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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臉色一凝,目注趙宗源欲言又止,似有不便開口之處。
趙宗源見狀又接口道:「道長,請坐,請坐。」
老道士並沒坐下來,仍然進退不得的尷尬萬分地站在那裡。
正在這尷尬氣氛無法打破之際,寒松齡突然朗聲笑了起來。
趙宗源一怔道:「寒少俠怎麼突然高興起來了?」
仍然笑著,寒松齡道:「趙前輩雄才大略,言辭慎密,使人無反駁餘地,難怪能在三佛台之全盛狀況下,率忠義豪俠,雄踞關外,不為叫屈,寒松齡高興的就是這一點,不過……」
寒松齡話中帶刺,趙宗源自然聽得出來,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異樣表情,慈和地笑道:「寒少俠過獎了,老夫實在愧不敢當,不過,聽語氣,寒少俠好像還有什麼未盡之言,可否見教?」
淡淡地,寒松齡道:「寒松齡以為趙前輩強留下崑崙三子,對貴莊而言,似乎有百害而無一利。」
趙宗源笑笑道:「此言怎講?」
寒松齡笑道:「事實上,趙前輩看得比寒松齡更明白,只是,前輩胸懷寬大如海,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所以不肯說出來而已。」
心頭微微一震,趙宗源笑道:「年輕人,你高估了趙某人了。」
「這麼說,前輩是要寒松齡說出來了?」
趙宗源仍然笑道:「老夫已講過寒少俠見教的話。」
俊臉微微一沉,寒松齡低沉地道:「他們之所以要走,是因為他們三位不願意趟這渾水。」
「什麼渾水啊?聽你的說法,好像這裡有什麼爭鬥似的?」
淡然一笑,寒松齡道:「看來趙前輩是存心叫寒松齡全抖出來了,好吧!」話落笑容一收道:「翠松園與碧血盟;任一方得手,在場的有都難脫關係,趙前輩,你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夠老練、夠深沉、也夠鎮定的,趙宗源老臉上神色如常,望著寒松齡笑道:「寒少俠,聽你的說法,好像各位此來並不是給老夫賀壽來的。」
寒松齡笑笑道,「趙大俠今天也不是真的在過壽辰啊!」
趙宗源笑道:「你怎麼能肯定老夫今天不是過壽辰呢?」
回眸看看右側的山君易居賢,寒松齡笑道:「判斷的因素很多。
無法一陳述,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易前輩告訴我說你今日過大壽。」
趙宗源一」旺道:「年輕人,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你自己的人告訴你的,你怎麼反而想得完全相反呢?」
看也沒看臉色陰晴不定的山君易居賢,寒松齡笑道:「趙大俠,你說錯了,易前輩是你們的人。不過,客氣點說,他只是奉命與寒某人在一起而已,不過,也虧了他,要不是他有意放那卜運仁一條生路而陰錯陽差地遇上了三佛台運荒城孤劍他娘親靈骨的人,而使寒某將靈骨奪過來,寒某還無法得到這麼一位得力助手呢!」
不過,趙大俠,俗語說,不知者,不罪,他只是想以幾個無用之徒替貴派省下一個有用之才而已。哪知反而壞了大事了呢?」
趙宗源目光技巧地向額上冒冷汗的山君易居賢掃了一眼.冷笑道:「寒少俠,武林中人視聲譽如生命,老夫珍惜你年輕有為,世故深,不願小題大做。這些事,就當成沒發生好了,說實在的,你方才說的,老夫沒聽懂半點。」
笑著,寒松齡道:「還有一件。趙大俠一定會完全聽懂,記得摩天嶺北峰上有個山洞.當地人叫他玄陰洞,趙大俠曾派人到那裡去請過一個老道吧?」
趙宗源老臉一變道:「不錯.老夫聽說那孔雀道人臥病在哪裡,所以想派人請他下來加以療治。」
寒松齡笑道:「早知趙大俠有這番好意,寒某就不該心存疑忌了。」
心情稍微一鬆,趙宗源道:「年輕人,你出道不久,所以不知老大的為人,日子長了,你自然會明白。」
松齡笑笑道:「本來,孔雀道人是居於南峰的松海洞中,寒某一時心疑,說成了北峰的玄陰洞,為了補救,寒某曾提前進入玄陰洞中去等,貴屬下想是覺得事情太過於輕鬆易辦了,因此,未進洞之前,就一直談論著此來的目的及做法,從那時起,寒某就一直感激著趙大俠,當時因為寒某身無長物以謝那幾位雪野奔波的熱心人士,所以,只有出點力把他們全送回去了,免得他們再受鳳雪之苦;」話落深沉地笑了笑,望著趙宗源道:「趙大俠聽懂了嗎?」
祥和的臉色一變而成為陰沉無比的面孔,盯著寒松齡,趙宗源「嗯」了一聲道:「年輕人:論心智、論計謀、論武功、你的確都有過人之處,自你滅了三星幫、擊敗翻天玉孤、鬼火、寒北遊龍等人後,老夫就沒敢低估你,看來老夫的防患於未然的措失是沒有白費了。」
俊臉上仍帶著淡然的笑意,寒松齡道:「趙前輩,現在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
趙宗源大笑道:「哈哈,當然,當然,年輕人,你先說吧。」
寒松齡道:「翠松園是三佛台關外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趙宗源點點頭道:「也是最堅強的一道。」
寒松齡笑道:「寒某也這麼想!」
趙宗源笑道:「但是你卻來了!」
莫測高深地笑著,寒松齡道:「不錯,寒某人來了,不但來了,還發現你把寒某人估計得太低了,寒某還以為三佛台下的主事人物,最少會來上一兩個呢!」
趙宗源道:「老夫已佈置了很久了,寒盟主,老夫以為這樣很夠了,不信,你可以試試。」
寒松齡笑笑,伸手抓起酒壺酌一杯酒,舉杯向趙宗源一照道:「借花獻佛,寒松齡預祝趙前輩能歷劫餘生,萬壽無疆。」話落舉杯一飲而盡。
屋內空氣好像被這幾句平和而充滿殺機的話完全凍結住了,使人覺得有些窒息。
趙宗源抓起桌上酌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杯底朝天,向寒松齡一照,道:「老夫行年八十,自身所歷的大劫,已無法算清了,老夫自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趙宗源話聲才落,山君易居賢突然伸手扣住了寒松齡平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腕脈。
誰也沒想到,誰也沒防到,事實上,距離那麼近,要防也無從防起。
白鳳公主霍然抓劍站了起來,山君易居賢冷冷地道:「小丫頭,如果你們想叫他早點死,儘管出手。」
粉臉兒立時變得煞白,白鳳公主切齒冷喝道:「無恥。」但卻不敢動手。
趙宗源先是一怔,突然大笑道:「年輕人,我忘記提醒你易居賢的確是我們的人。」
俊臉上神色泰然如初,寒松齡笑笑道:「盛情心領了,不過,寒某可一直沒忘記他。」話落轉向山君易居賢道:「易老兒,禍福無門,唯人自取,今天,你恢復了真面目,但卻將永無機會再扮那種搖尾乞憐的可憐角色了。」
那種鎮定的神色,是不帶絲毫做作、偽裝的成份,唯一使人能立刻體會得出的,是那份異乎尋常的鎮定中所流露出的深沉殺機。
內心裡,本來就一直覺得這個年輕人高深莫測得近乎有些神秘,也有些令人打心底深處覺得他可怕,山君易居賢雖然記得很清楚他是千真萬確的扣住了寒松齡的腕脈,聞言仍不由自主地低頭向桌面上望去,顯然,他連自己五指上傳來的感覺都有些不大敢相信了。
手,仍然結結實實地扣在那只潔白如玉的腕脈上,懷疑立刻變成了自信與驕做,山君易居賢大笑道:「哈哈,姓寒的,老夫佩服你那份超人的鎮定,你年紀雖輕,卻有一代宗師鳳范,這也使老夫覺得這樣對付你並不過分,說實在的,寒松齡,打心眼裡,老夫覺得你實在可怕。」
寒松齡笑笑道:「易前輩,現在你不覺得我可怕了嗎?」笑容與話聲,都使人覺得充滿了嘲弄意味,也帶有些許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神氣活現地把臉一沉,山君易居賢道:「現在你已在老夫掌心中了,老夫還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你要記住,雖然你說話的時間已不太長了,但是,別叫我前輩,你要認清楚了,老夫是你的要命敵人。」
仍然帶著那種令人不安的笑容,寒松齡道:「易前輩,人們往往身到死亡邊緣時,反而會忘了死亡的可怕,是嗎?」話落左手緩慢地抬了起來。
右手五指猛一加勁,山君易居賢冷喝道:「放下那只爪子。」
俊臉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就好像寒松齡那只被人抓住的腕脈上根本沒有感覺神經似的,左手仍在緩慢地向上抬動著。
大廳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辨,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山君易居賢猛一提氣,提足功力貫注於左臂上,死命扣了下去,同時大喝道:「放下那只爪子,聽到了沒有?」
左手仍在向上移動著。
趙宗源原來輕鬆的臉色漸轉凝重了,心中打著轉,思忖道:「如果以易居賢的功力,竟然在抓住他腕脈的情況下都控制不了他的話,今日之局可就要大費周章了。」
臉上雖然仍帶著笑容,但卻已攏上了一層濃濃的寒霜,寒松齡左手移動到易居賢扣住他有手腕脈的手腕上空不到五寸的地方,冷冷地道:「易前輩,假使你已經施出了全身功力了的話,現在,你該覺得可怕了,因為,真正被制的,不是我。」
飛錢追魂頭陀也已看出事情有些不大對頭了,雙目盯著寒松齡,右手探人懷中,掏出那疊為數有二十四面的薄如蟬羽的銀錢放在面前桌上。
右手確實已施出全部臂力,山君易居賢此時又開始懷疑自己了,為求萬全之計,他放在腿上的左掌暗中提了起來。
白鳳公主與荒城孤劍放在桌面上的四隻手,全部緊握著拳頭,鼻尖上都浮現了汗珠,四目也不停地在寒松齡籠著寒霜的臉上打著轉,很明顯,他倆與敵人一樣的提心吊膽,只是期望不同而已。
「躺下。」
山君易居賢爆雷似的聲音,把凝神待變的雙方都嚇了一大跳,在這聲暴喝聲中;他左掌全力向寒松齡腰眼上推了出去。
也沒看到寒松齡舉在空中的左手是怎麼下來的,山君易居賢的左手才一動;突覺右腕一緊,全身立時全麻了,那只左手只不過才推出了一半,便已失去了控制。
就算寒松齡那只左手原本就扣住了山君的腕脈,這種快速的反應已足以令人咋舌了,何況,那隻手距離原在五寸以上呢?眾人被山君易居賢震動了的心弦才定下來,猛然看到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變化,不由全呆了一呆。
幾乎想也沒想,飛錢追魂頭陀悟本右手向面前那疊飛錢一探,接著向外快如閃電地連動三次,三絲銀線毫無聲息地向寒松齡飄了過去。
飛錢的速度,使人難以形容,以當時的情況來說,也許只有以寒光一閃能描繪出其激射之速。
山君易居賢才覺得左手失去了控制,人已不由自主地凌空飛了起來,而且,在飛出的同時,身上也被注入了一種自己抗拒不了的奇大勁力。
血光突然崩現,慘厲的沉悶哼聲未已,一條人影直落在兩排桌前的寬走道上。
飛錢追魂頭陀大笑一聲道:「哈哈,小子,連佛爺我三面銀鈸你都……」
話突然凍住了,因為,他看清了倒在地下的並不是寒松齡,尤其使他難堪與驚訝的是那三面飛錢沒有一面落空,也沒有一面透切過去。
雙肩與腰問各鑲著一面鮮血染紅了的半邊露在外面的飛錢,山君易居賢仆臥地上。仰著那張失色的煞白老臉,雙目失神地盯著端坐在原位上的寒松齡。
寒松齡這一著,又出乎了眾人意料之外,單只那個絕字,已壓得對方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山君易居賢張著發乾的口,慘然一笑道:「寒松齡,老夫一直覺得你很可怕,可惜,老夫沒有及時離開你。」
冷冷地,低沉地,寒松齡道:「現在你完全離開了。」
慘淡地點點頭,易居賢道,「而且是永遠離開了,因為,老夫陪上了一條……命。」話聲才落,脖子一軟,「噗」的一聲,臉已平打在石地上,三魂七魄已脫離了軀殼了。
白鳳公主輕歎一聲,別過臉去,他,雖然背叛了她,也曾想出賣她,但是,她仍忘不了他曾在她困危的時候助過她。
人與人之間的恩怨,的確很難完全分得一清二楚。
本就充滿了火爆肅煞氣氛的大廳中,因刺目鮮血的突然崩現,氣氛變得更火爆、更陰沉。
崑崙三子要走的決心更堅定了,老道士低沉地喧了一聲「無量壽佛」,轉向趙宗源,稽首道:「趙老施主,貧道三人告辭了。」
寒松齡高深莫測的功力,雖然使趙宗源心中沉甸甸的如同壓上一塊千斤巨石,但他表面上卻依舊鎮定如恆,沉聲道:「避開這趟渾水?」
老道士淡淡地道:「貧道不反對老施主的說法,因為,貧道等是方外之人。」
康源山突然插口冷笑道:「隱松子,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隱松子淡淡地道:「趙施主雖屬武林名宿,執關外武林同道之牛耳,但貧道事先已聲明過,貧道三人是方外之人,自認並非武林中人,康施主請勿誤會。」
康源海笑道:「出家之人以慈悲為懷,道長目睹眼前這種屍陳血湧的場面,可有何感想?」
隱松子冷漠地道:「是非自有天斷,公道長存人心,貧道等既然不願涉及江湖恩怨,自然也不便妄加斷言。」
康源山冷笑道:「隱松子,你的話越說是越中聽了,你們是認定了本莊無留客之能了嗎?」
隱松子臉色一沉,冷聲道:「施主言辭,咄咄逼人,貧道反問一句,這翠松園難道是龍潭虎穴嗎?」
飛錢追魂頭陀悟本,三面飛錢不但沒傷到寒松齡,反把山君易居賢殺了,既羞又怒,正有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聞言冷笑道:「道長,看來你們是有心要闖闖這個龍潭虎穴了?」
一直坐著沒有開口的另外兩個道人突然全站了起來,隱松子抬手阻住了二人開口,冷冷地道:「既然貴莊自承這裡是龍潭虎穴,貧道三人,已入龍潭,不闖也得闖了,咱們走。」話落當先起步,但然向大廳門口走去,另外兩個道人緊跟著在他身後,舉止也十分從容。
飛錢追魂頭陀老臉一沉,兩隻大手閃電般按在面前一疊飛錢上,眸子中凶光閃射著。
趙宗源見狀沉聲道:「讓他們走吧。」
飛錢追魂頭陀聞言變臉道:「趙老爺子,你怕事,本座可不怕。」
老臉突然一沉,精目突然透出兩股逼人的冷芒,趙宗源冷聲道:「我說讓他們離去,悟本,你聽明白了嗎?」
崑崙三子雖然神態從容,但卻步步為營,小心異常,固此,行動十分緩慢,此時距門口仍有兩丈左右的距離。
飛錢追魂頭陀悟本黑臉一沉,獰聲道:「趙老爺子,這是命令?」
趙宗源道:「是命令。」
悟本冷笑道:「以一個三佛台外使的身份發號施令,趙老爺子,你可知道本頭陀在三佛台中的身份?」
趙宗源冷聲喝道:「不要跟我講身份。」
悟本厲聲道:「趙宗源,你反了?大爺的事,你也配管嗎?」
冷冷地笑了一聲,趙宗源道:「悟本,要造反的只怕是你。」話落有手一揮,青光一閃,「啷」的一聲,飛錢追魂頭陀面前的棗木桌上出現了一面三寸見方的青銅牌,銅牌速度之快,使悟本連閃避的意念還未生出之前,便已到達面前了。
一見青銅牌,飛錢追魂頭陀與九首神臉色立時大變,霍然站起身來,惶然地轉向趙宗源,齊聲道:「屬下不知趙爺封四方護法,失禮犯上,望乞恕罪。」
崑崙三子此時距大門尚有四五尺遠,聞言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
沒有理會恭身而立的兩個三佛台使者,趙宗源目注崑崙三子的背影道:「三位道長聽清楚了吧。我們後會有期,三佛台長白山北護法趙宗源不送了。」
隱松子住腳緩緩轉向趙宗源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幾年,趙施主在關外,替三佛台做了不少事,也……」
既然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趙宗源已無所顧忌,哈哈地長笑一聲,打斷隱松子的話,道:「哈哈,也殺了不少人,而且還是在武林中大有名氣的所謂俠義中人,是嗎?哈哈,不錯,老夫確實除了不少異己;因此,也不在乎多殺幾個,三位道長回去之後,最好能找個地方躲一躲,等老夫有朝一日登上崑崙山時,找不到三位。」
隱松子老臉微微一變,莊嚴地道:「貧道三人,年在八旬以上,死不足借,屆時將在山上恭候大駕,只望趙護法能上稟貴主人一聲,不要殘毒崑崙無辜弟子。」
趙宗源冷笑道:「三位認定了趙宗源不敢獨自前往嗎?」
隱松子莊重地道:「趙施主,這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時候,望施主切記貧道之言,貧道告辭了。」話落輕歎一聲,轉身大步向廳外走去。
趙宗源大笑一聲道:「哈哈,好,好,有朝一日,三佛台任一位佛爺有意到關外來一遊的時候,老夫當領他們到崑崙山上走一遭,哈哈……」
目注崑崙三子在大廳門口消失之後,趙宗源突然轉向悟本道:「悟本。」
心頭一震,悟本急聲道:「屬下在!」
趙宗源冷冷地道:「去把你那三面飛錢收回去。」
應了聲「是」悟本急步走到山君易居賢的屍體旁邊,帶血把三面飛錢抽了下來,走回自己的位置。
趙宗源道:「你們兩個都坐下。」
同聲謝過罪,二人一齊坐了下來。
趙宗源又道:「悟本,聽說你能一次發出二十四面飛錢,可有此事。」
悟本道:「上稟護法,本座一次能發出十二面,家師每次能發二十面。」
趙宗源一怔道:「令師是哪位?」
悟本道:「上稟護法,家師亦在三佛台中效力。」
趙宗源心頭一凜道:「令師什麼職位?」
悟本有點為難地道:「家師自居堂主之職。」
趙宗源聞言一怔,暗道:「三佛台青蓮、紅蓮、白蓮三堂,堂主地位僅次於三佛,怎麼就沒聽說過哪位堂主會用飛錢呢?」轉念間,不由脫口道:「哪位堂主?」
悟本道:「家師從未用飛錢對敵過,故而,不准本座提及他老人家的名字。」
趙宗源聞言不敢再問下去,神色一緩道:「你可想將十二面飛錢一次出手,看看它們的威力?」
悟本道:「本座未碰到過堪敵十二面的人。」
趙宗源笑道:「目前就有這麼一位,你可想試試嗎?」悟本聞言立時會意,大笑道:「本座願意,哈哈……」狂笑中,雙目緊盯著寒松齡。
趙宗源坐了下來,轉向寒松齡道:「寒盟主,你我之間已不需要客套了,老夫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冰冷地笑了一聲,寒松齡道:「寒某既敢闖你翠松園,就沒打算空手離開,誰先上都是一樣,請!」
大笑一聲,趙宗源道:「好,有豪氣,你要不要另選個位置,以免波及他人?」
寒松齡道:「既屬敵對之勢,尊駕用不著假惺惺,對付這種未入流的東西,寒松齡還用不著費那許多波折。」
悟本聞言大怒,冷哼一聲,雙手突然按在面前那堆銀錢上,獰笑道:「小輩,你狂得叫佛爺受不了。」話落雙手先後閃電般向外揚了出去。
如同兩道貫日長虹,也像飛瀑驚鴻,飛錢追魂頭陀悟本雙臂連連揮動了幾次,他面前一疊十二面飛錢,就如同了受了魔似的,突然凌空分成兩道寒光,電射向寒松齡,快捷、狠毒、奇奧,令人乍看之下,就好像是那兩道足以取人性命的錢光虹影,原本就搭架在三人之間似的。
寒松齡心中雖然早已有了戒備,乍見之下,心頭仍不免為之一沉,俊臉上也浮上一絲少見的驚容。
打從悟本開口說第一句話那時起,荒城孤劍燕行雲心中就已厭惡著他了,因為,他那種飛揚拔扈不可—世的神態,使任何一個武林中的人都難以忍受。
燕行雲心中雖然恨火高熾,但卻一直沒有開口,在寒松齡面前,他知道怎麼做才能配合自己的身份。
悟本的飛錢一出手,荒城孤劍心中突然閃過—絲靈光,雖然寒松齡仍然沒有開口,但他卻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做了。
劍,本來就一直抓在左手中,燕行雲目中厲光一閃,就在寒松齡俊臉上寒光—閃之際,他已起身遞出了劍招。
起身、拔劍、出招,任誰也看不出哪個動作在先,哪個在後,就好像他人原本就站在那裡,劍網也原本就佈置好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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