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二五章 攜美私奔
蘇棄知道別無選擇若這十幾人全都是柳昌心腹的話今日之局他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三人知道論實力他們中沒有一人可勝柳昌儘管蘇棄與金田義從未與柳昌交過手但是人的名樹的影他們知道在湖陽世家中論武功柳昌可以排在白慶之上只在白善麟、白鷹、白鶴這幾人之下而蘇棄三人的武功比白慶還差又如何能勝柳昌呢?
「拿下!」柳昌低喝道。
「走!」蘇棄低喝與其在這裡死守被困倒不如突出重圍能逃一個是一個。
金田義和白才也立刻會意彈身向茅屋之中掠去。
蘇棄急出劍擊開飛襲而來的幾人他沒有走只是要阻住這群人對金田義和白才的追襲。
「哧……」蘇棄肩頭裂開一道傷口可是他並不在意對方的兵刃如何攻來他的劍也反手插入對方的胸膛。
「砰……」蘇棄中了一腳但他依然未倒手中之劍儘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呀……呀……」金田義和白才又回來了蘇棄不走他們也不走兩名自背後攻擊蘇棄的蒙面人在金田義和白才突然殺回之時竟被斬得身異處。
蘇棄被擊得退了兩步竟撞到金田義的背上他已渾身浴血。
「你們怎麼還不走?!」見到金田義和白才蘇棄氣惱地問道。
「大家生死與共要死大家一起死!」金田義和白才堅定地道。
「叮叮……」三人背靠背立刻又陷入重圍之中。
「好個有情有義的金田義、蘇棄、白才果然是條漢子那我便成全你們三人就讓你們痛痛快快地死好了!」柳昌冷笑之中他出手了。
柳昌十指如戈像一隻張翼的大鷹一般捲起鋪天蓋地的氣勁直壓向蘇棄三人的頭頂。
蘇棄和金田義都吃了一驚柳昌的功力之高比他們估計的還要高僅憑這股強大的氣勁便是他們兩人聯手只怕也難是其敵。
白才並不意外柳昌是他的教頭雖然他並不知道柳昌的底細可是他卻大概地知道柳昌會有多厲害但他不怕。
死亡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活著雖然是一種幸福但也是一種痛苦此刻他在意的只是他身邊的戰友這種真誠的情誼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呀……」白才無懼地揮刀迎向天空中落下的柳昌迎著那猶如天塌地陷的壓力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漏*點。
「叮……」柳昌的指端抹過白才的刀鋒刀身竟然滑向一旁而柳昌的大手帶著腥紅的色彩印向白才的頂門。
「枯血掌!」蘇棄低呼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為白才擋住這絕殺的一掌而金田義也相救不及。
白才閉上眼他感到壓力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已經不管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掌他明白自己生存的機會等於零。
「轟……」一陣沉重的氣浪衝得白才的身軀跌了出去痛感驚醒了他。
白才睜開眼來他看到了柳昌那如鷹的身影又如鷹般飛退而更有一道輕風自他身邊刮過。
「砰砰……」兩聲沉悶的暴響夾雜著兩聲低啞的悶哼聲兩名趁機攻擊白才的蒙面人身子如紙鳶般飄出那蒙面的黃巾也在剎那間被自喉中衝出的熱血噴紅。
白才彷彿聽到了清脆的骨裂聲他知道這是自那兩名蒙面人的胸腔而他看到了自己身前多了一條高大的身影更讓他意外的是這人手指之間竟夾著一片枯敗卻完整的樹葉。
這人正是在那棵老樹之下神秘的人。
白才一怔神之間那人又動了如一抹輕風般飛入蘇棄和金田義之間手中那片樹葉順勢劃出。
白才驚駭地現那夾有樹葉的手奇蹟般地在那刃隙劍縫間繞過那樹葉如蝶般在虛空疾舞過。
金田義和蘇棄的身子彷彿是受不住衝撞跌退了一步當他們現這神秘人之時兩人身前的蒙面人已有四人啞然而倒而一片樹葉悠然地旋向那神秘人。
神秘人輕鬆伸手葉子又落在指間他再驟然出腿。
天空中似乎突然全變了除了腳影再也找不到其它……
「砰砰砰……」一陣悶響夾著一串慘哼當腳影消失之時地上除了柳昌沒有一個仍可以站起來的蒙面人。
所有的人都傻了包括柳昌、蘇棄、金田義和白才他們都傻傻地望著眼前這夾著樹葉的神秘人物彷彿是做了一場夢。
白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片枯敗的樹葉竟然可以如刀鋒一般殺人他看見那四名在敗葉下倒下的蒙面人每個人的眉心皆有一道淡淡的血跡而這正是那片枯黃如蝶般怪異的葉子所傷。同時他也明白剛才正是眼前這神秘人物將他自死神的爪下救了回來否則他絕對無法逃過柳昌那致命一擊。
柳昌駭然地望著這不之客心中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眼前這人一掌擊退了他又在他尚未回過氣來之時解決了十名蒙面人僅憑這份修為便絕不是他所能擁有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昌驚駭地問道。
神秘人悠然地抬起手中的葉子似乎有些感慨地望了柳昌一眼自語道:「葉子!」
「葉子?」柳昌和蘇棄諸人全都愕然。
葉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這人的名字?抑或代表一種深意?可是柳昌諸人全都沒有聽說過葉子這個代名。
「沒聽說過朋友何以要插手我與他們之間的事?」柳昌有些憤然地問道。
「因為他們也是葉子!」神秘人不由得淡然道。
「他們也是葉子?」柳昌好像聽到了一件最有趣的事情。
白才和蘇棄三人也皆為之愕然他們可不知道自己何時變成了葉子但是他們似乎明白很可能是眼前之人在戲耍柳昌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不過他們知道眼前之人是友非敵。
柳昌似乎也明白眼前之人只是在逗他不由得怒吼一聲飛身疾撲而上。
蘇棄三人不由得微有些擔心但柳昌的身子躍上最高處之時竟向後方狂掠。
柳昌不是要戰而是要走!欲以進為退。
神秘的人笑了他似乎早就看透了柳昌的心思柳昌在空中一折之時他便已經動了如一支怒箭般飛撞向空中的柳昌。
「轟……」柳昌身子尚未落地之時那神秘人的雙掌便已狂撞而至。
兩股強大的氣勁相觸柳昌一落地便踉蹌暴退兩丈駭然低呼:「青月手!」
「你也識得這招!」神秘人淡淡笑了笑似乎極為輕鬆地問道。
「你是游幽?」柳昌驚駭地問道。
「今日便饒你不死回去告訴白慶和白鶴他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神秘人冷冷地喝道。
柳昌的臉色極為難看憤然道:「好你個青月壇你要為今日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哼!」神秘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柳昌。
柳昌大惱但他卻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留下來只是自取其辱所以他憤然而去。
白才和蘇棄冴異地望著眼前之人他們知道眼前這人絕不是游幽因為他們知道游幽被齊萬壽擊下那堵絕崖早就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麼柳昌會說眼前之人是游幽呢?
「謝謝大俠出手相救不知大俠尊姓大名?該如何稱呼呢?」蘇棄上前幾步恭敬地問道。
金田義和白才也紛紛上前行禮。
「你們兩個倒是好難找呀!」
「阿渺!」那神秘人聲音一變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同時驚呼出來對於林渺的聲音他們太熟悉了。
白才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惑然卻不敢肯定問道: 小 說 文字版「你你真的是阿渺?」
「自然是!」神秘人悠然一笑道同時雙手狠搓了一下面上的皮膚在撤下雙手之時便露出了金田義、蘇棄和白才熟悉之極的面孔。
「真的是你不可能呀你怎變得這麼厲害?」白才咋舌道。
蘇棄知道林渺此刻的易容之術極精心下恍然因為他曾經見過林渺的易容之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只有你才不長進!」林渺望了白才一眼邪邪地笑了笑道。
「這幾天你跑到哪裡去?」金田義不由得問道。
林渺不由黯然嘆了口氣道:「我去了信陽!」
「主人也被害死了小姐悲痛欲絕你卻跑到信陽去!」白才有些怨道。
「我就是去信陽截住主人想告訴他有人欲害他可是我仍去遲了一步!」林渺無可奈何地道。
蘇棄和金田義及白才全都黯然了只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你有沒有去見過玉蘭小姐?過幾天她便要嫁去邯鄲了王郎迎親的隊伍很快就會到來!」蘇棄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道。
「我知道這件事我回唐子鄉已有兩日了不過還沒有去見玉蘭他們的戒備極為嚴密劉玄和白慶看準我會去見玉蘭因此他們專為我設了個局我只是在等待機會。我就知道他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因為白慶可以猜到那本冊子是你們帶給玉蘭的既然白鶴敢當眾毀去那本冊子便一定下了殺人滅口的決心。因此他們絕對會設法找到你們我沒找到你們但卻看到白才受了監視所以我猜到他們會借白才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居然還真的沒有離開唐子鄉!」林渺吸了口氣道。
蘇棄和白才不由得都愕然。
「我們在這裡只是想等你回來!」白才微有些無辜地道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見小姐否則我早就離開了湖陽。」
林渺微愕。
「那阿渺準備怎麼辦?如果他們一直這樣守著朝陽閣那豈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去見小姐?」蘇棄擔心地問道。
林渺揚了揚手中那層揉得有些破爛的皮質道:「我已經找到了機會那便是今天你們立刻去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別忘了還請個車伕天黑之後在官道口等我!」
「天黑之後在官道口等你?」白才微有些冴異。
「不錯!我要把玉蘭和晴兒一起帶走離開湖陽世家!」林渺肅然道。
白才和蘇棄不由得都傻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擔心地道:「他們看得那麼緊你一個人能行嗎?」
「自然可行!」林渺自信地道。
湖陽世家外張內馳誰都知道魔宗曾經給湖陽世家五天的時間讓其歸服可是五天時間已過魔宗的人還沒出現也不知道究竟會弄出一些什麼名堂來。所以湖陽世家的內部仍然很緊張只有少數人不擔心。
當然這段時日湖陽世家生的事情太多也使得人心惶惶鬥志盡消平日裡的許多事情彷彿都失去了意義。至少在這一刻人們仍然無法抹去心中悲觀的情緒。
朝陽閣是看護得最緊的地方因為白鶴已吩咐了不准人隨便進入另一個因素只有少數人知道那便是提防林渺的歸返。
天色漸晚朝陽閣中透出了幽暗的燈光白慶步子有些沉緩地步了進來。
「總管!」守在朝陽閣外的護衛恭敬地道此刻白慶在湖陽世家的地位似乎上升了許多雖然人心不穩但是對白慶卻還是很恭敬。
白慶沒有答理這幾人只是掃了一下朝陽閣內的護衛一眼淡淡地問道:「晚餐給小姐送來了嗎?」
「已經送來了!」一名護衛答道。
白慶大步向朝陽閣的閣樓上行去這裡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在暗處還有人確實對林渺挺看得起的。
「小姐吃了嗎?」白慶沉聲向守在樓口的護衛問道。
那幾名護衛神色一黯道:「小姐還是不吃!」
白慶點了點頭若是白玉蘭不吃飯的話可就難向王郎父子交代了所以湖陽世家仍不能不讓白玉蘭好好地活著。
白慶望了一下閣樓上的燈光大步來到白玉蘭的閨室之外見門外也有兩人把守不由得問道:「喜兒和小晴在不在裡面?」
「回總管在裡面!」那兩人見是白慶變得極為恭敬地回答道。
「小姐總管求見!」那兩人隨即呼道。
「不見小姐誰也不見!」小晴憤然的聲音傳了出來。
白慶哼了一聲那兩名護衛不由無奈地相視望了一眼道:「總管別生氣小姐這幾天心情極壞!」
「我知道不用你告訴我!」白慶冷然道同時已不管白玉蘭同不同意便推門而入。
那兩名護衛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心道:「你自己要進去挨罵可怪不得我們。」
「難道總管不知小姐不想見任何人嗎?」小晴不冷不熱地問道。
「知道但是如果你關心小姐就應該勸她吃飯!」白慶淡然道同時摸出一塊玉質護符在小晴的面前晃了一下。
小晴的臉色突變白慶卻突地豎指於嘴邊作一個噤聲之狀旋又冷哼道:「你去告訴小姐今天若是她不吃完這些東西本總管便只好在這裡守著了!」
小晴一怔疑惑地望了白慶一眼她不明白白慶為何作出這樣古怪的動作而且還向她使眼神。當然她認識那塊玉質護符那正是當日林渺去雲夢沼澤之時白玉蘭送給林渺的可是怎會出現在白慶的手中呢?
「這裡是小姐的閨閣你身為總管竟敢說此以下犯上之話?」小晴見白慶向她打眼色不由得不解但仍聲色俱厲地道。
「這都是為了她好!」白慶高聲道旋又立刻小聲變腔道:「晴兒我是阿渺快讓小姐吃飯吃飽了我們好上路!」說完又高聲道:「如果小姐餓出病來我們如何對得起老太爺和她爹?」
小晴大喜林渺的聲音和那塊玉珮使她不再懷疑但仍「哼」了一聲道:「小姐根本就不聽我的!」
「但你作為下人就應該去勸!」白慶裝作惱火地道。
「這……」
「還不快去!」白慶又喝道。
小晴立刻進了內閣白慶卻退了出來向門口的兩名護衛道:「待會兒聽到我的吩咐你們便進來收拾東西。」
「是小的明白!」一人道白慶也便再返入其中。
那兩名護衛卻在納悶今天總管似乎頗有威嚴居然能在氣勢上壓倒小晴。
白慶徑直走入白玉蘭的閨房。
白玉蘭顯得極度憔悴倚在床頭幾盞清燈映得她面色極是蒼白頭微有些零亂見到白慶進來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
白慶疾步來到白玉蘭的床畔痛惜地輕呼了聲:「玉蘭讓你受苦了!」
「啊……」白玉蘭一震眸子裡的異彩大盛自被子裡伸出濕潤的手驚喜地低呼道:「阿渺真的是你嗎?」
林渺沉重地點了點頭緊握著白玉蘭的手一隻手輕拂開那垂於白玉蘭額頭的青絲又摸了一下她憔悴的臉龐傷感地道:「對不起我還是去遲了但我絕不會放過那些兇手的!今天我便是來帶玉蘭離開這裡然後我會讓他們還清血債!」
白玉蘭的眸子裡滑出兩行清淚一下子伏在林渺的肩頭低泣了起來。
「來玉蘭時間不多了快吃點我立刻給你們易容蘇棄他們已準備好了馬車!我們的時間不多!」
白玉蘭一震回過神來溫馴地點了點頭。
「玉蘭還可以走得動嗎?」林渺問道。
「嗯!」白玉蘭又點了點頭。
「那好!你先吃我先為晴兒上妝!」林渺說完吩咐喜兒把飯菜端上來給白玉蘭並幫白玉蘭扎頭。
……
「白慶」悠然行出閨房之外向不遠處的一名護衛道:「你過來!」隨即又向守在門口的兩名守衛道:「你們三個進去把小姐的閨閣清理一下!」
「是!」這三名護衛忙跟在「白慶」身後走入閨閣之中但是一進內廂房他們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他們各看到了一個面貌與自己相同的人但是他們還沒有自驚愕之中回過神來時「白慶」已經出手了。
三人應手而倒沒有出一聲輕響。
「玉蘭你們快換上他們的衣服!」「白慶」催道。
白玉蘭幾人你望瞭望我我望瞭望你也都自錯愕中回過神來眸子裡閃過一絲歡喜的神彩剛才照了一回鏡子她們不由得不佩服這絕妙的易容之術。
走出閨閣「白慶」又自樓下喚了兩人上來沉聲吩咐道:「你們倆現在守好這裡沒有主人和我的手諭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包括王公子!他們倆隨我去辦事等他們回來你們才可以換班知道嗎?」
「是!」那兩名護衛恭敬地道。
「白慶」又向已經打扮成護衛的小晴道:「你把這些東西送去膳房。」
「白慶」這才大步向朝陽閣之外走去。在這裡並沒有人敢過問「白慶」的事也或者說在白府之中「白慶」是暢通無阻的。
他們才走到白府門口便聽府中一片喧鬧「白慶」低呼了一聲:「不好他們現了我們快走!」
「白慶」一手抓起疲軟的白玉蘭急步而行剛拐過一道彎便聽府門口喊:「追不要讓他們跑了!」正是白慶的聲音。
白玉蘭大驚失色急道:「怎麼辦?」
「不要急就到了……」
「阿渺快這裡!」就在此時白玉蘭聽到了白才的聲音自側面不遠處響起不由大喜急奔而至卻見已有健馬相候。
「快上馬!」白才一看「白慶」身邊的三人不由得催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小姐呢?」
「這就是!」小晴突地開口指了指一旁的護衛道。
白才這才恍然大喜道:「快走蘇棄他們在前面接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