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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三影目中異采閃動,朗笑說道:「年輕人的一付悲天憫人菩薩心腸,你有息事之
心,怕只怕人家無寧人之意呢!」
諸葛英道:「前輩先別管別人,只問前輩自己願不願意?」
查三影一指邢玉珍道:「你何不先問她?」
顯然,他是有意把這筆債相抵。
諸葛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邢玉珍已然冷冷說道:「查三影,你少來這一套,告訴
你,即使你有息事之心,我也無寧人之意,要我點頭也不難,治好漱玉跟我表嫂一雙腿,
還我少年青春……」
查三影指著邢玉珍道:「年輕人,你聽聽,這不是一廂情願便能解決的事,你總不
能怪我吧?」
諸葛英淡然一笑道:「仙姬跟前輩,我哪一位也不敢怪,我這和事魯仲連既未做成,
這樣好了,等費嘯天授首畢命之後,由我來做個見證,二位隨便挑一處所在了斷這段當
年舊債,現在請以武林為重,看我薄面,暫時摒棄個人間的私仇,共同對付費嘯天……」
查三影一點頭道:「年輕人,我原本就是這意思,這我點頭!」
諸葛英微一欠身道:「多謝前輩,前輩先公後私,令人敬佩……」
轉過臉去望著邢玉珍道:「仙姬可願賞我這個面子。」
邢玉珍看了他一眼道:「閣下夠得上厲害,連他都知道先公後私,而且讓你敬佩,
我怎好再不點頭……」
諸葛英欠身說道:「仙姬同樣地讓人敬佩……」
查三影笑道:「年輕人,你的確夠厲害的……」
諸葛英抬眼望向查三影道:「前輩,衛道除魔,當前要務,刻不容緩……」
查三影笑問道:「年輕人,你現在就想學那制費嘯天的一招?」
諸葛英道:「正是。」
邢玉珍冷冷說道:「難道你又捨不得了麼?」
查三影道:「那才是笑話,這為的是消減我查三影的罪孽,也為的是衛道除魔,休
說是區區一招絕學,就是要我查三影這條命又何惜之有,只是我還有兩件事要先說明,
先作個交待……」
頓了頓接道:「年輕人,這招絕學威力之強之大,近百年來當世武學無其出右者,
除了用來對付費嘯滅絕不可再用第二次……」
諸葛英道:「這個前輩放心,我做得到。」
邢玉珍一旁冷冷說道:「查三影,你大可不必操這個心,一旦費嘯天授首畢命『玉
書生』就是當今之最,他那身絕學便已無敵,哪稀罕你那招絕學。」
查三影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明白仲孫漱玉他怎麼會要了你,朝夕相對他也
不怕聒耳。」
邢玉珍臉色一變,就要反唇相譏,查三影卻已轉向諸葛英,道:「年輕人,還有一
件事,你最好能把費嘯天那對金鞭弄到了,不然的話恐怕還不能誅殺他。」
邢玉珍道:「你不是說你那招絕學能克制他麼?」
查三影冷冷說道:「你懂什麼,你可知道費嘯天那對金鞭施展開來有多大威力?
那招絕學能克制他,能使他不敵,可是要想誅殺他非得讓他那對金鞭離手不可。」
諸葛英皺眉說道:「前輩,據我所知,費嘯天那對金鞭是長年不離左右的。」
查三影道:「年輕人,這個我比你清楚,並不難,費嘯天那對金鞭雖是長年不離左
右,並不是長年不離身。」
邢玉珍道:「可是他那鞭劍二僮永遠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查三影冷冷說道:「這個我也知道,可是不管怎麼說,要想誅殺費嘯天,非得讓他
那對金鞭離手不可,不然的話任誰也殺不了他。」
邢玉珍道:「你為什麼不想個法子,你既然早在收他之當初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天,
為什麼不早毀他那雙金鞭?」
「問得好!」查三影道:「當初我只知道有一天他會不聽我的,我會控制不了他,
可沒想到他有殺我之心,再說我若早毀了他那雙金鞭,我這條命也留不到今天了。」
邢玉珍冷笑說道:「只怕這才是實話。」
諸葛英道:「二位不必再爭論了,我想辦法先奪他那對金鞭就是……」
目光一凝,望著查三影道:「前輩,他那對金鞭是實心的,還是空的?」
查三影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他那對金鞭名雖金鞭卻非純金。而是用烏金摻銅母
打造而成的,堅硬異常,無堅不摧,雖神兵利器也雖難動它分毫,實實在在的一根,裡
頭絕無任何暗器一類裝置。」
諸葛英道:「這麼說那無敵的威力只在那對金鞭本身,而不是借助於別的東西?」
查三影道:「是的,年輕人,正是這樣。」
諸葛英皺眉沉吟了一陣,道:「謝謝前輩指點,前輩還是先傳我那一招絕學再說
吧。」
查三影微一點頭道:「行,年輕人,你坐近點兒。」
諸葛英依言往前挪了挪。
查三影道:「年輕人,看清楚了。」雙掌並抬,左掌外劃,右掌內翻,左掌由外走
半弧前招,右掌蓄勢未動,只聽他道:「年輕人,左實右虛,真力貫左臂,一擊之後右
掌由虛轉實緊跟在左掌之後擊出,左右相輔,二力合一,一擊擊出……」
邢玉珍冷笑說道:「這是什麼招式,大異武學常規,簡直是鬼畫符。」
查三影雙掌一停,冷然說道:「你要不要先試試?」
邢玉珍道:「等費嘯天敗亡之後還怕我不試試,你這一招俱在掌上,跟你那殘廢的
兩腿有什麼關係?」
查三影冷笑一聲道:「你且往下看。」
一頓接道:「全力一擊之後,收掌出腿,兩腳連環踢出,式與雙掌同,只消一擊,
費嘯天立即不敵,倘若他手上沒那對金鞭,你記著一招便能取他性命……」
諸葛英道:「多謝前輩我記下了。」
查三影一個身子突然離地飄起落在丈餘外草地上道:「年輕人,靈不靈一試便知,
你且對這株合圍巨松試上一試。」
諸葛英應聲站起,照著查三影的話施為,雙掌擊出之後那株合圍巨鬆動也未動一下,
邢玉珍便待出言相譏,查三影陡然揚聲沉喝:「年輕人,以腳代掌,照樣施為,騰身,
出腿。」
諸葛英應聲拔身而起,照樣施為,雙腳連環踹出,這一踹駭人聽聞之事立即呈現眼
前。
諸葛英站立處離那株合圍巨松不足一丈,他兩腳踹出未見勁氣,未見罡風,卻忽聽
得砰然兩聲巨震,那合圍巨松樹幹之上一對腳印整齊如刀割,內陷足足半尺有餘……「
邢玉珍瞪目張口,作聲不得。
諸葛英也怔在了那兒。
查三影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年輕人,那費嘯天只是個血肉之軀……」
諸葛英倏然而醒,定了定神立即躬下身去。
「多謝前輩……」
邢玉珍也定過了神,驚聲說道:「查三影,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套……」
查三影淡然一笑道:「可借我兩腿殘廢不能施這招絕學,要不要你就可以試試它的
威力……」
邢玉珍道:「那的確是件令人遺憾的事……」
查三影笑笑說道:「你不用遺憾什麼,『玉書生』習我絕藝,哪怕只是一招,他也
應該算得上我的徒弟,要是……」
邢玉珍冷冷說道:「要是什麼,難道你還想讓『玉書生』殺我不?」
查三影道:「那可難說啊……」
轉望諸葛英道:「年輕人,要是我有這心意,你下得了手麼?」
諸葛英道:「前輩或許有這種心意,但絕不會付諸於行動。」
查三影道:「年輕人,這話怎麼說?」
諸葛英道:「對前輩來說,那兩個字暴戾已然成了過去。」
查三影哈哈一笑道:「年輕人,你倒真會捧我,只是,年輕人,萬一我要是…
…」
諸葛英搖頭說道:「對一個心境已趨詳和的人,是不會有萬一這一說的」
查三影仰天大笑,道:「行了,年輕人,咱們別在這兒耽誤了,梅姑娘幾位吉凶未
卜,安危極是可慮,我看你還是跟邢仙姬快去找費嘯天去吧,早一步總比遲一步好。」
諸葛英道:「我這就告辭,請問前輩今後的行止?」
查三影凝目笑道:「說什麼請問前輩今後的行止,八成兒你是怕我閒著吧,年輕人,
我還有我的事,找費嘯天救梅姑娘幾位的事,我幫不了你多大忙,一切都還得靠你自己,
你該知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
諸葛英舉手一拱,道:「多謝前輩明教,前輩的賜與已經不少了……」
轉望邢玉珍道:「仙姬,咱們走吧!」
邢玉珍點了點頭道:「臨走之前讓我再問這老鬼一句……」
查三影一抬手道:「不必多費口舌,那三個我是一個也不會放的。」
話落,身影平射飛起,如飛掠出林去。
邢玉珍臉色陡變,冷叱一聲便要追。
諸葛英抬手攔住了她,道:「仙姬這是何苦?」
邢玉珍道:「我這是何苦?問得好,閣下,我的夫婿跟……」
諸葛英道:「我知道,難道我為仙姬分析得還不夠詳盡麼?
他暫時不會放人,但我敢擔保他絕不會傷害任何一位,他三位中的任何一位,倘有
任何差池,仙姬請唯我是問就是。「
邢玉珍沒說話,隔了半晌之後,那懍人的威態才逐漸斂去,道:「閣下,人海茫茫,
宇內遼闊,咱們到哪兒去找,從何處找起?」
諸葛英道:「費嘯天他上天,我尋到『靈雲殿』,他下海,我遍搜水晶宮,仙姬請
跟我來,咱們先在這『呂梁』山區找找看。」
當先騰射出林。
邢玉珍閃身跟了出去。兩個人並肩起步,施展高絕身法向『呂梁』深處騰射而去。
第26章
「玉書生」跟「白髮仙姬」當今一流中之一流,身法何等高絕?半盞熱茶工夫不到,
兩個人已然翻過一座山頭,雙雙停身在一處斷崖之上。
諸葛英盡目力,凝目四望,邢玉珍站在他身旁也舉目四下搜遍,百里「呂梁」盡收
眼底,卻看不見一點動靜。
邢玉珍道:「閣下。你斷定那費嘯天必藏在『呂梁』深處麼?」
諸葛英道:「仙姬,方圓百里之內,只有這一脈『呂梁』山最壑深,仙姬應該知道,
那山高壑深之處,乃是藏身的最佳處所。」
邢玉珍微一點頭道:「不錯,有道理,咱們這一趟應該不會白費工夫自費力,否則
的話,咱們在這『呂梁』深處竄高下低,費嘯天他卻逍遙於『呂梁』之外,那可說太氣
人了,只是,閣下。我要問你一句,咱們如今這置身處什麼地方?」諸葛英道:「一處
斷崖之上,仙姬問這……」
邢玉珍道:「『呂梁山』山高壑深,我以為那最佳藏身處不該在高處,而該在深
處!」
諸葛英微微一笑道:「多謝仙姬指教,咱們這就到深處去……」
一語未了,忽然瞥見左前方一座較矮山頭上,沖天飛起一群長尾雉雞,拖著鳴聲向
西北另一座山頭飛去。
諸葛英轉眼望向邢玉珍,邢玉珍目閃寒芒道:「希望不是山居人家或者伐木樵
夫……」
諸葛英道:「仙姬,群山深區離城鎮太遠,不適宜住家,至於伐木樵夫,以我看那
座山頭高峻險惡,平常人不容易攀上。」
邢玉珍道:「那就是我料錯了費嘯天,費嘯天此人極具心智,不能拿衡量常人的尺
度來衡量他,走吧,閣下。」
話落,兩個人雙雙側轉身從右邊一條傍依峭壁,下臨深淵的小路下了斷崖,直往那
座山頭撲去。
兩個人身法若電,沒多久便已翻上了半山腰,站在半山腰上望,樹海森森,一片濃
綠,除了那一片片的林木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諸葛英當即傳音說道:「仙姬,適才咱們站在那斷崖上,看見的便是。」
邢玉珍心知他是身近敵蹤,怕人聽見話聲,當即也傳音說道:「不錯,強今咱們的
停身處是在山之陽,咱們該繞到那一邊去」
諸葛英道:「我帶路了。」
騰起身形往左撲去。
很快地繞到這座山頭的東面,然後兩個人再距離十丈遠近,輕巧異常,不驚點塵往
上撲去。
近山頂處,是一片濃隱蔽天的密林,諸葛英傳音說道:「適才那群雉雞沖天飛起處,
應該是在這兒……」
邢玉珍四下打量,點頭說道:「不錯;是這兒……」
略一疑神,接道:「我聽不見有什麼動靜,你呢?」
諸葛英道:「林內稍有聲響,但那不是人的步履聲,應該是獸類……」
邢玉珍目光忽凝,直直地望著林內說道:「你看,前面那第三棵樹下,那花花的一
堆是……」
諸葛英凝目前望,果然,那樹林邊緣處,第三棵樹下,五彩的一堆,像是鳥類的羽
毛。
他略一細看,立即看出那是什麼,他當即說道:「仙姬,那是一隻雉雞,只怕已經
死了。」
邢玉珍閃身掠了過去,近前一看,的確是只死的雉雞,她詫異地道:「這兒怎麼會
有一隻死的雉雞,難道剛才那被驚飛的一群,是有人射獵……」
諸葛英搖頭說道:「不然,這只雉雞要是被誰射死跌落,它就不應該還留在這
兒……」
忽聽邢玉珍輕叫說道:「雉雞身上還有……蛇,這是什麼蛇……」
諸葛英凝目再看,果然,雉雞身上還繞著一條大拇指般粗細的花蛇,蛇身色呈五彩,
跟雉雞同,不是細看還真分辨不出是一鳥一蛇。
蛇是蛇,只是那條蛇居然也是條死蛇,似被什麼重物所擊,一顆蛇頭粉碎,血肉模
糊。
諸葛英雙眉一揚道:「仙姬可知道這是什麼蛇?」
邢玉珍微一搖頭道:「閣下胸羅淵博,想必有以教我。」
「好說。」諸葛英道:「據我所知,這種蛇名喚『彩練』,這種『彩練』蛇有一種
特性,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雄雌一對,寸步不離……」
邢玉珍道:「這麼說還該有一條?」
諸葛英道:「正是!」
邢玉珍道:「那怎麼這兒只有一條?」
諸葛英道:「這就是咱們要探討的了……」
邢玉珍道:「莫非被那群雉雞吃了去?」
諸葛英搖頭說道:「據我所知,雉雞不是肉食禽類!」
邢玉珍訝然說道:「那麼那另一條何處去了?」
諸葛英道:「仙姬,適才那群雉雞是被驚飛的,可是……」
邢玉珍道:「應該是。」
諸葛英道:「雉雞生長於山林之間,見慣了各種飛禽走獸,若有什麼飛禽走獸從這
兒經過,它們是不會驚飛的,它們之所以驚飛,應該是看見了什麼不常見的東西……」
邢玉珍點頭說道:「有道理,你剛才說雉雞生長於山林之間,對各種飛禽走獸均已
司空見慣,那麼,在這個地方它們不常見的東西就只有人了。」
諸葛英道:「還有一種可能,當它們遭侵襲、捕噬時,也會驚而飛走。」
邢玉珍道:「你的意思是說,是這條蛇……」
諸葛英道:「我這麼臆測,兩條『彩練』捕食雉雞,驚走了那一群,驚飛的雉雞引
來了咱們,也引來了別人,別人比咱們早到一步,擊斃這條『彩練』,捉去了另一
條……」
邢玉珍一抬手攔住他的話頭道:「慢著,你說有人先咱們到了這兒,擊斃了這一條,
捉去了另一條?」
諸葛英道:「正是。」
邢玉珍道:「誰沒事捉這種既噁心而又怕人的東西幹什麼?
即使真有人捉蛇,他為什麼不兩條都捉去,怎麼擊斃這一條,捉去另一條。「
諸葛英道:「仙姬,這種」彩練『還有一宗奇特之處,交配之後,雌蛇奇毒,中人
必僵,原本也有劇毒的雄蛇卻變得一絲兒毒也沒有,在這個時候的雄蛇如捕之煉藥,能
解世間百毒。「
邢玉珍「哦」地一聲道:「這『彩練』雄蛇還有這麼一宗大用處……」
諸葛英道:「在這個對候如果有人想捕雄蛇,非先殺雌蛇不可,否則他絕捕不走那
條雄蛇?」
邢玉珍目光落在那只死雉雞身上道:「照你這麼說,這條蛇該是雌蛇。」
諸葛英道:「如果它已經交配,如果真有人懂蛇捕之,這條蛇就必是雌蛇無疑。」
邢玉珍眉鋒微皺道:「那麼這是誰……」
諸葛英道:「仙姬,那四大凶人之中,哪一個懂蛇。」
邢玉珍兩眼一睜,道:「你是說……我記得宮紅喜歡吃蛇。」
諸葛英道:「宮紅已經死了。」
邢玉珍道:「古翰也懂蛇。」
諸葛英道:「那可能就是他了,仙姬,咱們在林中分頭找找看,看看有沒有其他蛛
絲馬跡。」
邢玉珍點頭答應一聲,兩個人立即展開身法在林內方圓二十丈內遊走了一遍,兩個
人都有絕好的內功修為。兩個人也都有絕佳的目力,方圓丈內這一遊走,兩個人先後發
現幾處極淺的足跡。
邢玉珍道:「你沒料錯,確是有人來過此地。」
諸葛英指地下道:「仙姬請看,這是來時的腳印,這是去時的腳印……」
邢玉珍點了點頭道:「而且腳印都很淺,證明此人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咱們可要順
著這去時的腳印找找看?」
諸葛英道:「當然要,我在前開道,仙姬請在後為我掩護。」
話落,未等邢玉珍答話,立即轉身往林深處撲去。
邢玉珍未敢稍慢,容得諸葛英入林二十多丈後,她也閃身縱掠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身形忽閃,在這片樹林內順著那兩行極淺的腳印往前找去……
這片樹林不小,可是在兩人快逾奔電的身法下,未消片刻便已到了邊緣,那兩行腳
印居然往山下延伸而去。
諸葛英毫不猶豫,也跟著腳印往下撲去。
只聽身後邢玉珍傳音說道:「那人是往下去了麼?。
諸葛英道:「是的,可能如仙姬所說,他們是藏在深處。」
說話之間,諸葛英已下降廿多丈,突然他停住身形,邢玉珍自後疾掠而至,傳音說
道:「有什麼發現麼?」
諸葛英垂手一指,道:「仙姬請往下看。」
邢玉珍循諸葛英所指凝目,諸葛英手指處,距二人站立處約摸有三四十丈高低,那
兒有一小片谷地,谷地裡林木疏落,野草半人高,此刻正有兩個白衣童子在那一株株的
樹下撿拾著枯枝。
邢玉珍當即輕輕叫道:「費嘯天的鞭劍二僮。」
諸葛英微微一笑道:「皇天不負苦心人,咱們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跑」
邢玉珍冷哼一聲道:「看情形費嘯天是打算在這兒住下了……」
諸葛英垂目回顧,沒說話。
邢玉珍道:「你在看什麼?」
諸葛英道:「我在搜尋那幾個的藏身之處,似乎,那幾個並不在那兒。」
邢玉珍道:「怎見得?」
諸葛英道:「仙姬請看,咱們站在此處,那片小小的谷地方圓幾十丈內可盡收眼底,
咱們並未看見別個,而且也找不出可資藏身之處。」
邢玉珍看了一陣之後,點頭說道:「費嘯天的鞭劍二僮可能是從別處到這兒來撿拾
枯枝的。」
諸葛英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邢玉珍道:「咱們下去擒住他兩個問問,還怕不知道那另幾個藏身何處麼,走!」
說著她就要往下去……
諸葛英忙道:「仙姬還是請在後頭為我掩護吧。」
閃身撲進一片樹林內,從這片樹林內往下撲去。
三四十丈高低,自然是轉眼即至,及至諸葛英抵達那片小小的谷地再看時,他不禁
為之一怔。
原來在那一株樹下撿拾枯枝的費嘯天鞭劍二僮,就在這一轉眼工夫中,一起沒了蹤
影。
只聽身後邢玉珍詫聲說道:「怪了,他兩個哪裡去了,我兩眼始終沒離開他兩個,
我看見他兩個繞到那株合圍大樹後,怎麼……」諸葛英抬手一指,指著一株緊挨峭壁的
合圍大樹道。」是那一株麼,仙姬?「
邢玉珍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那一株。」
諸葛英道:「仙姬且請守在此處,我過去看看。」
閃身掠了出去,野草捎上借力,一個起落便到了緊挨峭壁而生的那株合圍大樹之下。
諸葛英只一眼,他心神跳動,怔了一怔,合圍大樹後,那塊峭壁上有一條裂縫,寬
窄只容一人側身。
從裂縫中望過去,這條狹道只有十幾丈,那一邊,只能望見一塊如茵草地,眼睛無
法析視,別的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株合圍大樹長得好,峭壁上的那條裂縫恰好被它擋住,要不到樹邊來絕難發現。
諸葛英定了定神,向著邢玉珍招了招手,邢玉珍帶著一陣香風如飛而至,她一看之
下也不由一怔歎道:「好地方,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敢情那邊別有洞
天……」
諸葛英道:「仙姬不覺得這株大樹長得不是地方麼?」
邢玉珍點頭說道:「的確,的確,怎麼不?這株樹長得真不是地方了,生似是誰有
意把它栽在這兒的……」
諸葛英看了那條裂縫一眼,道:「這條裂縫寬窄只能容一人側身,我先過……」
邢玉珍道:「我仍是跟在後頭。」
諸葛英道「不,仙姬最好等我過去之後再過去。」
邢玉珍倏然一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咱們兩個都在裂縫之中,萬一他們來兩個
一堵,咱們倆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諸葛英道:「挨打還事小,他們要是再來個用枯枝起火,再以掌風把火從兩邊往裡
扇……」
邢玉珍臉色一變道:「費嘯天陰狠毒辣,他可真使得出來,我可不願受那煙熏火燎,
你先過你的吧,等你過去了之後,我再進裂縫。」
諸葛英微一點頭,跨步到了樹後,側身進了裂縫。
裂縫的寬窄雖然只容一人側身,可是一個人側身在裡頭橫走倒也無艱難之感,很快
地諸葛英已過了一大半,看看距那邊出口已不足兩丈。「
只聽那邊傳來一個話聲:「幹什麼去?」
冷冰冰的,一聽就知道是「鐵手追魂」古翰。
隨聽另一話聲道:「少主讓我兩個再去撿些枯枝去!」
諸葛英聽得心頭猛然一震,有心退回去,眼下已過了十幾支,退恐怕來不及了,他
只有盡快地往前移去。
只聽古翰話聲說道:「等一等,給我梢點東西回來。」
輕快步履聲由近而遠。
諸葛英把握這機會,一陣急移到了裂縫口,微微探頭外望,只見那兩個白衣童子背
著他站在一丈外,地上,是一條「彩練」,皮肉各在一處,敢情已被剝了。
兩三丈外外,身穿黃農的古翰,轉進了一個洞穴之中。
眼前是個不大大的死谷,谷裡細草如茵,一片翠綠,煞是可愛,谷呈橢圓形,兩邊
谷壁上有著不少洞穴,大小不等,一個個黑黝黝的難以探望。
諸葛英無暇多看,也無暇細看,匆忙一瞥之後,閃身掠出去,撲向那兩個白衣童子,
他身法功力兩稱高絕,兩個白衣童子自然是茫然不覺,諸葛英一指一個剎時間放倒了一
時。
巧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就在這當兒。古翰手裡拿個碗從兩三支那個洞穴中轉出,
諸葛英藏身不及,立即讓他看見,只聽他一聲驚呼,轉身又撲進了洞裡。
諸葛英暗一咬牙,閃身撲了過去。
到了那洞穴外往裡看,黑黝黝的不知深有幾許,也難望進多遠,他正在思索是不是
要跟進去,聽身右傳來一個冰冷話聲:「好啊,諸葛英,你送死來了?」
諸葛英扭頭循聲一看,身右兩三丈外另一個洞口之前站著個黃衣人,赫然是那古翰。
諸葛英剎時明白了,敢情這些洞穴裡頭是通著的,他沒撲過去,站在那兒問道:
「你們那位少主呢?」
古翰剛要答話,忽地目光一凝,望著諸葛英身後道:「你也來了。」
諸葛英心知是邢玉珍過來了,果然,只聽邢玉珍在身後冰冷說道:「不錯,我也來
了,我兩個找費嘯天算帳來了。」
古翰道:「我家少主欠你兩個什麼嗎?」
邢玉珍道:「費嘯天他欠『玉書生』幾個人。」
古翰道:「我家少主欠『玉書生』幾個人?什麼意思?」
邢玉珍尚未說話,諸葛英已然說道:「不必多說了,告訴你家少主一聲去,我跟邢
仙姬來了。」
古翰道:「我很想稟知我家少主一聲去,可惜我辦不到。」
邢玉珍冷然說道:「難不成費嘯天他已經死了?」
古翰臉色一變,兩眼之中倏現厲芒道:「老妖婦,你說話可要……」
邢玉珍冷哼一聲。閃身欲撲。
諸葛英及時說道:「仙姬,這些個洞穴都是通著的。」
邢玉珍收勢說道:「且讓你多活片刻。」
諸葛英道:「古翰……」
古翰突然截口說道:「你聽誰說我家少主也在這兒的?」
諸葛英道:「難不成他不在此地?」
古翰道:「你說著了,我家少主根本不在這兒,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少主來過,
可是沒待多久又走了。」
諸葛英道:「他上哪兒去了?」
邢玉珍道:「聽他胡說,費嘯天那鞭劍二僮在這兒,他人就必在這谷裡……」
古翰雙肩一聳,攤手說道:「你兩個不信我無可奈可,那你兩個自己找吧,我失陪
了。」
轉身就要進洞。
諸葛英道:「古翰,要是只有這兩個洞穴的話,我跟邢仙姬來個兩邊堵……」
古翰一笑說道:「儘管堵,若能堵著我,我願意輸點什麼。」
閃身進入那洞穴之中。
邢玉珍冷哼一聲道:「哪怕你不輸點什麼。」
閃身就要撲過去。
諸葛英抬手一攔道:「無須,仙姬,鞭劍二僮在咱們掌握之中。」
轉身向鞭劍二僮行去,抬手一掌拍醒了劍僮,劍僮翻身跳起,邢王珍適時遞掌,一
把扣住他「肩並」,冷然說道:「費嘯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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