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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鄭天化神色微微一變,獰笑說道:「小鬼見識倒還差強人意。」
倏然住口,右掌一招,碧影一閃,那條小蛇已自倒飛人手,但見他只以大、食二指輕捏著蛇尾,左臂一招,逕向蛇首迎去。
手臂蛇首方一相接,鄭天化身形一陣輕顫,顯然他故意讓這條蛇咬上一口。
群豪心中一震,方自揚起一陣驚呼,鄭天化突然一聲桀桀怪笑,右腕一翻,又將小蛇向口中送去,一陣咀嚼,格格有聲地竟將一條奇毒無比的「翠裡鑲金」活生生地吃了下去。
看得群豪心神大震,一絲寒氣直冒頂門,張口結舌,做聲不得。
即連申屠君、皇甫松等五魔頭也看得心驚肉跳、悚然動容,暗地裡為鄭天化擔上把冷汗!
但見鄭天化,撫掌,狠毒異常地獰笑說道:「小鬼,你如能如法炮製,豐天化便即認輸,接住!」
抱袖一揚,又是一線碧影向「幽靈書生」電射而去。
群豪連同六老魔均自以為「幽靈書生」必會心驚膽寒地閃身躲避,自甘認輸,即或不是閃身躲避,也必是手忙腳亂地想法子將那條小蛇接住。
哪知大謬不然,那條「翠裡鑲金」距離「幽靈書生」面門不及兩尺,卻仍見他神色泰然地視若無睹。
六個老魔頭心中一震,暗罵一聲:「小鬼找死!」
群豪方自暴起一聲驚呼!
仲孫玉諸人以及三女一顆心險些奪腔而出,一聲驚呼尚未出口。
「啊!」又是一聲駭然大呼,群豪揉了揉眼,不禁心神狂震;張口結舌,做聲不得!六魔頭更是駭然色變、心膽欲裂。
仲孫玉請人心中猛地一震,隨即恍然大悟,暗暗一喜,忖道:「這回陰溝裡翻船,鄭老狗你要乖乖地認輸了。」
原來就在碧影距離「幽靈書生」面門不及半尺之際,但見他冷冷一笑,微一偏首「叭」地一聲,竟讓那條奇毒無比的「翠裡鑲金」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他恍若未覺,任憑那條碧綠小蛇懸掛在肩上,朗笑一聲,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你這蠢材,鄭天化,你休要仗著『百毒』囊中那些所謂奇毒無比的東西能嚇倒少爺,還有多少你不妨一齊抖出,少爺也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武學。」
鄭天化略一思忖,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小鬼,你從何處弄來了『百年天蜈血』?」
「天蜈血?」「幽靈書生」冷冷一笑,道:「蠢材!你以為只有你囊中那瓶『百年天蜈血』才能解得了這『翠裡鑲金』之奇毒麼?少爺索性讓你驚奇一下,你自號『百毒翁』當知百年前有位『千毒人魔』丁元山手著一本『萬毒之宗』……」
鄭天化神情一震,厲聲說道:「小鬼,莫非那本『萬毒之宗』現在你手?」
「幽靈書生」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這回你倒很聰明,不錯,少爺這本『萬毒之宗』乃是『無憂老人』所贈。」
豐天化臉色一變,混身如墮冰窟,黯然一歎,道:「小鬼,算你造化大,這第一陣老夫認輸就是廠轉身大步而回。
白道群豪打心底裡暴起一聲歡呼!
仲孫玉諸人及三女更是暗捏一把冷汗、心跳不已。
邪道人士卻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幽靈書生」冷冷一笑,說道:「既是如此,少爺承讓了,鄭天化你這條奇珍不要了麼?待少爺將它除去算了。」
話聲方落,「叭!」地一聲,那條碧綠小蛇竟似力盡一般突然墮地,寂然不動,顯然業已死去。
李天化恍若未聞,走回己方,向著「二魔」微一躬身,黯然說道:「小弟不濟,未能奪得首陣……」
皇甫松微一擺手,強笑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哪小鬼既然已得『萬毒之宗』如今已是萬毒難侵,鄭大弟不必過於自責,咱們還有二陣,且請一旁歇息去吧!」
鄭天化又一躬身,無言退下。
但聞對面「幽靈書生」揚聲說道:「皇甫松,一陣已過,你且說說這第二陣!」
皇甫松故示大方,一笑說道:「老夫兄弟成名多年,首陣出題,已屬有失身份,這第二陣該由小鬼你來決定。」
「幽靈書生」冷笑說道:「皇甫松,休要再行賣弄你那淺薄心智,少爺豈肯做那有始無終之人,你儘管放心出題,刀山油鍋少爺無不奉陪。」
皇甫松暗暗一喜,道:「既是如此,老夫只得二次從命了
正派群豪聽得不由暗罵一聲無恥。
但聞皇甫松陰陰一笑,接道:「這二陣既非上刀山,也非下油鍋,老夫只要你相距五丈與老夫對拆一掌,不過老夫先要把話說在前面,老夫與申屠兄向來是水火相濟、聯手對敵,你若認為吃虧,老夫可以另行出題。」
此言一出,群豪不禁又是一陣大嘩,以成名多年的二魔來說,與一個年輕後輩單打獨鬥已屬有失身份,如今不但自己出題,竟然還要與申屠君聯手對敵,委實太以說不過去。話雖如此,但群豪懾於六個老魔頭淫威,卻無人敢說一句話兒。
「阿彌陀佛!」突然一聲宏亮佛號,少林掌門慧覺大師大步越出,向著雙方微一躬身,肅然說道:「老袖當著七位絕世高人,此時此地本不應失禮插嘴,然而今日此會,有關後世安危、武林寧亂,老袖忝為一派掌門,為宇內蒼生,為少林本門卻不得不斗膽而出,老油以為這第二陣較量似顯不公,請皇甫松前輩卓裁!」
五魔聞言齊齊色變,他們做夢也料不到這老和尚竟然如此大膽,即連群豪也不禁暗為慧覺大師捏上一把冷汗,但對這位佛門高僧的滿臉正義、一顆虎膽,卻又不禁為之深感敬佩與慚愧。
申屠君冷哼一聲,右掌緩緩抬起。
數條灰色人影自慧覺大師身後疾掠而出,一齊射落慧覺大師身側,原來是少林四大護法,各院主持,雙掌合十,寶像肅穆,向著群魔怒目而視。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皇甫松微一擺手,深注諸僧一眼,冷冷一笑說道:「少林武功絕冠字內,老夫兄弟卻是不屑一顧,小和尚,你可是覺得老夫兄弟以二對一,心中不平麼?」
慧黨大師微一欠身,肅然說道:「慧覺不敢,但請皇甫松前輩自珍盛名。」
皇甫松雙目凶光暴射,一陣令人寒慄的桀桀冷笑,說道:
「小和尚,衝著你這一句話兒,老夫兄弟日後就要對少林多加照顧。」
慧覺大師心中一震,雙目神光暴射,雙目一軒,方待發話。
突然一聲嬌叱響自諸僧身後,三女聯袂電射而出,王寒梅更是面布寒霜、秀眉倒挑地指著皇甫松叱道:「老鬼,不要以為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鬼魅伎倆嚇得了誰,姑娘還有一筆血債尚未向爾索取,你以為今日你們能活著下得了『朝天坪』麼?」
皇甫松方自臉色一變,突然一聲怒喝:「丫頭找死!」
身後西門豹電射而出,飛撲王寒梅。
諸人一驚,方待拒敵。
「西門豹,還不與少爺滾回去!」一條淡黑人影疾射迎上,但聞「砰!」一聲,西門豹一聲悶哼,身形飛退而回。
淡黑人影隨即飄然落地,卻是那「幽靈書生」。
但見他雙目冷電光芒一掃諸人,微一躬身,說道:「多謝諸位關懷,但在下話已出口,縱是斧鉞加身,也絕無反悔之理,在下斗膽,還請各位退回。」
三女倏感一陣激動,方待說話,「幽靈書生」卻已逕自轉身
而去,一時百感交集,齊一跺足電射掠回。
三女一退,慧黨大師一歎,也自率著少林諸僧轉身走回。
「朝天坪」上剎那間又恢復一片死寂!
但聞「幽靈書生」揚聲說道:「皇甫松,少爺話兒想必你已悉人耳內,時間無多,只管與申屠老鬼放手施為就是。」
皇甫松暗暗一喜,忖道:「這是你小鬼自尋死路,怨不得老夫兄弟。」
只一揮手,申屠君一閃上前,與皇甫松並肩而立,怒喝一聲:「小鬼,你要站穩了!」揚袖一揮,暗用十成「三陽神功」,一掌帶起一片狂濤,一股炙人欲焚的熱流飛襲而去。
他這邊掌力方吐,皇甫松也自一聲獰笑,十成功力的「陰氣玄冰掌」跟著揮出,但未見一絲勁氣。
一熱一冷,一前一後,兩股明暗強勁無倫的掌力猛向五丈外「幽靈書生」撞去。
「幽靈書生」卻也未敢等閒視之,冷哼一聲,暗中用十成師門神掌功力,雙掌倏抬,飛翻而出。
兩股排山勁氣方接,「砰!」地一聲震天大響,勁風四溢,熱流飛旋,天地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
這一掌委實稱得上石破天驚、泣鬼驚神,群家心神大震,血氣為之倒翻,忙不迭地紛紛向後退去。
熱流方自觸身,仲孫玉突然憶起一事,心中狂震,一聲「不好!」尚未呼出,倏聞一聲悶哼,抬眼一望,「二魔」挺立依然,神色得意陰殘,但「幽靈書生」,卻已是衣袂狂飄,身形微微地一晃。
「啊!」群豪忍不住一聲驚呼!諸人悚然動容,三女卻已花容失色!
仲孫玉一時急氣交集,咬牙切齒的暗罵道:「好一對卑鄙無恥的老鬼,竟用這種下流伎倆取勝,這孩子輸的太冤枉了,太冤枉了。」
在場群豪無一不是明眼人,但只有仲孫玉看出此中有詐,可見「二魔」這暗中取巧掩飾的是如何的天衣無縫。
原來「幽靈書生」一聽「二魔」明知自己師門神掌威震宇內,但卻偏要與自己對掌,就知此中必有陰謀,早就暗將警惕之心提高,但他卻疏忽了「二魔」狡黠已極地將兩掌先後之間,錯開了一瞬間的距離!
他方自一掌擊潰了申屠君的「三陽神功」,緊接著一股強勁絕倫。冰冷刺骨的氣流又自襲上身來,使得他再欲發掌已是不及,若非他隨念而動的護身真氣提起的早,他早已被震得連翻飛退、寒氣攻心、血液凝固而亡。
他雖然明知自己百中疏一地中了對方陰謀,但畢竟他已被對方掌勁震得身形微晃,分明已經落敗,加以他天性的一身傲骨,使他絕不會在這種情形下揭穿對方陰謀,落人話柄。
是以他雖然氣的殺機狂熾、雙目神光暴射,但一剎那間他又恢復了適才的平靜、冷峻,淡淡一笑,說道:「這一陣少爺認輸,皇甫松你且說說這三陣。」
群魔雖感心中狂喜,但禁不住懼感臉上一熱,皇甫松更是極為得意地暗暗獰笑道:「小鬼,看來今日你是死定了,老關這二陣不過牛刀小試,你即墮入老夫掌中,第三陣更是神鬼難
逃,小鬼你等著挺屍吧!」
表面上卻淡淡一笑,說道:「適才第二陣老夫兄弟已引起公憤,這三陣老夫兄弟再不能落人話柄,由老夫一人與你較量一種新奇玩藝兒……」
突然一聲沉喝:「抬上來!」
「朝天坪」上應聲上了適才七名壯漢。
這七名壯漢甫一登上「朝天坪」,群豪中有些人便自一怔,暗忖說道:「這幾個老魔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但群豪中卻也有不少人略一思忖,隨即恍悟,不由心膽俱裂、魂飛魄散。張口結舌、做聲不得。
仲孫玉諸人及三女自然屬於後者,不管他們心中是如何地震駭,如何地擔憂,三女如何地急得珠淚泅流,但他們卻無法阻止這場大會繼續較量下去。
少林諸僧神色肅然,慧覺大師更是雙掌合十,不住低誦: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原來七名壯漢中有兩對各以粗槓抬著兩隻巨缸,巨缸中滿滿地盛著一缸油,而另外三名壯漢則是分抱數捆業已劈好的乾柴。
入目此情,即連那神色冷峻的「幽靈書生」也自雙目異采連閃地身形微微顫了一下。
但這只是一剎那間,隨即他又趨於冷漠,而且鎮靜的出奇。
皇甫松何許人也,早已將「幽靈書生」適才一剎那間神色悉收眼底,暗暗一喜,獰笑一聲,陰惻惻地說道:「小鬼,這是老夫別出心裁、絞盡腦汁,方始想出的一樁新奇且極為刺激的一種玩藝兒,你若不願嘗試,現在說明還來得及。」
「幽靈書生」朗笑一聲,說道:「皇甫松,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不必多言,速速將這較量的法兒說出,多行不義必自弊,你倒要小心自食惡果。」
皇甫松老臉一熱,乾笑說道:「這是老夫得意絕學,為了你這小鬼焉能不及早準備……」
話鋒微頓,雙目凶光一瞥已為七名壯漢停放妥當的兩隻巨缸,獰笑一聲接道:「這種較量方法極為簡單,這兩隻巨缸,人坐其中,缸沿及頸,稍時你我分坐一缸,缸外再加以熊熊大火,你找誰能在這沸油中靜坐最久,便算得勝,你以為如何?」
「幽靈書生」冷笑點頭說道:「區區一隻油缸,尚難不倒少爺,毫無異議,看來你大概是仰仗著你那頗有一些成就的『陰氣玄冰功』啦!」
皇甫松陰陰一笑,說道:「小鬼這份鎮靜功夫,委實令人難及,只怕稍時一人缸……」
「幽靈書生」一笑說道:「老鬼何必逞口舌功夫,誰強誰弱稍時沸油之中,自見真章。」
皇甫松聞言見狀,心中不由地起了一陣狐疑,暗忖:「這小鬼怎地如此鎮靜,莫非他又有什麼絕毒法兒不成……」
其實這也難怪他有這種想法,即連場外群豪仲孫玉諸人心急欲焚、憂慮欲絕之餘,也不禁為「幽靈書生」這份平靜得出奇的神態而大惑不解,也自以為他必已智珠在握、成竹在胸,饒是如此,諸人的一顆心,也不由揪的緊緊的,幾乎忘卻了呼
吸,三女更是急的珠淚泅流、妙目盡赤,櫻唇也被銀牙咬的幾乎滲出血來,身形搖搖欲墮,幾乎不能自持。
其實這也難怪他們如此,這樁較量,本身就是極其危險生機甚為渺茫的事兒,功力再高,但究竟是血肉之軀,一個不慎,足以使屍骨無存,而眼前局勢又是雙方秋色平分、生死存亡全決定在這最後一陣之上,二人勢必會竭力支持不使自己落敗。
何況二人之生死存亡,更關係著今後天下武林的安危寧亂。
但是,他們卻不知「幽靈書生」只是為了兩筆血債及字內蒼生、天下武林不得不咬緊牙關,強赴這場殘酷絕倫的較量。
但聞皇甫松冷冷一笑,獰聲說道:「小鬼,諸事均已準備妥當,為免再行引人疑竇,讓你先選一隻缸兒。」
「幽靈書生」微微一笑,道:「哀牢『二魔』成名多年,盛名滿字內,諒必不致在此時此地在這隻小小的缸兒裡暗施手腳。」
這句話暗含譏諷,皇甫松焉能聽不出來,老臉一熱,暗暗罵道:「小鬼,且讓你逞一時口舌之快,稍時你屍骨無存時,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陰陰一笑,道:「既是如此,老夫佔先啦!」袍袖微揮,身形已自拔起,閃電一般向左首一隻巨缸中射去,偌大身形,如此快捷,卻是連一點油星都未激起。
這份功力卻連那將他視為血海大仇,直欲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幽靈書生」都自暗暗點頭。
但見他一聲輕笑,未見作勢,一個身形,突然竟似有物曳行般,漸飛漸高地向右首那只巨缸上空飄去。
至巨缸上空約十丈處,微微一頓,倏地頭下腳上飛墮向下,距巨缸不及兩尺竟又一個翻滾,方始頭上腳下落人巨缸之中,身法之奇絕靈妙卻較皇甫松不知高明幾許。
然而天下群豪似對這絕世身法視若無睹,「朝天坪」上一寂若死。
仲孫玉諸人卻是更形緊張焦慮,尤其三女一顆芳心幾乎已隨「幽靈書生」同時墮入缸中,說不出痛苦、緊張、憂慮,她們不敢看卻又想看,她們不敢想像後果,但卻屏棄不了它。她們幾乎忘卻了一切,一顆心,整個兒都在右首那只巨缸上,冷汗涔涔、衣衫盡濕,幾乎停止了呼吸!
突然,皇甫松一聲令人寒慄的獰笑:「點火!」
七名壯漢躬身應聲,一齊將那堆置在兩隻巨缸下面的乾柴點燃。
火勢由小而大,火焰漸漸地高過了缸口,兩股濃煙滾滾升起,直衝霄漢。
火勢越來越大,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起先,群豪尚能望見「幽靈書生」及皇甫松露缸沿的頭部,漸漸地隨著熊熊火勢及越來越濃的黑煙,視線卻被完全隔絕。
兩隻巨缸完全看不見了。
遠遠望去但見兩個巨大火柱,煙焰飛騰,聲勢驚人。
時間不過只是一瞬間功夫,但場外仲孫玉請人以及三女,卻好似覺得長如幾年。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日影一寸一寸地西斜。
「朝天坪」上一寂若死,除了劈啪的燃燒聲,及兩個火柱中偶爾傳出的一兩聲令人寒慄的吱吱聲外,再聽不到一絲別的聲音。
盞茶過去,火勢依然,仍未見有甚動靜。
炙人若焚的熱浪,迫得群豪忍不住漸漸地往後退去。
仲孫玉請人以及三女,卻似恍然無黨,似十幾尊石像般雙目凝注在右首那根沖天的火柱,神色木然、不言不動,生似他們已失去了知覺,靈魂已出了竅。
正在此際,天下群豪均直屏息瞪口、全神貫注在兩根火柱上之際。
由「朝天坪」右側突然掠起一條淡藍人影,悄無聲息地向距離群豪身後約有五十餘丈外的一株老樹上落去。
在那條淡藍人影隱人老樹枝葉中的剎那間,帶起了一陣輕微的枝葉拂動聲。
一對站在最後,恍若情侶的年輕男女,似有所覺,不約而同地齊齊倏然回顧,但他們的頭方轉了一半,卻似抵不過場中的吸引,隨又轉了過去。
隱身於老樹枝葉中的那人,也似為這場中的情景所吸引,半晌未再見動靜。
日影西斜,已是頓飯過去。
火勢似較前為小,但聲勢仍然驚人,只要挨上一點立即可能身化飛灰、屍骨無存。
仲孫玉請人的神情漸漸地變了,臉色的可怕,頭上青筋一條條暴起,汗珠滾滾而下,衣衫為之盡濕。
三女雙目盡赤,眼角上漸漸滲出血來,六隻柔荑互握的緊緊地,尖尖指甲互相嵌入肌膚而不自知,三個妮娜嬌軀也自泛起陣陣輕顫。
突然一聲絕望哀號發自三女口中,如中箭哀猿、春山啼鵑,令人聞之鼻酸淚下。
緊接著,仲孫雙成、王寒梅。陸菱艷三女狀如瘋狂一般地向決鬥場中右首那根火柱撲去。
群豪心神大震,忍不住齊齊一聲驚呼!
仲孫玉諸入倏然驚醒,抬眼一看,心膽欲裂,數聲皋喝,仲孫玉、齊振天、狄仁傑兄弟聯袂撲出。
就在三女距離火柱不到兩丈處,被仲孫玉等四人各自追及,一個個忙不迭地飛退而回。
饒是如此,三女全身衣衫已是微焦,滿頭秀髮被熱焰灼的焦卷披散、肌膚赤紅奇熱。
仲孫玉倏覺心中一陣刺痛,兩行老淚奪眶而出,啞聲呼道:「成兒,你們姐妹這是何苦?」
三女身形一顫,悲呼一聲:「含煙,他……」話不成聲,分投諸入懷中。
慧覺大師老臉上一陣抽搐,雙目凝注場中,合十誦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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