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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細話太極
晏四見謝玉茜猜疑龍小姐有意掩護飛賊,不同意地搖頭道:「我倒不這麼想!她一定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跟飛賊談一下,哀求他遠走高飛,不要再生事了!」
謝文龍苦著臉道:「龍小姐的線索不能提,飛賊又溜了,我這趟差事怎麼交代呢?」
晏四道:「丁兆民的線索還沒有斷,飛賊的手法分明是太極門出身,他縱或不知情,那三友山莊的凌家兄妹多少有點門路可摸,我們走一趟,至少也可以替徐廣梁解解圍,今天我瞧著那老頭兒的情況實在可憐,一個成名的江湖人落到這種下場,難免令人有兔死狐悲之感!」
謝文龍振奮地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謝玉茜關心地問道:「你的傷勢不要緊嗎?」
謝文龍笑笑道:「沒關係,我受的不是重傷,這不全好了?何況跟著四叔在一起……」
晏四正色道:「文龍!你最好別存著依賴我的心理,我也不會一輩子跟著你,仗本事吃飯的人一定要靠自己!」
謝文龍低下頭,感到很不好意思,晏四倒也不太過意,輕輕一歎道:「文龍!也許我對你太嚴厲了一點,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在公門裡混了幾年,經歷是夠廣,就是臨事的決斷還不夠,昨天晚上你若不是臨事躊躇,一刀下去,什麼都解決了!」
謝文龍低聲道:「小侄知道,昨夜是為了案情重大,小徑才想留個活口,問問口供,現在知道了飛賊與龍府的聲譽門第有關,自然不能再大意了!」
謝玉茜笑道:「幸虧你昨天沒拿住飛賊,否則問口供時,龍大人不會不在場,當堂指出他的女兒……」
晏四笑笑道:「那還不至於,飛賊對龍琦君一定用情極深,砍下他的腦袋也不會把龍琦君供出來的!」
謝文龍道:「四叔,咱們這就走吧!」
晏四點點頭,謝玉茜道:「我也去!」
謝文龍連忙搖頭道:「你去不太方便!」
謝玉茜道:「有什麼不方便的,經過昨天晚上一鬧,我在京師也成了名人了,你們都走了,說不定那個飛賊會挾怨找上門來呢!」
謝文龍笑笑道:「飛賊來了也不是你的敵手,你不必找借口湊熱鬧了!」
晏四卻神色一動道:「不!玉茜擔憂的很有道理,現在不僅是飛賊會找她,龍琦君可能也會找她,那天龍琦君有許多把柄落在她手裡呢!」
謝文龍笑道:「這更沒有道理了,龍琦君未必會想到妹妹發現了她的秘密!」
晏四道:「不見得,她能把一件秘密埋藏在心中那麼久而不動聲色,必須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當時也許想不到,事後詳細一推想……」
謝玉茜道:「她找了來又能怎麼樣?」
晏四道:「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保全家聲,她很可能幹出一兩件辣手的事!」
謝文龍忙道:「我看不至於,第一,龍小姐不像是個歹毒的人,再者,她又怎能鬥得過妹妹!」
晏四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龍琦君的那個僕婦武功已經不錯,她本人一定也練過!」
謝玉茜笑道:「我相信她練過,昨天我們握過手,她的手很粗,不像是個養尊處優的閨閣千金,那一定是掌握兵器的緣故,不過就是她跟那個僕婦一起來,我也不在乎,而且我想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晏四道:「龍家對你們有恩,她想到你們就是揭穿了她的秘密,也不至於在她父親面前告發出來!」
謝文龍道:「對呀!玉茜避開龍家,要到家裡來商量,她若是真夠細心,一定會明白我們的意思,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曼四微笑道:「我不擔心玉茜,可擔心另一個人!」
謝文龍愕然道:「另一個人?還有誰呢?」
晏四笑道:「自然是得知龍琦君秘密的人,這個人對龍家可沒有交情,甚至於還有點小怨。」
謝玉茜道:「您說的是九格格嗎?」
晏四點點頭道:「不錯,當時清醒的只有你們兩個人,能知道她秘密的也只有你們兩人,龍琦君不會擔心你,卻不能不防備九格格說出去!」
謝文龍在:「九格格根本不懂得江湖訣竅,怎麼會得知龍琦君的秘密呢?」
晏四道:「這很難說,今天龍錦濤告訴我說和親王府中養著一班大內的侍衛,九格格免不了會與他們有點接觸,多少也能知道一點江湖門檻。」
謝玉茜微怔道:「不錯!九格格這個人也很怪,我聽見他跟飛賊談過幾句話,好像他們以前見過面似的!」
謝文龍笑道:「她被飛賊搶走過一次,自然見過面!」
謝玉著搖頭道:「不!聽他們說話的情形,好像以前還見過面!」
謝文龍忙道:「這更不可能了,飛賊與龍小姐還可能是在回疆時攀上的交情,九格格從未離開過京師,他們怎麼也會扯得上關係呢?」
謝玉茜道:「關係可能排不上,因為那飛賊還想殺她呢!不過我相信他們以前一定還見過面,再者九格格對江湖上的門檻可能很精,尤其是飛賊使用迷魂香時,連我都沒有在意,她卻先聞到了!」
晏四笑道:「有這樣的情形,龍琦君敢放過她嗎?」
謝文龍一呆道:「這可怎麼辦呢?」
晏四道:「本來這不關我們的事,可是龍格格出了什麼問題,你這九門提督的班頭可添了大麻煩!」
謝文龍道:「我不管,龍大人的責任比我更大,龍琦君一定要害她的老子,與我們有什麼相於!」
晏四正色道:「這就不對了,武林人做事講究有始有終,你的職位在身一天,就得負一天的責任,龍琦君要對付九格格是不得已,九格格叫人暗殺了,龍錦濤最多落個失察的罪名,總比他女兒的醜事掀出來,弄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好得多!你可不能這樣想!」
謝文龍急了道:「我能怎麼辦,總不能跑到親王府去向九格格提出警告,別說我見不著她,見著了,我也不能把話對她直說!」
晏四笑道:「你當然不能去,玉茜是個女孩子,很可以去拜訪九格格,暗中用活點醒她,叫她別亂說話,必要時還可以留在那裡保護她!」
謝玉茜忙叫道:「我不幹,昨天一天已經把我彆扭死了,再叫我去受罪……」
晏四沉聲道:「玉茜,我以息隱之身重入江湖,而且還打破自己的戒律,涉身在六扇門上辦事,都是為了你們在地下的父親,想解脫文龍的困境,你們是同胞手足,反而倒很托起來了!」
謝玉茜見晏四微有怒意,才噘起嘴道:「您分明是找個地方把我圈起來,不讓我跟去瞧熱鬧罷了!」
晏四笑道:「女孩子家,趕什麼熱鬧,而且你在王府,說不定還有大熱鬧趕上呢!快去吧!隨便找個理由去看看九格格,就留在那裡,有什麼事必須妥慎應付,總之以息事寧人為原則,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玉茜道:「我懂!假如龍琦君真有什麼行動,我一定會在暗中把事情消弭下去!」
晏四一笑道:「對了!這沒有一定的準則,只能隨機應變,我相信你必能應付得了的,這只是個萬全的準備,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過一兩天,文龍就派人接你回來!」
三個人都商量定了,各自打點一下,謝文龍拜託附近的住家照應門戶,相偕離家而去,到了分岔路口時,晏四又關照謝玉茜道:「你到王府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你的行動要機密一點!」
謝玉茜笑著道:「我曉得,說不定我會像飛賊一樣,偷偷地溜進去!」
謝文龍急了道:「這不行,親王府出了事之後,戒備本不像以前那麼鬆懈了,叫人抓住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謝玉前笑著走開道:「那批飯桶侍衛連九格格被人劫走了都不知道信息,還能抓得住我嗎?」
謝文龍急得要過去追上她禁止她胡鬧,晏四含笑拉住他道:「你別急,這小鬼是逗你玩的,她比你靠得住多了,昨天晚上若是讓她一個人斗飛賊,恐怕已經得手了,暗器用在人前面,這才是老江湖的手法!」
謝文龍紅著臉道:「小侄以為光明正大的心胸才是立身處世應有的態度!」
晏四怔了一怔才歎口氣道:「文龍!我沒有理由來駁斥你的話,可是這種想法在江湖上絕對行不通,你父親就是一個例子。他一生以俠義為懷,結果被人栽了一髒,陷身冤獄,假如不是幸好碰著龍錦濤,幾乎連命都保不住,還賠上了一世的清白。」
謝文龍仍是頑強地道:「先父的冤屈得白,可見公道人心仍在,假如不是先父平生行為正直,四叔也不會跟他老人家建起這麼深的友誼,龍大人也不會擔著干係替他作保平反冤獄了!」
晏四一歎道:「做人的態度是一回事,臨敵制先又是一回事,你別扯在一起來說!」
謝文龍抬起頭來朗聲道:「小侄想光明的心胸是在平素的行為中培養而成的,也許我的心機不如茜妹,可是我並不贊成她那種手段,動輒以暗器傷人,幸虧昨天是為了拿賊,而且她的責任又太重,不允許有差錯,否則我一定要好好地數說她一頓!」
晏四頓了一頓,然後才笑起來道:「文龍!你跟你老子簡直是一個脾氣,當年我們就常為這一點意見抬槓,最後總是被他佔住了理,今天我依然心甘情願地在你面前再低一次頭,也許我是江湖闖得久了,把一腔豪氣都磨光了,換來這一點經驗,不過我仍是贊成你的,練武的人,應該把心胸光明列為第一要務,這樣才不會淪入歧途,流為寇賊,可是對於你妹妹的作法,我也相當贊成,仗武功以行俠濟世,根本就是以暴止暴的行為,對於那些無惡不作的奸徒,以毒攻毒也不失為上策。」
謝文龍心中雖然不同意,可是對於這位老前輩一向尊敬慣了,也不敢過於拂逆他的意思,只得含糊地道:「小侄知道了,以後會留心的!」
晏四正色道:「文龍!我曉得你心裡不見得真服,而我告訴你的也不是正理,可是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必要時可以當作一個參考,我們練武的人不能有一次錯誤,假如對歹毒的敵人過於仁慈,不但沒有第二次機會,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生死固然不足懸心,可是我們好容易練成這一身本事,沒有盡量發揮所學所能就糊里糊塗死掉了,未免太不值得!」
謝文龍聽著仍是點點頭,心中在奇怪,這位沉默寡言的四叔今天怎麼變得特別瑣碎起來了,晏四輕輕一歎道:「我特別告訴你這些,就是我覺得今天會有點不平凡的遭遇!」
謝文龍征然道:「凌氏兄妹雖然不常在江湖上走動,可是他們到底為名家出身,難道會對我們……」
晏四輕歎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總有點不安的預感,好像今天會有點事發生,丁兆民來到京師之後就去訪問凌氏兄妹了,到現在仍然沒有現身……」
謝文龍笑笑道:「也許您安靜得太久了,一旦有點事就覺得心神不寧!」
晏四激怒道:「笑話,我在江湖上闖南到北幾十年了,什麼大風浪沒經過,這一個小小的飛賊就會把我擾得心神不寧?哼,你未免把我這老頭子說得太沒用了!」
謝文龍忙道:「四叔!小侄不是這個意思!」
晏四哼了一聲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謝文龍謙和地笑道:「您當年許多英雄事跡小侄都聽說了,卻從來沒聽說過事前會有預感!」
晏四道:「所以這一次我才覺得不太對勁,我深深感覺到從飛賊這件案子工會牽引出武林中一場軒然大波!」
謝文龍一句話衝到口頭,又嚥了下去,晏四笑笑道:「你一定是認為我的年紀大了,臨事的顧忌多了,我心中並不承認,可是我倒希望這是我的多心病。今天看了徐廣梁的遭遇,我感慨很深,英雄末路,烈士暮年,是天下最悲哀的境遇,我老頭子闖了一輩子的江湖,好容易掙了這一點微名,我也怕入土之前給砸了!」
謝文龍連忙道:「您不會的!就憑您這一身功夫,也不會栽在人家手裡!」
晏四苦笑道:「這很難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比我高明的人多得很,只是我的運氣好,沒碰上而已,人不會永遠得意的!」
謝文龍呆了一呆才道:「四叔!假如您不見怪,小侄倒想請您退出這件事了,因為您沒理由要……」
晏四豪邁地一笑道:「我已經在龍錦濤面前擔下了這件事,現在想退出也太遲了,而且我晏四生來是個江湖人,這些安穩日子過得也膩了,靜極思動,也是我出頭攬事的原因之一,我並不怕丟人,假如真有個人能給我老頭子一點教訓,我倒是很高興不負此生。」
他的話說得含糊,謝文龍卻能完全體會,英雄是不甘寂寞的,尤其是到了暮年,感到來日無多,雄心更為振發,更希望能在垂死之前有一番作為,因此他笑了一笑道:「四叔!咱們別光顧著說話,該趕去辦事了吧!」
晏四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多的話,平常他除了教導武功外,很少對謝文龍開口,這可能是最多的一次,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反常了,忙點點頭道:「你認識地方嗎?」
謝文龍邊走邊道:「認識!三友山莊的園林在京郊很有名,當它的主人不在的時候,他們家管莊的人常把園林開放,租給人作游宴之用,只是小侄從來沒想到它的主人竟是太極門支系的名家!」
晏四道:「武林中散逸的高人很多,太極門中散流在各地的支系更多,連丁兆民自己都弄不清楚,因為太極門前輩開山祖師丁棠是個愛動的遊俠,每到一個地方,總是收幾個弟子,這些弟子都不相識,丁棠死後,各人都認為自己是太極門正宗。」
謝文龍道:「丁兆民是丁老前輩的後人,自然是名正言順的正宗摘系!」
晏四一笑道:「那倒很難說,下棠有個任毛病,他傳給自己的後人並不比別的弟子更多,除了基礎的入門功夫不變外,他施教完全因人而異。閩中陳家是丁棠的大弟子,他們自視為太極正宗也很有道理!」
謝文龍笑道:「這位前輩也怪,他為什麼要收那麼多的弟子而給門戶留下無窮的後患呢?」
晏四道:「丁棠本人並不想開門立戶,他只是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把自己的技藝用各種方法,選各種適當的人才而流傳下去,其實這才是練武人真正的心胸。武學是一項看不見的財寶,更不能據為私有,丁棠本人是個了不起的武學大師,他一身內外兼修,兵刃拳掌無不超凡入聖,他的後人未必能全部承受下來,所以他才廣收門人。」
謝文龍問道:「他為什麼不把這些弟子集中起來呢?」
晏四一歎道:「人的精神體力畢竟有限的,丁棠雖然各種技藝精通,到底不能每一種功夫都練到登峰造極,為了使各種功夫能夠精益求精,他故意使這些單子不見面,甚至於不認識,使他們能在某一種武功上去求更精的發揮,以免他們互相交易所得而分心。所以各家武功多年來很少進境,而唯獨太極門卻日精一日,要是太極門所有的支系能結合起來,必可雄霸武林而目空天下。」
謝文龍道:「他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晏四道:「練武的人誰肯屈居人下?太極門的人只尊奉丁棠為祖師,卻不承認丁兆民夠資格領導他們,因此各自為政,像那個羅上春,他以逆穴手法稱雄武林,成為天下一絕,丁兆民在他手法上看出太極門的淵源,曾經去請他歸化太極門,放棄劫盜的生涯,羅上春卻拒絕了。而且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太極門中的人!」
謝文龍忙問道:「那大家何以認為他是太極支系呢?」
晏四一笑道:「逆穴手法的基礎是太極門功夫,他不承認也沒有用,丁兆民與他會晤後對外否認也沒有用,對武功稍具知識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出於一家的,而且羅上春經過那次會晤後,不久就失去了消息,一直到我在回疆送他的終,他都沒有再在中原出現過!」
謝文龍凝重地道:「羅上春的隱跡是否與那次會晤有關呢?您問過丁兆民沒有?」
晏四道:「問了,甚至於我還問過羅上春,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不肯說,這次由徐廣梁口中,我又得知凌氏兄妹的事,恐怕也有點關係,所以我想找到丁兆民再問問明白!」
謝文龍不再開口了,晏四也不再說話了,兩個人默默地走著,心中都在想著同一的問題。由太極門錯綜複雜的關係,再加上那個會逆穴手法的飛賊,這很像是一串散失的珠練,這練上的珠子是按大小排列的,找到了幾顆,還缺了幾顆,若是能將它們一起我到,就可以重新穿連成串了,而他們此刻就是手執著那根串練的絲線去找失落的珍珠,雖然還沒有成功,卻已慢慢地接近了。
走出五六里後,三友山莊的圍牆已遙遙在望,這片山莊的特色是院中只有松竹梅事種花樹,各具形色,點綴得宜,冬日賞雪,更是個極妙的去處。大家一直都認為是因歲寒三友而命名,想不到還會有三個主人的名字在內。
金老頭怔然地道:「您弄錯了吧!家主人門下甚薄,無親無故。」
晏四笑道:「恐怕是你措了,據我所知,她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叫凌蒼松,一個叫凌翠柏!」
金老兒搖頭道:「沒有的事,老漢在主人家幾十年了,人小看她長大的,知道她並沒有哥哥!」
「這就怪了,我不但知道他有兩個哥哥,還知道她在開封另有一所別莊!」
金老兒道:「別莊是有的,而且還是老漢的弟弟在那兒照管,家主人為了照管這兩處產業,一年分別在兩地各住一段時間,可是她絕沒有哥哥!」
晏四沉聲道:「不管她有沒有哥哥,更不管她是否居孀,她知道我姓晏的前來環訪,定然會接見!」
金老兒搖頭道:「您對家主人既然如此熟悉,可能是她認識的,可是您也清改天再來,家主人今天身子不舒服,正在養病,吩咐老漢不管任何事都不得打擾。」
晏四笑道:「她病了我更應該會者留她!我跟她是世交。」
金老頭臉上微微有著猶豫之色道:「家主人是個居孀的女流,而且還在有病,您就是她的世交,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去看她,何況老漢也不敢前去通報!」
謝文龍道:「那我們今天是不能過去了?」
金老頭又賠笑道:「是的!請大人原諒!」
謝文龍半笑半正經地道:「假如我是為著公事呢?」
金老兒似乎微微一怔道:「公事?謝大人不是開玩笑吧了老漢在此循規蹈矩幾十年了,從來也不敢犯法。」
謝文龍淡淡地道:「我不是說你犯法!」
金老兒道:「那就是家主人犯了法?」
講文龍搖搖頭道:「我也沒有這樣說!」
金老兒忙道:「此地就是這兩個人,如若我們都沒有犯法,謝大人這公事兩字就用不上了!」
晏四忽然道:「貴管家雖然很少出門,對於世情倒不太陌生,說起話來也相當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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