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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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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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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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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發表於 2010-12-22 22:03:09 |只看該作者
第460章 一堆謎團

    到了晚上,玫果不見有任何動靜,末凡的鬼影也沒見一個,又听寒宮婉兒派去末凡那兒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末凡已經準備妥當,明早天明就動身。

    雖然說玫果覺得末凡會有所打算,但他在宮里,她到還安心,如果他離開了.而寒宮雪卻在宮里,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是寒宮雪做不出來的。

    雖然說寒宮婉兒誤以為她肚子里有孩子,一味護短,但萬一穿幫了呢?那她可死無全尸了。

    如此一來也就呆不住了,坐立不安,從屋這頭轉過屋那頭,一籌莫展。

    寒宮婉兒听完匯報,揭簾進來,看了看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玫果,微皺了皺眉.也不理她,只走吩咐下人在軟塌上又再加了錦被。

    玫果踱了半天,溜溜達達逛向門口,剛掀了簾子,听寒宮婉兒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你不能出去。”

    “我要去淨衣。”玫果想也不想,最爛,最被人常用的借口脫口而出,說完忙咬緊下唇,偷看寒宮婉兒,後者果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里間的淨衣房。

    她房中有相連的淨衣房,而且玫果早就光頓過,哪需要出這門?

    玫果揉了揉鼻子,也不再找借口,“我去見他一面。”

    寒宮婉兒睨視了她一眼,拿起茶壺給自己斟茶,看著從壺口流出的碧綠的細水柱慢慢注入杯中,“你見了他,且還能回來。”

    玫果的唇微微張開又再合攏,反復幾次才出了聲,“我會回來的。”

    寒宮婉兒微微一笑,抬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很守信用.不過你見了凡兒,他也就不可能再要你回來,他是我兒子,我且能不了解他?”她說完停了停,慢慢的輕啜了口茶,“你出去亂跑,只怕還沒見到凡兒,倒先見著寒宮雪。”

    玫果坐到桌邊,“你與寒宮雪也是面和心不和,你和她擰在一起.不過是為了約束我母親,可是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只要我再努力些,終有一日能變強大,姨娘早晚會傳位于我,有我助著末幾難道不強過你助寒宮雪奪皇位,再說她得了虞國江山,就會奪普國的,燕國的,你們反目是早晚的事,你為什麼要
為自己培養一個強敵?”

    寒宮婉兒握著盛著半杯茶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兒才輕輕放落,“你說的是不錯,但你現在太弱,不足以成什麼事,等你變強,還不知是何年馬月的事,我等不得,而她不同。再說,焉知你上了位會如何?”

    玫果抿了抿唇,看向她的眸子堅定不已,“我不會做傷害末凡的事。”

    寒宮婉兒有片刻的怔仲,之後不以為然的笑了,“女人善變,等他與弈風正面交鋒的時候,只怕你就說不出這話了。”

    玫果心里哽得難受,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你想殺他,不過是想普皇痛苦,但如果死的是你的兒子呢?”

    寒宮婉兒握著茶杯的手赫然收緊,臉上冷了下來,“雖然他們暗斗多年不分勝負,但有你在我手上,凡兒不會輸。”既然凡兒這麼喜歡這個玫果,那弈風更要除,“夜了,睡了。

    凡兒明晨一早便會離京,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否則我可保不了你。”說完不再理會玫果,自行踱到床邊,除了外袍,上床。

    玫果暗嘆了口氣,她沒辦法理解自己話中話,而在了解她之前,又不能暴露弈的身份,的確自己太弱了,不能再這麼下去,得好好的從長計議……

    躺上軟榻,側著身看著床上的寒宮婉兒,寒宮婉兒為了監視她,沒落幔帳,“如果有一天,你拿下普皇,你會殺他嗎?”

    寒宮婉兒臉色一寒,突然從床上飄身而起,扣著玫果肩膀,“你再這麼多事,我對你不客氣。”

    玫果往旁邊一躲,卻哪里躲得開,被她緊緊扣住,肩膀上一陣巨痛,頓時冷汗滲出額頭,不自覺的一弓身子。

    寒宮婉兒也是一時氣極,忘了她懷有身孕的事,才出手,見她弓身,心里一顫,巳經沒了一個兒子難道還想親手殺死自己的孫兒嗎?忙松了手,冷冷道︰“知道痛就閉上嘴。”

    玫果哭喪著臉,這不會武還真是吃虧,後悔沒纏著父兄學上幾招,打不過,逃命也好,好漢不吃眼前虧,老老實實拉了錦被做了龜縮狀。

    一晃眼,寒宮婉兒已飄回床上。

    睡得正熟之際,突然听到院子里喧鬧起來,隨著來回奔跑的腳步聲,有人大聲叫喊,“起火了,快起來救火!”

    玫果瞬間驚醒,听清屋外發生的事後,心里一喜,機會來了,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起身,突然身上一僵,長嘆了口氣,瞪著站在榻前的寒宮婉兒。

    寒宮婉兒也不多言,匆匆忙忙直接將她送進了衣櫃。

    玫果在櫃門合攏的瞬間,看窗外火光印亮了窗欞,突然間能起這麼大的火,絕非偶然,听著寒宮婉兒的腳步聲匆匆奔出寢宮。

    僅半盞茶功夫,又听見另一個極輕的腳步聲進了寢宮,心下一陣狂喜,一定是他來救自己,往櫃門縫望去,卻見一身黑衣的寒宮雪站在帳幔前,一副警惕的樣子看向寢宮門口。

    玫果的心猛的一跳,她在這兒唯一避忌的人只有寒宮婉兒.她這副神情,想必是不想讓寒宮婉兒知道她的到來,而她來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只有自己……

    難道那火是她放的?如果這樣的括,定是白天看出了寒宮婉兒護短一事,不敢明著來搶人,所以晚上使這手段來偷人。

    玫果只覺得身上陣陣發冷,又不能動彈,不能叫喊,只有望著寒宮雪干著急的份。

    看著她慢慢轉過身,望向櫃門,唇邊露著冷笑,後背冷汗濕了里衫。

    就在這時,玫果突然身下一空,直墜了下去,接著被人一個打橫接住。

    玫果驚魂未定,見三個不認得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其中一個手里握著火把,另兩個飛快的將手中的衣櫃底板托起,還原。接著便听見櫃門被打開的聲音,那兩個托著衣櫃底板的男子,互看了一眼,托著木托一動不動,不發出一點聲音。

    一陣翻刨櫃中衣衫的聲音之後,傳來寒宮雪低聲咒罵,“該死的。”接著櫃門又再次合攏。

    玫果長松了口氣,才想起,自己還被人抱著,頭不能動,只能轉著眼珠子去看來人,一身雪白的衣袍,含著笑,慵懶不羈的鳳眼,永遠少點血色的薄唇,美得無可挑剔的俊顏落入眼中,驚得睜大了眼晴,如果不是不能說話的話,“釋畫”二字便叫出了口。

    釋畫在她腰間一捏,玫果穴道頓時解開,掙扎下地,小聲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釋畫用手指壓了壓她的唇,牽了她的小手,小聲在她耳邊道︰“先出去再說。”

    玫果被那只微涼的手牽著,懸起的心放下了,既然他在這兒,那弈自然知道自己到燕國之事,即使是末凡要離開,她也不會是孤軍奮戰,點了點頭,一邊彎著腰跟在他身後,一邊打量周圍,竟是一條地道,地道很窄,很矮,上下左右全是新土,顯然是才挖出來。然而沒走出多遠.地洞突然變得寬敞,也不必再彎腰行走。

    他們離離火把已有些距離,四周變得昏暗,看不清地面的情況,但腳下不再是凹凸不平,而且地面踩上去不再是軟軟的泥地,可以判斷出這地道是以前就有,他們挖的地道僅是剛才走過的那一小段。

    一轉彎,沒了火把的光亮,四周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釋畫握緊她的小手,“別怕,隨我走就好。”

    玫果“嗯”了一聲,心里一堆的迷團。

    皇宮地下有地道本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出入口絕對是機密,一般設計地道和修建地道的工匠大多會被處死,而能知道地道的人也僅限于皇室中最高領導,地下王朝的人再怎麼神通廣大,怎麼可能知道燕國的密道,而且能擅自進入。

    就算地下王朝的人神通廣大,知道別人所不能知道的秘密.又如何知道她被寒宮雪送去寧祥宮,寒宮雪辦事不可能笨到處處留下痕跡讓人查。

    末凡在宮中猜到她的去處,還情有可原,可是釋畫……而且還知道她被藏在櫃子里……這也太神得過頭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有人告密。”釋畫拉著她摸索前行,速度並不很快,說明他對這地道也並非十分熟悉。

    “誰?”難道是末凡?剛才地道里的另外三個黑衣人分明就是地下王朝的裝束。末凡怎麼會與地下王朝的人有聯系?

    “你出去便知,你現在什麼也別再問,萬一我走錯了一個路口,我們就出不去了。”釋畫拉著她七轉八拐的前行,腳下絲毫不加以停留。

    玫果听了,忙住了口,不敢再打擾他,要知道歷代皇宮下的地道都是迷官啊,如果他對這地道不熟悉,靠著記憶黑燈瞎火的摸索已經是極為難得。

    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釋畫突然停了下來。

    玫果走前幾步,卻被他拉了回來,腳下頓時失了重心,他一伸手臂,將她卷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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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發表於 2010-12-22 22:03:21 |只看該作者
第461章 三角戀?

    玫果即時一愣,黑暗中又看不清他的臉,只走听到他平和的呼吸,望了望四周,不知是不是前方出了什麼不良狀況,結果只看見一片黑暗,小聲問︰“怎麼?”

    釋畫按在她後腰上的手緊了些,慢慢湊近她耳邊,漫不經心的聲音又帶了些異樣,聲音很輕,在一片黑寂的地道中卻十分清晰,“我很好奇,你與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他會為了你放棄一切。”

    他的呼吸輕輕吹著玫果耳朵,絲絲的癢,他這樣異常的舉動讓玫果的心亂跳開了.過去與他也單獨相處過,彼此也算是融洽,他從來沒有對她越過禮,這時突然如此,而且是在這種環境,她沒辦法不緊張,而且他口中的他是誰,她自然知道,“他並沒為我放棄什麼。”

    釋畫不回駁,只是輕笑了一聲,玫果能從笑聲中听得出他對她的話的不以為然。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她隱隱約約的臉部輪廊。

    玫果不安的掙了掙,想脫離二人這種近距離的,不知算不算是暖昧的尷尬處境,“不走嗎?你不怕時間長了,忘了道路?”

    釋畫不回答她的問題,手臂突然一緊,身子緊貼上她的身子,“我試試,你有何不同。”

    玫果自認反應不慢,卻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剛張開嘴訊問,唇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本能的要轉臉避開,後腦勺一緊,已被一只手掌緊緊按住,動彈不得,嘴里同時多了樣會動的東西,全無顧慮,霸道的在她口中亂攪。

    玫果轟的一聲,象是被個巨雷狠狠擊中,僅是微怔之後,想也不想,伸了手扯住他的長發,手上用力,想將他拽開。

    他一聲悶哼,放開她的唇,同時松開扣住她後腦的手,扳開死死拽住他頭發的小手,反手,扣在她腰後,牢牢抓住,不容她再虐待他的頭皮,“果然強悍。”

    玫果手不能動,提起膝蓋向他要害處頂去,他輕抬膝蓋,將她的腿擋回,前欺一步,用自己的身體將她抵在地道的石壁上,寒氣從冰涼的石壁透過玫果後背衣衫,直透背脊,從頭到腳打了個戰粟,“釋畫你瘋了嗎?”

    話未落,唇又被他的唇死死覆住,再也避不得。

    身後是石壁,前面是他滾熱的身體,身上一陣熱,一陣冷,玫果不知心里是什麼滋味,這不該叫吻,雖不象慕秋第一次吻她時那樣冰冷,但絕對不帶任何感情,正如他所說的,只是試試,就象一個人對一樣東西的性能半信半疑,因此親自去接觸那東西,查看那東西的性能,玫果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是被他查看性能的物品。

    身體不能動,思想反而更加活躍,他與自己非親非故,為自己做那麼多不求回報的事,當真僅因為他是弈風手下的二當家?而且弈風並沒有指示他去做任何的事。他肯定不會看上自己,玫果還沒自戀到,認為人家與自己有個幾面之緣便對自己有意思,所以對她有意思而為她做事的可能可以排除了,不為她,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了,為了弈風。雖然他與弈風關系非同尋常,但她不是地下王朝的人,他沒有責任為她做什麼。

    釋畫看著弈風時的種種眼神,在眼前飄過,難道……

    玫果打了個叮嚀。

    她呆呆發怔,釋畫就象吻著個軟體雕像,更沒了興致,放開她的唇,不羈的戲笑聲在她耳邊低低響起,“與別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沒再有下一步的動作,身體慢慢後退。

    玫果暗松了口氣,還好他的試試只是如此,如果再有別的,她死的心都有了,“你愛著弈?”

    釋畫瞬間僵住,這件事他掩飾的極好,就連地下王朝的兄弟們也不曾發現,她居然……否認,不知怎麼,他竟不願在她面前否認,這個女人毀了他的夢,他該恨這個女人的,卻恨不起來,因為這是那個人的選擇,她有何錯。

    承認?他怎麼能讓人知道弈風過去之事,遭人恥笑?何況還是將與那人共渡余生的女人。

    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杵在原地,硬是沒說出一個字。

    他的沉默也就等于默認?

    瞬時間,玫果如五雷轟頂,被雷得里嫩外焦,她在過去不排斥BL,還很喜歡看BL的書,看到兩個漂亮的男生走在一起,會亂YY一番,但是這僅限于看書和YY別人……而弈風與自己……剛剛釋畫還對自己……不知弈風與釋畫有沒有那個啥啥啥……禁不住抖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頭寒到腳。

    地道中只有二人時起時伏的呼吸聲,誰也不肯打破這份僵局。

    也不知過了多久,釋畫輕撫著她光滑細嫩的臉,暗嘆了口氣,他是否也喜歡這樣輕撫這張小臉?他到底喜歡這個女人什麼?

    玫果轉頭避開,以前的那種悠然自得突然間變了味,他們三個算是什麼關系?他是他的前情人?自己是他內定的老婆?三角戀?誰是第三者?她還是他?弈風又是怎麼看她與他?

    全亂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與他相處。

    “不出去了嗎?”

    釋畫垂下手,“這前面再拐一個彎就是出口,我已經通知了弈接你,出去以後,你見到他,一定不能讓他踏進燕國領地,切記。”

    “為什麼?”玫果心里掠過一抹不祥的感覺,他今天的反常讓她不安。

    “別問,照我說的話做便好。”釋畫仍舊握了她的小手,拖著她往前走。

    玫果輕輕一掙,當發現他們這詭異的關系後.這麼拉著手也覺得不自在。

    釋畫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這兒太黑,地道中又有機關,不想將命送在這兒,就不要亂動。”說完回頭看了看黑暗中的玫果,剛才的事不會再發生。”

    玫果納悶的想踹他幾腳,不過行動上卻什麼也沒做,安份下來,老老實實的由他牽著往前走。

    “你不走?”

    “我還有事沒辦完,得逗留些日子。”

    “釋畫。”

    “嗯?”他腳下不停,拖著她一直前行。

    “一起離開燕國。”玫果心里的那團陰影越來越揮之不去,不管他與弈是什麼關系,她不想他有事。

    釋畫的手輕輕一顫,回頭看了看她,仍只看到她在黑暗中閃著光的眼,她難道沒有因剛才的事看輕他?“我辦完事,便會離開,你……”

    他停了停,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什麼資格要她對那人好些?“罷了……記住我剛才的話。”

    玫果咬著唇瓣,望著前面的那個白色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越攪越渾,“你一定能平安離開燕國,對嗎?”

    釋畫哈哈一笑,“怎麼怕我死在這兒?你還真是多情的女人。”語調中帶著他慣有的放蕩不羈。

    “不是你想的。”玫果撇撇嘴角,回駁的也不怎麼有力,“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只是覺得他如果知道你有事,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是嗎?”他呼呵一笑,心里淌過酸楚,能讓他傷心難過一回,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玫果還想再勸,一個急轉彎,已到了路的盡頭。

    不知釋畫在什麼地方摳動了幾下,頭頂滑開一條縫隙,陽光從縫隙中射入。

    “出去吧。”釋畫放開玫果的手,先行凳上石階,出了地道。

    玫果只得緊跟在他身後,剛出了地道,還沒站穩腳,地面上的那道暗門慢慢合攏,看不出一絲痕跡。

    看向周圍,竟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廢棄農舍。

    如果不是知情人,如何能知道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個通向宮中的密道。

    出了農舍,釋畫吹了聲口哨,一匹高頭俊馬從林中奔了出來,在他們面前停下。

    釋畫翻身上馬,白衣飄飛,俊逸非常,看向玫果,伸出手,“上來。”無論動作,聲調都如過去一般隨意,仿佛剛才在地道中什麼也沒發生過。

    玫果回頭看了看那所農舍,“你那幾個兄弟還在里面。”

    “他們處理好那衣櫃,自會出來。”

    玫果也知遣如果不把那櫃底弄好,萬一踏陷下一點,就露了他們的行蹤。

    再看釋畫神色坦然,既然他都能放開,自己又怎麼能顯得太過小氣,一路上拉他的手也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拽住他的手掌,他手臂回收將她拉上馬背,不再耽擱,認誰方向,輕夾馬腹,俊馬飛奔而去。

    玫果僵著身體,唯恐後背踫到他的胸脯。

    只行了約一柱香的時間,玫果遠遠見前面一人一騎迎面而來,白色的馬匹,素雅的衫袍,兩條二指寬的素色緞帶隨著黑發在風中飄舞,一雙俊目緊緊鎖在她臉上,心口猛的一緊,不安的回頭看向釋畫,後者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拉住狂奔的馬匹,帶著馬向來人慢慢踱去。

    二人相距五步之遙才停下,釋畫在呆滯玫果耳邊低聲道︰“切記我的話。”說完將她放下地面。

    玫果不解的回頭仰起頭看向馬背上的釋畫,一臉的迷惑,來的人為何會是末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釋畫沖她笑了笑,一臉的玩世不恭,“怎麼,不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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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發表於 2010-12-22 22:03:34 |只看該作者
第462章 狡兔三窟

    末凡眉頭慢慢擰緊,看向釋畫的眼里燃著怒火。

    釋畫若無其事的朝末凡笑了笑,“我們很快會再見。”拍了拍馬脖子,“走。”

    俊馬繞過玖果,揚蹄飛奔。

    玫果看著釋畫隨風翻飛的雪白衣襟在煙塵中化成一點,慢慢消失。又望了望天空,已是朦朦的灰白,最後才將視線鎖在身前五步外坐在高頭白馬上的那張儒雅的俊顏上。

    末凡也不催她,靜看著她,直到她轉過臉看向她,才向她伸出手,柔聲道︰“來。”

    玫果盯著他看了並久,確定這個末凡是個正品,不什麼偽冒產品才慢慢走過去,立在馬前,仰頭看他,“你不是天未亮就走了嗎?”

    末凡微笑了笑,“走了就不能回來?”

    玫果住他身後望了望,並沒有其他人。

    “就我一人,他們繼續前行了。”末凡伏低身,伸出的手向她更靠近了些.“上來。”

    玫果將小手放進他大掌中,溫和的手掌是她所熟悉的,身子一輕,穩穩的落在他身前馬背上,他的手臂環過她的腰,將她攬緊,低頭在她耳鬢輕輕一吻,柔聲問,“我娘有沒有為難你?”

    玫果搖了搖頭,“她對我很好。”想起寒宮婉兒以為她懷孕的事,扭頭瞪他,“你居然敢騙你娘。”

    末凡眸子一黯,神色越加的溫柔,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下滑,手掌輕覆在她小腹上,“如果能有,該多好。”

    玫果微微錯愕,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移不開視線。

    末凡頭一低,吻上她的紅唇,輕咬慢吮,溫柔得磨去孜果臉上所有的錯愕,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慢慢合上眼,輕輕的回吻著他,過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放開她的唇,才輕輕喘息著伏在他胸前,“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釋畫會……”

    末凡望向並方,調轉馬頭,“我請他來的。”

    “你為什麼會找他?”玫果滿腹疑感。

    末凡唇角輕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還有誰能比地下王朝的人做得更好?”

    偷雞摸狗?玫果無語的望了望天,話說回來,地下王朝長年在暗地里行事,還真有這麼回事,“噗”的笑出了聲,不知弈听了他這麼形容他的地下王朝,那張臉會有多難看?

    想到弈,渾身一震,末凡知道釋畫的身份,那會不會知道弈?抬頭看他,後者唇角含笑,悠然自得,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怎麼會听你的?”

    “我與他談了個協議。”他將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我送你離開燕京。”

    玫果的心瞬間揪緊,“冥紅呢?”她走了,冥紅一個人在燕國皇宮內,寒宮婉兒和寒宮雪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假扮我的護衛,混在我出京的隊伍里出了燕京,他會在前面等你。”

    玫果長松了口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他沒馬上回答,薄唇抿緊了緊,深吸了口氣才道︰“順利的話,會很快。”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僅是一頓的時間,卻覺得過了好久.就這點時間卻在她心里罩上濃濃的一層陰影。

    末凡也不再說話,任馬飛奔,除了必要的三急,都不曾離開馬背,就連中午飯也是在馬背上啃著干糧解決。

    直到日落西山,才在一座宅子前停下。

    夕陽斜傾在那所普通的小院上,從院外可以看見從牆頭探出來的樹枝,枝頭上新抽出的嫩芽被夕陽鍍上一層光環,院中依稀听見有人掃地的聲音。

    馬剛停穩,黑漆院門自里打開,一個面相憨厚的老者朝著他們笑了笑,讓開了門。

    末凡微笑回禮,翻身下馬,將玫果抱了下來。

    玫果屁股疼得幾乎站不住,緊握著他的手臂不敢放開,藏在裙里的雙腿僵得邁不開步子。

    末凡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玫果難為情的看了看站在門邊的老人,臉上一紅,要掙扎下地。

    末凡不但不放,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不要緊。”

    玫果再看向老人,仍是一臉的和藹可親的笑,才略安了安心。

    末凡抱著她大步邁進門檻,老人在他們身後關了門。

    院中果然有一個老婦人正打掃院子,看見他們,只是朝他們笑了笑,仍做著自己手中的活。

    末凡也朝她笑了笑,徑直上了台階,進了東邊主屋。

    屋內擺設簡單古雅,也如普通的小康人家的住房,並無特別之處,眼過之處均是一塵不染。

    玫果好奇的小聲問,“這是誰的宅子?你對這兒好象極熟。”

    “我的。”末凡將她放到床上,朝跟在他們後面進來的老者打了個手勢。

    老者點頭出去了。

    “你的?”玫果突然想到一個成語,狡兔三窟。雖然把他比作成狡兔很無良,但是的確很恰當。

    “嗯,我回燕京,不願進宮,便住這里。”他蹲下身去脫她的鞋,輕捏著她的腳,“都腫了。”

    玫果將腳往後縮了縮,雖然他是自己的夫,但他的身份拾她捏腳,就有點不合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會兒。”

    “我沒事。”他不放開她的腳,從腳趾一點點的往上揉捏,弄得玫果又痛又癢,雙手緊緊扣住床緣。

    望了望窗外,“他們是誰?”

    “他們是一對夫妻,老人叫標叔,婦人是標嬸。早些年,一次屠城,他們夫婦二人都是啞的,出不得聲,反而鬼使神差躲過了一劫,事後,我偷偷將他們送到這兒附近重新安頓下來。後來我買了這間宅子.他們便給我打理這間宅子。”

    又是屠城,玫果秀眉皺了皺,“如果你做皇帝,你會屠城嗎?”

    末凡仰臉看她,眼里閃過一抹不屑,“屠城,不過是低級的屠戮方式,除了造成廢墟和嫉恨,勝利者什麼都得不到。”

    玫果暗松了口氣,他有這想法,那該與地下王朝不會敵對才是,“你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宅子?”

    末凡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腳步聲,標嬸端了盆熱水進來。

    他忙起身向她打了個謝謝的手勢,接過銅盆,放到腳榻上,探了手進去試了水溫,又握了玫果的腳泡進熱水。

    玫果只覺一陣滾麻從腳上,慢慢上爬,一直傳遍全身,舒服得想呻吟出聲,長吁出口氣,彎了腰,打算自己洗腳。

    末凡攔住她,“別動。”

    玫果的心如同這盆中的水,暖暖洋洋,“你還沒回答我呢。”

    末幾啞然失笑,“你怕我在外面另成家業,娶妻生子?”

    玫果一撇嘴角,“那也說不定呢。”

    末凡搖頭笑了,“家有虎妻,怎敢?”

    玫果頓時一窘,抬腳踢盆中的水去潑他。

    末凡忙按住她的腳,笑道,“別鬧,剛才標嬸來說,已經備下飯萊,等你腳不這麼疼了,我們便過去吃飯。”

    玫果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還沒告訴我呢。”

    末凡細細按著她的腳心。

    玫果‘咯咯’的笑開了,腳趾全卷了起來,“不行了,太癢了。”

    “忍著。”末凡抬眼看她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低了頭,硬是將她腳底捏了個遍才取了軟巾,拭干她腳上的水。

    “加這處一共有三處宅院,虞,普,燕各有一所,均在城外,不過普國的不曾去住過。”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一國一所房子。

    末凡只是笑了笑,不反駁她的話,從包裹里取了干淨襪子幫她穿上。

    玫果抱著腳看了看,那襪子是全新的,但大小與自己的腳剛剛合適,“你昨天到寧祥宮發現了我在櫃子里,便打算好了要釋畫來搭救我的計劃?”

    “嗯。”

    “你自己知道地道,為什麼不自己來,偏要繞個圈子找他來?”

    “挖地道.哪能一點聲音不出?如果我和我的人不在太子殿呆著,我娘和寒宮雪是不會放松警惕,這地道只怕沒挖到,便被她們察覺了。”

    玫果沒了語言,他先用自己有身孕的事騙寒宮婉兒,利用寒宮婉兒愛孫心切對她處處護短,保得她在寒宮雪的眼皮下安然無事,一邊又在太子殿裝樣子,另一面卻要釋畫去挖地道。

    寒宮婉兒和寒宮雪只知道他天未亮就離開燕京,哪想到他出了城卻折了回來,等著釋畫救她出來。

    “寧祥宮的火是不是你叫人放的?”

    “那是寒宮雪放的。”他的確派過人去設法支開娘親,但派去的人回來說,寧祥宮起火,並沒能接觸到娘親,使已經想到了這層,當時怕釋畫的人晚上一步,玫果便會落入寒宮雪手中,心急如焚。

    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按與釋畫約定的地方等候,而是自行離了隊,快馬加鞭的趕來,卻剛巧遇到玫果和釋畫出來,才長松了口氣。

    飯後,末凡不知去哪沐過浴才重新回到房中,掩了房門。

    玫果過去和他同床共枕覺得再自然不過,不過這時看著門合攏的一瞬間,心便猛的一跳,耳朵也開始起火,火辣辣的好不是滋味。

    末凡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紅得熟透的臉,微微一笑,“睡吧。”抱她上床,放下帳幔。

    二人昨天都是一夜未睡,今天白天又趕了整天的路,十分疲憊,但想著明天便要分別,誰也不舍得就這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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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發表於 2010-12-22 22:03:49 |只看該作者
第463章 他很奇怪

    帳幔放後下,帳內光線昏昏暗暗,二人面對面側臥著,視線膠在一起兒,玫果輕輕向他靠近,依進他懷里。

    末凡將她攬緊,伏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慢慢移向她的唇,解開她衣襟絲帶,手探進衣內,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這一夜,他動作輕柔,一觸一踫卻極在意她的感受,象是極自己所能的將自己給她制造的感觸都深深的烙進她心里。

    玫果漸漸的拋開了眾多顧慮,也盡自己所能的回應著他,帳中春光無限。

    床幔終于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後停下,帳中,他雙手撐在她肩膀側,汗水浸濕了他的發絲,崩緊的身體慢慢放松,睜開眼與身下氣喘吁吁的她久久凝視。

    良久才松了手,完全壓覆在同樣汗濕的嬌小身體上,將她緊緊攬住,吻了吻她的唇,取過枕邊備下的柔軟布巾,給她擦拭身子,手移到她小腹的時候停了下來,輕輕反復擦拭,不舍得離開,過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向她,“果兒……”

    玫果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听他听喚,才睜開眼,“嗯?”

    他輕吻了吻她,猶豫了片刻,才道︰“我想要個孩子。”昨天雖然拿了那本雜書裝模作樣,做態給母親看,但是他過目不忘,里面的內容瞟了幾眼,卻是記下了。玫果如果不服用藥物,這時間是容易懷上孩子的。

    玫果愣了愣,沉默了,她是行醫之人,又哪能不明白推算時間。

    末凡等了片刻,不見她說什麼,暗嘆了口氣,笑了笑,“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如果現在為我懷上孩子,于你現在的形勢,的確不太方便。”

    玫果什麼也沒說,只是將他攬緊,他每說一句話,都不會是隨便說說的。而她大婚之期已近,他說這話,不會沒有理由,“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末凡心里微顫,她也是這麼敏感,“沒事,只是想著你兒時的樣子,想看看我們的孩子會是怎麼樣的。”

    玫果略松了口氣,“你嚇到我了。”

    他將她攬緊,輕拍著她的背,“睡吧。”

    玫果雖不合得睡,但終是抵不過困乏,慢慢沉沉的睡了。

    末凡將下顎抵著她的額頭,靜靜凝視著床里的帳幔,有風吹過,輕輕起伏,腦子里卻什麼也沒想,只是感受著從她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體溫和脖邊她均勻平和的呼吸,直到天邊傳來雞鳴才合了會兒眼。

    第二日,末凡也不喚玫果,直到她自己醒來,才放開她,翻身下床,穿好衣衫,開了門,喚了標嬸打了熱水進來。

    標嬸要服侍玫果洗漱,末凡攔了下來,打個手勢,“讓我來。”

    標嬸笑著出去了。

    玫果伸手泡進銅盆擰濕巾,“我自己來。”

    末凡握住她的手腕,“讓我來。”

    玫果抬頭看他,他這是怎麼了?當真是僅為了這暫時的離別而不舍?他離開弈園可是走得干脆利落,哪有半點拖泥帶水。

    末凡只是微微一笑,擰了濕巾,輕抹著她的臉,“你記得剛醒的時候,被離洛用蛇嚇哭的那晚,也是我給你洗臉嗎?”

    玫果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我怎麼能在他房里過夜?雖然是他用蛇嚇我,罪魁禍首是你才對。”

    末凡唇角輕勾,眼眸隨著笑意窄了些,凝視著她,“好在你當時未曾這樣想,否則,我真不知如何安頓你。”

    等玫果收拾妥當,他才隨意洗漱一番,精神與昨日沒有什麼不同,但眼里卻爬上了幾絲血絲。

    玫果看在眼里,心里隱隱的痛,也不道破,能在分別前氣氛輕松些總是好過死氣沉沉。

    用過早餐,二人仍然共騎,走出兩個來時辰,便見前方不遠處的路邊,一匹俊馬咀著枯草,冥紅曲著一條腿,坐在一棵大樹下,手里把玩著一片樹葉,不時的向這邊看來眼里透著焦急。

    見了二人,一掃臉上的焦急之色,換成滿面的歡悅,一躍起身,向他們直奔過來,“你們總算來了,急死我了。”

    末凡拉住馬,將玫果放下,與她四目相對,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過了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柔聲道︰“去吧。”

    看著她眼圈慢慢泛紅,伏低身子,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別哭,皇家的兒女一定要堅強。”

    玫果心里更是難受,扁了扁小嘴,“我偏要哭,皇家兒女也是人。”說著,淚當真就流了下來,她也想忍著,開開心心的和他道別,可是不知怎麼,硬是忍不住,索性不再掩飾。

    冥紅臉上的歡悅瞬間消逝,抿緊唇撇開臉.走開幾步,背過身不看他們。

    末凡搖頭輕嘆,翻身下馬,將她攬入懷中,一手拭著她臉上的淚,眼里盡是溺愛,“怎麼還象小孩子。”

    玫果將淚蹭在他肩膀上,“哭不是小孩的專利。”

    末凡又笑了笑,輕聲哄著她,“哭吧,不過別哭太久,冥紅還在等。”

    他這麼一說.玫果反而不好意思哭了,自己扯著袖子抹了淚,“你這人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話剛出口,硬生生的掐住,他眼

    里何嘗不是盛滿不舍與隱忍,“你早些回來。”

    末凡點了點頭,環抱著她的手臂猛的一緊。

    玫果感覺自己象是要被他勒斷身子骨,接著一松,他放開手後退一步,笑看著她,“去吧。”

    冥紅這時才又再轉過身,走到玫果身邊,見玫果兩眼只是望著末凡,心里涌上些酸楚,對末凡一抱拳,“你自己保重。”

    末凡這才看向他,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冥紅輕點了點頭,拉了玫果走向自己的馬。

    玫果任冥紅拖著,一直扭著頭看著那溫雅的俊容,慢慢的看不清他的臉,忙扯了袖子揉去眼里又再浸上來的淚,只得了片刻的清晰,又再模糊。

    也不知怎麼上了馬,只知道那個干淨得一塵不染的雅靜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卻仍不舍得收回視線。

    冥紅緊握著馬僵的手,手指緊緊摳進掌心,卻不知痛,只是將馬打得一路飛奔,直到玫果慢慢轉過頭,愣愣的看著身前馬鬃,才慢了下來。

    “冥紅。”玫果聲如蚊咬。

    “我在。”冥紅忙豎起耳朵。

    “他很奇怪。”玫果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怎麼?”冥紅全身一震,他這些日子沒少跟隨在玫果身邊,她雖然喜歡胡鬧,但他知道她有多敏感。

    “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他很奇怪,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

    具紅也有些覺得不對勁,不過他的責任是保護玫果離開燕國,“我們突然從燕京消失,寒宮婉兒不會不知是他做的手腳,他有麻煩是難免的,不過他們終究是母子,你不必過于擔心。”

    玫果心里覺得不會是這樣,但仍點了點頭,現在只有這樣想,才略有些安慰,“我有件事想求你。”

    冥紅微微一愣,“為郡主辦事是我份內的事,郡主怎麼能用‘求’字。”

    玫果咬了咬唇.“這件事不是你份內事,而且你可能會因此受到冥家的處罰,但是除了佩衿和你,沒有人能幫得了我,而佩衿太遠,我怕來不及。”

    具紅暗抽了口氣,看向她轉過來看他的眼楮,小臉上神色慎重,眼里盡是祈求,卻又誓在必得,就算他不同意,她也會另尋他法,不過如果那樣的括,只怕更加危險。

    審視了她半晌,終不忍拒絕,心一橫,“你說,看冥紅能不能辦到。”

    “我要最短的時間尋到我娘。”冥紅保護著虞國皇室的人,有虞國皇室的人的地方.就有冥家,不管娘的行蹤再詭異,身邊不會沒有冥家的人。冥家的規矩,絕不能透露自己主人的任何事情,要冥紅打探娘的事,便違反了冥家的家規,輕則罰,重則死。

    但玫果有信心保得冥紅不死,罰卻是難免,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也只有狠下心,任他受些苦。

    “這萬萬不能。”冥紅想也不想便撇臉拒絕。

    “是不能,而不是尋不到,是嗎?”玫果緊盯著他不放。

    “是。”他無需瞞她,她是虞家的人,這里面的道理不會不知。

    “這件事事關末凡和弈風的生死,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冥紅突然揚眉一笑,望向前方的眼眸閃過淒楚,她為了他們的生死,卻要他背棄家族,背棄家族的冥家人,只有死路一條。

    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扣了一鞭,俊馬吃痛再次狂奔,銀牙一咬,“我不能答應。”她要他的性命盡可拿去,但絕不是這樣不光彩的死法。

    “冥紅,你助我救得他們二人性命,我定會全力保你,絕不會讓你有所閃失。”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冥紅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臉上肌肉崩緊,額頭筋脈微微的跳動,“冥紅難以從命。”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殘殺至死嗎?”玫果的心滴著血,冥紅是極有義氣的人,為什麼這時會如此無情?

    冥紅冷然一笑,“弈風太子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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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2:04:02 |只看該作者
第464章 親人,皇位

    冥紅的話如一把利刀刺入玫果胸膛,眸子里瞬間積滿寒冰。

    “弈風與你無關,那末凡呢?你們十幾年的手足之情便如此淡薄?再說,我絕對以自己的性命,保你平安,即便是小罰,我日後也定加倍補償你,你為何就不肯救他們這次。”

    冥紅心里堵得心慌,就象在心房里放進了一塊尖刀,怎麼擱,怎麼難受,“你以為我是怕死?”

    玫果深吸了口氣,唇邊化開一抹淒然,她怎麼就會認為他在弈園長大,便是弈園的人呢,忘了他終是冥家的人,遵守的都是冥家的原則,聲音轉為平和,“我知道你不怕死,要你違反冥家的祖訓的確為難你了,罷了……”

    她不再勉強他,他應該松口氣才對,可是,事與願違.心髒猛的一收縮,痛得他差點窒息,剎那間,他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從此失去了她的依靠和信任,也從此失去了她……

    我幫你尋找王妃……這話沖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下,她雖然是虞氏的公主,但規矩是虞氏定下的,她違了規矩,並不能因為她是公主便能平安無事,後果也不堪設想,咬緊牙關,只是一味的打馬狂奔。

    玫果靜看著身前的馬鞍,不再言語。

    她的沉默讓冥紅越加的不安,但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並不見她有什麼異樣,暗想,她或許是想平些回去見到佩衿,漸漸的放松了警惕。

    轉眼日頭已爬上頭頂,玫果探身去拿水囊。水囊掛在冥紅後側馬鞍,玫果自己扭著身子拿取,十分艱難,以前她與冥紅共騎,要喝水都是叫冥紅取給她,這次她卻不叫他。

    冥紅知她惱他,不願搭理他,暗嘆了口氣,柔聲道︰“我幫你。”

    “不必。”玫果冷冷回絕,又費力的去解水囊的系帶。

    冥紅握住她的手腕,玫果猛的抽回手,冥紅只得放手,另一只手去解水囊的系帶,不料那系帶卻不似平時那麼好解,側過臉低頭查看,沒看見玫果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一看之下甚覺奇怪,那系帶竟比他平時所系,多繞了好幾圈,一只手竟無法解開。只得放開攬住玫果腰間的手,扭了身去解系帶。

    就在這時,玫果雙手用力在馬鞍上一撐,借著力向仍在狂奔的馬的一側躍下。

    冥紅眼角睨見,大驚失色,伸手去抓她,卻只抓到她的衣襟一角,布料撕裂僅令她下落之勢暫緩,身體仍徑直向地面滾落。

    忙一掌拍在馬鞍上,飛快的撲向即將落地的玫果,將她攔腰抱住,猛的一翻身,他自己重重的仰面跌落地面,接著一陣翻滾,玫果著地之時已沒了從飛奔的馬上落下的去勢,雖然刮破了多處衣裳,卻絲毫未傷。

    冥紅只覺得全身被摔得象要散架一般巨痛,緊緊抱著玫果不敢放松,二人直滾出十余步方被路邊林中的一株大樹抵住,停了下來。

    玫果是有備而為之,沒想到冥紅會突然躍馬,也是驚魂未定。等回過神發現他仰躺在剛抽芽的草地上,而自己則趴在他身上,忙要爬起身,腰間一緊,卻被他緊緊箍住,起不得身。怒道,“你放開。”

    冥紅全身疼痛不已,咬著牙出不得聲,手臂卻不肯松開,反而箍得更緊。

    玫果見他不理,去扳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她的力氣哪能扳得動他絲毫,“你听到沒有,我要你放開。”

    冥紅只是閉上眼不語,等著地時身體受到重撞造成的巨痛過去。

    玫果知他來了牛脾氣,但她又且是服軟的人?“你听到沒才,我命令你放開。”

    冥紅咬了咬牙,忍著痛,猛的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瞪著滿面怒容的她,“你瘋了嗎?你知道不知道,那樣的馬速,你這麼跳下來,足以摔斷你的脖子。”

    玫果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冥紅愣住了,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你會死的。”

    “那又如何?”玫果只是冷笑,“下去。”

    那又如何?冥紅本不善于爭辯什麼,被她又一個那又如何問得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三國相爭是必然的事,他們二人是普燕的太子,龍虎相斗也是難免,你是虞國公主,怎麼能隨便因他們輕生?”

    玫果直視著他,看了半晌,直到他不自在的別開臉才道︰“對你而言,虞國就是天,你很忠誠,你已徑做到你該做的事,你回去吧。”

    冥紅迷惑的看向她,“你不回去?”

    玫果苦笑了笑,“不了。”棄風已在來燕國的路上,等她回到弈園尋找佩衿,再通過他尋找母親,等找到母親,只怕弈風和末凡己有人進了鬼門關.她回去已經沒有意義,不如留下另尋他法。她起碼還知道弈風是寒宮婉兒的兒子,雖然不是好辦法,但有勝過無。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知道弈風來燕的路線,設法截下他。

    “你知道我不能丟下你一個回燕國。”冥紅見識過她的任性,知道她柔軟的身子里有一顆鐵石一樣的心腸,決定的事,絕不是他能改變。

    玫果將他推下自己身體,站了起來,“你的確有保護我的義務,但沒有挾持我的權利,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拍了拍衣裙上的落葉,邁步就走。

    冥紅忍著痛,站起身一把拉住她,“你到底為何要如此任性?你難道不知道你有什麼三長兩短,虞國後繼無人?”

    玫果回頭望著他笑了,冥紅剎那間愣住了,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滿含柔情的笑,如三月的陽光暖入人心。

    “他們是我的夫君,我的家人,他們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呵護著我,而我從來不曾為他們做過什麼,這也就算了,如果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我做不到。虞國繼承位固然重要,但我的親人卻不是這個皇位可比,我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我活著又且能開心.與其郁郁寡歡的活著,倒不如陪他們死了的干淨。”

    玫果說完,又笑了笑,毅然轉身,如果不能制止他們,那就陪他們去,死的那個總不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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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2:04:13 |只看該作者
第465章 明莊

    冥紅心如刀絞,閉上眼,他們是她的夫君,那他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慢慢睜開,深吸了口氣,邁著大步,朝玫果急追了幾步,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後拉回,上前一步,身體貼向她的後背。

    玫果扭身掙扎,“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回去。”

    冥紅雙臂回收,將她手臂連著身體一並箍住,令她動彈不得,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喉頭滑動,聲音沙啞,“我在你心里是什麼?真的僅僅是一個護衛嗎?”

    玫果怔了怔,很久以前听過的那滿含柔情的短笛聲仿佛從遠處慢慢飄近,繚繞在耳邊,久久不去。他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為她攔刀擋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她每次看到他險險避過,心髒都會收緊,會擔心,會害怕。每次他受傷,雖然都是皮外小傷,每次給他包扎也會心疼,但當他是什麼人,真沒認真去想過,或許是朋友,也或許是兄長,但又好象什麼都不是,不再掙扎,愣愣的出神,自己一直當他是什麼?

    雖然冥家的人義務就是保護虞國皇家的人,但自己真的能這樣看他?用他的鮮血來鋪墊自己腳下的道路?那自己和寒宮雪他們那樣為了自己利益,草菅人命有何區別?

    “為什麼不回答?”冥紅雙臂交叉,緊緊握著她兩邊手臂,在等待的這時間,沒意識到自己竟緊張得手指深陷進她的手臂。

    玫果苦笑了笑,當真不知該怎麼回答,輕嘆了口氣,“你捏痛了我。”

    冥紅這才發現自己竟差點捏斷了她兩條縴細的手臂,放松手指卻不放開她,“回答我。”

    “你要我說什麼?”玫果突然感到有些無力,過去自己認識的那些女人,總想著身邊多些美男圍繞,或許她們不知道真正有這麼一天的時候.會有多少為難和苦楚。

    雖然那時候也有許多人造美男回頭來纏她,她對那些人只是禮貌性的應付打發,輕描淡寫,不會為他們有半點傷神,他們無所謂也好,傷心難過也罷,她都只當是清風拂過,能吹起的頂多是一縷發絲,但現在身邊這幾位怎麼能與他們同心而論?

    “他們是你的夫君,難道我不是?”他只是從她背後擁著她,不敢轉過去看她的眼,怕只看一眼,便沒了勇氣再問下去。

    玫果輕拍柏他的手,讓他放松些,慢慢轉身,後退一步,仰起頭,望進他盡是痛楚的眼,柔聲問︰“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兒時的那個玫果,只是從異界穿來的孤魂野鬼,你會怎麼樣?”她緊盯著他,卻沒在他眼里看到詫異與迷惑。

    冥紅僅是微微一愣,“我知道。”

    接下來,卻是玫果眼里露出詫異與迷惑,“你知道?”

    “嗯,我知道。”冥紅凝視著她的眼,他沒想到她會對他親口說出。

    “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

    玫果很想知道他如何知道,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輕點了點頭,“知道便好,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以前的那個玫果,你也不必遵守那個婚約,如果我活著,我定會設法幫你們解去血咒……如果……”她垂下眼眸笑了笑,“如果等不到那天,我只跟你說抱歉。”說完不再看他,轉身回走,現在自身難保,不該再有更多的感情糾葛。

    冥紅突然又再上前兩步,從她身後攬緊她,“別走,我幫尋找王妃。”

    玫果全身一震,僵在那兒不敢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說什麼?”

    “你幫你尋王妃。”

    玫果眼圈慢慢泛紅,抬手握著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謝謝你。”他對她的心,她不是不知道,但她承受不起。

    “不過,你要想他們不踫面,得截下弈風太子。”冥紅松開她,拉著她的小手,走向已自行返回的愛馬,既然答應了她,便不再耽擱時間。

    玫果吸了吸鼻子,將涌出的淚咽了回去,柔順的跟在他身後,不再鬧性子。

    冥紅看著她微干的唇瓣,解下掛在馬鞍上的水囊遞給她,“這結是你系的?”

    玫果接過水囊,沖他做了個鬼臉。

    冥紅搖了搖頭,對這個小女人,實在有些無力應付,剛才她半天解不下水囊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在解,而是將水豢系帶緊緊纏死,令他單手無法取下水囊分心之際跳馬。

    “你這麼做,沒見到他們,自己先送了命。”

    玫果爬上馬背,將水囊遞回給他,“我沒得選擇。”

    冥紅掛好水囊,一夾馬腹,不再走大道,而是穿進樹林。

    玫果不明白他這是去哪兒,但現在能做的就是信任他。

    一路狂奔,樹影不住倒退,直到了黃昏,二人才進了一個繁華的集鎮。

    冥紅熟悉的在鎮中穿梭,直到一個叫“明莊”的莊園前才停下,門內立刻有一個家丁奔出,上下打量著二人。

    玫果打量著莊園,黑漆大門上用拳頭大的青銅釘釘著猛虎圖案,門角也有青銅包角,兩個青銅拉環雕著虎頭,張了大口露出獠牙,含著碗口大的磕門銅環,氣派十足。門兩邊是清一色的清磚紅瓦,牆角一溜的浮雕如意。

    沒料到這樣一個鎮子,會有這麼富實的人家,卻不知是什麼來頭,看了眼冥紅,見他不語也就不多問,雖然冥家是虞氏的護衛,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私隱,否對又如何生存。

    冥紅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遞于家丁,“我要見二莊主。”

    家丁看了眼手中金牌,愣了愣,又看了眼冥紅,飛快的拿了金牌飛奔而去。

    冥紅回身將玫果抱了下來,二人在門口靜立等候。

    家丁去了沒一會兒功夫,使引著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小跑而來。

    到了門口見了冥紅,屈膝便跪,“冥福見過少爺。”

    玫果見他稱冥紅‘少爺’更是迷惑。

    冥紅忙扶住,“福叔不必多禮,我有要緊事見叔叔。”

    冥福這才起身,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玫果,見她穿著打扮,已猜到她的身份,眉頭微斂,終什麼也沒說,走在前面引路。

    僅這一眼,玫果已輕知道,這不是自己能來的地方,不安的看向冥紅。

    冥紅牽著她的小手,“不妨事,隨我來。”

    莊園內庭院樓閣,小橋流水,布置的十分別致,不過玫果無心欣賞,不時小跑,才能跟上冥紅的步子。

    冥福引著他們並不進大堂,反而走向旁邊的偏廳,到了門口便停下,“二莊主在里面等候少爺。”等冥紅應了,但自退下。

    廳內已有一個頭戴方巾的年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背手立在廳內,見了冥紅眼露喜色,“紅兒。”

    冥紅松了玫果的手迎了上去,與那人四手相握,“三叔。”

    男子略退半步,將他從上看到下,連連點頭,“和你父親年青的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

    冥紅微微笑了笑,“三叔近年來身體可好?”

    “好,好,就是掛念你的緊。”

    冥紅與他又吁寒問暖了一陣,才給他引見玫果。

    玫果枯站在那兒看了場親人重逢的場景,正有些覺得自己呆在這兒是多余的,暗想是不是該暫時回避,見冥紅向她看來,忙揚了揚手,露出招牌笑容,“莊主好。”叫完了忙閉了嘴,萬一不是莊主,那丟人了。

    男子不等冥紅介紹,臉色一變,看向冥紅。

    冥紅輕咳了一聲,“三叔,這是平安公主。”

    男子本已猜到玫果身份,從佷兒這兒得到證實,臉色更是暗沉了下來,但當著玫果的面,卻不好發作,只得見禮,“冥治見過長公主。”

    玫果忙還禮,喚了聲,“三叔。”

    冥紅和冥治同時一愣。

    玫果神情一窘,難道自己叫錯了?雖說冥家與虞家是君臣,但這不是在宮中,不必這麼拘禮,再說冥紅和自己是名義上的夫妻,雖然自己並不承認.可那也是私下的事,而在外面他沒得到自由之前,卻是不能落他面子的,何況是在冥家的人面前。

    既然是夫妻,他的三叔,她跟著叫三叔也沒錯啊。

    冥紅臉上的錯愕很快轉成喜悅,玫果皺了皺眉,這人一點也藏不住情緒,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現在這表情不明擺著告訴人,他們之間有問題嗎?

    冥治繃緊的臉略為放松,“臣不敢當公主這稱呼。”

    果然是君臣的問題,玫果忍著不翻白眼的沖動,剛才敢拉下臉,卻說不敢當這個稱呼,不過她來這兒是有求于人的,這話可不敢說,“三叔不必多禮,這不是在宮中,隨意便好。”

    冥治的臉色又緩和了些,“不知公主來此……”隨手將手中的金牌遞回給冥紅。

    冥紅收回金牌,干咳了一聲,“這事由我來說。”

    冥治將視線轉向冥紅,一瞬不瞬,這個佷兒的為人,人品,他再清楚不過,他領玫果來這冥家暗樁絕對有事,而且是他無法解決的大事,“說說看,看為叔能不能盡點微力。”

    莊中丫頭送來茶水,冥紅欲言又止。

    玫果有些納悶,尋她娘就這麼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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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發表於 2010-12-22 22:04:28 |只看該作者
第466章 免死金牌

    冥治看在眼里,心里更驚,這莊中下人全是心腹之人,冥紅也是知道的,他卻連他們也防,可見這事當真非同小可。

    微斂了斂眉,招呼玫果飲茶。

    玫果在旁邊看著,雖然不知為什麼尋母親會這麼難,但也感到事態的嚴重。

    冥紅待丫頭下去,才看向冥治,正色道︰“佷兒要平安公主面見皇上。”

    玫果一陣失望,要見姨娘用得著他這麼幾經周折嗎?再說姨娘遠在虞國,就算她知道母親的下落,一來一去的,等面見了她,都什麼時候了?只怕是秋都涼了。

    而冥治則面色驟變,一沉臉,也不顧改果在,厲聲呵斥,“胡鬧,不要命了嗎?”

    冥紅只是沉靜的看著冥治,眼里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玫果被冥治這麼一吼,听出了味道,難道姨娘秘密出行,而且現在就在這里?視線不自覺的開始左右漂移,看能否尋出一點蛛絲馬跡。

    冥治飛快的看了眼滿眼迷惑的玫果,狠狠橫了冥紅一眼,沉聲道︰“跟我來。”

    玫果別開臉,看向別處,看來,下面的談話不是她該听的了,起碼冥治不願她听。

    “皇上……”冥紅站在原地不動。

    “什麼皇上,休得胡說。”冥治眼里噴出怒火,這個佷兒向來懂事,今天的行為實在叫人費解,如果不是玫果在側,而玫果又是他的妻主,只怕早已一巴掌摑了過去,將這糊涂佷兒打醒。

    冥紅略停了停,從懷里取出一面金牌,遞給冥治,這塊金牌比剛才玫果在門口所見那塊略為小些,反面雕著‘虞’字,而正面刻的卻是‘免死’二字,“三叔務必要幫我這一回。”

    冥治不接金牌,眼里的怒意更盛,幾乎將冥紅灼燃,“你瘋了?這金牌是你父親以死換來的,你也只有一次使用這金牌的機會.如非生死關頭,且可動用?你居然……”掃了玫果一眼,語中之意,也不用說,居然為了這麼個女人……

    冥紅臉色平靜,雙手平舉金牌,“弈風與末凡將會生死相博,此事只有皇上能阻止。”

    玫果心中疑慮更盛,為何是皇上可以阻止,而不是娘親?

    冥治又再轉頭看了看玫果,“弈風是平安公主的正夫,末凡卻是二夫,雖然鎮南王許他平夫之位,但公主尚未大婚,終還不能上位,末凡不是怙恩恃寵的人,即使是弈風有過于霸道,擠兌他的事,他也會設法避讓.如何會與他生死相搏,你休得胡亂猜忌。”

    “末凡是北燕太子,這些年來,暗中操叢北燕戰事和政局的人便是末凡。”冥紅直視叔父,神色不容人有所懷疑,末凡已經回燕京,末凡的身份問題,很快曝光,冥家自也不會例外的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根本沒必要隱瞞。

    “什麼?”冥治大驚失色,眼瞳瞬間放大,忙又再壓低剛才不自覺提高了的聲量,“此事當真?”

    “當真,佷兒親眼所見,我們在燕京受困,得他相助才得以脫身。”

    冥治沉默了,偏堂中頓時靜了下來,只听見窗外的風聲與覓食歸來歡愉的鳥聲。

    玫果緊盯著冥治,緊張的額頭上慢慢滲出細汗。

    她不知道那金牌是什麼,但從冥治的片語短語中也不難猜出這是冥紅的父親死後,虞家為了追念他的功績,而付與冥紅的赦免特權,以前電規劇沒少看,從金牌上的‘免死’二字己說明一切,冥紅居然用這東西交換她所要的,她心里涌起浪潮一波一波的拍打著心房最深處,他這份心,她如何擔得起,對他的感漱之情更不在言語中。

    過了良久,冥治才開了口,“這事只怕皇上不會過問.普燕二國相爭,得利的是皇上。”

    冥紅轉頭看了眼同時向他望來的玫果,後者眼里閃著復雜的隱忍,“佷兒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公主的執意要見皇上,必定有不為我們所知的理由。”玫果年級雖小,又愛胡鬧,但不是沒分寸的人。

    玫果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緊接著亂成了一團亂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把冥紅所說的話,在腦海中重新念過一遍,他說的是她執意要見皇上,可是她明明要見的是母親,難道娘便是皇上?那姨娘呢?

    不對,一定不對,一定是冥紅拿著她來跟冥治談判。

    兩道利索的視線向她射來,令她瞬間請醒,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管是什麼,先應付了冥治再說,收斂了心思,坦然的回視過去,就算冥紅是拿她當幌子,也要助他演好這出戲。

    冥治與她對視片刻,心里暗驚,此女好不簡單,方才听到冥紅的話,明明神色驚亂,片刻間便如此鎮定自若,她小小年紀居然能將情緒控制至此,怪不得她兒時那般邪惡無恥,既便是殺了她都難解恨,上頭卻對她百般寵愛。那時只道是皇上獨生女兒之故,如此看來並非如此。

    再看冥紅,看向她的眼眸里柔得如一汪春水,深深暗嘆了口氣,真是冤孽,兄長對主上死心塌地,痴心一片,終死在主上女兒之手,只怕這個佷兒也走上他父親的後路。

    “皇上在虞國,並未來燕,我幫不了你。”

    冥紅即時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怎麼可能?皇上明明準備尾隨寒宮雪前燕國。”

    冥治嘴角輕抽,露出一抹苦笑,“我們都中了寒宮雪的圈套。”

    冥紅和玫果大吃一驚,彼此對視一眼,冥紅壓下心里的驚駭.“此話怎麼說?”

    冥治深唉了口氣,“皇上在動身之際,收到寒宮鈺回京的急報……”

    冥紅倒吸了口涼氣,“那皇上……”

    玫果不解的輪流看著冥家叔佷二人,心里太多的迷團,越攪進多,漸漸理不出頭緒。

    “皇上自然留在了宮里保護聖上的安全。”冥治又長嘆了口氣。

    “我暗查寒宮雪多年,竟沒料到她會走這一步險棋,真是失誤。”

    冥紅性子急,將手中金牌猛的握緊,“三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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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發表於 2010-12-22 22:04:41 |只看該作者
第467章 只有一張小床

    冥治右手扣著桌上茶杯,赫然收緊,茶水潑出,他卻全然不知,“寒宮雪對皇上早就起了疑心,一直在尋找機會試探,這次她走的卻是一步險棋,如果她猜測不錯,用自己女兒的性命賭了這把。皇上要顧及公主,前往燕京,寒宮鈺便會在虞京攪起政變,殺死聖上。如果皇上顧及聖上,她便可以在燕京除去長公主……所以我以為你必死無疑,沒想到你們居然逃過這一劫。”

    他滿面的欣慰,玫果卻是越听越寒,如墜冰窟,這一切都是寒宮雪的毒計,如非末凡,自己只怕已被惡魔換魂,而冥紅已是尸骨無存。

    寒宮婉兒利用她引誘弈風到燕,借機殺了弈風,斷了普國的頂梁柱.給普國致命的打擊,二人可以說是各得其利。

    當時雖然也有懼怕,但還算鎮定,現在想想,背脊滲上一層冷汗。

    玫果慢慢站起身,走到冥家叔佷身前方停下,直視著二人,“難道我母親便是當今皇上?”

    冥紅和冥治各自尋了地方,鎖定視線,不看玫果。

    “是嗎?”玫果轉身面向冥紅,仰頭看他。

    他咬了咬牙,轉過臉,俯視著她,“是。”

    “我上次回虞國,見的是誰?”上次回虞國見皇上的情境浮現在眼前,皇上那種神情……那不會……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兒,她如何會有那般濃烈的感情流露?

    “是王妃,也就是當今皇上。”冥紅抿緊薄唇,皇家的女兒錦衣華服,看似風光,實際上,骨肉分離,相互隱瞞,內心的苦澀卻不是普逼人家孩子可以理解的。

    玫果咬了咬唇,笑了,眼里卻透著無盡酸楚,原來那便是娘,見了娘都不能親口喚聲娘。

    吸了吸鼻子,將涌上來的淚咽下,末凡啊末凡,你當真是玲瓏心,那時便己猜到母親便是皇上,也猜到她已非兒時的那人,才備下送子觀音。

    母親前女,送子觀音自不會是她的死穴,所以他才這麼沒有顧慮。

    母親的死穴是惡魔,怕的是現在的玫果體內還是惡魔的靈魂。

    末凡告訴過她,皇上是為了試探,試探她是否貪圖皇位,但他卻對自己瞞下了真正的結果。

    當時娘親的確是在試探。娘親知道惡魔不會對皇位沒前貪念,而按玫果當時的單純心思,是不會對皇位起心,如果當時得知皇位將到手,而表現出得意或者歡喜等神情,那便是惡魔。母親試探的其實是她是不是她真正的女兒。

    雖然母親看到她醒來,但相處的時間僅三個月,並不能真正判定是否是真正的玫果歸來。母親看到送子觀音後那無比欣慰的笑源出于自己是她親生的女兒,而不再是惡魔。

    “那我姨娘?”

    冥紅看了看冥治,見他端起茶杯,慢慢喝水,對他們談話並不阻止,才又看回玫果,“聖上便是你姨娘,也就是先皇。”

    “這是怎麼回事?”玫果更加迷惑,原本就復雜的朝政更是亂成了亂麻。

    “在你醒來後三個月,先皇意外遇刺,大難不死,卻失去了全身武功,落下殘疾,一面布下強大的保護網養傷,一面急召王妃回虞。聖上帶傷之身無法在寒宮雪虎視耽耽下安然執政,防寒宮雪發生政變,暗傳皇位于王妃,今王妃以她之名治理朝政,此事瞞住所前人,從未公開。從此王妃便頂著先皇,也就是現在的聖上之名坐上皇位。王妃與聖上長相本就酷似,聲音也一般無二,僅是年齡上稍有出入,只需稍加裝扮老成些便無人能看出破綻,再加上王妃回宮長住宮中之事,眾所周知,只道是王妃回宮保護聖上。宮中之人不時見到皇上與王妃于院中飲茶談心。所以寒宮雪只是懷疑,卻不敢肯定.當今皇上易人。而且王妃是在回京後四個月才上朝,制造皇上傷勢康復的假象。”

    冥紅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玫果長呼出口氣,如夢方醒,為何母親幾年不肯回普國,那時寒宮鈺正在普國,姨娘的安全無慮,娘親才敢尾隨寒宮雪身後暗中潛回普國。

    也明白父親為何會化成普通富商並住虞國,原來是牛郎織女相會。那時曾怪娘親無情,這麼一想,方知爹娘忍受著什麼樣的骨肉分離的痛苦。想起離開虞國時,娘親眼里的不舍,更為爹娘難過,為了國家,拋下的東西太多,太多……

    冥治這時放下手中茶杯,接著冥紅的話,說了下去,“寒宮雪的功夫本比王妃差了些,再加上皇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哪里還敢輕舉妄動,所以瞞下了這些年。但這幾年來,由于王妃的常駐宮中,令寒宮雪心里的疑惑非旦未消,反而日益增加,才有了此處的險行。”

    玫果長嘆了口氣,心里一陣難過,爹娘分開這許多年,爹不曾納過一個妾,對她百般寵愛,想來是因為將對娘的所有思念化成父愛傾到了她身上。而自己總仰仗著父親寵愛胡作非為,惹他生氣,心里泛著陣陣愧疚。

    “行刺我姨娘的是寒宮雪,對嗎?”玫果心時悲痛恨,寒宮雪,這一筆筆的賬,還有雅兒的血債,定要你加倍償還。

    “沒有證據,冥治不能妄加猜測。”

    玫果點了點頭,他是臣子,知道自己該站的位置,沒有確定的事,絕不會輕易說出口。

    冥治掃了眼冥紅手中的免死金牌,“所以你的忙,我幫不上,你們見不到皇上,至于這金牌,我沒見過。”

    冥紅微微一笑,投去感激的一眸,將金牌不客氣的收回懷里,這種事可不用充什麼英雄,講什麼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玫果暗贊冥治,倒是個有情面的人,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只是見不到母親,弈風和末凡的事又該如何是好?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放開,“三叔能否代我送封信給我娘?”

    “這倒不失規矩,公主盡管寫來便是。”這聲三叔叫得冥治心里舒暢,回答的也爽快。

    玫果接過冥紅遞來的紙筆,咬著筆桿,想了片刻,先寫下父親無恙的事,這事雖然隱密,但母親做為妻子,得知夫君有難,又不能插手相救,該會有多難過,這幾年的相思之苦也罷了,再加上父親遇迫害之處,不知能否撐得住,她不願母親再傷心難過下去。然後才將想知道的事寫了下來,封實了遞給冥治,“三叔費心了,請務必要快。”

    冥治接過,“屬下馬上去辦。”

    “三叔等等。”冥紅叫住抬步便走的冥治。

    “還有何事?”冥治轉過身。

    “弈風從哪條路線入燕?現在到了何處?”

    冥家的人為了虞氏的安危,自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弈風入燕的事也不會全無所察。

    果然冥治微一沉吟,道︰“走的永寧,明日午時前後便會到永寧與燕京管轄地交界處。如果你們想攔下他,明日一早出發,不出意外,不會有問題。”

    冥紅又拿了紙筆攤在玫果面前,“你寫下幾字,交于三叔,讓三叔即刻派人都往燕京界候著,以防萬一。”

    玫果了然,他是怕冥治消息不能完全精確,畢竟這年代的馬匹不比得現代的班車,說幾點就幾點,就是大巴也還有個塞車的時候。

    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睨,接了紙筆,寫下自己正前往永寧邊界,要他等候。

    冥紅等她寫完,吹干墨汁,交與冥治。

    冥治無可奈何的接過,搖了搖頭,“阿福已經將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你們先回房洗漱稍加休息。我已要人備下晚宴,給你們洗塵接風。”

    玫果的夫侍給她自小就侍寢在虞國是人所皆知的事,冥福也沒給玫果另備客房。

    等冥福走開,玫果才拉了拉冥紅的袖子,“我睡郵兒?”剛才只听說把他的房間收拾出來了,沒听到給她安排房間。

    “自然睡我房里。”冥紅順手拉她的小手,出了偏廳。

    玫果納悶,這兒不比行軍,有眾多房間,居然不給她備一間,又不好再找冥福要房間,只得扁著小嘴跟在冥紅身後,好在有了弈風的下落,心下略安,心里的煩悶稍有好轉。

    進了冥紅的房間,更是叫苦連連,他是這兒的少主,房間布置的倒是極好,雖然他平時並不在此居住,但桌椅床拒,樣樣齊全,還是上好的紅木,但卻沒有軟榻,而且那床還是單人床,用品也是件件不缺,但絕對沒有多一床被褥。

    一看便知這莊園的人壓根沒打算他帶女人回來,無論是她還是納妾都不在算計之中,她的到來只是個意外。

    愣了半天,看向已經放開她,走向丫頭己備下的熱水的洗漱台旁的冥紅,“我睡那兒?”

    “這兒。”冥紅不看她,只是取了軟巾浸到熱水中。

    “那你睡郵兒?”玫果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張小臉皺了包子。

    “自然也是這兒。”冥紅將浸濕的軟巾遞給她,“洗洗,一臉的塵。”

    玫果回頭又看了看那張只有一米二寬的小床,“只有一張床,還是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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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發表於 2010-12-22 22:04:53 |只看該作者
第468章 冥紅的心事

    冥紅不以為然的‘嗯’了一聲,“他們沒想到你會來,所以沒為你備下張大床,要不我現在去找他們為‘公主’換一張大床?”他有意加重了‘公主’二字。

    玫果神情一滯,這話怎麼听怎麼刺耳,她怎麼在他心里就嬌蠻到非要睡大床了?“那倒不必要,有沒有多余的被褥?”

    冥紅開門喚丫頭進來換了水,一邊自行洗漱,一邊道︰“這麼大個莊園,被褥自是少不了的,不過得你自己找福叔要。”

    玫果有些惱火,站在他身後用手指戮著他結實的後背,“你是此間主人,我是客人,當然該你去要。”

    冥紅將手中面巾擲回盆中,轉過身迫視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慎重的道︰“你是我的夫人。”停了停,“你到此間算不得客人,耍想做什麼盡管吩咐下人去做,至于我,不是你的下人,不是我份內之事,就要看我心情了,樂意的,我會去做,不樂意的,還敬請尊便。”

    玫果被他欺近,一股壓迫感迎面而來,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你這人怎麼到了自己地盤上就這麼難相處了?要你叫人拿下被褥,只不過動動嘴皮的事,有什麼難的?”

    “我不樂意。”冥紅喚了候在門口的丫頭移走洗漱用水,關了門,落下門柵,搖搖擺擺的走到床邊,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往床上一倒,一臉的愜意,“終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跟在後面的玫果看得目瞪口呆,“你就這麼睡了?”

    冥紅半睜開眼,打斜睨視著她,“你不睡?”

    玫果早累得全身酸痛,哪能不想睡,看著被他一個人就幾乎佔滿了的床,再看床上的翹著二郎腿搖啊搖的人,郁悶恨不得將他拽下來,不過估量了自己的力氣,還是忍了,“我怎麼睡?”

    冥紅住下左右看了看,將身子往里挪了挪,多留出些空位,“讓你一半。”

    玫果瞪著他,豎起了眉頭。

    “不喜歡睡外面?那里面好了,有我在,包你掉不下床。”冥紅說著又往外挪了挪身子,留里床里空位。

    玫果更是無語的翻著白眼,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抬了腳去踹他,“喂,你下來。”

    “我下來睡那兒?”冥紅假意打量了下四周,實在沒能躺得下的地方。

    “睡地上。”

    冥紅直按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不加理睬,順手拉過絲被蓋上。

    玫果更加著惱,踹在他腰上的腳上也重了些,“叫你下來。”

    冥紅打了個哈欠,聲音因為睡意帶上重重的鼻音,“地板我是不睡的了,郡主喜歡就自便好了。”他在人並稱她公主,私下還是按著習慣叫她郡主。

    玫果見硬漢變成了軟皮蛇,怎麼掐都不著力,也來了性子,就不信不能將他踹下床,跳上床,跨過他的身體,後背抵著牆坐下,伸去踢他。

    冥紅只是雙手抱胸,合著眼任她踢,反正她那小腳,踹在身上也權當按摩。

    玫果折騰了半天,感覺就踢在一個軟體東西上,力是用了,可踢上去全無反應,也不肯服輸,咬牙忍著腿上的酸軟接著踢,可踢向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冥紅等踢在自己身上的小腳,幾乎沒了力道,突然一探手攬她的腰,飛快的將她拉扯下來,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睜眼笑道︰“沒力氣了?”

    一切發生太快,等玫果反應過來,雙手已被他扣住,壓在枕邊,動彈不得,“誰說我沒力氣了,你放開我,再試試。”

    冥紅唇邊的笑意更濃,“我突然很想離洛。”

    “什麼?”玫果愣了愣,怎麼扯到離洛了?

    “懷念離洛追殺你的日子。”

    玫果又是一愣,想著當時被離洛追殺,她如喪家之犬到處躲閃的情境,頓時窘迫,“你怎麼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再說了,我被他追殺,你有什麼可高興了?”

    “有離洛守著,你可比現在安份得多。”冥紅看著她微撅的小嘴,喉嚨干澀,但硬是不敢吻下去,笑意漸漸褪去,撇臉暗嘆。

    空氣中漫延開異樣的氣氛,玫果見他神色有並,眼里染上情欲,心里一陣緊張,不能這樣下去了,雖然冥紅憨厚老實,但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情有欲,又有慕秋的先例,她可不敢踩在鋼絲上跳舞,放軟了聲音,“你為什麼不肯讓他們另備客房?你一個人也睡得舒服些。”

    “他們知道你自小,我便與你同過房,並不知我與你其實並無夫妻之實。”冥紅收斂心思,能這樣抱著她,看著她,比當年父親已經幸福不知多少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到父親,心里一片黯然,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將她仍抱在懷里,為她蓋上絲被,“睡吧。”

    “你怕他們知道我們沒有夫妻之實?”玫果看著他剛毅的臉,他的感覺真的很像自己前世的哥哥。

    “不是怕,是不願。”他面對面的看著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

    “為什麼?”

    “他們如果知道了,便會給我納妾,傳宗接代,而且你那封信只怕也不會幫你傳了。”

    玫果慢慢垂下眼眸,是啊,如果他家人知道他與自己沒這層關系,只需做好份內事便好,何必為了她自尋麻煩,“傳宗接代有什麼不好的?”

    他突然笑了笑,卻讓人感到無盡的蕭瑟,“我便是我父親不得不接受家族安排,制造出來的產品,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

    玫果輕嘆了口氣,“冥紅,你不該如此。”

    “我知。”

    玫果的小手握著他的衣角,揉了又揉,“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試著把心思放開。”他的心放在她這兒,是得不到快樂的。

    “你能將對末凡的心,放手嗎?”冥紅看著她輕輕煽動的睫毛,能放開,他還不願放嗎?難做到,他還不去做嗎?

    玫果咬緊了唇瓣,是啊,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哪能這麼容易,有的事,根本無法做到,就象她,無法放開末凡和弈風,後來又有了慕秋,佩衿,他們任何一個人,她都無法放開……她為自己的自私羞愧,也想過放手,但放不開,“你與我或許不同,不妨試試,他們與我己經沒辦法再分開,可是你不同……你還可以自由……”

    象有一只小手卡著冥紅的咽喉.任他怎麼大口的吸氣,總覺得呼吸困難,最後不得不將肺里的空氣重重的呼出,重新換上完全新鮮的空氣來防止窒息,看向她的小手,故作輕松的道︰“別再揉了,再揉,我明天可穿不出去了。”

    玫果聞言,忙放開了手,那片衣角已在她手中皺得不成樣子,有些尷尬的朝他笑了笑.“我不是有意的。”

    冥紅笑著將她攬緊,“睡吧。”

    玫果聞著他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其實她很喜歡他厚實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就象在上一世,白天一個人在陰暗的小屋里,怎麼害怕,怎麼孤單,只要晚上哥哥回來把她抱在懷里,就再也不害怕,不孤單。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听到他在她頭底低聲呢喃,“果兒,其實是我不想放手,不管再怎麼樣都不想放。

    玫果身子微僵,不敢動彈,故意略放重呼吸,伴裝已經睡熟。

    過了會兒又听他接著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為著他們的事,心很亂,無暇再理會別的,不過我能等,只要我活著,就能一直等下去,等你不願離開我的那一天。”

    玫果的心陣陣揪緊,重重的呼出口氣,她該拿他麼辦?

    冥紅低著頭看著她象是熟睡的略為蒼白的面頰,也隱隱心痛,這個單薄的身子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也不知她這縴細的身體到底能承受多少,忍不住慢慢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卻看見她睫毛輕輕顫動,怔了怔,“果兒,你沒睡著,是嗎?”

    玫果無聲的在他懷中翻了個身,背對于他,佯裝沒听見他的話,她現在實在沒精力去思索他的話,也不敢去面對他的表白。

    他見她沒有反應,只道是自己的錯覺.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些,令自己的前胸緊貼著她單薄的背,將下巴輕抵著她的頭頂,只希望這樣能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這還是在行軍中與她共寢發現的,她睡覺時常會不安穩,鎖緊眉頭,呼吸急促,象是在夢中見到什麼可怕和不愉快的事,但只要這樣貼近她,她很快會安靜下來,呼吸也會變得平和。

    玫果慢慢睜開眼,看著床里壁上的一處花紋,心里久久不得平息,現在末凡和弈風生死關頭,她又怎麼能再去想別的,可是冥紅的事,又由不得不去想,給他納妾,找女人,這些辦法是不敢再試,慕秋,佩衿就是例子,事得其反,可是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放開心思?

    除非不見,讓時間來淡忘,可是他的職責所在,天天跟著自己,又怎麼能不見,頭一抽一抽的痛,過了許久都沒想出什麼可行的辦法,倦意襲來,才慢慢睡了過去。

    睡夢中仿佛听到他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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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2 22:05:10 |只看該作者
第469章 撲空

    冥紅依著大樹看著玫果在眼前焦急的來回走動。

    玫果不知來回轉了幾個圈,終于在冥紅面並停下,“三叔不是派了人來等著,怎麼不見人?”

    冥紅向四周望了望,躍上樹,張望了一會兒,躍下樹,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他在那邊樹叢後淨衣,應該一會兒便過來。”

    玫果神色微微一滯,人有三急,常情,常情,也干咳了一聲,不再轉圈,也走到一株樹下,安靜下來,既然那個人在,想來弈風還沒到,懸著的心,略放了下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功夫,一個人急匆匆的奔來,遠遠看見冥紅,徑直朝他們跑來,“少爺。”

    冥紅輕點了點頭,“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那信己經交給弈風太子了。”

    “交了?”冥紅一愣,與神色微變的玫果對看了一眼,“什麼時候交的?”

    “天剛亮的時侯,大約兩個時辰以前。”

    玫果忙四處亂看,附近除了風吹樹葉晃動的樹影,哪里還有人在,心里頓時升起一抹不安。

    冥紅眉頭微皺,“他人呢?”

    “他看了信後,沉吟了片刻,朝著燕國的方向急馳去了。”

    “朝著燕國的方向?”玫果驚叫出聲,“你確定你給他的信沒拿錯?”

    那家人搖著頭,“絕不會錯,是莊主親手交給小人的。”

    玫果面色剎時間慘白無色,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好在冥紅及時扶住,才沒摔倒,“冥紅,快,快追……”

    冥紅也不答話,抱著她翻身上馬,丟下一句,“你回去回復莊主,要他派人前往燕京接應。”打馬如飛而去。

    玫果心亂如麻,臉色一片死灰,眼前盡是末凡和弈風兄弟相殘的身影,過了許久,才慢慢冷靜下來,弈風已離開兩個時辰,雖然冥紅座下也是良駒,但她和冥紅是二人共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追上弈風,“有燕境的地圖嗎?”

    冥紅迅速從行囊中取出牛皮紙地圖,遞給她。

    玫果攤開地圖,仔細查看燕京附近地勢,“你可知燕國先帝的陵墓在何處?”

    冥紅一手松開馬僵,食指點了點地圖上一個小城,“在寧興。”

    玫果飛快的將地圖一折,“去寧興。”

    冥紅不明她為何會舍去燕京尋弈風,而改去寧興,“那太子他……”

    “我們追不上他,只有另尋他法。”玫果看向前方,給自己打著氣,還有辦法,一定能趕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冥紅低頭者她,在這前面便會分路,走那條岔路可以縮短三分之一的路程。

    “你照我說的做,我慢慢說給你听,要快。”玫果在地圖上已輕記下道路,見冥紅拉過馬頭,穿進樹林,直奔那條小路,才道︰“末凡借著前往寧興拜祭先祖來掩護,弈風的一個兄弟從宮中秘道進入寧祥宮將我就走。在救出我以後,他必定還得將這出戲演下去,所以一定會去寧興。”

    “你是想改攔太子,為末凡?”

    玫果輕點了點頭,“只有這個辦法。”默默祈禱希望來得及,“從這兒到寧興要多少時間?”

    “馬不停蹄,大約明日午時能到。”

    玫果心髒猛的收縮了一下,午時,午時,從寒宮婉兒和寒宮雪的閑談中知道祭奠明日已時便結束,不過已無他法,只能搏這一次。

    小手握成拳,為何自己這麼大意.竟忘了他與釋畫之間的情義……釋畫不肯回,而末凡說與他有個協議,還能有什麼協議?釋畫的留下不可能與末凡無關。

    不管弈風與釋畫是什麼感情,自己安全了,而釋畫未歸,他如何能棄釋畫于不顧?

    寧興……

    玫果望著皇陵附近漸漸散去的人群,緊張得呼吸都失了節奏,不覺間汗濕了手心,擠開人群,看向皇陵,卻哪里還看得見末凡的身影。

    冥紅將她拉過僻靜之處,見左右無人,攬住她的腰,躍上一株已長滿嫩葉的大樹,“在這兒等我,千萬不要亂動。”

    玫果捏了捏他的手,凝視著他,“你多加小心。”

    冥紅反握她的手,“放心,冥紅自保的能力還是有。”

    玫果點了點頭,她可不願尋到末凡卻令他送了性命,不過只要寒宮婉兒和寒宮雪不在,以他的身手,應該是安全的。

    冥紅離開後不久,一個衛士急奔到樹下,伸著脖子四處看了看,轉到樹後。

    玫果心里一緊,屏息靜氣,將身子完全隱入密葉,緊盯著樹下衛士。

    不想那衛士竟然撩起衣擺,解了褲帶,掏了那東西出來對著樹小解。

    玫果臉一紅,忙別開臉,又見另一個衛士走來叫道︰“趙高。”

    樹下衛士還沒解出,听人叫喚有些不耐,“叫什麼叫,拉泡尿都不能爽快。”

    來的那人听了對著樹呸了一聲,“奶奶的,就知道拉,長公主要你打听的事打听好沒有?”

    樹下衛士被他打岔,心里不痛快,有意刁難,“長公主交代下這麼多事,我哪知你問哪樁。”

    “你。”來人看樣子也是頗為得勢的,被人這麼一嗆,心里也是不舒服,也拉長了臉,“太子去哪兒了?”

    玫果的心‘撲’的猛的一跳,寒宮婉兒也來了寧興,不知寒宮雪是否也跟著來了,如果是的話,她甩了甩頭,不敢再想。

    樹下衛士被那人這麼一岔,更鮮不出了,火從心起,又不敢當真得罪,“打听到了,等我解完再說,行不行?”

    來人卻不耐煩等他,“你說在哪兒,我先去回長公主,你慢慢拉。”

    樹下衛士嘀咕著罵了幾句,經不得那人催,沒好氣的低吼,“寧興後山碧水峰。”

    來人听了如飛的去了。

    樹下衛士對著那人去向,狠狠的呸了一聲,“只會搶功。”閉了眼繼續醞釀感情,又過好一會兒才算通暢。

    玫果秀眉微斂,也為他著急,解個小手,要這半天,還不去尋些清火的藥降降火。

    抬頭見冥紅正朝這方向走來,暗暗著急,別與這人撞著正著,露了行蹤。

    好在這時,樹下的人抖了兩抖,拎了褲子,一邊系著褲帶,一邊走開了。

    玫果才長松了口氣,轉眼間冥紅已經躍上了樹。

    ********************************************

    冥紅抱著玫果的大腿︰“郡主收了我吧……”

    玫果拖了腳要逃︰“你牛高馬大,我怎麼敢收你,你會壓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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