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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看了一會。
他表情漸漸凝重道:「看來就在這一兩天了。」
小飛俠道:「來吧,只要他們敢來,包管他們殺羽而歸,讓他們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楚烈轉頭對賀敖海道:「你有消息,確定虎爺還在嗎?」
賀敖海道:「在,下午還有消息傳來。怎麼?你怕虎爺不敢來?」
楚烈點頭道:「他是隻老狐狸,他若不來,我們就算大獲全勝也沒用。」
望著花揚雪,齊鐵山道:「他只怕花姑娘一人,他想不到花姑娘在這,像這等重大的場面,他當然要坐鎮指揮。」
笑了笑,花揚雪道:「這還得謝謝李濤帶著薔薇在金陵使的障眼法太成功了,要不然虎爺還不一定會上當。」
大伙正說著話,這時候對面岸邊突然有一陣一陣忽明忽暗的閃光出現。那閃光是有人用銅鏡對著太陽而向這裡發出的一種暗號。
賀敖海一見,臉色大變。
他瞪著眼,語音輕顫道:「敵人已經上船了,看樣子馬上就會採取行動,向我們攻過來了。」
每個人全都一驚,隨即「江海盟」總舵裡已衝出了成千上萬的幫眾。
他們訓練有素地各就各位,有的人跑到隱藏的快船處,掀起覆蓋物,有的人來到壕溝邊準備好火種。
剩下的全都持弓的持弓、拿刀槍的拿刀槍,嚴陣以待。
太陽下山了。
大地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
而數十艘各式船隻正在急速的從對岸向這裡駛來。
嚴陣以待的人們鴉雀無聲的全都凝神望著那龐大黑影接近湖心。
突然黑夜中傳來一聲賀敖海的暴吼:「放船!」
於是幾十艘裝滿桐油和油布的小小快船已緩緩的從隱藏地駛出。
每條船上一個大漢,他們揮動著雙槳,把小船很快的劃向敵人的船陣。
在快接近時,十幾艘快船一下子突然起了大火,而船上的大漢在調整好方位後,便雙槳用力一搖,人已倒栽入湖,潛游回岸邊。
驟然——
那十幾艘大船上的人全都像遭入澆了一壺燙水在身上。只聽得狂喊、嘶吼、慘叫之聲此起彼落。
隔岸觀光,小飛俠這一幫人眼裡全有著一抹殘酷的神采,他們靜靜的看著已成一片火海的湖面。
看著那十幾艘小船迅速地接近大船,然後再看著大船也突然起火。
「****蛋,太好了,燒死那些兔崽子!」
齊鐵山狠狠地呸了一口,眼裡映著火光,殘酷的笑道。
望著大船上的人,救火的救火,跳水的跳水,還有的用長篙拚命頂開小船,忙得雞飛狗跳,賀敖海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惡狠狠道:「這第一道菜最起碼幹掉對方三分之一的人,也足以殺殺他們的銳氣。」
戰爭總是殘忍的。
楚烈一旁道:「瓢把子,對方那些落水之人有沒有生還的機會?」
賀敖海回道:「天寒水冷,他們能不能活命,就看個人平時有沒有燒香了。」
閃過一絲不忍,楚烈臉上憂戚道:「唉!沒被燒死,就要被淹死、凍死,那些人真是想不開。」
齊鐵山一旁翻起怪眼道:「楚兄。你還真有憐憫之心,要知道我們現在不對他們殘酷些,等一下人家拿刀對著我們時,才讓人欲哭無淚哩!」
窘迫一笑,楚烈道:「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為什麼世上的紛爭不斷,人命的價值又在哪裡?」
花揚雪輕輕一握他的手,歎聲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人為了保護自己,有時候就必須用非常的手段才行。」
看得出來這一波火海攻擊已經讓來襲的敵人弄成了一片混亂。
而十數艘大船已幾乎損失了一半,剩下的大船在一番整頓後,竟又朝著此處破浪而來。
賀敖海雙手一揮,許多人已從岸邊推著一排排前面有尖銳如箭的竹排,在四周形成了一層最佳防禦工事。
而火光裡,大船很快就已靠了岸。
當敵人怒吼著從船上跳了下來,潮水一般湧現時,賀敖海隨手抖出一隻火箭,升到了空中。
於是弓弩的機簧聲不絕於耳!
而密如蝗蟲般的箭矢也如雨般全射向了正欲上岸的敵人。
緊接著陣叫、嘶吼、慘嚎之聲已像炸彈般在敵人陣中炸了開來。
下船涉水的敵人一下子又倒下了一半。
場面是慘厲的,也是讓人觸目心驚的。
這時候人命如鱗蟻,已沒什麼區別,而鮮血早已染紅了大半個江面。
不錯,戰爭的確是殘忍而又殘酷的。
一波波的敵人宛如瘋了般。
他們前仆後繼地已衝上了岸邊。
這時賀敖海帶著「江海盟」的兄弟已退至平地。
在敵人搶灘上岸後,他靜靜的等著。
等著敵人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衝了過來。
果不其然——
數也數不清的敵人,在撕殺的吼叫聲全都跌入了壕溝裡。
運氣差的當場被矗立的竹箭給刺穿釘死,連氣好的正想爬出,這時賀敖海臉上帶著可怕的神情。
他第一個點燃起一隻火把丟進了壕溝。
於是壕溝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那些運氣好而又沒死的敵人,卻鬼哭神嚎般令人不敢目睹地全身著火,手舞足蹈般成了火人。
什麼是人間煉獄。
這就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終於敵人在折損了大半人馬後,他們已衝至「江海盟」的堂口。
敵蹤一現,早已等待多時的「江海盟」好漢,以及「大風會的」兄弟,立刻由暗處衝了出去。
雙方甫一接觸,立即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已正式登場。
鬼在哭!
神在嚎!
日月已無光。
刀光映著劍影,人們已如瘋了般,只知拚命地把面前的人給擊倒在地。
血滿天飛濺。
殘肢斷臂更四處可見。
每個人全殺紅了眼睛,他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何的把敵人給分屍,給斃命!
這幅慘烈的地獄之圖,若非親眼目睹,怎麼也無法令人相信。
齊鐵山混身浴血地在撂倒兩名敵人後,他衝到小飛俠的身邊。
「看到虎爺沒有?」
小飛俠長劍一揮,當他面前的敵人捂著肚子蹲下身時,他亦如血人般回過頭。
「沒有,會不會在另外一邊?」
齊鐵山鐵掌一震,又震飛一人。他大聲吼道:「****,場面這麼亂,還真不容易找到他。」
看到一名「江海盟」的兄弟腦袋被人用利斧劈掉一半,齊鐵山瘋了般就衝了過去。也只是敵人的利斧剛剛拔起,齊鐵山已鐵掌一擊,那個人即倒了下去,倒在那名失掉半邊腦袋的「江海盟」兄弟身上。
齊鐵山嘿嘿笑著!
他又衝進兩組捉對廝殺的人群裡,像只猛獅般,所到之處敵人不是頭骨折斷,就是五臟俱碎,他殺出了心火,更殺出了每個人都有潛在意識裡的暴戾之氣。
小飛俠長劍所及之處也是一片慘狀。
他的對手往往在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就已倒下。
他是專門殺人的殺手。
可是他卻從來沒殺過這麼多人。
每殺一人,他的心就抽痛一次。
可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因為他明白現在不多殺一人,最後自己這方就要多死一人。
這是一加一的問題,答案也永遠只有一個。所以他的劍仍舊在揮舞,在他面前的敵人也只有一個一個的倒下。
血流成河。
屍積如山。
血戰已進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雙方人員的死傷更是已到了數也數不清的地步。
小飛俠突然看到在遠處一地,「江海盟」的幾名兄弟在一陣白光掠過之後,全都打著轉子,噴著鮮血,慘哞著倒了下去。
他眼中怒火在燒。
人已如一隻大鳥般急飛過去。
他知道那裡正有著一名厲害的角色,而這正是他在血戰開始後一直要找的對象。
遠遠的,小飛俠已看清那個人正是此次點燃戰火的魁首元兇──虎爺。
他心中一跳,大老遠就長吼一聲:「納命來……」
而虎爺在又撂倒兩名對手後,就看到小飛俠如飛而來,他嘴角含著殘酷的微笑,眼中閃著無情的精光。
虎爺亦大聲笑道:「原來是你,我還奇怪怎麼『江海盟』突然之間好像經過了高人指點一般。」
小飛俠虎目瞪著這個人,語聲悲忿道:「你這惡魔,看看你的四周,那些人全為了你一己私慾,而成了你的犧牲者。」
「是嗎?」虎爺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該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你……你真的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你看不到屍積如山,也應該看到血流成河,更應該到那慘嚎悲鳴!」
搖搖頭,虎爺冷笑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你不覺得說這些太無聊了嗎?」
是的,這的確不是講理與對罵的時候。
這時候解決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讓敵人流盡最後一滴血。
小飛俠一生從來沒有迫切地想殺一個人,但是他現在已失去理智般揮舞手中之劍,恨不得把對手斬成肉糜,剁成肉醬。
劍如虹,更像西天的閃電。
而虎爺手中的日月雙環更如地獄來的惡魔。
是那麼的猙獰,那麼的可怕。
每一招、每一式全都絕不容情地對著小飛俠。
雙目盡赤,小飛俠一腔怒火已使得他毫不畏懼面前這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敵人。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殺了這個人,為了許多喪命在他手下的親朋好友。
然而武之一途,強的人永遠是強。
小飛俠縱有一顆不畏死、不懼死的鐵膽,卻沒有必殺的招數來令敵人授首就戳。
因為他所有的殺招全是虎爺所創,他的每一次攻擊也全在虎爺的算計之中。
因此沒多久他已陷入了苦戰,而虎爺的日月雙環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傷口三處。
殺氣騰騰,殺機四伏。
虎爺月環剛剛掠過小飛俠的大腿,帶起一抹血珠回到手上,他的日環又已飛出。
小飛俠冷汗浹背,腿上一陣炙熱疼痛後,眼睛卻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瞪著那呼嘯飛來的日環。
他長劍一舉,正卻磕飛那只日環,這時候虎爺人已衝了過來,他的月環像一隻張著大口露著獠牙的怪獸,猛襲向小飛俠的前胸要害。
小飛俠慌了。
他知道這是虎爺最厲害的一記殺招。
小飛俠有把握磕飛日環,卻沒有把握抵擋月環。他有把握抵擋月環,卻只有任人宰在虎爺的拳腳之下。
就在小飛俠膽寒心驚裡,一條白光突然從旁飛也似的過來。
而飛舞在空中的日環一下子就讓那道白光擊落。
虎爺前衝的勢子猛然剎住。
因為他看到那擊落日環的白光正是一條令他作夢也害怕的絲帶。
小飛俠鬆了一口氣,而整個人再也站不住的坐倒在地。
他苦笑著對裊裊行近的花揚雪道:「你再不來,我可就慘了。」
花揚雪沒理他。
她美目中有著仇恨之火,正定定地瞪視著一臉驚容的虎爺。
虎爺連退三步。
他難以置信地啞著嗓音道:「怎……怎麼會是你?這……這怎麼可能?」
花揚雪面容冷峻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早已等著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你……你應該在金陵才對的……」
花揚雪倏地冷笑一聲道:「那是使你上鉤而施放的煙霧。」
虎爺明白了。
但是卻明白的太晚了。
他恐懼著四下一望,彷彿在打著主意找退路。
然而這一望更讓他驚駭莫名,差點沒當場暈掉。
因為不知在什麼時候血戰已經停止,而更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的四周已圍滿了一個個面容肅穆、眼中含忿的彪形大漢。
他們手裡全拿著兵器,身上全帶著血污,形容慘厲的讓人不禁哆嗦的地方。
善惡終有報,只是遲與早。
虎爺一見到楚烈、齊鐵山、以及賀敖海排開眾人,來到他面前時,他就明白大勢已去。
不由得他身軀一震,語音顫抖道:「結……結束了?一切都……都結束了?」
楚烈面無表情,點點頭道:「不錯,一切都結束了,你的人可以說全軍覆沒,剩下的全都棄械投降。」
頹然一歎,虎爺道:「一著錯,滿盤輸,看來你們早有所備,張著網等著我來。」
楚烈道:「只怪你耳不聰目不明,未能掌握敵情。現在你應該沒有什麼話說了,你要江湖了結,我楚烈也依你的心願。」
看了看眾人一眼,虎爺彎身撿起地上的日環,有種「英雄末路」的表情,道:「可恨我壯志未酬……」
「酬」字剛出口,虎爺的日月雙環已如飛般一前一後地攻向坐在地上的小飛俠。
而他卻從身上抽出一把緬刀,瘋狂般衝向圍在四周「江海盟」的幫眾。
人人都在防著,但虎爺這一著卻已讓人大出意外。
花揚雪絲帶突然彈起筆直的迎向日月雙環,但她卻無法攔截虎爺,畢意她不得不先顧著小飛俠。
楚烈離得遠,他想攔截卻不及。
而賀敖海雖比較近,可是他那是虎爺的對手?他的雙鉤還沒鉤上位置,人已打著轉子飛出圈外,胸肋之處已讓虎爺劃出數道傷口。
因此真如一隻猛虎衝入了羊群。
只聽到一聲聲的慘叫在虎爺所過之處傳了開來,而一具具屍體、一截截的斷肢殘臂更觸目心驚的四散著。
虎爺殺紅了眼。
他拚命地做著困獸之鬥。
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多找幾個墊背的,在黃泉路上才不會顯得寂寞。
「散開,散開……」
「大家把圈子拉大,不要與他抗衡……」
齊鐵山大吼著。
楚烈亦大叫著。
他們開始在虎爺的後面拚命追趕。
同時也為這個人瘋狂的行徑感到悲憤填膺,氣得七竅冒煙。
終於圍住了。
當虎爺被花揚雪、楚烈、和齊鐵山三人圍傻後,他四射精光,臉上竟有著一抹殘的微笑!
望著這個混身血污,形如厲鬼,可惡可恨到了極點的敵人,每個人都恨不得上前去咬下他一塊肉來。
狂笑一陣,虎爺瞪著這三人道:「來呀!你們一起上啊!看看我虎爺會不會皺著眉頭……」
齊鐵山早已恨透了這人,他身子一動,楚烈卻對他搖了搖頭。
這時候花揚雪手中絲帶一揚,突然悲吼一聲:「還我爹娘的命來……」
人已如狂風般捲了過去。
虎爺笑聲逐停,他手中緬刀舞起一圈光輪,飛身撲向花揚雪。
花揚雪的絲帶是虎爺日月雙環的剋星,但是對付緬刀,卻不是趁手的兵器。於是一照面她就吃了暗虧。
只見虎爺緬刀劈、斬、撩、削,一下子已圈住了花揚雪。
而花揚雪的絲帶適合遠攻,在近距離裡卻很難發揮作用。於是在衣衫被對方斬裂一道裂口後,她放棄了絲帶。
花揚雪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巴首迎了上去。
這一來情勢立即改觀。
虎爺的緬刀不再揮灑自如,而「一寸短,一寸險」,花揚雪的匕首已險極一時地在虎爺身上劃下了一道血痕。
虎爺這一輩子人來只流別人的血。
當他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陣疼痛後,血已湧出。他瘋了般使出了拚命的招式,抱著與敵皆亡的把法,步步進逼。
一時之間,使得花揚雪有點難以招架。
掠陣的楚烈關心心上人的安危,他再也按掠不住,一聲大叫,人已挺劍加入戰圈。
虎爺腹背受敵,不憂不懼。他緬刀翻飛如電,口中吼道:「楚烈,你他****這就是江湖規矩嗎?」
楚烈長劍一撩,擋過一記攻向自己面門的緬刀。
他雙睛暴睜道:「對付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根本用不到江湖規矩。」
狂笑一聲,虎爺一個縱躍,在人們想不到的時間裡,他已來到小飛俠身旁。緬刀像來自地獄的鬼爪,詭異恐怖之極的斬向虛脫無力、坐倒在地的小飛俠。
在驚恐的驚叫聲裡,小飛俠目光一凝,長劍已全力揮出。
他怎麼可能讓這個人得逞?
暗夜裡「噹」的一聲,火花四濺,在千鈞一髮中,小飛俠一劍擋住了那要命的一刀。
虎爺還想再攻,這時候花揚雪已經追來,手中匕首對準敵人的背心就紮了下去。
花揚雪已怒極,也已恨極。所以這一下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地方,雖然她從來就不在人的背後出手。
急回身,大反撲。
虎爺已顧不得面前的小飛俠,在背後風聲一起,他緬刀急切四削,雖格開了花揚雪的匕首。
但是楚烈幽靈般的一劍,他卻躲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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