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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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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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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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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1:58:30 |只看該作者
第440章 驚變

    軍帳中站了不少人,卻人人屏息靜,一片死寂,靜得可怕!

    帳中帥案下跪伏著一個通訊校慰,頭埋的很低,不敢抬頭看座上之人,雖然是寒冬,額頭上卻布滿了汗水,不時大滴的往下滑落,打濕眼下地面。

    “你說什麼?”冰冷冷的聲音並不大,卻震得在場武將們全身一抖。

    奕風一身鐵甲,沒戴頭盔,立于帥案後,身體微向前傾,一手緊緊握住帥案一角,另一手平攤撐在案台上,窄長的深眸閃著寒光,“你再說一遍。

    “將軍!”那名校尉抬起頭,對上奕風森寒的眼光,全身一抖,忙又垂下頭,比剛才埋得更低,嘴唇動了動,沒敢再說出口。

    “我要你再說一遍。”奕風提高聲童,聲音更加陰冷,就如深谷陰風刺進眾人戰袍,帳側帥將個個冷汗夾背,一動不敢動。

    校尉全身一緊,聲音有些抖,喉嚨滑動一下,飛快的大聲道︰“皇上接受寒宮婉兒的協儀,秘密派遣太子妃前往燕國面見寒宮婉兒,明里議和,暗里是以太子妃為人質三個月,寒宮婉兒放棄狄城,將軍到時攻的不過走一座空城。”

    “她什麼時候啟的程,現在何處?”奕風太陽穴兩面的青筋略為鼓起,臉色更加冷寒可怖。

    “將軍率大軍離京的第二日一早啟程,這時只怕是到了俞城。校尉聲音小了下去,身體崩得更緊。

    奕風撐在桌案上的手掌收起,緊握成拳,面部崩緊,‘啪’的一聲,被他另一只手握住的帥案一角,兩寸來厚的案板被生生板下一塊,重重拍在帥案之上。

    座下更是人人自危,緊看自己腳邊地面,他們隨奕風多年,從來不曾見過他怒成這祥。

    奕風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校尉,眼里的怒火象是要在他頭頂灼出個洞來,昨天父皇派人來報信,說攻狄城無需顧慮,他便覺得不安。狄城是燕國貿易交通重要中轉站,慣來重兵把守,那人得信他來攻,早備下重重關卡,哪能如父皇所說無需顧慮。不想今日他自己的親信便帶來這等情報。

    讓他如何不驚不怒?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都出去。”慢慢坐倒在身後帥椅中。

    其中一個帥將偷看了看奕風的臉色,猶豫了片刻,終站了出來,“那狄城還攻不攻?”

    奕風雙手握住扶柄,咬牙切齒,牙縫中擠出一個宇,“攻。”聲音不大,卻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眾將不敢再留,魚穿而出。

    衛子莫卻留下了,等眾將散盡,方走到帥案前,“太子,為何要攻?難道你任太子妃作為人質?三個月時間,這里面肯定有詐。

    他說不出什麼原因,但覺得這里面肯定有非同尋常,不容人知道的秘密。

    奕風手撫著額頭,合著眼,一臉的疲憊,“你也出去。”

    “太子!”衛子莫還想再辯。

    “出去。”奕風也不睜眼,語氣淡淡。

    衛子莫抿緊唇,只得行君臣之禮,轉身出帳,剛走出幾步,听身後傳來奕風的聲音,“等等。

    他忙轉身回走,“太子可有什麼吩咐。

    奕風放下撫著額頭的手,睜開眼,“你派人火速聯系燕京中人,打探北燕太子是否回朝。要快,我要天亮之前得到準確消息。

    之前他最不願的就是那人與玫果見面,但這時自己遠水解不了近火,唯有他在尚有保全玫果的一線希望。

    衛子莫微微一愣,這時離天亮也只有幾個時辰,雖不知他這麼做有什麼作用,但不敢耽擱,轉身奔出軍帳。

    奕風望向帳頂,寒宮婉兒要玫果不過是兩個目的,如果是第一個還罷了,如果是第二個,唇角浮起一抹淒涼,“父皇,你這不是在要寒宮婉兒的心,是在要孩兒的命。無論過去父親如何冷落他,如何懷疑擠兌他,他也沒象現在這樣心痛!

    世間可還有比他更無情的帝王?可還有比他更冷酷的父親?

    世間可還有比她還殘忍女人?可還有比她更狠毒的母親?

    難道就因為對父親的恨,恨到連親生兒子也要吞食?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罷了,他卻是在她身邊的!為她出生入死,手染鮮血!

    而自己又幾時為自己活過,又何嘗不是為了父親生生死死中濃打?難道這一切就如此不堪?

    他慢慢合上眼,掩去眼里閃動的水光。

    一陣扇翅的聲響,他再次睜開眼,一只白鴿停在帥案上。他雙眸一亮,飛快的坐直身,取下鴿子腳上紙卷,“我已入燕,勿亂!”

    短短六個宇,卻讓他略松了口乞,即使他救不了她,拖上些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只要夠時間,自己便可以趕去相救。

    燕京,皇宮……

    一株寒梅在風中輕顫……

    樹下,素衣少年瀟瑟的背影,在地上投出長長的影子,他凝望那枝頭欲墜的梅花……

    一件風吹過,那朵將花顫悠悠的掙扎著,最終受不住這猛力,離了枝頭,隨風飄落。

    素衣少年伸出瑩白如玉的手,將那朵寒梅接在掌中,輕嘆了口氣,“終還是落了。

    身後傳來細碎而又有些急躁的腳步聲,他垂下手,將那朵寒梅藏于袖中,慢慢轉身,垂手而立。

    俊秀的面容在月光下,異常的清冷,卻是末凡。

    “長公主,”一聲聲跪拜聲由遠及近。

    一個極美的貴婦人急步走到素衣少年面前才停下,冷冷的瞪著他,“為了一個女人,連起碼的皇家禮儀也不顧了嗎?”

    末凡低眉垂眼.臉上淡無表情,“孩兒給娘親請安。

    美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國長公主寒宮婉兒,她冷笑了笑,“現在知道請安?回來為何不去見我?卻要我親自來尋你,你這是為人之子的道理嗚?”

    末凡聞言不驚,仍是神色淡然,“孩兒剛回宮,尚未來得及更換衣裳,一身塵埃,不敢進寧祥宮。”

    寒宮婉兒又是一聲冷笑,“有時間賞梅,卻沒時間換衣裳。”

    末凡不答。

    寒宮婉兒輕嘆了口氣,臉上緩和了些,“凡兒,你就這麼離不得那女人嗎?天下女人,你要什麼樣的沒有?為何偏要她?你知道她…”

    末凡抬眼直視母親,“既然母親知道孩兒只要她,為何苦苦相逼?

    “你放肆!”寒宮婉兒看著他淡然堅韌的眼眸,這雙眼與那人是何其相象,心里一疼,這些年不肯將他留在身邊,又何嘗沒有這個原因。

    末凡微微一笑,將視線轉開。

    寒宮婉兒深吸了口氣,壓下胸中涌動的怒氣,“天下女子任你選,獨她不行。

    末凡知道現在與她爭辯絲毫不起作用,只看她身後梅花,“听說普國派了使者前來。

    “是。”寒宮婉兒見他不再爭,暗松了口氣。

    “走誰擔任使者?"他回京便收到密函,說普國將有使臣前來之事,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事先不知,可以說詭異到出了他的意科,而且竟無人知道誰擔任使者。

    “這事不用你操心,你明日下令將狄城關卡撤了,把城留給奕風小子,留下暗哨伏兵,三個月後再奪回來。”寒宮婉兒巴巴的尋他也就是為了這事。

    末凡微微一愣,“為何?

    寒宮婉兒倒也不瞞他,“我與普皇達成協儀,將狄城讓他,不過我且能一直讓他?讓他得意三個月。”

    “什麼協儀?”末凡倒吸了口冷氣,只怕與這次普國來使有關。

    “你不必多問,照我的話做便是了。我也累了,你盡早收了心,安安份份的坐上皇位,我方撇得下手。”寒宮婉兒看著兒子,皺了皺眉,為何偏要與他年輕時如此之象。

    末凡濃渭慢慢擰緊,這皇位,他不想坐。

    寒宮婉兒見他神色淡然,暗嘆了口氣,拍拍手,叫來親信女官,“把她們帶進來。”

    末凡不知母親又要做什麼,看向門口。

    不一會兒,七八個相貌絕美的女子隨著女官進來,在寒宮婉兒身後站了一排,曲膝行禮,“見過太子,見過長公主。”

    末凡淡摸的黑眸里浮上不耐,“母親這是做什麼。

    寒宮婉兒站開些,讓出位置,“選一個,如果喜歡,都要了也行。

    末凡眉頭擰得更緊,不看那些女子,“娘知道孩兒沒興趣。

    寒宮婉兒哪能不知道他只想著那個玫果,沉下臉,“人已經帶來了,今晚你不要也得要,今晚侍寢,明日便封太子妃。

    末凡俊顏冷了下來,也不顧沖撞母親,轉身就走。

    寒宮婉兒朝那些女子中長相最為美艷的一個女子使了個眼色。

    那女子站了出來,急走兩步趕上末凡,伸出縴縴玉手搭上他的肩膀。

    末凡驀的一沉肩,她的手從他肩膀邊擦著他的衣裳滑下,竟沒能踫到他的身體,愣了愣,突然喉嚨一緊,只听他淡淡的道︰“你不該對我用蠱。”

    驚恐的睜大眼蹬著眼前俊秀的從容全無表情的面頰,呼吸一窒,眼里露出絕望,雙手慢慢垂下,指間落出一根漆黑如墨的鋼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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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發表於 2010-12-22 21:58:45 |只看該作者
第441章 進燕

    一切發生的太快,寒宮婉兒想出手相救已是來不及,霸悍的美日里露出慌亂。那些女子嚇得瞬間跪了一她,滿臉恐俱,身體如篩豆。

    末凡松開手,那女子軟倒在她,已沒了氣息。他冷冷瞥了眼地上的鋼針看向母親,“這也是你教的?”

    寒宮婉兒臉色瞬間轉白,“我只是要她不擇手段得到你的心,並沒要她用蠱……我也是為你好,不想你這樣下去……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看著兒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怒氣上沖,昵了眼伏臥在地上的女子,“她可是都尉的女兒。

    末凡冷眼看著母親,不擇手權,這有什麼區別?“如果母親願意將那些大臣的女兒都送上我的床,我也不介意,來一個殺一個,至于怎麼解釋,那是母親您的事了。”說罷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又再停下,“如果母親對她下手,兒子不介意用整個燕國為她陪葬。

    “你……放肆!你在跟誰說話!”寒宮碗兒看著末凡筆挺的背影輕直進了太子殿,袖中的手握緊拳頭,眼里噴著火,身體不住顫抖,那女人留不得了…。咬了咬牙憤然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拐角處,停了下來,看向站在路中間的黑袍美婦,“寒宮雪,你在這兒做什麼?被凡兒看見,我們所做的一切將前功盡棄,你什麼也得不到。”

    寒宮雪從暗處緩緩渡出,妖艷的眼眸在月光下顧盼生輝,“皇姐,我怕你心軟拗不過你那兒子。”

    寒宮婉兒听了這括,更是將胸中火煽到極點,“這事不必你管。”徑直前走。

    寒宮雪也不惱,笑了笑,走到她身後,“他既然非要玫果,你給他不就是了,何必把母子關系鬧得這麼僵?”

    寒宮婉兒猛的駐足,轉身看她,“你說什麼?把玫果給他,我且不是把整個江山拱手送給虞瑤。”

    說完盯著寒宮雪眯了眯眼,過了會兒方道︰“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寒宮雪輕聲媚笑,“讓此玫果變成彼玫果,不就成了,凡兒得了玫果,還能不乖乖的听皇姐的話嗎?”

    寒宮婉兒又眯了眯眼,“你想怎麼做?”

    寒宮雪負著手在她面前慢慢渡步,“有一件事,皇姐並不知道,我有個辦法讓玫果的魂魄換一個人,只不過需要皇姐的協助。”

    “換一個人?”寒宮婉兒視線停駐在她身上,跟著她轉動,回念一想,“你是說……”

    “皇姐有所不知,幾年前,玫果曾經換過一次魂,可惜不知虞瑤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換回來了真身,如果皇姐肯出手協助,我還能有辦法將她換回來。”寒宮雪停了下來,笑吟吟的看著寒宮婉兒。

    寒宮婉兒倒吸了口今氣,“什麼時候的事?”

    “十四年前。”

    寒宮婉兒愣了愣,“怎麼沒听凡兒提起過?”

    寒宮雪笑了笑,“凡兒那時那麼小,只道是玫果長大了變得邪惡,哪能知道是被換了魂。

    “那被虞瑤換回來又是什麼時候?”寒宮婉兒蹙了蹙眉,這麼大的事,自己居然全然不知。

    “玫果十二歲的時候。”寒宮雪恨得咬牙初擊。

    “那時凡兒又且會不知?”

    “玫果昏睡了四年,皇姐不會不知,一個人睡了四年,醒來的性情改不改變,他哪能知曉?”

    寒宮婉兒慢慢垂下眼瞼,不應該,她的兒子是何等聰穎,她不會不知,不可能全然不覺,如果他有所察覺,竟死死瞞著自己,縮在闊袖中的手,不由再次握緊,臉上不露聲色,“

    就算如此,以前的性格轉變沒有覺察也就罷了,你這重新換過,他又怎麼可能不察覺?”

    “玫果兒時的那惡是出了名的,皇姐不可能不知,凡兒對兒時的玫果也是深有了解,如今玫果重新換回去,凡兒也只會認定是她的本性暴露。如果他不喜歡,舍了玫果,不正合了皇姐心意?”寒宮雪萬萬料不到末凡早已知玫果換魂一事。

    寒宮婉兒沉默了半晌,怪不得龍珠失蹤,原來全是拜她所踢,以前一直只道是凡兒找借口,遲遲不肯動手,到是錯怪了他了。

    此計雖然是步險棋,但也的確是招妙計,凡兒即使是懷疑或者得知玫果換魂,也無可奈何,如可以盡數推到寒宮雪身上,反而不會傷了母子感情,再說那邪惡的玫果迷戀凡兒不是什麼秘密,說不定還是一個好幫手。

    如果末凡因此舍了玫果,也可了了一樁心事。天下女子何其多,她就不信不能尋到個能讓他喜歡。再說一旦龍珠回歸,認了這個假玫果也就罷了,不認的話,此事也是寒宮雪一手操作,就算報復也找不到自己頭上,想來想去,都是萬全之策。

    不過現在的玫果是虞瑤的人,換一個玫果卻成了寒宮雪的人,寒宮雪的野心不比虞瑤小,而且更為心很手辣,這麼一換與她到是百利,而于自己卻不見得了,嘴角抽動,冷然一笑,“你的算盤打得的確不錯,可惜我沒興趣。”

    寒宮雪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皇姐多慮了,這個玫果並非我的人,過去與我也只是達成協議,她要的是凡兒。”

    “什麼?”寒宮碗兒全身一震,“她要的是凡兒?”

    “不錯,她當真是鬼迷心竅,獨鐘情于凡兒,她以前邪惡也罷,狠毒也好,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凡兒注意她,記下她,她對凡兒用心到此,皇姐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寒宮雪咬了咬牙,她對小惡魔這一點的確十分惱火,如非如此,哪能這麼不受她控制?不過只要寒宮婉兒肯助她令玫果易魂,龍珠認不了主,那就無後患之憂。

    “我憑什麼信你?”寒宮婉兒腦子里飛轉著從奕園得來的關于凡兒和玫果的所有消息,雖然末凡不在他身邊,但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詳細記下了日日向她傳遞,一點點剝開,的確如寒宮雪所說,已將她的話信了個八分。

    “皇姐于凡兒的事,只怕更了解過我,信與不信,皇姐自有分曉。”寒宮雪也不急,她來了這兒就沒打算空手而回。

    寒宮婉兒沉吟了片刻,“你想要什麼?”

    寒宮雪停下渡步,笑看著寒宮婉兒,“我要什麼,皇姐心知肚明。”

    寒宮婉兒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笑了笑,“只要你不亂來,等我事成,虞國大殿上方金座,自是你的。要怎麼做?”

    寒宮雪妖媚的眸子里蕩開了笑,她要的當然不止這些,但坐上虞國寶座卻是第一步。

    “只要十五夜,令玫果身邊無男子同寢,便可以攝出她的魂魄,殺之……”寒宮雪低語潛笑,眼里透著殺氣,這丫頭居然敢放了謹睿,謹….,說什麼也得把他找回來。

    “就這麼簡單?”寒宮婉兒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就這麼簡單,你看好你的兒子就行。另外玫果前來,定有冥家小子跟著,設法支開冥家小子。”冥紅,寒宮雪並不擔心,擔心的還是末凡……

    “凡兒不知來者何人,所以這點,你不必擔心,過些日子是先皇忌日,到時派凡兒去打點,他不能不去,余下的事便看你的了。”寒宮婉兒慢慢轉身,又自行自己的路。她最傷腦筋的還是末凡的婚事,他如此任性,又是言出必行,怎麼延續後代。

    ****************************************************************************************************************************************************

    玫果一行到了燕京,因為是秘行,自不便揭開窗簾張望輦車外景致。尚未進城,便已有官員接住,引著她們徑直進了宮。

    輦車停下,又另有太監早早候著,隔著車簾,向玫果施過禮後,尖著嗓子,“長公主請平安郡主前往寧祥宮。

    玫果點了點頭,棄了輦車,整了整衣裳,隨在太監後面。

    太監回頭見冥紅仍跟在玫果身後,停了下來面有難色,“寧祥宮為長公主寢宮……”

    玫果微怔了征,沒想到寒宮婉兒竟在寢宮見她,寒宮碗兒向來寡居是眾所周之的,自不便有外來男子進入,回頭對冥紅道︰“寧祥宮的確不方便你去,你且隨他們先去歇息。”

    冥紅也知規矩,但不放心玫果一人前往,“可是……”

    玫果笑了笑,“在這燕京之中,我又是來使,她能拿我怎麼樣?”

    冥紅想了想,也的確如此,加上玫果身份特珠,又哪能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動她,“我先去榭雨軒。”

    榭雨軒是為他們備下的寢宮。

    玫果‘嗯’了一聲才隨太監去了。

    冥紅目送她離開,才對候在一邊的女官道︰“走吧。

    女官偷偷看了看他,在宮中除了太子,還沒曾見過這麼俊朗的人物,臉上一燙,忙垂了頭,在前面引路。

    末凡在宮門口勒住馬,望著正從拐角處消失的護衛扒,那輦車……

    可惜離的太遠,加上只看到輦車一角,看得並不真切,用馬鞭指了指護衛隊消失的方向,“去問問,那進宮的是誰?”

    他身邊親信忙奔向宮門,尋了侍衛隊長詢問,沒一會兒工夫轉了回來,“是普國使臣到了。”

    末凡心里猛的一跳,“來使是誰?”

    親信搖了搖頭,“說是這個使者極大的面子,長公主讓他們到了寧祥宮外才下的車,使者前去面見長公主,護衛隊才被引著出來去安頓。

    末凡轉點了點頭,眉頭卻慢慢擰緊,是誰這麼大的面子?竟可以進母親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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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發表於 2010-12-22 21:58:59 |只看該作者
第442章 末凡的身份

    寒宮婉兒和中的雙手緊緊一握,再慢慢張開,接過輕巧的荷包時,手微微的抖。

    荷包被金絲線縫合得密密實實,未曾拆過,她瞥視了玫果一眼,玫果識趣的將頭扭開不看她,佯裝打量殿中擺設。

    寒宮婉兒拔下頭上金釵,挑開荷包,取出里面一頁小紙,攤開來,白紙黑宇,只有一個‘亡’宇。

    她身體一晃,只覺得天昏地暗,忙扶住身邊花架,方穩住身子,一手撫著額頭,過了好一會兒,眼前才慢慢見得事物。

    玫果見她突然如此,也是一驚,上前一步,去扶她,卻被她一手拂開,“走開。”

    寒宮婉兒臉色慘白,看著玫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虞瑤救她一子,殺她一子,這賬該如何算。

    玫果不知那紙上寫著什麼,讓她突然如此失態,向她緊握著那頁紙的手睨視一眼,小心的道︰“我懂醫,讓我幫你看看。

    她一言驚醒寒宮婉兒,竟在玫果面前如此失態,定了定神,重新站直身,強自鎮定,“我突然有點不適,我們的事改日再談。

    玫果看出她是一時間受了巨大打擊所致,這種情況的確不適合再談任何事,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這藥可以安神,如果你怕有毒就不要服用。”說完塞到她手中,轉身出去尋女官送她回榭雨軒。

    等玫果出去,寒宮婉兒用手指輕撫玉瓶,這個玫果心倒是極好。

    揭開瓶蓋,倒出一粒服下,玫果的醫德遠近聞名,她不必怕這藥丸有毒。

    重新攤開那頁小紙,定定的看著上腸的‘亡’宇,手不住的發抖。

    *******************************************************************

    玫果回到‘榭雨軒’,冥紅迎了上來,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切的問,“寒宮婉兒為難你?”

    玫果輕搖了搖頭,“我餓了。

    “他們已備下晚膳。”冥紅忙引了她往里走。

    玫果看過那一桌子的飯菜,盡是精致菜肴,微微一笑,不管寒宮婉兒如何對自己心存間隙,招呼上倒是做得面面俱到,末凡這一點上應該象她,想到末凡,心間又是一痛。

    冥紅見她不時走神,神色黯然,暗暗擔憂,遞了碗筷給她,

    “到底出了什麼事?”

    玫果抬頭看了看他,挾了些菜到他碗中,“我沒事,吃飯吧。

    冥紅見她執意不肯說,也不便再問,只得悶頭吃飯,一餐飯卻是食不知其味,再看玫果,明明說餓的是她,卻只是一味端著碗發呆。

    二人草草用過晚膳,可惜了好好的一桌子菜肴,竟無人嘗出味道。

    玫果見冥紅不時的看她,知道他想問什麼,可是這些事,她自己都沒想明白,如何說得?又不願費口舌給他解釋,干脆取了琴,擺于矮幾上,漫不經心的輕撥琴弦。

    末凡正拿了本書,斜臥于于軟榻上,眼楮卻沒停在書頁上,看著另一只手中把玩著從奕園帶回來的毛筆。

    ‘叮’的一產琴產遠遠傳來,他全身一震,垂眸細听听,過了片刻,赫然睜開眼,奔出太子殿,朝著榭雨軒的方向飛躍。

    出了太子殿不遠,眼前人影一閃,已攔住仕他的去路。

    末凡身形微頓,繼續前奔。

    “站住。”寒宮婉兒嚴肅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末凡咬咬牙,停了下來,轉過身,“娘,有什麼吩咐。”

    “你去哪里?”寒宮婉兒臉色蒼白,幼子已亡,而這長子又這樣讓她無法安心。

    末凡轉開臉不看母親審視的眼神,“隨便走走,母親尋孩兒有事?”

    寒宮婉兒心里陣陣刺痛,“你當真為了那個女人與自己母親疏離嗎?”

    “孩兒不敢。”末凡微頓了頓,“如果她肯舍了如今身份,母親是否可以善待她?”

    寒宮婉兒想到寒宮雪所言,心下一陣內疚,但再想到幼兒之死,心里一狠,“可以。”

    末凡寒著的臉,總算轉暖,“謝謝娘親,如果娘親沒什麼什麼事了,孩兒先行告退。”此時琴聲已停,他只求快些離開。

    寒宮婉兒輕點了點頭,“你去吧。”看他走出幾步,卻又開口道︰“你弟弟,不必尋了。”

    末凡身形一顫,心里陣陣絞痛,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知道了榭雨軒前,末凡整了整衣衫。

    女官、宮女見了他,驚得跪了一地,“奴碑見過太子。

    末凡不看她們,聲調柔和,“起來吧,去向普國使巨通報,就說我求見。

    女官起了身,向前一步,“普國的使巨出宮去了。”

    “出宮?”末凡愣了愣,還沒見過哪國使臣剛到不久便私自出宮的。

    女官忐忑不安,“是,使臣嫌氣悶無聊,出宮閑逛去了。

    末凡眉頭微斂,“剛才是誰彈琴?”

    女官見他面色肅然,更是害怕,“是普國使臣。

    “這使臣叫什麼?”

    “奴碑不知。”寒官婉兒早有交待,不許告知太子使臣之事,

    女官哪敢多嘴。

    “是男是女?”末凡將她表情看在眼里,己是明了。

    “這…”

    “說!”末凡聲音不大,眼里的寒光讓女官打了個寒戰,

    “女!”

    末凡長呼了口氣,“難道當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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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1:59:11 |只看該作者
第443章 背黑鍋

    末凡望了望敞開著的門戶,里面的確沒有人聲,普國使巨想來的確不在殿內,女官敢瞞他,卻不敢騙他。略沉吟片刻,抬步就要上台階。

    “殿下,使臣當真不在里面。”女官袖里的手拽的緊緊的,冷汗直冒。

    “我知道,我進去等。”末凡神態淡然,讓人看不透他存著什麼心思。

    “這……不合禮節。”女官聲如蚊咬,這個太子極少回宮,表面上溫和親人,但有誰不知他冷面冷心`?說一不二?

    末凡面色微沉,淡淡的掃視過她,“你敢攔我?”

    女官雙膝一軟,身子伏了下去,聲音輕顫,“奴碑不敢。”

    末凡收回視線,“罷了,我也不為難你,你起來吧,我就在這兒等。”說罷靜立石階邊雕花大柱下,遙望天邊明月,再過幾日便是十五夜……

    女官見他不走,不敢勸,也不敢離開,只得起身後退幾步,遠遠的垂手候著,等了一會兒,偷偷使眼色給旁邊的小宮女,要她尋機離開去向長公主稟報。

    末凡只是望著天邊,對她們的小動作象是並沒察覺,直到小宮女慢慢退開,要走到門口,驀然耳邊傳來破風之聲,腿上一麻,便自跪倒,動彈不得,剎時間嚇得花容慘變。

    女官只覺肝膽俱裂,頓時汗流浹背,偷看末凡,卻看不出任何表示,雖然如此,又哪里還敢搞什麼小動作。

    過了大約半杜香時間,仍不見他有離開的意思,這時院外傳來一陣疾跑的聲音,“太子在嗎?”

    女官又抬頭看了看末凡,不敢答話。

    末凡這時才看向院門,“什麼事?”

    院外人听了他的聲音,才轉了進來,卻是末凡宮中親信福興,

    “鳳將軍回朝了,到處尋太子呢。”

    末凡側臉一笑,有些無奈,“他這時候回來,不去蝶香院,來尋我做什麼。

    福興看了看左右,神色有些不自然,“鳳將軍非要尋著太子殿下去蝶香院喝上幾杯,順便有要事稟報。

    末凡眉峰微皺,“我去那地方做什麼?要他自便,有事明天白天再來。

    福興臉上更窘,咳了兩戶,卻立著不走。

    末凡本來只顧著想見見這普國使巨的事,見他如此,只怕當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反正這普國使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兒會離開的,“罷了,我去見他。”

    衣擺飄動,一路行出榭雨軒。行至院門時,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只覺膝上一痛,再也跪不住,坐倒在他,動了動腿,才發現可以動彈了。福興忙跟了上去,身後女官及眾宮女大松了口氣,個個垮下肩膀,軟坐下去,拭著額頭冷汗。

    宮門前,燕京猛將鳳凌一身便服,抱臂依在自己坐騎上,不時的往宮內張望,神色焦急,見末凡和福興一路走來,虎目一亮,閃著喜悅,站直身迎了上去,朝著末凡揮拳便打。

    末凡臉上浮起一抹無奈,手掌輕拔,卻將對方來勢凶很的一拳巧巧化去,“戰場上還沒打夠?”

    風凌揚眉一笑,“手上功夫竟沒擱下。”

    末凡搖頭一笑,就他重新打量一翻,兩年不見,這位愛將仍然威武俊朗,只走黑瘦了不少,可見這些日子戰事十分辛苦,“難得回來一趟,不去見你的玉蝶妹妹,巴巴的尋我做什麼?”

    風凌先不回答末凡,對福興道︰“去把太子的馬牽來。等福興離開了,才對他道︰“就是尋你陪我一同去蝶香院。

    末凡本想一口拒絕,心念一動,看向鳳凌,“你想贖玉蝶?”

    鳳凌臉上微紅,老實的點了點頭,“我也將三十的人了……”

    末凡笑著打趣他,“我娘給你搭的紅線,左相之女,品貌皆好,你又不肯。

    鳳凌一臉的沮喪,“你只會拿我開心,我答應過玉蝶這一世只娶她一人。

    末凡搖了搖頭,故意露出難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蝶香院不比別處花樓,專接納來往使臣高官,玉蝶又是三年一選的頭牌,包下她已是極不易,如今三年之期未滿,如何贖得?”

    鳳凌按過福興牽來的馬,將馬韁繩塞給末凡,“不難,我何必來尋你,以你之名幫我贖了吧。

    末凡握著馬韁卻不上馬,“你說得輕巧,當初為你包下她,這黑鍋,我到現在還背著,我娘沒少拿這事算計于我。如今我娘正迫我納妃,我自身難保,還敢代你贖她?我且不是自掘墳墓?”

    鳳凌急得直搔頭,“這事不管如何,你得幫我一回,她……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再過些日子就藏不住了,你知道蝶香院的規矩……”拉著末凡,推他上馬,“這可是我親親的骨肉,我為你賣這麼多年的命,你說什麼也得再幫我這回。”

    末凡搖頭苦笑,只得上了馬,“你太過不小心,就差這半年時間也撐不過去。”

    鳳凌苦著臉,翻身上馬,“我也是後悔莫及,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看了看他淡然的眉眼,唇動了動,忍了又忍,終于道︰“只怕平安郡主到了燕京。”

    末凡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仍全身一震,抿緊了唇。

    鳳凌見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怕自己會錯了他的意,也許那女人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但不是為了那女人,他又為何不肯納妃?他終究是直性子人,不管他心里怎麼想,將自己心里想的說了出來,“如果你這時納妃,她會將你納妃典禮看個盡,從此只怕也就絕了對你的想念。”

    馬韁深深陷入末凡的手心,磨破了掌心肌膚,臉上卻淺淺一笑,“看來今天蝶香院不必去了。

    鳳凌愣了愣,急了,“我一片好心,你不帶這樣坑我。”見末凡已帶馬前行了,才松了口氣,追了上去,“听說平安郡主,貌美絕天下,可是當真?”

    玫果那張從不敷粉的素顏在末凡眼前浮現,暗嘆了口氣,她的美何止只是那張臉。

    鳳凌見他不答,想不出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這樣的掛念。

    ****************﹝~~O。~******************

    玫果也听說過燕京的‘醇滿香’茶苑極為出名,在謝雨軒桿呆著,無時無刻不想著末凡的事,心里煩悶,索性拉了冥紅出宮找人問明了‘醇滿香’的位置,去品品號稱天下第一的茶香。

    這時天色已晚,茶苑中雅間卻是座無虛席,勉強在大堂之的靠窗之位尋了張桌子坐下。

    打量四周,這茶苑無論裝修,擺設都是古色古香,雅致到了極點,即便是粗人往這兒一坐,也能自覺的收斂起一些粗俗之態,暗暗稱奇,不知這茶苑老板是何方神聖,能有這麼清雅的品味。不消片刻,茶上來了,有專人沏茶,無論是手法,還是火候都拿得恰到好處。

    玫果煩躁之心倒有片刻安寧,果然沒來錯地方。

    冥紅雖然對這些茶道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見玫果喜歡,自也歡喜。

    二人正喝著,屏風後傳來片言片語,不時有‘太子’二宇傳來。

    玫果本不願听到有關末凡的事,但仍不自覺的側耳傾听。

    “听說太子拒絕納妃

    玫果輕咬著唇,競有絲絲欣慰。

    “你們說……會不會奮是因為那個玉蝶姑娘?”

    玉蝶姑娘?玫果細品著這個陌生的名宇,心里一緊。

    “你們說是那個蝶香院倪的玉蝶姑娘?”

    “正是。

    “听你們這一說,只怕果然如此,當年長公主對太子包下玉蝶之事是何等震怒,可這一直以來,卻沒敢動玉蝶一下,就連長公主都顧慮幾分,可見那玉蝶姑娘在太子心目中是何等地位,今天我還听到風聲,說有人要為玉蝶贖身,你們說,還有誰能贖她?”

    “雖然如此,蝶香院的花魁,在花魁期未滿之時,是不能贖的。”

    “太子要贖,誰奈他何?那邊傳說拒絕納妃,這邊卻有風聲贖身,這里面不能沒有聯系。”

    “有道理,有道理。”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進,只吹得玫果的心冷冰冰,空蕩蕩,卻又如鋼刀利劍,一下下砍在心竅上,除了疼還是疼,原來還有這些事,只是這些流言蜚語不知是真是假。

    雖然她不該再理會他的事,但仍忍不住的想知道真相,如果當真如此,也可以真的斷了自己對他的那點想頭。

    轉頭問身邊服侍著的小廝,“蝶香院在哪里?”

    小廝看了看玫果,玫果現在一身素白男裝,頭頂黑發用一條白緞帶束住,只是當中瓖了粒胭脂玉,,襯得一張臉俊雅絕美,雖然裝飾很少但高貴雅致,他不是平常人家,再看冥紅也是難得的氣宇軒昂。口音也象是普國一面的人物,只怕是那邊來的使臣一類,那蝶香院倒是他們去得的地方,“出了這門,左手邊十來步,便有個大路口,往東直行大約幾十步遠便是蝶香院。

    玫果點頭謝了,站起身,“冥紅,我們走。”

    冥紅不知這蝶香院是什麼地方,但听這名字也能猜到,見玫果居然要去那種他方,鎖緊了眉頭,又不便在小廝面前與她爭辯,取了銀兩丟在桌上,追在玫果身後下了‘醇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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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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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權力至上

    蝶香院……

    燻香繚繞,燻得玫果有些頭暈,饒是大冬天的,卻揮著袖子扇風,不是熱,只是想將這些燻得她頭暈的香氣扇開些。

    冥紅雖然不至于像她那樣,卻也是眉頭緊鎖,一眼便知,也是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你為何要來這兒?”冥紅終于按耐不住,湊近她問。

    “看美人。”玫果笑的咬牙切齒,白牙森森。

    冥紅皺了皺眉,不知她為何要對一個煙花女子感情去,“你懷里不是有小銅鏡嗎?”

    玫果微微一愣,“我沒要銅鏡。”

    “你只消看鏡中人,什麼美人也不必再看了。”冥紅一手托著下巴,撐在桌上,斜眼看她,時間還能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玫果臉上一熱,微微泛紅,頓時有了女兒之態,白了他一眼,“你跟誰學的?”

    冥紅笑了笑,拿了茶壺倒茶。

    蝶香院老媽子拈著絲帕,一步幾扭的引著幾個姑娘過來,“二位貴公子,好生面生,第一回來?”

    她一靠近,香風襲來,冥紅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

    玫果以前就經常出入春香樓給那些姑娘看病,倒是習以為常,不覺得約束。“的確是第一次。”

    老媽子也暗中收到風聲,說普國有要使前來,听她口音便是普國那邊的,再看穿著氣質,多半是宮里暗透出來的秘信,普國要使,滿臉堆笑,“那您可來對了地方,琴棋書畫,彈唱歌舞,只要您想得出來的,我們這兒都能讓你滿意。”

    玫果勾唇一笑,口氣真大,抬眼掃了眼她身後的女子,果然個個千嬌百媚,就是春花秋月也只怕有那幾個頭牌能有這成色。

    老媽子極會看人眼色,忙讓開了些,“這是我們這兒八大花魁中的四朵金花,今天就讓她們陪著二位公子,好好樂樂,公子想要怎麼樂法,盡管開口,沒有她們不能的。”那四個女子上前一步,款款施禮。

    玫果一一看過那幾個女子,笑吟吟的不表態。

    老媽子看這神色不對,“難道她們四個不合公子的意?”

    玫果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卻不斟茶,“不是她們不合我的意,而是我今天沖著一個人來的。

    老媽子眼珠子一轉,笑道︰“不知公子看上哪個姑娘了?”

    玫果放下手中茶杯,看向老媽子。

    老媽子心里一顫,這人好銳利的眼光,只怕不是個普通人物,越加的打起精神。

    玫果好整以暇的用手指輕敲桌面,“我對玉蝶姑娘慕名已久。”

    老媽子暗吸了口冷氣,終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面色不驚,“公子遠道而來,可能有所不知,玉蝶姑娘不能見客。”說完又陪著笑,“這四金花,您不滿意,我再給您換過三位姑娘,那三位與玉蝶姑娘齊名,並稱四秀。”

    玫果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可惜我只想點玉蝶。這地方不是接待使臣的地方嗎?難道說那玉蝶被哪國使臣包下了不成?”

    老媽子一時語塞,太子包下玉蝶不合規矩,但另外花魁並不差過玉蝶,加上也沒有人願意為了一是之歡與燕國太子為難,所以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這時被對方不怕死的一問,倒有些氣短,“這倒不是,不過包下玉蝶的人,卻不是我這等人得罪得起的。”

    玫果從袖中取出一物,遞到她手中,“你不妨看看這個,再說得罪與得罪不起的事。”

    老媽子每日與達官顯貴周旋,自是識得貨的人,入手便知是塊好玉,低頭一看,手一抖,忙將那真胭脂白玉緊緊捏住,才不至于跌落地上,再看向玫果時,眼里多了些慌亂,雙手將那玉牌遞還,“我這就去給公子叫玉蝶去。”

    玫果微微一笑,將玉佩接過,仍收回懷中。

    老媽子慌忙引了那幾個女子出去。

    冥紅看著她搖頭苦笑,為了個妓子,竟拿出自己的身份牌,當初他奉末凡之令去追她,她便是跌落了這塊玉牌,才認出她的身份。

    她那塊身份牌,是三國帝王共同付與的,這玉牌只有一個人能擁有,就是龍珠的主人,除了帝王和一些緊要人員,外人並不知龍珠一事,不過卻知道這玉牌的主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玫果趴在桌上,看著冥紅直笑,“我怎麼突然間覺得這東西這麼好用了呢?就連燕國太子的女人,也能搶一搶。”

    冥紅望了望左右,無人听到他們說話,才壓低聲音,“你太頑皮了,這身份牌也玩得的?”

    玫果沖他伸了伸舌頭,“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的權利,不想這麼好用。”

    “你到底為什麼要與燕國太子為難?你認得他?”冥紅跟了她這麼久,知道她不是喜歡顯擺,鋒芒畢露的人。

    玫果唇邊的笑慢慢收斂,臉上布上黑色,“不但我認得,而且你也認得。”

    冥紅心里一沉,低頭略為思索,驀然抬起頭,“難道是他?”但很快又再否定,“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玫果拿了茶壺給自己倒茶,一點一點的任水柱注入杯中,“是不是,你很快就知道。”

    冥紅心里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慌亂,如果是他,這天下真要大亂了,“即使是他,他長年在奕園,雖也有離開之時,但時間都並不會太長,他何必在這兒包個妓子?”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會要不到?會天遠地遠的包個一年難得見一次的妓子,他不信。

    玫果一翻白眼,你問我,我問誰?“人家是太子,派頭大,一夜情也要長年包著,你管得著嗎?”那些石油大亨還長年包著一年不一定去睡一晚的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呢。

    冥紅被她嗆得頓時語塞,她明明就是強詞奪理,他卻無從反駁。

    過了好一會兒,才直視著她越來越黑的臉,“其實,你惱的是他瞞下身份,而不之時包這妓子。”

    玫果臉上更是沉沉泛著黑,重重的將桌上果盤推到他面前,“哪來這麼多話,嘴閑就吃東西。”

    玉蝶站在床邊,板著臉,瞪視著老媽子,“要我接客?媽媽忘了這間房是誰買下了?”

    老媽子也是一臉的寒氣,“你掛著太子之名,與鳳將軍私通,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

    玉蝶掃了她一眼,卻不怕,“那又如何?太子都沒意見,難道媽媽還敢有意見不成?”

    老媽子也不示弱,“如果你當真是太子的人,今天我還敢與他評一評,但鳳將軍的份量,不夠…”

    “你!”玉蝶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先讓太子同意。”

    老媽子冷哼了一聲,“這人,只怕是太子也奈何不了,他持著三國帝王牌,指名點姓要你。你要太子保你,盡管派人去尋太子,但太子人到之前,你的去招呼著,蝶香院上上下下二百余口,陪不得你玩。”

    玉蝶氣的花枝亂插,終無可奈何,“媽媽先去,我隨後就到。”

    老媽子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玉蝶忙拉過小丫頭,低聲問,“你當真看到鳳將軍回京了?”

    小丫頭點了點頭,“當真。”

    “你快去將軍府尋他來救我。”玉蝶也知道這事靠她硬來不行。

    看著小丫頭一溜煙的下了樓,才理了理耳邊碎發,慢慢渡出房門,見老媽子在門口等著,只得壓下滿腹怒氣,隨她去見來使。

    小丫頭出了蝶香院一路疾跑,到了半路見鳳凌和另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正騎著馬往這邊來,忙停了下來,喘著粗氣向他招手,“鳳將軍…鳳將軍…”

    鳳凌勒住馬,“小紅,你怎麼在這兒,你家小姐呢?”

    小紅急喘了兩下,才說的出話,“我家小姐要鳳將軍快去救她。”

    鳳凌大驚,“玉蝶怎麼了?”

    “媽媽迫小姐接客呢,小姐要將軍快去。”

    鳳凌勃然大怒,“誰敢這麼大膽,找死。”也不再多問,夾了馬向蝶香院疾馳而去。

    末凡眉頭微擰,怕鳳凌為人沖動,鬧出事,也顧不得問話,追著鳳凌去了。

    門板輕輕閉合之聲響起,玫果抬頭望去,一個嬌嬌弱弱,如同病西施般的女子在老媽子的陪同下,站在門口向她盈盈下拜。

    玫果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雖然的確美不勝收,但與冰心相比,也只是旗鼓相當,並不見得有過人之處,心里竟有些失望,同時怒意更多了幾分,如果這女人當真如天人一般,末凡肯舍自己,而長年包下這女人,也能讓她心里平衡些,可惜這樣一個女子也能在他心里佔下一席之地,而對她卻那麼鐵石心腸,讓她更加無法接受。

    老媽子見玫果臉上陰晴不定,更是恐慌,“這位就是我們這兒的玉蝶姑娘。”

    玫果睨視著她,“不會是冒牌貨嗎?”

    玉蝶少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老媽子連搖頭,“當然不會,給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糊弄公子。”

    玫果輕點了點頭,“在隔壁房備桌酒菜。”

    冥紅看了看她,“為何要去隔壁?”

    玫果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給你備的。”

    冥紅愣了愣,一張臉漲得通紅,壓低聲音,“這女人,我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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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有意為難

    玫果飛快的瞥了眼冥紅帶著怒意的黑眸,‘噗’的笑出了聲,“你想跟她上床,我還不肯呢。”

    話落見他眼里浮起一絲異樣的神情,才發現自己這話說來無心,听起來卻是別樣的意思,干咳了兩聲,“你不過去,難道在這看我們辦事不成?你有觀禮的嗜好,我可沒有被觀禮的習慣。”

    冥紅壓力的曖昧暖意瞬間僵硬,最後化成不可思議的愕然,他怎麼沒發現她有百合之好?“你當真要和她…”

    玫果不理會冥紅滿面的怪異神情,抱著手臂靠向椅子靠背又去看門口的玉蝶,以為自己看到他會傷心會難過,結果發現竟只覺得諷刺,這樣的諷刺更讓她心疼。

    他們的聲音雖小,但句句落在玉蝶耳中,更是面無血色,“公子,玉蝶…”

    玫果冷冷瞥了她一眼,用腳踢踢冥紅,“還不走?”

    冥紅搖頭苦笑,明知她是為了為難末凡,但這麼個鬧法,也實在是不妥,但這時候卻也不便與她理論,“有事只消叫一聲,我能听見。”起身隨老媽子去了隔壁。

    玫果直到酒菜上桌,才揚手打發了蝶香院的下人出去,朝站在門口絞著袖口的玉蝶勾勾手指。

    玉蝶不安的看了看掩著的門,才蹭向桌邊。

    玫果瞬間怒意上涌,怒極反笑,“等他來救你?我要你的話,他就在這兒,也不敢攔我。”

    玉蝶全身一震,听老媽子的話,已經猜到此人來頭不小,沒想到她竟狂到這地步,雙手在袖中輕抖。

    “陪我喝酒。”玫果冷冷的看著她,那人做事,不可能沒有目的,聖女那樣的女子,他都不要,為何要在這兒包下這麼個女人。

    玉蝶怯怯的垂手不動,“玉蝶不能接客。”

    玫果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清亮的杏眸慢慢變窄,“對他就這麼痴心?”

    玉蝶被她拖得往前一撲,眼見小腹要抵住桌緣,不經意間抬手攔在小腹與桌緣之間。

    這個全不起眼的動作落在玫果眼里,靈機一動,另一只手去抓她手腕。

    玉蝶大驚失色,以為眼前人要對她非禮,不肯就範,抵死扭動手腕,不肯被她抓實。

    玫果無法抓實她的脈搏,不能診得清楚明白,卻也隱約察覺她懷有身孕,眼角余光掃向她小腹,並未顯腹。末凡與她分開的時間算下來,如果快馬加鞭回燕國,也勉強能讓這女人懷上身孕。

    半眯杏眸,靈光閃動,“他踫過你?”

    玉蝶只嚇得身子輕顫,不知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但對方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霸道之氣讓她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害怕。而這人所說的他,不知是指太子還是鳳凌,哪里敢輕易回答。

    玫果捏著她臉頰的手更緊了,“懷了他的孩子?”

    玉蝶只覺得她輕輕一言,卻如五雷轟頂,這事如果傳了出去,按蝶香院的規矩,別說腹中的不是太子的孩子,就算是太子的孩子,也不能保了,面露駭意,手上的力道突然大增,一揮竟將手腕從玫果手中掙了出來。

    玫果沒想到她突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一時間拿捏不住,被她掙脫了手,手上牽引之力頓消,玉蝶身體失了平衡,倒退兩步,往身後坐倒,玫果一怔之下,想拉,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鳳凌躍了進來,剛好見玉蝶跌倒,只覺得肝膽俱裂。撲上去扶起玉蝶,焦急的問,“你沒事嗎?”

    玉蝶並沒摔倒,只是受了驚,看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末凡站在屋外,望著桌邊素顏,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吸進的氣息也忘了呼出,她清秀的小臉竟又瘦了些,一雙黑眸像是罩了層淡淡霧氣,剎時間再也移不開眼,無法呼吸,也無法動彈,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

    在宮中依然猜到或許是她,本以為見她會如以往一般平靜,不想這時再見,卻沒了往日的淡定從容,只想這麼看著她,什麼也不想,就怕一轉眼,便再也見不到她。

    玫果對鳳凌與玉蝶的郎情妾意全無所覺,只是愣看著門外的人,雖然知道來尋玉蝶難免與他見面,細細想來,她來這兒難道不是為了間他?她在宮中,他不來相見,她嘴里不說,心里是何等難受,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來尋玉蝶麻煩,難道又不是逼他見面?見了他又能怎麼樣,她卻是說不出來了。

    他依然俊逸清雅,雙眸幽深不見底,讓她陷了下去便尋不到方向,忽的鼻子一酸,竟想落淚。

    冥紅在听見門被踢開的瞬間躍出房門,站在門口看著兩步外的末凡也是愣住了,果然是他。

    所有的事務像停止了一般,只有玉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鳳凌,眼圈紅了轟,落下淚來。

    鳳凌只道她是受了欺負,更是怒不可遏,也不問來人是誰,跳起來一巴掌向玫果臉上摑下。

    玫果怔忡間忘了閃避。

    眼瞼那一巴掌就要落在玫果臉上,鳳凌只覺手腕一緊,生生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拉住停在了半空中。饒是如此,指甲仍輕輕劃過玫果粉白的面頰,留下一道淡紅的淺痕。

    末凡一見之下,心疼得想馬上伸手去輕撫那道淺痕。

    玫果臉上微痛,人也清醒了,眸中柔情盡斂,眨眼楮冰冷刺骨,冷眼看著眼前的事態發展。

    鳳凌見末凡攔住他,更是著惱,又不敢向他發作,“太子,你…”

    末凡不看他,只看玫果臉上那道紅痕,淡淡道,“她,你打不得。”

    鳳凌愣了愣,再看向玫果,見她身子單薄,俊美非凡,雖然衣衫素雅,骨子里卻透著貴氣,但他在氣頭上,哪管對方是什麼人,大不了是什麼達官貴人,打了就打了,頂多受上長公主一頓責罰就是,以他的戰功,還能為了個使臣,殺了他不成,“我今天偏要打。”

    末凡這時才把視線轉向他,“你當真打了她,不用等我娘發落,我第一個便先殺了你。”

    鳳凌全身劇震,不敢相信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他會說這等話,再看向玫果,實在不知是何方神聖,沉下臉,“他是?”

    末凡摔開他的手,“是我夫人。”

    鳳凌只覺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開,睜圓了眼,再看玫果,這時看來,才發現,對方雖然穿著男裝,但那幾幅是何等死嫩白西,容貌是何等絕色,除了傳聞中的平安郡主,哪里還能有人有這等姿色,面色慘變,倒退兩步,哪里還敢出聲。

    玫果听了他的話,心里猛的一跳,垂下眼簾,不再看他,緩緩坐下,給自己斟了杯酒,握在手中,慢慢湊到唇邊。

    末凡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酒沾她的唇,“你不善飲酒,不要飲了。”

    玫果冷冷掃了他的手一眼,“把手拿開。”聲音低沉,不容人抗拒。”

    末凡知道她一肚子火,礙著有外人在,又不能將她拉入懷里,心間哽得難受,柔聲道︰“隨我回宮。”

    他不提宮倒罷了,越提,玫果越惱,“把手拿開。”聲音更冷。

    末凡輕嘆了口氣,垂下手,也于她身邊坐下,也給自己斟了杯酒,“那我陪你。”

    冥紅見末凡在此,不便干涉他們二人之事,退了開去,依在門外牆上等候。

    玫果不理末凡,自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玩捏著酒杯,看向玉蝶,“我說過,即使是他來了,也奈何不了我,你可信?”

    玉蝶看著眼前的情景,早嚇破了膽,哪里還敢說話,她是以太子的名義包下的,而眼前之人是太子的夫人,如今情形,就是將自己亂棍打死,太子都無話可說,除非與她夫妻反目,但太子豈會為自己這樣一個全不相關的人與夫人反目?

    末凡平靜的看著玫果,“她對你而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你不必為難她。”

    玫果將視線轉向他,微微一笑,眼里透出寒意,卻讓末凡微一蹙眉,“是嗎?可是我偏要為難她。”

    末凡看著她,神態溫柔,“你惱我,對我怎麼罰,都行,我們回去再說。”

    玫果冷哼,一聲,“這兒沒我能回去的地方,我的家在普國,在奕園。”

    末凡心間瞬間抽痛,“果兒……”

    玫果一揚手,淡淡的看著他,“打住,你叫我什麼?我的名字,豈是你叫的?”

    末凡深吸口氣,從容的神態終于盛上怒意,壓下涌上的怒意,“我叫了這許多年,你叫我如何改?”

    玫果嘴角輕抽,“那是你的事,我似乎也該稱你一聲太子吧?”

    末凡目光一冷,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手中用力,就被‘啪’的一聲碎成幾片,他隨手將瓷片拋在桌上,瓷片邊緣帶著血絲,“你到底要什麼?”

    玫果望著裂杯上的血絲,劃損的卻像是她的心,陣陣的痛,臉上卻不露任何表情,直視著他的眼,“我要她腹中胎兒。”

    末凡薄唇抿緊,眉頭慢慢擰緊,這次只怕她是動了真怒,敷衍不過去了。

    “不舍得?”玫果停了停,往後靠了靠,眼里帶笑,“我忘了,你喜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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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發表於 2010-12-22 21:59:51 |只看該作者
第446章 只是責任

    末凡長嘆口氣,有些無奈,“果兒,別鬧了,那不是我的孩子,是鳳凌的。”

    玫果小嘴一撇,“誰信?”瞥了眼面色慘變的鳳凌一眼,“鳳凌?燕國第一勇將。”

    “是,就是他。”末凡掃眼身後的鳳凌,語氣中透著無奈,非要逼著他把這些不該掛在嘴邊的事倒出來。

    玫果又看了看玉蝶,後者早嚇白了臉,神色慌張,但沒看向鳳凌時,眼里不自禁的透著依賴,對他的話已信了些。

    鳳凌在听到她說要玉蝶腹中的孩兒時恨不得將玫果一掌拍死,然這玫果哪里是他踫的的,末凡說第一個殺他已是輕了,她如果當真死在自己手上,賠上的是鳳家的九族。

    再看她臉上那道血印,再大的火也泄得沒了,末凡已經忍下了他剛才那一巴掌,哪還敢有造次之心,只剩下濃的揮之不去的恐慌,上前一步,“求太子妃放過我的孩兒。”

    玫果板著臉,“誰是你們的太子妃?你們這雙簧就不必再唱了。”

    末凡見她執意胡鬧,也不再勸,站起身走到一角的太師椅上坐下,從袖中取了隨身帶著的書籍,慢慢翻看,這場中之事竟像是與他全無關系。

    玫果視線追著他,無語的翻了翻眼皮,這是什麼態度?“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是要定了。”

    末凡眼皮也不抬一抬,只看手中書籍。

    玉蝶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軟倒在地。

    玫果早在兒時便以殘忍狠毒聞名天下,鳳凌如何能不知,只覺心痛如絞,看了看末凡,仍是神色淡然,置身事外,他長年伴在玫果身邊,對她的惡性自是早已習以為常,心里慢慢升起絕望,也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單膝下跪,“那孩子當真與太子無關,太子與玉蝶清清白白,毫無越禮之事,求郡主放過我的孩兒。”

    玉蝶也忙跪起,一味向玫果磕頭。

    玫果一味板著臉,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藥瓶,擲在玉蝶裙幅之中,“服下。”語氣冷得不帶一絲暖意。

    鳳凌咬緊牙關,眼里遞著怒火,垂在兩邊的手握緊拳頭。

    玫果看著他淡淡一笑,“我的臉且是你打得的?”

    鳳凌握緊的拳頭松開,又再緩緩握緊,別開臉不敢再看她,怕自己一時忍不住,一拳揮出將眼前嬌小人兒打得稀爛。

    玉蝶抖著手拾起小瓷瓶,拔了幾次,才拔開上面木塞,手抖得幾乎拿不住倒出的藥丸,看向鳳凌的眼中,一片死灰之色,一狠心將藥丸放入口中吞下,淚流不止。

    鳳凌慢慢閉上瞪圓的虎目,眼圈已泛了紅。

    玫果滿意的笑著,慢慢走向門口。

    末凡眼里閃過一抹笑意,收起書籍,起身跟在她身後,回頭對鳳凌微微一笑,“那藥丸有鎮神安胎之效,你為何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

    鳳凌全身一震,猛的睜開眼,“什麼?”

    玫果在門邊停下,冷冷掃了末凡一眼,又往前走。

    末凡笑而不言,看了眼听到動靜趕來查看,愣在了門口的老媽子一眼,“我夫人說了,玉蝶腹里的孩子,她要了,你去盤算銀兩,要鳳凌去給她贖身。

    玫果已走到樓梯口,听了這話,轉過身,瞪著他,“我幾時說要讓她贖身了?”

    末凡眨了眨眼,“你既然保了她的孩兒,不如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他們。”

    玫果長嘆了口氣,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不肯飲那無情酒,並不是對自己無情,實是這身份無法讓他將一切交付于她。

    知道了他的心,也就足夠了,何必再強求什麼,一咬牙,轉身下樓去了。

    鳳凌直到此時才醒過神,這位平安郡主雖然與太子鬧著別扭,卻是保著他的孩兒,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心胸,且是普通女子所能有的,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方配得起他們的太子,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值得讓太子如此死心踏地。

    雙膝著地,朝著門口,重重的磕了下去,“謝郡主。”這一磕並不僅僅是因為她保下他的孩兒,而是讓他心服。

    冥紅站直身,並不追玫果,而是直直的盯著末凡,“你瞞得我們好苦。”

    末凡慢慢垂眸,再抬頭時,已是以往的從容,“身不由己。”十幾年的相交,不必有太多的解釋。

    冥紅點了點頭,“我先回榭雨軒,機會不多,你好自為之。”想到玫果動過殺他之念,心里忍不住輕輕一顫。

    末凡眼中微動,“謝了。”

    冥紅嘴角微微一僵,想擠一絲笑,卻怎麼也擠不出來,“你不必謝我。”說完轉身便走,心里一陣陣的痛。

    末凡雙眸黯了黯,哪能不明白,冥紅所作一切都只是為了她,為她做盡一切,不管自己心里如何痛,只求她快樂,這樣的胸襟,他自愧不如。

    深吸了口氣,奔下樓,見玫果已走至蝶香院大門口,忙追了上去,握住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她使勁一掙,他卻握得更緊,也不顧身邊來往賓客,沉聲道︰“我想得你好苦。”

    此言一出,周圍數道眼光向他們投射過來,雖然末凡極少在京中,認得他是太子的人很少,但他身上無人可以比擬的高貴氣質,絕不容忍笑看。哪想如此俊儒脫俗的男兒卻拉扯著另外一個同等俊俏的少年,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樣的話…如此男兒竟有斷袖之好……

    眾人的眼光從驚詫轉為不解,最後神態各異。

    玫果偷偷掃視了一眼四周,窘紅了臉,“你在胡說什麼,還不放手。”

    末凡這時握住她的手,哪里還肯再放開,“我是不會再放開的了,要麼你隨我走,要麼我們就在這兒把話說清楚。”

    周圍更是議論聲四起,一片嘈雜,那些看熱鬧的,已有不少人露出不屑。

    這時幾個衣衫華麗的人走了過來,到了門口,其中兩人看了看末凡,神色大變,“太子…”視線放在玫果臉上掃過,落在二人緊纏在一起的手上,忙住了口。

    嘈雜的人群剎間靜了下來,不敢相信的緊盯著這門口二人。

    玫果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末凡一握玫果的手,對那二人淡淡一笑,神色淡然,“鄭尚書,孫參將,二位好雅興。”

    二人神態僵了僵,“我們只是陪著三位來使過來坐坐。”

    末凡淡淡點了點頭,“那我不打擾二位。”拉著玫果邁出門檻,接過伙計牽來的馬匹。

    玫果不敢再在這門口與他糾纏,他能在自己國土上不顧臉面,她卻丟不起這個臉,間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們,之求快些離開,由著他攬著她翻身上了馬,離開蝶香院。

    耳邊是他溫熱的呼吸聲,後背是他結實的胸脯,玫果僵著身子,只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膛。

    他剛才還說什麼把話說清楚,這時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緊緊將她摟在懷里,面頰貼著她的耳鬢,任馬緩行。

    這麼過了半柱香時間,玫果覺得自己身體崩的酸痛難耐,耳邊又是他輕微的呼吸吹得她耳邊碎發,反復輕掃著面頰,癢從臉鑽進了心里,又不敢有絲毫放松。

    他側臉在輕含了含她的耳廓,“果然不能分開久了,分開這麼些日子,就對我生疏成這樣。”

    玫果微微一愣,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耳朵觸癢瞬間燙紅了她的臉。

    他將她耳邊隨風亂飛的碎發絞到她耳後,手指尖輕劃著她耳後肌膚,“崩的累了,就不要再僵著。”

    玫果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唇,什麼都瞞不過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末凡垂首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耳廓,眼里盡是柔情,“說實在話,我也不不知能去哪里,燕京城雖大,卻無我想去之處。”

    玫果身體微顫,回過頭望見他眼里難得的落寞,“你可是這里的太子。”

    他垂眉輕笑,眼底深處卻是濃濃的寂寥,聲無波瀾,“那又如何?”

    玫果唇角僵住,長睫輕輕一顫,唇張了,沒說出一個字,又再合上,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這是你的國家,難道你不愛嗎?”仰起頭,想將他看的更清楚些,她從來就沒看清楚

    過他的心,從來就沒看透過他,呼吸輕輕拂過他的薄唇。

    “只是責任罷了。”他的視線從她眼楮下移,停在她微白的唇瓣上,黑眸暗沉下去,顯然對這話題並不想再繼續下去。

    玫果慢慢垂下眼眸,他會是個良君,可是如果三國交戰,那該如何,心猛然抽緊,原來他與弈已經相搏如此多年,二虎相爭,終會有結束的一日,如果到了那一天…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心髒,像是要將它從她胸膛里拽出來,這手心手背,怎麼都是痛。

    “你在擔心?”他看著她微濕的睫毛在月光下泛著光。

    玫果知道騙不過他,索性不言,只是垂眸看著他領口在月光下泛著光華的暗紋。

    他的視線一順不順的緊緊鎖住她那垂著的眼,“如果有一日,他死了,你會如何?”

    玫果深吸口氣,胸口略一起伏,“我會為他報仇。”

    “如果我死了呢?”他語氣依然平靜無瀾。

    玫果抬起眼眸直視于他,神色毅然,“我會隨你而去。”

    他收緊雙臂,嘴角微揚,柔情從心間漫向全身,有她此言,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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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發表於 2010-12-22 22:00:05 |只看該作者
第447章 做一回野鴛鴦

    末凡任著馬漫無目的的慢行,宮中雖然有他的宮殿,卻沒有讓他想回去的欲望,該去哪里?他垂眸思吟,唇邊劃開一抹苦笑,腦海里浮現的竟是奕園,可惜太遠…不知是否有機會再回去…

    “果兒…”

    “嗯,”風中飄來她若有若無的輕應。

    “如果真有那日,我不願你與我一同變成白骨。”風吹過他耳邊發束,蕭蕭瑟瑟,依然俊逸儒雅,明明就在眼前,卻讓玫果覺得他遙不可及。

    抬頭看他,雙眸冷凌,扣住他雙臂的手,指甲深深的陷了下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恨你冷酷無情?”

    他突然莞爾,垂眼看她,“我知道,一直就知道。”

    玫果看著他唇邊的笑,更是怒火上涌,“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

    他抬手,大拇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我當真無情嗎?我到希望自己無情。”聲音柔得如一團軟綿,將她的怒氣盡數包下。

    玫果長嘆了口氣,閉上眼,不敢再看他的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再睜開,已沒了那滿腹的怒意,“你難道不知活著的人會比死了的人更痛苦百倍,千倍?”

    他微微一笑,收緊手臂,令她伏在自己肩膀上,“你當我自私也好,任意妄為也罷,我看著你長大,看著你越來越美,如果你變成一堆丑陋的白骨躺在我身邊,我會做噩夢。”他無法忘記與她分開四年後,第一眼見她的情形,她一身白衫,手扶書房門框,好奇的打量著他,那雙眼那麼純淨,那麼美,就在那一刻他心里突然涌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愫,好想將她永遠護在臂膀之下,不沾染上世間俗惡,讓那雙眼永遠如此清瑩。

    玫果捶著他,“你自己都是一堆白骨,怎麼還能嫌棄別人?”

    他笑著低頭噙住她的唇,低聲笑道,“我能丑,你不能。”

    玫果狠狠的咬了他,“哪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即使不變白骨,老了也丑。”低笑出聲,胸口微一起伏,淚卻順著面頰滑落。

    他暗嘆口氣,吻著她臉上的淚,濕濕咸咸,強顏歡笑,“別哭,這不是在說笑嗎?”唇上被她咬得痛痛癢癢,略偏開頭,吃吃一笑,再回過頭看她時,黑眸又暗了幾分,“不如我們尋個地方,做一回野鴛鴦。”聲調里透著少有的調侃。

    玫果強壓內里蔓延開來的不安,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如果去一般含嗔帶怒,“也不知誰口口聲聲硬說曾經與我拜過堂成過親,如今人家成了太子,與我便成了野鴛鴦。”

    末凡眉梢一挑,眼里戲謔慢慢退去,“你總算是承認了。”

    玫果咬著唇,含笑不答,看著左右無人,摟住他的脖子,坐直身,去含他的唇。

    他身子一僵,剛才雖然只是戲言,不過他何嘗不是想要她想的發瘋,也不顧這街上偶爾還有行人走過,抽出一掌,壓在她背後,不容她在他唇上輕輕一啄便要退開,直接壓覆住她的唇,舌抵開她的唇齒,探了進去,像是要將多年來的壓抑之情盡數攪碎在她口中。

    玫果沒想到平時斯文儒雅的他,竟會狂野至此,眼角處見不時有個別行人路過,頻頻望向他們,窘得面頰滾燙,想要躲,卻怎麼也躲不開。

    口中滾動的柔舌將她的大腦攪得了一團漿糊,再也沒法思考,眼里不再有旁人,只有他的氣息,他的喘息。

    手腳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緊緊偎在他懷里,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隨著他肆無忌憚的狂轟猛炸越來越熱,想逃,又想永遠這麼下去。

    知道肺里再也擠不出一絲空氣,他才猛然放開他,剛深吸進兩口新鮮空氣,他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繚繞,“再來。”

    一愣之間,已被他再次狠狠的吻住,從來不曾見過他對她如此霸道的索取。

    他此時沒惡劣絞盡腦汁的計謀,沒了人前永遠的淡定從容的溫文,只有男人的征服欲望,只想要的更多,更多。

    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的起伏不斷的擠壓著她胸前的柔軟,將他體內的懵動搔得恨不得就在這馬背上,便撩了袍子,壓進她體內。

    一吸氣,猛的將她推開些,閉上眼,僵著身子,壓下沖上頭頂的欲望。

    玫果正迷糊的尋不到方向,唇上一空,愣看向他緊閉著眼,抿緊著薄唇的俊顏,“你…怎麼了?”

    他長呼出口氣,溫柔的將她仍擁進懷里,滾燙的臉貼著她同樣炙熱的面頰,沙啞著嗓子,“我忍不得了,隨我回宮。”

    玫果身體一僵,隨即心里蕩開絲絲春意,剛略慢下來的心跳,又再亂跳起來,他們雖然親密,但這麼久以來,從來沒邁出過這一步,听了他的話,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望了望四周,這時只怕離宮已遠,“你身為太子,難道就沒有別的去處了嗎?還要巴巴的回宮。”

    末凡側臉,見她一副怨憤的模樣,不由的笑了,“你夫君,一無妾,二無侍,這燕國一年難得回來一二次,那太子殿也不過是個臨時落腳之處,你叫我哪來的別的去處?”

    說著將她的身子扳過些,壓著自己身心硬挺處,在她耳邊低聲道︰“即使是現在去購地修宅,也是遠水救不了這近火。”

    玫果的臉更紅的過了耳根,恨不得滾下馬,離他遠些,“誰信?你那愛將長年在外征戰,回來還包了個玉蝶,話說,那孩子還不知是不是鳳凌給背下的黑鍋。”

    說起玉蝶,他更是挑眉看著她笑,“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他的聲音穩而不燥,輕柔低沉,讓玫果心底一陣悸動,伸了手指去撫他被她咬得微微紅漲的唇,“不信你,剛才就不會放過她了。為何你剛才做過一邊不再理會,也不攔我?”

    “攔也沒用,那孩兒如果你不肯保,你前腳走,後腳也是被蝶香院的老媽子處理,只不過方法不同罷了。”

    “那你為何不開口要我保?”

    “鳳凌太過不小心,鬧出這樣的事,作為男人,該他自己去承擔,要求也該他求。”

    玫果搖頭笑了,“他遇上你這樣的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尖蔥般的手指,反復輕磨他的唇,饒是這寒夜,也被她磨出暖意,“你如何知道那藥事定神安胎的藥?”

    “你身上向來只帶毒針,不帶毒藥,以你的醫術,想毀了他腹中的孩兒,只消一針……既然不是毒藥,自是良藥,她無病無痛,只是受了些驚嚇于胎兒不利,以你行醫之德,既然要給藥,自是鎮定安胎只用。”

    玫果輕嘆一聲,“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他就如初見她一般,四年不見,對她像是無心,其實處處用心。

    他笑而不語,關于她,事無大小,他都不願放過。

    她壓著他胸脯,總有一樣東西硬硬的抵著她,生生的痛,伸手進他懷里掏出那物,竟是那只地攤上尋來的小楷筆,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你一直帶著?”

    “嗯。”

    “你寫著那樣好的一手字,這筆太配不上你。”玫果手指輕撫了撫筆桿,隨手要拋。

    他忙搶了回來,怕她當真丟掉,收進懷里了,“用習慣了,感覺甚好。”

    她垂眼,隔著他的衣衫,輕撫著那支筆,他說的話可以隨時編出來哄她開心,但他卻隨時帶著這只劣質的毛筆,如果他當真是無情之人,這又如何解釋,“以後我再尋只好的送你,換了這支。”他的身份要面見多少臣吏,拿著這麼支筆,太上不得台面。

    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換就不必了,你要送我,我自是來者不拒,最好連人一並送我。”

    玫果咬牙瞪他,“人怎麼送?”

    月光下她眼波似水,含羞帶嬌,略褪去的情潮又在他體內擴散,望了望左右,湊近她,“如果你不願回宮,不過我們出城尋個林子…”說道這兒見她小臉瞬間漲紅,忍禁不住輕笑,”不過到處冰雪,難尋地方,只怕得在馬上解決。”

    玫果只覺腦中‘嗡‘的一聲,揮掌就打,“一直以為你溫文儒雅,沒想到你竟這麼……”說到這兒,竟說不下去。

    他側頭輕笑,“這麼什麼?”

    玫果正想揚手給他打過去,驀然見他面色一沉,一掃嬉笑,眸子里布上冰寒,“怎麼?”

    “沒事。”他從容扶她坐正,攬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松開,另一只手幫她理好被他弄亂的耳發。

    就在這時,玫果听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心里莫名的收緊。

    末凡拉住馬,輕嘆一聲,在這燕國之內,竟無一處安靜自在之處,調轉馬頭,靜立街中。

    一隊宮裝侍衛向他們疾馳而來,在離他們五步之遙,翻身下馬,上前兩步,齊齊單膝跪倒,帶頭的是寒宮婉兒的隨身親信,“見過太子殿下。”抬頭見他懷中尚抱有一男子,微微一愣,再看她清秀絕俗,面色嬌紅,盡是女兒之態,接著一想,已是明了,又行一禮,“屬下見過平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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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發表於 2010-12-22 22:00:18 |只看該作者
第448章 許你江山

    **************************************

    末凡淡淡的掃了眼侍衛長,面無表情,“說吧。”

    侍衛長抬頭飛快的看了眼玫果,然後看向末凡,“長公主要太子馬上回宮。”

    末凡眉頭微蹙了蹙,出宮前才見過母親,並不見她有說什麼事,“何事這麼急?”

    侍衛長又看了看玫果,垂下頭,“屬下不知。”

    末凡嘴角抽起一抹冷笑,他如何會不知,反正也正想回宮,也不為難他,“知道了。”也不叫他起身,帶了馬,從他身邊奔過。

    等看不見那些侍衛,玫果才轉身見他一臉漠然,己沒了剛才的興致.“出了什麼事嗎?”

    “只怕是太上皇忌日之事。”他暗暗冷笑,太上皇忌日雖說重要,卻哪至于這時辰巴巴的趕著來尋他,借口罷了。

    “既然是你皇租父的事,就快些回去吧,省得誤了正事。”玫果雖然與他才見面不久,百般不舍,但在孝宇面前,卻也不便任性。

    他低頭凝視著她,大拇指輕掃她的柔軟唇瓣,“太上皇的忌日尚有幾日。”

    玫果微微一愣,過了會兒才笑了笑道︰“早些準備總是好的……”

    末凡的手指停在她唇中間,微微用力壓住,阻止她說下去,“在我面前,不必說違心的話。”

    玫果笑意盡斂,拍開他的手,“你要我如何?我娘不許我對你用情,你剛與我一起,就有人巴巴的來喚你,不用腦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我這兩個老娘打著算盤,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話說開了,她也不藏著挾著了,索性全抖開來,“當初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跟我走,可你呢?你放不下……好,既然你放不下,我也認了,那就當以國為重。你老娘來尋你,頂著個‘孝’字的借口,難道我能拖著你,不許你回?讓你去背這受天下人吐棄的‘不孝’罵名?你敢說你放得下國事?既然放不下,你就不要怨我說什麼違心的話。”

    她越說越氣,他反而眉峰越挑越高,最後竟是一臉的笑意。

    玫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好笑嗎?”

    末凡微微一笑,將她攬緊,“這才是你的真性子,我愛的也就是你這性子。”空氣中彌漫著異樣氣息,玫果心髒猛的收縮,他說他愛她這性子?他說他愛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出得了聲,“你,你說什麼?”

    他手指摩挲著她的面頰,“只是這性子做女皇,的確有些為難你。”

    如果說前面的話燃了她內心的火,那這一句話,卻瞬間將那剛起的火苗撲滅,“我這性子就當不了女皇?”這話雖然是賭氣說出,卻又何嘗是半真半假。

    他笑了笑,卻不回答,只是手指仍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

    玫果感到自己的耐心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時,突然听他柔聲道︰“我助你.如何?”

    一道驚雷從她心里閃過,鎖緊他的眉眼,他的眼如遠水鸞峰,靜如止水.如過去般讓人難以看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任馬自行奔走,只是凝視著她的眼,“你想要三國的江山,我便幫你打下這片江山。”

    玫果深吸了口氣,擴充著快要缺氧的肺,這等狂妄的話,居然能被他如此平靜的說出,然而卻又好象理所當然,他就有這個能力。

    “我幾時說過我想要三國江山?”

    “如果你不想要,你如何會來燕國?玫家父子不再受普皇約束.你自己不願來燕國,他們如何能逼迫得了你?”

    玫果環在他腰間的小手,不自覺的拽緊他的衣衫,什麼都瞞不過他,“你難道不想要這片江山?”

    他突然撇臉一笑,再次轉回來鎖定她的眼,“我對江山沒有興趣。”

    玫果望著咫前的男人,越來越看不懂他,“你想要什麼?”

    “要你”他雙眸黯了下去,“我只要你。”他停了停,“不過這江山.你想拱手拾那個人,我不許。”

    玫果手心滲出冷汗,她的確是想棄風統一三國,減少國與國之間的流血戰爭,“他會個良君。”

    末凡凝看著她,點點頭,“不錯,他會是個良君,但我不許,如果我許他的話,且能與他相爭這數載?除非……”

    “除非什麼?”玫果心里陣陣抽緊,如果他與棄風二人之間有一個肯退,或許能保得周全,否則總有一日會拼個你死我活。

    “除非他抹去軒猿姓氏。”

    玫果暗里長嘆了口氣,他內心終是埋著恨,恨他的父親,讓棄風背棄祖宗,那不是痴人說夢,如果他們是親兄弟……這念頭一閃而過,忙自行斷了這想法,這事事關重大,可不能由著自己這樣沒證沒據的推測便輕易說出口。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母親……你母親一定盼著你當上皇帝。”

    他終于將視線移向前方,“我母親手上有這片江山,有這些兵力.便壓不下心里的恨,終有一日會被這些恨反噬,到那時,任誰也救她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助你母親爭得這些權勢?”

    末凡臉色摹然沉了下來,眼里閃著寒意,“我母親且能白白受人欺負,這賬說什麼也得討回來。”對方是一國之君,他只有與對方相當的實力,才討得回這筆賬。

    玫果嘆了口氣,這上一代的恩怨的確不是一兩句話能化解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過去尚有一線希望,現在……”他搖頭苦笑,如果他弟弟尚在世間,或許能消去她母親心里的恨,但現在……你弟弟不必尋找了……

    那句括,他明白意味著什麼。

    玫果微皺了皺眉,這事不該如此,一定還有辦法,深吸了口氣.這氣氛實在太沉悶了,抬頭見他眉頭緊鎖,伸出尖尖食指,戳了戳他皺在一起的眉心,故意輕松笑道︰“如果我當皇帝,天下會如何?”

    他沒想到她突然問了這麼句話,鎖緊的眉頭,瞬間一扣.“天下大亂。”

    玫果有些泄氣,她對治國的確是一竅不通,有些泄氣,“你就不能給點面子,說點好听的,什麼天下太平,國富民安之類的。”

    末凡低頭看她,莞然一笑,“哪有討好話的說法。”

    “既然你明知我治國無方,為何還要說剛才那話。”玫果不滿的癟了嘴,感情剛才那話說來是逗她開心的。

    末凡雙眸一黯,“你雖然弱了些,但你手上的人可無一弱者,只要你用得好,如今三國君王抵不過你。”

    玫果並沒當真往心里去,只當玩笑,“那包不包括你?”

    末凡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視線,“即使沒有我,你也會做得很好。”有那人幫著,她掉不到地上。

    玖果心里一沉,臉上笑意不減,“如果我當皇帝的話,你們統統都去為我做事,我去游山玩水,兩袖清風,逍遙自在。”

    末凡搖頭笑了,也由著她胡扯,“哪能有這樣的君王。”

    說笑間,已到宮門,末凡收了笑,並不將玫果送回榭雨軒,而是送去他的太子殿,在她臉上親了親,“果兒,我回來前,不可離開此地,這燕國之中,任誰也不敢在這兒造次。”

    玫果愣愣的看著這殿中擺設,懵懵的點了點頭,他此間一桌一椅,擺放無一不與梅園相同,走到榻邊,手指拂過紗帳,競然連花紋圖案都一般無二。

    末凡靜看了她一會兒,眼里盡是柔情,微微一笑,悄然退了出去。

    玫果轉過身坐在榻邊,手撫過床上被褥,他熟悉的味道繚繞在身邊,剎時間,竟象是回到了弈園。

    轉過頭,看向那對枕頭,伸手摸了摸,果然里面裝著木綿。他以前並不睡木棉枕,有一晚她在他房中留宿,他的枕頭偏硬,那晚她翻來覆去硬是沒睡著,等她第二次再去他那兒時,便已換上了她所喜歡的木棉枕芯。

    她拖過一個枕頭,抱在懷里,心里就如這枕頭一般軟成了一團木棉.過去恨他無情,如今哪里還有怨恨。

    “郡主……”

    門口傳來女子輕喚,將玫果喚回了神,站起身,揭了珠簾出到外門.見一個宮女恭恭教敬的站在門口,手中棒著衣物。

    她見玫果出來,忙跪下行禮,““太子命奴婢來服侍郡主沐浴更衣。”

    玫果笑了笑,“進來吧。”

    那宮女得了令邁了進來,卻異常小心,象是唯恐踫到屋里任何事物。

    玫果有些奇怪,末凡在弈園對下人並不苛刻,難迸他回到燕國,身份不同,又是另一番性子?“你為何這麼害怕?”

    宮女見問,更是緊張,又不敢不答,埋著頭,“太子殿除了長公主,不許女子進入,入者殺無赫,而且听說太子殿內每樣東西都是太子極愛的,奴婢怕……”

    玫果听了不禁莞爾,“這些東西哪有這麼嬌氣,踫踫就能壞的。”說著驀然回頭,“你說太子殿不許女子進入?”

    “是。”

    “這是為何?”

    “奴婢不知。”

    她不知.玫果又且能不知?

    來了趟燕國,才算看清了他的心,也不妄此行了。

    “既然是他要你來的,你不必害怕。”

    宮女繃緊的身體才略略放松,等準備浴湯的內侍出去,小心的服侍玫果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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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2:00:31 |只看該作者
第449章 各有各的打算

    寧祥宮……

    末凡不理會一路上跪地行禮的宮女,也不等人通報,徑直進了內殿,見一中年婦人正在給坐桌案前的母親梳頭,也不回避,只是略側過

    身將視線調開。

    寒宮婉兒轉頭看了看兒子,眉頭微蹙,對身後婦人道︰“你先退下。”

    等婦人弓身退下後,自行拿了案上玉梳,慢慢梳理那一頭黑發,“越大越沒規矩,進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末凡格將手背于身後,轉頭看向母親.心里怒火上涌,語氣依然平和,“娘親這時候更衣卸妝,想來也沒什麼要事,孩兒告退。”說完轉身要走。

    “你站住。”寒宮婉兒將玉梳重重的拍在案台上,“你眼里當真就沒了我這個做娘的?”

    末凡停下,重新轉過身,睨見母親耳鬢,黑發中夾了一兩根白發,暗嘆口氣,母親尚未過四十,相貌也未曾顯老,卻已先有白發,語氣也軟了下來,“孩兒不敢。”

    寒宮婉兒見他服軟,臉色也柔和了下來,“這麼多年都過了,眼看離事成不遠,大好的江山等著你,你為何偏要貪戀一個女人?”

    末凡走到母親身邊,“這麼多年了,娘親又何必對那男人耿耿于懷?”拈起那兩根白發,輕輕一拔。

    寒宮婉兒心尖絞痛,不容踫觸的軟肋被兒子一語捅破,怒從心起,“你……”頭上一痛,回頭間,見他正將指間白發吹落,一陣心酸,她有著傾國容顏,這些年來,卻從來不願多看自己的臉,每次看見自己的臉,就會想起那個人捧著她的臉,久久不肯移眸的模樣。一晃二十來年,竟不知自己耳邊己有白發。

    末凡拿起案上玉梳,為母親梳理那一頭的長發,這麼多年來,一直留在弈園,每次見母親總是來去匆匆,竟沒發現,母親己在變老,柔聲道︰“娘親恨那個人,孩兒定會給娘親討回公道,絕不虧了娘親;至于果兒,孩兒也不會放手。除非孩兒死了,否則這兩件事,沒有一件可以改變。”

    寒宮婉兒全身一震,花容失色,抬起臉,瞪視著兒子這張,她過去不願多看的臉,永遠這麼溫文儒雅,與那個人又怎麼會相同,“你在胡說什麼?‘死’字且能從你口中說出?你弟弟已經沒了,你難道想要我的命嗎?”

    “娘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來見母親,也是有自己想弄明白的事。

    “普國皇後。”寒宮婉兒挪過難得用上一次的銅鏡,看向鏡中,看的不是自己,卻是埋頭為她梳理著長發的兒子,從來不曾好好看過他,竟不知他已經長成這般模樣.如此俊逸雅致。

    末凡听了這括,念頭一動,睨了一眼鏡中母親,“就這麼信得過她?”

    “她沒必要騙我,寒宮鈺嫁子軒轅子陽,百般弄朝,卻不成氣候,可見那弈風在普國的地位是何等堅固,弈風相當于她的養子,放眼朝中還有誰能與他相爭?即使你弟弟活著,對她也沒有任何威脅。”

    末凡的手停住了,相當于她的養子……

    “怎麼?有什麼不對?”寒宮婉兒于鏡中看著他。

    “沒事。”他收斂心思,將玉梳放回桌案,“娘尋我來,有什麼事?”

    “你皇祖父今年的忌日大典,我想你去主持。”

    “是。”這事本在他意料之中,也不必要去推辭,“我後日一早便動身。”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寒宮婉兒反而有些意外,但又尋不出什麼問題,雖然心存迷感,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如果沒別的事,孩兒回去休息了。”他惦記著玫果一個人在宮里,萬一她呆得厭煩了,到處亂走.只怕又生事端。

    “我哄你來另外還有一件事。”

    “何事?”末凡心里焦急,又不敢表露,只能耐著性子等母親的下文。

    “地下王朝的人進了燕京,只怕是夜豹親自到了。”

    末凡全身一震,闊神中的手慢慢拽緊,“何以見得?”拳頭很快又再扣開,弈風被綁在邊境,不可能是他,他得知玫果入燕,早晚會來,但不會這麼快。

    “玫果被地下王朝劫持,向寒宮雪換走納蘭氏族,後來玫果與寒宮鈺談判見雅兒,結果真假雅兒均無故失蹤,可以做得這麼干淨利落的,唯有地下王朝的人。而後瑾睿又接著失蹤,可見處處與玫果有關,玫果與地下王朝定然有不同尋常的關系。寒宮雪因而處處留意玫果,果然玫果入燕之前,便有地下王朝的人
出沒的跡象。”

    “那為何說是夜豹親自到了?”

    “這就要問寒宮雪了,不過她的為人,你也知道,哪能告訴我們如何發現的。說到寒宮雪,我倒有件事要問問你。”

    “母親請說。”

    “那個瑾睿,你當真不知他的去處?”

    “不知。”

    “他是寒宮雪必得之人,在弈園,你就處處暗中維護他,寒宮雪哪能不知,早生恨意。雖然你與他關系甚好,但我不想他出了弈園,你還因為他與寒宮雪結仇。”

    末凡唇角露出一抹不屑,“娘親何必對寒宮雪如此顧忌。”

    寒宮婉兒臉色微變,“你又不是不知,只有她能對虞瑤有所約束。”

    末凡嘆了口氣,“娘親何必記恨王妃.沒哼王妃.孩兒今天也不會站在你面前了。”

    寒宮婉兒哪能不知末凡與虞瑤的感情,沉下臉,“住啃,她們的事,我現在不想多去思考.我要你借這機會除了夜豹。”

    末凡心間猛的一震,眉頭慢慢擰緊,過了半晌才道︰“這事萬萬不可。”

    “不可?”寒宮婉兒轉過身迫視末凡,“你是怕斷了玫果左右手臂,她從此恨你入骨,再不肯對你有絲毫情義?”

    末凡抿緊薄唇,深吸了口氣,“地下王朝一慣只護百姓,雖然有他們在,我們做有的事的確有所顧忌,但有顧忌的並非我們一家。我們不傷百姓,他們與我們無害,娘親為何要突然有此一行?”

    “不錯,過去的確如此,但他們現在與玫果結義.玫果為了那個瑾睿,要個雅兒,他們都會出手相助。如果玫果要江山呢?他們且能不出手相助?”

    “就算雅兒之事,當真是地下王朝的人所為,那也是朋友間的互助,並不破壞我們之間的協議,如何能拿江湖義氣來定國家大事?”

    “等他們出手相助的時候就一切都晚了.先下手為強,我絕不容那樣的事發生。”寒宮婉兒面色冷寒,絕無回轉的神色。

    “娘親糊涂。”末凡生性再從容淡定,此時也按捺不住。

    “放肆!”寒宮婉兒沒料到他敢這樣明著反駁自己,勃然大怒。

    末凡不顧母親怒顏,語氣也激烈了一些,“夜豹一死,地下王朝的人必定報復,娘親這不是在給自己豎下強敵?”

    “夜豹一死,那些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有何可懼。”寒宮婉兒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凡事總得有代價。

    末凡盯著母看了一會兒,驀然搖頭一笑,“娘親現在是被戰利和仇恨沖昏了頭了。”

    寒宮婉兒鳳目陡然變窄,厲聲呵斥,“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末凡轉過母親正前方,直視著她,“難道不是?你這麼做,不過是為了阻止果兒坐上虞國皇位,果兒當不上皇帝.受打擊的自然是王妃,娘親得到的不過是心里的片刻爽快,而從中得利的卻是寒宮雪,寒宮雪利用娘親的仇恨之心蒙閉了您的眼晴,您當真以為寒宮雪圖的只是虞國寶座?”

    寒宮婉兒面色更黑,撐在桌案上的手,緊緊握成拳,“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寒官雪打的什麼算盤,寒宮雪,我早晚要除。”鳳目一窄,慢慢向末凡湊近,“你是我生的,你打什麼算盤,也休想瞞得過我,這片江山只能是我們寒宮氏族的,也只能是你的,我要親眼看著你手握這片江山,至于你存下的其他心思,乘早死了這條心,要想扶改果上位,除非你踩著你娘的尸體過去。”寒宮婉兒手撫額頭,額頭陣陣跳痛,“我如何生出你這等不孝子。”不除改果,如何能讓他死心?

    寒宮雪一旦令玫果換魂,性情一變,地下王朝的人必定察覺,到時反噬更為可怕,如今只有乘對方不備,先下手為強。

    末凡握緊拳頭,臉上一陣白一陣黑,要想母親改變主意,只怕還得另想辦法。

    寒宮婉兒見他不再駁嘴,一拂袖子,“此事就這麼定了,你下去吧。”

    末凡知現在多說無用,一咬牙轉身走向門口,此事得好好計較,弈風不可能這麼快來燕京,現在最重耍的是盡快知道這被人認錯的夜豹到底是什麼人,可惜此時肖恩已經退出江湖,否則這些事或並可以簡單一些。

    沒走出幾步,听身後母親又道︰“我心意已決,如果你不肯動手,我會親自動手,不過等我動手的時候,會加上一個玫果。”

    末凡身形微微一頓,也不回頭,徑直出去了。

    寒宮婉兒看著兒子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無力的坐倒在案邊,凡兒,娘也是為了你好,君王不能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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