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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34章 傷情
“衛聆風。”我抱膝坐在湖邊,掂了掂手裏小巧的鵝卵石,輕輕丟出去,激起一陣水花。
他同樣坐在湖邊,並排挨著我,淡淡回頭,臉上早已沒了先前失態的悲傷。 我看著他,眼光專注認真,然後堅定地開口:“我是真的很喜歡祈然。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因爲,沒有他,我就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衛聆風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頓,隨即卻笑得悠然:“你的意思,是否告訴朕,你本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我一愣,隨即有些苦惱地又甩手丟處一塊石子,無奈道:“拜托你聽話聽重點好不好?潛台詞抓那麽牢做什麽?”
我拍了拍沾上草屑的手,換上一副凝重的表情對上他,語氣盡量淡定從容:“這麽說吧!衛聆風,我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因爲恰巧碰上時空隧道的異常扭曲,才從我的……家鄉穿越到天和大陸。”
衛聆風眼中微微露出迷惘之色,我不由暗笑,你也有聽不明白的時候?正了正面色,後面才是重點,我繼續說:“在我們那個世界,沒有皇帝,沒有特權,人人都享有平等的權利。咳~~,這些都不是重點。在我們家鄉,男女是平等的,主張自由戀愛,法律規定一夫只能配一妻,當然反過來也一樣。雙方不合,也可經由一方提出離婚……”
我頓了頓,看向面無表情的衛聆風,有些緊張,也有些頭疼:“那個,衛聆風,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沒有?你是個帝王,注定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嫔妃,可是我卻是絕不能接受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的。撇開其他的不說,單這一點而言,我們兩個也是不可能的。”
衛聆風愣了半晌,眉頭一皺,正待說話,我卻猛然打斷了他:“你不要說什麽遣散後宮或是退位讓賢之類的話。因爲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做一個帝王,一個可以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的帝王,是你一生的夢想。你不可能爲了任何人,而放棄它。”
“可是,你也該知道,想成爲帝王,就會失去很多常人擁有的東西,比如愛情,比如天倫之樂。帝王可以多情,卻不能專情。因爲帝王的後宮並不僅僅是妻子的象征,更是權利傾軋平衡的場所。如果放棄這些妃子,你也就失去了那些大臣的支持。那樣,你一生的霸業,真的還可能實現嗎?”
“帝王專情便是禍。不管是對你愛的人,還是被你冷落的人,那都是極不公平的。”
衛聆風不知從什麽時候舒展了俊秀的雙眉,只靜靜的看著我述說。只是眼中的瑩光,依舊閃爍,不弱半分。
“說完了?”他平靜地看著愕然的我,嘴角勾起一抹輕柔的笑意,擡手輕輕扯了扯我淩亂的發絲,然後別到耳後,“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每天在想些什麽。說完了,就該讓朕來說。”
“冰依,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朕要處理的事情,與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只需回答朕,願不願意,留在朕身邊……”
我嘴角輕抽,敢情我這番話全白說了。長歎一口氣,不再看他,頹然道:“對不起,我不願意。”
手臂忽然一緊,我橫跌入衛聆風懷中,姿勢曖昧地躺在他腿上,對上他深沈含笑的臉,聲音悠然:“朕的話還沒說完,不管你願不願意,朕也不會放你離開。總有一天……”
“別再說了!”我猛然打斷他的話,掙紮著欲起身,卻被他單手緊緊按住。我神色惶急,卻忽而望著他靜靜躺了下來,聲音顫抖:“衛聆風,你別再愛我了,好嗎?我不會再說是朋友那樣的傻話了,我們成爲陌路……也好……”
“太遲了……”衛聆風的神色輕柔決絕,雙眼深深地凝視著我,忽然低下頭深深吻住我的唇。
唇分,他擡起頭看著蘊怒的我,白皙的面頰在月光下竟似光芒閃爍,“冰依,朕已經放不開你了……不是沒想過放手,而是,做不到。”
我閉上眼,忽然竟想哭,爲這天殺的複雜感情流淚,再睜開,眼中已是決然一片。
衛聆風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傷,一閃而逝,然後灑然放開了手。 我猛地直起身來,再不說一句話,往來路而去。聲音伴著涼風傳來,讓我忍不住顫抖。
“冰依,你要記住。朕這次不帶你走,並不是因爲顧忌祈然,更不是因爲朕肯放手,而是,朕想最後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最後無條件寵你一次。下次,再沒有下次了!”
我踉蹌地掠過神色有異的成憂,卻來不及想他爲何如此面色,奪路而逃。 我心頭煩躁地回到宮中,簡單浸在外間的浴池洗了個澡。衣架上掛著幹淨的白紗睡衣,是宮女每日爲我准備的。我輕輕穿上,衣服絲質光滑,貼在肌膚上說不出的溫涼舒適。
我獨自掌了盞燈,推門走入臥室。宮殿裏,實際上是徹夜都點著醚紗燈的,只是一個人走在這空曠的殿堂中,心中難免有些寂寥之意。
當初在滄雪國時,祈然是日日陪著我入睡的。當日在落影宮時,至少也還有心慧和……無夜他們陪著我。
我長歎了口氣,關上門,轉身將燭台中的燈火點亮。昏暗的房間中,立時便亮堂了不少。
淡淡的幽寒之氣襲體而來,我全身都起了疙瘩,忍不住打了個抖,轉身向軟床走去,心道:這幾天果然是累了。幸好胸口的痛沒再發作,祈然的方法…… “啊——!”我擡頭猛然對上一雙幽深的藍眸,颀長而立的身影隱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劇烈的震驚、緊張,心象一口氣被掏空了一般,待鎮定下來,胸口壓抑的感覺卻明顯好多了。
我拍了拍胸口,看向來人,沒好氣地道:“祈然,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祈然走近幾步,半挨著我,冰藍的雙眸輕顫:“這麽晚,去了哪裏?”
我心頭一緊,忍不住便幹笑了兩聲,明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要多心虛就有多心虛:“就是出去走走……啊——!”
祈然大手一伸狠狠將我推到窗前,欺身箍緊了我。藍眸中燃著一把火,臉上冰寒一片,再不余半點溫情憐惜:“既然這麽放不下大哥,爲什麽不索性跟了去?!”
“祈然,你瘋了,好痛!”我的手臂上傳來“嘞嘞……”的骨節交錯聲,雙手被狠狠背在身後動彈不得,剛結痂脫落的肩膀,肌膚仿佛要被撕開般的疼痛。 祈然單手箍住我狠命掙紮的身體和雙手,另一手帶著火一般的灼熱貼上我面頰,忽然低頭狠狠吻住我的唇,啃齧、嘶咬,連一點憐惜的愛意也沒有,只有滔天的怒火。
我手臂酸麻,雙唇灼痛,卻不及心底恐懼的萬一。祈然瘋了,到底怎麽回事?我要怎麽辦?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他會把我和他自己都毀掉。
我心中決絕一定,忽然什麽都不顧,曲起左腳,向著他膝蓋狠狠撞去。
他吃痛低叫,手上力道微微一松,我便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沒命地向門外逃去。
我好怕!真的好怕!那雙眼睛裏,沒有一點溫度,明明映著我,卻仿若空無一物。那個人,明明如此熟悉,日日紮根在我心底,卻又陌生到讓我戰抖,他…… 門把就在我眼前,可是心底的恐懼,卻有增無減。
果然,身體驟然騰空而起,被重重甩在床上,身軀立時陷入柔軟的天鵝絨中。眼看祈然就要欺身壓上,我倉惶地大叫:“祈然,你別這樣!”我奮力打了個滾,顧不得樣子有多狼狽,朝床沿爬去。
忽然腳裸上一燙,緊接著我又被狠狠拽了回去,重新跌入天鵝絨中。身上一沈,祈然的身體已然緊緊貼上我的,質地絕好的床劇烈搖晃,玄色龍紋大帳在我眼前飄飄蕩蕩。
“祈然,你到底怎麽了?!”
“嘶——啪——”身上剛穿上的白紗衣仿佛就是爲了讓他好脫而准備的。只是祈然卻也不脫,修上的五指抓上我衣襟,猛然一扯,身上的睡衣便成了一塊塊破敗的白布,胸前的肌膚,在燭火下,若隱若現。
祈然俯身埋入我胸前,酥麻的火熱,從胸口猛然蔓延至全身,帶著哭腔的沙啞呻吟衝出喉嚨口,我忍不住渾身顫抖。
“祈然!你別開玩笑了!”這一刻,我終于意識到,祈然是來真的。心裏的恐懼象碎裂漏鬥裏的細沙,忽然便由點滴下落,變爲漫天飛舞。
我象發了瘋一般地推他、打他,聲音嘶啞而難聽。
開玩笑,就算是祈然,就算是你,我也不要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系!否則,醒來後怎麽辦?是你說一句,我會負責的。還是我詛咒一聲,我恨你。
祈然猛地抓住我掙紮的手,壓到柔軟的床鋪兩邊。膝蓋微一用勁,便已分開了我雙腿,擠進我兩腿之間。
祈然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雙眼火熱,欲火瘋燃,面色卻冰寒的徹骨:“你跟他,不只是簽約結婚嗎?”
我從恐慌中驚醒過來,眼中的倉惶慢慢轉爲驚訝:“你知道了?”其實也不奇怪,契約就在步殺手上,祈然自然可能看到。
祈然的嘴角掛著冷笑,忽然低頭,舌尖順著我的唇瓣慢慢劃過鎖骨、胸口、小腹,繼續下滑……
“祈然——!!”我驚叫了一聲,一時竟恐懼到哽咽沙啞了,“別這樣,求你你別這樣……到底……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了?”
聽到我的哀求,祈然的面色沒有一絲變化,嘴角的冷笑越勝,眼中的欲火卻燎原:“只不過是一夜的夫妻,就讓你這麽念念不忘?!”
我猛地瞪大了雙眼,被壓制在兩側的雙手,握緊的拳慢慢松開。祈然他……在說什麽?
祈然本就一瞬不瞬看著我,見到我的表情,不知爲何嘴角的冷笑逝去,俊臉上竟清楚地顯示出痛到極點、恨到極點的憤怒。
他忽然狠狠扯起我的雙手制在頭頂,單手箍住,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扯開我身上所有剩余的衣服,片刻後,我打了個抖,發現自己的身上已不著片縷。
“所以,這幾天,你就對我避而不見,卻跑去與他幽會?!”他俯身狠狠啃齧住我頸畔,一手在我胸前揉捏,另一手緊緊箍住我腰間,灼熱的僵硬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抵著我。我痛得渾身顫抖,異樣的情潮蓦然竄起,我忍不住哭泣地呻吟。
“所以,你對我不聞不問,卻在他懷中滿臉柔情?!”祈然單手使勁,忽然猛地擡高我的腰,嘶啞地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哭腔,仿佛不是我的,再度破體而出。
“不要……”我掙紮地扭動身體,卻徒然使得壓在身上的軀體越加灼熱,淚水朦胧中我望到祈然的臉,被欲火充斥的眼。
不是看到,不是瞥見,而是真真切切地望了進去。我心頭狠狠一震,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一瞬間破裂了,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
這個人,是祈然啊!是就算死,也不肯讓我受一點傷害的祈然!是我……深愛的祈然!
他一再地包容我,愛護我,甚至是原諒我,而我……到底爲他做過些什麽? 我忽然停止了掙紮,不知何時就已經自由的雙手,卻仍呆呆地舉在頭頂。眼淚瞬著眼角滑下,我在心底暗罵了一句:笨蛋,卻不知在罵他,還是在罵自己。
我擡起酸麻的手臂,忽然在空中繞出一個絢麗的弧度,緊緊,緊緊地抱住他。
祈然的動作微微一頓,房中一時便靜寂了下來,只余我輕微的抽泣聲,和他粗重的喘息聲。
“對不起,對不起,祈然!”我緊緊抱住他,赤裸的身軀貼住他的,臉深埋在他胸前,哽聲哭泣,“我不是有意避開你,不是不想安慰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給你幫助。我明知道你在痛,卻無法對你的痛感同身受;我明知道這個時候更應該陪在你身邊,可是我連……我連媽媽死時的痛都忘記了,要我怎麽安慰你?我只是沒辦法面對著你,卻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我只是怕我的冷血,會讓你失望……”
我收緊了抱住他的手,心底柔軟而酸痛:“我沒有想到,那樣,反而會讓你更難過。對不起……如果……如果,這樣做,如果我們發生關系,能讓你少痛一點,那麽,你就繼續下去……”
“大哥呢……”祈然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聲音沈沈地竟分不清是從誰口中發出來的,“爲什麽那種表情抱住他?”
我一怔,想起成憂怪異的表情,忽然心中雪亮,原來,那個時候祈然就在附近,難怪,今晚他會發狂。
“我不是特意跑去安慰他的,只是,碰巧遇上……”我無意識地理著祈然有些淩亂的長髮,聲音仍帶著沙啞,卻異常輕柔和緩,“祈然,我也許真的對衛聆風有著特殊的感情,連我自己也理不清楚。可是,我卻也真的只愛你一個人,只想跟你在一起。這一點,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祈然收緊了被壓在我身下的手,身體緊緊貼著我的,灼熱和帶著苦痛的怒火慢慢褪去。
我無聊地看著頭上那頂玄色大帳,身體仿佛真的被陷進天鵝絨中,薄薄的被單卻早不知何時被踢到了地下。
脖子輕輕轉動,我掙了下酸痛又快麻木的身體,身上的人已經接近一刻鐘紋絲不動了,我頭痛地皺了皺眉,祈然不會是睡著了吧!雖然現在這天氣不會覺得冷,可是……
身體猛然一僵,我心頭微顫,祈然的身體明明未動,卻又慢慢灼熱起來。隔著一層單薄的衣衫,連我的皮膚也跟著敏感發燙。
“冰依……”祈然的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忽然支起身子看著我,長長的黑髮如豐厚的絲緞般垂在我耳畔,幾縷輕盈地擦過我赤裸的胸前,讓我忍不住一陣顫栗。
我面色有些僵硬,伸手撥開那幾縷髮絲,正待說些什麽。忽然手腕一緊,再度……被制在了身體兩側。
“祈……祈然……”我訥訥地叫著他名字,臉龐因爲莫名地預感到什麽而潮紅,“那個,睡……睡吧……”
“你剛剛說……”他松開我的左手,卻淡淡瞥了一眼,原本待要縮回來的我猛然一頓,竟仿佛被無形中釘住般,動不得半分。他單手抓上自己用天藍絲線穿雲錦繡的衣襟,忽然輕松一扯,一身單薄的衣衫竟仿佛中痕裂開般,從他身上緩緩滑落。
微弱的燭火下,那矯健卻赤裸裸的身軀,泛出晶瑩的微光,在頭頂忽明忽暗。我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腦中不期然想到一個詞——魅惑。
藍眸波光瀲灧,欲火再度燃起,深沈地仿佛要將我吞噬,他的聲音暗啞性感,熱熱的濕氣吐在我肌膚上:“冰依,你剛剛說,只要我願意,就可以繼續下去?”
我渾身輕顫,雙頰泛紅,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35章 是夜
我的身上松松地裹了塊白色的毯子,無力地癱靠在祈然赤裸的胸膛,低低喘息。汗濕淩亂的黑髮,也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糾纏在一起,貼住他胸前半濕的肌膚。
祈然騰出一只手,推開門,順手扯了扯牆沿垂下的銅鈴,整好三下。半晌,眼前浴池中的水仿佛自動自發般慢慢退去,新的仍帶著些微溫熱的幹淨清水從池壁上的八個孔注入。
不過一柱香時間,祈然已抱了我,和衣……毯踏入那微溫帶涼的池水中。 這種事,發生過後還真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累。
我揪著胸前的兩個毯角,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胸前十字架上。任由祈然將撩起的水輕輕從我頭上灑落,然後帶著淡淡皂角清香的乳液擦在我頭髮上,輕輕揉搓。
“冰依,毯子拿掉。”祈然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我驚了一下,這才發現頭發不知什麽時候洗好了,擡頭看到他俊美到不似人間男子的面孔,赤裸晶瑩的胸膛,腦中不期然想起剛剛……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我尴尬地猛退一步,脫離他懷抱,結果身下一痛,腰背酸軟。XD的,我低咒了一聲,再度跌入他懷抱。
祈然眼中含笑,扯開白淨濕透的薄毯,淡淡道:“這東西太礙事了,你若再不放,我就索性毀了它。”
我一驚,刷拉一下松開本想將毯子扯回來的左手,右手牢牢捏在另一個毯角,心道,聊勝于無。祈然溫涼帶水的修長十指,已經沾著淨身的乳液,撫上我身體。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擺。其實……我現在站不住,根本就是靠在祈然懷中。清涼溫熱的水,順著肌膚紋理一點點流淌,衝去我身上細微的泡沫。
“祈然……”我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卻忽然停頓了下來,臉有些燒紅。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擡起頭來看著我:“恩?”
“那個……那個……”我兩手蹂躏似的絞著床單,臉紅成番茄,卻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祈然都有些不耐了,我忽然猛地爆出一句問話,然後頭直接低垂到了下巴抵胸。
祈然明顯愣了愣,確切地說是愣了很久,然後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你問我這是第幾次跟女孩子發生關系……上床?”
拜托!我臉上燒地更甚,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這種話你用的著重複一遍嗎? 祈然的臉上忽然掛起了笑意,探手將我摟入懷中,聲音說不出的愉悅:“傻瓜,自然是第一次!”
“不可能吧!”我猛地抬起頭來,驚詫地看著他,低叫,“否則你的技術怎麽會這麽高超!”
MY——GOD!誰告訴我,我剛剛到底……說了什麽?!
祈然當場就被震在原地,傻了好久。美男,尤其是赤裸的美男,就是發傻的樣子,那也是一級噴血的。
然後,他環著我的腰大笑起來。笑了半晌,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一紅,眼神閃爍到了他處。
“喂,祈然!”我忍著酸痛繞到他面前,看他百年難得一見尴尬扭捏的表情,不由玩心大勝,“第一次不可能這麽……咳,純熟吧,你是不是騙我的……” “當然不是!”祈然幾乎是脫口叫道,隨即面色一整,矯好的眉毛皺在一起,一臉苦惱尴尬之色。我忍不住暗笑到內傷,仿佛此刻才發現,原來祈然也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大孩子啊!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第一次嘛,在你記憶中總是最珍貴的。”我裝出一副強顔歡笑的樣子,努力壓下勾起的嘴角。祈然啊祈然!你也有被算計的一天。 我長歎一口氣,往後撤離了他懷抱幾分。
祈然神色一慌,扯住我狠狠抱入懷中,低聲又急切的在我耳邊輕喃了一句:“我……我以前在風之都看過那些畫。”
“畫?”我腦子當機了幾秒鍾,忽然靈光一閃,驚叫道,“你竟然會看春宮圖?!”
天哪!地哪!你要我怎麽相信,仿佛誤墜凡間的天使——祈然,竟然會在皇宮中,偷看春宮圖。這……這詭異的場景,光是想象就已經……
祈然懊惱地把我的頭按在他胸口,感覺到我憋不住的笑意,終于寵溺地歎口氣,無奈道:“我從小就過目不忘,風之都皇宮中的書籍我多能背閱,那裏難免夾雜著……這類型的書。初時只是因爲好奇,可是看完後就怎麽也忘不掉了。” 我笑得更甚,只覺此時明明頭痛尴尬卻偏偏拿我沒轍的祈然,簡直可愛到了極點。正想問他,看了那書,竟不會有欲望嘗試一下嗎?卻聽他清潺如水中綠竹葉飄透的聲音,響在我耳畔。
“後來,父王……蕭逸飛爲了……也曾讓我親見中了媚藥後交合的男女,也曾,給我安排過各種女子。只是,我百毒不侵,靈覺特殊,他卻也拿我沒轍。再後來,我無意中學到清心咒,對男女方面的欲望,就更低了……”
腦中忽然想起初遇時那雙清澈如一汪秋水的藍眸,那個時候的祈然,除了步殺外,無牽無掛,無欲無求,幹淨地讓人無法直視。
那時的他,明明淡薄一身,卻象溫暖和煦的陽光,吸引著每個人,照耀著每個人,比如步殺,比如白勝衣,比如……我。可是,他卻偏偏,把自己摒棄在了溫暖之外
我抬起頭看著他,微笑地問:“祈然,你後悔遇到我嗎?
祈然雙眉一皺,露出個頭痛的表情,一臉警惕:“你不會又在想什麽離開我的借口吧?”雙手猛然收緊,唇使勁貼上我的,片刻就分,狠狠續道:“告訴你,想都別想,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開我身邊了。還有那個契約……”
他頓了頓,眼中露出欣然地笑意,忽然俯下身柔聲道:“冰依,回去滄雪國後我們便成親吧。”
“不要!”我直覺地脫口,“不是說半年以後再說嗎?”
天哪,要在現代,我們兩個可還都不滿法定年齡。不,最主要的是,婚姻,這麽早就結婚,尤其在古代這種以夫爲天的制度下,尤其是在,祈然身邊還有個名義上少夫人的情況下……
見祈然臉色一沈,我慌忙道:“祈然,這個……結婚不是兒戲。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考慮的。比如說,你是喜歡西式婚禮,還是中式婚禮,婚紗穿什麽類型的。比如說,我們酒席要請幾桌,主婚人是誰,伴郎伴娘又是誰。還比如說,婚後是我隨你姓呢,還是你入贅我們家,你名下的不動産我能占幾分。再比如說,你准備結婚幾年後要小孩……”
我擡眼偷瞄了一下眼中越來越迷茫的祈然,心中暗笑:好啊!你越茫然,我就越容易蒙混過關。
滔滔不絕了半天,最後我總結成詞般地長歎一口氣,肅容道:“所以,你看吧,祈然。我們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清楚啦!半年之期還是短的,依我說,應該改成一年半。”
祈然靜靜地等我說完,然後嘴角輕扯,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你似乎還有不少的精力啊?”
我一驚,扯著剛被我拉回來的毯子後退一步,這張危險指數跟衛聆風不相上下的俊臉,一時間讓我心中警鐘大作。
“看來,我剛剛還是太過留情了,徒然委屈自己。”祈然溫和一笑,濃濃的陰謀氣息摻雜在這不染塵埃的笑容中。
我暗叫不好,轉身正要跑,忽然全身一滑,竟然向著清澈的池水中倒去。 池水猝不及防地灌進口鼻中,我欲嗆無門,撲騰了兩下想起來,卻被祈然直接往池底按去。只得摒住了呼吸,心道祈然不會是想直接淹死我了事吧!
正想著,隱約中感覺一個修長矯健的身軀順著波動的水紋壓下來,一雙修長有力的手,不容抵抗地抓住我緊拽毯角的手。
白色的毛毯吸了沈沈的水,就這麽晃悠悠離開了我身體,往池底落去。片刻後,我的背脊抵住了那柔軟毛毯覆蓋住的池底,眼看著那雙藍眸的主人,欺身壓到我身上。
我想開口大罵,卻苦于身在水底。肺中的氧氣越來越少,感受著祈然在水中仍越來越熱的身體。忍不住駭然想到:天哪!他不會想在這裏做吧!
仿佛正是爲了應證我這個想法,祈然在水中露出一個朦胧的邪笑,忽然抓住我推拒的雙手,身體竟然輕松擠入我兩腿間。
此刻,我卻已再顧不得祈然到底想幹什麽,身體是否承受的了了,只覺肺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口中不斷吐出水泡,眼看就要因窒息而死。
忽然,一股甘露般的熟悉氣流順著緊貼的唇齒,傳遞到我即將炸裂的心肺。我忍不住貪婪地吮吸這仿佛源源不斷生命之氣,就在這個時候,身體被猛然一陣衝撞,下身的漲痛感傳來,我唰地瞪大眼,祈然竟已然在那一刻,進入了我身體。 我無力地摟住他頸項,貼著他溫潤帶水的唇,將一陣陣呻吟吐入他口中,換取那源源不斷的生命氣息。只任憑他在我體內衝刺馳騁,水面上漾起了一道又一道渾濁的波紋。
當興奮到達最顛峰的時候,一股灼熱的體液盡數射入我體內,引得我一陣劇烈地痙攣。我只能渾身酸軟的貼靠在他身下。心中卻忍不住暗罵:靠!竟然真的是內呼吸!實在太變態了!
早晨,我晃晃悠悠地醒來,渾身酸痛得讓我簡直想扁人。祈然這個混蛋,竟然還敢說什麽,對男女方面的欲望更低了!XD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昨天晚上我們到底做了幾次……咳……
我一擡頭,猛然一怔,對上祈然仿佛專注了一個世紀的藍眸。他就這麽拄著頭,靜靜地垂眸看著我,那眼中的深情、寵愛、欣然、憐惜,讓我心中一陣柔軟感動。
到底是怎麽樣的幸運才能讓我遇見眼前這個人,遇見了,又能被他捧在手心裏呵護疼惜?
我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聲音還帶著昨晚殘留的微微沙啞:“早安,祈然。” 他怔了怔,仿佛此刻才發現我醒了,眼中的神光越加輕柔疼惜,卻語氣淡淡地道:“冰依!早上,我看著你,便一直在想,有些東西,是不是我太過在意了,所以反而被蒙蔽了眼睛。”
他頓了頓,傾身看著我,聲音因爲微微的緊張而沙啞:“冰依,是不是,無論我現在是什麽樣的人,無論……我跟過去的我有多大不同,我都是你……唯一愛的人?”
我一震,胸口忽然象被什麽鏤了個洞,裏面充斥的是怎樣波濤洶湧的感動,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忽然笑了,探手摟住他頸項,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柔聲道:“是!永遠都是唯一的!”
身體猛地被抱入他懷中,耳邊傳來祈然釋然到幾乎沙啞哽咽的聲音:“幸好……幸好我不用恨大哥。”
我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背脊貼上了柔軟的床鋪,環手摟住他,聲音仿佛溫泉水冒出的氣泡般輕柔脆響:“是啊,不恨多好,恨是很痛苦的感情。祈然你……只要學會幸福就好了。”
因爲顧及我的身體,祈然又在嶽陽皇宮留了三天。第四天,我們把從回來後一直被祈然強制處于昏迷狀態的步殺安置在馬車中,出發往滄雪國而去。
這三日,我過得甜蜜安逸,天和大陸卻是又發生了翻天覆的變化。聽祈然說,尹國三皇子親自帶兵攻打銀川國,結果在半月前被玄天一箭射死于陣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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