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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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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十月無涯] 玩賞天下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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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6 13:37:48
第一二三章極品汝窯鵝頸瓶

    把玩著手上的碎瓷片,李墨白企圖在腦海裡將這些碎瓷片拼湊起來,這會兒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一隻汝窯的瓷器,馬上就要形成一個完整的器形,對於小老頭的話完全置若罔聞,絲毫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老虎早見識過李墨白看東西看到入迷的情景,也不吃驚,便向這家主人笑了笑,示意略等一會兒,小老頭兒看著李墨白癡迷的樣子,心裡那個悔啊,更甚三分。

    過了片刻,李墨白極不情願地抬起頭不經意地看了一樣,頓時,兩眼便被小老頭這次取出來的幾隻瓶子給吸引住了,不過李墨白知道不能將心理的心思表露出來,雖說村民淳樸且不瞭解實際價值,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卻是不差。

    旋即低下頭,又拿起碎瓷片比劃了起來作為掩護,心裡卻是震驚不已,一件天藍釉兩件天青釉,這是汝窯風格的瓷器啊,只是沒敢確定是不是汝窯了,佯裝著把玩手上的碎瓷片,強忍著心中的震撼與想馬上上手仔細看的焦灼心情,淡淡地說道,「就這三件玩意兒啊,還有啥老東西?」

    語氣裡透著一絲失望,心裡卻是在想,南宋的時候已經說汝窯的瓷器很少見了,怎麼會在這座大山裡居然遇到大件的汝窯瓷器,而且還有最珍貴的天藍釉,怎麼可能啊?那老財主打仗的時候竟然會有收集古董的雅興?或者說打仗結束後,附庸風雅而收集的?就算這樣,又怎麼到這山裡來的啊?或許桌上這幾件應該是清代仿製的吧。

    不是李墨白少見多怪,而是汝窯實在太罕見,大器更是罕見,在古玩圈向來都說『汝窯無大器』,今天陡然見到這三件瓷器的個頭都不小,又如何讓李墨白不疑惑,不懷疑?何況清代的唐英本來就仿了很多汝窯的瓷器。

    小老頭兒見李墨白看了一眼,就開始把玩手中的瓷片,不由失望地說道,「就這幾件了,原來也準備拿到城裡找專家給看看的,結果聽說王家那兩隻罐子都被鑒定為不值錢的東西,也就沒管了,卻沒有想到前天不小心把最值錢的一件給打了。」

    李墨白心裡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聽著小老頭兒的話,便抬起頭道,「算了,我先看看這幾隻罐子吧,看看到底有沒有研究價值。」

    說完隨意地拿起那只天藍釉的鵝頸瓶,看上去這只鵝頸瓶高約20公分左右,敞口細頸鼓腹,下有圈足,頸部長腹分別刻以折枝梅花,器表滿施天藍釉,光亮滋潤,佈滿開片。雖然一眼便知這是汝窯風格,但是李墨白沒有武斷地認為這就是汝窯,思量半天應經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清代唐英仿製的玩意兒,這時候已經沒有剛才的震驚了。

    拿著這只鵝頸瓶仔細看過後,赫然發現這只鵝頸瓶竟然完全具備汝窯「青如天,面如玉,蟬翼紋,晨星稀,芝麻支釘釉滿足」的所有特點,給人一種溫潤古樸的感覺,釉面瑩潤如玉,有如堆脂,色澤滋潤純正,開片細弱如漂浮在水面的魚子。

    再看圈足,刻有『奉華』兩字,猶若一方小印鈐在上面,字跡秀麗剛勁,四周均勻分佈著五個有若芝麻狀的支釘痕跡,看到這裡李墨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顫抖,已經斷定這是汝窯精品無疑。

    無他,自汝窯技術失傳後,後人仿製的作品均難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總是能找到破綻,而這只瓶子不但器形完整,而且完美無瑕,尤其是天藍釉更是汝窯精品中的精品。

    強忍著心中的震驚,李墨白又看起了另外兩隻,仔細觀察起來,發現除了釉色為天青釉之外,和剛才那只鵝頸瓶一樣沒有瑕疵,而且還是罕見的大器,高約40公分,兩隻梅瓶恰好是一對。

    「這三隻瓶子七彩兒還不錯,只可惜都是清代的贗品,研究價值不大,作為收藏品倒是還成,三隻瓶子連同這些碎瓷片能值個七八十萬。」李墨白心裡鬥爭了一番後,漫不經心地摻雜著行話說道。

    這幾件玩意兒要是公諸於眾,那整個古玩圈都會為之抖三抖,以李墨白現在的財力,也只能拿下這些碎瓷片而已,狠下心來開了一個讓貨主興奮地難以言表的價格。

    「李專家,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小老頭兒聽說能值80萬,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問李墨白這是不是真的,興奮的滿臉通紅。

    「你要是不相信的,我現在就給你80萬,你要是願意賣的話。」李墨白若無其事兒地說道,「雖然價格有點高,但是也能研究一下清代人是怎麼造假的。」

    「願意願意」小老頭兒聽說這價格已經偏高了趕緊答應了下來,生怕李墨白反悔。80萬對於李墨白而言,這不是買,而是搶劫,但是對於小老頭兒來說,這就是天價,幾隻瓷瓶子怎麼能值這麼高的價格,心中暗道這些搞研究的人還真是有錢。

    李墨白見小老頭兒答應了下來,便示意老虎從密碼箱裡取錢給小老頭兒,「既然你願意賣,我現在就給你現金,不過你要跟我簽個合同,免得到時候單位裡說不清楚。」信口胡謅地撒了一個謊,臉色卻平靜如常。

    說完,從手包裡取出筆和紙,很快地寫了一份買賣協議,協議上註明為清代仿品,李墨白簽了字後,交給小老頭兒,小老頭毫不猶豫地簽了字,兩眼緊張地頂著老虎面前一沓一沓的紅票票。

    錢物兩清後,李墨白用床單抱著碎瓷片,和老虎一起抱著三隻汝窯瓷器,返回了住處。

    一進房間,就吩咐豹子將房門關上,李墨白很想放聲大笑,但是這地方隔音措施並不好,只好作罷,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一定會起疑心或者以為自己是個瘋子,李墨白現在在村裡人的眼中可是個有錢的大專家形象,李墨白現在還不願毀了這個形象。

    握著手上的天青釉鵝頸瓶,對著光線來來回回地看,越看越是滿意,這時間正是中午,光線充足,這只瓶子看上去就如同雨過天晴,雲開霧散時,澄清的藍空上泛起的金色陽光。

    難怪古人有詩形容『雨過天晴雲破第一次』,李墨白心中算是徹底的滿意了,心道老太爺莫非是您在冥冥之中引導著我,讓我遇到這些珍貴的玩意兒?

    看著李墨白如癡如醉的樣子,老虎知道李墨白這會兒一定什麼都不會管,考古隊在現場吃飯,便出去安排了午飯。直到飯菜端了進來,李墨白才算恢復正常,不過也是強忍著心裡的激動,既然才看這幾家就遇到了想也沒敢想的東西,誰知道後面會不會還有更好的東西啊。

    吃飯的時候,李墨白特意叮囑老虎和豹子不得告訴任何人,同時要求二人中間必須有一個人絕不可以離開這間房子一個人在的時候,方便都要在屋子裡方便,在李墨白心中,屋裡的這幾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豹子聞言,不顧嘴裡的飯還沒有嚥下去,含混不清地說道,「白少,下午我跟你一道出去」老虎聞言瞪了豹子一眼,心裡卻在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搶著說,呆在這屋子裡就只能看電視,而且電視只能收看三個主旋律的電視頻道,實在是膩味的要緊。

    蔣雲蓬第一次親眼目睹考古發掘現場,覺著蠻有趣,一上午都在現場,也沒在意李墨白一直未曾出現,李墨白剛吃過飯,蔣雲蓬便回來了,「墨白,你一上午都在幹嘛呢,咋都沒見你人影兒?」

    李墨白正打算下午去再接再厲,沒想到剛好和蔣雲蓬碰個正著,「呃,我在村子裡淘弄一些老物件兒。」

    「嘿,這麼好玩的事兒,你也不叫上我,等我洗漱一下換身衣服,我跟你一起去。」蔣雲蓬一聽淘弄古董,便來勁兒了,發掘現場實在是無趣的緊,難怪李墨白找到了地方便不再出現,自己還傻乎乎地在現場晃悠了一上午。

    見蔣雲蓬要跟自己一道去,李墨白也沒有反對,待蔣雲蓬洗漱完畢,便又在村裡轉悠了起來。

    村裡人看著李墨白,就如同看著財神爺一樣,李墨白連續大手筆的買那些在村民們看來不值錢的東西,無不希望自己家裡有老東西被李墨白看上,因而只要李墨白一靠近,便有人熱情地打招呼,邀請到家裡喝茶。

    李墨白自是笑呵呵地跟著主人進屋,喝著茶水看著村民們拿出來的老東西,只是下午的運氣並不好,前幾家都沒啥好東西,李墨白在屋裡轉了一圈後只好空手而歸。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有價值的老東西,奈何李墨白眼光太高,那些普通的清代老傢俱,李墨白自是不在眼裡放,不過李墨白自己不想要,倒是給村民們把大致的價值和如何保養告訴了村民,也沒有讓村民們過於失望。

    說話間,又來到一戶人家,家裡的主事人也是熱情有加,不過拿出來的東西卻是不堪入目,沒什麼價值,李墨白只好跟著主人自己去搜羅。

    走進一間臥室,房間裡有一個書架,看上去倒還是有點書香味兒,「這是我兒子的房間,現在正在縣城讀高中呢。」

    聽著主人有些驕傲地介紹,李墨白渾沒有在意,眼睛正盯著牆上掛的松梅竹菊四君子四條屏畫,看得出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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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梅蘭竹菊四君子

    雖然沒有走近,但是李墨白已經被這梅蘭竹菊四條屏的畫風給吸引了。()

    梅蘭竹菊向來都為文人雅士所喜,李墨白雖然心黑無比,但是骨子裡多少還是沾染了一些文人的風騷氣質,對於書畫的興趣可是比瓷器青銅器的興趣高得多。

    梅蘭竹菊在歷代的文人騷客,隱士君子的推崇之下,已經不僅僅是畫,而是寄托理想、人生追求,展示道德情操內涵的內心表達,已經成為中國文化的一種象徵,並被稱為『四君子』,始終伴隨著中國畫花鳥畫的發展直到今天。

    梅花,寓意一身傲骨,寄托了文人騷客的孤高傲岸的情懷,自南北朝入畫以來,畫梅就形成了一種風氣,無論是古代還是當代,詠梅的詩詞層出不窮,畫作更是成為文人墨客書房必備的畫作。

    蘭花,寓意幽芳高潔的情操,入畫時間約為唐代,但是早在兩千年之前,屈原就以『秋蘭兮清清,綠葉兮紫莖,滿堂兮美人』詠蘭,宋代的蘇東坡也曾經畫過蘭花,南宋趙孟堅便是墨蘭大家。

    竹子,『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是蘇東坡的選擇,魏晉風流的『竹林七賢』更是道盡了竹的高妙意境,因而竹無論是在文人騷客眼中,還是普通大眾眼中都是孤傲,剛正,風流不羈真性情的象徵。

    菊花,入畫相對較晚,約在五代時期,雖然傳世名作並不多,但卻是四君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樣寓意君子高潔的品格,表達了獨立自主,不趨炎附勢的心胸氣魄。

    看著眼前這四條屏,李墨白有點失神,雖然沒有上前去細看鈐印,但是從畫風看,李墨白知道這絕對是名家名作,畫風簡練灑脫,筆力挺勁,構圖清新悅目,用墨濃淡相宜,令觀者頓覺生機盎然。

    走近細看,赫然發現款識鈐印『王冕之章』『方外司馬』兩方白文篆體印章,李墨白心中不由一驚,雖說王冕聲名不顯,但是他的詩品、畫品、人品都可謂是一時之范,堪比陶淵明的狂士隱士。

    再仔細地確認了畫風,又看了看紙質和裝裱,發現絕對真品無疑,心中打定主意要拿下來,隨意地挨個看了一番,笑道,「老鄉,這幾幅畫畫的不錯,是您兒子臨摹的嗎?」

    主人聞言笑道,「他哪裡會啊,這幾幅畫好像是從他姥爺家拿回來的,就一直掛在他房間了,李專家你看這幾幅畫值錢嗎?」

    李墨白心中一樂,無良地說道,「值,這四幅畫是一組,能值個一二十萬。」

    主人聞言,心道這幾幅畫能值一二十萬,心道這小子竟然給撿著寶了,不過不作聲色地道,「那李專家你喜歡嗎?」

    李墨白聞言,我說一二十萬,要是告訴你喜歡,你不就直接要二十萬啊,不過想想這四條屏的藝術價值,李墨白心中有些慚愧,「喜歡,只是怕你兒子也喜歡,不願意讓給我呢。」

    「哈哈,那小子哪裡懂啊,純粹是看電視覺著好玩,就掛著的,李專家你要是喜歡的,我現在就給你取下來。」這家男主人心道,聽說今天好幾家的東西這李專家都沒有要,要是他喜歡的話,就一定要賣給他,心中想著手上可沒有停,直接將這4條屏給取了下來。

    李墨白看著這樣粗暴的手法,心中擔心不已,生怕把畫給弄壞了,不過這家主人雖然笨手笨腳,但卻小心翼翼,李墨白的擔心倒是多餘。

    收起了畫,讓豹子給取了20萬,便拿著王冕的梅蘭竹菊四條屏離開了這家農戶。

    「墨白,我說,這四幅畫竟然能值20萬?」蔣雲蓬跟著到沒有多話,直到離開了才出言問道。

    「值,當然值。」李墨白呵呵一笑,心中暢快無比,這可是王冕的畫作啊,今天真是撞大運了。

    「哦?你這樣說,看來還不僅僅是值的問題了。」蔣雲蓬聽著李墨白的語氣,自是知道這畫不簡單,「說說,有什麼來歷。」

    「這是元代著名的名士王冕的作品,尤為難得一見,他的《題詩墨梅圖》現在藏於故宮博物館,可以說是畫梅的巔峰之作。」李墨白笑了笑解釋道。

    「王冕?沒有聽說過,很有名嗎?」蔣雲蓬沒有接觸過古玩字畫,自是一頭霧水地問道。

    李墨白想了想,「《儒林外史》知道吧,這幅畫就是書裡面的那個放牛郎王冕所畫,歷史上確有其人,是元代著名的詩人、書法家、畫家,一生未曾給朝廷當官,隱居在鄉里,以賣畫為生。」

    「咦,還真有其人啊,我還以為小說家杜撰的虛擬人物呢」蔣雲蓬感歎聲一道,「可是你怎麼就知道是那個王冕啊?古人叫這個名字的不少吧?」

    李墨白聞言,心道走了蔣絮菡,又來了個蔣雲蓬,這兄妹倆果然是兄妹,都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德行,「考證啊,通過畫風、絹紙、印章等等判定是否真偽,具體方法有很多。」

    「哎,還真是深奧啊,我看這玩意兒就是看上去有點陳舊而已。」蔣雲蓬自是聽不太明白,而且李墨白也說的相當簡單。

    「雲蓬大哥,你這樣看就對了,要是你看著都覺著價值連城,怎麼可能輪到我啊?」李墨白哈哈一笑,一句話氣的蔣雲蓬直翻白眼。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去看吧,我記得你不是說現在有很多鏟地皮的嘛,那些人怎麼沒有到這裡來看看啊?」蔣雲蓬不再問畫的來歷,而是疑惑現在古玩這麼熱火,這些東西怎麼還保留著。

    「這你算問對了,鏟地皮的人並不是挨村挨戶的去跑,而是有目的的去找,舉個例子吧,縣志裡面記載某個地方出過某個名人,或者某個名人葬於此地,那這個就會成為他們的首選目的地,其次就是民間傳說,上了年歲的老人知道的會多一些,會記住很多並沒有記入縣志之類的典籍中的當地名人富戶,這也會成為他們的選擇。」頓了頓,李墨白又接著說道。

    「還有啊,就是村民拿著古玩去賣而被人發現,鏟地皮的也就會跟著來尋找,而這個地方村民又少,又沒有相關記載,民風又淳樸,地方又偏僻,相信雲蓬大哥你找這個地方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不是一樣沒有找到嘛。」

    「哎,看來古玩這一行還真是有學問啊,鏟地皮都要有文化。」蔣雲蓬感歎一聲道。

    「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多時候都是口口相傳下來的,並不是所有的玩古玩的都是學富五車,很多的時候都是在自己瞭解的那一方面懂的比常人更多。」李墨白笑著說道,心中卻在想要是個個都是學富五車有文化,我去哪裡揀漏啊。

    一邊說著話,聊著古玩行的趣事兒,一邊在村民家裡淘寶,不過看了幾家都沒有讓李墨白有興趣入手的好東西。

    清代的傢俱頗多,不過木料都是很普通,在沒有遇到紫檀黃花梨之類的玩意兒,雖說這些玩意兒不是沒有收藏價值,而是李墨白對傢俱無愛,何況也只是清代的玩意兒。

    「墨白,我看那幾把椅子挺不錯的啊,你怎麼不買下來啊,聽說古董傢俱也有很高價值呢。」蔣雲蓬見李墨白只告訴主人價值,而不出手,有些那納悶地問道。

    「傢俱這玩意兒,只有紫檀黃花梨紅木之類的才有價值,普通的玩意兒太常見了,況且收藏傢俱也不是我的愛好。」李墨白笑了笑,「西方的洋鬼子,倒是對傢俱情有獨鍾,看著他們動輒將一些古董傢俱拍賣出天價,我就當看戲。」

    「洋鬼子哪有什麼古董啊,他們的歷史太短了,而且歷史上他們也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東西,也就是油畫讓他們炫耀一下罷了。」蔣雲蓬說起這個倒是有些明白了,顯然是對洋鬼子的歷史有些不屑。

    「雲蓬大哥,要是看上什麼,我幫你拿下來。」李墨白不想討論洋鬼子的歷史,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算了,我買下純屬浪費,跟著你長長見識倒是可以。」蔣雲蓬笑了笑,拒絕了李墨白的建議。

    說著話又走到一戶村民的家門口,門口有幾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玩耍,其中有兩個小孩手裡還拿著刀劍之類的『武器』在比劃。

    遠遠看著玩耍的小孩手中的武器,李墨白感覺那玩意兒不像是工藝品,倒像是真的刀劍,不由看的心驚,這要是小孩子惱羞成怒真給來一刀可了不得。

    待走近一看,發現這些『武器』就算捅上一刀,恐怕也不會出血,早已經修建斑斑,已經沒有刀刃和劍鋒。

    「小朋友,來,叔叔給你吃糖。」李墨白有心看一下小孩手上的刀劍,便從口袋裡取出口香糖對小孩先行誘惑,「小朋友,把你手上的寶劍給叔叔看吧。」

    小孩得了好處,自然是繳械了,將手中的刀劍都塞到李墨白手中。

    看了看手上的刀劍,發現這也是清代風格,雖然銹跡斑斑,但是大的樣子還是沒有變化,看了一眼便知是看家護院的練家子使用的刀劍。

    這時候家裡的主人也迎了出來,笑著打過招呼後,李墨白把手中的刀劍又還給了小孩。

    一進屋主人又是給泡熱茶,又是端小吃,寒暄過後,40多歲的男主人從屋裡拿出一包用紅布包裹的物件,笑著道,「看著別人家都有瓷器傢俱,我家卻是沒有,不過我家倒是有幾柄劍,還要煩請李專家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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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尚方寶劍

    李墨白聞言心道這地方還真是絕了,真是什麼玩意兒都有啊,簡直可以做個小型的展覽了。()

    待主人將紅布包裹放在桌上,待主人打開紅布包後,赫然發現是長短不一的4柄劍,長的約有3尺,短的約有1尺多,每柄劍劍都有劍鞘,看上去還頗為華麗,隱隱地透著一股威嚴感。

    李墨白對於刀劍的興趣一般,雖然打架的時候毫不手軟,不過那時候打架主要的武器是板磚,制式刀具倒還真沒有在實戰中使用過,老頭兒也沒有在意兵器類的收藏,自然就沒怎麼教過,不過基本常識李墨白還是瞭解的。

    拿起最短的一柄,上手一看,發現劍首鑲有兩顆紅寶石,中有一孔,劍莖約三四寸,剛好手可盈握。

    拔劍出鞘,寒光耀眼,聲音清脆,沒有絲毫的銹跡,顯然主人經常打理養護。

    仔細一看,劍格上刻有篆體『龍泉』二字,看著這劍李墨白知道這是一柄清代的龍泉劍,美觀有餘,實用不足,應該是一柄裝飾的劍,不過保存的倒是比較好。

    再拿起最長的一柄劍,此劍長約三尺,劍柄呈金黃色,顯然是精銅融入黃金所鑄,造型威嚴莊重。一手握鞘,一手握劍柄,略微一用力,嗆啷一聲,三尺長劍便露出真容,亮閃閃的劍刃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李墨白雖然還沒有細看,但心中依然暗讚一聲好劍。

    手握這柄劍,不由自主有一種捨我其誰,斬盡天下奸佞的正義之感,感受著這柄劍的威嚴,李墨白心中不由大奇,這玩意兒怎麼還能影響人的心情,仔細一看,發現劍格處赫然刻有篆體「尚方」二字,劍身一面刻著騰飛的蛟龍,一面刻著展翅的鳳凰,輔以北斗七星的紋飾。

    看到這裡李墨白心中的震驚無與倫比,這竟然是傳說中明太祖朱元璋所鑄的尚方寶劍,強忍著心中的驚訝,沒有驚歎出聲。

    搖了搖頭道,「劍是好劍,只可惜沒有明確的傳承。」

    戀戀不捨地方下這柄劍,又拿起另外兩柄看了看,發現這兩柄劍顯然和剛才這一柄的感覺差了好多,雖然也是好劍,但是卻少了那份威嚴之感。

    「這四柄劍都不錯,有些研究價值,只是都是清代的,收藏的意義不大。」李墨白把良心踩在腳底下已經成了習慣,張口胡謅道。

    「這幾柄劍,一直保存得很好,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了,不知道李專家能不能給說說這幾柄劍的來歷?」主人臉上也沒有失望之色,倒是問起了李墨白的看法。

    「這幾柄劍都是清初的玩意兒,這柄短劍是龍泉劍,應該是賄賂重臣的器物,這柄長劍應該是賞賜給武將的佩劍,另外兩柄是一般將軍的佩劍,都算不上名劍。」李墨白沒有說出那柄尚方寶劍的來歷。

    「我們家一直都有習武的習慣,不過現在劍這玩意兒已經淘汰了,成了裝飾品,習武都用不上了,要是有研究和收藏價值,李專家願不願意收下呢?」男人想了想後問道。

    「劍不錯,不過研究價值不算高,只怕價格不能令你滿意。」李墨白知道這家主人知道這是古劍,沒有直接開價,而是想探探口風。

    「只要對李專家的研究有價值,價格倒是好商量,李專家覺的能值多少錢。」男人看了一眼面前的4柄劍問道。

    「這幾柄劍合起來的價值不超過10萬,加上研究價值,也就能值個20萬,再多我就沒興趣研究了。」李墨白這次沒有瞎說,尚方劍雖然名貴,但是畢竟也只是一柄劍而已。

    男人聞言暗道,暗道我還以為能值10萬就最高了,卻沒有想到能值20萬,按住心頭的驚喜,「既然李專家覺得價值20萬,那就是價值20萬了,俺們對這些東西並不瞭解,就按李專家說的吧,這幾柄劍都讓給李專家了。」

    見主人答應了下來,便讓豹子付了款,抱著這幾柄劍往住處走,蔣雲蓬原本想上手看看,但是礙於李墨白正在談交易,一直沒有上手,這會兒見李墨白買下了,便伸手拿過那柄短劍邊走邊看,「墨白,這幾柄劍看上去都不錯啊,這上面是什麼字啊?時間還早啊,怎麼不在轉轉?」

    「龍泉,也就是龍泉劍。」李墨白笑了笑道,「今天不能再看了,來的時候帶的現金已經花完了。」

    「哈哈,墨白,感覺錢在你手裡就像紙一樣,你這兩天就把帶的現金花完了?」蔣雲蓬聽說李墨白帶的現金都花完了,大笑道。

    回到住處,李墨白又拿起那柄『尚方』劍觀看起來,「墨白,這柄劍有什麼講究,我看你主要也就是為了這柄劍才把其餘三柄也買下來的吧?」蔣雲蓬看李墨白又在琢磨手中的劍。

    「一點也瞞不過雲蓬大哥,這是一柄好劍啊,說是削鐵如泥的至寶也不為過。」

    「真的假的?要是真是削鐵如泥,那可了不得啊」蔣雲蓬驚訝道。

    「你看看這上面是什麼圖案,你再看看這倆篆字,這可是尚方寶劍吶。」李墨指了指劍格上銘刻的文字和圖案。

    「尚方寶劍,不是吧,那不是小說戲劇裡面才有的嗎,難道還真的有啊?」蔣雲蓬聞聽是尚方寶劍,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度。

    「尚方寶劍當然有啊,而且自漢代就有了,並且還有專門的尚方令這個官職呢。」李墨白心情上佳,一點也不覺著厭煩。

    尚方寶劍雖然在明代非常氾濫,幾乎各地巡撫、邊軍將領都擁有尚方劍,但是這柄尚方劍應該是朱元璋所鑄,可是具有較高的象徵意義。

    就算平時並不注重刀劍的收藏,但是遇到這玩意兒一樣能讓人開心。

    「那這柄尚方寶劍是哪個朝代的啊?」蔣雲蓬不得不信,便又問起了這柄劍的來歷。

    「根據這柄的劍的式樣和紋飾,應該是明代朱元璋洪武年間所鑄,只是卻不知道因何流落至此,史書上也沒有相關記載。」

    「呃,墨白,那你不是撿了大漏啊,那20萬花的可是太值了啊」蔣雲蓬咋舌道。

    「這玩意兒本身是其實沒有什麼價值,只是由於他是尚方寶劍,所以才有了價值,我也給的價格也算公道合理,反正這些玩意兒我也不會出手,所以說不上漏還是不漏。」李墨白這道這幾天自己有些交易都是昧著良心,但是沒有辦法,也只好給自己找點借口,以圖個心安。

    「尚方寶劍呀,看上去也沒有啥不一樣的地方啊。」蔣雲蓬打量著這柄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觀看,似乎要找出不同的地方。

    「尚方寶劍不同地方就在於他的象徵意義,而不是劍的本身。」李墨白解釋道,「自漢代朱雲上書漢成帝『臣願賜尚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張禹之頭』開了御賜尚方寶劍以來,尚方寶劍便由皇帝專用佩劍演化為誅殺奸佞的象徵,至唐代已經成為權力的最高象徵,御賜尚方寶劍則說明此人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面對不法的奸佞之人,可以先斬後奏。」

    「看來尚方寶劍還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蔣雲蓬聞言感慨道。

    「那倒不是,到了明代,尚方寶劍就不值錢了,比如袁承煥利用尚方寶劍寶劍誅殺毛文龍,而毛文龍也是持有尚方寶劍的一品武將。」李墨白笑了笑,「這也是封建社會法律不健全的產物吧,我相信袁承煥不是滿金的奸細,而毛文龍更沒有叛變,所以就有了愚臣誅殺能臣的事情發生。」

    「哎,墨白,要不我們再去轉轉,說不定還有好玩的東西呢,今天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尚方寶劍,雖然跟著你在一起,就像你的跟班,但是值當啊。」蔣雲蓬看時間還早,便蠱惑道。

    「沒錢了,遇到好東西也沒有辦法買下來,還不如等東子回來再去看,晚上正好喝兩杯,這兒的燒刀子可是相當夠勁兒。」李墨白可是不願再出去,雖說趁熱打鐵,但是看著好玩意兒不能買下來,那才更鬱悶。

    「成,晚上喝兩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早知道早點找你去了。」蔣雲蓬感歎道,頗為委婉地拍了李墨白一記,不過卻是真心實意,沒有絲毫作偽的意思。

    讓主人給做了幾個特色菜,比如涼拌地三鮮、酸菜豬肉燉粉條、寬粉皮之類,倒是有心要個當地特色的狗肉湯嘗嘗,但是那火氣可是太旺,這地兒可是不能瀉火。

    喝著燒刀子,吃著農家菜,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正聊得開心,高強過來了,見李墨白和人在一起喝酒,有些怯怯地說道,「李老師,四爺爺說是晚上想見你一下,他問你晚上有時間沒有?」

    李墨白聞言愣了一下,這老頭找自己有設麼事兒,莫非也是有什麼東西給自己看啊,可別再是一個民國時期的泡菜罈子啊。

    想了想便道,「高強,你等一會兒,一會兒我們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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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王老頭的寶貝

    「小伙子,聽說你畫了幾十萬買下了何家的那四張畫?」李墨白跟蔣雲蓬吃過晚飯,便跟著高強一起來到了完老頭兒的家裡,進門剛坐下,老頭兒就問了起來。()

    「是的,老人家你的消息很靈通啊。」李墨白如實說道,便不再多言,想看看老頭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你給我看看,我這幾幅畫怎麼樣,這幾幅畫可是比何家那幾張畫的來頭大啊?」老頭兒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後,看這李墨白說道。

    李墨白聞言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掛的有畫作,知道王老頭還沒有取出來,「成,老人家,只要你的畫的確有價值,我不會虧你老人家的。」

    如果韓東聽到李墨白這話,一定知道李墨白能出手的東西,一般都會把對方給坑到坑底去。

    王老頭蹣跚著步子走進裡屋,過了一會兒又抱著幾幅卷軸出來,「就是這些畫,其實這些畫都是在游擊打跑了佔據當年那大宅的日本人戰鬥後,在村裡那大宅的房間裡面找出來的,不過我這幾幅畫,聽說是在一個暗格裡面找到的,小伙子你可是要看仔細了啊。」

    李墨白聞言,心道這老頭果然還是給自己打了埋伏,已經見過他兩次,他都沒有提起這事兒,顯然是人老成精,沒見自己行動之前,決不會暴露自己的寶貝。

    看著老頭兒抱出來畫軸明顯有一幅長卷,還聽說是從暗格裡面找到的,李墨白心裡不由有了一絲期待,不過並沒有急於上手,「老人家,時代在變化,畫家的地位也在變化,所以我可不敢保證您這些畫的價值一定高啊。」

    王老頭聞言微微一笑,「小伙子,你先看吧,我看你這小伙子還算是實誠,這兩天在村子裡也還比較講信用。」

    王老頭說李墨白講信用,這一點的確是沒有問題,要是說實誠,這老頭就完全走眼了,李墨白這二天完全就是在村裡掠奪,雖然李墨白不是以賺錢為目的。

    看了一眼王老頭放在桌上的畫軸,發現包括長卷在內一共有5幅,想了想,長卷還是等到最後再看,如果是珍品就是最後的大驚喜,如果是臨摹也免得一開始就失望。

    隨手拿起一張正常的畫軸看了起來,只見巖頭細瀑前,一位高士靜坐拂琴茗飲,神思飄逸,似已融入水聲琴聲之中;高士白袍披巾,解衣槃磅,如處身無人之野的氣勢;身後置書畫,前列鼎彝等古器,一童子拱手、另一童子捧物侍立於旁;前面有蒼松兩株,松幹節節分明,於斑駁屈曲之美中,恢忽著流動之筆意。

    從畫風看,所用畫筆較細,不作勾斫,盡顯南宋院體畫的明暗法則,溶於染墨中;瀑布細細勾成,極少頓挫,雅韻天成;石罅做密點,自有潤澤之趣;以赭石染人面樹皮及石塊明處,略施青綠,盡顯高雅脫俗之氣,書卷氣撲面而來。

    看到這裡,李墨白心中不由暗讚,好畫,果然不愧唐伯虎晚年處於巔峰狀態的藝術修養,雖然還沒有細看款識鈐印,李墨白已經確認了這是唐伯虎的真跡。

    再看了一眼落款,發現果然落款唐寅,是贈送好友楊季靜而做的的《琴士圖》,鈐印『唐寅』『六如居士』兩方篆體朱印。

    看到這幅畫,李墨白反而降低了對後面長卷的期待,能得到唐寅的琴士圖,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完全是出於對畫中意境的認同與滿意。

    再看第二幅,一眼便知這是一幅設色山水,再一細看赫然發現這是仇英的《高山流水》,又是吳門四家的文人畫,這幅作品畫的是在青松四植的山窪,名士倚坐草堂中,旁置琴書,小童兒正烹茶,老蒼頭正自山道間拾階而上,似是買酒歸來。松樹突兀欹斜,樹幹下折而復起,枝葉茂密,瀑布從松頂山隙間奔瀉而下,騰躍於屋後溪中,穿越茅屋後方,緩緩匯於屋前,形成了高人隱士那種超逸情景。鈐印『仇氏實父』『桃花塢裡人家』兩方篆體朱印。

    看著眼前的畫作,李墨白內心頓生在山野搭一茅屋,每日讀書操琴,縱情於山水之間。

    收起這幅仇英的大作,又展開了一幅,依然是吳門畫派的作品,沈周的《柳蔭靜釣圖》,同樣是文人畫,高士坐在柳幹上,手執釣竿,下有岩石數塊,柳枝蔭密,最為巧妙地是高士身後有竹數枝,與柳樹遙相呼應,凸顯出淡泊名利、寧靜致遠的名士風範。

    看著這幅畫作,李墨白心中暗忖這幾幅畫都是與吳門畫派有關係,那副長卷又會是誰的作品呢?不由又加重了心中隊長卷的期待,忍著心中的好奇,拿起第四幅看了起來,打開一看,又是仇英的大作《松溪論畫圖》,在長松茂林的溪水邊,兩名高士沿溪岸席地而坐,神情高遠,白衣素潔,氣質飄然出塵,旁邊放置古琴一座,書畫多卷,放佛正展卷賞玩,身後樹下有石桌,石桌上放著茶具,一小童扶著樹幹正取溪水,另一小童持扇生爐,烹茶饗客,好一派名士風流,不輸魏晉。

    李墨白看至此,心中暗讚一聲,明四家之首果然不同凡響,筆下一枝一葉,無不與實景契合,宛若天成。

    「老人家,您這幾幅作品很好,比何家那幾幅作品的價值要高不少呢。」李墨白沒有著急著打開長卷,而是和王老頭兒說起了話。

    「嗯,我老頭子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差的,小伙子,你可喜歡這幾幅畫?」王老頭的神色明顯有些得意,笑呵呵地說道,「還有一幅你還沒有看呢,看完再說吧。」

    正說著話,李墨白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看,發現是韓東的電話,心道韓東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要用錢的時候就回來,接起電話,果然是韓東回來了,詢問是否需要準備現金,「東子啊,你回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吧,我在王老家裡呢。」

    說完掛了電話,想繼續看那幅長卷,但是李墨白突然停住了,並沒有展開。

    連續看到兩幅仇英的作品還有以及唐寅和沈周各一幅,李墨白覺著自己的眼睛有一些審美疲勞了,尤其是風格相似的作品,這幅長卷還是等等再看,反正從感覺上來說不會差。

    「老人家,你剛才說從暗格裡面找出來的,難道就只有這幾幅畫嘛?」沒有著急著看,便跟王老頭聊了起來。

    「嗯,聽長輩們說本來以為裡面藏的是金元寶呢,可打開一看就這幾幅畫。」王老頭顯然是在回憶過去的往事,「我父親想著既然是在暗格裡藏著,應該也是很珍貴的東西便拿了回來,不過沒有人認得,便一直放在在那兒。」

    李墨白聞言,心中暗道還好,沒有因為受潮而給這幾幅作品造成*人為的損失,想必保護的還算可以,「老人家,您辛苦了,這些年一直保護著這些作品吧。」

    「那是,要不是我保護得好,早都壞了,他們很多人拿回家的畫,現在早都壞掉了。」老頭兒被李墨白一誇,心情自是很開心。

    「老人家,這五幅畫,我都要了,老人家您希望要多少錢啊?」雖然還有一幅作品沒有展開看,但是李墨白從畫的絹本看,感覺那絕非一般貨色,甚至有種歷史久遠的滄桑感。

    「哦,小伙子真是識貨的人啊,不過我老頭子實在是不懂,還不是你說多少就多少嘛」王老頭卻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心理價位,但是心裡顯然有一定的期望值。

    李墨白聞言心道好你個老頭兒,我這麼老實地把我的意思表明了,你竟然給我推了回來,看來還是不能做好人啊,略微思量一下,「老人家,這幾幅畫,包括那幅還沒看的,我一共給你300萬,你看可行?」

    李墨白原本想給到500萬,但是知道價格要是給的太離譜,反而不合適,甚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話又說回來,對於不懂的人來說,只要剛好接近於他的心理價位就會非常滿意。

    王老頭兒問聽李墨白出價300萬,也沒有怎麼驚訝,想來應該是年齡偏大,對錢的數字不敏感。王老頭的兒子兒媳婦坐在旁邊聞聽300萬,卻是大吃一驚,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墨白見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說話,注意力再次被那副還沒有展開的長卷所吸引,不過倒是沒有上手,雖然感覺這應該是一幅名畫,但僅僅通過觀察絹本的表現,還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價值,長卷作品往往都是摹本,真跡倒是非常少。

    「小伙子,你說的是真的?」老頭兒愣了一下神後,看著李墨白問。

    「老人家,我說的是真的,這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李墨白肯定地回答道。

    「好好好,小伙子果然是實誠人啊。」老頭兒由衷地說道,剛才聽說比何家那幾幅畫價格高,以為李墨白能給個100萬,已經是最大的期望了。

    等到韓東過來之後,李墨白跟付了款,抱著這幾幅畫便回到了住處。

    一回到房子,李墨白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了這幅長卷,準備看看這幅長捲到底是摹本還是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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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洛神絕戀

    這是一幅絹本長卷,縱躍50公分左右,還沒有展開已經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徐徐展開這幅長卷,縱約30公分橫約6米的絹本人物故事畫便展現在眼前,看著面前的畫作,李墨白雙眼迷離,恍若夢中。

    畫卷展開,李墨白赫然發現了這是中國第一名畫《洛神賦圖》(中國美術史開卷的第一幅畫是顧愷之的《女史箴圖》,但個人更喜歡《洛神賦圖》,以後有類似的爭議同此解釋),心神恍惚了一下才算鎮定下來,這是摹本嗎?

    細看此畫,只見站在洛水之濱的曹植表情凝滯,極目遙望,一雙秋水望著遠方水波上寄寓著他苦戀的、美麗的洛水女神,癡情嚮往。

    遠處凌波而來的洛神出現在平靜的水面上,梳著高高的雲髻,被風而起的衣帶,給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飄飄欲仙的來自天界之感,款款地注視著癡癡地曹植,動態委婉從容,目光凝注,她欲去還留,顧盼之間,流露出傾慕之情和望而不可及的無限惆悵。

    初見之後,曹植看著踏著繡著精美花紋的鞋子,拖著霧一樣輕薄的紗裙,隱隱散發出幽幽蘭香的洛神,在山邊緩步徘徊,偶爾縱身跳躍,一邊散步一邊嬉戲,或捲起衣袖將潔白細膩的臂腕探到洛水之中,採摘湍急河水中的黑色靈芝。

    目睹嫻熟與美麗的洛神,曹植含情脈脈地看著洛神,為了先人一步表達心中的愛意,勇敢地解下隨身佩戴的美玉贈送給洛神。

    感受到了曹植的愛意,洛神舉起美玉款款作答,並約指著潭水約定了見面的日子。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曹植滿心歡喜,神色愉悅,卻又顯得憂心忡忡,愁腸百結。

    看著曹植的神態,洛神也被感動了,她徘徊於生滿椒蘭的小路上,流連在散發著幽幽花香的杜衡叢中,悵然長吟抒發長久的思慕。

    為使曹植開心,洛神呼喚神靈朋友匯聚而來,有的在清澈的河水中嬉戲,有的在洛神常游的沙洲上翱翔,有的在河底採摘明珠,有的在岸邊拾取美麗的羽毛。

    在娥皇、女英和漢水女神的陪伴下,洛神舉起手臂用修長的衣袖遮蔽陽光揚首眺望,輕薄的上衣在陣陣清風中隨風飄動。她行動輕盈象飛鳥一樣,在水波上細步行走,腳下生起濛濛水霧,飄逸若神深不可測,眼波柔情流動,目光神采飛揚,愛情的喜悅潤澤著美麗的面容,好像有許多話要講,這一幕幕看的曹植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深深沉醉於其中。

    風平浪靜之後,分別的時刻到了,六條龍齊頭並進,載著雲車緩緩而行,文魚騰躍簇擁車乘,玉製鸞鈴叮咚作響,鯨鯢爭相跳躍夾護輕舟,水鳥穿梭飛翔慇勤護衛在輕舟左右。洛神越過水中的島嶼,翻過南面的山崗,回轉白皙的頸項,用清秀美麗的眉目看著曹植,啟動朱唇,宛若在緩緩陳述無奈分離的不捨,埋怨著青春愛情不遂人意,舉起羅袖擦拭眼淚,而淚水不禁滾滾而下沾濕了衣裳;兩情相悅卻即將天各一方,洛神深情款款地將名貴玉環送給曹植作為愛情信物。

    看著洛神遠遠離去,直到消失在天際的雲端才登車啟程,但依然在天際尋找洛神遠去的身影,久久不願離去,直到5匹駿馬在乘騎的護衛下奮力向前,踏上歸途。

    看完了這幅長卷,李墨白深深地沉醉於曹植與宓妃的愛情中不能自拔,宛若自己已然置身畫中,經歷著與洛神的生離死別,一種悲傷的情緒浮上心頭,渾然不覺自己還需要鑒定這幅畫的真偽。

    「墨白墨白」蔣雲蓬一邊大聲喊道,一邊伸手推了推李墨白,「你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癡呆兒。」

    被蔣雲蓬一推,李墨白才恢復了清明,「呃,我在看這幅畫呢。」

    「我都叫了你好幾遍了,這畫上的美女是很漂亮,可終究只是一幅畫啊。」蔣雲蓬實在有點想不明白,這畫和別的畫也沒有多大區別嗎,怎麼李墨白就如癡如醉,沉迷其中。

    「呃,過了多久了。」李墨白笑了笑,「不好意思,讓雲蓬大哥見笑了。」

    「我回來洗過澡,然後進來又等了你快半個小時,你說過了多久了。」蔣雲蓬笑著說道,「墨白,你也可以稱得上是畫癡了。」

    「嘿,你說對了,這還真是畫癡的作品。」李墨白笑了笑道。

    「畫癡?」蔣雲蓬愣了愣,「還真有畫癡啊?」

    「當然,才絕畫絕癡絕的顧愷之才是真正的畫癡。」

    「你說什麼,這幅畫是顧愷之的作品?」蔣雲蓬雖然不懂畫,但是對於顧愷之這個名字當然是知道的,在中國只要具備初中文化,沒有人不知道顧愷之的大名。

    「當然,如果不是顧愷之的作品,我又如何會深陷其中?」李墨白自信地說道。

    這幅長卷讓李墨白太意外了,原本李墨白最高的期望值也就是仇英等吳門畫派的長卷或者仇英臨摹的名作,卻沒有想到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到這會兒李墨白都感覺自己的心在跳呢。

    《洛神賦圖》是顧愷之根據曹植的《洛神賦》而創作的人物故事長卷,是集人物、山水之大成的巔峰之作。全畫用筆細勁古樸,恰如春蠶吐絲,輕盈流暢,遒勁爽利,線條簡練飄逸,色彩典雅鮮麗,人物神情刻畫生動,疏密得宜,在不同的時空中自然地交替、重疊、交換,而在山川景物描繪上,無不展現一種空間美,使得整幅畫充滿律動之感,飽含詩意之美,融文學與繪畫於一體。

    雖然故宮博物院所藏那幅宋代摹本粗鄙不堪,但是李墨白曾經在大英博物館見過唐代精品摹本《女史箴圖》和在美國弗利爾藝術博物館見過據傳為趙孟頫臨摹的《落shen賦圖》,所以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一點也不陌生。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李墨白更是上手了吳道子和張僧繇的作品,可以說對唐以前的書畫作品有了更深刻地認識。

    「墨白,那這畫豈不是跟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一樣的寶貝了啊?」蔣雲蓬見李墨白說得頗為自信,這時候已經被震驚的裡焦外嫩。

    「呵呵,這個怎麼說呢,見仁見智吧,都是一時之才俊,而且一個是書法家,一個是畫家,都是開宗立派的祖宗呢。」李墨白笑了笑道,這怎麼比,完全沒法比,不過王羲之在現代來說倒是更有名。

    何況這幅畫,就算李墨白拿出去展示說是真跡,一定會被口水給淹死。

    「墨白,你說說這幅畫的故事,我可是好奇的很。」蔣雲蓬想著剛才李墨白沉醉於其中的樣子,不由想笑。

    「這幅畫當然是取材於曹植的《洛神賦》了,這也是曹植除了七步詩之外最著名的作品,描寫了一個夢境,對最愛的人的一個最浪漫的夢。」李墨白笑了笑道。

    「洛神的原型是曹丕的皇后甄后,甄妃原來是袁紹的次子袁熙之妻,袁紹戰敗後,曹丕愛慕甄姬的美麗,便娶了甄后為妻,由於曹丕和父親曹操常年征戰在外,曹植年齡還小深具才名,且跟甄后朝夕相處,不由也愛上了甄后,到後來甄后被曹丕賜死,曹植從封地回來的時候,曹丕便把甄後使用過玉縷金帶枕送給了曹植,黯然傷神地曹植在回封地的路上,做了一個夢,夢見甄後御風而來,醒來之後曹植便滿懷思念之情寫下了千古名作《洛神賦》。

    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事實上,曹植和甄后的年齡差距足有十歲,愛慕倒是有可能,但是絕不會有任何的私情,應該說是一種最純真、最單純的愛戀,絕非後世假道學所批判的那樣『叔嫂私情,禽獸之惡行』。

    而顧愷之則是根據對《洛神賦》的理解,畫了這幅千古名畫,可謂是文學與美術融合的最佳典範了,就如同現在把經典小說排成電影一樣,而中國已經在1000多年前就開始了嘗試。」

    李墨白一口氣說完,心情依然激盪不已,這幅作品在李墨白心中向來都是全世界書畫藝術中的王冠,無人堪比,今天自己竟然得到了真跡,又如何不激動。

    「墨白,那你又是怎麼確定這就是真跡的啊?」蔣雲蓬聽完了曹植對甄后那純真的愛戀也是感慨不已,不過心中還是不明白李墨白是如何確定這幅作品就是真跡。

    「這個嘛,首先當然是看畫風,書畫作品的鑒定最主要的就是看作品的風格是否和作者的風格吻合,就說這幅畫吧,當你一眼看上去,你就會覺著畫裡每個人物在和你對話。」李墨白喝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最最為關鍵的是畫家對曹植《洛神賦》裡所表達的意境的理解,一般畫家臨摹這幅作品的時候,完全就是呆板的就畫臨摹,因而臨摹的作品往往無神,就算是趙孟頫也不例外,沒有表現出《洛神賦》的意境和韻味。」

    「而這幅畫就不一樣了,不但將曹植的《洛神賦》的意境表現的淋漓至盡,而且畫風非常符合顧愷之的風格,只有像顧愷之這樣『才絕、畫絕、癡絕』純淨的似水一樣的人兒才能描繪出曹植胸中對甄後那種刻骨銘心卻又純淨無比的愛。」

    「咦,那顧愷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蔣雲蓬不由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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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才絕畫絕癡絕顧虎頭

    ………………

    李墨白聞言心中苦笑一聲,想我李墨白的朋友怎麼儘是對古玩一竅不通的人啊,難道我在古玩行的名聲真的就是這麼差,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

    剎那間的分神後,李墨白也沒有多想,古玩行裡的朋友固然重要,但是真正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他是否和自己一樣擅長古玩並不用重要,重要的是心與心的交流與溝通。

    古玩行裡想要有真正的朋友是加上很難,只要站上這個邊,自然就存在競爭關係,好東西誰都喜歡,沒有人不喜歡價值連城的書畫、瓷器,只要遇到了都想自己收藏。

    在這樣的競爭心態下,又如何能成為知己?想到這裡,李墨白又想起了羅林,捫心自問,李墨白對於羅林是很佩服的,那小子的努力絕不下於自己,而且最狠的是那小子具有大將風度,拿得起放得下,從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自己在某些時候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睚眥必報。

    內心快速地檢討了一番自己,理了理思路,笑道,「顧愷之啊,我倒是更喜歡稱之為顧虎頭,只有這傻乎乎的小字,才感覺他不是傳說的那樣高高在上,而是一個很單純的癡人。」

    說到這裡,李墨白心中又在反思,自己貌似自從回國後,竟然開始不純淨了,失去了那顆赤子之心,暗中警告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可是人生的很多路並由不得自己,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無可推卸,只有勇敢地往前衝,家族的榮耀才能再次沐浴在日月的光輝下。

    「虎頭虎腦,給人感覺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只有孩子才有一顆單純而純淨的心。」李墨白又感歎道,心中對那風流無限的魏晉情懷嚮往不已,雖然那時候堂堂中華被胡人的鐵蹄踐踏在腳下,但是大漢民族的脊樑從沒有因為鐵蹄而彎曲,反倒是形成後來的世界中心盛世大唐。

    「顧虎頭是一個單純的人,相傳他曾經在好友恆玄處存了一櫃子作品,奈何恆玄對虎頭的畫作實在喜愛有加,羨慕不已,於是冒著名聲掃地的風險監守自盜,從櫃子後面將虎頭的作品盜取一空。等到虎頭發現的時候,誰知道顧虎頭不但沒有發怒,而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大呼『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

    「哈哈哈,竟然有這樣的妙人」蔣雲蓬聞言大笑不已,「或許只有這樣一個單純如水的人,才能成為享譽巔峰的畫家吧,難怪墨白你剛才那樣一副癡呆樣。」

    李墨白聞言,也不尷尬,這一輩子能看到一幅顧虎頭的真跡,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何況自己擁有顧虎頭的真跡,哪怕天下人唾罵,被口水淹死,自己也要讓虎頭的真跡一見天日,讓真正愛好藝術的人欣賞到最純粹的藝術,雖然這條路一定會走的艱辛無比。

    「你看這幅畫,看每個人物的眼神,看仔細一點。」李墨白指了指面前的《洛神賦圖》,「虎頭曾經說過,『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意思就是說,人物繪畫中,最重要的就是眼睛,眼睛才是人物畫的精髓,你看這畫上的人物,每一個都是神態萬千,惟妙惟肖,原因只有一個,盡在阿堵中。」

    「咦,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看明白了,這畫裡面的人物還真是每一個都是神態逼真,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蔣雲蓬聞言低頭觀察了一番,由衷地讚歎道。

    「那是當然,想想現在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實在是和虎頭不堪一比,雲蓬大哥,你要不要數一下,這畫裡一共出現多少個人物,每個人物又出現多少次?」李墨白得意地說道。

    「算了,我可是看不來,這裡面雖然每一個人的神態不一,我看上去除了性別能分清之外,都大同小異,但是按照你說的,應該是有不少是重複的。」蔣雲蓬跟搖了搖頭,讓自己跟這些字畫較勁兒,還不如去國外執行任務多幹掉幾個大鼻子或者外逃的二鬼子來得痛快。

    「呵呵,這幅畫裡,曹植出現了6次,洛神出現了14次,總共出現人物55人次,每一個人物出現的時候神態各不相同,想想這是多麼偉大啊,如果達芬奇知道自己現在的聲譽並且能看到這幅真跡,一定會羞愧的無地自容。」李墨白肆無忌憚地說道,在顧虎頭的作品面前絲毫沒有把現在奉若神靈的達芬奇看在眼裡。

    「哎,你什麼時候數的啊,我看你剛才一直在那兒發呆呢,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蔣雲蓬有些驚訝地說道,心中不由對李墨白佩服不已,也在想或許這小子還真是個癡人,只要是面對一切美的事物,都會如此癡顛吧,也不知道絮菡愛上這小子是福是禍。

    「白少,那會兒考古隊的胡老回來說,晚上你回來了,要是有空的話,他有事兒找你呢。」豹子晚上一直在住的地方呆著,看著李墨白一回來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賞畫之中,一直沒有敢打擾李墨白的雅致,這時候見李墨白終於清明了,找了個機會說道。

    「哦,胡老找我有什麼事兒,今天才是第一天啊,不至於遇到什麼問題啊?」李墨白隨口問了一句道,心道看來這老頭子真是對自己現任的有點過火了,考古我也只是毛頭小子而已。

    雖然是問句,但是豹子知道李墨白這不是問自己,很聰明的沒有答話,讓李墨白知道了這事兒,自己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

    李墨白想了想,極不情願地收起了這幅長卷,動作溫柔的如同面對苦戀千年的戀人一般。

    見到了胡老,打過招呼後,胡老直接說道,「墨白啊,其實找你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還是想就今天的勘探情況跟你商量一下具體的發掘方案。」

    李墨白聞言一愣,這老頭怎麼對自己越來越客氣啊,考古項目是你主持,這也沒什麼難度,我只是想找到我家老太爺的遺骨,可不想摻和你們考古的事兒啊。

    「胡老,您太客氣了,要是有我能幫忙的事兒,你儘管吩咐,我自當盡力而為。」

    「哈哈,墨白,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一樣我沒有老邱那麼嚴厲吧,據說你和老邱就學術問題還爭得臉紅脖子粗呢,怎麼和我這麼乖巧啊。」胡老專家聞言哈哈一笑道。

    「讓胡老見笑了,那都是以前年輕不懂事兒的時候的劣跡,您老可千萬不要介意啊。」李墨白聞聽胡老提起自己往日的不羈,也不尷尬,但卻對著老頭兒的用詞鄙視不已,什麼就乖巧啊,也太那個了,「胡老,有些對不住,今天都沒過去給您老幫忙。」

    「幫忙還是算了,今天也不過是初步勘探,不過在勘探過程中,我發現爆炸只是發生在墓道口,而這座墓應該是依托岩石而建,夯土層也是相當地結實,所以裡面應該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從你那張圖來看,裡面的機關或許還存在較大的危險,你怎麼看。」

    李墨白聞言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還可以保留墓的原貌,或許將來這裡還能開發成為一個旅遊景點,翻搞明白了那張圖,李墨白還真沒有把危險看在眼裡。

    「胡老,如果是這樣,我建議不要採用傳統的發掘方案,可以保留原貌。」李墨白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保留原貌的發掘,我們將會遇到的困難。」胡老頓了頓又道,「墨白,你那幅圖,我今天仔細研究過了,雖然你給解釋得很清楚,但是我老了,你能保證所有的機關都能應付得了?」

    「嗯,我想沒有問題,這個我曾經在電腦裡面做過模擬,沒有問題,況且我們還有現代化的設備。」李墨白思考了一下,知道這老專家也想保持墓道的原貌進行發掘,便肯定地回道。

    李墨白覺著自己在村子裡掠奪了一番,應該給村民一些補償,如果自己的建議被採納,將來這裡能被開發為一個旅遊風景區,也算是間接地給村民們做了一件好事兒。

    一老一少二人又就發掘的問題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依照原貌進行發掘,李墨白也將在考古隊中發揮重要的作用,引導考古隊員們進入墓道進行研究。

    「墨白,聽說你這兩天在村裡搜集了不少古董?」胡老專家的興趣顯然相當廣泛,談完了正事兒,也瞄上了李墨白的寶貝。

    「卻是收了到了幾件不錯的玩意兒,有吳門畫派的文人畫,還有乾隆年間的粉彩瓷器。」李墨白半真半假地說道,顧虎頭的作品和汝窯的瓷器,現在是萬萬不敢說出去,要是這會讓說出去,估計考古隊的人馬上就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那時候自己的名譽可就危險了。

    隨便地應付了幾句,李墨白便告辭了胡老專家,回到了房間,打開顧虎頭的畫卷,再次地沉醉於曹植與洛神的愛情世界。

    第二天,一早起來,李墨白便來到發掘現場,看了相關數據,發現果然如胡老專家所言,心中也對胡老專家的學問和人格深感佩服,像這種墓,如果是露天發掘,將來也很難成為一個景點,如果保持原貌將來只要運作得當,配合當地的風光,既有可能建成一個良好的風景區,為當地的老百姓增加一份收入。

    正當李墨白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韓東過來在李墨白耳邊低聲說道,「白少,村裡來了兩個鏟地皮的文物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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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第一張好人卡

    李墨白聞言一愣,心道這才兩天,消息就傳出去了,果然是信息時代,跟風也是如此高效率,「來就來了吧,總不能好東西都讓咱一個人買去吧。()」

    想了想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裡晃悠了,再在這兒晃悠,胡老頭兒一定要給自己拉壯丁,既然有人來跟風,總要看看到底是何許人物吧。

    「走,我們繼續去村民家看看,貌似還有十多家咱還沒有去呢。」

    說完回到住處,戴上足夠的現金,留下老虎和豹子在住處留守,又開始了淘寶大業。

    走在路上的時候,李墨白想著竟然有人在自己嘴裡搶食,心中便頗為不爽,想了一下,便折向了高強家,見高強正在家複習功課,跟高強媽打了招呼,將給高強媽準備好的現金支票交給了高強媽。

    三百萬也就是一張支票,倒也沒有太多的震撼,高強媽雖然高興,但是沒有昨晚王老頭家人面對著像座小山似地產生的震撼來的大。

    辦完了正事兒,李墨白跟高強耳語了幾句,高強會意之後收起了書本便出門而去。

    韓東看著李墨白和高強耳語,就知道今天來的那兩個文物販子要倒霉了,要想拿下滿意的東西一定要多花不少錢。

    經過不到兩天不停歇的淘寶,村裡大約還有十多戶李墨白沒有來得及去,村裡人一見李墨白走近,不管有沒有去過自己家的村民,都紛紛打招呼,熱情無比。

    「李專家,晚上到家喝兩杯,最好的燒刀子等著你,還有昨天剛打到的野兔呢。」

    聽著村民們熱情地打招呼,李墨白也學著老爺子的樣子,樂呵呵地回著話,看的韓東忍俊不禁。

    「李專家,可是等你兩天了,你可算是來了。」李墨白走近一家還沒登過門的村民家,主人遠遠地迎了過來。

    「嗨,太忙了,這不是就來了嘛,可別拿個泡菜罈子給我看啊。」李墨白笑呵呵地開了個玩笑。

    泡菜罈子本身是當地人必備的玩意兒,但是李墨白把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都叫泡菜罈子,於是在兩天的時間內泡菜罈子成了村民的流行語,見面不問吃了沒,而是問泡菜罈子賣了沒。

    一進門,主人還真是去除了一直泡菜罈子,李墨白大眼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兒是道光年間的民窯粉彩,隨口的報了一個和市場價持平的價格後,再親自在屋裡尋覓了一番,沒有找到什麼好玩意兒,也只好作罷。

    「老王,你這個泡菜罈子還不錯,不過我不喜歡,價值嘛就是我剛才說的價格,以後要是有人來購買的話,最多可以給讓一成,不過這玩意兒還是有增值空間,隨著時間的還會往上漲。」

    說完在主人有些失望的眼神中離開了村民家繼續向下一家走去,不過今天的運氣貌似不怎麼好,已經走了4家,雖然每家都有些小玩意兒,但是卻沒有李墨白能看得上眼的玩意兒,不過李墨白都給估了價,並且和在剛才的老王家一樣叮囑了一番。

    「白少,貌似好玩意兒都被你給淘走了,剩下這些村民家估計也沒有啥好東西了。」韓東看著連續四家都沒有啥好玩意兒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雖然我自己也在屋裡轉悠了,可是有些東西卻不一定在外面放著,有些東西他們也不知道是文物,也沒有給我看呢。」李墨白倒是無所謂,反正這次不但汝窯瓷器到手,而且連顧虎頭的作品都搞到手了,全部都是意外收穫了,沒啥不滿意的。

    隨意地又走進了一家,這家房子看起來頗為破舊,貌似很有一些年代了,「老鄉,在家嗎?」

    李墨白有些奇怪,怎麼這家屋裡冷清清的,自己都進門了也沒人來招呼一聲。

    「在呢,誰啊?」一個病怏怏的女聲傳了出來,「馬上就來了。」

    聽著這聲音,李墨白知道這家的境遇和這房子能畫上等號,待到女人佝僂著走了出來,發現是李墨白二人,「原來是李專家啊,請坐。」

    女人轉身張羅著準備去倒水,李墨白看著有些不忍趕緊道,「老鄉,你就別忙活了,一點都不渴,今兒過來就是想看看你家有沒有什麼老玩意兒,我想找來研究研究。」

    「哎,我家這條件,哪有什麼老東西啊」女人佝僂著身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不少,想來也是為生活所迫。

    「老鄉,那可不一定啊,你好好想想,有什麼東西是家裡一直都有的,說不定就是個老東西呢。」李墨白並沒有因為這家的環境較差而不在意。

    「哎,李專家,要不你自己找找,就算有老東西我也不認得啊。」女人想了想道,反正自己是沒有想出來家裡有什麼老東西,傢俱都是自己看著添置的,泡菜罈子也是自己20塊錢一隻在鎮上買的,書畫就更別提了,過年連一幅年畫都捨不得買,不過也不想拂了李墨白的面子。

    徵得主人的同意,李墨白便在主人的帶領下開始在在這個破舊的家裡找了起來,尋找了一番,確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的玩意兒,心道這家看來在當年都是弱勢群體啊,竟然什麼也沒有撈著,正準備往出走,去發現半開的櫃子抽屜裡面有幾隻銅錢,便道,「老鄉,這抽屜我可以打開看看嘛?」

    「可以,李專家你隨便看。」女人應了一聲,自是看出李墨白也沒有收穫,都沒有出口詢問自己家裡有沒有什麼老東西。

    李墨白打開抽屜,發現抽屜裡主要裝的是一些日用小零碎,還有一些銅錢。便將銅錢挨個地取了出來,也沒有細看,一股腦兒地拿到外間的來細看。

    「老鄉,你再想想,家裡可曾還有這些銅錢。」李墨白一邊看一邊對這女人說道。

    「銅錢啊,這也算是老東西啊?家裡可不少呢」女人聞言驚訝地問道,聲音竟然略微有一絲顫抖。

    「當然算啊,就看是什麼品種,有的很值錢,有的論斤賣。」李墨白擔心這些銅錢裡面沒有好東西反而讓女人失望,便解釋了一下,「東子,你去幫老鄉把銅錢給拿出來。」

    嘴上再說話,手和眼睛卻是沒有停下來,挨個地看著手上的十多枚銅錢。

    這幾枚銅錢都是清一色的乾隆通寶,倒也算不上稀罕,乾隆通寶算得上存世量最大的銅錢品種,不過這幾枚銅錢的品相倒是相當不錯。

    對於古錢幣,李墨白的興趣不大,五銖錢或者刀幣,倒是有興趣上手,不過考慮到這家的家庭狀況,李墨白決定好好看看,說不定還有比較罕見的雕母或者樣幣,收上手轉手出去也能幫助這家解決一下眼前的困境。

    「白少,可真是不少呢,怕有幾十斤呢。」正想著如何幫這家解決眼前的困境呢,韓東抱著一個蛇皮袋走了出來。

    打開蛇皮袋,李墨白髮現裡面全部是古錢幣,心道要是想從這裡面挑出值錢的玩意兒,估計今天就別想再去其他家看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袋子裡的錢幣全部倒了出來,嘩啦啦的聲音清脆響亮,聽著這聲音李墨白知道這裡面應該大都是清代的錢幣。

    看著一地的銅錢,李墨白不由想起了「盤纏」的由來,銅錢經常被文人戲稱為孔方兄,正是由於中間有個方孔,而盤纏的典故也是由此引發,便和韓東聊了起來,「東子,知道古人為什麼把錢稱做『盤纏』嗎?」

    韓東當然不清楚,於是李墨白又只好自作自受地解釋起來,「古時候由於紙幣並沒有流行開來,自唐代以後,錢幣基本就統一為外圓內方的造型,古人為了攜帶方便,便將錢串了起來,然而串起來也好攜帶,於是古人便創造性地發明了一個方便的攜帶方法,盤在腰上,取用也非常方便。

    那時候也沒有銀行,要出門錢帶少了可是不行,於是錢就在腰上又盤又纏,於是就把錢稱之為「盤纏」。」

    「嘿,還真是形象」韓東聽完也覺著蠻好玩,「要不這個繩子來,串一串感受一下,哈哈。」

    「得了吧,趕緊把裡面的乾隆通寶都給裝到袋子裡面去。」李墨白看著一地的銅錢有些後悔倒了出來,便靈機一動地讓韓東將數量最多的乾隆通寶再裝進去,挑選起來也方便不少。

    「咦,這一枚咋比別的要大一些啊?」韓東沒有搭理李墨白的話,而是取了十數枚銅錢放在一起,想感受一下盤纏的意境,卻發現了一枚比別的要大一些。

    「嗯?我看看。」李墨白也沒在意,反正古人鑄錢,都是有很多個地方,大一點也沒什麼稀奇,不過還是伸手要了過來。

    「東子,不錯,你竟然發現了一枚雕母,值得鼓勵。」李墨白拿著這枚略大一些的銅錢看了看,發現這竟然是一枚『天命通寶』錢幣的雕母,也是頗為驚訝,「行了別挑了,就這一枚,可能比這剩下的加起來還要價值高。」

    韓東聞言,有些不死心地繼續在裡面扒拉,希望能在找出有價值的玩意兒,不過扒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有相同的玩意兒,只好放棄。

    李墨白看了一會兒這枚雕母,心中卻是頗為為難,這玩意兒自己還真是不太瞭解價格啊,想了想道,「老鄉,你這些銅錢我全部要了,給你30萬你看可好。」

    中年女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眼裡的淚水頓時溢滿眼圈,用發抖的聲音問道,「李專家,你真是好人。」

    李墨白聞言心道,這是咱的第一張好人卡啊,簡直是太難得了,只是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這些銅錢到底能值多少錢,不過現在看來偶爾做做好事兒也是蠻不錯的。

    「老鄉,你這些銅錢是準備賣呢,能不能讓我們也挑挑看啊?」李墨白還在心中感歎呢,門口卻傳來一個極為不懂規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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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成化斗彩與乾隆五彩

    這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李墨白抬眼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名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中年人看上去挺普通,而年輕人卻是一身名牌,頗有些自命不凡。()

    說話的是年輕人,滿臉寫著大大的『我有錢』,身後的中年人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說話。

    原本佝僂著身子的女人這會兒明顯直起了腰,臉色也紅潤了,聞言愣了一下道,「不好意思,這些銅錢已經都賣給李專家了。」

    年輕人聞言一愣,竟然全部都買了,心頭不由有些不高興,剛才一路憋氣,幾乎都要被人指著鼻子罵奸商了,「是嗎?全部買下了,他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不,這一堆銅錢我給10萬塊。」

    年輕人說完,一臉的得意,心道老子就要從你手上搶下一單生意,我還不信用錢砸不死你。

    中年人聞言暗道要壞事兒,銅錢這玩意兒多數都不值錢論斤賣而已,這看都沒有看竟然出價10萬,回去簡直都沒法交待,正想出言阻止,卻聽見屋裡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的人正是韓東,韓東見李墨白開始並沒有說話,也就沒有多事兒,這會兒看著年輕人趾高氣揚的以為可以用10萬塊將這中年婦女給砸趴下,讓李墨白跌面子,不由大聲笑了起來。

    年輕人被韓東的大笑給笑的莫名其妙,暗忖自己都出價10萬塊了,他竟然能笑的出來,莫非他們也出了10萬,看來裡面應該有很不錯的貨色,微微一笑,「老鄉,你要是還不滿意的話,我再給你加點,我出20萬,你看咋樣?」

    看著頭抬的像小公雞一樣的年輕人再次出價20萬,李墨白不由也笑了,不過去沒有說話。

    中年婦女見這年輕人兩次出價都沒有超過李墨白的報價,心中也有了一絲疑惑,莫非這些銅錢根本值不了30萬,而是李專家有意在幫自己?心中不由忐忑起來。

    年輕人報完價,正得意地等著中年婦女答應賣給自己呢,卻沒有想到竟然只聽到了李墨白和韓東的笑聲,不由面子上頗為過不去,心中暗恨不已,咬了咬牙又道,「老鄉,你滿意不滿意,倒是給個話啊,價格好商量啊。」

    「20萬啊,的確不少了,能買到2000只金勞,不過金勞有價古玩無價啊。」李墨白瞅了一眼年輕人手上的腕表隨意地說道。

    年輕人聞言愣了愣,聽李墨白一說也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夥計,我給你說啊,20萬也就能買一隻普通的金勞而已,我這隻金勞可是限量版,價值100多萬呢。」說完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勞。

    韓東聽李墨白突然說起金勞,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原來那年輕人手上戴的是一塊山寨,「要說金勞啊,還真和古玩不一樣,玩古玩沒錢還真是玩不起。讓我來告訴你好了,這些銅錢我們出的價格是30萬,你剛才不是說雙倍嘛,你要是還決定雙倍就讓給你好了。」

    年輕人聞言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轉頭了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中年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60萬的價格自己還做不了主,看著中年人搖頭,只好氣狠狠地轉身走了出去,中年人說了一句場面話,也轉離開了。

    「二叔,他們能出30萬,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那些銅錢的價值不一般呢,為什麼咱們不拿下啊?」年輕人邊走路邊踢著腳下的小石塊,有些不滿地問道。

    「他們能出30萬,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了價值30萬以上的玩意兒,現在就算全部買下也值不了人家已經找到的。」中年人解釋道,「子建啊,以後不可以這樣衝動,當人家正在交易的時候,就不要去插嘴,要等人家確定交易不能達成的時候再接手,這是規矩。」

    「二叔,那就眼看這他們把好東西都收走啊?現在都什麼年月了,老規矩有啥用,誰給的價格高,賣主自然是賣給價高的啊。」年輕人一腳將腳下的一塊小石子踢飛,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中年人不再說話,原本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現在倒好,被這個惹事兒精給粘上了,看來這次還真會白跑一趟,中年人心裡更為鬱悶的是,這些村民精明的跟鬼似地,要的那價格幾乎和市場價持平,費勁兒地侃了半天價,買下回去也沒有多少賺的。

    且不提文物販子如何教導這個不成氣候的小紈褲子,李墨白在二人走了後,便讓韓東從密碼箱裡取出30萬交給了婦人,婦人看著眼前一沓沓的紅票票,心中雖然激動,但是心裡卻是覺著有些受之有愧,「李專家,這些銅錢應該值不了這麼多錢,我不能收這麼多。」

    李墨白聞言心道,多麼淳樸的人啊,「老鄉,你就安安心心地拿著吧,就剛才那一枚也就差不多值了。」

    跟婦人解釋了一番,總算是達成了交易,不過除了那枚雕母之外,其他的銅錢還是放在婦人家,還要繼續去淘寶呢,總不能扛著幾十斤的銅錢一起去吧,雖說也是錢,可是這錢不但重,而且沒有輕便的紙幣有價值。

    告辭了婦人,李墨白和韓東有往下一家而去,不過越到後來好東西越少,快到中午飯的時間,李墨白二人又來到了一戶村民家,剛走進門就又聽見了剛才那個飛揚跋扈的聲音在高談闊論,從談話內容得知,這家竟然也有瓷器。

    李墨白暗道一聲晦氣,怎麼又和這肥豬給撞上了,想轉身離開已經來不及,主人正笑呵呵地站起身打招呼呢。

    「老鄉,你別客氣,我先到別家去看看然後再過來。」只好笑著跟主人說道,說完便準備轉身離去,不是李墨白怕事兒,而是古玩行的規矩就是別人正在看的東西,你是不能插手的,李墨白可不想在這裡乾等著。

    「李專家,你別著急啊,我這裡還有呢,我現在就去給你取。」三十多歲的主人熱情地說道,顯然剛才跟這倆文物販子打了埋伏,只取了一件出來。

    年輕人正在發表演說,卻被突然登門的李墨白給破壞了,心情非常不爽,一臉怨恨地看著李墨白。

    李墨白卻壓根不看著年輕人,反倒是看了一眼中年人,這中年人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年輕人的水準顯然就是一沒見過世面的小紈褲,出來湊熱鬧的而已,李墨白根本就沒有把這種人往眼裡放。

    主人扔下倆文物販子不管,卻是對李墨白二人熱情有加,這更讓年輕人不服氣了,正準備說話,卻被中年人搶了先,「李專家,沒想到又遇到你了,果然是年輕有為啊。」

    聽著中年人酸溜溜的話,李墨白知道這中年人今天顯然沒什麼收穫,「過獎了,只不過是運氣好一點。」

    「我叫金德力,叫個朋友。」中年人滿臉堆笑地自我介紹道。

    李墨白聞言,差點笑了出來,還金得利呢,不是看著香港那什麼服飾品牌改的名兒吧,「呵呵,好說,圈裡的都是朋友。」

    這時候主人又取出一隻瓶子放在李墨白面前,「李專家,你看看這個,這倆是一對呢。」

    李墨白看了一眼面前的瓶子,發現竟然是一隻五彩蓋罐,同時也看了一眼那年輕人手上拿的瓶子,雖然器形一樣,但卻不是一對,那只罐子卻是成化斗彩。

    在普通人眼裡,斗彩和五彩的區別確實不大,而在李墨白眼裡卻是差別巨大,五彩是純粹的釉上彩,而斗彩則是釉下青花釉上彩,雖然普通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是實際價值卻就算差10倍也不為過,斗彩應該算是中國瓷器藝術的最高成就之一,當然這也是因為柴窯、汝窯技術失傳的緣故。

    看了看眼前的罐子,器形完整,品相上佳,就憑這幅賣相,就算不瞭解瓷器的村民也捨不得使用,放在那兒也養眼啊。李墨白仔細看了一番,確定是這一隻真品,這罐子是一隻乾隆官窯的五彩團花蓋罐。

    不過這玩意兒在李墨白眼裡一點也算不得稀罕,在汝窯面前,後來的瓷器也就正德青花和稱成化斗彩和畫琺琅才能算是好東西,至於五彩則是小字輩,當前火熱的粉彩則更是小字輩。

    金德力看李墨白沒有說話的意思,也沒有過多的答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心中卻在想這正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丟,看著自己那侄兒那粗劣的手法,心中鬱悶無比。

    「叔,我看完了,這是一隻真正的成化斗彩團花蓋罐。」金子健終於看完了手上的罐子,轉頭對金德力說道。

    李墨白則是早已經看完了,這回拿著罐子只是品味五彩瓷的藝術而已,聞言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只罐子,雖然看上去是斗彩,總感覺少點底蘊,不過沒有上手,卻也不好下定論。心中暗忖或許是因為成化斗彩很少有大器,有點陌生的緣故吧,如果是真品,無論如何要搶過來。

    雖然心中對斗彩著實喜愛,尤其是難得一見的大器,那更是值得擁有,但這個時候李墨白可不願意去插手。

    想了想,「老鄉,這只罐子我要了,你看看要多少錢?」

    「哈哈,李專家,這還不是你說了算,這兩隻是一對,要不要你也看看那隻。」主人哈哈一笑,心中卻在算計,要是他們能競爭的話,我還能多賣點,然而卻不知道古玩行的人除了在拍賣行,否則從來不會在別人沒有達成交易的時候插手。

    「老鄉,這兩隻罐子可不是一對呢,這只是清朝的,那只可是明朝的呢。」李墨白隱晦地點處那只罐子的年代,相信這精明的主人一定知道什麼意思。

    金子健聞言,貌似示威地看了一眼李墨白,滿臉的得意。而金得利卻是聽明白了,李墨白也有心染指自己正在看的這只蓋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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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9 10:36:52
第一三一章坑人其實很簡單

    雖然李墨白一直想搞到極品的成化斗彩豐富自己的藏品,但是這玩意兒可不是想搞到就能搞到,眼前這只斗彩蓋罐現在也沒有在自己手裡。()

    金德力聞言又拿起了蓋罐仔細觀察了起來,心中卻是萬分後悔,這家是因為這姓李的小子之前沒有來過,自己才能遇到這斗彩蓋罐,想到這小子一直在這裡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好東西,心中不由有些嫉妒起來。

    雖然心中嫉妒,不過卻是明白要先把這只罐子看清楚,要真的是成化斗彩的話,這次可就賺翻了,只是姓李的這小子太可惡了,你晚點來不行啊,偏偏這個時候來了,看來需要多花點錢了。

    這家主人聽李墨白說兩隻罐子不一樣,自是認同了這兩隻罐子不一樣,不過卻知道李墨白這樣說想必應該是明代的更值錢了,心中不由對李墨白有了一絲感激。

    「哎,我看著倒是一樣的,俺們這些粗人真是沒有辦法和你們文化人比。」這家主人看似不經意地說道,心中卻在算計,怎麼才能多賺點,「李專家,那這只罐子能值多少錢啊。」

    「這只罐子啊,要是按照市場價來說,還真是不低,不過品相一般,談不上精品,所以價值就要打一個折扣了。老想你家裡還有別的東西嗎,要是還有的話,不妨再拿出來看看。」李墨白知道這家主人在套自己的價格呢,想從自己給的價格判斷那只罐子能值多少錢。

    隨意地和主人聊著,李墨白卻始終沒有說出價格,也沒有提起金德力正在看的斗彩,待到金德力看完,主人突然道,「李專家,你也看看吧。」

    李墨白聞言心道這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這就是明著想讓我們競爭啊,不過也好,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個聞風而動的文物販子也不錯,不過你就別想從我這兒賺錢了。

    金德力聞言也是一愣,卻也沒有辦法,誰讓這老鄉壓根就不懂什麼古玩行的規矩呢,不過讓這小子看看也好,看看他什麼表情,到時候也好出價,便大度地說道,「李專家,你請隨意。」

    李墨白也沒有客氣,更沒有讓金德力看自己的這只五彩蓋罐,伸手拿起這只斗彩蓋罐,一上手感覺就有點不大對,感覺和成化斗彩上手的感覺不一樣,仔細一看,發現這只蓋罐的紋飾較為精緻,但是缺少了一種清秀飄逸的靈動感。

    又看了看落款的年號字跡,發現落款楷書『大明成化年制』的青花款識有漂浮感,而且字跡略顯清秀,不似通常成化款筆道粗肥,而且這六個字的字體也和成化款識的『人字尖圓頭非高,成字撇硬直到腰。化字人匕平微頭,制寧衣橫少越刀。明日窄平年應悟,成字…頭肩腰』的特點細微的不同。

    看到這裡,心裡頓時明白了,這竟然是一款清代的高仿,而且應該是乾隆之後的作品。雖然心中有了判定,但是臉上卻微微地透露著一絲驚喜。

    李墨白臉上的驚喜表情金德力自是看得明白,心中便是一驚,難道這小子還真是看上了這只蓋罐,想到好東西都被這小子給收走了,心中便覺著窩火,便暗下定決心要把這只蓋罐搶到手,只是帶的現金只有100萬,就算能拿下,還是要被那小子買到一隻五彩,要不是這小子突然來到,這兩隻罐子都花不完自己帶來的現金。

    李墨白看完了,將這只蓋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眼神中放肆透著一絲不捨,「金老闆,這只蓋罐您先看的,還是您先跟老鄉談吧。」

    「呵呵,多謝李專家承讓。」金德力聞言,心道這小子沒有說出這只蓋罐的來歷還算上道,不過顯然也沒安好心,而是不想讓我知道你也看出這是只成化斗彩蓋罐的真品,然後跟戶主談崩,不過我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以為我看不出你內心的欣喜,想了想便果斷地說道,「老鄉,你看這樣如何,這只罐子我出價100萬,你看怎麼樣?」

    金德力直接開口報了一個高價,一方面是想將這沒見過大世面的村民給震到,同時也是告訴李墨白這只蓋罐我是志在必得,你還是算了吧。

    戶主聞言也是一驚,100萬啊,這可是比別家賣給李專家的價格要高出不少呢,不過還是有些期待地看了看李墨白。

    李墨白聽到這老小子竟然直接出價100萬來砸自己,不過當你知道這是一隻清代中期的仿品,你哭都沒有地方。

    戶主滿心期待李墨白和這個新來的上演一場價格的龍虎鬥,但卻發現李墨白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地坐著。

    金德力沒有看到李墨白出價,心中不由又一絲得意,金子健更是兩眼放光,心中暗罵小子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100萬你還是出不起了吧。

    戶主見李墨白沒有出聲,心道李專家這麼有錢的人都沒有出價,看來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便道,「金老闆,你看這價格是不是有點低啊?」

    金德力哪裡還能不明白這戶主只是試圖多要一點,其實心裡已經高興壞了,「呵呵,這價格已經是最高價了,不信你可以問問李專家。」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李墨白。

    「那好吧,那就按金老闆說的,不過我要現金,李專家一直都是現金買賣。」戶主擔心這金老闆耍滑頭,提前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我現在就給你現金。」金德力指著身邊的密碼箱,「諾,這就是100萬,你點一下。」

    看著金德力頗為得意地買下了一隻贗品,李墨白忍著笑,還做出一幅無奈的樣子,看的金德力叔侄二人心裡爽快無比。

    待到雙方交易完畢,李墨白指了指戶主道,「老鄉,這只罐子我給你10萬吧,要是和金老闆那只一樣就好了,可惜啊。」

    戶主一聽,這只才值20萬,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但是知道李墨白在村裡買東西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報價之後從不加價,也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金德力聞聽李墨白10萬就買走了一隻五彩,雖然自己沒有鑒定過真偽,心中卻也是嫉妒不已,有心想破壞李墨白的交易,不過想想自己身上現在就剩下錢包裡的幾千塊,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帶著這只斗彩蓋罐離開。

    「老鄉,趕緊把錢存到銀行去吧,那金老闆如果以後再來的話,你記住了,你什麼都不懂,是他自己願意給你這麼多錢的。」李墨白善意地提醒了一下戶主,雖然這戶主的小心思蠻多,但是在金錢交易上這些手段也不算什麼。

    完成交易,和韓東去把那一袋子銅錢扛上,回到了住處,韓東終於沒忍住問道,「白少,那只罐子你怎麼沒有上手,是不是有貓膩啊。」

    「嘿,東子,有進步啊,繼續努力。」李墨白嘿嘿一笑,也沒有具體解釋。

    「白少,你太壞了,要是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都要上當了。」韓東有些後怕地說道。

    「我只是不想有人在我屁股後面蒼蠅似地飛舞,雖然還剩幾家估計也沒啥好東西了,但是給點教訓讓他們長點記性還是必須的。」

    下午又去了最後幾家,發現還真是被說中了,沒啥好東西,雖然有些老物件,不過都是民間的普通貨色,李墨白自是不會上手,早早地回到住處,看到老虎和豹子在屋裡將一袋銅錢已經分門別類的分好。

    不由一個品種一個品種地看了起來,仔細一看赫然發現幾枚奉天省鑄造的『光緒元寶』當十銀圓,倒是給了李墨白一個小小的驚喜。光緒元寶的存世量不少,但是廣西、新省、奉天、吉林的卻是相當罕見,奉天的雖然不似廣西的稀罕,但是也是相當罕見的玩意兒了。

    當再看到數十枚『天命通寶』的時候,李墨白也不驚訝了,恰你這玩意兒對於李墨白來說,完全就是可有可無,雖然知道滿稀罕但卻一點不激動。

    再說這些古幣相比起這屋裡裡的寶貝來說實在有點無足輕重,想到這些寶貝,李墨白心裡對這些村民還是頗為愧疚,價格給的還是有點低啊,竟然沒有人家一個文物販子大氣。

    人家買只贗品都給了100萬,自己倒好,儘是國寶一類的玩意兒,竟然平均算起來還沒有過百萬的價格。

    「東子,你說這村子需要什麼啊?」

    「嗯?我看著村子沒有學校,小孩上學很不方便,而且交通也不算好,要是交通條件好的話,這裡完全可以開發成旅遊景區,還能改善村民的生活水準。」韓東想了想道。

    「咦,東子不錯啊,現在看問題竟然能一針見血了啊,什麼時候學會了思考啊?」李墨白有些驚訝,韓東向來話很少,這短短幾個月後,明顯變化很大。

    「嘿,跟著白少你一起混,不僅不怎麼行啊?」韓東也學著李墨白的口氣開著玩笑道。

    「墨白,墨白在嗎?」正在和韓東閒聊的時候,胡老專家在門口敲著門問道。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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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9 10:37:23
第一三二章回報

    聽著胡老專家興奮地說著今兒的大發現,李墨白心裡一點也不驚訝,自己能在這個大山裡收到這些價值連城的物件兒,這座墓主人的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雖然李墨白很想說,這可能只是一座迷塚,但是看著興奮地滿臉通紅的胡老專家,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時候真相需要慢慢地去發現,這個時候說出來不但人家不會相信,而且還傷感情。

    「胡老,恭喜你啊如果真如你所料,這將是轟動考古界的大事件啊」好聽的話比實在話好聽,假相比真相更讓人開心,這道理李墨白在讀史的時候,感受著歷史上的悲歡離合就已經明白。

    陪著胡老專家到叨叨了一番,李墨白也跟著『高興』了一番,便告辭了出來。

    看著這個山村裡的村莊,靜謐而祥和,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叫,李墨白心中不由有一絲慚愧,自己在這裡瘋狂揀漏到底應該不應該?

    雖說這些寶貝要是自己不去撿漏,也有別人來揀漏,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還沒有完全把良知寫在腳板底下踐踏的人來說,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或許應該為這個村莊做些什麼才對,如果就這樣走了,並不符合自己做人的原則。

    站在窗前,想道自己在這裡收集到的寶貝,件件都是國寶級的珍品,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韓東說的對,這裡缺少教育,缺少一個能改善村民生活的產業,我應該從這兩個方面入手,或許給村裡捐建一所現代化的學校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至於產業,還需要慢慢來,這裡雖然山清水秀,但是廣博的華夏大地上清水秀的地方多了去,這兒有什麼過人之處?

    雖然胡老專家認為可能會有驚人發現,但是李墨白知道這座墓極有可能就是迷塚,否則自家老太爺不會把小鬼子給帶進來。

    搖了搖頭,先不去想他,還是好好研究研究顧虎頭的畫吧,這些事情著急不來。

    第二天,李墨白帶著韓東直接去了村長家,跟著村長一番長談,決定捐贈300萬,在這兒捐建一所現代化的學校,包括先進的電腦室、實驗室、圖書館、醫務室、運動場等等比城市還要好的學校。

    年輕的村長,聽到李墨白的想法之後,頓時開心不已,「李專家啊,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就是我們靠山屯的恩人吶。村裡人雖然不算多,但是也有好幾十戶,雖然國家實行了免費教育,可是咱們這裡離學校太遠了,孩子們上學難啊,這下可是解決了上學難這個難題。」

    「王村長,其實這沒有什麼,孩子才是我們這個國家未來的脊樑呢,我只是做了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兒而已。」李墨白笑了笑,對於村長的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其實,我這幾天發現,咱村裡的山貨相當豐富,應該具備開發的價值,可是我怎麼發現大家都沒有重視呢?」李墨白又問道。

    「哎,不是不重視,而是缺少資金和銷路啊,原來也打算大力開發山貨,但是全部都滯銷了,所以很多人都選擇去外面打工了。」王村長解釋道。

    「這樣啊,那王村長你有沒有核算過,需要多少起步資金?至於銷路,這應該不是個大問題。」李墨白知道以前沒有銷路,那是因為村民不懂如何銷售,自己在這方面也不算很懂,但是至少人脈比較廣泛。

    「其實要不了多少資金,100萬就足夠了,最主要還是銷路的問題,我們農村人的東西人家城市人都看不上,說什麼品相不好,不好看之類的。」

    「這點資金現在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了吧,我想村裡現在籌集個一倆個百萬估計不算太難吧?」李墨白笑了笑,自己雖然是揀漏,但是也扔了快千萬在這兒呢。

    「嘿,這都是托李專家你的福啊,不過好多家裡沒有古董的家庭日子就更難過了。」當村長的就是不一樣,自然之道村子現在面臨的問題。

    「這樣吧,資金的問題我來解決,我投資200萬,大傢伙出人出力,我們各佔50%的股份,成立一個山貨企業,公司化運作,銷路的問題我來負責解決,大傢伙只要負責將山貨生產出來就可以了,你看怎麼樣?」李墨白想了想又道。

    王村長聞言愣了一下後,突然滿臉狂喜,「李專家,你說的是真的?你願意幫助村裡的山貨解決銷路問題?」

    「當然,我這幾天可是每天吃著咱村裡山貨,每頓不重樣,感覺那個美啊,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李墨白誇張地說道。

    「媳婦,趕緊去弄菜,多弄點,中午我要和李專家好好喝幾杯,一醉方休,好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三十來歲的村長,這會兒興奮地滿臉通紅,開心全部寫在了臉上。

    隨後二人又聊了一些細節,最後決定公司就叫靠山屯山貨公司,股份由3部分組成,李墨白出資200萬,並負責銷售,占50%的股份;所有村民每家為一個單位分享30%的股份,剩餘20%由村民們自願出資,錢和技術都可以作為入股的資本。

    李墨白擔任董事長,王村長擔任廠長負責組織生產,銷售總經理則在後期選聘,其實李墨白有心讓韓東來鍛煉鍛煉,但是考慮到現階段自己還真是離不開韓東,也只好作罷。

    而學校的事情,則需要先匯報政府各級管理部門批准後方可設立,當然具體的事項自有王村長去溝通,李墨白只需要出錢就可以。

    待到一切事宜敲定,飯菜也做好了,吃飯的時候,村上的主要幹部都過來了,李墨白捐資建校,投資辦廠的事兒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遍了。

    吃飯的時候,大傢伙自是不要命的勸酒,正吃著飯,門外竟然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村民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前來感謝李墨白的義舉。

    如果說李墨白的淘寶行為只是讓一部分村民奔向了小康,贏得了認同,那現在這一舉動則是將村裡所有人的熱情都調動起來了。

    看著院子裡的村民敲鑼打鼓,唱著山歌,李墨白也被感動了,這是多麼淳樸的村民啊,在他們眼裡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能對你掏心窩子。

    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村民們的敬酒,李墨白絲毫沒有婉拒,酒到杯空,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下午,到最後李墨白實在支撐不住了才算作罷。

    回到住處後,房主早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喝完醒酒湯,李墨白倒頭就睡。

    直到第二天一大中午,李墨白起床後,都還覺著頭暈暈的,昨天可是沒有少喝酒,村民們帶著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一個個地敬酒,那可不是好相與,各種酒精摻雜在一起,只有醉過了之後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

    見李墨白起床了,趕在李墨白洗漱完畢,房主媳婦就端了一碗熱乎乎地酸湯麵端了過來,「李專家,吃點東西吧,估計都餓壞了。」

    昨天早上到現在,除了昨天中午的酒之外,就沒有吃東西,自然是很餓,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酸湯麵,李墨白頓時食慾大漲。

    山裡的飯菜雖然沒有酒店裡的好看,但是勝在沒有公害無污染,是天然的綠色食品,這也就是緣何李墨白決定投資山貨的原因。

    狼吞虎嚥地吃著酸湯麵,一邊說道,「東子,我昨天喝了多少酒?我怎麼回來的?」

    韓東見狀,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昨天真是可以啊,竟然撂翻了一地,那個壯觀啊,哈哈,頭一回見到。」

    「呃,我什麼都忘了,我睡了多久?」

    「哈哈,原來你也喝失憶了,我還以為你酒量見長呢。」韓東笑完了又道,「你當然是我背回來的啊,我就奇怪了,怎麼每次喝酒都是你喝醉了讓我背,等我下次也喝醉一回,讓你體驗一下怎麼背我。」

    吃了一碗酸湯麵,李墨白頓時感覺身上有勁兒了,想起昨天有人說起在山裡打獵的情景,「東子,咱們今天上山去打獵吧?」

    「你還有勁兒去打獵,你起來,走兩步我看看?」韓東聞言驚訝地問道。

    李墨白聞言頗為不服氣,起身準備比劃幾下,結果發現剛才有勁兒的感覺全部是假象,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有引來韓東等人一陣爆笑。

    「墨白,你可以啊,我發現今天考古隊的待遇那是飆升啊,熱水瓜果不斷啊,胡老為了保持工作效率,特意頒布了一條新規定,工作時間不許吃東西。」這時候蔣雲蓬也從院子外面走進來,看著李墨白說道。

    「嘿,雲蓬大哥,跟你借一樣玩意兒,你看成不?」雖然渾身發軟,但是李墨白想去打獵的心思還是沒有斷。

    「問我借東西?你不缺錢不缺人,你要借啥?」

    「這玩意兒只有你有,只好問你接借了。」說著李墨白做了一個瞄準開槍的手勢,雖然依稀記得村民說有獵槍,但是那玩意兒李墨白不會用啊。

    「你要這玩意兒幹嗎?」蔣雲蓬有些驚奇地問道。

    「我要上山去打獵。」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站在這兒都直趔趄,你還能去打獵,你是準備做狼的獵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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