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無涯] 玩賞天下 (連載中)

第一四二章內牛滿面的老爺子

    李墨白聞言愣了一下，自己這次出來沒有多久時間啊，老爺子又有啥大事兒啊？「老爺子，那您先說。()」

    忍住心中的興奮，李墨白卻聽老頭兒樂呵呵地說道，「博古閣新一代閣主的競選下個月月底就要提前進行，競選出閣主之後，要和珍寶軒的傳人進行打擂，決定未來10年的市場格局，你說這是不是大事兒？」

    「呃，老爺子，怎麼又來一個珍寶軒啊？」李墨白頭大無比地問道。

    「珍寶軒，你別看這名字叫珍寶，他們做的全部是贗品生意。」老頭兒有些不屑也有些佩服地說道，「不過他們做的贗品的確高明，如果不留記號的話，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來。」

    「老爺子，我知道了，不過你就不想知道我這件大事兒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嗎？」李墨白很不爽老頭兒竟然沒有問起自己要說的大事兒。

    「你小子就會哄我開心，你總不能說你已經找到了吧？」老頭兒估計李墨白可能有了線索，但絕對沒有想到李墨白不但找到了玉珮還找到遺骨。

    「老爺子，如果我告你我找到了你信不信啊？」李墨白故意賣起了關子，這樣也讓老頭兒心裡對這事兒的欣喜程度降低一些。

    「找到了就好，那就盡快拿回來給我老人家看看對不對，別弄個高仿忽悠我。」老頭兒這會兒心情有些緊張，從李墨白的話裡已經聽出肯定是找到了，但是說話的時候卻變成了平靜無比。

    「呃，，老爺子，我有那心也沒有那份膽力啊，你說是不是？到時候你不要太開心啊」李墨白想了想又道，「還有，我這次還找到了幾樣好玩意兒到時候一起帶回來給您看啊。」

    「好了，你小子甭在外面惹事兒就好了，最近珍寶軒針對你們幾個候選人的動作很多，你可別再打眼了啊」老爺子話一說完，電話就被語蕁搶到手裡了。

    「哥哥，你這麼久沒回家，想我和語晴了沒有啊？」

    「想了，當然想了啊，我家寶貝兒語蕁和語晴這麼乖，怎麼會不想啊？」李墨白知道這電話要是被這倆丫頭纏上的話，估計非得打到沒電為止。

    「嘻嘻，那你是想絮菡姐姐多呢還是想我們多啊？」語蕁聽李墨白說完又接著說道。

    李墨白聞言，原來在這兒埋伏著呢，笑了笑，心道天天通電話有什麼好想的啊，「嗨，她有啥好想的，語蕁你不提起來我都差點忘了」

    「哥哥，你騙人，絮菡姐姐的qq簽名說每天聽你彈琴的」語蕁又道，「哥哥都沒有給我和語晴專門打過電話，我們很生氣」

    得，怎麼還是被這倆丫頭給纏上了啊，「語蕁啊，哥哥真的很想你和語晴呢，這次回去給你倆來個專場演奏會好不好。」

    費了半天勁兒，終於把倆纏人的丫頭給哄的掛了電話，長吁一口氣，走到胡老旁邊說道，「胡老，對不住啊，我得回家了」

    胡老聞言呵呵一笑，自是沒有阻攔的意思，「嗯，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你，這次也不會這麼順利呢。」

    「胡老，我這兒有一本關於墓葬機關的筆記，我這兒有一本拓本就送給你吧，或許對你的教學有參考價值。」李墨白知道這座墓現在才是冰山一角，自己能進來全部是運氣好，以及本來機關已經被破壞。

    胡老則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李墨白贈送的筆記拓本，李墨白也向胡老告辭，回到了住處，首先恭恭敬敬地把先太爺的遺骨放在桌上又拜了拜，然後才去洗漱了一番，鑽了一天的墓道，那身上可是五味俱全。

    看著李墨白如此順利的完成了這次來的目的，老虎和豹子也是驚訝不已，原本還以為是非常危險刺激的任務呢，見到不到一天就搞定心裡也就不覺著遺憾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李墨白倒也沒有急著連夜走，而是準備在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走。

    到了晚飯的時間，王富貴又過來了，「李專家，好消息，金家那對叔侄被正式批捕了，那天那個刑警隊長也被免職了，值得慶祝啊」

    李墨白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實在是沒有絲毫覺著開心，那就是兩隻小螞蟻，腳一抬就踩的死死地，有啥意思，不過為了給王富貴的面子，也是開心地應付了幾句，「老王，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給你留下100萬的資金，你先組織生產，關於公司註冊等方剛面的事情，羅縣長那邊會安排人和你聯絡，具體手續你就協助一下。」

    「學校的事情，等手續辦好了，資金我也會及時到位，你也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李墨白想了想，「你可以先選擇合適的地址，我會找設計公司來現場做規劃，到時候會給你們靠山屯建立一所最漂亮的學校。」

    「嗯，山貨的生產一定要及時跟進，資金方面要是不夠了，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等到公司註冊好了，這邊我只會安排一名財務人員，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了，老王，你責任重大啊。」

    李墨白連珠炮似地將自己走之後可能遇到的問題交代了一遍，王富貴便認真地聽著，最後直到李墨白說完後，才說道，「李專家，不對，現在應該叫李董，李董，你放心，山貨的生產方面絕對不會托你的後腿」

    交代完了正事兒，便開始吃飯，自然還是山裡的野菜，今天的飯菜沒有葷腥之物，畢竟李墨白可是在房間供奉著先太爺遺骨呢。

    第二天早上，村民們得知李墨白要離開，紛紛帶著各種各樣的野味來送行，風乾野雞野兔，正宗的天然蘑菇，老山參等等一應俱全，兩台越野車的後備箱都裝的滿滿的，村民們才算罷手。

    李墨白看著很無奈，這是村民們的一份心意，自是不好拒絕，再說這玩意兒拉回去可就是稀罕物，正好在招待客人的時打打候廣告。

    蔣雲蓬也算完成了任務，自然也不會在這裡逗留，是將這裡的安全交給了當地警方帶著一幫安全人員同李墨白一起離開，王富貴自然是也給安排了豐厚的山貨作為贈品，自從李墨白決定投資了以來，王富貴自是看出蔣雲蓬非一般人，這是絕佳的廣告啊，現學現賣地知道了這叫口碑營銷。

    李墨白並沒有在京城逗留，而是和蔣家的年輕一輩吃了一頓飯，住了一宿，便回到了秦城。車子自然還是蔣雲蓬給安排的那兩輛車，反正下次去京城的時候剛好開過去，也頗為方便。

    堂而皇之地霸佔了蔣雲蓬兩台車，李墨白絲毫沒有覺著公車私用是可恥的，反而為能在高速上免費行駛而得意。

    從京城回到秦城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老媽已經做好了飯菜，全家人都在等待著李墨白回來呢，不過卻是心思各異。

    李墨白一下車，便首先將先太爺的遺骨取了出來，雙手抱在懷裡。

    看到李墨白肅穆地抱著一隻檀香木匣，老頭兒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墨白，你找到了？」

    「爺爺，我找到了」李墨白回到道，抱著檀香木匣走到老爺子跟前，老頭兒緊張的雙手抖抖索索的說不出話來。

    「明誠，趕緊，趕緊，去擺一張桌子在正房，點上香爐。」老頭說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李明誠雖然還不知道李墨白懷裡抱的是什麼，但是眼見著老頭子差點都亂了方寸，自是趕緊去擺案點香。

    待到香案擺好，李墨白恭恭敬敬的把這只檀香木匣放在香案的正中間。

    「爺爺，經過與鳳佩的對比，已經確認無誤這是太爺爺的遺骨。」李墨白放下盒子，然後從懷裡取出那只龍佩雙手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拿起來一看，「就是這只龍佩，我小的時候見過。」輕輕地撫摸著這只龍佩，老頭兒彷彿在回憶與父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雙眼的眼淚順著面頰往下流，卻渾然不知。

    看著老頭兒的神態，頑皮可愛的語蕁和語晴也沒有搗亂，也在旁邊手拉手地看著老頭兒和李墨白，心中卻在想哥哥好像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李墨白擔心老頭兒傷心過度，便給旁邊的倆寶貝使了個眼色，倆寶貝一見自然明白了，取了一張濕巾，一左一右輕輕地拭去老頭兒面頰上的淚水，這時候老爺子也恢復了清明，對著全家人說道，「這是老太爺的遺骨，你們都過來拜見一下」

    老頭兒這話一說，家裡幾個人總算明白了緣故，原來李墨白將老太爺的遺骨找回來了，難怪老頭兒剛才如此失態。

    老頭兒說完，首先跪在香案前，五體投地的磕了三個響頭，嚇的李墨白生怕老頭兒不知輕重地給磕傻了。

    接著全家人輪番著給先太爺磕頭，算是跟先太爺見了面。

    韓東老虎豹子小白等人也上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這一出才算是結束了。李墨白等幾人去洗漱，而小白則成了搬運工，一件一件的朝屋裡搬東西。

    李墨白看著倆寶貝也在給湊熱鬧，生怕倆不小心給把那幾件寶貝給打了，感覺呢出來把自己的寶貝取到書房，才算是安安心心地去洗澡。

    吃過晚飯，發現老頭兒靜靜地坐在香案前，也不說話，李墨白便也挨著老爺子坐下。

    「墨白，用猿嘯青蘿給老爺子操琴，你太爺爺最喜歡的就是操琴，就演奏他喜歡的曲子吧。」老頭兒見李墨白吃完了飯，坐在自己旁邊，便吩咐道。

第一四三章不瘋魔不成活   

    …………

    「墨白，龍鳳雙佩已經合璧，這只龍佩現在就正式傳給你了，李家的榮光也就交給你了，未來的路還是你自己去走吧。」直到東方初露魚肚白時，老爺子才慢慢地說道。

    雖然所有人都一宿未睡，但是在老爺子面前除了語蕁和語晴這對寶貝之外沒有一個人打瞌睡，李墨白的琴聲也連綿不斷地響了一宿。知道老爺子還有話要說，李墨白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老爺子沒有說話。

    「我累了，你們也都去休息吧」老頭兒說完起身準備回屋休息，李墨白趕緊上前扶住老頭兒，生怕老頭兒因為坐的時間太久而跌倒。

    「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著呢」老頭子倔強地沒有讓李墨白來扶，而是自個穩穩地站了起來，邁開步子徑直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語道，「歲月還真是不饒人啊，可惜了那些年輕的時光。」

    李墨白看著老頭兒穩穩地走向了臥室，聽著老爺子的自語，心中一震，老頭兒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酸酸的感覺啊，還有點指責的的味道。。

    想著老爺子的話，李墨白心道看來老爺子是對於自己在博古閣閣主候選人的態度耿耿於懷啊，或許自己還真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

    看著老頭兒的背影，心中不由浮現出從小到大和老頭兒在一起的時光，老頭兒對自己的一切，無論嚴厲的訓斥還是諄諄的教誨，在這一刻，在李墨白看來都是莫大的好。老爺子為了自己嘔心瀝血，然而自己學到了一身的本事後，就要辜負老爺子對自己的期望嗎？

    不，不能，老爺子的期待就是我李家的榮光，我李家的榮光我就必須維護，否則對不起老爺子的栽培，也對不起歷代先祖的心血。

    這一刻，李墨白突然有一種明悟，男人追求的不應該是自由，而是勇於承擔必須承擔的責任。

    洗漱了一番，李墨白沒有休息，而是來到書房，取出老爺子交給自己的那只箱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取出龍鳳雙佩準備打開這只珍藏著家族精華心血的箱子。

    看著手中的龍鳳雙佩和桌上的箱子，李墨白心中不由有了一絲激動，老太爺在金石鑒定學方面究竟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呢？用鐘鼎文寫成二十冊集閤家族歷代研究精華的《金石寶鑒》，在李墨白看來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老太爺竟然在而立之年就已經完成。

    懷著滿腹的景仰之心，打開箱子的第一層，小心地將龍鳳雙佩嵌入凹槽，便聽到箱子的內鎖『卡卡』地響了起來，待響聲停止，取出開啟第二層的鑰匙，插入鎖孔輕輕旋動鑰匙，「卡嚓」一聲，第二層的所便打開了。

    雖然在沒有找到龍佩的時候，李墨白也曾嘗試著用鑰匙打開這道鎖，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但是現在打開了箱子，李墨白卻沒有急於去看那些期待已久的珍貴典籍。

    快步地跑到洗手間再次淨手後，定了定神讓微微發抖的雙手恢復正常後，伸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箱蓋，頓時古色古香的典籍便整整齊齊地呈現在李墨白面前。

    看著書頁上用鐘鼎文書寫的「金石寶鑒」四個字，李墨白感覺心跳在加速，這四個用中鋒毛筆書寫的鐘鼎文筆力剛健，行雲流水，讓人一看不由心生震撼。

    如同手捧國寶般小心翼翼地取出箱子裡面的典籍，數了數，發現剛好二十冊，每冊書籍都是採用上等古宣手工製作而成，都約有一寸厚，相當於現在的八開大小。

    將二十冊書籍一字兒排開，雖然還沒有細看內容，但是僅僅看著每冊書頁上不同字體書寫的鐘鼎文，李墨白已經覺著這是絕世的書法藝術。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先大致的瀏覽了起來，發現這二十冊書籍記載的內容各不相同，從最早的陶器開始，青銅器、金銀器、木器、唐三彩、宋瓷、青花、斗彩、粉彩、琺琅、五彩、書法、繪畫、印璽、文房玉器等等的鑒定識別，到翡翠玉石等的斷玉無所不全，最為關鍵的是將歷代的贗品製作方法與技巧進行了全面的闡述。

    瀏覽一遍後，李墨白髮現自己僅能識別七成左右的文字，其餘的文字則是似曾相識，卻又不知其意。雖然僅能識別七成，但是李墨白心中已經震撼無比，很多鑒定經驗技巧與斷玉方法都是李墨白聞所未聞，讀來耳目一新。

    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書籍，李墨白覺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被這驚人的知識與經驗震撼的發暈。

    努力的鎮定下來，李墨白拿起第一冊閱讀起來，雖然有些文字並不認識，但是通過上下文的含義分析，也基本能明白大概，越看心中越是震撼，即使現在所能理解的部分，李墨白心中很多的疑問都迎刃而解，如果能把這些文字全部理解，那自己在古玩方面的見識又將大大的向前跨越一步。

    想到這裡，李墨白也算是真正的明白先太爺在金石學方面達到了何等的高度，看著先太爺的成就，李墨白心中也不由豪氣頓生，既然先太爺在而立之年就能撰寫這些書冊，那自己也能很快地掌握這些經驗，不但要掌握，還要達到先太爺生前未曾達到的高度。

    摒棄心中的胡思亂想，李墨白全身心地沉浸在《金石寶鑒》之中，只想盡快地全面掌握這些寶貴的經驗與知識。

    「哥哥，快起來了，起來吃飯了」語蕁在門口有氣無力的揣著門喊道。不過李墨白這會兒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先太爺的學術經驗之中，一點也沒有聽到。

    「哥哥，起來了，太陽都曬屁屁了」語晴也是睡眼朦朧地喊道，但是李墨白還是沒有應聲。

    倆寶貝丫頭對視了一眼，便猛力的撞起門來，卻沒有想到們並沒有鎖，門被突然用力的推開，二人便不約而同地撲倒在李墨白的房間門口。

    「哎喲好痛啊」「嗚嗚，痛死我了」

    這時候李墨白終於被門口的哭叫聲從書海里拉了出來，回頭一看，發現倆寶貝妹妹跌倒在門口，想笑但卻忍住了，老爺子的遺骨還在外面的香案上呢，自己又如何能笑得出來。

    「語蕁語晴，你倆怎麼了啊，怎麼不睡覺？」

    「哥哥，你太壞了，你分明在屋裡卻不說話，害我倆摔跤，嗚嗚，好痛啊。」倆寶貝蹲在地上不起來，撒起嬌來。

    李墨白只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將倆丫頭扶了起來，「不就是想讓哥哥扶你倆起來嘛，幹嗎蹲在地上啊。」

    「哥哥，你看現在都幾點了，都吃中午飯了，你沒有睡覺啊？」語晴站起身來搖晃著李墨白的胳膊吃驚地問道。

    跟著倆寶貝去吃了飯，回到房間又繼續的開始研究老太爺的著作。

    老爺子早上去休息後這會兒也起來了，看李墨白這幅呆呆傻傻的樣子，知道李墨白打開了那只箱子，正在研究老太爺的著作，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連續5天時間，李墨白除了吃飯和每天祭拜一次先太爺，就沒有出過房間，困了就睡一會兒，醒來就接著研究，二十冊書籍已經通讀了一遍，這一遍通讀下來，那些陌生的字又弄明白了一成，而在古玩知識方面也是得到了大幅的提高。

    看著李墨白有些走火入魔的樣子，李墨白老媽頗為擔心李墨白的身體，每天晚上都給李墨白做好宵夜送到房間，李墨白道過謝後，狼吞虎嚥地吃完又繼續研究起來。

    李墨白老媽心中雖然擔心，雖然沒有阻止李墨白，但卻搖頭不已。

    蔣絮菡這幾天也很鬱悶，原本李墨白每天都要打電話，給自己在電話中彈一支曲子，然而這已經數天不但沒有電話，自己打過去的電話李墨白都是隨口敷衍幾句便掛掉，便想著法兒從語蕁語晴那兒打探消息，結果倆丫頭一口同時地說道，「哥哥正在熱戀呢。」

    蔣絮菡雖然不完全相信這倆寶貝的話，但心中卻是有些忐忑不安，難道這傢伙又恢復了原來的本性，見了漂亮姑娘就挪不開步子了？

    「墨白，學習要循序漸進，要學會適可而止，身體重要。」老頭兒和李明誠這幾天也很忙，忙著給先太爺選墓地，知道李墨白在努力地研究家學，也沒有搭理李墨白，不過老頭兒看著李墨白已經連續數天不分晝夜入魔般的鑽研，也有些不忍便走進來說道。

    「老爺子，我知道，我剛剛把太爺爺的筆記通讀了一遍，正打算出去練練手呢。」李墨白見老爺子進了自己的房間，站起身來說道

    「我看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看你現在滿臉蒼白，雙眼通紅，太不像話了，哪裡還有我李家兒郎的風采。」老頭兒有些嚴肅地說道，「老太爺的墓地已經找好了，入葬的時間是明天，你可別還是現在這副模樣，老太爺看到也不同意。」

    李墨白心中一驚，暗道一聲慚愧，這麼大的事兒自己竟然不聞不問，實在有點過分了，好在老爸處理這些事情是把好手。

    第二天，仔細梳理洗漱一番後，李墨白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感覺不一樣，以前的李墨白頗為張揚，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銳氣十足；而現在的李墨白則是內斂，眼神中不再是放肆不羈，而是睿智而深沉。

    老爺子在處理老太爺的遺骨的時候，並沒有張揚，而是簡單而低調，選擇了一塊上佳的墓地，靜悄悄地將老太爺的遺骨入殮下葬。

    「白少，羅林剛才來電話說，有急事兒想見你，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事兒。」待老太爺入葬後，剛剛回到車上，韓東便對李墨白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什麼事兒」李墨白知道羅林找自己一定是和古玩有關，現在正需要練手，便一口應道。

   第一四四章來自羅林的求助   

    ……………

    「羅兄，好久不見，可是有什麼需要兄弟我幫忙？」撥通了羅林的電話，李墨白爽朗地問道。

    「墨白兄，你果然回來了啊，兄弟我這兒遇上了大麻煩，你可一定要幫我啊」羅林說話的語速很快顯得很著急，但是聽到李墨白的聲音顯然有一絲興奮。

    「哦，什麼事兒能把羅兄著急成這樣子啊？」李墨白聞聲有些驚訝，羅林向來風度翩翩，拿得起放得下，千兒八百萬的損失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這會兒說話的聲音卻是一點也不淡定。

    「墨白兄，說來話長啊，你在什麼地方，我現在馬上過來找你。」羅林焦急地說道。

    「得，你還是等著我好了，我一會兒就過來。」雖然沒有見到羅林，但是從羅林的聲音裡知道這事兒不簡單。

    掛了電話，李墨白心中有一絲興奮，但卻在心中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車子很快就到了羅林公司，還沒下車，就發現羅林在寫字樓大廈門口等著自己，看到羅林後，李墨白心中暗自一驚，到底是何等大事兒，竟讓羅林都有些亂了方寸？

    雖然從一開始和羅林便有些交惡，雙方也屢次過招，羅林每次都會吃個不大不小的虧，但是羅林從來沒有想過用不正當的非商業手段出手，而是想通過商業手段來打敗李墨白，就憑這一點李墨白還是頗為佩服羅林。

    「羅兄，究竟出了什麼事兒？」走進羅林的辦公室，剛一落座，李墨白便問道。

    看著李墨白很快就過來了，羅林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快速地說起了這件事兒，原來就在昨天，羅林的拍賣行迎來來了一位客人，說自己家有數只瓷器需要出手，希望拍賣行能安排鑒定師前去鑒定估價。

    瓷器組主管也沒有在意，便安排了一個算是資深的鑒定師前往鑒定，但是鑒定師卻興奮地打回電話說，發現了國寶級的瓷器。瓷器組主管想了想，便親自前往，結果也是大吃一驚，趕緊給羅林作了匯報。

    羅林得知消息後，也迅速地帶了公司首席鑒定師趕了過去，赫然發現賣家一共六件瓷器，竟然有元青花、正德青花、粉彩、琺琅彩，看到這些重器，羅林也是大為驚訝，但是卻並沒有立即決定拿下。

    為了搶得先機，便和賣家簽訂了一個臨時協議，相約賣家今天帶上瓷器到公司來做最後一次鑒定再交易，做了決定後羅林便立即邀請秦城博物館最權威的幾位瓷器鑒定專家前來幫忙鑒定，然而早上的鑒定結果卻是大出意外，專家都說看不透，但卻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而賣家則是揚言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就要向羅氏拍賣索賠1億元，羅林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找李墨白求助，卻沒有想到李墨白還真的回了秦城了，於是就有了剛才一幕。

    「哈，羅兄，看來你還是非常希望那幾件玩意兒是真的咯。」李墨白聽完笑了笑，心道奇怪了怎麼都會說吃不透啊，就算為了保密也會給出一些莫須有的理由來啊。

    「墨白兄，你就別開玩笑了，對方也不簡單吶，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我羅氏拍賣行以後也就在業內混不下去了。」羅林苦笑道。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哪條道上的的啊？」李墨白有些驚訝，竟然敢在羅家強買強賣，看來背景不簡單啊。

    「關鍵是臨時合約上有一條，如果鑒定表明不是贗品，羅氏拍賣行將以3億元收購，若放棄則需賠償1億元，當時也是被這幾件重器給震驚了，便簽下了合約，現在後悔也晚了。」羅林沒有說明對方是哪條道上的，而是說起了對方具體的手段。

    李墨白一聽，頓時明白了，原來對方在這份臨時合約上設下了陷阱，按照合同法，那麼只要羅林給不出是贗品的理由，要麼履行合同，要麼賠償。如果違約，在這個信息社會，對方有n種方法讓羅氏拍賣聲名掃地。

    「羅兄你好大手筆啊，c14你忘了啊？」李墨白有些不懷好意地提醒道。

    「對方同意送檢，而且已經安排了一件送檢，只是對方就在這兒等著呢，於是我就想請墨白兄幫我解決這個難題，只要墨白兄幫我解決這個難題，秋拍上的玩意兒你任意挑一件。」羅林笑了笑，也不在意李墨白的揶揄。

    「嘿，都送檢了你還擔心什麼，我來又能做什麼？」李墨白一臉戲謔地笑了笑道。

    羅林知道李墨白是在開玩笑，笑了笑道，「我可是聽說你沒在京城逍遙啊，剛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打給你，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再說了墨白兄你比我清楚啊，c14也只能參考啊，只有你墨白兄弟的看法才能讓我安心啊。」

    其實很多人在玩古玩的時候，總是相信科學儀器的檢測，實際上科學儀器的檢測也只能作為一個參考，既然可以通過高科技手段來鑒定真偽，那就可以採用高科技手段造假，這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看著羅林焦急而又無奈的樣子，李墨白也不再開玩笑，「走了，我過去看看，專家都吃不透，我也不敢保證能吃透啊。」

    開著玩笑間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一走進鑒定室，赫然發現桌上放著5件瓷器，青花粉彩琺琅一應俱全，都是熱門中的熱門。

    旁邊有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神態自若，滿臉的得意，好似一副吃定了羅氏拍賣行的樣子。

    看著羅林帶著李墨白進來，年輕人得意地說道，「羅總，你可是檢測出結果了？」

    中年人沒有說話，抬眼看了一下李墨白，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說話。

    「送檢的結果當然還沒有出來，只是我請了朋友看看看這幾件瓷器，相信能給你們一個滿意地結果。」羅林陪著笑道。

    「哦，那就最好不過了，希望能有一個讓我們滿意地結果。」年輕人一臉自信，一點也不擔心結果對自己不利，再看了一眼李墨白，發現不過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不由一臉不屑地說道，「白髮蒼蒼的專家看完都只給了三個字的答案，你們羅氏拍賣行是不是實在找不到人了？」

    中年聽到年輕人囂張地話，眉頭不由又皺了皺，接著說道，「羅總，既然你們羅氏拍賣行實在沒轍，看在你們根基尚淺的份兒上，我們同意毀約。」

    雖說是同意毀約，只是毀約了，羅氏以後將再難以收到滿意的物件，沒有了讓客戶滿意的物件兒，拍賣行也只有關門大吉。

    「既然來了，自然要給你們一個結果，只是如果給出的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那又將如何？」李墨白沒等羅林說話，搶先慢悠悠地說道。

    羅林聞言精神一振，心道雖說李墨白剛回來不久，自己還沒有看到李墨白吃過癟，雖說最近京申的圈子裡一直傳言李墨白是靠長輩餘蔭混飯吃的二世祖，但是羅林卻是對李墨白的眼力深信不疑，自己可是吃了老鼻子虧，幸虧自家老頭子看事情看的通透。

    對方那年輕人聞言一愣，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中年人則是接口道，「要是你認為這幾件瓷器是贗品，而且理由能讓我信服，那麼我就立刻砸掉這幾件瓷器。」

    「呵呵，如果是贗品砸掉很容易，可是如果我們給不出理由，卻要賠償一億元現金，這貌似很不公平，我想如果二位砸掉之後就此退出圈子或許公平一點。」李墨白雖說沒有往日的張揚，但是被人鄙視還不反擊那不是李墨白的風格。

    羅林一見李墨白不但出手幫自己解決危機，還要狠狠地反擊回去，心中頓時放佛吃了定心丸一樣平靜了下來，不過心中更是明白以後千萬不要和這小子較勁兒，否則的話還要吃大虧。

    對面的中年人聞言，眉頭又皺了皺，心中暗想莫非這就是那個李墨白，不是聽說這小子不是去了京城嗎？

    轉念又一想，不是說那小子是個草包嘛，就算是這小子來了未必就能給處合理的理由，於是傲然說道，「既然如此，只要你能給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不是你一個，而是你們二位。」李墨白見這中年人並沒有說我們，而是說我，又咄咄逼人地說道。

    李墨白這一手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將對方一個驚訝，讓對方失去分寸後衝動地答應下來，而自己只要給處令對方信服的理由，就左右不吃虧。

    年輕人聞言感覺自己被鄙視了，竟然成了添頭，豁然站了起來道，「如果要以我們二人作為添頭，也不是沒有問題，只是那違約金和交易金額就需要翻倍了。」

    李墨白一聽，喲，竟然如此自信，略微打量了一眼桌上的幾件瓷器，「羅兄，你看這個建議如何？」

    李墨白沒有做主答應下來，倒不是拍輸掉，如果這幾件瓷器是真品，6億元拿下來也不會虧，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運作而已。

    李墨白是想試探試探羅林這小子的魄力，如果這小子敢於接下這個賭注，倒是不失為一個朋友。

    羅林聞言，臉色變了變，眼神專注地打量一番眼前的這幾件瓷器，心中也飛速計算了起來。

第一四五章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

    看著羅林的神色變幻，李墨白心中一樂，這小子果然不愧是商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忘算計利益得失。當然，一個成功的商人則必須長於精打細算，只有追求最大利益才是商人本色。

    對面的年輕人也看到了羅林的神色變化，心中不由得意，玩這些手段，誰怕誰啊，現在倒好騎虎難下了吧，反倒讓老子還要多賺一筆。

    羅林在心中思量了瞬間，也清楚了這樁買賣不會差，如果這幾件玩意兒都是真品的話，雖說自己下一步的資金將會面臨緊缺，但是只要給自己時間運作，依然可以賺到一筆，而且還能結下了李墨白的友誼；如果是贗品，自己不但沒有損失還能揚眉吐氣解決眼前這個**煩，同時提高拍賣行的聲譽。

    「好，我同意」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羅林爽快地答應道，「不過，我還需要邀請幾位專家過來做個見證，同時咱們還需要簽字畫押。」

    聽到羅林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李墨白心中沒有驚訝，如果羅林不答應，那麼自己自是扭頭就走，連這點魄力也沒有，就算面前是汝窯真品自己也不願多看一眼——不是不願看，而是自己已經有三件完整器。

    對面的年輕人見羅林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心中沒來由地緊張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發現中年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好，爽快，那我們現在就簽字畫押，順便也請那些專家過來做個見證吧。」年輕人見中年人沒有表示，便出言應了下來。

    羅林身後的秘書聞言自是轉身走了出去，去邀請還在鑒定室閉門商討的專家過來做個見證，又快步地走到自己的電腦面前打印了兩份相關約定內容的文書。

    專家們聽說會客室來了高手，也驚奇不已，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表達著同一個意思，還真有人夠膽啊，居然前來鑒定這幾件自己等人都不敢隨意斷言真假的瓷器，價值太大啊，自己一句話可是關係著過億的買賣，這個責任可不是一般人能擔待的起。

    「老夥計們，說起來咱們也被稱為專家了，可是今天還真是丟人丟大了，竟然被這幾件玩意兒給難住了，咱們去看看吧，說不定也能長長眼。」一個頭髮有些稀疏白髮的老頭說道。

    「哎，那幾件玩意兒還真是邪性，你說是真品吧，可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你說是贗品吧，沒有任何的破綻。」另外一位40多歲的專家接口道。

    「是啊，看來咱們在書齋裡呆久了，古玩市場上才是藏龍臥虎之地啊，走去看看吧。」議論聲中幾名權威專家一邊議論一邊往會客室走來。

    待到這幾名專家走進會客室的時候，羅林和對方的簽字畫押已經完成，通過簽名驗證身份證得知，知道兩人來自豫州，中年人叫石貴友，年輕人叫石中天。

    看著倆人的姓氏，李墨白想起上次那件生坑提梁卣被一個姓石的人拿下了，不知道和這二人有沒有關係。想到這裡，李墨白便留上了心，怎麼前一個姓石的瘋狂買贗品，這兩個姓石的又在賣贗品，或許這中間還有什麼貓膩。

    當專家們走進會客室，發現這個剛才還在猜想到底是何許人的時候，赫然發現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心中不由驚訝不已，倒是沒有出口感歎。

    當著專家們的面，展示了一下雙方簽字畫押的文書，以示公平平等。但專家們看到文書內容時，心中也是震撼不已，紛紛在心裡感歎這才是古玩市場啊。

    頭髮花白的老專家走進來就一直看著李墨白，總感覺面熟，想了半天後開口問道，「小伙子，請問你是不是姓李？」

    李墨白原本沒有和這些專家寒暄的意思，畢竟自己又不認識，突然聽到這老頭開口問道，李墨白只好點頭道，「是的，我是姓李，您是？」

    「我是孫德江，曾經是李老的屬下。」確定了李墨白姓李，老頭便自己介紹道。

    「原來是孫老師，墨白失禮了。」孫德江李墨白還是有印象的，小時候老頭兒帶自己去博物倉庫近距離觀摩的時候，這老頭那時候還曾經考過自己呢。

    石貴友聽到面前的年輕人果然是李墨白，眉頭又細微地皺了皺，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心道果然是這小子啊，看來這次的事情有點不太妙啊，不過也好，算是再次探探他肚子裡的貨吧。

    年輕人石中天卻是一臉坦然，放佛壓根就不瞭解李墨白這個名字一樣，心裡實則有如驚濤駭浪般震撼，這小子就是李墨白，沒想到我們這個時候就遇上了，早知道要是你的話，何苦要錢啊，直接把你的前途也打上不就得了。

    李墨白跟孫德江寒暄了幾句，便對眼前的這幾件瓷器開始鑒定，看著眼前幾隻惟妙惟肖的瓷器，李墨白首先選擇了一件宣德青花仙人朝聖圖罐，看器形、紋飾、釉色、胎質、落款均無異常，完全符合宣德年間青花瓷器的特點，包漿幽亮喜人，從表面看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但是根據這幾天從《金石寶鑒》所學到的經驗來看，這只青花圖罐卻是漏洞百出，只是按照當下人們對古玩的鑒定標準，卻是不能說這玩意兒就是贗品。

    想了想，既然你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找給你看，將手伸進罐腹仔細地摸了起來。

    看著李墨白這略顯怪異的動作，幾位專家不由面面相覷，怎麼還有這樣的鑒定方法，都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李墨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而石中天則是緊張了起來，難道這小子還真是有幾把刷子，不過那個記號是已經夠小了，你就算摸也未必能找到正確的方位和感觸到。

    石貴友此時已經後悔了，後悔來賺這筆外快了，看著李墨白的動作，不由在心中祈禱起來，也憤恨當時製作這只圖罐的時候多此一舉。

    李墨白在罐子內壁不能摸索了一陣，很快找到了一處略微有凹陷感的地方，仔細地用手感觸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有字跡的走向。

    記下了方位，便收手道，「這是一款近年的高仿，兩位想要什麼樣的理由，不妨說來聽聽，無論是從工藝上還是證據上都可以，不過只能選擇一樣，做人不能過於貪心啊。」

    此話一出，幾位專家頓時驚訝不已，工藝上從哪裡看出問題啊？而且還有證據，難道手伸進罐內撫摸一番就能找到問題？

    羅林也是驚訝無比，這罐子竟然是贗品？天啊，要是當時就拿下，那自己的拍賣行也會淪落成為一個贗品的流通平台，這麼大的損失自己可是承擔不起啊。

    「哼哼，當然是需要聽聽工藝上的理由了，證據從何而來。」石中天也愣了一下，這小子竟然敢讓自己選擇理由，那分明就是找死，這罐子要不是那一個該死的記號，絕對和真品一模一樣。

    「好吧，我就簡單地說一下工藝方面的原因，首先不得不說仿製者高超的畫工，的確足以以假亂真；其他的我就說一點，宣德青花的地位自是不用我說，特點也不用我細述，但是問題就出在這些我們都認為『開門』的特點上，細看青料繪製的圖案所呈現的暈散，並不是自然『洇』成，而是利用高超的繪畫技藝繪製而成，我想不我不用再說下去了吧？」

    李墨白指著放在桌上的青花圖罐娓娓道來，幾個專家一聽，果然也是從暈散找問題的啊，只是這暈散看上去非常流暢啊，蘇麻離青青料雖然都有暈散現象，但是偏重一點也屬於正常啊，心裡還是一肚子疑問。

    「哈哈，分明是胡言亂語，這只青花罐紋飾圖案所用的蘇麻離青青料特有的暈散現象，雖然暈散偏重，但也是屬於正常現象，又如何畫得出來？我想這是今天聽到的最好的笑話」石中天哈哈大笑道，心中暗喜，這小子果然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印記。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再看看」李墨白做出一副驚訝狀，好像剛剛才得知這一點一樣，看似有些激動地伸手去去取這只青花罐看個究竟，誰知道一不小心，沒有抓住這只青花罐，卻把這只青花罐碰到了地下。

    「砰」的一聲，一隻漂亮的青花圖罐便分裂成數塊散落在地上。

    「哎喲，真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地。」李墨白看著被摔碎的青花圖罐，一邊忙不跌地道歉，一邊起身拾取碎片。

    這一幕直接將在場眾人給看傻了，原來以為是個高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個混不吝，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地看著李墨白在地上拾取碎片。

    「羅總，這只罐子摔碎了怎麼算啊？」石中天見狀，首先反應過來，在咄咄逼人地問道。

    羅林看著眼前這一幕，知道李墨白絕對是有意為之，正待說話，卻發現李墨白在旁邊興奮地大喊。

    「咦，石頭記2000？這塊瓷片上還有字和時間呢。」就在這時，李墨白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舉著一款瓷片興奮地地說道。

    石中天和石貴友二人看著李墨白手上握著的碎瓷片心中頓時冷如死灰，臉色變的煞白。

第一四六章風雲伊始

    李墨白沒有要羅林秋拍上的玩意兒，而是選擇了拿走了剩餘幾件贗品瓷器。

    這幾件玩意兒雖然收藏價值不高，但是卻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鑒定一件物件兒的真偽不難，而製作一件可以以假亂真的贗品就更難。

    要製作頂級贗品，就必須對這類玩意兒瞭如指掌，才能避免常識性的錯誤，在技術上的要求可是比製作真品都難，原因無他，真品製作的時候，只有對美觀的要求，而贗品卻不但要求美觀而且要和真品的所有特點一模一樣。

    回到家，發現可愛的小守山犬竟然趴在門口看著外面，見著李墨白回來了搖晃著小身板向李墨白跑了過來，絲毫不搭理身後的語蕁語晴倆寶貝正在對自己大獻慇勤。

    看到小犬搖晃著尾巴朝自己跑來，李墨白一彎腰就將這小傢伙抱在懷裡，看的語蕁語晴倆寶貝羨慕不已。

    這幾天李墨白雖然瘋狂地沉迷在書海裡，但是也沒有忘了給這小傢伙餵奶，嗯，純牛奶。好在這小傢伙倒是聽話，吃了睡，睡醒了吃，一點也不騷擾李墨白。

    拍了拍倆寶貝的腦袋，說笑了幾句，便拿上從靠山屯搜集來的《洛神賦圖》進了老爺子的書房，看著老爺子靜靜地站在老天爺的畫像前，李墨白輕聲地說道，「老爺子，太爺爺沒有完成的宏願我一定會努力完成，我李家的榮光也會快速地恢復。」

    老頭兒聞言，眼神一亮，「好，我會等著這一天。」

    「老爺子，我最近搞到一幅畫，實在是吃不透，還請老爺子給『開門』。」李墨白揚了揚手中的畫軸道。

    「你小子，又拿什麼東西來哄我老人家開心？」老頭兒聞言笑呵呵地問道，得知李墨白真心地願意真正承擔起責任，心中不由大慰。

    「老爺子，您還是先看看吧。」說完將畫軸放在長案上徐徐展開。

    …………

    「三哥，你可得幫我和中天在大哥面前求個情啊，我這次跟頭栽大了。」石貴友握著電話灰頭土臉地哀求道。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回滿意了吧，你折了沒啥，可是中天卻是大哥最看好的幾個後生晚輩，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電話裡被稱為三哥的人正是和李墨白競爭提梁卣的石三。

    「大哥，我也沒有想到那小子會在秦城啊，況且更沒有想到那小子居然會打碎了那只圖罐啊，這都是意外啊」石貴友哀求著說道。

    「哼哼，意外？要是意外就好了，你還真以為那小子是個草包啊？」石三臉上的顏色也不好看，顯然石中天以後不能出現在圈子裡也讓石家的損失很大，「你們回來吧，等著大哥的處罰吧，態度好一點，還能養老。」

    石三掛了電話，心中鬱悶不已，平白損失一個未來之星，雖說中天那小子有些張揚，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愚蠢啊，怎麼就上套兒了啊，看來李墨白這小子藏的很深啊，估計是因為家族有些老傢伙卻是冥頑不化地認為一個名聲不顯的年輕人不可能看透那只提梁卣的真偽而大肆貶低，才讓中天著的道吧。

    尚善雖然在年輕一代中名聲顯赫，但卻是個憊懶之人，並非我們將來的主要對手啊，可是你們卻將大把的精力花在對付尚善身上，對於最有可能成為勁敵的李墨白你們竟然有人認為他是個紈褲的二世祖，實在是令人失望啊。

    想到這裡，石三搖了搖頭，推門走了出去。

    ……

    看著老頭兒如癡似醉地沉浸在畫中，李墨白也不出言打擾老頭兒的雅興，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墨白，你讓我老頭子太吃驚了，這幅畫竟然是真跡，說說看，怎麼搞到的。」老頭兒看完整卷畫，良久之後才說道。

    李墨白呵呵一笑，說起了得畫的經過，老頭兒認真地聽著，直到李墨白說完，才說道，「這事兒你做得對，學校要建成最好的學校，那山貨公司你也要多花點力氣，盡心點。」

    頓了頓後，老頭兒又道，「小子，別打埋伏了，趕緊給我把其他的好東西也拿過來。」

    雖然李墨白沒有提起還有其他的寶貝，但是老頭兒瞭解李墨白的性格，要是不將寶貝給搜刮乾淨，這小子是絕不會放手，自是出言追問道。

    當老頭兒看著面前的汝窯、琺琅彩、王冕和仇英等的畫作和尚方寶劍的時候，眼珠子爭的都要掉到地上了，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小子，你莫不是當上了國際大盜？」

    突然而來的一句話，將李墨白給雷的裡嫩外焦，「老爺子，要是那樣的話，你現在還能看到一幅《女史箴圖》。」

    「你去忙你的吧，等我好好看看這些寶貝然後跟你說點事兒。」

    李墨白很是無語，這樣就將自己打發走了，「老爺子，過幾天啊，你坐的椅子就可以換成極品紫檀了，到時候不要太開心啊。」

    說完轉身走出了書房，老頭兒聞言愣了一下，想要再問的時候，發現李墨白已經離開了，只好自語道，「臭小子，竟敢拿我老人家開涮。」

    ……

    石三走出房間，逕直走向了石青山的住處，這是一坐很普通的宅院，看上去和農村普通的民居沒有太大區別，從外面看只是佔地面積要大很多。

    走進院子，卻是別有洞天，綠樹紅花掩映下的小院看上非常的精緻，赫然有種江南小橋流水院落的感覺，假山魚塘一應俱全，院子一角鬱鬱蔥蔥的竹林讓這座院子更增添了一種文化人獨有的韻味。

    石三走進院子後，看到坐在竹林下的一位看上去約有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便快步走了過去。

    「青河，有什麼事兒慢慢說。」老頭放下手中的線裝書，抬頭看著石三慢悠悠地說道。

    「大哥，出事兒了，中天被廢了。」石三冷靜了一下道。

    「哦，中天栽了跟頭了啊？還有的挽回沒？」老人眉頭一皺，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斷定。

    「被李墨白逼的從此退出古玩圈，秦城圈子裡的權威專家做的見證人。」石三回答道，聲音中透著失望。

    「嗯，坐下慢慢說，具體是什麼個情況。」老頭雖然臉上保持著平靜，但是心裡卻是大為驚訝。

    石三坐下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老頭兒敘述了一遍，老頭兒聽完想了想道，「李墨白，你怎麼看李墨白？聽說很多人對於李墨白不屑一顧？」

    「那小子是李寒舟的孫子，極有可能繼承博古閣，出手果斷，心狠手辣，無論是心術與眼力勁兒都是一時之秀，或許是我們將來最主要的對手。」石三想了想回答道。

    「哦，比之尚善如何？」老頭兒端起紫砂杯喝了一口茶問道。

    「他們沒有在一起出現過，不過我個人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石三想了想道。

    「既然如此，之前為什麼沒有重視，竟然只是安排了草包石貴友前往？」老頭有些慍怒地問道。

    「貴友和中天都輕敵了，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李墨白。」

    「這麼說，他們是私自前往秦城的？」

    「主要是村裡都認為李墨白是博古閣那些老傢伙們捧出來的紈褲子弟，沒有重視。」石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出了問題的根源。

    「給他們安排一條後路度餘生吧，可惜了中天，看來心性太差，資質再好也沒用啊。」老頭歎了口氣道，「年底就要決定我們未來十年的前途，從現在開始全力備戰，好好給李寒舟那老小子一點顏色看看我們石家的作品比原作更具有藝術價值，我偏要和原作一樣出貨，憑什麼要做上記號，這次絕不容有失。」

    ……

    「墨白，你從哪裡搞到的這些石頭記的瓷器？」李墨白從老頭兒書房出來就繼續看起來老太爺留下的著作，冷不丁的聽到老頭兒在屋裡說話，驚的李墨白一愣。

    「咦，老爺子你怎麼進來的啊？」

    「我又沒有天使的翅膀，當然是走進來的，看你專心看書，我就隨便看了看。」老頭兒笑呵呵地說道，臉上洋溢著紅色的光暈。

    「呃，今天給羅林幫忙掌眼，結果就遇到了這幾件玩意兒。」李墨白心道老頭兒你說話不要太搞笑好不，還天使的翅膀呢。

    「石青山啊石青山，你竟然讓人拿著石頭記的作品到秦城來招搖挑釁，是不是太寂寞啊」老頭兒手上拿著一隻乾隆琺琅彩的斗笠碗說道。

    「老爺子，這個石家應該是個大家族吧？我跟他們石家人還真是有緣呢，已經遇到了2次了。」李墨白一聽就知道石青山和著石頭記關係匪淺。

    「噢？遇到了兩次，說來聽聽。」老爺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李墨白便將兩次和石家人交手的經過詳細地說給了老爺子，老頭兒聽完拍了拍手哈哈笑道，「臭小子，幹得漂亮，比我老人家當年還要生猛。那些老傢伙們要是知道你廢掉了適石青山的心肝寶貝，不知道有多開心。」

    李墨白聽著老頭子沒頭沒尾的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心中明白石中天是石青山比較看好的年輕人，只是這個石青山又是何許人物啊？

    「小子，以後遇到石頭記的贗品和石家的人都要給我狠狠地踩，你給我記住了啊這兩次你都在藏拙，以後完全不需要了，石青山那老傢伙自然一聽就會明白了，他們很快就會統一認知了，那老傢伙會熱情地的招待你的呢。」

    「呃，那我就天天鮑魚燕窩把他吃破產。」

第一四七章珍寶軒的實力

    「你小子胃口不要太大，天天燕窩鮑魚，終究會吃完，後人吃什麼啊？」老頭兒聞言也不由笑道。()

    「那至少也要吃個肚兒圓，讓他下次不敢再盛情招待，否則的話我怕真是會給他吃破產。」李墨白嘿嘿笑道，心知自己的麻煩來了，申城那邊的於軍雖說略微安靜了，但是那小子絕對不是一個安分的人，自己還是要小心為妙。

    「臭小子別得意，小心別撐著了，你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老頭兒笑罵了一句道，「跟我來鑒定室，讓你見識一下。」

    跟著老爺子到了鑒定室，赫然發現鑒定室的桌子上擺了一幅畫、一方鼎、兩隻瓷器、一方硯台，「老爺子，看來你最近收穫不小啊，這些玩意兒能入您法眼，想必都是好東西吧？」

    「小子，少來探我的底，自己看去吧」老頭子沒好氣地說道，心道這小子總是想投機取巧，還是要敲打敲打的好。

    古玩的鑒定，有的時候就是鑒人，通過持有人的神色，一樣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並非每個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眼睛裡或者神色之中總是透露著一些重要的信息。

    看著桌上的幾樣物件兒，李墨白心知這幾樣玩意兒絕對不簡單，否則老頭兒不會讓自己來見識一番。既然是見識，那就要長見識。

    挨個粗粗打量一番，知道這幾件玩意兒都是好東西，畫是張大千的畫、鼎是漢代的錯金鼎、瓷器是成化斗彩雞缸杯和乾隆琺琅彩小瓶、硯台是宋代的端硯，沒有一個不是好東西。

    「老爺子，這些玩意兒應該有貓膩吧？」李墨白嘿嘿一笑，就是不上手看。

    「哼哼，有貓膩又如何，你總得看出來才算啊。」老頭兒沒好氣地說道。

    李墨白見老爺子不願細說，嘿嘿笑了兩聲，便低頭看起桌上的物件兒來。

    上手細看一遍後，李墨白赫然發現有三件贗品，張大千的畫雖然看上去惟妙惟肖，無論畫風還是鈐印都找不出來問題，就算是宣紙都是民國時期的熟宣，但是落款的字跡卻不是張大千的真跡，臨摹的雖然巧妙，但是在書法上卻是略微少了張大千書法追求拆杈和屋漏痕的意境，少了那份跳蕩靈動、清雋奇肆的獨特風格。

    錯金鼎的製作手法居然做的更巧妙，但是通過《金石寶鑒》中對贗品青銅器包漿和青銅銹的描述，李墨白知道這也是個贗品，而那只琺琅彩的小瓶雖然做的非常精緻，但是通過畫工看出，絕非當時『院畫』名家的畫風，琺琅彩是一個很特殊的品類，由於本來製作就相當的費時費力，所有的瓷胎畫琺琅彩瓷器都是專供皇家，而畫風則是根據皇帝的個人喜好而變化，這隻小瓶的風格顯然不是雍正和乾隆所喜。

    至於那只斗彩雞缸杯則是老爺子的珍藏，李墨白小時候曾經偷偷瞧過一次，心中便已經先入為主地有了判斷，這會兒也沒有多看便判斷為真品了。至於那方硯台，李墨白看了一番，也沒有發現問題，雖然雕工略顯粗了點，但卻是真正的宋坑端硯石，不過料不算好，李墨白想了想也還是之歸為真品了。

    待到李墨白將自己的看法說給老爺子的時候，老頭兒聽完之後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我告訴你，這五件玩意兒都是珍寶軒出品的一般貨色，你竟然走眼了兩件。」

    李墨白愣了一下，這硯台走眼了也不算太丟人，好歹也是端硯石，只是老爺子珍藏的那只成化斗彩雞缸杯竟然也是贗品。

    暗道一聲慚愧，先入為主害死人吶。伸手再次拿起這隻雞缸杯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還真發現了問題。斗彩瓷器最大的特點就是釉下青花釉上彩，釉上彩是在經過1300度高溫燒製後的釉下青花器上二次施彩，再放入小窯以800度高溫二次燒製而成，最終形成絢麗多彩的色調和沉穩老辣的色彩。

    因而所有的斗彩瓷器都有青花描繪紋飾的輪廓線，形成斗彩瓷器的最獨特的特點，也與五彩瓷器形成了區別。

    這隻雞缸杯從工藝上看和已知藏品沒有區別，釉下青花，釉上是鮮紅、葉綠、水綠、鵝黃、薑黃、黑等色彩，綜合運用了填彩、覆彩、染彩、點彩等技法，畫工也很精緻，小雞兒引頸高歌，活靈活現，逼真可愛。

    但是當李墨白仔細看過之後，卻發現這隻雞缸杯的輪廓線因為二次施彩在經過二次燒製後，導致輪廓線略微不均勻，且釉下青花與釉上彩的結合處略顯生硬，但是真品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看到這裡，李墨白心下恍然，老頭珍藏這隻雞缸杯估計也是因為當初走眼而留個念想。

    「老爺子，您這杯子的來歷我想我應該清楚了，哎，關鍵是那時候還不瞭解這玩意兒的真偽，要是當時知道的話，直接拿出去換冰棍吃，絕對可以吃好幾年，還能一手拿一個，一邊吃一口。」

    「你個臭小子，好像你小時候吃了多大苦似地。」老頭笑罵著，被李墨白揭穿了底細，也不尷尬，「通過最近接觸到和剛才看到的，你有什麼感受。」

    「石頭記製作的贗品絕對可以以假亂真，就算是公開自己的名號也是當代的業界大家。」李墨白想了想道。

    「這只是石頭記數年之前的玩意兒，石頭記就是珍寶軒，也是博古閣的敵人。」老頭兒打開了話匣子說了起來。

    珍寶軒和博古閣不一樣，博古閣是一個鬆散的組織，而珍寶軒則是一個嚴密的家族，石青山是當代的扛把子，家族的傳承也是相當久遠，自明代開始就以製作贗品為家族的核心產業，因而在明清瓷器方面的仿製水準獨一無二，青銅器、玉器和書畫方面也是相當出色，民國時達到了一個巔峰。

    解放後一度銷聲匿跡，但是改革開放後有重操舊業，逐漸又發展成為一個大家族。這時候主要以經營古玩為主的博古閣也恢復並發展了起來，於是雙方天然地就成為了對手，無論是開古玩店還是拍賣，最怕的是什麼，那就是贗品，自然的天敵。

    一度雙方鬥得非常激烈，到後來又轉為文明一些的比試，當然比試輸了的一方則是要付出10年時間作為代價——博古閣贏了，那麼珍寶軒的贗品必須冠以石頭記的標記;珍寶軒贏了，那麼博古閣就不能拒絕珍寶軒的贗品在市場上流通，珍寶軒更無須冠以石頭記的標誌。

    「小子，珍寶軒在比試中沒有贏過，但是從80年代開始到現在所有價值500萬以上的收藏品中，有25%是珍寶軒出品，你想想珍寶軒的實力如何。」老頭兒讚歎了一句又說了起來。

    「珍寶軒現在的族長石青山也是一個天才，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不過他現在已經很少親自動手，對於他來說，就是想贏我們博古閣而已，所以年底的大比他是志在必得，據說他有四個非常看好的接替人，其中一個就是被你廢掉的石中天。」

    李墨白聞言心道，我x，竟然通了馬蜂窩了啊，那石青山還不把我給生吃了啊，「這些接替人要都是石中天的水準，也就不過如此而已嘛不過好事兒啊，敵人本就不夠強，而且少了一個啊。」

    「哼哼，你小子急什麼啊，他看好的是4個，是因為那4個都是嫡系，而且石中天算是最差的一個，況且珍寶軒石家年青一代真正厲害的卻是一個叫何足道的旁系青年。」老頭兒見李墨白有些得意，又拋出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呃，這樣啊，那到時候打敗他就是了，至少在10年內不用看著贗品被拍出天價，藏家也不會吃虧了就罵咱博古閣。」李墨白知道這貌似必須要贏下來，要是整天看著一些頂級贗品出現在面前，那還不噁心死人啊。

    「你要打敗珍寶軒，知道怎麼打敗他們嗎？」老爺子哈哈笑了一聲道，「今年秋怕就是這次的試手選拔的戰場，珍寶軒會提供100件拍品分別送到各拍賣行，有真有假，如果你能找到珍寶軒提供的贗品，並且拍下來，就能獲得積分;如果你能全部找到並且拍下來，你將會獲得翻倍的獎勵;找到贗品最多的三個人，將出戰最後的大比。」

    「呃，要是我找到所有的贗品並且拍下來，那就是我一個人參與最後和珍寶軒的比試？」李墨白開了一個玩笑道。

    「小子，你的野心不小啊只是你有那麼多的資金投入嗎？再說尚善吳儒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能看著你一個人全部吃掉？」老爺子聞言感覺有些哭笑不得，笑罵著李墨白的狂妄。

    「尚善？吳儒？看來都是競爭對手啊，老爺子給介紹一下啊，既然是對手那就要知己知彼啊」既然沒有選擇，李墨白自然不會繳械投降，自是要集合所有力量全力反擊。

    「尚善、吳儒就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倆人的特點是尚善謙和多智，吳儒張揚狠厲。」老頭兒想了想道，「其他的幾個候選人相對而言，水平都差不多，倒是不足為慮。」

    從老爺子那兒知道自己已經跟珍寶軒結下了樑子，李墨白倒也不擔心，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資金奇缺，手頭只剩下幾百萬可以動用的資金，必須在秋拍開始前準備足夠的資金。

第一四八章玻璃種帝王綠？   

    …………

    小白、老虎和豹子一直好奇院子裡的石頭，想看看解石到底是什麼樣的，聽說李墨白準備解石，不由興奮不已。()

    「白少，公司的手續已經辦理差不多了，你看辦公室是不是需要找個時間去看看啊？」韓東現在每天應付著各項雜事兒，李墨白倒是當起了甩手掌櫃。

    「你看著處理吧，只要是5*級寫字間都成，我現在需要解石籌集資金。」李墨白絲毫沒有做老闆的自覺地說道。

    「明天廣告公司過來提案，你可是無論如何都要參加啊」韓東鬱悶了，趕緊叮囑一句，免得李墨白到時候又找不見了。

    「成，每家提案的時間不要太久。」李墨白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公司的形象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辦公室只要是5A寫字間，總不會太差。

    韓東無可奈何，只好去處理與公司有關的各項雜事。李墨白則是在屋子裡挑選今天要解開的石頭，冰種以上的料子，李墨白又捨不得出手，冰種以下的料子卻又賣不上好價錢，這一點讓李墨白頗為躊躇。

    這時候，李墨白也有些理解珍寶軒的苦衷了，就算自己把瓷器做的再好，只要聽說是當代的，價格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最多幾百萬就撐破天。但是要說是宣德、成化、雍正、乾隆年代的，那價錢可就要翻數倍，這樣賺錢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要不找莫老搞一批瓷器去國外賣掉？不過最終還是虧的是中國人，這可惡的瓷器愛國主義啊，簡直就是斷人財路啊，李墨白在心中抱怨著，一邊在思考賺錢大計。

    胡思亂想了一通，還是決定找幾名頂級的玉器雕刻大師，自己接一些料子出來，雕刻成成品銷售，合法賺錢才是王道，雖然說遠水難解近渴，但是至少是一項可以長期發展的正途，總不能做個光桿的毛料倒爺。

    挑好了待解的料子，李墨白解開了一塊後，發現是一塊冰種的料子，不過看情形玉料塊頭不大，也就5公斤的樣子，出手的話也能值個千把萬，不過在自己家裡解石可不像在市場上解石當場就能出手。

    接下來李墨白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把在騰沖購買的石頭除了那塊次卑場口近兩噸重的大塊頭之外，全部都解了開來，總共解出冰種料子3塊，糯冰種料子1塊，金絲種料子1塊，還有2塊徹底解垮。

    看著李墨白解石，小白等人一隻在旁邊看著，後來幾個人忍不住找了廢料試手過後，便代替了李墨白，李墨白只需要在石頭上畫線即可，然後坐在一旁逗著那隻小守山犬。

    第二天，和氏珠寶的品牌形象招標提案準時召開，李墨白準時地參加了會議。由於辦公室還沒有確定下來，便租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會議室召開會議，五星級的酒店各項條件那是相當的便利，服務也是相當地到位。

    由於李墨白最近幾乎沒有打理過公司事宜，所以人員招聘的工作也沒有展開，三大股東之一的蔣絮菡也遠在英國，所以就只有李墨白和韓東參與提案，而提案公司則都是在3—4人。

    看著就李墨白二人，廣告公司客戶經理心中不由有些驚訝，投資幾千萬，花費上百萬設計公司品牌形象的企業，竟然只有2個人，還沒有自己的辦公室，好在李墨白已經按照要求支付了比稿費，否則客戶經理都會擔心李墨白二人是騙子。

    聽著幾大4A公司提案所提到的構想，李墨白總體來說都較為滿意，不過最終只能選擇一個作為中標方案，待到5家公司都完成了提案後，李墨白想了想，最終決定採用申城藍獅傳播提出的標誌——中國傳統元素融入國際化風格，一方篆體的印。

    對於落選的方案，李墨白也額外支付了一筆比稿費，同時再次提出公司辦公室的裝飾設計方案各公司也可以參與競標。

    為了讓辦公室的環境達到理想的狀態，李墨白又在網上搜索了相關資料，通過電話邀請了幾家京申等有名的專業設計公司參與，當然也開出了很高的設計費，具體聯絡溝通自然又交給了韓東。

    李墨白現在心裡想的就是賺錢籌集資金，雜事上都是不聞不問，雖然已經解出三塊冰種的料子，但是對於患有資金飢渴症的李墨白而言，卻是遠遠不夠的。

    搞定了公司標誌以後，李墨白繼續解石，這次要解的是那塊疑似全蟒的大塊頭。

    見李墨白要解開這塊大石頭，小白等頗為興奮，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前天連續的解漲，已經讓小白等興趣高漲。

    老爸李明誠得知李墨白要解開這塊石頭，也沒有去店裡，而是在家做起了看客，看客不只李明誠，還有老爺子，前天李墨白解石，老爺子可是看都沒有看一眼，這大塊頭倒是也勾起了老爺子的興趣。

    「小子啊，你這是殺雞取卵，你現在就算把這石頭解開，就算漲了，賣掉明料又能賺多少錢，我看啊，你還是腳踏實地把你那個珠寶公司做起來才是上策。」老頭兒不僅當看客，而且還不遺餘力的打擊李墨白。

    「老爺子，我可是全力備戰啊，你竟然都不支持我。」李墨白做出一幅無辜狀道，「還望老爺子給支持幾個玉器雕刻師傅啊，我這剛回來，一個人也不認識，要是找不到好的雕刻師傅，就只能賣明料了。」

    「小子，你這是請求的態度嗎？分明是要挾我老人家嘛」老頭兒聽著李墨白的話，笑罵道，「雕刻師傅自是沒有問題，有一個雕刻大師只雕刻玻璃種的料子，只要你能請他給你雕刻，想來你那皮包公司也算有了一個好名聲。」

    見老爺子毫不猶豫地貶損自己的公司，李墨白也頗為無奈，現在的和氏珠寶還真是像皮包公司呢，一邊看著面前這塊石頭一邊回到這老爺子，「老爺子，既然那師傅很難請，你還介紹給我？而且我要的不僅僅是雕刻玻璃種的師傅啊，冰種和糯冰種也需要雕刻師傅啊。」

    「難並不代表就沒有辦法，就看你心誠不誠，至於雕刻師傅，你只要請動了他，還愁沒有雕刻師傅來？」老頭兒慢悠悠地說道。

    「好吧，老爺子你說吧，我去試試看，也驗證下我的魅力能不能吸引到那位大師。」李墨白一邊說著話，一邊也決定了擦石第一刀的線路，拿起筆就在這塊石頭的一端畫了一條線。

    「揚州白先勇，性格有些古怪，到時候不要告訴我沒有提前告訴你。」老頭兒笑著說道，看著李墨白畫的線，「你小子也太吝嗇了，就算有玉，多擦點也不至於傷到玉肉。」

    「嘿嘿，老爺子，你說這塊石頭要是大漲了，能解出多少明料啊？」李墨白想聽聽老爺子對這塊石頭的看法，便忽悠了起來。

    老頭兒想了想道，「這石頭要是漲，那就是大漲，玻璃種可能性很大;否則的話，垮的可能性很大。」

    聽到老爺子和自己一樣的判斷，李墨白也沒有再猶豫，而是按動了開關，開始擦石，由於是擦石，李墨白倒也沒有在意聲音。

    過了一會兒，這塊石頭的一角已經擦掉了，露出白濛濛的一片。「小子運氣不錯，這塊石頭可能要大漲。」老頭兒走過來看了一下擦出來的白霧道。

    李墨白看到這白霧也是心中一喜，這樣的料子解出白霧，那就是裡面有料的反應，不過出現了白霧，也就增加了變數，倒是未必如老頭子所說的大漲了，白霧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既然出現了白霧，李墨白也就不想花費時間繼續擦，而是畫了一條線準備切石。

    只有切石才夠爽，一刀見分曉，毫不拖泥帶水，依據霧的表現，李墨白又畫了一條線後，便讓小白來操控切石機切石。

    自從解開那塊巨無霸後，李墨白對於解石的興趣已經降低了，即使再賭，也不可能遇到那樣驚人的料子了，甚至對平洲公盤和緬甸公盤的興趣都不大了。

    不過想著目前缺錢的事實，以及又從老太爺的著作裡學到了更多的斷玉知識需要實踐，李墨白在吱吱的切石聲中思量著是不是最近去一趟平洲或者緬甸公盤多買點石頭回來。

    正思量著下一步的計劃，李墨白突然意識到這聲音是那喜人的『吱吱』聲，心中不由振奮起來，「老爺子，這塊石頭漲了。」

    「你小子確定？」老頭子也在聽聲音，不過年齡大了，還沒有聽出來那一絲細微的區別，

    「呵呵，我也只是猜測，感覺這聲音與切那塊巨無霸的聲音很類似。」李墨白笑了笑道。

    爺孫倆隨意地聊著賭石的各種表現，李明誠則在旁邊樂呵呵地當聽眾，老虎和豹子則是緊張不已地看著小白掌控著切石機慢慢地將石頭切成兩塊。

    過了一會兒，切石的噪音終於停了下來，老虎和豹子則是一下子衝到跟前，將小的那一塊搬了開來。

    待到小的那一塊搬開，大的那一塊的切面就展露在李墨白等幾人的視線之下，一抹迷人的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刺得幾人直覺著眼前就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玻璃種帝王綠？？」老頭子看到這一抹綠色表現，脫口說道。

第一四九章解出極品翡翠

    李墨白也被這一抹刺眼的綠色震撼了，聽到老爺子脫口而出玻璃種帝王綠，李墨白趕緊鞠了一捧水澆在切面上想看個究竟，這一抹綠色實在是太迷人，讓人不得不興奮。

    待到看清楚這抹綠色，發現這綠色還達不到帝王綠的標準，而是艷綠。

    即使是艷綠，也是非常罕見，帝王綠向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使遇到了也要靠緣分才能看上一眼。

    老頭兒也湊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後，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道，「著相了。」

    李明誠聽說是玻璃種後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大塊頭自己可是見過多次啊，怎麼就不知道這竟然是玻璃種啊，至於是不是帝王綠李明誠一點也不在乎。

    「墨白啊，你真是太讓我震驚了，你當時怎麼就決定買下這大塊頭的啊？」李明誠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爸，當時我也不確定，感覺這應該是全蟒，現在已經確定了這真的是全蟒，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全蟒。」李墨白心中雖然驚喜，但是知道這玩意兒還不能解決自己目前的自己困境，要是將這玩意兒當明料賣出去，且不說老爺子，自個都要跳腳。

    從商人和消費者雙方的角度來說，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點——物以稀為貴，李墨白不想嘩啦一下將這種極品的好料子敗出去。

    等到和氏珠寶的品牌初見成效的時候，那時候進行巡展銷售的時候，每個城市推出一件這樣的翡翠成品，那價格將比大量銷售的利潤高N倍。

    好東西攢在自己手裡才能奇貨可居，這個道理對於向來腹黑的李墨白而言，一直都是行事基本準則。

    「是的，這就是全蟒，傳說中的全蟒。雖然每個人都期待遇到全蟒，而全蟒在眼前卻反而不認識，我老頭子當年也走眼了。」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有些失神，似是後悔當年沒有拿下這大塊頭的料子。

    小白等人看到這迷人的綠色，只是覺著比前天解開的更好看，但是卻是不知道玻璃種到底有多麼珍貴，更不瞭解玻璃種艷綠有多麼珍貴。

    但是這並不影響心情愉悅，小白這會兒已經興奮的兩眼通紅，自己前天解石的成果可是最差的，解了三塊垮了兩塊。

    「墨白，你在翡翠斷玉方面已經沒有什麼好學的了，剛才擦石的位置和這一刀的線路選擇簡直就是鬼斧神工，老麻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想不出來有誰能做到。」老爺子這會兒仔細地察看了擦石的位置和兩個切面的表現後，有些氣餒地說道。

    「老爺子，這也是最近幾天的事兒，你沒見上次那巨無霸切的那一刀已經夠丟人了。」李墨白知道自己能這麼精準的一擦一切，全是依靠老太爺的著作裡面輯錄的經驗，難得地謙虛了一回。

    「小子，你這一點我最喜歡，總是能明白自己的份量。」老頭兒笑著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誇還是損的話。

    「嘿，這不都是您老的功勞嗎，從小言傳身教，我哪敢造次啊。」李墨白也是回了一句然老爺子鬱悶的話。

    「臭小子，你就使勁兒裝」老頭兒心情非常好，笑罵了一句，「趕緊繼續擦開這料子，看看到底有多少玉肉。」

    李墨白也沒有繼續跟老爺子說笑，而是轉向李明誠道，「老爸，要不你來過把癮？」

    李明誠聞言一樂，自是樂意動手，「從哪裡擦啊？」

    「明誠，看來教給你的那些常識你全部還給我了」老爺子看著李明誠有些不知所措無從下手，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太高興了，關鍵是這玩意兒價值太高了，我不敢下手啊。」李明誠嘿嘿一笑解釋道。

    李墨白看著自己老爸的樣子，也不由一樂，不過倒是沒有跟李明誠開玩笑，而是很認真地在上面畫了一條線，並給李明誠解釋了擦石線。

    看著李墨白畫的那條線，老頭兒有些驚奇地問道，「墨白，你確定應該這樣擦？」

    李墨白知道老頭兒有此一問，因為這一條線可是完全跟老頭兒交給自己的方法不一樣，「老爺子，這就是這兩天的收穫。」

    「咦，按照你這條線，那也太誇張了吧？」老頭兒還是有些猶疑地問道。

    「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全蟒就是這樣，全身都是玉。」李墨白這幾天在看到老太爺的斷玉之術的時候，跟沐老頭的斷玉之術進了一番對比融合，心中是頗為篤定。

    老頭兒聞言後又是連連感歎，今天說的廢話加起來都有一籮筐，然而老頭兒一點沒有覺著自己說得多。

    李明誠小心翼翼的按照李墨白畫的線擦著石頭，心中卻是樂的不行，有這樣一個兒子，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福分啊，試問玩翡翠的人有幾個人能親自解開玻璃種的料子，自己今天確實夙願得償。

    李明誠完成了任務後，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的，停下來後已經是滿頭大汗。

    接下來李墨白只有自己完成了，這種貴重的料子，可是不敢讓小白等幾個菜鳥去練手，手稍微一抖，都有可能幾百萬沒有了。

    吃了中午飯繼續解石，直到晚上才總算將塊翡翠解了出來，這塊明料塊頭夠大，種水夠老，色彩濃綠的讓人著迷，重約200近以上，幾個人一起上手才進屋裡。

    從學校回來的語蕁和語晴也看到了這塊大翡翠，異口同聲地說道，「哇，好漂亮啊，哥哥，我好喜歡這個顏色啊」

    看著倆寶貝丫頭一左一右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李墨白知道這倆丫頭是想順道在自己這裡敲打點好處，至於這翡翠的種水，她倆絕對沒有搞明白，只是看著夠大。

    「咦，哥哥，你這個大翡翠怎麼是像玻璃一樣透明的樣子啊？」語蕁看著眼前的明料突然說道。

    「語蕁，你好笨啊，像玻璃一樣那就說明這是玻璃種了，對吧哥哥」語晴想也沒有想地說道。

    李墨白聞言知道這倆丫頭又在開始算計自己面前的翡翠，便道，「語蕁語晴，趕緊去洗手吃飯，哥哥晚上給你彈曲子。」

    「嘻嘻，哥哥，你說我和語晴要是帶上這樣的鐲子，會不會更漂亮啊？」語蕁一臉嬌憨地看著李墨白問道。

    「是啊是啊，要是我和語蕁帶著這麼漂亮的鐲子跟著哥哥你一道出門，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哥哥呢」語晴趕緊配地說道。

    看著這倆丫頭熟練地配合著從自己這兒要好處，李墨白卻是說不出半個不字，「好了，你倆什麼都不帶都是最漂亮的，等哥哥請到雕刻師，到時候弄給你倆一人一隻鐲子。」

    「耶哥哥你太棒了」倆寶貝見目標已經達成，興奮地歡呼道。

    「墨白，你實在是太離譜了，怎麼什麼都可以答應啊，一點原則都沒有，這倆丫頭就是被你寵成這樣的，都成了長不大的孩子了」李墨白老媽剛好看到倆丫頭從李墨白這裡敲到了兩隻玻璃種手鐲，趕緊出言阻止道。倆寶貝一見，衝著老媽張婉儀做了鬼臉便跑掉了。

    「媽，沒事，語蕁語晴只是逗我開心而已呢。」李墨白對著老媽解釋了一句，接著又是好處又是馬屁地送了過去，「這樣的鐲子當然是要先孝敬老媽咯，只有老媽你才能帶出頂級翡翠獨有的韻味。」

    吃過晚飯，拍著家人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李墨白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卻是沒有繼續研究老太爺的書，而是在發愁。

    怎麼別人解石解漲了都是大賺特賺，可自己卻越是解出好料子，越是資金吃緊啊？看來為了好料子自己還是得去參加平洲公盤和緬甸公盤，多弄點中檔的料子回來才能保證自己的珠寶公司沒有正常運轉的情況下的資金運轉。

    略微一算，自己現在的資金缺口還真是大啊，老宅子那邊還欠著一億多，重建還要近一億，秋拍上自己在尋覓喜歡的東西的時候還要尋找珍寶軒的贗品，資金更是不能少。

    雖然今天解出一塊玻璃種艷綠的翡翠，價值絕對能超過10億，但是李墨白壓根沒有沒出手明料的想法。李墨白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缺少資金正是因為自己像貔貅一樣的的特點造成，在李墨白看來好東西自己珍藏，待將來待價而沽才是正理。

    要不要在公盤之前就去平洲一趟？

    想到這個問題，李墨白又想到了陽美的洪胖子，要不順便去一趟陽美，通過洪胖子去找幾個好的雕刻師傅來？對於能不能請出白先勇大師自己心裡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越想越頭痛，李墨白知道自己缺的不是錢，而是人才，公司到現在還是一個皮包公司也是因為缺少人才所致。只是人才不是說想找就能找到，也需要一個磨合過程。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起，李墨白一看知道是蔣絮菡打來的電話，心道估計會有一場狂風暴雨襲來啊，「寶貝，想死你了」

    「李墨白，我想你了」蔣絮菡鼓起勇氣說道。

    聽著蔣絮菡第一次主動說想自己了，李墨白心中一樂，鎖上房門後，跟著蔣絮菡煲了近兩個小時的電話粥才算結束。

    在李墨白和蔣絮菡煲電話粥的時候，珍寶軒石家針對李墨白的行動也正式展開。

第一五零章待會兒不要太吃驚

    豫州石家，家族會議在石青山的主持下順利結束。()

    石青山憑著多年積累下的權威，快刀斬亂麻的釐清了石家與珍寶軒的關係，從此石家只是珍寶軒的東家，不再和珍寶軒一體連枝，在不用因為珍寶軒和石家糾纏在一起，導致有才華的旁支子弟不能進入珍寶軒的核心權力圈。

    同時，也確定了何足道、石中磊、石濤、石軍等正式成為珍寶軒下代掌門人的候選人地位，這也意味著這幾人將來會獲得家族大量的財力人力支持。

    從這次的事件來看，可是說是珍寶軒的一項重大改革，展示了石青山的鐵腕風格和銳意進取的雄心。至於效果，就看將來發展的狀況了，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明確判斷。

    年底和博古閣的較量也是何足道四人爭奪珍寶軒繼承人的戰場，誰能戰而勝之，誰就獲得繼承權。當然只有3個人可以出戰，秋拍就是一道坎，只要在秋拍季結束之前，所提供的作品在沒有被博古閣識破的前提下，成功出手作品最多的三人將與博古閣進行較量。出手作品最多的人則成為珍寶軒繼承人，另外兩位也將成為珍寶軒長老。

    要戰勝博古閣，則必須瞭解博古閣的對手，原本的尚善、吳儒已經算是頗為瞭解，然而李墨白卻是異軍突起的新人，頓時打亂了眾人心中既定的計劃。於是珍寶軒有意參與繼承人爭奪的紛紛開始在心中謀劃，如何試探李墨白的水準，以便成功出手自己的作品。

    「中天，你跟李墨白交過手，你怎麼看那小子？」石中磊、石濤、石軍自是不約而同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了石中天取經，雖然給撞到了一起，倒也沒啥尷尬。

    看著滿臉期待的本家弟兄，想著他們的將來前程似經，自己卻是連基本的資格都沒有了，心中不由對李墨白憎恨無比，「是我大意了，不過那小子陰險狡詐至極，眼力勁兒不好說，三叔說得對，那小子的眼力勁兒可能比尚善更勝一籌。」

    石中天回到豫州後，也想明白了，李墨白不是不小心失手摔碎了那只罐子，而是故意藏拙迷惑自己。

    「他的情報很準確，應該對我們石家很瞭解，而且這小子做事非常有魄力，膽子很肥。」

    「那就是說，他已經發現那只青花圖罐的記號了？那件玩意兒可是五叔的作品啊，他怎麼就能準確找到記號的方位？」石中磊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當時也是這樣想，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手指的敏感度應該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石中天雖然敗了，但是憤怒過後並沒有失去理智，或許這一劫過後，反而提升了心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還真是要小心了。」石濤接著說道，「中天，他的鑒定手法怎麼樣？」

    「非常嫻熟，而且最為可怕的是，他竟然看出了青花釉的洇存在問題，當時我都不知道，也是回來請教了五叔才知道，所以你們還是別在青花上打主意了。」石中天苦笑一聲道。

    「怎麼回事兒？那青花的暈散有問題？」石軍有些迷惑地問道。

    「你是說他看出來那暈散是燒製之前畫上去的？」石中天也是頗為驚訝地問道。

    得到了石中天肯定的答覆之後，石中磊三人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通道村裡青花瓷燒的最好的五叔的作品都被這小子分析了出來，心中均在想著以後絕不能在青花上和那小子叫板。

    看到三人都是一臉沉思，石中天有些狀若瘋狂地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如果不去會會，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小子的斤兩，你們又將如何戰勝他，那只是空想而已。」

    三人見石中天的情緒開始狂躁起來，便紛紛告辭了，但是心裡卻是相信了石中天的話，不去會會，怎麼戰勝？

    看著三人離去，石中天的情緒又恢復了平靜，心中暗道，李墨白這才是開始，後面好戲才開場，你就慢慢享用吧。

    何足道沒有來找石中天，但卻去見了石三石青河，從石三處瞭解到李墨白的情況後，何足道心中感歎不已，決定出手試試李墨白的深淺，暗想既然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好對手，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經過深思熟慮後，李墨白決定將把在瑞麗購買的料子也全部解開，現在自己還沒有資金實力囤貨，要囤貨也只能囤積冰種以上的料子，冰種以下料子，李墨白決定解開之後待到平洲進行拍賣。

    分別給洪胖子、楊季東、白金榮等平洲陽美的朋友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準備出手一批料子，幾人聽說後第一反應就是親自來秦城，但是卻聽李墨白說要拍賣，嘴上說著好心裡卻都在暗罵真是一個小狐狸，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手上有明料啊。

    決定了要出手料子之後，李墨白又接著解石，花了2天的時間，除了沐老頭的料子之外，從瑞麗採購的料子也全部給解了開來，不過最好的也只是冰種，玻璃種卻是再沒有出現，不過倒是解出一塊雞油黃一塊紅翡。

    正在考慮要不要將從沐老給自己搭上的那塊料子給解開，卻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接起電話後才知道原來又是黑貨地下拍賣，想了想李墨白禁不住誘惑答應了下來，不多對方沒有很神秘的安排車來接，然後繞一大圈再到某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而是直接告訴李墨白地點在一家5星級大酒店的會議室。

    李墨白也沒有多想，反正只要沒有生坑貨，也不擔心警察來查抄，這樣做也很正常。

    算了一下現在可以出手的料子已經有接近20塊，市場價值應該已經達到了1億元的樣子，如果再把前兩天解開的那塊玻璃種艷綠的邊角料搭上，應該可以舉辦一次專場拍賣交流會了。

    考慮了一番後，李墨白決定拿出一小塊玻璃種艷綠作為噱頭，只有這樣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來參加競拍，就算拍不到來看看也值得啊，只要來看了沒人願意空手而歸，那些中高端的料子競價就會激烈起來。

    想到做到，李墨白查看了一番那塊玻璃種艷綠的料子，計算過取料之後，便切下來一角。然後又給洪胖子等圈裡的毛料商人透了透消息，同時也算是發出邀請。

    接下來又給楊季東打了一個電話，請楊季東幫忙在平洲給自己訂好酒店的房間及會議室後，這次小型的專場拍賣就算是定了下來。

    隨著李墨白的消息放出，很快就在圈子裡傳了開來，平洲的毛料商人則是滿心期待，希望李墨白能在平洲大採購一番，翡翠商人則是紛紛籌集資金準備吃進李墨白的明料，畢竟明料可是緊缺貨，價格一天天見漲，很多經營翡翠玉器的商人都在等米下鍋。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出發了，便讓小白開車去參加這場私下的拍賣會。

    到了酒店，李墨白髮現被佈置的猶如展覽一般的會議室，李墨白心道這組織方還真是下了功夫啊，不但展品豐富，而且邀請的客人也夠多。

    李墨白進去之後，倒也沒有人注意，這種拍賣會圈子裡人還是比較少，更多的是玩家和暴發戶等。

    雖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還是有認識的人，隨口地打了招呼後，李墨白便開始看起了琳琅滿目的展品。而在人群中，則是有好幾雙眼睛在注意著李墨白，看著李墨白的一舉一動。

    小白跟在李墨白後面，看著各色的瓷器、書畫，心中卻是想著這些玩意兒有什麼魔力啊，怎麼有這麼多人感興趣？看著也不過是色彩花哨而已嘛，嗯，還有很多的畫作都破舊的不行了，這些舊東西怎麼也拿出來賣啊，白少家裡的古董可都是完整的啊。

    且不提小白在如何胡思亂想，李墨白一路看下來，心中卻是驚訝不已，今天這怎麼就是一個贗品展啊，只是這些贗品也做得太逼真了吧？秦城怎麼一下子有這麼多的贗品出現？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看的頗有興趣，這些雖然是贗品，但是剛好可以跟老太爺的筆記對應的參詳一遍。

    當看到最後幾件作品的時候，李墨白的眼睛一亮，這玩意兒竟然是典型的珍寶軒石家的風格，莫非這次是石家在背後撐腰搞的事兒？

    只是這樣做他們能有什麼好處？這不是給自己增加經驗嘛？莫非這是疑兵之計，讓自己輕視對方，然後在秋拍上拿出殺手鑭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看完了拍品，李墨白在冷餐檯端起一杯紅酒，慢慢地品著，心裡確實在思考，這拍賣會背後的目的。

    「白少，有幾個人一直在注意著你。」一直在身邊的小白見李墨白不再看那些古董，便低聲說道。

    「哦？男的還是女啊，要是美女的話，咱過去跟她聊聊。」李墨白端著手上的酒杯，輕輕地搖了搖，不以為意地問道。

    「嘿，白少你要失望了，都是男的，年齡和你差不多。」小白不由苦笑，對方明顯美安好心，怎麼白少卻還是一幅雲淡風情的樣子，還有心思開玩笑。

    小白不知道的是，如果要是真要是美女的話，李墨白還真的會過去搭訕。

    知道了這場拍賣會背後有石家的影子，又聽說有人一直在觀察自己，李墨白心中便有一絲不快，既然你們不磊落，也就不要怪我沒道義，待會兒我讓你們大吃一驚。

第一五一章全場震撼

    其實李墨白不快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珍寶軒石家竟然在老爺子眼皮底下搞這事兒，這分明就是挑釁，如果不反擊的話，還真是說不過去。()

    「小白，你去領一張競拍號，我們一會兒也要參與。」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手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交給小白。

    小白也沒有多問，而是拿著銀行卡過去繳了10萬元，領了一個號牌過來。

    看了看競拍號竟然是74，李墨白不由苦笑不得，這也太惡搞了吧，竟然玩這小手段來噁心自己，你說讓我去死，就能把我噁心到了？

    同號碼牌一道領到的是一個精美的拍賣品的介紹畫冊，反正這會兒拍賣還沒有開始，李墨白便隨意地翻開看了看，也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忽悠的。

    「墨白兄，你也在？」

    聽到說話的聲音，李墨白髮現竟然又是羅林，「羅兄，你也來了。」隨便地聊著，羅林到沒有因為李墨白替自己解了圍而屈膝哈腰，這一點讓李墨白覺著很舒服，要是羅林突然變成和原來不一樣的羅林，也就沒意思了。

    男人之間，很多的感情都是在心裡，而無須擺在桌面來爆炒。

    「請問這位就是李墨白先生吧？」

    就在倆人聊天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看著李墨白說道。

    李墨白聞聲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年輕人一臉真誠笑容，看上落落大方，「我就是，還不知您是？」

    「我叫何足道，來自豫州，久聞李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年輕人有些半文不白地說道。

    「幸會，不知何兄有何指教？」李墨白聽到來人自稱何足道，心中略微有點意外，不過也是一臉堆笑地說道。

    「就是想和李兄認識一下，我今天只是看客而已，要是有好東西我也會出手，還望李兄手下留情啊」何足道哈哈一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李墨白聞言心中暗道，你何足道來做看客，哪些珍寶軒的贗品又來自何處，「今天的玩意兒都不錯，我可是喜歡得緊啊，都知道我看上的東西是不會放手，要是有得罪之處，還望何兄海涵啊。」

    就在何足道跟李墨白說話的時候，在另一個角落也有三個年輕人在交流著，，正是石中磊、石濤等，「何瘋子怎麼也來了啊，竟然還過去跟李墨白那小子套近乎，現在還不是和那小子見面的時候吧？」

    「呵呵，看來咱哥三辛苦幾天，卻是給別人作嫁衣裳了啊」石軍有些不爽地說道。

    「我們的目的是讓李墨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出貨，探探底而已。總不能不讓何瘋子進來吧，反正結果他都會知道，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石中磊阻止了石軍的牢騷。

    「只是何瘋子自己拒絕參與，反倒是來摘果子，這有點說不過去。」石軍又嘟囔了一句。

    在一片嗡嗡地交談聲中，主持人也宣佈拍賣即將開始，何足道也笑著打了招呼離開了。

    「小白，一會兒看我的手勢，凡是到拍賣師準備喊成交之前，你就加價，至於加多少，你隨意。」見拍賣會要開始了，李墨白隨意地叮囑了一句。

    第一件拍品就是一件七彩兒很不錯的道光粉彩，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道光年間的巔峰之作，但是李墨白卻是知道，就是活生生的贗品。

    在拍賣師將價格推到60萬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出價了，就在主持人準備喊成交的時候，小白突然舉起了74號牌，出價70萬。

    頓時，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第一件拍品就要開始龍爭虎鬥了啊，這可是熱鬧了。

    然而，無論拍賣師如何煽情，但是就是沒有人出價，於是小白就在全場注目之中完成了第一項任務。

    聽到拍賣師說那只瓷器瓶子屬於自己的了，小白一臉茫然，就這樣把70萬給花掉了？

    石中磊三人也頗為奇觀，李墨白怎麼就把這玩意兒給拿下了，他要這玩意兒幹嗎？石中天不是說這小子眼力很毒嘛，難道他故意藏拙？

    「別想了，看著吧。」石中磊想了想道。

    何足道則是在台下坐著，一副若無其事兒的樣子。接下來拍賣師又開始拍賣第二件物品，是一幅畫，民國嶺南三傑之一高奇峰的作品，不過卻是一幅當時的臨摹之作。

    李墨白還是在最後時刻讓小白出手拿下，這時候到沒有人太驚訝了，剛才出手堅決果斷，都知道這是一個強力的將爭對手，也就沒有在意。

    只是小白的表演才開始，後面連續十件拍品都被拿下了，有的是直接拿下，有的是經過多個回合衝殺才拿下。

    到這時候每一件拍品開拍之前都有人會看一眼小白，想看出他會不會舉牌，當然也有人搗亂直接一下就開個高價，李墨白依然不為所動，拍一幅吃掉一幅，也不在乎多少價格。

    這時候石中磊三人已經明白了，李墨白這是有意砸場子，或許根本沒有打算付款，「這小子懂不懂規矩啊，竟然來搗亂？」

    「人家現在有沒有說不付款，合理參與競拍你能說什麼？」石中磊說道，「看來何瘋子是對的，這樣子只能是打了自己的臉，現在被這小子這麼一搞，咱們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深淺。」

    「反正他不會付款的，要不讓保安把他轟出去？」年齡最小的石軍說道。

    「哼，你以為這是在豫州啊，這是秦城，人家的主場。」石濤不屑地說道，「我看還是結束吧，後面幾件不拍了，現在我們成了給李墨白造勢幫他出風頭了。」

    何足道坐在下面看著李墨白連連出手，一個不落地全部收入囊中，心中也頗為驚訝，看上去風流儒雅，但是出手可是夠狠厲啊，看來石中磊等幾人這次算是真正的為人做嫁衣了。

    在場的眾人開始以為是一個紈褲子弟，但是看到後來的時候，發現問題不是這麼簡單，現在這情形分明就是不問價格全部拿下的氣勢，心中也在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以至於到後來乾脆就沒有人出價了，全場所有人都看著小白，小白一看這架勢比在戰場上的壓力還要大，轉眼看了看李墨白，卻發現李墨白氣定神閒，悠閒地品著手中的紅酒，一臉的淡然，好像花的錢都不是自己的錢一樣。

    小白看著李墨白沒有說停止，便又舉起手中的號碼牌出價了。

    小白一出價，全場頓時響起了掌聲，這已經是小白第二十次成為奪魁者，這讓人如何不驚訝啊，在拍賣場合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兒呢。

    這時候拍賣會的主辦方出來宣佈此次拍賣到此結束，並向李墨白說了一番恭維話。

    雖然拍賣結束了，但是李墨白卻沒有動身去辦理手續的意思，而主辦方也沒有人出來邀請李墨白前往辦理手續。

    「李兄，佩服啊佩服，果然是大手筆」這時候何足道又走了過來，說著恭維的話，但是話裡的意思卻不是恭維。

    「呵呵，珍寶軒果然精品不斷啊，只是秦城是個小地方，我擔心冷場了，算是來給捧個場吧，也代表了秦城熱情好客的傳統。」李墨白呵呵一笑，仿若剛才就發生了一件非常平淡的小事兒一樣。

    而旁邊還沒有走的客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裡隱隱約約明白李墨白今天晚上替他們擋了一刀。

    「我原本也看上了兩件不錯的玩意兒，可是都被李兄收入囊中，如果李兄將來想出手，一定別忘了兄弟我啊」何足道笑了笑道，一臉的真誠，但是話裡的意思卻是表達的很明白，這是個人行為，而不代表珍寶軒，要是珍寶軒的動作，我何足道也不會親自出手。

    「好說，何兄你看上了哪件你盡可以挑選」李墨白一臉仗義地說道，「就算何兄全部都喜歡，我也沒啥意見。」

    小白在旁邊莫算了一下，剛才一共拿下20件拍品，花掉了4750萬，心中不由駭然，就這麼一個小時就花掉了4000多萬，實在是太誇張了，心裡又是緊張又是不安。

    但看李墨白卻依然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便也平靜了下來只是心中卻在想，白少怎麼沒有說去付款啊，也沒有人來要拍賣款，不由好奇了起來。

    待到何足道離去，李墨白便招呼小白回家，「白少，剛才拍下來的東西還沒有取呢？」

    「哈哈，不用，他們現在巴不得我不取，我要是去了，不就顯得咱小肚雞腸了嘛」李墨白哈哈一笑道。

    眾人看著李墨白沒有辦手續就徑直離去，所有的眼光都隨著李墨白的腳步而動，直到李墨白二人消失在門口。剛才心中的懷疑這會兒已經確定無疑，知道今天晚上的拍品大有貓膩，紛紛去找主辦方索要保證金。

    「哎，這是誰家小伙子啊，真是有魄力啊」

    「是啊是啊，從剛才的對話裡聽說是什麼珍寶軒搞的這次拍賣，以後再也不會參加那什麼珍寶軒的拍賣了。」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何足道心中頗為後悔，早知道自己不去跟李墨白這小子說兩句，這小子分明是故意給珍寶軒臉上抹黑，佔盡便宜後還能贏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