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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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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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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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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5:52 |只看該作者
第068章 車中人

    幾個黑衣勁裝侍衛行色匆匆,其中走在中間略靠前的手上捧著個盒子,直進到內殿,在距殿中軟榻五步之處才停下,單膝跪下,“主上,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寒宮雪臉色一沉,站了起來,“怎麼可能?宮中明明全是我們的人。”

    “我們布在宮里的人被殺了個干淨,只有一個勉強逃出,只說了不知何故宮中突然四面八方全是普國的軍隊,就傷重而亡。”侍衛垂著頭,不敢抬頭。

    寒宮雪討回虞國後,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傷勢已有好轉,但仍是傷重,本坐等捷報,不想等來的卻是這等厄運,重重的坐下,臉色煞白,“鈺兒呢?”

    侍衛猶豫了片刻,將手中錦盒舉過頭頂,頭埋得更低。

    一陣陰風吹過,寒宮雪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從手中捧著的盒子,心猛地一跳,“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平安公主送來給主上的。”三個侍衛大氣不敢出一口。

    “打開。”寒宮雪腳底升起陣陣寒意。

    侍衛打開錦盒,重新舉起,額頭滲出冷汗。

    寒宮雪定定盯著何種人頭,腦袋“嗡嗡”作響,過了良久,才閉上眼,壓下喉間涌上的腥甜液體,慢慢睜開眼,眼里陰氣密布,“怎麼可能,玫果那jian人哪來的這膽子?”

    旁邊另一個侍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上,“這是平安公主給主上的信函。”

    寒宮雪一把奪過,攤開來,卻是血淋淋的一行大字,“血祭我夫佩衿!”

    身體一震,將那封xie書揉成一團,“誰殺了佩衿?”

    侍衛嚇得全身一抖,“是公主。”

    寒宮雪雙目突然泛出綠光,神情扭曲,沖到侍衛前面,將他手中錦盒一把掃落,寒宮鈺的人頭滾落一邊,“孽障,竟敢殺佩衿……孽障……”

    揚起一掌將那人頭擊得稀爛。

    三個侍衛臉色慘白,唇色烏黑,屏了呼吸,唯恐下一掌拍在自己頭上。

    寒宮雪握著拳,壓下怒氣,“罷了,叫人來把這兒收拾了。”轉身進了里間。

    ***************

    玫果私自處置了寒宮鈺,與寒宮雪正式拉開敵對戰局,暗忖普皇該如何表示,這次招她回京,不知是禍是福。

    揭了身側轎簾,看了看窗外,已近城門,見冥紅正與一個通訊員說著什麼。

    冥紅點了點頭,縱馬到轎邊,微伏低了身對她說道︰“太子今晚凱旋回京,皇上要郡主先行回鎮南王府休息,明日再進宮見駕。”

    玫果眸子一亮,這些日子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回來了,總算安然回來了,點了點頭,眼角帶笑,慢慢放下車簾,“回府吧。”

    冥紅暗嘆了口氣,縱馬前行,吩咐回府。

    玫果得知弈風平安回來,心情大好,四年來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上次得知他活著,欣喜之情已不是語言可以表達,然僅短短一見,便又再分別。

    雖然他在戰場上滾打多年,但她每每想起與他同在戰場上的那場廝殺,血光劍影,便在眼前浮現,刀劍無眼,生死一線,他一日沒離開戰場,她的心一日不得放下。

    現在總算可以心安了。

    想著他四年不曾回京,不知太子府打理的如何,又再揭開窗簾,想吩咐冥紅,繞路從太子府門前路過,看看情況。

    就在這時,另一隊人馬擁著一輛車馬從後面駛來。

    那馬車簡單樸實,做工木質卻是極好,絕不是普用人家用得起的,而且隨車護衛步伐齊整,一隊上百人,竟無一人交頭接耳,安靜的只有馬蹄了車轍聲,這樣的氣勢更不是普通官家或者有錢人家所有的。

    就她所見過的隊伍只怕只有弈風的鐵騎方有這等威嚴,心里好奇,向對面望了過去,那馬車車簾垂下,看不見車內情景。

    對冥紅道︰“我們讓他們一讓。”

    冥紅一揚馬鞭,玫果的護衛隊齊整整的避到路邊。

    對面帶隊人向玫果和冥紅點頭示謝。

    玫果微笑回禮,正要放下車簾的一瞬間,和風吹起對面馬車素雅的車簾,夕陽灑入車內,只是一呼一吸之間,又再合上。

    但僅這一會兒的功夫,車內端坐著的側影映入玫果眼簾。

    想再看清楚些時,那車簾已掩得嚴嚴實實。

    玫果全身僵硬,如遭雷擊,揭著窗簾的小手將窗簾捏成一團,力大的出奇,將那副窗簾拽了下來,仍不自知,痴望著那輛馬車慢慢遠去。

    是他……

    是他……

    竟然是他……

    雖然只是個側影,但那儒雅的面頰,早已鏤刻在她心里,她不會認錯……

    “怎麼了?”冥紅看了眼她手中緊拽著的窗簾,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看見被遮得密實的車簾,又看回仍呆愣著的玫果,“到底怎麼了?”

    玫果慢慢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垂了垂眼簾,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是末凡……車里是末凡……”

    冥紅心里突地一跳,撇頭吐出口氣,心里更不知是何種滋味,又望向已走遠的車隊,“他怎麼會在這兒,你或許是看錯了。”

    玫果苦笑了笑,低頭看見被她拽了下來,仍緊握在手中的車簾,丟過一邊,“走吧。”她怎麼能看錯他?

    靠回身後靠枕,慢慢閉上眼,睫毛濕潤了,他來了普國,也不給他送個信,也不回弈園……

    深吸了口氣,填充胸膛內缺少的氧氣,可是不管怎麼呼吸,胸口仍憋悶不已。

    只怕上次那些話,真死了他的心了,否則他怎麼會如此……

    細細回想,上次那些話,說的是何等絕情,任再好心情的人,也是忍受不得。

    當日是要與他斷絕的是自己,如今他按著她的心意作了,她卻痛心不已。

    明知他是帝王之才,放他高飛是正確的,如果他始終糾纏在自己身邊,對他並無好處,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氣悶。

    氣自己,也氣他當真就此絕了情……

    也不知瑾睿帶著憂兒去了何處,如果瑾睿和憂兒在,或許會有所不同。

    想著瑾睿和憂兒不知所蹤,更是煩郁,剛才的好心情隨風吹散。

    車內人在車簾完全密合,才側過臉看向關攏的窗簾,輕嘆了口氣……

    車略停了停,冥紅撩簾進來,掃了她一眼,拾起被她拋在一邊的車簾,重新釘掛回去。

    撩了正要跳下車,回頭看了看她,慢慢放下車簾,在她身邊坐下,靠了車壁,看著車頂,取了短笛出來,吹起他常吹的那首曲子,笛聲悠揚傷感。

    玫果吸了吸鼻子,別過臉,偷偷拭去含在眼里的淚,“冥紅啊,如何才能真的斬斷不該有的情絲?”

    笛聲停了停,又再響起,過了許久才停下,“我也很想知道。”

    玫果轉頭看他,嘆了口氣,“冥紅,放手吧,你該知道,在我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過得快活……你不知我親眼看著佩衿被寒宮鈺一刀一刀折磨得流干血而死,是什麼樣的痛

    ;你也不知道我每每想起瑾睿帶著憂兒四處漂流,是何種滋味;也不知我一想到秋為了我苦守末凡和弈風四年,是何等愧疚。

    他們的情,我無一承受得起,但他們既然與我綁在了一起,無法再分,也只能這麼著了,只能愧對他們一世。

    但你不同,既然不曾進來,就放手吧,我不想你再像他們那般受盡苦難。”

    冥紅拭了拭短笛,淺淺的看了她的側影一眼,“你放得開弈風和末凡嗎?”

    玫果輕咬了唇,不言,她放不開。

    “如果你放得開弈風,當年,你就不會尋死,也不會一躲就是四年。”

    玫果唇邊盡是苦笑,“我與他有一段,你們無法理解的孽情。

    在我對感情絕情,對所有男人絕望不再信任的時候,遇上了他,他的話不多,但每說出的一句話,卻讓我無法懷疑,讓我相信時間還有情,還有男人值得信任。

    我與他之間有著跨世紀的承諾,我怎麼能放得開他?”

    冥紅看著手中短笛,“末凡呢?”

    玫果抿緊了唇,從被風吹開的一縫望出車外,一片落葉,在窗邊飄過,“他是我的夢……既然只能在夢里,夢中是喜,夢醒時空,又何必在意放得開,放不開?”

    將笛子放在唇邊,雙睫輕垂,“你也是我的夢。”唇瓣情動,音符從他唇邊溢出。

    玫果看著他微微開合著的唇,心里一處心弦隨著笛聲輕顫,慢慢轉開臉,又是一聲長嘆。

    冥紅睫毛輕輕顫了顫。

    路過太子府,從開著的大門望進去,見府中下人來回奔跑收拾。

    玫果放下窗簾,“回府。”看樣子,她的操心是多余的,只是不知他什麼時辰能回京,回了京或許會去鎮南府。

    她也是久未理會府中之事,也該回去收拾收拾。

    回了府,官家在門口候著,見她下車,忙迎了上來,“小姐,您可會回來了,再過半個時辰,有貴賓來府,皇上要小姐好生接著。”

    玫果伸展了下坐得酸痛的身子,見府中煥然一新,也沒她所想的該收拾收拾,朝官家笑了笑,“知道了。”

    只怕是弈風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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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6:09 |只看該作者
第069章 團聚

    玫果回了自己院子,見房中丫頭卻是以前給小嫻打下手的大丫頭蘭兒,心下又是一黯,雖然弈風即將回來,卻是高興不起來了。

    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失了禮數,匆匆沐了浴,換了華服,便听下人來報,貴客馬上到門口。

    一路小跑著前去二門迎接,遠遠看清,從大門口翻身下馬的高大身影以及他從車內扶出的美貌婦人時,捂了嘴,杵在原地,淚不听話的流了下來。

    美婦下了車也站在原地看玫果,淚也止不住的流,“果兒,過來。”

    玫果哽咽了幾下,淚蒙了眼,向美婦人飛撲過去,將美婦人和她身邊的高大男子一同,緊緊抱住,“娘……爹……你們終于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虞瑤日日守著玫果魂燈,眼睜睜見魂燈差點熄滅,又無能為力,象是日日踩在刀尖上過日子,雖然沒有親眼見她如何生活,哪能想象不到她生活如何艱辛,心里酸楚不已。

    如今見她好好的在面前,哪里還止得住哭,“娘沒能好好保護你,你怪娘嗎?”

    玫果將頭埋在她耳鬢,拼命搖頭,她怪過,惱過,恨過,這一切隨著弈風的重現而淡褪。

    這時再見,所有的怨念全拋之腦後,只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有爹,有娘,有家人……

    虞瑤見了更是心酸,抱著玫果哭成一團。

    鎮南王也是熱淚盈眶,反手將妻子和女兒一起摟了,輕拍著她們的後背,“我們一家人總算是團圓了,進去吧,在這門口哭著,人家還以為我們家死了人呢。”

    虞瑤鳳目一瞪,抬腳狠狠地踩向丈夫腳尖,“哪有你這麼烏鴉嘴的爹?”

    鎮南王沒留神,被妻子踩了個正著,痛得抱了腳跳開,“哎呦,最毒婦人心……”

    玫果想起剛回這世界,二老在床邊爭斗的情境也是這般,倍感親切。

    哭著又想笑,剛笑,又忙忍住,一哭一笑又一憋的神色十分古怪。

    抽抽噎噎的從虞瑤懷里抬起頭,紅著鼻子,“哥哥們呢?”

    俊之別臉偷偷拭了淚,笑道︰“丫頭,總算想起我們了?”

    玫果放開母親,一把吊上俊之的脖子,把臉上的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二哥,想死我了。”

    俊之忙將她提開些,讓她蹭了個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拿著我當抹布呢。”

    玫果被揭穿了小把戲,嘿嘿一笑,又向仍在抹眼淚的大哥勇之撲過去。

    勇之也忙跳開站在父親身邊,“別打我的主意。”

    玫果翻著白眼,“小氣。”媚眸一轉,看向三哥逸之,“三哥,果兒好想你……”

    逸之眼眶還泛著紅,勾了唇一笑,在她蹭過來時,將一方絲帕覆在她臉上,一手摟了她,一手捏著絲帕在她臉上一陣抹拭,把她本來就紅的鼻頭,揉得更紅。

    玫果不滿的奪下絲帕,自己捏鼻子。

    鎮南王夫婦見兒女們又如過去般胡鬧,即開心又心酸。

    虞瑤也抹了淚,問道︰“我的寶貝孫兒們呢?”

    玫果即時收了嬉鬧,神色一黯,挽著母親往里走,“長子憂兒被瑾睿帶走了,不知何時才回來。”

    “那個讓我的果兒死里逃生的孩兒叫憂兒?”虞瑤想著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心里感慨萬千。

    “嗯,叫末憂。”玫果輕咬了咬唇瓣。

    “末凡的孩子?”鎮南王眼里閃過驚喜。

    虞瑤瞪了他一眼,他忙干咳了一聲。

    玫果不知母親和寒宮婉兒之間到底有什麼糾結,心里七上八下,老實的點了點頭。

    虞瑤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也好,末凡那孩子,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憂兒有一點點象他,這輩子也吃不了虧。”

    玫果臉上微紅,“憂兒跟他像了個十足十。”

    虞瑤飛快的看了女兒一眼,臉上也露出喜色,“很好,還有一個孩子呢?”

    “叫瞳瞳,是個女兒,瑾睿的孩子,慕秋將她送回了弈園,我不知這次招我回京目的何在,所以沒把她帶在身邊。”玫果如實的坦白。

    “女兒啊。”虞瑤長松口氣,虞家有後了。

    玫果微微一笑,“是女兒。”虞國是女尊國體,而虞家向來人丁單薄,她自己雖然對男女並無輕重,但能明白母親對女兒的渴望。

    逸之和俊之在身後擠眉弄眼,玫果扭過頭,朝著他們眨了眨眼,做了個鬼臉。

    虞瑤就象後腦勺長了眼楮一般,回頭瞪向他們,“看看你們妹妹,都兩個孩子了,你們呢?勇之倒也罷了,就說你們兩個。我說給你們選好人家,把媳婦討了,你們死活不肯,說什麼要自己作主。現在好了,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兩條光棍,跟你爹一樣,除了會打仗,還會什麼?你們是想氣死我這做娘的不成?”

    逸之和俊之干咳一聲,低了頭,不敢出聲。

    鎮南王捂了捂發痛的額頭,“怎麼又像我了,我可是有老婆,有兒女的,哪能像他們。”

    虞瑤‘呸’了他一口,“你不是在戰場上遇上我,沒準,現在還是條老光棍,哪來的這些兒女?”

    玫果和哥哥們擠眉弄眼的暗暗偷笑。

    鎮南王更覺得頭痛,想反駁,在嘴頭上又從來是個輸,當著兒女的面,實在沒什麼面子,皺皺眉,忍了。

    玫果怕父親下不來台,扯了扯母親,“娘,我這就叫人去弈園接瞳瞳過來,可好?”

    虞瑤臉上烏雲頓時散去,挑了挑眉,“孩子小,別折騰了,我們辦完事,去弈園看她。”

    “也好。”玫果已知母親虞王的身份,這次回來,肯定有要緊事,否則怎麼能輕易離開虞國。

    正要走進大堂,管家匆匆趕來,“太子回京了。”

    玫果心里一跳,在爹娘和兄長面前,不便有所表示。

    倒是鎮南王父子沉不住氣,大喜之下,問道︰“他現在人在何處?”

    “太子派人送了信來,說先行回太子府,今晚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家人團聚敘話,另尋時間登門拜訪。”

    虞瑤看向丈夫笑道︰“風兒越來越懂事了。”

    鎮南王也是一笑。

    玫果卻略略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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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6:22 |只看該作者
第070章 冰冷的末凡

    輦車停在宮門前,玫果隨著母親步下輦車。

    她是以虞國太女的身份隨母親進宮見駕,雖然並沒穿她那身象征身份的明黃宮裝,卻也是虞國的裸肩寬領,高束腰的宮裝盛服。

    仍是一身的白,與肩膀以上的赤裸肌膚柔和地融合,緊束的上身,寬大的下擺,將她的豐胸窄腰完美地展現,暗色的銀白流光在晨光下晃動,每動一步,都飄渺絕塵。

    她站直身,優雅地撫平社裙上的褶皺,抬眸間見昨日在城外見到的那輛馬車在旁邊停下,呼吸一窒。

    車簾輕拋,一襲素衫從車上下來,如山黛般清雅脫俗。一陣風吹過,如墨絲的長發絞著玉色發帶輕輕揚起。眉宇間淡淡地襲著一抹輕煙,平和祥寧,卻難辨喜樂。

    玫果望著那張從容淡然的俊儒面頰,再也移不開視線,那雙幽深的眼眸始終沒向她望一眼。

    苦笑了笑,面色慘淡,那日的話,果然傷了他。

    虞瑤雙手襲在袖中,眉頭微微一皺,輕咳一聲。玫果忙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大理石宮門。

    末凡微垂了頭,向虞瑤見禮,“末凡見過王妃。”

    虞瑤笑著點了點頭,邁步走在前面進了宮。

    玫果又瞥了眼角都不曾掃她一眼的末凡,心下酸楚,忙跟在了虞瑤身後。

    末凡與她們二人落下幾步,才步入了宮中,看著前方的玫果筆直端莊的背影,已生兒育女的她,仍是小腰一握,柔若輕柳,後腰兩側的玉環上墜著的白色流甦,隨著她的裙副左右輕擺。

    四年前的那夜的激情在他的眼前晃動,袖中的手握緊,又再放開,暗嘆口氣,眼里已不如剛才那般淡然。

    這次進宮不外乎是為了三國重新結盟,暫時達成一個暫時平和的局勢,以防寒宮雪反撲。

    宴席上,玫果坐在虞瑤下首,如坐針氈。不敢抬頭看對面弈風和末凡二人,一頓飯只是轉著手中玉杯,幾乎沒動過筷子。至于席上他們說些什麼,談些什麼,更是一句也沒听進去。好不容易熬到接近宴席尾聲,以去太後殿給太後請安為借口,提前退席。

    太後見了玫果,欣喜不已,拉著她的手,就佩衿過世之事,好生的安慰了她一回。

    現在佩衿情況還不大好,玫果自不會將他尚在的事說出,只是垂著頭靜听,坐了一會兒,就推說要隨母親一道出宮,辭了太後,吹著晚風,慢慢回走。

    回路上,听樹籬後傳來母親的聲音,正想加快幾步,與母親匯合,卻听母親道︰“果兒和弈風雖然即將大婚,你同樣身為太子,又與果兒成親在前,我知道你委屈,不過你身為皇家之人,明白皇家這人的婚姻難有兩全其美。你與她終是夫妻,再說你本是她的平夫,又何必……”

    玫果忙停了下來,從樹縫中望過去,見末凡輕扶著樹枝垂著眼,站在母親對面。胸口一墜,放輕呼吸,豎耳靜听。

    末凡側臉輕笑,“王妃誤會了,王妃與我母親的協議,不過是要末凡約束兒時的郡主,而王妃助我母親重返朝政。如今末凡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我母親也得到了自己想要,那末凡也是到了該退隱的時候。並非如王妃所說,末凡在意郡主的大婚而有意為難……”

    虞瑤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她是我女兒,我不願見她如此痛苦的……”

    末凡垂下長睫,掩去眼里閃過的痛,淡然道︰“王妃誤會了,在她心里,末凡無足輕重,並非如王妃所想。”

    虞瑤強壓下心內的波瀾,“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末凡面不改色,心卻絞在了一起,一下一下的抽痛,微笑道︰“王妃不也說皇家的兒女的生活不能兩全其美麼?他做為我的孩兒,也是他的不完美。”

    玫果咬緊唇瓣,強忍著淚不流出眼眶,嘴里嘗到淡淡的血腥。

    虞瑤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恨不得一巴掌給面前的年輕男子扇過去,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將他放在弈園,果兒怎麼會對他一片痴心。

    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在宮門口看見女兒那痴痴的眼神,她心痛如絞,心里有愧,如非如此,她怎麼會站在這兒與他說這麼多,“難道你對她當真就沒有一點情意?”

    末凡淡淡的道︰“末凡不想涉及感情……”

    “好……你很好……”虞瑤半眯了眼,眼里噴著怒火,轉身往前徑走離開,她實在一刻也不能多呆,怕再多呆一會兒,會忍不住在這宮里跟他大打一場,讓結盟泡湯。

    玫果腳下一個踉蹌,靠著身邊樹桿,大口的吸著氣,窄緊的胸衣讓她喘不過氣來。

    末凡肩膀跨了下來,慢慢閉上眼,靜立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朝著虞瑤離開的反方向慢慢回走。

    轉過樹籬,看見閉著眼,臉色慘白,靠在樹桿上的玫果,微微一愣,眼里閃過一抹不安。

    好想上前兩步,將她扶住,但腳粘在地上,硬是挪不動半步,愣愣的看著她。

    玫果睫毛輕顫了顫,慢慢睜開眼,對上那雙熟悉的深眸,吸了吸鼻子,將涌上來的淚咽了回去,站直身,朝他輕點了點頭,挺直的背脊,轉身離開。

    不管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不管他過去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也不管慕秋所說的那幾年他為她所做的那一切,但他既然現在如此選擇,她就該尊重他的選擇,不再糾纏,放他高飛……

    在他面前,也不能示弱,讓他看低,起碼讓他感到,憂兒在她身邊不會成為一個懦弱的人。

    末凡望著她強作堅強的單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才收回目光,看向眼前地面,听著她一步步走遠的細碎腳步聲。

    突然听見‘撲’的一聲跌倒的聲音,忙腳尖點地,躍過樹叢,遠遠看見玫果撲到在地,一動不動。

    任他再強硬,再能忍,也亂了方寸,正欲躍身過去,听見一聲急呼,“果兒,你怎麼了?”

    見弈風從拐彎處直急過來,伏身將昏迷的玫果抱起,忙不著痕跡的將身形隱在樹叢後。

    弈風一手抱著玫果,一手掐了掐她的人中,眼里滿浸焦慮,低聲輕喚,“果兒,醒醒。”

    玫果慢慢睜開眼,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將臉埋在他胸前,小手拽緊他的衣衫,“送我回去。”

    “你哪兒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太醫。”弈風將她打橫抱起,審視著她的眼。

    玫果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累。”

    弈風看了看四周,並不見有其他人在,又再盯著她蒼白的臉色看了好一會兒,抱緊她急躍而去。

    末凡這才轉出樹叢,看著玫果跌倒的地方,怔怔出神。

    弈風抱著玫果直躍出宮,他不知玫果遇上了什麼事,但以她此時的情況,實在糟糕,這麼送她回去,反令鎮南王夫婦擔心。

    喚來自己的馬,並不送玫果回府,徑直回了太子府,喚了家人去鎮南王府報信,只說他帶了玫果回太子府敘敘話。

    雖然這麼做,有些唐突失禮,但鎮南王和王妃均是性情豁達之人,再說大婚在即,想必不會過于介懷。

    玫果在他懷里見不是回王府的路,也不願多問,只想快些離開便好。

    弈風踢開太子殿寢宮門,繞過屏風,將她輕輕放到床上,去解她身上緊裹著的衣衫。

    玫果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我歇會兒就回去,這衣裳穿起來甚是麻煩。”

    弈風眉頭微皺,拉開她的手,仍剝她的衣衫,“這衣衫束得太緊,這麼躺著哪能舒服。”

    玫果知他素來霸道,再說不過是件衣裳,也不與他計較,也就由著他了。

    弈風費了好大力氣橫拉豎扯的才剝下她身上衣裳,長臂一展,將衣袍搭上身後屏風,低聲嘀咕,“這些衣衫中看不中用,能活活把人勒死,以後少穿為好。”

    見她衣袍內僅著胸衣,心口猛的一悸,許久不曾踫過女人,對她又是極想的,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忙拉了絲被為她蓋了,起身去叫家僕打熱水。

    玫果側臉看著他高大偉昂的背影,略略心安,雖然是聯姻,遇上的卻是他,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弈風親自絞了帕子,服侍著她洗過臉,“可感覺好些?”

    “好了許多。”玫果擁著絲被靠坐在床欄上,深吸了口氣,心里的郁積總算消了些。

    弈風自己隨意淨了手臉,要人撤去水盆,掩了房門,抽了腰帶,扯開衣襟,重新坐到床邊,粗糙的手指輕撫著她少血色的面頰,“到底出了什麼事?”

    玫果搖了搖頭,“只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承受。”

    弈風薄唇緊抿了抿,“大婚定在這個月十五,只有十日時間,而我十七便要出征。時間過于緊了些。如果你身體不適,不如我去尋父皇和王妃商議,將大婚拖後,等我出征回來……”

    玫果的心抖了一抖,“你十七又要走?”

    弈風點了點頭,“本來這次出征是有衛子莫掛帥,不過他喪事在身,實在不便出戰,所以……對不起……按理我們大婚之際,我不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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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6:35 |只看該作者
第071章 飛來的小饅頭

    玫果雙眸微暗,勉強笑了笑,“國事為重。”

    笑很快在唇邊僵住,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虛偽,什麼以國為重,不過是尋了個華麗的遮羞布,遮去自己虛偽的心。

    弈風一雙冷眸里滾著落寞,拇指撫過她的眼,“是因為他嗎?”

    玫果陡然一驚,抬眼看他,微張了嘴,竟不知該如何回駁,她不能容忍自己再去欺騙他。

    他笑了笑,眼里帶著苦澀,將她身子放平,為她挾好被角,“睡吧,明天我會去把婚期延後。”站起身,慢慢轉身。

    “你去哪里?”玫果呼吸驟間一緊,從絲被中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硬如硬石的手腕,仿佛一松手,他便會在空間中消失。

    他轉身拍怕她的手,抽出手,“我去隔壁廂房睡。”

    “弈……別走……”在她記憶里,他對她從來就不是守禮的人,突然提出去廂房睡,這樣的疏遠讓她惶恐。

    弈風轉過身,慢慢後退,臉上帶著微笑,“我就在隔壁,不會走。”

    隨著他一點點後退,玫果的心越縮越緊,掀了絲被,赤腳下床,飛撲向他,緊緊抱住他,“不要改變婚期,不要離開……我不要一個人……”

    他嘆了口氣,將她打橫抱起,重新送回床上,和衣在她身邊躺下,合上眼。

    她側身看著他,略為心安,握了他的大手,他卻並不像以前那般,收緊手掌,將她的小手握在厚實的掌心。

    玫果看了他刀削般的俊美側臉半晌,將身子貼近他,拉了絲被將他一同蓋住,小手探進他胸前敞開的衣衫。

    他長睫輕抖,極快的握住胸前的小手,阻止她下一步的動作,“睡吧。”

    玫果輕咬了咬唇,“你……不想嗎?”這樣的他讓她陌生,不知所措,胸口像是少了什麼,空空落落,隱隱作痛。

    他不睜眼,唇邊閃過一抹苦笑,“想,怎麼能不想?”

    “那為什麼……”玫果望著他紅潤的薄唇完美的曲線,神情有些恍惚,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亂得怎麼理都理不清。

    弈風長吁了口氣,無奈的嘆息了一回,睜開眼,轉過臉看向她的眼,“果兒,我沉睡了幾年,雖然知道一切在變,唯獨我還在原地,我異想天開的希望你還是原來你,我錯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

    “弈,我……”她難受的想哭,一切是在變,可是她對他的心沒變啊。

    他側了個身,將她攬進懷里,凝視著她的眼,“我懷念過去的呢,雖然刁蠻任性,但那時的你能看清自己的心,知道想要什麼和不想要什麼。”

    玫果一陣默然。

    弈風輕拍了她的背,“你心里裝著他,我可以漠視;如果你可以放開他,我舉杯歡慶;但我不能容忍,你既然看不清自己對他的心,卻將他帶到我的床上。”

    他停了停,接著道︰“你在我床上的時候,不管眼里,還是心里,都只能有我一個。對我如此,對他也然。”

    從貼身懷里取出那部手機,放進她手中,將她的小手和手機一同握緊,“我這次有個打仗要打,這一去,也不是三五天能回來,足夠你想明白,如果你想明白了,這東西再還我。”

    說完翻身下床,頭也不回的去了。

    玫果握緊手機,手背上還帶著他的體溫,越想心越亂,所幸什麼也不想了,閉眼睡覺,他說的對,以前的她可從來沒想這麼多,現在有何必前怕狼,後怕虎,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一覺醒來,頭腦出奇的清醒,躍下床,直奔隔壁廂房,迎面撞上斷了熱水不上台階的侍女,“太子呢?”

    “稟太子妃,太子已經出征了,太子吩咐,已在門口為太子妃備好了輦車,太子妃用過早膳,自會有人送太子妃回府。”

    “出征了?”玫果驚退了一步,不是十七才走嗎?怎麼會……而且連別都沒給她告一個。

    侍女將熱水放在洗漱架上,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雙手遞于玫果,“太子有書信留給太子妃。”

    玫果拆了新,雄厚的字跡直刺紙背,“我心依舊,永不言悔!”

    寥寥幾字,她反復不知念了多少遍,一字一字的細嚼,豁然開朗……愛就愛了,何必後悔,何必躲閃。

    隨便洗漱了,直奔出太子府,坐上門口的輦車,“去燕國使者的下榻之處。”

    有人上來回稟,“燕國使者一早便進了宮,說是在宮中陪皇上吃完午膳,未時便啟程回燕,已不再回下榻之處了。”

    玫果微微一愣,“就走?”未時尚早,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亂了的心,“先回鎮南王府。”

    她需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車尚未停穩,提了寬大的裙副躍下輦車,直奔進府,尚未進二門,被管家攔了下來,“小姐,王爺和王妃要小姐回來馬上過去前院。”

    玫果看看天色,此時只是巳時,轉了方向去了前花園。

    進了園子不就,便听見母親和父親以及幾個哥哥的嬉笑聲,心下暗忖,也不知有什麼喜事,能讓一大家子瘋成這樣。

    轉過垂花門,扶著石欄,望著前面花叢。

    見母親正將懷中一個嬰孩,一拋一落,喜笑顏開,那嬰孩咯咯直笑,竟是曈曈,玉娘站在一旁服侍著。

    心裡一喜,也不知是誰這麼識時務,將曈曈接了來,笑著走了過去,玉娘見她過去,忙上來見禮。

    玫果點了點頭,走到母親身邊,“娘親。”

    虞瑤接住落下來的曈曈,笑得有牙沒眼,“果兒啊,你說這曈曈怎麼就這麼像她爹呢,比我的果兒更漂亮。”

    玫果輕笑了笑,尚未說話,花叢中撲出一個小人影,一把抱住她的腿。

    接著玫家父子先後從花叢中奔出,鎮南王喘著粗氣,“這小鬼,跑得可真快。”

    玫果低頭一看,卻是小饅頭仰著跑得通紅的圓圓小臉,扁扁嘴,包了淚,望著她,嬌糯糯的叫著,“娘親,憂兒好想娘親啊。”

    頓時鄂住了,“憂兒。”

    蹲下身將他抱住,眼圈一紅,“憂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

    唉,男主太迷人也是個悲哀……果子天天為末凡挨磚,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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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6:51 |只看該作者
第072章 爹爹的心肝

    小饅頭摟了她的脖子,將小臉貼在她臉上,“憂兒想見娘親,爹爹便要憂兒和妹妹隨三舅舅來京里看娘親。”

    玫果看了看四周,卻不見瑾睿,心里猛地一跳,聲音也變得急促,“憂兒,你爹爹呢?”

    小饅頭從小荷包里取出一封信函,遞給玫果,“爹爹在弈園,要憂兒把這個交給娘親,娘親,弈園是我們的新家嗎?”

    玫果親了親他滿是汗漬的小臉,“弈園就是憂兒的家。”

    鎮南王上前來將小饅頭抱了過去,逸之接了玉娘手中錦帕給小饅頭擦頭上汗水,對玫果笑道︰“丫頭,你不必擔心,我昨夜連夜去接瞳瞳,正巧踫上瑾睿帶著憂兒回弈園,我就將憂兒一並帶來了,你這雙兒女可眼紅煞你三哥了。”

    雖然母親有說等忙完了,再去弈園看瞳瞳,可他哪里等得及,自己帶了人馬奔著弈園去了。

    玫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白了他一眼,“眼紅就快些娶房媳婦,生上一堆。”說完不再理他,急著想知道信中內容。

    入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清秀字體,‘佩衿有我,勿憂。’

    細細的拆了信函,收進懷里,小臉在晨光下放著光,半眯了眼,轉身望向天邊太陽,如非眼下還有要事,真想立刻飛回弈園看他一看。

    玫家一家子,追小饅頭的,追小饅頭,逗瞳瞳的,也沒她啥事,抽了身開溜,得回房把自己收拾妥當。

    小饅頭追著玫家父子瘋跑,眼角卻掛在玫果身上,她剛抬了腳,就向她撲來過來,連裙帶腿的將她抱住,“娘親要去哪里?”

    玫果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小鬼靈精,要甩開可不容易,回身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娘親去換身衣衫。”

    小饅頭怕玫果又丟下他,拽著她的裙子不放,“憂兒也要隨娘親去換衣裳。”

    玫果心里一酸,正想抱了他同去。

    逸之過來一把奪了小饅頭,將他扛坐在自己寬闊的肩膀上,笑道︰“你娘昨晚去捉了一夜的牛蛙,自要回去休息的。舅舅教憂兒舞槍,可好?”

    俊之和勇之在他身後擠眉弄眼的笑,神情曖昧。

    玫果跟弈風昨晚什麼也沒有,連睡都是分房而睡,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只得狠狠地瞪了他們幾個一眼,“你才捉了一夜的牛蛙呢。”

    逸之挑眉一笑,“沒錯,我昨晚的確捉到兩只小牛蛙。”

    玫果白眼一翻,“你才是牛蛙呢。”

    鎮南王夫婦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別再逗你們妹妹,放她去吧。”

    逸之這才笑著住了嘴。

    玫果柔聲哄著小饅頭,“憂兒和舅舅們玩會兒,娘親去去就來。”

    小饅頭在隨逸之來弈園的路上就見過他提著的長槍,已經羨慕了一會兒,這時听他說要教他舞長槍,而娘親說的是去去就來,不會不要他,自是歡喜答應。

    玫果回房換上舊時的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模樣與過去並不見有什麼區別,才放了心,重新回到前院,那邊一群人正在散場。

    虞瑤和逸之一人抱了個睡著了的娃娃,正要撤退。

    玫果見母親不舍得兩個孩子,便將瞳瞳留給了母親,而玉娘好生幫著照看,自己抱了小饅頭回房。

    等小饅頭睡醒,陪著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訴爹娘,去馬房牽了匹馬,帶了小饅頭徑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經的城門。

    打听到他尚未出城,拍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馬,將馬韁綁在路邊樹桿上,他第一次去鎮南王府接她,便是在這兒他問她,她是不是怕他,說他們之間有個賭注……

    小饅頭拿了枝樹枝,比劃著上午逸之教他的槍法,他學的時間甚短,但他從兩歲便隨著瑾睿學習呼吸換氣之法,再加上他過目不忘的能耐,使將出來,倒也有模有樣,煞是好看。

    玫果看著他舞得一本正經的樣子,禁不住想笑。

    沒等多久功夫,便听見傳來馬隊的聲音,從樹後望了過去,果然是末凡的護衛隊不急不緩的向這邊駛來。

    末凡端坐在車中,撩開身側窗簾,“停。”

    下車靜望著分岔路口,這一走,不知再見又會是何等光景?

    漫步踱上前,見樹桿上綁了匹馬,林中有孩童舞動的聲音,暗嘆口氣,離開前最後的一點安靜都不能得到滿足,正要轉身回走。

    一個小身影隨著轉動的身影旋出樹後,那一身月白的小錦袍,圓乎乎的小身影,闖入他眼簾,驚呼出聲,“憂兒?”想著收到的消息,瑾睿帶著小饅頭離開的消息,只道是瑾睿在這附近,往樹後看去。

    小饅頭听到叫喚,收了樹枝,轉過身來,挑挑小眉頭,好奇的看著他,“爹爹。”

    末凡再不懷疑,上前兩步,卻見他轉身奔向樹後。

    小饅頭抱著玫果的膝蓋,喚住,“娘親,是親爹爹。”

    末凡全身一震,臉色微變,想抽身離開,雙腳卻沒挪動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里七上八下,將小饅頭抱起,從樹後轉出,望進他拋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開視線。

    末凡垂了眼,壓下內心的震驚與意外的驚喜,不管怎麼,走之前能在這兒見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嗎?”

    玫果輕抿了抿唇,穩住心里的慌亂,他是自己的夫,不該怕他,“我帶憂兒來送送你。”

    末凡睫毛顫了顫,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復了一慣的從容,“怎麼敢勞駕郡主。”

    玫果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但听到時,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見外。”

    小饅頭歪了頭,看著末凡,小眉頭皺了起來,摟著玫果的脖子,“娘親,爹爹不喜歡憂兒嗎?”

    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過,痛得狠狠一收,微張了張嘴,終是將薄唇一抿,想听玫果怎麼說。

    玫果將小饅頭放在地上,“你過去問問他。”

    末凡一愣之間,小饅頭已一搖一擺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著他,“爹爹是不喜歡憂兒和娘親嗎?”

    他能拒絕玫果,但怎麼能傷了孩子的心?飛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見她眼里閃過一抹狡詐,眉頭輕輕一皺,怕小饅頭看見,忙又飛快放開,蹲下身抱住小饅頭,柔聲道︰“憂兒是爹爹的心肝,怎麼能不喜歡?”

    小饅頭鎖緊的小眉頭松開些,小兒老成的吁了口氣,“娘親也是爹爹的心肝嗎?”

    末凡胸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樹下的玫果,卻是舊時與他一起時所穿的衣物,頭上仍是那支珠釵,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臉上是少有的認真神色,胸口起伏了兩下,竟說不出話來。

    小饅頭見他不答,又擰了小眉頭,沉下臉,大眼閃著淚光,象受傷的小豹,將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覺,忙將他摟緊,一咬牙,“是。”

    “爹爹騙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饅頭眼里,小饅頭更是委屈。

    末凡沒帶過孩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哄他,急道︰“爹爹不曾哄騙憂兒,娘親當真是爹爹的心肝。”

    小饅頭這才放開豎起的眉頭,迷惑的看向娘親。

    玫果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當著孩子落淚,微笑抬頭,“爹爹不曾騙憂兒……憂兒過來,隨娘親回去,我們不耽擱爹爹啟程了。”

    小饅頭在末凡臉上親了一口,乖巧的放開他一步一回頭的走向娘親。

    玫果一手牽了馬,一手牽了小饅頭,從末凡身邊走過,停了停,對他道︰“記住你說過的話。”咬了咬唇,強忍著淚,笑了笑,慢慢往回走。

    末凡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回頭看他的小饅頭,上前一步,“都送到這兒了,不介意再送我一程麼?”

    玫果停了下來,沒敢回頭。

    見小饅頭側了臉仰看著玫果,“娘親,你為什麼會哭?”

    玫果輕聲道︰“娘親沒有哭,只是風吹了眼楮。”

    末凡心里緊得發痛,翻起萬丈浪濤,再也無法平復,急上前兩步,猛地一伸手,握了她手臂,扯她入懷,長臂向前一環,緊緊攬住她的腰,叫她動彈不得,低頭埋進她的耳鬢。

    深深吸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並非哄騙憂兒。”

    玫果剛忍下的淚珠,又自滾落,從衣裳上滑下,滴在他手上,輕點了點頭。

    小饅頭搖了搖玫果的手臂,“娘親,又有風吹進眼楮嗎?”

    玫果大窘,雪白的小臉泛了紅,輕輕一掙,“憂兒看著呢。”

    末凡放開環在她腰間的手,俯身抱起了小饅頭,握了她的小手,“走吧。”

    玫果不再掙開,他溫熱的掌心暖進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心,總算是塞滿了。

    小饅頭看著娘親,又看看爹爹,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了嘴偷笑,伏在末凡耳邊道︰“娘親好愛哭。”

    末凡心里又酸,又痛,不知是何種滋味,親了親小饅頭,轉身看玫果,恰好見她側過臉偷偷拭淚,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走向馬車。

    ****************************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末凡的陽光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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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7:08 |只看該作者
第073章 盡釋前嫌

    末凡的車是很中規中距的,不象玫果的是地鋪,可以隨意。

    他牽著玫果的手,剛坐下,小饅頭順著他的腿爬上他的膝蓋,把玩他垂在耳鬢的發帶。

    看著小饅頭與自已酷似的小臉,心時洋溢著暖意,如果母親看到小饅頭,不知會有多開心。

    想問她能否尋個時間帶小饅頭前往燕京,正巧玫果正想問他何時有時間回弈園看看,二人同時發聲,“你…….”

    “你”字出口,二人忙又同時打止,等對方說話,等了片刻,兩人均沒搶先開口,不禁相視一笑,相扣的五指握得更緊。

    玫果對他壓抑多年的情愫,在這瞬間沖破囚牢,“你………想說什麼?”

    “你先說。”末凡看向她發邊珠釵,或許真應了他的話,擰得再緊的心結終會解開。

    玫果停了停方道︰“梅園一直打理著,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去看看。”等了等,見他沒有說話,又道︰“瑾睿待憂兒視為已出,但憂兒也需要親爹教導才合適。”

    小饅頭見提到他,歪了頭看著末凡,雖然與這個親爹爹只見過兩次,但在過去常听睿爹爹談起,知道這個親爹爹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打心眼時佩服這個親爹爹。

    末凡看著兒子眼巴巴的模樣,單手將他抱緊,“我已尋到個很有些能耐的人,過些日子,他能幫上母親更多的手,我便回去。”

    玫果看著他,雙眸一亮,抱緊他的手臂,“你當真不騙我嗎?”

    末凡側臉看她,眼內深不見底,“我如果肯騙你一騙,我們如何會鬧到這地步。”

    玫果想到這些年來,彼此之間的那些痛楚,鼻尖又是一紅,低了頭,難得與他有這片刻的相聚,怎麼能哭哭啼啼,即使是心里再難受,也得忍著。

    末凡伸手攬了她肩膀,將她攏進自已懷里,“過了的事,不要再想了。”

    玫果點了點頭,環了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久違的心安瞬間聚攏。“能讓你看上的人,想必不簡單。”

    末凡唇角微勾,竟難得露出一抹得色,“自然,那個人,你也認得。”

    玫果好奇他這麼樣的表情,對那個人也起了好奇之心,“是誰?”

    末凡揚了揚眉,笑意更濃,“釋畫。”

    “釋畫?怎麼可能?”玫果驚叫出聲。

    末凡手指輕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弈風一躺三年半,我為他抵了三年多的外敵,這債,他且能不還?所以把釋畫抵給了我。”

    玫果小嘴一撅,“他怎麼能讓釋畫幫他還債?”

    “釋畫自願的。”末凡搖了搖頭輕嘆,釋畫這麼個人才,愛的卻是弈風這麼個男人。

    “怎麼可能?”玫果不敢相信,釋畫身為地下王朝的人,怎麼肯能政。

    “是我與他之間的協議,弈風睡了三年多,普國處于弱勢,好在寒宮雪重創,而你失蹤,鎮南王妃無心相爭,普國才得已暫時的安寧。如今寒宮雪只怕復出之日不遠,雖然弈風返普,但一軍之強不是朝朝夕夕。釋畫入了我朝,也就是與我簽下與弈風結盟的協約,而我答應他們,一旦哪國有屠民之事,我必派兵助他們攻打之………也就是說普、燕、地下王朝達成同盟。”

    “站在普國角度,的確有利,可是你為何要答應?那不是給自已在國內設了個路障。”玫果不解。

    末凡搖頭一笑,“我爹娘年輕時固然過結甚多,但真能仇視一輩子嗎?我還真的能殺了我那爹不成?”

    玫果長松口氣,雖然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以目前來說,能暫時的和平,也不是壞事,“我娘………”

    “王妃……應該說是虞皇如今就算不願,也提願意,沒有我們,以她一家之力是抵不過寒宮雪的,再說你……殺了寒宮鈺………此棋讓虞皇不得不與我們同盟。”

    玫果笑著點了點頭,“這樣很好。”

    末凡眼角處見小饅頭手里捏著他發帶,並不玩耍,側著耳朵,津津有味的听著他們的談話,啞然失笑,同時又暗暗歡喜,暗討玫果不願這孩兒涉政,只怕要失望了。

    抿唇一笑,也不點破,省得玫果糾心。

    撩開身側簾子,見離普京已遠。

    玫果也撩了簾子張望,“哎呀,走這麼遠了,我們該回去了…………”

    末凡攬著她不放,伸了一只手臂到車窗外,即刻有侍從上來伏到窗邊問︰“太子有何吩咐。”

    “去允城宿夜。”說完從懷里取出一塊玉牌,“派人將這玉牌送往鎮南府交給王妃,說明日會送郡主和小少爺回去。”

    侍從領命去了,末凡重新放下轎簾。

    “你………”玫果心里砰然亂跳。

    末凡看著她笑了笑,“這樣安排,可好?”

    玫果臉上微燙,抬臉與他對視,“很好。”

    末凡微笑著抱緊她,將面頰貼著她的額頭,恍然如夢。

    “燕國太子無妃,事端不斷,相傳,太子先與一美貌少年閑逛花樓後,在街上相擁,後來又在太子殿包養一個叫慕秋的少年三年之久,斷袖一說已是鐵板訂釘。”

    玫果听得“噗嗤”一聲笑,“你………”心里暗暗竊喜,這許多年來,他寧肯任人說是斷袖,也沒另納妻妾,不覺間將環在他腰間的手,箍得更緊。

    末凡垂眼看她,眼里也盡是笑,“你何時尋個空閑時間,帶憂兒去去燕國,代我平復了這些事端。”

    玫果心里一動,他這是在……….“我能做得了什麼?”

    “你不曾說過,要向我討一個婚禮?”雖然他記得兒時拜的堂,但她終是太小,哪里記得,或許正因為此,她才無法當真視他為她的夫。

    “你………”玫果臉上笑意慢慢消退。

    “花樓是你去逛的,禍也是你惹下的,難道不該你去為我洗冤?”

    “你母親……….”

    “她如果見了憂兒,會欣喜若狂。以前她那般對你,你現在可以拿著憂兒,好好的報復報復她了。”

    玫果眉頭微皺,“那有你這樣當兒子的,你不知懷孩子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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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7:28 |只看該作者
第074章 情深意長

    末凡輕笑出聲,眼角處見正撩了車窗,趴在窗上昏昏欲睡的小饅頭,低聲道︰“有孩子的人了,果然不同了。”

    玫果笑了笑,“你哪知帶孩子的苦,特別是憂兒過于聰明,稍沒注意就惹些事端。”從他懷里抱過睡著的小饅頭,平放在身邊座椅上,輕撫著他的小臉,臉上盡是愛憐。

    好在他這輛車甚是寬闊,小饅頭拉長了身子,也能放得下。

    末凡忙除了外袍探過身為他蓋上,細心的挾好。

    玫果回頭與他相視而笑,這麼多年了,妻兒環繞身邊的日子,這還是頭一回,從她身後摟了她的腰,眉目舒展,盡是春江暖陽,禁不住展眉一笑,接著又是一嘆,將攬著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我識你到現在,已有二十一年光陰,也錯過了二十一年。”

    玫果愣了半晌,轉身看著他,酸酸澀澀,攀了他的肩膀,去咬了咬他的唇,眼里含著淚,“這些年,我想你得緊,想你就看憂兒,越看越想,越想,心越痛……”

    末凡眼里翻著浪,呼吸瞬間一窒,握了她的腰,手臂回收,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收緊手臂,緊緊摟住,眼角見小饅頭睡得小臉通紅,一時半會不會醒來。

    鎖了她的眼,凝視了片刻,向她慢慢靠近,啞聲道︰“我尋得你好苦,好不容易尋到了,你卻如此絕情。”停了停,將手按在她胸前,“好狠心的女人,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玫果胸口痛得一抽,只來得及張口,已被他的唇封住了嘴,帶著怒意的強橫舔吮,逼迫她回應。

    痛中帶著麻的觸感佔據了她整個感觀,腦子里被抽成了空白。

    他心痛,她不痛嗎?

    當初,他掏空了她的心,卻將她拒之門外。

    當初她只求與他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他為了斷了她的痴心妄想,竟將她推進別的男人懷抱。

    雖然他們都是值得她愛的男人,但那時……他是否明白她那時是何等絕望?

    他想她想得痛,她想他不想得痛嗎?

    他痛,她也痛……

    她回咬他,如同發怒的小母豹,要痛,一起痛。

    末凡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突然放開她的唇,舔了舔被她咬痛的唇,側頭一笑,手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瓣,“你就不能服一回輸。”

    玫果咬唇也笑,正要回身去看小饅頭,他托了她的下巴,又再吻了下來,不再是發泄怒氣,輾轉輕柔,小心翼翼的深入。

    做夢都在想她……想與她溫存……

    齒輕咬她的唇,在她癢不過時,挑開她的唇瓣,探了進去。

    唇舌間的濕潤纏綿,化去二人心里的隔閡。

    鼻息間全她熟悉的,如陽光般干淨的味道,時常在夢中伴著她哭醒的味道。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面頰上輕輕吹拂,吹暖了她的心,雙臂纏上他的頸項,極盡溫柔的回吻他。

    只想這樣依偎著他,從此拽緊他的心,不再放飛。

    他軟玉在懷,幽香襲人,燻暖欲醉,心神蕩漾,良久,听她呼吸微促,一顆心砰砰亂跳,她的鬢發輕軟的掃著他的臉,體內躁動不安,微離了她的唇,貼著她鬢角低聲道︰“我想你想得緊了。”

    窗外整齊的馬蹄聲和車輪壓著路面的‘咯吱’聲。

    玫果滿面飛紅,掃了眼熟睡的小饅頭,不答話。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本想等夜里,可實在有些等不得了……”聲音愈來愈低,暖暖的回旋在她耳邊,輕飄飄的又酥又癢,騷亂了她的心,腹間一陣收縮。

    她僵著身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安的看了看身邊的小饅頭,又看了看偶爾隨風一開一合的窗簾。

    他吻上她修長的粉頸,突然分了她的腿,令她跨坐在他腿間,寬大的裙幅掩去裙|下風光,大手探進她褻褲,也是濕潤一片,勾唇一笑。

    玫果即時大窘,去拉他的手,他的手穩如磐石,動不得絲毫,修長手指抵著她滾燙花蕾一壓一放,引來她一陣輕顫,“還是如此敏感。”

    玫果粉面緋紅,含嗔帶怒的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小饅頭,萬一他醒了……

    “憂兒呼吸深長,一時半會不得醒。”手指微屈,來回輕揉著她那處的細滑。

    她腿根輕抖,繃緊身子,輕伏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他的頸項,“你真是……色膽包天……”

    車簾被風吹得輕輕一揚,她驚得望了過去,唯恐窗外有人。

    他情動不已,深吸了口氣,單手攬了她的腰,低頭,隔了衣衫咬她胸前硬挺起來的花蕾。身下的手滑過她的敏感,探進她的窄緊,輕轉慢摳,拇指按著那處不放。

    強烈的刺激自她身下傳遍全身,銷魂的聲音自喉間化出,忙咬唇忍住,生生憋得她漲紅了小臉。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個音符,卻將他體內燃著的火撩得老高。

    他久未踫過女人,再也忍不得,也顧不上再慢慢調弄,除了她裙里褻褲,揭了自己衣袍,硬硬的抵著她,漲痛難耐。

    玫果兩腿接觸到微冷的空氣,赤著的肌膚輕磨著他薄薄的中褲下的硬挺,心如擂鼓,慌得一夾腿,卻將他那處夾了個正著,驚看向他。

    他眼里的情愫攪著欲,灼得她臉火辣辣的燙。

    偷看了看小饅頭,睡得正香,深吸了口氣,探手裙里,抖著手解了他袍下中褲,握了他跳動著的粗壯,心跳得厲害,既怕小饅頭醒來看到,又怕被人闖見……又不舍得放手……更不願再拒絕他……

    他體內躁動難耐,卻不迫她,輕撫著她腿上細膩的肌膚,靜靜地等,凝視著她的眼的眸子,卻沒有絲毫退讓。

    她深吸了口氣,濕潤的唇貼上他的頸部,靈巧的小舌來回舔著他耳邊肌膚,柔軟的觸感,讓他全身一顫。

    她的濕潤柔軟壓上他的熾熱堅挺,來回輕摩,嬌嫩的花蕊緊貼著他的滾燙,陣陣麻感自花蕊處化開,呼吸越來越促。

    他被她廝磨得幾乎崩潰,咬緊牙,抿緊薄唇,強忍著這痛苦又舒服至死的折磨,呼吸越來越粗重。

    含了她的唇,抽了她腰間錦帶,解去她窄緊胸衣,隔了薄衫,揉搓著她胸前的突起,二人粗重的呼吸隨著車廂內的春色,此起彼伏,溫度節節升高。

    隨著他的動作,她絲滑的薄衫自肩膀上滑下,露出白膩的肩膀。

    放開手,胸前衣衫從他指間滑開,豐潤的嫣紅在他眼前綻放,他眼里燃著火,慢慢低頭吻落她精致的鎖骨,灼熱的唇帶著濕細碎下滑,覆在她滑如凝脂的胸前,一分分肆虐。

    她繃著身子,口干舌燥,深吸了口氣,胸前嫣紅一起一伏。

    他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音符,含住唇邊的紅蕾細細的吮吻。

    腹間一股熱流涌上,他忙握著她的小腰,噙上她的紅唇,提起她的身子,硬硬的抵著她的濕潤。

    玫果僵著身子由他慢慢將她身子按下,身子一點點被他撐開,塞滿,直到他深深地抵著她體內,二人才長松了口氣。

    她摟緊他,慢慢律動,動作很慢,但能感到他在她體內一點點的蠕動,綿綿悠長,如絲如雨的快感隨著體內的跳動化開,如波浪拍岸,一波未去又一波,逼得她僅存的理智隨風飄散,只想將他再抱緊些,讓他再進些。

    她絲滑的緊窒將他的欲望逼至極限,額頭滲出細汗,放開她的唇,握著她縴細得象是一掐就斷的柔軟縴腰,提起,在她欲出之時,再狠狠揉下,猛且狠,雄壯的男性欲望象是要穿破她柔軟縴細。

    玫果在他退出的瞬間,心也跟著被抽空,就在她感到一絲恐慌時,被狠狠的貫穿塞滿,一失一得間,差點涌出淚來。

    他動作越來越快,繃緊身子,將滿漲的欲望盡數抵入她體內最深處,軟嫩緊攏著他,緊窒快感在一進一出間橫沖直闖,看著她咬緊紅唇,強忍著呻吟出聲的隱忍之態,更是欲罷不能,好想就此將她搗碎。

    在他最深的一次抵入中,他屏住呼吸,身子不受控制的劇顫。

    一股熱流燙得她身子抽緊,腿間不住抽搐,不受控制的呻吟終于從她咬得艷紅的唇瓣間溢出,卻被他的唇飛快的堵住,她的,他的低喘,在唇舌間攪碎。

    車廂內停下一切動作,只有二人急促的呼吸。

    她軟軟的伏倒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側著臉看著仍在熟睡的小饅頭,又轉頭看他俊美的面頰,臉上泛著歡愛後的滿足。

    他吻了吻她汗漬的面頰,攬緊懷中嬌軀,斜依著車廂一角車壁,幾年的相思,多日的怨念化成風,只剩下對她的愛,對她更多的渴望。

    二人彼此凝視,眼里竟是情,唇邊均是溫柔笑意。

    誰也不願說話打破這份滿浸暖情的寧靜。

    良久,深淺交錯的氣息才慢慢平復。

    她感到他在她體內一點點退宿,帶著絲絲的癢,將他抱緊了些,在他耳邊糯糯的問,“如果現在讓你重新選擇,是要我還是要那天下?”

    他微微一笑,手指撫過她的紅唇,眼里是濃得化不去的溺愛,“自然是你。”

    玫果眼里慢慢滲上淚,吻了吻他的唇,“我們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他深呼了口氣,輕拍著她的背,“現在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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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7:49 |只看該作者
第075章 孩子教導問題

    遠處敲過了二更,玫果哄著小饅頭在軟榻上睡了,轉過身,見靠坐在書案後閉目養神仍微斂著眉頭的末凡。

    桌上紅燭結著燭花,火焰跳動,印得他一張俊臉明暗分明,越加的俊美無匹。

    一陣風吹過,絲絲的涼,燭光一暗又一明,她取了他搭在屏風上的外袍走向書案。

    末凡慢慢睜開眼,隔著書案,看她。

    玫果朝他笑了笑,繞到他身後,將衣衫披在他肩膀上,“昨夜又一夜沒睡嗎?”

    在她記憶中,他總是睡得很少,這樣長久下去,他終是吃不消的。

    “睡了會兒,憂兒睡著了?”他為了早些離開普國,連夜趕完手上的事務,想在車上睡睡,不料有了玫果這段意外的插曲,一路上哪里還有睡意。

    “嗯,睡下了。”玫果縴縴玉指,按上他頸上穴位,慢慢滑向肩膀兩側,直至手臂,輕重恰到好處的按摩,“國事固然重要,但身體更為重要,身體垮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她是學醫之人,對推拿,按摩之術自也有些研究,末凡舒服得半眯了眼,微笑了笑,以前橫豎是一個人,身體好壞全不看重,現在有了妻兒,的確該考慮考慮了。

    轉頭看著在肩膀上揉捏著的雪白小手,心里軟成了棉,過去那任性刁蠻的小丫頭,如今變得如此會體貼夫君,握了肩膀上的小手,“不用擔心,我理會得。”

    手臂驀地回收。

    玫果頓時失了平衡,尚未來得及站穩,身子被他一拋,跌坐進他懷中。

    依了他胸前,隔著薄衫感到他胸前傳來的體溫,長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這樣日子。”

    他鎖了她的眼,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不會久,此次我與弈風聯手,邀虞皇來普,便是與普皇與虞皇商議遷京一事。”

    “遷都?”玫果愣了。

    “嗯,你可記得佔你身軀的惡魔?”末凡眉頭又慢慢擰緊。

    玫果打了個寒戰,“自是記得。”

    “她上了寒宮雪的身,與寒宮雪合體唯一。”末凡輕嘆了口氣,一時不慎,留下這等大禍。

    玫果心里突地一跳,這麼說來,寒宮雪將很快康復,“那……”

    “我們尋不到龍珠,你無法掌控黑龍騎與她的白龍騎相抗,如今三國,論獨打獨斗,無一有勝她的把握,就算能僥幸勝出,也必定死傷無數,受苦的還是百姓,所以當今之計,只能三國扭成一股,壓下她的氣焰,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再繼續尋找龍珠。但三國京都相距甚遠,來去信息過慢,照應不及,容易被寒宮雪偷襲,所以這幾年來,我暗中已派人在三國相交之處修建新都。三國均遷都新都,相互照應。”

    玫果低頭思索了片刻,握了他的手,道︰“龍珠尋到了。”

    末凡眼里閃著詫異,“你說什麼?”

    “龍珠尋到了……”這時不該再瞞他,讓他再繞遠路。

    末凡又驚又喜,反握了她的手,捏得她有些疼痛,“當真?”

    玫果點了點頭,神色黯然,“不過龍珠上一世為了救我,魂飛魄散,丟了黑龍騎,那惡魔便是傷他之人。”

    末凡眼里喜色一點點消退,搖頭苦笑了笑,隨即釋然,“也罷,就當沒有尋到吧。此事暫時不要讓你母親知道。”

    玫果點了點頭,感激他的體貼,沒再追問龍珠的下落,暗地下定決心,定要尋到黑龍騎的下落,不僅僅是為了天下百姓,也為了佩衿,“你別擔心,我會尋到黑龍騎的。”

    末凡微笑了笑,“沒有你這消息,總千方百計的尋,尋又尋不到,反而苦悶。如今知道了結果,反而可以放開了,不再對那些身外之物,抱有幻想。而你也不必再對我有猜疑,何嘗不是件好事?”

    玫果喜上眉梢,有他的這句話,他的心是明月可鑒了。

    她與他之間的結,不正是因為這黑龍騎而結下的?

    他接近她,是為了黑龍騎,而她知道他是為了黑龍騎才對她好,心里就種下了心結種子,這粒種子在二人多方誤會的澆灌下生根發芽,從此看不清了他的心。如今拔了這心結,觸及他的真心,是何等驚喜若狂。

    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獎你的,也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他眉頭一緊,“如此草率,太過沒誠意,做不得數。”

    玫果撅了小嘴,“早知如此,剛才那口也不該給你。”

    他挑了挑眉,假意不滿,沉了臉,放開環抱著她的手,去拿桌案上的書,“世間再難尋你這等不近人情的女子。”

    玫果與他剛剛合好,而天明又得分別,可不願在這僅余的一夜時間,與他再鬧下什麼不開心的事,忙伸手按住桌上書籍,不讓他翻閱,“你要怎麼樣,我依你便是。”

    他側目看她,臉上仍無笑意,“你此話可是心里話?我可不願迫你。”

    玫果怕他當真生氣,有些作急,“自然是真心話,只要你不將我丟出這屋子,或者不把你自己丟出去,什麼都依你。”

    他輕笑出聲,伏低了身子,去吻她的唇,良久才放開,伏在她耳邊低聲道︰“路上倉促,未能盡興,我們再來過?”

    玫果頓時大窘,扭頭看了看榻上睡著的小饅頭,摟了他的脖子,湊上前去含他的唇,“可不許吵醒憂兒。”

    他笑了笑,抱了她起身,走向床榻,落了幔帳……

    第二天,玫果本以為他會派上幾個隨從送她和小饅頭回去,不料,他抱了小饅頭徑直上了車,撩了簾子,對傻站在車下的玫果道︰“怎麼不上車?”

    玫果皺著眉頭看他,雖然不舍得他,但總不能把他送回燕京吧,如果當真那樣,不知母親會不會誤以為是他挾持了她,又生出事端,“我和憂兒得回鎮南王府。”

    末凡放下小饅頭,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上馬車,“我送你回去。”

    “什麼?”玫果慢慢眨著眼,以為自己听錯了,這都走多遠了,他打道回府?

    “我送你回普京。”他重復了一遍,見她仍愣看著他,不得不加以解釋,“我這一世,就娶了一個妻子,目前也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能放心這唯一的妻子和唯一的兒子獨自上路?萬一有個好歹,我找誰要妻子,兒子去?”

    玫果這才揚眉笑了,躍起身,飛撲到他身上。

    眾隨從向他們看來,末凡干咳一聲,忙放下車簾,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知這次回去,能不能洗了斷袖的冤屈。”

    小饅頭端端正正的坐在車里,好奇的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爹爹,問道︰“爹爹,什麼是斷袖?”

    末凡一陣的咳,就算平時再從容,這時也不知該怎麼給兒子解釋何為‘斷袖’。

    玫果放開末凡,在小饅頭身邊坐了,大大方方的道︰“所謂‘斷袖’就是指某些人有特殊的嗜好。”

    “什麼樣的特殊嗜好?”小饅頭偏偏是個好問寶寶,什麼不明白的事,總要刨根問底。

    玫果回頭看了眼,抱了手臂看戲的末凡,丟了他一個白眼,“這個怎麼說呢?這樣說吧,爹爹是男人,娘親是女人,對不對?”

    小饅頭點了點頭。

    玫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接著道︰“爹爹喜歡娘親,這是正常的嗜好。”

    再看末凡,他神色間已有些不自然,對他咧咧嘴,做了個鬼臉,又對小饅頭道︰“如你爹爹不喜歡娘親,而喜歡別的男人,那就是特殊嗜好。”

    回過頭,末凡已綠了臉,湊到她耳邊,咬著耳朵,聲音透著冷,“你居然教我兒子這些。”

    玫果一挑眉梢,不以為然的笑笑道︰“早晚要知道,晚識不如早知,那些男男不知有多迷人。”真懷念二十一世紀看的那些BL小說,可惜現在沒得看了,想想都覺得可惜。

    “迷人?”末凡哭笑不得,眼里竄起帶著怒的小火苗,“你該不會想把憂兒教成斷袖?”

    玫果扁扁嘴,“我不會有意引導,不過他以後就算有這嗜好,我也沒意見。”

    末凡簡直氣得發昏,黑眸里滾著烏雲,“你……”

    玫果沖著他眨了眨眼,還是跟以前的觀點一樣,能讓他變臉,真是件有趣的事。

    小饅頭歪著頭想了想,扯著玫果的袖子搖了搖,“娘親,如果爹爹喜歡憂兒,是不是就是斷袖呢?”

    “哈……”玫果笑得捂了肚子,抱了小饅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乖兒子……”

    末凡幾乎氣炸了肺,忍無可忍,怕她再給小饅頭灌輸些什麼不良思想,一聲暴喝,“玫果!”打斷她的話。

    玫果被他嚇得彈跳起身,回身捶了他一拳,“你嚇死人嗎?這麼大聲,不嚇死我,也嚇到憂兒。”

    末凡閉了閉眼,強忍下難得的怒氣,當今世上,能將他惹得氣成這般的人實在不多,睜開眼,將玫果扯過車廂另一角,迫視著她,低聲道︰“在我下次見到憂兒前,他腦子里如果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定不饒你。”

    玫果將手藏在身後,狠狠地擰了他一把,挑著眉,“你能怎麼不饒我?”

    末凡吃痛,還真不知能將她怎麼樣,“你……”見玫果眼里閃著得瑟,皺了皺眉,“憂兒,我來教。”

    玫果‘噗’的一笑,倒要看他如何教。

    末凡瞪了她一眼,回身抱了小饅頭,問道︰“憂兒,你娘親美嗎?”

    小饅頭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玫果翻了個白眼,屁話,兒子哪有嫌娘丑的。

    末凡又認真的問小饅頭,“那憂兒喜歡娘親麼?”

    小饅頭又是一點頭。

    玫果雖然覺得末凡問的簡直是廢話,但仍禁不住的歡喜,哪有做娘的不喜歡听兒子說喜歡娘親的呢?

    末凡又一本正經的道︰“以後憂兒長大了,也娶了一個象娘親這麼美麗的女子做妻子,可好?”

    小饅頭看了看玫果,歡喜的拍著小手,“好。”回身親了玫果一口,“以後憂兒也要娶像娘親一樣美的女子。”

    玫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小饅頭才四歲,他居然就教他找女人……

    末凡板著的臉終于緩和下來,親了親小饅頭,取了自己的短槍給他玩耍。

    玫果將小饅頭放過一邊,推開末凡,湊到他耳邊,“他才四歲,你就教他這些?”

    末凡聳了聳眉毛,“晚識不如早知……”

    玫果眯了眯眼,“難道你想他小小年紀就泡在女人堆里?”

    末凡掃了眼小饅頭,後者正津津有味的玩著銀槍,突然在她唇上輕輕一吮,“好女人,強過好男人。”

    玫果無語的望了望車頂,咬牙切齒,“他怎麼有你這麼個爹。”

    末凡攬了她的腰,抽抽嘴角,“彼此彼此。”教兒子斷袖的娘,只怕也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眼角處見小饅頭這片刻間已尋到銀槍暗鈕,心里歡喜,這孩子果然聰明,道︰“憂兒,把槍給爹爹,爹爹教你用。”

    小饅頭立馬湊了過來,爬上他的膝蓋,將銀槍遞給末凡。

    末凡將銀槍握了,略為比劃,將槍尖出口處指與他看,“切不可將這一頭對著自己。”說完輕按暗鈕,銀槍頓時伸長。于車中雖不能放手比劃,便將銀槍的用法,心法細細說與他听,每說一句,小饅頭便點一下頭。

    末凡仔細審視小饅頭的神情,並不似隨意應允,看了看玫果。

    玫果攤了攤手,“和你一樣,過目不忘。”

    末凡眼露喜色,講解的越發仔細,這一路上竟將整套槍法,心法倒與他記下。

    小饅頭有瑾睿從小傳授吐納之法,學起來更是容易,末凡所授雖然復雜,但也能記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尚能自己思索,有不明之處,開口便問。

    玫果在一旁看著,眼里漾著笑,小饅頭從小沒跟著他長大,昨天還擔心,他們父子二人感情生疏,現在看來,那些擔心都是多余的。

    湊到他耳邊問道︰“我為你生下的這孩兒,如何?”

    他眼角帶笑,空出一手,將她一起攬了,吻了吻她的耳鬢,“甚好。”

    這父子二人,一教一學,眨眼便是兩個時辰,玫果听久了,就有些困乏,靠在他肩膀上睡得東倒西歪。

    末凡怕她受涼,脫了外袍,給她蓋上,仍教授小饅頭,一日的路程一轉眼便過了,馬車慢慢停下,撩開窗簾見已到鎮南府門前,輕嘆了口氣,搖醒仍自熟睡的玫果。

    收了銀槍,塞入靴中,摸了摸他的頭,“憂兒先將這些記牢,下次爹爹空了,再教你使用,可好?”

    小饅頭天生好學,連連點頭,“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爹爹?”

    末凡眼里也是不舍,“很快。”

    將他和玫果一起抱了抱,柔聲道︰“下車吧,遷都之前,尋個時間去去燕京,我等你。”

    玫果心底最柔軟處驀然悸動,見他眼眸之中,柔情萬千。暗嘆了口氣,懊悔不已,怎麼靠一靠就睡著了,一覺沒醒就道了門口,將披在身上的外袍遞還給他,“我回去便和爹爹商量,看能不能早些。”

    末凡見她眼里點點流光,滿含不舍,一顆心沉溺其間,也移不開眼。

    二人久久凝視,直到府內下人奔出來迎接,末凡才垂了眼眸,收了沉沉心緒,“去吧。”

    玫果又再看了他一眼,才撩了車簾,躍下馬車。

    末凡將小饅頭遞給她,低聲道︰“進去吧,你在這門口,我走的不安心。”

    玫果這才點了點頭,抱著小饅頭,進了王府大門。

    末凡等她拐了彎,看不到人影,才放下車簾,“啟程。”

    玫果抱著小饅頭從花樹後轉出,奔到門口,扶著黑漆門框,望著他的車隊絕塵而去,才殃殃的轉身去給爹娘請安。

    心下忐忑不安,唯恐他們問起末凡之事,不知該怎麼解釋。

    結果父親和哥哥們均外出辦事,尚未回來。

    只有虞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在她只覺得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捏了她的下巴,一臉得意,笑道︰“天下就沒有,我虞瑤的女兒搞不定的男人。”

    玫果一臉黑線,只是干咳。

    虞瑤拍拍她的臉,長嘆口氣,“當年我如果能如你這樣,就不會是如今這副光景了,冥紅他爹也不至于慘死”

    玫果听提起冥紅的父親,神色也是一黯,她隱隱覺得母親對那人是有情的,不過生生的辜負了那個人罷了,那人死了,母親這些年想必也是難受的。

    “過了的事,娘也不必耿耿于懷。”

    虞瑤苦笑了小,“我對他有愧,果兒啊,你不要學你娘,愧對一個人,會難過一輩子的。”

    玫果輕點了點頭。

    虞瑤默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好好待冥紅,他是個好男人。”

    玫果胸口一哽,但這時卻不便與母親爭辯,之得應了。

    虞瑤還想再說什麼,鎮南王父子抱了小饅頭進來,忙一掃愁容,迎了上去。

    玫果又陪著玫家父子聊了會兒,才將小饅頭留下來陪爹娘,起身回自己院子休息。

    趕了一天的路,身上總有些風塵,叫丫頭備了浴湯,取了干淨衣袍,搭上屏風,掩了房門,除下身上衣衫,邁入浴桶。

    騰騰熱水蒸得她周身舒暢。

    還沒坐下,窗欞輕響,一陣風吹過,燭光驀地一暗,滅了,赫然一驚,飛快的扯了屏風上衣衫裹在身上,還沒來得及束上腰帶,一個黑影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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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8:03 |只看該作者
第076章 被劫出府

    玫果陡然一驚,沒等她看清來人,那人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她。

    她正要開口喚人,喉嚨一緊,被他點了啞穴,發不出半個音符,身子一旋,已離了地,被他頭下,屁股上的抗上他寬闊,結實的肩膀。

    這姿勢對她而言實在不陌生……

    對方只是封了她的啞穴,令她叫不出聲。

    她掙了兩下,腿被箍在他胸前,動彈不得,想從他肩膀上下來是萬萬不能。

    兩只小手卻是自由的,哪肯安分,握了拳,使勁捶打著來人後背,一拳拳卻象是捶在了鐵壁銅牆上,全無反應。

    黑衣人對她的亂捶亂打全不理會,徑直躍出窗戶,如鬼魅一般出了鎮南王府。

    玫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能這麼在鎮南王府來去如風的,世間還能有誰?

    玫果深吸了口氣,握著的拳頭捶得更重,“你這該死的,放我下來……啊……啊……”

    話沒完,抵著她小腹的肩膀一斜,她的身子往一旁滾落。

    他長得很高,她從他肩膀上直滾到地上,怕是要摔得半死,罵聲變成了慘叫……

    玫果眼見地面越來越近,鼻血之災怕是難免,忙閉了嘴,免得這臉朝下的與地面親密接觸,磕掉門牙。

    這時腰間一緊,眨眼之間,身子又重新被抗回人家肩膀上,長松了口氣,一頂膝蓋,踹上對方胸脯,剛一動彈,被對方死死壓住。

    手臂早捶得酸軟,又不肯就此作罷,去擰他的手背,可惜對方後背結實得根本沒一點贅肉,任她怎麼折騰,就是擰不進。

    “你這該死的,敢這麼對我。”

    “該死的,快停下,送我回去。”

    任她怎麼罵,怎麼踢打,對方只是一路大步急奔,腳下絲毫不停。

    玫果又急又氣,小手揪住他後背衣裳,張口就咬。

    他身子一繃,將真氣運于一處。

    玫果這一口咬下,非但沒咬進,反而磕得牙齒生生的酸痛,松了口,捂著嘴,憋悶不已,又使勁捶了他一拳,“你是什麼做的。”

    等牙根疼痛減退,胸腔的怒火早竄上頭頂,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吃力的支起身體,扭頭瞪著腦後隨意綁著的長發和著黑色發帶隨風飄飛,“姓弈的,你不是去打仗了嗎?怎麼到我家做這等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事?”

    來人轉過臉側看向她,絕美俊朗的面頰在月光下蒙著寒意,薄唇緊抿,窄眸一斜,寒光閃過,冷笑道︰“你當然巴不得我走了,再不回來。”

    玫果倒吸了口冷氣,臉色慢慢變白,一腦門子的汗,知趣的閉了嘴,可是心里卻堵得難受,等他轉開臉,才委屈的小聲嘀咕,“不知吃錯了什麼藥。”

    弈風冷眸掃回。

    玫果打了個寒戰,撇了嘴,“你的家人不是說你走了嗎?”

    弈風冷哼一聲,沒搭理她,只顧狂奔。

    玫果討了個沒趣,扁了扁嘴。

    被他這麼扛著,抵著小腹,好不難受,挪動著身子,看能不能舒服些。想開口讓她下來,或者給她換個好過些的姿勢,不過看了看他板著的側臉,這話到了嘴邊,也給吞了回去。

    也不知誰說的好看的男人在身邊,怎麼樣都心情舒暢,根本就是鬼話。

    隔著鐵籠看獅子老虎,都挺美的。等它們餓了的時候,跟它們關進一個籠子,再看它們,不知還能不能感覺到它們的美。

    弈風扛著她,一聲不出,直到一堵琉璃瓦高牆外,身子如大鵬一般,躍進,直奔正屋,對目瞪口呆的家僕道︰“去備浴湯。”

    家僕這才回過神,偷看了眼象麻袋一樣扛在肩膀上的女人,如飛的去了。

    弈風直躍上太子殿台階,一腳踹開雙開大門,大步邁進里間,將她往床上一丟,也不看她,踱到窗邊桌案前,曲起一條腿,坐在桌案上,順手提了手邊酒壇,仰頸飲了一大口。

    將酒壇重重頓在身邊,扯了袖子拭去唇邊酒漬,冷眼看著床上的嬌小身影,窄眸暗沉。

    一世英勇,閱人無數,誰也不愛,怎麼偏要愛上這麼個女人,胸口這股怨氣,隨著酒氣上涌。

    他力道拿捏得很準,將她摔在床上滾了兩滾,很是狼狽,但並不疼痛。

    玫果披頭散發的爬起來,衣衫散亂,顧不得發作,忙攏了衣衫,系好腰間束帶才狠狠地瞪向坐在不遠處的包公臉。

    “你瘋了嗎?”吸了吸鼻子,一屋子的酒氣,皺了皺眉頭。

    弈風撇臉吐出口氣,又再深吸了口氣,免得自己被眼前這女人氣炸了肺。

    他讓丫頭傳了假訊,說自己提前離開京城,不過是想激她一激,好靜下心來想想明白。

    結果如他所料,她果真獨身出城去截了末凡。

    他怕她獨身出城,遇上危險,暗中騎了馬尾隨其後,遠遠跟著。

    見她抱著孩兒與末凡重歸于好。

    不管她與末凡是合還是分,都是他要的結果,如果當真能徹底的分,他自是暗喜;如果和好,他也認了,這樣總強過她人在他身邊,心卻在別人身上。

    不過看到這樣的結局,心里卻是酸楚難耐,說不出的落寞。

    那時出城不遠,只道末凡會送她回府,正想離開,卻遠遠見他們繼續前行,並無回頭的意思,暗罵了聲‘見鬼’。

    雖然等玫果回走時,末凡定會派人護送。

    那些隨從雖然都算得上一頂十的好手,但如果當真遇上寒宮雪這樣的人,只怕是不頂事,他放心不下,只得又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這一跟,竟然跟到了允城,眼睜睜的看著末凡包下了整個客棧。

    結果末凡和玫果在客棧銷魂了一夜,他在對面房頂上望了一夜的星星,吹了一夜的涼風,別提有多郁悶。

    胸中怒火,嫉火灼得他雙目通紅,幾乎將他燒為灰燼。摘了片樹葉,屈腿坐在房頂上,薄唇含了樹葉,望著末凡和玫果所在客房窗稜上印出的火光,黯然神傷,吹起他平時喜愛的江南小調,曲聲低婉憂傷。

    第二天,卻見末凡親自送玫果回普京,仰天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在這守上一夜,受這一夜的鳥氣,望著遠去的車隊,憤然離開。

    回了太子府,令人搬了十余壇酒進屋,他酒量極好,這一次竟又沒喝上幾壇便醉了,一覺醒來,再也壓不下心里怒火,出了太子府直奔鎮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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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4 19:58:24 |只看該作者
第077章 斗氣冤家

    室內硝煙彌漫!

    玫果在弈風的迫視下,全身毫毛豎起,一路上的怒氣,蕩然無存,摸索著下床,腳尖剛點了床下木榻。

    飄來他冷冰冰的聲音,“去哪里?”

    “避風頭……”玫果想也沒想,話就出了口,忙打住話頭,如果這時說回王府,多半是不成的,如果他允許她回去,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將她劫了出來,干咳了兩聲,“你也看到了,我在王府時澡還沒開洗,便被你岔了……我去隔壁叫人備水……咳……咳……等你氣消了,我再回來……”

    弈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張臉寒到極點,沒有更多表情,“就在這兒洗。”

    玫果嘴角抽了抽,看他這架勢,讓他出去,肯定是不成的,可是他這麼虎視眈眈的瞪視下洗澡,實在是有些難為她。

    艱難的咽了咽唾沫,陪著笑,“不太方便……”

    弈風俊目頓時一窄,怒氣更旺,四年不見,當真就生分了,“不方便?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玫果胸口一堵,張了張唇,“未婚夫……”

    弈風臉色略為緩和些,“那有何不方便?”

    “這不是還沒大婚嗎?”玫果自己找的借口,底氣都不足,聲調自動降了半分。

    弈風冷哼了一聲,視線慢慢下移,掃過她身上每個部位。

    玫果只覺得背後涼風陣陣,這天氣還當真是涼爽得很……

    弈風看著她那不自在的神情,眼里怒意略減,閃過一抹戲謔,“你身上哪一寸肌膚,我沒看過?我倒很想看看這四年有何變化?”

    玫果被嗆得一陣猛咳。

    見掃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熱,燒得臉上火辣辣的燙。

    再看書案邊東倒西歪的倒著好些酒壇,心撲撲直跳。

    他這時在氣頭上,又喝了這許多的酒,想著他以前氣頭上干下的那些事,毛發直豎,還是避避的好。

    慢慢蹭下床,見他只是喝酒,沒有動彈,也沒有阻止,膽子大了些,一步步橫著往門口挪。

    弈風看著她赤著小腳踩在地上,一個個小小的指甲蓋,象彩貝般泛著粉紅色的淡光,十分可愛,小腹間微微一抽,升起一股熱意,“回去。”

    玫果的手指已觸到珠簾,見他又是橫眉豎眼,哪里還肯回去,拋了珠簾,拔腿就跑。

    弈風單掌在酒壇上一撐,身子閃電般躍到她身後,揪住她的後衣領,往回一帶。

    玫果身上只穿了件在浴後穿的薄袍,被他這麼一拽,衣襟頓時往兩邊分開,叫苦連天,忙合著雙手,將兩邊衣襟死死拽住,往中間合攏,以免春光外泄。

    這一頓之間,已被他扣住肩膀,按在雕花門框上,臉貼著冰冷的紫檀花紋,褪去的怒火又再竄上,不住的掙扎,“姓弈的,喝多了就去睡上一覺,發什麼酒瘋?”

    他看著她扭動著的身體,體內一撮火苗在烈酒的作用下迅速燃起,拂開她身後長發,上前一步,身子緊緊壓住她的後背。

    她身後起伏的曲線與他的身體緊密相貼,異樣的觸感自身前化開,心里一蕩。

    伏低頭,慢慢靠近她側著的面頰,直到離她的紅唇僅半寸之遙方才停下,帶著淡淡酒香的熾熱氣息輕拂著她吹之即破的白淨面頰,垂眼看著她輕顫的長睫下的驚慌的眼眸,“你看我象醉了麼?”

    玫果身前是冰冷的門框,身後是他滾燙的身體,臉上是他熾熱的呼吸,下面是他的衣袍下擺輕掃著她赤著的腳背,癢癢酥酥。

    胸口一緊,心跳亂了方寸,如同擂鼓,偏偏周圍靜得出奇,仿佛只听見她的心跳和他的呼吸聲,這氣氛實在過于曖昧了。

    如果換成平時,倒還好,偏偏身後人跟吃了火藥一樣,隨時一點就著,令這曖昧不是那麼回事了。

    摸不清他是什麼想法,如果說他醉了吧,萬一又再惹怒了他,來個借酒裝瘋,吃虧的還是自己,這人可是再粗魯的事,都做得出來的,她不是沒有領教過。

    干笑了笑,“既然沒醉,那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你認為我會嗎?”他視線下移,順著她修長的頸項看下,望定她肩膀上微微散開的衣襟處露出的凝脂雪肌,上面滲著細微的汗珠,在燭光下泛著瑩光,更襯得她肌光塞雪,喉頭一緊,慢慢吻落下前,輕輕舔弄,嘗到淡淡的咸。

    玫果呼吸一窒,繃著身子不敢動彈。

    隨著唇上動作,肩膀上露出更多的肌膚,他的唇一點點吮著她裸出來的肩膀上肌膚,呼吸慢慢粗重。

    玫果身子繃得骨頭都痛,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他們有著婚約,在幾年前又有過不止一次的歡愛,但事隔多年,仍覺得約束,“弈,我們談談。”

    “你想說什麼?我听著。”他餃開她的衣襟,以便品嘗到她更多的肌膚,昨夜他被嫉火燒了一夜,此時美人在懷,又怎麼可能放過?

    他不住的輕咬,吻吮,肌膚上的觸癢讓她怎麼能相信他能冷靜的跟她談?“你……停下……”

    他眉頭一皺,剛好了些心情頓時又被敗壞了,仰起臉,深呼了口氣,居然踫都不願他再踫她。

    門外傳來家僕的聲音,“太子,浴湯送來了。”

    “進來。”他沉聲吩咐。

    玫果松了口氣,輕輕一掙,有人來了,他總得放開她了。

    她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將他燃起的怒火煽得迅速高漲,冷聲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我踫你?”

    玫果不安的看著房門被推開,下人們抬著浴桶,熱水,軟巾,魚貫而入,要解釋也不是時候,低聲道︰“下人們進來了,快放開我。”

    “那又如何?”他不但沒放開她,反而將她抵得更緊。

    玫果見下人們往這邊望來,窘得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也帶了怒意,“快放開……”我字沒出口,弈風突然飛快的伏低頭,封住她的嘴,霸氣十足的入侵,強橫的舔吮,強硬的想撬開她緊咬著的貝齒。

    玫果睜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當著下人的面也敢如此肆無忌憚。

    驚慌的瞪著他近距離跟她對望的黑眸……眼角不住的掃著魚貫而入的下人們,死也不肯松口,讓他進一步的肆虐。

    家僕們往這邊望了一眼,嚇得忙低了頭,不敢再看,盡可能快的完成手中的活,早些退出。

    他對她的抵觸微皺了皺眉,大手突然探到她身前身下,猛的一捏。

    雖然下人們看不見他手上的動作,但玫果卻驚得七魂沒了六魂,又惱又急,“你……”

    剛開了個口,他的舌即時探入她口中,霸道的攪向她的柔舌。

    他全不顧外間下人們,唇舌間糾葛越來越熱烈深入。

    玫果緊張得胸口都痛,眼角余光,見又有下人偷偷望來,再也忍不住,突然猛的咬向他的舌。

    他痛得一縮,接著飛快的重新抵入她口中,黝黑的眼眸里涌起憤怒,比方才更加霸道的侵襲著她的舌根。

    強烈的麻癢卷襲了她感觀,心跳越來越快,沒了一絲力氣反抗。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體內沒了一絲空氣,眼見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的唇突然離了她,身子後退一步。

    玫果兩腿一軟,整個身子伏倒在他身上,喘著粗氣。

    轉頭看向外間,家僕們早退了出去,房門緊閉,只留下屏風後騰騰熱氣。

    慢慢轉頭看他,後者唇角悄然勾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眼里是往常的那種調侃,忙定了神,伸掌推他,忿忿地一咬牙,怒罵道︰“你這個瘋子,你不怕丟人,我怕。”拋了簾子,轉身就走,他讓她在下人面前丟盡了臉。

    他握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我在自己府中,懷里是我的妻子,有何丟人?”

    玫果白眼一翻,“他們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只怕當我是你帶回來的野女人。”

    弈風板著的臉終于放了下來,“呵……”的一聲輕笑,“你也有怕的時候?”眼里閃著戲謔,“要不我開了門,叫府中所有下人到場,讓大家重新看清楚來?”

    玫果無語的踹了他一腳,“我沒你這麼厚的臉皮,放手。”

    弈風也不避,任她踢,她這小腳踢在他身上,和撓癢癢也沒什麼區別,“你不是要沐浴嗎?”

    玫果幾乎被他氣炸,扭著手想掙脫他的束縛,“我要回去。”

    “休想。”弈風放了她的手,在她要逃之際,上前一步,將她打橫抱起,牢牢箍住不容她掙扎下地,大步走向外間,繞到屏風之後,將她拋入盛滿熱水的大浴桶中。

    玫果頓時失了平衡,手腳亂撲,濺了一頭一臉的水花,睜不開眼。好不容易扶著浴桶壁,穩住身形,抹去臉上的水,雙手扶了桶壁,隔著騰騰熱氣,狠狠地瞪著斜依著屏風,雙臂環抱胸前,靜看著她的弈風。

    他高大修長的身軀,無以媲美的絕世容顏,與生俱來的霸氣,在晃著燭光的霧氣中更顯得俊朗絕倫,頓時胸口一緊,不敢直視。

    這樣的男人,就算是男人,也難不對他折服,何況是女人,“你不出去嗎?”

    *****************************************

    小弈雖是正夫,不過以他多年以來的將軍之軀,天生的霸氣,如果很樂意與別的夫侍共擁玫果就不正常了,他是霸氣,獨斷,專一的組合體。哪怕是他接受玫果別的夫侍,大家也別指望他能很安份乖巧的與別的夫侍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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