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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說完,已經在小飛俠沒防備下,搶過了他手中的當票。
小飛俠想開口,王飛已經一頭鑽進了「永利當鋪」。
沒一會,王飛從當鋪裡頭出來,口裡連聲罵道:「媽的皮,這兒真是吸血的地方,就這麼二回工夫,就非得收五錢銀子利息不可。」
小飛俠沒說話,卻不好意思的從對方手中接過自己的長劍。
王飛笑了笑,伸出手道:「王飛,江湖草莽客,多指教。」
小飛俠一聽「王飛」兩個字,他只覺得頭皮一麻,好半晌才伸出手道:「我……我叫小飛俠。」
愈是沒有朋友的,愈是喜歡交朋友。
王飛似乎把小飛俠看對了眼。
他笑道:「小飛俠,好怪的名字。」
小飛俠仍有些不自然的道:
「見笑,只因為從小就是孤兒,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不知王飛說的是真是假,只見他拍著小飛俠的肩頭,道:「那沒什麼,我也從小是個孤兒。」
小飛俠怔了怔,心裡卻在想:問題是命不同,你是抓人的,我卻是逃命的。
「走,我們喝酒去。」一王飛真的已把小飛俠當成了朋友?
他不管對方答不答應,拉了小飛俠就走。
酒是最好的汾酒。
但是喝在小飛俠的嘴裡,他的感覺是苦的。
菜是四拼盤。另外有熱炒腰片喜果、清蒸秋蟹一品、滑蛋牛肉柳、羊羹魚翅堡,外帶油爆芥蘭,川丸子湯及三色甜點。
小飛俠卻是食之無味,難以下嚥。
當然,心裡有事的人,任是山珍海味擺在面前也味同嚼蠟。
「咦?小飛俠看你樣子好像沒什麼胃口是不是?」
王飛發現到小飛俠有點懶洋洋的。
小飛快報以苦笑,一仰脖子乾了杯中酒,突然道:「王兄盛情,小飛俠謹記在心,如今身有要事,想就此別過。」
王飛想不到小飛俠這個時候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王飛怔了一下道:「交友交心,我王飛擇友甚嚴,難得遇上一個我認為值得交的朋友,你若就此離去,豈不太傷人心?」
小飛俠作難了。
小飛俠為難道:「小……小弟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真的身有要事。」
「什麼苦衷?」王飛疑道:「你又有何要事,何妨說來聽聽。」
小飛俠的苦衷怎能說出來?
他歎了一聲道:「王兄今日對我熱情洋溢,只怕日後會後悔,這就是我的苦衷。至於要事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急著想去青州一趟,看看故居罷了。」
「哈哈!」王飛笑著。
王飛又瞪著眼睛道:「什麼話!我王飛閱人無數,什麼人值得交,什麼人不值得交,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這麼說我,倒使我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了。」
小飛俠小聲吶哺道:
「你……你日後就明白了。」
「對,對!日久見人心,我們相交可不是一時。」王飛話沒聽清楚,就接著道:「既然你說的要事只是到青州看看故居,這沒什麼好急的,吃完了飯,我陪你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到處走走說不定地有那個人的下落。」
碰到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小飛俠還能說什麼?
「王兄這樣倒使我惶恐了。」
「什麼話?來,來,廢話少說,咱們喝酒。」
酒過三巡。
小飛快漸漸心裡已趨平和,他試探著問:「剛才工兄似乎說欲尋一個人的下落,但不知是什麼人?」
王飛已有酒意,他顯然也有一肚子窩囊氣,憤聲道:「鬼才知道是什麼人?」
小飛俠問道:
「什麼意思?」
再乾了一杯,王飛不禁歎道:
「沒人知道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是年輕?是年老?甚至是男的?是女的?都弄不清楚。他是個殺手,一個厲害而又出名的殺手,凡是看過他面目的人全都成了死人,你說,像這樣的人要到那裡去找?」
小飛快心裡五味雜陳,他當然明白對方說的是誰?
王飛自嘲的一笑,接著道:
「這個人有個別號叫『血輪迴』,意思是碰到他的人都必須離開這個世界,重新投胎轉世。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前幾天還幾乎抓到他,誰知道這『血輪迴』簡直他媽的是個鬼,居然使了一計『金蟬脫殼』,害得我白忙了一場,想想真是可惱、可恨,真忍不住想操他個舅子。」
當面被人罵,非但不能還擊,還得陪著笑臉,這滋味豈會好過?
王飛醉意更濃,他沒注意到小飛俠那張臉比苦瓜好看不到那去。
王飛舉起酒杯道:
「喝酒,喝酒!一想起那『血輪迴』,我就氣得吊歪!」
喝酒有酒品。
別看這「王員外」在江湖上有塊響悄悄的招牌,喝起酒來可什麼粗話都飄了出來。
小飛快也實在不顧再談論自己,他陪著對方又乾了一杯。
小飛快與王飛吃完了飯,喝足了酒,從這家酒樓出來時已經快到二更了。
一陣寒風襲過,他兩人的酒意已醒了一半。
就在這個時候,四條人影四把寒光,分從四個方向詭異之極的劃向了小飛俠與王飛。
對驟來的巨變,他們兩個人全都嚇了一跳,剩下的一半酒意也立刻全嚇跑了。
高手就是高手!
高手臨敵制變的反應幾乎一樣。他們兩人根本用不著招呼,就如一對搭配許多次的夥伴一樣,有著共同的默契,行動一致的突分左右,一人迎向了二個偷襲的敵人。
這偷襲的四個人是存心要人命的,他們一上來用的全是最狠、最毒、最直接的招式。
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味的猛攻,期冀在最短的時間裡殲滅對手。由這些看來,這四個人必定是專業的人才。
小飛俠出身殺手,對這些人的心性、動作,甚至武功路數,他一上手心裡就有了底,因此他也就明白為什麼遇襲的原因。
王飛不愧是個專門緝兇的人,他一面游刃有餘的對付面前的二個殺手,一面出聲喝問:「你們是誰?會不會弄錯了對象?怎麼問聲不響的?」
沒人理他,王飛也找出了真火。
他突然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裡抽出一條長鞭,這條鞭長九尺七寸,是由一種特殊材質絞合的發編織而成,頭粗尾細,鞭身上更有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力道用的恰好,就宛如倒鉤,是一件可怕的兵器。
與他對敵的兩個人似乎對這條長鞭極為熟悉,見王飛長鞭一出,他們全無表情的臉上立刻有了一種恐懼。
小飛俠也看到王飛的長鞭,他的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他還是堅持己見,手中長劍並未出鞘。就這麼與對手拚鬥。
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卻已暗扣了幾隻十字飛嫖。
至於他不願用劍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怕在王飛面前露出真正的身份。因此這場仗打下來可就漸漸有些吃力。
劍在鞘就和虎無爪一樣,小飛俠的對手對他手中的劍簡直毫無懼意,一隻短朝、一柄鬼頭刀,全都沒有守勢,拚命的搶攻。
小飛俠也急了。
在看到王飛的對手有著疑惑的時候,他故意露了一個空門,讓面前的敵人伺機猛撲時,他突然手腕一抖,抖掉長劍的劍鞘。
這一抬使得對手大吃一驚,畢竟他們明白小飛俠是個最會用劍的殺手,對他的劍多少因為傳聞的關係,打心底就有種恐懼。
所以在對方一怔之間,全防著劍的時候,小飛俠左手暗扣的十字鏢已倏地出手。
這是聲東擊西,也是令人防都無從防起的出其不意。
只聽使刀的人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呼,而使短戟的卻連叫都叫不出來!
兩個人一是胸前心口的正中央,一是咽喉致命的部份全中了小飛俠那神鬼不察的十字飛鏢。
小飛俠雖然解決了他們的對手,可是自己也被鬼頭刀劈傷在肩頭。
那是輕傷,也可以說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就在此時,小飛俠聽到王飛的對手顫聲道:「你……你是『王員外』?」
王飛則大聲回道:「不錯,我也認出了你們,你是『秋刀』賀風,他是『鬼影子』趙寒山,看來你們這些人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了,是否『血輪迴』指派你們來的?」
敢情這王飛自以為是的毛病又犯了,他還真會聯想。「秋刀』與「鬼影子」顯然被弄糊塗了。
他們沒想到王飛到現在還不知道小飛俠的身份。
又是兩枚十字飛鏢。
接著小飛俠就真的如飛的衝了過來,在「秋刀」賀風與「鬼影子」趙寒山剛躲過飛鏢時,他已劍出如虹。
他是急了,急得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而使出了令對手致命的一劍。
這一劍隼准、快捷、狠厲而詭異。
「秋刀」賀風在前,於是他首當其衝。
只見他眼睛裡有太多太多恐怖,使得他只能慌亂的把手中鋼刀拚命的舞出一道帷幕,希望能躲過這一劍。
而「鬼影子」在後,他本以為這一劍力不及他,但在看到小飛快長劍竟然如鬼魂般穿透「秋刀」賀風的刀幕,筆直刺向自己時,他嚇得連手中的「魚骨劍」也舉不起來。
就這麼眼睜睜的見到這一劍刺了自己的肚子。
他臉上興起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有迷恫,有驚恐,有痛苦,更揉合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然後他即張大瞳孔,眼神逐漸渙散,緩緩倒下。
「秋刀」賀風沒想到小飛俠那一劍居然目標不是自己,他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而且臉上立刻閃出狠毒之色,從懷裡摸出了一包東西,同時提刀就劈向來不及回身的小飛俠。
一切發生都在剎那。
小飛俠那一劍雖然把「鬼影子」趙寒山刺斃,但「秋刀」賀風這一刀卻也來得迅急。
小飛俠正想要閃避,王飛已一掠身子,擋在了他的前面,雙手長鞭一拉,巧妙且驚險的擋住了這一刀。
「秋刀』眼見一刀落空,他手一揚,一蓬粉狀的東西已擲向王飛。
而王飛要避,已不可能了,只聽他問哼了一聲,眼睛只感到一陣刺痛,立刻什麼也看不見了。
「秋刀」賀風一喜,反手一刀比劊子手還要精確的斬向王飛的頸子。
套句古詞,說時遲,那時快!
小飛俠剛才銳不可當的一劍又已出現。
這一次「秋刀」賀風再也躲不了,避不過。
他的刀只差半尺就斬進王飛頸子的時候,人就倒了。
同樣的,他也無法相信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快的一劍。至死眼睛都還望著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液。
「王兄,王兄!你怎麼了?什麼地方不對?」
小飛俠解決了「秋刀』賀風,立刻奔至王飛的身旁。
王飛雙手捂著眼睛,痛苦難過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什……什麼也看不見。」
小飛快心頭一凜,只當是王飛眼睛中了暗器什麼的,可是在看到王飛頭上殘留的白色粉粒後,他寬心了。
「王兄,你別驚慌,你的眼睛沒什麼嚴重,只不過會暫時看不到東酉,過二個時辰就沒事了。」
「怎麼說?」王飛道。
「你中的是一種叫『暫盲』的藥粉,這種藥粉的作用是使敵人眼睛暫時失明,而只好乖乖束手待斃。」
「有這種東酉?你怎麼曉得的?」
王飛也安了心,他摸索著把手中長鞭收進帶子裡。
小飛俠心頭一跳,道:
「哦!我只是聽人講的。」
王飛看不到小飛俠臉上的表情,要不然他一定會發現小飛快在說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飛俠處理過「鬼影子」趙寒山等人的屍體後,立刻雇了一輛馬車,連夜直奔青州。
寂夜裡車聲據據,車老大不時揮鞭抽馬的比喝聲可傳出老遠。
車廂裡王飛眼睛上蒙了一塊布,他和小飛俠一人靠坐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人和人的距離是隨著時間而愈來愈近。
而共同渡過患難的人,他們之間的情感更不在話下。
撇開其他的因素不談,小飛俠和王飛這會兒還真的不像初次見面的朋友。
隨著車身的顛簸,小飛俠關心的問:
「好點沒爭不會那麼痛了吧。」
「嗯,沒那麼痛了,看樣子到了青州也應該可以看見東西,要不然還要你拿根根子在前頭牽著我帶路,那才是麻煩事一樁呢!」
小飛俠笑了笑道:
「那有什麼麻煩,只要你老兄鼻子靈,路上有團狗屎能聞得到,別一腳踩下去就行了啊。」
王飛也笑了出來!
王飛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興奮道: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真有本事,四個人全教你一人解決了,這不但讓我訝異,更讓我難以置信。喂!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有那麼好的身手,居然他媽的混到了要當了隨身佩劍的地步?」
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小飛快也就眼珠亂轉一通,腦於裡已編了一個故事道:「我藝出天山一個無名望,前些日子他老人家升天得道,啥也沒留下,只留給我這身你認為還不賴的武功。為了歷練,自己也不能老死在天山,於是我就下了山,沒多久的時間,身上也就弄得囊洗如空,肚子餓了要吃飯,你說我不進當鋪,難道還能進衙門?」
「嗯,有志節,我沒看錯人。對了,方纔我見你刺殺『鬼影子』趙寒山那一劍,簡直太玄奇了,簡直可以和『血輪迴』比個高低,只可惜那個殺手從來沒有人知道他,要不然有你幫我,哈!那咱們可就發了。」
不得不應和著對方,小飛俠故意道:「聽你談了好幾次『血輪迴』,這個『血輪迴』對你那麼重要嗎?」
王飛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勢,道:「你當然不知道『血輪迴』是誰?江湖跑久了你就明白『血輪迴』有多可怕,他是個殺手,身價官府已出到賞銀三十萬兩,還不包括民間私人募集的,像我這種專門緝捕有身價兇犯的人,能不心動嗎?不過我發現現在他好像也知道我在追蹤緝捕他,我有種感覺,感覺他一直躲在暗處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小飛快心裡暗道:「咱那有心情和你玩,我現在光躲『虎爺』派出的一批批殺手都來不及了。」
王飛又道:
「唉!可惜我眼睛看不見,要不然讓我看看『鬼影子』趙寒山和『秋刀』賀風身上的傷口,我就可做個比較,看看你和『血輪迴』的劍法是誰厲害了。」
小飛俠偷偷的笑在心裡道:「早防著你了,如果真讓你瞧見了,恐怕咱們兩人可有得玩了。」
王飛不曉得小飛快心裡所想,仍舊道:
「小子,你這麼在江湖混也不是辦法,怎麼樣?咱兩人合作,咱這職業雖然會得罪一些人,但總是憑著本事,只要多逮著幾個如『血輪迴』這樣的貨色,你一輩子可就吃不完了。」
小飛快苦在心裡,道:
「再說吧,我剛踏入江湖,還是多走走、多看看好些。」
「那也不衝突啊!我可以陪著你,反正也可順便到處尋訪。」
小飛俠心裡又暗罵道:「我靠,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逼得我拿脖子往繩子裡面套?」
小飛俠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就不再哼聲!
王飛繼續接著話題道:
「剛才那四人可也是有身價的殺手,在江湖裡全是惡名昭彰的厲害角色。他們找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血輪迴』指使的?還是突然的巧合,因為他們那種人早把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是巧合倒也就好辦,如果是『血輪迴』指使的,這事就有點辣手了。」
小飛俠心裡暗道:「我倒希望他們是找你的,奈何人家的目標是我,而你恰好和我在一塊,而受池魚之殃罷了。」
小飛俠嘴裡卻道:
「有什麼棘手的?」
王飛歎了一聲,道:
「如果是『血輪迴』指使的,那麼我就必須推翻了我以前的判斷。」
「以前的判斷?」
「不錯,在以前我認為『血輪迴』是個獨行客,所以他的出沒總是不留下任何痕跡,對付這種人只要碰上就是一對一的幹一場,誰勝誰負立見分曉,就沒什麼後遺症,如果我的判斷錯誤
「怎麼樣?」
「那就討厭了,這表示他是在組織裡,並且是個龍頭,就算他最後被我追緝煩了,出面對付我,也一定是傾巢而出,在那種情況下,我能活下去才是奇跡,而且日後我一定還有無休無止的糾纏,因為在殺手組織裡,他們是不達目的經不罷休的。」
小飛俠當然瞭解,所以到現在他已頭大了。
小飛俠對王飛的分析,他只能心裡苦笑,暗道:「我倒希望是前者,可惜我不是,更不是龍頭。」
龍頭是誰?當然是虎爺唆!
所以他才能指揮一波又一波愈來愈強又愈來愈可怕的殺手,來對付小飛俠。
而小飛俠真正煩惱的卻是他一向只和虎爺有縱的聯絡,而和其他的殺手根本沒有橫的聯絡。因之他等於處在明處,而派來殺他的是處在暗處。
敵暗我明,這樣的情形吃虧的大都是明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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