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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 作賤的愛
站在他們休息室外面,她撫了撫額頭的微傷,撥了撥劉海將它遮住,然後才敲了門。來開門是木村崖真,在看到夜離的笑時,他卻微微的愣了下,手疾眼快的想要關門,夜離被他的動作一下子愣住,卻立即反應了過來,用腳一擋門縫,被狠狠的夾住:「啊--我的腳。」腳上的鞋,是她唯一的一雙白色帆布鞋。
木村崖真立即放了手,門大大的敞開來,他立即蹲下去拿住了她的腳腕處仔細的看著,微微的一圈紅。夜離立即用力的提回自己的腳:「你……」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卻有些氣惱的站了起來,然後回頭看向窗邊的初邃,向夜離微微的使著顏色,「該是又要有什麼誤會了,你快走吧……」他小聲的對她張著嘴型。
夜離卻只是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背著書包進了屋子,再看向另外的兩個人,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好像她的到來,和他們並沒有關係。她疑惑的撓了撓頭,疑惑木村今天怎麼這麼怪異,疑惑氣氛怎麼這麼僵硬,疑惑初……怎麼一直都沒有回過頭。
她還是慢慢的向他的方向走去:「你們都吃過飯了麼?」往常的這個時候,不是都該在進餐麼。怎麼今天……都還坐著?她也沒有想的太多,走到初邃的背後就拉開書包的鏈子,然後將還溫熱這的飯盒拿了出來:「初,吃飯了。天越來越涼了,還好教室有微波爐可以用呢。今天我做的是萵筍肉片,沒有青椒哦。你該餓了吧……快來……」說著就拿起了他的手,然後放到了他的手掌上。
她的笑,一如往常那般的甜美。
但是,他的手,只是輕輕一揚,一道美麗的弧線,猶如一支擲飛的飛劍,手中的飯盒用力的砸在了她背後的牆壁上。『碰』的一聲,她的笑,輕輕的僵在臉上。呯呯碰碰,她輕輕的扭了頭,看見,她親手做的食物……從牆上滑落下來。白色的米飯……青色的萵筍……粉色的肉片……綠油油的青菜……還有,今天的特餐,丸子。
她的身子,只是僵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連腳步也無法挪動。她想要知道原因……想要知道,上午還是好好地對著她,為什麼這個時候……就變得這般的無情。但是,他只是冷冷的說了句:「滾。」不,不是一句,是一個字。
淡漠無情,那本就是他的作風。
一個低頭,便看見地上飄落的照片,她暈倒時,古蓮抱著她的照片。
她摀住自己的嘴,怕是下一秒,自己的抽泣聲就落了出來。她向那面髒污掉了的牆壁走去,站在那些食物面前。
背後的另外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只是看著她,都說不出話來,但是,都在看著,她下一步,將要怎麼做。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手拿過已經破開的飯盒,再伸手好不猶豫的抓起那些溫熱的飯菜就往自己的飯盒裡面裝去,她的淚滴,輕輕的滴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卻毫無聲息。
這是她很早很早就起來做的食物。這是自己用了全部的心意去為他做的食物。雖然可能,不會是山珍海味,但是,這都是她的心……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是那般的犯賤。她拿起壓滿了殘食的飯盒就向外面跑去,走過門口的時候,風揚起她額頭的劉海,木村崖真才看見她烏青了一片的額頭。
「誒……你的頭怎麼了?」但是,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無法聽見任何人的聲音。古蓮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沒了蹤影。在看到屋內沉悶的氣氛後,隱隱覺到了什麼不妥。卻在看見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時,走了進來,然後彎腰撿起了照片,在看到上面的影像後,一股惱氣直衝腦門:「你們監視她!!」
初邃卻回了頭,冷冷相視。古蓮迎視而上,兩個人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敵對而臨。
「我們不需要監視她,如果她做了什麼,自然是有人上來回報。」宮烈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看這個小子不爽很久了。
古蓮卻笑了,有些輕蔑的笑了起來:「果真是這樣,她是這樣的不值得你們信任。那麼,就不要怪我做了橫刀之事!!」像是一句宣言,他狠狠然的拋下,然後轉身就急步向門口走去。在門口卻還是頓了頓腳步,微微的回了頭:「她是被人欺負了,並沒有做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說有,怕那也是你吧。看來,她把自己的事情,看得是那麼的不足為道。」冷冷的笑過,就加快了腳步,想要去尋找,此時孤獨無助的她,該是去了哪裡。
木村看向初邃,只見他原本冰冷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一絲搖擺的情緒。然後就邁開了他有些急促的步伐,向外走去。
冰冷的台階上,她抱膝而坐。雖然有些冷,但是再冷,都沒有她此刻的心冷。緊緊握在手中的飯盒,還是殘破的。她起身向垃圾桶走去,無情的將它扔了進去。冷冷的看著它,卻又像是得了急症一般的伸手想要去掏取出來,手剛剛落了進去,一聲嘲笑卻從角落裡穿了出來。
她輕輕的抬頭,看見三個女生緩慢的向她走來,臉上帶著極盡的嘲笑之意。
「這不是初大人的女朋友麼?怎麼在這裡掏垃圾啊?哈哈……」
「她可是破落戶,怎麼能和我們比。」
「我呸。成績好就可以進來啦?進來釣個金龜婿也不看對象的。」
三個人一人一句,她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們三個人。但是她們口中的極盡嘲諷句句針對這她而來,再為愚鈍,也不可能聽不出來。她抬手摸了臉上的淚,不想讓這些人看見自己的軟弱,轉了身就要走開。
「喲,誰讓你走的?我們和你說話呢!!沒家教啊你!!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沒家教!!」當中的女生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頭髮,一聲嚶嚀,已經被她們狠狠的推到了地上。還沒有抬頭,還沒有更多的言語,她們已經拳打腳踢了過來。
而地上的她,想要站起來,想要掙扎,想要大喊。但是……才發現,自己竟然連這些都怠倦了。心如死灰般的無力,不想再去掙扎著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般的疲累過。
「小蹄子,他媽的,賤貨,勾引了初大人不夠,還去勾引我們會長大人!!還有徐老師也對你那麼好!!你去死吧!!這下子沒有人要你了--!你怎麼不去死,來我們這個學校玷污了這裡!!就想著要攀上一個權貴之家,賤人!!!」
滿是罵罵咧咧,滿是拳打腳踢。她竟然沒有流淚,只是感覺,頭皮好疼……身上的肌膚好疼……肚子好疼……臉好痛……好痛。原來,自己在別人的心裡,是那樣的,是那般的不堪。原來……
當初邃找到這個幽靜的地方的時候,她就蜷縮在那裡,任由別人對自己拳腳相加,就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無法反抗,連抽泣的聲音都沒有。身後趕來的木村崖真和宮烈,還有羅凱傑都是憤然的直接衝了過去,給三個女人一人一個巴掌,狠狠的甩開。
而初邃,當他走過去的時候,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想要將她抱起來,她卻像是感覺到了那是他的手一般,向裡面縮去,緊緊的抱著了自己,緊緊咬著的唇,都泛出了血絲。他的手,頃刻僵在了原地。
冷冷看向縮在了一起的三個女生,她們面帶驚恐的看著他們四個人,不是說……他們和她絕……絕……決裂了麼……為什麼……
「廢了她們。」他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極致的冰涼。再也不看向那些骯髒的人,只是伸手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然後向院落外走去,背影冰冷無情。
宮烈只是擦了擦自己的手,慢慢的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冷冷命令對方:「交給你們一件事。將這三個人的家族,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傾滅……」
惱是最溫柔的才,才是最無情的人。
而角落裡才趕來的古蓮,只能看著。自己,總是會晚來一步。
她緊緊的縮在沙發的一角,章嬸拿來了急救箱,才剛剛放下,就焦急的喚了一聲:「少爺……要不要我……」
「下去吧。」他冷冷的命令,走了過去拿起急救箱,向她走去。
章嬸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欲言又止,卻還是關上了門。
「過來。」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向她伸過手去。而她的臉頰上,是一塊又一塊的烏青和血跡……身上的校服都破了好幾個地方,裸露在外面的腿都是磕磕碰碰般的染上了痛楚的彩色。他才揪了眉,卻還是見她一動不動的抱著自己的雙臂縮在那裡,莫名的怒火燃上了心頭的焦慮,他一個傾身,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臉緊緊的俯近她的耳朵:「我告訴你,夜離,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未來,你都不要相信我!!不要愛我知不知道!!!不要愛上我!!」因為,他就是一個惡魔。是她不能愛的人。
她輕輕一動,淚,狠狠的落了下來。
「可是……我愛你……怎麼辦……我已經愛上你了……我已經愛上你了……怎麼辦……」聲音悲慼而又絕望。她伸了手,緊緊的攬著了他的脖子:「我想要不去愛你……我恨自己,那麼的作踐自己……可是我還是告訴自己……原來,我是愛你。」
他的手,慢慢的攬上了她嬌弱的身子,雖然無比痛恨她,雖然氣惱她,卻還是……心,微微的泛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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