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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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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非常特別]重生之美人兇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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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0:58: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東國,南國,西秦的三國戰爭,最終以三敗俱傷收場。
         
    南國的七萬大軍經西秦十八灣時,由於南國之人不會浮水且有暈船之人,所以聽從了某謀士的建議將數千船隻首尾相連,沒想到到了十八灣深處之時,從兩岸射出無數的火箭,正在眾人手忙腳亂準備取水撲火之時,沒想到那水中全是從上游飄過來的油,火上澆油後果可想而知,那船越澆越旺,將士們頓時亂作一團,在船上有互踩而死有燒得面目全非而死的,即使跳下水的也全被淹死了,而僥倖命大逃上岸的人又被飛蝗般箭雨射得千瘡百孔,七萬大軍就在瞬間全部被殲…。

    頓時哀鴻遍野,血肉飛濺,斷臂殘肢隨處可見,江水被染得通紅,燃燒是火流動的是血。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如人間練獄般的場面是無法想像的慘烈!整個空氣中都瀰散著無盡的皮肉燒焦之臭味,水面上更是飄浮著數不盡的屍體,而岸邊無數長箭林立,每隔步數都有被刺得如刺蝟般的士兵!

    這一仗驚天地泣鬼神,而莫離殤手中僅數千人毫髮無傷!可謂是史上最輝煌的一次戰役!

    而東國國君海東青因不堪胞妹所受奇恥大辱一怒之下率兵攻向了西秦,當時正鎮守西秦嘉裕關的白魁也一反固守不出的戰略,竟然率領了五萬大軍迎戰海東青。

    戰場上,數百東國士兵當眾剝了白芷的衣服將她輪JIAN致死,令西秦義憤填膺,目睚俱裂又恨又怒。

    兩軍對戰,殺得血雨腥風淒風慘慘,兩邊人馬都幾乎全軍覆沒,其中尤以海東青損失更重!海東青氣怒之餘由數百親兵護衛著逃了出去。
         
    白魁率眾人死追不休,此次戰役他損失了近五萬的人馬,而且全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親兵,讓他又是心疼又是氣怒,加上陣前女兒被光天化日之下被淫,唯一的兒子又被海東珠所殺,簡直是奇恥大辱,他誓死要抓到海東青報此大仇。

    三國之戰終於以莫離殤無可爭議的贏面結束了。

    「離兒真是好計謀,此番一下重創了南國,東國,還將白魁的叛軍勢力一網打盡,簡直是一箭三雕。」

    「誰讓這些人被私慾蒙蔽了眼睛呢?」莫離殤輕笑了笑,隨即歎道:「只是卻苦了這些士兵了,他們是何其無辜卻偏偏成了當權者的殉葬品!」
         
    「這天下爭奪,哪個不是踩著別人的鮮血一步步走向輝煌的?所以只有天下統一了這樣的紛爭才會從此不再,百姓才會安居樂業,再也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痛苦…。」

    「也許你說的對,可是要一統天下談何容易,每個人都想當這統一天下的霸主,所以注定了又將是一場接著一場,沒完沒了的鬥爭。」

    滄海明月亦歎了口氣,輕摟著莫離殤道:「別想這些了,我們只要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了。」

    輕點了點頭,莫離殤語鋒一轉,輕問道:「你怎麼解決滄海明珠的事?」

    「她…」滄海明月冷然一笑:「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就憑她欲對你不軌,我不要她的命就是對她客氣了,難道我還得對她未來負責不成?」

    「撲哧」莫離殤美目流轉笑道:「她不過想想而已,就憑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倒記在心上了。」
         
    拉住了莫離殤的手,滄海明月正色道:「不管是不是能傷害你,但是有這心思我就絕不能容忍她,要不是看在她母親是為了救我母后而死,我連親手取了她性命的心思都有。」

    「謝謝你,明月,你對我真好。」莫離殤感動了依偎入明月的懷裡。

    「不過,你是不是得告訴我,那個對你有不良企圖的男人是誰?」滄海明月咬牙切齒的問道。

    「哪個不良企圖的男人?」

    「就是幫你找滄海明珠辦事的人?」

    「哈哈,明月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他不過是我的朋友而已,平日裡愛開玩笑而已,這你也當真?」

    「到底是誰?」

    「好吧,他是我師侄啦,就是大昭四大家的人,上次我娘親過壽,他們還來祝賀過的。」

    「那就是青梅竹馬啦!」滄海明月語氣中帶著酸酸的味道。

    莫離殤眉輕佻,兩手輕輕地捏著他的兩頰,笑道:「明月,有沒有人說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沒有,我從來不為別人吃醋」

    「那好,我告訴你,你吃醋的樣子真的好可愛,讓我有種要摧殘你的衝動。」說完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擠出了各種形狀,笑得前俯後仰。

    她正玩得開心卻沒有發現滄海明月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等發現腰間的手越來越緊,溫度越來越熱時,才驚覺不好轉身欲逃時,卻哪還逃得了。

    「那你是不是很想摧殘我?」他擺出了個誘惑的神情,那妖媚的樣子讓莫離殤小心肝忍不住驚艷一跳。

    「不是…」

    「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見色誘不成,滄海明月擺出了威脅之狀。

    「不是…」她饞媚的笑。

    「看我吃醋很開心是不是?」眼慢慢地瞇上了一條縫,大有回答不滿意就要生吞活剝了她的意願。

    「不是…」她堅決的搖頭。

    「不想我每夜一遍又一遍的愛你,是不是?」

    「不是。」她順口說道。

    他得逞的笑了,無賴道:「這可是你說的,你想我每夜一遍又一遍的愛你,好吧,娘子有命,為夫怎敢不遵,就算是精盡人亡,為夫也要讓娘子性福美滿。」

    說完橫過一條鐵臂將莫離殤抱在了懷裡,在她的驚呼之中,大步往床邊走去。

    「不要,你瘋了麼,現在是大白天。」莫離殤脹紅了臉,拍打著他的肩。

    他不為所動,步伐有力的走向床間,戲謔道:「娘子這是欲擒故縱麼?」

    「欲擒故縱你的頭!」莫離殤拚命的掙扎著,手狠狠的扭了把滄海明月的腰肉,惹得他呲牙咧嘴,咬牙道:「娘子有這力氣,不如一會用在床上取悅為夫。
         
    「你…」莫離殤又羞又氣,手立刻縮了回來,沒想到卻將明月的腰帶拉扯得鬆了開去,衣服瞬間散了開來,露出他堅實的肌肉,骨骼分明的鎖骨,一股屬於他的淡香頓時流溢而出,彷彿熏香般將她熏得昏昏欲醉。

    他醇醉的聲音如遠方飄來的梵音帶著他灼熱的鼻息,在她的耳蝸裡暖昧迴旋,惹她更是渾身發熱:

    「娘子真是性急,還未到床上就迫不及待扯為夫的衣服麼?」

    「哪有…」羞得將臉埋入了他的懷裡,只希望當個鴕鳥,可是手忙腳亂之間,那唇卻輕刷過了他裸露的皮膚上,引起他一震輕顫,連心跳都變得不規律了。
         
    「你在誘惑我麼?」他的聲音變得飄渺還沙啞,修長的指輕輕地撫上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已抬起了頭定定地看向了他,對上了一雙如墨般的眸子,彷彿漩渦般盤旋著令她毫無任何自制力的跌了進去,恍然間他貴不可言絕美的容顏越來越近,伴隨著他溫熱的氣息一股迷人的清香越加醇厚了,彷彿一團濃霧將她深鎖其間,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數清楚他墨蝶般輕扇的睫毛,唇輕笑著,若三月飛絮,裊裊飄然…。

    他眼中濃濃的愛戀是那麼的深重,讓她心都為之震憾。

    「你還需要我誘惑麼?」她垂下了眼斂嬌羞的輕喃。
         
    他眼中流光溢彩,長臂緊緊地環上了她的細腰,霸道中不失溫柔,卻堅定不已:「的確不需要,我只要看著你,就想狠狠的愛你,無論是心還是身體,恨不得把含在嘴裡,放在心裡,永遠珍藏起來,讓別人不能覷覦你的美貌,不能發現你的智慧,不能靠近你分毫!」
      
    心就這樣被他打動了,幸福就如熔岩流過,將她渾身都燙得輕顫,手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心臟,聽著他心跳如擂鼓般的震動著她的耳膜,她將唇輕輕地印上了他的心口,甜蜜道:「明月,我愛你…。」

    「離兒…」聲音裡全是醉人的溫柔與盛載不了的幸福感,眼裡流光四射,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他彷彿帶著光環,將兩人籠罩於其中。
         
    手溫柔的撫上了她的臉,吻如羽毛般輕輕飄落在了她的眼角,舌尖輕輕的試探著,輕刷過她的鼻間,慢慢的他靈活的舌輕輕刷過她櫻紅的唇,一遍遍地細緻地描繪著她的唇線,小心翼翼地輕啟著她微翕的唇瓣,將她口中的如蘭之氣全然納入他陽剛的身體裡。

    他的鼻息與她的鼻息在狹窄的空間裡盤旋著,糾纏著,纏纏繞繞,難解難分,一時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舌輕輕的劃過她潔白的牙齒,虔誠無比的逡巡過每一顆,生怕冷落了其中一顆,只到莫離殤難耐的伸出丁香小舌,無意間碰到了他火熱的舌尖,他如遭重擊,再也忍不住的如影相隨,狠狠地捲住了她的,讓她欲逃無門……
         
    舌這就麼狂野的纏繞起來,如暴風驟雨般讓人心跳加速,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又是甜蜜又是溫馨,他與她就這麼密不可分,舌齒相依,絲絲的甜津從兩人來不及吞嚥的口中慢慢沁出…。

    「給我,離兒…」他的聲音彷彿涓涓細流清澈而邪魅,雖然溫柔無比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決。
     
    眼迷離地看著他,她沒有回答,只是將柔若無骨的小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指輕輕的滑下,隨著她指尖而下的還有他的衣服,慢慢地滑落於他絲滑的肌膚,露出了一身精壯性感的身體。

    舌亦離開了他的唇,而是如跳躍的音符,跳動的劃過了他微突的喉結,引起他上下滑動著暖昧的水聲……

    她邪惡地笑,唇間洋溢著春息,一如蝴蝶精靈飛落於眾花叢中,舌尖輕點過他優美的鎖骨,留下濡濕一片,微癢酥麻…

    劃過他緊致到極點的胸肌,留下唾香無數…。

    漸漸地…漸漸地…。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他的喘息越來越沉,指伸入了她如雲的美發,輕吼著,那對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眼睛此刻已然瞇成了一條慾望的火線,從他唇間吐出了火般的熱烈的氣息……

    「離兒,你真是個小妖精,你想弄死我麼?」

    她抬起了頭,眼瞇成了貓眼般,慵懶而邪媚充滿了挑逗。
        
    大手一把將她撈了上來,唇如烈焰般燒灼了她的小臉,急切地從她飽滿的額頭,遠如山黛的秀眉,透著春光的粉面,一路蜿蜒而下,流下一路熱情的濕熱,吻埋在了她的脖間,細細的啃噬著她精緻優美的鎖骨,引她酥軟輕顫…

    他的狂野衝動讓她害怕了,指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不住的輕吟呢喃:「夠了,明月,夠了…。」

    頭輕輕的抬起,唇間勾著邪佞的笑,眼含春情,聲若魔魅:「不夠,離兒,我還沒有開始呢,你既然敢惹我,就準備接受我的懲罰吧…。」

    「不…。我錯了…」她如小貓般的輕喵,卻更喚起了他征服的欲望,此刻他恨不得擠身入她的身體,有將她蹂躪壞掉的衝動。

    「晚了!」他將頭埋入了她的脖間,含糊不清的拒絕後,帶著火焰的指劃過了她纖細的腰間,直到…。

    「嗯…。」指一下用力壓入了他的肌膚。

    身上的痛讓他更是勇猛,眼中閃著情欲的情火,起伏起滔天的浪花。

    床幔適時的墜落,遮住了一床的春色,唯有床不堪重負的依呀聲與男人的粗吼女人的求饒聲不絕於耳…。

    這一日如詩來了數回,都到門口而轉身了,每次小臉都透著羞紅。

    「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麼?臉這麼紅?」耳邊傳來戲謔的聲音,讓如詩臉更紅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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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0:58: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空氣中隱隱流動著濃烈的旖旎之氣,還未等如詩反應過來,一條鐵般的長臂摟上了她的腰間。

    一隻潔白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嬌面,唇間的熱息隱隱噴薄在她的耳內,聲音泛著妖孽般的慵懶:「詩兒,快告訴我,你看到什麼了?看得這麼春心蕩漾?」

    如詩又急又怒,拚命的掙扎卻掙脫不了如影相隨的狼爪,那另一隻爪子正得意的在她的腰間輕撫著。

    抬起頭,冷眼看著向她湊近的嫵媚春波,纖細的手一把捏住了男人光潔的脖子。

    「滄海明玉,你再碰我,小心我廢了你!」

    「嘿嘿,你捨得麼?要是我廢了,你終身的性福去找誰去?」

    滄海明玉根本無視於如詩的警告,柔軟的身軀不停的靠向如詩,指竟然輕輕的抬起如詩的下巴,唇惹蝶采輕蕊般不住的落在她的唇角。

    「詩兒寶貝,你真是狠心,竟然不告而別跑到皇嫂這裡來了,讓我是日思夜想寢食不安,不管了,你今天得好好安慰我…」
         
    唇若雨點般的落了下來,充滿侵略性的激吻,靈活的舌尖旁若無人的糾纏著她不停躲閃的丁香小舌,她的退縮卻助長了他的氣焰,直到她躲無可躲,被壓到了牆上…。

    「詩兒小寶貝,真是想死我了,你的唇怎麼這麼甜讓我怎麼也親不夠呢?」

    視若無睹如詩氣怒的目光,明玉更加的妖冶,隨著唇間溫柔無比的輕啃慢咬,一路上帶著濡濕的火花往她的脖間游去…

    「滄海明玉,你再不住手,小心我的毒藥…。」

    「不,寶貝兒,你說錯了,是住嘴,嘿嘿,所以意味著我可以繼續…。」

    「你信不信我真下手了?」如詩咬牙切齒的瞪著在她臉上大親特親毫無自知的男人,怎麼滄海太子這麼神仙般的人物會有這麼個無賴的弟弟?

    她不過救了他的命而已,怎麼他就賴上她了呢?賴上她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地對她動手動腳,害得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自持力全部破功…
         
    「小寶貝兒,你可不能這麼無情,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床眠,咱們好歹也睡在一張床上了,你得對我負責,否則我娶不到娘子豈不是斷了我們滄海家的後?」

    明玉嬉皮笑臉的,人又緊貼了上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那是為了給你療傷累得跟你睡在了一張床上,可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對你負什麼責?再說了,我家小姐跟滄海太子蜜裡調油,將來定會生出無數個小皇子,滄海家怎麼會斷後?」

    「哈哈,無數個?你以為你家小姐是母豬麼?還生無數個小皇子?好啊,我要告訴皇嫂去,你在背後罵她…。」

    「你胡說,分明是你說的,我哪有這麼罵我家小姐?」

    「好吧,我答應你不告訴皇嫂,你怎麼賄賂我?」
         
    「明玉皇子,算我求求你了,你別再騷擾我了,我只是一個小丫環,當不得你的情意,你好歹也是西秦的皇子,到時皇上,太后定會給我找好多漂亮的小姐給你當妃子,側妃,侍妾的,你又何苦天天捉弄我?」
         
    「你明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人,那些小姐長得美也好,才情好也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父皇和皇祖母說了,他們不干涉我的婚姻,一切由我自己作主。」

    無語的看著這個似真似假的男人,這個西秦百姓眼中溫良恭謙,風度翩翩,才貌雙全的皇子,怎麼在人後竟然是這麼個憊賴的傢伙?

    「喂,有人來了,你快放開我,否則我的清白全被你毀了!」如詩見遠遠地走來一個丫環,立刻豎著眉斥道。

    這滄海明玉雖然對如詩極盡無賴之事,不過在人前卻對她十分的尊重,見是真有人來了,馬上垂下了手,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給四皇子請安。」丫環經過滄海明玉身邊時,嬌羞的行了個禮,然後含情脈脈地看著滄海明玉。

    滄海明玉目不斜視,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丫環臉上現出了失望之色,這才看到如詩立於一旁,遂給如詩行了個禮後,訕訕而去。

    待人走後,如詩戲謔道:「看來你的桃花也不少,這丫環明明可以直著走到那處,偏偏繞了個大圈過來看看你。」

    滄海明玉立刻現出驚喜狀道:「詩兒寶貝,你可是吃醋了?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正眼看別的女人一眼的!」

    如詩對著蒼天翻了個白眼「你在我家小姐面前倒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麼在我面前就這麼憊賴?一點都沒有皇子的樣子?」

    滄海明玉涎著臉湊向了她:「這叫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唇不自覺的抖了抖,她皮笑肉不笑道:「你真是文采出眾,原來這句話能這麼解釋!」

    「嘿嘿,這是自然,在西秦,我文可安邦,武可定國,這點都是小意思…。如詩小美人,你看我腰上光禿禿的,啥時你用你的巧手幫我繡個荷包啊?」

    如詩惡作劇的看了眼他的腰:「腰上光禿禿的?難道你還想長個瘤子什麼的麼?如果想的話,這個我倒可以幫忙,畢竟我學了這麼久的醫,這點難不倒我。」

    「呃…。」明玉愣了愣,半倚在牆上一副慵懶清貴的模樣卻說著邪佞的話:「算了,以後咱們裸呈相向時,我怕影響咱們的情趣!」

    淡定,淡定,氣得臉紅耳赤的如詩對自己拚命的暗示,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一拳頭打上了他的臉!

    半晌,她才憋了口氣:「你說你瞭解我,那你可知道我現在心裡想得是什麼?」

    「當然知道,你想得肯定跟我想得相反唄。比如我想親你,你想踹我,就這麼簡單。」

    「那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既然明知我對你無情,你又何必糾纏不休呢?」

    滄海明玉彷彿未聽到般,向如詩伸出手欲拉她的小手,被她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他倒並不十分在意,討好道:「我帶你去看星星可好?」

    抬頭看了看一片漆黑無星無月的夜,她譏嘲道:「今天是陰天,好不好?」

    「沒關係,我在床頂上掛了許多藍色的寶石,躺在上面看著就跟看星得一樣…」

    滿頭黑線,這是看星星麼?

    「詩兒,你知道我不是隨便的人。」

    「嗯。」如詩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才道:「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滄海明玉語塞,委曲地看著如詩,不言不語,幽怨無比的樣子,彷彿如詩對他作出了十惡不赦的事般,看得如詩一陣頭皮發麻。

    「喂,你呆在這裡做什麼?又不說話又不走!」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呼吸…」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如詩只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想了半天,為了讓他知難而退,如詩道:「據我所知像你們這些王爺百分之九十都想著三妻四妾。」

     「我是另外百分之十的。」

    「嘿嘿,另外百分之十都想著夜夜做新郎,你是這樣的人,還想讓我理你麼?」說完很拽的擦身而過。

    「詩兒寶貝,你不能這麼曲解我,要知道世上有像我哥滄海明月這樣的人也就有像我這樣此情不渝的人」

    說完拉著如詩死活不放。

    「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應讓我來愛你,疼你,惜你,保護你…。」
         
    如詩抬眼看向他,心神微動,說不動心是假的,可是她自認為只是一個丫環,而滄海明玉這樣才華橫溢,又面如豐玉家世顯赫的人怎麼會對她一見鍾情呢?如果說是因為她救了他的性命,他要以身相報的話,那麼她可不要這樣的施捨,她要的與小姐一樣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到這裡眼中一冷,她斥道:「放開我。」
        
    見說了半天,表達了半天,如詩不為所動,滄海明玉眼中閃過受傷的情緒,他賭氣道:「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到底你要我怎麼說才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不是玩弄,不是報恩,就是純粹的愛!」

    「不放是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如詩咬了咬牙,真下毒的話她又捨不得下手,餘光瞥處見到幾盆花,腳尖一點,一盆花騰得向滄海明玉腦門上砸去。

    見如詩來真的,滄海明玉黯然放手,躲避之間花盆撞到了他的腿上,頓時泥土飛濺碎了一地。

    她看到他眼中有著痛苦之色,心間竟然也一疼,但想到當斷不斷必受其害,於是咬了咬牙,轉身而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滄海明玉歎了口氣,正色道:「不管你的心有多冷,我一定會溫暖你,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皇兄,皇嫂…」滄海明玉氣宇宣昂地走進了會客廳,對著滄海明月與莫離殤行了個禮,待看到莫離殤身後的如詩,禁不住微微一笑,眼光流媚。

    莫離殤奇怪地看了眼明玉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嘴都合不攏了,說來讓我與你皇兄也開心一下呢!」

    「今天有一個女孩送了我一朵花。」明玉風情萬種的對著如詩挑了挑眉,眼波那個飴人啊,把如詩看得心頭一跳,大罵他妖孽。

    「哈哈,明玉開竅了,居然知道喜歡女孩了,那花呢?拿來給皇嫂看看?」

    「花在這裡。」明玉說完撈起了衣服的下擺,神情愜意的抖了抖,只見上面有些土和髒了的痕跡什麼也沒有。

    莫離殤與明月對望了一眼,滄海明月似笑非笑道:「明玉,你該不會是被女孩迷昏了頭吧,這是花麼?」

    「當然是啊,怎麼不是?這是那花留下的痕跡!」

    滄海明月滿頭黑線,皺眉道 :「花留下的痕跡?」

    滄海明玉理真氣壯道:「是啊,那女孩送花給我時忘了把花盆取下來了,所以弄了我一身的土!」

    「哈哈…」滄海明月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取笑道:「這就是女孩送你的花?」

    如詩滿臉通紅站在莫離殤身後惡狠狠地瞪著滄海明玉,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捉弄她!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笑道:「原來皇弟是在女孩處吃了虧了,怎麼?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個性,說來給皇嫂聽聽,皇嫂幫你作主指了婚可好?」

    「皇嫂肯作主真是太好了。」明玉聽了立刻抬頭得意地看著如詩,要知道如詩是莫離殤的貼身丫環,要是莫離殤開口,如詩定會答應的。

    如詩氣得滿眼冒火狠狠的盯著他,大有他敢說出她名字跟他沒完沒了的架式

    明玉正等開口,莫離殤卻語峰一轉道:「不過雖然說是我給指婚,但你卻得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幫忙,不然就是對人家女孩子不負責任了。」

    「皇嫂請說。」

    「你可能做到從此只愛她一人,只對她一個好,不再娶別的女子?」
      
    滄海明玉正色道:「這個自然,不勞皇嫂吩咐,但凡是我能娶到她,此生決不負她,不過,我也不要皇嫂指婚,我要用我的真心感動她,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莫離殤笑道:「有志氣,像皇弟這般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情有情,相信那家姑娘定會慧眼識英雄的。」

    「那是一定的。」滄海明玉很自戀的應了聲,還不忘拋了個媚眼給如詩,如詩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咦,你一直對著我身後擠眉弄眼作什麼?」莫離殤疑惑的看向了右後方,右後方的如詩立刻腳下一滑滑到了另一邊。

    看著身後空無一人,莫離殤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眼睛在抽筋」滄海明月沉聲道,引來眾人大笑起來。

    「皇兄,不帶這樣埋汰我的。」滄海明玉幽怨無比的看著滄海明月。

    滄海明月皺眉道:「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心上人,不吃你這套。」

    「好吧,你不接收我正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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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莫離殤看著兄弟兩溫馨互動,不禁掩唇暗笑,笑了會後柔聲道:「皇弟怎麼有空來這裡?別告訴我是為了追女孩而來的啊。」

    眼波輕閃,唇間勾起顛倒眾生的笑,桃花眼媚眼如流水般淌向如詩:「可以說是亦可以說不是。」

    滄海明月見了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偏生這麼模稜兩可,看你這樣子哪有點皇子的自覺,一副紈褲子弟的神情,人家女孩子能愛上你才怪呢!」

    如詩聽了不禁擠眉弄眼的取笑他。
      
    明玉拋給她一個威脅的眼神後,才一本正經道:「此番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告。大昭被皇兄在山海關重創後,竟然願意與我國求和,派人遞了求和書,聽說大昭正準備重禮挑選皇道吉日前來我國。」

    「噢?沒想到佟夜冥倒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這才吃了暗虧,一萬人馬全軍覆沒,竟然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表面上風清雲淡前來求和?」
         
    「是的,皇兄,父皇讓你火速回京,這叛軍的勢力已然十之去了八九不足為率,現在文丞相失了白魁的依仗,已然安份了不少,正是咱們大刀闊斧整頓朝綱之時,而且父皇最擔心的是大昭藉著前來求和又出新的妖蛾子。」

    說到這裡又有些擔心地看著莫離殤道:「據暗人上報大昭此次前來求和的大臣中可能會有皇嫂的父親莫將軍。」

    莫離殤全身一僵,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滄海明月伸出綿和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給了她一個一切有我的堅定眼神。

    堅定的眼光看向了滄海明玉,冷然道:「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皇弟不用擔心,我既然嫁給你皇兄,就是西秦的人,莫將軍只是大昭的莫將軍。」
         
    滄海明玉聽了微微鬆了口氣,他並不知道莫離殤其實對莫問恨之入骨,還以為莫離殤會敵不過父女之情而影響到滄海明月的政治判斷,以滄海明月對莫離殤愛不釋手,寵若至寶的感情,他真怕滄海明月會為了莫離殤作出對西秦百姓無法交待的事,現在聽到莫離殤這麼說,登時心下如放下一塊石頭,以他對莫離殤的瞭解,莫離殤定是言必行,行必果。

    「好了,既然沒有什麼事,你早點休息去吧。」滄海明月不滿明玉懷疑莫離殤,連帶著語氣也不好,神色不愉的下了逐客令。
      
    眉輕輕的上挑了挑,滄海明玉似笑非笑道:「皇兄不帶這樣的,弟弟我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裡,水未喝上一口,飯也未吃上一口,才報告完事情你就趕我走了?難道是怕我在這裡影響你與皇嫂親親我我麼?」

    「什麼水未喝一口飯未吃一口,不是才跟女孩子私相授受了一番麼?別作出一副哀怨相,快滾吧。」
        
    「咳咳…。」聽到私相授受四個字,滄海明玉被一口口水噎著了,他擔心地偷看了眼如詩,見她滿臉通紅,惡狠狠的瞪著他,遂苦笑道:「皇兄,你怎麼說我都沒事,可是我與那姑娘可是清白的,那姑娘以現在還不曾對我假以辭色呢…」

    「那你更可以滾了,枉你自稱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麼連個小姑娘的心都抓不住?真是丟我們滄海家的臉!」
        
    滄海明玉嚇得跳腳道:「皇兄,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你這話被她聽到了,她以後還能理我麼?你就等著我一輩子娶不到娘子了。」

    滄海明月懷疑地看了眼他,咦道:「你急什麼?這左右就咱們四個人,還能傳出去不成?難道你以為你皇嫂與如詩是多嘴的人麼?」
      
    滄海明玉哭喪著臉,忙不迭得拱手道:「皇兄,算弟弟我求你了,你別說了,你越描越黑了,我一個風度偏偏,守身如玉的清白男子生生被你說成了花中色魔了。」

    「我有麼?」滄海明月笑著看向了莫離殤,柔聲問道:「離兒,我說得有什麼不對麼?」

    莫離殤甜甜一笑道:「夫君說的自然都是對的。」
        
    本來還指望著莫離殤幫他申冤的明玉聽了頓時如洩了氣般的皮球,氣呼呼道:「好吧,算我倒霉,你們兩人一手遮天竟然這麼欺侮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可憐之人!天道不公啊!」

    莫離殤眼中閃過狡狹的色彩,笑道:「既然皇弟說不公,不如讓如詩幫你如何?這樣咱們可是勢均力敵了…」

    「這…。」明玉一喜看向了如詩,見如詩小臉脹得通紅明艷不可方物,頓時心神蕩漾,禁不住輕喃道:「這個自然是好的。」

    「誰願意和你一起,我當然是與小姐一起的!」如詩作了個鬼臉,然後氣呼呼地瞪眼莫離殤後,羞得跑了出去。

    「她怎麼了?」滄海明月丈二摸不著頭腦,不過是開個玩笑,如詩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莫離殤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對滄海明玉笑道:「皇弟,記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滄海明玉大喜,對著莫離殤長揖而下:「多謝皇嫂。」

    說完得意地告辭而去。

    「這是打了什麼啞謎?」

    「呵呵,傻明月,你難道看不出你明玉是看上了如詩了麼?」

    「噢?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剛才急得那樣,我不過說他流戀花叢,他恨不得跟我動刀子似的。這小子,眼光不錯!」

    「你不覺得如詩一個丫環身份配不上明玉麼?」
        
    「什麼配不配得?感情都是平等的,與身份無關,再說了如詩以魔宮的護法身份配這個小子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如詩並不是一般的女孩,這小子是情路坎坷啊。」

    「看你的樣子對明玉倒沒有信心似的。」

    「不是我對他沒信心,而是他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能讓如詩看上才怪呢!」

    「他只是養精蓄銳,將他所有的精明睿智隱藏於玩世不恭的表象之後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卻在這裡編排他。」

    你怎麼好像對他很瞭解似的?」滄海明月不禁吃起了醋來。

    「撲哧!」莫離殤輕刮了他的臉,嗔道:「這種飛醋都吃,這明玉隨你,你不就是這樣表面上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其實卻是色膽包天的大色狼!」

    「好啊,你敢這麼說我,我這就色你,坐實了你所說的話。」說著作出了惡虎撲羊的動作大手抓向了莫離殤的小細腰。

    莫離殤忙不迭的躲了開去,兩人推推擠擠的耳鬢廝磨了一番,被滄海明月吃盡了豆腐後才喘著氣平息了下來。

    莫離殤理了理雲鬢,埋怨道:「剛梳好的發卻被你弄亂了。」

    「這有什麼?我幫你重新梳上不就得了?」

    「你會梳發?」莫離殤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信。

    他忸怩道:「以前不會,自從認識你後就學會了。」

    「你怎麼會去學梳發?」

    「你常說論梳發手藝就如詩梳的最好,我想如詩平日經常被你派出去,再加上如詩早晚要嫁人的,不如我學會了,可以永遠為你梳發,畫眉…。」

    莫離殤感動的抓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所以你就傻乎乎的向如詩學了梳發?」

    滄海明月但笑不語,大手靈活的將她的髮簪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梳著,生怕掉了她一根頭髮。

    「明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好得我都害怕,害怕失去這樣的幸福…。」

    「不會的,你不會再失去了,這輩子你會越來越幸福,讓你永遠不會後悔嫁給我。」
         
    莫離殤含笑看向了窗外,外面忽而風起,吹落一地殘枝,那盤虯的枝杈,猙獰彎曲地伸向了無邊的蒼穹,剛才還暗如幕布的夜,突然閃爍了幾點星光,一下明媚了整個夜空。

    冬季一直是莫離殤最討厭的季節,只是因為身後的他,她竟然感覺到無比的溫暖,至此竟然深愛上了這個季節。
         
    鏡中,她美日流盼溫馨甜蜜,他長身而立站於她的身上,大手靈巧的翻飛著,那如雲的美發一如他手中的劍,飛舞得純熟而完美,而他的臉上亦是洋溢著幸福的笑。

    終於,一個簡單而不失華貴的髮型被弄好了,莫離殤輕輕的撫過發,那發上還留著他的溫度,一下炙熱了她的心。

    「真好看…。」她眨著眼輕贊。

    「可是還有一縷沒有盤進去。」他有點懊惱的執著她耳邊的一小簇碎發。
         
    「你不覺得留著這碎發後,我看起來更年青更活力了麼?」她抓住了他的手,亦抓住了那縷發,笑意盈滿了她的眸間:「真的,明月,我真是很高興,這發盤得真是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天天幫你盤,總有一天比如詩盤得更好看。」他溫柔的擁著她。

    她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深情對望,時間的沙漏就這麼悄然而逝……

    良久…
         
    「咱們明天就回京麼?」她將頭靠向了他的懷裡,有些留戀地看著這記錄了兩人幸福點點的家園,回到京城就意味著又要投入了各種勾心鬥角,鬥智鬥勇,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自由自在了。

    「你若喜歡這裡,多呆些日子吧。」

    「不了,還是早早回京吧,以防遲則生變。」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

    明月與莫離殤策馬揚鞭往京城趕去了,那些協助作戰的人都是得意樓與魔宮的,戰爭結束了,都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此番三國爭鬥,莫離殤可謂贏得漂亮,不死一兵一卒,就瓦解了三國的力量,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役,此次戰役在一統天下後被滄海明月載入史冊,莫離殤從此成為了所有女性的楷模,更有甚者,掀起了一股女子當兵的熱潮。

    「父皇!」

    「父皇!」

    到了養心殿後,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倒頭跪向了滄海瀾。

    滄海瀾激動的站了起來,衝向了滄海明月抱著他喜極而泣道:「你回來了,太好了,朕真是擔心死了。」

    滄海明月微一掙扎,他一向與滄海瀾相處冷清,一時間受不了滄海瀾這麼溫情的表現。

    滄海瀾眼中一黯,他知道滄海明月一直在怪他,甚至連讓他表現父愛的機會都不給他,於是訕然的縮回了手,柔聲道:「起來吧。」

    「謝父皇。」兩人異口同聲站了起來。

    滄海瀾這才看向了莫離殤,明顯眼中的慈愛已然蕩然無存了,只是淡淡道:「聽玉兒說此次三國三敗俱傷,全是你是主意?」
      
    莫離殤一愣,心中冷了冷,原來父皇是對她起了猜忌之心了,也是,她雖然有治國之才,可是卻是他國之女, 眼下莫問又要出使西秦,在這敏感的時刻,滄海瀾要是不懷疑就不對了。

    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眼中全是無條件的支持與信任,讓她心頭一軟,她笑道:「父皇過獎了,這些都是明月與臣媳商議後的決定,臣媳決不敢貪功。」

    「嗯」滄海瀾點了點頭,臉上變得略好,不知是信了她的話,還是因為她這麼深愛明月讓他滿意,總之態度是變得好些了。

    「此次重創大昭,朕深感欣慰,只是大昭受此大辱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日就將出使我國求和,你們怎麼看?」

    「父皇,您與明月先聊著,臣媳去給皇祖母請安去。」莫離殤見滄海瀾對她起了猜忌之心,遂不願意參和進去,以防將來有些什麼事都怪到了她的頭上。

    滄海瀾眼波輕閃,點了點頭道:「也好,你皇祖母天天念著你,你去陪陪也好。」

    「離兒…」滄海明月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堅定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西秦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瞞你的。」
         
    看著他真誠堅決的眼神,莫離殤展顏一笑,頓時釋然了,是啊,她是明月的太子妃,只要明月信她,哪怕天下人都不信她又有何妨,她這輩子只要對明月負責,只要對明月好,只要一切都以明月為出發點,那麼她又何懼別人說什麼?

    於是她容光煥發,對著滄海瀾柔柔一笑道:「父皇不介意臣媳陪著明月吧?」
         
    滄海瀾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大歎兒子被莫離殤迷了心智,人家都自覺地要退避了,卻偏偏還把人拉回來,這可好了,她是幫著夫家算計娘家,還是幫著娘家算計夫家啊?
        
    這自古來嫁進皇家的人都是身在夫家心在娘家的,因為她們知道娘家才是她最大的依靠,要是莫離殤心裡亦為了身後有堅強的靠山對大昭手下留情,那麼西秦的霸業何時能成?
        
    他是年紀大了,本來就性情比較柔弱,可是滄海明月不一樣,是有驚世之才,雄才偉略,是有一統天下的氣勢的,一直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希望,要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從此失了爭霸天下的雄心,那真是讓他無顏面對滄海家的列祖列宗,更無顏面對素素了。
         
    想到這裡,他眼中一閃而過殺機,但看到滄海明月對莫離殤那種深情不悔的樣子,又禁不住歎了口氣,他怕滄海明月會跟他母后一樣,對感情太過執著,會因為莫離殤之死而從此自暴自棄,那是他所不敢輕易嘗試的。

    想來想去,更是兩頭為難。

    這時卻看到莫離殤拿起了羊皮卷隨意的攤在了桌上。

    頓時將一股子怨氣發向了莫離殤道:「你怎麼把地圖將桌布使了?」

    「桌布?」莫離殤奇怪地看了眼,道:「沒有啊,臣媳不是把羊皮地圖好好的鋪在了桌上麼?並不敢弄髒。」

    「還說沒有,這鋪地圖時,先得把玉案放在桌上,然後鋪上地圖,這樣才能防止地圖的損壞!」

    「對不起,是臣媳的錯。」

    滄海明月聽了,冷冷道:「父皇,不過是一張地圖,用得著大驚小怪麼?這地圖要是用得上就是寶物,用不著的時候就是一張廢皮,有什麼可稀奇的?」

    「你…」滄海瀾大怒,心中暗罵孽子,有了媳婦連老父都不要了,竟然就這麼公然的反駁他,不顧他的威嚴。

    唉,可是想想,這滄海明月何時會照顧到他的顏面,弄火了連他的妃子都敢打。

     想到這裡,不禁歎息了聲,虎著臉,一起看向了地圖,雞蛋裡挑骨頭道:「太子妃可看出什麼門道來?」
   
    對滄海瀾不好的語氣,莫離殤倒並不在意,只是笑道:「稟父皇,臣媳正在看,不過卻發現這地圖畫得太過於簡單了,好多細節之處都未標示出來,這樣的地圖卻是不利於分析地勢與形勢。」

    「哼,你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這張地圖可是費盡了多少的人力才繪製出來的?」

    「費多少人力精力財力不是臣媳所關心的,臣媳只關心這張地圖的精確度,準確度,可依照度。」

    「那聽你的意思,你可以製造出更好,更精確,更有用的地圖來麼?」滄海瀾不禁諷刺道。

    「回父皇,要是父皇不嫌棄臣媳的地圖紙張粗糙,臣媳倒的確有一張。」

    從懷裡取出一張黃色的紙,那紙就是普通的牛皮紙,相對於羊皮紙來說就是雲泥之別,而且看上去破舊異常,讓滄海瀾更是起了輕蔑之心。

    語帶譏嘲道:「這就是太子妃的地圖麼?可得讓朕好好欣賞一下,讓朕知道朕的能工巧匠畫的東西與太子妃的東西差了多少的檔次。」

    「那父皇你可得好好看看。」滄海明月明顯生氣了,語氣都變得尖刻了,尤其是好好兩字更是加了重音,讓滄海瀾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又無可奈何!
     
    他可以揮手之間讓人人頭落地,也可以一道聖旨讓天下屍橫遍野,唯獨對滄海明月卻無可奈何,只能受著滄海明月的氣,忍氣吞聲,誰讓滄海明月是他最愛的兒子呢?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了,只是因為滄海明月是素素與他愛的結晶。
        
    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了小兒子滄海明玉來,唉,明玉倒是不給他臉色看,不過天天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讓他頭疼,這難道是素素在懲罰他麼?讓兩個兒子來折磨他?!

    「父皇請看這裡。」這時莫離殤拿起了一枝狼毫將頭部指向了一處。

    滄海瀾湊上前去一看,那裡山巒起伏,水流潺潺,竟然是他從未看過之處。

    不禁有些迷惑道:「這是何處?」

    「父皇可知此處亦是屬於咱們西秦的領土?」
         
    「什麼?是西秦的領土?為何朕的羊皮地圖上卻沒有標識?」滄海瀾頓時大怒,要知道對於一國之君來說,有什麼比國土更重要的?現在竟然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地圖上沒有標識,如何不讓他震怒。

    「所以說父皇你的地圖不行了。」滄海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讓滄海瀾更是火上澆油。

    他不禁有些雞蛋裡挑骨頭道:「太子妃說這是西秦的難道就是麼?難道不會是你請的人畫錯了麼?」

    「呵呵,父皇,那請看這是何處?」莫離殤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狼毫又指向了另一處。

    「這不是你們全殲南國七萬兵馬的十八灣麼?」

    「父皇真是好眼力。」莫離殤讚了聲,讓滄海瀾又得意起來。

    可是還沒得意多久,就聽莫離殤道:「父皇可看到此處與您的地圖有什麼不一樣?」

    「咦」

    「咦?怎麼這河流的走勢有些區別,朕的圖上少了幾道灣呢?」

    滄海明月冷笑道:「您這少了幾道灣,要是用您的地圖,可把咱們的人馬彎進去了。」

    滄海瀾聽了老臉通紅,瞪了眼滄海明月道:「不過是差了幾道灣何至於這麼危險?」
         
    「何至於?」滄海明月輕蔑一笑道:「您可知道,每一道的走勢不同,風向不同,水流不同,一個掌握不好,那火燒得不是船而是咱們自己了,那可是油啊,都是順風順流而下才能燒著敵船,要是風向不對,那水逆流而上,您說燒的是誰?」

    滄海瀾默然不語,忽然間氣得拿起了羊皮地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氣道:「一群飯統,朕真是白養他們了。」
         
    「父皇息怒,要說這圖已然不錯了,只是官家之人不若臣媳的人這麼野性,到處走動,所以比較詳細而已,這羊皮圖不能扔了,只要在上面重新修飾一番,還是比臣媳的牛皮紙看得舒服些,而且便於保存的。」

    「那朕先看看離兒的地圖吧。」有了莫離殤的解圍,滄海瀾臉色稍好,連稱呼都變了,不再太子妃太子妃的叫了。

    莫離殤與滄海明月相視一笑後,才娓娓道:「剛才給父皇所指的地方其實說是西秦的土地亦可以說不是。」

    「此話怎講?」

    「此處是西秦與南國與大昭的交界之處,被世人稱為死亡峽谷,由於那裡常年濃霧佔了全年的三分之二,人煙稀少,所以三國對此都不是太在意。」

    「你是意思是說此處是三國都不管之處?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將它收管過來?」

    「父皇莫急,收是可以收,不過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大昭前來我國本來要徒經長河灣,但自十八灣後,現在談灣色變,相信大昭的來使不會從長河灣走,而會選擇抄近道走這死亡峽谷。」

    「你都說死亡峽谷了,他們還會走麼?」

    「父皇,所謂死亡峽谷不是說人走過後就會死,而是說那裡人跡罕至,沒有什麼人煙,並不是什麼凶險之地。所以大昭定會選那裡走的。」

    「然後呢?」
        
    「然後?」莫離殤忽然眼一瞇,唇間勾起絕代風華笑,冷得如寒梅般讓人無法逼視:「然後我們就在這裡劫了大昭求和的重禮,殺了所有的衛兵,只留下幾個重要的人物,臣媳倒要看看,這大昭沒有禮物,沒有衛兵,以什麼來求和?」

    滄海瀾不禁失聲道:「什麼?你要搶劫大昭的財物還要殺了使者團?那可是你的娘家!」

    莫離殤退了幾步,斂了斂身道:「父皇,莫離殤是西秦的太子妃,是您的臣媳,是明月的妻,此心只有西秦,沒有什麼別的」
        
    眼緊緊地盯著她,生怕錯過她一絲的表情,見她毫不躲閃的與他對視,那眼清澈見底,沒有一點的瑕玼,滄海瀾才吁了口氣:「你能全心全意為了西秦,父皇當然是很高興,不過那使者團裡可能有你的父親,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父皇,心不狠何以得天下?何況我並未說要殺父,何來狠之說?」

    「父皇…」滄海明月不愉的看了眼滄海瀾後,才心疼的拉著莫離殤的小手道:「離兒,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

    莞爾一笑,瞬間舒緩了劍拔駑張之氣,她收斂一身的威儀變得柔媚無比,小手亦反握住了滄海明月,笑道:「我此生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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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0:59: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咳咳…。」滄海瀾輕咳了聲,打斷了兩人纏纏綿綿的眼神,有些躊躇道:「可是讓我堂堂西秦作強盜剪徑之舉卻是讓人…。」
         
    眼微閃著狠戾的光,臉上卻仍是雲淡風清,朱唇輕啟道:「父皇難道認為東國會讓大昭將求和禮物平安的送到西秦麼?此次戰役本是佟夜冥挑起的,本來是打定了主意要瓜分了西秦,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把東國的一萬大軍殺得片甲不留,海東青如何不惱不怒?而大昭這個始作俑者卻要向西秦求和,您說海東青會讓佟夜冥得逞麼?他定然會派人從中作梗,到時只怕他派得強盜會有意告訴佟夜冥他們是西秦的人,到那時佟夜冥就真的有話可說了!」

    說完手指著地圖道:「父皇您看這處。」

    「此處是何地?」
         
    「如果東國要下手必會選這裡,因為這裡離西秦近隸屬於西秦的國土,但卻離東國也方便,只要穿過山腹就能很快進入西秦的境地,到時那些禮品在西秦的土地上丟了,而且還有目擊證人證明是西秦的人搶的,就算佟夜冥心知肚明,他也不會放過這麼個好機會逼父皇給一個交待,到那時我們真是百口莫辯了,所以與其被動不如主動!這禮物是西秦的,那麼怎麼能即授人口舌還被別人奪了去呢?」

    「好主意,你果然是明月的賢內助啊!」
        
    莫離殤微微一笑道:「既然海東青會有可能嫁禍於我們,那麼我們搶了禮物後,不妨也嫁禍一下海東青,讓大昭與東國之間就算以後有可能合作也心中橫著根刺,這根刺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一道刺探的眼光快速地劃過了莫離殤的身上,就在莫離殤抬起頭來時,那眼光頓時變得和藹可親,滄海瀾拍案道:「既然如此明月從禁衛軍裡拔出三千兵馬,準備出發去死亡峽谷。」

    「不,不能從禁衛軍中拔人!」
         
    滄海瀾眉心一跳,懷疑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能禁衛軍裡拔人?難道你想從邊疆拔人麼?那不是勞師襲遠麼?而且現在多事之秋,邊韁衛兵稍有異動就會引起各種猜忌,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父皇請聽臣媳一言,如今咱們雖然將文丞相的勢力打擊了近一大半,但我們不能肯定在禁衛軍裡沒有他的人,這三千人不是小數,只要有一人是文頂天的人就有可能將此事傳了出去,那麼咱們西秦就真的授人以柄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朕倒忘了這一茬了,沒想到朕的江山卻連作個主還得防著臣子,朕真是失敗啊!」

    「父皇,這自古都有奸佞小人,父皇自登基以來勤政愛民,減賦減稅,開源節流,實是萬民稱道。所以父皇不必這般自責。」

    聽了莫離殤的話,滄海瀾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輕歎道:「沒想到能說句朕好的人竟然是你。」

    「呵呵,父皇開國難守業更難,明月雖然優秀卻更適合開彊辟壤,這如何守住江山平衡朝中勢力,明月還是得跟父皇學的。」
        
    「他真是這麼認為麼?」滄海瀾聽了不禁老大開懷,任何人都是這樣,總是希望聽好聽的,何況滄海瀾自認為雖然沒有為西秦增加彊土,可是卻將西秦治理得國富民安,這也是他所得意之處,如今被莫離殤這麼一讚,頓時喜笑顏開了。

    「自然是的。」莫離殤輕輕的碰了碰滄海明月,滄海明月才微扯了扯唇輕道:「兒臣確實以父皇為榜樣!」
         
    「哈哈,明月真是會哄父皇開心,其實父皇有自知之明,知道無論是創業還是守業,都比不上你,這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論英雄豪傑還得看你了。」
        
    莫離殤見氣氛比較融洽了,才適時道:「既然禁衛軍不能用,那麼邊彊調動也是不可行的,按說臣媳與明月手下都有一些人,可是那些人武藝都十分高強,如果由他們出面也會落人口舌,也是不能用的。」

    「你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用,到底什麼人能用?」

    微微一笑,莫離殤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盜匪!」

    「什麼?你要用盜匪?」滄海瀾驚跳起來。
         
    「是的,父皇,要讓大昭的人不懷疑,只有用盜匪,試用這天下打家劫舍的人是什麼人?不就是盜匪麼?而且他們長年為匪,身上更是匪氣十足,這樣的人不會讓任何人懷疑的。」

    「可是這一時間哪找這麼多的盜匪去?就算找到了,那些匪人能聽你的麼?」

    「這個父皇放心,各郡各州都有盜匪出沒,各個府衙裡也常關押著這些人,只要我們將這些人救了出來,他們定會聽從安排的。」

    滄海瀾沉吟道:「可是這事茲關體大,萬一洩露出去了,這些人本來都是亡命之徒,到時出去胡說八道豈不是引火燒身?」

    眼變得狠戾,莫離殤銀牙輕咬道:「無毒不丈夫,這些人做完這些事後,自然會全部處理掉的。」

    「什麼?這些人有的罪不當死!」滄海瀾不禁失聲道,看著莫離殤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色彩。

    莫離殤淡淡一笑道:「那父皇可有一個好辦法?」

    「這…。」滄海瀾呆了呆,才轉過頭看向滄海明月:「明月,你說呢?」

    「無毒不丈夫!」明月言簡意骸的話讓滄海瀾頓時洩了氣。

    他歎道:「好吧,依著你們吧,朕老了,已然變得心軟了。」

    「既然父皇同意了,那麼明月與臣媳就開始準備了。」

    滄海瀾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

    兩人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李林,你說明月娶了莫離殤是幸還是不幸?」滄海瀾等人都走了後才輕輕問道。

    太監李林垂手站在那裡,想了想道:「如為西秦所用就是幸,否則…。」

    滄海瀾默然不語,輕歎道:「希望她是真的愛明月,否則她必是西秦之禍!」

    莫離殤拉著滄海明月的手慢慢地走在往王太后慈寧宮去的路上。

    她仰起了小臉問道:「明月你會不會認為我太狠毒了?」

    唇間帶著寵溺的笑,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你做事都有你的分寸,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這世上最懂我的就是你。」頭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悠悠道:「其實這些人我未必會全部殺死,其一與大昭的數千精兵對決,能活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其二,我只會帶著他們去搶禮品,又不會將身份告之,所以就算他們被人抓住了,也只能作為草寇搶劫處理。」

    「那你為何還對父皇這麼說,反倒讓父皇認為你是狠毒之人?」
         
    「呵呵,其實父皇雖然心慈,但畢竟是上位之人,做事總是講究萬無一失!這些人最後也必將是一個死的結果,只是這事由父皇來做,他便成了出耳反爾之人,不如這個惡人由我來當,以全了父皇的仁慈之名!更何況這些人確實是罪不當死,所以由我處理,我還能保他們一條性命!」
         
    「我就知道你是這個打算,你啊,總是做不到心狠手辣。」手伸出來輕輕的刮了刮她的小瑤鼻,眉間含著笑道:「只是卻苦了你,明明是為了父皇好卻落了父皇的猜忌。」

    「父皇對我怎麼想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明白我就行了。」

    「傻瓜,無論你是善良也好,狠毒也好,美也好,丑也好,我今生就是認定你了。」

    「不過說是用盜匪,我們還是得安插入一些心腹之人,免得到時那些盜匪有些見不得人的動作,我們還不知道。」

    「好的,都聽你的。到時我讓明玉準備一下,讓他帶著人去。」

    「不,我去。」

    「什麼?你瘋了麼?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窮凶極惡之人,你一個女人混跡其中可曾想到後果?」
         
    「明玉怎麼能如我這般瞭解大昭?又能如我這般瞭解佟夜冥?又能如我這般知道莫問?到時瞬息萬變,稍有一點不慎就有可能全盤皆輸,你說我怎麼能讓明玉去?」

    「雖然你說的有理,但我也不能讓你去,那大昭千里迢迢來到西秦,帶著這麼多的重禮,如何能不防備到搶劫?就算不防著搶,也得顧著來使的人身安全吧?此次來使不是佟夜冥就是佟夜寒還有你父親莫問,你說他們幾個哪個是善與之輩?你帶著數千烏合之眾,要想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搶劫完後全身而退,可以說是危險重重,你讓我怎麼放心?」
         
    莫離殤淡淡地笑了笑,她也知道三千盜匪對上大昭的精兵數千就算搶了禮物,但也是留不下幾人了,可是一時間哪去找這麼多的盜匪呢?那軍隊裡的人不能用,武林中人也不能多用,總不能拿些百姓去湊數送死吧?

    想了想,她道:「明月你放心吧,大昭往這而來,總得有個兩個月,我會趁這時間把所有的人都訓練好,不

    能說做到以一敵百,相信在我的魔鬼訓練下,與大昭的將士對決一番還是可以的。」

    「不,不行。」滄海明月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搖著頭:「我娶你就是為了寵你愛你疼你,不是讓你為了我去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的!」
         
    「明月,難道你不明白麼?如果讓我躲在你身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你在前線浴血奮戰得來的榮華富貴,我的心會是多麼的疼麼?其實我的幸福就是我之於你的價值,我能與你並肩作戰攜手笑看天下,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是金絲籠裡的鳥,我喜歡的事是與你一起翱翔,難道你狠心將我折斷雙翅,讓我永遠飛不起來,只能安身於太子府裡閒看落花麼?」

    「可是…。」滄海明月矛盾的掙扎著。

    「噓…」指輕輕的撫上了他的唇,她抬眼看著他:「不要說可是了,愛我就讓我自由,讓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苦澀地一笑:「你都以愛為名了,我還能拒絕麼?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要保全自己,不要讓自己處於任何危險之中,你要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就算是沒有天下,我也不能沒有你!」

    「明月…。」唇間含著柔軟的笑,輕輕地碰觸了他的唇,如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
         
    他眼芒輕閃,大手攬住了她的纖腰,用力啃咬了她的唇,直到她氣喘吁吁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她的唇,唇間勾勒著邪佞的笑容:「一個不冷不熱的吻就想打發我了麼?今天晚上讓我滿意了,我就讓你去!」

    臉微微一紅,她嘟著嘴埋怨:「哪有這麼威脅人的?我都不是為了你麼?」

    「可是不是我讓你去的,你是求著讓我同意你去的!所以我不趁火打劫,我就枉為一國太子了。」

    「這與一國太子有什麼關係?」

    「有,當然有,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哈哈,因為我說有就是有!」說完很無賴的大笑,抱起了莫離殤大步往前走去。

    「啊!」莫離殤驚叫出聲,輕輕的拍打著他道:「你瘋了麼?這可是宮裡!」

    「就是宮裡怎麼了?我還怕他們不成?」

    「……」莫離殤碰到這般無賴的滄海明月唯一能做的就是當鴕鳥,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不讓宮女們看到。

     可是這有用麼?這宮裡誰不知道滄海太子抱得是太子妃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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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0:59: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給皇祖母請安。」莫離殤羞紅了臉跟在滄海明月的身後一起給王太后請安。

    「來,離兒,讓皇祖母好好看看你。」王太后眉開眼笑地向莫離殤伸出了手。

    「皇祖母。」莫離殤含笑走到王太后身邊將手遞給了王太后。

    王太后仔細地端詳了半天後,才滿意道:「還好,沒有瘦,不然以後不好生養了。」

    莫離殤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那平日裡尖牙利嘴不知道怎麼回話好了。

    滄海明月見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沒想到莫離殤在江湖上雖然人稱仙魔女卻是這般的臉嫩,但凡提到這些事,總是露出嬌羞之狀。

    為了給莫離殤解圍,他撒嬌道:「皇祖母,孫兒也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怎麼不見您心疼,到底誰是您的親孫子啊?」

    王太后笑著啐道:「你這皮猴子皮糙肉厚的,有什麼要哀家心疼的?再說了,離兒可是擔負著皇家綿延子孫的重任,哀家當然是心疼離兒了。」

    「皇祖母這話就不對了,沒有孫兒夜以繼日的辛苦操勞,你何年何月能抱上重孫子?」
   
    「明月!」莫離殤頓時羞得不知所以然,氣呼呼地瞪了眼滄海明月,心中暗罵這個無賴,真是什麼話都說出口,在閨房裡說說也就罷了,居然在長輩面前也口無遮攔,這可不羞死她了?

    王太后倒是不以為意,反而笑得開心:「哈哈,你這憊賴的模樣讓哀家真想不通離兒怎麼會看上你的。」
   
    「那自然是孫兒好唄!」

    「你哪好了?」王太后笑著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莫離殤道:「離兒,你可說說這臭小子哪裡好來著?倒讓你這麼癡情不已的愛上他?」

    「皇祖母…連你也欺侮我!」莫離殤頓了頓腳嬌嗔不依。

    「哈哈哈,你們小兩口蜜裡調油,皇祖母高興啊!」王太后笑得合不攏嘴,這宮裡總是冷清清的,有了明月才會帶來歡笑。

    「太子哥哥,皇嫂…」這時一個清脆了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滄海明月與莫離殤不解地對望了一眼。

    王太后笑道:「光顧著說話,哀家倒忘了,前些日子看著哀家一個孤單,哀家的娘家哥哥讓他的孫女王媚娘來陪陪哀家,這倒讓哀家這裡熱鬧了些。」

    說完笑瞇瞇地看向了屏風處眼中慈愛有加。

    只見一美人裊裊婷婷,似弱柳扶風,若清雅稚菊,款款而來。

    莫離殤眼微微地一瞇,想當年王太后定是千嬌百媚的美人,這王媚娘既然是她娘家人當是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
   
    但見她眉似細羽根根粘貼,眼若星子璀璨明亮,鼻若瓊脂細膩高挺,唇似玫瑰鮮艷欲滴,配著一顆瓜子臉,更讓她艷光四射,成就了她傾國傾城之姿,妖媚而清純,這種矛盾的東西在她的臉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她身穿粉色紗衣,腰佩明玉鐺,即不誇張又張揚貴氣,輕移蓮步搖曳生姿。

    纖纖素手瑩潤如玉,持著盅燉品正漫步而來,頓時香氣四溢,不知是燉品裡的食品香了美人的手,還是美人的手讓燉品增了色。

    她粉紅的指甲泛著晶瑩的顏色,置於燉盅上顯得更是冶艷妖媚。

    「原來這就是王家的妹妹,果然長得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王媚娘聽了莫離殤的讚賞,臉微微的一紅,將燉盅放在桌上後,才倚在了王太后的身邊撒嬌道:「姑婆婆,皇嫂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現在這般說分明是取笑於我呢!」
   
    莫離殤心微微一動,要說她美是美,可是卻當不得天下第一美,這王媚娘這番說法要是傳了出去,瞭解她的人最多一笑了之,不瞭解她的人定會對她心存不滿,從此給她樹敵無數,引無數麻煩了。

    於是她笑道:「瞧妹妹說的,這天下第一美我可是愧不敢當,先不說別的,就眼前妹妹就長得比我更美上數分,皇祖母您說是不是?」

    王太后淡淡地笑了笑正待開口,卻不料王媚娘輕道:「皇嫂可莫自謙了,要不是皇嫂是天下第一美怎麼會入得了太子哥哥的眼呢?太子哥哥您說是不是?」

    說完對著滄海明月作出清純無邪的笑容。
   
    王太后聽了臉微微一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媚娘,可是看王媚娘一派天真的模樣,想起平日裡她總是單純不解世事的樣子,遂按下了心頭的疑惑,只是笑道:「你太子哥哥可不是貪戀美色的人,他之所以選擇離兒是因為愛離兒的人,更愛離兒的心。」

    滄海明月自王媚娘出現後一直對她視而不見,對她的問話也是充耳不聞,但聽王太后說話倒輕笑起來:「還是皇祖母懂孫兒。」

    「你這小猴子,哀家從你穿開檔褲就抱你,能不瞭解你麼?」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的笑了。滄海明月難得臉紅了,羞惱道:「皇祖母!」

    「呵呵,小皮猴也有害羞的時候。」王太后不禁抿嘴暗笑。

    一時間眾人都笑了起來。

    「皇嫂平日裡可喜歡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看看書罷了。」

    「光看看書麼?可對琴棋書畫有些鑽研?」

    莫離殤眼芒輕閃,搖了搖頭道:「那些都是為了怡情,並不精通。」
   
    「噢,」王媚娘眼中現出了失望之色,懊惱道:「對不起,本來我想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親眼有加,必然是琴棋書畫全然精通的,今日正好碰上,還想請皇嫂教導於我,讓我長進些呢。」
   
    滄海明月一直未曾理王媚娘,可是現在王媚娘所言所語雖然看著無心,卻是暗中恥笑莫離殤無德無才卻佔了太子妃的位置,於是眼中一寒,冷冷道:「王小姐,就算離兒什麼都不會,本宮也是愛她如性命,更何況,我家離兒是西秦的太子妃將來更是一國之母,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什麼?難道去當戲子以博他人歡笑麼?」

    他這話重了,分明是說王媚娘學得再精將來也是能博人一笑而已,這無疑是打擊了王媚娘的自信心。
   
    王媚娘聽了臉微微現出尷尬之色,輕喃道:「太子哥哥,您是不是誤會了?我真是沒有想到皇嫂並不精通這些,而知道後更沒有瞧不起的意思。相反皇嫂能得到太子哥哥的百般憐愛必是有她過人之處,我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跟皇嫂學呢。」

    滄海明月嗤笑道:「家事國事離兒都要為本宮操心,哪有什麼時間教你,再說了,你又不可能當國母,跟離兒學這些做什麼?」

    言下之意莫離殤所會的都是一國之母會的東西,哪是她這樣的人能學的?順便警告她不要癡心妄想了。
   
    「咳咳」王太后見王媚娘被滄海明月嗆得小臉微白大眼裡含著淚,倒是有些心疼,畢竟這也是她的娘家人,於是輕咳數聲打斷了這場中劍拔駑張的氣氛,笑道:「明月,好些日子不見,可有些好玩的事講與哀家聽?」

    滄海明月頓時開心了,於是將莫離殤不損一兵一卒,智殺三國將士十一萬人馬之事繪聲繪色地講給了王太后聽。

    把王太后聽得眉飛色舞,連聲稱讚,不過聽到火燒千船的場景,不禁悲天憫人的阿彌駝佛一番。
   
    王媚娘聽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怪不得太子哥哥會這麼寵著莫離殤,原來莫離殤能為太子哥哥打天下!可是男人不是都喜歡弱小的女人麼?這麼強勢的女人打天下時當然覺得好,一旦得了天下男人還是喜歡柔順些,知書達禮的女人的。
   
    見太后現出不忍之色時,為了表現自己,她連忙也掩口驚呼,待見吸引到他人的眼光時,頓時淚盈於眶顯得弱不禁風,泣道:「雖然說沙場之上刀劍無眼,可是這也…也…太殘酷了…」

    莫離殤淡漠一笑,不言不語。

    滄海明月更是嗤之以鼻。
   
    倒是王太后阿彌陀佛後才解釋道:「媚娘自小長在深閨,當不知道這世上的艱險,雖然說這數萬人馬轉眼間成了骷髏枯骨,可是這就是戰爭,充滿了未知,充滿了血腥,而且你要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你,這自古爭權奪利都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因為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王媚娘聽了立刻抹淚,斂了斂身乖巧道:「姑婆婆說的是,倒是媚娘見識淺薄了。」

    「不怪你,哀家跟你這麼大裡亦跟你想得差不多。」
   
    莫離殤淡淡的笑,她知道王太后是給王媚娘下台階呢,以王太后的手腕能力,就算是跟王媚娘這般年紀時,必定也是個聰慧鐵血的女人,否則也不能讓先帝為她從此後宮全廢,傾心相愛。
   
    滄海明月本來是想多留一會陪著王太后,沒想到來了個莫名其妙的表妹,說傻不傻,說精不精的樣子,讓他看著討厭,於是對王太后躬身行了個禮道:「皇祖母,此次回來父皇交待了孫兒一些事還等著去辦,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國事要緊,你們先退下吧。」

    待兩人退下後,王媚娘才假作不解地問道:「姑婆婆,不是說女子不得干政麼?這皇嫂怎麼也參與了此次戰爭呢?」

    王太后不以為意道:「咱們西秦並沒有太多的規矩,只要為了西秦好,女人亦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王媚娘樂道:「如此甚好,我以後可得多跟皇嫂學學治國之道了,將來也能為西秦貢獻自己的一番力量。」

    王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接口。
   
    沒想到王媚娘忽然想起什麼似得輕呼道:「姑婆婆,這女子能發揮自己的政治才能好是好,可是此次前來聽外面流傳說太子哥哥極寵皇嫂,對皇嫂可謂是言計聽從,甚至有牝雞司晨之勢…」

    「住嘴!」王太后怒斥道:「你怎麼可能將外面亂七八糟的話傳到宮裡來?難道你祖父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姑婆婆…」王媚娘立刻跪到了地上,哭泣道:「請姑婆婆念我年幼無知饒了我這一回,我真是沒有什麼壞心,只是隨口說了出來的。」
   
    「你還說?」王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氣道:「這些日子來你一直很乖巧懂事,的確讓哀家得到了許多的親情快樂,哀家也認為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正想著給你指一個好人家,可是你今天的言行太讓哀家失望了,讓哀家真懷疑你先前的單純無害都是假裝出來的。你這就收拾東西回王家吧,哀家這裡不留你了。」
   
    「不要啊,姑婆婆,祖父說他與您自幼喪母,您是長姐為母將他帶大,他一直遺憾您深居宮中,君臣有別,不能把你接到身邊盡孝,才讓我來承歡膝下,如今您把我送了回去,祖父定會認為我得罪了您,非打死我不可。」「這你放心,哀家自會跟你祖父說清楚,只說哀家這裡不缺人,不想誤了你學習才藝的時機。」

    王媚娘還不死心地申辯道:「學習才藝在宮裡豈不是學得更好?」
   
    「你…。」王太后一塞,冷眼看著她,看了半天,才狠心道:「今日不管怎麼樣你關宮門之前必須出宮,哀家這慈寧宮幾個皇子經常要來請安,你一個未嫁女子呆在這裡容易惹人非議!」

    「都是表兄妹有什麼可惹人非議的?」

    「你!」王太后徹底無語了,憤而站起身道:「桂嬤嬤,送表小姐出宮!」

    「不要啊,姑婆婆,你將我送出宮後,我如何才能碰到太子哥哥啊?」
  
    「什麼?」王太后猛得轉過身,目色嚴厲道:「哀家道你打得什麼主意,原來真是打到了明月身上!告訴你,別說明月已然有了離兒,就算是沒有,他也不是你所能肖想的!」

    「姑婆婆,您不能這麼絕情,太子哥哥是您的孫兒,我不也是您的外孫女麼?怎麼我就不配了?」

    「你還說?就你這樣子你說你配麼?告訴你要不是你是哀家娘家的外孫女,就憑你剛才的樣子哀家就能治你個死罪!來人,速將表小姐送出宮。」
   
    「不…。」王媚娘顧不得身份一把拉住了王太后的衣袖道:「姑婆婆,不要趕我出宮啊,祖父來時曾說,一定要我跟太子哥哥培養感情的,您這趕我出宮,我怎麼還能跟太子哥哥培養感情?」

    「什麼?」王太后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道:「你再說一遍?」

    「是祖父讓我來宮裡與太子哥哥培養感情的!祖父說了,王家出了一個皇后,就應該再出一個皇后,這樣才能讓王家盛寵不衰!」
   
    王太后氣得發抖手指著王媚娘斥道:「回去告訴你那豬油蒙了心的祖父,王家出了個皇后那是先帝的仁慈,不是該著王家的!什麼叫再出個皇后?他這是越老越糊塗了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來?你,立刻,馬上,這就給哀家出宮,真是氣死哀家了!」

    說完再也不理王媚娘轉身而去,留下哭得稀里嘩啦的王媚娘。

    「表小姐,隨奴婢出宮吧。」

    王媚娘別無他法站直了身體跟著桂嬤嬤身後,突然心有不甘地問道:「桂嬤嬤,您說我哪點比不上太子妃?」

    桂嬤嬤心中鄙夷,心想你哪點都比不上!可是面上卻還是比較溫和道:「表小姐這與比不比得上無關,這都是緣份。」
  
    桂嬤嬤是好意不想駁了她的面子,可是王媚娘卻想歪了,認為桂嬤嬤也認為她與莫離殤可以平分秋色,而莫離殤之所以能當太子妃只是因為莫離殤認識滄海明月在先而已,於是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當上這個太子妃,讓王家再出一個皇后。

    滄海明月拉著莫離殤的手飛快地往太子府裡走去。

    莫離殤笑道:「做什麼這麼急,又沒有鬼追著你!」

    「哼,怎麼沒有,那個王什麼來著比鬼還噁心,我怕再晚走一會就會吐了出來,那對皇祖母就失儀了。」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笑道:「至於這麼誇張麼?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罷了,有些心機卻不會掩飾而已,卻被你說得這麼恐怖!」

    「寵壞的孩子?我怕再晚點走,她就會撲上來把我吞了!」

    「哈哈,你以為你是香餑餑麼?誰都要吃你一口?」

    「對啊,我就是香餑餑,而且你最愛吃我了。」滄海明月突然不正經的看了眼莫離殤,大手挽住了她的細腰輕輕的摩挲起來。

    腰上一陣酥麻,莫離殤啐道:「誰愛吃你了?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人參果麼?吃一口長生不老?」

    「嘿嘿,長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吃我一口,就能陰陽調和,延年益壽!」

    「你…」莫離殤頓時臉若彤雲,敢情這個色狼說得是這些色迷迷的葷話啊!

    「哈哈,咱們快點回去,讓你狠狠地吃我千百遍。」說完抱起了莫離殤疾步往宮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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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0:59: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陽光斜斜而入照射在滄海明月小麥色的肌膚上散發出誘人的蜜色光澤,一件褻衣歪歪斜斜的半掛於他的身上,隨著他一步步地走向床邊,慢慢滑落至他的腰間,不知是絲衣太滑還是他的皮膚太光潔,那絲衣僅是微一停留間就了無聲息的落到了地上,現出了他結實誘惑野性的身體,他如獵豹般優雅地向莫離殤走來……

    修長的手輕輕地握住了腰間絲絛,只要一鬆手,那薄得軟透的褻褲就會應聲而落,露出讓莫離殤看了就會心跳加速的身體。
         
    「你…」莫離殤忍住了心尖的微顫羞紅了臉,將臉別了過去,這個無賴居然來真的,一路上抱著她快步回到臥房,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直接把她剝了個精光扔到了床上,而且還擺出這麼個讓人流鼻血的姿式來引誘她…。

    「你最好看著我,否則我立刻解下腰帶。」他很邪惡地威脅。

    「你…。」莫離殤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他的威脅,美目閃著淡淡的霧色迷離地看著含笑而來的他。

    手慢慢的動作著,就在她注視下,那腰帶慢慢的解開了,天知道他忍得多麼的辛苦,就莫離殤這麼欲語還羞的看著他,他就快衝動的要暴炸了。

    「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說我看著你,你就不會立刻解下腰帶的。」

    「是啊,我是說過,所以你沒有看到我正慢慢地解麼?」他強詞奪理的辯解,唇間的笑邪惡無比,讓人又是心跳又是害怕。
        
    「你。真…」莫離殤羞得將臉埋入了被中,扭過頭去不再理這個說話不算數的無賴,其實她早就知道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有千百個理由將她拐騙上床,然後大刀闊斧地將她吃得一乾二淨,只是她好不甘心,為什麼每次輸的都是她?

    「我怎麼了?」他柔柔地笑,大手猛得掀開了被子,就在她驚呼出聲時,一具彈性十足的身體帶著灼傷人的溫度貼上了她柔若無骨的嬌軀。

    頓時她腦中一片昏亂,全部的血液都集中了她的臉上,燒得她不知今夕是何年,就連那色迷迷的大手登堂入室都未曾感覺到。

   「嗯…」直到心口傳來的悸動,她輕吟出聲,才後知後覺她竟然如春泥般癱在了他的懷裡,已然陷入了他的溫情而無法自拔…。

    他的掌心是那麼的灼熱,擦出點點火星,迅速燎原,她輕吟的回過了頭,看到的是他黑眸間燃燒著的熊熊火焰,暖昧!火熱!令人欲罷不能!

    呼吸陡然變得輕濁,纖長的藕臂不受控制的圍上了他高貴的脖子,他悶哼一聲,唇間勾起顛倒眾生的笑,令她難耐的皺了皺眉。

    「怎麼了?」他沙啞著嗓子壓抑著滔天的。

    害羞的搖了搖頭,她將臻首埋入了他寬闊的胸前,唇無意識的觸到了他炙熱的肌膚,頓時聽到他急促的抽氣聲。

    「你想讓我現在就粗暴對你麼?」性感磁性的聲音裡壓抑著不可宣洩的痛苦,指輕輕的滑過,引起她全身一陣陣的戰慄。

    「嗚…。」她如小貓般的輕嗚著,難耐的輕輕的扭動了下身體,引來了他更沉重粗喘。

    「你這個小妖精,真是上天派來勾我魂的!」他咬牙切齒的咒了聲後,再也忍不住了。

     「不。」抬頭看著他野性狂狷的臉,那曾清明一片的眼全是瀰漫,讓莫離殤一陣害怕,害怕他的狂野,害怕他的無度,害怕將要迎接一陣又一陣讓她叫得嘶心裂肺的,她囁嚅著說出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我...還沒...準備好!」

    「該死的,你想讓我慾火焚身而亡麼?」他雙眼腥紅將身體與她緊緊相貼,從鼻間呼吸出快要窒息的痛苦。

    臉更紅了,不安的扭了扭,他身體更僵硬了,那眼神看著她,就快將她拆骨吃下般的恐怖。

    可是想著他的難受,她亦心疼,於是妥協道:「你得慢慢來。」

    「好!」

    「你得溫柔點…。」

    「好」

    「你不能太過份…」

    「好」

    「只能一次…」

    咬了咬牙,悶聲道:「好!」

    「你得…」

    「你說什麼都好!」面臨崩潰的他忙不迭的答應,就在莫離殤點頭之時,他勢如破竹,一氣呵成。

    床如巨浪襲來般的搖了起來,那錦被不斷的起伏翻騰著,從被中傳來女人破碎不堪的指責。

    「嗯…這就是…溫柔麼?」

    回應她的是更加激烈的動作及男人毫不壓抑的粗吼。

    「你太…。嗯…啊…。」

    最後的反抗聲被他吞入了腹中,她的唇只能在他的唇間嗚咽,她不甘心的拒絕著,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終於還是以她的失敗而鎩羽而歸…。
         
    她的唇是那麼的甜,那麼的軟,讓他嘗過千遍亦不厭倦,反而更是上癮,他追逐著她羞澀而靈巧的舌,如果說她的花蕊而他就是那翩然起舞的蝶,總是戀著這朵讓他欲罷不能的花...恨不得將她全部融入。

    她的唇在他無節制的啃咬綻放出瑰麗的顏色,恰似清晨花蕾靜悄悄的開放,隱約著撩人的一段…。
         
    火熱的鼻息撲向了她,讓她迷失在其間,她努力的睜開眼欲看清身上這個為所欲為的男人,可是迷離的眼卻看不清任何東西,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一顆跳動的心,一顆對她百般愛戀的心,一顆對她愛之入骨的心…。

    愛火燃燒著,讓整間室內充滿了旖旎之氣,流動著情欲的味道,那股淡淡的甜,醉人的膩,讓男人如雄獅般的力量無窮…。

    一場歡愛驚天動地,待莫離殤醒來已然是月上樹梢,黃昏之後了…

    汗濕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如一隻魘足的獸,將莫離殤攬入懷裡,另一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她被汗濕透的發,在修長的指尖卷弄著…。

    「唔…。」渾身酸痛讓莫離殤連抬個手臂的力量都沒有了,她惱羞地瞪了眼始作俑者,氣道:「這就是你溫柔的對待麼?」

    眉輕佻,風情萬種地笑:「這已經是我最溫柔的了,難道你想看看我野性的一面?要不現在試試?」

    「呃…。」莫離殤連忙閉嘴,再來一次她就該散架了。

    想了想又不甘心道:「這就是你說的一次?」

    笑得更是容光煥發,無辜的聳了聳肩,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就是一次啊?不過我這一次是三個時辰而已,沒辦法,誰讓你夫君天賦異稟呢?」

    只覺頭上一陣烏鴉飛過,這還有天賦異稟之說麼?再說了,她怎麼感覺不是一次呢?

    「你確信是一次麼?」

    邪邪地笑:「你可以再試一次,看看為夫我是不是一次三個時辰!」

    「色狼!」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總是有辦法吃定她,將她的口堵得死死的!

    「你不是說都聽我的,怎麼我感覺都是我聽你的?」

    「嘿嘿,男人床上的話也能相信?」

    「……。」殺人的眼光狠狠地瞪著他。
         
    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玉般的耳垂含在唇間逗弄,熱熱的呼吸送入她的耳蝸盤旋撩拔,聲音裡帶著情欲過後特有的誘惑:「不要這麼溫柔的看著我,它會讓我想犯罪!」

    這是溫柔麼?他的眼神不好麼?

    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聲,他輕笑間牙輕輕的嚙咬了她的耳肉,舌尖在耳洞裡輕捲回轉,滿意地看她又吃癟的嬌憨樣。

    「我真高興你沒有耳洞,這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吻你的耳垂,而不怕耳環拉傷你的耳朵了。」

    臉脹得通紅,氣得伸出小手硾了他的胸口,嗔道:「小時候我怕疼,母親捨不得給穿耳洞,倒便宜了你說出這般風涼話來。」

    「嘿嘿,岳母大人果然是對女婿好,不忍心剝奪了女婿的這等福利。」

    「你還說?再說我就去穿耳洞了。」

    「別,現在再打耳洞就更疼了,我可捨不得。」滄海明月立刻如臨大敵般拉住了她的手。

    感動地看了他一眼,才悠悠道:「其實我早就想打了,這西秦的女人哪有不穿耳洞的,我要是不穿的,別人會笑話你的。」
        
    「誰敢?我的妻子豈是他們能品頭論足的?別穿了,我覺得這樣很好,她們是長得醜才要用外在的東西來點綴,你天生麗質根本不需要用首飾來裝飾,那些說你的人都是嫉妒你!」

    「撲哧」莫離殤失笑,手撫上了滄海明月的臉:「你真跟孩子一樣可愛,而且自戀。」

    「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捉弄你!」

    「不要,我投降,真的不行了。」莫離殤氣喘吁吁的躲閃著他的大手,忙不迭的求饒。

     滄海明月也是嚇嚇她,知道她已然受不了太多的歡愛了,於是抱住了她,安靜下來,只是聽著彼此的心跳亦是幸福滿懷。

    「明月,這個王媚娘有些怪異,說她天真吧,可是說些話卻意有所指,說她城府深吧,卻表現出幼稚的一面。」

    「不用管她,她就是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仗著祖母的關係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估計著她是看上你了。」

    滄海明月眉輕佻,嬉皮笑臉道:「我的離兒可是吃醋了?」
         
    白了他一眼,手用力的扭了扭他的腰肉,把他痛得呲牙裂嘴,才緩緩道:「是啊,我是吃醋了,我恨不得把天下靠近你的女人都一頓暴打,打得她們滿臉桃花開不知今夕是何年!」

    「哈哈,這麼暴力啊?」見莫離殤眼露凶光,連忙口風一轉道:「不過我喜歡!」

    莫離殤才轉嗔為喜,卻聽滄海明月悠悠道:「其實你是干吃醋了,要知道我連你一人都餵不飽,哪有精力再顧得上別的女人?」

    「你哪是沒有精力,我看你的精力旺盛的很!」

    「是麼?要不我再試試?」

    「你這個無賴!」莫離殤瞪了他一眼,背對著他。

    他卻迎了上來,緊緊的貼上了她弧線優美的背脊,沿著她的脊椎骨輕吻著。

    她渾身一顫,輕喃道:「明月…。」

    他邪氣的笑,抱緊了她道:「你累了睡吧!」

    莫離殤又氣又羞,小臉鼓的緊緊的,他這是有意的,有意勾引了她卻撒把火溜了。

    「撲哧」滄海明月狡詐的笑:「怎麼了?是不是想要了?」

    臉大紅,啐道:「要你個頭!」

    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指對著他的額頭用力打了個爆栗。

    「啊喲」他誇張的痛呼:「謀殺親夫了啊!」

    引得莫離殤開心的笑了起來,兩人打鬧了一番後,又抱在了一起。

    「明月,大昭的禮物被劫後,咱們西秦也不能不聞不問,到時還是得派兵出去大肆圍剿死亡峽谷以示咱們西秦的誠意。」

    清亮的眼睛頓時一亮,滄海明月唇間勾勒著邪惡的笑意:「你這小妖精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我怎麼想壞主意了?大昭在前來求和的旅途中被劫了,出於人道我西秦表示一下還不行麼?」

    「你能這麼好心?」滄海明月一語中的的戳破了她的心思。
         
    「嘿嘿,我是這個意思,對於匪徒咱們西秦是絕不能姑息養奸的,所以我們西秦會派大量的士兵出面圍剿,為了保證此次行動沒有漏網之魚,可能呆的時間會比較長,到時還得多運此糧草去,當然為了保證將士的居住條件,我們自然也要搭建些房子。比如在死亡峽谷與另外三國的三岔路口附近。」

    「噢?」滄海明月眼更亮了,彷彿晨曦初照的大海,泛著碧波鱗鱗的光澤,他懶懶地伸出手,揮指間,一股吸力將那羊皮地圖吸到了被上。

    輕輕的抱起了莫離殤坐在了他的腿上,指輕點著地圖上的那處,意味不明的笑道:「離兒可是說得此處?」

    「正是,看來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哈哈,知我者離兒也!」末了還添了句:「狡詐者離兒也!」
         
    莫離殤不依了,在他懷裡扭了扭,嗔道:「怎麼好人都是你們做,壞人卻是我來當,明明是父皇想要將死亡峽谷納入咱們西秦的版圖,我才想了這個辦法可以明正言順的佔領這個三不管地帶,現在主意是出了,你倒來編排起我來!」
         
    美人撒嬌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韻味,何況對於愛她入骨的滄海明月來說,他輕笑間,猿臂長舒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笑道:「我哪有編排你,寵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美目流轉,妖嬈無限白了他一眼後,才道:「你也別想得美,這三不管地帶,平日倒是大家都不要,要是咱們真在此處修建要塞,怕只怕東國第一個就不答應,到時我們免不了有些麻煩呢!」
         
    「哼,他不答應有什麼的,到時將這些盜匪身上或多或少留些東國的痕跡,讓東國百口莫辯,到時他不讓咱們修要塞,咱們就問他個居心何在!我倒要看看是他能得到人心還是咱們更得人心!」

    「怕就怕大昭也會支持東國,要知道誰也不會甘心讓他國憑白多了一塊土地的,尤其是佟夜冥這樣的人。」
         
    「那我就要問問大昭使者是真丟禮品還是假丟禮品了,怎麼我國這麼大張旗鼓的幫他找禮品,他還要從中作梗呢?難道他是與東國勾結好了來算計咱們西秦的麼?如果是這樣,他可是失信於民了,我倒要看看他佟夜冥可能承擔這樣的後果!」

    「原來你都想好了。」莫離殤讚賞的眼看向了身後這個睿智無比的男人。

    黑亮柔順在他的背後慵懶的散開,眼如山泉般的清冽又帶著誘惑的波光,薄如刀削的唇間掛著意躊滿懷的笑,卻隱約著無限的風情。

    跳躍的燭光輕柔的映在他的臉上,照耀了他絕色自信的容顏。

    被輕輕的滑下,露了他完美的胸肌與弧度精緻的腰線…。

    隨著她的眼光,他身體越來越硬,唇間的笑變得放蕩不羈,心跳加速有著躍躍欲試的衝動。

    臉頓時紅了起來,她氣道:「你這個色狼,你硌著我了!」

    他無辜的聳了聳肩,無賴道:「不能怪我,誰讓你這麼銷魂地看著我,我要是沒有反應,你就該哭了!」
         
    用力的推開了他,一陣微風透窗而來,吹起他烏髮飄飄,柔軟地劃出野性的軌跡,襯著他堅如磐石的肌肉,縷縷挑動出冶艷的妖嬈,那笑卻如似邪似魅透著三分的妖氣,三分的魔性,四分的溫柔,一下熨燙了莫離殤的心。
         
    胸口突然的漲滿,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這個魔力十足的男人,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化身為狼了,偏偏他卻擺出了個任人宰割的模樣來,讓她又羞又惱。

    「離兒,我的小妖精,我餓了…。」他的聲音沙啞中透著誘惑,彷彿一條狡猾的蛇來引人偷食禁果。

    「餓了讓如詩準備飯。」她沒好氣的欲起身,她一定得離開這張充滿欲望的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尤其這上面還躺了條永不滿足的狼!

    「不是那種餓而是這種…」他邪魅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摁了下去。

    「唔」臉頓時如火般燃燒起來…。

    「哈哈…」隨著他得意地笑聲,被子又將兩人緊緊的蓋住,關住了一床的春色。
        
    莫離殤一身男裝裝束來到了數千盜匪面前,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她冷眼看了看這些東倒西歪的人,凌厲的氣勢四散開來:「你們都是強盜出身,今天是我的手下救了你們,所以你們以後就要絕對服從我,我不需要你們有任何是非對錯的概念,你們要做的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接下來,我將對你們進行嚴格的訓練,要將你們訓練成進退有度所向披糜的隊伍而不再是以前的烏合之眾,如一盤散沙般讓人十分輕易的就能殺個片甲不留。你們能做到的就留下,做不到的現在就站出來!」

    完全不同於別的盜首的氣度,完全不一樣的言語,讓眾人大為驚異。

    其中一人不耐煩的咕噥道:「我做強盜做了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隨心所欲的,也從來沒聽說還要訓練的,強盜不就是打家劫舍麼?難道還有技術含量麼?」

    眼猛得一厲,莫離殤冷笑道:「我剛說過,在我的隊伍裡只有服從沒有疑問,如果你願意留下留下,不願意可以站出來,我將會把你們送回原處。」

    「什麼?如果我不跟著你,你還要將我們送回原處?」
         
    「廢話,我又不是救世主,專門日行一善,要不是我需要人手,我能救你們麼?不過,只要你們跟著我,我就會盡心竭力地保證你們的安全,前提條件是你們要對我絕對的服從與全然的忠誠,你們做不做得到?」

    一些人面面相覷了一番後,有的走了出來,站到了另一邊。

    唇間勾起了淡淡的冷意,莫離殤又道:「我還想告訴眾位的是,跟著我有風險的,也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你們現在還可以選擇。」
         
    「他奶奶的,富貴險不求,與其關在牢裡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不如大刀闊斧的大幹了一場,今天吃飽喝足,哪怕明天死了,咱們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再說了我們幹了這麼多年每天都有風險,還怕什麼風險麼?別說了,我們跟著你干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大聲叫了起來,引起了眾人哄笑而應。
         
    「好,既然這樣,我會派人把不去的人送回去,你們既然選擇留下來,那麼就要做好思想準備,準備接受我魔鬼般的訓練,記著,對你們要求嚴格正是對你們負責!對你們生命負責,希望你們能認真訓練!」

    「好!」留下的眾人大聲地應了聲。

    這時還是那個大熊般的人突然道:「不過看公子長得這麼清秀高雅怎麼會落草為寇呢?」

    「我說過不要問為什麼?只要記著我不會虧待你們。」
         
    「公子,我們雖然是強盜,但不是心甘情願為盜的,都是為了生活所迫,打家劫舍也就罷了,如果你要是利用我們對朝廷不利的話,那麼我們絕不會跟著你去送死的。」
      
    「呵呵,你們真是高看自己了,就憑你們數千個烏合之眾還想能與朝廷抗衡?就算是打家劫舍以後都是不可能的,我將帶你們進入一個新的境界,我們以後搶還是搶,不過搶得是為富不仁的!搶得是貪官污吏的!咱們要搶就搶大的,小打小鬧有什麼意思?」

    「說得好!既然這樣我們跟你干了!」那大個子第一個叫了出來,其餘眾人像是以他馬首是瞻的,均附和聲起。

    「不過,你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公子哥怎麼讓咱們這些大老粗信服呢?」

    「你待怎麼樣?要不咱們比劃比劃?」

    「哈哈,好啊!不過,咱們可不比什麼談詩論經風花雪月的事,咱們是粗人,只知道用拳頭說話!」

    「好,我也正是此意!」指輕輕的勾了勾,莫離殤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林熊,大家都叫我大熊!」

    「撲哧」莫離殤看著他那大個子想到他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

    「怎麼?你看不起我麼?」大熊有些羞惱地瞪了一眼莫離殤。

    「呵呵,你別誤會,只是感覺你的名字與你的形象很相襯。」莫離殤笑了笑,才道:「你們想比什麼?射箭,武術還是毒術?」

    「難道這些你都行麼?」

    「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就想跟我比麼?」

    「跟你比是綽綽有餘!」

    「哈哈,好,看你長得像個娘們,不過脾氣倒是很剛烈,對我的胃口,就算是你輸了,我大熊也跟著你幹,既然這樣,咱們比些容易的比個射箭怎麼樣?」

    見這大熊倒是性情中人,誰說這些強盜都是沒有人性的?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要不是被逼無奈誰肯離鄉背井落草為寇呢?
         
    莫離殤心中一動,有一個念頭慢慢在她的腦海裡形成,這西秦相對比較富庶,引了些他國之盜匪的覷覦使得國內強盜人數日漸增多,如果能將這些盜賊加以訓練引導,那麼他們未嘗不能成為西秦的力量。
         
    她知道就算跟大熊比箭贏了,但還是有人會說些風涼話,此時她要做的就是震憾全場,用最快的時間讓這些人心服口服,於是微微一笑,雙手負於背後,淡淡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家有家規盜有盜法,自古以來都是以武力來服人,不如你們一起上吧!」

    「什麼?」大熊驚叫道:「你瘋了麼?你一個小竹竿別說打了,就我們這些人一擁而上,把你壓都能壓成肉餅了!」

    「信與不信事實說話!」莫離殤不再多言,搶上前去,與大熊纏鬥起來。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淡淡的馨香拂過,大熊就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怎麼樣?服不服?」

    「不服,你耍奸!我還沒有準備好!」

    莫離殤譏道:「切,敵人在偷襲你時會跟你打個招呼麼?難道還會告訴你,你得當心了,我要點你的穴位了麼?」

    大熊面紅耳赤辯道:「我把你當老大,沒當成敵人,自然不會防你!」

    「好!衝你這句話,再給你個機會,現在你還不要幫手麼?」

    大熊想了想,才對身後的人道:「你們都給我一起上,記住了手上的分寸,要是傷了老大,有你們好看的。」「是!」
         
    莫離殤點了點頭看著一擁而上了六七十人,纖細的身體裡散發出森然的氣息,她右手持著一根枯枝,斜斜向前,隱隱的殺氣就這麼宣洩而出:「這次準備好了麼?」

    大熊見了憤慨異常道:「你居然用一根枯枝迎戰我們,這也太瞧不起我大熊的人了吧?要是傷了你這個細皮嫩肉的,豈不是我的罪過?」

    眼陡然一冷,寒聲道:「如果換成兵器,我怕一場比試之後,你們全都命喪皇泉了!看到這枯枝上的紅汁了麼?在咱們結束後,你們就知道了。」

    「你…。」大熊勃然大怒,臉脹得通紅。

    「準備好了沒有?」莫離殤再次厲聲喝道,那聲音如刀尖般的鋒利頓時把眾人嚇了一跳。
         
    「準備好了!」眾人彷彿受了威壓般齊刷刷地回道,說完就一個個如獵子般衝了上來,看這手下卻是毫不留情,而且配合有度腳踩乾坤,只要露出空門立刻就有人補結上來,想來是經過長期訓練才能配合得這麼嚴絲合縫,倒是讓莫離殤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盜賊中還有這等八卦高手。
         
    不過莫離殤卻是箇中的祖宗,頓時化為一道流星穿梭其,只見她翩然若舞,舞動得卻是殺氣盈盈,長枝點點,點出梅紅數朵,而每每當那些人的掌風要劃破她的衣服之時,她卻正好堪堪而過,讓那些人暗呼可惜不已。
         
    而看得人卻是目瞪口呆,只覺這不是比武,倒像是表演,莫離殤一席白衣衣袂飄飄,如魚得水,游刃有餘,在其中輕靈如燕,而那六七十人卻是灰衣閃退,如一片片的烏雲時不時的拂過數片…。

    只聞得風滿衣袖呼呼作響,卻不見到任何身體的對決。

    禁不住有人嗤之以鼻道:「你們是不是排練好了欺騙咱們呢?」

    頓時大熊心頭火起,對著眾人命令道:「換第九種攻勢!」
        
    頓時飛沙走石,漫天塵土,圈外眾人不禁倒退了數步,以免被迷了眼,有好事者撿了塊石頭扔了進去,頓時那石頭如箭般反射而出,帶著雷霆萬鈞之氣勢呼嘯而來,那人嚇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邊上一人用力拽開,估計已然頭破血流了。

    那石頭飛行勢頭不減,一下撞到了樹上,頓時樹上現出了碗口大的洞來。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那扔石之人嚇得兩腿發抖一下癱倒在地。

    「哪個不要命的王八蛋,往陣裡扔石頭!?」

    那咆哮的戰場裡傳來大熊氣急敗壞的怒罵。

    被罵的哪敢開口,只是坐在那瑟瑟發抖…。

    「只消數到一百,我就能將你們全數拿下。」狂傲霸氣的聲音如颶風般席捲了眾人驚懼不已的心,這時陣中飛出了兩人。

    眾人圍上去一看,那兩人臉前全是不規則的紅點,點點都在要害,要是換了真槍實劍,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損失了兩人後,大熊更是急了,剩下的人再也不留情了,鱗次櫛比與莫離殤纏鬥起來,反射著寒光的兵刃交織著刀光劍影,就如一張星羅密佈的棋子,沒頭沒腦的向莫離殤罩來。
        
    莫離殤唇間含著冷傲的笑,縱身衝入了人群之中,每每有人接近她時,她就用沾衣十分跌的功夫將那人震了出去,而指上的枯枝毫不留情的隨之而上,令他們心頭頓時一麻,而莫離殤打得興起,拳打腳踢將他們一個個踢出了陣去。

    不一會就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哪還排得出陣法來!

    大熊見勢不妙,大叫道:「老大,我們服了!別打了。」
         
    這一場爭鬥黃土瀰漫,風聲淒厲,混頓一片中只聽到衣袖摩擦之聲,卻再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終於當飛塵散盡之時,只見莫離殤孤傲而立,於眾人之間,恰似清蓮與世而獨立,而那六十多人卻個個面如死灰,或仰或躺,或痛呼,個個衣衫上紅跡斑斑,透著狼狽…。

    「你們服是不服?」她依然是白衣一襲,不沾一點塵土,慢步而來,就如踏浪而至的翩翩公子,哪有剛才殺得酣暢淋漓的狂放氣勢。

    「服了!」大熊驚懼地看著莫離殤,眼中更多的是敬佩。
         
    此時陽光西斜,照在她白衣素裹之上,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她那冷峻詭異的銀色面具更是顯得威嚴無比,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撲通一下跪了一下去,頓時那些人一片片的跪倒了一地。

    「老大!」那心服可服的喊叫聲,如呼嘯而來的海浪,驚天動地。

    「好!」莫離殤隨手點了點那些正在痛叫之人,頓時那些人感覺疼痛減輕許多。

    「隔空點穴!」眾人驚訝地叫出了聲,這才從心底服了莫離殤,原來莫離殤看著翩翩少年一個卻是武林高手。

    「既然你們叫我一聲老大,那麼以後就叫我老大吧。」
         
    「老大!」數千人的吼聲驚散一群飛鳥,此時他們的臉上都現出的微笑,第一次有了歸屬感,有了家的感覺,不像以前總是數十人一哄而上,然後就是花天酒地的浪費奢侈,窮侈極奢之後卻是一盤散沙不知去向何方…
         
    「我要將你們分為四個隊,一隊是實戰隊,專門與人作戰,這些人要求身體強壯,能吃苦耐勞。第二隊是信息隊,要求這隊的人頭腦靈活,觀察力敏銳,分析力強!第三隊是弓箭隊,要一些箭法好的操作能力強的!第四隊是機關隊,需要一些手巧善於機關技巧的人。這四隊分別會設立正副隊長一名,統一歸大熊領導,而我直接領導大熊,大家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眾人異口同聲的大聲應著,所有人只覺熱血沸騰,有所破繭而出的衝動。

    「你們誰有這些特長,可以踴躍報名,相信我,我將會給你們帶來人生中嶄新的一頁。」

    「你有沒有受傷?」等莫離殤進了帳中,滄海明月立刻迎了上去,不放心地左看右看,見她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

    「你做什麼?」莫離殤大囧,這可是帳中,並不密封,外面還有數千個男人,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幫你按摩一下。」滄海明月委曲的看著莫離殤,突然賊兮兮地笑道:「要是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

    滿頭黑線,莫離殤狠狠地瞪了眼他道:「你想都不要想!」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讓做還不讓想麼?」他嘴上說著,手卻按上了她的大腿上,輕柔的揉捏著。

    莫離殤發出了小貓般愜意的輕吟,看著坐在床邊不停地按上按下的滄海明月,才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

    「你還說,你一人在這數千的男人當中,我能放心麼?」

    「不是還有魔宮的人在其中麼,你還擔心什麼?再說了左右不過是些強盜,沒有什麼武藝高強的,你還怕我吃虧了去麼?」

    「吃虧是不會,就是想到你未來這些日子要與這些人共吃住,我就心裡不舒服。」

    「是一起吃不是一起住,我自己有自己的營帳。」莫離殤忍不住糾正他。

    「可是想到你與他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我就心裡酸酸的。」

     莫離殤頓時無語,半天才道:「那我不呼吸成不?」

     「不成,不呼吸不就死了麼?」

     「你也知道啊?」莫離殤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其實我是捨不得離開你,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可好?」

      莫離殤這才恍然大悟,說了半天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你傷我心了」滄海明月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抓著她的手放在心頭道:「你聽聽,聽到我心碎的聲音了麼?」
      
     「滄海明月,你很閒麼?你難道不知道你要是留在這裡會很危險麼?你在這裡就會有被人認出的可能,到時傳了出去就功虧一簣了,難道你真想讓我把這些我苦心訓練的人都一殺了事麼?」

     「你都不會被認出,我怎麼會被認出!」

     「你說呢?」斜斜的瞥了他一眼。

     滄海明月澀了澀,才道:「好吧,我承認跟你在一起,我會情不自禁地想要愛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會控制好的。保證在這期間不碰你!」
         
     「切,相信你的保證,母豬也會上樹!」莫離殤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才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沒事做,這朝中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能離開太久,大事小事都得要你決斷,你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置國家大義而不顧呢?」

     「唉,好吧,你讓我親一下,我一會就回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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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1:00: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第二日,大熊帶著四個年青人來到了莫離殤面前。

    「老大,這是選出來的四個隊長。杜自騰擅長機關技巧,矯厚更擅長於對敵搏鬥,馬凡擅長於弓箭,龍陽擅長信息的收集。」
         
    「好,」莫離殤微微一笑,頓時起了促狹之心:「你們四個就是四個大隊的隊長了,直接聽命於大熊,不過咱們既然出來幹這一行,不能讓人知道了真名去,從今往後,都以外號相稱。」

    「外號?」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番道:「我們沒有外號。」

    「既然這樣,我幫你們取吧。」

    「好,多謝老大。」四人都面有喜色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莫離殤掩住了內心的罪惡感,笑道:「杜自騰就叫肚子疼,矯厚更就叫腳後跟,馬凡就叫麻煩,龍陽就叫男風吧。」

    四人聽了個個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敢怒不敢言的瞪著莫離殤。

    大熊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問道:「那你的外號叫什麼?」

    「我?」莫離殤眉輕佻,很無賴道:「我自然叫老大啊!」暗中汗顏,怎麼自從跟了滄海明月後無賴相學了十足十了!

    「為什麼我要叫男風?」龍陽終於是沉不住氣了,憤憤不平道。

    「龍陽之好不就是好男風的意思麼?所以你叫男風!」

     「哪有這麼埋汰人的?」龍陽幽怨地看了眼莫離殤,讓莫離殤一陣惡寒,難道他真是好男風?不行,她得小心點了…。

    大熊打起了圓場:「好了,既然老大這麼說咱們就這麼辦吧,左右一個名字,也好記而且不容易暴露咱們的身份。」

    莫離殤暗中點了點頭,對大熊再次刮目相向,只從幾個人的名字就明白的莫離殤的意思。

    「那個我能不能不叫麻煩,聽著彆扭,而且咱們做事總是希望順利些是不是?」

    「那行,你就叫不麻煩吧!」

    「呃…。我還是叫麻煩吧!」馬凡噎了噎,撓了撓頭。

    莫離殤見狀不禁失笑,沒想到這些盜匪也是實在的人,當下也不再戲弄他們了,對馬凡道:「既然你這麼想你就叫神弓吧!」

    「好,這個名字吉利」

    「那我不要叫肚子疼了,我要叫獵豹」

    「我也不要叫腳後跟,我要叫飛虎。」

    「行,除了男風其餘都行。哈哈,以後四個小隊以你們的名字為隊名,第一個就叫獵豹隊,第二個叫飛虎隊,第三個叫神弓隊,第四隊叫男風隊。」

    「不要嘛,我不要叫男風,讓人一聽就知道了。」龍陽扭了扭腰對著莫離殤拋了個媚眼,讓莫離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這個龍陽的父母真是太有才了,居然真是好男風的。

    「好吧,不叫男風就叫南風吧,東南西北風的南風,你們是信息隊,希望得到消息的速度就跟南風一樣及時。」

    「男風與南風不是沒啥區別麼?」龍陽咕噥了一句,心中倒是稍策滿意了一些。

    「好了,既然你們都來了,我這有一些訓練的計劃,你們按著這個計劃訓練。」

     「老大,這是訓練還是謀殺啊?照這般練法練完了隊員還能有命麼?」
         
    莫離殤臉板冷笑道:「你們以為這麼訓練強度太大麼?如果不這麼練,那些真正碰上高手,那麼你們就只有送死的份,你們說,你們情願現在苦點累點,還是想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後然後去送死去?」

    「那我們到底是去搶劫還是去打仗啊?」
         
    「當然去搶劫,打仗還輪不上你們」莫離殤看了眾人的臉色一眼後,才緩緩道:「你們放心,既然你們跟了我,我就會盡全力保護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堅持不懈的訓練,要知道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鐘,如果你們現在不能將自己的體能訓練到極致,那麼臨敵之時就可能要犧牲性命。」
      
    大熊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了,老大放心,既然跟了你,我們就將性命交給你了,莫說是苦點累點,就算真是反抗朝廷我們也認了,可是老大,這些人都是苦哈哈出身的,要不是被逼無奈,誰也不會落草為寇的,不管此後之事成與不成,還忘老大給他們一條活路。」

    驚歎於大熊的敏銳,莫離殤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豪情萬丈道:「放心吧,我既然帶你們出來,就會為你們負責到底!」

    「我信你!」大熊的眼光帶著審視的堅定。

    「謝謝。」莫離殤真誠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轉眼間嚴肅道:「從今天剛始咱們就執行我所制定的計劃,從明早起,每天雞鳴之時,大家都起來跑二十里,我也會全程陪同。另外,聽說這裡有一個死亡森林,我們要做的就是每日裡穿越這個森林!」

    「老大,這個森林裡全是猛獸,弄不好要送命的!」南風第一個叫了起來,還拿出了一方手帕摀住了嘴,作出驚恐狀。

    「你們如果連野獸都不能解決那麼還不如做它們的點心呢,還能為這個森林裡的動物做了貢獻呢!」

    莫離殤冰冷的語調刺激了南風,他嚇得摀住了心臟,蘭花指輕佻道:「你好壞噢,居然要我們去餵野獸!」

    莫離殤頭一個兩個大,不明白怎麼大熊會選這麼一個人當信息隊的隊長。

    看出了莫離殤的疑惑,大熊不好意思道:「南風以前在伶人館裡當龜公的,認識的人教九流都有,善於與人溝通,而且會催眠之術。」

    「噢?沒想到南風還有這個絕招,哪天好好試試。」

    南風聽了得意的扭了扭屁股,拿著手絹捂著嘴笑道:「老大就不怕被我催眠了賣了麼?」

    「呵呵,你可以試試。」

    雖然含著笑,可是莫離殤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力讓南風還是嚇了一跳,他暗中不服氣,拿著絲帕狀似無意地來回著,就在莫離殤看向他時,他的眼神陡然神光突現,放射了一道射透人心的極光來。

    這時莫離殤定定地看著他,唇間依然含著笑,但看著卻似沒了思想。

    「南風!你瘋了麼?竟然對老大使催眠術?」大熊大怒,勃然斥道。

    「嘿嘿,老大不是說不怕麼?現在正好,咱們也好問問老大,到底要咱們做什麼?否則咱們被老大賣了還幫著數錢麼?」

    獵豹有些疇躇道:「這樣不好吧?老大不是說了麼會全力護我們的安全,他不告訴我們自然是有難言之隱,如果我們這麼做無疑是對老大的不信任!」

    大熊怒道:「你們誰敢對老大不敬,先過我這一關!」

    「大熊,你以前也是老大,怎麼才認了新主就沒了骨氣?」南風風情萬種地走向了大熊,伸出手欲搭到大熊身上,大熊厭惡的一閃,氣道:「什麼要沒了骨氣,大丈夫言而有信,既然答應過老大就不應該再用各種手段試探,否則咱們與老大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以後怎麼共事?」

    除了南風其餘之人都點頭稱是,飛虎道:「南風,你快解了老大的催眠術,老大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我們既然認了他為老大,決不能起不敬之心。」

    「就你們這些人枉稱為男人,倒不如我有些骨氣!」南風聽了恨恨的瞪了眼其餘三人,才悠悠道:「好吧,既然大家不讓問,我就不問,不過對於老大的長相,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樣千嬌百媚的美公子!」
         
    「胡鬧!」大熊皺著眉道:「老大用面具遮著容顏就是不讓我們知道他的長相,你這樣豈不是壞了老大的規矩麼?你還是快給老大解了催眠術,我們大家都當這事沒有發生過,否則別說老大不輕饒你,就算我們三人也不會饒你!」
   
    南風亦氣怒道:「藏頭藏尾的,咱們就能把身家性命交給他了麼?我們都已經不問何事了,難道他連個長相都不能讓人知道麼?要是我們真的為他送了命,就算死了,到了閻王爺那裡都不知道找誰算帳呢!」

    「既然信了老大,就是掏心掏肺的信任,就算知道長相有什麼用?我相信老大不會害我的,我不看!你們誰要看?」

    「我也不看!」

    「我也不看!」

    「我也不看!」

    隨著獵豹,飛虎還有神弓都說出不看的四字後,南風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氣呼呼道:「你們不看我來看!」

    「你敢!」大熊狠狠地瞪著他道:「廢話少說,快給老大解了,否則這就殺了你!」

    「好你個笨熊,這會兒你倒義氣了,居然為了新主子要殺自己的兄弟了!」南風情急之下也不做出娘娘腔之狀,氣得發抖。

    大熊扭過臉去不理他。

    他想了想,妥協道:「好吧,不看就不看,我解了他的催眠術!」

    說完他慢慢地走到了莫離殤的面前,就在大家神經馳的那一瞬間,他的手觸到了莫離殤的面具上!

    「不可!」三人齊聲驚呼。

    這時卻看到莫離殤突然眼中光芒四射,語帶笑意道:「你想看我的臉麼?」

    「咦…」南風愣了愣,怎麼中了他的催眠術沒等他問話倒先問起他話來了?

    而就在這一愣神間,他感覺彷彿心魂被莫離殤的眼吸了去般,頓時滿眼只有莫離殤,腦中一片混沌,漸漸的眼光呆滯起來。

    他無意識道:「想看…」

    「為什麼想看?」

    「因為看老大你的骨架子纖柔精緻,想來是個美公子,想看看老大到底有多美。」

    「就是這一個原因麼?」

    「就是這一個原因!」

    其餘三人感覺不對頭了,這不是莫離殤中了催眠術了麼?怎麼看著反倒是南風中了催眠術?

    正在眾人狐疑之間時,莫離殤輕柔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很好,既然這樣,你脫光了去外面跑上十里路,然後回來再做一千個俯臥撐!」

    「好的。」南風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一面脫著衣服,一面往外走。

    「記住了你做這些事時要不停地說我愛男人,知道麼?」

    莫離殤的聲音彷彿魔鬼般誘惑著南風,南風輕飄飄的回道:「是,知道了,我愛男人…。」

    然後消失到了冰天雪地中。
     
    其餘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莫離殤,眼中充滿的敬畏與恐懼,幸虧他們立場堅定,沒有想看莫離殤的臉,否則以莫離殤這惡魔般的懲罰,明天他們是斷袖的傳言就會傳遍了整個隊伍,到那時估計所有的男人都會繞著他們走了。

    南風還好說,好歹平時就是娘娘腔,平日裡大家就猜忌著,這下不過坐實了而已。

    要是換了他們三個五大三粗的人,非被大家的異色眼光看得渾身長毛不可!

    「怎麼了?你們都傻在這裡做什麼?」

    「咳咳。」大熊尷尬的咳了聲,囧道:「原來老大沒有被催眠啊!」

    「被催眠?」莫離殤嗤之以鼻道:「只有意志力不堅強的人才會被人催眠,就南風這小伎倆對付一般人還行,碰上個武林高手,他就自投死路了。」

    獵豹看著莫離殤有些訕然道:「老大,這冰天雪地的,讓他光著身子跑,會不會凍壞?」

    「放心吧,凍不壞,這麼跑熱都熱死了,再說了,他那娘娘腔的樣子,不凍一下哪會有男子氣概,難道他真是好男風麼?」

    「這個絕對不是!」神弓立刻搖了搖頭。

    「呵呵,好了,不說他的事了,你們剛才的表現我很滿意,我不是不給你們看我的臉,實在是目前不行,等這件事過後,我自然會與你們坦誠相對!」

    「交人交心,不在乎容顏,老大不必在意!」大熊倒很爽快,並不在意。

    「好,衝你這句話,我就交你這個朋友!」莫離殤拍了拍大熊的肩,道:「今天你們好好準備一下,明天開始咱們的魔鬼式訓練!」

    大熊聽了心中一動道:「老大,咱們這三千人都沒有一個名字,不如就叫魔鬼訓練營吧。」

    「好!好名字,咱們就叫魔鬼訓練營!」莫離殤亦是心中激動,原來這冥冥之中都有安排,原來她始終脫不了魔字了。

    「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訓練,我希望從今以後,咱們的魔鬼訓練營會在整個大陸裡所向披糜。!」

    「是!」大熊聽了頓時豪氣頓生,大吼道:「我們一定會不負所望!」

    魔鬼訓練真是如魔鬼般的恐怖,才剛開始,那些人就累得東倒西歪,怨聲載道,可是看到莫離殤也與他們一起同甘共苦,就算有些人心中不滿也不再說話了,好歹他們也是膀闊腰圓的大丈夫,難道還比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麼?
         
    而且莫離殤教了他們一些吐納之法,自從學過以後,就覺得小腹間有一團熱氣,暖融融的十分的舒服,再跑步起來,有種健步如飛的感覺,讓他們一下興致高漲起來。
        
    作戰隊是最為中堅的力量,莫離殤對他們的要求最為嚴格,因為他們是首當其衝與敵人對決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所有不僅僅是對於內功有要求,更對身法要求嚴格,而且莫離殤還針對上次大熊他們的陣法時行的改進,堵住了一些缺口,改善了補缺的方位,即使是損失人員之後,立刻就有人補上缺位,這樣才能將敵人狠狠的困在了陣中,殺他們片甲不流。
         
    對於機關隊,魔宮有的就是機關技巧圖解,莫離殤只是拿了其中較為實用淺顯的給了機關隊,讓他們快速消化學習,以便在將來的作戰中能用得上,減少人員的傷亡。

    對於信息隊的人,莫離殤更是著重鍛煉他們的輕功技巧,以便於危險時刻能逃得性命。
        
    對於神弓隊,莫離殤加強了他們臂力的訓練,並改良了弓箭的特性,平日只能一弓一箭,而莫離殤讓機關隊將弓箭改成了弩,一下就能射了三箭,更讓機關隊做出了小型袖弩,平日裡藏在袖中,關鍵時刻就是救命的東西。
        
    這下讓眾人徹底相信莫離殤為了保全他們的性命做足了準備,試問這天下哪個有了這般機密的東西不是藏著掖著?有些老藝人更是傳子不傳女,而莫離殤卻毫不在意的人手一份,這種信任是何其的珍貴?俗話說信任是相互的,這下所有的人都死心踏地的跟著莫離殤干了,哪還有什麼異心?自覺要是死了不僅僅是對不起自己這麼辛苦的訓練,更對不起莫離殤這份心意了。

    一時間群情高漲。

    「這個袖弩倒是不錯,我用著十分合適。」南風拿著袖弩左看右看滿心歡喜,扭著屁股說道。

    這時有一人笑道:「南風隊長,你要這袖弩有什麼用,關鍵時候你把衣服一脫,兩腿一叉,比這實用多了!」

    頓時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南風氣得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小兔兒爺,說什麼呢?什麼叫我兩腿一叉比這實用多了呢?難道你以為你們的敵人都是斷袖麼?」

    被罵的人倒也並不生氣,只是笑道:「他們是不是斷袖我不知道,但你是啊,就憑你這身段這長相,就怕他們不是斷袖也變成斷袖了!」

    「誰是斷袖?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我用袖弩對負你!」南風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自己親口說的,這全營的人可都聽到了,難道還要隱瞞麼?」

    「哈哈哈…。」

    頓時笑聲響遍了整個山谷。

    南風一下洩了氣,哀怨無比的看著莫離殤道:「老大,我只是想看下你的臉,你卻這麼作弄我,這下好了,我以後還怎麼娶妻生子呢?」

    莫離殤正待說話,又有一人插了話道:「你娶什麼妻,生什麼子,自己嫁了不就得了?哈哈哈…。」

    「好你個癩裡頭,敢這麼取笑我,今天我跟你拼了。」說完咬牙切齒的揉身而上,餓虎撲羊般的撲了上去。

    「別找我啊,我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人!」那個叫癩裡頭的一面跑一面笑,嘴裡還不饒人。

    其餘眾人都起哄架秧子。

    莫離殤見他們訓練了這麼久難得放鬆下來,也不約束他們,顧自往營帳中走去。

    「老大…。」

    「大熊?」

    「他們是粗人,你不要見怪了。」

    莫離殤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他們很可愛,比起那些斯文敗類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你能這麼想就好。」大熊點了點頭,才道:「我知道老大定是個身份高貴的人,一看就是骨子裡透著高雅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選中我們為你做事,但是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這些弟兄都是苦出身,他們不求別的,就求一口飯吃,所以跟著你沒錯的。」

    「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他們的。他們對於我來說不是僕人,不是下屬,是兄弟,是戰友,對於兄弟,對於戰友,我不拋棄,不放棄!」
      
    「謝謝老大。」大熊鬆了口氣,雖然他一直讓自己相信莫離殤,可是莫離殤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清貴之氣與雍榮之儀,讓他還是十分擔心,擔心這不過是那些貴公子一時間的衝動組織了這樣的營隊,也許為了某種特定的事而設置的,一旦這事過了,也許這個隊伍又將解散成一盤散沙了。
        
    這些日子,他看到弟兄們雖然累得半死,可是那笑容卻是從心底發出來的,他們感覺有了奔頭,有了歸屬感,如果莫離殤到最後放棄了他們,他們又該陷入了迷惘無助之中了,還會讓他們憤世厭俗。

    「不用謝我,我會尊重你們的付出。」莫離殤真誠的看著他,才道:「我看你不像平常人,怎麼會落草為寇了呢?當然如果有難言之隱也不就告訴我!」

    大熊落寞地笑了笑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是家族之間的爭權奪利,我倒霉成了犧牲品,為了吃飯就做上這行了。」

    莫離殤沉默不語,這家族的爭鬥她是經歷最多的,一點不比宮廷裡的簡單,甚至更為陰險凶殘,因為宮裡還得顧及到方方面面,而在家族裡,就是以權力說話。

    「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揚眉吐氣的回去,讓他們匐匍在你的腳下!」

    「呵呵,其實也無所謂了,現在很好,最起碼活得自在,過得舒服,其實我很簡單,就是想過得開心就行了,何必再回去呢?」

    莫離殤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能這般看得開。」

    他自嘲地一笑:「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是的,死過一次的人有什麼看不開的!」莫離殤的眼微微一緊,冷聲道:「怕就怕那些人不肯放過你!」

    大熊若有所思地看著莫離殤道:「這次對付的人就是逼你的人麼?」

    淡淡地笑了笑:「是的,而且背景十分的強大,你怕不怕?」

    「怕?呵呵,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麼?」

    莫離殤大笑,笑過後才輕道:「我會將危險降低到最低。」

    說完大步而去。

    大熊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默念著莫離殤的話:不拋棄不放棄!

    莫離殤才到帳中,就看到得桌上放著一封信,拿起打開一看,滿紙的相思,詩詞歌賦全都用上,看得莫離殤哭笑不得。
        
    這種信一天一封,滄海明月真是不嫌累,對了,他是不累,動動筆,人家跑來跑去的人就累了,每日八百里加急,別人還以為國家出了什麼大事了,卻原來是封情書。
         
    不過看著滄海明月的字,字字都透著深情厚意,越看倒越是喜歡,指輕輕的撫著那散著淡淡墨香的字,她柔柔道:「明月…。等我,等我為你訓練出一支魔鬼隊伍,將為你掃平天下障礙。」
      
    她再次看了看這封情書,看到最後有些異樣的痕跡,於是拿了些水澆在了紙上,紙上立刻現出一些文字,上面寫著此次大昭派來的人竟然是佟夜寒,還有莫問及一干使臣。

    莫離殤看著那些字跡慢慢地隱去,陷入了深思,怎麼會是佟夜寒,而不是佟夜冥,那佟夜冥在幕後又在籌劃些什麼?
      
    佟夜冥的武功十分高強,此次前來必會帶他的親衛隊,他的親衛隊她以前在谷底曾見識過,武藝都十分高強,作戰經驗也是十分豐富的,如此讓她不禁擔心起手下的三千人來。

    看了會地圖,她心頭一陣煩燥,便著人喚來了大熊。

    「老大什麼事?」

    她神色凝重道:「情況有些變化,咱們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強敵。」

    大熊聲音一顫道:「他們還能活麼?」

    莫離殤定定地看著他,半晌才堅定道:「能,一定能活,不過,會損失一部分。」

    唇微微的抖了抖,澀然道:「能活多少是多少,一切聽天由命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莫離殤咬了牙一口銀牙,狠聲道:「明天開始加強訓練,另外你找一些規模大些的強盜窩給我。」

    「你是說…。」大熊的眼睛一亮
      
    「是的,我們不僅僅要加強訓練,還要增加實戰經驗,以前兄弟們都是小打小鬧的打家劫舍,此次行動非同小可,面對的是規模強大,訓練有素的正規隊伍,所以我們迫切需要的是實戰,將我們的應變能力在不斷的實戰中得以提高!」

    「好,我這就讓信息隊去打探,將這附近大大小小的強盜窩都打聽的一清二楚,咱們把他們一鍋端了,也算是利國利民。」

    話才出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竟然忘了自己也是強盜出身,怎麼說出了利國利民的話來?

    莫離殤倒並未注意,只是點了點頭道:「你快去辦吧。」

    此後的日子莫離殤瘋了似的訓練他們,讓他們看到莫離殤就感覺見了鬼似的。

    「你們說老大是不是瘋了,這麼拚命的訓練?我真吃不消了」

    「誰說不是呢?唉…」

    「是不是老大陰陽失調無處發洩,所以往死了操練我們?」

    「你說得很對,不如…。」

    眾人都奸笑起來。

    是夜莫離殤回到營帳後,發現被子裡躺了個全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她勃然大怒,吼道:「誰幹的。」

    眾人面面相覷了半天,才零零落落走出來了十幾人。

    「很好,你們今天晚上給我每人做一千個俯臥撐,撐到你們想明白為止。」

    「啊…」眾人全露出苦瓜臉,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有一個不怕死的,期期艾艾道:「老大,是不是這個女人長得太醜了?要不,我幫你換個漂亮的?不過她可是方圓幾里妓院裡最美的姑娘了,你要再美的,我們就得去搶良家婦女了。」

    莫離殤臉色一黑,真是牛牽到哪都是牛,連搶良家婦女都能想得出來!
         
    怒喝道:「胡說八道,我們雖然明為盜匪,可是卻不行不義之事,我之所以這麼苦心的訓練你們,只是想你們能夠在將來性命得以保全,你們卻還想著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你們難道這麼辛苦的訓練,這麼不要命的拚鬥,只是想永遠當一個見不得人的盜賊麼?」

    「老大…。」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莫離殤的話,一開始不就是說好了就是當強盜的麼?怎麼又不是了?
        
    莫離殤微微頓了頓,知道她有些操之過急了,於是耐下心道:「是的,人分上中下三等,盜亦有道,分出四六九等,咱們就算當盜也當俠盜,而不能當那些雞鳴狗盜讓人看不起之徒,你說你們如果強搶民女,那麼與那些逼得你們落草的人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是用權力,而你們用的拳頭而已,如果這樣的話,我培養你們那麼我就愧對天地,愧對百姓了!你說你們是要當人人尊重的俠盜還是當讓人看不起的狗盜?」
        
    第一次聽到莫離殤這麼慷慨激昂的話,一石激起了千層浪,那些人本來認為自己就是永遠躲於暗處的,永遠見不得光的,沒想到做強盜還有機會讓人景仰,讓人尊重,頓時血氣上湧,齊聲道:「我們要當讓人尊重的俠盜 !」

    「好!說得好,既然這樣,剛才建議搶人的再增加一千個仰臥起坐,好好反思。」

    「是!」那個小個子堅決的應了聲,眼中充滿了敬佩,沒有一點的不情願。
         
    人有了目標,自然就有了動力,再下來的訓練哪怕是再苦,大家都咬著牙忍受了,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在不斷的自我挑戰中,所有的人從身體素質到對敵方式都突飛猛進了,尤其是機關隊在莫離殤悉心指導下,更是一日千里。

    莫離殤知道論實力她比不是佟夜寒的人,所以在機關陣法上一定要彌補上去。
        
    這時大熊將搜集到的資料也送了上來,莫離殤看了看,選擇了一個中型的盜窩,這是一夥盤踞在龍虎山上的盜匪,燒殺擄掠無所不為,他們搶奪的都是平民百姓,有時甚至是官府的槍手,百姓們怨聲載道,屢次上報朝廷,無奈官匪結合,根本不可能上達天聽。

    莫離殤瞳仁猛得縮緊,這個地方隸屬蒼州府,府台楊天就是文頂天的人,是個為虎作倀的小人,也是文頂天的一把刀。

    看來文頂天斂得無數的財產,其中就有這個楊天孝敬的,不然楊天一個區區知府能有多少錢來孝敬,看來這官匪結合是文頂天姑息的,是他斂財的一個手段!

    如此很好,就讓她把這一個個毒瘤都拔個乾淨,徹底斷了文頂天的後路。

    「老大…」大熊帶著四個隊長一起進得帳來。

    「你們誰殺過人?」莫離殤合上了資料,冷冷地問道。

    眾人愣了愣,才道:「我們雖然搶,但不殺人。」

    大態微微呆了呆後,才道:「我殺過!」

    「熊哥!」那四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點了點頭,莫離殤淡然道:「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大熊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了。」
        
    「那麼我來告訴你們,殺人的感覺,當那死的人用怨毒的眼光看著你,你會全身發冷,當你手揮過去時,你的心會害怕,當你看著鮮紅的血噴出來時你的噁心地想吐…。」

    眼如鋼刀般剮過了五人的臉,看著他們現出蒼白之色,厲聲道:「你們是不是害怕了?」

    「我們…。」
         
    「就算你們害怕,你們也得去做,因為你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也許你一個心慈手軟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你們任何時候要記著,面對敵人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是,老大!」

    「死人的血讓你們恐懼,所以你們更要做到一擊而中,這也算是對死者的尊重。」

    「是!」
         
    「明天我們就要準備攻打龍虎山了,這裡有強盜一千多人,對於咱們來說,咱們佔了人數的優勢 ,但他們佔了地形的優勢,所以此戰也不是沒有一點風險,這裡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他們的身上都沾著人命,而且都是無辜百姓的命,他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也許就可能是你們親人的血,所以我要你們見一個殺一個,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是!」

    「我們來制定一下作戰方案。」
         
    第二日,三千魔鬼訓練營的人往龍虎山前進,他們都帶著忐忑不安的興奮,第一次參與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以前是搶劫,現在卻成了巢匪,這角色互換後心情也竟然起了質的變化。

    學了這麼久,自己的身手更利落了,而且還有了行之有效的攻擊技術,讓人不禁雀躍不已,不知道這些技能在實戰中能發揮多少的作用。

    而且上面傳下了命令來,見一個殺一個,殺人對許多人來說是第一次,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可是想到那些人都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人,又狠下了心來。

    是的,就如老大所說,盜亦有盜,他們只是為生活所逼去搶人,但從未傷過人命,與龍虎山的盜匪是有本質區別的。
        
    第一次廝殺,第一次戰鬥,眾人都是高亢激昂,如果說剛開始有些手軟,可是面對對面衝過來的刀劍,他們知道不反擊就是死,對生的渴望超越了恐懼的心理,他們毫不猶豫的揮刀而起。

    弓箭隊立於隊後,不停地拔弓發箭,可以說是箭無虛發,而飛虎隊卻做出了各種陷阱,埋葬了許多的盜匪,

    南風隊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傳遞消息,讓莫離殤以最快的速度下令旨令並實施下去。

    獵豹隊則勇往直前,佈陣殺敵,一時間那些龍虎山的匪眾被殺得落花流水,可以說不堪一擊。

    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直到殺死了最後一人,眾人都興奮地看著莫離殤,有的甚至不擦臉上的血跡,那些本來讓人噁心的血,此時竟然成了榮耀。

    第一次他們心裡有了強烈的自豪感,他們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價值,而這一切都是莫離殤給他們的。

    他們敬畏的看著莫離殤,看著她站於山之巔,看著她形諸於外的無窮霸氣,彷彿看到了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無窮的力量!

    她近似於神話,是她給了他們重生的信心!讓他們知道生命的意義,原來人還可以這麼活著!

    「回老大,這次全殲了龍虎山眾盜匪一千一百二十一人,我方死亡二人,傷者五十人!」

    莫離殤沉聲道:「傷者用最好的藥治療,死者厚葬,如果能聯繫到他的親人,每家送一千兩銀子,這銀子由我出。」

    「多謝老大!」眾人眼含熱淚齊刷刷地跪了下來。第一次他們被當成了人看待,有人為他們著想,如此就算死了就怎麼了?

    「此次龍虎山的金銀財寶取一半大家均分了,我一分不要。」

    「那剩的一半呢?」

    「找一個可靠的濟堂給周圍的窮苦百姓施粥施衣。」

    「我代那些百姓謝謝老大。」大熊眼中含著淚單膝著地看著莫離殤。
      
    「起來吧,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莫離殤凌空射出一股內力扶起了大熊,他這一跪讓她十分汗顏,這是她的國家,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可是卻讓別人來謝她,這算不算是諷刺呢?

    想到這裡,她眼中寒芒疾射:文頂天!這筆帳一定要跟你算清!

    「老大,我們下面該怎麼做?」眾人得到了勝利的喜悅,不禁又有了躍躍欲試的心來。

    「三日後,我們去追風堡!」她冷冷的一句話,讓他們從喜悅中頓時陷入了淡淡的恐懼。

    追風堡,盜匪中最神話的存在,這麼多年正道也好,黑道也好,都想巢滅此堡,可是都是鎩羽而歸,沒有一個成功的,他們能行麼?

    「怎麼?害怕了麼?」莫離殤唇間帶著淡淡的譏嘲,在夕陽之下顯得邪魅異常。

    眾人心頭熱血翻湧,齊聲道:「有老大在,我們不怕!」

    「好!」莫離殤唇一收,眼中射出威儀的光芒。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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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1:00:2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章

    拿下追風堡並不如想像般的恐怖,甚至幾乎沒有損失一員一將,只是受了傷了數十人。
      
    之所以這麼順利就得歸功於南風了,早在月前送上來的資料,莫離殤就對追風堡的五個當家的有了瞭解,原來這五個當家的都是好男風的,於是莫離殤將計就計,讓人假裝開伶人館的龜公帶著十幾個美艷的小倌途經了追風堡,追風堡的五個頭領聽聞後,立刻蠢蠢欲動。

    當下派了人將這十幾名小倌擄了上去,那龜公自然是機關隊的人,因著會調教小倌,倒被五個堡主好生款待著,行動也很自由。
         
    他平日裡狀似吃喝玩樂,其實就是在不停地觀察地形,沒多久就對裡面的機關佈置瞭如指掌了,趁著平日給小倌們添些情趣用品的時機,將這些消息傳到了莫離殤之處。

    而他回追風堡時自然也帶了些早就分拆好的機關進了堡中,趁著無人之時一一佈置好。
         
    所以等莫離殤帶著三千多人從追風堡後山最薄弱之處攻了進去後,可謂是如入無人之境勢如破竹,那些營裡的人本來以為飛龍堡攻下十分艱難,甚至會血流成河,有的連絕命書都寫好了,沒想到卻比上次還要容易些。

    頓時士氣高漲,自信滿懷,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一時間揮戈如鐵,信手殺敵,所到之處哀鴻片野,殘肢斷臂,全是追風堡的匪徒。

    眾人第一次感覺到了替天行道的暢快。

    殺到最後,只有五人還在負隅頑抗,整個堡中只剩下魔鬼訓練營的人,不動手的人都圍觀了起來,每當那五人受了傷後,都引來一陣叫好聲。
         
    那五人越打越怕,越打越沒有力氣,看著層層疊疊黑鴉鴉的人頭,打累了他們就換幾個人再來打,擺明了對他們實行了車輪戰,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知道今日是絕無倖免了。

    終於臉色慘白,將兵器一丟道:「不要打了,我們投降!」

    看著他們乒零乓朗地將兵器扔了一地後,作出投降之狀。

    大熊威儀地輕抬了右手,那些攻擊的人瞬間就退了下去,形成包圍狀將大熊與五人圍在了中間。

    大熊走上前去,看了看五人後沉聲道:「你們可是追風堡的五個堡主?」

    那五人左看右看,想了半天,才慘白著臉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就他們的穿著打扮想否認也不可能啊!

    大熊冷寒的看了他們一眼後,走到莫離殤身邊恭敬地匯報道:「老大,那五人是追風堡的五個堡主。」

    「嗯。」莫離殤淡漠地點了點頭。

    五人見有一個領頭的人了,立刻激動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圍攻我們?」

    「我們是魔鬼訓練營的人!」南風不等莫離殤回答就神氣活現的走了過去。

    「魔鬼訓練營?」為首的茫然地看了眼其餘四人,另外四人都搖了搖頭。

    那人道:「素未平生,為何要挑了我們追風堡,你們又是用何種方法這麼容易地進入堡中的?」

    南風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死都要死了,還問這麼多為什麼有用麼?怎麼樣?那些小倌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銷魂啊?」
         
    「大哥,我們上當了,我說他們怎麼這麼容易攻了進來,原來都是他們的計!他們太卑鄙了居然用美人計!」其中一人對著一個滿面絡腮鬍子人悲憤的吼叫起來。

    那絡腮鬍子現出追悔莫及的神色,眼中卻射出了狠毒的光芒,向著眾人掃射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是找我麼?」冒充龜公的小個子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陽剛!原來你就是那奸細!我要將你碎屍萬斷!」

    叫陽剛的小個子邪邪地笑道:「三堡主,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還是客氣點好,別惹急了我,到時誰被碎屍萬斷還說不定呢!」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龜公!要不是你們使了詐,就憑你們能進得了固若鐵桶的追風堡麼?」

    「呵呵,兵不厭詐,這三堡主都不懂, 活該你們被生擒活捉!」

    「老三,不要跟他多囉嗦了,他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小囉囉,你跟他費什麼口舌?」
         
    那絡腮鬍子犀利的眼光看著一直不言不語的莫離殤,雖然莫離殤以銀具遮面,看不出相貌來,可是從她身上散出來了的陰冷殺氣卻讓他不敢輕視,他知道這次是遇到勁敵了,莫離殤就這麼站著,他就能感覺到凜烈的殺意浪潮般像他們席來,不僅讓殺人無數的他心驚肉跳,甚至有種不敢仰視的恐懼。

    他定了定神,抱起了拳道:「兄台…。」

    「呸,誰是你的兄台,你這個馬不知臉長的混帳東西,我家老大能跟你這樣的畜牲稱兄道弟麼?」南風勃大怒,惡狠狠斥責。

    臉色變了變就如豬肝一樣露出死紫的色彩,透著滔天的怒意,大堡主在追風堡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人,何時被別人指著鼻子這般的痛罵,當下就想發作!
         
    但看到無數明晃晃的刀劍正毫無感情地對著他時,他忍住了心頭的怒氣,扯出了艱難的笑:「這位公子爺,韓某自認為與閣下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閣下做得如此之絕,一下殺盡了我追風堡一千人眾,這些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是為生活所逼混口飯吃的,閣下為何這般的心狠手辣呢?有道是山不轉水轉,得饒人處且饒人,留一分情面他日也好再見。」

    「為生活所迫?」莫離殤玩味的咀嚼著這句話,突然輕笑了聲,那聲音如寒潭般透骨的涼,讓大堡主心跳加速,渾身發冷。

    看著站在那裡纖瘦的身形,卻散發著無形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為了活命,他硬著頭皮道:「確是如此…。」

    「南風,把資料給這個大堡主看看,大堡主縱慾過度腦子已然不好使了…」

    「是」南風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扔到了大堡主的腳下,冷嗤道:「大堡主好好看看,這是為生活所迫的人幹的事麼?怎麼我看著像是畜牲幹的事?」

    大堡主聽了顫巍巍的撿起了那疊紙,眼看了看後,登時如遭重擊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怎麼了?大堡主可是不識字麼?」

    大堡主咬著牙就是不說話。
         
    「不識字沒關係,南風你記性好,不如背給大堡主聽聽,也讓別的堡主溫故而知新,回憶一下他們曾經的豐功傳績。」那聲音字字如刀,冷若冰霜,彷彿帶著尖椎刺入了五人的心裡

    五人立刻面容慘白,不敢再看莫離殤一眼。
         
    「某年某月某日,江南候家帶著家眷經過追風堡的地盤,被追風堡擒住了,候家滿門被殺,扔到了後山餵了狼,由於候家小兒子長得貌美如花,五個堡主起了色心,日夜玩弄,可憐十二歲的小公子忍辱負重,終於在有一夜找到機會行刺老三霸虎,可惜人小力薄沒有得逞,只是傷了霸虎的手臂, 霸虎一怒之下,將候家小公子的肉一片片的割了下來,煮成了肉糜吃了下去…。」

    老三霸虎聽了臉露害怕之色。

    眾人聽了個個義憤填膺,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老三霸虎居然這麼變態,玩弄了人家還把人家吃了,想著都噁心地要吐。

    「這是為生活所逼麼?難道追風堡窮得要吃人肉麼?」莫離殤眼陡然一瞇,殺意遍體,讓老三霸虎嚇得往他人身後躲去。
         
    「某年某月某日,追風堡強闖入江寧府的知府張清家,殺了張家閤府上下共計一百零一人,將張小姐輪而致死,將張清服了啞藥送到了乞丐廟,把眾乞丐餵了摻著春藥的饅頭,那乞丐吃了百般污辱張清致死。這張清可是一個好官,不知道追風堡為何痛下殺手,這也是為了餬口麼?」

    「這可不關我的事,這都是老大的主意。」霸虎聽了立刻叫了起來。

    莫離殤聽了唇間勾起了冰冷的笑,看著失魂落魄的大堡主道:「請問大堡主這也是為了混口飯吃麼?」

    「這…。」大堡主低下了頭,半天才硬著頭皮回道:「是的,確實是為了混口飯吃!」
         
    「禽獸!我殺了你!」從人群中衝出來了一人,瘋了似得對著大堡主拳打腳踢,那大堡主雖然孔武有力,但卻礙於莫離殤這邊人多勢重,被打得不敢還手,只是躲開著。

    「小三,你怎麼了?」南風衝了上去,欲拉住那個打的聲嘶力竭的男子。

    那男子看著十分文靜長得也比較清秀,一看就是讀了些書的人,所以被分在了信息隊裡,他打得沒了力氣後,才癱倒在地號啕大哭起來。

    「原來我們張家是被你們追風堡所害的!我今天要殺了你們替張府所有的冤魂報仇!」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訝萬分,南風更是奇怪道:「原來小三你是張青天的公子?怪不得這麼文弱。不過那年張府可是滿門被殺,你是如何逃得出來的?」
         
    「那年…。嗚嗚,父親怕我在府裡不能好好讀書,於是讓我去廟裡苦讀,沒想到那日我正埋頭苦讀之時,小沙彌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告訴我張府已然舉府被殺,那簡直是人間煉獄,慘不可睹。我一聽就暈了過去,待醒後就要回張府,可是小沙彌卻死活不讓,說父親定是得罪了權貴,所以被殺了滿門,我這一去於事無補,反而是羊入虎口。」

    「那小沙彌說得對!」南風聽了唏噓不已,要說張清為人清廉,確實是個好官,可是好人沒好命,死都死了還受了這般的腌臢氣。

    「如此想來父親定是早就有了預感,才將我遣了出去。嗚嗚……」

    「那你一個讀書人怎麼就跟著我們了呢?」
         
    「自從家裡出事後,朝廷也派人查了,可是查來查去,卻說是因為父親吞了當時的賑災糧款,所以被暴民入門搶劫殺害的,朝廷不對張家九族牽怒治罪已是法外開恩了。可是我父親一直清廉不已,怎麼可能貪污呢?更莫說是賑災的糧款了!要知道因著江寧大水,我家能拿出去的錢已然全部拿出去的,連我母親陪嫁的鋪子都抵出去了幾間,父親怎麼可能會貪污呢?這全是那些當權者的污陷,他們定是因著為讓父親與他同流合污貪贓枉法,父親不肯才將張家滿門滅了口。我想留在廟裡遲早也會被找了出來,到時死倒是小事,連累了這整廟的師父就是我的罪過了,所以我就離開了那廟,可是舉目無親,那些族人是萬萬不能投靠的,也許剛去就被送到了府衙了…。」

    「後來你窮徒末路就加入了我們?」

    張公子搖了搖頭,猛得淒厲道:「這世上沒有王法可言,所以我想我要是當了強盜,我就殺光那些貪官污吏替天行道!」

    張公子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叫道:「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原來當年殺我張府滿門的竟然是追風堡,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掙扎著站了起來,隨手抽出了一把刀惡狠狠地衝向了大堡主,那大堡主見了毫不猶豫的伸出腳用力踹向了他。

    一開始大堡主躲著他是因為他只是拳腳相加,現在拿刀子肯定是為了殺人的,哪還肯再躲?
        
    「當心了。」莫離殤驚叫了聲,如鷹般騰空而起,就在大堡主的腳要踢到張公子身上時,她抓上了張公子的衣服,將他輕甩出去,張公子呈拋物線般飛向了人群,自然被人接住了。

    「呯」莫離殤藉著落下的力量狠狠地踹向了大堡主,斥道:「這麼喜歡踹人麼?讓你也嘗嘗踹人的滋味!」

    大堡主頓時口吐鮮血落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一路上腥紅一片,慘叫連連。

    「我的人也是你碰的麼?」眼如冷刀射向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大堡主,莫離殤透過面具的眼神殺意瀰漫。

    「殺了他,殺了他!」所有的人都氣得舉著刀劍,齊聲吼道。

    頓時聲音響徹了天空。

    「你們還用念下去麼?」南風惡狠狠地看著其餘四人。
         
    其餘四人面面相覷,半天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求道:「饒了我們吧,我們全是被大堡主逼得,其實我們都是大堡主的玩物,如果不從的話,我們早就沒命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保證從此洗心革命,改過自新。」
         
    「玩物?」南風禁不住嗤笑出聲,對著三堡主霸虎氣怒道:「有你這樣的玩物麼?看你長得賊眉鼠眼,尖嘴猴腮,滿口大黃牙,大堡主不是眼睛瞎了就是吃錯藥了才會把你當玩物!就你這種比狗都不如,你配當玩物麼?」

    三堡主霸虎聽了面如圭色,他倒退了三步道:「如果你不殺我,我可以將追風堡所有的金銀財寶全數奉上。」

    「切,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兒麼?就算你不給我們,我們還能搜不到麼?」

    「不是的,我們多年來搶到的財物都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地方除了大堡主就我知道,如果你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不知道了。」

    大熊皮笑肉不笑道:「大堡主還沒死呢!」

    「沒死?」霸虎不自禁的看向了大堡主,見大堡主雖然全身是血,卻好歹還喘著一口氣,頓時撲向了大堡主口中喜道:「大堡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就在他撲到大堡主身邊時,腰間猛得拔出了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中了大堡主的心臟。

    大堡主不敢置信地睜著猙獰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他心虛的將手撫上了大堡主的眼皮,慢慢的合上了大堡主的眼睛後,才緩緩道:「對不起了, 大堡主,你要不死我連談判的籌碼也沒了。

    眾人看著這驚人之變,原以為三堡主是驚喜的沒想到是包藏了禍心的,這就是十幾年的兄弟麼?

    莫離殤冷冷地看著,從剛才三堡主露出的凶光她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因為她知道大堡主雖然未死也不遠矣,定然不會將藏寶處告之的,所以她放任了三堡主這麼做,只是想讓眾人知道,這就是人性!

    對於這些從未當上真正意義上的強盜來說不外乎一堂最有說服力的課!

    「這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了,咱們是不是可能談談?」三堡主連氣勢都變了,變得有恃無恐了。

    莫離殤唇間勾起了懶洋洋地笑道:「你怎麼就這麼認定了我是為了財呢?」

    三堡主明顯地愣了愣,才喃喃道:「你不為財是為了什麼?」

    眼波輕閃,笑謔道:「無聊而已。」

    「你有病麼?」三堡主想也不想衝口而出,沒想到這麼一個根本不成為理由的理由竟然毀了一個屹立數十年不倒的追風堡!真是天亡他們也。
         
    「光光」無數拔刀的聲音,寒芒輕閃間,一把把冰冷的劍泛著嗜血的危然橫在了霸虎的脖子上,如蜘蛛網般盤結在他的脖間,微一用力他的脖子上立刻現出了一縷新鮮的血。

    「你敢罵我們老大?」眾人咬牙切齒的斥道。
         
    「不。不…手下留情…」霸虎嚇得動也不敢動,急得滿頭大汗,拚命叫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不…,我該死,饒了我的狗命吧,我這就將藏寶地告訴你們,只求你們饒了我的命。」

    「交給你了。」莫離殤冷漠地看著這醜陋的叫喊,不想再看下去,對南風交待了句後轉身而走。

    南風搖曳著妖嬈的身姿,嬉皮笑臉的走到了霸虎的面前。

    「你很喜歡玩男人?」

    霸虎眼睛一亮,看著妖嬈無限的南風,就算是死到臨頭了眼還是色迷迷的。

    「啪」南風打了他一個巴掌,怒道:「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轉過身對著其餘三人道:「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是選擇死還是選擇用竹片彈小雞雞?」

    三人驚恐地看著南風,手連忙摀住了腿間。

    四堡主嚇得語不成聲道:「用竹片彈小雞雞…。?」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你想死?」南風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我也不是。」四堡主絕望地閉上了眼。

     劇烈的痛從腿間傳來,他呼天嗆地哭爹喊娘,叫得聲音嘶啞,終於痛得昏了過去…。

     「南風隊長,彈完了。」

     南風走到四堡主那裡將手試了試他的鼻間,見他還活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想不到還挺禁彈。」

     轉身卻含著惡魔般的笑看著五堡主道:「你怎麼選?」

     五堡主陰晴不定地看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四堡主,想著比起死好歹也留了條命,於是心一橫道:「我選擇彈。」

     「好,有骨氣,來人,彈一千下。」

     「為什麼?」五堡主失聲叫了起來:「為什麼他彈五百下,我彈一千下?」

     「為什麼?」南風小人得志般的笑:「就是因為你是我的俘虜,你只能聽我的!」

    於是五堡主被彈了一千下,彈完後已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南風看了眼二堡主道:「二堡主怎麼選擇呢?」
         
    二堡主見五堡主被彈一千下已然不見得活命,要是自己也選擇彈,估計也得加到一千五百下,這種酷刑別說一千五百下了, 就算是五百下,估計他都受不了,心一橫道:「我選擇死!」

    「哈哈哈,」眾人聽了都大笑起來,笑得山動地搖,讓二堡主臉色變得發白,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了他的心頭。

    笑畢,南風陡然聲音乾脆利落道:「來人,彈他的小雞雞,彈到死為止。」

    「撲通」二堡主跌坐在了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你是魔鬼!」三堡主霸虎見了瘋了似地叫囂著。
         
    「哈哈,你說對了,我們就是魔鬼,我們都是魔鬼訓練營的人!」南風嫵媚一笑,款款生姿地走到了霸虎的面前,手中拿著一薄如蟬翼的小刀,如蛇般靈活的游曳在指尖,這是莫離殤針對他的特性特意給他製作的,叫作美人眉。

    那刀在他手中不停地閃爍著,一片片的細光就如女人的眉毛,柳葉飄飛。

    「你想不想知道魔鬼是怎麼對付跟他們談條件的人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誘惑,好像情人間的低喃,就在霸虎欲開口之際,那薄薄的刀一下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只覺得心口一涼,就驚恐莫名地看到了一股股鮮紅的血隨著那刀的拔出衝了出來,那血是他身體裡的麼?

    「感覺到被一刀刺破心臟的滋味了麼?你知道麼,我最恨的就是出賣兄弟的人,雖然大堡主不是東西,可是卻不該是你下手!」
         
    「你難道不想…要。寶藏了麼?」三堡主不敢置信地看著南風,他到死也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有對寶藏不動心的人,而且這裡有三千人,難道他們都視金錢如糞土麼?
         
    拿起了滴血的匕首,輕輕的擦在了霸虎的衣上,直到現出明亮的光芒,南風眼波輕閃道:」相對於寶藏,我更想殺你!因為那個候小公子是我堂姐的嫂子的姐姐的八大姨家的姑婆的外孫子,你殺了他還吃了他,我當然得為他報仇了。「

    血液流失讓霸虎沒了思考,他轟然倒下了,到死他都沒有算明白那個候家小公子與南風之間的關係。

    回頭看著剩下的兩人,兩人已然醒了,看到南風向他們走來,他們顧不得痛得發抖,往身後爬去。

    「不用害怕,你們既然選擇了彈雞雞活了就是你們的造化,我自然會信守承諾放了你們。」

    「你真是放了我們?」五堡主忍著痛追問道。

    「怎麼?不相信我麼?難道你們非要逼著我說出反悔的話麼?」

    「不,我們信。」兩人忙不迭的點著頭。

    南風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後,對著大熊道:「熊哥。」

    大熊點了點頭,大聲道:「我們走。」

    頓時數千人都齊刷刷地走了。

    直到人走得杳無蹤跡,空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時,二人才回過神來,才知道他們還活著,他們真的撿回了一條命!

    兩人面面相覷了半天,終於失聲痛哭,抱在了一起。

    「老大,辦妥了!」大熊走到了莫離殤的營帳裡,大笑道:「沒想到南風的鬼點子這麼多。」

    莫離殤臉微微一紅,她就知道這事交給南風辦最不容易引起那兩人的懷疑,而南風的手段又絕對是讓人痛不欲生讓他們不會好過。

    「一定要盯著那個五堡主,寶藏他定然是知道地方的,當時三堡主談條件時,他的眼光一閃,我就知道他定是知道的。」

    「是。不過為什麼要放了那四堡主呢?」

    「這四堡主可不是簡單的人,我要留著他引出後面的人。」

     「他後面還有人?」
         
    「是的,你以為追風堡能橫行江湖這麼久然沒有後台的麼?而且就真如現在這般只有區區一千多人麼?要是真如表面上所現,那麼追風堡輪不到我們來出手早被人干了。」

    「老大是說這只是追風堡的總部,他還有很多的分部?」

    「是的,他們定是朝廷裡某些人的爪牙,咱們此次剿了只是他們中很小的一部分,根本撼動不了那人的根基。所以我要留著兩人去將他們更大的頭給引出來,到時一網打盡,將這顆毒瘤盡數鏟盡,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苦的還是百姓!」

    大熊聽了眼一閃,囁嚅了一下,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怎麼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你是朝廷的人麼?」

     眼定定地看著大熊,真誠而又堅定:「如果我說是呢?」
         
    「你真是朝廷的人?」大熊臉上現出了迷惘痛苦之色,喃喃道:「看你這般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我就該知道你應該是朝中地位顯赫的人,你這般為國為民也許是皇室也不一定…。」

    「你仇恨朝廷麼?」莫離殤柔柔地問道。
         
    「仇恨?」大熊搖了搖頭,苦澀道:「談不上,這營裡的人雖然都是受到各種迫害才入了草,但對朝廷並不太敵意,畢竟西秦在皇上的治理下還是比他國富裕,我們也知道之所以淪落到這般地步,只是一些貪官污吏奸佞小人而為,是他們蒙弊了聖聽。」
         
    「你能這麼想我真是很欣慰,不過你這話也對也不對,那些貪官污吏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朝廷的姑息才讓他們有了滋生的溫床,說到底是朝廷錯待了你們,讓你們背井離鄉過上了顛沛流離的日子。所以我代表朝廷向你們道歉了。」

    大熊猛得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莫離殤道:「你真是朝廷的人?」

    莫離殤微微一笑,堅定地點了點頭。

    大熊迷惑的打量了她後,突然失聲道:」你難道就是天下聞名驚才絕艷的明月太子?「

    聽到連大熊這樣的人都這麼推祟明月,莫離殤心中大喜,遂開心道:」雖然不是,也不遠了,好了,你不要瞎猜了,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你不是?」大熊有些失望地看了眼莫離殤,輕道:「難道這西秦還有與明月太子一樣平分秋色的人麼?」

    「我可以把這話當作你對我的讚美麼?」

    大熊尷尬的搔了搔頭,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意思,其實我覺得吧…嗯。老大比明月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言不由衷!」莫離殤笑罵了他一句。
         
    他訕笑了數聲,突然擔心道:「你既然是朝廷的人,那麼這次讓營裡的人所做的事定然是極為機密的事,不然不會不動用軍隊的。是不是這事由朝廷出面很難辦?」

    莫離殤的沉吟了一會,卻聽大熊道:「既然這樣,朝廷會不會在事後殺了兄弟們滅口?」

    眼猛得射向了大熊,犀利如刀,斥道:「難道你們心裡以為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麼?難道以為我會做這種卸磨殺驢的事麼?」

    大熊沉重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朝廷!如果這事牽扯到朝廷,那麼我們就是棄子!」

   「你很瞭解朝廷,你究竟是什麼人?」

    大熊面色慘然道:「如果有可能,我情願什麼都不懂!」
         
    莫離殤正色道:「不管你懂不懂信不信,這營裡的兄弟們絕不是殺人的刀,用後就扔!記著,我答應過你們就一定會盡全力保住你們!你們可以相信我就像相信滄海明月一樣。」

    「你叫太子的名字?」

    莫離殤暗中伸了伸舌頭,差點露餡了,於是笑道:「我與明月太子關係非同尋常,所以你盡可放心。」

   「好!如此我信你!但我不相信朝廷!」

    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你信我就行。放心吧,弟兄們跟著我就像我曾經說過的那樣,將是迎來最為輝煌的人生!」

    「好,我去訓練他們了。」

    「嗯」莫離殤點了點頭,忽然不放心叮囑道:「不要告訴他們我的身份。」

    「不會的,你放心吧,要告訴也得事成之後,免得他們心裡有疙瘩。」

    「謝謝你,大熊。」

    「不用謝我,只要你記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一定的。」
         
    夜很深,莫離殤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覺到空氣微微地流動一下,她警覺地睜開了眼,見床前人影一閃,快速的揮出了衣帶,將那人牢牢的綁住,一個手刀狠狠地劈了過去。

    「娘子,要謀殺親夫麼?」

    聽到滄海明月戲謔的聲音,莫離殤立刻收回了手。

    又驚又喜又怒道:「你怎麼來了?還這麼偷偷摸摸的,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被我殺了?」

    「嘿嘿,想你就來了唄,都一個月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一個月就是三十年了,我想你想得快瘋了。再說了,你忘了我的武功比你好,能被你殺了麼?」

    「如果我用毒呢?」莫離殤不服氣地嘟著嘴道。

    「你捨得麼?」滄海明月嬉皮笑臉道。

    「有什麼捨不得的?」莫離殤死鴨子嘴硬。

    「嘿嘿,其實我早就中了你的毒,欲罷不能的毒,來讓為夫我先親熱一個,解了這毒吧。」

    說完惡虎撲羊撲了上來。

    「討厭…」莫離殤嬌嗔著躲了開去,卻躲不過他如影相隨的身影。

    滄海明月三下兩下脫去了衣服鑽入了她的被中,愜意道:「還是娘子的被中熱火啊,還香噴噴的,這一天一夜的路趕得我凍死了。」

    莫離殤大為心疼,不再躲了,回過身撫著他的臉,心疼道:「你傻麼?這麼急著趕來作什麼?」

    「我不是相早點看到你麼?再說我最多只能停留兩天,我要把這兩天變得更長,只能縮小路途上的時間。」

    「傻瓜…。」莫離殤輕喃道:「等這事一過,我就天天陪著你了。」

    「好。」他緊緊地抱著她,柔聲地應道。

    「對了,你一定是餓了,我讓人弄點熱飯熱菜來。」莫離殤說完就要起床。

     「不用。」滄海明月連忙拉住了的她的手,將臉埋在了她的脖間道:「不要走,我捨不得離開你一分一毫。」

     「我也是…」莫離殤將臂纏上了他的脖子,亦輕語低喃。

     「可是我也心疼你餓著肚子,我就吩咐一聲馬上回來可好?」

     「真的不用,我來時路上吃過了,不過說到餓這裡倒很餓,餓了一個月了,你怎麼餵飽它?」

     說完邪惡的將她的小手一路而下,停留在了那餓得精神抖擻的地方。

     「你…。」莫離殤臉大紅,想縮回手卻被他死死的摁著。

     「喂飽它好麼?」他的聲音裡帶著誘惑的飢渴,讓她又害羞又期待。
         
    她抬起了頭,彷彿江南欲雨的眸間迷離著情慾的火花,慢慢地她將唇湊到了他的額角,虔誠地吻過他寬闊的額頭,滑過他峰般孤遠的眉毛,輕吮著輕顫的睫毛,含在唇間,直到那睫毛現出誘色的烏亮。

    唇間感覺到了他眼皮的輕顫,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細腰,掌心燒灼的力量彷彿要燒化了她的皮膚。

    他噴薄而出的鼻息裊裊繞繞的盤旋在她的頸間,引得她絲絲的酥麻。

    這時他的舌輕舔了舔她的肌膚,令她一陣輕顫,滑過他唇間的舌禁不住的伸出來輕舔了舔,這一下如星星之火燎了原,引來滄海明瘋狂的吮吸。

    他的舌狂野地衝入了她的口腔中,挑逗著她無助的舌,一遍遍地糾纏著她,彷彿白雲對藍天的渴望,在裡面自由的飛翔……

     「明月…。」她模糊的囈語著,心跳加速,從她嫣紅的唇瓣間溢出讓她刻骨銘心的名字。
      
    初春的夜很冷,冷得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可是莫離殤的帳中很熱,熱得兩人揮汗如雨,在不斷的纏綿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最親密的是他們一顆相愛的心。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歡愛後,莫離殤慵懶的躺在了滄海明月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幸福盈滿心頭。

    「明月,我好愛你…。」她情不自禁的親了親眼前的肌肉。

    讓滄海明月渾身一緊,沙啞著慾望滿足後的性感嗓音道:「我知道,不過你再這麼撩拔我,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臉微微的紅,啐道:「討厭。」

    「呵呵。」滄海明月輕笑,伸出猿臂緊緊的抱著她道:「我也愛你。」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著,傾聽著彼此的心跳,只希望地老天荒就這麼下去…。

    「再過半月大昭的人馬就要經過死亡峽谷了,他們這次還帶來了一個驚喜…。」滄海明月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戲謔。

    「驚喜?」莫離殤不明的看了眼滄海明月。

    「是的,你到時就知道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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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1:00: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討厭,還賣關子。」莫離殤嬌嗔的白了他一眼。

    「呵呵,娘子,良辰美景,咱們還是不要談這些煞風景的事吧…。」

    「你想做什麼?」莫離殤戒備地看著他。

    「嘿嘿…」他奸奸一笑,猛得掀起了被子撲向了莫離殤。

    「唔…嗯…。」被中又傳來了暖昧壓抑的聲音。

    滄海明月又得逞了一回,因為莫離殤怕驚動外面的人,所以只能欲語還羞的承受了他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老大…」破曉時分帳外傳來大熊的聲音。

    莫離殤昏昏欲睡,掙扎著睜開了眼,迷糊了一會,看到抱著她睡得正香甜的滄海明月,見他有些疲憊的臉上現出滿足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害羞。

    她想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無可奈何之下,她伸了伸手欲推開他,沒想到身都酸痛不已,手臂上彷彿掛了鉛袋般的沉重。

    頓時羞怒交加地瞪了眼滄海明月,輕啐道:「都是你這個討厭的傢伙,還壓著我麼?…」
         
    誰知滄海明月稍微動了動讓莫離殤以為他要放開她時,卻發現他如影相隨將身體與她貼得更近了,近得她彷彿覺得他的心在她的胸腔中跳動,甚至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令她面紅耳赤…。

    「老大你起來了麼?」在外面久久不聞回音的大熊心中一急,就要翻帳進來。

    「出去!」

    莫離殤急得大喝一聲,這時滄海明月如脫兔般動作奇快,她只覺身上一輕還未來及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又沉沉地禁錮住了她。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滄海明月的手中疾射而去,穿過了內帳的門簾,直撲向了外帳。

    「啊!老大,你居然拿鞋子砸我!哎呦,我的鼻子,天啊破了相了…。」外帳中傳大熊上竄下跳的痛呼聲。

    南風戲謔道:「熊哥,你破相等於美容,這下感覺倒順眼多了。」

    頓時外面傳來轟堂大笑。

    莫離殤心頭微有歉意,用力推開滄海明月,羞怒地壓低聲音道:「好啊,原來你早就醒了卻裝睡來著!還把大熊給打傷了!」

    「嘿嘿,誰讓這小子天天跟在你身邊,我早看著不順眼了。」滄海明月開心的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彷彿天邊的孤月照亮了整間屋子。

    「所以你就捉弄他?」莫離殤哭笑不得,啐道:「快起來,我得出去訓練了。」

    「別去了,陪我一天吧,明天我就走了。」他像孩子般纏著莫離殤不肯放手,那大手更是固執的握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無法捍動分毫。

    「你這是請求麼?」感覺到腰間力量的堅定,莫離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嘻嘻,當然不是請求…。」就在莫離殤欲發作時,他嬉皮笑臉道:「我這是撒嬌呢,你難道沒發現麼?」

    「撲哧!」莫離殤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啐道:「堂堂太子爺還撒嬌,你真好意思說得出口去!」

    「那又怎麼了?我跟我娘子撒嬌,關別人甚事?」滄海明月理直氣壯的抬起了高貴的頭顱。
         
    被鞋拍飛的大熊見莫離殤遲遲不出來,遂喝退了眾人將鞋放在了外帳前,這時似乎聽到帳內傳來別的男人的聲音,微覺奇怪,但他也不敢再闖內帳了,於是在帳外再次提醒道:「老大你還去不去訓練,弟兄們都等著呢!」

    「咳咳…」莫離殤輕咳了聲,微紅著臉,將聲音變得正常些道:「今日我有些不舒服,不去了。」

    大熊聽了緊張道:「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沒什麼大不了,睡一天就好了。」

    「噢,好吧。」

    「他還挺關心你啊!」滄海明月有些吃醋的將牙輕輕地咬住了莫離殤的頸動脈,惹得她全身一麻,差點癱軟在他的懷裡。

    她羞道:「討厭,大熊還在外面會聽到的,別鬧了…」

    「他怎麼這麼討厭,不知趣,耽誤咱們夫妻親熱?…。」

    「是你耽誤了別人訓練好麼?」

    「明明是他耽誤我…。」

    「…。」

    大熊轉身時聽到帳內嘀嘀咕咕的調笑聲,十分奇怪於是狐疑地轉過了身道:「老大你帳中還有別人麼?」
         
    「噢…。」莫離殤驚慌地瞪了眼滄海明月,她想說沒有,可是滄海明月剛才的嬉笑聲大了點,別說大熊有些內力,就算是平常人都聽到了,她要是不承認倒是欲蓋彌彰了,於是只得硬著頭皮道:「是的,昨夜有一個朋友來我帳中與我商議大事。」

    「噢,那老大你好好商議吧,注意身體,我先下去了。」

    一直等到外面響起了操練之聲,莫離殤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見滄海明月的臉還埋在她的脖間為所欲為的辛苦耕耘時,伸手用力扭了把他的腰肉。

    「啊,疼死我了,你這小野貓!」他在她的鎖骨上用力的吸了口,直到吸出了一朵艷絕的紅梅來才滿意的鬆開了口。

    「這下好了,你滿意了?不知道大家會怎麼說我呢。」

    「說你什麼?」滄海明月笑著將手又撫上了她的頸,順著她弧線優美如天鵝般的脖子慢慢的游移著,敏感的指間享受著她肌膚的柔滑細緻。

    「啪」莫離殤用力的拍下了一隻狼爪,:「你往哪摸?」

    「呵呵,自然是摸該摸的動方?」

    「什麼是該摸的地方?」莫離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摸摸就知道了…。」狼爪又襲了上來。

    莫離殤一面躲一面笑道:「討厭,我可跟下屬說,我與是你是談正事呢,你這是正事麼?」

    滄海明月峰眉輕佻,挑出無限風流冶艷道:「這難道不是正事麼?不但是正事而且是大事,關係到西秦前途的大事!」

    「切,盡胡扯,你倒會為你的好色找理由,但請找個適合的理由!」

    「我怎麼胡扯了,咱們現在做的事就關係到西秦的皇嗣,關係到西秦的千秋萬代,關係到西秦的國富民安,你說這事大不大?正不正?」

    「你…。」莫離殤無語的羞紅了臉,這就是滄海明月把這種事都能說得冠冕堂皇!

    「別你了我了,現在趁著天還沒亮透,咱們來辦大事吧!」說完疊上了她的身體,唇緊緊的吻住了她的唇。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時,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莫離殤輕喘著,任憑他的手在她身上撩拔起點點火花,欲抗拒又期待,低喃道:「別…。大家都知道我不舒服,要是聽到了…。會…。」

    「你輕點叫就行了,昨天不是也沒有人聽到麼?再說了你不是不舒服麼?不舒服的人都會呻吟的…。」

    暗中翻了個白眼,這兩種呻吟是一樣一樣一樣的意思麼?

    這時頭頂傳來滄海明月邪惡的笑聲:「嘻嘻,小妖精,你不是不舒服麼?你一會就會舒服了…。」

    說完將被子蓋住了兩人,那層巒疊帳之下演繹著讓人面紅耳赤的風情。
         
    這一天莫離殤沒有出現在帳外,帳外的人都擔心不已,可是有了大熊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敢進帳,可是帳中分明傳來怪異的聲音,那聲音斷斷續續聽不真切,有點像那種聲音,但想到老大的為人又讓他們捉摸不定。

    終於南風憋不住了…。

    「大熊,你說老大帳中是不是藏了個女人?」

    「胡說八道!」大熊堅決的搖了搖頭,不過有些心虛:女人當然沒有,不過有一個男人倒是真的!難道…。

    他渾身一抖,不敢想像下去…。

    南風搔了搔頭,愁眉苦臉道:「可是我怎麼感覺老大帳中有些暖昧呢?」

    「暖什麼昧?你就會瞎想,就知道你思春了,去做一千個俯臥撐去去你的火。」

    「啊?熊哥,你有什麼權力罰我!」南風聽了嚇了一跳,上次一千個俯臥撐做完後,他兩天沒爬起來,現在又讓他做?有沒有搞錯?
         
    「因為你叫我熊哥,因為我是總隊長,所以你就得聽我的!」大熊板著臉看向了他,威脅道:「難道你想讓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告訴老大麼?老大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

    南風頓時氣焰全無,無可奈何道:「好吧,算我倒霉,我訓練去。」

    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其餘的人見南風都被罰了,更是腳底抹油跑了個沒影沒蹤。
         
    大熊待人都走後,聽到裡面還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輕吟聲,紫紅的臉頓時脹得更紫了,心裡暗道:「原來老大喜歡男人,唉,搞了半天,南風不是斷袖,老大才是!怪不得老大平日看著有些娘娘腔…」

    心中有些惋惜,但對老大的敬重之心倒是不曾改變。

    他坐在那裡幫莫離殤守著,免得哪個不開眼的在附近聽到了瞎想,壞了莫離殤的名聲。

    莫離殤哪裡知道因為滄海明月的胡鬧自己在大熊的心裡成了斷袖了。否則更要把滄海明月罵個半死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滄海明月就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營帳,走之前千交待萬交待,讓莫離殤一定要小心。

    莫離殤抱著他親了又親才不捨地放開了他。

    西北寒風吹,月冷霜華凝,滄海明月一騎孤影消失於天穹之間,莫離殤站在天地之中,月,將她的身影拉得極長,滲出孤單的意味…。

    她回到了帳中,看著燭光點點,不禁心生傷感,原來相見時難別亦難,才在轉身之間相思已然浮上心頭,那思念之情卻如這夜燭,煎淚幾千行…。

    她獨自坐著,直到一唱雄雞天下白,外面漸漸傳來人聲鼎沸,才定了定神整理好的儀束走了出去。

    「老大!」大熊恭敬地叫了聲,頭往帳中不自覺地看了眼。

    「看什麼看?」

    「嘿嘿,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說完他就驚恐地看著莫離殤勃然變色的臉。

    「去,跑三十里。」

    「不會吧?老大,可不可以少點…。」

    「四十里!」

    「老大…。」

    「五十里!」

    「別,我這就去,別再加了,再加要出人命了!」大熊急得叫了聲如老鼠般的竄了出去,與他笨重的模樣極不相符。

    莫離殤唇間勾起了淡淡的笑,這個大熊看著粗糙,卻十分心細,定是看著她心情不好有意讓她懲罰,希望她能情緒好點。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凜,她怎麼可能把個人情緒帶到了訓練當中呢?何時她變得公私不分了?看來感情真是能改變人…。

    「老大,你說得真對!那個四堡主果然知道藏寶處。」

    「呵呵,地方找到了?」

    「那是!機關隊的追蹤術所向無敵!只是那個五堡主卻突然與四堡主爭了起來,爭起了堡主之位來了」
         
    「噢?這倒有些意思了,難道四堡主與五堡主不是服從於一個主子?」莫離殤不禁挑了挑眉,本來以為追風堡五個堡主是狼狽為奸,都是一個人的走狗,可是眼下看來卻不是這樣了。不然兩人何必爭個你死我活呢?
         
    「而且我們還發現了那個藏寶地方居然也是一個強盜窩,只是規模小而且比較隱蔽,加上很少出來行動,咱們這次本來是收集到了他們的資料的,因為實在太小不足為慮,所以忽略了!」

    「是哪個山頭?」
         
    「白龍山!」大熊說著拿出了地圖,侃侃而談道:「老大你看,這白龍山九曲十八灣,其形似龍,每年積雪的時間比較常,所以被世人稱為白龍山,此山共有大大小小的道路一十八條,但現在真正能走的卻只有五條,其餘十三條路全被積雪覆蓋,冰天雪地奇滑無比,不能行人!所以我讓機關隊在其中四條佈置了大量的機關與陣法,只要有人走過,定讓他有來無回,而另外一條比較寬大,是他們日常用來運送生活必需品的。」

     「不,應該還有一條路。」莫離殤搖了搖頭,拿著地圖仔細的看著。

     「還有一條?」大熊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她一面看一面答道:「俗話說狡兔三窟,這幫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決不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的,你剛才所說的幾條路定是大家所知道的,一定還有一條大家都不知道的道深藏其中。」

    「不會吧…。」

    「我何時騙過你們?」

    眾人搔了搔頭,都齊刷刷道:「那倒沒有。」

    莫離殤淡淡一笑,凝神看著地圖:「這地圖畫得詳細麼?」

    「絕對詳細,是機關隊最擅長製作機關的秦飛畫的,他在那裡蹲了三天三夜才畫出來的。」

    「秦飛確實是個仔細的人。」莫離殤放心地研究著地圖,這時突然眼睛一亮,她指著一處道:「這是什麼地方?」
         
    大熊湊過來一看,倒是笑了,說道:「這白龍山真是邪門,這一面白雪皚皚而背後居然還有一處溫泉,四季水流溫暖,那水流湍急順流而下,直衝而到山底呢。」

    「就是這裡!」莫離殤聽了大喜,用力拍了拍地圖。
         
    「什麼就是這裡?」眾人眨著眼睛不解地看著莫離殤,大熊道:「難道老大以為這就是那條逃生的路?不可能,那水流這麼急,別說一般人就算是會水的從山頂上衝下來也得沖得頭暈眼花,嗆水而死了。而且落差這麼大,不嗆水還可能摔死。」

    「那是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如果有工具呢?」

    「什麼工具?」

    「如果將圓木綁成筏,在筏外綁上防撞的彈性之物,每個筏上找會水的高手操筏,要從上面下來也不是難事!」

    眾人都眼睛閃亮了,猛得一拍腿道:「他奶奶的,這幫人真是狡猾,這都能想得出來?」
         
    「他們中間定有生活在水鄉的人,這種技能對於長年生活在水鄉的人來說都是生存的必要手段。好了,咱們就派一千兵馬在山下溪口守著,保證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奶奶的,走,咱們去幹這幫孫子去!」飛虎一拍大腿興奮的叫了起來。

    「老大,那個五堡主求見!」這時外面匆匆跑進來了一人。

    獵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笑道:「他奶奶的,我們不去找他,他倒送上門來了?」

    莫離殤笑道:「估計是來找我們合作的!」

    「合作?他是什麼東西?他配麼?」

    「那要看他手上有什麼了!」莫離殤神密的笑了笑,對眾人道:「走,咱們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公子。」五堡主戰戰兢兢的對著莫離殤行了個禮。

    莫離殤長身而立,將手負於背後,靜靜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就是這麼不言不語卻形成了強大的威壓力,讓五堡主在這麼冷的天裡還汗如雨下。

    而其餘五名隊長則虎視眈眈的護在了莫離殤的身後,就如牛鬼蛇神般似乎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五堡主暗中擦了擦汗,心中暗恨主子這不是讓他來送命麼?那彈了一千下小雞雞的恐懼還留在他的腦中,自從那次後,他發現自己成了閹人了,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再美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他徹底廢了,他只想活著,可是連這點要求都成了奢望。

    良久,直到他快絕望了,以為莫離殤會揮手間把他殺了餵狗時,聽到莫離殤的聲音:「我都放你走了,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他如臨聽仙音般欣喜道:「回公子,此次來主要是想將一件機密大事告訴公子以感謝公子對我的不殺之恩!」

    「哼,不殺你是你的運氣,我可沒有什麼恩情給你!」

    莫離殤冷漠的話語讓五堡主尷尬的笑了笑:「呵呵,公子這麼想,我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莫離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譏嘲道:「我派人滅了你的棲身之所難道你還感恩於我不成?」
         
    「是啊,是啊,要不是公子剿了追風堡,我還在追風堡裡為所欲為,不知道人間疾苦,自從我離開了追風堡才知道人間的冷暖,知道百姓的痛苦,想到我以前所作所為,我真是百死而莫瀆, 心裡更是煎熬萬分,多少次想自盡以謝天下,但想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絕於人便是對父母的不敬,才苟顏殘喘活了下來,可是痛定思痛,總是想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來彌補我曾給他們造成了傷害,所以將一件絕密的事情要告訴公子。」

    「哈哈哈…」眾人聽了大笑起來,面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來,那樣子就像是看到了母豬在上樹!

    「五堡主這話說的聲情並茂,文采出眾,背了多久呢?」莫離殤在眾人笑罷冷不丁的問道。

    「沒多久,就背了三天。」

     五堡主在莫離殤突然襲擊下情不自禁的回道。
        
    待說完才見眾人譏嘲的眼光,才知道自己竟然說漏了嘴,於是訕笑道:「我怕笨嘴笨舌不能取信於你們,所以將自己的心意口述於人,讓人幫我寫的稿子,我確實是背的,可是這卻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如有虛假天打雷劈!」

    話音未落,天邊傳來一聲響雷。

    嚇得五堡主「媽呀」叫了聲後連忙躲到了樹後。

    這時眾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連莫離殤冷情的唇角都勾起了絲絲的笑意。

    等眾人笑過之後,五堡主才狼狽地從樹後轉了出來,尷尬道:「剛才我說的可都是真心實意的,只是平日裡壞事作絕了,有些怕雷劈!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說吧,想告訴我什麼秘密?」

    五堡主臉上一喜,左顧右盼一番才猶豫道:「能不能單獨告訴你?」

    「不用,你能說就說,不想說就滾,這裡都是我的兄弟,我不瞞著他們。」

    五堡主尷尬地笑了笑,才無奈道:「好吧,但你一定不能讓人傳出去是我說的,否則我就死定了。」

    「說就說,這麼囉嗦做什麼?」大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麼東西,還想離間他們與莫離殤的關係麼?

    五堡主嚇得一哆嗦,才期期艾艾道:「其實那個寶藏不止大堡主與三堡主知道,還有一人也知道!」

    「噢?是你麼?」莫離殤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
         
    「不,不, 不!」五堡主驚慌失措的搖了搖手道:「我怎麼會知道,只是我看四哥神神秘秘的,有一天我聽到他在說夢話,說什麼他有了這個寶藏就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了,早晚有一天要離開。我才想估計四哥是知道寶藏的。」

    「呵呵,你告訴我們是不是想跟我們合作?等拿到寶藏後分你一些?」
         
    「不是,不是,我從來沒有這個心,我真得是良心發現,看到百姓生活的艱苦,想痛改前非來著,無奈力量微薄,不能幫到任何人,所以想著這寶藏都是不義之財,想讓公子取了出來還給百姓,也讓我的良心得到安慰。」

    南風嗤笑道:「看不出你倒是老鴇從了良,一朝改了性!」

    「不敢不敢,良心發現,良心發現…。」五堡主撫了撫頭上了汗,低著頭,不自覺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五堡主看著莫離殤驚異地問道:「你就這麼個決定?」

    莫離殤但笑不語。

    大熊斥道:「怎麼?你想我們老大怎麼決定?是不是得感謝你來報信,請你吃頓飯?」

    南風也道:「呸,你是什麼東西,我們老大有什麼決定還得報備你一聲不成?」
         
    「不是的…」五堡主忙不迭的申辯,心中卻奇怪,難道莫離殤他們真的不為金錢所動麼?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莫離殤不是應該問他四哥在哪裡,然後他才左右為難地將四哥的落角之地告訴莫離殤麼?然後莫離殤就應該率著人馬殺到四哥處,把四哥的人馬都殺得乾乾淨淨,然後趁亂,他再將四哥殺死,這樣他可以藉著莫離殤的刀將四哥的人殺得乾乾淨淨,而且還能將寶藏全部收入掌中麼?

    是哪裡出錯了?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獵豹喝道:「你還在那裡發愣做什麼?怎麼還不走?」

    「啊,我就走,我就走。」五堡主狼狽而逃。

    直到人走得無影無蹤,眾人才圍到了莫離殤的身邊。

    莫離殤眼光一冷,寒聲道:「傳我令,立刻攻打白龍山。」

    「是!」四個隊長領命下去。

    大熊道:「老大怎麼這麼急?」

    「遲則生變,這五堡主本意是想借刀殺人,然後將追雲堡的勢力全部納於手下,更是想將寶藏吞下,可是咱們沒有上當,那麼他的主子定會先下手為強!」

    「如果他的主子能做這事,為什麼他還要找我們?」
      
    「因為各種不方便吧,但是咱們沒有上當,他就會鋌而走險,畢竟這可是一筆數目龐大的寶藏,這還是其次,更為關鍵的是建立好的盤根錯節的關係網與勢力,這才是那幕後之人最想要的。」

    「你是說那人也是朝廷的人?」

    莫離殤搖了搖頭:「這個現在不好說,也許是,也許不是。」

    「不是朝廷的人又是哪的人呢?」

    「他國的人!他會藉著這次的契機將這股勢力與財富接手,所以你一定要盯著那個五堡主,絕不能讓他離開咱們眼皮底下半步,一定要將他身後的人拎出來!」

    「是,老大放心吧,要是出了錯人,你拿我試問。」

    「傳令下去,機關隊設八卦陣坐守這大道,將所有漏網之魚困死陣中,神弓隊將人駐守在溪口,見一個射一個。其餘的人跟著我一起殺上山去,殺光所有的人,不留一個活口!」

    這一仗很無懸念的以魔鬼訓練營的完勝而告終,而最讓眾人對莫離殤更佩服不已的是,那些盜匪果然是坐著筏從山頂順流而下衝到了山腳下,可是迎接他們的不是自由而是撲天蓋地的箭雨飛篁,將他們一舉殲滅。

    眾人來到了山中,機關隊很容易地找到了寶藏,打開寶藏後,那裡金光閃閃,一下耀紅了眾人的眼。

    「這麼多的財寶,天啊,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真的!這些都是真的!」有人撲在上面捧著興奮地大叫起來。

    「這得幾輩子才能花完啊!」

    眾人一陣喧嘩,摸摸這個,碰碰那個,這時從室內傳來怪異的響聲。

    「誰在裡面?」莫離殤大喝一聲。

    眾人才從紙醉金迷中驚醒過來,想到剛才的醜態百出,都羞赧地看著莫離殤,慚愧地低下了頭,可是莫離殤卻沒有看他們,她知道任何人都不能抵抗金錢的誘惑,要是他們沒有表情反而不正常,貪婪的情感是可以容忍的,但是有一個時間度,只要他們迷失後能清醒過來那就是好的。

    這些人沒讓她失望,他們在驚喜之後回歸了本色,都變得井然有序了。

    現在讓她關心的是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她大步走向了裡面一個洞中。

    「老大,小心有詐,讓我先走。」大熊山般的身子擋住了莫離殤纖細的身體。

    莫離殤感動地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拔開了他,只是說了聲:「我才是老大!」

    眾人懷著無比祟敬的心看著莫離殤,心裡再次堅定了信念,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他們死心踏地,連金錢的誘惑都能抵抗的住。

    大熊被莫離殤輕輕地一推就失了重心,等他穩過神來,莫離殤已然走了那洞中。

    眾人立刻神情戒備地走了進去。

    「誰讓你們全進來的,出去一部分,守在洞口,要是被人堵死了洞口,咱們怎麼出去?」

    「這裡已經沒有敵人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熊,你帶一部分出去。」

    「讓南風帶人出去,我在這裡。」

    「這是命令!」

    「是!」大熊咬了咬牙帶著一部分人出去了。
         
    餘下的人繼續跟著莫離殤往裡走,走了一段後,豁然開朗,待見到裡面的景象頓時目瞪口呆,只見數十個男子都赤身裸體地被綁在了床上,做出了各種屈辱的姿式,一看就是被人侵犯的。

    「快救他們!」那個張知府的公子張炎見了情緒激憤,顫抖著就往前去。

    「等等。」莫離殤連忙拉住了他。

    「為什麼還要等,他們都成這樣了,咱們還不救麼?」張炎氣得甩開了莫離殤的手,衝向了那些被綁著的人。

    張炎的姐姐與張知府都是被人污辱致死的,所以他見到這樣的場面義憤填膺,激恨的渾身血液都倒流了。

    他顫抖著手,一邊解一邊哭吼道:「你們還站著作什麼?還不快來救麼?」

    其餘的人遲疑地看了眼莫離殤,沒有莫離殤的命令,他們是決對不會行動的,哪怕被這場面震驚了。

    「殺了他們!」莫離殤冷冷地下令。

    「什麼?」眾人都以為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莫離殤。

    「我說殺了他們,你們還要我再說一遍麼?」

    「是!」其餘的眾人拿著刀奔了上去。

    「不,老大,他們是受害人!」張炎驚恐的叫了起來,將身體擋在了其中一人的身前。

    「受害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受害人?」

    「他們都成這樣了還不是受害人麼?」張炎明顯的憤怒了,因為張府的慘案是他心裡永遠的一根刺。

     眼猛得一利莫離殤喝道:「動手!」

    「不要殺我們,我們是被抓來的…。」

     手起刀落,那十幾人語未說完就命喪黃泉,血流成河。

     那些絕望的叫聲讓張炎更是心底一痛,他死命的抱著身邊的男人,不讓魔鬼營的人靠近,尖叫道:「不,不要殺了他,不要啊…」

     他的眼中近乎了瘋狂的執著,這時所有的人圍在了他的身邊,回頭看向了莫離殤。

     就在這電閃雷鳴的一瞬間,那躺著的男人突然一隻的捏住了張炎的喉間,另一隻拿出一把閃亮的匕首刺於張炎的胸口心臟位置。

     眾人呆滯地看著這個變化,都不敢稍有異動。

     張炎也如失了力量般不敢置信地看著挾持他的人,只是來回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四堡主易容易得不錯!」莫離殤冷冷的踏上一步。

    「住口,不許向前一步,否則我就殺了他,你不是自詡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麼?現在你的兄弟在我的手上,我看你還有什麼伎倆能施展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四堡主!」眾人異口同聲的怒斥道:「你也是武林中人,有本事一對一單挑,這麼挾持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本事?」

    「嘿嘿,你們不要激我,這不管用,不過你們要是激得我手一陡,這個皮酥肉嫩的張公子就要命喪黃泉了!」

    「四堡主,你識相的最好放了他,否則我有一千種讓你死的方法,讓你一個個嘗過去。」

    「哼,你以為我是傻子麼?我要放了他,我更活不了了。」四堡主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對著莫離殤狠狠道:「你退是不退,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莫離殤陰冷地看著他,手微微一動,那四堡主身體一搖,莫離殤正要發作時刻,沒想到四堡主卻又十分狡猾的將身體要害躲在了張炎的身後。

    他瘋狂地笑道:「你居然給我下毒?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這洞有個功能,能解百毒,天下任何毒在這裡都是沒有用的!」

    「你不就是想離開麼?好,我答應了,你現在放了他!」

    「哈哈哈,原來你也有弱點,既然這樣,你曾給我的恥辱你一起還了吧。」

    莫離殤不語,狠狠的盯著他,眼中冒火。

    「你跪在我面前對著我磕個頭怎麼樣?」

    他囂張的話讓眾人憤怒不已,怒不可揭的罵道:「混帳東西,你瘋了麼?」

    「你殺了我吧。」張炎臉色變得慘白,他怎麼能讓莫離殤為了他下跪呢?莫離殤可謂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莫離殤,他如何能向殺了他全家的追風堡報仇?

    垂下眼看到胸前亮閃閃泛著冷光的匕首,他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用力往上一撞。

    「不要!」莫離殤大急,射出了一支袖箭,四堡主也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將匕首離開他的胸口,這張炎可是他的救命符,要是死了,他就死定了。

    可是匕首在躲閃間正好被莫離殤袖箭的力量打得一歪,卻直直的插入了張炎的手臂之中,頓時鮮血直流,痛得張炎臉如金紙。
         
    「怎麼想死麼?」四堡主惡狠狠的拽緊了張炎,順手點了他的穴道威脅道「你要再想尋死,我這就剝光了你的衣服,當著他們的面奸了你,反正活不了了,不如死前快活快活。」

    張炎聽了淚如雨下,企求的目光看著莫離殤,希望她能殺了他,全了他的清白。

    莫離殤眼波輕閃,悠悠道:「你不是就想讓我下跪麼?好,我答應了。」

    「不!老大,不能跪他!」眾人大驚失色。

    莫離殤置之不理,一步一步地向四堡主走去。

    四堡主見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嚇了一跳,驚叫道:「你別過來,站住別動!」

    莫離殤輕蔑一笑道:「我不動,怎麼向你下跪?」

    「你就在那裡跪!對了,把你面具摘下來,也讓爺看看你是怎麼樣千嬌百媚的美人,是不是比得上爺壓過的人!」

    「你混蛋!」眾人破口大罵,莫離殤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怎麼能由這麼個下流胚子污言穢語的污辱呢?

    「你跪是不跪?」四堡主並不理他們,心一狠刀一劃竟然砍下了張炎的一條手臂。張炎大叫一聲痛得昏了過去。

    血汩汩的流著,流紅了所有人的眼。

    「住手,我跪 !」說完莫離殤雙膝向下跪去,眼見著就跪到了地上。

    「老大,不要啊!」
         
    「不要跪他,否則…我…情願死!」這時張炎竟然醒了過來,被痛汗迷濛著的眼竟然隱約看到一席白衣的莫離殤就要跪下,那是他心中的神,怎麼可以跪在塵埃之上,他虛弱的制止著。

    「住嘴!」四堡主回手給了張炎一個嘴巴。

    而就在這電閃雷鳴的一剎那,就為莫離殤贏得了時間,四堡主犯了致命的錯誤,他露出了要害——頭部!

    「嗖」就著一躍而起的姿式,莫離殤的袖箭如飛般射向了四堡主的眼睛。

    那四堡主瞬間被袖箭穿腦而過,連聲響都沒有發出來,就倒地而死了。

    眾人連忙上前扶起了張炎,張炎見莫離殤終是沒有跪下去,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讓我看看。」莫離殤搶上一步,先是對著張炎連點了幾處要穴,然後仔細的看起了他的傷口,歎了口氣。

    「他的手臂還能接上麼?」

    莫離殤搖了搖頭,歎息道:「他被點住了穴道,手臂掉下後血流不通順了,身體上的筋脈與斷臂上的已然不吻合了,接上也容易引起感染。

    眾人都唏噓不已,有人恨恨地看著腦漿迸裂的四堡主,氣得狠狠的將他踹飛,就在四堡主飛起撞到了牆壁上時,他們聽到了機關啟動的聲音。

    「不好,我們快走,好像觸動了機關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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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8 01:00: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他們飛快的奔向了外面,只見外門前一個斷門石正在緩緩的下降,已然降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了。

    「老大,你們快出來,這斷門石突然降下來了。」大熊趴在了地上焦急萬分的叫吼著,臉都急得脹成了紫紅色。

    「你們快出去。」莫離殤板著臉命令所有的人快速離開。

    「不,老大,你先出去。」其餘的人都異口同聲。

    「廢話,這是命令,你們現在就不聽我的麼?」莫離殤怒喝了一聲,飛起一腳踢出去一人後,然後又要再踢人。

    那些人死死的拉住了莫離殤,非要她先走,垂著淚道:「老大你先出去,我們信你!我們要出去想不出好辦法救你,可是你出去了,我們放心,就有希望!」

    莫離殤看著那快只容一人出去的狹窄入口,不禁有些著急,現在要想全部出去,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他們說得對,在這裡她一籌莫展,出去了,她還有機會想辦法。

    於是她咬了咬牙,對著眾人道:「你們一定要堅持住,等我!」

    「是,老大,我們一定會堅持住的。」

    莫離殤沉重的點了點頭,就地一滾,滾出了那斷門石的縫隙中,就在她剛出去,斷門石呯得一下落了下來,發出沉重的響聲,那聲音如雷擊般擊得眾人心情瞬間沉重起來。

    「老大,你出來了,太好了!」大熊喜極而泣的拉住了莫離殤的手,笨拙的笑著。

    莫離殤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那黑呼呼的斷門石,這斷門石力逾千斤,一般人根本抬不起來,何況還沒有下手的地方。

    「裡面還有十幾個兄弟。」她有些疲憊的說道。

    大熊愣在那裡,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她。

    良久才希翼的眼神看著她:「老大,你有辦法是不是?」

    無力地看了眼斷門石,想到門內十幾對眼光對她的信任,她咬了咬牙道:「是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眾人的眼睛一亮,都期待無比。

    「現在斷門石一關上,裡面的空氣就會變得稀薄,當務之急得讓他們保持空氣流通。」

    「這個我們機關隊來,我們在斷門石下挖個洞,這樣外面的空氣就會進去了。」

    「恐怕不行,一般斷門石下的地都是堅硬無比的,不信你也可試試。」

    大熊連忙讓人挖了起來,一鐵鍬下去,只聽得咚的一聲,那聲音震得耳膜發疼,把手都震麻了。
        
    「老大,真不行,下面是精鐵!」大熊氣急敗壞,急得如蒼蠅般叫道:「怎麼辦?這裡面可是十幾個兄弟啊!幸虧你讓我們先出來一部分,否則那裡的空氣更不夠用了。」
         
    莫離殤沉吟了一會,才道:「這山腹內已然挖空了,有些地方必定比較薄弱,我們敲一下聽聽,看哪裡山壁比較薄,就先挖個小一點洞,只要能將空氣流通,一切都好辦。」

    「好!」

    眾人圍著山拚命的敲打著,可是回聲是堅實厚重,眾人越敲越是心灰意冷,越敲越是氣急煩燥。

    「不行了,找不到,找不到…。」有一人猛得扔了手中的石頭,大哭了起來:「二弟啊,哥哥不能救你啊!」
         
    「嚎什麼嚎?這人還沒死,你就嚎!好人都被嚎沒命了!」莫離殤大怒,此刻最要緊的就是士氣,他這一哭不是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沒有辦法了麼?這不全洩了氣了麼?

    那人被莫離殤一斥,愣愣地坐在山巖之中,垂淚不已。

    「你有哭的力氣,快點敲,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

    那人聽了立刻抹了抹淚,又拿著石頭拚命的敲了起來。

    山上就是此起彼伏的敲打聲,別的隊員,除了一些在山下放風的都上來幫忙了,一時間寒風瑟瑟中,眾人揮汗如雨,馬不信蹄的敲打著山體。

    敲打聲一聲高於一聲,可是卻沒有一個聲音是空的。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莫離殤的心越來越沉重,她真擔心,現在已經過了二個時辰了,那裡的人還能經受得了麼?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月斜斜的掛著,淒涼的月光揮灑在眾人的身上,眾人拚命的敲打著,那樹影搖曳間人影輕晃,彷彿山中暗魅,透著詭異與淒迷。

    「老大…」大熊哽咽著走到了她的身邊,抬起腥紅的眼:「我們盡力了…。」

    「不…」莫離殤眼光犀利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話:「我說過,不拋棄不放棄!」

    熱血頓時湧了上來,大熊吼道:「是,老大,不拋棄不放棄!」

    所有的人都為這句話所感動了,齊聲喊道:「不拋棄不放棄!」

    山風呼嘯而來,卻淹沒不了數千人雄壯的吼聲,那回音震震,整個山林都迴響著這六個堅決得振奮人心的字。

    山腳下的人也運用了內力叫道:「不拋棄不放棄!」

    信心有時就是力量,奇跡總是出現在堅持的人的面前。

    突然一聲沉悶空曠的敲打聲夾到了聲熱浩大的呼喊聲中。

    莫離殤心中激盪,喜極而泣道:「不要說話,大家按著剛才敲打的地方再打一次!」

    所有的人都在原地敲打了一次。

    這一次不止莫離殤,好多人都聽到了中空的回音。

    頓時群情激昂起來,大家抱在了起失聲痛哭:「有救了,他們有救了!」

    莫離殤飛快地跑到了那處,拿起了一塊石頭再次確定,才悲喜交加的發現,這僅僅是一公分大小的地方,所以讓眾人一陣好找。

    但就這一公分足夠了,足夠讓他們堅持住了。

    她猛得運掌如風,將全身的內力運送到了掌中,狠狠的打在了那塊堅石之上。

    「呯!」一聲巨響,山石激飛,她雪白的小手頓時被山石剮得血肉糊塗。

    「老大,你的手受傷了!」

    「這時候還管受不受傷?」 莫離殤瞪了大熊一眼,見已然打出了一個淺淺的洞來,於是對人道:「誰有長矛!」

    「老大,我有。」其中一人遞了上來。

    莫離殤接了過來,運內力於長矛之上,狠狠的挖了起來,只聽得那石頭撲撲的往下掉的迴響,讓莫離殤更是堅定了信心。

    「老大,我來吧。我力氣大。」

    「你力氣大有我的內力強麼?」莫離殤理也不理大熊,只顧自的挖著,卻不知道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在看神般的敬仰。

    終於那長矛在莫離殤的大力下撲哧一下落了下去,莫離殤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汗,道:「拿火折子來。」

    圍著那只有兩寸見方的圓洞周圍點起了柴火,那光輕閃著,照在莫離殤的臉上,此時的她臉上有汗,有血,還有泥,一臉的狼狽。

    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你們怎麼了?」

    「老大,你的面具掉了…。」

    「啊…」莫離殤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剛才情急之下竟然隨手扔掉了面具,她苦笑了笑道:「現在你們看到我的真面目了,是不是感覺跟著我有些不值?」

    「不,老大,我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到今天所有的兄弟才真正的服了你!」

    「你們不介意麼?」
        
    「介意你長得這麼醜麼?沒關係,老大,咱們當強盜的不在乎長相,雖然我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翩翩公子,你現在的長相與我們的想法有著很大的出入,但是相貌不是重要的,我們尊重的愛戴的是你一顆真誠的心!」

    大熊的一席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地點著頭,鄭重道:「是啊,老大,長得醜不是你的錯,我們不在乎!」

    莫離殤張口結舌,手撫上了自己的臉,再次確定道:「我真的很醜麼?」

    大熊露出憐憫的臉色道:「老大,其實,我們看了一會覺得不醜了,你不要太在意了。」

    「好吧,謝謝。」莫離殤無語了,她怎麼也想不通她一個千嬌百媚的大昭第一美,就算是臉上髒點也不至於丑不忍睹吧?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她對著那洞口叫道:「你們還在麼?聽到聲音回個話!」

    回答她的是寂寂無聲。

    眾人的心從剛才的雀躍變得有些黯淡了,大熊惴惴不安道:「老大, 會不會我們挖錯了地方,他們在的那個地方與這個洞不在一起?」

    莫離殤心沉了沉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閉眼想了想當時洞裡的方位,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沒有錯,應該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沒有反應呢?」

    心又沉了下去,從關到裡面到現在有四個時辰了,難道…。

    她不敢想像下去,不敢將這個猜疑示之以眾,生怕眾人會受不了。

    這時大熊戰戰兢兢道:「老大,他們會不會…。」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莫離殤尖銳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

    他悲哀的閉了閉眼,才緩緩道:「他們也許在裡面累了就睡著了…」

    「嗯,是的,你說的對,他們一定是睡著了,沒關係,我們來叫醒他們。大家跟著我一起叫!」

    於是所有的人都拚命地叫起了裡面人的名字,他們心裡想藉著他們男人的陽剛之氣,將那些勾魂的牛鬼蛇神嚇走。

    眾人瘋狂地叫喊著,直到叫得嗓子冒煙,才漸漸的聲音低了下去。

    「老大…。」這時微弱無比的聲音從洞裡慢慢地傳了出來。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拚命的撲到了那才一掌見方的小洞口,那人疊著人,個個臉上現出喜悅的神情。

    「你們別擠在這裡,把空氣都堵住了。」莫離殤隨手拔開了一人。

    其餘之人聽了立刻散了開來,只是眼中都含著淚花。

    他們成功了!

    不放棄不拋棄!他們救了自己的兄弟!

    「老七,大家都好麼?」莫離殤運足了氣,將聲音送到了洞中。

    「都…好…。」聲裡明顯透著虛弱。

    「你確定都好麼?」

    「是的…都很好。」

    大熊急道:「剛才叫你們半天你們怎麼不回答?」

    「剛才…。」裡面的聲音透著些迷茫,然後潺弱地笑了笑:「剛才大家都睡了…睡得正香。你們就把我們叫醒了…。」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莫離殤如釋重負的笑了,是的,她成功了,她在最後一刻終於將新鮮的空氣送了進去,否則他們十幾人就要長眠於這寶藏之中了。

    在她看來這寶藏再多卻比不上兄弟的性命。因為生命無價!

    「大家把身上的乾糧和水送些下去,免得他們脫水飢餓。」

    水與糧食從這小洞中源源不斷地送了進去。

    大家都累了四個時辰,擔驚受怕了四個時辰,終於得到結果後立刻放鬆下來,個個都累得不行了。

    所有的人都在溶於這黑夜之中,頓時鼾聲如雷。

    「老大,現在怎麼辦?咱們不能就這麼天天送水送糧給他們,那不等於關地牢麼?」

    大熊走到莫離殤身邊,不無憂色地道。

    莫離殤站在崖口,風吹著她衣袂飄飄,顯得纖細柔弱。

    大熊看著這樣的莫離殤有些心疼,他知道她也正在愁著如何解救的事,他想幫她分憂解難,可是卻苦於才疏學淺無法出謀劃策。
         
    「不知道…」莫離殤悠悠地看著遠方的星空,據說一顆星就是人間的一顆生命,這無數的繁星在這浩瀚的穹宇中少了一顆兩顆乃至幾千顆,人們根本不會感覺到。

    人亦是如此,人海茫茫少了數十個人只是滄海一粟,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生命對於自己才說卻是最重要的。

    對朋友亦是。

    這十幾個人雖然並不是太熟悉,可是想到在最危急的時刻他們仍然把生的希望給了她,她就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放棄他們,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可是想的容易做得卻難…。

    「我們慢慢想吧,不管怎麼說,他們總死不了,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不是麼?」

    「嗯。」莫離殤點了點頭。

    這時遠處看到點點螢光,莫離殤不禁有些奇怪:「咦,那是什麼?」

    「那是螢火蟲,這本來春初不該有螢火蟲,但這邊上的溫泉讓附近一帶四季如春越靠近處反而越熱,倒似夏天,這連螢火蟲都出來了。」

    莫離殤無意識地看著那一閃一閃的光亮,雖然不多,但卻在這夜裡顯得尤為明顯。

    「咦?怎麼忽然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
         
    莫離殤信步走了過去,卻看到一個大的緋紅色的囊形物,那囊張得很開,裡面有些粘液,粘液裡沾滿了各種小蟲子,那些螢火蟲有些掉在了裡面,拚命掙扎著卻無法爬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長得倒是奇怪。」

    大熊看了眼,笑道:「這是豬籠草,張著嘴在這裡捕食呢。」

    「那些飛蟲為什麼不爬出來呢?」
        
    「這個老大有所不知了,這裡面的液體很是怪異,掉進去的小蟲子進去後就被化掉了手足與翅膀,而且囊壁上十分的光滑,就算有的僥倖沒有化掉,也爬不上去,時間長了就化成了這草的養料了。有些獵戶從這豬籠草中得到經驗,設置的陷阱也是這種形狀,而且在底部佈滿了尖刀,讓掉下去的野獸即使想逃也逃不了了。」

    「化掉…。」莫離殤眼緊緊地盯著那豬籠草沉思起來。

    見莫離殤陷入了沉思,大熊自覺的閉上了嘴,站在邊上警惕著,這深山之中,晚間也是有些野獸出現的。

    「有了!」莫離殤突然眼睛一亮,彷彿這天穹之間最亮的星辰。

    「老大,你是說…。」大熊激動地看著她

    「明天一早,讓兄弟們把鎮上的消毒水能收集的全收了過來。然後將所有能買到的硫磺都買來。再買兩個大鍋,一定要有蓋子,還有多弄些竹竿來。」

    「好,我這就傳令下去。」

    「不急,讓兄弟們先好好休息,大家都累了半天了。」

    「好,聽老大的,不過老大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剛才看到豬籠草忽然想起來的,我曾經在學藝時,不一次不小心將一塊硫磺扔到了火裡,結果那燃燒出很難聞的氣體,我就匆匆的跑出了門,等事後回到屋裡後,發現在台上的消毒水似乎有些不同了,聞著有些怪異的味道,我就把那液體倒在了門外。當時只聽到滋滋的聲音,發現門外放著的一個鐵塊竟然溶化了一半…。」

    大熊喜不自勝道:「老大你是說那液體能將斷門石下面的精鐵溶化了?」

    莫離殤也喜上眉梢道:「真虧了這豬籠草,要不我都忘了這件事了, 我想應該沒問題,那過門石下的精鐵應該是能化掉的。只要化出能讓一個人出入的洞穴,那麼那些兄弟就能出來了。」

    「如此太好了。」大熊猛得一拍腿道:「我就知道老大有辦法,老大你真是有通天入地之能,看來老天是公平的,雖然沒有給你一個好皮相卻給了你一個無以倫比的頭腦。」

    莫離殤詫異道:「我真的很醜麼?」
         
    搔了搔頭,大熊有些尷尬的笑道:「其實還好了,不過你這臉上的斑點確實有些嚇人,不過老大你放心,弟兄們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以後你這面具也不用戴了,沒有人會戒意的。」

    「斑點…」莫離殤若有所思地咀嚼了聲,隨後吩咐道:「你先休息去吧,明天還要事要做,我在這裡走走。」

    「好,老大,你小心些。」
     
    大熊走後,莫離殤百思不得其解,何時她的臉上有了斑點了?她怎麼不知道,她想了會,摸了摸臉上,光滑潔淨,一如平常,信步走到了那個千辛萬苦才挖出來的巴掌大的洞口,見掉在地上的面具已然被人好好的置於一邊乾淨的岩石之上。

    於是取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指輕撫過去,過了一會她看到指尖上現出紅黑加交的痕跡,那顏色要多少噁心就有多少噁心。

    「好你個滄海明月!」莫離殤哭笑不得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
         
    原來滄海明月竟然在她的面具上塗了無色無味的魔鬼驚,這種東西不傷皮膚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是不能見光,只要一見光,立刻就會現出黑紅交錯醜陋無比的疤痕來。
  
    這本來是莫離殤用來易容用的,如詩當然也知道,這樣看來定是滄海明月生怕莫離殤不小心露出真顏被人覷覦了去,所以問如詩要來了,偷偷塗在了她的面具上。

    「怎麼了?老大?」大熊聽到莫離殤的聲音立刻跑了過來。

    「沒事,你睡吧。」莫離殤扯了扯唇笑了笑。
         
    這時明月輕灑在她的身上,透著清冷孤意,她不笑還好,那一笑笑得彷彿夜間惡鬼,加上她身形瘦削,衣袂輕飄,生生把大熊看得打了個激愣,禁不住倒退了一步。

    「怎麼?我嚇著你了麼?」莫離殤惡作劇心起,笑得更是燦爛了,還向大熊走了過去。

    「沒。沒…老大。威武!」大熊差點把眼睛閉上了,語氣不利落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了兩個字。

    「哈哈哈。」莫離殤樂得大笑,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道:「言不出由衷 ,滾去睡吧。」

    說完將面具戴了上去。

    大熊擦了擦一頭冷汗,口不對心道:「其實不戴也挺好。」

    「是麼?那我不戴了。」

    「呃…」大熊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才哭喪著臉道:「老大,我突然覺得你戴著列威嚴。」

    「滾!」

    「是,我馬上滾!」大熊屁滾尿流地跑了。

    莫離殤笑著搖了搖頭。

    第二日,所有人很快的辦齊的東西,將莫離殤將勾兌好的液體倒入那鐵板時,上千對眼睛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心中忐忑不安。

    液體不停地倒了進去,那精鐵似乎沒有一點的反應,眾人都失望的歎息了聲。

    莫離殤咬了咬牙,厲聲道:「再燒。」

    於是一鍋又一鍋的液體不停地倒了下去,到後來大家都快失去信心了。

    「老大,材料快用完了。」

    「再去買,這裡沒有去別的地方,有多少買多少!」

    「是!」見莫離殤面色不好,南風話也不敢多說一句,調頭就去買了。

    「老大…。」大熊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莫離殤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新的問題。

    「化…化…。化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終於將要表達的表達清楚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莫離殤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將他提出了離地面半尺高。

    「老大,那精鐵化了!」

    「呯」莫離殤一鬆手,大熊毫無防備的摔在了地上,摔得屁股都快裂了,而莫離殤的人影早就不見了。

    「老大,這算不算是報復?」大熊苦笑著由旁邊的人扶了起來,摸著屁股呲牙裂嘴地往斷門石處走去。

    「化了,真的化了。」莫離殤看著那滋滋作響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化解的精鐵,激動不已。

    「原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化了,奶奶的,幸虧老大堅持,否則咱們就放棄了。」

    莫離殤喃喃道:「原來是濃度不夠,這精鐵比一般的鐵更難溶化。」

    等化了一個很大的窟隆後,莫離殤才道:「快找些乾淨的土將那些化掉的地方填實了。」

    「為什麼?」

    莫離殤眼睛斜斜地看著獵豹道:「難道你以為你的皮膚比精鐵還堅硬麼?」

    獵豹眉皺了皺道:「當然沒有。可是這與填土有什麼關係呢?」

    南風將手搭到了他的身上,譏嘲道:「笨蛋,這玩意連鐵都化了,碰到了還不把你的骨頭也化乾淨了?」

    說完妖嬈萬分的欲伸手去點他的額頭。

    「離我遠點,你這分桃斷袖的傢伙,我可看不上你。」獵豹聽了面露羞赧之色,正好看到南風的爪子要碰到他時,遂借此掩飾。

    「放屁,誰是分桃斷袖的傢伙?你這個腳後跟,今天你給說清楚。」

    「你才是腳後跟呢!你們全家都是腳後跟!」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裡面的人卻一個個地出來了。

    那些人見到了天空上高懸的太陽,仿若隔世,先是適應了一會後,然後都齊刷刷地對著莫離殤倒頭就拜,齊聲道:「謝老大救命之恩!」

    莫離殤一股大力扶起了他們,正色道:「既然你們叫我是老大,那麼救你們是應該的,何來恩情?」

    眾人聽了又感慨萬分,感慨此生終是遇上了明主。

    明日就是劫殺大昭使臣的日子了,莫離殤決定今晚大家一起聚聚,這麼些日子大家都在訓練與殺戮中度過,神經十分的緊張,從不放鬆。

    眾人一起歡歌笑語,那篝火映紅了每一張臉,如今的他們是這麼的幸福,可是明天,這些笑臉中的有一些將永遠成為一具冰冷屍首埋骨於青山綠水之下了。

    想到這裡,莫離殤黯然神傷。

    她拿起了一壺酒,走到了一顆百年老松之下,輕輕地將酒灑在了松樹下。

    「張晨,李進,黃飛,柴玉,陳升,你們在下面好好睡吧。」

    「老大,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大熊也拿出酒尾隨而來,眼中帶著濕潤的傷感。

    莫離殤默不作聲,她看著那被酒濡濕的土地,心中悲哀不已,他們本來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如今再也看不到美好的風景,而被她記住了姓名又怎麼樣呢?命終是沒有了。

    半晌,她才輕問道:「你跟他們說了麼?」

    「沒有,我想還是讓老大說比較好。」

    「嗯。」莫離殤點了點頭,回過身來,卻看到眼前站滿了人,一個個拿著酒杯走了上來,將酒灑到了土裡。

    然後依次退了下去。

    待再極目望去,已然成了排列整齊的四個大隊,一隊七百多人,個個神情嚴肅,隱隱的殺氣從凜烈的眼中射出,彷彿是他們無堅不摧的鎧甲。

    「老大,你說吧,無論做什麼,我們都跟著你,哪怕你要揭竿而起,咱們也拼了!」

    莫離殤眼中含著淚,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是利用了他們,利用了他們的信任,讓他們為了她而去拚命,這些激情不已,對她無比信任的好男兒,明知是死還是如此的慷慨,讓她有些哽咽。

    「弟兄們,相信大家現在應該有些知道,我不是一般的人,至於我是誰,總有一天,我會告訴大家的。因為這不僅僅關係到我,還關係到一個國家,所以請大家原諒。」

    眾人先是默不作聲,隨後齊聲道:「我們不管你是誰,只認你是老大。」

    「謝謝。」莫離殤點了點頭,才正色道:「明天一戰非同小可,有生命的危險,也許你們這裡有些人會從此看不到後天的太陽了,你們願意退出的,現在還能提出來。」

    底下鴉雀無聲,卻沒有一人站了出來,一個個臉上現出堅毅的神色。

    「既然大家都願意跟著我,那麼,我還是那句話,對於你們我不放棄不拋棄,會盡最大的努力保全你們!」

    「不放棄不拋棄!」眾人大吼著,堅定的信念如熊熊的烈火跳躍在他們的眼中。

    「好,明天我們將埋伏在死亡峽谷,等待大昭的使臣,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除幾個使臣外的所有的人都殺得一乾二淨,然後將他們的財物盡數搶走!」

    「是!」沒有疑問,沒有遲疑,有的只是堅決而堅定的回答。

    莫離殤再一次感動了,他們不是魔宮的人,可是卻是她再一次訓練出來的精兵強將,這些人將會為成為她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好!那麼讓我們今天盡情的唱,盡情的笑吧!」

    「盡情的唱,盡情的笑!」

    大家眾星捧月般擁著莫離殤回到了篝火之處。

    「老大,唱個歌吧!」

    不知道誰提議了,於是大家都起哄起來。

    莫離殤想了想,才道:「唱歌有什麼好聽的,不如我講個笑話給你們聽吧。」

    「好啊,老大講的一定經典。」

    「從前有個人在集市上逛著,看到有一人在賣鸚鵡,於是很好奇就問,這鸚鵡會說話麼?那鸚鵡的主人不說話,指了指鸚鵡,鸚鵡連忙道:那是當然。那人大喜,於是花了很高的價格買了回去。可是那人怎麼教鸚鵡說話,鸚鵡只是會說那是當然這句話。於是那人很生氣道:我買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是天下最笨的笨蛋!那鸚鵡聽了立刻道:那是當然。」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南風。

    南風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半天才委曲的對莫離殤拋了個幽怨的眼神道:「老大,你取笑我!」

    「沒有,真的沒有。」莫離殤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她說這個笑話還是母親說給她聽的,她說完才想起來,南風的口頭禪就是那是當然四個字。

    這下眾人定是以為她拿南風打侃了。

    南風不依道:「不行,你得重講一個,不然我可不依。」說完就將身體靠向了莫離殤。

    莫離殤嚇了一跳,這時大熊猛得跳了過來擋住了南風,他知道莫離殤雖然斷袖,卻是有愛人的,所以怎麼能讓南風這個不男不女的佔便宜呢!

    莫離殤哪知道大熊的想法,不過沒被南風靠上心中倒是歡喜,於是道:「好吧,我再給大家講一個。」

    「大家知道我比較喜歡用毒,平時裡經常會做些實驗,在追求真相的過程中,我想告訴大家,做任何事一定要觀察仔細,而且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髒,就像現在這樣…。」說完將指戳到了土裡,然後拿起了指放在口中吮了一口,閉上臉道:「這土裡有甜的味道,說明曾經有蜂蜜灑在這裡過,有些淡淡水氣,說明這土地比較濕潤,有一點點血的味道,說明曾經有過殺戮…」

    說完後,她笑瞇瞇道:「你們願意像我一樣做麼?」

    「當然。」所有人都毫不猶豫地將手指戳入了土裡,然後放在口裡用力的吮吸著。

    「呸!呸!」

    到處都聽到呸的聲音,有人笑罵道:「老大,你捉弄我們吧,哪有什麼甜味,苦得要命,這是什麼土?」

    莫離殤很無辜的眨了眨眼道:「忘了告訴大家,剛才我不小心將黃蓮粉灑在了地上!」

    「老大…」所有的人都哀怨無比的看著她。

    她笑道:「為了表達我對大家的歉意,我再吃一回如何?」

    然後眼看向了大家,卻發現大家毫無同情心地等待著她的動作。

    「好吧,你們這麼無情無義的傢伙,我這就吃。」說完,將動作放得奇慢,只見她慢慢地伸出了右食指戳入了土裡後,然後抬起了右中指放進了口中。

    眾人嘩然,指責道:「老大,你跟我們玩陰的!」

    「哈哈哈,哪有,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麼做的,而且我都問你們願意跟我一樣做麼?你們自己沒有跟我一樣做,吃到了帶黃蓮的土,怪誰呢?」

    說完狡狹地一笑。

    眾人都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個個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天神般敬仰的老大竟然這麼頑劣,而無可奈何。

    這一夜大家都喝得無比激動,都喝得東倒西歪,都喝得暢快淋漓。

    一早,大家都精神抖擻地來到了死亡峽谷,莫離殤將地圖攤了開來。

    「南風」

    「在!」南風此時一改娘娘腔的樣子,變得嚴肅無比。

    「你率領信息隊密切注意大昭使團的動向,每隔一柱香報告一次。」

    「是!」

    「神弓,你帶領所有的人埋伏在這裡,只要敵人進了包圍圈,就給我狠狠地射,要做到箭無虛發,一箭一個。」

    「是!」

    「飛虎,你配合神弓將漏網之魚都引到機關佈置的地方,不許放走一人。」

    「是!」
         
    「獵豹,你帶著人守住這裡,布上九陽九陽八卦陣,時不時的騷擾一下對方,將他們引入這裡,然後利用機關陣法將他們牢牢控制,利用每個空隙殲滅敵人,不到萬不得以不要硬拚以將人員的傷亡減少到最低程度!」

    「是!」

    「另個留出些缺口來,讓佟夜寒,莫問兩人能得以逃脫,但要做得不留痕跡,不能引起他們絲毫的懷疑!」

    「是」

    「我做什麼?」大熊站在莫離殤的身後,期盼地看著她。

    「你跟我一起暗中協助。」
         
    等待的感覺是這麼的漫長,莫離殤站在高峰之上,看著一行人蜿蜒而來,那浩浩蕩蕩的人馬也有二三千人,中間有數乘小轎,那裡定是佟夜寒,莫問了,不對,有三乘小嬌,還有一個是誰?

    莫離殤眉輕皺了皺,對著大熊道:「去探一探,那三個轎中都是什麼人?」

    「是」

    莫離殤看著那隊伍越來越近,就要走入了包圍圈中。

    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別數年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這種的狀況,佟夜寒,這個男人曾經也是愛慕於她的,可是終是敵不過對權力的欲求而選擇了放棄她,她唇間不禁泛起了冷寒的笑意。

    這就是佟家的人,永遠為權力而活,在關鍵時候可以出賣所有的人,哪怕是愛人。

    而莫問,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恍惚,要不是莫問此次出訪西秦,她快把他遺忘了,忘了這個給了她生命,又千方百計用她的命去換取榮華富貴的人。
         
    真不知道他是以怎麼樣的身份來西秦的?難道他以為在他在大昭惡意誹謗了她的名聲後,他還能理直所壯的站在她的面前麼?拜他的托,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莫離殤出生之時雷電交加,百年枯樹無火而著,這一切都預示著妖孽而生。
         
    加上她被滄海明月喚醒那天日食之相,愚昧的人們差點就信了莫離殤是妖孽改世,要不然不愛美色的滄海太子怎麼會為了莫離殤一人情有獨鍾,要不然莫離殤怎麼會死而復活?

    這一切都讓滄海明月蒙受了巨大的壓力,為了將這些謠言一一攻破,他們作了多少的努力!

     這一切她卻全都是拜了她敬愛的父親所賜,而今她的父親卻冠冕堂皇地來到了西秦,然後還期望著她能待若上賓麼?

    眼變得幽冷。

    這時一道羽箭劃破了萬里晴空,然後無數道箭如飛煌的射了出去。

    開戰了!

    唇間勾起血腥的笑,那一刻鮮紅的血瀰漫了她的眼睛…。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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