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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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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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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9 18:16:12 |只看該作者
第751章 壽宴(2)

    品孫皇后帶著長子及豫章公中、晉陽公主一行踏講東宮照工刪者人紛紛上前見禮,柳一條一直注視著的李瑞也一直表現得規矩有禮,并沒有鬧出什么事非來,所以沒過多久,柳一條便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一邊。收拾心情,專心給長孫皇后祝起壽來。

    “今日乃是本宮生辰,因陰妃妹妹之事,本不欲這般大肆鋪張”入得大殿,長孫皇后在主位坐定,待殿下眾人紛紛見禮并各自歸座之后。遂開聲言道:“原想著在立政殿隨便吃頓便飯也就是了。怎奈終是拗不過太子還有豫章他們,非要在這東宮辦宴慶賀,弗不了他們的一片孝心,讓諸位親朋見笑了。  ”

    “皇后娘娘言重了!”在座之人紛紛回禮應和。

    “母后”李承乾坐在長孫皇后的身側,低頭拱手向長孫皇后說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期,那些不愉不快之事就莫要再提了。”

    說著,李承乾沖著一邊侍候的李清擺手示意,接著向長孫皇后說道:“前些時兒臣偶得一物,其色艷,其質純,且做工也甚是精致,呈龍鳳之姿,彰顯富貴雅容之意。”

    從李清手中將禮盒接過,輕輕將其打開,李承乾開聲說道:“除此之外,兒臣還聽人言及。說此物除了外形精美艷麗之外,竟還有強健體魄之功效。若是能時常將其戴配在身。當可益壽延年,百病不擾。是以兒臣便將其作為壽禮獻與母后。愿母皇身子康健,壽比南山。”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物?”長孫皇后稍作驚訝,對自己的兒子倒是沒有太多客氣,直接伸手將太子手中的物件拿手中細看,入手輕涼。心神安鎮,更難得的是這塊玉佩的顏色鮮紅喜人,里外都透著一股難言的喜慶,確是一件不錯的寶貝。

    “難得我兒有如此孝心。這塊玉佩本宮就且收下了。”玉佩的好壞且在其次,身為一國之母,長孫皇后什么珍寶沒有見過?在長孫皇后眼中,她最在意的,還是兒子的那一片拳拳毛心。

    “時迷母后壽辰,兒臣無以為賀。親作《雪松圖》獻上,祝母后壽比雪松”

    “一尊玉佛,聊表心意,愿母后福壽無缰,”

    “一枚飛鳳盤龍釵,愿母后身體康泰,容顏永駐”

    繼太子之后,就近的几位皇子公主,依著身份、親疏之別,紛紛上前賀壽。送上賀禮,長孫皇后一直都面帶著笑意一一命人將禮物收下。

    “乾兒。怎不見卑先生在側?可曾派人去請了?”尋視四下,見周圍坐著的皆是皇子公主,并未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長孫皇后不由開聲向身旁的李承乾相詢。

    “這,”聽到母后問話,李承乾碎顧四周,彎身回稟,道:“回母后話,柳先生那里兒臣早已著人知會,柳先生也爽然應約,只是不知現下為保不見蹤影

    “母后。這個兒臣卻是知道。”見李承乾答不上話,武媚不得不出面為其解圍,出聲引得長孫皇后注意后。微低著頭回道:“早在半個時辰前,柳先生還有柳夫人就已到了宮里,現在就在殿下安坐”

    說著。武媚伸手輕指,將長孫皇后還有一干皇子公主的目光引下殿下略靠門處的位置,道:“母后請看。坐在那里與渙表弟飲茶談笑的,可不就是柳先生么?”

    “哦?”長孫皇后目光流轉。待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與貴客現在卻落座于卑位,面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是誰安排的坐次,怎能讓本宮的恩人座落于偏次?”

    “這個見母后面露不喜。李承乾不知該如何作答,關于宴席座次之事,素來都是禮部安排。他也沒有想到,掌禮之人竟會將柳一條給排于末位。

    “啟稟母后”見李承乾啞口。武媚再次開言,道:“這倒怪不的誰人,宮里宴客,素來都遵儀禮,這座席次序。也都有君臣主次之別。柳先生一無官職,二非皇親。是以。座次才會顯得靠后一些。”

    “呃?”長孫皇后不是不講理之人。身為國母,宮里的那些規矩她自是萬分清明,知道武媚所說乃是實情,遂輕點了點頭,道:“媚娘說得在理,這倒是本宮的疏忽了,不過柳先生即為本宮與太子的救命恩人。當屬貴客,萬不能將貴客冷落于邊角之處。”

    “小德子,你這就去,將柳先生請座到本宮的身邊來。

    ”說著。不顧下面的人是什么反應,長孫皇后直接命著小德子下了殿堂,直向后面柳一條所在的方位走去。”離得稍污一此,邁沒來愕及壟前獻卜賀見革午皇親紛紛側目,不知這個時候長孫皇后為何會令她的內待總管直接下得堂來。

    “柳先生”几息的功夫小德子便走至大殿末節,在柳一條與長孫渙所在的桌位停下,恭敬地變身向柳一條一禮,尖聲說道:“知柳先生也到了殿中,皇后娘娘心中歡喜,特著小人來請柳先生到上殿閑敘,柳先生若是無事,這就隨小人過去吧。”

    “呃,這,怕是有些不合禮制吧?”見滿殿之人皆隨著小德子的身行將目光聚在了自己身上,又看到長孫皇后也一臉殷切地看向自己,柳一條心下一熱,多少有些感動。

    “怎么著,本少爺說得不錯吧。姑媽她老人家最重人情,怎么會眼看著自己的恩人冷落于旁?”說著,長孫渙一臉得意地起身拉起柳一條。道:“別再這墨跡了,姑媽可還在那等著那,走吧。”

    見柳一條被召,長孫渙也沒了再在這末位呆下去的興致,直接拉著柳一條直奔殿前,回到了真正屬于他的位置。    “姑媽。這是初夏時節,渙兒特意著人冷藏的壽桃,鮮紅,清脆,汁甜味美,以此祝愿姑媽福壽無疆。”從負責掌管禮制的內待那里要來自己的禮品,長孫渙歡笑著上前賀壽。

    “嗯,你這小猴頭兒,倒也是有心了,從初夏時就想著本宮的壽誕。也不枉本宮素來對你的疼愛。”大冬天里還能見著這般保存得新鮮嬌嫩的壽桃,長孫皇后不免心懷大慰,遂招手讓長孫渙坐于自己的身側。

    “亨,這小子,倒是機巧。”見長孫渙竟拿出了桃子來,殿中眾人在心中嘆服的同時,又不免生出些許的懊惱與悔恨,將桃子保存到冬日。雖說不易,但只要有心,多也就是費些夏冰而已,在場的諸多皇親。有哪一個府里會缺了這些東西?若是他們之前也能想到,也至于今日讓長孫渙這小子給搶了風頭。

    “小民柳一條,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彎身與長孫皇后與諸位皇子公主見過之后,柳一條也不再矯情,直接將自己准備的壽禮獻上:“恰逢娘娘壽誕,一條無以為賀。特備了一副酒具,一壺紅酒,以示敬意,還望皇后娘娘莫要嫌棄。”

    “酒具?紅酒?”長孫皇后饒有興趣地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先生的賀禮倒是別致,只是本宮一直身有氣疾,素來忌酒,現在身子雖已大好,但是一直遵著先生的囑咐,近年來一直是滴酒未沾,怎么今日先生卻”難不成,此酒,本宮能飲?”

    “回娘娘話,此酒乃是小民府中新釀葡萄酒,味甘甜,色艷紅,常飲與身體有益無害,娘娘可飲。”本來想整几句廣告詞的,不過一想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到了肚子里。

    “哦?如此的話,本宮倒是要親口嘗嘗了。”瞧出柳一條似有推銷他們酒坊酒品的意思,長孫皇后也不揭破,更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知道。若是酒品不好的話,柳一條斷是不會在這種場合出來獻丑,從而砸了他們自家的招牌,遂很是配合地令人將禮盒打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几人回?”

    打開禮盒,一方白紙蓋于杯壺之上,一《涼州詞》以工整的宋體躍然于紙上,黑白分明二字體開合有度。豪氣沖天。

    “悲涼之中不遮盈天豪氣,若是皇上見了此詩,當會提杯痛飲。”如柳一條所料,長孫皇后很快便被這詩詞所引:“不論此酒質品如何,但就這詩詞,就足以讓其名垂千古了。”

    有什么廣告能比一膾炙人口甚至是名傳百世的詩詞更能長久的?柳一條今日這般操作的目的,就是為了日后,在有人吟起這著《涼州詞》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能想到他們,柳氏酒坊。的葡萄美酒。

    接下幕的事情就順當多了,就如長孫皇后所言,有這葡萄酒詩作為鋪墊。便是柳一條所獻的萄萄酒再怎么難喝。也不會有人挑出什么理去。更何況,這柳家所釀的葡萄酒又是難得的佳釀呢?

    “詩好,酒更是不差,比之西域諸國所釀,味優百倍。”這是長孫皇后與一干太子公主所飲之后的一致評價。

    至此,三原柳府,又多了一條生財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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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9 18:16:57 |只看該作者
第752章 行刺

    羔多時候,精神層面上的沖擊遠要比實物的外形與味賞 朱忻叉加深玄更加猛烈一些。

    就好比柳一條今日所拋出的這《涼州詞》,過了今日,必會傳誦至長安內外,凡是有些見識的讀書人都勢必會將它奉為經典,順帶的。詩中所提及的“葡萄美酒夜光杯”也必會引他們一觀一嘗的**。

    柳一條不奢望天下間所有的讀書人都會出錢買酒,一突窺真容,畢竟酒價不裴,并不是所有的書生文人都有那個條件,但是大唐的讀書之人足有數百萬之巨,哪怕是他們之中。只有其中十分之一的前來購買。那就足夠他們柳家再次無憂百年了。

    “質地清澈,色澤鮮紅如血。味道更是甘甜如怡與往年高昌進貢之葡萄酒相比,確是優勝百倍。”    “還有這杯具,質地精細,里外通透有光,與葡萄酒紅綠相間,君臣相佐,亦是難得。”品完酒水,輕將手中的玉杯放定,李承乾面帶著喜意,神色略有些復雜地拱手向柳一條說道:“恭喜柳先生又有新作問世,我大唐百姓又有口福了。”

    “太子殿下過譽了,一時游戲之行,能得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一贊。一條知足了。”遵著長孫皇后的意思,柳一條在主席的側旁坐定,聽得李承乾這般言語,遂很是虛心的小拍了一下馬屁。

    “柳先生過謙了,先不說這詩詞如何膾炙人口讓人回味,但就是這葡葡酒的技藝,柳先生就足以在我大唐稱傲了”又小飲了一口紅酒。長孫皇后輕聲笑道:“自漢代葡萄酒從西域傳入我中土以來,數代先賢匠人都曾仿制過這種酒品,奈何始終都不得其法,釀出的酒水渾濁不堪不說,其味亦是難以入口。能夠像柳先生這般,釀出的葡島酒水能夠反西域諸國的,不說是后無來者,亦可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了。”

    稍頓了一下,長孫皇后扭頭向柳一條看來,溫聲說道:“更難得的是,此酒甫一問世,柳先生就想到了贈予本宮品嘗,并以此來作為壽禮,柳先生真是有心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是皇后娘娘仁愛。”再次謙虛拱手,柳一條難得地有些臉紅。

    “母后,兒臣也備了一份賀禮,雖不及柳先生所呈這般新穎,但是卻也代表著兒臣的一份心意,還望母后莫要嫌棄。”見長孫皇后與柳一條說個沒完沒了,一直沒有機會獻上賀禮的老七蔣王從席位上站起身來。拱身與長孫皇后行了一禮后。遂揮手向身后的李瑞示意。

    “一尊百鳥朝鳳的玉雕,乃是由一方和田玉石所刻,兒臣前些時偎得之后很是歡喜,想來母后也定會喜歡。”因為玉石過大,足有數十公斤,所以李揮便示意隨從李瑞將禮物呈上。

    “咦,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這個小財迷今日怎會這般大方?”坐在柳一條身邊的長孫渙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揮所獻上的那尊玉雕,輕聲說道:“這么大一塊的和田玉,怎么也愕個數十萬貫吧?李輝他竟能舍得?”

    不止是長孫渙,大殿之上,几是所有的皇子皇親都被李揮還有李瑞手上所捧的巨大玉石雕刻給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小氣的蔣王殿下竟也有會大出血的時候。

    還有,李瑞手上的捧的那尊玉雕。上下左右,足有一尺見方,其上百鳥俯,翠鳳展翅,手法精膩,刻物如生。此種寶物,便是在皇家的寶庫之內也是難得一見,真不知李揮這小子是從哪里尋得。

    “請母后鑑賞!”待李瑞走近長孫皇后跟前,李揮滿臉得意地環視了下周圍的兄弟姐妹,在眾人滿是眼紅與意外的神情之中,彎身向長孫,皇后說道。

    “物件兒自是不俗,難得能見到這般大的玉器,只是揮兒,你這般卻是有些破費了。”長孫皇后面上并未露出李愕意想之中的喜意,反而是面色有些陰沉地看了李牌一眼,道:“這件玉器,怕是要花費不少銀錢吧?”

    怎么說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有些話長孫皇后并沒有直接言明,一件玉器,數十萬貫,甚是上百萬貫的銀錢,李揮他一個小小的蔣王,及有名無實的安州都督,每月所領的例錢還有朝俸,也就才不到十貫而已。這些錢他是從哪里弄來的?

    巧取豪奪,還是貪污索賄?

    長孫皇后容不得自己的子孫犯錯,更容不得自己的子孫因為自己而違了大唐的法度。

    “花費多少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能讓母后開心。”并沒有意識到長孫皇后心中的不喜之意,李揮仍是的意昂揚地開聲回話。

    “請皇后娘娘過目!”在李揮的示意下,李瑞再次上前一步,低著頭,雙手將玉雕舉起,送到長孫皇后的眼前。

    “母后,難得七弟會這般大方。您就莫耍再多想其他,且先將其收下吧。

    ”見母后心中似有不喜,李承乾忙著在側旁為李揮…灶;好日畢童是母后的壽誕夫喜的日子甲若是攪事端來,不好。

    “嗯,就依太子之意,小德子。且將這玉器收起吧。”扭頭看了自己的大子一眼,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吩咐小德子將賀禮收下。

    “是,皇后娘娘!”應了一聲。小德子從長孫皇后的身后繞到席前。伸雙手將李瑞手中的玉器接過,玉器入手的時候小德子雙手猛的一沉,好懸沒有將手中的器件兒給墜放到地上,這東西,也忒沉了些吧。怎么方才見蔣王的這個仆人捧送,竟沒有一點吃力的表現?

    “母后小心!”。在小德子接過玉器的那一瞬,李承乾看到李瑞竟順勢從玉器的底座處抽出一支軟劍來,見李瑞正目露著凶光地朝著長孫,皇后看來,李承乾心中一驚,再不顧得什么,在李瑞提劍上前行刺同時,直接伸手將長孫皇后給推到了一邊。

    “啊!!”之后,隨著李承乾的一聲痛叫,李瑞手中的長劍沒有一點猶豫地直接沒入李承乾的左側胸堂。

    “你,你,你李承乾圓瞪著雙眼,抬起右手指著李瑞,滿面的意外與不敢置信。

    “很意外是吧?整天想著算計別人,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是吧?哈哈哈”李瑞滿面凶狠,直接抬手將軟劍從李承乾的胸前抽出。說話的聲音再不復剛才的沙啞磁性,顯得那么地尖銳刺耳。

    “乾兒!!”

    “太子哥哥!!”

    “太子殿下!!”

    “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

    在三陣驚呼聲中,李承乾直挺挺地后倒在地上,胸前鮮紅一片,是生是死還未可知。

    至于李瑞,在抽出軟劍這后,一分也沒耽擱,真接提劍上桌,向李承乾身后的長孫皇后沖去。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的柳一條與長孫渙已經欺身來到了長孫皇后的身邊,兩人齊齊擋在長孫皇后的身前,面色沉靜地盯看著正提劍而來的李瑞。

    “柳一條?我不找你你倒自己跳出來了,正好,今日把你也一并解決掉,為我們家小姐和少爺報仇!”看到柳一條攔在身前,李瑞的兩只眼睛當時就又通紅了几分,不由分說,直接提劍上前,分身便向柳一條刺來。

    “小人想起來了!陰春!他是陰春!陰妃宮里的內侍總管”。聽得李瑞說了兩句,覺著聲音分外耳熟。這會兒小德子才著想起來,遂指著正與柳一條斗在一處的“李瑞。尖聲叫嚷起來。

    “陰春?。長孫皇后的目光一冷,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怎么還能出來作亂?

    “姑媽,可有受傷?”見柳一條對起這個什么陰春來游刃有余。并沒有不濟的地方,而且殿門外已有一隊護衛正在快趕往這里,周遭應是再沒了什么凶險,長孫渙便輕身退至長孫皇后的身邊,低聲詢問。

    “本宮沒事。快去看看太子的傷勢如何,讓宮里的太醫快些過來”。輕擺了擺手,長孫皇后將目光從陰春身上撤回,由小德子攙扶著從地上起身。面色沉靜,并沒有因為方才的刺殺而露出哪怕一絲的驚懼之色。

    “母后,太子哥哥被那刺客一劍貫穿前胸,血流得厲害,若是不快些醫治的話,怕是,怕是”。用手帕緊捂著李承乾前胸與后背的傷處,豫章公主急得眼淚直冒,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不是還有柳先生在么,沒事的,柳先生是神醫,最能醫治外傷,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見到大兒子現在的慘狀,長孫皇后面上出現了一絲慌亂,忙著蹲下身子,伸手輕撫著李承乾的臉旁,嘴里面輕聲寬慰。

    “你們還站著干行么,還快上前將刺客拿下,把柳先生替換下來”。見趕來的待衛并沒有直接上前捉拿刺客,而是神色戒備地護著四下,將正在纏斗的柳一條與刺客圍在中間,小德子遂尖聲喝道:“若是太子殿下的傷勢因為你們而不能及時救治,你們几個腦袋能保得下來?”。

    几個侍衛聞言,紛紛面露苦色。懦懦著不敢上前,瞧看柳一條與刺客兩人之間的爭斗,虎虎生風,快若電閃,便是傻子也知道這是兩個高手。像是他們這樣的一般侍衛上去。只有是送死的份兒。

    “接著!”正當眾侍衛猶豫不決之時,忽聽得場中一聲暴喝。之后便著到刺客的身影倒著就向他們這里飛來,眾人同時伸出武器,死死地將刺客按在地上。

    “柳一條,你會后悔的!哈哈哈眼見行刺無望,逃脫無門,陰春瘋笑著抓起一旁護衛的長刀直接捅進自己的胸膛,最后躺到地地上還不忘瘋笑著指著柳一條尖聲說道:“救吧,救吧,救了他,你會更后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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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9 18:17:32 |只看該作者
第753章 真正的目標

    漢吧,救吧,救了他,你會更后悔!哈哈哈     這是什么意思?看著被侍衛拖出去的陰春尸體,柳一條眉頭一擰,遂轉頭向李承乾那里看去,難道這件事情還與這個太子爺有什么關系不成?

    想想方才陰春在刺殺李承乾時所說的話語,柳一條心丰更是一緊,心想著,這個所謂的刺客陰春,會不會就是這位太子爺特意派來的?只是沒有想到陰春會最后反水,沒有刺殺太子想要殺的人,反而咬了他自己一口?

    若是如此的話,那太子想要殺的人是誰?

    肯定不會是長孫皇后,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拼了命地為長孫皇后擋那一劍了,而且長孫皇后活著對太子的作用。想來李承乾會比誰都更加清楚,方才他會出來擋劍,除了親情所系之外,多也就是因為這些因素了。

    只是,若不是長孫皇后的話,又會是誰?蔣王李揮?這樣一個被人利用陷害而不自知的草包,也值得李承乾這般費盡心思地去謀害么?

    “救吧,救吧,救了他,你會更后悔!哈哈哈,”

    陰春臨死前的話語又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想想陰春死前的瘋狂神色,柳一條心中一寒,太子想要殺的人,不會就是我吧?

    “還望柳先生快些施以妙手,若是再晚些時,太子殿下怕就會”。看到柳一條愣在那里,似心有疑惑,太子妃武媚輕身走到他的近前,細聲說道:“一個刺客的胡話而已。作不得真,眼下還是太子的傷勢最為著緊

    “嗯嗯,太子妃所言甚是,一個刺客的掃瞅之言而已,不足信,是一條有些失態了。”緩過神兒來,見武媚正一臉深意地看著自己,柳一條忙著平心靜氣,彎身與武媚一禮后,遂抬步向李承乾所在的方向走去。

    “真的是不相信么?”在柳一條的身后,武媚看著柳一條的背影低聲輕言。

    “有勞柳先生”。見柳一條過來,長孫皇后連忙起身讓開,平靜之中帶著几分焦急地開聲向柳一條說道:“請先生務必保得太子性命,若太子能夠度此劫難,日后本宮定有重謝!”

    “皇后娘娘放心,一條定當盡力而為。”現在并不是敘閑話講禮儀的時候,柳一條直接揮手將圍在李承乾周遭的一丰皇子公主攆到一邊,之后又很不客氣地高聲向在旁侍候的宮女內侍吩咐道:“火盆,熱水,烈酒,剪刀,針線,”

    “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將柳先生所說的東西取來!”看到周圍的宮女內侍還在那里愣駐足,不知所為,隨后而來的武媚急聲喝斥。

    “酒,酒來了”。因為正在宴席之上,所以酒最簡單,武媚的話音網落,就有機靈的宮女捧著酒壺趕來,“三碗不過崗”全是三原柳家的烈酒。

    “把火盆擺在太子殿下的周圍,用剪刀把傷患處的衣衫剪開,把酒水倒涂于傷處。”簡單地把傷口處理一番,柳一條這才有功夫仔細檢查了下李承乾身上受傷的部位。

    左胸偏上,前后刺穿,所幸的是劍面狹窄,受創面并不是很大,血流出的也不是很多,且更為幸運的是,長劍并沒有刺中心臟,明顯的是貼著心臟的個置前后貫穿,不然的話,這位太子爺便是有九條命,怕是也逃不過這一劫。

    “娘娘,太醫署的太醫們到了遠遠地,看見太醫署令任秉承帶著一干太醫小跑著向大殿奔來小德子小聲地在長孫皇后耳邊回稟。

    “嗯,讓他們在外面候著,莫要讓他們驚擾了柳先生。

    。見柳一條正有條不紊地一步步為太子診治,長孫皇后心下稍安,聽得小德子回稟,遂扭頭向外看了一眼,接著低聲向小德子吩咐一句。

    “是,娘娘。”應了一聲小德子緩緩退出人群,向任秉承他們一行太醫迎去。    “德總管,不知皇后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可還安好?”好不易趕到了地方小喘著氣息,任秉承拱手向小德子探詢。

    “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太子殿下被刺客刺了一劍,一劍穿胸,還不知道傷勢如何,此刻柳先生正在里面救治呢看了任秉承一眼小德接著說道:“皇后娘娘有命,讓几位太醫大人先在這里候著,免得驚擾了柳先生,耽誤了太子殿下的傷情

    “上劍穿胸?!”任秉承心下一驚,那可是能要了人命的重傷啊,若是救治不當,他們太醫署怕是承擔不起啊。

    “柳先生?”聽到已有人在里面救治。沒來由的,一二承就覺得心頭松,直覺得有個替罪羊在前面擋著,斤咒心太醫署分減了不少壓力,日后萬一太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皇上想要怪罪的時候,他們太醫署也就有了好的說辭。

    “柳一條?”心情一放松,任秉承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活泛起來,很快就想到了小德子口中的柳先生會是何許人也,遂提聲向小德子詢問。

    “除了柳一條柳先生之外,這長安城內,還有誰能讓皇后娘娘這般放心地把太子殿下交給他去醫治?”反問了任秉承一句小德子囔聲說道:“算上這一次,這應是柳先生第二次在救太子了吧,能夠認識這樣一會神醫,太子殿下亦可謂是鴻福齊天了。”

    “德總管說得是,針對外傷,柳先生確是有些手段,我等自嘆弗如隨聲附和了一句,任秉承抬頭朝著殿內看了一眼,之后小著聲音向小德子打聽道:“德總管,不知那刺客

    “任大人,您也是宮里的老太醫了,時常在宮里面走動,這宮里的規矩,您不會是不知道吧?”縮了縮脖子,小德子深看了任秉承一眼,輕聲提醒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呃?失言了,德總管莫怪,是老夫失言了。”神色一愣,知道自己是問了什么不該問的問題,任秉承也是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作言語。

    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在宮里活了大半輩子,任秉承當然知道這宮里面的彎彎道道,方才 他確是有些多嘴,失言了。

    “什么?皇后遇刺了?!”網下得朝堂,李世民正在弘文殿批閱奏章的時候忽然聽得李然的稟報,神情不由一驚,出聲問道:“皇后可有受傷?刺客可有抓到?”

    “回皇上話,皇后娘娘安然無恙,除了受點驚嚇外,并無不妥之處,只是太子殿下卻是有些危險,被刺客一劍刺穿胸膛,現正由柳先生在為其醫治。”李然躬身回道。

    “太子受傷了?”李世民聞言,猛然從椅上站起,不由分說,抬步便向殿外走去,邊走口中邊向李然詢問:“太子的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危?”

    “應是沒有刺中要害,有柳先生施手醫治,皇上當可安心緊隨在皇上的身后,李然出聲寬慰。

    “刺客呢?可有抓獲?是誰派來的?”心下稍安,李世民步伐不減地接著問道。

    “刺客被柳先生制服后便奪了侍衛的佩刀自盡身亡了,至于刺客的身份”。稍頓了一下,李然還是小聲地說了出來:“應是陰妃娘娘宮里的內侍總管,陰春

    “什么?陰春?”李世民的身子猛地止住,回身向李然看來,道:“陰妃自縊之后,他不是也隨后自殺身亡了嗎?怎么現在他又活了過來,竟還混進了宮里行刺皇后?他好大的膽子!”

    “皇上,有件事小人不知當不當講”。聽李世民這般問起。李然躬著身子小聲說道:“是關于太子殿下的,”

    “講!”李世民眉頭身皺,略顯不滿地看了李然一眼。

    “據負責監視陰春的探衛稟報,陰春死后,尸體被送出天牢之后,就被人給祕密地送到了城外西坦的一處庄園里面。小心地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陰春接著說道:“而那處庄園,最后經查,是屬于太子殿下的產業,”

    “你是說,陰春詐死,然后為太子所救,今日東宮出現的這個刺客,是太子所派?。想通了其中關節,李世民面色陰沉一片:“難道這個逆子,也想要學李泰一般,弒殺親母嗎?!”

    “回皇上,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母子情深,自是不會做出此等不孝這舉,而且,此次太子殿下受傷,也全是為了要救皇后娘娘所致,所以,所以,”

    “所以,這個逆子這次的目標并不是皇后,對嗎?”接過李然的話茬兒,李世民的面色更顯陰沉。

    “皇上明鑑”。李然彎身回道:“依小人愚見,太子只是看錯了人,并沒有想到陰春竟會對皇后娘娘痛下殺手,這才措手不及,為救皇后娘娘而反傷了自己

    “這個。不知悔改的東西”。聽了李然的分析,李世民顯得有些懊惱與氣急敗壞:“一次,兩次,沒有一點悔過之心與容人之量,日后怎么能打理好我大唐的江山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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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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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倒霉的蔣王殿下

    的時候,長女城的上空飄起了細細的白雪。紛紛仇倪廠不大,卻很緊湊,天地間一片寂寥,沒有一絲微風,雪片就這樣直直地從天上掉下,一片挨一片,一層壘一層,才不到一挂香的功夫,就在房頂路面鋪上了白白的一層。

    “今年的雪來得可真早,這才不到臘月就到了。”東宮里兩,兩個忙里偷閑的小太監正在圍著一個火爐取暖,看著外面紛紛的白雪,有一句沒一句地閑嘮著。

    “是啊,這場雪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搓動著雙手,在手面上引出一絲熱氣,年少些的內侍低聲報怨著:“皇后娘娘壽誕上出了刺客,太子殿下重傷不醒,本來事兒就已經夠多的了,偏偏這老天爺也要來湊上一份熱鬧。這要一下,天一冷,指不定又會出現什么變故。

    ”

    “行了行了,這些事兒還輪不到咱們去操心,做好自己的本份也就是了。”怕伙伴言多有失,年長些的內侍忙著出聲勸慰,將其的話語打斷,輕聲說道:“不就是一場雪么,捱一捱也就過去了,以往的冬日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但愿吧,我可不想手腳之上再起凍瘡,早起洗個手都跟刀割一樣。”又小聲地都囔了兩句,小內侍的目光再次移向正在殿外跪著的那個身影說道:“蔣王殿下不知還要再跪多久,這都快三個時辰了,你看他的身上頭上,都堆滿了雪,現在身上怕都已經凍紫了吧?真是可憐,你說那個刺客真的會是蔣王殿下派來的嗎?自己把刺客領來,直接拿死盆子往自己頭上扣,蔣王殿下不會那么傻吧?”

    “噓!”年長的內侍聞言,趕緊伸手捂住了小內侍的嘴,小心的四下環視了一下,低聲厲責道:“你不想活啦,什么話都敢往外說講?!若是讓宮里的那些侍衛大人聽到了,不砍了你的腦袋!”

    “唔?!不會吧,不就一句閑話嗎,哪會有那么嚴重?還砍腦袋,至于嗎?”被老太監嚇得猛縮了縮脖子,小內侍有些不信地反問了一句。

    “至于么?!你一個才進宮不到一年的小墩貨知道什么,別說是你,就是咱們的上司李清總管,夠大的職個了吧,還不是照樣不敢亂說一句?”說著,老太監故意壓低了嗓間,小聲說道:“知道這東宮上一任的內侍總管是怎么死的么?就只是因為一句你所謂的閑話而已”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在這宮里,想要過得安穩,長久,就要管好自己的嘴馬,多做少說,不然事到臨頭,誰也保不了你。”鄭重地警告了小太監一句。老內侍起身拉著小太監道:“行了,別在這耗著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勤快些,莫要讓人揪著了尾巴。”

    “嗯嗯,老哥哥說得是,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顯是被老太監的話給嚇住了,不住老太監拉扯,小內侍走得反而比妾太監還要快上一些,再也不敢朝殿外雪地之中靜跪之人看上一眼。

    兩個內侍離開不久,殿內有兩個嬌纖的身影緩步走來,一個提著食盒,一個抱著棉衣,出得殿門,直向殿外著跪的蔣王李揮走去,看樣子,像是在為李揮搭送衣務和飯食。

    “豫章姐姐!”見到這時候還有人在惦記著自己,并冒著天大的風險特來為自己送衣送飯,在雪地里跪得身冷心冷的李悍心中一暖,眼淚叭叭地開始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到底還只是一個十几歲的孩子,平素里雖然頑劣,大膽,甚至是胡鬧,但是一旦遇到決定生死的大事,不自覺地就開始怯了,腦袋里面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七弟,你實在是“唉豫章看到李揮的可憐樣子,原本想要斥責于他的話語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只得輕嘆了一聲,伸去落在李悻身上的和頭上的積雪,把帶來的棉襖打開給他披上,道:“天寒地凍,這又下了大雪,你一直在這跪著,可凍壞了吧?”

    “冷倒是極冷,可比起太子哥哥的傷勢,我所受的這些冷楚倒也算不得什么”哆哩哆嗦著把棉襖穿上,紫著小臉兒與嘴唇兒,李悍顫著聲音說道:“太子哥哥的傷怎么樣了?可好了些?”    “蒼天僻佑,幸得當場有柳先生這個醫道聖手在側,太子哥哥的命總算是保住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身子還太過虛弱,一直昏睡著呢。我也是在得了確切地消息后才敢私自過來給你送些衣食。”說著,豫章又從小憧的手中將食盒接過,將里面的湯不,一一拜許拿出,迫:一些溫熱的妾場和點心,七弟快燃比工一些,別受了涼,凍壞了身子。”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吁了一口氣,李悍僵硬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他們家老大沒事,他的這條命也算是保住了,一直提心吊膽了半天,現在,這顆心終是能夠放下了。

    “嗯嗯,餓死我了,這么多姐妹之中,還是豫章姐姐最是疼人,這都快一天了,也就只有姐姐一人有心過來給小弟送些吃食。”一天沒有進食的李悻狼吞虎咽地吃著,面上感激之色一片,心神放開之后,他的肚子亦是更覺得餓了。

    “這又能怪得了誰,還不是你這次闖得禍太大了些?”不論是太子,還是眼前的這個老七,都是她的親人兄弟,看到他們受難,豫章心里總是有些難受。

    “這一次,若不是有柳先生在,七弟你怕是就難以脫身了。”站在雪地之中,豫章輕聲向李揮說道:“不管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主謀,那個刺客終是由你帶進宮里的,若是太子哥哥真個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說你也脫不了干系。”

    “所以,待這件事情告以段落,你定要親自登門前去拜謝,柳先生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

    “是是是,豫章姐姐說得不錯,那個柳一條我自是會去道謝,只是,只是眼前的這件事情可該怎么了結?”很快將豫章帶來的吃食吃淨,李揮終于覺著身上有了些暖氣,說話也條理了許多:“豫章姐姐,我真不知道那個“李端,竟會是一名刺客,若是早知道,便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把他帶進宮里啊。”

    “這件事情你便是不說,母后也看得出來,沒有誰會笨到親自帶著一名刺客前來行刺的,只是”說著,豫章面色一變,道:“只是,你能保証你之前沒有收取陰春哪怕是一文的好處么?”

    “還有那尊百鳥朝鳳玉雕,真的是你花錢購來的嗎?”兩只眼睛直注視著李悻,豫章接著說道:“若是猜得不錯,這塊和田玉,怕也是陰春所獻吧?”

    “呃?這,這。”唯唯諾諾地,李揮的氣勢不由變得微弱下來,道:“我是收了那么一點的好處,不過我也是看那“李瑞,確是有些本事,可是真心的想要把他收入府中,只是誰能想到,他竟會是一名刺客呢?”

    “你?!唉!”抬手指了指李揮,豫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了口氣,貪上這么一個貪財的弟弟,真是讓人無奈。    “行了豫章姐姐,我已經知道錯了,只是事已至此,再說那些也已是無用,不知道”抬頭看了豫章工眼,李悻神色緊張地開聲問道:“不知道父皇還有母后那里”

    “父皇跟母后要是想要治你的罪的話,也就不會讓你一直跪在這里了。”知道李揮最為擔心的是什么。豫章輕聲回道:“你盡管放心好了,知道太子哥哥性命無憂后,父皇跟母后心神略松,暫時還沒有想要惡懲你的意思。”

    “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情”豫章看著李悍道:“我來給你送衣食點心的事情,母后知道,不過母后并沒有出聲阻止。

    ”

    “這么說,母后她,原諒我了?”聲音陡然提高,李悻的面上次露出了一絲喜意,整個身子與心神,算是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哎喲!我的腿!”輕聲呻吟了一聲,李揮的整個嘴角都咧了起來,跪了整整一個下午,他的腿早就已是麻木不堪,沒有知覺了,方才只是輕輕一動,就好像是整條腿都要被扯掉了一般,疼、麻、酸、僵,簡直是百味陳雜,說不出的難以忍受。

    “你慢著點。”見李揮疼得身子有些前傾。豫章心疼地伸手攙扶,道:“母后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會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怪罪到你一個人的身上?”

    “只是,在母后的壽誕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如  ”再次輕嘆了一聲,豫章接著說道:“本來多么喜慶的一個日子,誰曾想竟會鬧出這般局面,刺客行凶身死,太子哥哥身受重傷倒地,鮮血流得到處都是,縱然母后素來都很穩重沉靜,想來現在,她老人家的心下當也是不太好受吧”?”

    說起這些,豫章的面色變得有些黯然,沒有誰會希望自己母親的壽誕會出現什么意外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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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
發表於 2011-11-29 18:18:44 |只看該作者
第755章 太子不能死

    當柳條從東宮太子的臥房擊出來的時候,外間的雪依蜘心兒聲丹息地下著,大殿外面露天的地方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足有三指四指的厚度,腳步邁在上面,吱啞直響。

    “下雪了?”站在雪地之上。看著雪花在自己的身邊紛紛落下,柳一條低聲輕囔了一句,不由想起他初來這個朝代時的情景,記得那時天也下著雪,不大,不過溫度卻低的厲害,當時家里還燒不起火炭,更別提現在的煤爐供暖了,屋里跟外面的溫度沒有什么差異,晚上睡覺躲在被窩兒里身子都抖得厲害,對于他們柳家當時的家境來說,那個冬天。切實是一個寒冬。

    兩年了,不覺之間,兩年就已經過去了,柳一條抬步在雪地上緩身走動,娶妻生子,并謀取了若大的一份家業,兩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完完全地融入到了這個時代,并在這里扎下了根腳,同時,也憑生出了這樣那樣的顧慮,好多事做起來也都縮了手腳,再不像是以前那般隨心而。

    有了家,也就有了許多的羈絆。

    不知道是誰說過這句話,柳一條覺得很有道理,而且現在也是深有體會,不過對于這些所謂的羈絆與顧慮,在他看來卻不是什么累贅。那是一個男人從成長到成熟所必經的一個過程與階段。

    父母、兄弟、妻兒。是自己的親人,同時也是自己的幸福所在,保護他們,讓他們過得安然幸福,是每一個男人都應當坦然承起的責任。

    “拙荊還有小大呢?怎么沒見到他們?。想起家人,柳一條猛然從前面轉過身來,輕聲向陪送自己出宮的李清詢問,來的時候他們是一家三口,白日里鬧出了那么多事端,一時也沒時間顧著他們。他們母子兩個不會有事吧?

    “哦,是小人疏乎了,竟忘了向柳先生稟報”興許是因為柳一條救了他們家太子殿下,李清現在對柳一條的態度可謂是恭敬有佳,聽柳一條問起家人,遂躬身回道:“早在晌午的時候,皇后娘娘就已著人將柳夫人還有柳公子給送出宮去了。柳先生到了府里想是就能見到了。”

    “皇后娘娘仁愛,這種時候竟還惦著柳某的妻兒,回去時還望李總管能代柳某謝過皇后娘娘心安之后,柳一條心中亦是不免生出了些許的感動,兒子被刺。生死未卜,難得長孫皇后竟還有心想著在宮里沒有什么依靠的楚楚與寶兒。

    拋開她皇后娘娘的身份不論。最起碼的,長孫皇后還是一位值得旁人尊敬的慈悲長者。

    “柳先生的話,小人定當帶到。”應了一聲。李清接著緊隨著柳一條的步子,一路前行,同時高舉著手中的油紙傘,為柳一條遮擋風雪。    “有勞李總管了。”見李清仍是堅持親自為自己撐傘,柳一條輕點了點頭,也不再多作勸阻,像是這種隨便一個宮女內侍都能做的事情。李清非得親歷親為,顯然是想要從自己這里打聽出些什么。

    “怎么方才出來的時候,沒有見到皇上他老人家?”出了后殿的殿門。見李清還是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柳一條再次出聲詢問了一句,怎么兒子受了重傷,危在旦夕,在沒有確定兒子是否已經脫險的消息,李世民這個做老子的怎么就提前退場了?

    “這個”。聽柳一條問起這事兒。李清的面色變得開始有些難看起來,不過還是很恭敬地尖聲向柳一條回道:“聽說是高昌的那個使節又在鬧事兒,嚷著要覲見皇上,鬧的整個驛館都不得安生,所以在先生出來之前,皇上就已先行回宮去了。

    “哦?高昌使節?”不就是楚弈那個莽夫了?柳一條了然地輕笑了笑。皇上會因為楚弈的胡鬧而耽擱探望自己兒子的時間,提前退場?

    真是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整個朝堂上下,誰不知道皇上正在有意地晾著這個高昌前來的使臣?連著兩個月的不管不問,限足限探,怎么會偏偏在太子重傷這個節骨眼兒上,就心血來潮的忽然對他重視了起來。還要親自接見?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么。不過很顯然,李世民對他的這個兒子,已經不再似以往地那般疼愛了。

    也難怪方才李清的臉色會變的那般地難看,太子失寵,他這個太子身邊的東宮內侍總管,面上也不會那么光鮮。他與李承乾的關系雖說不上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是若是李承乾這個主子失了勢,他這個,內侍總管往后的日子定然也不會太過好過。

    “那刺客呢?可有查出了些什么?可還有同伙在側?”這個才是條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既然那刺客是陰妃的棄下,而他叩門又與陰妃及李傷有些解不開的過節,可以說,陰妃與李佑之所以能夠這般快地走到今日這般田地,除了他們自己多行不義之外,柳府在暗中的推波助瀾也是必不可少,所以,柳一條還真是有些擔心,今日的事情會同樣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

    “這些”人就不太清楚了。”隨在柳一條的身后,李清低頭回道:“不過陰妃一脈,隨著前番謀亂之事。皆已盡誅,雖不知那個。陰春是如何逃得一條性命,不過除了他。當是再沒二人那般僥幸了。”

    “哦?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對于李清的話雖沒盡信,不過柳一條還是輕點了點頭,不再多作言語。

    不管李清所言是不是全部屬實,想來在經過了今日的這么一場風波后。便是陰氏之中仍有幸存之人,李世民這個明君也是斷不會再將他們留在世上了。

    柳一條相信,該冷血無情的時候,李世民這位千古明君,斷是不會優柔寡斷,心慈手軟地喏喏不前。

    之后,便是一陣深深的沉默。沉寂的東宮走廊里面,只有一聲聲腳壓雪地的聲音在兩人的腳下不斷響起。    東宮不大,不過前后也足有數千米之距,再人一路行來,走了近有半個時辰才出得宮門。

    宮門外,早已有車馬備妥,在扶送柳一條上車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李清終是再次開言:“柳先生。臨來的時候太子妃殿下曾暗中有過交待,太子妃殿下讓小的先生一句,不知太子殿下真正的傷勢如何?多久才能康復如初?還望柳先生能給一句實言。”

    “太子妃?”武媚?柳一條頗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李清一眼,太子妃與太子不和的事情,不說是宮里。便是他這個宮外的小商賈都有耳聞。按理說李清這個。太子的心腹管事應是站在太子一邊才是,怎么會替武媚”,?

    難道,這個李清,已然變成了武媚的人了嗎?

    想想與武媚不多的几次會面。再想想武媚娘日后所行的驚天之舉與非凡的政治手段,柳一條心下開始變得有些恍然,以女兒之身,連大唐的皇位都能奪去,就莫要說李清他一個小小的內侍總管了。

    李承乾近年來雖然變得精明了許多,為人處事之上也具以前活泛通絡了不少,但是若論起心機與智謀。他比起他的這個。漂亮老婆來,卻還是要差上許多。

    還有,既然李清這個內侍總管都被武媚給收攏到了手里,想來,現在整個東宮里面所有有些頭臉、把握實權的內侍與侍衛,也都已與太子離心了吧?

    “對于太子殿下的傷勢,方才柳某在殿中不是已然與皇后娘娘及太子妃殿下說講得很清楚了么?怎么現在太子妃殿下還會有如此一問?”沒有回答李清的問話,柳一條反而出口反問了李清一句:“莫不是。夫子妃信不過柳某?”

    “柳先生多心了,大子妃殿下也只是太過擔心太子殿下而已 并沒有不信先生的意思。”見柳一條面色陰沉,李清忙著陪笑,道:“太子妃殿下對柳先生素來都很是敬重,知道柳先生是大智之人,有句話太子妃讓人務必轉告于先生。”

    “李總管請說!”在馬車中坐定,柳一條面色沉靜地看著車下的李清,任由雪花從車窗飄進。

    “太子妃殿下說,“太子殿下不能死沒有避諱話語之中所提及的那個“死,字,李清撐著油傘,靜靜地站在車旁等著柳一條的應。

    “太子妃殿下多慮了”面上沒有太多的反應,柳一條深看了李清一眼,道:“正如我方才在殿中所言。太子殿下的傷勢雖重,但是勝在處理及時,這几日若是沒有感染的話。性命當是無憂。”

    說完,柳一條又扭頭看向窗外。看著仍是沒有一點緩勢的大雪,接聲說道:“至于那感染之說,有這么一場大雪在,太子殿下傷口雖然會愈合得緩慢一些,但是同時的,傷口受到感染的几率,也會隨之至少下降七成,所以,你回去讓太子妃殿下放安心便是。”

    “如此,就多謝先生了,先生慢走!”聞言,李清心神稍松 該問的話都已問完,該帶的話也已然帶到,眼見著這外間的雪勢竟還有愈演愈烈之勢,便也不再多做耽擱,躬身將柳一條送出,眼看著馬車漸漸遠去。一路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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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
發表於 2011-11-29 18:19:30 |只看該作者
第756章 升官了

    柳一條趕到家里的時候。柳府上下正是燈火通明。府耍每譏,里更是張燈結彩,每個下人看到柳一條都面帶喜意地彎身與他們家大少爺見禮,口中道喜不停,弄得柳一條心中詫異不已,怎么這種時候,家里面竟會弄得這般喜氣?

    若是這件事情讓李世民,長孫皇后,或是還在昏迷之中的李承乾知曉了,會是個什么結果?太子剛網受刺重傷,你們柳府就在這里張燈結彩,大肆慶賀,你們安的是什么心?想謀反還是想叛國?一頂頂大帽子壓下來,他一個小小的柳府可怎么能夠承受得下來?

    “大少爺,您回來了,小人在這給您道喜了!”聽聞他們家少爺回來。陳明則掂著右腿從里面趕來迎接。同其他的下人一樣,才一見面,便滿是歡喜地拱手向柳一條道喜,之后便從下人手中接過雨傘,親自為他們家少爺撐擋風雪。

    “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兒?”知道陳明則并不是那種不明勢理之人。所作所為必有其因,所以柳一條并沒有急著出言斥,仍是不緊不慢地向客廳走著,嘴里面輕聲向陳明則詢拜

    “東家,二少爺還有二少奶奶回來了。小心地跟在柳一條身后。陳明則小聲回復:“除此之外。一直在城東祈縣赴任的楚聞少爺也一同過來了。”

    “哦?楚聞兄也回來了?什么時候到的?”柳一條頗有些意外地輕問了一句,二條那小子本就在長安城里就職,這個時候能夠過來并不稀奇,不過自己的這個大舅哥來得就有些蹊蹺了,沒聽聞他在祈縣有什么太過突出的政績,怎么忽然之間就被李世民給召回了城里?

    “回少爺,楚聞少爺大概是下午申時末到的長安,一回來就同二少爺一起來了府里。現在正與老爺夫人還有少奶奶他們在后廳敘著閑話呢。”陳明則盡職地輕聲交待著。

    “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兒?”聽聞楚楚確是回了府里,柳一條心下稍安,輕點了點頭,遂又指了指挂在門頭上的大紅燈籠,還有一些滿是喜慶的大紅剪紙,道:“楚聞兄回來。確是喜事一件,只是這種事情。在府里擺上一桌酒席也就是了。用不著這般大肆張揚慶賀吧?”

    “你可知道今日東宮里面生了什么事端?”柳一條道:“皇后娘娘遭刺,太子殿下身受重傷,直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這種時候你在府里擺弄此番布置。若是傳進一些有心人之耳,會有什么后果你可曉,的?”

    “回少爺,東宮里的事情小人聽少奶奶說了,本也沒想著要這般張揚放肆,只是這些”指了指院內院外的這些布置,陳明則苦著臉道:“這些東西都是皇上他老人家著人布置的,還有后廳的那桌筵席,也是直接從宮里送來的御膳,小人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抗旨不為啊。”    “皇上的意思?”柳一條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李世民這位有道明君這是唱的哪一出,遂開聲向陳明則問道:“找的什么由頭?皇上他總不會平白無故就賜下這桌喜膳吧?”

    皇上直接賜膳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生過,但是那些受宴之人無一不是朝中的大員或威名顯赫的又屢立戰功的將軍元帥,他柳府上下,何德何能,竟也能享得如此殊榮?

    “二少爺進了吏部,官拜司郎中。楚聞少爺少進了刑部,官拜司員外郎。”說起這個”陳明則的面上不免又興奮起來,激聲向柳一條回道:“一個是正四品,一個從四品,且又都是京官兒,少爺,這對咱們柳府來說,確是一件不小的喜事。”

    “都升官兒了?”中間連著有五六個級別的跨度,李世民這回還真是下了血本,這才一年多的功夫。就把兩個剛網科舉及弟的寒門舉人,都給捧成了朝中的四品,細數歷朝歷代的諸多官員,有他們兩個這般升級度的,怕是不多吧?

    “是啊,少爺,升了,現在整個大唐境域,兩個少爺怕是最年輕的四品官員了。”陳明則隨聲附和。臉上的笑意不減,府里出了高官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不是一件壞事。沒有不歡喜的道理。

    “升官了,那是好事,只是僅只這些,當是還不足以讓皇上賜下御膳吧?”沒有進入客廳,柳一條直接抬步邁向后宅,嘴里接著開聲向陳明則詢問。

    “少爺明鑑小拍了下他們家少爺的馬屁,陳明則接聲回道:“還有就是為了今日東宮里的事端了,少爺此次救助太,功。加上前次在三原。還有對皇后娘娘的診治,皇上一墊洲肚記在心里,所以,皇上今日便特意賜下了這桌筵席,一為慶賀,二為感謝。”

    這,倒還說得過有

    柳一條輕點了點頭,雖然太過突然了些,而且時機選擇得也有些不太對頭,不過既然皇上的旨意都已賜了下來,且膳食也都已送到了府里。擺到了桌上,套句陳明則方才的話講,難道他們還能抗旨不遵,再把東西給李世民那個明君返送回去?

    柳一條自認自己還沒有那份視死如歸的氣魄。也享受不了那份非人的刺激,所以,還是算了吧。皇上親自賜宴示好,若是再不接受,那就是不識實務,不識抬舉了。

    “大哥,你回來乒  ”

    “一條賢弟,為兄這里有禮了!”

    聽聞柳一條回了府里,柳二條與張楚聞忙著從內廳出來,紛紛上前與柳一條見禮。

    “呵呵,自已家里,用不著這般拘禮,外間氣寒,咱們屋里敘話。”柳一條呵笑著拉著兩人的手,一同進了屋里。

    “爹,娘,孩兒回來了。”知道為了東宮的事情,家里的二老當是一直在為自己擔心,所以甫一進屋,柳一條便率先為老柳夫婦見禮,之后才在二老的身邊坐下。

    “嗯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柳輕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作言語,柳賀氏倒是滿是激動地拉著兒子的手道:“等了你半天,總算是平安回來了,你看看,這滿滿一桌子的好菜,全都是皇上他老人家親自賜下來的,就等我兒回來一起享用了。”

    “還有,二條還有楚聞都升了大官兒,說是比咱們三原的縣承還要大上許多,真是祖宗保估,我柳氏一門。終是出了一個大官。”既 有皇上賜宴,又有兒子高升,柳賀氏這輩子都沒有這般歡喜過,擱在兩年之前,這些事情,她可是連做夢都不敢去枉想的。

    “娘你高興就好”見老娘這般歡喜,柳一條的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看桌上的飯菜都還由專門的瓷器蓋著,便出聲吩咐下人接瓷蓋撤下,之后提筷向眾人說道:“等了這般許久,想是都餓壞了吧。既是皇上賜宴,咱們就別再客氣了。這就開席吧。”

    說完,柳一條提筷夾了一道水晶的肉食放到了旁小惠的碗里,并示意桌上眾人動筷。

    “大哥,不知太子那里”起身為柳一條斟倒了一杯酒水。柳二條輕聲問道。    “明則,這里用不著太多人侍候,你自己留就行,讓其他人都先下去吧。”沒有直接回答老二的問話,柳一條沖著陳明則使了個眼色。輕聲吩咐了一句。

    “是,少爺!”見他們家東家并沒有要避諱自己的意思,陳明則心生暖意,知道東家已是把他當成了切實的心腹,對他來說,有東家的這一句話,就已經夠了,所以,在把所有的下人打出去之后,陳明則也微彎身沖他們大少爺一禮,亦是聰明地選擇了避開。

    “太子受傷雖重,不過暫無性命之憂。”輕輕地回了一句。柳一條看著他們家老二和大舅哥,道:“說說你們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忽然之間就都成了四品的官員?”

    “說起這個”柳二條與張楚楚聞對視了一眼,之后張楚聞率先說道:“為兄直到現在也還是覺得有些莫明其妙,如墜云里霧里,從今天上午開始,好似突然之間就有無數的政績落到了為兄的頭上,直接砸得為兄有些措手不及。”

    “民生、大案、要犯、財政、稅收。好事一件接著一件,短短三四個時辰的功夫,落在為兄頭上的政績與影響,竟比為兄這一年以來所做出的所有成績都要多出數倍,之后。正午網過不久,便有聖旨從長安傳來,直接便將為兄給召了回來。再之后,皇上親自接見,接著就有了從四品司員外郎的嘉獎。”

    “我這邊的情形與楚聞大哥如出一轍,也是在太極殿上才知道了楚聞大哥回來的消息。”見大哥向自己這里看來,柳二條也隨聲出言。并開聲向柳一條問道:“大哥,這些事情,可都是出自你的手筆?”

    除了自己這個神通廣大的大哥,柳二條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世上還有誰,既有這個能力,又肯費這般大的心思來推扶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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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
發表於 2011-11-29 18:20:07 |只看該作者
第757章 應對

    沒有回答老二與大舅哥的問話,柳一條無聲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細飲入喉。

    柳府現在有那咋小財力,也有那個手段和人脈,這兩年柳一條在長安東奔西走,結交下來的權貴几是遍布朝堂,文人,武將,或有恩,或有情,相交莫逆者繁多,說句毫不夸張的話,若是柳一條想的話,短時間內確是可以讓柳二條與張楚聞兩人陡然跡,甚至會比現在升得還會更高。

    只是,為什么柳一條一直都沒有那么做?

    是想不到嗎?當然不是,事實上早在一年之前,在柳二條與張楚聞科舉得中之時,柳一條的心里就泛起過這樣的心思,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都沒有具體地去實施套現。

    不是不想盼著他們好,不是不想讓他們爬得更高,事實上柳家現在最缺的就是一棵兩棵可以真切靠得上的大樹,有什么會比自己的直系兄弟還要更為親密、更值得信任的?

    可是,為什么能做卻一直都沒有去做?

    一句話,他們都還太過年輕,柳二條就不說了,現在還不到一十八歲,毛都還沒有長齊,張楚聞呢,說是自己的大舅哥,可實際上他卻比自己還要小上足有兩歲,僅比二條那小子大了几個月的光景,這樣兩個小年輕,要經驗沒經驗,要閱歷沒閱歷,直接就把他們給捧到了大唐的中樞機構去做什么四品官員,那是在對他們好嗎?那是在害他們!

    唐朝的四品官,按照現代的官員品級,那就是相當于副部級或是省級副職的官員,你見過網從學校才畢業的大學生,就能去丰央或是某個省里去干副部長或是副省長的嗎?

    縱使他們本身都有些才干,也能做出一些實事,但是,入仕為官。僅只是有得一些才干就能行得通,就能混得如魚得水的嗎?若真是如此的話,天下間有才者濟濟,為何能夠做得高官的總共才就那么几人?

    還是那句話,他們都還太過年輕,還不足以承受得起那么高的位置,在沒有積累到足夠的閱歷與資歷之前足幟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疼。像是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小雖然近看著風光無限,光耀門據,但是于遠處,于他們長久的仕途前程來看,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慶賀的好事。

    看著家里人全都是紅光滿面地一臉喜慶,有些話柳一條不想現在就說。免得掃了家人都興致,徒然惹得他們擔心挂記,所以對于他們家老二的問話,柳一條并沒有直接回應,只是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件事情,咱們一會書房再作詳談,現在你要做的,主要就是吃喝慶賀,莫要掃了爹娘的興致。    ”

    “皇上親自賜下的吃食,可是只有那些生活在宮里的皇親貴們人才能吃得上的美味,自是不能浪費,大家都多吃一些,莫要客套”接過柳一條的話茬兒,老柳很是得意是舉著酒杯向滿桌的晚輩敘話。扭頭看了柳一條兄弟與張楚聞三人,道:“尤其是你們三個小小子,兩個升了高官,一個又新救了太子,都是有功有名之人,更是要多吃一些,莫要辜負了皇上他老人家的一片美意

    “是啊,都是托了你們三個孩子的福,不然,我這個老太婆怎么會有福氣吃到只有皇上他們才能吃得到的御宴?”柳賀氏隨口附言,滿是歡喜地看著家中的三個晚輩,尤其是他們家大小子,柳賀氏心里跟明鏡兒一樣,若非是他們家大小子救了太子。僅憑著家中的兩個四品官員,還不足以會引得皇上特別賜下宴來。

    二老高興,在座的誰也不敢弗了他們的意思,敬酒,吃喝,兢籌交錯之間,席面兒上的氣氛倒也融洽、喜慶,一家人吃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終是酒足飯飽,盡了興致,老柳與柳賀氏難得高興,席間都多喝了兩杯,吃完后全由下人侍候著回了臥房休息。臨去的時候嘴里還不望吩咐交待,吃剩的飯菜可千萬莫要倒掉,畢竟是皇上所賜,不可不敬,最好能讓府里的下人都吃上一些,沾沾喜氣。

    “二條,楚聞兄,咱們到書房敘話。”命人依著老頭老太太的吩咐將酒席撤下,柳一條也起身邀著兩人向府里的書房走去。至于楚楚還有懷有身孕的彩要弟媳,就用不著他這個大老爺們兒去操心了,她們姚姓間的事情,他也插不上嘴。

    “這么說,這件事情并不是大哥所為了?”進了書房,三人依次落座,聽得柳一條出聲講述,柳二條極為詫異地出聲問道。

    “妹婿可知這是何人所為?。張楚聞也收起了面上的喜意,一臉慎重地仁嘆…扣條看來!“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飛一般的升級度,已經讓兩人有了一種無所適從之感,短短的一年時間,從九品直接蹦到了當朝四品,中間連個過度的緩沖都沒有准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原想著這些都是柳一條的意思與安排。兩人雖心有所惑,卻也并不憂心煩愁,有大哥、有妹婿在。他們安心,無論如何,大哥、妹婿終是不會害了他們。

    但是現在,乍然聽到這件事情并非柳一條所為,兩人的心,都慌了。

    根基不穩,閱歷不足,資歷更是淺薄得厲害,對于他們自己的缺點,柳二條與張楚聞自是清楚無比,若是上面沒有夠硬的靠山,別說是處理好正常的官務,怕是連自己手下的官員都威懾不住。吏部還有刑部的那些官員,哪一個不是上了三十四十的中壯年漢子,他們會甘心聽從一個小毛頭的吩咐?    木秀于林,風必吹之,大唐朝最年輕的四品官員,說起來好聽,看起來也是一件美事,但是誰知道它會不會就此斷了你仕途前程的源頭呢?

    在官場上,升得太快,有時候也并非就是一件好事。

    “看來你們也清楚這其中的弊處了”見兩人的反應,柳一條滿意地輕點了點頭,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升遷給沖昏了頭腦,神智依然清醒,敏銳,看來這一年來在縣承這個位置上的歷練,并沒有白費。兩介。人的心智,都成熟穩重了不少。

    “不過你們都不用擔心”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柳一條端起桌上的熱茶輕飲了一口,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件事情,當是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思。有皇上在后面給你們撐著,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官,便是侍郎、尚書,你們也都能做得。”

    話是這么說,不過柳一條心里卻是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他想要知道,李世具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報恩?補償?是因為兩次救了太子,一次救了長孫皇后嗎?緩將茶碗放手桌上,柳一條輕搖了搖頭,若是如此的話,早在一年前自己出手救治了長孫皇后之后,李世民就會這樣做了,何必非要拖到現在?

    “皇上?!”柳二條與張楚聞彼此對視了一眼,意外之中都透著一分驚喜,若是沒有一點后顧之憂,沒有誰會不喜歡把自己的官位再升得更高一些。

    “一會兒我會讓明則從帳房給你們每人支上十萬貫銀錢”看到兩人眼中的喜意,柳一條撇下心中的疑慮,面上也帶著些許地笑意道:“趁著這几日閑暇,你們又都在長安,都去拜會一下各自的上司與同僚。莫要失了禮數。”二條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點了下頭,畢竟是親兄弟,用不著太過客氣,不過張楚聞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很是腼腆地開聲向柳一條說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楚聞兄這話卻是有些見外了”柳一條淡聲說道:“你跟二條都是我的兄弟。親人,你們能有所作為,我,還有咱們府里連帶著面上也多有光彩不是。”

    “再說,咱們柳府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錢了,十萬貫錢而已,都是清白而來,非貪非搶,沒有什么用不得。”柳一條道:“還有就是,官做得越大,你們日常的開銷也就會隨之愈多,不管你們能夠做到什么位置,有一點我希望你們能夠記清楚了,若是手頭著緊,直接跟家里支會一聲,不論是十萬,百萬還是千萬。府里都能給你們湊得。一家人,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千萬莫要被錢蒙了眼,違了法度,去行那般貪贓枉法之事,不值得。”

    “大哥妹婿說得是,小弟為兄受教了!”聽柳一條說得誠懇,兩人紛紛起身拱手行禮,尤其是張楚聞,見妹夫待自己這般實誠有心,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還有,明日若是有暇的話,也到東宮去走動走動”輕點了點 頭,柳一條繼爾輕聲說道:“太子殿下當初亦是沒少幫襯過你們,現在他受了重傷,你們理當前去探望一番。”

    “妹婿便是不說,為兄也有這個打算。”張楚聞輕聲應了一聲,柳二條也隨聲附和。

    “嗯,若是見了太子妃,記得莫要得罪”柳一條切聲向兩人交待道:“如果可能的話,日后也記得切莫要與之對立,能交好的話。就盡量與之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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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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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去熱

    第二日,當柳二條與張楚聞分別帶著從帳房支起的十萬貫銀錢出去請客吃飯、打點上下級的關系時,柳一條也早早地被從宮里派來的馬車給接送到了東宮,雖然李承乾已然脫離了生命之險,長孫皇后卻還是一直都放心不下,非要柳一條這位神醫在旁。才能稍微地安下心來。

    “太子殿下還沒醒過來嗎?”坐在車廂之內,伸手烤著車中唯一的取暖火爐,看著車窗外積了一休的皚皚白雪,柳一條輕聲向前來接自己進宮的小德子問了一句。

    “回柳先生話。凌晨的時候醒過一次,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睡了過去,直到現在都還沒再醒來。”小德子恭敬地彎身回話,道:“還有就是,從昨夜先生走后,太子殿下就起了高燒,太醫們雖開了些退熱的藥湯。不過效果并不顯著,直到現在太子殿下還是余熱不消。皇后娘娘擔心會有什么變故,這不。一大早兒的。就差小人來著請先生了。”

    “起熱了?”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并沒有覺著有什么意外,前胸后背被人刺了個穿透,體內的血液又流出了近半,沒死就已是萬幸,若是再不個燒起個熱什么的,那才叫怪事。

    “一直高燒不退,便是凌晨醒來的那會兒,也是神智不清,胡亂地說了几句糊話之后便又沉睡不醒,所以皇后娘娘才會提心著急”小德子接聲道:“事關太子殿下性命,皇后娘娘信不過太醫署的那班太醫,若不是昨夜雪大,又怕擾了先生休息怕是昨夜就來著請先生,所以,一切就都仰仗柳先生了。”

    “皇后娘娘厚愛,一條定當竭盡所能,力保太子殿下無憂。”柳一條面露感激之色,不過卻也沒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在醫病救人方面。沒有誰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說是在唐朝,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醫院診所,因為一些小病而治死人的事例也并不在少數,所以,一切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如此,那就有勞先生了。

    ”客氣地應了一聲。小德子起身提壺。為柳一條斟倒上了一杯茶水。

    “皇上此刻也在東宮嗎?”輕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柳一條再次小小飲了一口茶水,過了片蔑才再次開聲向小德子問了一句。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從昨日李世民及早離去的情形來看。這老爺子對李承乾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失望,所以,柳一條很想知道,李世民此匆對李承乾這位太子爺的態度究竟如何。

    “這斤。”小德子的面色一暗,顯是這問題讓他有些心有不喜。抬頭深看了柳一條一眼,小德子尖聲說道:“柳先生是聰明人,有些話人也不敢相瞞,自昨日皇上離去之后。直到方才小人出宮。都未曾再見皇上過去,中間也只是派李然總管過去問了一次。”

    跟在長孫皇后身邊几十年的光景,小德子自是知道這其中代表著什么意思。看著他們家娘娘這一夜既是擔心太子的傷勢安危,又是憂心太子是如何惹了皇上不喜,竟會招來皇上如此大的怒氣,一夜都示曾合過一眼,到現在,身子與精神都憔悴得厲害,看得小德子這個下人都是心疼不已。

    正說話間,馬車已直接駛到了東宮殿前。下了車后,在小德子的帶領下,柳一條再次抬步入了字里。

    昨夜雪大,直到凌晨時分才開始停歇,不過現在,才不到些許時辰的功夫,宮里的路面就已被專人打掃干淨。不止是雪,還有遺留在地面上已經結了冰的水清,都被清掃得無影無蹤。若不是宮牆上,盆景樹枝之上還殘留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沒有人會相信,几個時辰前這里曾下了一夜的大雪。

    不愧是生活在這個時代金字塔尖兒上的一群貴人,柳一條心中輕聲感嘆,由小見大,由細微處見整個皇宮的整體構架,上層社會的生活,確是很讓人羨慕,也難怪無論是在什么時代。都有人會拼了命地想往上鑽營。

    “柳先生,請!”兩人走轉之間就到了李承乾的下榻之處,在門口處,小德子并沒有如往常一般事先進去通稟。而是直接伸手向柳一條請道:“皇后娘娘吩咐過,若柳先生到了,可不經通稟,直接入內規見。”

    “皇后娘娘厚愛!德總管請!”微沖小德子拱了拱手,柳一條提擺跨步,神色平靜地邁了進去。

    屋內爐火正旺,比之外面已有零下的溫度,里面確是暖和了太多,由小德子領著,柳一條規矩地一路到了里臥,在臥室里面,李承乾依然臥床不醒,長孫皇后與太子妃還有豫章公分別陪在床頭。其中,已是累了一夜的長孫皇后

    手麥著額頭,一手牽著兒午的左盹兒小…

    “柳先生!”見柳一條二人進來,武媚與豫章公主面色一喜,紛紛起身與柳一條見禮,之后。豫章又悄悄地俯身至長孫皇后的耳邊,輕聲喚道:“母后,母后,柳先生到了。”

    “嗯?哦,不想竟睡過去了。”聽到豫章的輕喚,長孫皇后醒過神兒來,輕搖了搖頭。之后扭過頭來看了柳一條一眼,疲聲說道:“原來是柳先生到了,真是失禮了。還望柳先生莫要見笑。”

    “皇后娘娘憂子心切,一條心中所有的。只有感動。”看到長孫。皇后這般情景,柳一條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初來到這個時代時,柳賀氏也是這般,為了兒子的傷勢,整休整休不眠守候時的樣子,心中頗有些感觸。慈母之心,并無貴賤之分,天下間的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意,都是一樣的。    “勞煩柳先生再為乾兒診斷”見柳一條說得意切,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起身讓過身形,輕聲向柳一條說道:“自昨夜先生走后,乾兒就一直高燒不退,其間喝了一些太醫給開的藥湯,雖有些成效,不過卻一直都不能跟治,反復不停。一夜之間。燒燒退退,已反復了三次,若是這般下去,本宮真是擔心會再有什么意外。”

    見柳一條到了,長孫皇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神情明顯一松,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更有力了一些。

    “傷后起熱,屬常有之事,皇后娘娘也莫要過于憂心。”輕向前移了兩步,柳一條伸手探至李承乾的前額,感受著額上傳來的熱度,神色不變地輕聲向長孫皇后寬慰了兩句,之后雙輕微地伸手掀開被子,將李承乾胸前的傷處露出瞧看。絲線縫合處又紅又腫,并沒有再次流血和化陳的跡象。遂滿意地輕點了點頭。

    “傷口愈合正常,并無感茶跡象,只要高燒一退,太子殿下當就會蘇醒過來。”跟來時所預料到的懷況差不多少,柳一條收回雙手,直起身來。道:“至于這高熱之症小”

    環視了屋內的三個女人一眼小柳一條沉吟了一聲,道:“除了藥湯內服降溫之外,倒還有一種物理療法可以配合使用,只是,此法雖然效果不錯,不過用起來,怕是會對太子殿下有些不敬,還要請皇后娘娘定奪。”

    ”什么法子,還請柳先生明言。”長孫皇后聞言大喜,隨口問了一句之后,又接聲說道:“無論是什么法子,只要能將乾兒的體溫降下,保得我兒性命無憂,什么敬與不敬的,先生不用過多考慮,只得全力施為就是。”

    有什么會比性命還要重要?在生與死之間,什么敬與不敬的俗禮,誰還會去追究在乎?所以,几是沒做一點猶豫地,在還沒聽取柳一條的方法之前,長孫皇后就果斷地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皇后娘娘同意,立刻就可著人施為”彎身向長孫皇后一禮。柳一條平聲說道:“小民的方法就是,除去太子殿下身上所有的衣物,以烈酒,擦涂太子殿下全身。再配合太醫的降溫湯藥,反復數次后,當可徹底降去太子殿下身上的高熱。”

    御書房內,早朝之前。李世民一如往往常地安坐在書案之前 批閱著各地連夜送來的加急奏折。

    卯時末,天光放亮的時候,李然輕步進來,彎身說道:“皇上,時朝的時辰到了。

    “嗯”輕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奏折放下,李世民起身振臂,輕微活動一下身上的筋骨,道:“外面的雪,可止了?”

    “回皇上,止了。”小心地隨在李世民身后,聽到皇上的問話。李然忙聲回道:“卯時初就止了,宮里的積雪都已清理了大半。”

    “嗯,太子那里,如何了?”稍頓了一會,李世民還是沒有忍住問出聲來,怎么說那也是自己的兒子,既始犯了再大的過錯。也斷不了他們父子之間的情份。

    “太子殿下還是昏迷不醒,現在又起了高燒,一直難以消退。皇后娘娘更是一夜沒睡,一直守在太子殿下的榻邊”知道皇上的心思,李然直接回道:“不過就在方才,立政殿的德總管已然將柳先生請來,想來有柳先生在,太子殿下當是無憂。”

    “但愿吧。”輕嘆了一聲,李世民大步出門,趕往太極殿去主持早朝。遠遠地。又給李然交待了一句:“一會兒你去東宮支會一聲,早朝過后。聯要過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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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9
發表於 2011-11-29 18:21:31 |只看該作者
第759章 真正的凶手

    在用烈酒為其擦洗了全身之后,當天下午,李承乾身上的高熱之症就盡數褪去,引得太醫署的一干太醫嘖嘖稱奇,心生妒意的同時,也不免對柳一條的怪異醫朮佩服不已。

    兒子度過危機,免去了性命之憂。長孫皇后心中自是歡喜,對柳一條這個醫科聖手亦是更為看重,原想著如上一次在立政殿一般,讓柳一條也暫時住在宮里,于太子寢臥臨近的位置住下,以便及時處理太子身上的突狀況,不過在李世民的連番示意下,這種想法便不了了之。

    雖然不知皇上這是什么意思,為何看上去像是在對柳一條防備著些什么,不過即是皇上的意思,長孫皇后心中雖有別的想法,卻也是不敢不管不顧,只得滿面謝意地起身將柳一條送出了宮里。

    “皇上,臣妾有意留得柳先生暫住東宮,以便及時救治乾兒的病症。怎么皇上”?”將屋里的宮女內侍屏退,低頭看了眼仍是躺在榻上昏睡的太子,長孫小皇后滿是不解地抬頭向李世民的面上看來。

    之前兒子重傷時你以國事繁忙為由不愿過來也就算了,怎么這次臣妾只是想要留下一個比較放心的神醫在側你都會斷然拒絕?難道乾兒在你的心中就是這般地不堪,不堪到你竟會對他的生死都會不管不顧,不甚在意?

    說實話,看到自己的夫君對待自己最疼愛的大兒的態度,長孫皇后的心,冷了。 “豫章,媚娘,你們也都且先退下吧,聯跟你們母后有話要說。”看到皇后面上淒淒婉婉的樣子,李世民心中一軟,在沒有切實回答皇后的問話之前,率先揮手將還在一旁陪同的太子妃與豫章公主給支到了外間,有些話,有些事,他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皇后不是想知道聯為何不讓柳一條留在這東宮里嗎?”待豫章二人出了房門,并將房門掩上。李世民扭頭憐愛地看了長孫皇后一眼,起身在李承乾的床頭來回走了几步。之后伸手指著仍在昏睡之中的李承乾。喝聲說道:“聯那是在救他!!”

    “呃?。長孫皇后神色一愣,萬沒想到竟會從皇上嘴里得到這樣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輕從榻邊站起,長孫皇后不解地詫聲問道:“不知皇上為何會這般說講?難道皇上還信不過柳先生么?”

    “先不說柳先生這兩年來為我大唐做出了多少貢獻”。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會對柳一條這般排斥,長孫皇后還是覺得要為自己還有太子的救命恩人申辯兩句,說些好話:“但就是他對臣妾還有太子連著三次的救命之恩,就足以能夠說明柳先生對咱們大唐皇室并沒有分毫的歹意。皇上素來英明睿智,可千萬莫要信了什么小人的饞言,冤枉了柳先生的清白。”

    見李世民無緣無故地對柳一條起了疑心,長孫皇后直覺地以為定是什么人在皇上的跟前說柳一條的壞話,雖然李世民并不是那種耳根子軟且偏聽偏信的皇上,但是三人成虎的事情確是不得不妨,說實話,對于柳一條這種有實才卻不張揚的年輕人,長孫皇后還是很喜歡的。

    “柳一條對我大唐的忠心,聯自是相信得過,否則皇后以為聯會容忍著讓他柳氏一門這般急勢展。甚弄壯大到足可以威脅到我大唐上下的經濟命脈嗎?”李世民不停地來回走動,最后停留在榻前,再次伸手指著榻上的李承乾道:“聯信不過的是這個逆子!”

    “你知道近一年來他都做過些什么好事嗎?!”不顧長孫皇后面色巨變,李世民仍是憤慨不已地大聲喝道:“爭權奪利!結黨營私!荒淫無道!胡作非為!”

    “僅止是這些也就算了,你知道他最讓聯寒心的是什么嗎?”。李世民扭頭深看了長孫皇后一眼,道:“是他對待自己恩人的態度”。

    “知道去歲柳一條還有柳府連遭刺殺的幕后主使是誰嗎?”既然說開了,李世民索性也就不再隱瞞,見長孫皇后正面帶驚疑地扭頭看向榻上的太子,遂直接說道:“你猜的不錯,就是聯的好兒子,我大唐的儲君。太子李承乾!”

    “不,不會的!皇上,您一定是搞錯了,乾兒素來良善,萬是不會做出這等忘恩奐義之事,皇上。不會的乾兒與柳一條?這怎么可能?長孫皇后顯是被嚇到了,滿臉地不信之色,柳一條是乾兒的救命恩人。乾兒怎么對池起了謀害之心?他圖什么?長孫皇后想不明白。

    “為什么不會?柳一條有才干,有家財,有聲望,有民心,若是能夠將他收為幕僚,任何一個皇子都會憑生十分助力,這一點,想來皇后也都清楚吧?。身為一個從諸多皇子之中拼殺走出來的帝王,對于自己兒子的心態,李世民自是要比長孫皇后看得透徹:“不為己用,則必殺之!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恩弈旬書晒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

    沒想到,李世民自己當年都狠不下心來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的兒子竟這般爽利地就做到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啊?”。長孫皇后的心猛地一震。遂扭頭向自己的兒子看去,她知道,皇上方才所說的話,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為了權勢和相應的利益。別說是一介。恩人,便是自己的血親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乾兒他。真的能狠得下心嗎?

    “逼得柳一條隱世避世一年。卻還是不肯罷手”李世民面色陰沉地接聲說道:“知道昨日皇后壽宴上那個刺客是怎么來的嗎?皇后相信那刺客真是老七心懷不軌,特意帶進宮里的嗎?還有,皇后以為,那個刺客最初真正的目的,真的就是皇后你嗎?”

    “這”李世民一連串的問話。讓長孫皇后一時有些無言以對,心里面更是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聯的手中已經有了確切地証據”看到皇后驚慌憂心的樣子,李世民的聲音突然變得稍微和緩了下來,道:“陰春之所以能夠詐死,逃出天牢,太子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功不可沒。”

    “利用柳一條跟陰妃還有老五之間的仇隙,引得陰春的憤恨之心,利用老七貪財貪利的毛病將陰春送至蔣王府中,而后又利用皇后壽宴皇子獻禮之時伺機行刺。

    。說完,李世民淡看了長孫皇后一眼,道:“知道他們原本的計戈 是什么嗎?” “先佯裝行刺皇后,由太子出面阻擋并受些輕傷,擺出一副行刺皇后太子的樣子”不待長孫皇后回言,李世民接著說道:“而后,才是此次行刺的重點,趁機擊殺柳一條

    “這樣,既可以殺死目標,又可以借著傷勢順利地擺脫自己的嫌疑。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陰春與皇后與柳一條之間的仇悄上,喬裝打扮,為主報仇,好心計,也好算計。李世民怒急而笑:“沒想到我李世民竟會有一個這般出色的兒子。”

    “只是有一點他沒有想到,低頭看了榻上的李承乾一眼,李世民道:“在他想著利用陰春的同時,陰春又何嘗不是也在利用著他,報仇?在陰春的眼中,陰妃的仇人,可是并不止是柳一條一個,若是當時聯也在場的話,陰春第一個想要殺的,怕就是聯了吧?”

    “難道你真的以為,僅是靠著一個已經瘋了的老五,就可以制衡得住已經蒙了死志的陰春?”李世民看著李承乾道:“說到底,你這個太子。終歸還是太嫩了些。”

    還有,李世民并沒有說出口來,既使所有的計划全都照著太子所想。陰春并沒有對皇后起了殺心。而是佯作樣子,虛晃一招,直接殺向柳一條,那他就真的能夠礙手嗎?是,陰春入宮之前曾是陰世師手下的一員猛將,武藝不俗,但是他就一定會是柳一條的對手嗎?最后還不是被柳一條給逼得自殺身亡?

    “與君離心,是為不忠;壞母壽宴,是為不孝;謀害恩公,是為不仁;陷害親弟,是為不義;似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有何資格座擁東宮,接我大唐不世基業?!”李世民道:“若非是為了維護我大唐皇家的臉面,聯斷是不余,,小

    接下來的話不言面喻,聽得長孫皇后面色一陣蒼白,呼吸也隨著變得急促起來,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直看著長大的寶貝乾兒,現在竟會變得如此的,可怕。

    “那柳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嗎?”忽然想到另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長孫皇后頗有些后怕地急聲開口問道。

    若是柳一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那他會不會在救治乾兒的時候 ”唔,長孫皇后輕搖了搖頭,若是那樣的話,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到底是事關兒子的性命安危,哪怕是對李承乾一百個失望,長孫皇后卻還是希望兒子能夠安然。

    “柳一條?你覺得他會想不到嗎?”李世民道:“事實上,在經歷了第一次刺殺之后,柳一條就已經知道那是何人所為,只是,如同這一次一樣,他都聰明地選擇了沉默,以德報怨,不愿將這件事情給挑到明面兒上來。”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柳一條并不定是心甘情愿,但是人確是這樣做了。遮了自家的丑事,挽了皇家的臉面,李世民還是承了他一個人情,不然的話,便是柳二條與張楚聞再有才干,他也不會這般快地就將他們給調回長安來。想想以往那些身有大才的異輕官員,哪一個不是在外磨礪了三五甚至是十數年后,才被委以重任的?

    當然,這些人情并沒有白給。從這几日攙一條的反應和在對待太子的傷勢上來看,柳一條已是心知肚明,算是領了李世民的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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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狠心的柳一條

    汰革世民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原委蘭后,長孫皇聯比竹沒了請柳一條進宮為李承乾調理身體的心思。

    一是不想為兒子提心吊膽,怕柳一條一個控制不住,或是真個起了什么害人之心,想想一個醫者,若是真個起了害人的心思,隨便的一味藥,一根針,都會輕易地達到目的,讓人防不勝防,端是讓人覺著害怕。

    二則是為柳一條著想,畢竟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給了自己還有乾兒二次甚至是三次活命的希望,縱是柳一條始終都沒有想著要謀害太子的打算。讓他這樣耐著性子去給自己的仇人醫病,也太過難為他了些。    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長孫皇后夾在中間,著實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心中暗恨太子不爭氣和忘恩負義的同時,又不免為他感到憂心,得罪了柳一條倒還不算什么,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兩者之間也沒有什么化不開的怨仇,日后只要讓太子放低姿態,誠心登門求罪,便是柳一條不肯原諒。想來也斷是不會再度翻臉,唯一可惜的就是,失了柳一條這樣一個益友。對乾兒來說,不可謂損失不大。

    最讓長孫皇后感到憂心和害怕的是,皇上對太子的態度。

    父子之情猶在,君臣之情卻是咫尺天涯。從皇上昨日在論起太子時的神情與語氣之中,長孫皇后明顯地感覺到。皇上,怕是又起了廢除太子的打算。

    一個心胸狹隘。沒有分毫容人之量,且又忘恩負義的太子,是打理不好大唐江山的。

    身為一個帝王,你可以心狠。可以無情,甚至是你可以庸碌無為,但是你卻不可以沒有足夠的心胸,沒有足夠的容人之量。

    乾兒這是怎么了?以前多么寬厚仁孝的一個孩子,怎么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竟然可以狠心到去派人刺殺自弓的恩人,而且還是連著兩次都不肯罷休。是什么讓他有了這般大的轉變?長孫皇后想不明白,在她的心里小太子還一直都是她以前所見到的那介。乖寶寶而已。

    太子的名號一廢,乾兒這一輩子,也就算是完了,臨了怕是連性命都不能保存,心中想著歷朝歷代被廢太子的淒慘結局,長孫皇后不由粉拳緊握,本宮定不會讓乾兒置身于險地!就憑著壽宴上他奮身為本宮擋上的那一劍,本宮也斷是不會眼看著他的地位不保!

    長孫皇后始終相信。在陰春決定魚死網破。提劍狠向自己刺來之時,李承乾是真心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不會沒有看到陰春刺便之時的狠意,明知凶險仍是奮力迎出,僅憑著兒子待自己的這片孝心,長孫小皇后也是萬不能看著兒子走向沒路。

    小小德子!”深情地看了眼還在榻上昏睡的兒子,長孫皇后靜下心來,細心地思量了片刻,之后淡聲向在旁邊侍候的小德子吩咐道:“去將齊國公長孫大人,還有梁國公房大人請到這里來,嗯,去的時候行蹤隱晦些,讓他們以探病之由過來。”

    “是,皇后娘娘,小的這就過去明白他們家娘娘的意思德子輕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哦,對了,還有記得去趟柳先生的府里”。想起一些事由,長孫。皇后又輕聲叫往了還沒出得房門的小德子,伸手入腰,將一直挂在腰側的血紅挂件取下,抬手向小德子遞出,接聲說道:“帶上前天太子送予本宮的這塊血玉鳳凰,就說這是本宮贈予柳先生的謝禮,多謝他再次救了太子的性命,請他務必收下

    “是,皇后娘娘!”伸雙手接過玉佩小德子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們家主子一眼,記得對于那塊血玉,娘娘可是歡喜得很,從太子殿下獻上的那一刻起,就再沒離過身去,怎么這會兒卻會舍得送予柳一條?不過想想柳一條這次所立下的功勞,小德子隨即也就釋然了,相比于太子殿下的一條性命,一塊玉佩而已,即使再過貴重,也不能與之太子殿下相提并論。

    撇開長孫皇后與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的密談不提,柳一條這几日過得可謂愜意,不用再每日心不對口地去宮里為自己的仇人看病不說 他與李承乾之間的仇隙這一公開。有了皇上還有長孫皇后的介入,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或是李世民這個有道明君不直接翻臉的話,他們柳氏一門,總算是徹底地安寧下來了,至少小是在李世民百年之前,不會再有什么大的危險了。

    拋開一次報仇的機會,換來老二還有大舅哥的高官厚祿,換來柳氏一門十數年的安寧無憂,對柳一條來說,值了。    以前不敢直接將事情挑尤,二凶就是李世民環有長孫氏會因為自只的兒午而翻臉而對柳家不利,同時也怕李承乾那小子狗急跳牆,會再次做出像是上次暗殺之類的事情來,所以一直隱忍,哪怕是當著李世民的面,也沒敢將事情的真相說講出來。

    事實上,自從奉節回來長安,與李世民在禮部學堂會過一面之后,柳一條就已看出,對于李承乾著人刺殺自己的事情,李世民這個當人老子的怕是早已經是心知肚明,看李世民當時并沒有想要追究明白的意思,反而任由刑部衙門將之歸結到侯府余孽身上,柳一條哪還會想不明白這位明君的心思,哪還敢再挑出什么事端。

    若不是這次李承乾又起了歹心,竟會想著利用自己的兄弟,在自己母后的壽宴上擊殺柳一條。結果不慎竟差點要了皇后的性命,惹來了李世民的怒火,柳一條怕還是要再夾著尾巴繼續裝扮下去。

    從小德子送來的那塊玉佩還有長孫皇后所帶來的那些話來看,長孫皇后當也是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緣由,不然的話,依著長孫皇后對李承乾的疼愛程度,斷是不會放著自己這介小“神醫,不用,而是又復用起了她平日并不太信任的太醫來。

    人。總是有私心的,為人父母的,更是如此,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將所有的心思全都偏向自己的孩子,便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這樣的千古明君與明后也是一樣。

    就如同民間那些尋常的父母一般。孩子在外犯了過錯,父母卻要出來善后給人登門賠禮道歉,該賠錢的賠錢,該說好話的說好話。唯一不同的就是,皇上皇后都有各自的威嚴和臉面。像是“對不起,“不好意思。這類賠禮時的話語他們斷是說不出口,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是物質或是人情上的補償了。

    皇上皇后給面子,柳一條一個升斗小民不得不兜著,所以,很多面子上的事情,柳一條一直都在讓步,不過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并不是几句話和一些東西就能了的,畢竟,李承乾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打算和算計,若是他的想法不變,亡我之心不死,難道他柳一條還能坐著等死不成?

    把一切潛在的危險都撫殺在萌芽狀態,這是柳一條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原則所在。被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皇帝的家伙時刻惦記著,并不是一件好事。

    靠坐在后院的滕椅上,暖晒著太陽,細聽著周遭雪融滴水的聲音,柳一條把玩和著手中皇后著人送來的冉佩。翹著嘴唇兒輕笑了一下,我柳某人從來都不是任誰都可以捏上兩下的軟稀子,王帥不行,候君集不行,他李承乾也照樣不行。    雖然礙于李承乾的身份還有自己家人的安危,現在并不是報仇滅敵的最佳時機,不過這并不防礙柳一條提前地在李承乾的身上收些利息。

    前几天在為李承乾做縫合手朮時,柳一條曾偷偷地在李承乾胸前的傷處埋下了一塊鐵片兒,不大,只有姆指長寬,埋在了距李承乾心臟不遠的地方,不致命,不過卻能讓李承乾在有生之年受些活罪。

    縱使在劍傷全部瘙愈之后,這個太子爺也休想再做什么太過劇烈的運動,每逢陰天下雨的,胸前當也會有一些風濕之類的疼痛症狀 除非柳一條再次動刀手朮將鐵片取出小否則,在這個沒有光沒有胸部透視設備的時代,想要查出病因根治,萬是沒有可能。

    “李承乾,不要怪我柳某人心狠”瞇著眼睛,看著天上溫和的陽光,柳一條小聲地嘟囔著:“若不是你數次對我柳氏一門起了殺心,也斷是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起了害我的心思,那就要做好被我柳某人報復的准備。

    “少爺,您叫我?”正當柳一條躺在那里胡思亂想之際,破子管事陳明則一顛兒一顛兒地從前院走了過來,恭聲向他們家少爺請示。

    “嗯”柳一條沒有回頭,仍是瞇眼看著太陽,淡聲淡氣地開聲向陳明則說道:“你去外面傳個消息,就說從明天開始,我柳府要在長安辦一私墊,廣收弟子。”

    “年齡在五到二十歲之間。上至皇子皇孫,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是誠心求學,并能順利通過考核,都是我柳一條的弟子。”

    “是,老爺,明則這就去辦!”陳明則輕快地高應了一聲,之后快轉身離去,知道他們家少爺。這是要拿越王殿下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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