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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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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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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8 10:06: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八章兖州(七)

    管亥手下的士兵開始肆意追殺陳紀手下的士兵,陳紀手下的士兵乃是百里挑一的丹陽兵,原本凶猛好斗,但是陳寄猝死給他們的沖擊太大,讓他們根本就是無所適從,唯有亡命而逃。

    臧霸手下的士兵個個都是陸戰高手,身上的铠甲更是輕若無物,跑起步來怎么會輸給別人?所以陳紀手下的士兵紛紛被砍翻在地。

    如此一來,反而激起了這些丹陽兵的凶,這些士兵見到逃跑無望,便轉過身來奮起反抗。

    可惜臧霸手下的士兵一個個轉身如陀螺,手中的斬馬刀更是遠戰進攻無所不能,長兵器不及他靈活,短兵器又沒有他的銳利和順手,再加上臧霸士兵的杰出身手,那一把把雪白鋒利的斬馬刀輕易的割入了丹陽兵的身體。丹陽兵無不血濺當場,慘叫身亡。

    更有管亥這猛男,一陣狂媚攻擊,殺得負隅頑抗的丹陽兵叫苦不迭,紛紛跪地投降。當然更多的人是向回逃跑,到蕭縣去報信了。

    管亥懶得追殺他們,畢竟在九里山,還有太史慈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臧霸等人已經從船上下來,帶領著大軍施施然整齊的排鄰河邊。

    孫觀看了看正在不遠處厮殺的管亥,對臧霸笑道:“管亥大哥真是大開殺戒呢!”

    臧霸點了點頭,說話間,管亥已經帶領著手下,押著不少的俘虜回到了河邊。

    臧霸對管亥呵呵笑道:“管亥大哥,你可撞見陳紀?”

    管亥把自己手中的人頭往地上一撇,聲如奔雷道:“這個當然!”

    臧霸等人大喜。同是心中充滿了對袁術的輕視:這個陳紀不管怎么說也是袁術派出來的七路大軍的一支,怎么這般容易主將便死于非命?有點像過家家這種小孩子的把戲。由此觀之,這個袁術簡直就是不堪一擊,袁術已經很不像樣子了,但是至少還有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現在這位袁公路竟然遠遠不如他的哥哥,那還怎么陪青州軍玩兒啊?

    臧霸苦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主上為何這么‘重視’袁術了,那不是因為袁術很強,而是因為袁術太弱,主上故意用河東的于大軍吸引袁術的視線,那不是因為主上怕袁術的兵力太集中我們消滅不了,而是怕我們一下子把袁術給吃掉了。”

    孫觀也苦笑道:“是啊,要是袁術被我們一下子打垮了,袁術和袁紹這兩兄弟還內讧什么啊?”

    臧霸點了點頭道:“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主上為何如此大費周章了,原來主上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袁術和袁紹。”

    眾人除了孫觀能夠明白臧霸的意思外,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臧霸,等著臧霸的解釋。

    臧霸笑道:“主上這一戰,乃是針對世家大族進行的,主上故意縱容袁術把甄宓從冀州劫走,是為了引出那些對我青州改制不滿的世家大族;主上讓張燕假意反叛,是為了讓兖州所有支持袁術的世家大族現出原形,並且消耗他們的實力;主上要制造袁術和袁紹內讧的形勢是為了徹底削弱豫州的世家大族,以便日后坐領豫州的時候沒有那么多的阻力。袁術和袁紹只不過是主上剿滅世家大族的工具而已,否則主上現在就不用裝作失蹤這么長的時間了。”

    眾人聞言恍然,解開了心中許久以來的疑團,自從長安之亂以來,太史慈的每一步棋都令他們炕懂,只是帶著滿腹的疑問去執行,唯有臧霸和孫觀才能稍微明白其中的深意。

    現在經過臧霸這么一說,眾人無不心懷大暢。

    在一旁的孫康忍不住笑道:“這么說,我們對付袁術還要輕一點才行呢,否則把袁術打殘了,他和袁紹就打不起來了。”

    眾人大笑。

    管亥想起一事,對臧霸道:“對了,這些俘虜怎么處置?”

    管亥一句話嚇得那些俘虜一陣哆嗦,因為在袁術軍中,這些士兵經常在俘虜士兵之后聽到這種問題,而通常得到的答案是斬殺。設身處地想一想,他們當然會驚惶失措。

    臧霸見狀,為之啼笑皆非,同時腦中生出一計,故意對這些士兵獰笑道:“那還用說嗎?這些沒有用的人當然要全部殺掉!”

    臧霸此語一出,眾人齊齊一怔,要知道青州軍從來沒有斬殺俘虜的習慣,臧霸這么說當然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管亥忍不住了,才要張嘴說話,卻被已經反應過來孫觀一下子攔住,“除非……”臧霸故意把聲音拉長道:“能夠為本帥做些事情。”

    臧霸的話令這些士兵松了一口氣,看向可決定他們生死的青州將領。

    臧霸看著這些俘虜,輕聲道:“你們誰願意去為本將軍向豐縣的陳蘭通風報信?”

    豐縣,城牆。

    陳蘭面沉似水,向遠方眺望,在不遠處的河邊,陳寄軍洱和才剛渡河青州軍厮殺,因為隔得很遠,所以炕清具體的情況,但是從場面上看,似乎雙方旗鼓相當。

    身邊的一將對陳蘭道:“將軍,我們是否應該出城和陳紀將軍夾擊青州軍?”

    陳蘭冷哼道:“陳紀這人好大喜功,為人飛揚跋扈,我已經忍了他很久了,沒有想到這一回他竟然連聖上的命令也敢違背,哼,若是今趟他敗在了青州軍的手中,我看他怎么向聖上交代!”

    身邊的眾將紛紛點頭,陳蘭冷聲道:“這個陳紀難道不知道嗎?行軍打仗最講究上兵伐謀,現在我軍二十多萬人,在人數上占據絕對的優勢,雖然沖鋒陷陣沒有青州軍勇猛,可是聖上已經派人去調孫策將軍來此,有此子在,區區高順何足道哉?即便沒有孫策,等到張燕那小子病好,對付高順有余,所以青州軍隊上我軍根本就是沒有勝算,除非去劫我糧草。”

    頓了一頓,指向陳留冷然道:“在大河對面與張勳將軍對峙的青州伊籍大軍現在就打著這樣的念頭,以張勳將軍的實力尚且采取守勢,以防萬一,這次陳紀居然敢棄城而出,主動攻擊青州軍,真是不懂半點兵法,若是陳紀防守的蕭縣、相縣和細陽三縣失守。那青州軍就可長驅直入,若是再切斷我軍糧草,那我軍在兖州如何安身立命?”

    眾人被陳蘭說的矍然而驚,無不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天,身邊一將才佩服道:“將軍所言極是。”

    陳蘭沒好氣地看了那人一眼道;“就是因為陳紀一線的防御過于薄弱,所以才會有我軍在此策應,可以令陳紀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可實現在倒好,這個陳紀放棄自己的根本,卻去那沛國這等‘爭地’和青州軍爭勝,名副其實的‘進退失據’,最可怕的是陳寄不自知,仿佛生怕我陳蘭搶到他的前頭與他爭功一般,茫不知一場戰爭的全局勝利比個人的戰功要重要得多的道理,我料陳紀將來必不得好死。哼!我若要使想要和他爭功的話,何必把青州軍渡河的消息告訴他?”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陳蘭默然半晌,才長歎道:“幸好臧霸大軍的前身乃是黃巾軍,一群烏合之眾,雖然是青州軍的正規部隊,但想來也沒有多大的能為,否則現在陳寄軍隊和青州軍的渡河部隊也不會糾纏至今。我現在只希望陳紀能夠全身而退。”

    正說話間,城下有一小校跑上城來,對陳蘭氣喘噓噓道:“將軍,陳紀將軍派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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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蘭略一沉吟,命令把求援的人帶上來。

    不多時,只見一名袁術士兵打扮的人跑上了城牆,見到陳蘭單腿跪倒,才要說話,卻被陳蘭截住道:“你是陳紀將軍的手下?”

    那士兵點頭,陳蘭輕聲道:“那你一定知道我和陳紀將軍約定的求救暗號吧?”陳蘭此話一出,身邊的眾人無不微微一怔,看向陳蘭。

    那士兵也愕然以對道:“什么暗號?我家將軍沒有說過!”

    陳蘭臉一沉道:“你這青州的奸細,竟然敢到我豐縣來撞騙!來人,給本將軍拉下去斬了!”

    那士兵全身一顫,嚇得坐在地上屁滾尿流道:“將軍,我真的是陳紀將軍手下的士兵,不是什么青州軍的奸細,我家將軍並沒有告訴過我什么暗號……”

    陳蘭一擺手,讓上前要拉這士兵下去的手下親兵退開,對那士兵淡然道:“青州軍渡河一共有多少人?陳紀將軍投入了多少人進行戰斗?”

    那士兵穩定下心神,對陳蘭道:“我家將軍一共帶了五千人到河邊阻擊青州軍,目的就是為了給青州軍一個下馬威,本來想一擊便走,誰知道我們到河邊的時候,青州軍渡河的只有兩千多人,我們將軍就想把這是兩千人的青州前哨部隊消滅掉,所以發起了沖鋒,誰知道青州軍的士兵極為難纏,竟然死死地拖住了我家將軍,而且誓死不退,戰斗到現在,竟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所以才請將軍出手援助,這樣我家將軍也可早日退回蕭縣。”

    陳蘭聽到這里,松了一口氣,對身后的眾將笑道:“看來咱們的陳紀將軍還是識大體的。”

    眾將笑了起來。陳蘭對那士兵笑罵道:“滾起來吧!我剛才不過是試一試你罷了。何來什么暗號?你等候一時,我馬上帶人出城援助陳紀將軍。”隨后布置人手守衛豐縣。

    那士兵把頭埋了下去,臉上露出狂喜的神,一閃即逝。

    不多時,陳蘭便帶領著五千士兵出了豐縣的北門,直奔那一片交戰地而來。遠遠地便看見雙方旌旗互動,厮殺激烈,遍地屍體。

    那來求援的士兵對陳蘭道:“將軍,屬下先向我家將軍通報。”陳蘭點頭。

    那士兵向一面大旗跑去。

    陳蘭身邊一將湊到陳蘭的近前,對陳蘭道:“將軍,我們怎么辦?”

    陳蘭斷然道:“當然是速戰速決!所謂兵貴神速,否則遲則生變。我們的任務是防守,而非現在就夾擊青州軍。現在眼前的青州軍僅僅是小股部隊,當然是越快越好!”眾人點頭。

    陳蘭一擺手中的兵器,喝道:“給我殺!”

    陳蘭的軍隊向河邊的青州軍殺去。

    豈料,才接近兩軍陣前,身穿袁術軍隊铠甲的一方蓦地翻身揮舞著武器向陳蘭的大軍殺去。

    陳蘭大吃一驚,沒有會出現這種局面。

    陳蘭手下的軍隊在措手不及下,被猛沖上來的袁術軍打扮的人砍翻在地不少。

    陳蘭一見勢頭不妙,馬上明白自己中計了,雖然有很多的事情他還沒有想明白,不由得狂吼一聲:“大軍后撤,眾將隨我斷后!”

    眾人轟然允諾,抖擻精神,堪堪抵擋住了這些“袁術士兵”的攻擊,而與這些“袁術士兵”交戰的青州軍也紛紛勇秘撲了上來。

    陳蘭只覺得身邊壓力驟增,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青州軍這般難纏。

    與此同時,只聽一人冷哼道:“閣下好身手,讓我孫觀來會一會你!”話猶未已,一把長刀已經橫空而降,直奪陳蘭的雙目!

    陳蘭冷哼一聲,一刀架開孫觀的武器,卻被震得雙臂發麻。心中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這個在青州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竟然這般厲害,看看自己難以取勝,哪里敢戀戰?轉身秣馬便逃。

    陳蘭在軍中很有威望,陳蘭不敵,身后的眾將死命地抵擋住孫觀,孫觀眼中閃過怒,低喝道:“阿康何在?”

    孫康應聲而出,不知道從哪里沖了出來,大吼著向敵人殺去。登時,不少陳蘭手下的將領倒在血泊中。

    陳蘭怨毒地看了一眼混亂的戰局,唯有帶著自己的軍隊倉皇地向豐縣逃去。

    軍隊才經過那一片“死屍遍地”的區域,地上的“死屍”突然紛紛躍起,手中揮舞著斬馬刀從下方攻擊陳蘭軍隊士兵的下肢。

    陳蘭的士兵人仰馬翻,被撂倒了一片。

    陳蘭無心理會,唯有亡命以奔。

    才逃到豐縣城外,卻發現自己的軍洱從豐縣城內抱頭鼠竄而出,陳蘭攔住一人,駭然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士兵哭喪著臉道:“將軍,您才出城不久,就有青州軍來攻城,為首的乃是一個名叫管亥的大漢,這人身先士卒,只用了一個沖鋒便爬上城來,殺散了城頭的兄弟,我們立足不住,就被趕出城來。”

    “管亥?!”陳蘭慘叫了一聲,好像是睡著的貓被燒著了尾巴般措手不及的疼痛起來,身邊一將問道:“將軍,這個管亥是何人?”

    陳蘭六神無主道:“這管亥乃是當年黃巾軍中第一攻城高手,當年百萬黃巾肆虐青州的時候,青州鮮有他攻不破的城池。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有此人在,誰說臧霸的青州軍只能野戰?看來這臧霸果然厲害。”

    陳蘭知道多說無益,也知道自己在豐縣立足不住,又惦念屬于自己管轄的山陽城,于是對身邊眾將道:“青州軍是從沛國而來,豐縣雖然被攻打下來了,但是山陽應該還在我們的控制之內,我們現在繞過九里山的北麓,撤回到山陽縣。”

    身邊一將問道:”可是陳紀將軍……”

    “閉嘴!”陳蘭的額頭青筋暴跳道:“若不是那個蠢貨,我們怎可能這般輕易的中計?青州軍這般悍勇,難道他還能活下來嗎?”

    那人被罵得噤若寒蟬,唯有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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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蘭略微整頓兵馬,便帶領殘余的四千多人馬向九里山北麓逃去。而在城頭看見陳蘭行動的管亥並沒有出城追擊,只是忙著安穩豐縣。

    陳蘭才經過一片密林,一票人馬便殺出攔住了陳蘭的去路。

    “陳蘭,你還是下馬受降吧!”為首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對陳蘭傲然道。

    陳蘭勉力穩住陣腳,對那大漢喝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臧埃”大漢淡然道。

    這一句平淡的話語驚得陳蘭大軍一陣慌亂。

    陳蘭看看對方的兵馬,咬著牙道:“那名到我豐縣求援的士兵是不是你找人冒充的?那士兵倒是臨危不亂。”

    臧霸淡然道:“那士兵的確是陳寄手下,他倒不是臨危不亂……”

    臧霸身邊的吳敦接過話來,曬笑道:“你很聰明嗎?哼!現在袁術軍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蕭縣、相縣、細陽一線,陳紀根本就不應該出城與我軍作戰,那又何來救援的暗語?臧霸大哥早就知道你會有此一招,當然交代給那士兵了。”

    陳蘭心中大恨,還未等吳敦說完,領兵向臧霸大軍沖殺而去。

    臧霸放過陳蘭,只截住陳蘭手下的士兵,當然是在收降俘虜。

    陳蘭見狀,眼睛都紅了,想要找臧霸拼命,卻被臧霸身邊的尹禮一矛刺中了大腿,負痛之下,大吼一聲,奪路而逃。

    臧霸攔住要去追擊的吳敦兩人,淡然道:“他既然不出我所料走了這條道路,那即是說要回山陽去。那就讓高順大哥收拾他吧!”

    兩人點頭。

    臧霸微笑道:“我們的功勞已經夠大了。下面的就看主上如何在九里山中施展能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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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九章兖州(八)

大雨傾盆,最忌出門。

    可是陳蘭還是要狼狽而逃。

    在突破臧霸在九里山北麓之后,陳蘭的身后只有三百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幸好山陽城遙遙在望。看著那在城頭上被大雨打濕的袁術軍的大旗,陳蘭放下心來,對身后的眾人喜道:“我們馬上就要到山陽了,到時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身后的眾人聞言無不精神大振,不過有一名手下遲疑道:“將軍,青州軍一向狡詐,會不會我們的山陽城也已經被青州軍占領了?”

    陳蘭呲牙咧嘴的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大腿,勉強微笑道:“行軍打仗最忌諱因噎廢食,不能因為被打敗一次,就不敢放手施為,青州軍若是奪取了山陽城,這里一定會有交戰的痕跡,在短時間內,戰斗的痕跡是不可能被抹掉的,當然在下這種下雨天里可以沖刷血跡,那又另當別論,不過青州軍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時候下雨呢?”

    眾人點頭。

    陳蘭有氣無力道:“而且搬運屍體也是一件很費時間的事情,哼!雖然我軍山陽城中只有五千多人,但是山陽城城高牆厚,哪里那么容易攻下來?剛才我們已經見到臧霸大軍攻城的第一高手管亥就在豐縣,臧霸本人又在九里山出現,河邊還有孫觀和孫康兄弟兩人,在加上臧霸身邊那一定是吳敦和尹禮的兩人,臧霸大軍哪里還有人手和將領來攻打山陽城?”

    那提出疑問的人佩服道:“將軍真是料事如神!”

    陳蘭頹然道:“要是我真的像你說的這般厲害那就好了,又豈會在青州軍手中連番受辱?臧霸不愧是青州名將之一,陳某愧不如也。”

    眾人默然。

    轉眼間便到城下,陳蘭便高聲叫門道:“快快打開城門!我乃陳蘭!”

    城門緩緩打開,陳蘭這一隊人困馬乏的隊伍好相見了親娘的孩童般撲進了山陽城。

    誰知,迎接他們的並非是自己大隊人馬的笑臉,而是冰冷的刀槍。

    才一進城,陳蘭連同一眾手下被齊齊拿下。到了此時,即便是陳蘭想要掙扎,又哪有半點力氣?

    被人旺著,陳蘭等人被帶到了議事大廳中。

    此時,議事大廳中正有一人負手而立,這人身材魁梧,遠超常人,雖然未轉過身來,但一股攻城拔寨的狂悍氣息就已經撲面而來。

    聽到聲音,這大漢轉過身來,看著下面的一干人等,眼中沒有半點憐憫的神,冷然道:“別人都給我押下去,陳將軍留下來,本將軍要和他好好談談。”

    陳蘭的手下被帶了下去,那大漢悠然的走到陳蘭的身邊,為陳蘭解開繩索,平淡道:“本人乃是青州軍將領高順。”

    陳蘭正被高順身上那種瘋狂與理智相結合氣質所懾服,此時聞言全身一震,不能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高順,好半天才沙啞著嗓子說道:“聲東擊西!好計策,原來高將軍的大部隊早已經在山陽城,那東郡城外只有少量的人馬!”

    高順看了陳蘭一眼,點頭道:“陳蘭將軍果然有眼光,不是陳紀那種笨蛋。”

    陳蘭苦笑道:“青州軍用兵如神,在下這點本領不值一曬。”頓了一頓,忍不住道:“只是將軍攻城在城外留下的血跡到底如何處理呢?莫非將軍算得准今天會下雨?”

    高順不置可否地看了陳蘭一眼,笑道:“陳將軍出身世家大族,當然不懂得農桑稼穑中的學問,誰說天氣不可以預料?所謂‘朝霞雨,晚霞風’,節氣當然有跡可尋。我軍中本就有觀察天氣的好手,再找幾個當地經驗豐富的老農,還有什么算不出來的?哼,你的那個什么狗屁皇帝袁術還說是什么配五德的君子,這種知識打死他他都說不出來,哪里會象我家主上一般奇思妙想的把農業常識和行軍作戰結合到一起?”

    陳蘭聽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

    高順看著陳蘭,莫測高深的一笑道:“我知道你還想問,我們攻打山陽一定死了不少人,為何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打掃干淨了戰場。”

    陳蘭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高順微笑道:“算准今天下雨,那是天時,若是想要達到眼前的效果,地利和人和那是缺一不可的,不過咱們的袁術將軍似乎忘記我軍的伊籍先生乃是山陽郡人,山陽城乃是他的故鄉……”

    高順一句話沒有說完,陳蘭的臉便慘白起來,失魂落魄道:“里應外和?!”

    高順哈哈笑道:“這個自是當然,我軍四面圍城,佯攻山陽,城內空虛,你區區五千人馬怎么守城?要突圍都不可能。你的軍隊非死即降,你當然不可能知道山陽城失陷的消息了。”

    陳蘭默然半晌,頹然道:“在下服了。”

    高順看著陳蘭,微笑道:“我費了這許多周章,為的就是要見陳蘭將軍一面。希望和陳蘭將軍談談,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陳蘭蓦然抬頭,盯著高順,眼中充滿了猶豫。

    高順一雙虎目逼視陳蘭。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對陳蘭從容道:“陳蘭將軍,你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說完,就把一封信交到了陳蘭的手里。

    陳蘭莫明其妙,打開信看時,卻見是自己的筆跡,但然知道自己何時寫的,因為對其中的內容全然沒有印象,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高順。

    高順冷靜道:“將軍不必疑問,這封信乃是我軍仿造出來的信件。”

    陳蘭也是聰明人,略微一細想,馬上嚇得魂飛魄散。

    高順看著面無人的陳蘭,冷然道:“我軍早就已經算計好了所有的后手,自有千條妙計對付袁術,原本想要直接殺死將軍,用偽造的信件去騙袁術出城,畢竟山陽城落入到我青州軍手中的事實沒有人知道,山陽城內的守軍沒有走掉一個,將軍又領著殘兵必將自投羅網,實在沒有必要留將軍在人世間,我見將軍是個人才,不忍心看著將軍走上絕路,所以才和將軍費這么多的話。”

    陳蘭到此時已經完全的放棄了抵抗,對高順苦笑道:“青州軍端的可怕,就算是袁術有二十多萬人馬,只怕也不夠你們青州軍打的。”

    高順聽陳蘭稱袁術的時候直呼其名,知道對方已經歸降,點了點頭,對陳蘭道:“陳蘭將軍你放心,你投降給青州的事情乃是高度機密,不到袁術敗亡的那一天,這消息是不會走漏的,自然不會連累你的家族。”

    陳蘭正在擔心這件事情,聞言不由得大喜過望,旋即道:“只是不知道高順將軍要我做什么事情?畢竟我陳蘭的大敗和陳寄死已經瞞不住了,將軍到底要怎么騙袁術?”

    高順高深莫測的笑道:“只要山陽城落在我們青州軍手中的事情沒有被袁術知道,我就可玩死袁術!哼!袁術得到消息,也只會以為僅僅是臧霸大軍在和你兩人作戰而已。現在山陽城名義上還是你陳蘭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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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蘭這才放下心事,想起一事道:“可是這山陽城中的俘虜到底怎么處置?我不敢保證這些人中沒蠅術的心腹。”

    高順微笑道:“這些俘虜我們將會全部帶走,把他們押解到大后方去,他們還能玩出什么樣來?”

    “可是,”陳蘭提出質疑道:“要秘密的押解這些俘虜,又要防止他們逃跑,將軍必須要分出很多人手琅行,而且將軍又要和袁術作戰,還有軍隊在東郡城外牽制袁術的軍隊,而據我所知,將軍手下只有三萬人,如此分散兵力,實在是兵家大忌。”

    高順微笑道:“這個不是問題,誰說我要用自己的士兵押解這些俘虜?”

    陳蘭一愕,看著高順,不明白高順什么意思。

    高順戴著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淡然道:“這事情以后再說,不過你要先為我給袁術寫一封信。”

    陳蘭皺眉道:“是不是要隱瞞這里的戰事?這事情難度很大,要適度才可,否則會被袁術看出破綻。”

    高順在心中又默默地想了一遍太史慈對他的囑咐,搖頭道:“不,我要你對袁術據實以報。”

    陳蘭徹底糊塗了,完全不明白高順在想什么。

    高順卻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默默念道:主上,一切皆在你的意料中。下面的九里山和芒砀山一戰就留給您了!

    第二天清晨,在東郡城的袁術接到了陳蘭的書信,那信中詳細地講述了陳紀戰死,自己中計丟了豐城的事情,登時震怒非常,大罵陳紀是笨蛋。

    陳蘭的書信中講的全部都是事實,只有對山陽城一件事情上說了謊話,可是加在眾多的真話之中,袁術和他手下的謀士哪里能夠分得清楚?

    陳蘭在書信中請求袁術馬上派兵支援山陽城,否則臧霸大軍一旦攻城,山陽城內的士兵只有五千多人,根本就是守不住。

    袁術看完信件后眉頭緊鎖,一聲不響。

    傷勢已經痊愈的楊大將對袁術道:“聖上,我們必須出兵增援山陽城,若是山陽城有失,那將對我整個兖州戰局非常不利,臧霸大軍一旦占據山陽城,就會和高順大軍聯成一氣,到那時,有高順大軍在東郡牽制聖上,令聖上在東郡的軍隊不敢輕易的出城,臧霸大軍就可以從容不迫地把我軍控制的其他城市一一擊破,最后把我東郡變成孤城一座,到那時真是大事不妙。”

    袁術聞言,一張臉的白了。還未來得及說話,在一旁的閻象接口道:“楊大人言之有理,不過這還不是最危險的,現在最怕蕭縣、相縣和細陽失守之后,臧霸大軍長驅直入,通過九里山和芒砀山直插我大軍身后,燒我糧草,攻打武平,如此,我軍將無家可歸,現在青州軍動向不明,不知道這臧霸大軍要采取哪種策略,主上最好雙管齊下,防患于未然。”

    袁術此時已經是六神無主,聞言焦急地詢問道:“計將安出?”

    閻象冷哼一聲道:“主上現在馬上命令在巨野城防守的梁剛將軍帶兵到山陽城增援,以保山陽城不失。”

    袁術點頭,閻象又道:“在命令紀靈將軍從濟陰調兵遣將,經過祈鄉和留縣,暗中直插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在不久之后襲擊蕭縣。”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閻象,閻象沉聲道:“陳紀那蠢蛋已經死于非命,臧霸大軍占領蕭縣、相縣和細陽已成定局,我軍若是現從陳留調軍的話,有點救援不及,更怕陳留有失,而且臧霸大軍雖然有機會奇襲我后方,但是若是如此做,臧霸大軍一定會變成孤軍深入的局面,對他當然不利。”

    眾人點頭思索。

    閻象冷哼道:“所以臧霸大軍一定也是做了兩手准備,一方面攻打山陽城,看看我軍會不會派軍救援,若不派兵救援,就一舉拿下山陽和高順大軍遙相呼應,出現楊大人擔心的局面;若是我軍派軍救援,他就會出兵通過相縣等地襲擊我后方,若是如此,我們完全可以趁臧霸大軍攻擊我軍后方武平等地的時候,攻擊蕭縣,反過來截斷臧霸大軍的后路,豈非妙哉?”

    眾人拍案叫絕,紀靈在一旁信服道:“閻象先生此計大妙,分明就是圍魏救趙的再現,若是我們可趁臧霸大軍襲擊我軍后方的時候奪下蕭縣,再設下埋伏,定可令回師救援的臧霸吃個大虧。”

    袁術聽了哈哈大笑,一拍桌子,喝道:“就這么辦!”

    “可是,”楊大將皺眉道:“濟陰的軍隊被抽空了,濟陰沿岸的河防交給誰呢?大河對面的伊籍動向不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以及在這里渡河又怎么辦?”

    閻象微笑道:“我們可以把濟陰交給張燕來把守,張燕和伊籍乃是死敵,張燕對這項任務肯定會很感興趣的。”

    眾人點頭。

    袁術站起身來,冷哼道:“就按照閻象說的去做,哼!臧霸!寡人定要你好看!”

    兖州原本壁壘分明的局勢,開始混亂起來。

    隨后兩天,袁術便接到了從蕭縣、相縣兩地蕩的消:因為陳寄戰死,兩地失守,三地的守軍大部分被青州軍俘獲,只有蕭縣的小股人馬從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逃了回來,相縣的守軍也是立足不住,從芒砀山南麓逃回,向袁術哭訴兩地的慘敗。幸好袁術聽從了閻象的意見,早有准備,先一步從武平調來大量的軍隊,防衛細陽,堪堪抵擋住了臧霸大軍的攻勢,但形勢也不容樂觀。

    從蕭縣逃回的士兵在經過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的時候當然瞞不過太史慈,但是太史慈按兵不動,因為太史慈的目標並不是這些殘兵敗將。

    與此同時,山陽城再一次傳來了陳蘭的“求救信”,說是青州臧霸大軍手下的管亥攻打山陽城甚是急迫,要袁術馬上增派援軍。

    袁術一見事情的大部分發展和閻象所料的一般無二,于是放下心來調兵遣將。命令梁剛從定陶等地調兵,救援陳蘭。

    與此同時,袁術命令自己手下的頭號武將紀靈帶領一萬精兵,直插芒砀山和九里山之間。

    而濟陰,則交到了張燕的手里。

    閻象自以為此計乃是自己平生的得意之作,茫然不知此乃他生平的最大的敗筆。

    張燕得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大喜過望,這件事情當真是求之不得,若是由他來守衛濟陰,那大河對岸的伊籍大軍豈非可以來往自由?

    接到袁術命令的張燕哪里還會客氣?當然直接進駐到濟陰城中。

    其實在張燕進入濟陰前,就已經掩護伊籍手下的一萬五千人在東郡城的北面趁著渡河,然后直奔山陽城。

    高順在見到這只軍隊后,就把這是軍隊一分為二,其中一支三千人的軍隊押送山陽城的五千俘虜,繞過汶水和泗水,直奔徐州而去,把這些俘虜交給郭嘉和虞翻收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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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一萬兩千人則進駐山陽城,其名曰是陳蘭的部隊。

    陳蘭雖然不明白這支軍隊從哪里來的,但是一見這支大軍,就知道青州軍另有布置,哪還不死心塌地的和高順合作?才會有寫給袁術的兩封信。

    至此,袁術大軍在太史慈的謀劃和高順等人的連續調動下,開始疲于奔命,防守上終于出現了漏洞。

    但是太史慈的目光並沒有僅僅局限在兖州。

    就在臧霸大軍踏入兖州不久,郭嘉便展開太史慈的計劃,在徐州發起了反對新任徐州刺史曹豹的運動,並且宣稱前不久徐州發生的阙宣謀反事件乃是出自曹豹的指使。

    此語一出,徐州立時掀起軒然大波。

    徐州曹氏家族的敵人對曹豹群起而攻之,紛紛不與曹豹合作,弄得曹豹焦頭爛額。

    郭嘉對徐州當然沒有興趣,他的目的是攪亂長安,令王允和呂布矛盾激化。

    一時間,天下的局勢更加動蕩起來。

    而在這時,太史慈卻正在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靜靜等待紀靈大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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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十章兖州(九)

    青州軍“圍攻”山陽城三天。

    袁術派出的梁剛大軍迅速地趕到了這里,不過卻沒有貿然地攻擊,畢竟青州軍不好對付。

    青州軍見到梁剛大軍到此,馬上緩緩撤退,在山陽城外的東面與梁剛大軍對峙:畢竟“外贏軍,不可圍城”。

    當然梁剛也不會蠢到馬上領著大軍進城的地步,那樣的話,他只能和陳蘭一起被困在山陽城內。

    梁剛把自己的軍隊駐扎在山陽城的北門外,和山陽城內的陳蘭“一起”面對東面的青州軍。

    梁剛這么做當然在高順和臧霸的意料之中,所以才不會擔心現在在山陽城中演戲的陳蘭露餡。

    此時,圍住山陽城“攻打”的乃是臧霸派出的管亥和孫康兩人。高順大軍已經撤走,要過九里山的西北麓,悄悄地潛至巨野城不遠的地方,准備隨時發起襲。當然這要配合太史慈的行動。

    而負責巨野城安全的梁剛懵然不知,大軍初到,便派人出陣討敵罵陣,在他心中,臧霸乃是土匪,軍中哪里會有什么高手?兩軍初戰,青州軍孫康奮然請命出戰,管亥應允。

    梁剛派人出戰,戰不三合,便被孫康斬于馬下,梁剛大怒,連連派人出戰,孫康又連敗兩人,終于因為氣力不加,敗回陣來。管亥親自出戰,只一個回合便把那因為打敗孫康而得意洋洋的敵將斬于馬下。

    梁剛大吃一驚。又連連派人上前邀戰,結果被管亥連殺七人,殺得梁剛面如土,這才知道青州軍的厲害,連忙撤退回營。

    經此一戰,管亥令袁術軍全軍震怖,給管亥起名為“七人斬”。從此管亥名揚汁,成為天下聞名的戰將。

    而面對梁剛軍的撤退,管亥也不追趕,撤退回營——做戲做全套,若是自己追擊的話,你叫山陽城里的陳蘭用不用弓箭射擊?否則還不立馬露餡?

    大敗而回卻沒有被動搖根本的梁剛回營之后連忙向袁術寫信,說在山陽城外的臧霸大軍有一萬五千人,領軍的人不是臧霸,而是管亥,看樣子臧霸的主要部隊應該皆在蕭縣一帶。請求袁術立即派紀靈大軍攻擊蕭縣。

    與此同時,在細陽方面的袁術守軍傳來消息,細陽城外的青州軍大量增加。並且似乎有北上攻打商邱的意圖。

    不過袁術在商邱早有准備,早從各地抽調人手在商邱防守,與細陽遙相呼應。故此臧霸大軍在此地滯留。

    袁術確定臧霸的動向之后,終于命令紀靈大軍從留縣進軍,直插九里山南麓的蕭縣。

    而紀靈大軍的動向卻沒有瞞過兩個人,在紀靈大軍向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前進的時候,太史慈和高順派出的細作帶著這個消息回到了本軍中……

    九里山中,西麓的密林處。

    太史慈意態悠閒地看向密林外面,身邊的特種精英們全部潛伏在密林中,身上自然是武裝到了牙齒。

    在太史慈身邊的人赫然是孫觀!

    “主上,我聽高順大哥說:這個紀靈是個人才,殺了實在可惜。不知道主上今次要如何處置這個紀靈?”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孫觀,沉聲道:“能夠讓高順大哥稱贊的人肯定是個人才了,若是可以收服的話,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將來我們占據了豫州,若是在軍方中沒有一兩個豫州的本土人物,終是不好。”

    孫觀點了點頭,滿懷憧憬道:“等到拿下了豫州,主上再收服幽州,還有那司州、雍州、漢中、益州、徐州,主上統一天下便是指日可待了。”

    太史慈看著孫觀,心里想到:這黃巾軍就是與眾不同,把推翻大漢王朝的事情看得好像家常便飯般稀松平常,這要是在孔融等大儒的眼里,那就是驚天動地了不得的大事了,不由得啼笑皆非道:“哪有那么容易?”

    孫觀愕然以對道:“主上,依我青州現在的實力還不能統一天下嗎?”

    太史慈笑道:“要統一天下並非難事,治理天下才是難事。”

    頓了一頓道:“現在的青州缺少的不是能征慣戰叱咤風云的將軍,而是治理地方的能吏,我們當然可以攻打下很多地方,但是這些地方在攻打下荔到底怎么治理呢?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特征。我青州改制乃是因地制宜,可是適用于我青州的政策未必適合別的地方,還要因地制宜。”

    孫觀聽得似懂非懂,畢竟孫觀對地方管理一竅不通。

    太史慈耐心的解世:“我們青州現在就像是一張牙齒稀少的大嘴,我們的軍隊就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可以隨意吃下任何一方諸侯,但是改造地方的能力卻實在薄弱。所以我軍在占有幽州、豫州之后需要的不是擴張,而是進一步進行內政改革。”

    孫觀聽完后,不由得失望地叫了一聲。

    太史慈心中卻在想:看來自己也將要面臨歷史上的曹操所要面臨的局面,將來早晚要和江南的軍閥進行大規模的戰爭,也需要曠日持久,在這種局面下,經濟戰爭才是重心。

    而且太史慈還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隨著袁術和袁紹的敗亡,再加上長安內讧最終的結束,自己隱藏身份的時間可以說是時日無多,自己一旦出現,被自己秘密“請回”青州的漢獻帝也將會浮出水面,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在少數,自己到時候怎樣處置漢獻帝將會是一個大問題,一個弄不好青州內不說不准會出現分歧,那久不償失了。

    坦白而言,太史慈真的很想把漢獻帝軟起來,讓他在世人的眼里消失,淡化大漢王朝在人們心中的影響。

    可惜這么做對太史慈有諸多的不利。

    其一就是漢獻帝的“失蹤”不管怎么說和自己有著直接的關系,若是漢獻帝最后不出現的話,自己在天下人面前難辭其咎,畢竟是自己把漢獻帝從長安劫走的。這件事情現在恐怕已經是天下皆知。萬一漢獻帝有個三長兩短,給太史慈在聲望上的打擊是難以想象的。僅僅在太史慈現在所管轄的三州之內就是無法想象的。

    其二,自己還需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用皇帝琅令天下,那並非單單限制在對外的征討上,更和對內改革有很大的關系,有皇帝在手上,很多政令都可以名正言順的頒布,減少很多的阻力。

    看來,自己和漢獻帝斗爭的日子還很長。

    正在思索間,一個敏捷如獵豹的身影閃現在太史慈的面前,單腿跪倒在地上,向太史慈道:“主上,果然不出您的所料,袁術在接到細陽和山陽的戰報后,已經派手下大將紀靈向我們這邊行來。看樣祖的是要攻打蕭縣。”

    太史慈點了點頭,在一旁的孫觀忍不住問道:“細陽和山陽方面怎么樣?”

    那名特種精英沉聲道:“山陽方面,臧霸將軍和尹禮和吳敦兩位將軍輪番上陣,大的細陽群將束手,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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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一頓,又道:“至于山陽方面,孫康將軍斬將一名,連敗兩將,而管亥將軍大發神威,連斬七人,現在在梁剛的軍隊中一提起管亥將軍的名字,無不聞風喪膽,並且給管亥將軍起了一個外號叫做‘七人斬’。”

    孫觀聽了這戰果興奮異常,就好像那戰果是自己取得的一樣。

    太史慈對孫觀微笑道:“經此一戰,看天下誰還敢說我青州的臧霸大軍乃是土匪軍隊?”

    孫觀把脖子一梗凜然道:“這個自是當然!”

    太史慈轉過頭來對那士兵沉聲道:“你現在窘高順將軍那里,告訴他按照計劃展開行動,給我把留縣、祁鄉、巨野三地打下來,如此就可切斷紀靈撤退的后路,同時命令管亥和陳蘭,給我理應外和,擊潰梁剛的軍隊!”

    那士兵沉聲應命而去。跨上馬,電光火石般飛馳而去。

    太史慈轉過頭來,一招手,手下人前過白馬,輕巧的翻身上馬,同時提起銀槍,對在自己身前的二十人說道:“你們隨我來。”

    那二十人應命,紛紛去牽馬。

    孫觀駭然道:“主上,你這是要干什么?”

    太史慈看著孫觀,想起兩人在東萊西北六縣初次見面的時候是敵非友,才不過幾年的時間,自己已經是雄霸一方的諸侯,而孫觀則已經變成了叱咤風云的將軍,不由得心生感觸,虎目中射中不能掩飾的深刻情意,對孫觀朗聲道:“孫兄,你還記得當年在東萊的事情嗎?莫忘記做斥候乃是我太史慈的當行本!”

    孫觀看著太史慈意態豪雄的樣子,回想起當年太史慈在自己幾萬人的軍隊中往來沖殺,來去自如,心中也是豪氣迭生,哈哈笑道:“我都忘了,主上原本就是孤膽英雄!”

    太史慈一擺手中的銀槍,對孫觀笑道:“可惜我已經不是當日的太史慈了,上戰場的機會越來越少,每天里都會因為手癢從夢中驚醒呢!”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紀靈乃是袁術手下頭號大將,身經百戰,雖然武功一般,但是為人機警,老于行軍打仗,絕對不是陳紀那種笨蛋,更對我青州軍非常忌憚,否則也不會在東郡令高順大哥無可奈何,現在他進軍九里山,一定會加倍的小心謹慎,對上如此人物,我當然要親自去去假扮成你們駐守在蕭縣的臧霸大軍的斥候騙紀靈深入我們在這里設下的埋伏圈才行。”

    孫觀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若是紀靈再進入九里山后,卻沒有發現一個我蕭縣守軍派出的斥候,那才是不正常呢,只怕紀靈會馬上掉頭撤軍。”

    太史慈點了點頭,在太史慈身后的一名特種精英聞聽太史慈的話語,對身后的十九名同伴喝道:“青州臧霸游擊軍輕騎兵的標准裝備。”

    孫觀側過頭來看向這些特種精英,知道剛才的口令乃是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下達的偽裝指令。

    一聲令下,只見這些特種精英從自己的馬上卸下了甲胄,又把自己身上的铠甲卸下,換上了臧霸大軍同一裝備的藤甲,佩戴上斬馬刀,后背斜挎上神臂弓,換下身上裝備的十字狙殺弩、損益連弩和野戰兩用戰斧。

    轉眼間,他們變成了不折不扣的青州臧霸軍隊中的斥候。

    太史慈也不例外,看著那二十人紛紛上馬,太史慈對孫觀笑道:“這會你知道了吧?我叫孫兄闌是敘舊那么簡單,孫兄在這里掌管大軍,等我把紀靈騙到此處,孫兄再動手伏擊紀靈。”

    孫觀轟然允諾。

    太史慈一夾跨下的戰馬,那戰馬嘶鳴,從樹林中沖出,率先向紀靈大軍前進的方向迎去。

    身后二十名手下如影隨形,大喝著向太史慈追去——對于他們而言,與太史慈並肩作戰乃是他們最大的榮譽。

    孫觀看著太史慈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升起怪異的滋味:天下,變了。

    紀靈大軍途中。

    正如太史慈所預料的那樣,紀靈在進入到九里山地界之后,便開始小心的行軍。每走一步,紀靈手下的士兵都是充滿了戒備,在軍隊的兩側,士兵們紛紛高舉盾牌,以防突然襲來的遠程攻擊,而在軍隊更時分成三段首位呼應前進,這還不夠,紀靈同時四面派出斥候,每兩里便會策馬回報,以防萬一。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紀靈的信條。

    大軍行至九里山和芒砀山之間的中段。

    全軍正小心翼翼時,蓦地,前方路旁密林處一聲戰馬的嘶鳴聲響起。

    紀靈大軍人人面一變:難道是伏兵?不可能!大隊人馬不可能瞞得過紀靈派出的斥候!

    紀靈方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在前方不遠處的路旁,二十多匹白馬從密林處沖出,見到紀靈大軍,連聲招呼都不打,策馬向蕭縣方向奔去。

    紀靈反應最快,大喝道了:“原來是青州軍的斥候!他們身上穿這那種樹枝做的盔甲,一定是臧霸大軍在蕭縣的守軍派出的斥候!萬不可以放過他們!”

    紀靈大軍戰馬長嘶,齊齊動了起來,卻被紀靈阻攔住道:“騎兵隊去追擊,全軍照常前進,不可中了對方的埋伏。”

    話猶未已,紀靈身邊的騎兵紛紛殺出,四十多個在紀靈軍中弓馬娴熟的騎兵和將領殺聲震天的向青州斥候沖殺而去。沖在前面的幾人更是純用雙腿控馬,在顛簸的馬背上從背后拿下強弓,在后面向青州斥候射擊。

    說話間,紀靈派往前方打探的七八名斥候正從遠方歸來,和那二十幾名青州斥候迎面撞上,還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那二十多名青州斥候舉起鋼制長槍,將那七八名紀靈大軍派出的斥候紛紛挑于馬下。

    就這一會兒工夫,紀靈派出的那四十多名騎兵迅速地拉近了和青州斥候之間的距離。

    這對青州斥候當然是太史慈一行人。

    看著漸漸在身后接近的紀靈軍中的騎兵好手,太史心中冷笑,他早就知道紀靈不是那么容易上當的。

    不過這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太史慈向身后一名特種精英一擺手,那名特種精英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連忙轉身策馬狂奔而去。那自然是向在前方苦苦等候的孫觀大軍去報信,讓他做好動手的准備。同時,這也是對紀靈的一種迷惑,要令其上當。

    同時,太史慈和剩下的十九名特種精英從背后拿下神臂弓,搭弓射箭,向身后的四十多名騎兵開始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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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的弓箭何等強悍?雖然不能展現一弓四矢的絕技,但是每一弓都是箭無虛發。每一弓射出都有一人應聲而倒。

    那十九名特種精英雖然弓箭術沒有太史慈這般神乎其跡但也基本上是十中。

    故此一輪弓箭射擊下荔,那四十多名紀靈軍中的騎兵好手被射下馬來一大半。

    他們吃虧在沒有想到眼前的青州斥候竟然不忙著撤退,而是反過身來還擊,雖然己方也在用弓箭射擊,但是因為戰馬顛簸的原因,准頭和力量差了很多,即便是偶然有弓箭射在特種精英的身上,也因為藤甲出的防御力而徒勞無功。

    又是一輪箭雨,紀靈的那四十多名騎兵端坐在馬上的已經所剩無幾。

    紀靈看看那因為得到太史慈的命令而正在策馬“逃跑”的那名特種精英,又看看正在立馬彎弓“抵抗牽制”自己的剩下的二十名青州“斥候”,眼中精光一閃,狂吼一聲:“全軍全速前進,急攻蕭縣!”

    紀靈大軍聞言一湧而上,向太史慈等人殺去。

    太史慈向自己的十九名手下一招手,開始邊射邊退。

    同時心中一喜:紀靈,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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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十一章兖州(十)

前面,太史慈優雅地邊退邊射。

    后面,紀靈的軍隊兵進入山倒。

    太史慈已經連射七十多弓,箭無虛發!不過心中也有不滿意的地方,這戰馬畢竟不是自己的坐騎,不能真正靈活的指揮,不由得想起了遠在荊州冒充自己的趙云,心中惦念這神將的近況:大概用不了太久自己就可以和他見面了吧?

    后面的紀靈卻是面沉似水,他沒有想到青州軍的幾個斥候這般難纏。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對這幾個斥候是越發的娃,下死命在后面追擊。

    紀靈大軍離太史慈等人越來越近。

    看樣子差不多了。

    太史慈收起弓箭,一聲呼哨,領著十九名手下“落荒而逃”。

    紀靈此時已經怒火中燒,下令全軍突擊。

    身邊一將見到紀靈青筋暴跳的樣子,擔心紀靈怒火燒掉了理智,有點擔心道:“大帥,萬不可輕敵冒進,小心青州軍前面有埋伏!”

    紀靈冷哼道:“你們放心吧!前面的青州斥候見到我們不忙著逃跑,反而在這里死命拖延,就是因為蕭縣城內的兵力少得可憐,那名先行逃跑的士兵一定是回去報信搬救兵。留在這里的這些人則是能拖延一會就拖延一會。我們怕什么?所謂兵貴神速,若是時機得當的話,我們不但可以一舉奪下蕭縣,更可以同時奪下相縣。”

    頓了一頓,紀靈又冷然道:“根據,管亥和孫康正在以豐縣為根據地,攻打山陽;臧阿吳敦、和尹禮則在細陽攻城,臧霸大軍‘六大將’五人出征在外,而且抽調走了大部分兵力,那即是說,蕭縣、相縣、沛國只有孫觀一個人防守,一人難收三地,若是我們趁此良機攻打下蕭縣,則完全切斷了正在攻打細陽的臧霸大軍的后路。哼!到那時,我們既可以與細陽的守軍夾攻臧霸大軍,更可以轉頭攻擊落入到青州軍手中的沛國,然后和正在山陽與管亥苦戰的陳蘭和梁剛前后夾擊管亥。如此一來,我軍在兖州南部的險境便可以被化解了。”

    紀靈的手下無不佩服的點頭,紀靈冷笑道:“你們莫要以為我會這幾個小小的斥候弄的頭腦發昏,哼!我先前小心進軍只是因為在懷疑,蕭縣、相縣、沛國三地只有一個孫觀把守,是一個針對我軍的陰謀,現在看到這些斥候,還擔心什么?能不能殺死這幾個斥候我並不擔心,我現在關心的乃是能否迅速地到達蕭縣和相縣。”

    紀靈的話令手下人徹底放下了擔心。

    登時,紀靈的人馬放開腳步,喊打喊殺向太史慈等人殺去。

    太史慈見狀,徹底放下心來,領著十九名手下不停地在前面擾紀靈大軍,而紀靈大軍則絲毫不為所動,直奔蕭縣而去,太史慈等人的行為更加深了紀靈的判斷,茫不知大敗就在眼前。

    不知不覺,太史慈等人已經來到了孫觀的埋伏處,太史慈的戰馬閃電般掠過,在恍惚間,藏在密林處的孫觀看見太史慈向自己一擺手,心髒不由得霍霍的跳動了幾下,全身都興奮起來。

    太史慈和十九名手下又向前狂奔了半里多地,轉過身來,又開始立馬彎弓向身后的紀靈大軍開始射擊。

    在此之前,太史慈這二十個人已經做了很多回相同的舉動,所以太史慈現在這么做,當然沒有人懷疑。

    刹那間,紀靈大軍已經踏進了青州軍的埋伏圈。與正在射箭的太史慈等人距離越來越近。

    蓦地,在密林中響起一聲狂吼:“給我射死這般龜兒子!”

    話音才落,無數的弩箭從兩邊的密林處激射而出。

    登時,紀靈大軍人仰馬翻。

    血光迸濺處,紀靈大軍的騎兵紛紛跌落馬下。

    紀靈反應最快,密林處弓弦響起的時候,就急忙翻身下馬,滾落在地。駭然抬起頭來的時候,自己的戰馬渾身上下已經插滿了弩箭,頹然地倒在地上。

    環顧左右,到處都是死屍。

    完了,自己中計了。紀靈的大腦在一瞬間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從射出的弩箭的數量上看,眼前的敵人只少有兩萬人左右。

    若是臧霸大軍的孫觀在此埋伏,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士兵?

    紀靈正茫然得手足無措時,身后的親兵訓練有素的沖到了紀靈的眼前,紛紛舉起盾牌,抵御著正在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弩箭。還有三四個人七手八腳地把紀靈從地面上拉起。

    “大帥,現在我們怎么辦?”

    紀靈一激靈,這才清醒過來,此時耳邊全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慘叫的聲音,其中還加著弓弩聲和戰馬的嘶鳴聲。

    “撤退,全軍撤退!”紀靈蓦地大叫道。

    手下為紀靈牽過一匹戰馬,紀靈翻身上馬,掉轉馬頭,一馬當先,向后逃去。

    此時,孫觀已經騎著戰馬領著三千青州的特種精英從密林處沖殺出來,開始自兩面的密林夾擊紀靈大軍。

    太史慈收起弓弩,拿起銀槍,也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只是把手中的銀槍閃電般的刺出,一槍接著一槍,清晰明快得可以看得清楚每一招每一式,但卻偏偏好像山中的一脈清泉,向外激躍而出,看似細微,卻沒有辦法割斷。

    凡是太史慈經過的地方,敵人的脖項處都會多出一個細小的槍眼兒,然后鮮血汩汩而出,沒有辦法遏制。

    慘叫聲此起彼伏。

    太史慈身后的那些特種精英看得目瞪口呆,因為他們看得很清楚,太史慈的槍法之中沒有一招是怪異的槍法,普通得就好像每日三材白開水一般常見,可是那其中有一種樸素到極點的無懈可擊。

    太史慈把槍法中最普通的招數發揮到了極致,正好像是一位洗盡鉛華,人們才蓦然發現,這是一位絕代佳人。

    “你們發什么呆?”太史慈又刺倒一人后,轉過頭來皺著眉頭看向身后的一眾手下道。

    這些人才如夢初醒,紛紛挺起手中的長槍,配合著像流水一般向敵人殺去。

    “這絕對不是我們以前遇上的臧霸大軍!”

    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一邊突圍一邊觀察著周圍形勢的紀靈環顧左右,心中駭然想道:這只青州軍隊的裝備比自己在東郡城外遇見的高順的部隊還要誇張。

    那種連續不斷的弩箭、還有這些青州軍手中的那一看便知道是利于劈砍、輕便之極、銳利無比的戰斧,根本就是自己做夢也想不到的武器。

    這支軍隊的人數並不多,眼前看似乎只有兩千多人左右,可是無疑是自己見過的青州軍中最精銳的部隊,他們的配合有著簡練的規律,他們的呼吸有著奇妙的節奏,他們的攻擊有著瘋狂殘酷的冷靜。這只軍隊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讓人感到窒息得想要發瘋的殺氣。

    單單從殺人的技巧上看,每一個人都不遜于戰將的水准,只怕這里面的每一個士兵拿出來,都可以到其他的諸侯軍隊中當沖鋒陷陣的能手。

    這只青州軍是怎么訓練的?

    若是這也是臧霸大軍的一部分,那么臧霸訓練軍隊的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根本就在高順之上。

    “你就是紀靈?”孫觀大大咧咧地出現在紀靈的面前,“我乃是青州軍將領孫觀是也!”說完話,孫觀也不管紀靈反沒反應過來,抬起手中刀,一刀向紀靈砍去。

    紀靈正在神思恍惚間,突然一把大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嚇了一跳,連忙抬起自己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向上一擋。

    “當——!”的一聲,孫觀雙臂被震得發麻,暗叫一聲厲害,同時心中大叫痛快。才要還手,卻見紀靈的那把三尖兩刃刀飄飄然向自己的脖項處襲來,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劈砍還是猛刺,心中大駭,連忙使出救命絕技,手中長刀奮力向紀靈的前胸砍去。竟然是以命搏命、兩敗俱傷的架勢。

    紀靈本來就沒有心情和孫觀決斗,在萬般無奈下,唯有把自己的三尖兩刃刀稍微向旁邊的地方微微傾斜,讓過孫觀的要害。

    兩人策馬而過,血光迸濺。

    孫觀的前胸铠甲被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鮮血正在迅速地從孫觀的傷口處流出。

    孫觀看也不看,朗聲大笑道:“痛快!閣下真是高手,難怪高順大哥留不下你!”

    “高順?”紀靈目光閃動,沉聲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想在山陽城還在我們的手里,你們和高順大軍是怎么互通有無的?”

    孫觀一怔,暗呼厲害,沒有想到這個紀靈如此心細如發,在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還能發現自己話語中的漏洞,端的厲害!

    孫觀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早年間便是泰山群盜的頭領,雖然武功一般,但是胸襟見解非同一般,反應更是不再臧霸之下,心知自己剛才說話露了馬腳,若是今天不能抓住紀靈,這紀靈回到袁術身邊,那便不難分析出來陳蘭那里出了問題,甚至會懷疑到張燕的身上,那就不妙了。故此聞聽紀靈此言,頭腦飛速旋轉,表面上故作漫不經心道:“這又什么了不起?你看看眼前的我青州的兒郎,告訴你,在我臧霸大軍中,多的是精于隱匿潛藏的高手。傳遞個小小的消息有什么了不起?”

    紀靈僅僅是隨口一問,並不是真的起了疑心,趁著孫觀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大吼一聲,舉起三尖兩刃刀,向孫觀沖去。

    孫觀措手不及下,馬上就要血濺當場,卻沒有想到此時從旁邊伸出一把銀槍來,神乎其技的點在了紀靈的三尖兩刃刀的尖端上。

    紀靈全身如遭雷擊,氣血翻騰下,說不出的難受。

    太史慈出現在紀靈的面前,看著雙手虎口鮮血長流的紀靈,悠然自得道:“紀靈將軍真是了得,沒有想到竟然把三尖兩刃刀事到如此境界,真是出人意料呢!”

    紀靈雖然認不得眼前此人,但卻驚異于眼前此人的武功,只一槍便可知道這人武功在高順之上,只是青洲到底哪一號人物有此本領?

    不過紀靈聽了太史慈稱贊自己的話,卻以為對方是在出言挖苦,不由得惱怒道:“閣下何人?要知兩軍陣前,強者為王,血濺當場紀靈也全無半點怨言,何必語出諷刺?閣下的武功雖強,也不是天下第一!”

    太史慈眼中帶著欣韶看著紀靈,溫聲道:“紀靈將軍誤會了,本人沒有半點諷刺的意味。”

    看了一眼紀靈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太史慈微笑道:“三尖兩刃刀看似兩用,其實卻是一種邯鄲學步,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武器,這種武器既不利于劈砍,也不利于刺殺,更因為前面三尖兩刃的設計,揮出時總是有一種飄浮的感覺,根本就是難以用力,十分力氣能夠使出七分就了不起了,所以能夠練成的人少之又少,沒有想到這把無用的武器到了紀靈將軍的手里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真是難得!”

    紀靈聽了太史慈的一番話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太史慈繼續道:“使用三尖兩刃刀還不如使用方天畫戟,雖然方天畫戟的頭部過重,但是殺傷力絕對在三尖兩刃刀之上。但是方天畫戟的缺點和三尖兩刃刀的缺點一樣明希這人世間除了呂布呂奉先這等可以分心二用又臂力和反應驚人的人才可以把方天畫戟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紀靈將軍雖然天賦驚人,但是和呂布呂奉先比起來還差得太多。我看紀靈將軍還是專心練刀又或者練習長矛和長槍,假以時日,武功必會突飛猛進!”

    紀靈雖然見對方這般不棵自己,但還是被說得心悅誠服,不由得對太史慈道:“閣下何人,有這般見識和無功,在青州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太史慈哪里會透露自己的身份,莫測高深道:“青州軍中像我這種無名之輩多如過江之鲫,又何足掛齒?我看現在讓將軍下馬投降,將軍一定不會同意,那就讓本人領教一下紀靈將軍的高招吧!”

    話音未落,太史手中的銀槍便化作一道銀線向紀靈標去!

    紀靈無暇多想,連忙揮出手中三尖兩刃刀去格當太史慈手中的銀槍,誰知道自己的肩膀先是一痛,然后自己的三尖兩刃刀擋了個空。

    紀靈無暇看自己的傷口,因為轉眼前太史慈的銀槍又到了自己的眼前,紀靈的三尖兩刃刀再一次格當。

    然后,再一次被刺傷,再一次格當空。

    太史慈閃電般連刺了如同釁流水的十七槍,紀靈連擋了十七下,卻被太史慈刺了十七個小洞,手中三尖兩刃刀卻連太史慈銀槍的一根毛都碰不到。

    可是紀靈卻難過的想要吐血,紀靈不是在乎身上的槍傷,而是受不了現在的好像地獄一樣的感覺,越到后來,太史慈出槍越快,紀靈相應地加快了手中三尖兩刃刀揮舞的速度。

    在太史慈銀槍的刺激下,達到了自己生平以來最快的速度。

    可是越是如此,紀靈卻覺得自己難以控制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這把自己使用多年、飽食無數敵人鮮血的趁手武器忽然間不好使起來,一個勁兒地向自己揮出的目標的旁邊飄飛,弄得自己氣血翻騰。

    越來越難受。不過卻更加強烈的體會到太史慈剛才對自己說的話。

    這時候,太史慈的第十八槍已經標向了紀靈的大腿。

    紀靈強忍下翻騰的氣血,勉勵橫起三尖兩刃刀,想要擋開太史慈的銀槍,卻蓦地眼前一黑,從馬上跌落到地上人,昏死過去。

    太史慈心中微笑:經過這場戰斗,紀靈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武功弱點了,若是這紀靈肯投降自己,假以時日,青洲就會多一員和高順旗鼓相當的將軍。

    最難得的是這個紀靈行軍打仗非常不錯。

    太史慈一擺手,自然有人把昏迷中的紀靈綁縛起來,押了下去。

    紀靈被抓,手下的大軍徹底亂套了,先是紀靈的那些親兵和手下將領作鳥獸散,然后就是那些普通士兵開始四散奔逃。

    太史慈此時轉過頭來對有點目瞪口呆的孫觀微笑道:“孫兄,你剛才回答紀靈的問題真是深得我心!”

    孫觀卻如在夢中小聲道:“主上,是不是屬下看錯了,我怎么覺得你的武功又進步了?可是你明明沒有全力以赴啊。”

    太史慈微笑不語,和呂布的生死一戰令自己受益匪淺。

    只是可惜了武安國。

    勉力拋開傷感,太史慈一擺手中長槍,高喝道:“給我殺!”

    特種精英大吼一聲,開始趕殺沒有抵抗能力的紀靈大軍。

    紀靈大軍的敗退標志著袁術在兖州的南部已經徹底的喪失優勢。

    隨之而來的,就是太史慈、高順、臧阿管亥等人的連番攻城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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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十二章兖州(十一)



    是役,紀靈的軍隊共被俘虜、折損了四千多人,被青州軍打得全無還手之力。

    紀靈大軍潰敗,狼狽的向后逃去,那目的地當然是留縣。

    豈料還未到芒砀山北麓的時候,剩下的五千多名殘軍才進入到密林之中便被太史慈埋伏在這里的剩下的一千名特種精英伏擊。

    芒砀山西北麓的這片密林全都是高大的參天古木,此時正值夏季,所以樹葉濃蔭,遮天蔽日。

    這一千名特種精英依據地形,全部攀爬到樹上,然后在腰間系上繩索,等到紀靈潰敗的軍隊貿貿然從樹林外面進來的時候,便悄無聲息地從高大的樹上一躍而下,借助繩索好似飛天一般在半空中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和戰斧向沖擊在前面的騎兵襲去。

    紀靈敗軍哪里想得到有此一著?對這神兵天降當然是無法抵抗,登時間,一顆顆斗大的人頭在特種精英的武器的揮舞之下飛上了半空中,那些騎兵的無頭屍體端坐在馬上,從脖項處噴出一道道血樣的噴泉。根本還未來得及慘叫便命喪當場。

    不過紀靈敗軍中的騎兵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是步兵,這一千名特種精英更多的則是在半空中采取俯沖式停留在了那些驚慌失措的步兵的頭頂上空,在哪些士兵還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便探出雙手在這些士兵的脖項后面猛擊,把他們當場敲昏,等待戰后再俘虜他們。

    有的士兵反應稍快,在特種精英的雙手才落在自己的脖項處的時候便要掙扎,特種精英豈會願意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馬上用閃電般的手法改敲為擰,扭斷這些士兵的脖子。

    那些士兵只聽見脖項處骨頭的脆裂聲,還未來得及吭聲便已經命喪當場。

    隨后,特種精英們一個個迅速地割斷繩索,從樹上輕如柳絮地飄落下來。那動作釁流水,沒有半點停頓。

    然后,竄出,沖上,揮刀。

    紀靈敗軍哪里還能還手?唯有改變方向,朝著巨野方向亡命以奔。

    這些特種精英沒有興趣追趕,只是忙著收編俘虜,好回去向太史慈復命。

    這些逃兵才逃到巨野城的郊外,便遇見了很多疲憊不堪的袁術士兵,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乃是巨野城的士兵,就在不久以前,一支青州大軍悄然出現在了巨野城的西面,開始攻城。

    因為巨野城的兵力大部分已經被梁剛帶走去協助陳蘭對抗山陽城外的管亥大軍,哪里還有多少人可以守城?

    故此,高順大軍沒有費什么事情就把巨野城攻打下來了。只有一千多人從巨野城里跑了出來。

    兩股敗軍兵合一處,開始向鄄城逃跑。

    而此時太史慈、高順、孫觀三人一起發力,在攻打下來巨野城后,高順分出一部分軍隊攻打下來了祁鄉,而太史慈則帶領三千特種精英攻打下了留縣。

    至于孫觀,當然負責把那些俘虜帶回到蕭縣進行整編。

    經過這一連串的戰斗,時間已經是晚上。

    在這個月黑風高之,山陽城內的陳蘭和城外的管亥里應外和對茫然不知形勢發展梁剛大軍進行了襲,殺的梁剛大軍丟盔卸甲,人馬損失大半。

    梁剛在驚慌失措下慌不擇路,居然逃向了管亥大營方向,迎面正撞上了管亥,被管亥飛起一矛,刺在梁剛的胸膛上,慘死當場。

    梁剛的大軍連逃回巨野城,結果卻被巨野城的高順大軍騙進城中,來了個全員收編。

    當然也會有那么幾個漏網之魚僥幸逃脫,自己尋找路徑回東郡去也。

    第二天,正摟著睡覺的袁術被手下人叫醒,知道了昨天的事情驚怒交加,不明白一天之內為何會發生這許多事情?

    紀靈被俘,梁剛被殺,留縣、巨野、祁鄉落入人手,山陽情況不明,自己在兖州南部戰場的七八萬人馬莫名其妙的就損失殆盡,這怎能不令袁術驚駭絕?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的商邱的西面受到了留縣和祁鄉的青州軍的威脅,更令袁術徒增了許多的煩惱。

    不過現在的戰果已經是青州軍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高順大軍、管亥大軍、陳蘭手下的青州軍、孫觀手下的軍隊,再加上太史慈手中的特種精英加在一起不過才七萬多人,卻要控制山陽、豐縣、沛國、蕭縣、相縣、留縣、祁鄉、巨野八座城市,而高順大軍還有一部分人馬在東郡城外虛張聲勢,兵力實在分散的厲害,而且青州軍一向講究團結協作精神,兵力越是分散,戰斗力越是減弱。

    不過幸好,現在沛國、豐縣、蕭縣三地已經變成后方,所以倒不用許多的兵馬。

    更令太史慈高興的事情是,在紀靈蘇醒過荔,一知道太史慈的身份,便馬上投降,可算是識時務了。他也和很多的聰明人一樣,馬上就看出了太史慈假裝失蹤的很多好處,雖然一時之間難以完全看破,但是紀靈卻知道,袁術的所有圖謀一早就已經落在了太史慈的算計之中。

    這樣的戰斗還有得打嗎?紀靈當然會選擇投降。

    紀靈的態度有點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不過這是好事情,誰又會拒絕呢?

    隨后,太史慈在留縣安排好一切后,便帶著新近投降的紀靈和自己的親衛趕往巨野。

    好長時間未與自己的老朋友們見面了。

    為了掩人耳目,高順等人都沒有出城迎接,只是在城中的議事大廳恭候。

    才一進大廳,眾人便迎了上來。

    高順和管亥還有孫康大踏步地向太史慈走來,來到近前納頭便拜。

    后面的陳蘭只是被通知今天將要迎來一位貴客,又哪里知道會是青州的主人,傳說中的英雄青州戰神太史慈,聽著高順等人口中稱呼“主上”,不由得有點目瞪口呆。

    紀靈看見陳蘭,哪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兩人見面不由得有點尴尬,旋即便親熱起來,不管怎么說兩人也是熟人。

    太史慈大笑著引領眾人坐下,說了間話后,然后轉向陳蘭道:“陳蘭將軍,我已經聽說你的事情了,你帶兵不錯,日后待我取得豫州,豫州的事務還要交給你和紀靈將軍打理。”

    兩人見到太史慈對自己如此的重視,才收服兩人便委托以州事,足見對自己的信任,這份胸襟和眼光尤其是袁術所能比擬的?哪還不死心塌地的為太史慈效命?聞聽太史慈此言,連忙離座跪倒在地,表明自己對太史慈的誓死效命之情。”

    太史慈笑著擺了擺手,令兩人坐下道:“豫州,乃是我軍將來南下荊州的根本,當然不能有失,任重而道遠,到時我會派人協助你兩人的。”

    陳蘭猶豫了一下,才道:“主上,現在在豫州還有不少的黃巾軍在活動,若是可以收服這些人,對我豫州有很大的幫助。”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事情等到收拾了袁術后就交給宣高兄去做,宣高兄在黃巾軍中有著崇高的聲望和巨大的影響力。能夠少死人,還是不殺為妙。”

    管亥在一旁大咧咧道:“主上,這事情還用宣高出手?有誣亥就足夠了。”

    陳蘭見到太史慈答應自己的意見,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

    紀靈對陳蘭笑道:“恭喜你如願以償。”

    太史慈見狀奇道:“有什沒對嗎?”

    紀靈笑著解世:“主上,您有所不知,這個主意陳蘭也曾經向聖上……嘿,曾經向袁公路提過,可惜卻被袁公路大加申斥,認為陳蘭身為世家大族的子弟怎么可以為黃巾軍說話?沒想到今天陳蘭一提,主上便答應了。他當然松了一口氣了。”

    太史慈等人這才恍然,而且太史慈還有點對陳蘭肅然起敬,沒有想到這個世家子弟能夠包容黃巾軍這些貧苦百姓。

    高順卻在一旁笑道:“陳蘭你有什么話以后就請直說,主上胸襟包攬萬物,新‘五德終始說’都可創出來,主上還有什沒能接受?”

    太史慈心叫慚愧,對高順笑罵道:“高順大哥,沒有想到你也學會拍馬屁了。”

    高順哈哈大笑,狀極歡悅。

    紀靈和陳蘭深深地感受著青州軍眾人之間的親密和諧關系,突然間,整個的精神都松懈下來。

    “主上,什么事情這么開心?”一把略帶玩世不恭敬態度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過來。

    太史產等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旋風般跳了起來,看向大廳門口。

    在議事大廳門口赫然站著兩人:徐庶和史阿!

    剛才說話的人就是徐庶。史阿則無懈可擊的站在徐庶的身牛顯然經過長安一戰后,史阿的武功再一次突飛猛進。

    太史慈驚喜非常,連忙把兩人拉進了大廳,對兩人道:“你們怎么來的這般巧?”

    史阿那冰冷如霜雪的面孔露出難得的笑容,對太史慈溫聲道:“元直先生料事如神,否則時間哪能拿捏得這般好?”

    太史慈看向徐庶,徐庶笑道:“高順將軍一命令伊籍先生分出一萬五千人來到山陽城去,我就知道主上要和高順將軍會合,畢竟我軍已經取得了階段的勝利,又怎么能不計劃下一步的戰略呢?我和史阿先生才一渡過河來,便聽張燕說主上高順將軍在巨野,哪還不知道主上要到這里來?”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還是元直知我!”

    這時候,眾人過勞史阿與徐庶見禮。

    不要說紀靈和陳蘭這新加入太史慈軍隊的新人,就是高順、管亥、孫康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徐庶,至于史阿,也不過和高順有一面之緣罷了。

    徐庶和高順兩人見禮的時候,兩人的眼中無不爆出異彩,顯然是看出對方的超乎常人的地方,不由得大起惺惺相惜之意。

    管亥一見史阿,把大嘴一咧,對史阿說道:“史阿先生,俺叫管亥,是個無名之輩,什么時候能不能和史阿先生切磋一下。”

    史阿看看五大三粗的管亥,心中喜歡他的直爽,微笑道:“這個自是當然,不過管亥將軍可不是無名之輩,山陽城外一戰,管亥將軍一人連斬七人,早已經名動兖州。”

    管亥被史阿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孫康、紀靈和陳蘭見到史阿的時候則多了幾分拘謹,明顯是被史阿的過人氣度所震撼。

    高順和徐庶說完話后,便和史阿說起話來。

    太史慈則讓眾人坐下。

    紀靈看著徐庶,忍不住問道:“對了,元直先生,你剛才說你是磁燕那里過來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燕不是已經反叛出青州了嗎?”

    陳蘭在一旁點頭,顯然心中也有相同的疑問。

    徐庶看了紀靈一眼,哈哈一笑道:“紀靈將軍乃是袁公路手下的第一員大將,難道還炕出來嗎?”

    紀靈略一思索,馬上震驚道:“張燕假降!”

    青州軍諸人無不含笑點頭。顯然是在肯定紀靈的判斷。

    紀靈和和陳蘭對望了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的驚駭絕,紀靈更想起張燕現在就在濟陰,那豈非是在說張燕大軍隨時都可以從后面攻占鄄城、定陶等地,完全切斷東郡城中的袁術大軍的后路?

    一想到這里,紀靈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與青州軍作戰是在是太可怕了,是在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庶淡然自若道:“張燕詐降這計策乃是出自主上的手筆,目的並非僅僅是袁公路,還蠅本初。”

    紀靈和陳蘭呆呆沉默了半晌,心中浩然歎服。先是太史慈假裝失蹤,現在又是張燕詐降,太史慈這個計謀實在太過巨大了。

    太史慈笑道:“這里面還有郭嘉和虞翻的功勞。”

    高順哈哈大笑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主上在兖州的謀略已經完全實現,張燕那小子能夠占據濟陰更是出乎我們的意料,算是意外之喜。”

    眾人點頭,這的確是袁術走的一步昏招,令青州軍的形勢比預計的還要好。

    徐庶笑道:“正是因為張燕大軍的有利形勢,所以我才到這里來就是想要看看主上的計劃有沒有變更,主上可以一並告訴我,我和史阿回去的時候就可以順便告訴他。”

    太史慈笑道:“哪里有什么變動?倒是伊籍的軍隊過河更加方便了。”

    眾人大笑。不過一談論袁術的話題,紀靈和陳蘭明顯沉默下來,畢竟自己乃是袁術原來的手下。

    青州軍眾人都很理解這一點,所以都故意避開兩人。就連管亥這五大三粗之人都善解人意的閉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張嘴粗話出口令兩人不舒服。

    紀靈和陳蘭心知肚明這一點,看到眾人這般為兩人著想,不由得更加感動。

    高順思索道:“現在袁術的軍隊已經損失很多,但是在兖州的勢力仍然是聲勢浩大。單單在東郡城中的軍隊數量就在八萬多人左右,而且東郡城防御工事高大,急切之間很難把他攻打下來。”

    頓了一頓,笑道:“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和袁術硬碰硬,因為主上是要削弱袁術的力量而不是消滅袁術,我們還要給袁術剩下一點東西讓他跟袁紹斗生斗死去呢!”

    徐庶淡然道:“所以我們下一步要謀多的當然是陳留一線由張勳指揮的六萬多袁術軍隊。”眾人點頭。

    太史慈沉聲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圍點打援,現在袁術也應該意識到兖州的東南部不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他在東郡城中要面對東、南、北三個方向敵人,以袁術的格來判斷,他一定會從陳留調援兵的。”

    高順冷哼道:“若是如此,我們就可以把前來援救的大軍分成幾段來攻擊。”

    太史慈冷然道:“這是一定的,不過我們要留一條退路給袁術。”

    徐庶笑道:“這個容易,放他一條生路不就是舉手之勞嗎?不過袁術要多給我們多留下一些兵馬才行。”

    太史慈站了起來,對徐庶氣定神閒道:“如此,對付張勳的事情元直還要多費心。”

    徐庶淡然笑道:“張勳又何足道哉?但願陳宮不會讓我失望。”

    言語中有著無限對陳宮的渴望。

    太史慈微笑道:“陳宮計謀當然出眾,只怕自己所托非人,張勳實在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只怕張勳並不能信任陳宮到最后。”

    徐庶默然。

    “不過,”太史慈笑道:“陳宮也沒有把張勳放在心上,我猜陳宮自己一定暗中留了一手,哼!以為我不知道嗎?對于陳宮來說,陳留太守張邈才是兖州真正的精神領袖。要對付陳宮,那就先要對付張邈!”

    徐庶一拍大腿贊歎道:“主上高明!事不宜遲,吃完午飯,我和史阿先生便回去。”

    高順和徐庶一見如故,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要分手,故此肅容道:“元直兄,一路小心了。”

    徐庶哈哈一笑道:“有史阿先生這大劍師在,只要不是呂布來殺我,我害怕什么?即便是呂布來了,史阿先生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眾人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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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一章陳留(一)

    濟陰城,夏日炎炎.

    樹枝上鳴蟬陣陣,出奇的,沒有惹人心煩。街道上行人很少,畢竟,戰亂期間,哪里會有人隨便上街?

    徐庶、史阿在告別了太史慈等人后,便離開了巨野城,聯袂來到了張燕在此的臨時府邸,報上和張燕約定的姓名后,那名親兵連忙引領兩人進府,看來張燕是早有吩咐。

    往里走的時候,徐庶看到史阿虎目中神光一片,殺氣大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連忙低聲問有什么事情,史阿看了一眼前面領路的人,看他全無以察覺,才低聲緩緩道:“從來到張燕這個府邸所在的街道開始起,我便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

    徐庶知道史阿這等高手天生敏銳,遠勝常人,駭然道:“怎么回事?”史阿緩緩道:“靜觀其變,不過我看這事情應該和張燕沒有關系,那些人看上去像是什么人派到這里來監逝燕的。那些人只是鬼祟的張望,而且我的這種被人監視感覺是進到這條街道后才出現的。”

    徐庶聞言,雙目中閃過智能的光芒,低聲微笑道:“若是如此,我知道是什么人了。”史阿愕然望向徐庶,后者卻一臉的神秘。

    兩人進了議事大廳,卻見張燕正在拿著一封信看,眉頭緊鎖,聞聽到腳步聲響起,抬起頭來看時,一見是兩人,大喜過望,跳了起來,大笑著把兩人迎進了議事大廳,三人落座后,自然有親兵奉上茗。

    張燕看向因為口渴而不顧茶水滾燙、正手忙腳亂要喝下去的徐庶,關切問道:”元直先生,主上最近怎么樣。”

    徐庶卻嚷嚷道:“天大地大,喝水最大,待我喝過水之后再說不遲。”

    張燕為之啼笑皆非,雖然張燕加入青州軍時間不長,但是卻知道青州軍的軍師一個個都是名副其實的怪物,這個徐庶雖然長時間不在青州,而在長安,但是為人灑脫卻是出了名的,現在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轉過頭來看向正坐在那里淡然自若,默然不語的史阿,奇怪道:“史阿先生,您不渴嗎?”

    史阿微微一笑,並不說話,張燕知他身份崇高,乃是大漢劍師,可以說是普天下陸戰第一個高手,為人倨傲,所以對于史阿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實際上,史阿對他面帶微笑已經是很客氣了。要知道張燕雖然馬上功夫不錯,但是陸戰功夫更加厲害,否則就不會有飛燕之名。

    徐庶此時已經喝過茶水,精神一振,對張燕笑道:“你不必理會史阿先生,史阿先生修為極高,早窘了道家所謂的辟谷的境界,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沒有問題的。”

    張燕敬畏的看了史阿一眼,神中充滿了尊敬。徐庶卻對張燕道:“主上讓我問候你,要你一切保重,兖州攻略已經是到了最后的關頭,主上不希望你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主上說十個袁術也沒有一個張燕重要,所謂‘千金易得,良將難求’。主上希望和你不久以后可以在豫州的汝南談天喝茶。”張燕的眼中閃過感激的神,口中卻大笑道:“我張燕絕對不會辜負主上對我的希望。”

    徐庶點了點頭,看了桌上的書信一眼,淡然道:“怎么,張燕你有什么麻煩嗎?”張燕才要張口回答,卻見徐庶笑道:“讓我纜猜看,……哈!不會是甄氏家族的大甄宓的事情吧?”

    張燕的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看著眼前這個沒正經的家伙,這才知道徐庶並非是浪得虛名,果然不負智者之名。史阿也驚異地看了徐庶一眼,這才明白徐庶心中監視他們的人的答案指的是誰。

    徐庶看了張燕一眼,知道自己說中了張燕的心事,于是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如果徐某人沒有說錯的話,那我知道張燕將軍在煩惱什么了,你一定在猶豫自己是否應該把劫持甄宓的卑鄙匪類騙進濟陰城中,然后再一網打盡,可是如此一來,你的身份就會暴露。”

    張燕苦惱道:“正是如此,這封信乃是陳留守軍的主帥張勳的新任軍師陳宮捎來的信,這封信里要我在濟陰城接應在河對岸的袁術劫持甄宓的人手。還說今天晚上便會渡河,要我做好准備,並且說他已經派來人手到河邊,在一接到甄宓之后,便帶去陳留。而我只負責對付有可能銜尾而至的追兵就可遙”

    徐庶的眼中閃過精光,冷哼道:“竟然是陳宮?”史阿看了徐庶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斗智和斗力都是一樣的,若是不能棋逢對手的話,那這天地間將會缺少很多的樂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生死大敵戰神呂布,也不知道這天下無雙的人現在在長安可否安好?

    呂布啊,在我殺死你之前,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徐庶又哪里知道史阿的心事,對張燕冷笑道:“看來陳宮在懷疑你呢!”

    張燕苦笑道:“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否則陳宮把袁術劫持甄宓的人放到我這里渡河干什么?他既然有辦法在濟陰渡河,那就有辦法在陳留的對岸渡河,反正這一帶都是伊籍先生的控制區域,那分明就是想要試探我。”

    徐庶沉吟半晌,對張燕道:“我聽主上說,這個陳宮大局觀很厲害,不是袁術手底下的那群白癡所能夠比擬的。現在袁術在兖州吃了大虧,而我們青州軍每一步都算計殿到毫巅,交戰至今,你張燕大軍雖然表面上和高順大軍與伊籍大軍打得十分熱鬧,但是卻沒傷筋骨,而袁術卻已經喪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陳宮就算是反應再慢,懷疑你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張燕苦笑道:“可是現在怎么辦呢?若是這個陳宮懷疑我,我當然可以按兵不動,或者假裝全力配合,畢竟主上早已經派出了特種精英在后面跟蹤,到了最后關頭,他們自然會動手的,甄宓當然全無危險,但是陳宮對我起了疑心的話,陳留戰局的形勢可就復雜了。”

    徐庶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陳宮懷疑你的話,他今后所透露給你的所有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那所謂的破綻極有可能變成對付我軍的陷阱。”張燕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想得頭都大了,不過幸好徐庶將軍你在這里,我可就放心了。”

    徐庶笑罵道:“你可倒是會懶。”張燕陪笑道:“能者多勞,元直先生還是擔待一二吧。”

    一直沉默的史阿此時接口道:“若是陳宮懷疑張燕你的話,我和元直進到你府邸這件事情只怕也在陳宮的眼線監視之內。”于是把自己和徐庶在進城之后被人監視的事情說給張燕聽,說的后者臉上變,連聲高呼幸運,心有余悸道:“我正為這件事情坐立不安,想要派人渡河到伊籍將軍那里請教呢!幸好還沒有下命令。否則定會落入到陳宮的算計中。”轉頭看向徐庶,擔心道:“可是如此一來,元直先生和史阿先生要想離開這里就麻煩了。史阿先生乃是高手,當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惦開這里,但是徐庶先生就很難了。”史阿緩緩點頭。

    徐庶莫測高深一笑道:“誰說我要馬上離開?”史阿和張燕聞言一楞,看向徐庶。

    徐庶沉聲道:“既然陳宮已經懷疑張燕你了,你說甄宓在你這里渡河的事情會是真的嗎?”張燕聞言眼睛亮了起來。

    徐庶冷哼道:“莫要忘記,對于袁術來講,甄宓非常重要,玉玺已經在他的手中,若是有皇后之命的甄宓也到了他的手里的話,那對他的聲望將會是一個極大的幫助。這么重要的人物,陳宮會拿她當成試驗張燕你的忠誠度嗎?”

    張燕點了點頭,徐庶冷笑道:“所以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陳宮故布迷霧,張燕你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陳宮對你不起疑心,因為即便你這一次全力配合陳宮,他也不會對你有半分放心。”

    頓了一頓,徐庶冷哼道:“至于我和史阿先生的行蹤,那根本就不成問題,我們前幾天從你這里出發到巨野城去的時候還沒有這些人,現在我們回來,只要不渡河,陳宮就絕對懷疑不到我們乃是伊籍方面的人上去。”

    張燕愕然道:“徐庶先生不渡河?那怎猛伊籍大人聯系呢?”

    徐庶哈哈笑道:“明里當然是我們兩人都留在這里,可暗地里卻是史阿先生代為聯絡,又有何不可?若是史阿先生蓄意隱匿的話,難道天底下還有人可以發現史阿先生的行蹤嗎?哼!反正是要謀奪陳留、對付陳宮,我徐庶留在這里和留在伊籍那里又有什么區別?”

    張燕一拍腦袋,搖頭失笑道:“我糊塗了。”徐庶對史阿笑道:“史阿先生,那這些天便要麻煩你了。”史阿點頭道:“這個當然。”

    徐庶眼中閃過精光,冷哼道:“既然陳宮想要在甄宓身上做文章,又在懷疑張燕你,那我便奉陪到底,看看誰斗得過誰!”

    史阿皺眉道:“元直你想怎么做?萬不可以為了一個子壞了主公的大事!”

    徐庶笑道:“那怎么會?我的想法是把兩件事情變成一件事情解決,陳宮把陳留受的跟鐵桶一般,又在懷疑張燕,我們豈可輕舉妄動?不過甄宓的事情倒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哼,若是把甄宓渡河去陳留的時機變成我軍發起對陳留攻擊的時機,那就非常理想了。”

    頓了一頓,對史阿沉聲道:“所以我希望史阿先生在渡河后親自負責這件事情,我需要袁術的人和陳宮聯絡的全套。”

    史阿點頭,站起身來傲然道:“這件事情便交給我來做,我這便出發!”聽得張燕心懷大暢。

    徐庶卻拉住史阿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把陳宮放在張燕這里的眼線廢掉才好。”

    史阿眼中殺機一現道:“全都殺掉嗎?那豈非會露餡?”徐庶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們需要知道陳宮派在這里的所有人的具體行蹤,若我是陳宮,一定會在城里安排下監逝燕的人手,然后在每天特定的時間內出城和城外的同黨聯系,以便回報每一天你這里的任何風吹草動,比如今天我二人進府的事情。若是我們貿貿然做掉了城內的探子,城外的同黨一旦在約好的時間內見不到自己的同黨出城一定會馬上會陳留的。除此之外,陳宮一定會在河邊派人緊盯,以便監逝燕你會派人都和通風報信。這些人的行蹤我們必須完全掌握才行。”

    史阿和張燕對望一眼,緩緩點頭,知道徐庶說得有理。史阿問道:“那么,我何時才渡過大河去見伊籍先生和收拾那些兔崽子呢?”

    徐庶站起身來,看看窗外的日頭,搖頭失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我看我們吃完中午飯后你再去探探他們的底細也不遲,至于渡河,今天晚上咱們的張燕將軍不是要去接應甄宓嗎?那時候所有陳宮的人都會浮出水面的。到那時,你再過河也不遲。”

    史阿點了點頭,徐庶卻對張燕笑道:“我肚餓了,不知道張燕將軍給我這青州奸細做下什么食呢?”張燕大笑。

    吃完中午飯后,史阿便飄然出府,輕易地對張燕府邸外面的那些可疑的人進行了反監視,果如徐庶所料,到了晚上黃昏時分,這些人中有人換裝成老農匆匆出城,史阿緊隨其后,一直跟蹤到了西門外的一處密林中,在那里赫然見到了很多人,史阿聽下,果然是陳宮的人。

    那名從城里潛出城的人向其中一名長臉漢子匯報今天在張燕府外所觀察到的一切,那其中當然包括史阿和徐庶的進府。

    這件事情引起了這群人極大的關注,討論的結果就是不能確定,要城里的同黨嚴加監視。史阿冷笑,知道一切都在徐庶的意料之中。知道沒有什么有價值的內容,便悄悄離開了這里,回去復命。

    而張燕這邊則按照陳宮信中的約定,帶著大隊的人馬跑到濟陰城外的黃河邊上,擺出等待接應的樣子,那等待的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張燕站在大哈邊上一直專心致志到天明,然后破口大罵,更說要寫信給陳宮,要他解釋這件事情,實在不行窘袁術那里找個說法。

    這些話當然一字不差地被馬縛在河邊的陳宮的人手聽見,然后張燕帶領軍隊回營。

    在張燕回去后不久,在河邊草叢里辛苦的埋伏了一整的陳宮的人手紛紛站起身來活動筋骨,然知道這一晴已經被隱匿在河邊的史阿看在眼里,沒用多長時間,陳宮的人手便全部暴露。

    已經弄明白一切的史阿回去向張燕和徐庶交代一切,然后便在一處無人監視的河段渡河,到伊籍那里復命去也。

    徐庶在這里和陳宮明爭暗斗當然無人知曉,但是此事天下卻發生了一些大事。越發的令人炕懂。

    袁術派到孫策那里的人手帶來消息,說孫策在接到袁術的命令后已經回撤,但是在揚州,原本進行的十分激烈的曹操劉繇和孫策之間的戰斗卻早已經停止了。兩軍都是堅守城池,不在交戰。

    而聲稱回撤孫策大軍的反應極為奇怪,居然只分出一支軍隊回撤到廬江,而另一支軍隊跑到了鄱陽湖一帶,然后面提出修整,止步不前。

    曹操大軍的反應更是奇怪,對孫策大軍的渡江而有可能帶來的對其后方的突襲全然不理,反而在孫策大軍展開行動不久之后,以劉繇的名義開始征討江南大小地方勢力,其名曰是維護劉繇這揚州刺史的尊嚴。

    與此同時,于大軍和張允大軍開始了拉鋸戰,張允牢記蒯越“死不承認”的囑托,對荊州方面追殺趙云這假太史慈的事情矢口否認。

    于“勃然大怒”,命令許褚邀戰,連殺張允軍中九名將領,威震荊州軍。

    隨后,押運糧草的李嚴和魏延趕到。

    心高氣傲的魏延出戰許褚,惡斗到三十回合,氣力不加,敗回陣來,許褚卻大叫痛快。

    魏延雖然敗北,卻一躍而成為荊州名將。

    隨后,李嚴出戰。

    許褚一見李嚴,欣喜若狂,原本那次在長安郊外的時候就想和李嚴交手,可惜時間太短,這一次當然不會客氣。李嚴也是打起全部精神來應付許褚,雖然兩人明明是一黨,此時卻是全力以赴,定要分出勝負來。

    兩人惡斗六十多回合,難分伯仲。最后雙方鳴金收兵。

    但經此一戰,李嚴蝶號曰: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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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二章陳留(二)

深,留縣。

    太史慈剛剛送走了前來送信的史阿,坐在書案前,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幾份剛剛送來的戰報。

    太史慈不為陳留的事情擔心,那里有徐庶,雖然陳宮厲害,但是和徐庶比起來,這陳宮還未夠斤兩。

    懷疑張燕又如何?現在完全可以讓張燕按兵不動。剛才史阿帶來的徐庶的計劃精彩絕倫。

    既然陳宮在懷疑張燕,那么索就讓陳宮更多懷疑一些,陳留的突破口變成甄宓,豈非更妙?

    反倒是揚州的曹操軍和孫策軍令太史慈牽腸掛肚。

    這兩個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就在太史慈發愣的時候,一名親兵匆匆走進屋子,手上還拿著一封書信,太史慈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郭嘉的密信。

    太史慈打開信,那信上面大意寫的是徐州一切順利,曹豹名為徐州刺史,但徐州的混亂局面根本就使其無法控制的。這個草包一定會成為長安,王允、呂布等人矛盾的端,要太史慈放心。

    但是郭嘉這封信的重要內容卻是在說曹操和孫策兩人最近的動向。

    “主上,孫曹兩家罷戰決非因為兵力消耗那么簡單,曹操在廣陵經營多年,一直深藏不露,實力強橫,怎么可能才初一交戰便難以為繼?孫策大勝劉繇二公子在先,俘虜降卒和糧草極多,又始終處于攻勢,勢力正在壯大,又豈會無力再戰?

    郭嘉以為,兩人現在必是趁機擴張自己的勢力,而且這是他二人早就已經有過的打算,前一段所謂的孫策興兵報仇正是整件事情的初始。

    孫策報仇是假,謀奪江東才是真,劉繇二公子雖然欺辱了孫策的舅舅,那又如何?莫忘記孫策的殺父之仇乃是荊州的劉表。若是單純的報仇,那也應該先找上劉表才叮對二公子動手僅僅因為二公子無能罷了。

    至于曹操,多年以來立足廣陵,但廣陵地小,不足回旋,窺視江東久矣。

    孫曹兩家的大戰,與其說是復仇戰,倒不如說是爭奪戰。

    現在兩家罷戰,只有一種可能:孫策和曹操已經猜到主上是假失蹤的真相了。

    孫策大軍西下,已非開始于今日,我軍探子早就已經談得,孫策大軍在我于大軍取得征討王匡大軍和張揚大軍勝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西移,這分明就是奔著荊州去的,那證明孫策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猜到主上是假失蹤了,並且判斷出來主上的于大軍的真實目的並非是進入豫州攻擊袁術,而是要攻擊荊州。所以才想趁著劉表調集大軍到北面和我青州軍交戰的機會,趁火打劫攻擊荊州南部,謀奪荊州。

    曹操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不顧孫策,開始領軍向東南征討。可以預見,假以時日,曹操坐擁江東,孫策獨霸荊襄,乃我青州之強敵也。

    然,此非郭嘉真正擔心的事情。

    郭嘉擔心主上在知道兩人圖謀之后放棄原有的兖州攻略,轉而急攻袁術,掃蕩豫州,誅殺袁紹,大敗張允。

    此四者可圖而不可為也。二袁內讧乃是主上絕妙之計,不可廢也。

    青州軍兵力分散,現在已經達到極致,現在根本無力征討兩人。

    幽州、豫州、司州、雍州不日即為主上囊中之物,並州初定,五州改制迫在眉睫,‘攘外必先安內’,我強而敵不攻自破,爭天下非在一時,自古得關中者得天下,主上現在應當解決長安的問題。

    至于孫策和曹操,可緩緩圖之。望住上三思。以我青州指人力、物力、財力還會懼怕連年征戰嗎?”

    太史慈看完后心懷大暢,這個郭嘉還真是懂他,自己原本就沒有打算一口氣統一天下,因為沒有那個消化能力。

    讓太史慈真正高興的事情是郭嘉說出了曹操和孫策的圖謀。

    看來趙云在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必要了。

    現在只等二袁內讧,長安大亂,趙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管怎么說,自己先要拿下陳留。

    這一次還要仰仗史阿才行。

    黎陽城,校場。

    伊籍正和史阿檢閱從青州秘密派來的新近訓練出來的一批特種精英。

    伊籍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看著眼前的這支精銳軍隊,滿臉的驕傲與自豪。

    史阿卻在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些平均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二歲的年輕人。

    特種精英史阿以前見過,畢竟太史慈出入的時候,身邊總是有大批的特種精英,以史阿這天下第一大劍師的武功,也不得不承認特種精英絕對是天底下最精銳的部隊。

    馬戰、步戰、武器、弓弩、徒手、隱匿、偽裝似乎無所不能。

    最令人吃驚的事情是,聽說在青州這支軍隊的人數多達七千人,而且每一年數量還在增加。

    前不久的長安一戰,那些戰死的特種精英留下了十多倍于自己的敵人,而且還是呂布、張遼這等高手在場的情況下,或是換作其他人,能不能留得住他們還是一回事情。

    眼前的這支軍隊是新訓練出來的特種精英,可是史阿卻在這些人的身上炕出半點稚嫩的感覺。這些人雖然安靜不動地站在那里,但是卻給人以一種危險到極點的感覺。

    這群士兵根本不像是剛上戰場的新兵,他們的身上帶著唇場上征戰已久的鐵血氣息。

    最關鍵處是這群人看上去似乎比太史慈身邊的那些特種精英還要厲害,這一點只要看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這群人到底是怎么訓練出來的?

    帶這群新訓練出來的士兵到這里來的乃是杜遠,前不久伊籍大軍和張勳大軍處于對峙狀態,而王豹則寫來書信,要伊籍派人回青州引令這些特種精英到兖州戰場來,畢竟伊籍大軍手下的士兵乃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和其他青州軍相比相差甚遠,所以這支兩千五百人的新訓練出來的特種精英便被全部派到這里來協助伊籍。

    因為雙方休戰,又有廖化在延津盯著,所以杜遠便被派回青州,帶這批特種精英回來。

    此時,見到史阿的臉,杜遠馬上猜出了史阿的疑問,走上前來對史阿道:“史阿先生,這些特種精英雖然剛剛訓練成功,但是他們的實戰經驗極為豐富,我青州有為他們秘密訓練的地方,所以他們都不是新丁,主上說過,只有無視自己和別人命的人才可以稱為特種精英的一員。”

    史阿聞言頗為震動。

    伊籍走到史阿身邊,看著這些特種精英,點頭歎道:“還有他們身上的這些裝備,更是我青州這幾年來無數能工巧匠嘔心瀝血的杰作。”

    杜遠笑道:“有這支大軍,定叫張勳那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史阿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向伊籍沉聲道:“伊籍大人,可不可以把這支軍隊交給我使用?”

    杜遠一愣,伊籍卻神一動道:“史阿先生,你要用這支軍隊營救甄宓嗎?”

    杜遠才從青州回來,不知道兖州戰事的最新發展,聞言不由得莫名其妙,奇怪道:“我們的人不是一直在監淑宓的行蹤嗎?以我們現有的人手,想要救下甄宓不是一件輕而易舉地事情嗎?”

    伊籍便把兖州的最新形勢說了一遍,杜遠恨得牙根直癢癢,恨聲道:“這個殺千刀的陳宮,沒有想到這般麻煩!”

    伊籍笑道:“你以為天底下都是袁術那種笨蛋嗎?若是如此,那這場爭斗還有什么意思?”

    史阿淡然自若道:“我要這支軍隊並不是為了營救甄宓,而是為了配合我軍攻打陳留之用。”

    伊籍雖然知道形勢的最新發展,但是對于軍事一竅不通,所以並不明白史阿的意思,杜遠又是一個不願意動腦筋的人,所以也不明白史阿這番話意圖所在。

    史阿看向兩人,然回答,淡然道:“今天晚上我們便去營救甄宓。你們救著救出甄宓后,和張勳大戰一場吧!”

    兩人對視一眼,有點愕然,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晚,黎陽城外的一個大莊園外。

    根據,甄宓就被關在這座山莊中。

    這個山莊建造得十分隱秘,竟然稼東西走向的兩座小山之間,南面乃是黃河,因為地勢的原因,這個山莊的高度和兩座小山的山頂差的並不多,但是要想從兩座小山的另一側爬上山頂再進入到山莊中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史阿就站在這莊院外北面不遠處的密林中,身邊都是行衣打扮的特種精英,他們均以黑套罩頭,只露出兩只眼睛,學足了后世特種精英的樣子。

    史阿並沒有參與如何攻打這座莊園的計劃工作。這些事情完全交給那些特種精英的小頭目去做。而他僅僅是在觀察而已。

    這支軍舵的與眾不同,再來到這里之后,這些特種精英並沒有忙這進攻,而是根據地形開始源曰斷地向這密林里運送軍用物資,然后開始更換裝備。

    有很多的東西史阿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只有幾樣東西史阿能夠隱約猜出。

    比如這支軍隊大部分人手中都拿著“損益連弩”。

    看樣子“損益連弩”是這支軍隊的正規武器,這東西史阿見過,雖然射程不大理想,但是在中短距離內,這種武器的威力絕對是無以倫比。有了這種武器,使用刀劍的敵人根本不是對手,因為弓弩手根本不必考慮上箭的問題。

    看來這支軍隊准備一上來就要開始打沖鋒戰。

    還有一些人手中拿著漆黑沉重的強弩,史阿知道那是“十字狙殺弩”,這種弩箭殺傷力極強,被他射中即便沒有當場慘死,也會失去戰斗能力。

    手持這種強弩的人現在已經不在這里了。

    在他們的身上,史阿看見了攀爬的繩索和工具,由此可以想象,這些人現在一定已經隱匿的高處,隨時狙殺敵人。

    還有一些人背后背著背包,那里面的東西十分沉重,不知道裝了些什么。這些人分成兩隊,像兩座小山前進,看樣子是想要居高臨下攻擊莊園中的人。

    史阿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些人的背包里到底放得什么東西,畢竟從兩座小山處攻擊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便下山速度再快,在下山的過程中也會因為無力還手而變成敵人弓弩手的靶子,即便是僥幸可以落入到莊園中,也會被敵人一一擊殺的。

    看來那背包里的東西一定優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可以幫助這些特種精英超越過這個障礙。

    到底是什么呢?

    史阿很想問,但是他卻知道自己一定得不到答案,杜遠早已經告訴過他,這支軍隊的武器裝備乃是青州的絕密,詢問的話,肯定不會有任何的答案。

    此時,一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來到史阿的身邊,恭聲道:“史阿先生,一切准備妥當,只等動手。”

    史阿看著眼前這名身體精壯,眼中精光閃閃的漢子,淡然道:“你們的准確嗎?”

    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恭聲道:“絕對沒有問題。對方現在可以說是被困在了黎陽城外而不自知,朝歌、牧野、延津、平丘、白馬、濮陽都在伊籍大人的控制之內,對方自來到黎陽這里后,就始終沒有辦法再前行一步。”

    頓了一頓道:“主上下的命令就是不讓劫持甄宓的人渡河跑到兖州去,因為那樣事情就復雜了。所以才會嚴令伊籍大人在此封鎖路徑,不容有失。伊籍大人對自己的軍隊下令時聲稱甄宓已經失蹤了,劫持甄宓的人很有可能會粹里逃跑到袁術的地盤去,伊籍大人手下的這些人原本就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大部分和甄氏家族淵源極深,又因為甄宓和甄氏家族一直善待這些士兵,所以這命令一傳出,這些士兵全都發瘋一般,發誓要尋找到甄宓,所以袁術的人在到了這里后根本就是寸步難行。這個莊園的主人對外稱自己姓張,其實是袁氏家族隱藏在我內部的敵人。”

    史阿點了點頭,然后對這特種精英的小頭目道:“那我們何時動手?”

    這小頭目沉聲道:“根據常識,每一天子丑之交的時候乃是人最疲倦的時候,我們就在那時動手。”

    史阿沉默下闌再說話,轉過身去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望向那燈火輝荒大莊院,靜靜等候戰斗時刻的到來。

    那特種精英的小頭領默默退了下去。

    月黑風高,實在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史阿就這么一直站著,一動不動,仿佛完全不知道疲倦。

    也不知過了許多時,那名小頭目來到了史阿的身邊,對史阿沉聲道:“史阿先生,時候到了。”

    史阿聞言,點了點頭,雙目中神光一閃,低聲道:“我們走。”

    那小頭目一點頭,便帶著手下人向那大莊園行去。史阿跟在那小頭目的后面,一付足不沾地的模樣。

    行動間,史阿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帶著一種奇異的規律和節奏,霎眼間晉至另一種境界中。

    身邊的特種精英無不露出驚駭的神,顯然是看出了史阿的驚世駭俗處。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莊園的外面。

    這莊園的門口修建著防御能力很強的短牆,在那短牆的后面自然有三五成行的士兵來回逡巡。在這短牆的后面的幾個特定的位置還有士兵不時地把頭向兩面的小山上張望,顯然是為了防止有襲者從山上下來攻擊莊園。

    而在兩面的小山下面各有一排房屋,不問可知,那里面住著足夠的人手,只要一發現有人從山上中下來,便可在第一時間內沖到山腳下攻擊敵人。

    在莊園門口還有四名士兵手持長槍把守在那里。

    而在莊園中,還有高高建立起來木質塔樓,那上面有弓箭手向四面張望,可以狙殺敵人。

    從防守上看,的確是無懈可擊。

    當然要是強攻的話,這個小莊園還難不倒青州軍,但是那樣的話,萬一敵人貢跳牆,殺掉甄宓,那久不償失了。

    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特種精英到底有何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救出甄宓,然后再消滅掉敵人呢?

    史阿皺起了眉頭,至少他是一籌莫展,當然若是想要潛入這莊院,對于史阿來說並非是難事。

    看來只好自己親自出馬,先把甄宓搶到手再說。雖然這么做甄宓的危險很會很大,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史阿正思考間,卻見那名特種精英的首領來到自己身邊低聲道:“史阿先生請耐心等候,在我軍可以潛入莊園時,請先生親自把甄宓解救出來,對方的高手請先生在最短的時間內一擊斃命。至于眼前的這些人,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史阿愕然望向這個小頭領。

    交給你們?你們有辦法不被察覺而進入到這莊院中嗎?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

    史阿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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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三章陳留(三)

    在史阿的目光炯炯中,那名小頭目一招手,立時從不同的地方湧出若干特種精英。

    這些特種精英悄無聲息地潛行到這莊院的那段短牆的不同位置,蹲下身去。

    史阿眼中精光閃爍,心中大生興趣,倒要看看這些特種精英怎么悄無聲息地混進莊院。

    出乎史阿意料的是,這些特種精英並沒有去攻擊站在短牆邊上的敵人,而是紛紛地把嘴噘了起來,學起了鳥叫。

    按照常理,鳥兒在晚上是很少發出聲音的,不過這莊院卻是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而且晚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有很多鳥兒會誤以為是白晝,因而這對方鳥叫陣陣,晚上倒也不寂寞。

    此時,這些特種精英發出鳥叫,因為惟妙唯肖,所以完的和這里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絲毫沒有突兀的感覺。

    可是,這和潛入莊院有什么關系?

    的確,這種手段可以迷惑敵人,但是眼前的這種情況顯然起不到這個作用。

    史阿皺起了眉頭,完全不明白學鳥叫到底有什么作用。

    難道這叫聲中另有玄機?

    史阿修為深厚,眼睛和耳朵極為敏感,大異常人,見到眼前此等怪象,不由得凝神側耳傾聽。

    聽了一會兒,史阿更加奇怪:這叫聲分明和鳥叫沒有半點區別。

    正在出神思索間,那些特種精英的叫聲突然變得稍微緩慢了一些。

    史阿精神一振,連忙仔細傾聽。

    果然,這些特種精英的叫聲在不經意間悄然變化,那其中帶有這一種特殊的節奏,其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令人舒服的疏懶的味道,叫人覺得站著太累,仿佛只有躺下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才能夠叫自己安心一般。

    不經意間,側耳傾聽的史阿居然也產生了一絲困意。

    史阿大吃一驚,連忙一擺頭,精神情醒過來,同時心中駭然:自從自己劍道大成以來,精氣內斂,自感深明天人之境,體內精力體力綿綿無窮如天地,浩浩不竭如江河,可以長時間的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有絲毫的疲乏,極少會有感覺到困倦的時候,剛才聽了這些特種精英的鳥叫聲,自己居然會感到一絲睡意,實在是大出意料。

    原來這些鳥叫聲有著極強的催眠作用。

    史阿心中恍然。

    身邊的那名小頭目早就已經看出史阿的疑惑,在一旁低聲道:“我們現在要潛入莊院,這些守衛實在是麻煩,即便是以短牆的某一處作為突破口,在放到了守衛后,還是很容易被發現,那些來回巡邏的哨兵倒好說,他們主要在莊院的內部進行巡邏,要間隔很長時間才會出現在短牆處,所以他們不足為懼,倒是那高處觮望的塔樓可以一眼看盡整個莊院的變化,而且是一個莊園上的家丁,彼此認識,即便是要偽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說,塔樓上的人和向山上瞭望的人互成犄角之勢,可以相互呼應,所以要向潛入莊院,我們就應該先從山上進攻,做掉那些在塔樓上瞭望的人,而第一步,就是把這些向山上瞭望的人催眠,讓他們閉上眼睛,一切就好說了。至少在塔樓上是炕清楚底下的人睡沒睡覺的。”

    史阿聞言,才知道這些特種精英這么做的目的。再掉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些特種精英所挑選的催眠的敵人原來都是站在短牆后面負責向山上瞭望的人。

    這時,特種精英的催眠攻勢已經起到了作用,那些本來就有些困意的敵人在聽到鳥叫后紛紛眼神倦怠起來,一股渴睡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這些人紛紛低下頭去,顯然已經進入到輕度睡眠中。

    史阿心懷大放,不過那些山上的特種精英到底要怎樣從山上下來落到莊園中呢?即便是借助工具,要從山上下來也難免不發出聲音,萬一驚動了莊院中的敵人,那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這一站的目的是救人在先,滅第后。

    若是因為驚動了敵人而導致甄宓有所不測的話,那久不償失了。

    至于那些有可能在山頂上作為探子的敵人就好說了,以特種精英的身手和機敏,對付幾個莊稼把式還是很容易的。

    在史阿的疑問中,那些向山頂眺望的敵人沉沉睡去,當然站在正上方的塔樓上的人是炕出所以然的。

    就在這時,一些黑影在山頂上出現了。

    那些人就是背著背包的特種精英。

    不過此時的他們似乎手中拿著什么東西,好像是三角形,十分巨大。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史阿正在詫異中,就看見那些特種精英向后退出,人影漸漸地消失在山頂,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史阿莫名其妙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幾條人影從那山頂秘竄出,向山下跳去!

    史阿差點叫出聲來,幸好他的定力驚人。

    只見這些下落的特種精英手中拿著一根象橫木的東西,而那個巨大的三角形已經在背后了,不過似乎與后背分離。

    才下落不久,就看見這些好像不要命的特種精英的身體奇跡般地橫向飛了起來,平行著向那些塔樓劃去。

    轉眼間,這些從天而降的特種精英便身體靈活的鑽進了塔樓,在史阿的銳目的觀測下,只見這些特種精英無不伸出長腿,一腳猛踢在那些背對著他們的弓箭手的后腦脖項處。力道、速度、准確、時機均無懈可擊。

    四面塔樓上的弓箭手同時身軀一震,然后身體前撲,跌落在地,一聲不吭,看樣子是已經昏死過去了。

    那幾名落在塔樓上的特種精英迅速地把手中的那個巨大的三角形收拾起來,史阿這才知道那東西不硬,而且是可以折叠的。

    那些特種精英在收拾完那三角形后,便低下身去。

    這期間步驟雖然繁瑣,但是特種精英完成它們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由于時間極短,只要沒有人特意向上張望,誰也不可能發現。

    到這時,史阿便再也炕清楚他們在做什么了。

    但是史阿眼中的震撼卻久淨有消失:這群人居然會飛!

    他們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那名小頭目在史阿的耳邊低聲道:“這東西還是來源于主上妙想天開的主意,主上弄了一種叫做風筝的東西,這東西居然可以借助風力在天上飛。主上說若是把這東西放大,我們人說不准也會飛起來。”

    史阿轉過頭來看向這小頭目,靜靜地聽著,那專心致志的模樣就好像他面對的人是呂布一般。

    被史阿眼中的神光所注視令那小頭目大感吃不消,連忙繼續說下去道:“馬鈞先生和那個叫……對了,叫諸葛亮的小孩兒一番設計改造之后,這東西就出現了。”

    史阿眼中的震驚久淨有消散:這東西一旦被發明,那天底下還有什么誠能夠守得住?

    一般建造城市的時候都會考慮防御的問題,故此,城前會有活水環繞的護城河,並且會有山脈的依傍,此之所謂“山河之險”。

    但是現在特種精英拿出來的這東西顯然可以輕易地解決大山給攻城帶來的阻礙作用。

    只要特種精英想,他們就可以飛行過整個城市的上方,然后落在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

    那名小頭目見史阿不說話,然好意思道:“不過這東西現在只能做到史阿先生看的這種程度了。根本做不到飛翔,只能在一定的距離內在半空中滑行,這還是經過多次改良的結果。我看在短時間內,這東西很難真的飛起來。更沒有辦法隨意地升起和降落。”

    這名特種精英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這最簡易的飛行器實在是凝結了馬鈞和諸葛亮無數的心血。其中更有無數次的失敗,能夠做到現在這一步實在是來之不易。

    這名特種精英更不知道,按照人類歷史的發展,人類真正實現飛行的夢想要到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之交的時候才實現的。

    不過這些就不是史阿他們知道的了,而他們也不知道,因為太史慈的這一次小小的干預,使得人類飛行的夢想被大大的提前了。

    正在說話間,就見那幾名踢昏塔樓上的弓箭手的特種精英站了起來,不過此時他們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偽裝成了敵人方面的弓箭手。

    史阿看見那塔樓上的特種精英在向下招手。

    這時,和史阿在一起的那些特種精英紛紛湧上前去,尋找隱秘的角落,翻過那些短牆,與此同時,那些裝出鳥叫的特種精英也緩緩站起身來,把手伸向那些已經進入到酣睡狀態的敵人的脖項,輕巧的一擰,那些士兵便在睡夢中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不一會兒的工夫,整個莊園的短牆已經落入到了特種精英的控制中。

    史阿這才明白特種精英的驚人手段:這就是太史慈手下最精銳的部隊!

    同時心中湧起豪情,冷哼一聲,身形一擰,看似緩慢,卻快似閃電般的飄然進入了這座莊院之中。

    四下環視,才發現這莊院布置的錯綜復雜,房屋極多。

    看來想要尋找到軟甄宓的地方還真是不大容易。

    這時,頭頂上響起輕微的奇異風聲,史阿神一動,抬起頭來觀看時,卻見在自己的上空有很多的三角形的飛行器掠過。

    這些手持飛行器的特種精英在滑翔到物資的屋頂時便已經自然下落,停留在了屋頂處。

    他們並沒有去收拾飛行器,而是伏在屋頂開始小心翼翼地解開屋頂的瓦片,向下面觀察。

    史阿心中暗贊,如此一來,要找到甄宓可就方便得多了。

    自己也不能閒著,轉過頭來向那些正站在敵人死去的士兵所在的位置上冒充敵人的那些特種精英一擺手,身形一晃,便沒入到那些小胡同里。

    而那些特種精英在處理完敵人的屍體之后,便換上敵人的衣服,若無其事的站在了短牆處。

    史阿沒入胡同后,便呼吸內斂,身形連晃下,一連躲過了好幾撥敵人的巡邏兵,同時側起耳朵聆聽那些房屋的的動靜,更時時向屋頂張望以便和屋頂上的特種精英相互照應,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得知哪些房屋沒有可疑的情況。

    這樣尋找起來,速度無疑加快了許多。

    正行進間,史阿的耳朵一動,卻聽見自己右邊的房屋中傳來了子的哭泣聲,抬起頭來看時,見到一名特種精英正在向自己擺手,見到史阿看向自己,便用手指有力的向下一指。

    史阿會意,轉過身來,向自己的右面看去,那是一面高大的城牆,不過這卻難不倒史阿,史阿輕巧的一縱,雙手便夠到了大牆上端的邊緣,雙臂微一用力便已經翻身到院落之中。

    史阿俯下身去,看看左右無人,再一抬起頭來看向房頂,只見那名特種精英正在一處房屋上向自己招手,認定方位,循著那子的哭聲飄然而去。

    到了窗根下,用手點破窗棂紙,史阿向內看去。

    只見一名絕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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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四章陳留(四)

史阿和甄付才進到屋子中,就看見一位宛若仙子下凡的人好整以暇坐在頭,神情淡定,絲毫不見被劫持者應有的慌亂。

    這就是甄宓了。

    史阿心中大訝,沒有想到這位人間洛神這么鎮定,在這種如狼似虎的環繞中絲毫不見慌亂,真是人間的奇子。

    尤其那清麗無匹的相貌,飄然出塵的仙姿,使得史阿強烈的想起了蔡文姬。

    沒有想到還有可以和蔡文姬相媲的。

    想來那青州有名的人貂蟬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甄宓見到甄付和史阿走進屋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對甄付輕聲道:“付哥哥,你不要再多費唇舌了,我是堅決不會和袁術的兒子結婚的。不要說你們沒有希望渡過河去,即便是渡過河去,最后也是玉石俱焚的結果,付哥哥,你回頭吧,袁術是沒有任何可能打敗太史將軍的,袁本初尚且不是太史慈的對手,酒財氣一樣不少的袁術又怎么可能會是太史慈的對手呢?我敢肯定,你們這次劫持行動絕對不可能瞞過青州軍的眼線,你們的行動早就已經落在青州軍的掌握中。“

    甄付聞言只是在那里苦笑,不答半句話。若是在往日,甄付一定會對甄宓的這番話嗤之以鼻,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史阿早聽說甄宓見解超凡,現在問聽甄宓此言,心中歎服。

    “甄宓,”史阿終于開口說話了:“鄙人乃是大漢劍師史阿,受太史慈大人所托,到這里來界宓回去。”

    甄宓心中驚喜,不過表面上然動聲道:“原來是史阿先生,請問太史慈將軍最近是否安好?他腿上的傷沒有事情了吧?”

    史阿一愕,馬上明白甄宓是在試探自己,她是在怕自己乃是袁術的人化裝成太史慈的人,哄騙她過河,不由得心洲歎此的聰明伶俐,微笑道:“甄宓,本人並非是袁術那不成器的鼠輩派來陷害的,主上乃是當世高手,能夠傷到他的人不過三數人,他身上哪里會有什么傷呢?”

    頓了一頓,史阿又道:“甄宓,本人不是只身前來,在外面另有幫手,據我所知,當年在邺城之戰的時候,的母親在韓馥府中的時候就是那群人救的。而且袁熙當時闖進令府的時候,也是我青州的特種精英將其拿下的。”

    甄宓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更知道特種精英的神通廣大,甄付雖然也知道這些人,但是卻絕對不會知道得那么詳細。

    在甄氏家族內部,張夫人在邺城一戰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有她和太史慈與郭嘉的關系一直是諱莫如深的話題,即便是自己的哥哥甄俨也不甚明了,只有自己才知道一些。甄付雖然是甄氏家族的成員,但是一直不受重視,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史阿能夠說出,那就證明他的確是青州方面的人,頓時面露喜,站起身來,盈盈一拜道:“史阿先生對不起了,小子不得不如此,今晚救命之恩,他日湧泉相報!史阿先生永遠都是我甄氏家族的座上賓!”

    史阿淡然道:“說得何等話來?事不宜遲,快隨我離開!”

    甄宓點頭,站起身來,尾隨在史阿的身后。

    才到門口,那兩名守衛馬上驚覺,才要拔出兵器來,就見自己的眼前漫天劍影如同鮮般怒放而來。脖項出一涼,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倒地身亡。

    史阿手中長劍閃電般插回到劍鞘中,然后身形一晃,便來到正在倒下的兩具屍體之間,伸出雙手輕托后背,慢慢放在地上,免得屍體墜落在地發出響聲。

    看著史阿飄飄如仙的動作,甄付和甄宓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大漢第一劍師的武功嗎?甄付的后背全都濕了,暗中慶幸自己沒有想過反抗,否則自己將會像這兩個人一樣死得毫無意義。

    史阿卻像是作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看向兩人。

    蓦地,從房上跳下幾人來,落在地上缥缈無聲,赫然是在房頂上到處尋找甄宓蹤跡的特種精英,他們見到史阿長時間的不出來,就知道這里有情況,于是向這邊趕來,此時見到史阿已經收拾掉了門口的侍衛,才飄然落地,一個個看向史阿的眼中充滿了尊敬的神,顯然是被史阿剛才露的那一手所懾服。

    而史阿最先到的那間屋子的房門也已經打開,已經停止哭泣的蕊和那名特種精英從屋里走了出來。

    蕊一見甄宓,一雙早已經哭紅的秀目立時湧出眼淚,蹒跚地跑了過去保住了甄宓,卻死命不發出哭聲,生怕暴露痕跡。

    甄宓一見蕊的樣子就知道在蕊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恻然,同時暗恨甄付。

    蕊轉過頭來,看見了甄付,秀目中射出來了滔天的恨意,快步走到了甄付的面前,揚起手來,一巴掌打上了甄付的臉。

    “啪”的一聲響,傳出去好遠。甄付的一張肥臉更加臃腫起來。

    “什么聲音?”蓦地牆外有人喝道。

    特種精英們聞言一個個冷靜地舉起了手中的“損益連弩”,准備戰斗,不見一點慌張。

    “管那么多干什么?一定是甄家的少爺在那里折磨那個小妞了,媽的,一朵鮮插在了牛糞上,那么個大人居然叫甄付拔了頭籌,還日霸占著,真他娘的叫人生氣,要是和那人能夠云雨一番,真是朝干夕死也願意!”

    說話聲漸行漸遠,顯然是沒有懷疑。

    史阿等人才松了一口氣,卻沒有想到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不對,剛才的聲音好像是院子里的,那里面一定有事!”

    史阿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再瞞下去,“先下手為強”!冷哼一聲,身形一晃,一腳踢開了院子的大門,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特種精英帶著甄宓、甄付、蕊三人緊隨其后,沖到了院子外面。

    敵人的巡邏兵非常機警,看到院子門被踹開,就知道事情不好,齊聲大吼道:“敵襲!”

    還偉出第二聲來,一陣弩箭暴雨般襲來,鮮血迸濺處,一個個倒在血泊中,變成滿身插滿弩箭的刺猬。

    不過整個莊園被驚動起來,在各處巡邏的敵人循聲紛紛向這里湧來。

    “我來開路,你們斷后!”史阿狂吼一聲道,手中長劍有如白虹貫日一般從劍鞘中既輕靈又霸道地彈了出來。

    敵人從胡同口的兩端和兩邊的房屋中悍不畏死的沖殺出來。

    史阿口中長嘯一聲,手中長劍化作閃電向前方的敵人擊去,身后的特種精英則十分冷靜地用“損益連弩”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敵人射殺。

    此時,在短牆處一直按兵不動的特種精英也開始有了動作,紛紛舉起“損益連弩”從四面向錯落有致的房屋建築群沖去。

    站在塔樓上的特種精英則在高處紛紛舉起了十字狙殺弩,專門狙殺地面上敵人中的指賄,大小頭目一律擊殺。

    史阿手中長劍化作萬道光芒,身形游走處,敵人無不血濺五步,倒地身亡。

    身后邊是甄宓,時間緊迫,史阿當然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才沖到胡同口,一陣弩箭密不通風的向史阿襲來,史阿眼中神光一閃,口綻雷,一把長劍好像蠶吐絲一般千絲萬縷地擊出。

    弩箭被長劍上的大力挑得紛紛橫飛而出,跌落地下。

    “是史阿先生!大家住手!”有人大喝道,正是和史阿在一起的那個特種精英小頭目。

    史阿收起長劍,環顧左右的時候,才發現這座莊園已經落入到自己人的控制之中,于是收起長劍。

    甄宓、甄付、蕊三人被特種精英的成員迅速地私莊園外面,妥善地安排他們的休息,待戰斗結束后便一起返回黎陽。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簡單了,整所莊院的敵人完全處于驚慌失措中,任由特種精英肆意趕殺,更多的人則是做了俘虜。

    史阿有點啼笑皆非,沒有想到自己此番到來,竟然連一個像樣的對手都沒有找到。想到這里,史阿對身邊的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說道:“對方蠅氏家族的高手,他們肯定知道很多事情,要活捉他們,對我們陳留戰場的勝利極為有利。”

    那名特種精英的頭領答應一聲,吩咐下去。

    史阿則緩緩的離開了戰場,只留下身后的鬼哭狼嗥聲和殺人放火聲。

    天明時分,戰斗已經結束。

    史阿此時已經坐在黎陽城的議事大廳中緩緩喝茶了,他的身邊乃是伊籍、杜遠,還有連從延津趕來的廖化,當然,也不可能少了甄宓這絕世。

    雖然一整晚沒有睡覺,但是史阿的精神讓得很。

    而此時,在大廳的地下站著的則是垂頭喪氣的甄付等人。

    甄付身后的人當然都是袁術派來的袁氏家族的高手,他們和甄付相比就顯得有勇氣的多了,一個個擰著脖子,滿臉血污的臉上帶著不屑和冷笑: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史阿看這些這人,有點拿他們沒有辦法,甄付這小子在他一回來之后就已經審問過了,可惜這小子知道的事情並不多,雖然是和袁術合作,但是袁術只是答應他在事成之后把他變成甄氏家族的家主。而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甄宓弄昏迷,再協助袁氏家族的人出城就可以了。

    要想知道內幕,可是這些人都是袁術手下的死黨,根本就是不予合作。

    杜遠和廖化沙場經驗豐富,但是對于審問犯人卻是所受無策,伊籍就更沒有辦法了。

    最后沒有辦法,史阿只好叫來特種精英,把這些人交給他們,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甄付也不例外,這小子還以為自己要被拉出去斬了,立刻涕淚交流,賴在地上不出去,對甄宓連連高聲喊救命。

    不過沒有人理會他,這小子實在是可惡,他不但在上肆意鞭撻蕊,還對蕊用了藥物,現在蕊一天不和男人上便會火難耐,下體瘙癢難當,全身上下肌膚變得極為敏感。

    很難想象他會對這么天真無邪的少作出這么惡毒的事情來。

    雖然在張夫人作出決定前不會要他的命,但是嚇一嚇他也是好事。

    然后,特種精英的那名小頭目被留了下來。

    史阿沉吟半晌,才對那名小頭目道:“現在甄宓已經被救出來了,我軍下一步就要正式和陳留的守軍開戰。原本計劃磁燕將軍那里渡過大河,可是現在陳宮正在監逝燕將軍,張燕將軍根本不敢動,所以我們唯于渡的對岸渡河,我希望你們特種精英渡河之后,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攻打下來渡,然后在渡堅持一段時間。只是渡河和在渡堅持都是相當艱巨的任務,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把握。”

    頓了一頓,史阿對伊籍等幾人道:“我這次到主上那里報信,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敢在張燕那里渡河,看來陳宮是徹底對張燕懷疑上了,而且這件事情陳宮一定已經向袁術說了,所以袁術也派了大批人手在張燕的身邊,雖然張燕兵權在握,袁術不敢把張燕怎么樣,但是張燕也是去了接應我們渡河的資格。”

    廖化看向那名特種精英,期待道:“所以我軍順利渡河的希望完全在你們特種精英的身上。你們可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那名特種精英小頭目略一思索,笑道:“這件事情不成問題。不過這事情還需要甄宓和咱們的甄付少爺配合才可遙”

    一旁的甄宓露出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顛倒迷醉的笑容,輕聲道:“這個自是當然,也算是為我和蕊報仇了。”

    史阿皺了皺眉頭,然后對這小頭目道:“你們想要利用甄宓渡河當然是好辦法,只是陳宮這人其奸似鬼,你們坐著許多船堂而皇之的渡河,陳宮怎可能不懷疑?畢竟袁術可沒有派那么多人到邺城辦事。若是你們聲稱是我們昨晚攻擊那座莊園的人那就更說不通了。”

    伊籍也皺眉道:“的確如此,若我是陳宮,也會想既然可以帶著甄宓從容渡河,那么這個莊園里的人就沒有暴露身份,沒有理由趕在此時大規模地渡河,因為這樣只會給劫持甄宓渡河帶闌必要的麻煩。沒理由這么大隊人馬來到渡對岸大張旗鼓地准備船只渡河,會不被人發現的。”

    杜遠脾氣最急,對那特種精英一瞪眼睛道:“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那特種精英微微一笑道:“浮屍渡河。”

    眾人聞言愕然。

    那特種精英一躬身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從特種精英那里傳來了好消息:袁氏家族的高手中有人招了。

    史阿等人大喜過望下又感到奇怪,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連忙把特種精英叫來一問,才知道怎么會時回事。

    原來特種精英先向甄付詢問袁氏家族這些人都有什么習慣,甄付被特種精英一番恐嚇,屁滾尿流地差點把這些人一天拉幾遍屎,誰的比較臭都交待了出來。

    隨后,他們就注意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名字叫做袁建,乃是袁氏家族中的有數高手,不過為人天生好,和甄付正是一丘之貉,兩人平日里最好,而甄付當初迷倒甄宓和給蕊喂的可以控制人的藥物就是粹人的手中蕩的。

    特種精英准備在這人身上下手,先給這個袁建隔離起來,給他沐更衣,又讓他吃飽東西,只是在飯菜中下上了。

    等到這小子開始有點蠢蠢動的時候便把一名的弄得房中,讓這極力的挑逗袁建。

    袁建哪里還忍得住?便要和那子歡好,才一脫干淨衣服,特種精英便一湧進門,把赤身的袁建架了起來,拿出一把剪刀直接向袁建胯下的那話兒伸去。

    袁建的那話兒此時正傲然挺立,一碰到冰冷的剪子馬上驚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偏偏因為的作踴有半法軟化下去,而那又光著身子在他的背后親吻、撫摸、來回搓弄,興奮和恐懼弄得袁建差點瘋掉,更害怕那一剪子下去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快活,于是特種精英問什么他回答什么。痛快得很。

    “赤身的人對于全身裝扮整齊的人總是會有恐懼的。尤其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

    這是特種精英的最后結論。

    而與此同時,特種精英終于知道了這批人和正駐軍在陳留的張勳之間聯絡的方法。

    陳留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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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五章陳留(五)

    兩天后,駐軍在陳留的張勳和陳宮還有張邈迎接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自稱是袁氏家族的人,他是從黎陽來,自稱名漿僑,是來通報挾持甄宓渡河的時間的。

    這個人當然是特種精英假冒的,他的身上帶著幾封偽造的書信。

    為了得到袁氏家族這許多人的筆跡,特種精英騙那些人說要把所有參與劫持甄宓行動的人處以極刑,不過可以讓他們留下遺眩

    袁氏家族的人自知必死,不虞有他,更何況在臨死前能夠得到這個機會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因此無不提起筆來寫信。

    如此一來,袁氏家族這許多高手的筆跡自然就落到了特種精英的手里。

    再對袁建和甄付一番審問,弄清楚了誰是帶頭人以及每個人的說話語氣等等,才有了眼前這些偽造的信。

    張勳看到這些信當然是欣喜異常,陳宮卻對這名特種精英嚴加盤查,表面上語氣尊敬客氣,但是言語中卻在不斷地試探這名特種精英,尤其是對袁氏家族的成員和他如何渡河的事情詢問得十分詳細。

    特種精英當然早有准備,表面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對陳宮的套問有問必答,言語之中滴水不漏。

    張勳乃是袁術手下的心愛大將,對袁氏家族的人當然熟悉非常,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是見到這人說起袁氏家族無比的熟悉,當然不會有什么懷疑。畢竟袁氏家族的人非常多,他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而且“袁僑”這個名字他是聽說過的,只是自己並不熟悉。

    袁氏家族中當然蠅僑這個人,不過這個人已經在那晚的戰斗中死于非命,被找到的時候全身已經被“損益連弩”插滿了弩箭。

    所以張勳當然不知道這名特種精英是史阿等人根據袁建提出的從特種精英里千挑萬選出來的。從外在體態上和那個真正的袁僑極為相似,當然相貌不可能完全相同,但是卻具備那袁僑的幾個顯著的特征,若是沒有畫像,只用語言形容的話,包管可以以假亂真。畢竟急切之間張勳和陳宮找不來那個真袁僑的畫像吧?

    最關鍵處是這個袁僑帶來的書信筆跡並沒有錯誤,而且信中說話的語氣和張勳對這些人的了解一絲不差,那就對眼前的這個袁僑更加的深信不疑起來。

    他哪里想得到蠅建這個內鬼,袁氏家族眾人的資料早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

    陳宮見到張勳十分確定此人乃是袁氏家族的人,便放下心來。于是一起商量起渡河的事情,這名特種精英特別強調希望能夠有陳留的大人物親自到渡去迎接他們,理由很簡單,畢竟甄宓來到這里后就會嫁給袁術的兒子,還是有身份的人去迎接一下比較體面。

    陳宮當然不會去,畢竟前方戰事吃緊,而且青州軍其奸似鬼,陳宮還要統領全局,張勳當然也不會去,他乃是陳留三軍統帥。

    最后決定還是由張邈前去,畢竟張邈乃是閒人一個,而且在兖州,張邈乃是兖州世家大族的精神領袖,要想在兖州立足,不得到張邈的支持那是寸步難行的,以前的劉岱,現在的袁術對張邈都是客氣得很。

    只蠅紹這名滿天下的人才會在諸侯會盟的時候對張邈很不客氣。

    以青州強橫的實力,派來已經這樣的能臣,再配之以臧霸和張燕仍然奈何不了有陳宮輔佐的張邈,在表面上當然極為融洽,但暗地里卻是勢成水火。

    所以,現在迎界宓的任務交給張邈那可以說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種局面正是史阿等人想要的結果,有這個膽小鬼張邈,才可以作出很多事情來。

    商議完一切,再約定時間好,這名假冒“袁僑”的特種精英便施施然渡河而去。

    陳宮、張邈、張勳當然開始起忙碌的准備工作。

    第二天晚上,渡的對岸。

    史阿和伊籍還有幾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悠然自得地站在河邊,身邊的特種精英正在忙作一團,但卻絲毫不給人以凌亂之感。

    史阿一直不說話,只是極目望向對岸,雖然是在黑,但是只要有些微的光亮,便難不倒史阿。

    伊籍卻向身邊的小頭目問道:“還有多長時間才可以准備好?”

    一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沉聲道:“禀報伊籍大人,其實我們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准備好了一切,現在要做的就是換好裝備,准備裝扮成浮屍准備渡河。”

    伊籍點了點頭,史阿聞言卻轉過身來,看了看身邊的特種精英都隨身攜帶了一些干癟的皮囊,略一思索,恍然道:“難道這些東西是喲渡河的?”

    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恭聲道:“史阿先生說得真好,聽主上說這是模仿什么‘救生圈’做的,又說什么‘水有浮力’,只要把這些東西充上氣,人抱著這些氣囊就可以不必游泳也可以漂浮在水上。馬鈞先生沒用多大的氣力就發明出來了。這東西實在是好做的很,不像‘損益連弩’那么費時費工。”

    伊籍歎了口氣道:“主上真是神人,竟然能夠設計出這種東西來。”

    這話史阿完全贊同,原來他只不過是佩服太史慈的武功,但是自從到青州后,他對太史慈便高山仰止起來。

    豈知那名特種精英聞言搖了搖頭,對兩人道:“主上說他只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主上說戰國時代的墨子早就已經闡述過那個什么‘浮力’的概念和計算方法,還說墨子他老人家的創舉比什么西方的叫什么……對了!叫‘阿基米德’的人早了許多年。還說什么牛頓的前兩個定律應該叫墨子定律才對,反正我們是聽不懂,不過那些墨門子弟還真的是厲害,各個心靈手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手到擒來。”

    伊籍和史阿對望一眼,前者歎服道:“墨家子弟的確非同凡響,不過更加讓我佩服的卻是主上海納百川的胸懷,只有這種不拘于成見的心胸才可以開宗立派,卓然稱大家。”

    說話間,就見那些特種精英拿起大大小小的皮囊,開始把這些皮囊吹起,然后把四個比較小的皮奶定在四肢上,其中一個比較大的橢圓皮奶定在了腹部的衣服內,而另一個比較大的扁平皮囊則固定在后被處,正好可以覆蓋到整個后輩的上半部分。

    “有了這六個皮囊,我們在水中劃水的幅度就不必那么大,自然不會引起敵人的懷疑,至于肚子處突起的皮囊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會認為那是溺水者死后的腹脹而已,因為是仰面,所以后背的皮囊藏在水下也不會有人發現。這樣我們裝起浮屍來當然就容易的很。”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目繼續解世:“這一段河道寬闊,河水不是很急,所以也不會擔心下水后會被沖到別的地方去。”

    史阿和伊籍點了點頭,對特種精英的周密計劃感到很滿意。

    這個時候,甄宓在幾名特種精英的陪伴下帶著垂頭喪氣的甄付和袁建快步來到了河邊,神采飛揚地對史阿和伊籍兩人嬌笑道:“兩位先生,小子已經准備妥當,不知道何時出發?”

    史阿看了一眼甄付和袁建,心中忍不住輕視,只和甄宓說話,伊籍卻笑著看向甄付和袁建,不過那笑容間有著說不出的寒意道:“兩位,今天晚上還要靠你們配合,希望你們能夠把握機會,否則,哼!你們也知道我們青州軍的手段!”

    甄付連聲應是,袁建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看到他這個樣子,身后一名特種精英湊上前來,看了一眼正和史阿談笑風聲的甄宓,壓低聲音冷然道:“袁建,你小子放明白點!到了對岸別給我耍樣,告訴你,我們逼你吃的那種藥乃是強力和帶有毒的腐蝕毒藥,若是你敢出爾反爾,沒有人會給你解藥,一旦藥發作,你一天到晚火焚身不說,而且你的那個東西的里面將會被這藥壞掉,讓你一輩子硬不起來,天天對著這東西,卻玩不了人,你知道該怎么做了?”袁建被這名特種精英說的全身一寒。

    “不過……”那名特種精英拉長聲音道:“那藥也是壯陽藥,只要服上解藥后,包管你可以在上連御數而不洩,任你在上縱橫逍遙,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

    袁建聞言忍不住臉上一喜,畢竟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和青州軍合作是他唯一的活路——一個人一旦做了叛徒,那就沒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伊籍心中暗贊:這特種精英果然厲害,對付別人完全針對弱點下手,現在這一招真是點了袁建的死穴,若是沒有了玩人的能力,偏偏每日火焚身,真是比殺了袁建還要難受。

    史阿此時已經和甄宓說過了話。轉過頭來對著甄付兩人森然道:“待一會兒本人將會親自渡河,我就會站在你們兩人身牛”

    看得甄付和袁建不寒而栗。

    甄宓此時已經知道特種精英的方法,心中升起疑問道:“我看渡的對岸方法似乎不是很嚴,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嗎?我軍渡河不是什么問題吧?”

    伊籍搖頭道:“張勳大軍當然不會堅守河岸,他只需要在陳留有重兵就可以了,根據張燕將軍的,渡足有一萬精兵,張勳只要派幾個人監視河岸就可以了,只要我軍渡河,這些探子馬上就是回報渡,一萬精兵足可堅守城池,而琴渡周圍的城市都是張勳的軍隊,我們那么做只不過是孤軍深入,自投羅網罷了,所以才出此策,可令渡一戰而下!”

    甄宓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是這些士兵一個個赤手空拳,到了對岸如何盒人動手呢?”

    史阿淡然道:“所有武器裝備都會放在我們乘坐的五條大船上,到了對岸,我們將會把這五只船丟棄到岸邊,裝扮成浮屍的特種精英隨后窘,到船中去拿這些裝蓖可以了。”

    “可是,岸邊沒蠅術軍隊的士兵嗎?這些特種精英上岸后不會暴露形跡嗎?”甄宓心細如發,皺著眉頭提問道。

    伊籍神秘一笑道:“所以我們才要求今天晚上到渡迎接我們的人是陳留太守張邈。”

    甄宓輕蹙蛾眉,還是不明白這有什么用處。

    此時,一名特種精英小頭目在環顧左右后,又看看天,對史阿沉聲道:“史阿先生,我們已經准備好了,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出發吧!”

    史阿點頭,向伊籍一擺手,朗聲道:“伊籍先生,這里就拜托你了。”

    伊籍點了點頭道:“我會掌握時機的!”

    史阿轉身飄然上船,甄宓隨后上船,而袁建和甄付也在幾名特種精英的監視下上船。

    五艘大船,只有一百多名特種精英,剩下的地方則完全喲裝軍用裝備。

    五艘大船緩緩開動,向渡對岸緩緩駛去。

    伊籍看著這五艘大船遠去,眼中射出熾熱的神采,然后冷然道:“動手!”

    一聲令下,剩下的特種精英紛紛下水,開是仰面向對岸游去。

    與此同時,以及帶來的三千軍隊一起點燃火把,開始在岸邊雜亂無章地奔跑起來,邊跑還邊喊打喊殺,那聲音一直傳到很遠,直到渡對岸。

    伊籍袖手站在這喧雜的人群中冷笑道:“張邈,看你還不上當!”

    渡,北面。

    張邈正焦急地站在岸邊,領了一大群兖州的世家大族的代表和一堆人數為一千人的弓箭手向對岸張望。

    渡河的時間已經到了。

    只是在黑暗中實在炕清楚河面上的東西。

    蓦地,河的對岸燃起了無數的火把,看去綿延足有兩三里長,那些火把的晃動雜亂無章,而且還傳來了陣陣的喊殺聲,顯然是在交戰。

    張邈見狀臉立時蒼白起來,喝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身邊一將神凝重道:“難道發生了意外?你們的行蹤已經被青州軍發現了?”

    張邈臉更加蒼白起來,顫聲道:“若是如此,我們還是趕快掉轉馬頭,回陳留去吧。”

    眾人紛紛點頭,畢竟來到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會武功,雖然有軍隊,但是和青州軍比起來那就差得太多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人突然道:“張邈大人,你看!”

    張邈極目望去,卻見在對岸通天的燈火照明下五艘大船乘風破浪而來。

    “難道是青州軍的艦隊?”張邈驚慌失措道。

    “這不大可能,若是青州的艦隊要渡河的話一定會派過很多支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有五支大船。”一人斷然道。

    就在這時,這五支戰船紛紛打起旗幟,每只船的大旗上都寫這一個大大的“袁”字。

    張邈這才醒悟過來,驚喜道:“對了,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

    眾人松了一口氣,其中一人卻皺眉道:“可是現在情況有變,后面燈火通明,焉知不是青州之計?”

    張邈笑道:“這一點我們早已經名想到了,為防萬一,他們會在接近河中間的時候派一只小船來確認,那其中就有前幾天來向我們通風報信的袁僑。”一擺手,一千弓箭手已經排列成行,拉弓瞄准大船,以防不測。

    說話間,就看見對面形式在最前方的大船投下一只小船,那只小船上站著五個人,一人看來是舟子,只見在那舟子娴熟的技巧下那葉扁舟飛速地向這邊行駛而來。

    此時,眾人心懷大放。

    不多時,那小舟到了河岸邊上,那四人跳了下來。

    張邈精神一振,帶著眾人迎了上去。

    為首的當然是自稱袁僑的那名特種精英,身后便是甄付和袁建,最后則是史阿。

    張邈一見是袁僑,大為放心,哈哈大笑著才要和“袁僑”客套間,誰知這“袁僑”卻陰沉著臉對張邈道:“張邈大人,請讓我們的大船渡河,我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我擔心青州軍會派軍渡河搶回甄宓。”

    張邈吃了一驚,看向對岸越發聲勢驚人的喊殺聲,有點慌張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對了,他們不怕這么做我們會殺掉甄宓嗎?”

    “袁僑”陰沉著臉說道:“哼!對于青州軍來講殺掉甄宓總比被我們得到甄宓要好吧?今天晚上我們按照約定才從黎陽城外的莊園出發,誰知道青州軍突然出現,開始銜尾追擊,我們早有准備,所以我們袁氏家族的大部分高手拎著那莊院中的家丁正在奮起抵抗,為我們斷后。我們則作上早已經在河邊准備好的船只渡過大河,事不宜遲,還請張邈大人速速迎界宓過河。”

    張邈越過“袁僑”,看向“袁僑”身后的人,疑問道:“這三位是……”

    “袁僑”故作恍然狀,一拍腦門道:“我忘了介紹。”于是把身后三人引見給眾人,只是眾人對甄付頗為輕視,畢竟換作是誰都不會喜歡叛徒,甄付到此時也不在乎,只是陪著笑臉,不過心中卻在大罵,見到眾人對他冷落的態度,他反倒希望青州軍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讓這班袁術的走狗大敗特敗。

    至于史阿當然是隨便用了一個假名字,用的也是“袁“這個姓。

    而真正的原始家族的成員袁建則是勉強一笑,不再說話,不過沒有人會怪他,卻都以為他是在擔心河對岸同族的兄弟。

    眾人一聽全是自己人,連忙匆匆行禮,畢竟現在時間緊迫,沒有時間客套。

    而此時,張邈在袁僑的提醒下連忙一揮手,那一千弓箭手迅速地撤了下去。

    那原本在大河中間停止不動的五支大船又開始乘風破浪,緩緩向這邊駛來,不一時,五支大船已經來到了岸邊,緩緩停了下來。

    一百多名家丁打扮的特種精英紛紛下船,而“人間洛神”甄宓也冷著臉下來了,表演得恰到好處。

    張邈看見甄宓,又和眾人上前迎接,谄詞如潮。

    甄宓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這甄宓果然是絕世尤物,這一群大男人表面上對甄宓是畢恭畢敬,但暗地里無不流著口水死死盯著甄宓的仙姿玉容和那曼妙無比的身材,就連袁建這正在擔心自己腹內毒藥的人也不例外,雖然他已經看見過甄宓很多次了。

    在一旁被冷落的甄付頭然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人點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的時候,發現是史阿,建卡向自己朝著甄宓一努嘴,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連忙湊上前去,對甄宓笑道:“,哥哥沒有說錯吧?只蠅氏家族才之真正關心我們的人,太史慈,寒門出身,自來敵視我世家大族,根本就是對我們不懷好意,他的那般手下更是無法無天,我都勸過母親和你多少回了,可你就是不聽。現在怎么樣?要是青州軍真的在乎我們甄氏家族,又怎可能現在死命追殺?這分明就是想要置于死地啊!”

    甄付當然不可能說出這么有見地的話,這番話乃是出自伊籍的手筆。只有這和世家大族成天打交道的人物才能一語道出世家大族的心態。

    果然,這番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世家大族紛紛露出訝異之,沒有想到這個叛徒甄付竟然能夠說出這么有見地的話來。

    袁建見到甄付已經說完了話,連忙走上前去,說出了自己的台詞,故作慷慨狀,冷哼道:“甄宓,青州軍以為我們會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殺人滅口,哼!實在是太小瞧我袁氏家族了,想我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又怎可能做出這等卑鄙的事情呢?”這番話當然也是伊籍的手筆。

    甄宓不置可否地看了袁建一眼,並沒有返。

    而在旁的眾人連忙一陣拍馬屁,更大罵青州軍,聽得史阿心中大怒,一雙虎目中厲芒閃閃。

    張邈才要說話,就聽見有人喊道:“看!河里是什么?好像是浮屍,都是家丁的打扮。”

    袁僑“面一變”,對張邈道:“不好,我們還是趕快回渡吧?看樣子我們的人手是要頂不住了。”

    張邈最是膽小,連忙道:“對極對極!我們速速回渡!”

    “袁僑”大喝道:“只要我們回到渡就是勝利,那些船和水中的屍體我們不必管他!河岸上的探子不必在這里監視,快速速到各個城市通風報信!你們留在這里與事無補。”

    張邈這才想起探子的事情,連忙按照“袁僑”的主意指揮那些探子撤離。

    而剩下的一干人等混亂起來,開是向渡撤回,只留下了那五只大船。

    史阿等人因此順順利利地混進了渡,河邊上空無一人。

    隨后,特種精英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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