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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扶華 -【治癒蛇精病BOSS的妹子你雄壯威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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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5: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書名】:(穿書)治癒蛇精病BOSS的妹子你雄壯威武

作者】:扶華

內容簡介】:

  舒魚穿書了

  成為了原著裡

  導致BOSS兼男配變態的

  一個殘暴女妖怪

  但是現在的BOSS

  才是一個剛被送到她身邊的下奴

  於是

  她要怎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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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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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6:19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一章 穿書

  「瑾瑜大人的性子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就不過多贅述了,只有一點,不可忤逆大人,否則你該知道下場。」

  天風府二管家束著手往前走,語氣冷漠的說,不管是從語氣還是偶爾往後瞥去的目光裡,都帶著一種天然的優越和傲慢。

  穿著一身青衣,恭敬的垂頭走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子,則是擎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柔順的聆聽他的教誨。

  見男子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二管家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想想之前那些被選中的人鬧出來的事他又警告道:「能被選中來服侍瑾瑜大人是你的福分,你可要好生珍惜,別做什麼惹大人不快的事情,否則不僅是你,就連你們青狐族都要被牽連,你可明白了。」

  「是,浮望明白了,定然會用心照顧瑾瑜大人。」浮望臉上絲毫看不出不滿,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柔順的很是讓人放心。

  只是他的內心卻不似表情上那麼溫和,低頭看著腳下白玉鋪就的長廊,浮望眼中的陰霾一閃即逝。

  夢澤之內皆知天風家有一位身具神骨的天風瑾瑜,是天狐主族最尊貴的天之驕女,而與她尊貴身份相對的是她的暴虐。

  也許是因為她是妖族天狐與神違逆天道結合所生,天風瑾瑜天生擁有者無邊力量的同時也是被天道詛咒的。她十歲那年突然發狂,吞噬了幾乎半個天風府天狐妖族,從那之後她就變得越來越暴虐,以吞噬虐殺僕人為樂,每隔兩日便會有人被她殺死。

  夢澤大境實力為尊,何況天風瑾瑜又是如此的身份,就算是普通的高等妖族她也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殺一些中低等妖族,死的更多也不會動搖她的地位。

  像浮望這等從旁支低等狐族送過來的,就是送來給天風瑾瑜折磨取樂的。雖然名義上是服侍,但是這種低等奴僕活不過三日已經是夢澤大境中心照不宣的事實。

  浮望是天狐主族之下的青狐族人,還是青家一位女奴所生的父不詳,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在青家沒有人曾真心關心過他,夢澤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他利用一切自身的優勢掙扎著長大。

  有別於一般狐族妖嬈媚人的容貌,浮望長得頗為清雅出塵,這或許遺傳自他那位從未露過面的父親。這般容貌加上他那謙遜溫和的外表——當然只是他的保護色,給他帶來了不少的便利,人們總是更加喜愛美麗順眼的事物。只是很可惜,會導致他被送到此地也是因為這個。

  青家有一位小姐極喜愛他,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浮望不介意高高的吊著那位小姐。這很簡單,只是矜持的表達一些虛假的好感罷了,他就能以下奴的身份做到不少事情改善自己的處境。但是愛慕那位小姐的公子不甘心自己被他這樣一個下奴給比下去,暗中動了手腳,就將他安排到了這裡來送死。

  沒有人能從天風瑾瑜這樣一個暴虐霸道的人手裡搶走已經屬於她的東西,所以浮望從迫不得已踏入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想過那位小姐會來救他。不,應當說,他不相信當自己陷入險境時會有任何人來救自己,因為妖都是冷漠的,再如何的喜歡,在生命面前也不堪一擊。

  浮望一邊跟在二管家身後緩緩前行,一邊在腦海裡不停地想著自救的辦法。就算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必死的局他也不會就這麼認命的等死。他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因為孤身一人身份卑微,人人都能欺辱覬覦,為了保護自己他不記得有多少次曾陷入陷境,既然他能一直平安的走到現在,那麼這次他也一定能化險為夷。

  說不定,這還是個契機。天風瑾瑜的身份高貴實力也很強,無疑是一個更好的依附對象,像他這樣的下奴身份,若不是因為這個送死的可能性太高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恐怕是沒有辦法接近天風瑾瑜的,若能借助她……

  走在前面的二管家在一扇華麗厚重的木門後停了下來,浮望也收起思緒,再次收斂好自己的表情,跟著停在了那裡。

  只聽方才語氣倨傲的二管家像是換了一個人般,躬身朝著木門方向諂媚道:「瑾瑜大人,小的常遠給你問安了。」

  許久才聽見從屋裡傳來一個淡淡的女聲:「什麼事。」

  二管家笑容不改,忙回道:「是新送來一位伺候大人的奴僕。」

  「嗯。」

  這聲過後裡面就再沒了動靜,二管家轉頭對浮望使了個眼色,浮望便上前走到了門邊,輕聲請示:「青狐族浮望,前來伺候大人。」

  裡面沒有聲音,二管家在他身後輕輕一推,浮望只得順著那力道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很是寬闊,高柱長幔,外面萬金難求一寸的海菱紗在這裡被當做普通的簾幔,他們青族族長都難得用上的,能助人增長靈力的含靈花被當做觀賞的插瓶鮮花……如此種種奢侈之處,實在令人咋舌。觸目所及無一不是最珍貴的器具,但浮望卻不敢多看,眼角瞟到一個斜倚在最高處長榻上的身影,他心下一凜。

  那就是被無數人懼怕的天風瑾瑜,據傳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所有敢直視她的人都會被她捏碎腦袋。浮望不敢妄動,只能越發的小心謹慎。

  而那個據說兇狠殘暴讓人看都無法看一眼,還喜歡捏腦殼聽響玩的天風瑾瑜,她坐在大殿高處看著下面那位很是無害的下奴,心中感覺十分的蛋疼。哦,雖然她沒有蛋,但是那種感覺她已經意會到了。

  就在兩天前,她還不叫天風瑾瑜,而是叫舒魚,一個即將畢業的,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在穿越大潮早已過去的當下,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遭遇穿越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特別是這穿越的屬性竟然還是穿書,簡直是嗶了狗了。

  如果她還能回去的話,一定要在微博上那位喜歡搞午夜提問的博主發「你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話題時,慎重的寫上「平生最後悔睡前看小說」。

  如果她沒有睡前看小說,也許就不會倒黴催的穿越到那本小說裡面了。穿越到小說裡面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操蛋,更操蛋的是她這個穿越後的身份,那妥妥的就是個炮灰,還是個只出現在男配回憶一章中,總共佔據不到一百字的人物。

  具體一點來說,她就是那位給男配的過去帶來了莫大傷害,最後被男配幹掉了的變態女。而這故事裡面的男配,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這位自稱浮望的漢子。如果他單單只是男配就罷了,最糟糕的是這位男配TM的還是最大的幕後BOSS啊!

  BOSS是什麼?那就是不到結局都不會死,一直碾壓著男女主角給他們製造麻煩,狂霸酷炫拽無邊,邪魅狂狷吊炸天的智慧加力量型人才啊!

  看了那本叫做《霸皇囚妃》小說的舒魚很清楚這位浮望BOSS是什麼屬性,他是典型的真・智慧型加力量型的,要顏值有顏值,要內涵有內涵,要武力值有武力值。在前期沒發現他BOSS身份的時候,舒魚簡直就愛他愛得不要不要的,堪稱是她看那本小說的唯一動力,如果她後面沒發現他還有變態蛇精病加成屬性的話。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舒魚睡前看的那本該死小說的內容了。那本小說很有些懷舊感,劇情是幾年前流行的爛大街套路,只不過披了個新皮子又拉出來溜了一圈。

  故事講的是一個公主被別國皇帝給亡國啦,然後公主父王母后被殺啦,她一個人帶著個忠犬護衛逃出來,遭遇了那個亡她國的皇帝,結果兩人竟然好上了,中間一番感情糾葛,遭遇了例如插足宮鬥你追我逃囚禁PLAY打胎流產陷害誤會等虐戀情深情節,女主慘遭虐身虐心,最後竟然還和那個渣到死的皇帝HE了,看到這個結局的時候舒魚是累不愛的。

  如果不是基友熱情洋溢信誓旦旦的再三發誓這本小說很好看,以及裡面的男配浮望實在太對她的胃口,舒魚一定會在看到一半的時候就摔電腦。

  女主是受虐狂啊,三觀略讓人堪憂啊!殺父殺母亡國毀家之仇不共戴天你到底明不明白啊!而且男主那種渣男有什麼好,不選變態系的男配兼BOSS無可厚非,可那個一直保護她的忠犬護衛小哥也不錯啊,為什麼非得想不開要繞著那個直男癌男主轉喲!

  滿心以為後面有逆轉能虐渣男主的舒魚懷著痛苦的受虐心情,不死心的看完整本小說後,整個人都快不行了。也許正是因為怨念太大,她才會穿越到這裡來。

  可是!穿成這麼個遠離主角配角圈子,身份都需要回想半天才能扒拉個大概的人,到底有個毛用啊!

  啊,還有一件讓舒魚略覺無力的事就是,這本傳統的虐戀小說裡,為了追求一個新意,作者還添加了一點玄幻設定,那就是男配的身份,他是狐妖,和女主男主的物種都不一樣。

  小說一開場就是女主亡國,直到三十幾章後男配浮望才出現,他的狐妖身份和過去也只是略略帶過,後來除了他的回憶就再也沒提過這一點,所以這個設定除了讓男配看上去酷炫了一點之外,到底還有什麼卵用?難道只是用來刷時髦值的嗎?

  一想到前天看的那本槽點無數的小說,即使身處如此境地,舒魚還是無法淡定,臉上擺著天風瑾瑜標準的眯眼兇殘表情,內心在咆哮著刷頻,自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彈幕。

  在心中刷過好大一片彈幕後,舒魚才勉強把自己跑偏的思緒拉回了現在這個情況。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比小媳婦還要柔順無害的俊秀小鮮肉,是小說裡面的男配兼幕後BOSS。

  他前期還沒暴露BOSS身份的時候,那叫一個溫柔溫和出塵,單單看他的第一次出場。嚴寒冬日小雪紛飛,女主被男主誤會墮胎,無處可逃誤入一片湖泊,正滿心絕望中,忽然聽見悠遠的琴聲,隨即見湖邊上盛放白梅枝椏掩映中,緩緩現出一條小船,船上一身淡雅白衣的男子斜倚船邊撫琴,真是宛若踏梅拂雪而來的仙人。

  救了女主的浮望帶著她回了自己的避世居所悉心照料,期間溫柔的舒魚捧著小心臟狼嚎,恨不得以身代了女主。當時只恨女主眼瘸不愛這個溫柔男配,然後後來隨著劇情展開她才發現,自以為的溫柔男配竟然是BOSS,還是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黑化變成了病嬌,陰暗變態的不要不要的漢子。

  行事瘋狂獨佔欲強烈,並且打心底對任何人和事都極為漠然,就算是對女主,那也像個神經病患者一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撕開溫和的偽裝發個病什麼的,還為了留住女主做了不少變態的事,這讓本來就因為男主渣感到心塞的舒魚再次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成了風中一朵搖曳的苦情花。

  綜上所述,舒魚對於面前這位感覺很複雜,千言萬語只能彙聚成兩個字:「愛過」。你說他為什麼就不能是個真溫柔的漢子呢!

  除了這個,舒魚還有點害怕這位,因為在原著裡,她這個身份是被浮望幹掉的啊!她昨晚上想了大半夜才搞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作者一筆帶過的浮望的過去。曾經的浮望受過很多的苦,還遇上過一個喜歡折磨人的變態女妖怪,對他百般折磨凌辱,為他今後的暗中變態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最後那個變態女妖怪被浮望設計殺死了,死的很是淒慘。

  沒錯,她現在的身份就是那個變態女妖怪,註定要被浮望幹掉的那位炮灰。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舒魚也想過是不是狠狠心一不做二不休的先下手為強幹掉他,可是一來她完全接受不能這種血腥事件,三觀太正殺人什麼的做不到啊!二來,她畢竟真的很喜歡過浮望,在明知道他會變態的情況下也根本不忍心傷害他!

  再說了,萬一配角也有個什麼光環,她歹心一起沒能幹掉浮望,反倒是先結仇了該怎麼辦,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抓耳撓腮一晚上,舒魚終於決定,在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的浮望BOSS來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就對他好一點,力爭降下那個仇恨值,這樣就皆大歡喜啦~

  想法是好的,就是心理準備還沒到位,沒想到剛想明白對方就已經來了,所以她現在略慌張,完全不造該怎麼辦。

  舒魚只顧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發呆,都沒發現那個纖長的身影是什麼時候來到身前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浮望跪在她腳下,神態卑微而虔誠的捧起她的裙角輕吻了。

  「大人,請讓下奴伺候您。」

  不不不!我是正經人,我不約!不約!沒見過這種陣勢的舒魚受到了驚嚇,猛地拉回了自己的裙擺。

  本就提著心的浮望先是一驚隨即心下一涼,當機立斷立即伏跪在地道:「奴冒犯大人,請大人懲罰。」同時他的心裡不停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明明之前對於他試探的靠近天風瑾瑜都沒有任何反應,他本以為那是默許,可是她忽然的動作又表示她並不贊同。

  他慣會察言觀色,此刻卻無法看出她的任何情緒,不管是憤怒還是不耐。天風瑾瑜,果然如同傳說中一般的深不可測喜怒無常。浮望一邊請罪,一邊漠然的等著即將降臨到身上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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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6:31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二章 她要幹什麼

  糟!糕!啦!夭!壽!啦!BOSS如果向我求歡不成會不會惱羞成怒,日後(或者日後)來取我狗命啊啊啊!

  不不不,冷靜下來,現在想想如果是原本的天風瑾瑜她會怎麼做。舒魚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差點沒被那些血腥的場景給逼的吐出一口老血來。

  往常天風瑾瑜遇上這種情況,都是直接邪魅一笑伸手摸著人家的頭,然後嘎嘣一聲捏碎,看著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和四處噴濺的「豆腐花」,留下一串反派專用的驚悚笑聲的好嘛!

  她能這麼幹嗎?不能!要是她能幹得出殺掉BOSS的事,她也不用在這裡糾結了啊!

  但是要讓她從了BOSS她也做不到,先不說自己上輩子還是個雛的問題,原本的天風瑾瑜她也是個雛好不好!說起來,這天風瑾瑜還真的是個合格又稱職的變態,人生中除了殺妖虐妖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愛好了,反正她長這麼大,送來給她暖床的妖,每次都是還沒用上就被她自己幹掉了,簡直慘。

  所以啊,按照天風瑾瑜兇殘的一貫路線,要是在這裡因為害怕BOSS惱羞成怒就從了他的話,那人物形象不是崩了嗎,被人看出來了怎麼辦,特別是BOSS,人家智商很高的好伐。

  如何在不崩人物的情況下,做到不傷害BOSS那脆弱的心靈,保護他還沒來得及變態的性格啊!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短短幾息時間,在舒魚的腦海裡面已經越過了好幾光年,就「無法處理這一事件導致的自己悲慘結局一百種」這個論題展開了無數聯想,越想導致她越緊張,她一緊張就不自覺的發射冷氣。哦不,因為天風瑾瑜的身體現在是她的,那身彪悍的武力值也是她的,所以高武狀態下的她一緊張,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沉浸在自己緊張思緒中的舒魚不自覺的放出了身上的威壓,然後把現在還很柔弱的BOSS給震出了血。

  舒魚:「……」呵呵,不能再好了。[絕望臉]

  吐出一口血的浮望掙扎著爬起來跪好,更加恭敬的低垂著頭說:「奴死不足惜,還請大人不要為了卑賤的下奴氣壞身子。」

  舒魚:「……」彷彿聽到了BOSS的仇恨值不斷上升的提示音呢,哈哈哈。[跪地]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快點結束啊,不然事情一定會變得更糟糕嚶嚶嚶嚶!於是舒魚一狠心一咬牙,揮手打碎了旁邊擺著的一個花瓶,調整出陰冷的表情冷笑了一聲道:「滾!」

  本以為會受到更多懲罰甚至是死亡的浮望聞言,眼中浮現出一抹愕然。這天風瑾瑜,竟然只是讓他受了個輕傷就放過他了?不論她是不是有其他的打算,至少現在他暫時安全了。至於今後該如何對這位可利用但喜怒無常的大人,恐怕還需要更多的觀察和計算。

  浮望朝舒魚磕了頭,就輕手輕腳的退出了這個又高又大的華麗殿堂。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後,榻上邪魅狂狷的舒魚就一秒鐘變成了苦菜花,趴在榻上做垂死狀。

  看看BOSS他剛才露出來的蒼白的臉,看他那忍痛走路的姿勢,還有嘴邊沒敢擦的血跡,難不成受了重傷?剛擁有這麼高武力值不久,她還沒習慣,不知道輕重,因此完全沒想到剛才就是那麼一緊張就把人弄傷了。

  現在初期的BOSS可不是後來出場的那個厲害的變態,看他現在那個小鮮肉一推就倒的樣子就造了,萬一真的被她側漏的霸氣給震死了……舒魚覺得自己現在很有必要跟著去看看。現在她可是個厲害的妖怪,跟蹤這種事,完全不可能暴露。

  舒魚放心的想著,脫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有超長裙擺的礙事寬大外袍,只穿著一件朱紅的中衫,溜出了大殿,追著浮望而去。

  浮望走的很慢,當然不只是有傷在身的原因,還因為他想讓人知曉他受了傷。一個低等的奴僕,在伺候天風瑾瑜的時候受了傷,這不是最正常的場景嗎。

  天風瑾瑜的住所是天風府內最華麗,靈氣也最充沛的地方,又被稱作是天心島。天心島是天風府內位於靈湖中心的一座島,島上四季如春溫暖宜人,精美的雕樑畫棟,精緻的亭臺樓閣被各種靈花靈木掩映,靈氣凝成的白霧在島上四處繚繞,仙境一般。

  單單只是行走其中,吸入那些靈氣,身上的輕傷就已經好了大半。浮望垂眼,怪不得任這天風瑾瑜兇殘如斯,還是有那麼多家族想要把人送到這裡,這實在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只不過,進得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經過一座小花園時,浮望聽見有年輕男女的說笑聲,抬頭望去便見幾個衣著光鮮靚麗的俊美少年少女手執新摘的靈花,往這邊走過來。

  在這座島上,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風瑾瑜,其餘的都是伺候她的下人。只不過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像浮望這種普通分支為了討好送上來,就為了給天風瑾瑜折磨虐殺取樂的算是下等奴僕,而面前這幾個表情倨傲,不管是資質還是姿色都不錯的,則是天狐族內的公子小姐們。

  這些生來就比普通妖狐族尊貴的少年少女,名義上說是送來伺候天風瑾瑜,其實也是在這裡修煉的,當然那些送他們來的天狐族長老們,也未嘗沒抱著希望自家子孫能被天風瑾瑜看上的想法。

  然而以天風瑾瑜的一貫行事風格,註定了她不會管這些天之驕子們究竟有個什麼背景,只要敢往她身前湊的,讓她看不順眼了都會被虐殺,這就導致了這些上了島的天之驕子們只能遠遠避著這裡的主人。

  他們不能接近的同時,那些比他們身份地位更加低賤的妖族卻能接近天風瑾瑜,即使是去送死的,也讓這些人心生不平,那些死去的下等奴僕裡,除了被天風瑾瑜殺死的之外,也有一部分是被這些人折磨死的。

  在嚴苛的等級制度中,生來尊貴的身份,就註定了他們的倨傲,不管是表現在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浮望停下來給他們行禮,這群人停住了說笑,矜持而帶著蔑視的打量眼前這看上去寒酸可憐的下等奴僕。

  「怎麼從未見過你,新來的?」一個滿眼驕矜的少年問,好像和他說一句話對對方來說就是莫大的恩賜。

  這種人,浮望已經見到太多,他很清楚該如何應付他們,當下惶恐柔順的回答:「下奴是青狐族送來的。」

  此言一出,這群人都對他沒了興趣,再不搭理他,紛紛從他身邊走過。浮望站在一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聽著他們低聲笑著,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談論著他的命運。

  「又是個偏支送來的小玩意,最多也就能活三天了。」

  「那可不一定,上次那個不是只活了半天~」

  「哈哈哈~這次要不要來打個賭,看看這個會是什麼死法?」

  浮望直起身子,看一眼他們遠去的背影,嘴邊噙著一貫的溫良笑意,表情未變的繼續在花木小道中行走。島上的人並不多,這次他並沒有再遇上其他人,很快回到了屬於他的房間。

  這個房間和島上其他的房間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大概天心島上最破的就是這座小屋子。好在環境挺清幽,除了那搖搖欲墜的舊茅屋,就只有一口長滿了青苔的井和一棵開了兩三枝花的半枯老樹,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會經過。

  看到這裡的時候,浮望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在他們看來,入住這裡的每一個都活不過多久,誰會去在意這種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的人住的好不好,有個能住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

  屋子裡的擺設也很少,一張床,一個舊木櫃。浮望從一堆雜物裡面翻出了一個銅盆,去外面的水井裡接了一盆水,放在房間裡唯一一張三隻腳木凳上開始洗臉,他之前吐的血,血跡還沒擦乾淨,衣服上都有一些血漬。

  浮望站在銅盆前,把手伸進清澈冰涼的水時,眼睛不經意的通過水面的投影看到了房子的房樑上蹲著一個紅色的身影。他渾身僵硬了一瞬,下一刻又放鬆下來,若無其事的撩起水洗臉。

  水珠打濕了浮望的鬢髮,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睫毛上的水珠顫顫巍巍的,因為一個輕微的顫抖摔進水中,濺起一圈漣漪,將那個房樑上的紅色倒影模糊成一團。

  因為受各種古裝劇荼毒,蹲在房樑上自以為隱秘其實已經被人發現了的舒魚,此刻還在毫無所覺的打量著這個破房子,並且再次覺得頭疼起來。她在考慮要不要給BOSS換個地方住,但是要如何不動聲色的表達好感提升他的好感值呢?

  從小說裡面描述的來看,他無疑是個多疑的人,如果直接這麼做的話,他說不定還會以為她要做什麼壞事呢。要不,下次等他做點什麼,然後她找個理由賞賜他?

  舒魚發現下面的浮望端著水盆換到了窗前,大概是剛才那邊光線不好,她並沒有在意,再次開始思考起如何給他弄點福利。

  而浮望將水盆端到了一個視角最好的地方後,終於確定了那個蹲在他房間房樑上的朱紅色身影,就是本來應該在大殿上的天風瑾瑜。方才喜怒不定冷笑的女子,現下毫無儀態可言的蹲在落滿了灰塵的房梁上,裙擺撩起露出了裡面雪白的底褲,髮髻上繞著房樑上的蜘蛛網。

  浮望:「……」

  無言了一瞬後,他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繼續洗臉,同時垂眼遮住眼裡的驚異。即使知曉了有那麼一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要了他性命的人,藏身在暗處看著他,還要做出沒有察覺的樣子。他行動如常的洗完臉倒水,又回來,看上去十分疲憊的睡在屋裡那張咯吱作響的木床上,再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做出漸漸沉睡的模樣。

  浮望一邊裝睡,一邊猜測著天風瑾瑜這個行為的用意。他聽過不少她的傳聞,都和暴虐嗜殺這個詞分不開,崇尚力量的妖怪對她崇拜尊敬,也有些妖看不慣她的行為對她很是厭惡,然而除了這麼個大致的印象之外,他並不瞭解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概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天風瑾瑜,因為沒有人敢靠近她,所有試圖瞭解她的都被她殺了。那麼他呢,他是否能做到其他妖無法做到的事情?

  不,他一定要做到,也一定會做到。不管天風瑾瑜觀察自己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下奴究竟有什麼用意,他都絕不能讓她對自己產生一丁點懷疑和厭惡。

  他要千方百計的得到她的喜愛,他要借助這個人,改變自己的命運,要讓所有人都再也無法欺辱輕賤!那樣毫無尊嚴可言卑微的像一顆塵土,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日子,他已經再也不想過下去了,總有一日,他會將這些人全部都,踩在腳下!

  眼看著浮望和衣躺在破破爛爛的木床上睡熟了,房樑上的舒魚鬆了一口氣。就算明白自己現在比BOSS等級高很多,但只要想想劇情她就覺得每次面對BOSS都很緊張,無比的擔心他下一刻就在肚子裡默默的黑化了,等日後給她算總帳。

  既然他睡著了,那她能去看看他的傷勢了吧?這麼想著,舒魚做賊一般跳下了房樑,緩緩靠近了浮望。她伸手想去把一下浮望的脈象,還沒摸到手又囧著臉收了回來。她根本就不會把脈啊,看那些武俠小說啊玄幻小說都是把個脈,什麼內力靈力在人家體內轉一圈就知道傷勢輕重的,求教技能啊!

  原本的天風瑾瑜倒是知道很多殺人的技巧,唯獨沒有幫人治傷查探傷勢之類的,所以現在要怎麼搞?

  最悲催的莫過於現在這個情況了,一個受傷柔弱的BOSS橫躺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裝睡的浮望在舒魚靠近自己的時候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在感受到她朝自己伸手的時候,他幾乎屏住了呼吸,反應過來連忙恢復原樣,好在對方似乎心神不寧並沒有發現,他才慢慢放下提著的心。

  只不過,天風瑾瑜究竟想做什麼?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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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6:43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三章 懷疑

  天風瑾瑜到底想做什麼?如果舒魚能聽得見浮望內心警惕又困惑的問題,她一定會一臉血的告訴他只是想給他看看傷而已,絕對不會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舒魚站在浮望床前像個變態一樣盯著人家的睡姿看了良久,還是束手無策。

  治癒技能點沒點亮怪她咯?

  床上睡著的浮望則是心中的戒備越來越重,天風瑾瑜這麼盯著他,是不是隨時準備殺了他?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對峙了一會兒,舒魚忽然靈光一閃。

  她現在可是天風瑾瑜啊!天風瑾瑜最多的是什麼?當然不是一個島的奴僕了,而是天風府供應的各種天材地寶和靈草靈藥!簡直要放滿一個八十一層的高塔的好嘛,她不知道治傷,可是到塔裡隨便拿個什麼靈藥悄悄放在BOSS喝的水裡,問題不就解決了。

  舒魚想到這裡,沾沾自喜的打了個響指,一打完就感覺不好,再一看,果然見到床上的浮望翻了個身似乎要醒。暗道一聲要糟,舒魚反應奇快的竄出了那道搖搖欲墜的破木門,一口氣衝到了天心島中央的寶塔下,才扶著身旁一棵小樹苗撫了撫心口,「嚇死爹了,差點就被發現。」

  等等,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就算被發現了,BOSS也不能拿她怎麼樣,頂多就是懷疑她,然後算計她,最後弄死她……算了,不能再想了,一想就心塞的不想活了呢。那種剛看完原著還沉浸在「BOSS好可怕雖然他又美又溫柔的那一面很吸引人但是瘋起來真的好可怕」的複雜心情誰能理解喲!

  一邊腹誹一邊進了塔找治傷的靈藥。這個寶塔裡面都是屬於天風瑾瑜的供奉,除非她允許,是沒有任何人能進來的,而天風瑾瑜又不是個什麼有強迫症的人,所以裡面的東西看著異常的亂。

  丹藥靈草的瓶子匣子沒有放在旁邊的櫃子上,而是隨便堆在地上;各種靈器法器像一堆破銅爛鐵混在一處塞在一個小箱子裡;散落了一地的各種玉符經書,還有其他寶物,俱都雜亂無章的捲在角落。這才第一層就已經這麼亂,上面的八十層不用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

  舒魚一進塔,就感覺困擾自己多年的強迫症和整理癖再次發作,一時之間連躺在床上虛弱呻吟【並沒有】的BOSS都遺忘在了腦後,腦海裡只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些東西怎麼能放的這麼亂!不行了好難受我的小宇宙要爆發了!」

  舒魚像隻勤勞的小蜜蜂,生疏的用著自己身體內的靈力把那些蒙塵的寶物擺放整齊,然而第一層收拾了一半,她直起身看著整齊了許多的地方感到無比欣慰的時候,陡然從這種魔性的畫風裡面醒了過來,她終於想起自己不是來收拾寶塔來的,而是給BOSS找藥。

  臥槽!想起來辣,那裡還有一個BOSS等她去拯救!舒魚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勉強壓下自己的整理癖,拿了旁邊的一瓶靈藥,一咬牙一扭頭不再看眼前急需整理的地方,直接衝出了塔朝著BOSS的小茅屋前進。

  她悄悄潛進那小破茅草屋,正看見已經醒來的BOSS穿上了外衣。於是剛剛他在換衣服是嗎?再早來一會兒就能看到BOSS的肉體了是嗎!?怎麼會這樣,早知道她就不磨蹭早點來了!好!可!惜!

  不對,她一點都不覬覦BOSS的肉體!舒魚蹲在房樑上反思自己的想法,力求能淡定做人。

  而下面因為被舒魚偷窺行為給全面拉高了警戒心的浮望,早就發現了房樑上再次出現的那個身影了。

  妖族的感覺都很敏銳,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的浮望尤其如此,但是才變成天風瑾瑜沒兩天的舒魚顯然就沒有這個自覺了,所以導致現在這種偷窺分分鐘被發現的悲劇。

  浮望穿好衣服,又去打了個水,透過水面,他看見那位天風瑾瑜的形象比之前更加的糟糕,不知道剛才那段時間她究竟去了哪裡,衣服上蹭了不少的灰,兩道長袖子紮起來都還沒有放下。

  就算是青狐族青家的那些小姐們,都絕對不會讓人看到這樣毫無儀態可言的形象,更不要說是尊貴無比的天風瑾瑜,她怎麼會讓自己看上去這麼狼狽?

  浮望再次在心底升起一個疑問,這個,真的是那個天風瑾瑜?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短短時間內就被BOSS開始懷疑身份的舒魚,她還在房樑上感歎著BOSS簡直太愛乾淨了,這麼短時間都見他洗兩個臉了。不過,現在她該怎麼把藥放進他喝的茶裡面呢?

  剛想著,舒魚就見浮望把外面在小火爐上煮著的水壺拿了進來泡了一壺水,哦,這裡沒有茶,所以BOSS只能喝白開水。BOSS幹得漂亮,簡直善解人意!

  趁著他泡完水把水壺拿出去的空當裡,舒魚從房樑上一躍而下身手敏捷的來到斷了一隻腿再被拼湊出來的小桌子旁,把手裡捏著的靈藥瓶子對準那個破茶壺,滴了一滴靈藥下去。

  不是她小氣,而是她通過天風瑾瑜的記憶瞭解到這靈藥品質有點高,她怕萬一放多了BOSS那脆弱的小身板扛不住可怎麼是好。

  屋外彎腰放水壺的浮望就這麼隨便一抬頭,就從破茅屋牆壁上的一個縫隙裡看到了屋裡面,天風瑾瑜從房樑上跳下來,在他的茶壺裡下藥再蹲回房樑上的一系列動作。

  浮望:「……」

  茅草屋牆壁:太舊了到處都是縫隙窟窿怪我咯。[doge]

  浮望頓了頓,把手裡的水壺放到牆邊的小土灶上,進了屋。究竟天風瑾瑜有沒有發現他已經發現她,還是說她是故意的?這樣做是試探他,還是單純的覺得有趣,或者有些什麼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心中思索的再多,浮望面上還是沒有露出半點,房樑上的舒魚只看見BOSS走到桌邊像是準備倒水,然後在她一臉「就是這樣快喝呀」的表情裡,BOSS一個踉蹌不小心把桌子絆倒,整張桌子都散架了,桌上的舊茶壺也隨著桌子一起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滾燙的水灑了一地,舒魚還眼尖的看見BOSS燙著了手。

  不僅沒有喝到靈藥還燙著了手,BOSS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舒魚眼睜睜看著浮望收拾了碎茶壺和桌子的殘骸走了出去,心塞無比的蹲在房樑上,決定就在這裡接著找機會。

  而浮望的心情就更加不輕鬆了,他是個不信任何人的,親眼見到了天風瑾瑜下了藥,他是怎麼都不會去喝那水,只不過他擔心自己不喝,會引起天風瑾瑜不滿,只能假裝不小心打碎了茶壺。

  既然天風瑾瑜沒有光明正大露面,那肯定表示著她有自己的考量,至少她不會因為他不小心打碎了茶壺讓她計劃落空,就惱羞成怒要他的命。他看似平常的走了出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跨過房門的時候提著心,時刻準備著天風瑾瑜翻臉就立馬做出反應。

  可是沒有,直到他走出房間天風瑾瑜都沒有動。看來他猜對了,天風瑾瑜不知是何原因,不能光明正大的這樣出現在他面前,而她肯定是要對他做些什麼的,只不過他不知道原委,就只能被動著。

  坐在井邊喝了一口涼水稍稍緩解了渴意,浮望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是正午了,他似乎被島上的人遺忘,並沒有人送來午飯。低等妖族並不比高等妖族,他們必須像夢澤大境之外凡界的那些人類一樣,要靠一日三餐所食來維持生命。

  雖然他習慣以弱示人好讓人覺得自己無害,但那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會讓自己處於弱勢,只要可以,他都會儘量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剛才躺在床上運行靈力治療,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要進入後面這座山應該沒有問題。既然沒人送飯,那麼他就得自己去找些食物。

  浮望盤算著,就這麼直接進了茅屋後面不遠處的山林裡面。天心島十分的大,其中有著一整條山脈,臨近浮望住著的這個地方的,就只是一個小山而已。

  因為天心島上從來沒有人打山上那些動物的主意,再加上天心島上靈氣充沛,山上的動物有很多,並且一隻隻的都過得很滋潤,肥嘟嘟肉呼呼,看著就很有食欲。

  至於舒魚,她搞不明白BOSS進山是幹什麼,思考了一會兒後也跟上去了。然後她就看著BOSS在好幾個兔子洞裡面看了看,在其中一個洞裡面準確的掏出了一隻又大又肥的白兔子,還用樹葉削下來好幾隻樹杈上站著的鳥,都是挑的肥的削,業務真是無比的熟練,可見從前這些事沒少幹。

  事實上浮望這種事還真的做了不少,因為他女奴所生父不詳的野種身份,在青家也從小被人欺負。

  他小時候幾乎從來沒有吃飽過,能跌跌撞撞的走路開始就學會了到處去找吃的。像兔子野雞那些就是一頓難得的飽餐,大部分時候他都只能找到些青澀的果子或者吃些野菜,直到他長大了些,那張臉長開了,漸漸學會了掛著笑臉逢迎討好,他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浮望速度很快,抓了一隻兔子和幾隻小鳥後就馬上下了山,舒魚跟在他身後,要小心不被他發現,還得緊緊跟著,實在略辛苦。

  雖然這個身體的靈力什麼的都在,但是畢竟舒魚從前只是個普通的女生,要讓她一時之間熟練運用這些能力,就像是要一個小兒拿起一把大刀揮舞一樣。她只能一邊磨合的提高自己的熟練度,一邊繼續自己的偷窺大業。

  浮望在屋外烤肉,舒魚就換了個地方蹲著看,這回她依舊是參考了各種電視劇裡面的場景,趴在屋頂上,沒辦法,茅屋四周的樹就只有一棵沒葉子的枯樹,沒地方藏啊。

  舒魚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是實際上浮望想不注意到她都不行,那一身紅衣趴在低矮的茅屋屋頂上,大白天的不是一般的顯眼,就算她和屋頂貼的再近,他也能發現。不過浮望表現的就像真的沒看見她似的,自顧自的收拾兔子和小鳥,放在架子上烤之後,就開始修理那張已經變成了殘骸的桌子。

  陽光並不怎麼曬人,而是暖融融的,天心島上的氣候怡人,花紅柳綠,不知名的花香都能一路飄到這個偏僻的地方。浮望就坐在那棵枯樹下,看上去已經完全枯死的大樹上還奇異的有一根枝椏仍舊開著花,更加奇特的是那似乎還是只在冬日開的梅花,卻在這種暖融的時候開了。

  浮望埋頭叮叮噹當擺弄那些木頭的時候,就有兩三朵白梅花飄到他肩頭,又被他披散下來的幾縷頭髮給拂落。

  趴在屋頂上聞著下面漸漸傳出來的烤肉香,舒魚發現自己也有點餓了。天風瑾瑜身為高等妖族是不需要每天吃飯的,不過這些高等妖族也講究這些,不吃這種凡俗食物也會進食一些靈水靈果之類。

  舒魚來這裡的幾天裡,每天三餐都按時有人來送靈食。這個時間,今天也該有人去送了,可她還在這裡呢,還要找機會不著痕跡不引起他懷疑的給他送藥。算了,反正以天風瑾瑜那奇怪的性子,也沒人敢觸她黴頭,找不到她估計也會覺得她是又去哪裡發瘋了。

  想著,舒魚又安安心心的趴在屋頂上嗅著下面的肉香流口水,喝了三天的靈水,她其實也想吃點肉的,只是從前的天風瑾瑜從來不吃肉食,還很厭惡,她怕被人看出來什麼硬是沒敢讓人準備,真是太慘了,肚子餓不著但是嘴饞啊。

  說起來BOSS不愧是BOSS啊,沒有個十項全能都沒辦法做BOSS這種高技術含量的高危職業。就算是現在這麼弱的初期,BOSS也是進能上山打獵,退能洗手做飯,能修桌子還會做凳子,看那拔草修整院子,修籬笆打掃屋子的嫺熟姿態,給他一個三百六十度翻滾旋轉的贊!

  再想想BOSS正文出場時,那個啥病都能治,死了都能給救回來的出神入化醫術,能搞機關術,能搞毒藥,能搞巫蠱,各種旁門左道的東西都會,還會各種陶冶情操的琴棋書畫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活生生一部會行走百科全書的樣子,舒魚覺得現在這個趴在屋頂上五體投地的姿勢,特別能表達她此刻的敬畏之心。

  所以說,一本小說裡面表現的智商情商雙高,完美的簡直不像人的,一定是BOSS。

  舒魚胡思亂想著,在有節奏的木頭敲擊聲中,就這麼趴在屋頂上睡著了= =(zzz)

  自從來了這裡,她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一直提心吊膽,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對被人發現不是原裝貨,怕遇上什麼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怕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怕自己哪天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BOSS幹掉了。

  現在一直擔心著的BOSS出現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不知道為什麼反倒感覺安心了。這一安心,她就睡著了,睡的天昏地暗,連那位BOSS來到她身邊都沒發現。

  浮望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的來到屋頂,離舒魚很遠的距離就謹慎的停了下來,但是很久都沒見她動彈,浮望便一點點的靠近,結果等他近的都快湊到她臉上去了,她也沒醒。

  考量了很久才決定冒著生命危險前來試探的浮望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奇怪感覺。他這一天都在猜測或許天風瑾瑜是故意的,但現在看看,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天風瑾瑜」說不定真的不是那個「天風瑾瑜」。

  她的行為太奇怪,對他的態度也太奇怪,而且一旦將對她先入為主的想法全部剝離,單單去看她這個人的話,似乎除了剛開始那色厲內荏不輕不重的態度,在她身上,他看不到一絲天風瑾瑜該有的暴戾,他對這種負面的情緒特別敏感,但在她身上,這個本該最讓他忌憚的人身上,他卻越來越覺得,這是個並不存在威脅的存在。

  或者,今晚,他可以再次試探試探。浮望想到這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舒魚睡了個靨足的覺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鋪滿半個天空的橙紅夕陽。所以她一覺睡到了傍晚?本來迷迷糊糊的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忽然詐屍一樣坐起來。

  想起來了,晚上的時間是天風瑾瑜例行的虐人時間,每三天為一個間隔就要虐死一個,之前兩天剛好是一個緩和期都被她躲過去,而今天BOSS這個「一次性玩具」來了,也就是說她今天晚上要被BOSS伺候啊啊啊!怎麼搞!求給準備時間!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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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澤篇 第四章 戰五渣

  天風瑾瑜這個人在原著裡面是個徹徹底底的炮灰,唯一的作用就是給男配帶來磨難,最後為了成全男配的強大被男配兼BOSS復仇而死。原著對於她的描寫基本沒有,而在舒魚得到這個身體之後,她同時擁有了天風瑾瑜的記憶,靠著這些記憶她暫時沒有出什麼大紕漏。

  但是那些記憶對於舒魚來說,就像是隔著一個屏幕,她好像在看著一個電影,雖然知道了一些事,但是完全沒有自覺,這就導致了她不管怎麼想著要小心,還是露出了不少的馬腳。

  突然發現自己穿越到了小說裡面那個危險的世界裡,小命隨時懸著,作為一個註定會死的小BOSS,舒魚沒有哭天搶地已經算是心理素質不錯了,要讓她一時之間真正對天風瑾瑜這個身份感到認同感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渾身都是破綻還不自知。

  並不像她從前看小說那麼簡單,擁有原身的記憶就能立刻變身奧斯卡影帝,完美的將自己變成原身,事實上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兩天龜縮在天風島,每日裡見到她的只有那麼兩個,並且都還是一直處於她的威懾之下,對她懷著深重的恐懼之心的人,就算她有些地方表現的和平時不一樣也不敢多想,恐怕她早就因為行為有異被人發現了。

  要知道夢澤大境裡的妖可不是凡人界的那些凡人,這裡的妖怪們大多活了許久,就算沒有活的那麼久,也大多因為弱肉強食的環境變得心眼極多。

  總之,如果此時的舒魚帶著那身完全不屬於原本天風瑾瑜的無害氣質出去兜一圈,會有許多妖立即對她產生懷疑。原本的天風瑾瑜是真真切切的一個暴虐嗜殺的變態,那種氣質並不是舒魚隨便扯個冷笑邪笑就能模仿的,即使能敷衍一時,也極容易被拆穿。

  就像此刻,浮望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他不管從直覺還是理智分析上,都覺得這個「天風瑾瑜」像是一隻想要把自己偽裝成殘暴野狼的小奶狗。

  和天心島上其他被天風瑾瑜嚇破了膽的奴僕們不同,浮望從前對天風瑾瑜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對她所有的印象都很表面且淺薄,因而他能比其他人更快的發現這個「天風瑾瑜」的不同。

  如果她真的不是天風瑾瑜呢?浮望在前往天風瑾瑜住所時,垂著眼思考著這個問題。良久,他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不是天風瑾瑜,當然是最好的。這樣,他可以做的事就多了許多,他想,這次他將會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而已經差不多快被BOSS拆穿的舒魚正火急火燎的趕往自己的住所,衝進高大寬敞的臥室,直衝與臥室相連的一個巨大浴池。

  天風瑾瑜享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就像這個泡澡的池子也是一口靈池,有著凝神靜氣的效果,像得了狂暴症一樣滿腦子殺殺殺的天風瑾瑜唯有每日浸泡靈泉才能壓抑那種狂暴感。

  外人都只知天風瑾瑜暴虐,卻不知道天風瑾瑜的狂暴症其實來源於她這個妖族與神族血脈混合的身體留下的問題,她會瘋的越來越厲害直到無藥可救。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裡面換了個靈魂,這個問題似乎就隨著之前的天風瑾瑜靈魂一樣不知所蹤了。

  但沒有了這種症狀困擾的舒魚沒法表現的和從前的天風瑾瑜不一樣,每天她都要假裝頭疼然後發脾氣,然後來到這個靈池裡面泡一泡。一般來說,她往常都要在這裡泡上一兩個時辰,但是今天想想BOSS要來伺候自己,她愣是沒敢多泡,匆匆洗了身體就準備起來。

  很不巧的,她剛站起來就聽到了外面傳來BOSS的聲音,他在外面輕聲說:「下奴浮望,前來伺候大人。」

  這座巍峨的殿堂建造的空曠又高大,但凡有一點聲音傳出就顯得特別的響亮,平常的天風瑾瑜最愛的就是折磨人時他們痛苦的哭喊響徹整座大殿,那樣會讓她更加興奮愉悅,變態變態的。更變態的是天風瑾瑜喜歡那種開闊的感覺,她居住的宮殿裡面並沒有牆之類的隔斷,只有一重重從高高的穹頂上,一直垂到地上的長長簾幔,此刻,浮望就站在與靈池很近的一個簾幔後面說話。

  從舒魚的角度,她能看到那簾幔上勾勒出來的,浮望彎著腰行禮的修長身影,而且他那道輕輕的聲音因為宮殿高闊的原因就好像響起在耳邊。舒魚剛才還想著要快點洗完澡出去擺個高冷的姿勢,沒想到浮望回來的這麼快,還無聲無息的就靠的這麼近了,忍不住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把半站起來的自己重新按回水裡,由於動作太急還發出了好大一聲水聲。

  外面的浮望聽見了這個聲音,再次往下彎了彎身子,側了側臉更加輕聲問詢道:「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沒有!」舒魚下意識的回答,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像,立刻冷冷笑了一聲:「放肆,誰允許你擅自出聲!」

  「下奴惶恐,請大人治罪。」浮望跪在了簾幔外。

  舒魚看著那個跪下的影子,特別想流淚。媽蛋啊,她到底要怎麼搞,她不知道啊!再這樣下去,她總感覺自己絕對會步原著天風瑾瑜的後塵。

  「咳咳。」浮望突然發出壓抑的咳嗽聲,完了又立即聲音虛弱的請罪:「下奴擾了大人,下奴有罪。」

  還在糾結現在情況的舒魚頓時有些傻眼,她今天得到的靈藥愣是沒機會給BOSS喝,所以BOSS還帶著傷呢,夭壽啊!

  長於和平年代溫室的姑娘論起心機來,直接被BOSS甩了一個異世界的距離,她還沒辦法把自己的心情掩飾的太好,裝作不耐的語氣裡卻帶出了些擔憂,「滾,我不想看見你,接下來兩天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既然BOSS受傷沒好,她就讓他多休息兩天,她還可以再找機會給他下藥。

  當然更加關鍵的是,她有點害怕和BOSS相處,那種悄悄偷窺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時候,和必須直面他把自己偽裝成天風瑾瑜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只要BOSS看到她,舒魚就下意識的提心吊膽。這種無來由的恐懼,令她再顧不得其他。

  跪在那假作傷重咳嗽的浮望眼神閃爍,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因為心有懷疑,這次他更加仔細的觀察,結果再一次驗證了他的猜想。

  如果是天風瑾瑜,那個力量驚人,夢澤大境無人能及的主,怎麼會看不出他的那點微末傷勢已經全好。如果是那個喜怒無常動輒虐殺妖怪的天風瑾瑜,如何會這麼虛張聲勢甚至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緒,那是個不能容忍他人一點不敬和欺騙,否則就會發狂的瘋子,可看看現在裡面這個,他卻從她的語氣裡聽到了恐懼和緊張。

  啊~恐懼和緊張?這是那個天風瑾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的情緒。浮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身上屬於青狐的一半血統,讓他的眼睛狹長,此刻微微眯起,帶著莫名的靡麗,眼神看著那個透過簾幔隱約可見的人,露出一抹危險的流光。

  「是。」浮望輕聲說,微微開啟的唇揚起略帶興奮的弧度。

  舒魚發現外面跪著的浮望一眨眼就消失了,她只以為浮望已經聽話的離開,頓時鬆了那卡在胸口的一口濁氣,放下捂在胸口的手,放鬆背脊往後靠在靈池暖玉壁上喃喃:「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得心臟病,要不不刷好感值了,直接把BOSS送走讓他遠離這裡?」

  她原本想著BOSS遲早會變成後面那個呼風喚雨的大BOSS,想著現在刷個好感值或許會免日後一死,可現在她不過和他正面相對了兩次,就一次比一次感覺心臟病嚴重。或許,她應該避遠一點?

  舒魚想著想著,只覺得頭疼,忍不住抱著腦袋搖晃,小小聲的說:「啊啊啊啊啊我不幹了!」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隨即一個嚇得她幾乎魂飛魄散的男聲在她耳邊說:「你果然不是天風瑾瑜。」

  那聲音靠的太近,熱氣都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整個人僵成了一塊木頭。舒魚快哭了,她完全不敢往後看,要問她現在是什麼感覺,大概就像是半夜走夜路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她背後拍了一下。

  不,絕對不能回頭,會死的!這種感覺在BOSS將手放上她肩頭的時候,更加明顯了。那微帶涼意的指尖按在她的肩膀,並沒有用上任何力量,可舒魚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了,等她發現,自己已經害怕的都哭了。

  竟然直接被嚇哭,簡直弱到不可思議。後來這一幕,被舒魚引為大恥,她覺得如果自己當時能想起身懷高強武力值,不是從前那個廢柴妹子,說不定就能直接幹翻當時還很脆弱血薄的BOSS。她發出如此感歎的時候,已經變得高攻高防的BOSS埋首她的頸間,親昵的舔舐親吻她的耳垂,但笑不語。

  此時此刻的浮望覺得很愕然,連微笑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即使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面前這個不是天風瑾瑜,可看見她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掉眼淚,還是讓他那張俊臉狠狠抽搐了一下。

  這是什麼情況,她被他嚇哭了?可他準備好的恐嚇還沒開口呢,才說了一句話而已,就這樣就嚇哭了,他下面那些威逼利誘的恐嚇該如何去繼續?

  因為目標太弱,浮望一時無言,他感受到通過指尖傳遞過來的,屬於那個人的顫抖,她僵硬的背對著他,無聲的掉著眼淚。她顫抖的太厲害,顯然是害怕,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害怕到這個程度。

  就像他之前的形容,她就像隻小奶狗,因為驟然被人從安全的窩裡面扔了出來,被心懷不軌的人嚇得只會抱著自己的腦袋縮成一團瑟瑟顫抖。

  浮望隱約記得,很久之前,他遇見了一隻被拋棄的小奶狗,那隻小狗是白色的,有著圓滾滾濕漉漉的眼睛,他剛靠近的時候那隻小奶狗嚇得直顫抖,卻一聲都不敢叫。後來他把那隻小奶狗帶回了家,孤身一人的自己難得的有了另一個生命的陪伴。

  後來呢?後來他因為容貌被刁難,被人關在那個屋子裡差點活活餓死,然後他就吃掉了那隻養了一段時間的小奶狗。被吃之前,那同樣餓的奄奄一息的小傢伙,還躺在他腳邊用那樣信賴黑亮的目光看著他。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會靠近那麼脆弱的小生命。

  舒魚發洩了一下身份被BOSS發現的恐懼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她覺得有點想破罐子破摔。算了,反正不能更糟糕。她想著,忽然聽見身後的浮望笑了笑,接著一具身體從後面抱過來,將她包裹在懷裡。

  「不用這麼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而且我只是一個低等妖族,並沒有辦法傷害你,還記得嗎?」

  我屮艸芔茻BOSS你在幹神馬!舒魚沒有聽到浮望的話,她一瞬間就再次陷入了驚恐,特別想捂著臉做個吶喊的表情。媽媽呀,BOSS難道是看上了我的肉體?

  裸著身體浸泡在靈池裡的舒魚臉色忽紅忽白,眼神都是直的。她感覺到BOSS抬手安撫的將手指在她的髮間穿過,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那觸碰像羽毛一樣輕柔,特別容易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錯覺。

  是了,在原著裡,BOSS就是溫柔的化身,無時無刻不顯得可親可信善良,哪怕是聽說過他的狠辣手段,見到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魅力蠱惑,就算幹壞事的時候他也是那麼一副悲憫和善的模樣。

  「我知道你不是天風瑾瑜,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只能是天風瑾瑜。你在害怕對不對?你怕被人看出來,你害怕死亡,現在的你需要幫手,一個能幫你更快融入這裡的人,一個能讓你冷靜下來的人。」

  浮望原本清朗溫潤的聲音裡帶上了誘惑的黯啞,偏偏他又鬆鬆的從背後環著她,說起話來就像耳病廝磨的囈語,舒魚僵著身子連抬一下手都做不到,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溺死在這種語氣,還有BOSS散發的荷爾蒙裡了。

  對於一個深愛著溫柔男並且聲控的妹子來說,她現在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沒有立刻拜倒在BOSS的美人計下,根本沒有人能明白!!!

  「這裡是夢澤大境,一個危險而可怕的地方,現在的你,一個人是無法在這裡生存的,只要走出這裡,甚至只需要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引起懷疑,因為你和這裡太過格格不入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融入。你需要有人幫助,而我可以幫你。我只是一個下奴,必須依附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背叛,因為你的力量如此強大,只需要給你時間,你就能變成『天風瑾瑜』,能夠提供我想要的庇護。」

  「儘管我的能力低微,但我會盡我一切能力幫助你在這裡活下去,我們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相信我,我們會是最好的夥伴,只要你點一下頭,從今以後,浮望就是大人您的忠誠奴僕……」

  越湊越近,舒魚兩眼發直看著前方的虛空咽了一下口水,耳根滾燙的紅了一片。男生小手都沒摸過的清純少女實在抵擋不住這種狐族加持了的魅惑技能啊!更何況這個是BOSS,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想這是個黑化值不斷上升的BOSS就感覺有點心律不齊呢!

  嗷嗷嗷不要再靠近啦,再靠近流鼻血給你看啊!

  浮望沒有聽見她的心聲,更加的靠近了她,幾乎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舒魚是裸著的,而浮望穿的也不過只有一件,那薄薄的一件衣服根本沒法阻隔什麼,屬於浮望的溫熱通過他身上粗糙的下奴衣裳傳遞給舒魚,讓她簡直變成了一隻煮熟的小龍蝦。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要朝著不能描述的拉燈劇情去了!可她的身體好像控制不了了,完全不敢動啊!

  此時此刻,舒魚突然想到了那個名叫《×執事》動漫。男主在絕望中出賣靈魂給惡魔達成了主僕契約,她怎麼覺得現在這個BOSS那麼像那位惡魔呢?都有種想要將人誘入沼澤的感覺。

  做人一定要淡腚!舒魚,把持住!

  浮望見自己環著的這個人悶不吭聲的勾著腦袋,並沒有著急,他能察覺到她鬆動的氣息。正打算再接再厲攻下她脆弱的心防,就耳尖的聽見她在喃喃說著什麼,再仔細一聽,就發現她在結結巴巴的來回念叨著:「色…即是…空,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空不異色……」

  想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卡住了,浮望看著舒魚頭頂上的髮旋,心情不知道是第幾回的有點複雜。他第一次準備拋棄一貫的矜持作風,準備嘗試露骨色誘一個人的時候,被對方糊了一臉佛經。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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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澤篇 第五章 男寵

  本著一個讀者穿越到小說裡,想要看看自己喜歡過的角色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心情,以及知曉最終BOSS身份打著能交好就儘量交好的小心思,導致舒魚沒能當機立斷的在看見浮望的第一眼就把他打發的遠遠的,於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連五章都沒能扛過,一共才見了三面就被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身份,這怎麼是一個允悲能表達的過來的心塞喲![點蠟]

  最令人髮指的是,那個被看穿了的舒魚這種時候竟然一點沒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解脫了的快感,和被BOSS光環籠罩的安全感。本來嘛,她想想原本那著墨不多的劇情,天風瑾瑜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後幹掉她的是浮望,也就是說她最需要提防的就是浮望,可是現在浮望是她一夥的,那還怕什麼怕。

  最主要的是,小說裡的浮望之所以要幹掉她,是因為天風瑾瑜變態變態的折磨他,才會讓浮望奮起反抗設計殺害。可看看現在的她表現出來的形象,一個聽話懂事還能被嚇哭鼻子的十足軟妹,明顯BOSS對她的防備就立馬直線下降到負了好不好!

  感覺到自己的性命目前來說不會被威脅,舒魚真是狠狠的放下了心。至於會不會被BOSS利用這種問題,看完小說的舒魚表示,那個小說裡誰沒有被BOSS利用過,據說是BOSS真愛的女主都差點被他利用到死好嗎!所以還有利用價值的人一般是最安全的,這麼一想,舒魚就更放心了。

  反正她和BOSS又沒有感情糾葛,糾結那麼些利用不利用的有啥用啊,況且她自己現在不也在利用BOSS嗎,所以他們現在這個情況叫互惠互利……應該……吧?舒魚擺著邪魅的表情,垂眼看了一眼那個姿態卑微的趴在自己腳邊,一臉柔弱順從的浮望。

  馬蛋BOSS演技雖然好,可是深深知曉他內裡性子的舒魚看到他這一幅標準卑微男寵的樣子,還是感覺略菊緊。這個姿勢擺太久腿有點酸,舒魚忍不住動了動腿換了個姿勢。

  她一動,浮望就感覺到了,他滿眼的愛戀憧憬,身子微微依過去更加的靠近倚在榻上的舒魚,同時柔聲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麼不適之處?讓浮望伺候大人,讓大人舒服可好~」

  浮望正經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副如竹君子模樣,可要是他想魅惑,那屬於狐族的一半血脈,瞬間就能讓他變成一個磨人的小妖精,譬如現在這個樣子。媚眼如絲吐氣如蘭,一舉手一投足彷彿都在說「來呀來呀快來疼愛我呀~」

  臥槽這語氣太羞恥了!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淫穢之事嗷嗷嗷!

  更逆天的是他這樣竟然也不會讓人覺得女氣,而是有種清澈溫潤中如蓮馥鬱的天然清媚色,這種又清又媚的兩種極端糅合的感覺簡直絕了。深得只媚不俗,勾人而不下作,矜持又不失蠱惑的精髓,舒魚覺得自己都看的快硬(哪裡?)了。

  明知在演戲還是差點就要忍不住呢赫赫赫,舒魚在心中默念了十幾遍的淡腚做人,表面上她只是隻手撐額,淡淡聽不出喜怒的嗯了一聲。

  他們此刻在天心島上的一個臨水敞亭裡,三面臨水荷香飄渺,四周簾幔在霧狀的靈氣中微微掀起。舒魚半倚在美人榻上擺造型,臉上擺著昨晚上浮望訓練出來的表情,而演技超群的浮望則是扮演著一個昨晚上才貢獻出了肉體,對她愛慕憧憬的卑微男寵。

  只見得到她允許的浮望臉上立即浮現一抹更加明顯的激動和喜色,就彷彿能得到允許觸碰她,是天大的恩賜。他動作小心的上前靠著美人榻的邊緣,白玉般的雙手輕柔的隔著火色長裙,力道適中的按壓著舒魚的腿,一邊按還一邊用那種柔情萬千溫柔無限的眼神瞅著她。

  他才按了幾下舒魚就感覺有點酸的腿馬上舒服了,不禁感歎道BOSS就是全能,按摩技能就點亮的這麼迅速。

  只是,太舒服了,她舒服的都忍不住要哼哼了,但是不行,天風瑾瑜不會這麼失態。所以她勉強拉回自己的思緒,臉色稍稍一沉哼道:「行了。」

  周圍低著頭等著伺候她的其他奴僕們都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剛才看上去還心情不錯,這突然又不虞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怒無常,就算是對著難得看上眼的男寵依然是那副樣子呢,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小男寵惹怒她了,也會被她揮揮手幹掉。

  今天早上準備去給浮望收屍,卻看到浮望除了腳步虛浮一些還是活的好好的,這些見慣了天風瑾瑜心狠手辣的奴僕們都驚呆了,這回的「一次性用品」竟然沒死?隨即他們就發現,那位除了殺人什麼都不喜歡的主子竟然迷上了一個下等奴僕,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寵。這實在是一件特別讓人感到驚嚇的事情。

  這事情一大早就從天心島上傳到了整個天風府,天狐族的長老們都激動了,第一時間聯繫了天心島上各自的探子,讓他們探明虛實。

  這兩天舒魚成為了天風瑾瑜之後都宅在寢殿裡沒出來,統共就見了兩個奴僕,所以就算她沒有以往暴戾嗜殺了那兩個奴僕也不敢多想,可她不能總宅在那裡不出來見人。現在舒魚出現在眾人眼中,比起天風瑾瑜明顯和緩的氣質,就被眾多見到她的奴僕自動腦補成了,一朝開葷的天風瑾瑜因為靨足心情不錯,所以看上去平和多了。

  也因此,他們對於那個竟然能得到天風瑾瑜青眼,還能將天風瑾瑜改變至此的下等奴僕感到十分好奇,還有些說不出的敬佩和好奇。他究竟是哪裡,能將天風瑾瑜這樣的兇殘女人迷住呢?

  不知不覺的,天心島上其他的妖和天風府裡其他天狐族人的關注點都到了浮望的身上,而正主舒魚就躲過了一劫。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要從昨晚上說起。

  昨晚上,弱到爆表的軟妹子被BOSS嚇哭後,又在他的色誘(沒成功)中,答應了和他互相幫助結成統一戰線。哦,因為舒魚的淡腚和坐懷不亂,劇情並沒有朝著拉燈啪啪啪種種不和諧的方向發展,兩個新出爐的夥伴十分正直河蟹的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調教)。

  有了BOSS的強力加盟就是不一樣,雖然BOSS現在單拼武力值是個渣,但架不住人家智商和情商都高啊,眨個眼的功夫就想出了好幾個方案。

  最開始浮望是想將舒魚調教成原本天風瑾瑜的樣子,至少表面上要像。然後舒魚就發現BOSS一定是處女座的,什麼都要做到盡善盡美,結合她的描述,給她各種擺造型,連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有要求,舒魚做不到的他就自己示範,然後一點點的給她扳過來。

  舒魚對著鏡子擺出各種狂霸酷炫拽的標準壞蛋表情的時候,都有點擔心自己以後就是選擇性面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軟妹樣子了。

  不得不說浮望是個很負責又很厲害的老師,人家愣是能不疾不徐態度稱不上半點嚴厲卻能讓人乖乖聽話。

  舒魚經過一晚上的緊急培訓終於有點像樣了,至少比她自己之前兩天揣摩的那種傻樣要能唬人的多。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天風瑾瑜那種,特有的傷人的狂暴氣質舒魚沒辦法很好的模仿出來,畢竟舒魚本質上是個挺溫和的軟妹子。

  為了讓她能像天風瑾瑜那樣表現出一點暴戾,浮望還犧牲了自己讓她練習。舒魚好幾次控制不住真的傷了他,心驚膽戰的要命,可他還是笑眯眯的讓她繼續試探練習那種感覺,還溫柔的安慰她讓她別著急,簡直都快把舒魚攻略了。

  這就是那些奴僕們早上看見浮望腳步虛浮一臉蒼白,活像晚上被舒魚一夜多少次過的原因了。

  當然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調教不是一天能調教完的,所以舒魚這個樣子貨還很不到位,為了彌補那一些不足,以及讓浮望有個更好的身份方便他們同流合污狼狽為奸(?)最終浮望決定給舒魚量身定制了一條「一代暴戾女王因為愛情重新做妖」的道路。

  天風瑾瑜為什麼突然氣質有了改變?因為愛情!不管那些老妖怪信不信,大部分妖信就行了,畢竟有個現成的理由在這裡。這麼一來,舒魚的事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浮望把自己推到幕前吸引目光了。這代表著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可能會遇上不少麻煩事或者還有生命危險。

  浮望本質上是個習慣搏命的賭徒,有風險就意味著有隨著而來的利益和好處。既然是結盟,他就必須拿出誠意來。

  眼神閃了閃,浮望抬頭對舒魚綻開一個天地失色的笑,舒魚接收到BOSS那笑容中暗藏的「快點開始秀恩愛給其他人看」的信號,立即按照商量好的一抬手。

  浮望很有眼色的湊上前去,坐在美人榻下的軟墊上,將頭枕在舒魚的膝上,舒魚就表情緩和了幾分,看似隨意的用手撩著浮望披散的墨髮。

  天風瑾瑜可從來沒有這麼柔情過,一般她摸人家的腦袋,都代表著下一刻那個人會腦袋開花。各大長老安插的探子奴僕們在心中暗暗咋舌,這天風瑾瑜還真的就這麼被拿下了?好想去請教那個浮望究竟有什麼秘技怎麼辦!

  又有人在心中默默打起了小算盤。一向軟硬不吃的天風瑾瑜突然有了突破點,恐怕天風府裡又要不平靜了。就算是一個天風府都有著各種明爭暗鬥,更不要說整個夢澤大境。想要拉攏天風瑾瑜和想要殺她的妖從來不少,現在恐怕都要嗅到不平常開始活躍了。

  如果今天天風瑾瑜真的轉了性子喜歡起男寵的消息傳出,恐怕明天這天心島上就要送來不少天狐族中長老們以及外族人送來的男寵了。

  畢竟天風瑾瑜是夢澤大境裡唯一一個身具神族血脈,擁有強大力量的妖,那些妖族們早就對她的血脈後代垂涎不已。搞不定天風瑾瑜,如果有她的孩子從小培養,等孩子長大了,那又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從天風瑾瑜成年起,各方就不知道送來了多少陪口睡的,然而不解風情的天風瑾瑜對著那些或千嬌百媚或俊朗英挺的男子們無一例外的痛下殺手,攪拌著人家腦子裡的腦髓笑的開心。後來漸漸地,就再也沒人敢給她送男寵了。

  想到這裡,又有不知道多少妖要羨慕嫉妒恨的想著,怎麼偏偏是那麼個血統不純的半狐族雜種小妖怪得到了這位大人青眼呢!

  那被無數人羨慕嫉妒恨或者滿懷惡意嘲諷的半狐族小妖怪,此刻正覺得略有趣。當他的午膳被送上來的時候,他察覺到那裝了一上午邪魅狂狷的舒魚,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浮望看看自己面前精緻的各種肉食,再看看屬於舒魚的靈果靈泉,忽的笑了,他用玉筷夾起一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肉,半垂的睫毛顫了兩顫,用一種期待的語氣對著舒魚說:「大人,可否陪浮望用午膳,浮望身份卑微本不該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可是……」他咬了咬唇飛快的抬頭看了舒魚一眼,接著道:「可是浮望想與大人同箸共食。」

  一句話說完,他的臉上露出羞澀和期待,眼神裡卑微的懇求讓人無法拒絕。

  BOSS演技超群一統天下!BOSS你懂我!舒魚克制著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盯著那些香噴噴的食物,裝作不耐煩但最後又容忍下來的模樣,哼著微微點了一下頭。

  她這一點頭可把周圍觀望的奴僕們再次驚到了。誰都知道,天風瑾瑜除卻靈果靈泉等靈食,是不吃這種煙火凡食的,現在竟然為了這個男寵破例了!果然,這天風瑾瑜是真的被這小男寵迷住了。浮望在這些探子們的心中一下子上升到了禍水藍顏的程度。

  浮望朦朧的眼睛剎那就亮了,他笑著道:「那浮望餵大人。」接著手中筷子一轉,微微啟唇咬住了那塊肉,笑彎了眼睛湊向舒魚。

  臥槽等等用筷子餵就行了,就算說好了要表現對你的在乎讓那些人看見,也不用犧牲自己的肉體啊BOSS你醒醒!

  舒魚僵著臉看著越湊越近的BOSS和他咬著的那塊美味的肉,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吃貨之心和矜持之魂的雙重考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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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澤篇 第六章 治腎虧不含糖

  浮望在眾位圍觀僕奴們的偷偷注視中,一點點接近了舒魚。

  近了近了!要親上了!——此時此刻,眾位僕奴們和舒魚的心理活動都是如此這般吶喊著。

  吃還是不吃?肯定要吃,可是面對BOSS她下不去嘴啊。短短的時間裡舒魚在心裡掠過一系列亂碼彈幕,最後定格成一句話「不要慫,就是幹!」

  於是她心一橫,面上表情邪魅的輕笑一聲,伸出凝脂般的白玉纖手,一把輕輕捏住了浮望的下巴,接著另一隻手撐起身子,神情慵懶的上前銜過了浮望咬著的那塊肉,雙唇不經意的擦過了他的唇。

  重新倚回榻上單手撐額,舒魚漫不經心的揮揮手,「行了,別撒嬌,你自己用膳。」

  實際上她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BOSS的嘴唇有點軟好像還帶電啊!BOSS的臉好滑手感好啊!BOSS下巴略尖摸著有點咯手他太瘦啊!肉好好吃不過這種餵法簡直反人類所以還是算了吧嚶嚶嚶!諸如此類的想法挨個在她腦海裡過了一圈。

  戀戀不捨的把那塊好滋味的肉咽了下去,舒魚感覺自己更饞了。眼見浮望順從的笑著坐在她腳邊安靜用膳,舒魚克制不住的頻頻將眼神往那邊瞟過去。當然在其他人眼裡,這位天風瑾瑜大人是在看著她的新男寵,看那饑渴的眼神簡直不加掩飾。

  估計等他吃完,瑾瑜大人就要把他帶回殿中這樣那樣煎上無數遍。狐族俱是法力高強者這種能力也更加的強悍,對比一下兩人的戰力,一眾奴僕都忍不住想著,如果日後想要與這男寵打好關係,送禮少不得補腎良藥。當然前提是他能活到那時候。

  浮望在各色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下不動如山,優雅又快速的解決了自己的午膳,然後他朝舒魚粲然一笑,拉長了聲音說了一句「瑾瑜大人,是否要奴伺候您歇午~」他一邊說著,還露骨的微舔了一下唇,其中蘊含深意,誰都看得出來。

  「好。」舒魚想著,這恩愛秀了一上午應該夠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呢,他們時間緊,不應該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兩人相攜而去,直奔內殿,眾位奴僕面面相覷無一人敢跟上去。雖說天風瑾瑜看上去因為那男寵看上去比平常不那麼容易發怒了,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然發病殺人呢,再說現在這種時候有人去打擾絕對是死的節奏。

  一進內殿,舒魚還沒有放鬆下來,就被BOSS直接拉進了圍著長長帳幔的大床裡。舒魚還沒來得及拒絕這場突然的約炮,就聽見浮望靠近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檢查一下殿內是否有人窺視。」

  舒魚一下子提起了心,連BOSS那幾乎整個人貼過來的動作都顧不得,先用昨晚他教的方法仔細探查了一下這個大殿,直到確認確實沒有人在窺視,她才鬆了一口氣的搖搖頭道:「沒有。」

  「如此便好。」浮望退開,坐在她身側對她微微一笑,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和在外面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惑人的媚色完全消失不見,只讓人覺得溫和從容。

  還好剛才沒有在人家撲過來的一瞬間大喊不要,否則現在就尷尬了,舒魚這一刻深切的感覺到反射弧長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BOSS很正經,立馬就接著昨晚上的話題繼續來了。他先是對上午的表演給了舒魚一個好評,以及一記摸頭殺。

  「辛苦了,上午你做的很好。」

  一見到浮望進入授課模式,舒魚也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這都是現代做了十幾年好學生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一見到老師型人物就自動弱氣。

  浮望摩挲著自己的拇指思索了一下才說:「第一步走完了,如今我是你的男寵這件事應該已經傳出去了,不過按照那些人的謹慎,我們至少有三日,至多有一月能準備。因為情況不明,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因此接下來三日,可能要辛苦你了。」

  「儘快熟悉運用天風瑾瑜原本的力量,這樣你不僅能自保,我們的計劃也能更好的實施。」

  舒魚摸摸鼻子,感覺略心虛。昨晚上她們就她現在的能力進行了討論,當時浮望問她現在能掌握原本天風瑾瑜的幾成力量時,她硬著頭皮回答了一句一成不到。浮望又問她會什麼,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能飛算不算?還有用靈力打掃房間……」舒魚回答的時候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心虛。這不能怪她,天風瑾瑜的能力是跟著她血脈而來的,天風瑾瑜可以隨意運用收放自如,但是半路出家擁有這麼個殼子的舒魚一時沒法適應,那御風能力和用靈力還是在跟蹤BOSS的時候練習的。她才來幾天,之前還是個相信科學的軟妹,怎麼看都不可能立即變身大魔王啊!

  要知道就連記憶,她也得花時間去腦子裡翻找,就像查資料一樣略吃力的,不要說這各種能力運用了。身體記得,能力也沒消失,可她腦海裡下意識感覺陌生的無法使用啊。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天風瑾瑜不知什麼原因經常陷入狂躁,那段時間她的神智不清醒,連記憶都是模糊的。

  這種模糊的記憶大段大段的出現,給舒魚的熟悉能力進度大大拖了後腿。她就算能恢復天風瑾瑜原本的巔峰能力,那也需要時間,可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在她完全擁有這個自保能力之前被不懷好意的人發現,那她就危險了。

  咦……似乎已經被最危險的人物發現了。怎麼說呢,BOSS是危險人物,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作為出場次數最多還曾經被愛過的重要角色之一,對於此刻的舒魚還說還是有種天然的親近感。畢竟她實在感到不安,下意識的就想要靠近一些自己熟悉的東西。

  再說了BOSS那氣質真的好讓人安心,簡直了!儘管昨晚之前她還因為自己自保能力不足,最終決定投靠這位BOSS,但是一晚上過去後,她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人能當大反派果然是有著其過人魅力的,連她這個內心對BOSS略怕略防備的讀者妹子都忍不住想要投靠了。

  形勢比人強,已經暫時在心底將浮望定位為老闆的舒魚,回想起昨晚上的事,就有種去面試時被老闆問到技能只能回答什麼都不會的心虛感。

  浮望一向觀察入微,一見到舒魚飄忽的眼神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他又安慰的笑笑說:「不用擔心,事在人為,不管發生什麼總有辦法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下次會做的更好。關於能力的事情也不用著急,畢竟這個身體還存有這種意識,你只是缺乏這種通感以及足夠的練習,熟悉了就能再次運用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幫你的。」

  「首先,我們先在這裡練習你的能力。」

  舒魚環顧了一下四周華麗的擺設,愣愣反問:「在這裡?怎麼搞?會被人注意的。」

  浮望笑的正直純潔,「不會的,他們只會覺得我們……辦事激烈。而且這三日,我們恐怕都必須做出這種假像了,在你能掌控原本天風瑾瑜至少三成能力之前,最好少出去,否則容易被拆穿。」

  辦事激烈什麼的,還要持續三日,略羞恥。舒魚面上露出信服的表情。

  這天下午,大殿裡的聲音一直很激烈,那器具被毀的聲音連離內殿寢殿遠遠的奴僕們都聽見了。奴僕探子們面面相覷,紛紛嘀咕,不愧是夢澤大境第一暴戾神女,連辦個事都這麼激烈,這一場過去,那男寵還能活嗎?

  死了更好,這樣其他人機會就更大了。不過,瞧著這架勢,似乎做男寵的風險也很大。眼見著那遠處的宮殿似乎都震了一震,許多奴僕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覺得下身略疼。

  而在宮殿裡,舒魚站在殿內,一邊努力一遍遍回想著天風瑾瑜那關於能力運用少得可憐的記憶,一邊在浮望的指導下,一次次的擊碎大殿裡面的各種器具。

  是的,浮望給她指導。人家目前戰鬥力不行,但腦子好,昨晚就把舒魚在寶塔裡面找到的各種功法秘技書籍玉簡給看了個遍,今天就能開始指導她了。

  那些功法舒魚完全看不懂,一點點對照天風瑾瑜的記憶來理解,就像對照著英文詞典翻譯英文閱讀理解,一知半解的還看的慢。但是人家BOSS就不是這樣,人家是真・一目十行,刷刷的翻過一本一點都不停頓就繼續翻下一本。

  舒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像一塊乾燥的海綿不斷的吸收著知識,並且活學活用到她身上讓她更好的發揮出力量,膝蓋都快跪爛了,不愧是能做反派BOSS的男人。

  「將靈力聚到此處,然後這般,你之前那種方法太過粗暴,過於消耗靈力,要學會儘量的保持靈力的充沛。」浮望再一次啃完一堆書,接著來指導舒魚。他用手指在舒魚身上虛虛一點,非常細心的指導她。

  因為舒魚完全不明白那些靈力流經和生僻狐族穴位之類,畢竟天風瑾瑜是個天然兇殘,人家直接靠野獸直覺的,舒魚沒這個能力只能老實記住,好在有浮望這個作弊器,講課通俗易懂,舒魚已經不止一次的覺得如果浮望去現代教書,她的成績一定能再上一個高峰。

  舒魚按照浮望的指導,一揮手將大殿裡面一根柱子都給打碎了,把她自己嚇了一跳。隨後又高興起來,有能力了才有底氣,她現在感覺安心多了。想想自己還會越來越厲害,不禁有點小激動呢~

  她忍不住轉頭去看浮望,浮望注意到她那不自知的求表揚神情,柔聲再次稱讚了她,「能做到這個程度,很好。」

  「因為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你每一項能力同時提升,所以目前為止你只需要著重練習這個一擊必殺的殺招,目的是能震懾,還有一些常用的能力也是,另外,你的警惕心也需要提高。」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俊秀的臉上露出個頗和善的笑容,「關於這一點,我會另外想辦法為你提高。」

  舒魚突然覺得腦後一涼。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後有些猶豫的問道:「我要殺人嗎?」

  「如果要震懾他人,殺人恐怕是必須的,否則你和原本的天風瑾瑜相差太大了。」浮望眼神微閃,見到舒魚似乎不太開心的耷拉腦袋,又道:「雖然我想如此說,但若是你不想做這種事,我總是不會勉強你的,只不過是稍稍引起一些猜忌而已,我有辦法應付。你既然不想,就不用勉強自己。」

  他又伸手平和的摸了摸舒魚的腦袋。舒魚一下子就抬起了頭,有些高興的追問:「真的?我真的不需要殺人?」她一個和平世界長大的溫室花朵,又不是天生殺人狂,怎麼可能喜歡殺人,如果不是逼到絕境她並不想殺人。

  實際上浮望的回答讓她有點意外,她還以為浮望會說什麼自己的生命勝過一切,在這個殘酷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她這種軟弱天真的堅持會害了自己,結果他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也許他心底不是這麼想的,但是舒魚現在真的需要這麼一個安慰,就算是假的也好。

  看著她不似作偽的開心表情,浮望微微笑。天風瑾瑜身體裡的這個人,從前大概過得很幸福。對於幾歲就殺了人的他來說,這個名叫舒魚的人對於殺人的排斥,也許對於他們之後的計劃會有些麻煩,但是卻讓他更加放心了一些。

  他的合作者目前看來,是個有些軟弱但是並不膽小,並且稱得上善良的人。這種有著自己原則的人,在她強大之後,會翻臉轉過來消滅他這個威脅的可能性,並不大。

  名義上是合作,浮望也並沒有全然信任她,他從不會信任任何人,心裡無時無刻不在防備猜忌著所有人,這個舒魚能得到他如此程度的信任,已經十分難得了。

  舒魚很快就知道浮望要怎麼做了,晚膳時,她停下了不斷破壞的動作,坐在床上休息。而忙碌了一下午的浮望站起來,慢條斯理的開始脫衣服,將那些衣服撕碎散落在殿內床前,扯下了床前簾幔隱約遮住床上,打散被褥,還把被舒魚弄得亂糟糟的殿內佈置的更加像是……激情戲之中弄壞的。

  浮望還讓舒魚脫下了外套,扔在床前地上,又親手散開了她的髮髻讓她坐在簾幔後。他從袖子裡掏了掏,拿出了個小瓶,將裡面的液體灑在了一些桌几和地上。頓時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充斥在殿內。舒魚開始還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動作,後來就明白了。就算她不知道這古怪的味道是什麼,但是看那黏稠液體的樣子,也能猜得到一二。

  然後她腦補一番後表情就有些裂。BOSS你真的犧牲太大,擼了這麼多東西出來只為了偽裝現場,你那裡真的還好嗎?怎麼辦忍不住想要去盯著人家重點部位看了!BOSS你需要補腎良藥嗎我的寶塔寶庫裡面有!

  浮望一轉頭就看見舒魚那掩飾不了的表情,手一頓把空瓶收入袖中道:「在一本古書中看見的一味調配之法,能用一些尋常之物調出散發男女歡好氣味的液體。」言下之意,不是他擼出來的。

  舒魚:「哦。」是在下輸了,在下太不純潔_(:з」∠)_

  浮望打量了四周一番滿意了,最後將自己的衣襟扯得大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胸前兩顆紅果,毫不手軟的在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弄出了不少青紫紅痕,又一揚手抽出了繫著長髮的髮帶,隨手扔在地上,將自己的長袍鬆鬆的披在身上,一秒鐘變身被狠狠摧殘蹂躪過的小妖精。

  親眼目睹這一過程的舒魚,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浮望剛準備好,門外就傳來個略帶顫抖的聲音,「瑾瑜大人與浮望大人的膳食已經備好,大人們是否請膳。」

  門咯吱一聲開了,門外的倒黴被派來做探路死士的奴僕欲哭無淚。他是十二長老的一個庶孫,雖然比浮望這種專門送來用作虐殺的奴僕地位要高,但在這天心島中等奴僕中算是不怎麼出眾的,因此就被選中做這個苦差事了,說不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

  端著食物目不斜視的往裡走。一路上那種種不和諧的東西和被摧毀的器具,都讓他分分鐘腦補無數香豔畫面,臥槽這簡直太激烈了!

  正想著,他忽然感覺一道殺氣傳來,悄悄抬頭一看,便見隱在床後只穿著單衣的天風瑾瑜微微抬手。一見到她這個動作,這奴僕都快嚇尿了。他也見過幾次天風瑾瑜殺人的樣子,總之她每次這麼一言不發的抬手,就代表著下一刻有人要身首異處腦漿炸裂。

  神馬?天風瑾瑜為嘛要殺他?天風瑾瑜想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毫無疑問,他估計馬上就要死翹了。

  夭壽的!說好的這位主有男人之後脾氣好了不少呢!這不是欺騙妖呢嗎!

  可憐這奴僕渾身顫抖的等待死亡降臨,突然間聽到了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那是那位傳說中搞定了天風瑾瑜的男寵。

  只聽他柔柔的虛弱道:「大人,這奴僕也無有什麼過錯,還是放他一馬吧。」

  跪在那的奴僕傻眼了,他還從沒見過有人敢這麼阻攔天風瑾瑜殺人的呢,就連族內大長老都沒敢這麼做,這位男寵還真是勇氣可嘉,就是這聲音聽上去腎虛的厲害。

  實在忍不住心裡好奇,奴僕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那一瞥之下,他看見一個身披青色長袍的俊秀青年跪坐在床前,身上的痕跡足見剛才受了多少罪。他牽著天風瑾瑜的手虔誠親吻,那種旖旎氛圍襯著周圍的場景,當真說不出的色氣滿滿!

  眼睛要瞎了。

  奇跡發生在下一刻,他聽見那位天風瑾瑜哼了一聲,收回了殺氣,竟就這麼簡單的被那個男寵說服了。

  「你下去吧。」

  這回再聽到男寵出聲,奴僕不敢再輕視,手腳麻利的放下食物趕緊退了出去,一直離開了整個連綿的內殿,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簡直嚇死妖了!不過那個消息的真實性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懷疑,那個凶獸般的天風瑾瑜,竟然被個名不見經傳的半妖混血奴僕給收服了!

  真是活得久了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見得到。匆匆準備去傳達消息的奴僕感歎著,決定作為救了自己的感謝,下次偷偷給那位男寵送點治腎虧獨門秘藥。

  殿內又只剩下舒魚和浮望兩人,浮望將衣襟攏了攏,就聽見舒魚捂嘴悶笑。舒魚想想剛才那場景,忍不住便想,要是每次BOSS都這麼裝作阻止她,來滿足她不想殺人的願望,那他的人設絕對要往聖父的方向走了。想想BOSS今後要一直裝白蓮花聖父,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好想笑。

  眨眨眼,舒魚突然看見眼前多出了兩個看上去很好吃的雞腿和一堆子肉。將自己的食物大半送到舒魚面前的浮望在她感動的目光中笑笑,溫聲說:「我看你似乎想吃,吃吧。」

  BOSS的身上散發著神聖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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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7:52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七章 半妖化

  舒魚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手上摸著的那地方,觸感溫軟細膩還伴隨著規律的震動,顯然不是她睡前抱著的那個柔軟的大抱枕。

  還處在剛睡醒那種茫然中的舒魚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趕緊縮回了手。呵呵,這種時候根本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麼,絕壁是BOSS的胸膛好嘛。

  這事說起來都是淚,因為計劃好要在三天之內緊急培訓,至少恢復天風瑾瑜原本三成的力量,她不得不和老師兼男寵BOSS浮望共處一室。又因為防備著會有哪個天風府裡的長老們來探虛實,他們真是時刻準備著抱成一團往床上撲,連偽裝現場都準備的好好的。

  還有每天來送膳食的,為了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舒魚的戲是一場一場的,次數多了她都快麻木了,也就對於BOSS晚上和她睡一個床沒有了異議。反正BOSS看著也不像是會強上她的人。

  再說了,天風瑾瑜這床是真大,足夠她滾上七八圈都不會掉下去。但是,誰來告訴她,明明是這麼大的床,他們兩個分別睡在床的兩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那麼她為什麼還是每天早上醒來都發現自己摸著BOSS溫熱的胸膛!

  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著BOSS睡在他自己的位置,而她自己離昨晚上睡下的位置差了許多,顯然是她自己滾過來的。還有,她的腦袋鑽在BOSS的腰上,手摸著人家的胸膛,就差沒把睡在床邊的他頂下床去。

  面對著BOSS和善的笑容和真摯的安慰,舒魚感覺很羞愧,她不記得自己的睡相有差到這種程度,竟然能在睡著之後還爬山涉水的來占BOSS的便宜。難不成是因為她內心深處其實覬覦著BOSS的美色?

  接著想下去似乎會很危險了呢呵呵,當天晚上BOSS就善解人意的給她帶來了一個抱枕,她汗顏的抱著那個抱枕入睡,然後第二日早上發現可憐的抱枕撕開了個大口子被扔在床下,她人仍是那樣的姿勢用腦袋頂著BOSS的腰。

  也許是因為初來這裡壓力太大所以晚上睡覺多了夢遊的小毛病?舒魚如此猜測著,再次在BOSS的安慰中乾笑著起床。然後第三天,也就是今天,還是這樣。雖然心裡密密麻麻的彈幕已經快要溢出到屏幕外面了,但拜這幾天的表情培訓,舒魚面上還是比較淡定的睜開眼。

  果不其然,BOSS就在她身邊,大概是醒了有一段時間了,顧及著她還在睡就沒動,現在她一醒,他就坐起了身,然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大敞的衣襟攏一下遮住胸膛。舒魚忍不住瞟了瞟那散開的衣帶,深深的懷疑是自己拉開的……那一定是自己拉開的吧!經過這三天晚上的經歷,舒魚已經不敢肯定自己晚上睡著後到底會做什麼了。

  注意到舒魚的眼神,浮望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很溫柔的安慰道:「並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在意。」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想睡得近一些,其實也可以,不用勉強自己。」

  ……你誤會了,我其實並不想睡得很近,真的!但是這麼說的話感覺BOSS不會相信,於是千言萬語,舒魚只匯成了兩個字——「呵呵。」

  浮望當然知道面前這姑娘其實不太敢靠近他,而且她睡覺其實很安靜,就窩在那個離他遠遠的角落裡動也不動。最有趣的是她白天練習的太努力,累狠了,晚上睡得死死的,連被他移動到身邊都完全沒發現,每天早上都以為是她自己睡相不好,看上去完全沒有懷疑過他。

  浮望不得不承認,他這個舉動打著其他的主意,但是這姑娘的反應著實讓他覺得有趣。妖族都是忠於欲望的,青狐族的族長是女子,因此青狐族內女子為尊,如他這般的男奴,若非一直做著下奴,若非有幾分手段,恐怕還未來得及長成就要被採補乾淨,埋骨之地都不知道要長幾寸長的野草了。

  如今驟然見到這麼一個容易羞澀又能抵擋得住誘惑的小姑娘,倒是覺得頗有趣。早在決定與舒魚合作時,浮望就已然決定要依附她,借助天風瑾瑜的力量和聲望,甚至控制她。因此,他需要得到她的喜愛或者說愛意。

  他已經知道她並非妖族,而是人類,不管她一個人類是如何成為了天風瑾瑜,浮望只覺得這個軀體裡面是個人類恰好,因為人類,是一種更加容易引誘的生物。

  和其他青狐族男奴那些露骨的身體勾引不同,浮望最擅長的便是玩弄人心,愛情這種東西,總能引得無數癡傻男女苦苦追求,但對他來說卻只是一項好用的工具。所以一點點的,他要給這個傻乎乎的姑娘編一個網,直到將她牢牢的綁在裡面,逃脫不能。

  舒魚穿外衣的時候突然一個機靈,感覺手臂上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她疑惑的摸著手臂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肅,轉身向著床上的浮望壓過去,一把拉開了他剛繫上的衣帶。兩個人之間的姿勢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曖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們在幹嘛。

  舒魚沒來得及說話,手緊緊的按著浮望的胸口壓在他身上。她兩天前就已經按照浮望教的方法將神識外放,時刻監控著周圍的動靜,因為浮望說過一定會有人來窺探。前兩天都沒動靜,而直到今天,就在剛才,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神識在窺探,心中一凜立即明白這是浮望猜測的天風府長老終於親自前來打探消息了。

  浮望的能力還是不足,只是他雖然沒有感覺到窺視,但早就有所預料,所以驟然被舒魚壓過來,仍舊是反應飛快的配合著她的動作。

  那種窺探的行為只維持了三息左右,舒魚剛把浮望推到在床,就將手從他的衣襟裡拿出來,咬咬牙用了自己練習了三日的唯一一個殺招,全力往那股意識傳來的方向一揮,並同時做出了一副憤怒的表情。

  這一連串動作都是之前浮望根據天風瑾瑜的一貫表現,給她安排好的。之前短短一日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收集到天風府內的消息,並且斷言天風府的十二位長老中的某位一定會在三日內來探虛實,最有可能的便是二長老和十二長老。

  二長老是天風瑾瑜母親一支,而排名最末的十二長老對天風瑾瑜能力的覬覦最為強烈。天風瑾瑜的輩分並不高,但出身和能力讓她地位超然,便是天風府內掌權的十二位長老對她也是慈愛有加的模樣。

  然天風瑾瑜此人喜怒無常,大部分時候不管後果如何,只管自己高興,這種時候被打擾了,理當做出回應,然而此中分寸極為重要,既要讓來人看不出她和原本天風瑾瑜的差別太大,又要給他留下天風瑾瑜的些微改變在正常範圍之內的印象。

  十二位長老的任何一位都不是好糊弄的,只是從天心島上其他奴僕那裡打探到一些消息浮望也並沒有把握,他只是在賭。賭自己的猜測不錯,賭這麼努力的舒魚能做到最好。

  轟然的聲音響起,這座華美的宮殿直接在舒魚的一擊下塌掉了一半。舒魚還是第一次全力一擊,自己也被震撼了一下,她努力壓下心裡的恐懼,面色不善的從浮望身上爬起來,縱身躍上了屋頂,盯著外面的來人。

  她穿著天風瑾瑜一貫穿的緋紅色長袍,寬鬆的長袍套在她身上在風中獵獵,一頭未束的長髮隨風飛舞,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耀眼極了。天風瑾瑜不僅身負神力,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只不過因為她的嗜殺,大部分妖族都不敢直視她,更不要說欣賞這種太過灼人的美麗。

  站在殿外一株巨木上與舒魚相對的白衫男子笑意晏晏,上下打量了舒魚一番,一雙桃花眼風流的斜斜上挑,「好好好,瑾瑜也長大了。」

  來人是十二長老,狐族多出俊男美女,縱使是千歲大妖也不會變老,仍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此刻他一臉笑意,似乎對於舒魚的不敬舉動沒看見,只和善的打趣道:「瑾瑜的脾氣果然好了不少,若是從前,可不止這一擊就算了。既然瑾瑜已經體會到男女相和的樂趣,不如十二爺爺替瑾瑜多選一些俊美男子前來伺候如何。」

  「隨你們,不要來隨便打擾我,煩。」舒魚壓抑著眉間的不渝,滿身的戾氣的不耐模樣一揮長袖,轉身就回了寢殿內。

  「哈哈哈~那十二爺爺一定會給瑾瑜好好挑選一番。」感覺那位十二長老的氣息消失,已經落回宮殿裡的舒魚那口氣一鬆,立馬就腿軟的往前撲倒。等在那的浮望適當的上前一步,恰好抱住了她。

  感覺懷裡的舒魚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浮望將她抱在懷裡坐到了床邊。他並沒有把她放下來,而是溫柔的一下下用手梳理她的長髮,嘴裡輕聲安慰:「不用怕了,你做的很好,他不會發現的,別怕,沒事了。」

  就在幾天之前,舒魚還是個連上講臺說話都會臉紅無措的普通姑娘,如今身上背負著生存的壓力,努力的學習技能,剛才面對著那麼一個看似和善,實際上不動聲色在給她施加威壓的老狐狸,短短的兩句話功夫,她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在這之前,她覺得自己最該怕的是浮望BOSS,可現在她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小說,這是她的生活,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她現在最該怕,最該防備的不是浮望,而是外面那些對她的身份能力虎視眈眈的妖。與他們相比,現在成為了她合作者的浮望,反而成為了她唯一一個能稍稍信任一些的人。

  舒魚緊緊捏著自己的手,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心中滿是後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不是小說,她隨時可能被看穿身份遭到追殺。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開,緊咬的嘴唇也被人微微用力分開,一個聲音傳進她混沌的思緒裡。

  「舒魚不怕,沒事了。」

  舒魚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窩在浮望懷裡,並且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而浮望抱著她不停地安撫,兩個人的姿勢異常親密。

  看到她的表情,浮望就知道她回過神來了,但是他並沒有放開她,反而笑笑用手理了理她頰邊的一縷髮絲說:「你第一次感覺到這種高等妖族的壓制,會這樣是很正常的,日後就習慣了。剛才你做的很好,你是安全的,所以不要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大概這世界上,沒有比浮望還要溫柔的人了。奈何他是個BOSS,這種溫柔也讓人分不出真假。舒魚一邊不由自主的感動,一邊忍不住心塞。媽蛋BOSS這是想攻略她還是非常想攻略她?

  舒魚帶著浮望轉移到了位於天心島上另一層的一處側殿,主殿被她毀了一半,暫時住不了,於是她就在匆匆趕來的天心島管家小心翼翼的伺候裡入住了新的宮殿。被銀湘竹林圍繞的新宮殿比起之前的主殿顯得清靜一些,本來天心島上就因為天風瑾瑜捉摸不定的脾氣顯得十分安靜,奴僕們都從不敢大聲說話,如今舒魚要求安靜,新宮殿周圍很大範圍內都沒有了任何奴僕的痕跡。

  他們完成了第一步,但僅僅只是第一步,在舒魚能完全掌握天風瑾瑜力量之前,她就得小心謹慎。原本的天風瑾瑜還有兩個伺候的奴僕,而現在,全被她打發到了外圍。她所有的起居,都變成了浮望在幫忙——包括早上潔面清理,綰髮換衣,晚上沐浴熏香,三餐飯食等等。

  舒魚再次見識到了BOSS的全能,他不僅有著做全能執事管家的職業能力,還有著專業級教師的能力,做事那叫一個滴水不漏,還深諳潤物細無聲溫水煮青蛙之法,等舒魚反應過來BOSS在伺候自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

  一開始讓BOSS伺候自己的時候,舒魚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BOSS做的太自然,而她實在太廢柴。你能想像嗎?這裡的衣服特別難穿,頭髮太長不好打理她也不會梳,至於食物,她想吃什麼,這裡兩個人只有浮望能出去拿。所以,她還真成了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柴,每天一睜眼除了努力修煉聽課之外,啥事都有浮望給她打理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有前幾日那個十二長老的打擾讓她的危機感爆表,舒魚幾乎要覺得這種生活簡直太墮落了。吃穿用都有人專門伺候,還自帶全天候美男陪伴……組織救我!這糖衣炮彈的糖衣腐蝕力太強,在下快要輸啦!

  這天下午,舒魚做完了浮望佈置的修煉作業,喝著靈泉休息的時候,就看見浮望又在那擺弄著各種奇怪的藥物。

  這段時間裡,舒魚已經看他擺弄過許多次這種東西了,每次他都會做出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他們用來偽裝現場的不和諧液體,比如什麼服用後就會讓人看上去腎虛的藥丸,再比如什麼吃一顆全身就會浮現曖昧痕跡的藥丸。舒魚不禁感歎,BOSS這才是真正的幹一行愛一行,說做男寵就要全副武裝。

  他每天頂著那種慘遭蹂躪使用過度的形象出去晃,舒魚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現在在外面那些奴僕們心裡的形象是個什麼樣了,簡直槽多不知道該怎麼吐。

  她以為浮望又在搗弄什麼奇怪藥丸,湊上去好奇的問了一句,誰知道浮望抬頭一笑說了句:「我在調製可以減短我半妖化時間的藥。」

  半妖……化?舒魚想起來了,浮望的設定是個半妖,母親是青狐族女奴,父不詳,就連在小說裡面都沒有揭露過他的身世,但是她那時候猜也許浮望的父親是人類,而不是妖。因為不同妖族所生的孩子叫混妖,只有妖族與非妖族所生才是半妖。

  舒魚好奇地不得了,其實在看小說的時候她就好奇了,浮望半妖化是個什麼樣子的?難不成會和《犬夜叉》裡面那個大狗一樣?但是很可惜因為半妖化的時候很虛弱,小說裡面都沒描述過浮望半妖化,只說他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去找安全的地方度過他的半妖化。

  事實上舒魚想像過浮望的半妖化是個什麼樣子,比如變成狐耳還有狐尾的妖嬈漢子什麼的(口﹃口)跐溜。

  「今晚我恐怕不能陪著你了,這些天你也辛苦了,今晚就早些休息吧。」看著浮望將配好的藥放進袖子裡如此說,舒魚正直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就悄悄的去看一眼,沒關係吧?她現在可是已經學會了隱匿氣息這個技能了!跟蹤偷窺妥妥的不會暴露!

  夜色漸漸籠罩,天心島上奢侈的用明珠還有上好的鮫油燈照明,襯得島上一片燈火輝煌。只有茂密的銀湘竹林例外,竹林中一片幽暗,只有稀疏的月光映照,而在一片靜謐竹林中有一汪彙聚月華的潭水,此刻浮望就散著發坐在譚中等著半妖化的到來。

  尾隨著浮望一直跟到這裡來的舒魚小心的藏在竹林中,心情激動的瞧著那個端坐不動的人影。天辣她馬上就可以解開困擾自己的一個謎題啦~

  月上中天,銀湘竹中溢出無數銀色青煙,同月光一般的顏色,漸漸形成了一片霧氣。舒魚瞪大了眼,親眼看著那譚中的浮望在飄渺的霧氣中慢慢變化,最後從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小少年。

  那單薄的身子和因為衣衫過大滑落露出的白皙肩膀,比之前添了幾分稚氣純真的臉龐,最重要的是那頭上的毛茸茸的狐耳和身後的蓬鬆大尾巴啊啊啊啊!竟然真的是狐耳啊啊啊!就是年紀比她想像中的小了點啊啊啊!果然狐耳狐尾什麼的就是萌物竟然還自帶減齡加成簡直太犯規啦!白毛銀瞳!嗷嗷嗷這麼蘇的設定作者你熊的再也沒有我了!

  半妖化了的浮望,身上那種屬於狐族的魅惑氣質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霧氣濛濛的雙眼和水潤的雙唇,白皙的像在散發月輝的皮膚,光看著就讓人想把這座玉雕的小少年按在懷裡疼愛。

  舒魚咬著自己的拳頭,激動之下一不小心踩斷了腳下的一根枯竹,不遠處譚中的小少年立即狐耳動了動,轉過臉朝這邊看來,淡定的問道:「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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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8:03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八章 夜話

  雖然嘴裡問著是誰,但實際上浮望很清楚來人是舒魚,不僅是因為這裡除了舒魚之外沒有人會把跟蹤偷窺這種事做的這麼不謹慎,還因為他之前特地在她面前做藥,就是為了引她來。

  這是個很容易懂的姑娘,和他這種在淤泥裡掙扎的人相比,簡直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浮望已經差不多弄清楚這個人的想法,也能將她的行為推測個十之八九了。他很清楚,當時眼裡就露出好奇光芒的舒魚,一定會來。

  可舒魚不知道BOSS已經知道啦,所以她現在感覺略尷尬。不管是誰,被發現自己在偷窺都會覺得尷尬的,雖然她很清楚自己絕對沒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只是純粹好奇而已。

  本來她還想著趕緊跑,可是再轉念一想,據說BOSS半妖化的時候會虛弱,那她這麼一跑萬一BOSS追過去了再發生個啥意外怎麼辦,BOSS這麼多疑又多心眼的人,不知道誰在偷窺肯定會不放心,然後想方設法弄個清楚。與其最後被查出來還不如現在自己出去自首……舒魚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調皮打碎了爺爺茶缸的事。

  想了一圈,舒魚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拉著自己的衣角,努力做出了正直嚴肅的表情開口說:「是我,我有點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月下池子裡的小少年緩緩笑了,歪了一下頭輕聲說:「是嗎?」

  舒魚忍不住在他微笑的表情下往後退了兩步,她感覺自己心中的小人兒唰的噴出了兩管鼻血捂胸倒地,然而還要做出一臉「沒錯就是這麼正直」的表情。她不知道BOSS會不會相信這個理由,因為他一直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心理活動,而且那笑的太耀眼她不敢多看怕上火,這裡又沒有王×吉涼茶能降火。

  為了緩解尷尬,舒魚摸了摸鼻子看著自己的腳尖問道:「你這樣泡在池子裡不冷嗎?」

  「這池子是一汪靈泉,彙聚了地之清氣,和月華之靈都是對妖族而言不錯的補品。而我身為半妖,每次半妖化都會較之平常脆弱,並且會流露出某些味道,會引來一些低級的野獸圍攻,在這裡也能壓制一番。」浮望垂著眸子,語氣淡然,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舒魚嗓子一緊,她不是被BOSS那脆弱的樣子給打動了,這裡沒人比她更清楚BOSS是個什麼樣的人,脆弱神馬的絕壁十次有九點五次是裝出來的。她只是在驚悚BOSS竟然把這事告訴她,告訴她自己會虛弱。

  畢竟夢澤內有許多混妖,但是半妖卻極少,而且一般半妖都比較弱,能活到成年的都少,許多半妖都會把自己半妖化的各種秘密隱藏的死死的,但是舒魚發現BOSS完全沒有在她面前隱瞞一點點,雖然她因為劇情原因知道的多了一點吧。可是說好的BOSS不會相信任何人呢?在她面前完全沒有半點隱瞞是搞什麼?她感覺略害怕啊哈哈……該不會,現在的BOSS還沒有以後黑化的那麼嚴重?

  舒魚有些不確定,半天才哼哼唧唧的回了一句:「是……是嗎。」

  相比較舒魚的不自在,浮望就自然多了,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現在這幅弱受一推就倒的模樣,依舊是揚起往常一樣的微笑,和煦如常的和舒魚聊天。

  「我這邊還需要一段時間,舒魚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不是練習的很累嗎。」

  「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吧。」舒魚被他如常的態度感染,終於覺得好多了,說完就坐在了池子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其實,她有那麼一丟丟擔心目前的脆皮BOSS,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她就失去一個很好的合作者和老師了。

  舒魚坐在石頭上,突然對上浮望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BOSS現在那銀色眼睛裡出現了可以稱之為溫情的東西。BOSS突然變得更加溫柔了,但是她好害怕——BOSS魅力這麼大還要對著她放電他自己知道嗎?

  看到她刻意移開的眼神,浮望笑了笑,用一種直接卻不會惹人討厭的目光看著她。天風瑾瑜的外表是很美的,那是一種火焰燃燒的美,如果是原本的天風瑾瑜,再美的外表也會像刺目的烈焰讓人不敢直視。可當這具身體裡面換了一個人,她安靜的坐在那裡,帶著些拘束和自己都沒發現的羞澀,很容易讓人感到寧靜。

  她更像是水,和這個耀眼的外表結合之後,當她沒有刻意去模仿原本的天風瑾瑜,就顯出一種獨特的融合了水與火的美感,十分的吸引人。她這個樣子,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是獨屬於他的風景。

  臥槽BOSS的目光越來越有穿透性了這裡又沒有內衣,只穿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沒有安全感極了!舒魚內心OS著,抬頭賞月,努力無視BOSS的眼神。

  好在他很快的收斂了並且從水池裡站了起來,「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舒魚有些意外,「這麼快?」

  浮望只笑了笑沒說話,他從水池裡走了出來,原本當然不會這麼快,可他至少得在這裡待到天亮,舒魚還要休息,陪著他怎麼休息呢?不在這裡頂多就是少吸收一些月華而已,偶爾為之也沒有大礙。

  他的衣服被打濕了,完全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少年單薄的身形,即使是個少年,那也是一具極美麗的身體,像是流線一般流暢。怪不得有人說半遮半掩的美更加誘惑,舒魚現在就深以為然。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視線從少年那雪白的皮膚和漂亮的雌雄莫辯的臉蛋上移開,她說:「穿著濕衣服會冷嗎?不然用靈力烤乾一下?」

  「我現在這個狀態暫時用不了靈力。」浮望毫不在乎的又揭了自己一個短處。

  舒魚傻了,她也不會,這種簡單的小法術學起來不難,但是她壓根沒時間學這些簡單的小法術啊,都在鑽研練習保命的大招了。想了想她還是靠近了些,把自己的外套給披到了BOSS的身上。

  「那我們回去吧。」

  銀湘竹林裡面很暗,浮望縮水了之後身高也縮水了,裹著舒魚的外套沉默的走在她身後,因為外套過長不得不撈起來,加上林中很暗,他似乎看不清,走的略吃力。舒魚拜這幅身體所賜倒是看得清楚,於是她發現了BOSS的狀況,糾結著要不要幫忙。BOSS半妖化之後好像更加弱了,不過他就是這種會硬撐到死也不會露出狼狽的人。

  在暗暗觀察到他再一次差點被一顆小石子絆倒後,舒魚還是沒忍住開口了,「這裡這麼暗,不如我牽著你走?」

  「嗯,好。」浮望在夜色裡悄悄露出了個早有預料的笑,主動伸手牽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也小了,比她的還要小,這雙手前幾天還修長有力,手把手的教給了她許多東西,但現在變得這麼小,握著她的手只牽住了三根指頭。不知道為什麼,舒魚感覺到那涼涼的觸感,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有點僵硬,說不好到底是為什麼。

  舒魚的手很暖,牽著走了一會兒,浮望那原本冷冰冰的手就變得暖和起來,但是回到殿中,舒魚鬆開他,就看見他拉著大外套瑟縮了一下。他現在的外表太有欺騙性,就算深知他性格的舒魚都忍不住想「艾瑪這小可憐快來大姐姐溫暖的懷裡」。

  「好了,我去收拾一下,舒魚快些休息吧。」浮望一臉大人模樣說著這種話的時候,腦袋上可愛的耳朵動了動,垂著看上去軟乎乎的大尾巴進了裡面的浴池。

  舒魚默默爬上床躺在自己的位置,感覺有點失眠。過了一會兒,浮望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他拂滅了明亮的明珠,只留下一盞昏暗的燭火。舒魚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側頭看去,就見他也睡在了自己那個位置上,睡在那裡看上去就是小小的一團。

  他緊緊的捂著被子,好像感覺冷了,也許空曠的殿內溫度,對於這個脆弱的浮望來說確實有點低了。舒魚撓著被子,在黑暗中開口,「浮望,你冷嗎?」

  「稍稍,有一些,不過沒關係,並不是難以忍受。」不知道是不是舒魚的錯覺,她覺得浮望的聲音裡面帶著點笑意。

  舒魚沉默了一會兒,爬起來抱著自己的被子蹭過去,把被子蓋在了那個小包包上面,然後就轉身想回去,然而她剛轉身,就被一隻微涼的小手拉住了手腕。

  「今天我們睡在一起吧,不過如果你不喜歡和我靠的這麼近,我也不勉強,但是被子你要拿回去好好蓋上。」嘴裡這麼說著,浮望的手可是沒有鬆開的意思。

  舒魚自暴自棄的想著,反正早上起來都是睡在一起的,乾脆就按他的意思來算了,再說了,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做不出什麼。嗯,小金針菇不足為懼。暗搓搓的想著,舒魚正直的睡到了浮望身邊,和他一起蓋著被子。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就是兩個人都沒睡著,一個瞪著房樑,一個看著另一個。

  「舒魚。」浮望突然說。

  「啊?」
  「你不喜歡我對嗎?我感覺你似乎有些害怕我,可我自認為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

  舒魚:「……」要拼命告訴自己面前這是個要人命的BOSS才能勉強收住對你的色心,做一個正直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你造多難嗎?小婊砸你還要撒嬌!

  「如果不喜歡我之前的樣子,那我現在的樣子,你能接受嗎?如果你更喜歡這樣,我願意一直保持這種樣子。」浮望突然說,一邊說,一邊靠近了一些,伸手握住了舒魚規規矩矩放在身側的手,將手指親昵的插進了她的手指之間,緊緊握住。

  「不是,不是的,我,我沒有不喜歡你啊哈哈,哈。」舒魚結巴了,她往後退了退試圖離遠一點,但是小少年那手力氣大的她掙脫不開。這一下子從小弱受變成大力士真是夭壽,BOSS該不會又在裝弱吧嗷嗷嗷!

  「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和其他任何人這麼親密過,只有你。」少年將身體依偎過來,悅耳清澈的聲音含著說不清的誘惑低低沉沉的響起在耳邊,舒魚感覺自己要炸,特別是他竟然還上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少年你放開姐姐,姐姐感覺自己現在在犯罪你造嗎?心理壓力很大噠!

  再不放手真的要幹了你啊啊啊磨人的小妖精!雖然內心這麼嘶喊著,但是舒魚並不敢這麼做=。=

  她按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內心,堅定的拒絕了浮望,把他的手塞回了他自己的被子裡並且沉痛的說:「以你現在的外表年齡,我要是真的對你做了什麼,是犯法的,這樣不好。」而且BOSS這是突然開了什麼開關嗎,變得這麼主動!

  浮望:「……」有點聽不懂但是好像明白了她堅定的拒絕,於是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被她嫌棄呢?他不明白。一般來說如果是沒有安全感的女性,就算不能接受成年男子,面對像這樣的幼年少年,還是比較容易放下心防的。可她,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都是拒絕的這麼堅定。

  舒魚等了一會兒沒聽見BOSS說話,忐忑的想是不是拒絕的太直接,可婉轉一點的話他都快上來脫衣服了都。

  夜色中彷彿響起了一聲似有若無的輕聲歎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喜歡我。」

  舒魚一滯,小聲答了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沒騙你。」她是真的喜歡這個人的,在這本小說之外,看著他的經歷,為他心疼,為他喜悅,為他傷心。可是在這裡,她害怕,這是個用溫柔體貼把自己牢牢包裹偽裝的男人,她怕自己會受騙。不論是誰,把心交出去的話,就會輕易被傷害。所以她能相信他,能安慰他,就是不能愛他。

  浮望聽到她的話,想著這真是個又溫柔又容易心軟的姑娘,明明察覺到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還是在他故作可憐的時候想要照顧他安慰他。這樣的人,太容易受騙了。想想她以後也許再遇上他這樣不懷好意的人,也會被騙,浮望就從心底生出一種不太高興的心情。

  浮望一直沉默,舒魚撓著自己的腦袋再次說:「我突然來到這裡,其實挺害怕的,因為誰都不認識,你幫了我很多。我剛到這裡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如果你不教我,我可能很快就會被拆穿了。」

  舒魚想起自己中二時期,曾經幻想過如果穿越了自己會怎麼做。當時開著上帝視角自信心爆棚,看著小說裡面弱一些的穿越主角都嗤之以鼻,覺得如果是自己一定甩那些弱到掉渣的女人們幾條街,厲害的能立馬找到生命的方向,自然而然的知道怎麼做更好,然後糊原著人物一臉,改變人生改變世界走上人生巔峰。

  但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之後,她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她根本什麼都想不到,無法適應全身彆扭,反應速度都直線下降,心裡亂糟糟的只顧著害怕,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真是特別沒用。不要說馬上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壓根都沒能從小說劇情裡面走出來。

  不得不說,她現在其實真心慶倖能和BOSS結盟,安全感杠杠的。

  浮望輕笑出聲,笑著又歎了一聲,用那雙小手摸了摸舒魚的腦袋,「我和你開玩笑呢,不用這麼緊張。我看你一直很拘束,無時無刻都在緊張,這樣長久下去你會崩潰的。就像弦,繃得緊了就容易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讓你放鬆一些,對著其他人不能放鬆,那麼至少在我面前,我想你能放鬆一點,不要那麼逼著自己小心翼翼。」

  浮望生生用那雙小弟弟的手摸出了大哥哥安撫人的感覺,他習慣用溫柔示人,這樣溫溫和和的說起話來,真摯又充滿了疼惜,還有溫柔似水治癒系聲音加成,簡直會心一擊。

  #每天都在被BOSS治癒#

  「謝謝。」舒魚憋出了一句臉紅心跳的謝謝,又動了動手指問:「我剛才就想說,但是不太好意思……」

  「嗯?沒關係,有什麼事你可以說給我聽聽。」

  「我想摸一下你的耳朵,可不可以?」舒魚說完趕緊強調「我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我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感覺。」

  「呵~當然可以,你喜歡的話,尾巴也可以給你摸摸。」

  「真的?」舒魚的聲音明顯高興起來。

  浮望的笑容更大了,他握著舒魚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頭頂,離她近了一些,方便她摸自己的耳朵。

  那毛茸茸耳朵的手感和想像中的一樣好,摸幾下那耳朵還會下意識的抖一抖,可愛的不得了。舒魚摸著那兩個大耳朵摸了好久,都快把人家的毛毛摸脫了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轉而盯上了那條大尾巴。

  白色毛毛的大尾巴像一條小毯子一樣搭在浮望身上,幾乎蓋住了他的小半個身子,即使是在昏暗中,那白色的毛髮也好像在散發著瑩瑩的光芒。尾巴的手感比耳朵更好,蓬鬆的毛又滑又軟,摸上去緞子一樣,舒魚簡直愛不釋手。按照她那種摸法,毛都要被薅掉一大把,也得虧浮望好說話,一言不發的任她摸個痛快。

  舒魚原本還算收斂,後來看見浮望完全縱容的態度,就乾脆把人家的尾巴抱在了懷裡,把臉埋上去幸福的蹭。不知道她不小心按到了哪裡,她突然感覺浮望整個人一抖,茫然的抬頭,她愣愣的問:「弄疼你了嗎?」

  隔了好一會兒浮望才如常的回答:「沒有,你可以繼續玩,我很開心你能喜歡。」在這之前的許多年裡,他從不覺得這種代表著獸類的部分有什麼值得被喜愛的,因為那是代表著他半妖身份,血液不能相容。在大部分妖族眼裡,有這種獸類部分的身體就代表著血液不純和低賤,也許就只有她會這麼喜歡。

  看到過舒魚之前悄悄摸她那個皮毛墊子的表情,決定將半妖化擺在她面前的浮望,發現自己再一次算對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算漏了一點,他以為舒魚說的摸一下就真的只是摸一下而已,結果現在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樣,他沒想到舒魚會這麼喜歡,喜歡到要這樣親密接觸,而他的耳朵和尾巴又十分敏感。

  所以眼下這種情況,又不能叫停,還真是有些苦惱。如果舒魚此刻認真去看的話,一定會發現BOSS現在眼睛都變紅了。閉上眼睛暗暗歎了一聲,浮望不太自在的抖了抖耳朵,在舒魚又一次不自知的揉了一把尾巴上的敏感處時,默默的拉著胸口的衣服喘了一口氣。

  在這種時刻,BOSS的自制力幾乎是崩潰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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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0 00:08:15 |只看該作者
卷一 夢澤篇 第九章 白蓮

  「你便是瑾瑜大人寵愛之人?」容色俊美昳麗的少年,穿著一身價逾萬金的華麗緋色長衣,臉上是一種高傲中掩藏著幾許憤恨不平的神色。在他周圍還圍著十幾位同樣華美的少年少女,眾星拱月般將他拱衛在中間。

  這是天心島外的天風府各處送來獻予天風瑾瑜的美人們,上島三日都未曾見到天風瑾瑜一面,反倒處處聽見天心島上眾奴僕們,談論天風瑾瑜如何寵愛那個名為浮望的低賤半妖,眾位上島來就為了能得到天風瑾瑜青睞的美人們,頓時都不忿了,這才有了一行人將浮望堵在了花園中的情況。

  這群人足有五六十人,俱是天風府內十二位長老處送來的。十二位長老把持整個天狐族,其下十二分族便是他們的兒孫,其中浮望所在的青狐族,也只是六長老所轄族下的下屬之下的一個分族。而面前這些新送來的美人們,是十二位長老親兒孫輩,比起浮望的身份來不知尊貴了多少。

  狐族大多葷素不忌,男女皆可,即使有血緣關係也能成為床伴,誕下後代,因此狐族在整個妖族之中也算是子息頗豐人數眾多的。此次送來的還有不少位從血緣上來說與天風瑾瑜十分親近,堪稱她兄姐弟妹或者叔伯者。

  因著妖族大多歲數長久容貌不變,還多出美人,往往輩分與歲數往往不符,總會造成先輩比後輩子弟歲數還要小的情況。此次這位被眾狐妖拱衛在中央的,便是六長老親兒,輩分是頂高的,甚至比天風瑾瑜還要高出一輩來。

  這位名為天風臨瞿,是六長老最小的孩子,出生才不過十六載,比天風瑾瑜還要小上幾歲,他資質上乘,小小年紀便已經修煉有成,頗受六長老看重,也是天風府中極尊貴的一位公子。

  那六長老已然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按說便是再看重天風瑾瑜,也沒有將自己看好的接班人送來做男寵之流的,其他不做接班人的孩子們倒是不拘。只是可惜,這天風臨瞿因兩年前見過天風瑾瑜一面就開始念念不忘,將她視作心中神女,如今聽聞這回事,想也不想就和六長老鬧上了脾氣,一心要來天心島上,哪怕自降身份做個男寵也甘願,當真是氣得那六長老火冒三丈。

  天風臨瞿好一番磋磨才求的這麼一個機會,上得島來,可是不僅見不到心上人一面,還日日聽聞天風瑾瑜與那男寵在殿中廝混,再一查,那男寵浮望不過是個低賤的半妖,天風臨瞿那顆滿是憧憬戀慕的心頓時就溢滿了嫉妒。

  一向是天之驕子的少年,苦苦修煉就為了日後能吸引心上人注意,怎麼能忍受心愛之人竟然喜歡那麼個塵土一樣的人,狠狠壓抑了才沒有一見到浮望就動手將他滅殺,而是看似冷靜的與他說話。

  若非舒魚和浮望兩人做戲圓滿,讓偌大天風府人都知曉天風瑾瑜對浮望的看重,恐怕天風臨瞿一見到浮望這情敵,就要不顧一切殺了他再說了,才不會這般迫於天風瑾瑜的威望不敢隨意對他動手。可是雖然沒動手,那鄙然厭憎之意也是半點不曾收斂,直如一把利劍,要將浮望剖上千萬刀。

  被阻攔在此處的浮望早早就知曉了這些人各自的身份,畢竟要打交道的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對於天風臨瞿眼中的惡意視而不見,只是一派謙遜的見過了禮,不曾因為傳聞中天風瑾瑜的寵愛就得意忘形以至於恃寵而驕起來。

  他一身樸素青衣,長髮用一條簡單髮帶束於身後,神情疏朗嘴邊含笑,讓人見之可親,正如一杆修竹,於一眾衣容華美的美人之中有種獨特的氣質。

  天風臨瞿打量了他一陣後,表情更加不好了,浮望的容貌美則美矣,但在美人輩出的狐族也說不上頂尖,說起美麗,整個天狐族都沒有兩人能比得上天風瑾瑜,但是浮望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與他美得毫無侵略之意的容貌相得益彰,很是吸引人。

  縱使浮望態度謙遜,可滿心是嫉妒的天風臨瞿眼中只覺得他處處寫滿了洋洋得意,當真是恨得牙癢癢。怒火一沖腦哪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天風臨瞿將自己先前來時所想的和平示威忘了個乾淨,只覺得要先給這霸佔天風瑾瑜的低賤妖族一個教訓。

  勉強壓下妒火找回神智,天風臨瞿自己不好動手,擔憂引來天風瑾瑜不快,但是他手底下可用的人不少,到時候若是天風瑾瑜怪罪,隨便推出個替死鬼就是,只要不把這小妖弄死,總沒有什麼大事。心中轉過一圈,天風臨瞿就將目光往自己身邊之人掠去。

  這幾十號人中,有三十六人是此次送來的,還有剩餘的人則是原本天心島上伺候的高等奴僕,也是之前十二長老送來此處的,多是探子。浮望初來時曾撞見過的就是這些高等奴僕,這些人的身份自也是高貴的,只是和這次送來的人比起來又不能比。

  想了想利害關係,天風臨瞿指了一男子道:「這低賤的半妖冒犯了我,你去給他一個教訓。」

  被點中的那人心中暗暗叫苦,看看依然立在那處不動的浮望,再看看一臉倨傲的天風臨瞿,頗有些踟躕。他也知曉自己是被當做了炮灰,可是不論是天風臨瞿還是天風瑾瑜他都得罪不起。見他久久不動,就有一位站在天風臨瞿右側的嬌豔少女哼了一聲,「臨瞿公子讓你去便去,這麼個小妖敢攔住臨瞿公子去路,還教訓不得嗎!」

  狐族男女不忌,這女子自然也是送來伺候天風瑾瑜的,她身份不見得比其餘人更尊貴,卻勝在有眼色,早早的巴結上了天風臨瞿,正是個仗勢欺人耀武揚威的狗腿子,如今見那被點名的男子不動,立時就訓斥上了,逼得他不得不動手。

  浮望被人攔住,又只問了一句話便要害他,如今隱隱被人包圍著,他臉上露出些驚慌失措來,不復之前的鎮定,看的天風臨瞿心中大快,更加盼著他醜態百出的樣子。

  浮望面上做出些害怕的模樣,心中倒是毫不驚慌,他經歷的生死之間多了,如今這場面著實沒有什麼大礙。何況,他早就有打算,就算這些人今日不來尋他,等明日他也要故意來惹這些人對他不利了。

  原本要想成事還得費上一番功夫,可是有天風臨瞿這位對天風瑾瑜情根深種的人在,就變得容易許多。

  抬眼看一眼那天風臨瞿,浮望眼眸中暗光幽幽,他一副狼狽吃力的模樣在那位倒黴的炮灰手中躲閃,惹得一眾圍觀之人都發出嗤笑。原本這種貓戲老鼠的戲碼讓天風臨瞿看的心情舒暢,可是浮望躲閃間「不小心」露出的頸脖手臂各處的曖昧痕跡,大喇喇的刺入他的眼中,霎時讓他再次妒火中燒了。

  再加上浮望一邊躲閃,一邊嘴中柔柔說道:「瑾瑜若是知曉你們欺我,定然會生氣的,你們快快停手吧。」

  天風臨瞿聽他竟還直呼天風瑾瑜名字,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紅了眼,一把推開那裝模作樣不敢下重手的男子,自己親自手中彙聚一團靈氣就要打上浮望的心口。

  浮望絲毫不懼,他已經能感覺到那熟悉的靈力從這邊飛射而來了。早在故意激怒天風臨瞿的同時,他就捏碎了袖中一枚玉牌,這種玉牌他與舒魚手中都有,一旦捏碎就是他出了什麼事,舒魚定然會趕來。

  果然,天風臨瞿那靈力還未到他身上,就被另一道來勢洶洶的靈氣給擊潰了,那道撲來的淡紅靈力打散天風臨瞿的靈力之後甚至餘威猶在,將一群毫無防備的美人們沖的往後退倒。同時天空中傳來一道含著沉沉怒氣的悅耳女聲,「何人敢在此放肆!」

  那道火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天空之中,一轉眼就落在了浮望身側,將跌坐在地的浮望扶起,一把攬在了懷裡。她的動作霸道,但動作之間卻能讓人看出一分小心翼翼來,像是生怕一個用力傷了懷裡的人。

  而那被她扶起的浮望,此刻也帶著感激和愛戀的目光瞧著她,柔順乖巧的靠在她身側。

  舒魚捏著浮望的手替他查探了一番,見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她就說BOSS怎麼可能那麼弱,就算拼實力打不贏人家,靠著他那些詭計和奇藥等本事,一般也能全身而退的。懷中玉牌突兀破碎,真是嚇了她一跳,急匆匆就來了。

  一來到這裡,見到浮望沒事,但是一副柔弱的白蓮花模樣靠上來,再看看對面那群臉上掩不住驚恐的美人,舒魚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哦,原來是後宮大戲上演了。

  昨天BOSS還和她科普了一下那些新送來的美人們的來歷,她當時就想著肯定少不了這樣的後宮爭鬥類大戲上演,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見了。經過早年看過的那些後宮小說以及火了好大一陣的金枝欲孽和甄嬛傳一類的電視劇洗禮,對各種戲碼她作為一個妹子也是知曉的蠻清楚的。

  想當年年少不懂事,還曾用被單披在身上,腦袋上插著兩根筷子,扮演惡毒的皇后或者被打入冷宮的寵妃之類,想不到如今還要活生生的演出,只不過這角色實在有些意想不到。她這回扮演的是那個坐擁美人偏愛一朵白蓮的昏君。嗯,甚好,想想還有點激動。

  短短時日裡演技點已然被浮望調教起來的舒魚,一瞬間開始飆起了演技。只見她先是在霸道淩厲的氣質裡透出幾分柔情,替身邊的浮望將衣襟掩了掩,又將他略顯淩亂的髮絲撥好,柔聲道:「心肝兒,你可是無礙?」

  浮望的演技也不遑多讓,對於她突然的「心肝兒」這等肉麻稱呼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反倒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微微垂眸任由她握住自己的雙手,紅著臉頰眼眸似水的瞟了她幾眼,低聲又似安撫又似撒嬌的回答:「奴無事,不必擔心。」

  「心肝兒是我心愛之人,怎麼能不擔心,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猖狂子,敢動我天風瑾瑜的人。」她說著就將眼神斜向了臉色難看的天風臨瞿。表情轉換之自然,一下子又從和風細雨化為了刀劍風霜。

  天風臨瞿等人也沒想到,只是想為難一番浮望,就能惹出天風瑾瑜,霎時間臉色都有些精彩。其餘人是想起天風瑾瑜的一貫作風感到恐懼,天風臨瞿在這恐懼中更多的則是濃濃的嫉妒。看到他們的相處和稱呼,他才發現這個低賤半妖在天風瑾瑜心中的地位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加重要,那樣分明不是只把他當個男寵玩物,而是伴侶愛人。

  那個低賤的半妖,他怎麼配得上天狐族血統最尊貴的神女瑾瑜大人!天風臨瞿在對上天風瑾瑜那冷然淩厲的眼神時,所有憤恨都化作了後知後覺的恐懼,登時臉色便蒼白了。只是他畢竟愛慕眼前之人,還能硬撐著站在那,開口說:「這低賤……這下奴衝撞了我,原本只是想小懲大誡,不是如何嚴重的事,怎累的瑾瑜大人來此。還未見過瑾瑜大人,我是六長老之子天風臨瞿……」

  「便是你要害浮望?」舒魚沒讓他說完就冷冷打斷了他的話,看樣子是不準備就這麼簡單的算了,也絲毫不在意他的身份。

  眼見著天風臨瞿臉色蒼白,舒魚內心一歎,雖然長得不錯,但是抱歉了,傲嬌高傲少年不是她的款,她只心水溫柔溫和系或者冷若冰霜堅毅系,還有忠犬系。再說了,她可是BOSS一夥的,當然要堅定的站好自己的陣營。

  當下她再度陰陰開口:「敢動我的人,你想必已經做好了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

  聞言天風臨瞿的臉色更白一分,舒魚不再多說,她手中悄悄一捏浮望的手指,就裝模作樣的抬手暈出一團可怖的靈氣,眼看著就要朝那天風臨瞿而去,正如他之前相對浮望出手一般毫不留情。

  正當這時,她身側的浮望伸出一手,柔柔將她的手腕一按,誠懇的看著她語帶祈求道:「我並無什麼大礙,這位公子想必只是與我開個玩笑,沒有大礙的。再者臨瞿公子身份尊貴,瑾瑜你……瑾瑜大人不必為了浮望傷人,浮望心中難安,只求大人憐我,便答應了我這請求吧。」

  經過幾次的鍛煉,浮望做這種姿態更加熟練順手了,真是任誰看來都覺得好一朵出淤泥不染的柔弱善良白蓮,真真是讓舒魚想說一句「小望是我見過最善良的男孩。」

  那邊已然做好受傷準備的天風臨瞿被情敵求情了,一下子簡直比自己受傷還難受,臉色由白轉紅,那是因為羞憤和憤怒,一雙眼睛也死死盯著幾乎依偎到舒魚懷中的浮望。天風瑾瑜身材高挑,和浮望也相差不多,再加上她此時氣勢十足,浮望又是特意做出柔弱姿態,如今這一依偎也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反倒因著兩人之間情意綿綿還挺養眼。

  天風臨瞿生生吐出一口血,他是被那兩個旁若無人秀恩愛的給氣的。

  舒魚默然了一下,覺得這少年心理素質也太不行了。想著再刺激下去說不定這少年就要崩潰,她也就沒有再故意秀恩愛,而是臉色一沉道:「既然浮望替你們求情,那便饒你們一次。」

  在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又接著說道:「只是,你們所為讓我十分不高興,帶頭生事者逐出天心島,其餘人等皆為低等奴僕去到島外圍,不經傳召不得入中心。還有,若有下次,定然不會輕饒。」

  和從前天風瑾瑜動不動殺人的情況來看,現在這個處置無疑已經是極為輕的了。錯估了浮望重要性的眾位美人們面面相覷,眼睜睜看著天風瑾瑜一攬浮望轉身不見了蹤跡,又看看那捂著胸口僵著腦袋的天風臨瞿,心中或可憐或譏諷。

  最後,縱使再不甘願,天風臨瞿還是被趕出了天心島,只能回去原本的去處,連著那狗腿子少女和被他指派去傷浮望的男子也一同被趕了出去。天風臨瞿沒受什麼傷,可那顆少男心真是碎成了一片片,從回了原來的洞府就再也沒有出來。

  舒魚同浮望回了殿內,兩人各自鬆開手,恢復了私下裡相處的情形。

  「地位最高潛力最大的天風臨瞿已經被趕走,其餘人等也都只能在外圍,應當沒有什麼問題了。」浮望一整袖子道。

  舒魚點點頭,「辛苦了。」

  他們之前商量過,那些人送來美人試探不能全然拒絕,可是不管按照舒魚的意願還是按照浮望的安排,他們都不能讓那些不知道打著什麼小心思小算盤的美人們待在身邊,特別是那天風臨瞿更是麻煩,因此才有了這麼一齣,好在臨時也還算配合順利。唯一擔心的就是,浮望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想想就知道了,縱觀歷史,每次昏君犯了錯,最後都是寵妃的錯,都得不到什麼好下場的,所以舒魚就有點擔心。即使知道是BOSS也擔心,她現在漸漸從劇情裡面走出來了,對這個世界真正有了一些真實感,找回了智商之後就開始擔心浮望,再聰明他也只是個低等妖族啊,更何況現在還不是BOSS。

  因此舒魚暗暗想著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恢復天風瑾瑜的能力,然後保護好自己的夥伴,共同進步互相幫助!

  隔日,天心島上就來了訪客。來人是天風琳琅,大長老的長孫女,一位在天風府中聲望很高能力很強血統純正,為人和煦寬厚的貴女。可以這麼說,若不是有天風瑾瑜這等身具神血的存在,天風琳琅就是天狐族年輕一代當之無愧的領頭人,可惜有天風瑾瑜在前,她的光芒就被遮蓋了不少。

  不管這天風琳琅心中究竟對天風瑾瑜是個什麼想法,至少她面上是一派和善。她此次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便是為了天風臨瞿之事表達歉意。天風臨瞿的母親乃是她母親的姐姐,舒魚理清這個關係後不禁再次感歎狐族貴圈真亂。因這層關係,天風琳琅與天風臨瞿一貫親近,此次也代表天風臨瞿送來了不少賠禮。

  不管事情對錯,天風瑾瑜地位更高能力更強,她就是對的,妖族便是如此簡單粗暴。

  舒魚全程不耐煩臉,用鼻子看人,那天風琳琅倒也好定力,還是溫溫和和,倒是和浮望有幾分相像。舒魚一看就覺得,這位妹子估計也是個黑芝麻餡的包子。

  賠了禮,第二件事便是一個通知,今年的靈引小會要提前召開了。五大妖族每三年有一次妖族大會,每年有一次靈引小會,大會是整個妖族的狂歡,各族長老們聚在一起定下協議等,小會則是妖族年輕一輩傑出的俊傑們出風頭的時候,總之各種表演打架扯淡都有,十分之熱鬧。

  從天風瑾瑜十二歲後,每年的靈引小會她都一定會去。她身為天狐族最尊貴的女子,享受那麼多資源,當然也就需要為狐族長臉,向各族展示狐族實力。

  也就是說,她不得不去。

  待天風琳琅走後,舒魚欲哭無淚看向浮望,「怎麼辦?和人打架來真的,我、我真的不行啊……」她從小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從來沒有打過架啊,更別說現在要見血,又不是這種只要浮望作戲一攔就能免去的打架,來真的啊啊啊啊她還沒恢復天風瑾瑜的能力啊!!

  浮望原本若有所思的將手指在桌邊輕敲,見到舒魚神情,灑然一笑,「無事。」

  舒魚:「……」BOSS就是有這種泰山崩於前都不改其色的強大心理素質!BOSS看上去一點都不急,真漢子!她頓時也感覺安心不少呢!

  就聽浮望又溫言道:「我自是無事的,只不過靈引小會尚有一月,這段時間舒魚你便要更加辛苦勞累了。」

  舒魚生生在他那溫柔無邊的笑容裡看出了抖S的鬼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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