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181章 翻手為雲


    司南翻手為雲，一招擊中蒙拉財團和佛多財團的要害，歸根結底，不外乎利益。

    蒙拉財團胃口最大，試圖助安德魯贏下大選，從而贏得未來至少六年的軍購。甚至，還可以順手在佛多財團虎口奪食，搶下雙棲戰機的部分利益。

    不提未來六年德西軍購的利益，光是雙棲戰機在德西的市場，至少就高達幾萬億。這其中的利益，縱然西蒙尼是極具決斷力之人，也是捨棄不掉的。

    佛多的利益更是不消提，紅月星河的雙棲戰機市場基本在他掌握中。現在銀沙星河的市場也漸漸落在他手裡，再得蒙拉財團的合作，佛多財團其他產品進軍銀沙星河也是指日可待。

    實際上，司南的利益和他們幾乎是一致的，都追求把雙棲戰機賣到每一個國家，務必要把安德魯推到總統寶座。只不過，他的利益追求遠不如佛多和蒙拉財團來得高，即使損失了這部分，影響也不是致命的——他畢竟不是把利潤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商人。

    所以，當司南輕描淡寫的捅破天的時候，西蒙尼和佛多首先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司南可以隨意拋棄掉安德魯，因為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談不上失敗。

    可西蒙尼和佛多承擔的利益，就遠遠不是司南的利益能媲美的。說得小了，至少是數十萬億的市場，說得大了，數百上千億也是可能的。

    司南不在乎，他們不能不在乎，這，就決定了形勢的逆轉。

    凱瑟琳很知趣，她知道三人之間即將展開一場利益談判，她立刻策馬走開，只是走得遠了，她回頭望去。佛多代表佛多財團，西蒙尼是蒙拉財團的BOSS，惟獨司南看起來不起眼，也沒什麼可依仗的優勢，卻偏偏能堂堂正正與兩位商業巨頭周旋，甚至施加極大壓力。

    不對稱的實力對比，完全弱勢的一方卻凜然不懼，居高臨下逼迫強勢者！

    三方協議達成後，司南能在短時間內將形勢逆轉到這一步，已是耗盡心力，實屬難得可貴。若非他有超卓的臨場應變力，再有練一的參謀分析配合，只怕現在早已被佛多和卡內森賣到爪哇了。

    西蒙尼和佛多神色各異，苦苦思索著應對之法。司南悠閒的目送凱瑟琳遠去，提著獵槍比來劃去，落在二人眼中，不免又是一種逼二人表態的逼迫方式。

    正如司南事前的預判，鎮壓佛多不是問題，難的是如何挑動一貫站在強勢地位的蒙拉財團——突然一下子成了弱勢的一方，蒙拉財團肯定不會習慣，能否屈膝讓步，還真是未知數。

    瞥瞥像是死了老婆的西蒙尼，司南知道他在想什麼。

    溶爆彈事件會令蒙拉財團不安，但這件事完全可以推給其他的子公司，自然有的是替罪羔羊。在練一的推算中，若只是溶爆彈事件，蒙拉財團一定可以輕易逃掉。

    除非，司南掌握更多的資料和證據！

    司南抿抿嘴，淺淺一笑，落在佛多眼裡，這原本溫和可愛的笑容立刻變成了猙獰可怕的冷笑。為了不讓西蒙尼走上歧路，司南想他很有必要點醒一件事︰「蒙拉先生，有位朋友讓我轉交一塊晶片給你，他希望你認真對待。」

    隨手間，一枚晶片準確的拋落西蒙尼掌心。

    西蒙尼臉色發青，多少年了，他還沒受到這麼赤裸裸的威脅過。什麼狗屎朋友，是個人都知道，這分明就是司南弄出來的。他向衛隊招招手，把光腦取來啟動讀取晶片，臉色愈發鐵青難看。

    星歷2847年，在物資委員會的說服下，蒙拉財團旗下的聖西工業集團，秘密援助蘭卡帝國反政府武裝組織「猛虎」九十九架戰機，以及總價值超過二十億德西元地彈藥。

    2869年，蒙拉財團旗下的聖心生化集團，秘密向物資委員會提供一百枚生化導彈，這批導彈被贈送給恐怖分子，用於綁架人質勒索鋼克聯邦，最終被殲滅，造成超過五千平民喪生……

    越看，西蒙尼越是心驚，憤怒的情緒在胸中竄不停，漸漸冷靜下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絕對機密竟然落在司南地手中。雖然晶片中包含的內容並不多，相比蒙拉財團做出的事，簡直少了太多。

    可很多事，並不是做得多了才會致命，有時候，一件事也足以致命。

    只要這些資料捅出來，蒙拉財團在銀沙星河的市場至少會從此降低一半以上。

    若是真的曝光，就真正的是捅破了天，到時，就算蒙拉不動手，起碼也有無數人想殺司南而後快。

    不過，西蒙尼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些東西洩露出去的。他認為司南搜集到的證據和資料並不多，也許還沒有十分之一，但目前掌握的，已經足夠讓蒙拉遭到重挫了。

    殺了他，就沒有人知道了。

    蒙西尼的第一念頭就是滅口，不過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想法，司南若沒有把握，他怎會亮出這些資料？

    佛多在一旁冷眼旁觀西蒙尼臉色變幻，見西蒙尼彷彿做下決定似的臉部抽搐一下，他就知道，今天司南是有備而來。

    擺在二人面前，只有一條路！走這條路，他們會流失部分利益給司南，卻能保證其他利益其他計劃的順利達成。

    從最初的冷漠到憤怒再到冷靜，西蒙尼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司南和佛多暗暗讚賞，不愧是率領蒙拉財團的頂級人物，光是控制情緒，就夠司南學上很久了。

    「小萊斯頓先生，我正式邀請你今晚一起共進晚餐，我們需要更深入的交流！」

    當西蒙尼發出邀請的時候，就正式宣告司南的成功！

    最後，西蒙尼深深看了司南一眼，策馬奔回自己的住處。司南向佛多聳肩淺笑︰「他應該心胸更開闊一些，是嗎？」

    最後一句是嗎聽起來婉轉起伏，實在是蕩氣迴腸，可佛多聽出的是司南的警告和威脅。

    「晚上見！」他仍是笑瞇瞇，只是顯得有些勉強。

    當西蒙尼和佛多消失在視線中，司南跳起來靠著強悍的平衡力站在馬背上一躍而下，抑制不住興奮揮手虛斬空氣︰「練一，我們成功了！」

    「不，是你成功了。你不必妄自菲薄，在這件事上，我給你的幫助其實很小，完全是你的成功！」練一幽幽感慨。從最初狂放激情的少年，到現在城府初現的成熟少年，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司南就在環境的逼迫下變得更成熟了︰「我為你感到高興，你需要這種獨斷獨行的氣質。」

    「看來你贏了！」凱瑟琳溫柔而恬淡的話從身後傳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如果你喜歡，就先住在我的莊園裡吧。」

    手舞足蹈的司南正在慶祝自己又一次在絕境中以弱勝強的成功，動作頓時為之一僵，訕訕的轉過頭。仗著靈巧的身體素質，一躍上馬，從身後一把抱住凱瑟琳溫熱而充滿母性芳香的身體︰「不，我想妳陪我！」

    這本來聽起來顯得有些曖昧的話在司南口中說出來，顯出幾分撒嬌意味。

    凱瑟琳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貴婦，司南攬住她的那一剎那，幾乎條件反射的動手扭斷司南的手。但司南那句充斥著絲絲撒嬌意味的話卻讓她心中莫名一酸，止住了動作，任司南放肆的在身後摟住她。

    一種淡淡的溫馨和感動浮現心底，凱瑟琳毫無徵兆的眼睛一紅，幾乎掉落眼淚……

    白馬踢著四隻蹄子前進，凱瑟琳感到背部漸漸濕潤，本想回身，卻有種能量壓抑著她不要破壞現在的氣氛。

    司南的臉緊緊貼著凱瑟琳的背，緊緊攬住那仍是縴細的腰。

    他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是媽媽的熟悉氣味！

    他的思維陷入時空混亂中，彷彿回到了幼時，媽媽瑣碎的交代一切，最後轉身離開……

    他死死摟住凱瑟琳，淚水從眼中滾落，濕潤了凱瑟琳的衣服。

    受傷的孤獨的孩子摟住媽媽，他害怕那種窒息的感覺，他抱住媽媽說︰「媽媽，不要走……」

    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要是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抱住媽媽，寧願窒息也絕不會讓媽媽離開。

    「媽媽，我錯了，不要丟下小南！」

    孩子的竭力嘶喊在枇杷樹下迴蕩，老天爺冷漠的拒絕了他。

    爸爸媽媽走了，他在學校裡被別人欺負後，沒有人安慰他了。別的孩子嘲笑他是沒爹娘的孩子時，他無法反駁了。

    夜裡踢被子時，沒有人再為孩子重新蓋被子了。

    雷電暴雨夜中，沒有人把孩子抱在懷裡安撫他，孤獨的孩子恐懼的尖叫著，鑽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其實，他真的真的好想念爸爸媽媽！

    「媽媽，你和爸爸不要走好嗎，我愛你們，一輩子都愛你們。在你們面前，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南，一輩子都是那麼的需要你們的照顧……」

    「媽媽……媽媽……」黑髮少年甜蜜的趴在凱瑟琳背上進入夢中，在夢裡，爸爸媽媽其實沒有離開，而是躲起來，然後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告訴他這是在捉迷藏。

    一個重複過幾百幾千次的夢。

    只不過，這一次，媽媽在夢中顯得格外真實。

    凱瑟琳痛苦的閉上眼睛，顫抖的手輕撫黑髮少年臉蛋……

    夕陽西下，將二人的身形拉得極長極長，到最後彷彿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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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強勢崛起


    夜涼似水。

    司南眼巴巴的看著凱瑟琳︰「不要走，等我回來，好嗎？」

    看著司南那雙清澈的眼中流露出的強烈渴望，凱瑟琳心軟了。

    目送司南離開的時候，凱瑟琳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沒有離開驕陽，也許還在和孩子在一起，也許，她的孩子已經像黑髮少年這樣大了。

    凱瑟琳豁然開朗，她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拒絕不了小萊斯頓了，因為她想念自己的孩子了，也許是在小萊斯頓身上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

    在去西蒙尼莊園的路上，司南一直沉思，其實在與練一交流。死皮賴臉的強留凱瑟琳只能是偶爾為之，他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接近凱瑟琳，並長期和她在一起。

    練一的建議是最好不要，要知道凱西現在盯著他，隨時有可能把火燒到凱瑟琳身上。

    可司南無比堅決，媽媽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了。他漲紅臉對練一說︰「我不管什麼狗屎的安全和危險，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一秒也不想錯過。就算死，我也要和媽媽死在一起。」

    「只要任何人敢於阻止我和媽媽在一起，我就敢毀滅世界，我就敢讓全世界的人陪我和媽媽一起死！」司南咬牙切齒，練一毫不懷疑他的決心。

    練一知道司南的決心到底有多麼強。

    但是，要跨越國家和民族的河流，那需要一種瘋狂，接近瘋狂的決心。

    凱瑟琳很可能是驕陽的雙面間諜，但也可能的確是德西CSS的人。

    司南是如此的愛媽媽，如果是第二個結果，即使是練一也計算不出司南到底會做什麼決定。

    有件事，練一一直沒有敢提醒司南，儘管他一直在督促甚至逼迫司南成長成熟，但有一件事，他還是擔心，那會把司南逼到瘋狂的程度。

    從司南父母的資料記錄來看，他們從認識以後，就長期在一起搭檔工作。

    如果司錦瑞真的殉職，凱瑟琳真的是德西的潛伏蒲公英，那麼很有可能，司錦瑞的死與凱瑟琳有關，甚至更可怕的真相……

    無論如何，能放下，就放下。儘管事情終有降臨的一天，可在來臨前，至少容許司南安穩的享受和凱瑟琳在一起地快樂。

    就算間諜，就算蒲公英，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沉默半晌，練一回到話題，用力的說︰「一是想法讓她成為你的教母，一是成為她的追求者之一，這是最妥善的接觸方法。」

    只有漢人才有乾爹乾媽和義父義母一說，其他民族則大都有教母教父的風俗。部分民族的風俗是孩子尚未成年前都可認教父教母，德西的風俗是教父教母是在受洗時誕生，在那之前有即有，沒有即終身都沒有。

    所以，第一個方法顯然是靠不住的。

    「追求？」司南執行任務之前就把德西的風俗記下來了，自然知道教母一說是行不通的。可想到自己將要追求媽媽，他表情頓時古怪無比，半天才無奈說︰「也好，正好為她攔住其他的追求者！」

    該死！司南想起媽媽正被許多男人追求，就滿肚子的惱火︰「該死的狗屎，我遲早要一一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小萊斯頓先生，到了！」傑西的聲音驚醒了暗暗咬牙切齒的司南。

    西蒙尼的莊園倒沒有太過五光十色式的奢華，歷史沉澱使這個家族顯然擁有了自己的風格和底蘊。

    只是見到司南帶來的會計師和律師等人的時候，西蒙尼和佛多還是吃了一驚，然後感到幾分被藐視的憤怒。

    會計師等跟著一起過來，顯然就是為了要一舉把協議給敲定下來，這在西蒙尼邀請司南進晚餐的時候，就基本決定了。只是，司南那麼快就帶來，就顯得吃定二人了。

    憤怒的情緒沒有令西蒙尼失態，只是冷冷的譏諷︰「小萊斯頓先生果然迫不及待啊……」

    司南優雅的皺皺眉頭——天知道皺眉頭怎麼皺得出優雅的氣質，反正他做出來就是顯得優雅︰「這麼說來，蒙拉先生是不著急？我不介意讓他們半個月後再來。」

    半個月後，德西總統大選都已經塵埃落定了，還協議個狗屎啊。

    西蒙尼和佛多被司南貌似猖狂態度沖昏的腦袋立刻恢復冷靜，突然意識到四方協議宜急不宜緩，立刻改變態度︰「我希望今晚就能與小萊斯頓先生完成交流。」

    司南開始喜歡商人了，商人善於調整自己的態度啊，光是這一點，就是許多人做不到的。

    從一開始，這頓晚餐就是赤裸裸的利益瓜分，不過，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說得太直白，所以只是一種交流……

    在這場分贓談判中，安德魯．卡內森未來的權力就是被瓜分的對象，自然不會有人在乎他的利益——實際上，西蒙尼、佛多及司南三方的共同利益就是安德魯順利當選總統。

    佛多想要通過蒙拉財團從而達到進軍德西以及銀沙星河軍火市場的野心，這一點是佛多要求的價碼。

    蒙拉財團派系要的是後來居上，從而瓜分安德魯當選後的權力，贏得軍購案。當然，在第三工業插上一腳，也是必要的。

    司南要的最簡單，瓜分安德魯當選總統後的權力，並且保證自己在第三工業的話事權，保證「奔月」行動的細節。

    司南必須得力挺佛多的價碼，佛多財團在銀沙星河的銷售渠道，即是驕陽迫切需求的高端設備的運輸渠道。只要與蒙拉財團談攏，安德魯再當選總統，這條秘密運輸渠道就有了蒙拉財團和德西總統的雙重保障。

    同時，司南還必須得滿足萊斯頓家族在第三工業獲得立足之地的願望——這點與蒙拉財團的意願背道而馳。

    好在三人談判的優點就在於隨時有第三者可以協調矛盾和衝突，在經過擺事實講道理後，西蒙尼同意萊斯頓家族在第三工業的控股——前提是必須要控制在一定的數量上，並且司南和佛多持有的第三工業股權在轉讓時必須首先考慮蒙拉財團。

    關於佛多的價碼，爭執半天後，互相做出一定讓步。西蒙尼放出小部分市場，譬如驕陽及鋼克等不賣德西帳的市場，而佛多則在第三工業的控股上做出一定讓步。

    最大的爭執是第三工業，最大的爭執核心，是雙棲技術的移植問題。

    移植雙棲技術，同意，還是不同意？

    若是同意移植，壞處是第三工業就立刻會淪落為空殼子，司南無法把握「奔月」行動的細節。好處是，一旦移植，不需司南催促控制，佛多財團和蒙拉財團一定會更瘋狂的為了利益滿世界銷售雙棲戰機。

    「練一，幫我計算一下……」

    「好的！」片刻後，練一給出答覆︰「實施技術移植後，佛多財團和蒙拉財團必將極力說服自由同盟及德西政府。綜合目前的國際形勢，預計兩年內，至少銷售十萬架，預計在四年後，自由同盟及德西必將開始逐步規模裝備雙棲戰機……」

    「我明白了！」司南制止練一繼續說下去，目光灼灼，舉起酒杯，杯中是價比黃金的金黃波拿酒液︰「乾杯！」

    佛多和西蒙尼愕然，只見司南燦爛一笑︰「我同意進行技術移植，但有一個前提……」

    聽了司南的條件，佛多和西蒙尼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

    「合作愉快！」三人相視大笑。

    的確愉快！司南怯怯的笑，然而正是這看似羞怯的笑容下，隱藏的卻是與兩大巨頭對等的強勢。

    這是一頓頂級的晚餐，完成談判的三人談笑風生，享受著讓人愉快的氣氛。

    只是，到了這一步，西蒙尼已不敢不能對司南不屑了。

    他們很愉快，可三方的律師和會計師卻在這夜色中破口大罵，又無可奈何的開始忙碌的工作。

    司南開始享受起這種動動口，就有大批手下為自己操勞的感覺，並且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得享受這種滋味。

    回到凱瑟琳的莊園時，司南有些醉意，被凱瑟琳親自拽著在洗手間裡擦臉醒酒……

    司南拒絕醒酒湯，他寧願爛醉如泥，抱住凱瑟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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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收買


    時間︰三十二小時後

    地點︰西直星海天酒店

    科曼和喬納斯忐忑不安極了，他們親眼看見蒙拉財團的大老闆西蒙尼以及佛多財團的大老闆佛多進了小萊斯頓的房間裡，西蒙尼和佛多的表情就像沙塵風暴一樣可怕！

    科曼和喬納斯絲毫不怕西蒙尼和佛多的個人武力值，他們怕的是其權勢。以西蒙尼和佛多的權勢，要捏死他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甚至可以讓他們的上司親手捏死他們。

    西蒙尼和佛多的保鏢在房間虎視眈眈，隱隱封鎖住他們的去路，科曼摸住槍套裡的手槍，喬納斯制止了他。即使就地反抗，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多連累一些人罷了。

    房間採用了高級隔音材料，從外面聽不到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爭吵或討論。足足四十三分鐘後，西蒙尼冷漠得猶如一塊冰山，走出房間，直面科曼和喬納斯，指尖點點，冷意中充滿不屑。

    一句話都沒有說，科曼和喬納斯卻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意和威脅感，甚至感覺到了西蒙尼的震怒。

    這時，司南出現了，冷冷的聲音猶如一盆冰凍的水兜頭淋在西蒙尼頭上︰「蒙拉，協議，不要忘了協議。如果他們之中有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或脅迫……」

    他滿含威脅的冷酷一哼，西蒙尼反倒平靜下來了，大力拂袖轉而離去。

    西蒙尼離開不久，佛多也走了。

    親眼目睹這一幕，科曼和喬納斯心中充滿感動感激。雖然的確是司南要求他們提供資料，但能夠為了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而與西蒙尼硬踫硬，也足夠讓他們感動了。

    當初之所以願意為司南搜集資料，無非就是司南能給他們更優厚的好處，現在其他的好處還沒著落，但這顯然是一位很照顧手下的老闆。

    科曼和喬納斯在司南示意下進了房間，司南禮貌而熱情的親自倒了星際中最昂貴的酒類之一的青笙酒遞給他們︰「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希望你們回去之後，能夠代表我感謝大家。有什麼要求，告訴我。」

    「不不不，應該是我們感謝你！」二人大感受寵若驚，舔舔嘴唇，抿了一口青笙酒，感覺真美︰「我們希望……」

    從海因策說服科曼，科曼這位老資格的CSS特工幹過許多部門，通過他來接觸並說服其他CSS特工。最終，光是科曼這一路線，幫助司南達成搜集蒙拉財團材料的相關人等就有十餘人。

    他們當中有的是要錢，有的是要升職，有的是要轉調為文職，種種要求不一而同。

    司南當然不會放棄在CSS埋下內線的機會，這次以喬納斯為首的十餘人既然為他服務了，今後必定逃不離他地掌心。

    和西蒙尼的衝突，是故意做給科曼和喬納斯看的，但也不能完全說是故意的——事實上，西蒙尼的確要求司南交出這些爆料者，只不過被司南強行保護下來。

    今天的假意衝突是為了表示司南保住喬納斯等人的決心，也為了向喬納斯暗示他的權勢足以同西蒙尼抗衡——再加上西蒙尼暗中的殺心，足以逼使這十來人全心投靠司南，為司南服務。

    贏得這些人的忠誠和服務，是司南給西蒙尼的保證，這些人既然成了司南派系的一員，自然麻煩就不大了。

    送走了科曼和喬納斯，凱瑟琳從司南的臥室中優雅的走出來，凝視司南似笑非笑︰「小博格，你不擔心他們看穿你的手段？」

    「誰在乎……」司南抿嘴一笑︰「就算知道我在耍手段逼他們為我服務，那又如何？我敢保證，只要我現在放手，十二小時內，他們一定會被西蒙尼滅口。」

    「只要他們還想活著，還想活得更好，就只有投靠我，或者，投靠比我更強大的人……」司南昂首傲然，走到這一步，已經由不得喬納斯他們來選擇了，他的手段，就是真正的陽謀。

    「嘿，你忘了，我可是中央安全局的，你公開收買他們，難道不怕局裡告你刺探國家機密？」凱瑟琳仍然笑意翩然，卻帶著了絲絲森然之意。

    司南放聲大笑，攤手聳肩︰「我還能怎麼說呢？我很樂意與中央安全局保持良好的關係，我相信你們也會很願意跟我，跟萊斯頓家族保持良好的關係……」

    凱瑟琳撲哧一下笑了，引得司南再度陷入癡迷狀態，偏偏凱瑟琳不但不反感司南痴迷的目光，反而隱隱有些喜歡。

    司南收回目光，集中精神倒了杯酒遞給凱瑟琳︰「關於升職和調職，你們得為我辦好，我不希望在收尾上有任何的疏漏。至於部分要求錢財的，我希望你們的內部調查部門將其列為合理收入……當然，我會秘密捐贈一筆錢給你們作為回報。」

    「麥爾斯不會拒絕，可想要打動他，你還得付出更多！」凱瑟琳微笑凝視司南，她代表的是CSS，CSS在這場談判中擔任的是一個不怎麼光彩的角色，現在司南贏了，CSS得要求自己的回報了。

    司南沉吟不語！

    他當然知道CSS試圖索取的回報是什麼，可愈是因此，他愈發的感到為難。

    中央安全局（CSS）和聯邦偵察局（FRO）是德西最龐大的兩大情報機構，從每年德西的中央政府財政報告來看，CSS和FRO共佔德西年度情報安全預算的百分之七十到八十之間。

    FRO以電子及星網等方式搜集情報為主，德西每天收到的百分之七十的秘密情報，都是FRO提供。此外，不得不提及的是，FRO擁有至少二百萬成員。

    相比之下，CSS和FRO愈強，對驕陽的傷害就愈大。無論如何，司南都應該極力壓制德西兩大情報部門的發展。

    但是，CSS要求的顯然就是來年的經費預算能在國會順利通過，而CSS的經費自然是愈多愈強，對驕陽的侵蝕力度也會增加。

    凱瑟琳輕柔晃動酒杯︰「局長的意思是，來年局裡的五十萬億經費預算順利通過，並額外追加五到十萬億特別經費，用於實施紅色警報計劃。」

    紅色警報計劃是CSS近些年因為國際形勢漸漸緊張而提出的一項情報安全計劃，用於籌建一個高效的特殊情報協調及傳遞網。這計劃顯得有些龐大而複雜，但近年來屢次遭到FRO等其他部門的反對，在司南來看，這項計劃最大的好處不是在於提高效率，而是在於瓜分FRO的情報搜集實力。

    司南沉默不語，近五年來，CSS的年度經費平均為四十萬億，突然一下子飆升到五十萬億，再加一個特別經費，恐怕在國會要被大肆抨擊。

    不過……司南沉吟，與練一秘密交流︰「練一，告訴我，目前已公佈明年情報預算的國家有幾個？再為我計算一下幾個大國近五年情報經費的漲幅！」

    「自由同盟明年的情報總預算約為一百億德西元，約佔年度財政收入的百分之一點九，對比今年有百分之十的漲幅。在過去五年，德西年情報安全預算的平均漲幅為百分之七，蘭卡平均漲幅為百分之三，福克斯為百分之十，鋼克為百分之六，驕陽為百分之六。值得一提的是，各國每年都呈現逐步增長。」

    司南若有所思，蘭卡在各大國之間的情報經費漲幅最低，不是因為他們不想漲，而是國家財政收入已經不允許再漲了。各國的經濟增長遠遠低於這幅度，這種持續增長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看來，大戰之前的情報鬥爭會顯得格外激烈。

    既然一直都保持持續增長，CSS今年一下子暴漲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不高，但百分之十，卻是有可能成立的。他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我可以保證CSS通過四十五萬億的預算，至於紅色警報計劃，對不起，我並不想與FRO結仇，我或許可以為你們爭取至少兩萬億的特殊經費……」

    「五十萬億，達到這個數字，CSS會很願意與你結下長期而友好的關係。」討價還價嘛，凱瑟琳微笑著提出了另一個數字。

    「至少四十八萬億，爭取五十萬億，這是我的極限！」司南搖頭否決，乾脆利落的攤出底牌。

    凱瑟琳如沐春風，舉起酒杯微微一點示意︰「我要親自向局長報告這個好消息！」

    司南苦笑不已，媽媽就在眼前，偏偏隸屬兩個陣營，偏偏還得煞有介事的跟她討價還價，人生可真是一齣荒誕舞台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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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權與勢


    從怯生生首次在布蘭登．萊斯頓的介紹下出現在德西上流社會，到現在坦然與財團巨頭平等對話，甚至隱隱遙控總統大選。

    時間就像流氓一樣掐了司南的胸就逃掉了，在半年中，司南竭力而為，憑一己之力，空手套白狼，漸漸擺脫布蘭登的影子。從「布蘭登家的私生子」，到「小萊斯頓」，他已成為德西有權有勢的群體之一。

    用如魚得水來形容司南這半年來的活動，簡直再恰當不過。相比來德西前一次又一次的搏命之旅，司南似乎更擅長依靠自己超卓的判斷力及應變力，在混亂的形勢下撈足好處，趁勢崛起。

    從這點來看，SIO對司南的定位與評價顯然十分正確——而且，對SIO和司南來說，這次德西之行，也是一種磨礪。至少，司南已經逐步能夠控制自己的激情了，雖然有時仍有些冒失之舉，但憑他的超卓應變力，加上練一的幫襯，也足以做到輕鬆應對。

    「奔月」行動基本可以宣告成功，只剩下最終的銷售環節，才能決定究竟有多麼成功。

    「夜叉」行動，隨著司南在德西上流社會站穩陣腳，並掌握權勢，也已成功。

    暗殺奧達利諾雖不是總部的命令，但奧達利諾之死，顯然是SIO樂於見到的，這是司南的成功。

    憑借雙棲技術，超常發揮，將蒙拉財團與佛多財團緊緊的綁上小萊斯頓的戰車，這又是一個成功。

    再到現在，贏下萊斯頓家族的支持，毫無疑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

    練一細細數來司南這半年來的成績，赫然令人眼紅不已。要不是司南總是竭力而為，加上一點點運氣和手段，根本就成就不了現在的事業。

    正如練一所說︰「不要高估自己，但也不要輕視自己。你現在做出的成績，即使很多老練的高級蒲公英，也未必做得到。你雖然還不是頂級情報員，但至少已經不再是菜鳥了。」

    適當的調整自己的心態，對事業無疑有著極大的幫助。

    博格．萊斯頓不再是毫無基礎，全靠家族光芒照亮自己的小傢伙了。司南有第三工業，有四方協議，有CSS的友誼，有泰倫斯的權勢，他也許還沒有擁有極為強大的權勢，但至少已經擁有了與頂級人物對話的資格。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四方協議，還是第三工業，乃至於總統大選，司南都是最重要的中間人物。想要把這一切給串聯起來，捏成一個無堅不摧的拳頭，他，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在與德爾艾爾的踫面中，司南用自己的態度提醒了這位萊斯頓家族的族長，他願意為家族服務，但家族有時候也必須為他服務。他和家族之間不再是簡單的上下關係，不是控制和被控制的關係，而是禮尚往來的對等，互相回報的利益維繫關係。

    久經滄桑的德爾經歷了起初的不適應之後，很快就意識到司南的態度在提醒他。在政壇衝過大浪的德爾擺正了自己的態度，對於這位經驗豐富的老人來說，這並不是一種刺激，而是一種欣慰。司南的快速成長，表現出未來可能成為萊斯頓家族重要利益支柱之一的可能，從家族的立場，這是最寶貴的財富。

    事實上，對於司南能在約定的二十四小時內完成大逆轉，德爾對司南就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一個理智的家族，要求的不是多麼的有才幹，而是領袖能力，是政治敏感度。司南表現出來的，再加上進取心和野心，明顯打動了他。

    私人飛船上，輕鬆而不泛貴氣的休閒廳中佈置得讓人為之一鬆。

    德爾抿了一口青蘿茶，與司南閒聊了幾句，轉入話題︰「這件事，你辦得很漂亮。」

    司南耐心等待德爾繼續說，德爾閉目養神片刻才淡定說︰「你想要家族為你做什麼？」

    司南愕然，輕敲桌面，發出嗒嗒聲。除了家族全力支持安德魯以外，他還想要什麼？

    他心中一動，抿嘴森然道︰「關於麥肯……我想家族必須得做決斷，我不想有人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關於麥肯，大選結束後，家族會給你和你的父親一個交代！」德爾暗暗點頭，如果司南不提出這個要求，他反而會感到失望。

    有時候，做人留一線是對的，但在某些時候，趕盡殺絕，同樣也是必要的。

    如果司南想不到麥肯這一點，留下這麼個隱患，德爾會感到非常失望。

    德爾的態度讓司南有些躊躇寒心，關於麥肯，他知道的事不多，不過，麥肯這些年來對萊斯頓家族的貢獻起碼不低於二百億。然而，就因為一個錯誤的時間發生了一件錯誤的事，就導致被家族拋棄，實在太不近人情了。

    可這也正是萊斯頓家族數千年來依然屹立的立身法則。

    「我希望父親能夠成為核心會議的一員……」司南抿嘴淺笑，卻顯得意味深長。

    這是他的試探，試探萊斯頓家族對他的態度。如果的確想要長期的全力支持他，家族為安他的心，布蘭登就一定要在核心會議佔有一席之地，否則一切就是空中閣樓。

    德爾皺眉，茶杯在掌中轉動。布蘭登選了一個很難的考驗項目，從二百億的資產要漲到八百億，這顯然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即使是安德魯成功當選總統，布蘭登也未必能夠做得到。

    不過，德爾很快舒展眉頭︰「大選結束後，麥肯將被罰款下獄，屆時，家族會幫助你的父親以低價拍中麥肯的產業。我不希望全靠家族的幫助，他應當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司南隱隱感到手腳冰涼，萊斯頓家族豈止是不近人情，簡直就是陰險狡詐。現在距離大選結束還有一些日子，竟然就可以判定麥肯的下場了，可見萊斯頓家族一定掌握著麥肯的致命弱點。

    也許，萊斯頓家族正在尋找自己的弱點！司南肚裡冷笑不已。不過，若是德爾所言屬實，布蘭登的資產至少可以翻上一翻，在接下來的半年裡，再翻上一番，就不是問題了，到時，進入核心會議就沒有任何的障礙了。

    至於自己的考驗……司南撇撇嘴。開玩笑，只要安德魯當選總統，莫說用一百萬賺一億，就算用一百塊賺一億，恐怕也是舉手投足的小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萊斯頓家族最大的實力不是財力——沒準整個萊斯頓家族所有財產加起來，也沒有佛多多呢。

    萊斯頓家族真正的實力是在於民間和政治影響力——家族裡絕大部分從商者，都有一些基本不賺錢，或者賺得很少的產業，是專門提供就業機會的。再加上家族的捐贈基金總是源源不斷的回報社會，不得不說，這個家族的確有自己擅長的門道。

    司南現在細細想來，才發覺萊斯頓家族可以給自己的幫助，其實並不多。當然，他可以要求家族給他一些「友好人士」的名單，但那些官員顯然都是為萊斯頓家族服務，司南即使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探得機密，也並不安全。

    他想要的不是一時的情報，而是穩定可靠的情報網，這從萊斯頓家族，是得不到太多幫助的——而且還得提防這個家族對自己下黑手。

    當然，在總統大選這一點，萊斯頓家族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唯一令德爾感到些許不滿的是，這次家族試圖插足軍火市場的打算再度落空。一來是因為技術移植的決定，二來，也是因為本身缺乏這種實力。

    事實上，當司南同意技術移植的那一刻起，第三工業就注定是一個可憐的空殼——儘管出於綁住三方為一體的決定，核心產品從第三工業製造。可佛多財團有完整的全套戰機技術和廠房，蒙拉財團也有，萊斯頓家族缺乏這種基礎。

    沒有全套戰機技術，萊斯頓家族即便得到第三工業製造的核心生物傳導技術，也是無濟於事。

    與司南在閒聊中輕鬆自如的談攏無數合作之後，德爾就近在一顆星球下船了。

    在七小時後，司南和奧迪．福特抵達德西最著名的農作物種植星——玉米星。

    與安德魯見面後，安德魯一個熱情的擁抱罩住司南︰「小博尼，歡迎你回來！」

    「是嗎？」司南很罕有的露齒一笑，白牙森森︰「我以為我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呢！」

    安德魯瞪了克拉克一眼，尷尬的連連道歉，隨口帶了過去，凝視福特︰「您就是福特先生，非常高興您能成為我的競選總顧問！」

    「看來，我真的是小角色……」司南在一旁撇撇嘴。

    至今，安德魯在目前的支持率調查中，仍然處於劣勢。

    德西歷史上最成功的競選顧問奧迪．福特的到來，也許就是安德魯唯一反超的機會！

    接下來的事實也證明，奧迪．福特的到來，至少一舉逆轉了安德魯的被動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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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戰爭製造者


    奧迪．福特看起來像是在小湖畔垂釣消磨時光的老人，一路過來，司南和他沒有太多的交流。

    不過，當他們這一群競選總部的核心成員進入辦公室後，福特的一句話立刻讓人領教了這位老先生的辦事風格︰「安德魯現在的形勢像是在乾池塘裡蹦達的小泥鰍，我來，就是為了解決困難而來的。」

    「所以，我不要聽任何的廢話。在接下來的十二天裡，我會跟大家並肩作戰，幫助安德魯贏得大選。」這位老先生一來就佔了據高點俯視眾生︰「我要時間和效率，同樣也要結果。誰要是做不到，就趁早滾蛋。」

    眾人默然無語，福特擊掌厲喝︰「沒意見？非常好，無關的人立刻給我出去。告訴我，這裡是不是可以確保我們的談話不會洩露。」

    克拉克呆了呆，被這位雷厲風行的老人給震住了，半晌才猛點頭︰「是的，絕對安全！」

    「很好，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政策顧問給你的鷹派外交政策？」老人的目光在眾人中一掃。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司南面上，司南禮貌而溫和的點點頭，心裡多少感到尷尬。

    福特詫異的看著司南，揚揚眉，竟顯得神采飛揚。看來幹回老本行的他在最短時間裡就找到了感覺，他不屑的搖搖頭︰「混球式的鷹派外交只有混球才提得出來，不過……」

    話鋒驟然一轉，他拍拍司南的腦袋，拍得司南後腦勺生疼︰「不過，雖然很混球，但也是一個敗中求勝的混球建議。」

    「從三天前德爾邀請我準備出山的時候，我就研究過你和艾羅德之間的形勢……」老混球福特指著安德魯嘖嘖搖頭︰「你被國家黨拖累了，國家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球政黨。」

    「被黨派理念拖累，按正常的較量，你絕對不可能贏下社會黨那群混球。」福特用力一揮手，精神奕奕︰「可如果不這樣，也顯不出我的本事。」

    「在拉攏中產階層的政策上，你和你的混球政黨徹底完敗。」福特轉而指著司南︰「這個小混球雖然提個混球建議，可那是唯一的機會。要想贏大選，你就必須在外交政策上大做文章。」

    「戰爭，只有戰爭才能夠挽救你的命運！」福特大手一拍，砰的一聲將大家駭得心中一跳。他厲聲喝道︰「沒有戰爭怎麼辦！」

    「那就去製造一場戰爭！」

    這一席話只有安德魯和克拉克及司南在場，可三人這一刻無不倒抽一口寒氣。饒是以司南的性子，也被這一句話給震懾住了。

    製造戰爭，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思路！

    可司南的超卓判斷力在一瞬間告訴他，這是最佳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只有戰爭才能挽救安德魯，很早之前司南和練一就得出了這樣的判斷，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製造戰爭，只想等待密林發動侵略戰爭。可現在想來，的確太過於被動了。

    「我得記住這個教訓，永遠不要讓自己陷入被動！」司南在對練一說，也是在對自己說︰「雖然這個老……」向來尊老的他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把混球二字說出︰「雖然這老傢伙很瘋狂，但我得說，有時候確實得瘋狂一點，我猜我又學到了一件事……」

    如果跳不出框框，那就乾脆把框框打爛！

    這就是司南的領悟。很大程度上，正是這個跳脫於規則外的觀念，促使他在日後幹出一件件震驚情報界的瘋狂大事。

    厚道的安德魯暈呼呼中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製造戰爭，我們不專業啊……」

    每位總統候選人都有各領域的政策顧問團，可由於外交及國家安全政策的特殊性，使得選民在投票時會比較少關注外交及國家安全政策。不過，外交及國家安全，仍然是選民的一大投票依據。

    在這裡不得不提及的是，德西的戰略外交及國家安全政策大致上很少會出現大幅度的改變。通常不同的黨派有不同的外交和安全政策，假若繼任者並不屬於同一黨派，則會做出調整。只有當繼任者同屬一個黨派，才會延續前任的外交安全政策。

    所以，外交及安全政策很大程度上也是衡量一個候選人的重要依據。

    有時候，三大政黨在正在實施的外交及安全政策獲得人們追捧的時候，甚至不惜改變本黨的外交安全策略以贏得大選。

    安德魯的外交安全顧問團中有前國家安全顧問，國際關係研究中心的學者、前海軍（即戰艦軍種）部長、前中央安全局局長、前國防部長的紅月星河事務助理、以及專精於驕陽等各國戰略問題的前外交官等等。

    前海軍部長邁克．貝德是在國防及國家安全事務政策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人物，在未來組成的政府內閣中，前海軍部長至少會擔任國防部長或副職。如果不出意料，前中央安全局局長將在未來安德魯政府中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別顧問的職務。

    而前國家戰略研究所的項目主任，也是銀沙星河事務專家的馬修．施內德，很有可能在未來的安德魯政府擔任外交部關鍵職務。

    上述三人正是安德魯外交安全顧問團的核心，正當安德魯打算把三人請來的時候，克拉克拽住他。福特斜眼瞥他︰「想清楚再決定，這可不是吃飯喝水。」

    總歸而言，無非就是信任的問題。安德魯若是當選總統，起碼可以連任一屆，若是刻意製造戰爭的事被捅出去，那下場注定是可悲的。

    克拉克是安德魯必須也最應該信賴的，至於司南，在競選團隊中充當的角色並不重要，可經不住人家福特是萊斯頓家族請來的人。司南作為中間人，必須得存在，這件事，司南顯然也不可能捅出去，這畢竟關係到家族。

    可其他三人現在的利益跟安德魯是一致的，將來就未必了。

    安德魯和克拉克躊躇了一下，福特啟動光腦，影像平台彈出全息影像，是全息星圖︰「戰爭，必須要滿足條件的戰爭才有效。第一，要損害我國公民利益和尊嚴的戰爭。第二，必須要滿足空間距離，在我國邊境線上，或是軍事駐地。第三，必須是一個有一定威脅力，公民並不喜歡的國家，最好是敵視我國的……」

    然而……安德魯和克拉克愣了一下︰「我國邊境沒有強國！」

    那倒是，要是有強國，也早就被剷除掉或控制住了。如果非要說距離德西最近的，威脅性最大的，最敵對的，毫無疑問就是鋼克。

    不過，挑起德西和鋼克之間的戰爭——開什麼玩笑，以鋼克人的習性，只要開打，短期內就沒法收手了。

    司南暗暗撇嘴，安德魯和克拉克貌似並不擅長國際及安全事務，看來未來的安德魯政府中，外交部長及國防部長的態度將會佔很大比例︰「練一，記下，這是一條重要情報。」

    「驕陽和密林？」安德魯和克拉克再一次表現出在這方面的無能。

    「如果開戰，驕陽和密林會是非常好的戰爭對象。但現在不是開戰，而是可以約束下去的戰爭衝突。」福特無可奈何的吹鬍子瞪眼睛，司南卻驚出一身冷汗。

    對安德魯和克拉克的評價並不過分，驕陽和密林互相牽制，這是德西一直貫徹的外交政策。兩人能想了半天後想到驕陽和密林，除了說他們在外交和國防上毫無天分，就沒有別的評價了。

    司南腦海裡突的一下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表現出足夠的外交和國家安全視野，安德魯未來就算不會倚重，至少也會考量他的建議。」

    「你還要我說什麼，這是一個非常行之有效的手段，對安德魯實施有效的潛移默化，使他在未來更多的傾聽你的意見，以達到對德西外交及安全政策的影響！」練一非常冷靜的認可了司南的決定。

    「咳……」司南咳嗽一聲，引起三人注意︰「我有些看法！」

    「當初我認為密林會侵略迪普……」司南苦笑不已，這個判斷看起來實在有些荒唐。不過，以密林的實力要侵略迪普，實在也不可能把準備工作間接的表現在市場波動等方面︰「現在雖然沒有出現，但我認為，也許這裡會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三人六眼順著司南的手指看過去，齊聲驚道︰「奧其薩共和國？」

    「不，不是奧其薩！」司南笑瞇瞇的點在影像地圖上。

    影像微微一陣波蕩，指尖處是德西的飛地，櫻桃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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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變數


    櫻桃星群是九百年前德西使盡手段獲得的飛地，不是很大的飛地，然後卻蘊藏著豐富的資源，早就被各國垂涎了。若不是礙於德西軍事力量強大，早就為之動武了。

    事實上，經過德西九百年來的瘋狂掠奪，櫻桃星群的資源所剩無幾。漸漸演變為軍事基地，以櫻桃星群為橋頭堡，對奧其薩等國進行名義上的「保護」，實際上的軍事威懾。

    奧其薩共和國及附近的大部分國家都是標準意義上的弱國，依靠豐富的資源富裕起來，但又缺乏有效的軍事力量自我保護——這倒是與藍地星河（三大星河之一）中始終與蘭卡對抗的維拉神聖聯盟頗為相似。

    只不過，相比維拉神聖聯盟的民族，奧其薩等國的公民明顯浸泡在舒適中太久，忘了危險的滋味，很難有頑強的戰鬥意志。所以，他們並不能像維拉神聖聯盟那樣帶著宗教狂熱的戰鬥去抵抗。

    安德魯和克拉克顯然不能領悟司南的意思，福特在這方面也並不拿手，迷惑的看著司南。

    司南笑笑︰「櫻桃星群位於奧其薩和敘利等三國之間，敘利與奧其薩因為另一個星群的歸屬已經爭奪了數百上千年。他們之間各種零星的武裝行動數不勝數，一百三十年前，我國以調解名義吞下紐德星群的一部分……」

    「如果武裝行動在我國的採礦區爆發，而這時又有兩個傻呼呼的武裝組織跳出來負責，宣稱要把德西人趕出去……」司南笑笑︰「你們猜我國公民會怎樣想？」

    三人目瞪口呆，司南撇撇嘴︰「他們對我國一直都懷著敵意和不滿，只要稍稍的撩撥，我猜那應該不會太難。」

    「我的上帝，你簡直就是陰謀家……」克拉克大叫，細細想來，倒也是確實可行的計劃。

    福特制止二人，嚴肅看著司南︰「那也不能打動那些只顧賺錢的混球……」他口中的混球，指的顯然就是選民。

    「這個……」司南抿抿嘴，摸摸開始有些成長起來的鬍鬚。集中精神高度思索計算，半天才睜開眼笑道︰「鋼克、密林以及驕陽，都有利益在該星系，只要策劃妥當，表現出吞併的野心，他們一定會出手。到時……」

    櫻桃星群所在地U星系擁有大批令人眼紅的資源星，銀沙星河中只要有一定資本的國家都試圖在那裡伸手。只不過，德西的利益最大的，相比之下，驕陽就少了太多。

    如果可以把U星域攪成混水，驕陽很有可能撈到更大的好處，這也是司南臨時想到的。

    各國都有利益在U星域，顯然是不會允許德西把手伸得太長。一旦司南策劃的事發生，各國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德西在反恐怖，而是德西在伸手。

    在剩下的十二天大選日裡，要想逼使某國出兵，這顯然是有點異想天開了。即使知道德西的目的，銀沙星河各國最有可能採取的對策，也一定是外交斡旋解決問題，而不是出兵或戰爭。

    不過，鋼克在U星域也有自己的軍事基地，到時直接出兵開戰是不太可能，但是第一時間派出艦隊進行巡航，在練一的推算中，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會發生。

    「我們不需要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司南笑笑︰「只要讓公民們知道，他們的利益和尊嚴正在被人掠奪和摧毀，必須用戰爭來捍衛，就達到目的了。」

    「雖然是個混球的看法，但我得承認……」福特拍拍司南讚許︰「你是個天才混球！」

    安德魯和克拉克最終還是把外交安全顧問團的三位核心請來，徵詢他們的意見。

    得知是司南的計劃，三人頓時有種臉部抽搐的跡象。前海軍部長更是熱情的拍拍司南肩膀︰「嘿，我覺得你應該去國防部任職，一定比現在幹的有前途。」

    坦白的說，司南的計劃（好吧，他還是討厭這個詞）並不完善，畢竟是倉促之下想出來的。不過，前CSS局長首先認可了司南對U星域的形勢判斷，馬修．施內德也從外交領域做出肯定，唯一需要改進的，就是計劃本身。

    靜靜的坐在一旁，泡上一杯口味獨特的紅茶，自然顯得悠然自得。說起茶，也不得不提及漢人文化的影響，在太空時代，漢民族鼎盛一時，是當時唯二的超級大國。漢民族的文化從那時起，有部分就融入了其他民族的文化當中，其中之一就是茶文化。

    當然，白種人當中喜歡純正茶的人並不是太多，可終歸還是佔了一部分。

    就像漢人當中其實有不少都有白種人和黑種人以及紅種人一樣，歸納於哪一個民族，在經過數千年人種和民族大融合後，真正還是取決於文化和風俗特徵。

    不過……司南轉念一想，這一來，就對反間諜工作造成了巨大困擾。如果他是驕陽國家安全部反間諜反情報局的首腦，一定會頭疼到死。

    司南發散的思維很快回到眼前，看著三位外交安全顧問進進出出，向其他人詢問細節，就不禁啞然失笑︰「他們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的專精啊！那些細節問題，竟然還要去詢問其他專家。」

    「並非如此！」這次練一提出了明確的反對︰「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必須專精於全局，至於細節，有的是幕僚和顧問為你服務。一位元帥指揮一場戰爭，他關注的是全局戰略的輸贏，而不會在乎某艘戰艦的性能和人員配備。對那些更為擅長的，是戰艦艦長，是參謀。」

    「沒有人是全才，在任何時候，都必須要聽取真正專精者的意見，而不是自以為瞭解。」

    「練一，你越來越像一位合格的老師了……」司南忍不住笑了，調侃歸調侃，這席話仍然是值得學習的，這也是他最大的優點︰「相信這些當我成為SIO局長的時候，一定會派得上用場。可你別忘了時時提醒我，免得我犯錯。」

    當他們終於完成計劃的時候，司南正沉溺在光磁學的世界中，被驀然叫醒過來還有些茫然︰「啊，什麼事？」

    他的可愛表現讓大家笑起來，安德魯招招手︰「小博尼，過來看看這項計劃。」

    我討厭這個詞，司南咬牙切齒的走過去。

    最初的策劃被改動不小，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建立在他的策劃基礎上。司南並不太在乎這些被改動的細節，他在乎的是計劃完成後，安德魯邀請他過目這麼不起眼的小事——這足以證明至少安德魯初步信賴他的全局視野了。

    不過……司南還想補充一件事，以在事後證明他的眼光，心裡想的是另一句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我認為，自由同盟很可能會在第一時間施加壓力……」

    他愣了一下，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細細參詳片刻，驀然驚覺自己仍然將密林可能侵略迪普之事掛懷於心。

    他仍然相信，密林與自由同盟之間有價值極大的秘密交易，而這項秘密交易，很可能決定密林對迪普的侵略。

    密林在等什麼？或者還是已經與德西政府達成了諒解備忘錄，所以不急於侵略？

    可密林選擇在德西大選之前一點的時間與自由同盟展開秘密交易，對德西大選其實是一個變數。

    或者，密林在等待德西放不開手腳的時候？

    迪普臨近U星域，德西在U星域的櫻桃星群是第七海軍司令部和第四空軍司令部的轄區。也許，密林正在等待可以對櫻桃星群的軍事力量進行有效牽制的機會？

    「我仍然相信，迪普將在今年年底之前遭到密林侵略……」司南毅然撂下這句話，在其他人不以為然的表情中嘆了口氣︰「如果提起這次行動，我想提醒的是，即使有其他國家的聲援，奧其薩等國的軍力和心理仍然脆弱，很可能承受不了太久。所以，戰爭假想必須維持到大選結束，才可確保優勢。」

    眾人呆了一會，安德魯看看司南和克拉克，擊掌笑︰「好吧，我們會做出應對策略的，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動起來。」

    司南抿嘴皺眉，不信也好，反正他的把握並不是太大，也沒有足夠的號召力使安德魯改變決定，只有讓安德魯吃個苦頭，才記得住他的眼光。

    前海軍部長邁克．貝德嚴肅說︰「為了配合行動需要，我們必須尋求到足夠的支持。其中包括第四空軍司令部和第七海軍司令部，CSS以及東南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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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一舉兩得


    安德魯和艾羅德就像兩個搔首弄姿的花車皇后，拚命的向選民們賣弄自己，同時盡可能的貶低對方。

    這種在司南來看顯得有點小丑化的行為，還必須要持續大約十天。在投票日的前一天，他們必須得回到西直，等待花車皇后的花冠落在自己頭上。

    為了與安德魯現在的顧問團，未來的政府官員打好關係，司南一道同行，也盡可能的表示為安德魯的事盡心盡力的姿態。

    總的來說，他還是清閒的，每天邀請顧問團成員們在閒暇之餘跑去練練高爾夫，或是打打網球什麼的。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他反而騰出時間來思考自己在前段時間的行動，究竟能夠帶來什麼樣的好處，或者帶來什麼壞處，給自己一個總結。

    隨著四方協議的簽定，表面上是皆大歡喜，實則司南才是最大贏家。

    總裝備部及SIO和GSI事前都沒有奢望留著致命缺陷的雙棲戰機能夠大量取代太空戰機，所以，更希望以雙棲戰機的方式來影響誤導各國的研究方向。

    不過，當司南答應移植雙棲技術的時候，雙棲戰機大規模取代太空戰機列入正式裝備，就已經是必然的事了。所以，有了這成績為基礎，用雙棲技術誤導各國研究方向，就不再重要——事實上，司南關於時間錯論的論文的確也引起了各國科學界的興趣，這也是一種誤導。

    第三工業是最近一系列協議的核心，與司南事前預料的第三工業將生產製造雙棲戰機不一樣，出於擴大雙棲戰機銷售範圍的考慮，他同意移植技術——確切的說，第三工業將生產雙棲戰機核心的生物傳輸傳導系統。

    蒙拉財團和佛多財團則從第三工業購買生物傳導系統，然後裝備在自己的雙棲戰機中，進行銷售。

    十八個月後，第三工業會將工廠以及生物傳輸技術打包，以地區授權的方式交給兩大財團——之所以是地區授權，是因為兩大財團早就把市場蛋糕給劃分出來了，各自佔山為王。

    司南不是不想徹底把雙棲技術捏在手心，只不過，在一系列的深入接觸和研究中，蒙拉財團和佛多財團遲早能夠破解這項技術。與其縱容對方去研究，還不如趁機把成熟的技術塞到對方手裡，逼使對方打消研究計劃。

    選擇十八個月，就意味著可以把蒙拉和佛多財團的研究推遲十八個月。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雙棲戰機的下一代核心技術無論再快推出，也仍然會晚十八個月——這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更多的銷售雙棲戰機，延遲對方的研究。

    實際上，司南和練一預料，下一代雙棲戰機的核心技術，仍然是以生物傳導系統為主。只要仍然以生物傳導技術為主，只要是在目前這套系統的基礎上研究下一代技術，司南就有五成把握肯定現有的缺陷會繼續保留下去。

    這也是司南寧願放棄看得到的收益，甘願把技術在十八個月後授權出去的關鍵。

    之所以強調未來的十八月，是因為雙棲戰機的銷售，前十八個月是關鍵。司南必須要把握住這其中的細節，而在未來的十八個月裡，仍然把持著核心技術的第三工業，無疑將是至關重要的。司南正是通過第三工業，來調整和控制雙棲戰機的完美開局。

    在未來的十八個月裡，為了雙棲戰機龐大無比的預期利潤，就算司南提出多麼無禮的要求，蒙拉財團和佛多財團都一定會答應下來。在此期間，司南完全可以實現更多的秘密活動。

    而且，最完美的是，通過綁定蒙拉財團為首的共和系財團和佛多財團，司南擁有了在萊斯頓家族的地位，通過這種地位增加在家族中的權勢。而正是這種權勢，又促使CSS與他展開合作，從而使得他的影響力迅速滲透商界政壇。

    有趣的是，司南答應移植技術的時候，其實完全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只是憑著自己的判斷力在第一時間推測出自己答應下來，將會獲得龐大的好處。

    從現在和未來將獲得的好處來看，司南能在當時複雜而且變幻莫測的處境中做出如此精確的預判，他的洞察力和判斷力絕對罕有。

    當然，技術移植的壞處同樣是存在的。

    目前已經稱得上是戰機工程師的司南和練一一致認為，雙棲戰機目前的核心技術至少可以保證五年以內的銷售，五年以後很有可能會在現有的技術基礎上開發出新一代的核心技術。

    如果新一代的雙棲核心技術在現有的基礎開發，缺陷保留的可能性在五成以上——這取決於材料學家和工程結構學家以及生物學家。

    不過，如果不是在現有的基礎上開發，缺陷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會消失。事實上，司南和練一都知道，雙棲戰機的消息目前必定擴散開，凡是有一定實力的國家都必定會加緊力量進行研究。

    若是肯花力氣研究雙棲戰機，就一定不會大量購買。核心的生物傳導技術固然是罕有，但在龐大的科研力量下，預計三到五年的時間也很有可能會製造出來，到時，有缺陷的雙棲戰機的銷售必定會成為大問題。

    好在蒙拉財團和佛多財團也一定知道這道理，一定會全力推銷。

    司南是依賴練一第二次記憶融合之後獲得的生物技術為基礎，來實現的核心技術以及致命缺陷。司南和練一都堅信，從生物技術角度，他的設計絕對是當前能夠達到的顛峰。

    不過，正如前文所說，核心技術涉及生物技術、工程結構學以及生物材料學等各方面，別人要是從其他領域實現突破，司南也只有眼巴巴的看著。

    可以預計的是，在未來三年之內，蒙拉及佛多財團生產製造的雙棲戰機至少會成為兩大星河的主流戰機之一，在那之後，他就不敢保證了。

    除非……除非司南和練一能夠搶先一步開發出新一代雙棲核心技術。

    綜合以上，司南得出結論，「奔月」行動基本可宣告大獲成功。

    至少暫時他不必再為「奔月」行動耗費心力了，可以集中精神來實施「夜叉」行動。

    如果最初資助安德魯大選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命令，那麼艱難的走到今天，絕大多數利益都不知不覺被捆綁在安德魯身上。時至此刻，幫助安德魯贏得大選，已經是首要任務。

    只有安德魯贏得大選，四方協議才可以更加密切的合作下去，萊斯頓家族才會徹底拋棄麥肯，全力追捧支持布蘭登和他。進而，只有安德魯當選總統，CSS才會誠意與司南合作，泰倫斯才會甘願為他服務，才會更便於刺探機密。

    只不過，司南現在可做能做的並不多，大概也只有聽天由命了，雖然他極端的討厭那種感覺！

    不過，說起給安德魯製造戰爭的策劃，司南就隱隱得意不已。

    他的策劃當然不是白給或者隨便說說，關係到驕陽和佛多之間的秘密渠道，尖端設備如何隱蔽的運輸到驕陽，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司南不知道SIO有什麼安排，但他在這裡，至少可以盡一份力。

    從自由同盟前去驕陽，其實航道並不少，只不過有的要繞大彎，有的比較直線。考慮到德西在銀沙星河的勢力之大，對驕陽封鎖之嚴密，其實走哪一條航道都不安全。

    在U星域，驕陽的勢力不深不大，只有一個自己的盟友，U星域航道，也是比較接近直線的航道。

    在策劃中，第四空軍司令部和第七海軍司令部必須要被拉進安德魯的陣營——只要他們為安德魯幹了這件事，就注定是安德魯的人，同時，司南也是安德魯陣營中的重要人物。

    只要安德魯當選總統，有這一層關係，司南就有信心在U星域開闢出一條安全穩定的航線，從而使無數的尖端設備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驕陽。

    不要忘了，瓦妮莎的爺爺正是第四空軍司令部的司令。

    司南得意一笑，能在倉促間想到一舉兩得的主意，他才不是菜鳥呢。

絕對官僚

第188章 凱西的算盤


    完成了某些交易之後，司南再一次回到西直星。

    當然，與第七海軍司令部及第四空軍司令部的聯絡，並不需要司南的幫助。前海軍部長完全可以接觸，至於和CSS的接觸，自然有CSS的前局長去負責，司南樂得輕鬆。

    趁著凱西在艾艾星的日子，傑西以「公爵」的名義，成功與能源部的博納德接頭，將其納入司南的情報網中，這是最近的另一個好消息。

    奧菲麗作為司南的私人秘書，為司南工作不久，可卻是天天飛來飛去，這著實令她感到驚訝——事前她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私生子，竟然能夠如此快速的在上流社會崛起。

    譬如今天，奧菲麗又不得不陪著司南一道前去國防大樓－－與其說是國防大樓，還不如說是一個區幾乎都是國防部的建築物。

    今天司南是去拜訪塞西爾．布吉，德西國防部首席科學顧問。

    塞西爾和司南閒聊了一些比較有趣的科學上的東西，奧菲麗都快要昏昏入睡了，塞西爾才突然被一個訊息帶走一會，司南目光閃爍不定的讓奧菲麗出去。

    片刻之後，司南匆忙的從辦公室中出來，眼神略顯慌張和得意。

    奧菲麗看在眼中，默默的又隨著司南離開了國防大樓。

    上了雲車之後，司南嘴角泛起微笑，從兜裡摸出一枚晶片輕輕一拋一握，立刻緊張的塞回兜裡。

    司南在酒店的臥室中有一個小型保險箱，專門用來放重要的文件和物品，奧菲麗沒有親眼看見司南把晶片放在保險箱裡，但從司南離開臥室時的輕鬆來看，似乎確實那樣幹了。

    ****

    艾艾星

    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德西人，每天工作休息，娶老婆生孩子，大概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反正從來沒有人在乎他，也沒有人關心他，他總是顯得無比的低調，沒有人知道前些日子的爆炸案其實有他一份。

    他不是萊昂解放組織陣線的人，事實上，萊昂解放陣線還沒有那麼強悍，也沒有那麼的有遠見。

    德西人認為萊昂解放陣線是反政府武裝恐怖分子，可他從不那樣想。萊昂解放陣線和他的組織都不認為他們是恐怖分子，大概也是因為大家都有同樣的目標，有同樣的理想，所以彼此之間有一定的來往，有時甚至會利用到彼此的資源。

    這次來實施爆炸行動的萊昂解放組織成員都犧牲在自殺爆炸中了，他沒事，因為他只負責提供落腳的地方。

    不過，就算事情過去一些日子了，他腦子裡仍然在回放著當初過癮刺激的那一幕。

    走進餐廳，他像平常一樣要了一份午餐，似乎總也不膩。今天的服務生不是平常那位，很陌生，他看了看這位有些姿色的服務生︰「新來的？」

    「是的！」這位女服務生微笑著回答。

    陸續的，餐廳中進來了另一些人。他感到一些不妥，這是一間老資格餐廳，大多數時候都是老顧客，一下子有很多新顧客，那是比較罕見的事。

    顧客們陸續的坐在他的鄰桌，他愈發的感到不對勁。站起來正要找借口離開，女服務生走過來微笑︰「請問還有什麼需要？」

    就在這一眨眼之間，女服務生的手中突然冒出一支手槍，頂住他的小腹。就在同時，鄰桌的顧客站在他身後，隱蔽的制住其雙手，一支針管捅進他的手上，幾乎立刻的，一種暈眩和昏睡的感覺衝入身體中。

    「不好，他好像身體不好……」女服務生迅速的收回槍，尖叫著撥打了急救車的號碼，兩位顧客把他放平在地上檢測半會。

    這次的救護車來得似乎特別的快，兩位顧客迅速將這傢伙送上車，然後消失不見。從這以後，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

    女服務生躲到一旁撥通一串號碼︰「大哥，我沒事。」

    ****

    在他家的不遠處，停靠著一輛廂型車，車廂中各種設備和一群便衣打扮的特工正蓄勢待發。凱西切斷通訊，冷冷說︰「行動！」

    一名早已打扮成推銷員造型的特工先下車，逕直走到他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可卻一直沒有人開門。

    正在路邊看著壞掉的陸車而撓頭不已的車主，目光不住在四周掃視，輕聲說︰「東南方向確認沒有監視者……」

    「建立模型……」不必凱西開口，技術人員立刻在光腦平台的區域模型上切除掉來自東南方向的隱患。

    這是為了避免逮捕對象有預警措施而做的模型，先從技術上實施短暫的信號屏蔽，這一來，假如逮捕對象的家中有格外的警報措施，就可以避免通知到其同夥，以實施秘密逮捕。

    但這一次，凱西似乎有些多疑了，他要逮捕的對象，並沒有其他的同夥。

    通知警方切除這一戶人家的安全警報之後，FSS特工隱蔽的竊入建築物中，確認安全之後，凱西從大門進入。手下都是熟練的特工，自然不必多說，先讓技術人員進行檢測之後，立刻展開搜查。

    在一個書架後面，特工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保險箱。

    開鎖專家花了半小時小心翼翼的開啟保險箱，特工們將裡面的物品和文件一一挪出來。

    凱西戴著手套翻閱文件，啪啦一聲，一塊扁平的物體從文件中掉落地板上。他彎下腰，將這東西撿起來，突然綻放出絢爛的微笑︰「查查這張信用卡！」

    反間諜特工通常都有一手很漂亮的查帳手段，因為資金渠道來歷，是反間諜的各種手段中最經典的一招，通過資金流向來順籐摸瓜，也是最有效的經典手腕。

    半天後，在FSS本地分部，凱西得到了一個消息，從搜查到的資料中有一個名字，根據分析員的推斷，應當是聯絡人。

    不過，令FSS特工們沮喪的是，他們在資料庫中查這個名字的時候，警方上傳的資料顯示，這個聯絡人早在幾天前就因為一樁交通事故而死亡。

    這個結果令凱西感到些許的驚訝，聯絡人死於一場交通事故，肇事者已逃逸。他瞇眼沉思，會不會是滅口？如果是滅口，似乎從邏輯關係來看，又說不通。

    聯絡人通常採一對一式的聯絡，這就意味著聯絡人理論上不存在滅口的價值。事實上，今天逮捕的對象顯然不會也不可能殺死自己的聯絡人。

    如果另有其人，那就意味聯絡人至少知道一些更加重大的事，還有什麼比這更加重大呢？

    抱著迷惑，凱西走進技術組，親自監督信用卡的來源和去向追查，這是他們剩下的唯一線索了。

    他剛剛走進技術組，正好撞到面色古怪的組長︰「長官，信用卡主人的信息查到了……」

    組長欲言又止，豈止是查到了，簡直就是太容易了，只不過是稍稍花了一點常規手段，就徹底的查出來了——容易得完全不像是查恐怖分子的資金流向，而像是查一個普通人的信用卡信息。

    「卡主的信息顯示……」組長搖搖頭，他開始覺得這張卡並不應該是恐怖分子的資金來源︰「是博格．萊斯頓！」

    「哦，查查他的其他信息，準備逮捕……」凱西下意識的立刻下達命令，轉身走開兩步，才驀然意識到組長說的名字是什麼，猛的回頭一把抓住組長︰「你再說一次，是誰？」

    「博格．萊斯頓，布蘭登．萊斯頓的私生子！」組長嚇了一跳，慌忙重複了一遍。

    「是他？」凱西陡然鬆開手，頓時陷入茫然中︰「怎麼會是他？」

    恐怖分子和間諜，顯然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也不太可能攪和在一起，這讓凱西的思維陷入了短暫的僵局中……

    組長撓撓頭，看著凱西︰「長官，關於信用卡，有件事我想你得知道。十天前卡主報失，銀行凍結了這張卡上的資金，現在我們正在追查卡上其他資金的流向！」

    凱西此刻想的卻是其他的事，他肯定小萊斯頓與奧達利諾遇刺案有關，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這一切。也許，現在就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要知道，如果安德魯．卡內森當選總統的話，小萊斯頓必定水漲船高，到時，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處長能查得動的了。所以，要想查小萊斯頓，大選結束之前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機會。

    無論小萊斯頓是否與恐怖分子有瓜葛，現在都不重要了。

    凱西豁然大笑不已，的確不重要，重要的是，逮捕小萊斯頓必須有充分的理由。

    現在，小萊斯頓主動把理由送到他面前，他沒理由錯過……

絕對官僚

第189章 多尼加斯節


    司南沒有想到凱西會那麼的「關心」自己。

    事實上，他最近的心情有點忐忑，又有點兒愉快。忐忑是為了安德魯的競選，愉快是因為凱瑟琳。

    CSS很看重與他之間的友好關係，也有建立長期友好關係的打算。既然司南明確表現出對凱瑟琳的好感，CSS也不介意讓凱瑟琳居中與司南溝通。

    司南起初還對CSS的重視有些迷惑不解，但凱瑟琳很快就含笑給了他答案。

    如果安德魯當選總統，他的影響力就會暴增，甚至左右安德魯的決定，這是他在總統方面的影響力。

    萊斯頓家族憑著德爾艾爾．萊斯頓的前議長身份，在國會同時有著很深的影響力，在某些時候完全可以影響許多議員的決定。

    不得不說的是，國會和總統之間，永遠都存在著不可化解的衝突與矛盾，體制決定國會和總統永遠都存在關鍵的權力鬥爭。從立法權，到行政任免權等等，雙方之間的鬥爭無處不在。

    有一句話用來形容德西的國會和總統兩套班子︰「這是兩套獨立運轉的齒輪，磕磕踫踫是難免的。」

    不過，總體而言，國會的權力大小，很多時候還是取決於總統政權的手腕。如果是一個善於平衡，善於溝通的總統，很容易就能與國會達成平衡的局面。

    如果是一個不開眼的，個性強硬的總統，國會也不介意掃掃總統的顏面。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在總統和國會中都有相當大地影響力，那麼這個人將會炙手可熱，因為只有這個人有可能促使兩方同時就一件事達成妥協。

    這一點，很多時候都體現在行政任免權以及國家財政預算上面——這兩點都是國會與總統爭奪的權力核心。

    就譬如安德魯當選總統之後，想要把邁克．貝德任命為國防部長，那麼，安德魯就得向國會提出這項任命提議。國會是否批準，還在兩可之間，而這時候，有一個可以在國會說得上話的人就無疑顯得非常重要了。

    當然，像那樣的情況並不多見，說到底，政治無非妥協而已。總統有時得向國會妥協，有時國會也得向總統妥協，雙方付出什麼得到什麼，這就是政治交易的奧秘。

    得到萊斯頓家族全力支持的司南，顯然就具備了這種強大的影響力。可以預見，只要安德魯當選總統，年紀輕輕的司南，會一舉成為這個國家政壇中影響力最大的政客之一。

    麥爾斯．大衛極力交好司南，不是想要打破憲法規則，使自己能夠無限的連任CSS局長。作為一名情報戰線的首腦，CSS局長，無疑就稱得上是職業生涯的顛峰了。

    作為一個有一定責任心的麥爾斯，他希望自己能夠在CSS的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至少不是被忽略的一筆。無論CSS想要幹什麼，錢和人總是最重要的，CSS有的是人，缺的只能是錢。報部門的經費預算，常常是比社會福利經費還要難爭取的項目。

    司南的重要性就可見一斑了。

    作為從CSS中層直接升上來的業務主管，麥爾斯不是純粹的政客，可站在CSS局長的位置，政治無疑就佔了其職業生業的七成以上。

    麥爾斯的小算盤是，只要能在任期內幹出一番漂亮事，在結束任期之後，憑著職業生業裡的精彩篇章，他遲早能夠被將來的總統候選人看上，進而成為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權力者——這，也是情報部門首腦結束任期之後，在政治舞台上的最後一次顛峰和輝煌。

    所以，麥爾斯一定要把握住司南，前提是安德魯當選總統。

    當然，安德魯就算敗了，對麥爾斯也沒有任何影響——情報部門的獨立性在這時候就顯得無比的令他滿意。

    於是，凱瑟琳順理成章的成為代表麥爾斯和CSS與小萊斯頓溝通的聯絡人。

    這是十多年來，司南最開心的幾天，他天天陪伴著凱瑟琳，甚至忘了大選的破事。他只想好好的跟媽媽在一起，唯二遺憾的是，媽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另一個是爸爸不在。

    司南和凱瑟琳玩得流連忘返，安德魯的競選班子們卻在為了製造戰爭的計劃忙得焦頭爛額。

    前CSS局長拜訪麥爾斯，試圖說服現任局長，不過，當麥爾斯明白他的意思後，立刻開始裝起了糊塗，隱隱給出某些暗示。

    離開後前局長才猛的意識到麥爾斯不是不同意，只不過是不想參與在這件事當中—－一旦被捅出來，那就是貨真價實的醜聞。

    於是，前局長開始頻繁而隱蔽的接觸自己的前下屬們……

    對第七海軍司令部的接觸是最成功的，邁克．貝德幾乎沒花什麼工夫就擺平了自己的老下屬。

    真正為難的反而是軟硬不吃的第四空軍司令部，在這情形下，司南難以獨善其身，只好舉手表態讓自己去試一試。

    本傑明的工作地點不是西直，瓦妮莎平時也很少在西直，不過，最近她正好休假來西直休閒購物。

    德西民族是一個保守而極具進取意識的民族，很多節日也體現了這種民族的特點。不過，德西並非完全不近人情式的古板和守舊，一年之中至少有三個節日都是極為開放的，其中有情人節和聖誕節，以及公認德西最放蕩的節日——多尼加斯節。

    多尼加斯節有三大特色，第一是風俗約定每個人必須在這一天至少熱情擁抱一百個人；第二是只允許穿一種顏色的服裝和打扮；第三是從晚上八點鐘開始，就必須與自己的情侶在一起出門參與狂歡。

    如果單身，就必須要在凌晨到來前找到一個願意與自己暫時結伴的臨時女友（男友），如果三件事都做到，在新的一年裡，一定會得到上帝的庇佑和青睞。

    實際上，經過幾千年的變化，多尼加斯節的晚上也就成了一年之中，每一個人最放蕩的夜晚。很多在工作上和生活中古板無比的傢伙，在這個晚上也會放下所有的包袱，與人展開激情無限的性愛——最近兩百年來多尼加斯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你是男的，在這個晚上搞不到三個以上的女人，閣下就是失敗者倒霉者。對於女人，也同樣如此。

    瓦妮莎中午應約而來，司南閒聊著，一邊思索要如何開口提及這件其實看起來顯得有些為難的事，瓦妮莎的一句話就把他給嚇住了︰「今晚八點，我們一起出去吧？」

    這句話的確把司南給嚇住了，現在還只是中午，節日的氣氛就已經感染他了。他當然知道晚上八點後一起出去是什麼意思，愕然看著艷光四射的瓦妮莎，心中一動︰「好啊！」

    直到瓦妮莎離開，司南都愣是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他得把這件事給考慮清楚，瓦妮莎顯然對爺爺霍華德上將不存在什麼工作上的影響力，想通過瓦妮莎來影響霍華德司令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一位上將不可能做不到公私分明。

    不過，通過瓦妮莎來接觸霍華德，想必還是有一定效果的。通過瓦妮莎來接觸，也就是隱隱暗示，單憑私交，就決定安德魯上台，至少比艾羅德上台要對霍華德和其後輩更好。

    事實上，這件事恐怕不需要霍華德幹些什麼，只要足夠的溝通，並且恰當的配合一下行動，就足夠了。

    司南抿抿嘴，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插手這件事。不過，從現在開始跟瓦妮莎打好關係，再走走霍華德的路線，對將來打通U星域運輸渠道一定有巨大的好處。

    以萊萬公司（司南的私人小公司）的名義來開闢這條運輸渠道是不錯的主意，不過，這肯定得在上層打通足夠的關係。至少，要把第四空軍司令部及第七海軍司令部的關係給擺平。

    當然，萊萬公司也要有足夠的理由和借口達成運輸條件，譬如把貿易業務開展到U星域，乃至於驕陽。這是另一件必須要辦的事，而這件事只能是自己人來辦。

    目前除去未露面的「影子」外，司南可用的自己人只有傑西和迪貝。作為保鏢，迪貝顯然缺乏理由，看起來，只能是傑西了。

    司南和練一合計一會，決定等第三工業的事務穩定下來，就把傑西調回萊萬公司，讓他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把業務開展出去，便於將來發展一條穩定的運輸渠道。

    「今天是多尼加斯節，你真的不想約凱瑟琳出去？」練一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刺耳。

    司南還沒想好，格嘉絲來電，嫵媚紅唇輕輕吐出一句話︰「維妮卡沒有約你嗎？」

    見司南搖頭，格嘉絲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那今晚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吧！」

    司南的臉頓時燒成大紅臉！

絕對官僚

第190章 兩個和尚沒水喝


    「快樂！」

    「快樂！」

    每個人都開心的衝著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高呼快樂，最後這呼聲漸漸彙集為一股滔天聲浪，震耳欲聾，歡樂無限。

    司南仍然是渾身黑色的打扮，而今天的瓦尼莎穿著一件性感無比的低胸露背黃裙，仔細看來卻是絢黃中的一點墨綠，腰部隱蔽的束著一條腰帶。

    看著司南眼中的欣賞，瓦尼莎開心的挽住他的手臂，心中火熱，嫵媚萬千︰「你今天打算帶我去哪裡！」

    司南其實很想撓頭，可惜，委實可惜了。如果不是在德西，他一定會很樂意敞開心懷享受多尼加斯節，不過，頭髮和部分皮膚以及浸汗的DNA都可以造假，可精液卻是不行。所以，即使風險很低，練一也認為他不應該嘗試與瓦尼莎踫撞火花。

    況且，瓦尼莎還是本傑明的妻子……

    不過，私下與瓦尼莎打好關係，卻是在司南的算盤之中。

    只是，在眩舞俱樂部呆了不久，司南就開始感到這一晚必定會極為難過。瓦尼莎似乎今晚決意要吃掉他似的，每次觸觸踫踫，總讓司南嗓子乾巴，生理火熱。

    正想著這樣下去遲早要越軌，一個語帶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去︰「我真為維妮卡感到難過，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司南無可奈何的轉過面去，眉毛輕佻︰「格嘉絲，妳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格嘉絲氣勢洶洶的質問起來，瞪大了雙眼。也不知她到底是在為維妮卡抱不平，還是在為自己抱不平︰「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邀請你，可你太令我失望了！」

    「太好了！」練一鬼魅般冒出這麼一句話，令司南為之一愣︰「你聽過一句話嗎？一個和尚挑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練一好像忘了，這可是淫蕩的多尼加斯節，只要彼此願意，一VS二其實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同樣也不會被懷疑人品。

    「是妳，妳想幹什麼！」瓦尼莎緊張的一把拽住司南的手臂，她覺得沒結婚的總是比結了婚的要吃香。

    「好吧，看來今晚可以躲過去了！」司南鬆了口氣，他真擔心事態繼續下去，遲早他會把瓦尼莎給帶上床，那就活該被踢屁股了。

    格嘉絲其實不是單獨來的，不過，事情演變成這一幕，顯然她也顧不得其他朋友了。反正她覺得作為朋友，她應該捍衛維妮卡的利益。

    不過，這顯然是無解的答案。

    司南在一旁冷眼旁觀兩個女人鬥嘴，心中想的是第四空軍司令部，他還是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事實上，前海軍部長的關係顯然要比他強多了，他來接觸第四空軍司令部，多少有點不應該。

    也就是說……司南是白費勁了，如果連一個空軍司令都擺不平，安德魯就該退出競選了。

    他若有所思，所以，今晚就放心玩樂，把工作放得遠遠的——這也是多尼加斯節的目的之一。

    想到這裡，他把一杯紅藍黃三色的雞尾酒一飲而盡，高興的攬住兩女的縴腰，在她們的臉上啵啵兩下，氣勢恢弘的大喝︰「不要吵了，今晚我們是來享受快樂的！」

    也不理兩女的神態如何，直接把她們拉進人群中擠來擠去，高聲大喊釋放自己平時累積下來的怨氣和疲憊。

    人們高呼著吶喊著呼號著發洩著，要想成為這其中一人，只需要敞開所有的枷鎖就足矣。

    瓦尼莎心情鬱鬱，本來她還道是自己和小萊斯頓之間的私人幽會，結果卻突然冒出一人。她狡猾的悄然帶住司南在人群中兜兜轉轉一會，漸漸遠離情緒亢奮起來的格嘉絲，在角落裡突然對準，吻了上去。

    這一吻頓時勾動司南蠢蠢欲動的情慾，雙手在瓦尼莎豐腴的身體上遊走不定。足足半晌之後，這一記讓雙方都渾身發燙地長吻才停下，瓦尼莎含情脈脈的看著司南︰「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相信你是最與眾不同的。」

    司南微微打了個寒戰，艱難的把瓦尼莎推開一些，苦苦死守防線，對自己說他依然深愛著希拉，他不可以對不起希拉︰「不，我們不能這樣，你和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不能！」

    強忍著慾望，拽著瓦尼莎找到格嘉絲，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多尼加斯節是一個使人最容易最痛快喝醉的夜晚，同時，也是一個情慾迷亂的夜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司南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臉半陷入兩座高聳的白雪山峰中，一隻筆直修長的腿詭異的纏繞著他的身體。

    他渾渾噩噩的探出舌頭舔了舔，身下的嬌軀微微一顫，傳來一下猶如嘆息般的呻吟。這一下呻吟聲使得他清醒了許多，猛的一下坐起來，稍微的別住了那隻纏著他的腳，瓦尼莎發出一聲痛呼，也醒了過來。

    「啊……」格嘉絲發出一聲尖叫，挺身坐起來，羞惱萬分。

    「啊……」瓦尼莎不甘示弱，立刻也發出尖叫聲。

    司南尖叫︰「啊……」

    瓦尼莎和格嘉絲頓時給嚇了一跳，止住叫聲瞪住司南︰「你叫什麼……」

    「不知道，你們叫了我不叫，那多沒……意思！」司南強忍著喉嚨中險些吐出去的快感二字，你得知道，這一詞顯然不適合在眼下的環境裡使用。

    跳下床，司南拍拍衣服褲子無奈說︰「看吧，我們沒有發生什麼……所以請不要製造噪音。」

    格嘉絲到底比瓦尼莎看起來豪爽，立刻反唇相譏︰「就是因為什麼都沒發生，所以才尖叫。」頓了頓，她有些憤然不平︰「居然什麼都沒發生，難道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看起來格嘉絲更在乎自己的魅力，而不是有沒有跟司南做某些愛做的事。

    這是一個顯得有些荒唐的早晨，不過，毫無疑問，在三位當事人的心中都為這一刻留下了一個珍貴的印象！

    ****

    FSS和FR0(聯邦偵察局，對外監聽機構)及CSS等，終於就艾艾星爆炸案向公眾召開聯合新聞發佈會。這一次的發佈會與以前數次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這次幾家情報機構都很有默契的不再互相推卸責任。這顯然是一個進步。

    FRO新聞官在發佈會上承認，是FRO沒有能夠察覺到萊昂解放陣線的陰謀：「這是一齣可怕的悲劇，我們承認事前沒有預料到，也沒有給予萊昂解放陣線太多的關注，從而導致了悲劇的誕生。但我們相信，悲劇的源頭還是來自於FRO反恐經費上的短缺與不足。」

    FSS新聞官表示︰「聯邦安全局事前曾從中央安全局獲得恐怖分子入境情報，我們也曾就此展開行動，前後逮捕至少八名恐怖分子。但我們忽略了萊昂解放陣線，那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恐怖組織，我們願意承擔責任，但FSS仍然值得信賴。」

    CSS在這一次算是剝得最乾淨的，在發佈會上，新聞官照著稿子念︰「CSS已通報星際各國情報組織，萊昂解放陣線是恐怖組織，我們勢必將對艾艾星爆炸案進行報復行動，在未來，除非萊昂解放線陣徹底滅亡，否則不會停止。任何組織機構及政權試圖給予萊昂解放陣線任何幫助，都將視為對德西的敵意挑釁。」

    新聞發佈會上，三大情報機構的新聞官宣佈了一批內部官員的辭職及降職，其中包括FSS的反恐司司長為首的一批官員，FRO在萊昂的最高情報負責人等等。

    迪貝看著新聞台的直播，吃驚不已︰「他們沒做錯什麼，居然也要被逼辭職？」

    「沒有做錯？」司南抿嘴肅然，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驕陽，那又如何？

    其實迪貝的說法並沒有錯，FSS和FRO那批被逼辭職的官員從情理而言，並沒有犯錯。

    反間諜和反情報是情報工作中最艱難的，沒有人可以做到萬無一失，即使是星際中公認規模最龐大的蘭卡PPD，也曾經犯下無數的錯。

    事實也證明，作為防守一方，反間諜和反情報機構永遠都處於被動局面，這才是造成工作難做的關鍵原因。

    要說犯錯，反而是FRO作為德西最大的情報機構之一，也是星際中最大的情報監聽機構之一。作為德西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情報來源，FRO沒能獲得這方面的情報，或者沒能分析出相應的情報，多少有點犯錯的嫌疑。

    不過，公眾才不在乎這些，他們只知道自己納稅，知道FRO和FSS沒能保護住他們，這就是他們眼中的犯錯。

    所以情報工作總是難幹，尤其是國土內的安全情報工作，愈發的顯得難為。

    在司南來看，情報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不作為式的行為就是一種錯誤。一個官員不作為，頂多就是政務不通，效率低，但一個情報官犯錯，隨時都有可能丟掉無數人的生命。

    情報工作的特殊性，決定必須要萬無一失。就算成功一萬次，只要失敗一次，就是致命的。

    這件事給了司南很大的觸動，至少從這一刻起，他肯定自己絕對不想去從事反間諜工作。

    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幹不好，也不是因為這活有太高的難度了，而是因為他首先不喜歡防守——他從頭到腳都是一個具有攻擊性，喜歡並熱衷進攻的人。其次，他也不希望自己幹著幹著犯了一點小錯，就被逼辭職。

    「看來我這輩子是跟MSS（國家安全部）沒有緣分了！」司南撇嘴苦笑。

    相比司南，剛剛下飛船的凱西無疑顯得輕鬆愉快了許多。

    他同樣看了這一場發佈會直播，連同反恐司長在內的一批官員引咎辭職，這使他眉頭皺了皺。從反恐司長的遭遇，似乎隱隱折射出他的未來，如果不好好幹，沒準將來被逼辭職的就是他了。

    反恐司長被逼辭職的事，早在三天前凱西就知道了。局長唐納德親自告訴他這個決定，並且對他說，只要他這次能把艾艾星事件完美解決，局長就有理由給他升職。

    遺憾的是，艾艾星爆炸案顯然是查不出什麼好東西了，這也是FSS被逼和其他機構聯合召開新聞發佈會，承認錯誤的原因。

    這是一個絕佳的升職機會，凱西卻偏偏沒能立下大功。可若是讓它如此眼睜睜的飄過去，凱西又心有不甘。

    而就在這時，一個消息傳來，促使他在第一時間趕回了西直星，下了飛船直奔FSS總部。

    辦公室中，凱西瀏覽著這些天來對小萊斯頓的監視報告。

    從小萊斯頓的一言一行，到與任何人接觸，監視報告中基本都有記錄。

    不過，監視報告裡顯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唯一有用的是，小萊斯頓與CSS特工的秘密接觸。

    凱西沉思不語，眼下證據仍是不夠充分。

    艾艾星爆炸案中搜查到的信用卡，追蹤資金來源，可證實卡主為小萊斯頓。從信用卡的詳細支出記錄來看，大約在二十天前，卡就丟失了——部分支出記錄顯示，除非小萊斯頓會分身，否則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不過，信用卡作為證物，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至少支出記錄顯示，有數量很大的幾筆資金不知去向，這是疑點之一。

    可憑著疑點，是遠遠不能逮捕小萊斯頓的，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現在是升職的關鍵時刻，他必須得立功才可以跨越處長關卡，更上一層樓。

    凱西不是沒有政治觸覺，安德魯若是當選總統，想要調查小萊斯頓，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他私自下令調查。不過，到那時以小萊斯頓的身份，他如果私自進行秘密調查，一旦暴露出來，完蛋的就是他。

    所以，他必須要在大選結束之前拿到鐵證，否則他就只有眼睜睜看著小萊斯頓逍遙法外——他始終堅信小萊斯頓與奧達利諾遇刺案有密切關係。

    其實就算安德魯沒有當選總統，想要逮捕小萊斯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下達逮捕的命令倒是簡單，可如何善後才是艱難的。

    畢竟，小萊斯頓身後還有一個影響力巨大的家族，如果逮捕了，而沒有鐵證釘死，那時，被釘死的只會是他。

    所以逮捕小萊斯頓，即使對凱西來說，也是一件需要慎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