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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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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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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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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18:59:27 |只看該作者
第420章 空庭寂院

    弈風見鎮南王臉色不善,也暗暗頭痛,經不住逸之在*****才勉強擠了些笑出來,雖然說他的地位比鎮南王高,他是君,而對方是臣,但是他自小隨著鎮南王出征,對他就如同對父親一般,見他拉下臉,自也有些心虛,“其實……那時候是逸之無意中撞見了我要去………辦那事……….”

    說到這兒,不禁抬眼偷看了看鎮南王的臉色,伸手到後面拍掉擰得他發痛的手,他們殺的可是鎮南王的丈母娘,“我……我怕他把我的事泄露出去了,就………就拉他入了伙……….他听了,就樂滋滋的入了伙……”

    話沒落,只覺身後一痛,忙往旁邊避讓,逸之咬牙切齒的在他身後低聲道︰“你敢出賣我。”

    弈風也往後退開些,免得鎮南王怒極發難,側頭低聲道︰“說是我強迫你的,我還娶得成你妹妹嗎,你做哥哥的,只能委屈一下了,大不了挨你家老頭子幾巴掌,再說本來就是你哭著鬧著要加的,我可沒勉強你。”

    “你……”

    二人正咬著耳根,鎮南王突然喊道︰“逸之。”

    逸之頭皮一麻,“到,王爺。”

    鎮南王見他緊張的叫自已王爺,而非爹爹,就有些忍俊不禁,強自忍著迫視著三子,“到底你是自願,還是受他強迫?”

    逸之看了眼弈風,埋下了頭,“自願,爹爹要打要罰,孩兒承著。”

    弈風卻怕鎮南王當真罰逸之,上前攔在逸之和鎮南王中間,“王爺,這事因我而起………”

    “你們這兩個小子,居然敢瞞著我這麼多年。”鎮南王豎起的眉頭突然落了下來,“當年殺那個姓秦的,我心里那個痛快。”

    他口中那個姓秦的卻是當年皇上派來督戰的一個總督,為人陰損,一次出使敵方,出言狂妄無禮,被對方打了幾板子,記恨在心,破城後,拿著皇上當幌子,迫鎮南王屠城,以泄他心里之氣。

    那時逸之以軍士過于疲憊為借口,請求先行休息一夜,第二日再行屠城,結果當夜那姓秦的便尸首分家,死于非命。

    當時鎮南王也覺得蹊蹺,但姓秦的死了,城也就不用屠了,心情大好,也就沒再追究,現在想來,那件事就再明了不過了。再說如非逸之和弈風串通一氣,相互掩護,哪會有弈風那些無以可辯的借口。

    弈風和逸之面面相覷,逸之不敢肯定的問,“爹爹,這是不怪我了?”

    鎮南王揚眉一笑,“你們又沒濫殺無辜,我怪你做什麼的。”

    弈風和逸之這才長松了口氣。

    “再不走,天亮前渡不了河了。”坐在另一輛馬車上車夫冷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逸之順聲望去,驚呼出口,“是你。”

    鎮南王听三子聲音有異,也看了過去,正好看見那車夫轉過臉來,斗笠下是一張冷蕭無情的英俊面頰,卻是慕秋,也是吃了一驚,又再看向弈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到底撬了玫家多少人?”

    弈風握拳放在唇邊,干咳一聲,“王爺這事,不敢聲張,所以只能如此安排,而且他的功夫也極好的,有他一個頂得上其他數十人,當真遇上什麼意外,也多些勝算。不能再耽擱了,上車吧。“

    鎮南王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已多加小心。”閃身進了慕秋所趕的馬車。

    勇之和俊之與弈風關系也是極好的,分別與他擊掌道別,逸之卻握著他的手不放,“照顧好我妹妹。”

    弈風輕點了點頭,逸之才轉身進了車箱,慕秋一揚馬鞭,馬車如飛而去。

    天一日無雪,到了這即將天明之際,風卻吹得呼呼的響。

    玫家父子雖然被押解走了,但顧著虞普二國的聯姻尚在,一來對外不得不顧著面子;二來,皇上也怕萬一虞普二國關系如有轉機,玫家父子還得回來,可以說也是給自也留條後路。于是此事也只是私下處置,于外卻沒有聲張,也沒派兵查封府弟,一切照舊。

    玫果回到鎮南府,站在門口,仰視著門匾上的“鎮南王府”四個包金大字,怔怔出神。

    她本生的嬌巧,被風一吹,衣袍盡數卷在身上,更顯得身子單薄。白玉般的臉頰沒有一點血色,楚楚可憐。

    末凡見她眼里淚光閃閃,卻不肯哭出來,唇角漸漸浮起笑意,那笑里卻含著一縷淒然悲涼,心中更得心疼,上前輕攬住她,柔聲道︰“果兒,王爺他們會回來的。”

    玫果慢慢垂下眼瞼,眨了眨眼,兩滴淚珠相繼落下,滴在腳邊,再抬起頭時,眼里卻多了些堅定,“是,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末凡不知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心里隱隱不安,“你……….沒事嗎?”

    玫果搖了搖頭,拉了他的手,慢慢走進王府,小嫻迎了出來,扶了玫果,不安的看向末凡。

    末凡輕搖了搖頭。

    玫果靜靜的在王府里轉了一圈,王府中和往常一樣,只是少了父兄及他們的親兵護衛。

    到了父親的書房,看著那張時常罰她站在上面的太師椅,仿佛看到父親憤怒的樣子,在面前轉來轉去,三位哥哥立成一排擠眉弄眼。那時恨死了罰站,可現在真的很想父親再罰她一次。

    末凡以前雖然並沒有看過她在這王府中的生活,但為了了解她的一切,于她的生活瑣事無一不細細問得明白,那時每每听說她被罰站太師椅一事,都忍不住莞爾,這時見她怔看著那把太師椅也就猜到這只怕便是她過去常站的。

    想勸她,卻知這時候只怕說什麼都更增加她的傷悲,只得靜靜跟在她身後。

    玫果看了半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問小嫻,“這賬房一般什麼時候才有人辦事?”

    小嫻見王爺帶著一干人離開,就沒再回來,就有預感出事了,這時見玫果如此神情,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也明白肯定是有大事了,听她問起,忙道︰“帳房晝夜有人的,不過正經辦事還是要過了卯時,小姐從來不過問帳房的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玫果環視了下四周,這時下人們還在睡覺,只有個別守夜的偶有走動,“我爹娘和哥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府里我們以後也只怕難得回來一次了,府中沒有管理也不成方圓,我想支銀子分給這些人,暫時遣了,留下幾個老實憨厚的看院子。以後要用人,他們願回來的再回來便是了。”

    她所擔心的是現在皇上說什麼不會株連家族,到時萬一哪天變了褂,來個滿門抄斬,這些人不是白白送了命?

    小嫻心里顫,果然出了事,寒意從腳底直升上來,“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玫果拍拍她挽著自已手腕的手,“別問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再過會兒天亮了,你帶末凡先去休息吧,我再四處走走。”

    小嫻不肯離開。

    玫果豎起眉瞪著她,“難道我爹爹走了,你便不听我的話了嗎?”

    小嫻幾時見她這樣對自已說過話,心下害怕,不安的看了看末凡,後者向她點了點頭,“讓果兒靜靜,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嫻這才一步一回頭,忐忑不安的去了。

    玫果回頭見末凡還在,“你不走嗎?”

    末凡只淡淡的道︰“你只當我不在就是了。”

    玫果也沒心思多想,懵懵的點了點頭,隨意在府中走著,末凡也不吵她,只是在距她身後兩步之距的地方跟著。

    不覺間,走到了二門處,玫果想著每每爹爹和哥哥出征回來,都會捎信與她,她便會在這二門等著,順勢也如過去等累了一般,在門檻上坐下,遙望著大門的方向。

    風一直沒停,不時夾著地上的雪渣卷來,打在臉上冰冰的冷,她卻渾然不覺,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散了,而她卻想不出現在該怎麼做,才能救出父兄,她這麼坐著,腦子里卻片刻

    不停的轉著,設想著各種辦法搭救父兄,結果卻發現無一條可行,最後腦海里只有一個母親留下的“忍”字,但到底要忍到何時?卻不得而知了。

    她不覺得冷,卻不自覺的卷緊了身體,雙手抱住膝蓋,好象只有這樣才沒覺得那麼孤單。

    末凡見她如此,心里亂如麻網,心里不知是痛,是憐還愛,萬般糾葛交織在一起,反復輾著,暗自嘆了口氣,想將她強抱回屋,摟在懷里好好的疼,告訴她,只要她願意,他會為她撐起頭頂的天,會為她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但她清冽的眸子讓他明白,她在思考。這小小的身體里隱藏的靈魂堅韌得讓他震驚,同時也不安。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負手靜立在門邊凝視著她,她過了這一晚或許會大病一場,但是只要她想明白了,便會更堅強。反之如果此時勉強于她,或者將她攬進懷中好好的安慰,暫時來說她會好過些,但這以後再有什麼更大的打擊,她仍是無法支撐。

    她的身份不容她脆弱。

    除非他能把她變成什麼都依附于他的女人,雖然他可以勉強她成為那樣的女人,但那樣的她將永遠不會再快活,他不願面對那樣的她。

    一陣馬蹄聲在門外停下,玫果雙眸驀然一亮,干澀的喉嚨艱難的輕喚出聲,“爹爹,哥哥。”

    但喜悅只是一閃而逝,因為她听出那馬蹄聲只有一匹馬,視線又再*****看向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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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發表於 2010-12-22 18:59:40 |只看該作者
第421章 新恨

    弈風別了鎮南王,駕馬車回趕,速度卻比來時快了許多,到了手下接應處,更換了自已馬匹,更是快馬加鞭的催馬急行,只恨不得將馬打得飛起來。路上鋪了層雪,十分難走,馬蹄蹬起了一串雪渣子,經不住主人連連催促,勉力急奔,一路下來氣喘不已。

    進了京,弈風也不回府,直奔鎮南王府,到了門口,也不勒住馬,便滾下鞍韉,見大門並沒關死,自行推開門,急奔向二門。

    遠遠見末凡卻立在二門的一邊,定定看著一側,頭上都布滿了霜,也不知在這兒站了多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見玫果抱膝縮坐在二門另一邊的檻上,怔怔出神,視線再也移不開去。

    頓時喉嚨處象哽住了什麼,更象千百把亂刀絞著他的五髒六腑,痛不可抑,急奔的步子也慢了下來,象是怕自已的腳步聲驚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她面前慢慢蹲下身去,只見她本就尖削的面頰又小了一圈,秀發沾了霜,潤濕的貼在白玉般蒼白的臉膛上,更顯的單薄,心里猛的一抽緊,握住她抱著膝蓋的小手,冰涼透骨,一沖動,差點將鎮南王父子安然脫險的話說出口,但終是很快冷靜下來,強忍了下去,小心的輕喚了聲,“果兒。”

    玫果似乎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一雙眸子仍然黑白分明,卻清冽照人。她僅看了一眼,便又慢慢垂下眼斂,但僅一瞬間,又飛快的抬起眼眸,這時才醒悟過來,認出了眼前的人,大眼里慚漸的浮上朦澇淚光,有一剎那的喜悅,但那縷喜悅尚未成型,卻化成了憎惡的恨意,重新別開臉,冷冷道︰“你走,我不想見軒轅家的人。”

    弈風心里是有千方百計,卻無一句可以說得出口,凝看著她,心里不知是痛,是憐,還是別的什麼,絲亂如麻,看著她強忍的淚終究是順著臉龐滾落下來,落在衣襟上,打了個轉,又滾落進身下的雪,不見了。

    他心里難過到了極點,唇張合了她幾下,才說出話,“果兒,不要這樣,不會有你想的這麼糟糕………”

    玫果听了這話,更激起了強壓下的怒意,目光回轉,冷冽照人,令弈風微微一愣,以為她會對他大罵,或者捶打,結果她只是唇邊隱隱泛起一絲冷寒笑意,“太子請回,太子不便徘徊在罪臣家中。”

    弈風更是心痛如絞,生出令人窒息的寒,,他寧肯她對他打罵哭鬧,“果兒,對不起,軒轅家愧對玫家。”

    玫果冷然一笑,“臣不說君之過,君且能對臣說‘愧對’二字,此處是是非之地,太子殿下以後不要再來了。”

    說完從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不再看他,轉身要走,但坐得太久,又吹了半夜的風,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仰天便倒。

    弈風和末凡頓時大驚,雙雙搶上,弈風離的近,已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去,只見她雙眸緊閉,已然昏厥,將她打橫抱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慢慢縮回雙手滿面焦慮的末凡。

    末凡看著玫果昏厥,象有一只手在使勁的撕扯著他的心,對弈風的瞪視卻是不理會,轉頭看向別處。

    弈風咬了咬唇,俊目縮窄,如果不是懷中還有個昏迷的玫果,他真想一掌給眼前這男人拍過去,冷哼了一聲,向玫果的寢院飛躍過去。

    小嫻回去了又哪里當真睡得安穩,也是一夜沒合眼,見弈風抱著昏迷的玫果回來,大驚失色,一面使喚著小丫頭去尋太醫,一面又喚人打了熱水,來要為玫果擦抹冷涼的身體。

    弈風立在床前,痴痴的看著玫果,卻不知回避。

    他們雖然訂了婚,但終未大婚,而且小嫻並不知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實,見他如此,好生為難,“太子,請回避。”

    弈風這才回過神來,拋了珠簾退到外間,坐到桌邊,隔著珠簾見小嫻放了帷帳,兩眼便又落在了帷帳之上。

    太醫魚貫而入,戰戰兢兢的看了看他,才進了里間,給玫果把脈開藥。

    出到外間,見弈風虎視眈眈的瞪看著他們,哪敢離開,只是縮在一邊爍爍發抖。

    “怎麼說?”弈風看著他們的熊樣有些不耐煩,微斂了濃眉。

    “稟太子,郡主只是傷心郁結,元氣脫虛,又受了風寒,才導致昏迷不醒……….”太醫文縐縐的說了一堆。

    弈風听得更是不耐煩同,打斷他們的話,“我要的是結果,會怎麼樣?”

    太醫被他一吼,更是害怕,抖得更厲害,“已開下藥方,這便去要人熬煮湯藥,等醒來後,服些湯藥,出了一些汗,便無大礙。”

    “那什麼時候會醒?”弈風隔著珠簾望了望垂下的床幔。

    眾太醫面面相覷,見他臉色一沉,馬上接道︰“小的這就去吩咐人選熬些姜湯來,喂郡主服下後,想必不久就會醒………”一邊說一邊小心的偷看太子臉色。

    “想必,想必,一群廢物,還不快滾。”弈風只覺怒火中燒,這氣又不知該往哪兒發。

    那些太醫慌忙逃竄,出了門,才略松了口氣,有太子在那兒守著,哪敢耽擱,急著去藥房操辦去了。

    弈風緊盯著那不時隨風輕動的床幔,不知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她知道玫家父子的事,而又能釋懷,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心煩意亂,叫人送了酒上來。

    小嫻知玫果睡覺,嫌放著這冬天的帷幔氣悶,不喜歡落帳,怕她一會兒醒來不喜,又引發病疾,反正外間太子也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婿,也就撩起了床幔。

    走出外間,見太子雙眸內布著血絲,眼里寒光照人,也有些害怕,但他終是尊貴之身,這麼在這守著也不是回事,又不敢趕他走,輕聲道︰“太子殿下,郡主有奴婢服侍著,您不必過于擔心,要不奴婢為您備些被褥,在軟榻上暫時小歇?”

    弈風只看著床上的沉靜的身影,淡淡道︰“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小嫻無奈,也不敢惹他,只得給暖酒的爐子又加了些炭,退過到門外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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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發表於 2010-12-22 18:59:52 |只看該作者
第422章 對飲

    弈風鎖緊眉頭靜看著帷幔,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扶著燙***的酒壺,手指浸泡在滾燙的熱水中卻不自知。

    末凡走到桌邊,于他另一側桌邊坐下,也隔著珠簾看著床上平躺著人身影,淡淡的問,“你手不會痛嗎?”

    弈風這才發現浸在燙水中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忙縮了回來,冷冷的掃了末凡一眼,放了一個空酒杯在他面前,“你要嗎?”

    末凡也不回頭看他,輕點了點頭。

    弈風一言不發的給他斟上酒。

    末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弈風也飲盡自已杯中酒,又再將兩個酒杯滿上時問,“你如何忍心讓她在寒夜中凍上一宿?”

    末凡面無表情,飲盡杯中酒,“強了她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弈風苦笑了笑,又給他斟了酒,不再說話,仍看向帷幔。

    末凡轉頭看向他俊逸的側影,“她如此傷心,你為何不告訴她鎮南王父子安然的事?”

    弈風飛快的瞥視了他一眼,“果然瞞你不過,你既然猜到,為何不說?”

    末凡搖頭苦笑,仍只是飲酒。

    二人不管心有結核也好,相互敵對也罷,但在這點上卻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雖然她會痛苦些日子,但以後的舉止才不會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後果,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最靜的時候,屋內靜得可怕,除了偶爾的火花暴烈聲和倒酒聲,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

    那壺酒哪經得住二人悶頭喝,沒一會兒功夫便見了底。

    弈風將酒杯擲在桌上,“這酒淡而無味,換酒來。”

    小嫻在門外听了,忙吩咐去酒窟挖了一大壇陳年老酒過來,剛放上桌,听門外有人問小丫頭,“太子可在里面?”

    听到那聲音,頓時心里一跳,看向弈風,卻見他不為所動,仿佛沒听見一般。皺了皺眉出了門,見衛子莫站在台階下,眉宇間是難以掩飾的焦慮。

    小嫻下了台階,不安的看了看里面,“衛將軍,是有急事?”

    衛子莫輕點了點頭,“確實有些急事,太子他………”

    小嫻狠了狠心,“我去幫你問問,太子現在心情不太好………”

    衛子莫看著小嫻轉身離開,欲言又止,問候玫果之事,終是說不出口。

    小嫻挨近弈風身邊,見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發的飲酒,輕咳了一聲,他也不加理會。

    壯了壯膽,“太子………”

    弈風知她是玫果極愛的丫頭,雖然不願說話,也不便對她過于冷淡,“有事?”

    “衛將軍………有急事要向太子稟報。”小嫻說完等了片刻,卻不見他回應,仍只是盯著珠簾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對自已的話根本是听而未聞,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轉頭看向帳中玫果,卻不知何時才會醒,對這兩個男人的心思也無法猜測。

    一咬牙,轉進里間,放下帷幔。

    回過身時見弈風和末凡均眼帶詫異的看著她,不過終是沒有說什麼。

    小嫻見弈風仍沒有見衛子莫的意思,怕當真誤了什麼緊急要事,狠了狠心,拼著壞了規矩,走到門口對衛子莫道︰“你自已進去向太子稟報吧。”

    衛子莫愣了愣,“這…….不合適………”他一個男人且能進郡主的閨房。

    小嫻垂下眼瞼,也知自已這麼做極不合適,但如果不這樣,萬一誤了什麼軍機大事,太子有這身份頂著到也罷了,而衛子莫,她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片刻間主意已定,再次抬起頭,“將軍進去看過便知。”

    衛子莫暗吸了口冷氣,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成?猶豫不定的看向小嫻,“到底怎麼回事?”

    小嫻咬了咬唇,“太子,他……….”

    衛子莫更是心驚,顧不得規矩,躍上台階,竄進了門,見弈風正與末凡悶頭飲酒,即時愣在了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這情形,什麼軍務只怕在這時也難說出口。

    側臉偷看了看珠簾後帷幔,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里陣陣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風這時方轉頭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宮?”

    衛子莫長嘆口氣,抿緊唇,過了會兒才道︰“是。”

    弈風唇角輕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傳的快,我前腳回京,後腳就傳進了父皇耳中。

    衛子莫又嘆了口氣,“我這便回去回皇上,說尋不見您。“

    弈風搖了搖頭,“你這回去不是討罰嗎?能傳你尋我,自然知道我在這兒。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會頂著。”說著回頭喚道“再拿三壇酒來。”

    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為然。

    小嫻這時方知,原來太子並不是沒听見她的話,而是早已猜到衛子莫的來意,不願理會罷了。

    衛子莫和弈風本是軍中之人,禮節上較其他人不那麼講究,但仍有些覺得不妥,略掃了眼珠簾,又看了看末凡,這兒一個是玫果的即將大婚的太子,一個是玫果從小內定的二夫,自已算什麼?“這不大合適。”

    末凡見他看自已,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這些禮節,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來的一壇酒,放在他與弈風中間位置的桌面上,“衛將軍,請了。”他又何嘗不象弈風一般借酒澆愁。

    這烈酒攪著五髒六腑,雖然讓苦澀的心更苦,但怎麼也是一種發泄的方法,他壓抑得實在太久,太久。

    衛子莫又看弈風。

    弈風望著床幔,神色黯然,“不知她何時才會醒,或許多睡會兒,對她反而有好處,喝吧。”

    自行先開了壇新上來的酒,捧起酒壇,就著壇口灌進一大口,酒氣上涌,直沖頭頂,郁積的煩悶反而好受了許多,放下酒壇,扯著衣袖抹了嘴角酒跡,“你們不喝?”

    末凡淡然一笑,也拍開封口,舉起酒壇,就著壇口喝了一大口,也是隨意抹了唇邊酒漬。

    弈風見他生得文儒,舉動卻是豪爽,笑了笑,“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或許還能交個朋友,可惜………”

    末凡也是一笑,“如果這些年不是有你這樣的敵人,人生卻不無聊了些?”

    “那是。”弈風對他的話自是了然,二人過去雖不曾見面,但暗中不知有多少驚險相斗,這些年戰中哪次不激起萬丈豪情。

    衛子莫不明白他們話中之意,只道是與玫果有關,也不多問,走到桌邊也揭開酒壇壇口,也如他們豪飲。

    三人各懷心事,不一會兒功夫每人已是幾壇酒下肚,弈風和末凡卻不見醉態,均暗暗佩服對方酒量,而衛子莫已是不勝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已有些坐不住。

    好在衛子莫此時還沒失了理智,自行推碗起身,“喝不得了。”

    強忍著酒意,走出門口。

    出了門,被風一吹,酒意上涌,沖上頭頂,頭一暈,險些栽倒。

    小嫻見了忙過來相扶,他進屋已經是不合禮節,再醉在這兒,那還得了。

    又不便叫其他下人看到,以後嚼嘴根,只得自已扶了他去客房休息。

    衛子莫人本高大,又是武將出生,十分結實,雖然不至于醉得人事不知,卻已是行路蹣跚不定,直壓得小嫻站立不穩。

    小嫻顧不得避嫌,一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一手拉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已身上,勉力支撐著前行。

    雖是如此,仍被他拉扯著歪歪斜斜,幾次險些摔倒。

    她咬緊牙活拉死拽,才將他送進客房,好不容易扶他躺上床,已累得坐倒在腳榻上直喘息。

    等透過了氣,本欲離開,卻見他仍穿著銀甲,這麼睡著,定十分辛苦,喚了聲,“衛將軍。”卻不見他應允,便去打了熱水,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方給他解去銀甲。

    擰了熱巾子,走到床邊,為他擦拭著臉上和脖子上的微汗。

    剛剛角及他的肌膚,心卻‘撲’的猛然一跳,接著慌亂的跳開了。

    移開巾子,只見他俊朗的面頰被酒意燻得有些泛紅,他平時並不多看她,與她說事時也是客客氣氣,倒總覺得分生,這時這麼靜靜躺著,倒比平時不拘言笑時親和了許多。

    她自第一次見他,一縷情絲便系在了他身上,只是顧慮與他身份懸殊,雖有玫果不時說要給她一個身份,但她終是不敢當真去想的,不料卻有這樣可以親手服侍他的一日,心里不禁涌上萬般情懷。

    坐在床邊痴痴的看著他,良久,見他熟睡並不動彈,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輕輕撫上他的剛毅的面頰。

    過了會兒正要縮回手,卻被他的大手握住,竟沒能縮回來,陡然一驚,見他慢慢睜開眼看向她,更是心慌意亂,又抽不出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衛子莫酒醉中,正夢見玫果站在荷池邊看著他笑,一時間心曠神怡,听她喚起了聲,“衛將軍。”

    他更是心喜,向她走去,不想,她卻伸手來摸他的臉,一時間他心神恍惚,不自覺的抓住那只小手,睜開眼,玫果正含羞望著他,面色艷紅,嬌不可比抑,頓時心里一蕩,喃喃道︰“我想得你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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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發表於 2010-12-22 19:00:06 |只看該作者
第423章 敵視

    小嫻心里象是有只小鹿一樣亂跳,僵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衛子莫見她沒縮開手,唇邊化開一抹溫柔的笑。

    小嫻愣看著那抹笑,竟痴了,也沒再想抽回手,過了會兒,喜悅從內心慢慢升起,最後在臉上綻放。

    衛子莫看著她笑顏面如花,心里更是迷糊,另一只手去攬她的腰,輕喚了聲,“郡主。”

    小嫻仿佛覺得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心一點點被撕裂。笑容瞬間在小嫻臉上停滯住了,隨即消逝的無影無蹤,淚慢慢滲上眼眶,使勁抽出手,使勁捂住嘴,不泣出聲來,扭轉身,撲向門口,拉開大門,沖了出去,直到一處花叢後,才停了下來,慢慢蹲下身,心如刀絞,捂著嘴低聲的嗚咽。

    她從來沒嗜望過能得到他的垂愛,但總報著小女兒的夢望,存著一線的期望,如今這線期望如同脫線的風箏一去不復返了。

    衛子莫手上一空,接著門被撞上的聲響,讓他有片刻的清醒,閉上眼,再竭力睜開眼,身邊空無一人,只看撞合在一起的門,哪有什麼玫果,苦澀一笑,輕嘆了口氣,夢中固然甜美,夢醒卻是如此苦澀傷痛。

    視線慢慢回轉,見自已的銀甲搭在不遠處矮幾上,低下頭,身上果然只有平日軍中所穿的窄身練武服,仔細回想,只隱約記得自已走出玫果閨房,看見了小嫻,再之後便怎麼也記不得了。

    還待再想,卻頭痛欲裂,也就丟開了,合眼睡過去了。

    再說玫果被人灌下姜湯,卻不見醒。

    弈風和末凡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均帶了三分醉意,弈風帶著酒意,走到窗邊矮幾前坐下,手指撫過矮幾上的琴弦,想起第一次見玫果,他要自已彈琴的情形,恍如昨日,不禁撫上琴弦,彈起那日所奏之曲。

    他對聲樂本極有天賦,雖然在軍中極少彈奏,琴技卻絲不遜減,在這寂夜之中,曲聲激蕩低昂,悠長回蕩,起伏回旋不絕,似有千軍萬馬的豪情,又有萬般柔腸。

    末凡輕轉著桌上酒碗,靜靜聆听,想起玫果不時靜站謹睿院外听他彈琴,忽然有所悟,她喜愛琴聲原來出至于此,他果然便是她錯過的那人……酸楚從心尖淌下,慢慢匯集成河,終是輸在了識得她晚了一步,就一步之遙卻成了千里之隔。

    二人思緒各自飄遠,卻不知帳後的玫果此時正睜大著眼,靜靜的听著這熟悉的琴音,心里也是洶涌澎湃,無法平息。

    她在太醫退下後便已轉醒,只是不願睜眼,不願面對任何人,想自已靜靜的想一些問題。

    不料卻是將末凡與弈風的交談听得明明白白。

    一時間不知是驚、是喜,是悲,是怨,還是悔……….

    父兄脫險,讓她欣慰驚喜交加,但好好的一個家,落得個自東西,不得相見,卻又禁不住的悲傷,怨弈風、末凡二人聯手欺瞞與她,雖然她已然想到他們這麼做的原因,自已一旦露了馬腳,必遭來殺身之禍,即使有身邊這些人保護著,但暗箭總是難防,他們二人誰也不肯拿她的性命去賭。

    雖然普國皇上會顧忌龍珠的報復,但要殺一人,並不一定非要自已動手,借刀殺人的辦法實在是太多。

    雖然怨他們,卻又何嘗不對他們心存感激。

    除開這些,更多的卻是悔,悔剛才那樣對弈風,他冒死維護父親,搭救她的父兄,她卻以那般怨毒之言中傷他,讓他情何以堪?

    他如非心里痛到極點,又如何會在此時與末凡賭酒?

    琴聲的激昂與柔情化成絲絲縷縷鑽入心間,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不要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她有虞國的繼承權,她並非一無所有,以前她並不想要這些,但現在她突然想抓住這些,只要有權有勢,但能搭救和保護,輔助自已的家人。

    只要自已夠強大,他的地下王朝也不必再暗無天日,也不用再擔心他的身份被人知道而將死于非命,父兄也可以重獲自已,母親也不必再到處奔波……….這一切只要自已去努心。

    可是到底要怎麼做,她迷茫了,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她有龍珠,有黑騎,雖然這些現在還沒尋到,但一定會尋到的,她相信只要自已肯去做,總有那麼一天…….一定要好好想想………

    小嫻端了藥進來,雖然眼圈有些紅腫,但弈風和末凡都沒有留意。

    她向弈風和末凡行了禮,“太子,末公子,天已經亮了,我已要人安排好客房,二位不如去休息片刻,郡主醒了,我立刻去通知二位。”

    末凡看了看她手中的藥碗,再看看弈風,他二人這樣守著,也的確不大方便,“也好。”起身看了看垂落著的床幔,雖然並不願離去,但這麼和弈風僵持著對玫果卻沒好處,轉身出了房門,隨著在門外候著的小丫頭去了。

    走出幾步,听屋中琴聲停了下來,弈風卻並不見出來,從容的面頰上,終于布上一層寒意,他什麼都可以忍,卻不會大方到將玫果拱手相讓。

    弈風起身離開矮幾,卻並不出去,徑直在小嫻手上拿過藥碗,“你出去吧。”

    小嫻微微一愣,卻站著不肯走。

    弈風心情本不好,見她違逆他的意願,有些不耐煩,“藥我來喂,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小嫻抿了抿嘴,終鼓起勇氣,“太子,您與我家小姐尚未大婚,這………這是在府中………不太……….方便”

    弈風側臉苦笑了笑,當家的現在都已經不在府中,如果他再不接下這府弟,用不了多少時日,這鎮南府就散了,“她是我的太子妃,有何不方便?”

    小嫻頓時語塞,雖然她早猜到太子與玫果之間已有了夫妻之實,但也不能失了禮節,“可是………”

    “沒有可是,以後鎮南王府,我作主,下去。”弈風沉下臉,他從來不是什麼惜香憐玉之人。

    他身上煥發出來的霸氣,讓小嫻心生畏懼,不敢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掩上門,轉過身,卻見末凡寒著臉看著大門,眼里的怒火與寒冰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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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19:00:22 |只看該作者
第424章 各懷心事

    她從來不曾見過末凡有這樣的神情,心里更是一跳,這兩人是何等厲害的人,她不會不清楚,想到衛子莫暗戀玫果,如果被這二人所知,將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更是一陣慌亂。

    末凡見小嫻愣望著他的眼里閃著恐慌,知道自己失了控,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時已如往常的從容親和。

    小嫻背脊一陣寒冷,剛才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等末凡離開,便獨自回了房,回房後,輾轉反側,哪里睡得著,弈風身上的霸氣和末凡眼里的冷寒,反復浮在眼前,猛的翻身下床,去了客房。

    輕輕推開門,衛子莫尚未醒,走到床邊,他卻赫然睜開眼,二人俱是一愣。

    小嫻的臉瞬間漲紅,很快定了定神,“醒了?”

    衛子莫伸手捂了捂巨痛的頭,坐起身,“只是覺得有人……”

    玫家父子也是練武之人,小嫻雖然沒有服侍過玫家父子,卻也明白這個道理,笑了笑,“衛將軍,就連睡覺也這麼警覺易驚醒嗎?”

    衛子莫笑了笑,“常年打仗,隨時可能有敵軍摸進營房,習慣了。”

    小嫻一陣心疼,“時辰還早,將軍再多睡會兒,我去吩咐廚房備些肉粥給將軍暖暖胃。”他昨晚喝了那麼多冷酒,想必也十分難受。

    衛子莫溫和的謝了,“有勞小嫻姑娘。”

    小嫻輕咬了咬唇,“將軍不必這麼客氣,小嫻只是一個下人。”

    衛子莫眼里沒有輕視之意,“衛子莫也非達貴人家出身,只不過得了太子提拔罷了,姑娘不必自謙。”

    小嫻見他如此親和有禮,心里一暖,對他的心更是無法回轉,退了出去。

    *********************************

    弈風端了藥碗,走到床邊,揭開床幔,見玫果仍雙目緊閉,伸手探了探她脖邊脈搏,覺得跳動倒也有力,也不甚擔心,將藥碗放在身邊角凳上,扶起她,令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環緊她,不容她軟倒下去,才重新端了藥碗來湊到她唇邊。

    玫果硬是不肯張嘴,任弈風這麼折騰,就不能有一口湯藥進得了口。

    弈風無奈,拭去她嘴角溢出的湯藥,自己含了一口湯藥在口中,一手箍緊她,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低頭,嘴對嘴的往她嘴里灌。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間包裹著她,她心里一軟,但隨即想到他又再欺瞞于她,心又硬了起來,咬緊牙不肯服那湯藥。

    她雖然在昏迷中,弈風也舍不得手上用力,怕捏痛了她,只得用舌去抵她的牙關,設法讓她開口。

    就在這時玫果突然張口,他的舌尖頓時滑進她口中,心里一喜,正要將口中湯藥渡過去,舌上一痛,本能的縮回舌,那口湯藥反而盡數灌進了他腹中,苦不堪言。

    再加上又沒有心理準備,直嗆得他一陣猛咳。

    咳了幾聲,才覺得不對勁,昏迷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道咬人?

    仔細看著懷中人,只見她仍是雙目緊閉,蒼白的小臉卻泛了淡淡的紅,窄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已然明白其中道理,嘴角一勾,揚起了眉梢。

    重新含了一口湯藥在口中,攬緊她縴弱的身子,照著她的唇壓覆下去。

    仍如剛才一般,用舌去輕撩她的牙關。

    她果然又松開了牙關,任他的舌滑入,就在這時,又是快速的咬下。

    這次他卻是已有準備,飛快的縮回,令她咬了個空,忙將嘴中的湯藥往她嘴里灌。

    不料她一咬落空,已想到被他發覺,等他想將口中湯藥借機渡進她口中之時,將自己的舌尖探進他口中,輕輕一撩,弈風口中一癢,頓時松了氣,玫果乘機猛的一吹氣,將那口湯藥盡數灌回他口中,接著又飛快的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弈風唇上巨痛,吸了口氣,那口湯藥又全進了他腹中。

    只得縮開,用大拇指劃過被她咬破的唇,看著咫前的玉容已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瞪視著他,不禁苦笑連連,竟沒發現她已經醒來,藥氣上涌,口中更是腥苦,濃眉一皺,也不問話,將她摁在枕上,狠狠地吻落。

    輕輕重重的反復輾著她無多少血色的柔嫩唇瓣,罰著她對他的捉弄之過。

    她左右閃避,卻怎麼也避不開他的唇,被他咬得痛痛癢癢,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心里卻漾開濃濃愛意,有他的守護,是她的幸……

    弈風戲謔的啃咬她,慢慢的眼里的謔笑褪去,換上滿滿愛意,吻也越來越溫柔,等她不再閃避,才放開她的唇抬起頭,凝看著她的眼,“我無能,讓你受委屈了。”

    玫果鼻子一酸,這且能怪他?他私劫父兄,擔著多大的罪名,他卻只字不提,只掛念著她,雙臂環上他頸項,將他拉下些,輕輕吻了吻他的唇,“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

    他雙眸一亮,眼里閃著歡悅,“你不怪我?”

    玫果在他被她咬吮了下唇上,又稍用力的咬了一口,見他濃眉一揚,嗔怪道︰“怪,怎麼能不怪?”

    他微微一鄂,猜不透她的心思。

    玫果面色一正,“你答應過我什麼?”

    弈風抬頭看向她頭頂的帷幔,抿緊唇,慢慢閉上眼,心里堵得難受,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但為了她,他的確失言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透了口氣,睜開眼,又再看向一直望著他的玫果,清亮的眸子里沒有退縮,“對不起,我失言了。”依然沒有一句辯白,沒有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玫果一陣心疼,他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什麼都想自己背伏,這樣的他又讓她如何怪得起來?重新拉下他,壓覆在自己身上,緊緊抱住他的腰背,他的重量雖然讓她有些呼吸困難,空落落的心卻變得踏實了,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也不再是小孩,許多事可以與你一同承受。”

    他心里一動,側臉看向她,“果兒。”

    玫果微微一笑,在他唇上一啄,“再原諒你一次,下不為例。”

    弈風壓抑著的心緒豁然開朗,攬緊她,目光炙熱起來,“我好想……”

    玫果自然明白他想什麼,卻略推開他,“不行。”

    “怎麼?”他微微一愣,他們也算得上久別重逢,難道她就不想要他?

    “我要知道爹爹和哥哥的情況。”玫果撐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吻落。

    弈風蹙了蹙眉頭,微微用力,玫果頓時撐不住他的身體,他緊緊壓覆住她,“辦完事,我再告訴你。”說著就吻向她的唇。

    “不行。”玫果不肯相讓,將頭往旁邊一扭,他便吻空了,只吻上她枕上秀發。

    他心有不甘,卻不再強迫于她,聞了聞她發上幽香,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側臥在她身邊,一手撐頭,一手輕撫著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臉,“他們暫時去了上次帶你去的那個小島。”

    玫果在听到他們談話時便已想到這點,並不意外,在那兒,短時間來說倒是安全的,她可以放心了。

    “等這邊風聲小些了,你三哥便會出島來,只是要給他重新安排個不被人懷疑的新身份卻是要花些心思,他回京後自會與你相見,我並沒打算瞞你太久,我父皇同樣懷疑我會劫下王爺和你哥哥們,所以定會對我百般監視,所以我是相等我派去替換你父兄的人到了地方,父皇自會對我放松警惕。派去的人在那兒自有我們兄弟接應,演上一出苦骨計,讓父皇以為他們在涼州死于非命。父皇對王爺並非完全沒有了情義,只是現在鬼迷心竅,蒙了眼,等得到王爺死訊後,必會後悔難過,到那時自會將這份悔意轉到你身上,對你自不再會有加害之心。而那時你三哥也返了京,你三哥見了你自會對你說明真相。”

    他說的漫不經心,玫果卻听得洶涌澎湃,自己只是一味傷心難過,埋怨于他,而他卻早已打算得事事周全,心里卻有更深的不安,“你就沒想過,萬一被你父皇發現,你該如何是好?”

    他淡淡的笑了笑,手指輕摩著她的唇,“萬一事情敗露,釋畫自會帶你離開。”

    玫果心里突然象堵進了什麼東西,哽得幾欲窒息,“那你呢?”

    “他終究是我的父親,虎毒不食子……再說我一個人也容易脫身。”他笑得坦然,玫果的心卻慢慢下沉,如果事情真的敗露,他根本沒有走的打算。

    什麼虎毒不食子,這是皇家,皇家骨肉殘殺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之事,他不會不明,說這話只不過是在安她的心罷了。

    再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將他緊緊抱住,“如果你不走,我是不會走的。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他‘呵’的一聲笑,反手將她攬緊,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我怎麼會舍得丟下你去死?不許哭鼻子,我可不想我的女人流著淚與我歡愛。”

    玫果心里本極難過,听了這話,頓時一窘,漲紅了臉,“誰要與你歡愛?”

    “不嗎?”他笑著伸手探進她裙里,撫向她幽幽花蕊,只覺濕潤滾燙,眼里閃過一抹謔笑,伏到她耳邊,低聲挪揄,“還說不想?”

    玫果更是羞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再說……

    片刻間燭光搖曳,幔中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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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發表於 2010-12-22 19:00:34 |只看該作者
第425章 小嫻

    鎮南王的親信可以被子陽收買,又怎麼能保證就沒有別的家丁經得起外界的誘惑,不成為某一些人設在這府中的眼線呢?玫果得知父兄安然的消皋,去了心病,表面上卻仍是一副消沉的模樣,以混人耳目。

    不過卻打消了遣散府中家丁的打算,她要的就是這些耳目睜大眼看著她。

    也就在這時,管著鎮南王府中後勤的一個管事從晉王的書房出來,披上斗蓬,遮去面目,隨著太監一溜煙的出了宮。

    皇上身邊的太監對皇上道:“太子大逆不道,膽敢違抗皇上旨意,那個衛了莫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留在鎮南王府中醉酒,而不回來加稟皇上。

    皇上撫了撫小八字胡,笑道:“他如果回來了,才不對了。”

    太監愣了愣,沒明白皇上的意思,又不敢多問。

    皇上心情卻是極好,道:“我這皇兒自小就任性妄為,牛脾氣耒了,誰11賬也不賣,哪怕我這做父親的也強迫不得他,他自小便送了出宮,缺了教育,不知怎麼染上了好男風的習性,指婚之事才遲遲定不下來,為這事,太後沒少頭痛,這你也是知道的。這次指玫果與他,都是強行而為之,他本不願意,偏玫果也是刁野妄為的性子,偏對了他的味口,他本不沾女色,這一沾上了,哪里還收得住,一心貼在了玫果身上。”

    他雖然到了中年猜忌甚多,但對兒子卻並沒少用心思,對弈風的一些習性也摸了不少的底。

    太監跟隨皇上多年,又是極心腹的,“可是鎮南王…”

    皇上輕嘆了口氣,“風兒十幾歲便跟著他在關外,與他父號難免親切,如今又迷上他女兒,維護于他自然難免。正因為他這次沒能救下玫家父子,才會受到玫果憎恨。他對玫果愛極,雖然玫果憎惡于他,他哪舍得丟她一個人離開?所以留宿王府也就在意在理了。”

    “那衛子莫,”太監不明為何皇上對衛子莫也不加以追究。

    “風兒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極其護短,逸之和衛子莫是他左右二臂,他剛失了逸這一條手臂。他因玫家之事對我心存怨意,加上玫果昏迷不醒,他自不肯回來見我,他不回耒,怎麼肯放衛子莫回來受罰?所以衛子莫不回來,才對了。”

    “奴才愚頓,想不明其中道理。”

    皇上笑了笑,“如果他有辦法救下玫家父子,以他那脾氣,哪能忍得政果的惡言薄言7還不巴巴的告之她,討得她歡心再說,如果玫家父子得以脫身的話,他又何必對我存下這麼大的怨念,不肯來見我?他違抗皇令,我自不會斬他,難道還斬不得衛子莫?他又怎麼會放衛子莫回來?”

    太監這才想明白,‘皇上英明,可是太子到現在也不來見皇上,皇上對這事不再追究?”

    皇上嘆了口氣,“我命中少子,如今也就三個兒子尚在,那小的身體又弱,還不知能不能活到弱冠,只剩下他與子陽。他自小養在外面,卻死心踏地的鎮守邊關多年,全無怨言,召了他回來,對朝中權利也是全尢爭奪之,,他智勇雙全,卻又不爭,這樣的兒子,你讓我為點小事,逼他反嗎?”

    太監心里一驚,“奴才糊涂。”

    皇上也不責備,“罷了,聯知道你看不得衛子莫出生貧寒,卻步步高升,他對你又全無敬意。他不過一界武將,除了對風兒死心踏地,也尢爭強好勝之,,你當他不存在便是了,無需同他一般見識.你和子陽雖然親近,自然偏幫子陽,但治理國家,可不是看和誰關系好便指著誰成事。”

    太監冷汗直冒,皇上坐在宮中,對他們私下的動靜卻是明明楚楚,就連他和衛子莫之間的予盾也了如指掌,又一言點破他與子陽竄通,哪里還敢再說什麼。

    玫果安排好府中事務,該裝的樣子也裝得差不多了,怕時間長了終究會露出把柄,再加上軍務上,弈風也丟不開身,索性仍回弈院避人耳目。

    但父親他們不在府中了,府中許多事務卻少不得要人做主,她左思右想,將小嫻留在府中打典,最放心得下。

    臨行前,將該交待的都給小嫻交待完畢,正想起身起啟,小嫻突然叫住她,“小姐…”

    玫果回轉身,見她神色古怪,只道是突然壓了這麼重的擔子在她身上,她一時間無法適應,“你不擔,,慢慢習慣了便好,我前些日子已經要佩衿修書送于姨娘,再加上佩衿吩咐了人

    打典,你的身份牌只怕也快下耒了,到時洗了奴籍,堂堂正正的做這府中管家,也沒人敢看輕你。”

    小嫻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雖然以前玫果不時會說起給她個身份的事,不想當真已經著手在辦了,如果按以前,她雖然會高興,但也不會太過在意,但現在她心存私,,這個身份對她而言卻是極為重要了,忙跪下謝恩。

    玫果一把拉起她,“你幾時變得這多多禮了,你服侍我這麼多年,也沒少為我挨罰受打的,乘我現在還有這能力,盡快把這事辦了,也算謝你對我的這片心了。”

    小嫻見她雖然說的輕松,話里卻透羞淒涼,乘現在還有這能力.….難道…小嫻心里一驚,有種不祥的感覺慢慢滋生,但終是胡猜之言,哪敢當真說出來,鼻子一酸,卻直想落淚。她無親無故,更不吊說有什麼靠山,雖然不時陪著她一起受罰,但她卻抵死的護著她,要不就以玫果犯了那些錯,早就夠把她打死不止一百次了。

    記得小時候,府中大丫頭看不得玫果平時對她坦擴,好吃好用的都偷偷給她。有一次,玫果溜出府玩耍被發現,大丫頭們便縱著管事嬤嬤責罰于她。

    那個持杖的家丁正是其中一個對她最怨恨的丫頭的兄長,有心要她落下個殘疾,正打著,玫果回來了,喝他們住手,那家丁听了玫果的聲音,知迸打不得了,一狠心使了黑心打落最後一杖,那時她已是奄奄一息,那一杖落在她身上非死即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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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心事

    小嫻做為服侍玫果的貼身丫頭,看丟了玫果,受罰是名正言順的,打出了問題也不過是過重或者失手,雖然持杖的會受些罰,但有管事嫫嫫保著,也罰不到哪兒去。家丁欺玫果年幼,才敢這樣有恃無恐。

    玫果雖然頑皮,卻並不愚笨,對他們欺負小嫻,哪能不知,越是這樣,她越護著小嫻。她回來之時,看了周圍有哪些人,就明白了他們使的什麼花花腸子,見那家丁猛然間一咬牙,便知不好,不及多想,撲上前用自已的身體覆住小嫻。

    那家丁大驚,可是這杖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哪里收得回力道,那一杖重重打在了玫果背脊上,頓時打得她口吐鮮血。

    那幫下人當時全嚇得傻了,玫果尚有余氣,費力的擠出幾個字,“叫我爹來。”

    這時才人有回過神來,有人飛奔著雲尋鎮南王,那時逸之和勇之正好凱旋回歸,見了奄奄一息的玫果,肝膽俱裂,勇之生性沖動,他本是一名勇將,又在氣頭之上,當場將那持杖的一腳踹死。

    一干人更是驚恐到極點,要知玫果雖然年幼,但卻是玫家至寶,玫家父子誰不將她捧上了天?這時打出了事,她們誰能脫得了關系?

    那幫子下人,也是罰的罰,打的打,賣的賣,無一幸免,管事嫫嫫和那大丫頭被鎮南王要人當場活活打死示威,從此再無人敢惹玫果,也無人欺負小嫻。

    幸喜玫果有她師傅,神醫護著,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得以康復。

    小嫻杖傷好後,對玫果更是毫無二心,要她去死也不會眨眨眼。

    所以在听到衛子莫酒後醉言,只是傷心欲絕,對玫果之心絲毫不減,听她這麼說,心里更是難受,“小姐以後去哪兒,小嫻也是定要跟著的。”

    玫果笑了笑,“等你嫁了人家,就不能跟著我了。”

    小嫻搖了搖頭,“即使是嫁了人,小嫻也是要跟著小姐的。”

    玫果眼里的笑意更濃,“都說嫁雞隨雞,哪有嫁了人,跟著自家小姐的說法。”玫果說到這兒突然發現不對勁,按她的性子,以前定會說,不會嫁人,而這話……收了笑,也不急著走了,拉了小嫻坐到桌邊,“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小嫻將唇瓣咬了又咬,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

    玫果也不催她,靜等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小嫻鼓起勇氣看向玫果,“小姐曾經說過要將奴婢許給衛將軍,是否做數?”

    玫果眼里浮起驚訝,很快轉為喜悅,“小嫻?”

    小嫻深呼了口氣,眼里盡是堅定,“請小姐將小嫻許給衛將軍,只要衛將軍不嫌棄,小嫻便嫁他為妻。”

    玫果一陣狂喜,喜笑顏開,“你終于想通了,本來前些日子,我便想向衛子莫提這事的,不過想著你的身份牌還沒下來,怕他家里人看輕于你,才暫時壓下,我這就回弈園問問佩衿,你的身份牌一到,我馬上為你操辦。衛子莫敢說個不字,或者對你不好,我就叫弈風打他,打得他不敢說‘不’字,或者對他好為止。”

    小嫻見她滿面的歡喜,心里更是酸楚,強裝笑臉,“哪能有這麼野蠻的小姐,他如果不肯,也強迫不來的。”

    玫果握著她的手,笑著道︰“你這麼好,人又漂亮,他打著燈籠也尋不到,又怎麼會不願意,放心吧。”看了看窗外,“我也該走了,這府中之事就難為你了,弈風也說了,會讓衛子莫過來幫你,你們也正好多培養感情。”

    小嫻輕點了點頭,送她出去。

    玫果的輦車留在了弈園,又不願另備車,仍由末凡與她同回。

    小嫻看著他們二人二騎離開王府,無力的靠在二門門框上,仿佛不能呼吸,如果她知道衛子莫心里裝的是她,那將如何?

    “小嫻姑娘,你怎麼了?”

    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抬頭看去,見衛子莫正翻身下馬,她在這兒愣愣出神,竟沒發現他的到來,忙站直身子,定了定神,微微笑道︰“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衛子莫見她臉色不好,不放心的又問了句,“當真沒事?”

    小嫻搖了搖頭。

    衛子莫將馬韁交給家丁,“太子要我助姑娘打理些需要里外周旋的閑雜事情,如果姑娘有什麼要衛子莫做的,盡管開口。

    小嫻忙笑著謝了,“以後有勞衛將軍了。“她明白,鎮南王父子走了,沒有壓得住場子的人看著,先不說外面的人自會欺負上門,就府里一些性子惡劣的,只怕也少不得生事。

    二人一同往里行走。

    小嫻偷看了看他,他自幼練武,生的十分挺撥,又長年滾打于戰場,自有一股普通貴族子弟所沒有的英氣,他此時身著便裝,雖不象那日穿銀甲那般威武,卻更加俊秀出眾。

    他這樣的人材,普通女兒的確難入他眼,也難怪會暗戀玫果,暗嘆了口氣。如果玫果是普通權貴家小姐,倒也罷了,只是她身份特殊,身邊人均是動不得的,他暗戀玫果之心一旦被人發現,先不說太子會對他生隙,如果落到對頭耳中,只怕會借此大做文章,鬧不好性命都難保。

    要想他遠離這些是非,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娶妻,如果別家女子得知自已丈夫愛的是別的女人,萬一嘴不緊的傳了出去,自難免又生是端,所以那女人甘願承受這一切…….

    “衛將軍為何遲遲不成個家?”

    衛子莫笑了笑,“終年東奔西走的,哪顧得上這些,就算娶了妻子,且不長年將人家冷落在家中,人家即使嘴里不說,心里也難免不埋怨。”

    “老夫人就不急嗎?”

    “我娘到是急,讓媒人說了幾次,不過我不肯回去看,也就算了。”

    小嫻將他讓進翠花廳,斟上茶,“這麼些年,將軍就沒有心儀的姑娘?”

    衛子莫唇邊的笑僵了僵,又再化開,“邊關都是大老爺們,要麼就是舞姬,哪能有那心思。”

    小嫻靜看著他,“如果有人願意在將軍方便之時斟茶倒水,寬衣暖被,將軍可願意娶那女子為妻?”

    衛子莫愣了愣,笑道︰“不曾想過。”站起身,“謝謝姑娘的茶,我去各處走走,看有什麼需要打點的。”

    小嫻忙站起身相送,等他離去,長嘆了口氣。

    玫果與末凡出了城,末凡一直不緊不慢的行著,並不象往常一般快馬而行,好生奇怪,轉頭看了他幾次,又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也只得放慢速度。

    一路上末凡也不看她,只是看著前面的路。

    玫果將這幾日的情形想了一遍,對他並無失禮之處,悶頭又行了一段路,終忍不住問道︰“你有心事?”

    末凡轉頭看她,神色間總有些淡淡的,卻不否認,“何以見得?”

    玫果也說不上來有什麼特別原因,搖了搖頭,“只是直覺。”

    直覺嗎?末凡垂眸微笑了笑,再次抬臉看她,眼里透澈清新,突然向她伸出左手,“過來。”

    玫果微微一愣,看著眼前這只瑩白如玉的手,猶豫不決,這只手以前不知多少次向她伸出,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握住她的手,可是這時,她卻遲遲沒將手放進這只溫暖的手中。

    他看出她的遲疑,固執的不肯把手縮回,就這麼等著。

    玫果將視線從他的手移向他溫和的眼,“如果我不是龍珠的主人,沒有黑騎士,你還會伸出這只手嗎?”

    他微微一笑,仍然從容,驀然一探身,攬住她腰,手臂回縮,將她拖上自已馬背,坐在他的身前,緊緊抱住。

    玫果一驚之後,正要掙扎,卻听他淡然道︰“那些現在不重要了。”又是一愣,忘了再掙扎。

    有些不敢確定的問,“你這許多年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末凡又笑了笑,眼里卻閃過苦澀,“我過幾日便要離開弈園。”

    玫果知道他早晚要離開,已做了無數次的心里準備,可是這時听到他親口說出,只覺得耳中‘嗡嗡‘直響,再也听不到其他聲音,整個人呆滯住了。

    過了許久,耳中的‘嗡嗡‘聲才慢慢散過,她一直並不太怕冷,出門時小嫻又為她披了貂毛風氅,可身子卻陣陣發冷,到後來竟禁不住有些哆嗦。

    “冷?”他拉開玫果為他備下的皮氅,將她緊緊裹住,再重新抱緊。

    玫果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已並非因為穿的不夠多而冷,抬頭看他,雖然仍如他初到鎮南王接他時那般清峻,這兩日在王府卻清瘦了不少,眼時略布著血絲。

    他什麼時候走?他要去哪兒?他們是否還會再見面,這些問題全堵在心里,都是她極想知道的,卻一個也沒問出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已胳膊,緊得自已都感到了疼痛,轉開臉不再

    看他,舉頭望向天空,太陽蒼白無力的散著淡淡光,“你……保重……”此話出口,心口卻痛得一窒。

    末凡心里也是一片冰涼,看著她精致的側臉,臉色蒼白,望著太陽的大眼象是流動著淡淡的霧氣,卻看不出她做何想法,淺然笑道︰“你還真想我快些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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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發表於 2010-12-22 19:01:14 |只看該作者
第427章 拜堂

    玫果正想說,反正早晚要走,留也留不住,不如干干脆脆的,還顯得有風度些。

    不遠處林子里一陣暄鬧。

    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是一幫附近的孩子在嘻鬧,兩個六七歲大的男孩雙臂搭在一起,抬著一個差不多大穿黑布衫的男孩,那男孩長得濃眉大眼,到有幾分英氣,頭上戴著一個枯草編的草環,身上披著可能是從家里偷出來的大紅布。

    身後跟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小孩,個個喜笑顏開,鬧哄哄的起著哄。

    玫果見是一幫子小兒玩耍,也沒太在意,突然听其中一個小孩問,“大王,新娘子怎麼還沒來?”

    被抬著的那個黑布衫男孩抬頭望了望,臉上竟也有些焦急之色,“怕是該到了,二子他們不是去接了嗎?”

    另一個小孩順著他望去的方向看了看,“該不會是被她娘攔在家里不讓出來了。”

    小孩不會掩飾,黑布衫男孩臉上就寫滿了擔心。

    又一個小孩看了看他,呵斥著剛才說話的那個,“別胡說,我們打听過的,花兒她娘今天要去城里,不在家的。”

    玫果不知怎麼的,看著黑布衫男孩眼里的焦慮,突然想看看那個扮新娘的女孩到底會不會來。

    還沒開口要末凡停下,發現他已將馬慢了下來,慢慢踱到一邊停下,也看著那些玩耍的孩童。

    不禁回頭多看了末凡兩眼,難道他也會對這些小孩游戲感興趣?

    末凡只是低頭沖她笑了笑,又舉目望向那些男孩。

    “新娘來了,新娘來了。”小孩們一陣沸騰。

    玫果忙轉頭看去,見黑布衫男孩眼里放了光,盡是喜悅的看向剛才望著的方向。

    果然見另一幫孩童擁著一個也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過來,瓜子臉,面頰上有幾粒白麻子,但杏眼煙眉,瑤鼻櫻唇,卻十分漂亮。

    到了近前她朝黑布衫男孩笑了笑,有些害羞。

    黑衫男孩跳下來,先從同伴手中接過另一塊紅布,給她披上,又取了另一個草藤戴在她頭上,從身後腰間抽出一枝梅花,撇去多余的樹枝,僅留枝頭上的那一小株帶著花的,小心的插在女孩頭上的草藤環的中間,那紅艷的梅花即時給那女孩添上了幾分嬌俏。

    旁邊的小孩嘖嘖稱贊,“花兒今天真漂亮。”

    黑衫男孩只是看著那女孩傻笑。

    那叫花兒的女孩更是不好意思,小臉更紅了。

    過了會兒,男孩才道︰“開始吧。”

    他一聲令下,那一大群男孩即時沸騰了,“結婚了,結婚了………”

    那些男孩便各自按事先安排好了的人員各就各位了,什麼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的,樣樣不少。

    最後分別抬起‘新郎’‘新娘‘鬧著送進洞房,不過說是進洞房,不過是抬著那對‘小夫妻’左轉右轉罷了。

    玫果看得有趣,心情竟好了不少,回頭看末凡。

    他臉上也有著淺笑正低頭看她,見她望來問,“你覺得這婚禮,怎麼樣?”

    玫果笑了笑,“很好。”

    末凡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搖頭笑了笑,“你上次說想有個婚禮,其實我們有過一場婚禮。”

    玫果嘀咕了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半是他跟那小惡魔拜過天地,心里想著竟有些不是味道。

    末凡帶過馬,任馬慢慢行走,“那時我還沒他這麼大,而你才幾個月,我們拜堂時,還是奶娘抱著你拜的。”

    玫果抿嘴一笑,“那你不如說是跟我的奶娘成的親。”原來才幾個月大,這麼說那時尚未換魂,跟他拜堂之人到是自已,而不是小惡魔,知道了這個結果,竟有些竊喜。“

    末凡听了這話,也沒忍俊住,揚了揚眉,”她可以做我的娘了。“

    玫果‘哈’的一聲笑出了聲,那有沒有洞房?“覺得有些口渴,取了水囊,撥開木塞喝水。

    末凡想著那晚的情景又是搖頭一笑,“洞了啊,那晚我摟著你睡的,結果你尿了我一身。”

    玫果正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噗’的一聲,一口水盡數噴了出去,一陣猛咳。

    末凡輕拍著她的背。

    玫果轉過頭,斜睨著她,“你就胡亂編排我吧。”

    他抬手拭去她嘴角水滴,神色溫柔,“這有什麼可編排的,那時我不知道小娃娃會來尿,怕下人以為是我尿了,笑話我,第二天還是自已偷偷去洗的衣裳。

    玫果漲紅了臉,卻忍不住的笑,“誰信你。“

    末凡輕笑了笑,也不解釋,只是將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幽幽道︰“還是小時候好。“

    玫果為了避開尷尬,尋著話題,“那時冥紅他們都在院子里嗎?“

    “沒,那時院子里很多地方還在修建,就我一個,冥紅大約在三年後才到的院子,這後佩衿他們才陸續進的院子。“末凡看著懷中的人,轉眼那來尿的嬰孩已經這麼大了。

    玫果能想象得到他一個小孩全無玩伴的在院子里渡過的情景,突然間感到他內心的孤單,心里隱隱的痛,“那你一個人不是很無聊?“

    風吹亂了玫果耳邊一縷秀發,他將那縷秀發撩到她耳後,“習慣了,無聊了就乘奶娘睡著的時候,把你偷出來玩,那時你見了我就笑,我抱著你從來不哭,可愛得很。“

    玫果的心突然間象變成了一根琴弦,被輕輕的一撥,顫悠悠的震開了,臉上慢慢泛了紅,過了片刻後,才抬起頭,與他目光相接,他神色溫和,心里更是軟得沒了受力點,如果說他留在自已身邊是為了黑龍騎,可是那時他那麼小,又當真知道什麼,“那後來呢?“聲音也變得柔和了。

    末凡聞著懷中熟悉的幽幽淡雅香氣,心里也是暖得象一汪春水,“也沒偷得幾次,便被發現了,他們責罰了我幾次,不過任他們怎麼罰我,我還是偷你出來玩,玩完了大不了挨上幾板子,只要開心,痛上兩天也是值得。不過到了後來,奶娘發現你跟著我出奇的听話,不吵不鬧,就睜只眼閉只眼讓我偷,她樂得輕松。雖然每次還是要挨打的,不過落在屁股上的板子卻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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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發表於 2010-12-22 19:01:31 |只看該作者
第428章 走婚

    他只是隨意的說著,但玫果卻慢慢笑不出來了,只是愣愣的看著他,這些兒時的陳年往事,他竟記得這麼清楚,慢慢垂下眼瞼,神色黯淡下來。

    他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听這些是不是無聊了?”

    玫果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如果自已沒被換魂,沒去二十一世紀,如果他也不是為了黑龍騎,他們之間會怎麼樣?

    轉過身不敢抬頭看他,將手穿進他的毣,環住他窄緊的腰,“讓我抱抱你,好嗎?”

    他身體微微一震,僵住了,不敢有一絲動彈,怕這只是自已的幻境。想咬咬唇看痛不痛,卻又不敢,怕萬一真是夢…

    試著微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見她沒有退縮才將面頰輕貼著她的額角,一顆心卻是怦然亂跳。

    良久良久,都不動彈,只願這樣依偎著一路走下去。

    風刮著樹梢,呼呼作響,可是這些他全覺得遙遠,耳邊只有她輕微舒緩的呼吸聲。

    一只白鴿飛來,停在他手臂上,他遲疑了一下,仍取下了白鴿腳上的紙卷。

    玫果在看到那只鴿子時,心里就有些不好的感覺,雖然沒有動,視線卻不自覺的落在了他手中的紙卷上,雖然她知道不該這樣全不避忌的盯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已的隱私。

    末凡也不回避,當著她的面攤開紙卷,仍是寫著‘速歸’這次後面還加了個急字。

    玫果垂下眼瞼,長睫毛下閃過一股淒然,留不住了……….

    末凡一握拳,暗運內氣,紙片瞬間化成碎片,待他攤開手掌時,便隨風飄散。

    “什麼時候走?”玫果不願抬頭讓他看到她慢慢濕潤的眼。

    “後日。”他簡單的回答了,便不再說什麼,只是將她摟得更緊。

    過了良久,他在她耳邊低聲輕吟,

    “日伴花影,不覺花有期,花謝方知冬已過,悔不及,此去經年,可再聞梅香?”他手指輕撫她的面頰,“一碗酒,怎麼能代表人心?一碗酒又如何能決定人生?”

    玫果眨眨眼,愣了好久,才意識到他在解釋著什麼,或許應該說是表達著什麼。慢慢的品著他的話,原來他知道她的心,一直都知道她對他飲下無情酒耿耿于懷。如果不是他要離開了,這些話,他只怕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可再聞梅香?可再聞梅香?

    他的意思是他們還會再見?詢問她,等他們再見時,她是否會接受他?

    玫果頭頂一熱,一句‘我願意’差點出口,但哽在喉嚨里卻沒說出來,今日不知明日事,又何必過早去應承什麼。

    末凡咬了咬唇,自嘲一笑,“果子,現在要你應承,的確是太過勉強于你。”

    玫果暗嘆了口氣,如果他不這麼聰明,或許還好些,“我今天不回去了。”

    末凡愣了愣,“不回去了?”

    “嗯,我知道一個去處,你去不去?”玫果壓下心里酸酸楚楚的味道,望向他揚眉一笑,既然分別是鐵板訂釘的事,不如在分別前歡歡喜喜的給彼此留下些好的回憶。

    末凡啞然失笑,她不回去,自已能丟下她一個人回去?

    “去永樂鎮。“

    末凡眼里閃過一抹驚訝,“你知道永樂鎮聖女今晚走婚?”

    “嗯,前些日子,你讓人給我送去的那些冊子里,有一份禮單,那禮單是你讓他們送出去的,他們不小心一起送到我那兒去了,我看了是送往永樂鎮的,是你送給聖女的賀禮,順手翻了翻。”玫果斜視看他,有一股似笑非笑,“我好奇你為何會巴巴的給一個小鎮的聖女送賀禮。

    末凡眼里閃過一抹窘意,但轉眼間恢復正常,“有些交情,她走婚,也是大喜之事,略表心意,也是該的。“

    “就這麼簡單?”玫果眉梢揚得更高。

    “你以為還有其他?”他神色淡然,與她對視。

    “只怕是有。”玫果可不介意抖他的底。

    “哦?你認為還有什麼?”他也笑了笑。

    玫果不直接回答,反問道︰“那姑娘漂亮嗎?”

    “沒細看。”他微皺了皺眉,不知玫果想到哪兒去了。

    “當真?”

    “嗯。”

    “這婚都走過了,能沒細看?”玫果心里泛著酸水,緊咬著不放。

    她自看了那份禮單後便向佩衿打听過永樂鎮聖女的事,知道永樂鎮信奉聖女,聖女是十六歲當選,聖女不能結婚,但是一年一次走婚,也就是說她看上哪個男子,便可以與那男子共渡一宿,如果是極優秀的男子,事後便不服用湯藥,留下他的孩兒,生下的是女孩便可以培養成為下任的聖女。

    現任聖女去年年滿十六,看上的男子卻是正巧路過的末凡………

    末凡回過味來,眼里多了一絲玩味,“你會介意?”

    玫果一咬唇,答不上來,她都三夫四侍,又有什麼資格介意他有別的女人?但這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過了半晌才低聲道︰“院子里的是你們強加于我的,原不是我所願……弈是意外…如果不是回魂時出錯……也不至于………

    話落驚得抬頭看他,自已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末凡眼里的玩味慢慢淡去,凝視了她良久,點了點頭,“我明白,這事怪不得你,怪我……….“手掌放于她背心,將她按進自已懷中,她不止一次的要他與她一同離開,只與他攜手到頭,如果他答允了她,哪能是今日的局面?

    玫果伏在他肩膀上,掛記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個聖女有沒有生下孩兒?“

    末凡不想她這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生下孩兒?這我未曾問過。“

    玫果想著如果去看到他的兒子或者女兒,就滿不是味道,“我要回去了。“

    “不去永樂鎮了?”末凡眼里揚著笑意。

    玫果扁扁嘴,去看你的孩子嗎?她可沒興趣,“不去了。”

    末凡眼里的笑意更濃,“你是不敢去?”

    “我為什麼不敢去?只是突然不想去了。”玫果沒來由的來了脾氣。

    “是怕去看到我的孩子?如果我當真有了孩子,想必極其可愛。”

    玫果這氣更不知打哪兒出,“那你自已去看吧,我們分道揚鑣,你去看你的孩子,我回我的弈園。“說完就掙著想脫離他的懷抱。

    末凡箍住她不放,“我且能放你一個人回去?萬一路上有個好歹,我如何交差?去永樂鎮是你提起的,不提我倒沒想起,既然提了,我到覺得該去看看,那你也只能陪我一起。萬一聖女垂青看上我,郡主也只好委屈等我一夜。”

    一股火苗直竄上玫果頭頂,現在他的身份好歹還是她的夫,居然要她去看他跟另一個女人睡覺?當即沉下了臉,“要去你自已去,放我下去。”

    末凡不但不放,反而一夾馬腹,讓馬飛奔起來。

    任她怎麼鬧,一手箍緊了她,另一只手卻去拆下她頭上的發飾,將她的頭發打散下來。

    玫果不知他搞什麼名堂,死命掙扎,“你做什麼?”

    她這麼亂扭亂動,末凡手上的動作也極為不便,干脆點了她的穴/道令她動彈不得,玫果更是大怒,“末凡,你再不放開我,我真惱了。”

    末凡不以為然,淡淡一知,“你惱我的時候還少了嗎?不在乎多這一回。”

    不管玫果怎麼吹胡子瞪眼,將她的頭頂秀發束成一束,她長得本來就清雅,這麼一看,到象個清秀俊俏的美少年。

    抖開玫果的包裹,取出一套玫果扮男子所穿的白色長袍,就在馬上脫去她身上女裝外袍換上男裝。

    到了這時候,玫果已然明白他是想把她扮成男子。更是惱怒不堪,他去尋花問柳,還怕她的女兒裝扮壞了他的好事,除了惱怒,還有更多的委屈,大眼里慢慢透出霧氣,“末凡,

    你當真要這麼對我?”

    二人就要分開了,他還要這麼待她?

    他微微一笑,系好包裹,解開她的穴道,仍將她摟在懷里,只覺她嬌小的身體爍爍發抖,柔聲道︰“你去了便知,那聖女與你差不多大,倒是個極知情達理的女子,沒準你會喜歡她。”

    玫果越听越不是味道,“她知情達理,我刁蠻任性,你何必拉著我去礙你們的眼?”

    她越怒,他心里卻越是歡喜,拂開她頸邊秀發,吻了下去。

    玫果頸上一陣麻癢,身子一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末凡的唇順著她的頸項慢慢移向她的耳垂,“你的確是刁蠻任性,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你這性子,換成別的,我倒是不習慣。”

    玫果一時間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末凡的面貼著她的耳鬢,“沒想過。”他心里只有一個玫果,至于她是怎麼樣的,都沒關系。

    玫果微微有些失望,男人哄女人,應該說喜歡你這樣的。哪怕就是騙人的話,也能讓女人歡喜好一陣子。可惜他連哄她一下都不肯。

    想到她打听到的永樂鎮聖女去年走婚的事,他內心這麼清冷的一個人,卻肯留下,可見她女子真有過人之處。

    突然間,她又想見見那個聖女了,看看她有多大的魅力。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也不無嫉妒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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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發表於 2010-12-22 19:01:44 |只看該作者
第429章  永樂鎮

    四處燈火輝煌,到處是來往奔走的人群,許多年輕男子都精心打扮過,精神爽朗,眼里露著期盼。

    其中幾個聚在一起說笑的男子無意中轉頭看見玫果二人眼里露出驚訝,將視線轉向末凡時,卻是愣住了,臉上很快起了變化,最後更多的神情是嫉妒與敢怒不敢言。

    這樣的情況,玫果就更加郁悶了,這些人一定是去年走婚的失敗者,而自已身邊這位就是勝利者,失敗者對上勝利者,自然就是這臉色,

    再看末凡,連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對那些敵視的眼光,更是視而不見,坦坦蕩蕩,好象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

    玫果忍不住白了末凡一眼,了不得了。

    末凡見她微撅了嘴,忍怒不發,模樣竟憨態可鞠,側頭微微一笑,他們進鎮之前已各乘一騎,這時極想將她拖回自已馬背,有些後悔給她換上男裝。

    看看天色,已是半蒙半灰,柔聲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小店,里面的青筍味道還算不錯,你難得來一次,不防去試試。

    玫果禁不住又橫了他一眼,冷言冷語,“還真熟門熟道,我的確是難得來一次,想必公子卻是常來的,一切全憑公子看著辦了。“

    末凡听她不再叫自已名字,而是叫公子,更是暗自好笑,也不解釋帶著馬往前帶路。

    轉過兩個拐角,在一個角落處,果然有一間小店,小店也沒掛招牌,只是簡簡單單的擺了三幾張桌子,如果不是對這地方熟悉,哪能知道這種角角落落的地方還有東西可吃。

    玫果心里更是堵得難受,也不等末凡招呼,自行下馬,邁進小店,一屁股坐在了其中一張桌子面前。

    掌櫃正要過來招呼,轉頭又看見末凡,臉上頓時堆滿笑意,迎了上去,“末公子來了。“

    末凡客客氣氣的回了禮,走到玫果所在桌邊,于她右手方坐下。

    玫果冷眼斜視著他,還真是熟客。

    等掌櫃的上了茶離開,末凡端起茶壺為玫果斟了一杯,“這鎮子依著清湖,湖內有大量的母貝,虞普二國市面上的珍珠有不小一部分是出自此處,其中有上好的便供給皇室,但凡是送進宮里的珍珠都得經王妃首肯,後來王妃嫌這些瑣事太煩,就丟給了末凡處理”。

    說到這兒,想到玫果平時頭上的一只小珠釵,那只珠釵並沒什麼款式,就是一顆拇指蓋大小的渾圓珍珠,玫果喜它素雅,倒是常戴,“你平時所戴的那粒便是這兒所產。

    他雖然象只是在與玫果閑聊,玫果明白,他是向她解釋熟悉這個地方的原因,不過不管他是什麼原因與這兒熟悉,玫果只要想到那個聖女,就說什麼也不爽了。

    對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好感了。

    听說自已平時戴的那珠子居然是這兒出的,更覺得不是滋味,從懷里取出被末凡摘下來的珍珠釵子,又去門口尋了塊石頭,回到桌邊,咬下上面的玫珠,將那粒大珠放在地上,手握石塊一起一落,把那粒珍珠砸了個粉碎。

    正巧掌櫃的端了剛炒出來的青筍過來,看到她砸的那粒珠子,心疼的心尖都在顫,“這珠子大小成色,都是極難得少見的,價值千金,就這麼碎了………這位公子………“

    玫果裂了裂嘴角,不以為然的丟掉手中石塊,順手將手里的珠釵金柄遞給掌櫃,“賞你了。“

    掌櫃的呆愣著不敢接,玫果往他懷里一塞坐回桌邊。掌櫃的這才如夢方醒,眉開眼笑,連連道謝。

    玫果揚揚手打發他離開,他到了無人處,將釵柄放時口里一咬,再以光一看,果然是純金,可真是遇上了財神,應該說是敗家子才對,只喜得骨頭都輕了三分。

    末凡看著她這小兒舉動,搖頭一笑,“這下可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了。“

    玫果一撇嘴,“稀罕。”分不清是不是這兒產的珍珠,大不了以後不戴珍珠,還不行嗎?

    末凡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錦盒,“前些天就想給你,一直沒尋到時機,不如現在給你了吧。”

    玫果雖然正在氣頭上,但對她盒子里的東西,卻又免不了的好奇,接過打開一看,卻又是三粒珍珠,兩粒小的也有剛才那粒大小,而那大的卻又更大出兩圈,圓如滾珠,上面象是了一層迷離彩光,輕晃錦盒,上面的流動,竟象也在流動。

    不管這東西看上去怎麼好,玫果現在是一看珍珠就來氣,他是稱心氣她不成?微豎了眉,將其中一粒小的取出,彎腰撈起剛才拋掉的石塊,揚手便要砸。

    末凡伏下,伸掌護住那粒被放在地上的珠子。

    玫果一驚,忙收去手上力道,猶是如此,余力不消,仍砸在了他手背上,他白皙的手背頓時青腫。

    玫果看著他仍護著珠子的手,心疼不已,但心里有氣,咬著唇不肯說話。

    末凡苦笑了笑,“這是南海產的子母珠,傷了小的,大的且不心疼?”他說完,看了看她,又加了一句,“絕不是這兒產的。”

    他知她喜歡素雅,去年便放了風聲出去,搜尋上好的南海子母珠,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到了最近才得到,且僅三粒,只不過這些日子事故太多,一時沒機會給她。

    拾起地上小珠,細心的拭去上面灰塵,放到錦盒一角,那小珠竟自動滾向大珠,依著大珠便不再動彈。

    重新將裝有珠子錦盒遞于她,“這是母子,不該拆散它們。

    玫果瞪了他一會兒,終是接過錦盒,對這三粒珠子卻是極為喜歡,看了看他受傷的手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想阻止砸珠子,只需抓她的手,或者攔住她下砸的動作便可以了,又何必這樣護著珠子,任她砸傷手背。

    末凡將手背縮于袖中,“如用別的方式,你且不是更生氣?”

    玫果心一軟,氣也消了不少,“你傻嗎?這多疼。”

    末凡抬手,將手從袖中伸出,看了看,淺淺一笑,“一點點,沒事。”見掌櫃又端菜過來,不著痕跡的又將手縮回,遞了筷子給玫果,又為她挾了青筍在碗中,“天冷,菜涼的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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