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第四十章 蕩魔除奸
金輝苦笑道:「寶珠,其實只要你我舉手之勞,就可以解決了,又何必要那麼麻煩呢?」
紀寶珠道:「有一點想法我跟你不同,我認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非必要關頭,我絕不願輕易出手,以免被人看去我的底細。一個做領袖的人,要得到下屬的敬畏,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持一點神秘。」
南宮世家中黑白雙鳳的老大艾玉秀立刻斥責道:「胡說,南宮老夫人一身所學,山藏海納,可是沒對我們藏點私,我們仍然對她尊敬無上!」
紀寶珠一笑道:「那是你們,我們魔教的行事,自然要跟你們不同一點的。好了,教主,今天我們已經上了當,跟他們在這兒瞎磨,損失了幾個好手了,我是不想再折人,我可要進去了,有種叫他們進來好了!」
說完居然帶著她手下的人,退向後堂而去。
金輝無可奈何,也向大家一抱拳道:「今天本教初創,承蒙各位前來,金某十分感激,刻下因為本教成立草率,發生了一些意外,未能對各位善加款待,金某十分慚愧,等過幾天,容金某把一切都佈置妥定了,再好好地請各位來玩一下,今天就恕不款待了。」
南宮雲鳳說道:「金教主已下逐客令了!」
金輝道:「老夫人言重,相信老夫人也看得出,今天本教是有所不便之處,各位強留此地做客也沒意思吧!」
南宮雲鳳叱聲道:「金教主且慢,老身剛才提的問題,請你作個交代再走!」
金輝道:「在下沒什麼交代的,各位一定容不得本教,才上門欺人,在下也只好認了,在下後面尚有要事待理,恕不奉陪了!」
他也帶人走了,南宮俊帶著人要攔阻,南宮雲鳳道:「俊兒,不可失禮,人家總是主人,我們登門是客。」
南宮俊道:「奶奶,可是他把我們扔下自己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呢,難道也就此偃旗息鼓地退走不成嗎?」
翁長健急道:「那萬萬不可,好容易他們全集中在一起,如果不乘此時對付他們,容他們跑了開去,散佈天下,在暗中再進行死灰復燃的工作,可就麻煩了!」
馬成這時才出聲埋怨道:「翁老頭兒,這都該怪你們才對,我們已經帶了人來,偏是你推三阻四。」
翁長健歎了口氣道:「馬英雄,那可怪不得老朽,那時司徒統領尚未將手令送達,老朽也得要聽他們的,又怎能明日張膽地幫你們呢?」
馬成道:「照這樣說來,您心中多少已經有了個底子了是嗎?」
翁長健道:「是的,司徒統領也覺得他們日漸壯大,頗引以為憂,叫老朽設法一面注意他們的行動,一面也稍稍予以遏止,所以少主在登門索人時,老朽不是將你們要的兩個人雜在歌舞隊中出來了嗎?」
他指的是日童與山童,這一點南宮俊倒是無法否認,道:「可是那時老先生,卻還很包庇他們!」
翁長健道:「那時長春子就監視在側,老朽沒其他辦法,反正已經把人給少主看過了,少主一定會對付此地的,這是一;昨日少主只有單身一人前來,老朽深知此地人手眾多,實力雄厚,怕少主吃虧,所以不希望少主在那時就跟他們鬧翻!」
慕容婉對他們卻沒有好印象,冷笑一聲道:「聽起來好像是賣足了人情,其實卻是驅虎吞狼,讓我們去替你們拚命,消滅勁敵,自己卻逍遙在一邊……」
翁長健歎了口氣道:「慕容女俠,話不能這麼說,魔教得逞固然是我們的障礙,分去了我們的權益,但是對江湖上的影響卻更大。再說,司徒統領也沒有在一邊逍遙,他只是把金陵一地交給了各位,魔教在各地的殘餘勢力,他都要分出人手去對付,因此我們出動的人手並不比各位少。」
慕容婉道:「可是魔教的精華都已集中在金陵,你們卻盡揀容易輕便地做。」
翁長健道:「看起來是如此,但只是各就所宣,要徹底摧毀魔教設在各處的巢穴,還要動用到官府的力量,這一點我卻是比各位方便了。」
南宮雲鳳含笑止住了要開口的慕容婉道:「慕容姑娘,不用再在這上面爭論了,吾輩行俠,只是盡一個武人的本分,並不是為了什麼好處,因此,只要這事該做,就是沒有人幫忙,我們仍然要做的。」
慕容婉訕然不語,翁長健卻道:「老夫人的胸襟氣度,果然不同於一般,不愧為武林表率。」
南宮雲鳳道:「老先生過獎了,老身只是盡己之力而已,只是目前卻有件疑難之事,老身明知姑息足以養奸,錯過今日,再要對付魔教的人,勢將增加許多困難,但是卻沒有辦法,他們躲了進去,老身卻不能像強盜似的追進去。」
翁長健道:「除惡務盡,老夫人有什麼顧忌的?」
南宮雲鳳道:「師出無名,這一個進去就得拚個你死我活,但是我們卻沒有掌握到魔教為惡的實據。」
日童道:「老夫人,金輝指使人殺死我們的家人父母,將我們搶來此地迫為奴役,這不是證據嗎?」
南宮雲鳳道:「這只是我推測可能有這種事,卻沒有確實的證據,在不能使對方俯首認罪前,不能輕率入人之罪的,官府斷獄,尚且要如此,我們以天為心,替天行道補王法之不足,更不可以輕率從事。」
這番話聽得每人都懾服無語,翁長健道:「老夫人不是打算今天就此算了?」
南宮雲鳳道:「如果沒有十分正當的理由,我們只有暫時退出,等待他們有危害他人的行為時,再行前來申訴。當然,我們不會放棄監視的工作。」
翁長健急了道:「老夫人何必拘泥若此呢?你明知道他們做不出什麼好事的,這是養癰遺患!」
南宮雲鳳沉下了臉道:「對不起翁大人,你們這些大內的廷尉可以草菅人命,隨著你們的高興,任意定人家的罪名,我們這些布衣百姓卻無此權力。」
翁長健訕然道:「老夫人,我們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雖然有時得以權宜行事,但事後仍然要提出詳盡的申報的,無緣無故,或是僅為私怨而殺人,在廠衛中是很重的一種,老朽對這一點律下尤嚴。」
南宮雲鳳臉色稍霽道:「老身並非指責翁大人,只是說明了南宮世家一貫的行事原則,老身也知道一般人對江湖道人的看法,認為他們是快意恩仇,好勇鬥狠,動輒拔刀相向的一勇之夫,老身也不否認,這一類的江湖人的確很多,但絕不是今天在場的這一群。」
聽了這番話後,少林、武當門下倒還無謂,因為他們是名門正派,也很重武德。只有紅粉金剛們聽了心中很慚愧,連紀寶玉在內,都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紀寶玉一歎道:「婉兒,我常告訴你,更督促手下姐妹們戒除驕狂之氣,戒之在鬥,今天你聽了南宮老夫人的話,當更明白一個練武人的禁忌……」
慕容婉低頭道:「是的,婉兒知道,婉兒一定督促姐妹們今後在律己修為上下功夫。」
南宮雲鳳朝她笑笑,翁長健見群俠有離去之意大為緊張,一急之下,居然被他想出了借口,連忙高聲道:「老夫人,這片園林原是老朽名下,現在為魔教強行佔去,老朽向老夫人乞求公道,代為追回,驅走強徒!」
南宮雲鳳笑笑道:「翁大人,老身聽得很清楚,這片園林是百寶齋斥資買下,重新興建的……」
翁長健道:「事誠然有之,但不完全是他們出的錢,還有一部分是官方拿出來的,何況名義是老朽的,對地方衙門,也都是以聖駕的行館為名,所以才能建設那些機關,否則,這是違犯紀律的。」
南宮雲鳳道:「既然這是官方的物業,為人強佔,閣下大可知會衙門,以官方力量收回。」
翁長健道:「老夫人明白,這兒都是武林健者高手,官方的人無可奈何他們的,所以老朽才向各位乞援。」
南宮雲鳳沉思片刻才道:「既然翁老以這個理由請援,除暴安良乃我俠義本分,大家就走一趟吧。」
每個人都深吐了一口氣,大家都準備跟魔教拼一下子,每個人都知道,今天如果不把魔教的勢力鋤盡,留在江湖上,就是個大禍患,可是南宮雲鳳不點頭,這件事還是行不通的。
日童立刻說道:「我們八個人來打頭陣。」
翁長健道:「其中陣圖起伏,機關密佈,八位小朋友未必完全清楚,還是老朽領個頭吧。」
他雖然名義上是此間主人,畢竟是住在此地的,由他來領路,自然是安全穩妥得多了,南宮雲鳳也不跟他客氣,欠欠身子道:「好,老先生辛苦一下。」
回頭對身後的歐陽敬道:「子敬,你出去跟丐幫的化大俠聯繫一下,同時把我們的人也調配一下,守住這富貴山莊的每一條通路,絕不放人離開。」
子敬是歐陽敬的別字,他躬身應命而去,這表示了南宮雲鳳的決心,這位江南盟主,今天打算犁庭掃穴,根本解決這股西來的勢力了。
南宮俊道:「奶奶,魔教中只有幾個首腦人物,大部分人是他們來到中原後所吸收的,因此孫兒認為應該對他們網開一面。」
南宮雲鳳笑笑道:「當然,和為天心,就是對魔教中那些主腦人物,我也不主張予以殺戮,我說一個不要放過,並不是他們的性命,而是用辦法留下他們,等回頭再行處置,我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就是怕在緊要關頭,漏掉了其中一兩個主要人物,留下了後患。」
南宮俊哦了一聲,卻又擔心地道:「魔教中人,個個身手不弱,要想生擒他們,恐怕很不容易。」
殺死一個人比活捉一個人容易得多了,而南宮雲鳳已經把南宮門下的武士全部都帶來了,可以想像到外面只有一批年輕的劍士而已,這些人絕非是魔教中高手的敵手,卻要仗著他們去阻攔擒獲對方,這不是在要他們送死嗎?別說南宮俊擔心,那些不明內情的人,也都同樣的在擔心。
紀寶玉道:「老夫人,少主所慮不為無理,妾身願率紅粉金剛姐妹出去協助歐陽先生。」
南宮雲鳳笑著搖搖頭道:「紀夫人,不必了,紅粉姐妹技藝非凡,在裡面遇上高手的機會較多,還是要借重的,在外面的人與他們不是鬥力。」
南宮俊不解地道:「不是鬥力,那又是鬥什麼呢?在裡面逸出的人,都是情急拚殺,不顧一切了,他們可不講什麼規矩,跟他們講道理可沒用的。」
南宮雲鳳笑了一下道:「這是我的一項佈置,今天才正式用上,本不應該太早宣佈的,但是我不說大家不放心,而且南宮世家,也不應該有瞞人的事,老身就說出來了,歐陽總管訓練了一批網罟手,他們每人手持一張巨網,伏身暗處,有人過來,迎頭撒網,就是一流高手,也很難免過。」
南宮俊不信道:「有這麼厲害嗎?」
南宮雲鳳道:「出其不意,收效的機會自然就大,想來是沒有疑問了。」
她雖是輕描淡寫,但每個人都知道,這一批網罟手的實力,足可以用來對付任何高手。
尚達仁道:「老夫人怎麼會想到訓練這批人手的?」
南宮雲鳳道:「老身也是鑒於最近幾年,江湖上戾氣太重,出現了不少心狠手辣的殺手,行事狠毒,卻又難以追查蹤跡,如橫江一窩蜂之流,橫行江湖多年,始終對他們沒有辦法,他們的行蹤無左,而且又都是些陌生面孔,名不見經傳,無由索根覓源,好容易戰下一兩個,他們偏又生性倔悍,一看脫不了身,就橫刀自戕了,總是不留一點線索,無可奈何,老身才跟歐陽敬想出這麼一個辦法,訓練下一批人手,這批人不善打鬥,他們專心練的就是撒網和收網之技。」
尚達仁道:「其實老夫人把他們調進來,用以正面對付魔教中的人,豈非省力得多?」
南宮雲鳳道:「沒有用的,那些網子每面都有五丈見方,收攏來也是一大堆,攜帶行走太已不便,而且對方有了準備時,就不容易收效了,他們的武功平平,反易為對方所乘,所以老身才要他們在外面埋伏。」
尚達仁道:「那太可惜了,若是再教他們一些武功身法,再施以嚴格訓練的話,豈非就是一批無敵的高手?」
南宮雲鳳莊容道:「這些人撒網手法是一位隱名異人傳授的,他也說過這是他的得意發現,如若有足夠的時間與財力人力,訓練出一批高手,是可以培育成一支無敵的勁旅,他信任南宮世家,才把秘訣相贈,南宮世家卻無意稱霸江湖,所以老身在訓練這批人手時,未作深一層的準備與設想。」
尚達仁聽了固然慚愧,其他的人則欽敬異常,南宮世家雖然連續多年為武林盟主,卻只是為維持武林安寧而努力,從沒有一點恃權凌人的舉措。
反觀各大門派,雖是立身正直,卻多少有點私心的,總希望能夠超越其他門派,跟南宮雲鳳的胸懷比起來,實在顯然太偏仄了。
因此繼翁長健之後,眾人自然而然地肅立躬身讓南宮雲鳳走在前面,表示他們的崇敬之意。
一行人進入到後廳,翁長健則不斷地指點,日、月、山、海、干、坤、星、雲八童都對機關之學略具常識,由他們來著手破壞,使得那些精心建造的佈置,在頃刻間都成了廢物,也使群俠安然無恙的一直通過了長長的甬道,來到了一座廣大的平台前。
金輝與紀寶珠率先而至,後面也黑壓壓地站滿了人,為數竟在三四百人之多,個個都是神定氣閒,一望而知是造詣極深的內外兼修的好手。
大部分的人是在江湖上沒露過面的,但也有一小部分在過去已是知名人士,居然被魔教網羅了去。
這是魔教真正的亮出了他們的實力,群俠雖然在心中已經有了底子,知道他們的實力很雄厚,但是看了他們的陣容後,也不禁心頭大震,吃驚不已。
魔教的實力大得實在出人意料。
幸虧是南宮世家出頭來全力以赴了,否則光憑少林、武當所派遣的那點人力,輕而易舉的就會被人弄得全軍覆沒,一個都逃不出去。
魔教最近能在無聲無息中,集中這麼多的好手,而少林、武當,都有人在金陵專事注意百寶齋行動,這也夠他們慚愧了。
金輝滿臉怒容道:「翁老兒,你是決心跟我作對到底了,你把這兒的機關都破壞了……」
翁長健道:「司徒統領已經請得密旨,到處在捉拿你們了,老夫跟你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金輝冷冷笑一笑,道:「皇帝下的只是密旨,對那個你應該清楚,不是鐵定不變,只要時勢轉移,我們當了權,皇帝可能再下一道密旨給我們,叫我們擒殺司徒晃的。」
翁長健點點頭,道:「這個老夫相信大有可能的,天威莫測,尤其是干內廠衛的,更是朝不保夕,隨時隨地都有失勢的可能,所以說伴君如伴虎,一點都不錯的。」
金輝怒道:「你知道這一點,就不該做得太絕,不留一條後路,難道你不怕我們日後得勢嗎?」
翁長健一笑,道:「老夫沒有考慮這一點。」
金輝道:「你以為我們這一倒下去就起不來了?」
翁長健道:「是的,朝廷用廠衛雖與江湖隔絕,但其中好手,大部分出身江湖,所以朝廷對江湖上一般有名望之士,以及各大武林門派都非常客氣和尊重,魔教既為湖野武林所不容,朝廷也不敢冒此大不韙而用你們,所以你們是絕對沒有機會了。」
金輝沉聲道:「話別說得太早,等我們在武林中站穩了腳步之後,你看吧,那時皇帝對我們是什麼態度!」
翁長健回答道:「不會有那一天的,司徒統領早就知道你們的野心了,化了很多的精神來對付你們,自然要一擊毀了你們的根本,不讓你們有再爬起來的機會。」
金輝冷笑著一指身後道:「他最多只挑了我們的地方而已,本教好手精華,全已集中在此。」
翁長健一笑道:「人看來是不少,只不過跟我中原武林比起來,仍是小巫見大巫,像少林、武當這些大門派,任何一家都比你們多。」
金輝道:「人多又有什麼用?要在於技藝的高低,本教這兩百多位好手,每一位都抵得上一個掌門或長老。」
尚達仁怒道:「放肆,你太狂妄了,少林候教。」
他的那些少林同門也都憤然不平,出聲挑戰。
南宮雲鳳平靜地道:「少林各位朋友請冷靜一下,既然各位推許以老身為主,就請給老身以充分的支持,由老身來調度應付,不要自亂章法。」
尚達仁聽得滿臉飛紅,十分慚愧地說道:「是,老夫人,晚輩太失禮了,請老夫人原諒。」
南宮雲鳳一笑道:「尚英雄言重,不過對方是想利用機會造成混亂,我們可不上他的當。」
尚達仁躬身道:「是,少林門下聽候老夫人調度。」
南宮雲鳳笑笑道:「金教主,老身現在再申一遍,中原武林同道的志願為息事寧人計,希望彼此不傷和氣,各位退回西方去。」
盒暉道:「敝教為了東來立足,已經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籌措預備,好容易現在時機已經成熟,老夫人要我們放棄一切,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南宮雲鳳道:「是的,因為中土不適貴教的發展。」
金輝道:「那只是老夫人的說法,金某卻不以為然,敝教能由二三十人,發展到今天已有幾百位好手,都成為敝教的不二死士,敝人以為大有可為。」
南宮雲鳳歎了一口氣道:「金教主你這樣想會後悔的,東方不是魔教的樂土,我中華武林同道,也沒有這麼容易就受你們的蠱惑。」
金輝大笑道:「本教有一部分人也是以前中原武林頗具名望之士,他們的看法卻不同。」
南宮雲鳳道:「金教主能否請出一兩位來,跟老身談一談,他們何以會對貴教如此感興趣,行嗎?」
金輝道:「當然可以,秦護法,你跟南宮老夫人談談你加入本教的動機以及始末經過吧。」
他指定的是一名中年漢子,出來後雙手一拱道:「秦日松參見老夫人。」
南宮雲鳳看了翁長健一眼,得到了一個暗示後才道:「秦朋友的外號可是人稱五雲捧日刀的?」
秦日松面上微現異色,但卻是相當興奮地道:「匪號不足掛齒,有辱老夫人清聽。」
「秦朋友客氣了,你雖然遠在關外,卻是五雲刀門的惟一傳人,也稱得上是一門宗師。」
秦日松道:「慚愧,慚愧,晚輩繼承先師衣缽,卻未能光大門戶,有辱先人之厚望。」
金輝聽他們在寒暄,不耐煩道:「秦護法,慢慢再說客氣話不遲,我要你說的是加入本教的動機。」
秦日松一笑道:「是!我這就說到了,五雲刀門只是個小門戶,居然會被教主看中了,在下實在受寵若驚,本待拒絕的,可是在下有幾個因為沒有答應教主的邀請都不明不白地丟了腦袋,使在下不得不謹慎從事。」
金輝臉色一變道:「秦護法,你說什麼?」
秦日松道:「我只稱在下而不稱屬下,教主應該明白我說什麼了,不過教主既要我說,我還是交代明白一點的好,我正在欲拒不能,猶豫之際,另一位老友司徒晃卻暗中著人通知我,給我充分地支持,於是我就帶了本門六名弟子,一起投身教中了。」
金輝叫道:「好呀,原來你是替司徒晃臥底來的。」
翁長健笑道:「金教主,司徒統領以一介江湖人,而能遽贗廷寄,異以一品指揮使之榮銜,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功夫好,心思靈活固然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交遊廣,為友熱心,所以肯幫忙的江湖豪傑很多,對你也很盡力的,要不是他的遊說,你怎麼能拉到這麼多的人,在你網羅的這麼多人中,我估計有一半是因為他的緣故而投到魔教中的。」
金輝臉色激變,道:「我不信你的胡言亂語。」
翁長健道:「我一點也不胡說,你在暗中擴張勢力,想要擠掉司徒統領,而他卻毫無反應,你也該想想,他豈是如此麻木不仁的人I」
金輝的臉色一陣急變。
翁長健又道:「再說你把好手集中金陵,司徒統領如果沒有相當把握,又豈敢輕率地采取行動了,以你所知他手下的那點實力,能擋得住你反撲嗎?」
金輝傲然道:「別說司徒晃手中的那點力量,就算再把整個京師的錦衣衛都交給他率領,本座也能在片刻之間,將他們打得體無完膚!」
翁長健一笑道:「大內廠衛如果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又豈能擔當綏靖京畿的重任!」
長春子忍不住道:「翁老兒,你這話可以唬別人,卻唬不過本仙長,因為本仙長是直接參與大內廠衛訓練徵用的,那早先是怎麼一副德性,本仙長太清楚了,要不是本教的人參加進去撐住場面,那還能一看嗎?」
翁長健哈哈大笑道:「長春子,如果說後來你推薦的那些好手,全都是魔教中人,廠衛該就是你的天下了,司徒統領還敢對魔教採取行動嗎?」
長春子道:「他是非動不可,因為他如果再不動,本教就要動他了,現在他雖然趁著我們離開的機會作怪,等我們攜帶精銳回去,你看看他還有什麼可神氣的!」
翁長健搖頭一歎道:「長春子,你還在迷信魔教的勢力,我再告訴你一句實話,你們網羅來的那些好手實際上都是受了司徒統領的托付,故意投身魔教的,還有一些人則是他的故人子弟,以及秘密招募的廠衛後進新血,再設法讓你們吸收進去,由你們代為再加訓練一番,這個你可明白?」
長春子冷笑道:「我不信,對於本教新進人員,本仙長一直都在嚴密監視及考察中,從未發現有任何破綻!」
翁長健道:「你自然找不出破綻,因為代你考察的人就是司徒統領的人,你怎麼會有確實的報告呢?再說那些人也不必從事什麼活動了,當他們佔了魔教中的一半多數時,無須任何行動,只要及時表明立場身份,就可以把魔教拖垮了。」
長春子道:「你說這兒的人手有一半是司徒晃的?」
翁長健笑笑道:「國師可是不信?」
長春子道:「本仙長自然不信,而且也不會上你的當,對本教的忠心之士起疑。也許本教一時不察,讓一兩個如秦日松之流混了進來,但要說滲入一半,那是本仙長絕難相信的事!」
翁長健道:「國師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了。老朽本來可以立加證明的,只是還沒到時候,不過遲早都有機會,讓國師明白老朽不是在說空話的!」
金輝忍不住道:「還沒到時候,你要等什麼時候呢?」
翁長健笑道:「自然等到最後關頭,大家兵刃相對,展開群毆的時候,那時他們找機會把魔教的人一刀一個,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就把魔教瓦解掉!」
一番話把魔教中人,說得個個都變了顏色,假如真是這個方法,那就可太厲害了。」
魔教倚為長城的這一股潛在的勢力,居然成了心腹之患,多年辛苦白費了不說,他們移居東土,在中原設立門戶的計劃也成了泡影了。
紀寶珠忍不住道:「教主,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
金輝歎口氣道:「寶珠,你別聽翁老兒信口開河,他是在哄人的,叫我們心存顧忌,不敢用那些人,其實你想想,這些人都是你我精心挑選而訓練,嚴加考核而甄選出來的,絕不會有問題!」
紀寶珠說道:「那秦日松可親口承認了!」
金輝道:「寶珠,秦日松可是你百花宮負責考核的,也是你一力保舉被任為護法的!」
紀寶珠怒道:「人可是你送來的,你自己不加小心,把個有問題的人送來,還好意思怪我。不錯,人是老娘負責考核的,可是他在百花宮的這段時間,表現良好,一點也沒問題,這是你當初甄選人員時的錯誤。」
金輝歎了口氣道:「寶珠,事到如此,誰也別怪誰了,你我可能都有錯,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判斷翁老兒的話有幾分可信,假如他說的是真話,那麼我們只有認輸,栽在司徒晃手中,回西方去算了。」
紀寶珠道:「在西方已經是狼狽不堪的倉皇東逸,現在又灰頭土臉地回去,我丟不起這個臉。」
金輝道:「那也沒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有一天能站起來,再丟多大的臉都沒關係。」
紀寶珠道:「問題是回得去嗎?別忘了我們是被趕出來的,那時在西方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金輝笑道:「那時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們,使我們不得不走,事隔二十年,他們的防備已疏,我們只要偷偷地回去,然後化整為零,先把幾個大山頭個別擊破,然後再公開身份,大局就定了,相信憑我們在中原這些年所培植的人手,應該不成問題的。」
紀寶珠呆了一下道:「看來你已經預作歸計了。」
金輝笑道:「不錯,我這些年來,不但在中原活動,也在西方老家安插了一些人手,因為我不能守定一處,狡兔數窟,這是先師傳留給我的遺訓。」
紀寶珠哼了一聲道:「那老鬼如果有好辦法,也不會被人在西方連根都拔走了,你雖然在西方預伏了人手,可是要把基業從那兒再建起來,仍然要靠此地的人員,這些人你又知道哪一個是靠得住的!」
金輝一笑道:「個個都靠得住。」
紀寶珠道:「翁老兒說有一批是司徒晃預伏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