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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司馬瑜與馬惠芷對望一眼,無需經過語言,即明白了互相的心意,不約而同地將手一鬆,兩頭老獺恢復了自由之後,連忙又跳回池穴,與小獺擁擠在一圍,伸出粉紅的舌頭互相敵著,情狀十分親熱!
司馬瑜看了片刻,才輕輕一歎道:「惠姑!我們回去吧!大概別的地方也不容易再找到玉獺了!」
馬惠芷點點頭,連那些玉瓶玉刀都懶得收拾了,深情萬般地注視著司馬瑜道:「大哥……」
司馬瑜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別說了,我都知道,好在世上的醜人並不僅僅是我們兩人,人家能活下去,我們也沒有活不下去的理由!」
馬惠芷柔順地偎依在他的肩下,一人就這樣循著來路慢慢地走去,眼前的奇景,在他們目中看來更覺得美好了,才走出十幾步,身後忽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二位遠道而來,怎不多盤醒一陣就走了!」
二人悚然回顧,卻見身後十餘丈處,亭亭玉立,站著一位玉人,身披素色絲衣,風神如仙。
司馬瑜微愕了一下,才抱拳揖道:「仙子可是此間居停主人!」
那女子肥盈含笑道:「仙子的稱呼不敢當,我不過是世居此地而已!」
馬惠芷也笑著道:「如此勝境,正合姐姐等玉人居停,便仙子二字,也不足傳其神,借問姐姐芳名……」
那女兒含笑道:「不敢當!小妹凌娟,二位是……」
司馬瑜等通過姓名,凌娟又笑道:「此處只有小妹一人獨居,實在冷靜得很,難得佳客遠臨,蝸居離此不遠,二位何不到小妹居處小聚一番!」
司馬瑜一怔道:「凌小姐一人獨居,那麼這冰林之中的花草都是凌小姐一人佈置的?」
凌娟含笑道:「小妹獨居無聊,所以才藉此排遣時光,不過假的總無法勝真,倒叫司馬公子見笑了!」
司馬瑜聽得臉上一紅,知道自己不久以前所說的那番話,果然被她聽見了,只得吶響地道:「那是在下見聞敝陋,出言無狀!得罪小姐良久……」
凌娟笑道:「公子太客氣,小妹在二位到達之際,已經知道了,一直不敢現身相見之故,就是不知二位心地如何,所以才遣所豢雪熊故意相迎二位前來,適才見到二位行事居心,深為仰慕
司馬瑜更不是味道了,倒是馬惠芷有點驚奇地道:「如此說來,我們一切行動,早就在凌小姐的監視中了!」
凌娟略有赧色道:「二們在冰原上馳騁之際,小妹只知道二位是在找東西,卻一直不知二位找什麼,及至二位人此玄冰俗後,小妹得拜識尊顏,才知二位的目的,那玉獺在冰原上只剩下了一對,小妹深如此等異獸已形將絕種,才將之移居到谷內,令人繁殖,司馬瑜守義不取玄冰朱蓮。
小妹心中對二位已極為欽佩,是以二位在捕捉玉獺後,小妹並未加以阻止,誰知二位仁心俠懷,推及禽獸,更令小妹欽佩得五體投地……」
司馬瑜覺得凌娟的玉骨冰肌,與自己等二人相映之下,尤為超塵出色,但不知怎地,心中竟全無愧作之念,淡淡一笑道:「惠姑的容顏原有一瓶玉獺髓可以改變,卻為了在下而白白糟蹋了。此次我們二人北來,原是想再找到一頭玉獺的,然而從適才的情形下,深深感悟,賊人以自成,縱使容顏可復,也難獲心安……」
凌娟不待他說完,立刻岔口阻止道:「司馬公子不必再說了,小妹對二位之為了已深為感佩,如蒙不棄,即將玄冰朱蓮奉贈二位!」
馬惠芷驟聞喜訊,不禁大是激動,連忙道:「這如何使得,此蓮尚未成熟,遂爾傷之,對小姐的損失太大了!」
凌娟微笑道:「馬小姐想得太多了,朱蓮用以易容,效用無可置疑,若說能脫胎換骨,究屬子虛烏有之聞,再說此物原系此地自然生長,小妹不過略加培植面已,並不能算是小妹私有之物,二位大可不必客氣!」
馬惠芷喜極泣聲道:「謝謝你了,凌小姐……」
凌娟微微搖頭道:「馬小姐不必客氣,天生靈物,遇合自有緣分,小妹不過借花獻佛而已,再者小妹另有借重之處,尚請二位多子賜助!」
馬惠芷連忙問道:「凌小姐有何教合……」
凌娟頓了一頓才道:「此事俊到達蝸居之後,再行詳告吧!小妹正在為這事發愁,天幸得二位前來,也許是小妹合不該當難……」
司馬瑜見她說得那麼嚴重,自是不便多問,只得道:「那我們就打擾凌小姐了!」
凌娼臉上略見歡容,含笑在前引路,又轉過一片冰林,遂一幢精舍,居然也是用冰塊築成,凌娟將二人引人門中,卻是一所寬敞的客堂,堂內椅條幾,無不晶然生光,完全都是冰的!
司馬瑜不禁歎道:「凌小姐的仙居竟然是琉璃世界了!」
凌娟微微一歎道:「此地絕頂酷寒,除了冰雪之外,別無他物可資利用,若非守著先父遺囑,小妹也不原居在這種環境中,不僅是寂寞酷寒難堪,還要日夜擔驚受怕!」
司馬瑜一愕道:「此處遠避人跡,還有什麼可怕的!」
凌娟剛想回答,突然屋後傳來一陣呱呱之聲,恍若兒啼,凌娟連忙道:「二位請恕我失禮,小妹有急事要進去一下,二位先請隨意坐下,小妹少時即來恭陪!」
說著忽忽就趕到後面去了,司馬瑜不禁奇怪道:「惠姑!剛才好像是小孩子的哭聲一般……」
馬惠芷連忙莊容道:「大哥不要胡亂猜測,凌小姐已經說過她是一個人獨居,那來的小孩子!」
司馬瑜無言可答,只得坐了下來,慢慢地瀏覽室中陳設,此時屋後的兒啼聲愈來愈急,而且還夾雜著一片怒吼聲,好像是由那頭巨熊所發。
司馬瑜連忙道:「不好!後面可能是發生事故了,我們瞧瞧去!」
司惠芷阻住地道:「大哥!凌小姐並未邀請我們人內,我們可不能多事……」
司馬瑜只得又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兒啼聲,怒吼聲更是猛烈,而且還夾雜著女子的急叫聲,叱罵聲……
司馬瑜忍無可忍道:「惠姑!後面一定是出事了,我非去看一下不可!」
馬惠芷聽出那急叫聲,正是凌娟所發,而且好像是處在十分危急的狀態中,遂也不再堅持,與司馬瑜二人匆匆往屋後行去,接連穿過幾間冰捨,遂見此屋乃一氣相通,或作書房,或作起居室,俱是冰塊築就,最後一間是臥室,以冰作榻……
穿過臥室是幾間空房,空房之後,則是一大片廣闊的冰原,冰原的中央則是一個圓形的水池,池波碧綠,看來像是海水一般!
那頭巨熊與一條蛇形的怪物,正在池中上下翻騰,糾纏得不可開交,掀起滔天大浪……
而凌娟手中卻抱著一個長僅半尺的和,通禮雪白,未著衣物,呱呱的急啼正是由那嬰兒口中發出。
另外還有一個白衣的老人,手中握著一匹素練似的白娟,舞得密不通風,將凌娟裹在中央。凌娟一面要保護那嬰兒,一面要抵抗那老人的攻擊,顯然有點力不從心,情勢十分危急。
司馬瑜不敢怠慢,手握長劍,怒喝一聲,便衝了上去誰知那老人的素娟十分厲害,砰然輕響中,將他的身形反彈了出來!馬惠芷略頓一頓,才探手人懷,接著將手猛揚,一道青光,筆直地射了過去。
馬惠芷發出的那一縷青光,發時不帶聲息,進行時卻高低起伏,走的是波浪形的路線,直衝人老人的素娟匹練影中。
立刻是一陣嘶嘶的裂帛聲,半空中紛紛灑下無數白色碎片,恍若粉碟飛舞,卻是老人的素娟被青光絞得粉碎!
青光接著又改變了路線,化作圓弧形,繞著老人與凌娟打圈子,同時也發出了激厲的掠空聲。
老人臉色一變,募而口發厲嘯,身形猛往上拔,若一鶴沖天,由圈子裡拔了出來,向遠方落去!
馬惠芷輕輕一笑,素腕跟著一抬,那一縷青光始終未曾墮地,劃空若虹,再以圓弧線飛回她的手中!
其餘三人技業無一弱者,卻沒有一人看出那縷青光是什麼東西,老人與凌娟驚疑不止,愕然木立。
司馬瑜卻不住問道:「惠姑!你這是什麼東西?」
馬惠芷微笑著將素手擲開,掌中已空無一物!
老人見了臉色又是一陣急變,長嘯一聲,身形跳躍如星刃,一下子就彈到池邊,跳了下去!
水花濺處,他的身形已隱人水中不見,接著那條蛇形的黑色怪物,也似受到老人的召喚,猛然擺脫大熊的糾纏,身軀一扭,也潛入水中隱去。
頃間風平浪急,只有那頭巨熊還浮在水面上喘水!
凌娟頓了一頓,才懷抱嬰兒走了過來,以感激而尊敬的口吻說道:「多謝二位援手,小妹竟不知馬姐姐是劍仙一流的人物,太已失敬了!」
連司馬瑜也怔住了,世上所謂劍仙,大概是劍術練至絕頂氣候,身劍如何一體,化劍成氣,對敵時無須近身,或張口,或指手,劍氣自然隨心而發,取敵於千里之外。
這只是一種傳說而已,誰也沒真見過這種人,這種事,可是馬惠芷方纔的青光,分明的練家劍丸之屬!怎不叫他詫異萬分呢!
馬惠芷輕輕一笑道:「凌小姐過獎了,小妹技疏藝濺,那裡敢當劍仙二字……」
凌娟仍是尊敬地道:「馬姐姐何必太謙,剛才那道青光不是飛劍是什麼?」
馬惠芷輕輕一笑伸手道:「凌小姐問的可是這東西?」
說時手中又多出一塊青色的圓片,非金非石,中間微凸,四邊薄如鋒刃,閃閃發出翻目寒光。
凌娟看了一眼道:「據聞劍仙有練劍成丸者……」
馬惠芷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凌小姐是被傳聞騙住了,世上或許會有劍仙這類人物,但絕不是小妹,凌小姐如若不信,不妨將小妹這東西拿去看了清楚,便知端的。」
凌娟將這疑地接過那塊青色圓片,拿在手中仔細觀賞了一遍,才啞然失笑道:「原來是這麼嚇跑了!」
司馬瑜也趕了過來,接過圓片仔細地看了一看,才發現那圓片中間還穿了一個小洞,繫著一根透明的細絲,若不是持在手中細玩,斷乎無法分辨出來,乃也輕輕一笑道:「惠姑!你可把我騙苦了,起先我真以為你會飛劍呢,不過這兩樣東西也不簡單,究竟是什麼玩意……」
馬惠芷微笑著解釋道:「小妹覺見書上記載著劍仙駁劍之事,乃觸機發明了這件小玩意兒,說起來真不值一笑,那圓片是鋼母滲合青銅滲煉而成的,鋒利不下一般前古名刃,後面的系絲是產於苗疆的一種人面蛛絲,質地異常堅韌,且有伸縮性,可長可短,發出時以內力貫注絲身,故可自由控制,收回來的時候只須鬆去內力,蛛絲自然收縮,再者我的另一端是暗扣面袖子裡在的,東西觸手入袖,看起來倒像是隱人手中一般……」
司馬瑜拊拿大笑道:「好極了,怪不得你把長劍讓給我,原來自己還藏著這個好東西!」
馬惠芷卻對凌娟問道:「凌小姐!你說的龍白奴可是方纔那老頭兒,他是怎麼跟你起衝突的?」
凌娟輕歎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這孽障!」
說時將手中的嬰兒朝上一舉,那嬰兒又嚇得呱呱地叫了起來,凌娟不禁又笑罵道:「混由敵人早跑了,你還叫什麼?」
二人仔細看那嬰兒時,只見他遍體都長著細細的白毛,雖有口鼻,卻呆滯無法使用,而且臉上十分怪異,額下一掃而平,獨獨不見眉目!
司馬瑜僅只覺得奇怪而已,馬惠芷卻失聲道:「凌小姐,這莫不是參仙的元神?」
凌娟氣得將那嬰兒朝地下一丟,怒道:「什麼參仙,簡直是妖怪!害人精……」
那嬰兒落地驚叫一聲,立刻又扳開雙腿,一跳一跳地蹦到池子裡,與雪熊玩去了。
凌娟這才輕歎一口氣道:「馬姐姐不愧見多識廣,那孽障果然是成形雪參的元神!」
馬惠芷失聲驚道:「它能幻化人形,怕不有。。千年氣候,這類成形靈物,正是修道人夢寐難求的珍寶!」
凌娟哼了一聲道:「正是為了這原故,才使小妹長日受到龍白奴的威齊,這老猾窺覦此物已有幾十年了,從先父生日,他就三番兩次前來打擾,結果都被先父趕走了,先父棄世後,他更了放鬆,每年總要來個一兩次,以前小妹與雪熊聊合起來,足夠應付他的,這次不知他在什麼地方找了那麼一條怪物來,纏住了雪熊,小妹一個人力薄,又要分神去照顧那孽障,若不是二位來得及時,真將不堪設想了!」
司馬瑜點頭道:「不錯!那老頭子的功力真厚,假若不是惠姑露那一手將他嚇跑了,我們恐怕也幫不了多少忙!」
馬惠芷也微現憂色道:「大哥之言不錯!方纔那老兒是被我那玩意嚇跑,若論真正功夫,我們可差得遠了!」
司馬瑜想一想了又問凌娟道:「那龍白奴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為什麼爭奪這成形雪參呢?」
凌娟的臉上湧起怒色道:「他原是我家的一個老庸人,先曾祖在世時,他已在我家了,由於他的水性很好,所以叫他龍奴,他初到我家時,只是一個小孩子,後來見他喜著白衣,才加了一個白字,本來他為人十分勤謹,先曾祖對頗為器重,令他與先祖一同習武讀書,從未以奴僕視之;先曾祖棄世後,他漸漸就變得桀驁不馴,先祖念在舊誼,未忍過於相責,更養成他的跋扈性情,同時在先祖四十歲那年,在此地發現了這成形雪三,雖然明知此物可以延年益壽,卻一直不忍加害,誰知此猾竟起了窺覦之心,趁乘先祖不備不際;意圖加害盜取,幸而被先祖發覺了,將他驅逐了出去,自此以後,這玄冰谷中,永無寧日……」
司馬瑜不禁幸幸地道:「像這種不忠不義的人,為什麼不乾脆將他殺了!」
凌娟輕輕一歎道:「先祖為人很慈祥,總念在故舊之情,未忍出此、誰知當先祖死後,他仍是常來騷擾,先父縱有除他之心,卻已無能為力了!」
馬惠芷連忙問道:「為什麼?」
凌娟歎道:「這惡奴後來不知也有了什麼遇合,武功大是精進,先父竟敵他不過,幸好那支雪熊及時而來,將他趕跑了!」
司馬瑜感興趣地問道:「那頭雪熊原先不是凌小姐豢養的?」
凌娟搖頭道:「不是!這頭雪熊大概是參仙找來的守護者,自從那次幫助先父驅逐那惡人之後,便一直留在此間,十分馴服,經過十幾年的訓練後,它已能聽命行事了!」
司馬瑜聞言不禁對那頭臣熊多看了兩眼,只見它與那個嬰兒在水中相撲為戲,十分高興,忽而想起一件事道:「方纔那人是從這水中逃走的,難道池底另有道路嗎?」
凌娟點頭道:「」是的!這地底泉脈,遠湧冰海,龍白奴每次都是由此前來驅擾,也由此撤退,因為他的水性甚佳,能在海底棲息終日……」
司馬瑜長眉一掀道:「這還不簡單單,乾脆將這池子堵塞,絕了他偷人之途!」
凌娟歎道:「這方法小妹早就想過了,可是就是無法實行,因為那雪參的母根就在這池中,先祖途命要我們守護雪參,不使它受害,否則小妹也不會居住在這等窮荒之地了!」
司馬瑜愕然道:「雪參的母根既在池中,那龍白奴大可在水中將它盜走,何必要費那麼大的事?」
凌娟轉顏一笑道:「沒有用的,那雪參既已成形,靈氣全鐘於化身元神上,奪去它的母根,陡然糟蹋了一件靈物,龍白奴志在形影俱得,自然不會做那種笨事,然而那薛障也十分警覺,龍白奴一到附近,它馬上就知道了,脫離母體逃出報警,方使那老猾一直未曾得手!」
馬惠芷忍不住問道:「難道凌小姐永遠要在這兒保護它嗎?」
凌娟搖頭道:「那倒不必,現在那孽障氣候漸成,最多還有個三五年,它身上的白毛褪盡,就可以離開母體,自由自在地行動,不再需要我保護了!」
司馬瑜欽佩地道:「凌小姐數代傳世,見了那等稀世奇珍,不但不忍攘奪,反而守望保護以助以其成,這份胸襟實在令在下欽承無已!」
凌娟微微一笑道:「司馬公子太言重了,像這類天生靈物,長成不易,不妹長種做法,正與二位剛才義釋玉獺是同樣的心思,大家都不必客氣推獎了!」
司馬瑜聞言也不禁笑了起來,只有馬惠芷頗為憂慮地道:「根據凌小姐所說那龍白奴狡猾異常,只怕他發現小妹的劍他是假的,去而復返……」
凌娟笑道:「這一點大可放心,那老猾在慣例上每次鍛羽歸去,至少要半年才會重來……」
一言未留,突然那池中嬉戲的嬰兒又拋出了哇哇的急叫,飛快地向他們跑來!形色十分急忙。
接著池水上又迅速無比地竄上一道黑影,飛索似的朝嬰兒身上擲去,正是先前與臣熊糾纏惡鬥的蛇狀怪物!
這下子變起非常,怪物的聲子又急,堪堪及將追及嬰兒,巨熊雖然也跟蹤而來,到底慢了一步!
馬惠芷清叱一聲,青光再度出手,朝怪物頭上飛去,司馬瑜也不敢怠慢,雙掌一推,出現庚金神功!
怪蛇尖首一昂,巨口突張,一下子就把青光咬住,長尾掉了過來,仍朝嬰兒的身上擲到!
幸好司馬瑜的掌力到得及時,一下子擊在蛇身上,將它的身子阻得一阻,嬰兒偷得這一絲空擋,哇哇急啼中,縱向凌娟的懷抱!
怪蛇的身子十分堅實,司馬瑜銳利無匹的掌力,竟然傷它不得,而它口中咬著那塊青色圓鐵,隔著一根透明的長絲與馬惠芷對拉著!
而且它的力氣也非常大,馬惠芷竟然扯不過它,同時也怕蛛絲被它扯斷,只得跟著它向前移動著!
巨熊怒吼一聲,撲上來對準備怪蛇的中段咬去,怪蛇對巨熊還有點忌諱,不敢被它咬中,將口一鬆,反纏了上去,立刻又糾斗在一團。
馬惠芷這才把青光收回,持在手中一看,那堅硬的盤面上,已被咬上幾個深深的凹洞……
接著池中又是水花一分,冒出剛才那老人,虎視眈眈地釘著凌娟手中的嬰兒,一步步地逼近……
凌娟微有怯意,將手中的嬰兒抱得更緊一點!
司馬瑜忍不住怒喝一聲道:「欺上叛主的老賊,方才饒你不死,想不到你還敢前來侵犯……」
龍白奴哈哈一聲大笑道:「老夫一時不察,以為那麻臉婆真會放飛劍呢!沒是個冒牌貨……」
司馬瑜被他麻臉婆三個字聽得心頭火起,怒喝一聲道:「取你這種老賊之頭,那裡還用得上飛劍!」
喝聲中雙掌一抖,戊土癸水,兩種真氣交相拍出,龍白奴哼哼冷笑,單臂手揮,拍的一聲,硬接了一招!
司馬瑜是全力施為,龍白奴僅信手揮架,所以身形被推後四五步,臉上微現異客,咦了一聲道:「醜小子!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
一聲醜小子聽得司馬瑜更為冒火,因為這是他毀容後第一次受到的稱呼,自然聽來特別刺耳……
再者也因為第一招佔了上風,輕敵之念路生,怒叱聲中,掌遠離火神功,再度拍了下去!
這次龍白奴可有點戒心了,振指錚的一聲,輕彈出一縷指風,一直透過掌勁,襲上他的肩頭!
司馬瑜的離火神功擊到龍白奴身上,竟然毫無作用,反之那一縷指風,倒擊得他痛人骨髓,身形連連退後。
馬惠芷見狀大驚,慌忙搶了過來問道:「大哥!你怎麼樣了?受傷了沒有?」
司馬瑜試著想抬一上手臂,發現已是力不從心,口中卻倔強地道:「沒有關係惠姑!你走開,這老賊很厲害!」
馬惠芷從他的神色上已經看出來了,不禁回頭對準龍白怒叫道:「老賊!你敢傷我大哥!」
龍白奴哈哈大笑道:「麻臉婆!你跟那醜小子倒是天生的一對,你們在冰原上轉了好幾天,老夫因為不原多事,所以不去理睬,可是你們自己要找死,到此地破壞的好事,老夫可容不得你們了……
馬惠芷怒叱一聲,撲上去掄掌就攻,龍白奴輕描濺寫信手揮架,居然將她凌厲的攻勢都封得死死的;
凌娟突地過來,將手中的嬰兒交給司馬瑜,沉聲道:「司馬公子請暫時替我保管一下,今日看來是無法善罷了,設若小妹一露敗象,公子請立刻下重手,將這孽障毀了,我寧可暴殮靈物,也不能叫那老賊得了去!」
司馬瑜尚未表示是否接受,凌娟已把那嬰兒硬塞了過來,遂莫明奇妙地抱在手中,凌娟卻像一雙飛鳥似地投人戰圈,與馬惠芷雙鬥龍白奴。
由於凌娟的加人,使得馬惠芷的壓力減輕了一點,然而對於龍白權說來,卻好像並沒增加多少負擔!
他依然是步履從容地揮掌應鬥,時攻時守,呼呼的掌風將他自己的四周織成了一道嚴密的氣綱,一任二女如何出力搶攻,好像還是無法維持平局!
司馬瑜的那一條胳臂仍是痛昨抬得抬不起,只用一條胎臂夾住嬰兒,一面觀戰,一面卻心驚不已。
這場中交手的三個人功力具不必說,單以招式而論,似乎都比他高明多了,馬惠芷的指多於拳掌,恍如巧女引針,每一刺戳,都出之於英奧……凌娟則繡掌翻飛時削時拍,用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
最駭人聽聞的是龍白奴,他口角噙著不屑的冷笑,泰然迎敵,根本不將那些巧妙的攻勢放在眼中,可是每當對方的招式將要遞滿之際,他總是能及時判斷虛實,虛招不加理會,實招則加以反擊……
匆匆又是數十回合過去,對馬惠芷與龍自奴來說,他們都已經鬥近百招了,然而只有馬惠芷一個人顯露出疲象,喘彌微逆,香汗盈然!
龍白奴的精神更見增長,一掌封退凌娟拍向右胸的急掌,然後發出豪笑道:「小丫頭,今天你認命吧!那頭雪熊是幫不了你的忙了,換上這兩個醜八怪,加起來還抵不上一頭畜生呢,除非是奇跡出現,從天上給你降下幫手來,否則你再別想阻礙老夫得手了!」
凌娟為憤怒漲得滿臉通紅,厲聲叫罵道:「老賊!你別做夢了,難道你沒有聽見我剛才的話……」
龍白奴大笑道:「當然聽見了,你叫那醜小子在必要時毀卻參仙元神,使得大家都撈不到手。對不對……」
凌娟繼續怒叫道:「胡說!只有你才對參仙存著攘奪之心,我卻是在保護它……」
龍白娘哈哈大笑道:「你別說得好聽了,這等稀世靈物,誰都會生出非分之想的,只有你祖父與父親那種傻瓜才放著長生靈藥不用,自己去找死……」
凌娟更為憤怒道:「胡說!我們凌家忠厚傳世,那裡是你這種貪婪小人所能瞭解的!」
龍白奴冷冷陰笑道:「你罵我貪婪,那你守著參仙不肯放手是什麼意思,別再說什麼保護靈物的大話了,其實我對你的用心太清楚了。你是想等它真正能脫體成形之後,再想法子計算他,那時它的元神已固,不僅可以駐顏益壽,更可以脫胎換骨,功力通神…」
凌娟氣得目中流下了眼淚,怒叫道:「惡賊!你自己存著那種卑鄙的想法,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廢話多說無益,反正今天絕不曾叫你得手去……」
龍白奴目中凶到頓露,厲聲叫道:「老夫今日早有妥善安排,非得手不可!」
說完雙臂突緊,掌上攻勢也變為凌厲起來,掌風呼呼,將兩個女孩子逼得直往後退,凌娟幾度搶攻,都被他對了開去,急得大叫道:「司馬公子!請當機立斷,勿再猶豫,無論如何,都不能叫這老賊趁心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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