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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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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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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9 18:31:27 |只看該作者
第771章 誰更囂張

    二爾慶很郁悶。自從并州搬到長安之后,他就沒有討討一洲愕刷心的日子。

    原以為靠著一個當了太子妃的妹妹,他們老武家也就能夠隨著風生水起,飛黃騰達,再復他老爹還在世時武家的輝煌局面。

    但是結果呢,他們一家火燒火燎無比激動地一路從文水趕到長安后,在東宮卻被太子還有他們家四妹給徹頭徹尾地潑了一身的冷水,想要的官位沒有求到不說,便是連住的地方也只是官家的驛館。

    若不是老爹死后還給他們這些后人留下了不少的余財,還有他們來長安之前又變賣了家中大半的祖產,他們一家老小怕是連一般的平民商戶都比之不得。

    身為皇長孫的舅舅,他們武氏兄弟怎么說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可是細數長安城內所有挂得上號的皇親,還有能比他們兄弟倆混得更慘的人在嗎?

    原本,太子也不是那么無情,雖然他們夫妻關系不和,但是對于武元慶武元爽這兩個大舅哥確是不錯,在他們初到長安之時,也曾操心給二人謀過門路,都在軍中給求了一個六品的校尉,雖然是閑職,沒有什么實權,但怎么也算得上是吃上了皇糧,謀得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出身,也不枉他們大老遠地跑來長安投奔。

    可是他們的那個好妹妹呢,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死活都不愿讓兩人跟太子走得太近,不動聲色將兩人在軍中的任職辭去不說,甚至還派人將武家老小從驛館中給趕了出來。為了這事兒,武元慶兄弟可是沒少在心中生武媚的暗氣。

    若不是后來武媚又想法幫他們在長安開了一間專賣高檔筆、墨的店面,讓他們老武家暫時在長安城穩步了腳跟,不至于日子過得太過拮據,他們指不定還要氣惱這個妹妹到什么時候呢。

    好在武家祖上做的就是木材生意,毛筆和松墨雖然高端,不過卻也不出本源,再加上他們頭上又著有太子妃親哥哥的名頭罩著,一時之間生意做得倒也不錯,至少沒有什么人敢到這里來尋茲鬧事。

    不過既是如此,武元慶兄弟卻是過得仍不如意,畢竟他們此來長安,所圖者唯功名出身而已,并不是為了做什么勞什子生意,若只是為了財,他們在并州有的是機會。何必非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并不甚熟識的長安城來?

    所以,武元慶兄弟每日都是以飲酒為樂,少有到店中不照看生意,便是偶爾有來,也只是為了取些現錢去繼續飲酒作樂而已。

    讓人意想不到。或者說是讓武元慶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他照例來取酒錢的時候,竟聽到外間有伙計大嚷有人尋茲鬧事,身為店里的大東家,一直都覺得無所是事的武元慶頓時來了興致,不顧店中掌柜的阻攔,直接就邁步沖了出來,嘴里還不忘大聲叫嚷道:“是誰!竟敢來我武某人的店中鬧事?!”

    出來一看,武元慶不禁有些失望。原來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和几個六七歲的小童,這對一心想要展露下自己身手的武元慶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武元慶雖從不認為他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毆打小孩兒這種事情他卻還是做不來的,所從,沒有一點意外地,武元慶面色不善地將目光全都移向了眼前的這個小青年兒身上。

    “就你?面無四兩肉,身子瘦得跟塊排骨一樣的東西,也敢學人家來老子的店里鬧事兒?”生來身材高大的武元慶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瞥眼打量著柳一條,道:“知道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全都送到刑部大牢去?”

    面無四兩肉,身子瘦得跟排骨一樣?

    聽到眼前這個大塊頭對自己的評價,柳一條多少有些無語,老子這是標准的模特身材好不好,雖然跟這個長得像似猩猩一般的大塊頭比起來確是顯得稍微瘦小了一些,但怎么也不會像他說的排骨那般淒慘吧?

    “小子初來乍到,還真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敢情是又遇到了哪個豪門大戶家的產業,難怪從伙計到東家都會這般地霸道,柳一條不以為意地輕沖眼前的漢子拱了拱手,開聲請教道:“敢問這位仁兄怎么稱呼?”

    “我們東家是太子妃的本家兄長,東宮太子爺的大舅哥,不是誰都能得罪得起的”。趕在武元慶之前小伙計機靈地從中插話,像是這種顯擺家勢的話語,當然是由下人來說才能更顯得出主子的尊貴身份”小伙計同樣居高臨下,一副高高在上…披:看著柳條。看似好心地出聲提醒道!小的明眾位涼賞,亞是識些實務,莫要因為一時之氣,而將自己陷于險地。別的不說,我們東家的拳頭可是不輕,就你這小身板兒,還是莫要嘗試的好。”

    太子妃的本家兄長?

    還真是讓人意外啊,柳一條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下眼并的這個黑面大漢,武則天的娘家大哥,不就是武元慶或是武元爽他們哥倆兒中的一個嗎?沒想到他們也來了長安城,而且還堂而皇之地在長安做起了筆墨生意,擺起了皇親國戚的架子。

    對于武則天與武氏兄弟的關系,別人或是不知,但是深知武則天出身的柳一條心里卻是萬分地明白,兄妹之情或是真有,但絕不會如常人所想像的那般親近,武則天的生母是側室,是續配,自嫁入武家之后只生了三個女兒,一直未添男丁,由此可想她們母女在武府之中的地位如何。    尤其是,自他們老爹武士裴病故之后,她們母女可是沒少受到武氏兄弟的打壓和欺凌,現在武媚娘暫時得勢。貴為東宮太子妃,礙著情面沒有主動找尋他們的麻煩就已是不錯,又哪會真個照看幫襯他們?

    說句不客氣的話,今日便是沒有晉王與晉陽兩位小殿下在,即使柳一條真個出手,將眼前的這個漢子給打傷或是打殘了,武媚娘也不見得會出來為她的兄長說上一句好話。

    “是嗎?那我可要多謝這位小哥好心提醒了。”柳一條微笑著輕搖了搖頭,道:“不過我這個人,還就有個犟脾氣,遇事旁人若是好言相勸還就罷了,我心軟,几句好話沒准我還真就會遂了他們的心意,但是呢”

    柳一條抬頭翻眼與武元慶對視,面色平靜地接聲說道:“若是有人想要用強,想要拿什么皇親國戚的身份壓我,誤,我還真就不怕,還真就給他扛上了還!”

    帶徒第一天,本來挺好的一個心情,硬生生地讓眼前的這對主仆給打了個七零八落,再加上后面有八雙小眼睛也在巴巴地看著,若是自己這個當師傅的再不出面做出一些姿態,日后他這個師傅的形象可就算是徹底地栽了。

    “小子,你說什么?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遭到一個看似平民的蔑視與挑釁,在老家一向無法無天慣了的武元慶不禁心頭火起,說話之間,一咋。砂缽大的拳頭也隨著向柳一條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不待柳一條做出什么相對的反應,在武元慶的拳頭快要接近柳一條面門的時候,一個白晰的手掌從旁側里伸手,一把攥住武元慶的手腕兒,將他全力飛出的拳頭給定在了原處,就在距離柳一條鼻尖僅几公分的地方,怎么也前進不了分毫。

    “沒想到我公孫賀蘭這才離開長艾不到一年的光景,這長安城里竟連一個賣炭的力巴都敢在本少爺的面前耀武揚威了。”手指緊捏著武元慶的手腕兒,公孫賀蘭輕快地邁著步子從柳一條的斜側里緩走了出來,昂挺胸,一臉不屑地瞧看著眼前這個竟敢對他大哥動手動腳的莽夫。

    “你,”你”像是被人用鐵箍固住了一般,怎么也甩不開手腕上的那几根并不甚粗壯的手指,武元慶被公孫賀蘭逼得連退了兩步,一張黑臉被漲得通紅,兩只牛眼緊瞪著公孫賀蘭,嘴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你什么你?!”一腳踢在武元慶的左腿膝處,公孫賀蘭有些不耐地說了一句。

    “啊!!”骨頭好似碎裂了一般,武元慶痛聲哀嚎,左腿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我,我,是太太”

    “太你媽咋。頭啊太!”公孫賀蘭更是不耐,又是一腳踢出,武元慶的右膝也隨之受創,整個人都癱跪在地上。

    “我們東家可是皇親,是當今太旁邊的小伙計見他們東家吃了大虧,面色慘白地在旁出聲想報出太子的名頭退敵,不過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都向后飛出,砸翻了店內大半的擺設,之后便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再沒了聲息。

    “我都說過了,太你媽個頭啊太,你還說?!”低頭吹下了自己網網收回的拳頭,公孫賀蘭看都沒朝那小伙計看上一眼,見周圍再沒了什么異樣的聲音,遂轉身拱手向柳一條說道:“大哥小弟這般處理,可還合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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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2
發表於 2011-11-29 18:31:59 |只看該作者
第772章 威嚇

    沒有想到公孫賀蘭這扛子竟然這么快就回到了長安,更沒想到這么每地還會在同一家筆墨店遇到。

    “很不錯,不過就是太過暴力了一些,雖然沒見血,但是這位武掌柜的骨頭怕是都已經裂了吧柳一條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下公孫賀蘭方才所造成的破壞場面,嘖嘖了兩聲,慢條斯理地開聲對公孫賀蘭說道:“賀蘭賢弟,不是大哥說你,明知道自己的拳腳力大,動手的時候就應該多少收斂一些,你看看這一地的人,若是都死的倒還好說,最多也就賠些錢,吃點官司,可是這半死不活的,要是再有几個落了殘疾,被他們賴上的話,你這輩子怕是都不能消停了

    “呃?”公孫賀蘭一愣,隨即便恍然地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一年未見,大哥還是那般地風趣,低頭瞥了一眼正癱軟在地上一臉怨毒地看著自己的武元慶,公孫賀蘭拱手向柳一條說道:“大哥所言極是,下次若是再遇見這等不開眼之人,干脆一腳踢死了干淨,省得以后見了煩心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你們開口就想草管人命,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被兩人的話嚇得身子猛是一顫,不顧著膝處傳來的刺骨疼痛,武元慶明顯底氣不足地開聲向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喝道:“你們,你們可敢留下名號?若是今日武某不死,來日必不甘休!!”

    “就你?”公孫賀蘭不屑地撇了撇嘴:“連本少爺都不認識,還敢來長安城耀武揚威?信不信本少爺今天就是真把你打死,也不會有誰敢站出來為你說上一句好話?”

    這些話倒也不全是恐嚇之言,作為公孫氏家未來的家主,公孫賀蘭有說這些話的底氣和實力,別說今天他們是有理的一方,便是他們一點都不占理,依著公孫賀蘭以往囂張的脾氣。也斷是不會讓武元慶好過,更別說這一次武元慶得罪的還是公孫賀蘭最為敬重的大哥。

    在公孫賀蘭心里,只要是隨著他柳大哥,別說是打架傷人,便是真個殺人放火,也斷是不會惹出什么太大的麻煩,所以在揍武元慶的時候,他揍的很舒心,也很放心,完全沒有半點后顧之憂。

    “武元慶是吧?”見武元慶面上的怨氣不減,柳一條輕搖了搖頭,上前一步,低頭看著這個頭腦不甚靈活的大塊頭,道:“聽哥一句勸,長安城的水很深,有些事,不是誰都能去做,有些人,亦不是誰都能去得罪,別以為有個做太子妃的妹妹就可以在長安城里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太子妃就很大了嗎?有機會你可以去東宮太子妃當面詢問,看看太子妃在東宮是如何度日的?可有像你們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不怕告訴你”說著,柳一條微彎下身子,把頭湊到武元慶的耳邊,低聲說道:“看到我身后那兩個穿金戴銀的小家伙了嗎?知道他們是誰,都是什么身份嗎?。“一個是皇八子,晉王殿下,一個是長孫皇后嫡出,晉陽公主殿下見武元慶雙眼迷茫,悶聲不語,顯然對稚奴他們這對兄妹并不熟識,柳一條不由得輕搖了搖頭,別說長安城。便是連宮里一些必要的人物都不認識,這個武元慶混得也忒失敗了些,能碰上今天這件倒霉事兒也是活該:“你說,若是有人將你方才叫罵他們的話語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你,太子妃,或是你們武氏一族,會落下一個什么樣的結“晉王殿下?!晉陽公主?!”武元慶的兩只牛眼睜得老大,方才的怨毒之色頓時便變換成了一臉的驚懼,嘴里不停地囔囔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顯然,這咋。大個子被柳一條的話給嚇住了。

    “言盡于此,好自為之吧。”悲天憫人地輕拍了拍武元慶的肩膀,柳一條起身帶著公孫賀蘭還有八個徒弟一起離開了“雅易軒,的店門。

    小三兒,快去備馬!我要去東宮求見太子妃!”眼見著柳一條一行人漸漸遠去,武元慶這才從方才的驚懼中回過神兒來,想起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生果,身上就是一陣地冷汗,不顧著腿上手上的傷痛,大聲叫嚷著吩咐下人准備車馬,之后由人抬著坐上馬車,直接就策鞭奔了宮里。

    “嗯?”感覺到身后的店面多有異動,公孫賀蘭駐步轉身觀瞧,正見武元慶坐上馬車急馳而去,不由頗為興奮地開聲向柳一條說道:“看他走得這般匆忙,不會是去搬請救兵來對付我等吧?”

    “呵呵,看來賢弟方才并不盡興”知道公孫賀蘭從不是什么怕事的主兒,柳一條不禁搖頭輕笑了笑,道:“不過這次,怕是要讓賢弟失望了,那武元慶雖然生得孔武有一,過膽子卻小一得厲害,一日知道了賢弟的身份。斷是不孤爪碰觸

    “看他這般急匆而行”。柳一條也頓住腳步,回頭看了遠去的馬車一眼,淡聲說道:“應該是去東宮求救去了武元慶鼻然平庸無能,但是他卻有一個了不得的妹妹。”

    “去了也是沒用,太子哥哥直到現在還不能下榻,每天都是睡睡醒醒,迷迷糊糊,哪會有功夫理會他一個外戚?”在柳一條身后,李治小小大人兒一般地背著手稚聲說道:“還有太子妃,若是知曉今日之事,想來第一個不會放過的,應該就是她的這位好兄長。”

    感覺到李治這小子的話中隱有不少的怨念,顯然還在對方才武元慶的一頓臭罵耿耿于懷。不過能夠這么快就瞧看出事情的關鍵,一語中的,這小子倒也算得上是政治眼光十足了,難怪在李世民百年之后,會放心將皇位傳禪于他。

    “太子哥哥?這位是,晉王殿下?”。盯著李治瞅了半天,公孫賀蘭終于從稚奴嬌嫩的小臉上想起了這位小王子年幼時的樣子,忙著上前彎身見禮。公孫賀蘭雖然紈绔、跋扈,但是對于一些人,一些重要的禮節,他卻還是不敢忽略無視的。“公孫將軍不必多禮,現在是在宮外。稚奴的身份只是柳先生的一名弟子而已。”李治彎身回禮,同時將目光朝著身邊其他五位同學瞧看了一眼,見他們對自己都露出了些許的敬畏之意,眼中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這么快就想著要表露身份好收攏人心了么?將李治的連番表現看在眼里,也知道這小子方才的表現定是故意為之,柳一條不禁輕點了點小頭,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這些都是他的弟子,若是李治有本事,便是全都給他挖去,柳一條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再怎么說這小子也是大唐未來的國主,這幫小家伙若是能夠隨在他的身側,也未償不是一種福氣。出人投地,個極人臣,總算是一個不錯的前程,也不枉他們跟自己師徒一場。

    事實上,早在想要收徒之前,柳一條就已為這些弟子謀好了他們日后前程,為什么學規之中會有“團結同窗,一條?除了是想要讓他們日后能夠相互扶持、守望相助之外,李治也在這介,“同窗,之中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畢竟,這咋。世上還有什么前程會比傍上一個國家未來的君主更為廣闊、光明的?

    想來,李世民之所以會同意讓李治出宮投在他柳某人門下,除了是想讓這位晉王殿下長些見識學些本事之外,怕多也是看中了他門下的這几個徒弟,是讓李治來技角的。雖然他們現在一個個的都還名聲不顯,俱是無名小卒一咋”但是日后呢?對于自己的徒弟,柳一條向來都很有信心。

    “他那是在嚇你。”東宮側殿之內,太子妃武媚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正坐在那里捂著大腿不停呼痛的大哥,聲音平穩地開聲說道:“這件事情你雖有錯,但也只是店大欺客而已。最多也就是罰些銀錢。或是關上几天以示懲戒。至于辱罵皇親,不是還有不知者不罪之說嗎?遠沒有他說得那般嚴重。”

    “還有,這件事情,皇上怕是早已經知曉了。

    。看到因為這句話而面色慘變的武元慶,武媚不禁又是輕搖了搖頭,道:“你以為皇上還有皇后他們,真的會放心讓晉王與晉陽公主就那樣隨便地在宮外行走嗎?在他們的周圍,必定會有一些禁軍在暗中監視、保護。”

    “所以,他們雖然嚇了你,而且還揍了你一頓,甚至打斷了你的雙腿”。武媚接聲說道:“但是不得不說,他們同時,也在不經意間救了你的性命

    見武元慶仍是一臉茫然,并沒有領會自己話中的意思,武媚不得不再說得明白一些:“若不是有公孫賀蘭提前出手,制止了你接下去的愚蠢舉動,那些在暗中隨護的禁軍必會有所行動,禁軍一動,你所要面臨的境況,就不止是斷了兩條腿那么簡單了。小

    “那,那我該怎么辦?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看到自己的兩條斷腿,武元慶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接過武元慶的話頭兒,武媚確聲說道:“明天你著人備些好禮,要親自登門向他們道謝,記得態度要誠懇一些。”

    “還有,記住那個人的名字,日后再不要去招惹他還有他的家人、朋友。”說著,武媚便不再多作理會,起身向寢臥方向走去,及到殿門處時,身子稍停了一下,又輕聲向武元慶說道:“記住,他叫柳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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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3
發表於 2011-11-29 18:32:39 |只看該作者
第773章 李世民的心思

    東家!,遠遠地瞧旦他們家少爺與公孫賀!同向馬忡了爪,一直在馬車里安坐休息的柳重丹頓時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地激動起來,不顧著身上的傷勢,硬是咬牙挺身哆哆嗦嗦地扶著車壁從車廂走下,恭恭敬敬地彎身與他們家少爺見禮:小人柳重舟,見過東家!”

    “你就是代府里遠走高昌販棉卻意外被俘的柳管事?”停下腳步,柳一條低頭看了柳重舟一眼,見其面色蒼白,氣息虛浮,手腳不穩,明顯地重傷未愈之態,遂上前將之扶起,溫聲道:“身上有傷就莫要這般多禮了,有什么話,咱們到了府里再作詳述。現在還是快些上車休養,切莫再碰到患處。”

    “勞得東家挂念,此番高昌之行,該做的差事沒有辦好不說,還要勞得東家費心費力將小人贖救回來小人給東家丟臉了!”長久憋屈在心里的話語一朝吐出,柳重舟頓時便像個孩子一般,不自覺地哭出聲來,眼淚像似斷線的圓珠,一粒一粒地從眼睛里面滾落下來。

    “好了好了,沒有誰會怪罪于你”柳一條上前輕拍了拍柳重舟的肩膀,堅聲說道:“此番高昌之行,你是我柳府的功臣,若是沒有你在高昌上下打點,細心運作,咱們府里怎么會有那上千萬旦的白疊子?沒有那些白疊子打底,便是我有千般手段,那棉衣、棉被,還有棉質布帛,也不會憑空變將出來不是?”

    “說起來,到是因為我的一己之念,累得你離家萬里,還受盡了諸多刑罰苦楚,落了如今的一身傷病”柳一條滿帶歉意地看著柳重舟道:“說到底還是我柳府愧對于你,讓你受苦了。”

    “東家萬莫這般著想,一切都是小人心甘情愿,斷是不敢有半分怨言!”聽柳一條這般說講,剛才立起身子的柳重舟一下就跪到在地,言誠意懇地泣聲說道:“當初若不是東家心慈,給了小人一家一口飯吃小人的父母弟妹,現在怕是還不知在哪里乞吃討喝,艱難活命,東家于小人有恩,為東家謀事,是小人萬般情愿,別說是受了一點傷痛,便是真個去了性命小人也不會有半點怨言!”

    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柳重舟雖然書沒讀過兩年,也沒有太過丰富的見識,但是這句話的意思他卻還是知道的,知恩圖報,將心比心,雖然我不是什么國士,甚至連士都算不上,但是對于東家施以的恩德,我也要皆盡全力去報之。

    “行了!墨墨跡跡的,一點都不爽利!”公孫賀蘭最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見兩人還有再敘的意思,遂很是不爽地出聲打斷,這寒冬臘月大冷的天兒,你們主仆兩個在大街上哭來哭去的,很舒坦是么?

    “呵呵,賢弟說得是,倒是為兄有些矯情了。”柳一條聞言,不由開聲微笑,彎身將還跪著的柳重舟輕輕扶起,道:“既然回來了,就且安心在家養著,待養好了傷,府里還大把的事情等著你去打理操辦。至于其他的,還是那句話,有功賞,有過罰,有恩還,有仇報,你在高昌所受的那些苦楚,終有一天,府里必都會向他們討還回來!”

    “是,東家小人記下了!”再次向他們東家彎身一禮,柳重舟識趣地不再多作言語,在車夫的攙扶下再次返回了車里。“這個人,不錯。”吩咐了一聲,著令車夫將馬車趕回柳府,公孫小賀蘭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輕聲向柳一條說了一句。

    “是啊,忠心,有膽,且還有一些心機”柳一條隨聲點頭應了一句,道:“再多磨練再年的話,當是一員不錯干將。”

    “這些小崽子都是你的弟子?”看著身后被他們撇得遠遠的一群小小孩兒,公孫賀蘭不解地向柳一條問道,好好的,干嘛要收一堆麻煩回來?

    “沒辦法,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不得不收几個徒弟撐撐門面。”輕點了點頭,柳一條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之后,抬頭看了看前面不遠的本家酒樓,遂開聲向公孫賀蘭詢道:“去喝一杯,如何?”

    “得一醉”我喜歡這里的酒。”公孫賀蘭輕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扭頭向后瞄了一眼,道:“那些小麻煩怎么辦?”

    “放心,他們知道怎么回去。

    ”回身沖小惠他們擺了擺手,柳一條拉著公孫賀蘭毅然邁進了酒樓。

    “公孫賀蘭回來了?”聽到李然的稟報,李世民不由抬起頭來:“什么時候到的長安?”

    “回皇上,今日巳時初入的城”李然恭聲回道:“路過北城的時候正好與柳先生他們一行遇上,還跟太子妃的兄長武元慶打了一架,舊…是把武示慶的條腿給打折。”

    “公孫賀蘭動的手?”見李然應是,李世民的眉頭不由輕挑了挑,道:“不奇怪,在西北邊境,他連高昌國的公主都敢劫持,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聯記得,以前他在長安厮混的時候,長安城的那些書生士子,哪一個沒有挨過他公孫賀蘭的拳腳?要是哪一天,他不再惹事生非,變成了百依百順的乖寶寶,那時聯才會覺著奇怪。”

    對于這個一向都是大錯犯,小錯不斷的問題青年,李世民也是覺著有些頭疼。

    “回皇上,說起來這一次倒是怨不得公孫公子”并沒有從皇上的話中聽出厭惡的意思,李然適時地接聲回道:“是柳先生帶著晉王殿下他們去“雅易軒。買筆墨的時候,武元慶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店大欺客,公孫公子只是恰逢其會,看不過眼才出手教的。”

    “這么說,那小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李世民有些意外地抬頭,同時心中有些疑惑,柳一條那厮好好的課業不教,怎么帶著學生去買起了筆墨?

    “皇上明鑑!”李然低頭回了一句,有心將在筆墨店所發生的原委告之于皇上,不過一想到武元慶在晉王殿下面前所說的那些話語,還有武元慶跟太子和太子妃的關系,不由得輕頓了頓,將這個念頭給生壓了下去。

    “公孫賀蘭現在哪里?,小既然不是公孫賀蘭的過錯,李世民也懶得再去多作追究,想起這小子在邊境所犯下的那些過錯,不由又輕聲向李然問起。

    “同柳先生一起在“得一醉,口乞過酒后便回了將軍府里,現在當還在家中醒欺”沒有多作修飾,李然直聲回言。

    “多!他倒是過得愜意!”李世民眉頭輕皺,罪將歸城,不思先來面聖請罪,反而飲酒自得,在家醒酒酣睡,簡直是無法無天!

    “你這就著人去公孫將軍府傳旨,宣他進宮覲見!”李世民抬指輕擊桌面,向李然吩咐了一句。刨開公孫賀蘭所犯下的過錯不說,西北還有高昌那邊究竟是怎么個情況,李世民還想要更為具體地了解一下,畢竟,有候君集為將鎮守的高昌,始終都是一個禍患。“是,皇上!”李然躬身應了一聲,而后退身出門,沖著守門的小內侍耳語了一陣,之后又退回殿中侍候。

    “那個高昌特使可是已離了長安?”想起高昌的事情,李世民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叫做楚弈的高昌將軍,若不是現在還不想與高昌國撕破面皮,再加上朝中竟有近半官員為其說情請命,李世民還真是不想這般輕易地將那個蠻橫無理的將軍放掉。

    聽蕭然提起,那小子像是還跟柳一條有過什么瓜葛,來長安這么久,又加上朝庭的冷落、拘禁,四個月內只有柳一條曾公然與他有過接觸。而且,自那之后,原本每日只知摔茶碗泄憤的粗魯將軍,竟變得出奇地安靜起來,且沒過几日,那厮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每日里開始變得嬉皮笑臉,沒心沒肺,還不時地與看守他的官員、下人送些禮物銀錢,攀附關系,兩咋。月下來。雖然沒有真個收買住人心,但日子卻明顯地比初來時要好過上了許多。

    圓滑世故,能屈能伸,而且還有一張不太薄的臉皮和不太笨拙的嘴巴,不得不說,這個蕃人多少也算是個人才。

    只是,讓李世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柳一條這個無利不起早兒的小家伙兒,為什么會主動去幫一個蕃人?為了他,柳一條竟不惜血本地鼓動了朝中近半的官員為他求情。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生意?想想柳府從高昌廉價收取的那些白疊子,再想想棉布在境內外的價格與銷路,李世民輕點了點頭,商人逐利,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為了復仇?想想柳府的那個管事在高昌的遭遇,再想想柳一條那小小子睚眦必報的護短性子,李世民也不排除這個推斷。

    還有,,

    “皇上!皇上!”

    “嗯?你說什么?”聽到李然的輕喚,李世民回過神兒來,輕聲李然問道。

    “回皇上”見皇上醒過神兒來,李然不得不再次將方才的回話重復了一遍:,“高昌特使并沒有急著出城,接到皇上的旨意后,他先是出門在長安街里轉悠了几個時辰,到了下午辰時許的時候,去了柳先生的府里,在柳府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又復返回了驛館。聽蕭大人回復,高昌特使應是准備明日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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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相互利用

    看看吧,讀是我給你准備的大柳府大院兒,嘩刀。冊公孫賀蘭喝得有些微醉的柳一條甩手遞給楚弈一紙文書,半瞇著眼睛靜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高昌將軍,輕聲說道:“有這份合同打底,回去后你定能得高昌王器重,若是半年內你不能憑風而起,在朝堂上混出一點名堂來,那就把這所有的一切都忘記吧,我柳某人從不與廢物合作。”

    “白疊子收購合同?”伸手將尖書接過,楚弈頗為詫異地看了柳一條一眼,僅憑這個就能博得國王陛下的器重?這個一向睿智的柳先生不是在說笑吧?

    “有什么疑問的話,我建議你先看看合同的具體內容。”看出楚弈心中的疑惑與不信,柳一條也不多作解釋,僅只是輕抬手指了指楚弈手中的合同,輕聲提醒了一句。

    “嗯?!”楚弈依言將合同翻開,才看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兩只眼睛便睜得比牛眼還要大上几分。

    “無底限收購?!”

    “為期十年?!!”

    “每百斤百五十文?!!”

    每念出一項,楚弈的喘息聲便要粗放几分,待他念到“每百斤百五十文”時,整個人已是臉紅脖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無限量收購,每百斤一百五十文錢,這是什么概念?別人或是不明白,但是土生土長在高昌的楚弈心里卻是清楚透亮。

    高昌土地貧癮,氣候惡劣,舉國上下,可種植的作物除了白疊子與一些葡萄類的水果外,几是再無其他,像是高粱、稻谷、春粟之類可以活人飽肚的農物更是連想不敢去想。

    每年國內的吃穿用度,都要靠著廉價的白疊子和果子酒向鄰國換取,葡萄酒還好一些,畢竟是特產,且口味獨特,還能有一個不錯的價格,但是白疊子呢,不能吃,不好穿,就像是雞肋一樣,食之無肉,棄之可惜,一文錢就能買上二十斤甚至是五十斤,尋常百姓忙活一年,甚至連一百文都收獲不到,百姓的日子過得可謂是苦不堪言。

    若是,若是這合同上所書是真的話,楚弈的呼吸又開始變得粗重起來,若是這合同上所書是真的話,若是柳一條沒有開他玩笑的話,一百斤白疊子可換一百五十文錢,那高昌隨便的一戶尋常百姓,一季就可收獲三到五貫不等,要知道,高昌雖然國小人少,但是土地卻是可謂廣博。若是全都種上白疊子的話,即使收成不好的年景,每季也都可收獲大量的白疊子,若是按著這個價格換算的話”,

    楚弈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夠用,若是全國的白疊子疊加起來,那絕對是一個龐大到嚇人的數字,按百斤百五十文算,怎么也得有數十萬貫甚至是數百萬貫的銀錢。

    老天!楚弈有些不敢想象,要知道高昌一國全年的財政收入,也就才區區十几萬貫而已,若是因為他楚弈而將國庫收入提高到二十,三十,甚至是過百萬貫,那將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到了這時,楚弈開始有些相信開始時柳一條所說的話來。若是自己做到這個程度,還是不能得高昌王器重的話,那他也就可以考慮叛國,或是直接取國王而代之了。

    “柳先生,這些,都是真的?”楚弈始勁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在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后,再一次抬頭向擬寫這份合同的主人著來,眼神之中摻雜著興奮,期待,和一絲害怕美夢破滅的不安與忐忑。

    “上面落款處,已蓋上了我柳府的印章。”柳一條小飲了一口熱茶醒神,聽到楚弈的問話后遂開聲回道:“誠信為本,是我柳某人做生意的宗旨。

    “可是”聽到柳一條確定的答復,看到柳一條老神在在的安然樣子,楚弈一直激動不已的心也算是安放平穩了一些,不過他仍是小心翼翼地開聲向柳一條問道:“可是,據我所知,半年以前,貴府在我高昌所收取的白疊子還是以百斤十文折算,怎么現在,一下就提高了十五倍去,難道柳先生就不怕會收不回本錢,做了賠本的買賣?”

    “隨行就市,待價而沽,生意場上的事情,楚將軍你不懂”看了楚弈一眼,柳一條不置可否地輕搖了搖頭,繼而說道:“百斤一百五十文,這只是第一年收購的價格,第二年,還有隨后几年的具體價格咱們可以再行商議。”

    看到楚弈的面色因為這句話而突變,柳一條的嘴角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道:“不過有一點楚將軍可以放心,即使價格再議,也絕不會低于這百斤一百五十文,這一點,柳某可以向楚將軍保証,且合同之中也有記載,楚將軍母須擔心

    “柳先生的話,楚某哪有不信之理?。低頭朝合同的條款中瞄看了一眼,見確有柳一條所說的一項,楚弈遂笑眼瞇瞇地沖柳一條拱了拱手,之后神色復于平靜,抬手端起桌邊的茶碗兒小飲了一口之后,淡聲向柳一條說道:,“柳先生的誠意,楚某已然看到,而且還頗為心動,難以拒絕,現在柳先生可以說說你的條件,或是你想讓楚某為你做些什么了吧?”

    無利不起早兒,天下沒有免費的葡萄酒,柳一條既拋出了如此大的甜頭兒,所圖也必是不所以,楚弈也不得不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楚將軍不妨猜猜看?,小看到楚弈此刻的表現,柳一條不覺眼前一亮,頭腦清明,心思敏銳,而且還經得起重利的誘惑,這個楚弈,倒還算得上是一個可造之材。

    “初次見面之時,先生答應幫我,說是可以助我安然離開長安,重返高昌,我以為先生是想利用我去對付候君集沒有客套,楚弈直聲說道:“先生與候君集有仇,這不是什么祕密,而我亦是被候君集一黨所迫害,這也是顯而易見,從這一點來說,先生與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生此時幫我,我可以理解。”“而且這一點,先生說到了,也做到了,明日一早,楚某就可遠離長安定定地看著柳一條,楚弈接聲說道:“只是,讓楚某想不到的是,在楚某即將離開之時,柳先生為何會拿出這般大禮?為了對付一介,候君集,先生就這般不計損失地扶植一個外蕃之人,怕是有些得不償失吧?。

    如果一個人為了某些東西或是目的對你好,可以理解,亦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用不著覺得誰虧欠誰。

    但是,若是一個人為了某些東西或是目的對你很好,太好,甚至是過分的好,而且他所付出的已經遠遠遠遠地超出了他所想要得到的,那你就要小心了,尤其,這個人還是一個商人的時候。

    這是楚狂,楚弈的老爹,在吃了一輩子虧后給他兒子所遺留下來的人生經驗,楚弈一直都深以為然,尤其是當柳一條在給他看過眼前的這份合同之后。

    “所以呢?。柳一條饒有興趣地沖楚弈輕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講下去。

    “所以,你所圖必不止是候君集一人而已楚弈微瞇著眼睛,直直地盯看著柳一條,沉聲說道:“你不會是想要我們整個高昌國吧?。

    “楚將軍多慮了,我對爭權奪勢素來都欠缺興趣。”柳一條再次輕搖了搖頭,很是盅惑地看了楚弈一眼,道:“不過,楚將軍若是對高昌國主這個位置有興趣的話,柳某倒是可以幫襯一二,不知楚將軍以為如何?”

    “暇!”楚弈的心被柳一條的話給勾得猛地跳動了一下,之后便開始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亂蹦起來。

    “先生說笑了,說笑了”見柳一條向自己看來,楚弈忙著故做平靜地拱手說道:“此番能夠活命回國已是托福,又哪敢再有什么奢望?不知先生這般幫助楚某到底是何目的,還望能夠直言相告

    “呵呵”。柳一條靜靜地與楚弈對視了一眼,看到楚弈心虛地將目光移開,遂鄭色開聲說道:“兩年之內,大唐與高昌之間,必有一仗要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候君集在這一仗中死無全尸。

    “你想讓我叛國?”。楚弈騰地從椅上坐起,圓睜雙目,挺身與柳一條對視

    “不不不,只是一個簡單的交易而已柳一條面色如常,不為所動,沖著楚弈輕晃了晃右手食指,道:“用候君集一條性命,換你高昌百姓十年富庶。很發算的買賣,即使日后被人知曉,也斷是不會有人怪罪于你,畢竟那候君集,在你們高昌,也終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可是,那候君集現在深得我王信任,手中掌有一國之兵權,手下強兵悍將無數,我一個虛空的光杆兒將軍,即使有心助你,又能耐他若何?。看得出,楚弈已是有些心動。

    “此有錦囊一封,內有滅候之法早料楚弈對有此一問,柳一條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掏出一青色錦囊,輕輕遞出,那神色,那架勢,很有几分諸葛亮的派頭兒。

    “還有,若是楚兄有心的話。方才所說,高昌國主,那句話,并不止是一個玩笑待楚弈伸手將錦囊接過,柳一條又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讓他心跳不已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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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9 18:33:49 |只看該作者
第775章 公孫賀蘭的失心瘋

    把客廳里的下人全都趕出去,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公孫武德與公孫賀蘭爺兒倆,像是斗雞一樣瞪著兩只大眼對視著彼此。

    “真的要這么做?”公孫武德巴眨著兩只老眼盯看著自己的乖侄兒,臉上的老皮一陣顫抖,表情神似便祕。

    “嗯。”沒有點頭,公孫賀蘭懷抱著雙臂,只是酷酷地輕嗯了一聲,眼角眉間似還跳動著一種類似興奮激動的神色。

    “換個方式行不行?”公孫武德吞了口吐沫,努力地做著最后的掙扎,那神色,像極了一個在婆家受盡了萬般委屈且還沒地兒去訴說的小小媳婦兒。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見公孫賀蘭搖頭,公孫武德的小暴脾氣一下就竄跳了出來,抬手指著公孫賀蘭的鼻子大聲叫罵道:“你這小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什么是尊老愛幼?知不知道什么是長幼有別?知不知道”

    “大伯,你可以還手的。”見老頭兒越來越激動,公孫賀蘭不得不出聲提醒了一句:“你就是下再重的手,哪怕是斷胳膊斷腿兒,我也不會介意的,誰讓我是晚輩,是您的侄兒呢?”

    “說實話,若不是柳大哥說傷勢不能作假,侄兒還真是不忍心向伯父出手”沒有一點不忍心的樣子,公孫賀蘭一臉欠揍地開聲說道:“所以,為了彌補侄兒心中的愧疚,大伯還是出好了。身上受些傷,侄兒的心里也好舒展一些,真的,我不介意的,有什么手段大伯只管盡情施展好了,我是不會埋怨大伯的。”

    “你不介意,老子介意!”看著眼前這個還有臉自稱是自己侄兒的小崽子,公孫武德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是逢場作戲,演給外人觀瞧,可是誰知道你小子會不會趁機下死手?老子賴好也是個監門將軍,若是傳出連自己的侄子都打不過,哪里還有什么臉面在軍中厮混?”

    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他們家小蘭兒的對手,所以在“挨打,和“被挨打,之間,公孫武德不得不奮勇反擊,爭取能夠保全一些自己的老臉。

    “大家各憑武力,公平一戰,有什么不妥?”公孫賀蘭不懷好意地朝著他的大伯上下打量了一下,賊笑道:“以前大伯可是沒少這樣教過侄兒,怎么現在,大伯卻是有些不敢了?”

    想想以前自己那不堪回首,生活在老爹還有大伯他們拳腳陰影下的悲慘童年,公孫賀蘭剛剛有些軟化的決心不由又變得異常堅定起來。有仇不報非君子,若是不趁著這個可以名正言順揍人泄憤的機會好好舒爽一下,日后自己一定會后悔的。

    “誰說老子不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公孫武德當時就叫囂起來,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現在怎么說也是處于劣勢,語氣不由得又軟化了起來,不滿地哼哼了兩聲,道:“身為長輩,老子只是不想占你的便宜而已,若不是為了讓你能夠擺脫罪名,你以為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碰得到老子?”

    反正吹牛又不要本錢,公孫武德今夜也算是豁出了一張老臉,說出的話來,臉皮一點也不覺得臊紅。

    “伯父大義,侄兒心中也是萬分的感激和欽佩,常言說得好,所謂長毒不如短痛,要不,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沒有一點感恩的意思,公孫賀蘭兩眼放光地向公孫武德看來。“等等!”看著公孫賀蘭一臉壞笑的樣子,公孫武德不由后退了一步,開聲止道:“要打可以,一拳換一拳!”

    “好!”公孫賀蘭也是毫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只要能夠痛快地揍上大伯一頓,便是再挨頓揍,也是值了。

    “看我黑虎掏心!”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在軍隊里混了一輩子的公孫武德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趁著公孫賀蘭不備,老頭兒便毫不客氣地向他乖侄兒的胸口探出了一拳。

    “卑鄙!看我烏龍擺尾!”公孫賀蘭也毫不示弱,硬挺了公孫武德一拳,隨即便還上了一腳。

    “看我迎面拳!”

    “看我貫風耳!”

    “小崽子你玩真的?!好!看我雙龍戲珠!!”

    “猴子摘桃!”

    “倒插鼻孔!”

    “黃狗撒尿!”

    噼里啪啦嘭的,不一會兒功夫再里的桌椅板凳就全亂成了一鍋粥,當守在廳外的下人聞聲進來的時候,公孫爺兒倆已是喘著粗氣,相互交纏地躺倒在地上,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臉腫鼻青,全都跟貢桌上的熟豬頭一般,看著充滿了喜感。

    “瘋了!真是瘋了:几一午都敢打!,又是個拳頭捶在了公孫賀的下頜田乒竹剛德高聲向進來的管事家將喝叫道:“公孫起,公孫義,你們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把這小崽子給我起開?哎喲喲!!”

    一個不小心,公孫武德的左眼又著了一道,原本就烏青的眼圈顯得更是烏艷了一些。

    “少爺!少爺!你醒醒,你這是怎么了?!”見公孫賀蘭轉眼間又騎坐到了他們家將軍的身上,掄拳便要再揍,嚇得公孫起兩人急忙上前將公孫賀蘭架起,使盡全力不讓其再動分毫,免得他們家將軍面上再添傷痕。

    “妖孽休走,俺老孫來也!休要傷害我師傅!”

    “二師弟!八戒!你死哪里去了,還不快來救師傅?!”

    “呃?”公孫賀蘭一連串的台詞兒整得廳中的人皆是一愣,少爺這是唱的哪一出?什么師傅、八戒的?這是哪跟哪啊?

    “失心瘋了小崽子這是失心瘋了!”公孫武德借機從地上爬起,很有派地大聲給出了論斷:“先把他綁起來,好生看住,著人去請郎中來看!”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公孫武德早早地從榻上爬起,對面上的傷患不做絲毫修飾地,穿起官服就奔了宮里。

    昨日公孫賀蘭以醉酒為名,死賴地睡在榻上,急得傳旨的內侍几是哭著回宮復旨,算是婉拒了皇上的召見,今天,公孫賀蘭失心瘋,怎么說公孫武德這個當老子的也得站出來向皇上賠個不是不是?

    “哎喲!公孫將軍,您這是怎么了您那?”從弘文殿出來,見公孫小武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跟豬頭一般,李然不禁驚聲問道:“您這臉?這是誰呀,這般大的膽子,竟敢打我大唐當朝的將軍,這還有王法嗎還?”

    “哎喲哎,李總管,你就別說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公孫武德面色慘淡地開聲說道:“我們家那個小蘭兒,不知怎么的,失心瘋了,昨夜酒醒之后,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趁著老夫不防備,對著老夫上來就是一頓胖揍啊,要不是老夫身子骨不弱,怕是今日就來不了宮里了。”

    “什么?失心瘋了?”弘文殿內,李世民聽完公孫武德的稟報,將手中的奏章放下,抬頭看了一眼正立在下方的公孫武德,待瞧到這老貨一臉的傷患,尤其是那兩個几是暴出的癮黑眼眶時,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老狐狸,倒是真舍得下本錢啊!

    “是,皇上,失心瘋。”公孫武德腆了腆肚子,鏗聲說道:“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跟正常人無二匹別,壞的時候就像是瘋狗一般,簡單是六親不認,天殺的,我們公孫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兒,老天怎么就讓他攤上了這種怪病?”

    兩眼使勁兒一眨,還真讓公孫武德給擠出了兩滴眼淚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大唐國堂堂的左監門將軍,在李世民的面前,哭得那叫一個慘淡。

    “可請了郎中?郎中是怎么說講?”明知公孫武德是在演戲,李世民還不得不全力配合,稍安慰了兩句,便很入戲地詢問起公孫賀蘭的病情來。

    “勞皇上挂念,請了几個郎中,可是都診不出個所以然來。”收起眼淚,公孫武德躬身回稟:“此番為臣進宮,一是代小蘭兒為昨日之事向皇上賠罪,一就是想向皇上討几個太醫回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起色,還請皇上能夠恩准。”

    “嗯,這是應該的,公孫賀蘭雖然在邊境犯了些過錯,但再怎么說也是我大唐的校尉,又是公孫將軍的子侄。斷是不能怠慢。

    ”李世民扭頭向李然吩咐道:“你會兒你去太醫署傳道旨意,著太醫署令任秉承親自趕往公孫府為公孫賀蘭診治。”

    “是,宴上。”李然欣然應旨。

    “皇上體恤,微臣謝過皇上!”公孫武德趁勢彎身謝恩。

    “行了,愛卿有傷在身,不便久留,一會兒就隨太醫一同回府休養吧。”輕點了點頭,李世民揮手將公孫武德給打發下去。

    “皇上,公孫校尉得了頑疾,神智不明,自是不便審問,不知這高昌的回文,微臣該如何去回復?”看到公孫武德步履蹣跚地緩緩退下,負責處理高昌回文的舉文本出列發言。

    “得了失心瘋的人,連自己的親叔伯父都敢打殺,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淡淡地看了奉文本一眼,李世民慢條斯理地輕聲說道:“愛卿只管如實回復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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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拿下柳一條的方法

    皇上,怕嘉要對高昌用兵吳王府中,正在與天亡干語對弈的舉尖本不著痕跡地輕聲說道了一句。

    “嗯?高昌?。李恪執子的手臂一頓,不由抬起頭來,輕聲向舉文本請教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今日在弘文殿中,皇上相信了公孫武德一句很是拙劣的謊話。”手上的落子不停,接聲說道:“公孫賀蘭得了失心瘋。”

    “公孫賀蘭?公孫家的那個紈绔?”落子于一隅,李恪不解地開聲問道:,“那個人我見過,是一個能惹事的主兒,長安城的士族公子,有一大半兒都被他揍過。還有,此人也是三原人,似與柳一條相交莫逆。不過他得不得失心瘋,跟父皇要不要出兵高昌又有什么關聯?他。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嗎?

    “殿下閉門半年,期間除了皇后娘娘的壽宴,几是再無出過府門,對外界,尤其是萬里之外的邊境所發生的事情不了解,不知情,也不足為怪。”奉文本面色不變,目光盯視著棋盤,淡聲說道:,“殿下口中那個能惹事的主兒,前段時間在西北邊境,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瞅准一個空當,李恪抬一揮,吃去了舉文本大片棋子。

    “為了營救柳府的一個管事,在邊境擅動兵事,而且,還劫持了一個高昌公主對被李恪吃去的棋子看也不看,舉文本在另一處空當翩然落子:“高昌國王來函質問,想要皇上制公孫賀蘭一個不逆之罪。”

    “結果,父皇的一句失心瘋,就完事了?”李恪詫異地接過話頭兒。有些不敢置信。

    “給高昌國主的回文,是微臣執的筆。小奉文本淡聲說道:“很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罪責全都堆放到了“失心瘋,這三個字上。至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公孫賀蘭,回文里面卻是只字未提。”

    “這,這也太過兒戲些了吧?”抬子懸而不落,李恪開聲向舉道:“莫不成父皇對這個公孫賀蘭,很器重?”

    “談不上奉文本悠然地端杯小飲,靜等著李恪落子,淡聲說道:“只能說是公孫賀蘭所做的事情,恰好迎合了皇上他老人家現在的心情。也就是說,皇上對高昌國的態度,已是到了快要忍無可忍的邊緣了。”

    “先是無故扣押我大唐子民,后又自主減半朝歲賀貢,再加上高昌邊境近年來的兵事頻繁調動,高昌國主的不臣之心已是躍然于紙上。也難怪皇上會不給他們好臉色。”

    “高昌國,西域邊漠中的一個小城而已,用得著父皇這般心慮嗎?”李恪心中,對于高昌國的印象,只限于“貧癮”兩字而已。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沒有候君集的話,高昌確是不足一慮,只要皇上有心,我大唐王朝中隨便一個將軍都可輕易將之覆滅見李恪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舉文本拈子緊跟,道:“但是現在,它有了候君集。

    “雖然微臣也看不慣候君集此人的為人,但是有一點微臣卻是不得不對他說一個服字道:,“他很會帶兵,也很會打仗,有了他的高昌國,就像是一只病貓,忽然間得到了一副鋒利的爪牙,變成了一只隨時都可擇人而噬的猛虎,讓人不得不慮。”

    “候君集?”李恪眉頭輕擰:“那確是一員虎將,與李靖還有李績他們都是我大唐的利刃。當初若不是柳一條設計將他扳到,太子現在,怕是會更加地不可一世

    “說起太子,有一件事情確是顯得很是奇怪”。水文本的眉頭微挑,稍作猶豫了一下接聲說道:“聽說太子的傷勢反復數次,每次都是昏昏醒醒,皇后娘娘也是日夜守候在東宮照看,但是不知為什么。皇后娘娘此次竟會舍近而求遠,寧愿讓太醫署的那些太醫瞎摸折騰,也沒再請過最擅醫治外傷的柳一條入宮瞧看。微臣想著,太子與柳一條之間,是不是有了什么間隙,以至于皇后娘娘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再過于相信?”

    “哦?竟還有這等事?”李恪頓時來了精神,心下暗猜著這里面的種種可能,對于柳一條這個大才和有名的土財主,李恪可也是暗自垂涎了許久,若是集夠借此機會將其收于帳下,那可是一件不錯的買賣。

    “殿下,該您落子了見李恪神情有些恍惚,奉文本輕敲桌面出聲提醒。

    “不用再下了,本王已經輸了。”低頭觀瞧棋局,發現自己已是無子可落,李恪遂坦然地投子認輸。

    “殿下可是在想如何籠絡柳一條?”一粒一粒舊污。撿回棋含,答文本輕聲向李恪問道六“先生慧眼”李恪的眼前一亮,恭敬地拱手向舉文本請教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手段?”

    “柳一條,確是一個當世奇才。

    短短的兩年之內,從一介貧民布衣,一躍成為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富戶大族,富可敵國,名耀萬里,若是能夠將他收服,對殿下來說,無疑會是一大助力。”抬頭看了李恪一眼,舉文本接聲說道:“不過他素來都無心仕途,視功名利祿如草芥,且一直以來都是流離于各勢權貴之間,置身于皇權黨爭之外。殿下想要拉籠他,難。且付出與收獲也未必會成正比。”

    “所以,微臣建議,對于此人,殿下只要刻意交好、不與其為敵即可”奉文本道:“至于其他的,就莫要再多作幻想。”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見他一向敬佩的水先生也是如此說講,李恪面上露出些許的失望。

    “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奉文本沉吟了片刻,低聲說道:“只是過程會有些麻煩,而且也不定就會遂了殿下的心意。”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本王也不愿就此放棄”李恪面色轉喜,再次拱手躬身向向奉文本請道:“還請先生教我!”

    “有三個關鍵人物,殿下若是能將他們一一收為己用,那殿下想要籠絡柳一條的愿望也就成了一半。”奉文本也不多作推脫,直接伸出三根手指,輕聲向李恪說道:“柳二條,張楚聞,還有殿下方才所說的那個很能惹事的公孫賀蘭。”

    “這三個人,要么是柳一條的親人,要么是柳一條的兄弟,他們三人之中,有任何一個遇到麻煩,柳一條都不會袖手旁觀。”道:“若是殿下能夠將他們三個握在手里,也就是等于擁有了柳一條這個不錯的后盾與謀士。”

    “只是”舉文本稍頓了一下,道:“這三人雖不及柳一條那般難以對付,但個個也都是出了句的難纏角色,殿下想要將他們全都握于麾下,想來也不會太過容易。”

    “先生放心,學生會量力而為,斷不會因為一時沖動,而動了吳王府的根本。”知道舉文本所擔心的是什么,李恪拱手回言,以安其心。

    “嗯。”輕點了點頭,接聲說道:“三人之中,柳、張二人從文,相對容易控制一些,便是事情不成,也不至于會撕破臉皮,弄得彼此不愉。殿下需要提防的是公孫賀蘭那個武夫,此人素來無法無天,且不按常理行事,對上他,殿下務必要多留一些心思。”

    “公孫賀蘭?”見奉文本如此鄭重地提起這個莽夫,李恪多少有些不解:“先生怕是有些多慮了吧?柳二條與張楚聞兩人也就罷了,一個是柳一條的同胞兄弟,一個是柳一條的妻兄舅哥兒,柳一條對他們親近重視還可理解,但是這個公孫賀蘭,他又何德何能,能得柳一條如此青睞?”若是沒有公孫府打底,就依公孫賀蘭的性子,放在鄉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潑皮無賴而已,他憑什么能夠得到柳一條的認可和奉先生的重視?自覺比公孫賀蘭要強上百倍的李恪,心下多少有些憤憤不平,換句話說就是,這個皇三子,他有些嫉妒了。

    “首先,他的武藝不錯。”見李恪并不甚在意,舉文本不由得又伸出了一根指頭,道:“若是微臣猜得不錯,他現在的武藝,當是已然超出了他伯父公孫武德甚多。而公孫武德是誰?我大唐的悍勇之將!單論武力,他并不遜色候君集多少,能夠超過他,公孫賀蘭的武藝在我大唐年輕一代的將領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其二,跟他伯父的粗莽性子不同,他本身也很有頭腦。”舉文本伸出第二根手指,道:“殿下也知道他很能惹事,從小到大,長安城內,几是所有有些頭臉的士家公子都曾被他揍過,但是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好好地在他的將軍府呆著,而那些曾被他打過的公子少爺,全都對他又敬又怕,每次街遇都會主動退避三舍,像是避瘟神一樣的遠遠避開,難道殿下就不覺著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議嗎?”

    “還有”舉文本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俗語有云,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若是公孫賀蘭本身沒有值得柳一條看重的東西,殿下以為,像是柳一條這樣的大才,會甘心與一個粗鄙的莽夫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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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事了

    聽蘇安說,公孫家的那個小一兒回來

    ”蘇府后宅書房,蘇炳仁靜坐在火爐邊,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女兒細心細致地倒沏著茶水,輕聲說道:“說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變得六親不認,發起瘋來逮誰打誰,連他的伯父公孫武德都沒能逃過他的毒手,被人揍得跟個豬頭一般,煞是可憐。”

    見孫女兒動作不停,沒有言語,似根本沒將自己的話語放在心上,不得已蘇炳仁只得接聲再次說道:“咱們蘇家與公孫一門是世交,公孫府出了這樣的事端,于情于禮,咱們都得過去瞧看瞧看,明天是初九,是個不錯的日子,你便隨爺爺一同到公孫府走上一遭吧

    “爺爺!”有些氣憤地嗔看了蘇炳仁一眼,好似怪老人家打斷了了她沏茶的步驟,蘇晨曦手中的茶壺一頓,一直閉著的小嘴巴終于開出聲來:,“公孫賀蘭的品性別人不知,難道爺爺也不知曉嗎?頑劣成性,囂張霸道,誰知道這一次他又在耍什么把戲?”

    “還“失心瘋,?哼!將開水全部入壺,蘇晨曦小嘴一噘,一點也不客氣地柔聲說道:,“怕是又在外面闖了什么禍患,找來避禍的借口”。

    這招兒很新鮮嗎?只不過是老戲新唱的一個。苦肉記而已,像是這般拙劣的把戲,連三歲的小孩兒都難騙過。蘇晨曦不信她這個一向睿智的爺爺會瞧看不出。

    “呵呵,還是我們家的小晨曦聰慧,什么前因都不知曉,卻是已經一語中的,猜到了后果。”謊言被當面拆穿,老頭兒不以為許,反而是呵笑著對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大肆夸贊了一番。

    “把戲雖然老套,但是曦兒知道這一次他們爺兒倆要蒙的是誰嗎?”不待蘇晨曦回答,蘇炳仁接口就直接道出了答案:,“皇上!”

    “皇上?!”蘇晨曦面露些許詫異”中思到,看出公孫賀蘭那小小子這次闖的禍患不莫不是這小子又揍了某個皇親?

    “而且,皇上竟然還都信了!”就在蘇晨曦想著公孫家的爺兒家要倒霉的時候,蘇炳仁的老嘴里又蹦出了這樣一句話,聽得小丫頭心中更是難解與驚訝。

    “這怎么可能?。蘇晨曦大睜著那雙好看的秀眼小嘴微張:,“皇上一向睿智,慧眼如炬,怎么可能會看不出其中的破綻?爺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皇上他們自然是不可能騙得過”老頭兒小捋了捋下巴上的那撇小胡,悠然說道:“但是皇上若是裝起糊涂來,又有誰敢當面拆穿?。

    “爺爺是說,皇上這是在故意袒護他們?”蘇晨曦了然地輕點了點頭,提壺為老爺子斟倒上剛沏好的熱茶,接聲問道:“那,爺爺可知公孫賀蘭這次倒底是闖下了什么樣的禍事?竟然連皇上都會故意袒護?。

    皇上處事,素來都是公正嚴明,不可能會為犯了大錯的臣子打掩護,所以,蘇晨曦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公孫賀蘭所犯的禍事上來。

    “陳兵高昌邊境,以勢威逼,差些引起兩國兵事。”見小孫女兒面露驚訝之色,蘇炳仁緊接著又得意地暴出了別一個更為嚴重的勁料:”劫持高昌公主半月有余,用之對換被候君集扣壓的柳府管事,而且還都成功了

    “每一個都是夠得著砍頭的大罪”老頭兒接著說道:“這一次那小子從西北回來,就是為了請罪而來”小

    “原來是為了柳先生提起這個人,蘇晨曦的聲音不由變得弱了起來,低著頭,捧著手中的茶水,默然不語。

    這丫頭,都過了這么久,怎么還是痴心不改?唉!看著自己寶貝孫小女兒現在的痴心樣子,蘇炳仁不由得搖頭輕嘆了一句。

    “是啊,公孫賀蘭這小子雖然頑劣,但也算義氣。”出聲打開沉默,蘇炳仁道:,“不過這到也算是合了皇上的心意,當初他們之所以能有這般大的膽子,想來也是看清了兩國的局勢,不然,便是公孫賀蘭有心,楊昆尚也是斷不會讓他胡來“還是爺爺看得清明。”隨聲附和了一句,蘇晨曦低頭小飲了一口茶水,整個人看起來,興致不高。

    “雖然公孫賀蘭的失心瘋是假,但公孫武德身上的一身傷勢卻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水份,所以,依著咱們兩府的交情,咱們怎么也得過府去探視一番慈愛地看了自己的寶貝孫女兒一眼,蘇炳仁溫聲說道:“還有,曦兒你在家閉門已有兩月,也該出去散散心情,莫要在家憋壞了身子

    “這些事情爺爺做主就是”原本不想出“過看到爺爺滿嘉期待的樣年,蘇晨曦的心下不由輪。販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細聲說道:“曦兒這就回房去換身衣服,爺爺若是備好,讓蘇爺爺過去知會曦兒一聲就好。”

    “哎喲!輕點!你他娘的給老子輕點!!”公孫將軍府,公孫大將軍的臥房,一陣陣震天的怒吼之聲。

    “老爺,至于的么?全都是一些皮外傷”正在給公孫武德擦拭傷患的大管家公孫起憋著滿肚子的笑意,在一旁低聲調侃道:“想當年老爺跟著皇上打仗的時候,什么陣勢沒見過,就是長箭穿胸的時候也沒見著老爺你叫過一聲,怎么這次,老爺你卻”

    因為都是跟了公孫武德几十年的老部下,既是主仆,又是戰友,所以在公孫武德跟前,公孫起也沒太多的忌諱,一些玩笑似的話語也能隨時說上一些。

    “你他娘的那是在放屁!”公孫武德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輕撇了撇嘴,道:“人身都是肉長的,誰受了傷不會覺著疼痛?”

    “當年隨著皇上征戰的時候小老子那是不敢叫,也不能叫,不然既亂了軍心,也徒惹得皇上還有其他几個老家伙笑話,那是為了臉面,老子不得不忍。”公孫武德道:“但是現在,老子是在自己家里,還有必要再充英雄裝好漢嗎?”

    “是是是,老爺你說得在理小在自己窩兒里,確是不用再咬牙強忍,疼就是疼,該叫咱們絕不憋著!”公孫起的嘴角仍帶著些許的笑意,道:“只是,就這么一點皮外傷,真的會有那么疼嗎?蘭兒少爺的傷勢可并不比您的輕,您聽他有叫過一聲嗎?”

    “那是老子心疼他,當時沒忍心下重手”公孫武德的嘴角咧咧著,道:“哪像那個小崽子,一拳比一拳狠,每一次都故意打在關節上。不然老子能這么痛嗎?”

    “是是是,老爺您那是心慈手軟,讓著小少爺,不然小少爺早就躺在榻上下不了地了。”恭維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公孫起拿起毛筆,蘸著藥膏輕輕地往他們家老爺面上涂抹,惹得公孫武德又是一陣嚎啕。

    “輕點!輕點!這是臉,不是他娘的屁股!”“是是是小的盡量輕便一些,老爺你忍著點。”嘴上這么說,公孫起手下卻還是一切如舊,好不易逮著一個可以戲弄老爺的機會哪能這么輕易放過?

    “宮里來的太匡全都送走了?”又吸了口涼氣,公孫武德出聲問道。

    “全都走了”公孫起回道:“只是開了一些外敷的傷荐,其他的什么都沒說就都回去了。”

    “嗯,這些太醫倒還懂事兒。”輕點了點頭,公孫武德接聲問道:“小蘭兒那小崽子呢?”

    小少爺在演武廳習武呢”示意他們家老爺閉上眼睛,公孫起舉起毛筆在公孫武德高高腫起的眼眶上細致地涂抹,嘴里輕聲向他們家老爺問道:“老爺,您說小少爺這事兒,是不是就算過去了?”

    “嗯,皇上都不追究了,還有誰敢再挑起事由?”說起這個。公孫小武德身子稍向后靠了靠,道:“要說柳小子的這個主意雖然陰損了些,不過倒很是合用。”

    “說實話,今日在弘文殿所說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沒想到皇上他還真就認了。”直到現在公孫武德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說,皇上他怎么就信了呢?一點疑問都沒有的,就那么信了,皇上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好騙了?

    “這只能說是柳少爺他看准了皇上的心思。

    ”手下的動作不停,公孫起接過話頭兒說道:“柳少爺跟小少爺是結拜兄弟,怎么也不會害小少爺不是?”

    “那是自然。”公孫武德道:小蘭兒從小到大,所做的所有事情之中,只有與柳小子結拜這件事情,最讓老夫滿意。”

    “小少爺也是不錯,這次之所以會捅這么大的委子,所為的不也是柳少爺么?”公孫起適時地插言了一句,小拍起他們家老爺的馬屁:“能為兄弟出生入死,忠義兩全小少爺很有老爺您當年的風范。”

    “嗯嗯,你小子這話說得不假”老頭兒笑瞇瞇地點頭笑納,不過隨著公孫起手中毛筆的落下,公孫武德的老嘴又是一咧,好懸沒再叫出聲來

    “老爺,外面吳王殿下前來探視!”主仆兩人正敷藥閑聊之間,公孫義輕聲在門外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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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長孫皇后的算計

    很久很久以后,有個皇帝,廟號康熙。很小很小的肝“敵比承皇位,嗯,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你大,也就是個剛剛記事的年歲”柳府書房里,柳一條低頭看了李治一眼,低聲說道:“那個時候,國家初穩,老皇新喪,朝堂上下。沒有几個大臣肯把這個小皇帝放在眼里,整個皇宮也就只有一個太皇太后還能說上些話。不過太皇太后終是一個女人,又久居深宮,便是再厲害又能如何,很多事情還是要靠皇帝一人獨自承擔

    “在那些臣子之中,有一個開國將軍。名叫鰲拜,天生神力,勇武無敵,號稱是當時天下第一勇士”見他已明顯吸引住了小李治的注意力,柳一條接聲說道:“不過此人,權大欺主,奉旨不遵,在朝堂之中肆意排除異己,誅殺忠良,有几次甚至是當著小皇帝的面前,揮刀動武。斬殺與他對立之官員。”

    “為主不尊,為上不敬,是為不臣,此人該殺!”小稚奴雙手攥拳,憤聲而語。

    “是該殺,不過新君勢弱,鰲拜又隱為群臣之首,掌管軍事大權,甚至一句話就可以廢掉小皇帝,誰敢殺他?。接過李治的話頭兒。柳一條不以為意地輕聲反問了一句:”若是因為這一點殺意而引得他提前造反,你讓小皇帝又如何去應對?”自己該如何去做,不過看他的小眉頭越來越緊,很顯然,他并沒有想到什么太好的辦法。

    “所以小皇帝選擇了隱忍停了片刻。柳一條再次出言,道:“平日里故作貪玩胡鬧之態。示敵以弱,朝堂相見,面帶和善,與之親近,鰲拜過壽,親去前去拜賀,鰲拜生病,亦是會親自前去探視,看上去一副君臣相和之態,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鰲拜的戒心。而背地里小皇帝卻很注意培養和積聚屬于自己的力量。”

    “敵強我弱。確實應當如此。小家伙的眉頭舒展。抬頭看著柳一條,道:“后來呢,師傅?那個小皇帝可是斗過了那個叫鰲拜的大奸臣?。

    “八年!”柳一條定聲說道:“康熙足足忍了鰲拜八年,虛與委蛇,面和心離,期間更是眼看著鰲拜殺了一個又一個朝中的忠股之臣。直到小皇帝長到一十六歲,這才靠著手下的十几個摔跤護衛,趁著鰲拜不察,直接在宮里以切磋為名將鰲拜制住,下入天牢。至此,小皇帝這才算是真正地君臨天下,這才開始真正地主政朝堂。

    ”

    “好”小稚奴大聲叫了一個好字,小大人兒一般地擊掌歡聲說道:“八年蟄伏,一飛驚天!為人君者,就當如此!”

    “呵呵,知道為什么為師要為你單獨開設一堂課業嗎?”提擺輕身安坐在課堂首座,柳一條端起茶碗兒低頭看了李治一眼,淡聲詢問。

    “因為學生的身份?”小稚奴試探地反問了柳一條一句,事實上在柳一條開始准備給他們分開授課時,李治的心里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不錯!”柳一條點頭應了一聲,滿意地看了這個皇子學生一眼,道:”因為你是皇子,是王爺,只要新皇一日不登基,你就有機會成為皇儲,所以有些東西為師希望你能早一些接觸到。即便是日后成不了皇儲,好歹也能有一些自保的手段,至少成為一個自在閑散的逍遙王爺,安然享福一生不會是件難事。”

    “師傅說笑了,太子哥哥聖眷正隆,對于皇儲之位,學生斷是沒有半分奢望眼睛猛亮了一下之后小家伙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低聲回言:“而且太子哥哥生性仁厚,他若為皇,也斷不會殘戮手足。”

    “呵呵,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怎么想。或是怎么說就能算了的。”微笑著輕搖了搖頭,柳一條低頭小押了一口茶水:“再說,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多學一些東西,對你來說終不是什么壞事

    “是,師傅!多謝師傅教導!”拱手低頭,李治恭敬地向柳一條行了一禮。

    “還有,課堂上為師給你講的東西”。低頭看了李治一眼,柳一條接聲說道:,“若是皇上問起,你可直言相告,至于其他人,包括皇后娘娘,還有你太子哥哥,切記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對你,對為師,都將會是一件禍患

    “是,師傅,學生記下了。”李治正色回道:“除非是父皇問起,否則課堂上先生所講,必不會從學生口中傳出“嗯,好了,下面為師再跟你講一下康熙小皇帝長大之后的一些事情滿意地輕點了點嘆,一!一條抬弄將茶碗兒放干桌卜,接著!面的故事講道!“四。蓮靜有二十四個小兒子,其中,老大是太子,無能且狠辣,老二是

    “前日你高熱之時,朝堂上發生了一件大事。”見兒子醒來,長孫皇后揮手屏退左右,伸手端過宮女方才安放在旁邊的桌上的熱騰參湯,邊向李承乾喂食邊輕聲說道:“公孫家的那個小蘭兒從西北回來了,得了失心瘋,還將公孫武德將軍給揍了一頓。

    ”

    “公孫賀蘭?”李承乾乖乖地張嘴將參湯喝下,聽到長孫皇后所說的內容,眉頭不由輕輕提起:“這算得上是什么大事?比起他之前在西北所做出的那些事端”

    “嗯?母后剛才說什么?說他得了失心瘋?”聲音一頓,李承乾了然道:“是了,擅自調兵,輕挑兩國戰事;劫持他國公主,有辱大唐軍風。追究起來,隨便一條都是夠得上掉腦袋的死罪,失心瘋?呵,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不過,父皇他能信嗎?”

    因為跟柳一條之間的仇隙已然挑明,所以對于像是公孫賀蘭這樣跟柳一條關系莫逆之人,李承乾也已是沒有了太多的顧忌,喜惡之色再無半點隱瞞。

    “為什么不能信?”看了有些幸災樂禍的兒子一眼,長孫皇后輕嘆了口氣微搖了搖頭,道:“事實上你父皇他不但信了,而且還借此免去了公孫賀蘭之前身上的所有罪責,令其安心在家中養病,還特意派出了一位太醫專職在公孫將軍府為其診病。”

    “怎么會?!”李承乾頗為意外地輕聲說道:“父皇他老人家一向慧眼如炬,明辨是非,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他公孫爺兒倆所演的苦肉記與障眼法?”

    “唔,不對,不對,父皇他不可能會看不出”好像是猜到了些什么,李承乾微皺著眉頭,嘴里面輕聲低喃道:“不過既然看出了卻不點明,那就是故意的縱容與默許了小父皇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呢?莫不成是”

    有些豁然地抬頭看了長孫皇后一眼,李承乾有些不太確定地低聲問道:“莫不成是,父皇他想要對高昌用兵了?”

    若是那樣的話,那這個公孫賀蘭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些吧?改罪為功,正好撓到了父皇的癢處,想父皇之所想,為父皇所想為,若說這些全都只是一個巧合的話,那也巧得太過可怕了一些。

    不知覺的,李承乾的腦袋里冒出了柳一條的身影,他總覺得公孫小賀蘭所遇到的這些巧合與運氣,應是跟這個人有著不少的關聯,或是,這些事情本就他在設計,事后所發生的一切情況,也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能夠猜到這一點,說明你還不是太笨,這些年的太子也沒有白當”滿意地看了李承乾一眼,長孫皇后又一勺參湯遞出,溫聲說道:“你父皇確是已動了出兵之念,不過現在正值年關,出兵不合時宜,所以,最少也要等到開春春耕之后。也就是說,乾兒你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好好休養。”

    “母后此話何解?”李承乾疑惑地扭頭向長孫皇后看來:“難不成此次遠征高昌,父皇他有意讓兒臣為帥?”

    “不,你父皇并沒有提過”輕搖了搖頭,長孫皇后淡聲說道:“讓你出征高昌,是母后的意思小等三個月后,不管你身子是否完全瘡愈,你都要主動請戰,求你父皇允你隨軍而去。”

    “為什么?”李承乾還是不解,不知道為什么一向都很是心疼自己的母后,這一次為何時狠心將自己推向戰場?

    “因為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參湯見底,長孫皇后隨手將空碗放回,道:“因為前次行刺之事,你父皇對你已是失望透頂,若不是為了顧全皇家的顏面,怕是早就已將你趕出東宮,廢去皇儲之位。”“這一次高昌之行,雖有凶險,不過若是做得好了,卻也未償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多少也能改變一些你父皇的心意。”長孫皇后接著說道:“還有,高昌國力素來贏弱,打起仗來也必不能持久,跟大唐周邊的其他几個國家比起來,算不得是一非硬骨頭,我兒隨軍出征,也算得上是多了一分保險,只要安然坐鎮軍中,一切軍事皆聽從主帥任命,定不會遇到太大的險事。”

    “待戰事結束,我兒以皇儲的身份隨軍凱旋,必會讓你父皇還有朝中的諸多將軍、大員對你另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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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方便面點

    一泛。柳府后牢,蒙得少東家傳喚,連夜斟來的柳成引爾曠,便匆匆地趕來柳府與他們家少爺會面。

    “好了,除了柳成,其他人全都退下吧。”擺手將廳中的下人屏退,柳一條抬頭看了明顯又胖了一圈兒的柳成一眼,點頭說道:“大哥也且坐下吧,此刻沒有外人在側,又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這般拘謹。”

    “是,少爺。”應了一聲,柳成這次倒沒再推脫,拱手向他們家少爺行了一禮之后便提擺在下首坐定,低首躬身,候著他們家少爺接下來的問話。

    “可曾拜見過爹娘?”提壺將身前的空碗兒斟滿,隨手推至柳成身前的桌面,柳一條不緊不慢地輕聲閑嘮了一句。

    “回少爺話,來之后先去見的二老,知道少爺叫得著急,所以只給二老行了個禮就匆匆過來了。”柳成中規中矩地恭聲回話,實是不敢真以他們少東家大哥的身份自居。

    “大哥又見外了,這里又沒有外人,用不著這般公事公辦的拘謹之態。”見柳成還是一副規矩守禮的小心模樣兒,柳一條不由搖頭輕笑,既欣賞柳成這般忠心守禮的實誠態度,又有些頭疼他這接近于死板的執拗性子,搞得自己想跟他敘些兄弟情誼都沒有一點辦法。

    “禮不可廢小人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見少爺說得誠懇,柳成心中頗為感激,拱手說道:“當初若是沒有少爺收留,說不得小人早就餓死在了街邊,現在雖蒙得老爺夫人厚愛。收為義子并賜了柳姓。但東家終究是東家,小人萬是不敢不敬,還請少爺能夠諒解。”

    “你,你呀,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么打理“得一醉。的,在外面歷練了那么些時日,腦袋怎么還是一根筋?”柳一條搖頭輕嘆。不過倒也不再多做逼迫。

    “知道這般著急地叫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嗎?”見柳成像個害羞的小媳婦兒一樣低頭不語,柳一條小押了一口茶水,率先挑起了話頭兒。

    “小人不知,還請大少爺示下!”柳成躬身請教,還是一如既往地拘謹有禮。

    “本來是想讓無塵過來的,不過眼看著年關已是臨近,家中還有許多生意與諸多事務需要他去打理,是以,這個念頭也就放下了。”端著茶碗兒,抬頭看了柳成一眼,見他面色不變,仍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柳一條接聲說道:“不過事情卻是一件急事,而且事關機密,無塵事忙無暇去做,所以小弟就想到了大哥你。”

    “少爺厚愛!”一聽事關機密,柳成適時地拱手表了下忠心:小人此來,只帶了耳朵和手腳,只會聽令行事,斷不會向外泄出一句壞了少爺的大事。”

    “呵呵,你我是自家兄弟,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然這次也不會特意叫大哥過來。”柳一條輕點了點頭,道:“而且,這件事情之前也經過大哥的手,所以對大哥來說亦不會是什么難事。”

    “唔?”柳成眉頭微皺,細心地想了下近年來他們家少爺交待給他的所有事務,遂有些不確定地探聲問道:“少爺說的,可是那收糧之事?”

    “不錯。”見柳成能這么快想到并猜到自己所說的事情為何,柳一條滿意地輕點了點頭,當了一年多的酒店掌柜,柳成的腦袋確是靈活了許多。

    “按著少爺之前的吩咐,府里收糧的事務一直沒有停過,只是近兩年來境內不是早災就是蝗災,朝庭雖然及時采取了對策,但是田里的收成仍是大有虧損,是以,府里能夠收到的糧食并不是很多。”知道他們家少爺詢問的是這件事情,柳成的心中頓時便有了底氣,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后便開聲向柳一條回復起了近年來的收糧狀況。“這么說,朝延的余糧也不會很多了?”聽了柳成的回話,柳一條的面色不憂反喜,輕聲向柳成問道。

    “一面免稅抗災,一面興修水利,再加上連著兩年的天災不斷,新糧難收,所以,朝延的儲糧當也是耗去了十之四五。”不知他們家少爺具體是怎么個想法,柳成小心地出聲回復。

    “那,咱們手里現有多少糧食?”手指輕擊桌面,柳一條在心里默算了下,再次出聲向柳成詢問。

    “米二十萬擔,粟二十五萬擔小麥四十萬擔,總計八十五萬擔,分藏于境內各州府之中,只需少爺一聲吩咐,立即就能集中送至長安城中。”

    “八十五萬擔?!竟有如此之多?!”柳一條多少被驚了一下,先前聽柳成說庄稼收成不好,收不來太多糧食,還以為,;;匯萬擔也就不錯了。不曾想。竟“下有了八十五萬拉七習六

    若是以一擔等于五十公斤換算,八十五萬擔,那豈不是有四千多萬公斤?足夠一個。十萬人的軍隊飽飽地吃上再年了!

    “那是因為府里出的價格至少要比正常的市價高上一成,几是將咱們大唐境內大半的余糧都給收攏了起來。”提起這個,柳成的心里就不免有些心疼,不過基于他們家少爺的一再要求,即使再有不舍,他也不得不去務實照辦,將“得一醉,還有柳府其他生意所賺來的銀錢,大半都去換成了糧食。

    “有舍才會有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見柳成面上表現出來的心疼模樣,柳一條不由搖頭輕笑小淡聲說道:“這些錢,咱們不會白花,很快你就會發現,咱們那比市價高出一成收來的糧食,并不是很貴。”

    “少爺可是有了什么消息?”見他們家少爺說得篤定,柳成的眼前不由一亮小聲地向他們家少爺打聽。

    “若是所料不錯”反正遲早要讓柳成知道,所以柳一條也不多加隱瞞,直接開聲回道:“過了年關,春耕之后,大唐與高昌之間,就要再起刀兵了。”

    “要打仗了?!”有驚訝,不過卻沒有懷疑,柳成有些意外帶驚喜地看著他們家少爺說道:“那豈不是說,咱們府里收來的糧食,至少能換來多出一倍的銀錢?”“一倍算得了什么?”對柳成沒出息的樣子嗤之以鼻,柳一條伸出一個巴掌,豪聲說道:“若是沒有五到十倍的回報,我又何必讓你們如此辛苦去各地暗中收糧貯備?”

    “五到十倍?!”那怎么可能?柳成的眉頭不由深皺,斷是想不到該如何將手中的糧食提升到那般高昂的價格。

    “少爺”想了半天,柳成覺得還是得多嘴勸一勸他們家少爺:“價格炒得太高的話,且不說會不會有人肯出錢購買,但就朝延一方怕都不能應付過去,戰時、災時刻意過份提高糧價,那可是要入牢殺頭的大罪啊!還請少爺三思!”

    “呵呵,大哥覺得我是那么蠢笨竟想以卵擊石之人嗎?”柳一條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見柳成仍是一副憂心不解之態,遂出聲向其說道:“尋常的糧食若是想要賣出五到十倍的差價自然是痴人說夢,但是若是這些糧食變成了另外一種無須煮食即可即時食用的其它糧食,卻并非是沒有這個可能。尤其是”看了柳成一眼,柳一條切聲說道:“尤其是在行軍打仗的緊要時刻小這些東西的價格,可能還能要得再高一些。”

    “難道”柳成的眼前一亮,身子不由向前輕探了探,道:“這就是少爺著急叫小人過來的原因所在?”

    “不錯”沒有否認,柳一條點頭說道:“這次叫大哥過來。就是想讓大哥去著手制作一種可以即食的方便面點。”

    “這是面點的制作方法”說著,柳一條從袖筒里搖出一方紙箋遞于柳成跟前,道:“將府里現貯的大米和粟米全都換成小麥,磨成面粉,然后按照紙上的方子將這種面點做好備用。”

    “是,少爺!”柳成的聲音有些激動,手腳也多少有些哆嗦,他知道,繼“得一醉,的“三碗不過崗。之后。又一個可以風靡整個大唐的神話很快就要在他的手上誕生了。

    “行事之時,記得要隱祕一些”看著柳成小心地將紙箋收起,柳一條接聲說道:“在大唐與高昌的戰事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一點消息流露出來。

    ”

    “少爺放心,這事小人知道輕重,一切皆會小心行事,斷是不會壞了府里的發財大計。”柳成信誓旦旦地開聲向他們家少爺保証:“而且,在大唐導高昌兵起戰事之前小小人定會努力將府中所有的糧食全都制成少爺所說的這種方便面點。”

    一寸光陰一寸金,在生決場上厮混了近兩年的柳成自是能夠看得到這方便面點的商機所在,若是錯過了這場唐、高之戰,這種面點雖然仍是新奇、方便,但是若是再想賣出他們家少爺所預期五到十倍的價格,怕就是千難萬難了。

    “事成之后,利潤分成同“三碗不過崗”滿意地點了點頭,柳一條還不忘甩出了一些甜頭,道:“過了這次,大哥也就能在府外另立一個門戶了。”

    “少爺厚愛!小人定不會負了少爺的一番心血與期望!”柳成神色激動地起身施禮,一躬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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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私屯米糧?

    “走了?”從側旁的屏風后面出來,公孫武德探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向他們家小蘭兒問了一句廢話,惹得公孫賀蘭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兒,沒有一點想要答言的意思,自顧自地坐在那里暗自盤算。

    “看不出我們家的小蘭兒現在竟成了人人都想啃上一口的香餑餑,這大老遠的就把吳王殿下給招了過來,放在往常,老夫我可是連想都不敢去想啊,哈哈哈……”見公孫賀蘭沒有回話,公孫武德不以為意地回身在正座安坐,接聲自語,之后便忍不住地開聲大笑起來,臃腫瘀青的面上顯出一臉的得意。

    算上剛走的這個吳王殿下,今天這已經是第四波來向他們家小蘭兒示好的朝中權貴了吧?小飲了一口下人剛遞上來的新茶,公孫武德心中那叫一個美,從來沒有想到,一向只會給自己找麻煩的惹禍精,他們老公孫家唯一的一個嫡親血脈,現在也終于發光發亮,足足地出了一回風頭。

    吳王,太子,還有其他的一些個高門權貴,若是擱在以前,怕是連看都不會看他們家小蘭兒一眼,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些看若不是有他公孫武德這個大伯在朝中立著,依著公孫賀蘭這些年的所做所為,這些人里面的隨便一個都可以輕易要了他們家小蘭兒的命去。

    但是現在呢,他們還不是全都巴巴地帶著禮物趕了過來,示好,拉攏,前所未有的和善。

    若不是臉上的傷勢不宜見客,若不是這么快就與他們家小蘭兒和好會惹來旁人的懷疑,公孫武德這老頭兒怕是早就耐不住性子從里面出來顯擺、得瑟了,活了大半輩子,像是這種長臉的機會可是不多。

    “都是一些想要撈便宜的主兒,有什么好得瑟的?”公孫賀蘭不以為意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碗兒,顯是并沒有將今日來的這些人看在眼里。若是這些人真個看重于他,也不會直到現在才巴巴地趕來探看自己。公孫賀蘭雖是武夫,但卻絕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莽漢,對于這些人的心思,他心里猶如明鏡。

    “話是這么說,不過能被這些人看重,對你還有對咱們公孫家來說,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公孫武德倒也看得明白,所以對公孫賀蘭的話語和態度一點也不覺著意外,乖侄子沒有被這些人的花言巧語和糖衣炮彈給弄得昏頭昏腦,老頭兒心里更是覺著無比的欣慰和得意。

    “好事?”翻了翻白眼兒,公孫賀蘭一點也不客氣地向老頭兒打擊道:“伯父莫是老糊涂了不成?別人給了個好臉兒就把您老給樂成了這樣?在朝里混了這么許久,難道大伯還沒有看個清明?在這些人眼里,咱們爺倆兒便是再有能耐,充其量也就只是兩個只知舞槍弄棒的武夫而已,他們會真將咱們放在心里么?別做夢了”

    “好”被侄子這般不給面子的說教打擺,公孫武德沒有絲毫地氣憤與羞愧之色,反而雙手擊掌沖著公孫賀蘭大叫了一聲好字,滿是歡喜和贊賞地看著他們公孫家這棵獨苗兒,大聲贊道:“沒想到我們家的小蘭兒竟也能有如此見地,足見這些年小蘭兒卻是長了不少的心思,如此,大伯也就放心了。”

    看到他們老公孫家唯一的一個嫡系血脈終于有了長進,有了足以獨擋一面的膽識和魄力,公孫武德長久以來一直壓在胸前的一塊心病終是去了,原本紅腫不堪、不可入目的臉上也多出了几分神彩。

    “以前小侄年少無知,給伯父惹下了不少麻煩,讓伯父操心了”聽出公孫武德話中的意思,公孫賀蘭心中一暖,面上難得地露出了几分愧色,起身拱首,深深地沖著公孫武德施了一禮。

    “哈哈哈,行了行了,咱們爺兒倆無須如此。”公孫武德老懷大慰,這個小兔崽子可是有好些時候沒這般恭敬地給自己見禮了。

    “眼看著戰事將起,正是我輩武將出頭建功之際,”揮手示意他們家小蘭兒在身邊坐下,公孫武德面色一正,宏聲向公孫賀蘭問道:“不知我兒可有這個心思,到時也去疆場搏一個大好的前程?”

    一說到戰事,老頭兒的兩只老眼開始放光,雙手也在側下不住地抖動,看得出,許久沒有上陣殺敵,這位老將軍的手,有些癢了。

    “小侄早有此意”公孫賀蘭面上沒有絲毫怯色,接過公孫武德的話頭兒,有些猶豫地開聲說道:“只是不知皇上那里……”

    要知道自己現在可還是一個‘失心瘋’患者,發起病來可是連自己伯父都敢狠揍的主兒,要是再這般堂而皇之地趕去邊境征戰,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些都是小事,只要我兒不懼戰場之危,一個小小的‘失心瘋’而已,還不是想什么時候好就什么時候好?”老頭兒狡猾狡猾地挑著眉頭說道:“要知道柳小子那個‘神醫’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失心瘋可是有名的不治之症,這才几個月的功夫,說好就好了,說出去有人會信嗎?”公孫賀蘭小飲了一口濃茶,不緊不慢地又問了一句。

    “咱們需要有人相信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繞了半天,一老一小對視了一眼,不由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一個明面上的說辭借口而已,別人便是不信又能如何?

    “現在距春耕還有三月有余,這段時間你便在三原呆著吧。”事情定了下來,老頭兒的心也靜下了一些:“一是可以避開諸如今日這般地繁瑣應酬,二則是可以多陪陪你的雙親父母,畢竟這次遠征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結束的,那候君集可不是一個善茬兒。”

    “嗯,一切依伯父安排。”應了一聲,公孫賀蘭沒有反對,離家這么長時間,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哼又是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床榻之上,太子李承乾一把將榻中小桌上的碗碟推掃到地上,神色氣憤難平。

    “太子殿下息怒”內侍總管李清的脖子稍縮了縮,顯是被李承乾的怒氣給嚇住了,自上次遇刺受傷之后,他們這位太子爺的脾氣可是越來越暴躁了。

    “公孫賀蘭雖然沒有接受殿下的好意,不過,”見太子的心氣平穩了一些,李清小心地接聲回稟道:“不過也沒聽聞他曾收了誰的好處,便是吳王殿下親去,亦也是灰頭土臉地敗興而歸。”

    “怎么,老三也去了?”李承乾的眉頭微挑,這個老三,怎么就沒有他不想去爭不想去搶的東西?

    “除了吳王,其他几個皇子和朝中的一些重臣也都派人去探看過。”李清接著回道:“不過看他們離去時的表情,顯是都未曾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又是一個油鹽不浸的東西,就像是當年的柳二條與張楚聞一樣,”李承乾道:“不用去想,這定又是那柳一條給他出的主意。”

    見太子的怒氣又將燃起,李清知趣地后退了一步,低頭躬身站在那里,默聲不語。

    “柳一條這几日可有什么動作?”感覺到胸腹部傷口的震痛,李承乾深作呼吸稍稍平復了下自己的心緒,接聲向李清詢問。

    自從刺殺的事情敗露,跟柳一條徹底撕破了臉皮之后,李承乾便無時無刻地不在小心地提防著柳一條的報復和手段,僅是按排在柳府還有三原的探子,就足有百人。有李泰,李佑,還有候君集他們的例子在前,由不得李承乾心中不懼、不防。

    若不是父皇還有母后的連番警告,若不是怕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皇儲和將來的皇位,李承乾怕是一刻都留不得柳氏一族。

    “柳一條這几日一直都在柳府安心給晉王還有晉陽公主他們几人授課,并沒有什么逾越的舉動。”李清接口回言:“不過通過這段時日的暗中監查,下人們倒是在柳府的生意上發現了一絲端倪,只是不知……”

    稍頓了一下,見李承乾雙目緊瞪著自己,李清一個激靈,忙急聲回道:“據下人稟報,柳府現正在境內各州府之中祕密收購各類米糧,所貯份額當是已有近百萬擔之多。”

    “嗯?”李承乾的眼前一亮,說了這般多廢話,終是讓他得了一個不錯的消息,戰事將起,這個柳一條卻敢在此時私屯米糧,居心何在?

    若是讓父皇知曉他一向看重的柳一條竟在這個時候打起了屯糧居奇的主意,父皇還會再像之前那樣,護著這個滿身銅臭的商賈小人么?

    “你去,”嘴角微微勾起,李承乾坐直了身子,開聲向李清吩咐道:“去把柳府祕密收糧屯糧之事做一個詳盡的奏表,以孤的名義連夜遞到太極殿去”

    “是,太子殿下”應了一聲,李清長松了口氣,急忙從寢宮中退出。

    “柳一條,這一次,孤倒要看看你還能怎么脫身?”緩緩將身子躺靠于榻上,李承乾低聲自語,神色之間,輕松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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