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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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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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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5 22:06: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九章破敵(十二)

太史慈看著兩人,像是自言自語道:“河東戰事到現在已經大體結束,而與劉表的戰爭將會進行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必要待在這里,反倒是兖州局勢錯綜復雜,令我放心不下,雖然張燕剽悍勇猛,為人機靈,高順銳不可當,但是都非是出謀劃策之人,對上袁術,難免有萬一,我怎能放心得下?”

    頓了一頓道:“賈诩在長安,奉孝、虞翻在徐州,魯肅在幽州,各個獨當一面,抽身不開,徐庶現在在青州了解我青州軍的軍制,畢竟他才從長安回來,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學習,所以哪里還有人幫助高順兩人出謀劃策?我豈可不去?”

    于皺眉道:“可是主上不是說有田豐和沮授先生嗎?讓他兩人到兖州不是正好嗎?”

    太史慈搖頭道:“文則你還是不了解這兩人,他們雖然是足智多謀,但是有時卻未免太過君子,更重情重義,我能夠收服兩人實在是拜奉孝所賜,若是派兩人去解決兖州的事情,真的多有不妥。”

    看著眼前依然大惑不解的兩人,太史慈耐心的解世:“你們有未想過,兖州和豫州的事情並非我們和袁術之間的決戰那么簡單,我們在消滅袁術的同時還要限制袁紹,不能令袁紹在豫州發展起來,莫忘記袁紹現在一直在等待我們和袁術兩敗俱傷,一旦袁術潰敗,袁紹一定會趁勢而起,取而代之,但是袁術這許多年來在豫州苦心經營,怎會沒有人幫助他呢?所以袁紹和袁術的內都是可以預期的。”

    兩人點頭,實際上太史慈一直都在利用這一點,雖然袁紹在青州的手中吃了不少虧,更是實力大損,而且最近張揚軍和王匡軍更是屢遭敗績,表面看來袁紹的確是沒有什么實力了,但問題在于袁紹既然可以拿出幾萬人來做餌,意圖把你于拖在並州和司州,那即是說袁紹在暗地里還有相當的實力,而且這一段時間內,袁紹雖然沒有和太史慈正面為敵,但是卻處處有他的影子。

    在幽州,袁紹和公孫瓒一直相互勾結;在長安,袁紹和王允乃是暗地中的盟友;在荊州,袁紹正在派人追殺趙云裝扮的太史慈;在豫州,袁紹又在謀奪袁術的基業,更在等待郭圖預期的郭嘉的“反叛”;在河東又有王匡和張揚“拖住”青州軍,所以說這個袁紹到什么時候都不可輕視。

    太史慈之所以假裝失蹤,又把煙州的局面弄得這么亂,無非就是希望袁紹逐漸攤開所有的底牌,然后一並消滅,剪除袁紹這個患。

    太史慈對兩人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田豐和沮授到了兖州會發生什么事情?”

    兩人陷入了沉思中,太史慈沉聲道:“田豐和沮授的才智不在徐元直之下,他們當然知道我現在這么做的居心,更知道袁紹現在在豫州正在積聚實力,兩個人對袁紹還有一定的情意,若是這兩個人到了兖州,雖然不可能真的去幫助袁紹,但卻會出于本能的不自覺的幫助袁紹。”

    許褚冷哼一聲道:“主上對他們這般信任,他兩人若是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許褚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太史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仲康你怎可以這么想兩位先生?這兩人乃是信人,從決定投靠我太史慈開始起,就對我忠心不二,你這么說是對兩位先生的大不敬!”

    許褚從未見過太史慈對自己這般疾言厲,不由得嚇得把頭一縮,不敢作聲。

    太史慈看著許褚這般樣子,失笑道:“我並非針對仲康你,乃是一時有感而發,‘雖九死而不悔’,屈原先生的詩歌說的就是田豐和沮授這樣的人了。”

    心中同時想起來這兩人在歷史上的種種不公平的待遇,心中恻然。

    于卻在邊上感歎道:“若是兩位先生看見主上剛才那般模樣,一定會感動非常的。”

    許褚也點著頭說道:“我從未見主上對主上這么大的火,這樣子吧”許褚作出對不起的模樣,想著冀州的方向鞠了兩下躬,高聲道:“兩位先生,我許褚對不起你們了,在這里向你們賠罪了。”

    太史慈和于搖頭失笑,心道這許褚現在還是一副孩子的模樣,真是可愛得很,太史慈對許褚笑道:“對了,仲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等我們平定了北方,讓你的幾個嫂子給你做媒,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結束你的單身生活如何?”

    許褚聞言,連連搖頭道:“不可以的,主上的幾位夫人都是嬌滴滴的大人,認識的姑娘大概都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吧?我可受不了,再把人濟娘嚇著。”

    于忍不住笑道:“若是許褚你能養成每天洗腳的好習慣,我看那些孩子還是能夠接受你的。”

    許褚聞言,一張大臉紅了起來。

    太史慈卻笑道:“既然仲康這般說,我看阮仙兒給你介紹如何?”

    “什么?”許褚的一雙虎目此時瞪得比牛眼還大,對太史慈叫道:“若是李仙兒給我找,那找來的豈非都是悍?我可受不了!我寧可面對呂布,也不願意對上這等悍。對了,這話不要告訴杜遠,否則他又會找我來算帳。沒見過這種人,把受虐待當成一種享受。”

    太史慈和于聞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平復下來,太史慈又道:“好了,我們不說仲康的終身大事了,其實我最怕的就是田豐和沮授到了兖州就是對袁術一陣急攻猛打,連根毛都不給袁術剩下,那袁術回到豫州還憑什猛袁紹斗生斗死啊?”

    于這才恍然,原來太史慈是在擔心田豐和沮授出于本能猛攻袁術,這實際上救于幫助了袁紹,使得袁紹在豫州的發展全無阻力。

    太史慈沉聲道:“所以我才要親自到兖州去去督戰,至于田豐和沮授,當然到河東來協助于你了,有這兩人在,我看司州的事情和張允軍應該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于一聽太史慈為自己准備了兩個頂級謀士,不由得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太史慈對于道:“等解決掉聞喜城和安邑的事情,我便馬上趕往豫州。”

    兩人聞言一起點頭,太史慈看向許褚道:“仲康,你就不要離開這里了,文則身邊無猛將,你留下來協助他好了。”

    于更是欣喜若狂。

    太史慈長長出了一口氣,解決掉了河東事情,再解決掉幽州的問題,一旦統一了北方,就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擋住自己統一中國的腳步。

    聞喜城外,黃煙漫漫。

    那夏風中帶著一種血腥的氣息。

    八千精銳的青州軍緩緩來到了聞喜城外,為首的當然是張晟,太史慈就在張晟的身邊,一直到現在,張晟還以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青州軍的主帥于,太史慈當然希望他誤會下去,畢竟太史慈不會逢人便說自己就是太史慈,像張晟這種小人,還是少知道的為好。

    至于真正的于則帶領著韓浩和許褚已經埋伏在安邑城的東門外,相機而動。杜畿負責新绛城,王邑負責皮氏城,故此沒有隨軍而來。

    來到聞喜城的近前,太史慈對張晟道:“還記得教給你說的話吧?”張晟點了點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太史慈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微笑道:“張晟若是你后悔現在還來得及,但是我可是說到做到,你也不希望張氏家族毀在你的手里吧?”張晟身軀一震,點了點頭。

    這時,城頭的一名士兵喊道:“來者何人?若是再不說話,我便下令放箭了!”說話間,聞喜城頭的弓箭手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弓箭,開始瞄准,蓄勢待發。

    太史慈看了看聞喜城的城牆,不由得暗贊韓浩一聲,這小子果然有一手,這聞喜城市經過他的修建改造,還真是易守難攻呢!

    張晟看了一眼此時悠然自得的太史慈,然后裝出趾高氣昂、勃然大怒的樣子,對城頭喝道:“他媽的,難道不認識老子?我乃是皮氏城的守將張晟,快點叫你們張琰大人給我開開城門!”

    那士兵顯然是得到了張琰的命令,一聽說面前的這人乃是張晟,轉身撒腿便跑,下城通報去了。

    不一時,城頭上便出現了一大群人,那其中便有卑鄙小人張琰,張琰才上城牆,便向城門下喊道:“是張晟大人嗎?”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張琰當然不斧然叫張晟為哥哥,否則陷害韓浩的事情只怕馬上會露餡。故此,還需要裝腔作勢一番。

    張晟對張琰高聲道:“正是我張晟,還不速開城門?”張琰早就看清楚下面的人乃是自己的哥哥張晟,心中狂喜,就要下令開門,誰知身邊一員校尉對張琰道:“張琰大人,這事情只怕不妥,畢竟張晟大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我們哪里有資格允許張晟大人進城呢?即便是進城,張晟大人也應該到安邑城才對啊。”

    張琰心中大罵著校尉多事,暗道等自己哥哥進城后再好好收拾你,表面上卻沉聲道:“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缺少臨陣的應變力,你有沒有想過,張晟大人在外已經與青州軍糾纏多時,早就已經人困馬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更何況青州軍的機動力極為強大,若是在張晟大人向安邑城進發的途中受到了青州軍的追擊,那么這責任負?”一番話說得那校尉啞口無眩

    張琰不再理會那人,便命人下去打開城門,准備迎腳晟進城,這時候,太史慈安排在聞喜城、自稱是張晟親兵的幾名青州軍士兵卻來到了張琰的身邊,對張琰輕聲道:“二公子,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迎腳晟大人?”張琰聞言點頭,畢竟這乃是人之常情。又有一名親兵對張琰道:“二公子,我看只我們幾個人去迎接便好了,打工仔和二公子見面難免會有一些激動,若是在神態和言語上有什么破綻被有心人發現就不好了,畢竟現在聞喜成的軍隊完全是王匡的軍隊,而二公子以前的身份就是一員小小的偏將,現在卻控制了聞喜城,難免會有一些人對二公子不滿,我們不可以落了他們的口實。”這一番話正好說到了張琰的心里去了,聽得這小人連連點頭稱是。于是下令讓所有偏將都不要跟隨自己,一定要嚴守各個城門,各盡其責。

    然后,張琰帶著幾人走下了城牆,打開了聞喜城的西城門,迎接青州軍進城。

    看著張晟騎著馬走進城來,張琰這小人的神情中不由得有許多感動。不由得快走兩步,向自己的哥哥走去,茫然不知道死之將至。

    張晟的心情卻十分復雜,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一臉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張琰身后的幾名青州軍士兵更是亦步亦趨,緊緊地跟在張琰的身后,隱隱有包圍張琰的架勢,自然已經准備隨時向張琰下手。

    張琰走了幾步,來到張晟的馬前,一把拉住張晟的辔頭,對張晟低聲道:“大哥,你總算來了,想得小弟好苦!”

    張晟然說話,只是一臉苦笑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即將為張氏家族利益犧牲弟弟。張琰這才發現張晟不對勁兒,又向后看了看,此時青州軍已經陸續地進入到了聞喜城中。

    剛才青州軍在城外距離張琰很遠,而張琰又一心只注意自己的哥哥張晟去了,所以對張晟帶來的軍隊根本沒有觀察,可是現在向后一看,臉馬上變了,要知道他曾經和杜畿劫持過青州軍的糧草,所以對于青州軍的裝備有著極為清楚的印象,故此才一見到進城的青州軍馬上就看出了進城的軍隊就是青州軍,雖然他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基于本能,這張琰馬上就要叫。

    就在這時,身后的那幾名扮作張晟禽病的青州軍士兵閃電般移到張琰的身后,各個高聲向張晟叫道:“將軍!”張晟哪里認識這些人?但是因為有太史慈的吩咐,唯有點頭答應著。

    只有身在局中的張琰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因為這是已經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滴在了張琰的腰間,更了有一人低聲道:“二公子,你說是出聲,立刻要了你的命!”張琰哪里敢動?就在這時,張琰只覺得一只大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項,旋即覺得一緊,緊接著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太史慈見狀大喜,知道聞喜即將自己的控制之中。

    原本這次行動想要故技重施一騙張琰打開城門,便斬殺張琰,武力解決聞喜城的武裝,但是因為聞喜城的地理原因,讓太史慈覺得這么做並非是最理想的效果,要知道聞喜城的南門外乃是一條大河,出了城門,坐上船便可以沿著水路很快到達安邑。

    若是單純的用武力解決的話,那么防守南門的王匡軍士兵就會打開城門坐著船回到安邑,向安邑的王匡匯報聞喜城的事情,到那時,一旦王匡有了防備,只怕攻打安邑又是一場苦戰。所以,太史慈才會另定計謀,希望可以兵不血刃地解決聞喜城的問題。而那幾個冒充張晟親兵的人都是青州特種精英中的高手,精于制服敵人,故此才會一擊得手。

    張琰昏迷,被那幾名特種精英扶著,假裝和張晟說話,太史慈命令手下士兵開始迅速地占領聞喜城的各個城門。

    不多時,聞喜城終于亂了起來,聞喜城的士兵終于發現了這只進城的軍隊種種不對勁的地方,更有人喊了起來道:“進城的青州軍!”

    不過青州軍遭遇到的抵抗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轉瞬間,聞喜城已經被青州軍占領得七七八八,更有不少王匡軍的士兵直接就投降了。不過在太史慈的刻意造勢下,南門還在王匡軍的控制中,與少量青州軍僵持著。

    此時,張琰也已經悠悠醒來,才一睜眼,便駭然地看著眼前的太史慈,不過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嘴巴上已經被裹上了一塊白布,只能咿唔作聲以示抗議。

    太史慈看著張琰,微笑道:“張琰將軍,你一定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吧?不過沒有關系,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哥哥張晟已經選擇與我們合作,至于韓浩和杜畿當然活得很好,只要安邑城的問題一解決,韓浩就會來看你的。”

    張琰的臉上現出絕望而瘋狂的神。

    太史慈悠然道:“你不要心急,因為安邑城很快就會落入到我們的手中。”

    張晟在一旁忍不住套近乎道:“安邑城只怕不太好打……”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笑道:“誰說要打了?說起待會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安邑城這件事情,還要感謝你兄弟二人呢?”

    張晟和張琰愕然,完全炕透太史慈的心中所想。

    太史慈卻命令手下士兵依計行事,馬上有人化裝成王匡軍士兵的樣子,向南門逃去,邊逃還邊喊:“張琰乃是張晟的弟弟,張氏家族已經和青州軍合作了!聞喜城被張琰出賣了!”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南城門。

    而這時,青州軍展開了對南城門的攻擊。

    南城門軍潰敗,打開城門,坐船向安邑城遠去,當然,還帶著太史慈刻意散播的假消息。

    太史慈看得臉上浮名現出微笑。

    下面,就揩浩的演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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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5 22:07: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十一章四方(上)

河東郡的戰事引起了天下諸侯莫名的振蕩。

    任何人都想不到,于大軍竟然了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大獲全勝:沒有太史慈,青州軍竟然變得如此的瘋狂,實在不可思議。

    要知青州軍的精銳雖然天下皆知,但是人們眼中的青州軍的勇悍更多的表現在野戰的沖鋒陷陣方面,但是這一次在短短的十日內,青州軍便拿下了五座城池,擊潰了兩倍于自己的敵人,這絕對不是單靠厮殺就可以達到的效果。

    那其中定有驚人的計謀,只此一戰,于的大名開始在大漢的天空傳唱,在人們心眾青州軍汁本是中庸之輩的于一下子成為了著名的戰將之星,到此時,人們才知太史慈為何在很早之前就會對于委以重任了。

    當太史慈帶著特種精英離開河東郡,回到上黨,繞道廣平郡、陽平郡趕往冀州與兖州邊境的高順大軍和張燕大軍會合時,河東戰事的余波正在無形中影響了天下整個戰局的變化。

    首當其中就是袁術,袁術沒有想到青州軍會這般勇猛,在袁術看來,一旦河東郡沒有青州軍的敵人,那么青州軍就會穿越太行山,來到河內郡,直接攻擊豫州的颍川郡,故此,袁術調動兵馬,在颍川郡嚴密布防,畢竟青州軍沒有理由攻擊此時在司州張濟和張允,而自己此時正在和青州軍作戰,按照于大軍以往“瘋狂”地“報復“的攻擊來看,于大軍很有可能掉頭對付自己,袁術豈能等閒視之?

    袁術的行動直接引起了其他諸侯的連鎖反應。

    汝南,袁紹府邸。

    袁紹正一團喜氣地看著從門外飄然而至郭圖,神眉宇間全不見因為自己的嫡系部隊王匡大軍和張揚大軍被擊潰而應有的愁悶神。

    “公則!你做得很好,沒有想到這么快,豫州的世家大族就會齊齊站在我這一面。我看我軍重整雄風是指日可待了。”袁紹笑道。

    郭圖微微一笑,對袁紹道:“主上,這事情主要還歸功于您的聲望,袁門四世三公乃是天下眾望所歸。”

    袁紹搖了搖頭道:“公則,你不要過謙,若是沒有你,事情哪里有那么順利?”頓了一頓,忍不住問道:“公則,你到底用了什么妙計令豫州這些世家大族心甘情願地支持我?”

    郭圖沉聲道:“這有何難?我只對他們分析袁公路必敗的道理而已。”

    袁紹皺眉道:“我雖然知道公路他很有可能慘淡收場,但是始終沒有公則你這么肯定。”言語中對袁術極為冷淡,沒有半點的兄弟情誼在其中,由此可見,這兄弟兩人的關系已經沒有半點挽回的余地。

    郭圖冷哼道:“袁公路最大的錯誤就是在稱帝之后去招惹青州軍,那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袁紹點頭歎道:“的確如此,袁公路這么做,天下間哪里還會有人支持他?”

    郭圖冷笑道:“現在大漢皇室名存實亡,天下間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沒有人敢率先稱帝,畢竟誰都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誰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袁公路現在這么做只能說是有觀察眼光而沒有平定天下的本領。我想現在荊州亡命的太史慈一定很高興,因為袁公路在無形中幫了他很大的忙。當然,袁公路現在這么做也是幫了天下所有有志于稱帝的人的忙。”

    袁紹不明所以的看著郭圖,郭圖解世:“若是說太史慈沒有野心稱帝,打死我都不信,但是太史慈卻沒有這個膽子,雖然太史慈做事情比較調,但是青州的強大天下有目共睹,想要除掉太史慈的人實在不在少數,大家都在等待機會聯起手來對付太史慈,最好的借口便是太史慈有謀反之心,這種局面太史慈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太史慈才會有進京朝見皇帝,乃至想要劫走皇帝的大膽舉動。誰知袁公路這般短視,居然搶先稱帝,代替太史慈成了天下的公敵。太史慈那還不對袁公路感激涕零?”

    袁紹恍然大悟,郭圖嘴角出現了一絲冷酷的笑容:“袁公路雖然必敗無疑,但他這么做的影響卻十分深遠,從袁術稱帝的那一天起,只怕大漢皇室最后的一點威嚴都蕩然無存了,青州儒學大架寧等人與袁公路手下那般捧臭腳的文人的論戰更是在推波助瀾,哼!管寧那份令天下振動的檄文說袁術並非是配五德的君子,這只會令天下更加大亂,以后只要想稱帝的人都可先宣稱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待到實力強大后再稱帝,實在是水到渠成。這難道不是為我們做了一件好事嗎?”

    袁紹聞言哈哈大笑,郭圖對袁紹道:“主上,您不是問我對那些世家大族說什么嗎?”袁紹點頭,看向郭圖,一臉的期待。

    郭圖沉聲道:“我對他們說,青州現在的局勢和秋末年的齊國很相似,沒有太史慈的青州就是齊國的君主姜氏,而大權在握的郭嘉等人則是想要去而代之田氏。”

    頓了一頓道:“當年齊國的大臣田氏想要增加自己的威望,進而取代姜氏統治齊國,于是出兵攻打魯國,孔子為救魯國便派子貢去見田氏,子貢對田氏說:‘田氏的敵人在國內而不在國外,田氏的敵人是姜氏而不是魯國,你現在是齊國的臣子,如果打下了魯國,你到時是把魯國據為己有呢?還是獻給齊王姜氏呢?你把魯國據為己有,就是叛逆,而且你實力和齊王只在伯仲間,魯國的百姓又對你不服,你怎么可能戰勝齊王呢?不如想辦法令南方的吳國和齊王作戰,待雙方打得兩敗俱傷時,你再打著救援的名義去攻打吳國,這樣,你既贏救君主的名,還可以削弱齊王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袁紹笑道:“這個故事我當然知道,子貢的口才只怕比后世的蘇秦張儀還要厲害。這個子貢后來還出使吳國,挑動吳國和齊國大戰,更導致了吳王夫差的滅亡、越王勾踐的稱阿齊國的大亂,實在是不世出的大智者!”

    郭圖笑道:“正是如此,我對哪些世家大族說,現在太史慈凶多吉少,郭嘉想要取代太史慈,但是反對的力量太多,所以現在是重施子貢當年的故技,袁公路就是吳王夫差,見到張燕謀反便要謀奪青州,郭嘉在徐州按兵不動正如當年田氏在聽了子貢的話之后在魯國和齊國的邊境按兵不動一樣,其實是為了坐山觀虎斗,看青州其它的軍隊和袁術相斗,就可達到削弱敵對勢力的目的,但是郭嘉卻絕對不會讓兖州一直亂下去的,一旦郭嘉這青州第一軍師出手,袁公路必敗。”

    袁紹聽的眼前發亮,連連點頭道:“公則說得有理!”頓了一頓道:“這么說,我們便是越王勾踐了?一有機會便取代袁公路。”

    郭圖笑道:“主上明鑒,正是如此,我對這些世家大族說,一旦袁公路擊敗,青州軍就會長驅直入我豫州,青州對世家大族極為敵視,若是青州軍進入豫州的話,那將對世家大族極為不利,現在只有本初公你才可力挽狂瀾,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世家大族又怎會不心動呢?”

    袁紹哈哈大笑,對郭圖道:“公則你真是算無遺策,只怕連死人都會被你說活了。”

    郭圖搖頭道:“這並非危言聳聽,乃是事實如此。”

    袁紹沉吟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反倒是孫策,袁公路對孫策寵愛有加,我怕將來孫策會回來援助袁公路,這孫策勇猛異常,尤勝乃父,實在不好對付。不過若是孫策可助我一臂之力的話……”

    郭圖搖頭道:“孫策,當世枭雄,這等人在袁公路手下不過是暫時棲身而已,又豈會長久的屈居人下?袁術又從他手中奪走了傳國玉玺,孫策現在名為袁公路的手下,其實早已經不再歸袁公路支配,說不定日后會在袁公路敗亡時倒打一耙,反戈一擊呢,所以主上不必擔心在孫策會幫助袁公路。不過,這人雖然年輕,但卻極有主見,我勸主上莫要打收服此人的主意,那等于在自己的身邊放了一只老虎。”

    袁紹默然半晌,歎了口氣,顯然是對孫策非常的喜愛。不過袁紹現在極為佩服郭圖的眼光,既然孫策不會幫助袁術,也就罷了。

    郭圖看到袁紹沒淤談論孫策,心中一歎,現在他越發地覺得袁紹難以成其大事,自己已經把孫策說的這般危險,袁紹竟然渾若無事,若是換作別人,諸如太史慈,一定會想辦法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的。不過郭圖卻別無選擇,他實在咽不下自己在冀州受辱的那口惡氣。

    不想那么多了,自己擔心的孫策現在正在和劉繇作戰,劉繇肯定非其對手,不過劉繇手下有曹操幫忙,那就不好說了。不過若是孫策被曹操殺死的話,那就一了百了。

    而此時正在零陵城與劉繇作戰的孫策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自己領兵在兩軍陣前已經許多時候,手下的士兵也正在討敵罵陣,不過對面的劉繇大營還是一副老樣子,根本就不出來應戰。

    自與劉繇作戰以來,孫策還從未這般愁眉不展,若是僅僅一個劉繇,孫策還不會這般頭痛,自從和劉繇作戰,幸運之神一直在自己這一面,前些時自己與劉繇手下大將張英在牛渚大戰,殺得張英大敗,那張英棄了牛渚,望深山而逃,自己收得牛渚邸閣糧食、軍器,並降卒四千余人,更得到兩員健將:一人乃九江壽人,姓蔣,名欽,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己方實力大增。這二人皆遭世亂,于是作了水賊,更招攬人手在長江中,劫掠為生,就是這兩人趁著張英和自己交手,在后面的營寨中放火,才使得自己勝的這般順利,十分順利的進兵神亭。正因為如此,才逼得劉繇進兵零陵城,要與自己決一死戰。

    而自己的好友周瑜則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知道劉繇會帶領大軍離開他的大本營曲阿,故此指揮船隊,渡江,要抄后路占領劉繇的老家,令其無家可歸。這計策本來天衣無縫,誰知半路殺出個曹操來。

    先是周瑜在曲阿城外受挫,才到曲阿就遭遇到曹操軍的丹陽兵的襲擊,幸好周瑜行軍打仗極為謹慎,才沒有被算計,甚至還穩住陣腳,展開還擊,最后在曲阿站穩了腳跟,但是一直到現在,和曲阿城的曹操軍還處于僵持階段。一直沒有辦法攻下曲阿,聽說曹操就在那里,而且還有一個叫做戲志才的謀士連連識破周瑜的計謀,再加上一個曹操,令周瑜相當難受。

    自己這里也很不順利,連日來與劉繇作戰都沒有占到便宜。那劉繇的軍中似乎有著極厲害的軍師,每一次自己的打算都被其識破,令自己在這里難有寸進。

    看看在神亭嶺南的劉繇大營,孫策更為心中郁悶,前兩天自己出去散心,于是帶著程普、黃蓋、韓當、蔣欽等人騎馬出來,聞聽山上有光武廟,于是便要去祭拜一番。誰知道竟會在那里中了敵人的埋伏,對方武將武功極為高強,而且一上來就是兩人,看樣子應該是兄弟,其中一人和自己的武功只在伯仲間,另一人稍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手下的程普黃蓋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唯有前些時候新近收服的周泰可與之匹敵。自己帶的手下雖然多,但是對方的士兵也不少,幸好自己的謀士呂范不放心自己,派人出來尋找,這才解了重圍,逃了出來,自己雖然還不知道那兄弟兩人叫什么名字,但是卻從兩人的嘴里得知,他們是奉了一個名字叫做荀彧的人的命令在這里埋伏的。

    “孫策勇則勇矣,然輕敵冒進,輕易可圖也。”這句從那兩名將領的嘴里蕩的名那個叫做荀彧的人對自己的評價還真是十分的中肯。

    孫策苦笑,若是現在周瑜在這里便好了,他的腦袋總比自己強上許多。不過自己現在卻沒有太多的選擇,在周瑜回來前,唯有苦撐。

    正在思索間,對面的軍劉繇大營中引出一軍,來到在了孫策的對面,擺開陣勢,顯然是要與孫策作戰,而其中一面打起的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曹”字!難道是曹操來了!孫策精神一振,向對面看去,只見在劉繇的身旁有一個面如淡金的中年人正騎馬端坐在那里,身上有一種文雅和霸氣相糅合的特殊氣質。在孫策所見過的人中,這人最令人過目難忘,想必便是曹操了。

    只是曹操若是在這里的話,那猛周瑜在曲阿作戰的人應該只剩下戲志才一人,這個曹操到底在搞什么鬼?

    哼!不管怎么說,自己現在的麻煩都是這個曹操弄出來的,怎可以放過他?想到這里,孫策策馬而出,向曹操閃電般襲去。

    對面的人當然是曹操,他也是昨晚才趕到這里與劉繇會合的,自與劉繇合作,這劉繇倒是相當的聽話,曹操要他在零陵城嚴守,他便在這里嚴守,曹操生怕有失,還派來了自己手下的第一謀士荀彧和自己的兄弟夏侯惇夏侯淵來協助劉繇。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戰,劉繇和孫策的戰局已經明朗起來,曹操這才從曲阿趕到這里,幫助劉繇與孫策決戰。誰知道這孫策現在對自己突然襲擊,令曹操一愣。

    轉眼間,孫策便殺到了曹操的面前,曹操還未反應過來,孫策手中的長槍已經遞到了曹操的面前,直標面門!

    周圍的空氣立時降溫。

    就在那長槍要擊中曹操的時候,從旁邊,一只巨大的鐵戟橫了過來,一下子磕開了孫策的長槍。“當”的一聲,傳遍全場。

    “哼!原來江東孫郎乃是卑鄙之人,枉費我家主公這般看得起你!”鐵戟的主人發出死一般冰冷的聲音,不問可知,正是典韋!

    孫策心中大訝,沒有想到對方除了那兄弟二人之外,還有如此高手,也不答話,就轟韋戰到一處。不到三十回合,人人都可看出,孫策落了下風。

    孫策手下的韓當等人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孫策會不是這人的對手,紛紛策馬迎上前去,便要群戰,曹操身后夏侯惇、夏侯淵、李典、樂進一齊殺出,劉繇連忙命令手下將領,張英、陳橫、于糜、樊能跟隨曹操手下將領沖殺。

    一時間,兩軍陣前,雙方大將悉數上陣,惡戰不斷。孫策雖然悍勇,但轟韋比起來還是差上一籌,唯有苦苦支持。

    正在這時,天降豪雨,地面泥濘不堪,雙方唯有罷戰而回。

    但雙方知道,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至此,江東爭奪戰全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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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十二章四方(中)

    曹操和劉繇在神亭阻擋孫策許多時候,令孫策寸步難進。

    劉繇雖然無能,但是曹操手下精兵猛將極多,雖然丹陽兵體力較差,但是短程厮殺極為勇猛。以孫策的神勇也莫奈何。

    不過令孫策疑惑的事情是曹操每一天只與自己正面交戰,剩下的時候便悄無聲息,十分調。

    孫策知道曹操為人變幻莫測,哪里敢掉以輕心?惟恐曹操從后面抄其后路,于是廣布人手,在烏程、余杭、嘉興、松江、吳郡一帶日巡查,甚至在太湖沿岸布防,生怕曹操從水路進攻。豈知還是全無消息,令孫策越發地疑惑。

    周瑜那邊還是全無進展,不過若是可攻下曲阿,便可繞過東面的北固山,直指丹徒,從劉繇軍的后面攻占下毗陵,如此一來,劉繇將無家可歸,唯有隨曹操渡江到沙頭鎮,退回廣陵,到那時,自己便可以在江邊布防,憑借大江之險,阻擋曹操和劉繇的卷土重來。

    可惜這事情還是想一想就算了,周瑜和戲志才當真是棋逢對手。

    不過孫策也對周瑜有所不滿,這周瑜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居然分出一半兵力來,回撤秦揮兩岸,在秣陵和太平兩地布防。把兵力弄得如此分散,不知道這周瑜在玩什么。

    朱治和呂范對周瑜相當的不滿意,已經屢次向孫策暗示應該撤掉周瑜,另換主將,並且認為程普治軍甚嚴,可堪大任。

    孫策當然是一口回絕,認為陣前換將乃是敗軍之策,實不可取,更何況周瑜帶領的兵馬都是自己招募的,周瑜在軍中深得愛戴,換了程普,只怕軍心浮動,而且程普領軍嚴謹,但過于保守,現在形勢復雜,程普實在難以勝任,這時候,孫策才感覺到人才的重要,更知道天下之大,強敵甚多,以往見到袁術空有盛名,為人華而不實,便小瞧了天下英雄,直到見到曹操,才知道英雄並非只有自己,一個曹操尚且如此,更何況那汁的霸主太史慈了,不由得暗暗地為自己日后謀劃。

    只是周瑜的問題實在令孫策頭痛,這周瑜被手下人炕起一方面是因為年紀實在很小,更重要的是周瑜的出身不高,雖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和軍中其他人比起李上很多。

    看來對周瑜的使用要慎重,不要因為周瑜而弄得自己軍中不和睦。

    當然這是以后的事情了,孫策現在擔心的還是曹操現在不聲不響地樣子,實在令人心神不寧。

    幾天以后,孫策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終于得到了答案:原儡操早已經暗中派自己的弟弟曹仁帶領曹洪、曹純在謀士程昱的指揮下,自廣陵出發向西渡江,到塗搪、歷陽后渡江,直奔孫策前一段時間剛剛拿下的牛渚。

    若是牛渚失守的話,那將標志孫策的軍事行動全面失敗,即便是撤退也會被曹操銜尾而擊。

    這時候周瑜在秣陵和太平埋伏的士兵起到了作用,周瑜派出的新收服的戰將陳武有效的阻擊了曹操軍的襲。

    經過此戰之后,程昱在一之內連連用計,三次攻擊太平和秣陵,均被陳武化解,天明時分,聞訊而來的周瑜帶領大軍來援,程昱惟恐被夾擊,唯有退回橫江。

    在曲阿的戲志才見到周瑜撤退,力排眾議,否定了手下人認為這是周瑜敵之計的見解,而是果斷出擊,對周瑜銜尾而擊。不過周瑜早料到這一手,在北固山的西南設下少量伏兵,分成五股,不斷地擾戲志才的大軍,戲志才馬上回軍曲阿,生怕周瑜去了復返。

    只兩天的工夫,周瑜軍和曹操軍連番血戰,全不落一點下風,令曹操手下的謀士驚駭莫名,認為只有荀彧和青州的郭嘉可與之匹敵。

    周瑜卻沒有時間和曹操糾纏,連把牛渚的糧草、武器裝備等沿著秦揮向后服縣源曰斷地運輸,畢竟自從孫策斬殺了泾縣大帥祖郎之后,泾縣就是孫策軍的天下,雖然泾縣城小人少,但暫時是安全的。

    與此同時,周瑜令陳武點燃燈火,照亮秦揮的兩岸,借以迷惑在橫江的敵人,更派人佯裝晚襲曲阿,令曲阿守軍一數驚,令戲志才不能寐,而則周瑜連趕往神亭嶺,去見孫策。

    天明時分,周瑜便已經到了孫策大營。

    孫策聞聽周瑜到來,心喜若狂,率領眾將出營迎接周瑜。

    周瑜見到孫策自是歡喜非常,那張可以比擬郭嘉的清秀和呂布的英俊的白皙臉上露出了文雅卻略帶頹廢的懶散笑容,好像秋天的陽光,令人難忘。

    “主上!”周瑜見到正在向自己龍行虎步而來的孫策,朗聲道:“周瑜無能,沒有為您拿下曲阿。”

    孫策一把拉住周瑜的胳膊,歡喜道:“公瑾,什么都不要說,我們進大營。”這時,一干孫策的手下過來拜見周瑜,不過在神間多了以往所沒有的尊敬的神。心知自己指揮的連場大戰已經震懾了他們,這樣一來,日后指揮他們便容易得多了。

    就連朱治和呂范對自己也是甚為恭謹。

    不知為何,孫策見到周瑜到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大笑著和微笑的周瑜進到大營。

    坐下后,周瑜便對孫策道:“主公,我們不可以在這里戀戰,為今之計,還是后退為妙。”

    眾人大奇,孫策問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先是掃了眾人一眼,見到眾人無不專心在聽著自己的話,心中大感滿意,沉聲道:“主上,現在我軍有三不利:孤軍在外,無糧草支援,此之謂亂軍,而第揚州、廣陵經營多年,人脈極廣,若一戰不可勝,則戰戰不可勝,此一不利也;主上實雖主事,名卻小將,天下皆知袁術乃是主上的主公,而不知主上乃是江東猛虎孫堅之后,故此對將軍人人為之側目,袁術,國賊也,妄談天命,我料其必敗,一旦袁術敗亡,而主上乃是袁術部將,到那時,將軍如何自處?此二不利也;揚州名為劉繇之地,實際上江東大小勢力數不勝數,若是將軍戰敗,將會無家可歸,豫州蠅氏家族,即便袁術敗亡,那袁本初定會取而代之,青州軍又對豫州虎視眈眈,實在非安身立命之地,荊州,主上的父仇之地,若主上敗在曹操手中,劉表只會趁火打劫,此其三不利,有此三不利而主上茫然不知,豈不危如累卵?”

    周瑜一番話說得眾人皆驚,沒有想到己方看似平安,實則危難重重。

    周瑜看著皺眉不語的孫策,耐心道:“主上,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完,劉繇欺辱吳景大人的深仇遲些時候再說也不晚。”

    頓了一頓道:“莫要忘記,劉繇乃是皇族,又是青州刺史太史慈的大舅哥,我們現在名義上還是袁術那逆賊的手下,這么做難免有助纣為虐的嫌疑,最怕成為眾矢之的,那便永無翻身之日了。”

    孫策被周瑜說得渾身冷汗,坐立不安道:“公瑾,那我該如何做?”

    周瑜沉聲道:“我們馬上撤軍,更與袁術劃清關系,以秦揮為界對曹操對峙,占領三山、虎林、新都等地,以豫章為根據地向西推移,攻占九江郡,如此,荊州可下也。”

    荊州?!眾人齊齊一愣。周瑜居然說要去攻打荊州。朱治忍不住道:“公瑾,你有沒有搞錯?我們現在去攻打荊州?這些年來,無論是袁術還是孫堅將軍對上劉表無不铩羽而歸,孫堅將軍更喪命在了荊州,現在我軍何來資格攻打荊州?”

    周瑜淡然道:“這事情的關鍵主要在青州刺史太史慈的身上。”

    眾人齊齊一愣,周瑜冷笑道:“別人都以為太史慈現在在荊州亡命,但我卻認為太史慈早已經回到了青州,甚至前不久的河東戰役就是太史慈的手筆。”

    孫策忍不住道:“公瑾,這怎可能?要知道太史慈在荊州已經了有了確切的行蹤,這事情總假不了吧……”

    周瑜搖頭失笑道:“可是在荊州,到底誰人真正見過太史慈?誰又知道太史慈的真正模樣?太史慈手下猛將極多,太史慈完全可以找一個人來冒充自己。”

    眾人仔細一想,覺得的確有這種可能,周瑜冷哼道:“表面看起來青州兖州冀州亂成一團,可是我們看一看,這一個月下來,太史慈的軍隊連連攻下徐州、並州、河東郡,這像是群龍無首的軍隊干出來的嗎?現在並州和河東井井有條,到底是誰在主事?兩地的主事之人又是誰任命的?都說郭嘉和太史慈不和,但是實際的證據在哪里呢?郭嘉不聽管寧的命令,管寧為何不斷郭嘉的糧草?”

    眾人被問得齊齊發愣,回答不上來。”

    周瑜冷哼道:“太史慈為人調,最喜歡迷惑敵人,既然長安之行他化裝成別人,為何現在在荊州的太史慈就不可能是假的?”

    孫策愣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周瑜突地笑道:“也許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沒有關系,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青州的于大軍下一個要攻擊的對象並非是袁術,而是張允。那便是太史慈不在荊州的最好證據。”

    眾人一陣發愣,完全想不明白青州軍攻擊張允的理由,更不明白這和太史慈不在荊州有何關系,看著中的模樣,周瑜心中暗歎,知道自己的話眾人很難接受。

    過了好一會兒,呂范點頭道:“若是真如公瑾所說,那么我們攻擊荊州倒是大有希望,因為劉表會把實現完全放在青州軍的身上。只是不知道公瑾猜得准不准。”

    周瑜笑道:“我們可以先等一等,等到青州軍與張允大軍開戰后再采取行動,攻擊九江郡不遲。”

    朱治卻在一旁搖頭道:“這事情恐怕不容易,要知九江有鄱陽湖之險,並非可以輕易的攻占下來。”

    周瑜微笑道:“朱治先生多慮了,要知道現在皖城在我們的手里,我們完全可以由皖城向西而至彭澤……”

    朱治仍然皺眉道:“哪有如何?袁術和劉表交戰多時,彭澤早就已經防范甚嚴,即便是和青州軍交戰,劉表也不會蠢到抽調沿江的部隊的,粹里渡江,只怕更不可取。”

    周瑜笑道:“這有何難?我們可以派軍佯攻彭澤,吸引敵人的兵力后,便從豫章渡江,攻擊建昌,再圖北面的柴桑,九江郡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主上一旦占據九江郡,就有了稱霸我大漢南方的資本,若可謀奪荊州,再揮軍西向攻占益州,憑長江而抗汁,據關中而謀天下,也未可知!”

    眾人被周瑜描繪的遠大圖景吸引的雙眼發亮,無不心向往之。

    轉過頭來看向正在一旁出神的蔣欽和周泰,對兩人道:“有兩位將軍,一個小小的鄱陽湖又算得了什么?”

    兩人的眼睛開始發亮,水盜出身的他們當然有千般手段折磨敵人。

    呂范在一旁忍不住道:“公瑾的話有道理,但是只怕別人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要知道我們現在四面皆敵,實在是孤軍一支……”

    周瑜打斷他,沉聲道:“現在天下亂成一團,我們這條小魚只要不去招惹別人,是沒有人會管我們的。”

    頓了一頓,繼續分析道:“首先是豫州,袁術、袁紹、青州軍在這里定會有連場血戰,故此,我們的后方是安全的,一方面青州軍暫時還沒有能力占領豫州,另一方面袁紹為了和袁術爭奪地盤,一定不會來動我們,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眾人點頭,這些人本來都是從汝南來的,當然知道袁紹和袁術的斗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周瑜又道:“東面的曹操和劉繇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來招惹我們。”

    眾人大奇。

    周瑜冷然道:“先說劉繇,他本身就沒有這個野心,主上自然不必把他放在心上。”眾人點頭。

    “至于曹操,”周瑜微笑道:“曹孟德這許多年來一直在廣陵發展自己的實力,單是一個小小的廣陵又哪里能夠滿足他呢?北面的徐州只怕上已經是青州的囊中之物,曹操不會去謀奪徐州,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南下,現在曹操在毗陵和神亭皆有重兵,看似在幫助劉繇,其實是在找機會南下,若是我們讓開一條去路的話,曹操根本不會來顧及我們,他一定會急于南下,占據江東。至于我們的去向,他暫時沒有興趣,畢竟曹操和我們一樣,都沒有一個安身之地。既然如此,我們還和曹操爭什么?不如各取所好,日后再決一勝負。只要我們嚴守秦揮以西的城池,曹操就絕對不會來招惹我們。我們將會各行其是,以秦揮為界,我奪我的荊州,他占他的江東。”

    頓了一頓又道:”曹操並非蠢人,和我們相比,南面的嚴白虎等人實在如同土雞木狗一般,不堪一擊。”

    韓當在一旁道:“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去攻占江東,反要讓給曹操?江東畢竟是孫堅將軍的故地。”

    周瑜搖頭道:“我們攻占江東?莫要忘記,若是那樣的話,劉繇和曹操就在我們身后,我們一面要對付南面的嚴白虎等人,一面又要應付北面的曹操,那豈非要疲于奔命?”

    韓當啞口無眩

    眾人點頭,黃蓋乃是孫氏家族的老臣,聞言歎了口氣道:“周瑜將軍說得有道理,但是想一想還真是不甘心,把半個江東讓給曹操。”

    周瑜冷笑道:“曹操占有江東又如何?那些世家大族未必會給曹操面子,曹操有鄲了。”

    旋即冷哼一聲道:“我豈會令曹操如此舒服地得到江東,我定要暗中聯絡那些世家大族給曹操按照搗亂。哼!曹操害的我軍沒有拿下曲阿,不能背靠長江,全無顧忌地拿下江東,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眾人笑了起來,待笑聲停止后,周瑜沉聲道:“主上只需負責三山、虎林、新都、泾縣等地的守城,而攻占九江郡的事情由我親自解決,不過如此一來,主上的大部分人馬都要交給我,未知主上意下如何?”

    眾人齊齊看向孫策,豈知孫策連想都未想,便痛快地答應道:“好!”

    周瑜的眼中閃過感激的神,口中卻平靜道:“我定不會辜負主上對我的期望!”

    頓了一頓后,對孫策道:“主上,你可以叠縣等地先招兵,畢竟我們從劉繇手中搶奪來的糧食和武器裝備極多。”

    孫策點了點頭,對周瑜道:“這個我自然曉得。”

    然后忍不住道:“公瑾,荊州地形復雜,不易對付,你要小心!”

    周瑜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向曹操的大營方向,心中冷笑:曹操,現在暫且放過你,不過我不會讓你得意太長時間的,早晚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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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一章四方(下)

    與此同時,曹操正和自己的一眾手下站在神亭山上向孫策的大營眺望,神情間沒有半點喜。

    良久,曹操喟然長歎道:“孫堅生了個好兒子啊!”

    曹操身邊的曹昂聞言面一整,對曹操道:“父親所言極是,孩兒愧不如也!”

    曹操看了曹昂一眼,啞然失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每個人的才能都是不同的,只要揚長避短,就是成功的人生。”

    曹昂點了點頭,在曹操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荀彧看了情緒仍然有些低落的曹昂,笑道:“我曾聽戲志才兄說過,孫策雖然英雄,但是和乃父孫堅一個脾氣,輕敵冒進,他日比橫死于小人之手,不足慮也。大公子為人謹慎,這就是大公子勝過孫策的地方了。倒是那個周瑜,實在是棘手得很。”

    曹操點頭道:“可惜程昱不在這里,否則定要問個清楚明白,這個周瑜到底是怎渺覺到我們的意圖的。”

    荀彧笑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看主上現在應該極早行動,攻擊江東才叮”

    曹操哈哈大笑,對荀彧說道:“這個自是當然。”

    在一旁的夏侯惇皺著眉頭對曹操道:“孟德,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吧?眼前的孫策和周瑜實在棘手得很,不打敗他們,我們想要占領江東,只怕是癡人說夢。”

    曹操看了夏侯惇一眼,含笑不語,並沒有作答,夏侯惇看著曹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不過然知道錯在哪里。

    荀彧在一旁笑道:“元讓將軍多慮了,孫策和周瑜用不了幾天就會撤退了。”

    身邊眾人大惑不解,紛紛看向荀彧,荀彧淡然自若道:“周瑜並非是蠢人,他應當知道,現在與我軍作戰根本沒有獲得全勝的的希望。即便是贏得一兩場小的戰役又如何?莫要忘記,我們有廣陵在后面做大本營,我們的軍隊可以源曰斷地從廣陵開到這里來,反觀孫策,名義上乃是袁術的屬下,可是現在所招的兵馬、所征的糧草都是自己籌備的,那些戰船乃是周瑜暗中准備多時才籌集出來的,一旦戰事曠日持久,孫策拿什么跟我們拼?若我是孫策和周瑜,現在就應該為自己尋找退路才叮”眾人恍然大悟。

    荀彧猶自神秘一笑道:“更何況,孫策缺少人和啊,你們一定以為孫策回到江東是眾望所歸吧,其實你們並不了解江東的世家大族,這些人眼前只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孫氏家族其名曰時江東世家大族的領袖,但那早已經是昨日黃,自江東猛虎孫堅死后,江東世家大族個個自行其是,又哪里把孤兒寡母的孫氏家族放在眼里?若是孫氏家族深得人心的話,當初咱們的劉繇大人就不會對她的娘舅吳景下手了,呵呵,其實,劉繇大人這一手投石問路正是我們也想要做的,結果正與我們預料的一樣,否則主上這些年潛伏徐州、窺伺揚州的大計豈非是水致,鏡中?”

    眾人齊齊一怔,這才明白曹操為何這般堅決地要奪得江東之地,原來,己方的機會並不比敵人少。

    荀彧意氣風發道:“正面與我軍交戰,孫策既然無法取得勝利,若是孫策有足夠的兵力的話,倒可以在壽出發到下蔡征兵從泗城擊淮陰、淮安、鹽渎三地抄我們的后路,畢竟我軍的糧草全在江都。不過我早料到敵人會有這一手,鮑信大人早已經在那里埋伏多時,若是孫策襲的話,定會叫他們好看,更何況白馬湖還在我們的控制中,孫策就更加不嘎軍深入了。如此,則失去了地利。”

    臉上帶著一塊刀疤的李典笑道:“即便是袁術支持孫策又如何?袁術現在不知死活地招惹上了青州軍,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是自身難保的局面,袁術一旦敗亡,孫策的后方便是青州的大軍,他還拿什猛我們爭啊。”眾人紛紛點頭。

    荀彧和曹操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異,顯然覺得這個李典是個可堪造就之才,荀彧笑道:“李典將軍說的有理。”

    曹操帶著笑意看向李典,問道:“若是換作你是孫策,你又要何去何從呢?”于其中顯然帶有考教的味道。

    李典精神一振,冥思苦想一會兒,斷然道:“若是我,我定會選擇南下,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江東。畢竟江東乃是他的父親江東猛虎孫堅發家的地方,江東的豪門地主對孫氏家族一向言聽計從,只要孫策可拿出成績來,證明自己在政治和軍事上不遜乃父,在江東立足並非難事。更何況孫策向南的話,面對的敵人並沒有十分高明的人物,以周瑜之智、孫策之勇,橫掃江東指日可待,又何愁大事不成?”眾人點頭,這的確是孫策的最佳選擇。

    英氣逼人、略留短須的夏侯淵也歎著氣道:“周瑜就不必說了,那個孫策的武功實在是厲害,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就是元讓兄長也頗有不及,唯有典韋這小子才可以穩勝他。”

    在一旁的典韋搖頭道:“孫策槍法精妙,遠勝常人,若是換成在長安之行前,我雖可殺死他,但只怕自己也會身負重傷,即便是現在要收拾他,也非常的艱難。”

    身旁眾將默然,前幾天的那場惡戰至今仍然歷歷在目,孫策的神勇的確世所罕見,不過眾人卻更在思索典韋的話,人人都知道典韋的話的意思,那即是說長安之戰時,與太史慈的一場惡戰令典韋受益匪淺。在武功上有可長足的進步。

    曹操的卻心中有點失望,看來李典雖然是智將,但是終非第一流的智者,這時,只聽李典沉聲道:“不過若是孫策真的這般做,那只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因為我軍就在他的身后,隨時可以銜尾而擊,無家可歸的孫策在兵員和糧草方面都成問題。”

    曹操的心中又對李典產生了一點期待,看來這個李典培養一下還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地利人和皆不可憑借,除非……”李典遲疑道,抬起頭來看向荀彧,見到后者的臉上帶著幾許期待,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難道是荊州!”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均覺殿典的這個說法十分荒誕,樂進在一旁皺眉道:“李典,你莫要說笑,荊州現在實力強大,劉表當日單槍匹馬就可以占有荊州,內平宗賊,外誅孫堅,現在荊州動則帶甲數十萬,孫策何來資格攻打荊州?”眾人紛紛點頭。

    曹操含笑不語,看向荀彧,荀彧哈哈笑道:“李典將軍說禱錯,孫策現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攻打荊州。”眾人大感錯愕。

    荀彧笑道:“我知道你們為何覺得奇怪,若是換作往日,荊州實在不是孫策所能打得下,但是現在荊州危機重重,孫策大有機會。”

    眾人還是不明所以,荀彧看向曹操,曹操卻望向司州河東郡的方向,悠然道:“你們誰能告訴我太史子義現在到底在哪里?”

    典韋最“關心”太史慈,聞言出聲道:“主上,太史慈現在不是在荊州嗎?”

    曹操哈哈一笑道:“那趙云到底在哪里呢?難道真的是在長安附近尋找太史子義罕今聖上嗎?那豈非是大材小用?”

    眾人如墜霧中,不懂得曹操莫名其妙突然扯上趙云干什么。荀彧卻明白曹操的意思,對曹操歎息道:“可惜我們沒有辦法和劉表取得聯系,否則我們和劉表聯手定可叫孫策死無葬身之地。”曹操卻歎道:“若是這么做,只怕對我們更加不利。從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看,孫策控制江東總比劉表控制江東要好得多。”

    荀彧微一思索,馬上對曹操佩服道:“還是主上深謀遠慮!若是劉表兩線作戰的話,即便能夠殺死孫策,他也會敗在青州軍的手下,劉表一敗,荊州就是青州軍的囊中之物,與其便宜了青州和太史慈,倒不如便宜了孫策。若是孫策占有了荊州,在未來,我們只還有一個強大的幫手。”曹操緩緩點頭,一臉凝重的樣子。曹操和荀彧同樣不相信太史慈會亡命荊州,這只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荀彧又歎了口氣道:“若非因為青州軍實在是難惹,真的很想把我們對太史慈的去向的猜測告訴別人。”

    曹操搖頭道:“這樣做只會給我們惹麻煩,即便我們猜對了太史慈的去向又如何?說出來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

    身旁的眾人卻更加奇怪,按照荀彧的說法,似乎荊州的劉表馬上就會和青州軍作戰。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難道是再說河東郡的于大軍和張允大軍交手嗎?青州的軍隊不去攻擊袁術,為什么反而要去攻擊跟自己沒有任何恩怨的荊州軍?難道青州方面已經得到了太史慈在荊州被人追殺的消息?

    要知道,現在人人除太史慈而后快,曹操雖然不打算參與這件事情,但是也在作壁上觀,現在所有的諸侯名義上都在說幫忙尋找太史慈,但是卻在暗地里封鎖回青州的所有道路,更派出殺手到處追殺太史慈。如果這事情被青州軍知道的話,去攻打荊州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是如此,倒真的不如要孫策取得荊州更好,只是孫策真的有那么大的胃口嗎?

    荀彧看看仍然難以相信的表情,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何況,荊州本身亦是危機重重,劉表其名曰刺史,但他對整個荊州的局勢到底能控制多少?那些地方勢力哪有一個真心歸順的?這些都將是孫策的機會。哈。劉表原本打得好算盤,出兵北上,明其名曰對付青州軍,其實不過是為了博取名聲,喲日后震懾荊州各地的諸侯罷了,可是現在確實騎虎難下,他又哪里想得到青州軍這般善戰,更不會知道太史慈從未消失,眼前不過是太史慈在制造日后吞並荊州的借口罷了,可笑劉表,雞不成蝕把米啊。”

    眾人恍然,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更被荀彧的強大分析所懾服。

    原來這些年的默默發展並非是無所作為啊!眾人立刻為之精神一振,更覺前途光明了許多。

    曹操呵呵一笑,得意洋洋道:“太史慈的道路就是我們最好的榜樣,這里,只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哼,天下方亂,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下他們一跳呢,只怕到那時已追回莫及。”

    荀彧抱拳道:“主上深謀遠慮,徐州和長安……”

    曹操身手阻止道:“不必多言,我心里自然有數。”

    眾人面面相觑,雖不知道兩個人打得啞謎,卻信心大增。

    曹操和荀彧看著眼前眾人的模樣,再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一臉期待的看向孫策大營,想象著雄踞江東的遠大未來。

    可惜一心想著荊州的太史慈沒有聽到這些話語……

    不出荀彧和曹操所料,在不久之后,孫策大軍開始向后撤退,只是嚴守秦揮西面的各座城市,不再與曹操軍交戰。

    于是,一直處于交戰狀態的曹操軍和孫策軍達成了某種默契,以秦揮兩岸為分界,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外人不明所以,只有身在軍內的雙方才知道,一個要取江東,一個要占荊州,江南的兩大諸侯就此漸漸形成……

    一直到此時,除了太史慈這后來人和曹操這不世枭雄看出了孫策的難纏外,其余的人還沒有一個注意到正在不斷壯大中的孫策,這其中當然包括正在暗中擴張勢力的袁紹,更何況,一封來自遼東的信件更加令他欣喜:太史慈的母親已經被袁霸和袁徽帶到了遼東。

    而接到這個消息的人還包括已經和高順大軍和張燕大軍會合的太史慈。

    太史慈接到這封信件的時候,才到高順大營不久。

    看著眼中射出奇光的太史慈,高順關切地問道:“主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史慈把信件交給高順,后者看完之后一樣的喜形于。

    高順把信件放在桌幾上,對太史慈興奮道:“主上,如此一來,幽州的問題可以解決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心中卻道:也許李仙兒等人的行動乃是歷史上最早的斬首行動了。不過太史慈並不關心這件事情,對高順道:“其實幽州的事情並非僅僅公孫瓒和劉虞之間的恩怨那么簡單。若是想要除掉兩人的話,魯肅一個人就可以了,哪里會像現在一般大費周章,還要令李仙兒等人深入險地?”

    高順聞言大奇,對太史慈道:“我一直以為主上有此奇謀乃是為了迷惑袁紹這般簡單,原來還有其他的原因?”

    太史慈皺眉道:“公孫瓒的確是飛揚跋扈,但是有一件事情對我大漢有功,那就是抵御外寇的入侵,在幽州的邊境沒有一個人不畏懼公孫瓒的威名,甚至把他的名字畫在箭靶子上,作為練習之用,那些草原民族的的小孩兒更是聞其名而止啼,故此,公孫瓒乃是我大漢的光榮,不過公孫瓒野心極大,而且剛愎自用,任其壯大,又會霍亂北方,不如除之。”

    高順點了點頭道:“不過主上也說了,那要等到公孫瓒和劉虞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再說。”

    太史慈默然半晌,才對高順道:“這正是我一直等待的,其實劉虞治理地方的能力不錯,為人有沒有野心,由他當幽州刺史,我實在應該放心得很。”

    高順點頭道:“這也正是屬下感到奇怪的事情,若是換作別人,屬下定要說他野心勃勃……”

    太史慈搖頭道:“若是說我對幽州沒有野心那就是騙人了,但我卻有更重要的理由要把幽州拿到手中。”

    高順看向太史慈,太史慈沉聲道:“劉虞最令我不滿的地方是對外族的暧昧不清的態度。”

    高順沉默下來,知道太史慈說的乃是實情,實際上,劉虞的刺史府中就有很多的外族人擔任要職。

    太史慈歎道:“我不是說劉虞這么做沒有半點道理,實際上以現在大漢這種局面,劉虞的政策對穩定我大漢的邊關有很重要的作用,甚至超過公孫瓒對外族人的那種心理威懾,但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劉虞活著的時候自然可以控制局面,但是劉虞死后呢?這事情想一想就令人擔心。”

    高順默然,太史慈皺著眉頭道:“可惜我們卻沒有辦法說服劉虞對外族人舉起屠刀,不但劉虞沒有那個實力,而且劉虞乃是深受儒家學說熏陶的文人,不但深信‘兵者不祥也,聖人非不得已而為之’的教誨,而且始終認為我大漢實在沒有必要和這些蠻夷民族斤斤計較。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要對付劉虞。”

    高順笑道:“劉虞是謙謙君子嘛!講究的是以德服人。”

    太史慈冷哼道:“跟外族人講道理?實在是對牛彈琴,他們知道‘德’為何物?”

    高順搖頭道:“主上這話說得有欠妥當,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明明在說天下萬事萬物都在五德之內。”

    太史慈沒有想到,高順這不大看書的武夫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不由得有點發愣,同時心中歡喜:若是連高順都對新“五德終始說”留上了心,那自己的學說可以說是徹底的影響了這個時代。

    高順見太史慈沒有出聲,便繼續說了下去道:“按照主上學說的解釋,劉虞乃是火德之人,而外族蠻夷逐草而居,當屬于木德之人,由此可知,劉虞這般作也並非沒有道理。”

    太史慈聞言,面凝重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新‘五德終始說’居然可以反過頭來為劉虞的行為作辯解,這實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而高順的話也提醒了太史慈早就應該注意的事情:那即是說新“五德終始說”雖然完,但是卻是以種誰都可以利用的學說,新“五德終始說”雖然為自己找到了稱帝的理由,但是這個理由卻同樣適用于有志于天下的人。

    新“五德終始說”雖然使得大漢皇室的尊嚴蕩然無存,但卻也使得天下大亂起來,現在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若是將闌能給華夏一個強大的未來,那自己便是埋下戰亂的千古罪人。

    新“五德終始說”使得所有世家大族全部肆無忌憚起來,將來若是自己失敗,那還是小事,可是天下的世家大族都拿新“五德終始說”做爭霸天下的借口,說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進而導致比歷史上的三國魏晉南北朝更加混亂的局面,那自己就是最莫大焉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一點在袁術稱帝,說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察覺到的。

    看來自己以后要更加的謹慎才行。

    想到這里,太史慈隨口對高順說道:“那怎么相同?雖然外族人的木德,受制于我大漢火德,但是‘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斬草不除根,我大漢的邊疆哪有真正的寧日?”

    高順身軀一震道:“‘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主上這句話說得極有道理!日后我便用這句話來回答那些不支持主上征討外族的書呆子!哼,主上說得對,單單靠火德怎可能還我大漢邊疆的太平?還是看我們這些金德之人為主上斬草除根!”

    太史慈卻在苦笑:這個新“五德終始說”越來越誇張了,自己只不過引用了一句詩歌、一個成語,怎么也符合“五德終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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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二章兖州(一)

    太史慈在那里苦笑,高順卻沒有注意到,只是對太史慈興奮道:“屬下懂了,原來五德終始僅僅是一種常態,但是到了具體的環境還要因敵制宜。所謂相生相克,千變萬化,就是這個道理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想起一事,笑道:“還記得當年在洛陽,幼安兄第一次提出新‘五德終始說’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這個道理,他說都說水火不相容,但是若有金德輔助,那就是蒸蒸日上。”

    高順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幼安先生的比喻很生動,說火德操縱金德可以使得水德得到壯大,就好像在火堆上架起一個鐵鍋燒水一般。”

    太史慈笑道:“所以說五德乃是平等的,只有分工不同,地位不同,但是娶不分貴賤,只要方法得當,那就是一榮俱榮,若是彼此視對方為仇敵,那就是一損俱損。故此上天有好生之德是次要的,關鍵在于我們這些在五德之之內的人怎么作。”

    高順笑道:“這個我知道,這就是主上在青州五德院的課本中提倡的‘雙贏’的理論。主上之才,當世無雙。”

    太史慈心叫慚愧,歎了口氣道:“其實新‘五德終始說’也不過是一種理論而已,若是沒有實用價值,早晚會消亡的,最怕的就是被人歪曲。”

    高順點了點頭道:“就像主上所說,將來我們若是對付劉虞的話,人家一定會拿我們的新‘五德終始說’返我們的,不過幸好主上點醒,才令屬下恍然大悟,看來對著這些草原民族就應該把他們趕出草原,讓他們沒有放馬牧羊的地方。不過這草原無邊無際,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可大獲全勝。”

    太史慈沉聲道:“這些事情我們先不說,但我已經決定在子龍回荔便讓他來主持對外族的討伐戰爭,那將是一段十分漫長的歲月。而且單靠出動軍隊的方法是不夠的,我們還要向北方移民,這才是徹底的解決辦法。”

    高順一愕,說不出話來,他當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意義……

    太史慈又轉過頭來,看向大海的方向,沉聲道:“還是那句話,五德終始沒有錯誤,但是不要把敵人也放到我大漢的五德終始之中才是,就好像草原民族雖然屬于木德我們尚要斬草除根一般,我們莫要讓那大海上的敵人乘著洶湧的波濤而來,用滔天的洪水滅了我大漢的火德!”

    高順皺著眉頭疑問道:“大海上的敵人?”

    他當然不知道太史慈指的是后世西方殖民者的侵入。他更不知道就因為今天兩個人的談話,讓太史慈下定決心今趟回去后要大力發展水軍。

    高順凝神想了一會兒便放棄了,他和太史慈相處這么多年,早知道自己的這位主上每多驚人之語,常常令人云山霧罩不明所以,在青州,只有管寧和郭嘉等數人能夠聽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想起趙云,高順對太史慈道:“對了主上,不知道子龍在荊州怎麽樣了。”

    太史慈笑道:“子龍文武雙全,為人機警,武功又不在我之下,即便是對上呂布,若是他想要蓄意逃走的話,我看呂布也攔不住他,不過若是碰上了荊州的黃忠,子龍會有一些麻煩。“

    高順都未聽說過黃忠的名字,也沒有放在心上,對太史慈:“主上,子龍對軍事有一種天生的悟,我看將來會遠勝于我。”

    太史慈想起趙云那有如大底般無邊無際、又不失群山巍峨、令人高山仰制的槍法點頭道:“搶如其人,只看子龍的槍法就可知道子龍將會為我華夏守土開疆。前途不可限量,到那時,即便是戰國時代的王翦和李牧都遠不如他。”

    高順完全同意的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向往的神。

    太史慈看著高順,心洲歎:這就是高順!永遠公允地評論其他人的沙場智者,一輩子寵辱不驚,對于趙云這小字輩如此的推崇,若是換成別人,只怕根本做不到。

    高順哪里知道太史慈在想什么?因為說起幽州的事情,又想起一件事情,對太史慈道:“對了主上,甄氏家族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吧?”

    太史慈冷哼道:“這個我自然曉得,不過這事情和甄氏家族實在沒有太大關系,誰家都會出現那么一兩個不肖子孫,若是說難過,我想我那岳丈劉方老爺子現在比張夫人還難過吧?”

    高順點了點頭,劉岱勾結袁紹的事情現在在青州的高層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劉方本來就已經得了重病,現在又因為劉岱的事情更是臥不起。

    太史慈卻想起了自己的劉璇,這時候還不知道怎樣的皺眉不展呢,不由的歎了口氣,勉強拋開這些煩心事,對高順笑道:“袁術方面的人自以為天衣無縫,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甄宓帶到豫州去,卻懵然不知一切全在我們的掌握中,若不是我們要弄清楚在冀州內部所有潛藏的敵人,早就已經動手,哪會等上這多時候?”

    高順笑道:“主上這一招十分高明,凡是袁術的人所經之處必嚴加盤查,弄得很多潛藏在我冀州為袁術效命的大人物紛紛浮出水面,因為若是沒有他們的掩護,袁術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穿州越縣,不過他們想不到,前腳他們剛剛掩護袁術的人撤退,后腳我們青州的特種精英窘了,把他們一個個抓起來。在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離開冀州境內,到那時,就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大族會受到連累。”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正因為如此,我才知道袁術在冀州的影響力到底有多么巨大,這樣也好,省的這些世家大族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對我陰奉陽違,明里笑臉相應,暗中卻在不斷地破壞我冀州內部的日常事務。”

    高順歎了口氣道:“這問題在兖州一樣存在,前兩天張燕就常向我抱怨,說是伊籍大人在兖州的改革雖然大體上進行順利,但是始終不如在青州的時候得心應手,尤其是主上假裝失蹤這一段時間,那些世家大族更是一個個裝傻充愣,拒不合作,雖然伊籍大人按照與這些世家大族指定的協議辦事,這些世家大族卻專在細節字眼上挑毛病,弄得伊籍大人肝火大冒卻又無可奈何。不過現在張燕假意謀反,這些世家大族馬上原形畢露,一個個暗中與張燕聯絡,要人給人,要糧給糧。”

    太史慈聞言搖頭失笑道:“那張燕不是大發了一筆?他不會這么傻的拒絕吧?”

    高順笑道:“張燕哪里會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給你送禮呢?我看張燕接受的是心安理得,不過聽他手下的人說,他在接受這些東西的時候總使用眼睛盯著別人的脖子看,不知在想什么,我后來問他,這小子卻告訴我,他在算計著這些人的腦袋還會在脖子上留多上時間。”

    太史慈忍不住哈哈大笑,打趣道:“張燕這強盜當得太沒有職業道德了,一般在說完‘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之后,若是對方雙手奉上錢款,就該放人一條生路,哪有劫人財又劫人命的道理?不行,待會見到他我定要教導他一下什么叫做‘盜亦有道’。”

    高順聞言爆笑,對太史慈道:“主上言之有理,若是我碰到這種強盜,那就是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了。”

    太史慈沒想到高順這平常不苟言笑的人居然會冒著這么一句來,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說話間,大帳的門簾一挑,一個敏捷如豹的身形輕盈的閃了出來。

    太史慈一見大喜,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來人正是張燕。

    張燕一見太史慈,翻身便拜,被太史慈一把攔住,太史慈看著張燕,點頭道:‘張燕你很不錯。為了我青州,竟然讓你背負上了叛逆的名字,待消滅掉二袁后,我便還你清白!”

    張燕被說得很不好意思,老臉紅了一紅,轉過頭去向在一旁面上帶笑的高順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三人坐下,太史慈說起剛才和高順的談論,三人又笑了一番,太史慈對張燕道:“我看我們不妨在在拖上一段時間,咱們兩軍假意交戰,不分勝負,這樣一來,兖州的世家大族定會源曰斷的把他們的物資運送過來。”

    張燕沉吟半晌,對太史慈道:“若是如此,最好令高順將軍先敗上幾場,這樣還可以堅定那些世家大族的決心。”

    頓了一頓道:“而且因為主上在河東的大勝,現在袁術有點放緩了進入兖州的腳步,若是我們不把袁術的部隊悉數引進兖州,怎可能消滅袁術的有生力量?”

    旋即又忍不住道:“主上,您在河東連番用計,幾場戰爭打得精彩極了,實在是攻城戰的典范。”高順也連連點頭。

    太史慈點了點頭,不過娶不是因為張燕的誇獎,而是因為張燕說的現在袁術有一點遲疑的問題,心道這是個麻煩,思索一會才道:“這也未嘗不可,不過不能做得太過火,畢竟高順大哥的青州軍乃是我青州最精銳的部隊,高順大哥的威名更是凌駕于青州諸將之首,若是大敗而回,那就未免太不像話了。”

    張燕點頭道:‘這個當然,最好是互有勝負的那種才好。”

    高順笑道:“這樣吧,我看我們可以表演一場戲,世人都只知道我高順乃是沖鋒陷陣的高手,娶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張燕你不妨明日邀戰,我們在兩軍戰前大戰三百回合,然后敗在你的手里如何?”

    太史慈聞言忍不住笑道:“大戰三百回合?高順大哥你現在說話也誇張起來了。”

    張燕卻點了點頭道:“就按高順大哥說的去做,不過這就要委屈高順大哥了,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高順大哥的對手。”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一點,在青州,若是論武功,高順、武安國、管亥三人只在伯仲間,難分勝負。

    高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神黯然道:“可惜武安國兄走得太早,否則今日的疆場上必有他馳騁的英姿。”

    太史慈歎了口氣道:“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高順和張燕自然勸慰了一番。

    然后又說道袁術方面的事情,太史慈這才想起到現在還未看見伊籍,問起琅知道原來伊籍已經佯裝敗退到延津、白馬、平丘、烏巢一帶,裝作隔河布防的樣子。而張燕大軍之所以來到東平,就是為了給袁術一種假象:因為張燕大軍渡河不利,所以才要來到東平國,想要渡河到范縣,然后向西南方向攻擊伊籍防守的幾座城市。然后在行軍的過程中與高順大軍遭遇,一直在打拉鋸戰,把自己的后方完全暴露給自己的另一個“敵人”伊籍。

    如此一來,袁術為了配合張燕的軍事行動,使得張燕的后方不至于空虛,防止伊籍出其不意渡河攻擊張燕大軍,就一定會孤軍深入,為假意與高順作戰的張燕封住后路。

    聽完兩人的介紹,太史慈心中計較一番,覺得如此一來,袁術的行軍路線反而已經被固定了,心中大喜道:“我們既然已經定了方略,那就如此行事便可,張燕你先大勝幾場,等到袁術的五路大軍深入到我兖州。我們再將其擊潰。”

    兩人轟然應命。

    太史慈站起身來,來到大帳正中間擺放的沙盤處,看著上面模擬出來的山川河流,沉吟道:“袁術的五路大軍在進入兖州后到底如何推進呢?”

    這話顯然是在詢問張燕,張燕和高順此時已經來到太史慈的身邊,同時看向沙盤。

    張燕對太史慈沉聲道:“主上,袁術這奸人對我防范甚深,我看之不過是想要利用我罷了,他只是說支援我糧草和兵員,至于他的行軍路線,根本就是語焉不詳。”

    高順在一旁悶哼一聲道:“這個袁術打得好算盤,支援糧草和兵員?這些都是兖州的世家大族的功勞,與他袁術何干?”

    太史慈卻笑著對張燕道:“張燕,看來你的名聲很不好啊,你說袁術只是利用你?我看袁術沒有這般聰明倒是張燕你以前從未真心歸順過誰,這一次又反叛我青州,你說袁術會對你有信心嗎?”

    張燕被太史慈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不經用手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起來。

    太史慈看著沙盤,仔細玩味著,沉聲道:“現在高順大哥的軍隊在東阿,而張燕你的軍隊在東平,從地勢上看,兩地的西南就是黃河東阿的后面便是青州的濟南郡,高順大哥的軍垛般立軍在外人看琅是正理。”

    兩人點頭,太史慈指著沙盤道:“若我是袁術,這五路大軍應該在谯郡集結,然后以谯郡為后方,開始向我兖州攻擊。”

    高順看著沙盤道:“從谯郡出發的話,袁術的一路大軍應當北上,在許田和許田北面的陳留還有虎牢關布防,畢竟延津、白馬、平丘、烏巢是我們的天下,又有大河作為依傍,袁術不可能不重殊里,否則我們可以隨時渡河,抄袁術的后路。”

    張燕卻故意皺著眉頭道:“似乎也可以抄我的后路呢!”

    太史慈和高順笑了起來。

    太史慈看向兩人道:“袁術一定會在這里布防的,莫要忘記我在河東的于大軍給袁術的錯覺是要攻擊他的豫州軍,雖然已經袁術已經派了兩路大軍在颍川郡布防,但是于大軍同樣可以不必繞過首陽山,直接從安邑出發,直奔箕關入河內,若是渡過大杭據虎牢關,在這平原之地,袁術自己就應該知道絕對不是于的對手。所以虎牢關乃是袁術的必守之地。”

    兩人點頭,高順沉聲道:“主上的敵之計果然高明,一支于大軍居然引得袁術三只大軍離開我兖州戰場,最有趣的是,被我們確定為攻擊對象的張允卻茫然不知死之將至。只是不知道袁術到底會派誰來防守許田、陳留、虎牢關一線?”

    太史慈笑道:“袁術手底下的張勳有勇有謀,我看袁術會派他去把守吧?”

    高順皺眉道:“這個人我聽說過,據說和紀靈乃是袁術手底下最得力的戰將。”

    太史慈點了點頭,笑道:“不過這人不足為據,我說他有勇有謀那是相對于袁術手底下的那群笨蛋來說的。”

    兩人笑了起來。

    太史慈輕蔑道:“不是我瞧不起袁術,他的手底下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謀士和戰將。”

    兩人點頭,太史慈又看了一回陳留,想起一人道:“對了,陳留太守張邈最近怎么樣了?”

    高順冷哼道:“他已經投降給袁術了。”

    太史慈詫異道:“這么快?我以為張邈這膽小鬼應該在袁術到來之后才會投降的。”

    張燕不屑道:“有人挑唆,哪還不快?”

    太史慈大感有趣道:“哦?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調弄張邈?”

    張燕漫不經心道:“聽說是一個叫陳宮的人吧?”

    太史慈聞言失聲道:“陳宮?”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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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三章兖州(二)

高順和張燕循聲望來,不明白太史慈在聽見陳宮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太史慈皺著眉頭道:“若是陳宮投靠了袁術,這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高順忍不住問道:“主上,這個陳宮到底是什么人?”

    太史慈看了一臉詢問表情的兩人,沉聲道:“你們不需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這個人乃是徐庶徐元直級別的謀士就可以了。”

    高順和張燕兩人相顧駭然,沒有想到太史慈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陳宮會有這么高的評價,一時相顧無語。

    太史慈回想起陳宮在歷史上作為,對兩人沉聲道:“陳宮這個人表面上看起愧不聰明,他的反應總是比別人慢半拍兒,不過這人的大局觀極為厲害,應當不在魯肅之下,隨機應變他不行,但是一旦定下全篇計策,那就極為毒辣。”

    高順和張燕的面凝重起來,若是按照太史慈這般說了,看來事情真的沒有那么簡單,要知道張邈本身膽量極小,而青州這般強大,現在張邈居然這么快投向了袁術,若是說陳宮沒有全篇的計策,打死他兩人也不相信。

    太史慈看著兩人,微笑道:“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這只是最壞的一種結果,畢竟可能不大。”

    張燕不明所以的問道:“主上何出此言?”

    太史慈笑道:“首先是袁術的問題,這個小子最看中的就是門第,陳宮也算是世家子弟,可惜名望不大,即便是陳宮想要投靠袁術,袁術會不會重用他還是一回事情,其次就是陳宮,陳宮看人不准,但是袁術的為人陳宮應該是知道的,所以陳宮主動投向袁術的希望不大。”

    兩人齊齊點頭。

    太史慈露出自信的微笑道:“這個陳宮玩不出什么樣了,我看兖州的世家大族現在對張燕的支援就是這個人鼓動的結果。”

    張燕眼中寒芒一閃,咬牙道:“等到異日抓住此人,我定要好好感謝此人。”

    太史慈微笑道:“如此說來,我也應該感謝他才是。”

    高順看向太史慈,后者解世:“我們知道陳宮的大局觀極強,這一點相信他自己一定很清楚,並且會引以為傲,一個自信的人稍不小心就會變成自大。現在陳宮鼓動兖州的世家大族全力支援張燕,這意味什么?”

    高順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個陳宮已經認定青州將亂了,所以才會行事如此全不留手。”

    張燕在一旁也恍然道:“定是如此,這個陳宮若是如此厲害的人物,我在兖州應該早就知道他的名字才對,哪里需要主上的點醒?”

    太史慈點了點頭,笑道:“事情若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這個陳宮看來是認定我這個太史慈回不去青州了。”

    高順笑道:“我看這個陳宮也已經認定郭嘉先生和魯肅先生已經對主上有了異心,所以才會行事如此全無忌憚。”

    太史慈點了點頭,收起笑容,沉聲道:“所以我說陳宮一定是做好了在陳留一帶的全局工作,若是有此人在,我看陳留這里我們不能輕易地動他,哼,看來,這里需要我親自出手才行。”

    張燕和高順一起點頭,當然是對太史慈充滿信心。

    太史慈想起一事,失笑道:“我怎么忘了?剛才我們還說到了徐庶徐元直呢,怎可以把他忘記了?高順你待會以我的名義給青州去一封信,叫管寧給我把徐庶弄來。對付陳宮的事情交給徐元直好了。”

    高順點了點頭,對太史慈道:“可是主上,徐元直不是在青州跟隨王豹學習我青州軍隊的種種制度和軍隊構成嗎?現在就把他叫來,這好嗎?”

    太史慈微笑道:“我之所以要培養徐元直,乃是因為看重他是和魯肅一般乃是文武全才的人物,徐元直並非僅僅是簡單的謀士,徐元直本身對于治兵帶軍有很高的天賦,我要他到青州去學習並非是從頭學起,而是了解我青州軍制與其它軍隊種種不同的地方,現在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以徐元直的聰明早就應該已經掌握其中的精髓了,高順大哥不用擔心,更何況我這一次叫徐元直來是為讓他和陳宮斗智。又費時單獨在外領軍作戰。”

    高順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太史慈又看向沙盤,玩味道:“至于說到袁術的第二支軍隊,我看應該在芒砀山南面的細陽、東南面的相縣和九里山南面的蕭縣一線布防才對,畢竟我屯軍在徐州的臧霸大軍隨時可以渡河而來沛國,要知道任城郡在我們的手里,沛國就是一塊‘爭地’,袁術沒有那個膽量把一只軍隊放在這里,唯有退而求其次,進行這種有著進攻以為的積極防守。”

    高順冷笑道:“主上說的沒有錯誤,不但沛國,現在連山陽和豐縣都是爭地。”

    張燕冷哼道:“山陽和豐又不相同,畢竟這兩座城市背靠九里山,可是安營扎寨的好地方。”

    “所以說,”太史慈右手一指沙盤,對兩人道:“袁術軍的第三只軍隊一定會固守山陽和豐縣,這兩個地方一旦被袁術占據,這兩地的袁術軍隊不但可以和蕭縣的袁術軍隊遙相呼應,把沛國完全變成一個陷阱,而且還可以沿河監視對岸我青州軍的的動向。”

    高順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在徐州的我青州軍隊若是想要回過頭牢與兖州戰場的話,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直接在滕縣渡河,直接攻擊袁術,要嘛就是采取迂回的戰術,跑到北面的魯國,渡過泗水和汶水,和我這只大軍去夾攻張燕兄弟這只假意反叛的軍隊,若是袁術可以在山陽和豐縣立足的話,則可起到一石二鳥的作用,若是臧霸大軍直接渡河的話,只要一到沛國,袁術在豐縣的軍隊和在蕭縣的軍隊馬上就會把沛國包圍起來,令臧霸大軍動彈不得。若是臧霸大軍北上攻擊張燕的軍隊,那么山陽的袁術軍隊就會通知其它軍隊迅速向前,在東平支援張燕兄弟的假叛軍。”

    太史慈點頭笑道:“正是如此。”

    張燕冷哼道:“若是袁術打的是這種算盤,我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里面有大把的文章可以做,不過這要看情形而定,畢竟對方有陳宮這等謀士,我們並不知道陳宮對袁術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

    兩人點頭。

    太史慈看著沙盤,笑道:“不過若是想要山陽的軍隊起到迅速通報的作用,那么袁術的另外兩支大軍應該一個在東郡、濟陰、定陶一線,而另外一個應該在巨野、祁鄉、留縣一線。”

    高順點頭道:“袁術定會如此布置,如此一來,這兩地的敵軍不僅可以和山陽的敵軍遙相呼應,另外一方面,濟陰可以監視大河對岸的白馬和濮陽,如此一來,袁術軍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萬無一失。”

    太史慈漫不經心道:“萬無一失?這世界上哪里有萬無一失的計策,我們現在看到的乃是袁術軍靜止的行軍打仗圖。可是即便是這種策略是那個陳宮制定的又如何?難道袁術軍就保持這種姿態既不進攻也不后退?靜止的時候沒有破綻,可是行動的時候呢?”

    高順還未明白怎么回事,張燕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因為張燕本身就是運動戰的高手,在投降給青州軍前,張燕的黑山軍一直轉戰南北,出奇制勝的法寶就是運動戰,太史慈剛才的那番話可算是說到張燕的心里去了。”

    太史慈看著眼睛發亮的張燕,微笑道:“運動戰的精髓在于有效的調動敵人,揣摩敵人的心理,然后再迷惑敵人。”

    張燕興奮道:“主上所言極是,兵法中也說過,什么想要讓敵人進攻,敵人不絕對不會去防守,想讓敵人去防守,敵人就不敢進攻,騙敵人進攻時,即便是面前有千軍萬馬,敵人也會心甘情願地去送死,想要敵人去防守,即便只有三五個士兵在外逡巡,敵人也不敢出城。”

    高順聽得搖頭失笑,太史慈也是忍俊不的對張燕道:“你這混蛋,讀書的時候認真點好不好?這乃是《孫子兵法》中《勢篇》中的核心思想,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變得這般鄙俗不通?這是否可算得上是不學有術?”在一旁憋了半天的高順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張燕很不好意思道:“總而言之,就是這個意思了。”

    太史慈看著張燕沉聲道:“孫老夫租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兩軍交戰勝負與否並不僅僅在于正面交戰那么簡單,我們並不想要多殺傷,因為在殺傷別人的時候,我們的消耗也是巨大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令對方的部隊失去戰斗能力來得方便,一旦對方失去戰斗能力,不但降卒可以歸我們使用,而且我們的消耗也少,同時可令敵人疲于奔命顧此失彼,何樂而不為呢?”

    張燕聽得心中佩服,太史慈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他的心里去了,不過這番話要是換作張燕來說,打死也說不出來。故此張燕現在對太史慈佩服得五體投地,張燕然知道太史慈說的這些都是后世現在軍事史上被無數的軍事家總結出來的,這種千錘百煉的理論當然經得起推敲了。

    “不過,”太史慈對張燕道:“沒有根據地的運動戰卻是失敗的,因為沒有辦法解決軍隊的給養問題。”張燕渾身一震,沉思起來。

    太史慈抬起頭來,負手看向大帳的上頂,侃侃而談道:“所以,我們這一次對上袁術和陳宮應該充滿信心才對,袁術好大喜功,行動魯莽,舉止荒唐的,這種人最好騙,至于陳宮,則又不同,這個人雖然是計謀之士,但是因為是慢熱類型,所以只要我們策略得當,這個陳宮照樣可被我們玩弄于股掌之間。”兩人點頭,畢竟反應力慢的人在復雜的戰局中是處于劣勢的。

    太史慈看向高順,沉聲道:“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快想辦法令袁術的軍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我們想要讓他到達的位置。”

    高順點了點頭,對太史慈說道:“如此說來,我和張燕明天就開始演戲給袁術看,就不相信他不上當。”

    太史慈想起一事,對高順道:“看來我要給于寫一封信,于延緩對荊州軍的攻擊,至少要等到我們這一面與袁術軍開戰之后才行。對方有陳宮,若是我們無緣無故地去攻擊荊州軍,我看陳宮會起疑心,這人的大局觀實在是厲害,讓他上一回當實在是不容易,若是我們的意圖太明顯,只怕陳宮會看出來我們青州似亂實穩的真相,弄到最后,袁術的軍隊因此而撤軍,那我們豈非是把煮熟的鴨子給放飛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你們說呢?”高順和張燕卻齊聲道:“煮熟的鴨子飛了?主上說得真逗。”

    太史慈知道自己這個“胡言亂語”的毛病,對兩人道:“我看反正田豐和沮授遠道而去,不妨讓他們多休息幾日。”

    高順想了一會道:“主上,我看這事情這么做也不妥,因為只要于大軍向張允下手,那個陳宮就一定會懷疑,所以延緩向荊州動手並不是什主意。”太史慈皺著眉頭,和張燕一起點頭,高順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那到底要如何才可令陳宮不再懷疑呢?一時間大帳之中寂靜無語三個人皺眉苦想,想要找到對策。

    “我知道了!”太史慈最后終于叫了出來,另外兩人精神大振,看向太史慈,太史慈信心十足道:“我們可以令于在田豐和沮授到達河東之后立刻領軍攻擊荊州軍,理由就是已經得到了消息:太史慈在荊州被荊州軍方面的人追殺,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我們青州軍的耳朵里,所以于大軍的進攻就是為了向荊州軍報復。”

    兩人聽完后不由得拍案叫絕,這個理由絕對的正當,而且誰都不會懷疑到于大軍是另有圖謀上去。太史慈看著兩人,沉聲道:“這么做好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令一些對我失蹤的事情一直將信將疑的人徹底放下心來,畢竟我失蹤這么長時間了,青州方面僅僅發出一個尋人通告,懸賞千金,實在是說不通,更何況我青州軍的系統這般發達,居然這么長時間內沒有行動和我的消息,怎么也說不通。”

    高順側頭想了想,對太史慈贊歎道:“主上所言甚是,這事情的確引人疑窦。不過讓主上這么虛晃一槍,應富有人會在懷疑。”

    太史慈默然,不說別人太史慈覺得這件事情肯定瞞不過曹操,畢竟曹操對自己真的太了解了,還有,曹操身邊還有荀彧、戲智才、程昱等著等超一流的大謀士,這些人聚在一起簡直就是現代軍隊中的參謀部,什么事情他們猜不出來?

    可是曹操偏偏沒有反應,太史慈的當然知道曹操現在在忙著發展實力。可惜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甚至連名義和借口都沒有。

    也許另一個看穿自己沒有失蹤的人就是周瑜了。

    難道孫策和曹操兩人就這樣開始爭奪江東,先決出勝負輸贏?

    太史慈想得頭痛,想象不出個所以然來。

    拋開紛亂的思緒,太史慈沉聲道:“如此,明天開始,你二人給我演一出好戲,至于伊籍,要他守好烏巢白馬一帶,不可輕易與之交戰,一定要等到徐庶徐元直到荔才能有所行動。”高順點頭。

    太史慈又看向沙盤,沉聲道:“至于臧霸,要他馬上掉轉方向,准備隨時介入兖州戰場。”

    高順皺眉道:“主上,臧霸介入兖州戰場未嘗不可,可是郭嘉先生那里不能裝聾作啞全無反應吧?畢竟現在藏霸和郭嘉兩人正在做戲給別人看,要別人以為兩人不和。”

    太史慈微笑道:“郭嘉當然不能著做無動于衷的樣子,不過我會讓他扮作無暇顧及臧霸撤軍的樣子的,莫要忘了,長安方面現在已經任命曹豹為新的徐州刺史,郭嘉這個在外人看來野心勃勃,想要立足徐州的人怎么可能善罷甘休?讓郭嘉現在對付曹豹好了,反正早晚要對付。”

    頓了一頓,太史慈笑道:“而且賈文和已經傳過話來,說是王允和呂布因為曹豹的事情已經鬧得十分不開心,我們現在正好加上一把火,豈不有趣?”

    高順兩人聞言笑出聲來。

    太史慈冷然道:“明天我便帶著特種精英出發南下。”

    兩人聞言愕然,太史慈一直沙盤,輕聲道:“我的目標是九里山中,伺機劫袁術的后路。”

    兖州攻略,就此而定。

    剩下的就是和袁術決一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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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四章兖州(三)

    待略作修整之后,太史慈帶著三千特種精英悄然出發,前往九里山。

    留給太史慈的時間並不多,因為在他出發后不久,張燕和高順的雙簧就已經開始上演了。

    張燕的“勝利”將會直接導致袁術軍隊的行軍速度。所以,太史次一定要在袁術的大軍全面進軍前趕到九里山。

    在太史慈走后不久,張燕和高順兩支軍隊終于在東阿和東平之間的平原地帶進行了交戰。

    這應該是張燕和高順的第二次交鋒。前兩年張燕還是黑山軍首領的時候,就已經和高順交手過,當時因為抵擋不住高順大軍的騎兵沖擊而大敗。所以這一次,沒有人棵張燕。

    就在所有人認為張燕必敗的時候,張燕卻提出要和高順單挑。

    張燕和高順雙雙躍馬挺槍,大戰三十多回合,最后,高順的大腿被張燕一槍“刺中”,鮮血直流。

    高順“大敗”而回,張燕在身后“追擊”,不過“幸好”青州軍隊訓練有素,所以站穩了陣腳,令張燕的攻擊一無所獲。

    雙方混戰不分勝負,隨即雙方撤軍。

    在以后幾日,首戰“得勝”的張燕連連“邀戰”,青州軍守住軍營只是閉門不出。畢竟高順“有傷在身”,沒有辦法親自領軍對付張燕的大軍。

    這消息傳到了袁術的耳朵中,袁術大喜,沒有想到這個張燕竟然可以打敗青州第一攻擊名將,不由得大喜過望,便要命令大軍加速前進,長史楊大將卻認為不妥,認為沒有必要加快行軍速度,“青州軍喜好使用陰謀詭計,主上萬不可輕舉妄動。更何況張燕桀傲難馴,日后一樣是我們的敵人,先讓他和青州軍斗得個兩敗俱傷不是很好嗎?”

    袁術深以為然。

    于是只是統領大軍向谯郡的武平出發——和太史慈所料一點都不差。

    在他所指揮的七路大軍中,只有橋蕤和雷薄兩支軍隊留在了颍川郡在陽人、穎陽一帶憑借嵩山之險布防,防止于的青州大軍粹里攻擊豫州。

    不過這一切皆不出太史慈的所料——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段時間,太史慈的三千特種精英才會時間寬裕地來到九里山,在這一片深山中埋伏下來。

    張燕和高順見到袁術軍的動向和太史慈所料得一點不差,心中歎服,更加對兖州戰事信心十足起來。更施展開太史慈臨走時所定下的計策。

    于是,張燕的大軍開始“猛烈”的“攻擊”高順的大營,高順“立足”不住,開始向回“撤退”,堅守東阿不出。

    面對這種形勢,貪心的袁術依然不肯加快行軍速度,在谯郡左右徘徊。

    而就在這時,伊籍在濮陽突然指揮人數多達三萬的大軍渡過大河,來到張燕大軍的背后,開始攻打張燕的大本營東平。

    “幸好”張燕留有一部分軍隊在東平,在東平的守軍“奮力抵御”伊籍大軍的“攻擊”,另外一方面派人出城向正在“圍攻”東阿的張燕“求援”。

    張燕“大驚失”,連忙指揮軍隊后撤,這事情誰都能看出來,若是東平失手,張燕將沒有安身立命之地。

    張燕大軍迅速的撤回,開始棟圍攻”東平的伊籍大軍進行“奇襲”,伊籍大軍不是張燕大軍的對手,開始向大河退卻,在那里安營扎寨,抵御張燕大軍。明顯使用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策,與士氣正盛的張燕大軍陷入到膠著的狀態中。

    這時候,東阿的高順大軍卻從東阿再一次出發,開始對張燕的東平城進行擾,令張燕大軍“瞻前顧后”,不能“全力以赴”的“攻擊”那背河結營的伊籍大軍。

    如此一來,張燕大軍給人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袁術得到這個消息后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前一段時間被張燕追得到處跑的伊籍會這么快便組織起了一支軍隊,更膽大到了從背后襲擊張燕的地步。

    他雖然不希望張燕坐大,但是張燕若是吃了敗仗對他來說也有百害而無一利,連忙向手下問計,眾人皆以為必須加快行軍速度。

    就在這時,陳留太守張邈也發來書信,那其中更有兖州世家大族的聯合簽名,要求袁術大軍迅速進軍,幫助自己防守陳留,認為一旦張燕大軍被擊敗,沒有屏障的陳留就會成為青州軍下一個進攻對象。到那時,陳留兩面皆敵,高順大軍和伊籍大軍對其威脅極大。

    這一點袁術當然知道,更何況在劉岱擔任兖州刺史的時候,張邈的軍隊曾經敗在張燕的手中,當時如果不是高順大軍來援,更殺掉了張燕的大將于毒,張邈大軍罕時濟北相鮑信直接就已經被黑山軍消滅掉了。

    后來伊籍在擔任兖州刺史的時候曾經為了打擊世家大族而放縱過黑山軍,當時的白繞等人的軍隊為了尋求生路對兖州各個郡縣的世家大族進行了猛烈的攻擊,后來更被伊籍收編了軍隊,所以說兖州的世家大族對于反抗青州的統治上是有那個心,沒有那個力。

    前一段時間,為了支援張燕和高順大軍的“對抗”,各個世家大族拿出了許多的物資,可說是拿出了最后的家底兒,孤注一擲地與青州軍進行最后的戰爭,已經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其中陳留的世家大族更是其中的表率,陳留太守張邈也已經押上了所有的身家,這一次,兖州的世家大族輸不起,故此,沒有張燕大軍和袁術大軍的保護,現在兖州的世家大族自保都是個問題。

    至于說到張燕和高順的對抗,他們並不棵張燕,畢竟當年張燕是敗在了高順的手中,高順的青州軍的神勇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只是希望張燕的大軍在袁術的軍隊到來之前可以稍微阻擋一下高順大軍的腳步。

    幸好,那個張燕不負“眾望”,對上了高順后,居然選擇與高順單挑,更“刺傷”了高順,這令兖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要知道高順乃是青州名將,武功更排在青州將領的前十位,張燕居然可在單挑的時候刺傷高順,由此可見武力之高。

    在這些世家大族的眼里,更認為張燕十分懂得揚長避短,既然軍隊的正面沖擊不可能是高順的對手,那就選擇單挑,結果一擊而中,顯然是頗有將才。

    經過這件事情,張燕在人們心中的評價立時飄升。

    就在兖州的世家大族正為連場的勝利而歡欣鼓舞的時候,伊籍大軍的渡河攻擊再一次令這些世家大族驚慌起來。

    誰都不是傻子,張燕大軍雖然厲害,張燕的武功在高順之“上”,但是這又如何?誰都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高順的傷勢好轉,可以上戰場領兵打仗,張燕的好日子馬上就會結束,張燕大軍雖然在投降青州后已經經過了整編,而且軍隊的裝備和訓練都和青州的正規軍一般無二,但畢竟時日尚短。

    高順的青州軍乃是天下最精銳的部隊,張燕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尤其是在東平和東阿之間這一段平原地帶,擅長于山林作戰的張燕更加沒有可能是擅長于平原攻擊的高順大軍的對手。

    一旦高順病好,張燕哪里還有取勝的機會?

    因為兖州的世家大族對袁術的緩慢行軍表示了極大的不滿,才會在張邈的信件中聯名要求袁術支援張燕。

    袁術和一般的諸侯無二,都是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援才強大起來的,袁術心知肚明,若是弄得這些世家大族對自己不滿意,那么即便是日后自己占據了兖州,也會有很多的不方便。

    因為這許多原因,袁術終于決定出兵武平,派遣自己手中的五路大軍全面奔赴兖州戰場。

    不出太史慈所料,袁術把自己手下的頭號大將張勳派往陳留,這個張勳一共帶去了六萬豫州精兵,由此可見袁術對于陳留的重視。

    不過這個張勳果然有點眼光,才一到陳留,就馬上發現張邈手下的陳宮非同凡響,醫師親自到陳宮的府邸去請陳宮,請陳宮協助防御陳留一帶。

    陳宮欣然而往——雖然沒有說要投靠袁術,但是陳宮卻十分願意聯合張勳防御陳留,痛擊青州軍。

    而張勳則完全聽從了陳宮的建議,開始分兵把守陳留地區。

    其中汜水關、虎牢關、渡、陳留城的四地的士兵就足有四萬五千人,更有一萬五千人跟隨張勳屯兵長社,與四地首尾相連。

    要知道,圍城這種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外贏兵,只要張勳大軍在長社贏兵,青州軍就沒有圍城的資格。

    這種布局最妙處在于可以隨時渡河攻擊大和對面的伊籍大軍。

    當陳宮提出這種布局的時候,張勳馬上看出了其中的好處,馬上就要渡河,從虎牢關攻擊在伊籍手中控制的烏巢、延津、平丘、白馬等地。

    張勳之所以會有這種提議,乃是因為現在伊籍大軍正在東平和張燕大軍“作戰”,那即是說烏巢、延津、平丘、白馬等地的軍隊一定不會很多,這幾個地方可以一戰而下。

    但是陳宮卻否定了這種計劃,他認為張勳大軍在陳留的主要作用不是為了攻擊伊籍,而是為了預防在河東郡的于大軍翻過太行山攻擊河內,奇襲虎牢關。

    而且因為有大河的阻擋,即便是渡河攻擊烏巢等地,伊籍也會有充足的時間回援。

    張勳深以為然。

    其實這正是陳宮的優點,也正是陳宮的缺點,正是因為陳宮敏銳的大局觀,使得陳宮才會有此錯誤的判斷。

    于大軍當然不可能出現在虎牢關前。

    而且烏巢、延津、平丘、白馬這四地的兵力加在一起也沒有超過一萬人。以張勳大軍的實力還是可以在伊籍大軍回撤前攻下一兩座城市的。

    這算是太史慈兵行險著了,太史慈草就已經算定陳宮沒有這個膽量在這時候渡河攻擊伊籍控制的幾座城市。

    其實伊籍手中一共有五萬大軍,乃是前兩年冀州接收甄氏家族的大軍。

    這支軍隊並非是青州訓練的正規軍,只可算得上是冀州訓練的民兵,而且遠遠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唯一的長處就是因為曾經是甄氏家族的私兵,所以團結協作能力不錯。

    若是按照太史慈的意見,只留一萬大軍在烏巢、白馬、延津、平丘等四地。

    剩下的四萬大軍都跟著伊籍大軍從濮陽城出發渡河去和張燕與高順作戲去。

    不過伊籍卻覺得這么做太過冒險,為防萬一,所以在黎陽留了一萬士兵,這么做當然是為了防止袁術的大軍在到達陳留城之后馬上渡河攻擊。若是太史慈日后問起來,當然是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理由。

    誰知張勳的行動完全不出太史慈所料,張勳的大軍根本不敢渡河。這令后來退回到大河對岸濮陽城的伊籍佩服不已。

    不過這是后話,現在伊籍在烏巢等地的軍隊就是隔著一條大河與張勳大軍對望,平靜得很。

    與此同時,袁術命令自己手下的上將陳紀,帶領三萬軍隊,跨過穎水的西岸,來到東岸,在細陽、相縣、蕭縣一帶布防,作出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的架勢,對蕭縣東北方向的沛國進行嚴密的監視,正如太史慈所料,袁術要把沛國變成一個埋伏圈。

    其余軍隊,陳蘭的兩萬大軍固守山陽和豐縣,與陳紀大軍遙相呼應,同時嚴密的監視汶水,以防徐州的臧霸大軍北上。

    至于袁術手下的大將李豐、梁剛兩支大軍一共五萬人急行軍直奔東平而來,當然是要支援張燕,與張燕夾擊伊籍大軍,而袁術自己本部的五萬大軍則在后面穩扎穩打,向前前進。

    袁術的這些行動當然不可能瞞過太史慈的眼睛,源曰斷的向太史慈傳來。

    太史慈知道時機已到,于是傳信到徐州,命令臧霸大軍馬上掉頭,准備渡河個,更令郭嘉全面展開對付新任徐州刺史曹豹的行動,以此來混淆袁術和袁紹的視線。

    而就在這時,遠在河東郡的于大軍也已經接到了太史慈信件,知道了全篇兖州攻略,更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在何時開始攻擊張允的荊州軍,可以令陳留的袁術軍隊掉以輕心。

    張燕和高順、伊籍在接到袁術軍動向的后,馬上開始了下一步圖謀。

    首先是張燕軍,在李豐、梁剛兩支大軍趕到河東前,在晚上發動進攻,“襲”伊籍大營,一舉得手。伊籍大軍“潰敗”,連坐著停留在河邊的船只渡河而去,“逃回”到大河對岸的濮陽。

    不過張燕大軍也沒有得到便宜,就在張燕大軍攻擊伊籍大營的同時,高順大軍同時發動攻擊,已經很淨有出現在戰場上的高順突然出現,在高順的帶領之下,一舉攻占下了張燕控制的東平城。

    因為張燕大軍的主力正在外面“攻擊”伊籍大營,所以沒有多少人留守在東平城,故此,高順和張燕作戲,連攻下東平城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張燕知道高順已經占領東平城呃,裝出立足不住的樣子,連忙丟棄已經攻下的伊籍大營,“倉皇”向東郡逃來,准備在東郡進行“修整”,其實是在等待袁術的到來。

    張燕敗退的消息迅速地傳到了袁術的耳朵里,袁術大吃一驚,他可沒有把握自己的手下李豐和梁剛的軍隊可以擊敗青州軍,畢竟李豐和梁剛的軍隊與高順的青州軍的數量只差一萬人。而青州軍乃是以一當十的精銳,在這種情況下,袁術怎可能把自己的軍隊派上去送死?

    更因為伊籍已經渡河,李豐和梁剛再到東平已經全無意義,于是袁術連忙派人召回李豐和梁剛兩支大軍,

    命令李豐在東郡、濟陰、定陶一線布防,而梁剛則回撤到巨野、祁鄉、留縣三地,嚴令兩人在自己到來之前不得與青州軍交戰,自己則加快了行軍的腳步。爭取與這兩支軍隊會合。

    高順在“擊潰”張燕大軍后略作修整,便浩浩蕩蕩趕往東郡,准備和袁術正面交鋒。

    而渡過大河的伊籍早就在自己佯敗的前三天便派人途經朝歌,翻過太行山脈到河東郡去見于。要于准備攻擊張允的荊州軍,配合兖州戰場的行動。

    而在這時,臧霸大軍也已經來掉水河邊,准備渡河。

    高順大軍則緩緩而來,向東郡前行。其名曰不想因為追擊張燕而中張燕的埋伏。

    故此,張燕大軍很快的到達了東郡。

    至此,青州軍與袁術軍全面接觸。

    一時間,天下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兖州。

    而此時,徐庶卻從青州飄然而至,來到了伊籍控制的濮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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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五章兖州(四)

兖州戰事一觸即發,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最先燃起戰火的並非是兖州,而是司州的弘農郡。

    就在張燕向東郡“逃跑”的時候,得到太史慈軍令的田豐和沮授兩人已經來到河東郡協助于。伊籍派出的人手也在此時來到了河東郡,見到了早已經蓄勢待發的于,向于禀報了戰局的發展。

    于得知這個消息后,大喜過望,馬上帶領青州三萬大軍出其不意跨進弘農郡,渡過黃河來到渑池,對渑池的荊州守軍展開攻擊,許褚、周倉、裴元紹三人身先士卒,只一個沖鋒,便登上了曹陽的城頭,殺散了守衛北門的荊州守軍,打開城門,引青州軍入城。

    入城的青州軍三五成群,輕易的擊潰了原本就數量不多的渑池守軍,更控制了渑池的南門和東門,只蓄意留下西門,渑池守將倉皇而逃,向西南逃跑到曹陽城報告。

    略作修整的于大軍只留五千人駐守渑池,然后于大軍兵分兩路,一只由田豐帶領周倉和裴元紹向東南行軍攻擊現在還沒有得到渑池失守消息的永寧,而于則和沮授、許褚西南急行軍,到達曹陽,對已經有准備曹陽守軍展開攻擊。

    曹陽的守軍雖然已經有所准備,但是青州軍的攻勢實在太過猛烈,尤其是許褚的“狂殺”,令所有見者都馬上失去了與之交戰的。

    只一戰,于大軍便打得曹陽的守軍心驚膽戰,根本不敢與之交戰。不過張允也是荊州名將,在得到消息后,很快派出了援兵迅速的趕往曹陽,堪堪抵擋住了原本就無心一戰擊潰荊州軍的于大軍。

    對于于來說,畢竟現在青州的主要戰場乃是兖州。

    就在這時,張允又接到消息,三崤山東麓的永寧城也遭到了青州軍的攻擊,在措手不及下,永寧城現在已經被于大軍拿下。

    張允大驚失,如此一來,青州大軍隨時可以從永寧城出發,繞過三崤山的南麓,從后面攻擊弘農城,最怕青州軍去攻擊自己大軍的糧草所在地廬氏,連忙派派出軍隊到三崤山的南麓背山結營,阻截青州軍。

    不過田豐並沒有向西推進的意圖,只是指揮大軍防守永寧城。這才令張允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攻擊曹陽城的于大軍也減弱了攻擊。給了曹陽的張允軍喘息的機會。

    驚魂甫定的張允非常的憤怒,在加強曹陽的守衛力量之后,便派出使者到曹陽城外的于大營質問于:為何無緣無故攻擊荊州軍。

    于懶得和使者解釋那么多,只是命令手下人割掉了使者的耳朵,要使者拿著自己的耳朵回去向張允復命,問他:難道沒有耳朵聽說太史慈正在荊州被追殺嗎?並且還煞有介事地說出了黃忠和文聘的名字。

    看著因為失去雙耳而血流不止的使者向自己哭訴,再看看那一雙耳朵,張允終于知道了青州軍進攻的理由,不由得又驚又怒,完全想不明白這么機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洩漏的。要知道黃忠和文聘雖然是荊州有數的高手,但是這僅僅限于荊州,天下間知道兩人姓名的人寥寥無幾。

    張允哪里想得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根本就是太史慈直接告訴于的,還以為是他早有耳聞的青州強大的機構的原因。

    于是連忙派人回荊州問計劉表,看看用什么話回復,畢竟現在是己方理虧。然后帶領眾將趕赴曹陽,會戰于。更在弘農和廬氏布下重兵,已防青州軍的襲。

    于在見過張允的使者之后也不著急,每一天只是不斷地派人在曹陽城外討敵罵陣,可是面對許褚,張允手下眾將沒有一個人願意和許褚交戰,實在太可怕了,唯有嚴守城池,閉門不出。

    雙方交戰至此,終于陷入到膠著狀態中。

    而青州軍和荊州軍交戰的消息終于傳播開來——

    東郡,城頭。

    面蒼白的袁術站在城牆上,看向遠方,身邊則是一干大小文武員。袁術擺出這么隆重的場面,當然是為了迎接“大敗而來”的張燕。

    袁術乃是一日前到達的東郡,在于這里的守將李豐會合后,東郡的袁術軍隊已經帶到了十一萬之多。更帶來了謀士袁胤、閻象,悍將紀靈、陳芬、樂就、徐璆,更有文武全才楊大將。

    這里的守將李豐本來戰戰兢兢,但是見到袁術大軍到來,又有這般陣容,當然笑得合不攏嘴了。

    就在今早,袁術得到消息,張燕的大軍即將到來,袁術大喜過望,馬上率領眾人到城頭瞭望。

    已經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張燕大軍的到來,眾人漸漸失去耐心,要知道張燕不過是黑山軍出身的一個平民百姓,而袁術手下的眾人都是豫州豪門出身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一個個一向眼高過頂,哪里會把張燕放在眼里?

    此時,袁術的英俊侄子袁胤終于忍不住了,湊到前面來,對袁術道:“叔叔,我們不必在這里親等吧?這里風大,還是回到議事大廳中等候為好。若是張燕大軍到來,有士兵禀告,再開城迎接也不遲。”

    一直皺著濃眉的閻象也走到前面來,對袁術道:“聖上,張燕只不過是個草莽之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眾人聞言點頭。

    袁術冷哼一聲道:“張燕當然沒有什么了不起,寡人看中的乃是張燕可為我們帶來的,要知道高順青州軍乃是天下少有的精銳,我們與之交戰即便能夠取得勝利也會有很大的傷亡,而張燕則不同,他和青州軍打交道的時間很長,對青州軍的了解更非我們所能比擬,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是我們能從此人嘴中得到有用的,要破青州軍也非難事否則寡人現在何用站在這里等候許多時?”

    眾人恍然。

    袁術歎了口氣道:“其實寡人還想接管張燕手中的大軍,聽說他的軍隊多達五萬之眾,而且在與高順的作戰中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失,雖然不能和高順的青州軍相比,但是也遠勝其他諸侯的軍隊。若是這支大軍可以歸我軍所有,再加上我豫州軍的十一萬丹陽精兵,即便是高順大軍又何足道哉?”

    身形瘦高、面白無須的楊大將在一旁皺著眉頭道:“聖上,張燕手中的大軍原多是張燕黑山軍的舊部,對張燕的忠誠程度自不必多言,聖上若是想要謀奪張燕手下的精兵,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能收服張燕。”

    袁術點了點頭長歎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身材魁梧、個子高過常人、一直在袁術身邊沉默不語的悍將紀靈出聲道:“聖上,屬下久聞青州軍之所以勇猛無敵,乃在于青州軍有一套獨特的訓練士兵的方法,可以令軍隊上至將軍、下到士兵無不勇猛效死,張燕雖然加入青州軍不久,但是肯定已經盡得其法,若是可以磁燕處知道這種訓練方法,那么屬下願意為聖上訓練一支這樣的精銳部隊。”

    袁術點了點頭,身邊頗有才智的陳芬卻忍不住道:“只怕張燕其奸似鬼,探不出他的口風。”

    袁術冷哼道:“張燕這人反復無常,我現在厚待他不過是因為他還有一些用處,待到除掉了高順之后,我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這個張燕。”

    長著一雙三角眼的小白臉韓胤在一旁陰笑道:“聖上深謀遠慮,屬下佩服,張燕遠道而來,雖然說是大敗,但其實實力損耗不大,主上要在將來除掉張燕,只怕不大容易,為今之計,當然是借高順的手消耗張燕的實力。”

    眾人點頭,袁術笑道:“說到這一點,那已經不用我們挑撥了,張燕和高順的仇怨只怕的淘盡三江四海之水都難以洗刷的清楚。”

    閻象沉思了一會兒,對袁術道:“聖上此言甚是,張燕這次大敗乃是因為受到了伊籍大軍和高順大軍的前后夾擊,因為丟了東平,沒有立足之地,萬不得已才從前方撤退,張燕心中哪里能夠服氣?等到張燕來到我東郡,主上對其好言安慰,假意答應將來許給他一個立足之地,張燕一定會重整旗鼓,與隨后而來的高順大軍決一雌雄的。讓他們來個魚死網破,我們則坐收漁翁之利,到那時,聖上何慮之有?”

    眾人稱是。

    正說話間,只見遠方一支大軍緩緩而來,迎風招展的大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張”字。不問可知,來者正是張燕。

    眾人精神一振,袁術便下城迎接,卻被閻象攔住,眾人正大惑不解的時候,只見閻象面凝重,對袁術道:“主上不可以在此時打開城門,畢竟張燕的大軍並非是聖上的嫡系部隊,如此打開城門迎接他們入城,多有不妥,日后指揮起來多有不便,而且張燕這人心機深沉,誰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和立場,與這種人合作正如與虎謀皮,不得不防。更何況主上已經准備讓張燕迎戰高順,何不先讓張燕在城外安營扎寨,然后令張燕獨自進城呢?”

    袁術恍然大悟,連忙派出士兵打開城門去向張燕傳命。

    在一旁的大將陳芬卻皺眉道:“只怕張燕不會答應呢。”

    閻象哈哈一笑道:“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張燕應該分得清眼前的形勢,他若是不同意這種安排只能表明他沒有誠意,也就失去了和我們合作的資格,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應該知道怎么做的。”

    說話間,城外張燕大軍已經緩緩的停了下來,然后開始掉轉大軍的前進方向,來到了西城牆和大河之間,依傍有利地形,開始訓練有素的安營扎寨。

    袁術眾人此時也已經來到了西城牆,默默觀察張燕大軍的行動,良久,紀靈長歎一口氣道:“張燕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可以縱橫兖州冀州多年而屹立不倒,但看他選擇安營扎寨的地方和軍隊行動的訓練有素,就可以知道他的統軍能力有多么強悍。”

    眾將默然,雖然心中不服氣,但是然得不承認紀靈說的乃是實情。

    不多時,張燕大軍已經布好大營,袁術派出的那名通知張燕士兵帶著幾人騎著戰馬向東郡城而來,那其中當然有一人乃是張燕。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城門下,高聲呼喚,袁術命令守城士兵打開城門,引張燕等人入城。袁術等人下城迎接。

    才到城牆下,身形輕靈剽悍的張燕已經進到東郡城中,見到袁術一眾人等遠遠地迎接而來,先在腹中問候了一下袁術的諸位親人,才裝出慌張的樣子,連忙下馬來,向袁術大踏步而去。

    袁術見到張燕氣質迥異常人,有一種輕靈飛的挺拔感,其強悍處連自己手下的大將紀靈、張勳、楊大將三人都多有不及,心中頗為驚異,見到張燕下拜,卻停住了腳步,等到張燕已經行禮完畢后,才哈哈大笑的把張燕扶了起來。

    張燕心晝就開始大罵了,自己就是見了令他心悅誠服的太史慈,后者也沒有讓自己下拜,現在這個袁術竟然對自己的行禮受之無愧,令桀傲難馴的張燕非常惱火,心中暗下決心,日后定不會放過袁術。

    袁術扶著張燕,先看了看張燕身后的親衛士兵,當眼睛落到了這些士兵身上的精良裝備時,眼中閃過驚異和貪婪的神,然后才仔細看了看張燕,裝出感慨地樣子道:“張燕將軍,實在是辛苦你了,寡人本來已經派出援軍到東平支援你,誰知道還沒有到達東平就聽說你戰敗的消息,寡人惟恐東郡等地有失,所以會撤回援軍,在此恭候將軍,將軍不會怪寡人吧?”

    張燕心中大罵:這袁術說得好聽,若是真心救援的話,現在自己的大軍就應該在東郡城內才對,現在讓自己在城外安營扎寨,擺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不過自己也是在欺騙對方,也就懶得計較了,表面上只是恰到好處的只是微微苦笑。

    袁術見張燕沒有露出不滿的神,不由得松了口氣,不過袁術身后一直在默默觀察張燕的閻象和楊大將面卻面凝重起來,兩人對望一眼,看出對方的戒備之:這個張燕不動聲,須得小心提防。

    袁術目光流動,卻發現張燕的手臂處包扎著白布,上面還有殷紅的血跡,不由得奇怪問道:“張燕將軍,這傷……”

    張燕看著一眼自己的傷口,漫不經心道:“那晚我去劫伊籍大營,不像卻被高順從后面攻擊東平,我領軍回頭攻擊高順的時候,被青州騎兵刺傷,若不是有此傷在身,我怎會放棄東平城?”

    在一旁的李豐忍不住道:“張燕將軍,連高順都不是你的對手,到底是青州軍中的哪員戰將傷了將軍你?”

    張燕搖頭道:“我哪里知道姓名?高順手中的青州騎兵乃是青州軍中的精銳,每一個騎兵都有戰將的水准,而且武器裝鮑良,尤其是沖殺時,更是銳不可當,我就是傷在了無名小卒的手上。”頓了一頓,又道:“當年我的手下于毒就因為遇見了青州騎兵的沖擊而死于非命的。”

    袁紹手下眾將的眼中閃過駭然的神,沒有想到青州軍的一名小小的騎兵竟然可以刺傷張燕這等級別的戰將,無不心生寒意。

    “所以,”張燕苦笑道:“千萬不要與高順指揮的青州軍打沖鋒戰,那將是一個惡夢。”袁術身邊的眾人無語。張燕的這個實在太及時了,若是沒有張燕提醒,己方日后和高順見面后不知深淺的打沖鋒戰,肯定會損失慘重的。

    張燕手臂上的傷當然是假的,張燕和高順早就料到袁術很有可能在張燕到了東郡之后命令張燕為先鋒部隊和高順大軍交手,在袁術的面前,兩人如何作假?故此張燕才假裝受傷。

    果然袁術等人的眼中閃過失望之,看來這個張燕在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和高順動手了。

    不過張燕對青州騎兵的評價卻是真的,當然張燕這般實話實說乃是另有目的,更可以騙取袁術等人對他的信任,認為張燕知無不眩

    良久,大將陳芬才歎了口氣道:“難怪張燕將軍一見高順大軍就指名道姓要和高順單打獨斗,原來是要避免與高順大軍正面沖擊啊!”

    張燕的面上閃過連裝都不用裝的畏懼神道:“有高順的青州軍和沒有高順的青州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若是說想要擊敗青州軍,那就要先把高順殺死,否則想都別想。”

    袁術身邊的眾將緩緩點頭。

    張燕看著袁術身邊眾人的反應,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既然袁術已經放棄了正面與高順打沖鋒戰的企圖,那么在兖州的青州軍就有了打運動戰的良機。

    隨后,高順大軍在張燕大軍到達東郡的第二天便來到了東郡。

    兖州戰事,全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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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7 13:12: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六章兖州(五)

清晨,東郡城外,殺聲震天。

    高順很會擾人清夢,一大早便領兵在東郡城外耀武揚威。

    袁術正摟著一名自己剛到東郡城后,大將李豐為自己獻上的一名做的周公秋皇帝大夢,聞聽外面傳來一陣陣“風——!”的喊殺聲后,被驚得一躍而起,懷里的人被嚇得從上掉到了地上。

    “什么事?”袁術赤身站在地面上,門外有士兵慌張道:“聖上,城外高順討敵罵陣。”

    袁術眼睛一縮,閃過精光,冷哼道:“寡人知道了,快給我傳令眾將,要他們到城牆集合!”外面的士兵答應一聲,便遠去了。

    袁術轉過頭去,看著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的惹火身材,又看看上那殷紅的血跡,想起昨晚折磨這未經人道的少的種種快樂,眼中閃過不舍之,獰笑道:“待寡人干完高順,再回來干你!”說的那人嬌軀一顫,又坐在了地上。

    袁術言罷,便呼喚進人來為自己梳洗打扮,披堅執銳而出。

    來到城牆上后,才發現自己的一干手下都已經到了,只上由自己來得最晚,左右看看,問道:“張燕呢?”

    東郡守將李豐道:“聖上,張燕一見高順大軍到來,便出城回營,說是害怕高順馬踏大營。”袁術暗地里咒罵了張燕兩聲,不再理會。只是聚精會神向城下望去。見到青州軍的士兵個個龍精虎猛,甲胄鮮明,更有一股沖天殺氣有如實質地彌漫在空氣中,隨風四處流蕩,以袁術這等目中無人的狂妄之輩也不由得怵然無語。

    良久,袁術才言不由衷的贊歎道:“青州軍果然大敵也,未可輕視。”

    陳芬接口道:“昨日見到張燕軍隊裝鮑良,訓練有素,以為高順的青州軍強極也就是這種程度,豈知今日一見,張燕的軍隊和高順的軍隊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眾人無語,臉上紛紛露出懼。

    紀靈乃是袁術軍中第一個深通兵法之人,知道指揮軍隊的最高境界就是如臂使指,正如高手對決,一旦被敵人在氣勢上壓倒,那么軍隊十分本領也只能發揮出七分。見到眼前這種局面,紀靈冷哼一聲,召喚來一名士兵,要那士兵取一張強弓來來。在眾人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把那強弓拿在手中,沒有見怎么用力,在呼吸間,便連拉了七八個滿。

    “以張燕所講,這高順乃是眼前青州軍的精神領袖,若是可殺死他,這支軍隊並非不可以打敗。”紀靈漫不經心的解世。眾人恍然,紛紛暗贊紀靈心思靈活。依他們看來,既然高順會舍棄全軍沖擊的長處和張燕單打獨斗,那即是說高順個極強,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趁其不備,施放暗箭,加以射殺。

    高順在城下早就望見黃的華蓋立在城頭,當然知道是袁術來了,在馬上一揮長刀,身后軍隊的震天呐喊聲戛然而止,表現出了極高的素質和娴熟的訓練,看得城上的原書眾將無不面容一整。

    “袁術!”高順端坐在戰馬上暴喝道:“我青州與你豫州一向是井水不凡河水,為何與張燕那賊子聯手霍亂我兖州?”

    袁術見高順直呼其名,心中大怒,冷哼一聲,對高順高聲道:“高順,好個山野村夫!竟然敢直呼寡人的名諱!當真是不要命了!”

    袁術的話才出口,身邊的猛將紀靈便拉弓射箭,一支雕翎箭化作一道閃電從城頭向高順激射而去!

    這紀靈乃是袁術軍中第一射手,力量更是遠勝常人,高順現在站立的地方根本就是在一般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理應安全得很,誰知這支雕翎箭卻超越了這個距離,直奔高順而去,轉眼間便到了高順的面前。

    高順連躲都未躲,好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就在袁術方面的人欣喜若狂,認為高順必死無疑的時候,高順身邊的一名步兵暴起,只見這士兵閃電般站立在高順的眼前,高高躍起,大喝一聲,手中的斬馬刀揮出,正劈在這支雕翎箭的箭桿兒處,那支雕翎箭被這狂媚力量劈得橫飛而去,飛出老遠,才掉落在地面上。高順卻見眼睛眨都未眨一下,當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與此同時,只見一名身材和手臂都特別長弓箭手搶了出來,張開神臂弓,好像秋月行空般完無缺,弓弦響處,一支雕翎箭魔幻般射出,向城頭飛去!

    城頭上的眾人哪里想得到會有如此奇變?只見那支雕翎箭直奔袁術而來,眾人驚聲尖叫,城頭上的袁術的士兵無不張皇失措。

    紀靈反應一等一的快,冷哼一聲,伸出自己的右手,指曲成虎爪,拇指在下,在兩軍幾萬人的目瞪口呆下,准確無誤地捏在了這支雕翎箭的箭桿兒處。時間似若停頓了下來。本是閃電般有如蒼龍越空的一箭,乖乖的給鎖在紀靈的五指關內。

    全場立時寂然無聲!袁術此時卻是臉蒼白,剛才那青州軍士兵的一箭差點駭跑了他的三魂七魄,他只見到那士兵手中白光一閃,還未來得及明白到底發生了怎么一回事情的時候,那支雕翎箭的箭尖兒便在他的眼前迅速擴大。最后蓦地停了下來,那雪亮的雕翎箭尖就在自己的眼前不到五寸處!

    轟天的喝彩聲起,袁術這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環顧左右,只見自己手下的士兵被紀靈神乎其技的表現刺激得忘乎所以地叫了起來,原本因為青州軍的雄壯氣勢而低落的士氣因此振奮起來。

    只見紀靈漫不經心的把右手收了過來,對身邊的喝彩聲好不放在心上,雙手微一用力,掰斷了那支雕翎箭,扔在地上。

    高順早就知道這支雕翎箭不可能有甚么作用,這么做只不過是為了給袁術軍一個下馬威,誰知道對方竟然還有如此高手,心中詫異。

    袁術回過神來,不由得惱羞成怒,對城下的高順破口大罵道:“高順,你這個山野匹夫,竟然敢施放冷箭!真是卑鄙小人!”

    高順對袁術殊無好感,早就知道沒有必要和這種人計較,只是沒有想到這個袁術不但沒有膽量沒有能耐,居然還沒有氣度,明明是自己手下人釋放暗箭在前,現在居然說自己是卑鄙小人,不由得勃然大怒道:“袁術!是你襲在先,現在居然惡人先告狀!不必多言!有本事出城一戰!”

    袁術更加惱怒,身邊的謀士閻象卻喜道:“聖上,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現在馬上出城迎戰,只求與高順單打獨斗,只要可殺死高順,青州大軍不足為懼!一旦青州軍敗,濮陽城的伊籍大軍就是坐以待斃的孤軍,要破伊籍如探囊取物耳!若是如此,兖州便是繩上的囊中之物,冀州更會因為沒有高順大軍的庇佑而變成聖上跑馬的廣場!統一北方,也是可以預期的。”

    袁術聞言,雙眼閃亮,馬上命令點派三萬大軍出城迎敵,自己則聽從閻象的意見,其名曰御駕親征,親自出城迎敵。高順見到東郡城門緩緩打開,便命令手下軍隊准備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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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袁術大軍排好隊伍,高順躍馬而出,睥睨袁術道:“沒想到你這冢中枯骨還有一點膽氣,看在這一點上,我便給你個全屍!”

    袁術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火再次爆發出來了,有如受傷的野獸咆哮道:“誰人為我斬殺高順!”

    陳芬從袁術的身后策馬閃出,喝道:“聖上,找我斬殺此獠!”楊大將和紀靈臉上齊齊露出不棵陳芬的神,袁術卻微微點頭。

    陳芬暴喝一聲,胯下戰馬四蹄騰空而起,快意長嘶,手中的長矛被陳芬盡力架起,那長矛上的勁道使得周圍空氣的溫度立時下降,若是在其左近就可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壓力迫體而來,這一招乃是陳芬一生矛技的精華,這一矛純以速度、角度、氣勢取勝,非常凌厲。

    陳芬知道,高順乃是青州名將,更知道殺死高順的意義。故此一上來便毫不留手,務要一擊斃地。

    高順哪里會把他放在心上?眼見長矛遞到眼前,才有行動,長刀彈到半空中,說不出的空靈,然后一刀劈在了正以高速擊來的陳芬的長矛上。一下沉悶不舒服的聲音,在交擊時傳出,聲波激射往四周圍睹的每一個人的耳膜內,使人心跳意躁。

    陳芬悶哼一聲,雙臂被震得發麻,知道自己的力量和對方相差太遠,只一招,便令他萌生退意,無奈此時高順的長刀已經纏住了他,要他進退不得。高順刀如奔雷,殺得陳芬汗流浃背,苦不堪眩

    陳芬才和高順交手三招,就已經完全的落在了下風,袁術手下大將樂就見走馬而出,雙手捧刀便向高順劈來,高順冷哼一聲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手中長刀一閃,把樂就裹在了一片刀光之中。

    不過十個回合,樂就陳芬雙雙落在了下風,在高順的刀鋒中似怒海中的小舟般飄搖起來。可是高順讓似猶有余力,根本未動真功夫。

    袁術的面陰沉起來,一擺手,身后的徐璆、李豐齊齊搶出,一齊向高順攻去,袁術手下四將齊戰高順。又斗了三十多回合,高順竟然依舊穩穩占據上風,令袁術手下眾將驚駭莫名。一直以來,高順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沖鋒陷陣的高手,對于他的武功反而不甚了了,以為高順僅僅是中庸之輩,誰知今日交手,才知道高順的厲害。

    要知道歷史上的高順就是夏侯惇一級的高手,這許多年來又一直在青州軍中磨砺,身手更上層樓,尤其是體力和耐力更是有長足的進步,袁術這些人一直養尊處優,又哪里是高順的對手?

    紀靈和楊大將對視一眼,兩人放棄了出手的念頭,畢竟現在和高順交手的人太多,兩人即便是沖上前去也施展不開,反而不。

    高順沒心情和他們胡鬧,用眼睛一瞥,發現這幾人中身手最差的樂就手中的長刀已經漸漸慌亂,心中冷笑,虎目中寒芒一閃,長刀連閃兩下,但其實有若流水之不斷,外看是兩刀,其實卻是一刀,這一刀可謂化腐朽為神奇,使平淡趨于燦爛。

    樂就哪里能看得出?還以為高順的長刀中出現了破綻,大喜下長刀揮出,向高順劈去。

    “當”的一聲,樂就長刀橫飛而出。樂灸虎口被震得鮮血橫流,整個人更被跟地從馬上倒仰到馬下去,跌落在地,激起滿地的塵土。

    陳芬一見樂就落馬,連忙擋在他的前面,奮起殘余不多的力量,擋開了高順劈向地面樂灸長刀,卻被震得口吐鮮血,弄得身前一片血霧,然后伏在馬背上,向本陣敗回而去,才到袁術左近,便從馬上跌落到地上,昏迷不醒。樂就死里逃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從地面上一躍而去,發瘋似的向本陣逃回。高順懶澱會,轉身一揮長刀,擋開了從背后襲來的徐璆、李豐的武器。

    楊大將一見己方兩人受傷,策馬而出,一擺手中的方天畫戟,大喝著向高順殺去。

    被高順纏住的徐璆、李豐兩人見到自己的同伴被高順砍傷,更嚇得魂飛魄散,招數大亂。高順長刀閃出,血光迸濺,兩人背后齊齊中刀,口噴鮮血,也向本陣敗去。

    高順掉轉馬頭,卻見楊大將已經來到眼前,兩手一顫,手中方天畫戟的戟影漫天湧出,刺揮劈戮,眨眼間將高順困在戟影里。這楊大將的方天畫戟既凌厲無比,但又是細密如綿,端的了得。

    高順眼中閃過驚異之,沒有想到對方還有如此高手,冷哼一聲,長刀揮出,拿出真功夫,連當對方攻擊十一下后,眼中寒芒一閃,手中長刀直劈而下,竟然透過重重戟影,閃電般砍向楊大將的右臂。

    楊大將哪里料得到自己的得意之作就這般被高順破去,大驚失下,連忙把自己的方天畫戟橫在了肩膀處,硬擋了高順一刀,卻被高順的玄奧刀法劃傷了肩膀,高順大喝一聲,用手中長刀硬生生的把楊大將連人帶馬直接推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的灰塵!

    紀靈看到楊大將不妙,張弓就是一箭,高順原本要解決掉楊大將的命,無奈冷箭已到,唯有放棄正從地面上爬起的楊大將,一刀磕飛了紀靈射來的雕翎箭。豈料,紀靈一箭接一箭,連射了十五箭,被高順一一擋開。楊大將借此逃得生天。

    袁術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將軍悉數上陣竟是這等結果,不由得看墊無人,身邊的閻象對袁術道:“聖上,我軍雖然連傷大將,但還有紀靈將軍在,我軍士氣並未低落,現在高順更被紀靈將軍得弓箭牽制住,此時回城正是其時,然后再作打算不遲。”

    袁術點了點頭,身邊的閻象連忙命令鳴金收兵,袁術軍隊向城內緩緩撤去,紀靈親自斷后。東郡城頭上的袁胤一見自己的叔叔敗回城中,連忙命令守城的士兵准備好各種守城器械,以備青州軍攻城。

    高順見到東郡城頭上的弓箭手嚴陣以待,心中冷笑:老子又不是魯肅,沒有心情強攻城池,不過也不會讓你們占到便宜。一擺手,身后三千弓箭手搶出,舉起神臂弓,向東郡城頭瞄准,高順一擺手,三千支雕翎箭激射而出,直奔城頭。登時,城頭人仰馬翻。

    高順冷哼一聲,對正在回城的袁術高聲道:“袁公路,你是什么真命天子?不要做什么龍,還是做縮頭烏龜吧!撤兵!”青州軍也不攻城,緩緩退去。心中卻覺得好笑:經此一戰,給袁術個膽子,都不敢出城和自己作戰了,那己方今后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袁術的五路大軍定會被主上折磨得疲于奔命的。

    袁術的眼中滿是怨毒之,卻無可奈何。回到城頭上后,看著高順緩緩撤退,袁術憂心忡忡道:“高順真是高手,我軍中無人可以斬得此人。”轉過頭來,看向紀靈,露出詢問的神,后者向他搖頭苦笑,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出聲道:“我非其三十招之敵。”

    袁術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若是孫策在此就好了。”

    閻象點頭道:“聖上此言甚是,我看高順輕易之間不弗城,畢竟我軍的數量遠遠多于青州軍,城外還有張燕大軍,我們可以一方面堅守東郡,聖上可一方面調孫策到這里來,會一會高順。”

    袁術點了點頭,才要下令,卻見一名手下上城來雙手奉上緊急軍報,袁術皺著眉頭展信觀看,立時喜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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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眾人大奇,袁術呵呵笑道:“河東郡傳來消息,于大軍沒有來攻擊我們豫州軍,反而去攻擊荊州軍,哈哈,劉表這倒霉蛋,追殺太史慈的事情竟然被青州軍方知道了,于豈會放過張允?我軍高枕無憂矣。”

    眾人聞言,心懷大放。袁術看向城外,冷哼道:“沒有于,高順大軍只不過是孤軍作戰而已,我馬上掉孫策來此,斬殺高順!”

    眾人齊聲稱頌,袁術哈哈大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

    他然知道,正因為這個消息,孫策正式與袁術決裂,踏上了爭霸荊州的道路。

    與此同時,太史慈、高順等人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對袁術的殲滅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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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8 10:05: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八卷第七章兖州(六)

  連續三天,高順討敵罵陣,東郡城全無反應。

    袁術很期待高順攻城,但是高順卻沒有如其所願,每一次只是用軍中的神臂弓手對東郡城進行覆蓋射擊,但是這並不能對東郡城造成致命的威脅。袁術手下楊大將傷勢稍好,便親自登上城牆主持守城工作,把東郡守得鐵桶一般。如此一來,正好隨了無心攻城的高順的心願。

    袁術此時可謂高枕無憂,只等孫策來到,不過為了令高順安心,所以命令紀靈出戰高順,紀靈旨在保命,故此嚴守門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和高順幾回交手,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支持不住,便敗回城中,即便是高順也對其無可奈何,不過高順倒覺得這個紀靈是個人才,跟隨袁術,實在有些可惜。

    袁術的這般舉動當然瞞不過太史慈,太史慈知道時機已到,于是命令正在徐州下邳蓄勢待發的臧霸大軍突然渡河,直奔沛國而來。同時命令高順大軍策應臧霸大軍的行動。並且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正和陳留守軍隔著大河對峙的伊籍大軍,要徐庶相時而動……

    清晨,泗水與汶水的下游,東岸。

    臧霸大軍正在准備渡河工作。

    臧霸和孫觀漫步在忙碌的人群中,身邊乃是孫觀的弟弟孫康和青州軍中排名前十的猛將管亥。

    “宣高,再過半個時辰我軍就要渡河了,一想起這許多年來終于有機會可以和主上一起在戰場上殺敵,我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下巴上已經開始留胡須的孫觀對臧霸笑道。

    孫觀身后的孫康的眼燭露出感激的神,當年在臨淄,若不是太史慈,只怕他已經死在了昌稀那小人的手里,雖然自己加入到青州軍中許多年,但是一直出征在外,太史慈又事務繁忙,所以和太史慈相聚的時間並不多,這一次能夠和太史慈在兖州戰場上並肩作戰,當然令孫康升起雖死無憾的感覺,只覺得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無半點怨眩

    猛將管亥的一雙虎目則亮了起來,這許多年來,他神往太史慈的槍法久矣,可以無緣一見,自己在青州時,曾經和李仙兒切磋過,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有想到只得太史慈槍法之形的李仙兒這般厲害。現在擁和太史慈在戰場上相會,當然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

    臧霸點了點頭,心中計算著自己和太史慈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了,嘴里和孫觀笑道:“所以我們在沛國定要給袁術那小子一個教訓才好,否則哪里有面目去見主上?”

    管亥聞言冷哼一聲,雙手一拍,沉聲道:“媽了個巴子,袁術那天殺的當然有主上親手宰掉,至于他手底下的那群兔崽子,老子非的把他們一鍋端了不可。”言罷,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的關節被自己捏的噼啪作響。

    臧霸看著管亥,笑罵道:“管亥大哥,你這許多年來說話便是粗口的毛病怎沒改一改?對了,上一次在黃縣的時候,怎么沒見到和李仙兒說粗話,不會是怕了杜遠那小子吧?”

    管亥聞言老臉一紅,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對了,杜遠那小子呢?和袁術大軍作戰的時候,似乎他和廖化都不在高順將軍的身邊呢。”

    臧霸和孫觀相視一笑,臧霸悠然道:“你忘記了嗎?這幾年來,高順大哥一直沒有回青州,而是在冀州,要知甄氏家族自從被我青州收服后,他的五萬族兵就已經歸我青州所有,廖化和杜遠這兩年來一直在負責對這支軍隊的訓練工作,所以廖化和杜遠此時應該在伊籍先生的軍中才叮否則伊籍先生僅僅是一個不通兵法的文,怎么可能在前一段時間內和高順大哥與張燕那小子演出那般好戲?”

    管亥恍然大悟,孫康卻在后面歎了一口氣道:“不過我卻在擔心這兩人是否是袁術手下大將張勳的對手。聽說這個張勳的武功只比袁術身邊的紀靈差上一點,非常難對付。”

    孫觀看著自己的弟弟安慰道:“二弟你不用擔心,杜遠那小子武功糟糕之極,可是廖化卻非比尋常,這人悟很高,這些年來武功一直在進步,身手應當和徐盛徐文響、宣高和張燕的伯仲間,張勳未必會是廖化的對手。”

    臧霸接口道:“更何況,若是說到袁術軍的高手,哪里能夠輪得到紀靈和張勳?我聽主上說,江東猛虎的兒子孫策才是第一高手,這人手下的程普、黃蓋、韓當等人都是難得的虎將,這幾個人若是在這里的話,大概只有管亥大哥可以收拾他們,不過若是對上程普,那勝負還在未知之數。”

    管亥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面一沉道:“聽說孫策這小子和曹孟德手下的頭號大將典韋交手,僅僅是稍落下風而已,這般身手簡直和我軍的許褚許仲康將軍相差無幾,異日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定要會一會他,雖死無憾!”

    孫觀冷哼一聲道:“這個孫策今年未滿二十歲,武功應該還有上升的空間才對,現在南方戰事頻仍,我看孫策日后將會更加可怕。”

    眾人點頭。臧霸卻悠然道:“你們還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孫策手底下的軍師周瑜。”

    眾人聞言大奇,不明白臧霸為何會提起周瑜這個藉藉無名之輩,若不是關心揚州的戰局,他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周瑜這號人物。”

    臧霸冷哼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孫策在揚州的進軍路線乃是兵分兩路,孫策自領一軍,而周瑜則領一軍,我們沒有聽說周瑜手下帶著孫策手下的什么將領,難道周瑜不需要沖鋒陷陣嗎?莫忘記我青州的魯肅先生也是文武全才,可是主上還是派去了張郃將軍和高覽將軍去幽州協助魯肅先生,現在主上還把身手不錯的徐庶先生派到了伊籍先生那里,但是依然還要配之以廖化和杜遠,現在孫策和曹孟德在揚州打得有聲有,不分高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讓一個文弱書生去主持一方的軍事呢?莫忘記這個周瑜和孫策乃是少年時代的同學,孫策對他的了解遠勝旁人,那即是說,孫策至少對周瑜的武功很放心才叮依我看來,這個周瑜武功應當相當厲害。”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相互對望,若是照臧霸的說法,這個周瑜的武功應該相當厲害,管亥皺著眉頭道:“真的很難想象,聽人說這個周瑜長得文文弱弱的,實在不像那么厲害的人物。”

    臧霸冷哼了一聲道:“管亥大哥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就拿我們青州來說,雖然在外界有所謂的十大高手,但是我們也知道也很多人的武功在這些高手之上,只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管亥等人默然,心知臧霸說的乃是實情,臧霸想起人才濟濟的,不由得心中一陣豪邁之情,沉聲道:“主上和趙云將軍乃是我青州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兩人難分伯仲,放眼天下,即便是呂布也不敢輕言獲勝。許褚將軍緊隨其后,這也無可爭議,若是按照外界的說法,下面的人便是張郃將軍和李仙兒,但實際上呢?王越的徒弟史阿的身手就在許褚將軍之上,還有現在沒有人知道的已經投降給我軍的張繡,不會比許褚差多少。只是不知道史阿先生在回到青州后現在在哪里。”

    眾人點頭,無不眼睛發亮,臧霸繼續道:“若是說到周瑜的話,我青州也有與之相媲的人物,你們忘記和郭嘉先生在一起的虞翻先生了嗎?聽主上說虞翻先生的身手可是比張郃將軍還要厲害呢!”眾人點頭,同時心中升起了和臧霸一樣的豪邁心情。

    孫觀想起一事道:“對了,說起虞翻先生,我們這次渡河用的船只大部分都是虞翻先生提出的設計呢!虞翻先生真不愧是江南水鄉的杰出人物,日后若是主上征討江南的話,我看虞翻先生就是急先鋒!”

    臧霸聞言點了點頭,心說收服江南的事情不會太遠,然后把自己的眼光轉向了大河,沉聲道:“這還僅僅是我們看到的后起之輩,莫忘記在我青州還有五德院,十年之后,你們誰能想象這其中將會出現多少人才?”

    管亥接口道:“還有那個特種精英,聽說里面有無數的無名高手,尤其是長安之亂的時候,為主上斷后的那些力戰而死的特種精英,留下了至少十倍于己西涼精銳,當時與之作戰的還有呂布這種高手,由此可見,我青州的人才多如過江之鲫,數不勝數。”

    臧霸哈哈大笑起來道:“所以我們絕對不可以輸給這些后輩。”頓了一頓,豪氣迭生道:“現在我們便要渡過大河,屯兵沛國,多年以來,人們提到我臧霸大軍,總以為我們不過是一群草宼,今天我們便要讓所有輕視我們的人知道,在青州,能征善戰的不僅僅有于大軍和高順大軍!袁術,哼!妄稱天命的小輩,左右都是敗亡在即,所幸便宜我們,做我們成名的墊腳石吧!”

    管亥聞言,焦急地搓著雙手道:“聽說袁術手下的大將陳蘭在山陽和豐縣,陳紀在細陽、相縣和蕭縣。看我斬下兩人的狗頭!”

    臧霸冷笑道:“陳蘭只怕輪不到管亥大哥出手了,有高順大哥在,包管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倒是陳紀管亥大哥可以期待一下,說不定不用埋伏在九里山的主上出手,管亥大哥就可以斬下他的狗頭了。哼!到時候,我們再長驅直入,最好可斷袁術那龜兒子的后路,燒了他的糧草,看他還能猖狂到幾時?”

    眾人哈哈大笑,管亥則奮然道:“這時情包在我身上!”

    臧霸對管亥沉聲道:“管亥大哥,待會兒渡河的時候你打頭陣!領著我們扁舟隊沖鋒在前。”

    管亥聞言,臉上缺有的露出了為難的神,臧霸見狀笑道:“管亥大哥你放心,這些控舟手很厲害的,都是虞翻先生的家鄉人,包管你不會暈船。”

    管亥這才放下心來,又忍不住問道:“對了,主上不是說沛國乃是一座空城嗎?我們渡河后直郊領就好了。”

    臧霸冷哼一聲道:“主上把袁術手底下的人想得太高了,把沛國留出來,當成是對我軍的餌,這當然深合兵法,但據我所知防守蕭縣的陳紀乃是急功近利之人,更是眼高過頂,這小子會做出這么深合兵法的事情嗎?我看他一發現我們渡河,就會急不可耐領著軍隊跑到沛國城的東北角的河邊上對我軍發難,若是如此,我們豈不就省事了?哪里還用我們攻打蕭縣在追殺陳紀這么費事?所以我才會說管亥大哥你有斬殺這個陳寄機會。”

    管亥恍然大悟。

    這時,一直在組織大軍過河的吳敦、尹禮兩人來到眾人身邊,對臧霸沉聲道:“臧帥,一切已經准備妥當,可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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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精神一振,對眾人道:“好!我們這便渡河去找主上討要慶功酒喝去!”眾人轟然允諾。

    臧霸大軍開始渡河。

    對岸,豐縣城牆上,陳蘭派駐在這里、一直聚精會神觀察著大河的守軍馬上發現在大河的水面上出現了很多的船只,連忙派出人手到山陽去向陳蘭匯報,同時也派人到蕭縣去通知袁術的另外一員大將陳紀。得到消息的陳紀和陳蘭馬上帶領軍隊直奔沛國而來。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臧霸大軍的渡河船只分成很多種,后面的改良的、便于登陸作戰的巨大船舟自不必多說,單就使其中一種搶灘登陸戰的小船就是青州軍方嘔心瀝血的杰作,這種小船乃是參考江南水鄉的漁舟做成的,而這種船只的設計乃是由虞翻這能工巧匠和設計專家提供的,后來經過馬鈞等人的改進,這種小船很適合作為渡河使用的前哨人馬使用。正是這種小船航洶臧霸大軍的最前列。在青州軍中專業的控舟能手魔幻般地操控下,二百多只可以容乃包括控舟手六人在內小船如同大白魚般在水邊上靈活的竄躍著,直奔大河的西岸而來。

    轉眼間,三十多只小船便率先來到在了大河的岸邊,每一只船上都跳下來了五人。這些士兵一個個身手矯健,在跳下河岸之后,每一個人包括那些控舟手在內,都迅速的從背后抽出一個只有鐵鍋大小的盾牌和一把斬馬刀。迅速的把小船拉上岸來,免得這些小舟停在那里會阻擋后面來的船靠近岸邊的速度。與此同時,后面這種小舟源曰斷的從后面湧來。而帶領這支隊伍的人當然是髒霸大軍中的第一猛男管亥。

    管亥從小舟上下荔,心中卻道:這幫控舟手還真他娘的有一套,自己以前最怕坐船了,沒有想到這一回自己坐船卻做得如此平穩,下了船后只有少許頭暈,連嘔吐都沒有。一邊想著,一邊從手下人手中接過長矛,心中卻在著急,因為自己的戰馬還在身后的大船上,沒有戰馬,自己的心矚能踏實?

    蓦地,一支雕翎箭襲來,射在了一名青州軍士兵的身上,那名士兵身子向前一搶,跌到在地。隨即,弓箭源曰斷的向河邊的青州軍襲來。青州軍的士兵紛紛舉起自己手中的小型盾牌,抵御著是敵人的弓箭。

    青州士兵見狀,連忙轉過身來,就看見在西南方向出現了一支軍隊,同是一個聲音傳來:“媽的,臧霸的軍隊就是一支草宼軍隊,這真是一點錯都沒有,看看你們身上穿的是什么東西。哈哈,難道是樹枝子所得铠甲嗎?陳蘭你來晚了也好,眼前的功勞可都是我的了!”

    管亥早就已經看見這支軍隊,此時聞言大怒,低聲道:“媽媽的,到底識不識貨?這乃是藤甲!刀槍不入!”身邊的士兵看著管亥大為光火的模樣,心中暗笑,更在為對面的那名說話的敵將祈禱:根據他們對管亥的了解,看來他是活不到明天了。這時候,拿第一名被射倒的士兵已經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對身邊的人苦著臉說道:他娘的,倒是沒射透,可是被這弓箭撞一下也挺疼。

    管亥看了一眼這名士兵,心中的怒火更加燃起,心道沒有戰馬,老漬樣宰了你!管亥想到這里,一擺手中的長矛,對身后的此時已經多達一千人、站在河岸上的青州軍士兵喝了一聲道:“給老子上!”一馬當先,向敵人沖殺而去。

    對面那敵將正在得意洋洋,卻沒有想到青州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起沖鋒,登時吃了一驚,連忙命令手下的弓箭手向青州軍射擊,若是不能把這支軍隊迫退的話,那么青州軍就可以順利地到達大河的對面了。

    但是很快這敵將便驚恐地發現,向己方沖殺而來的青州軍居然刀槍不入!

    難道是妖法?一想起眼前的青州軍的前身乃是黃巾軍,這名敵將的額頭都冒出汗來了。媽的,陳蘭,你怎么來的這么慢?

    管亥轉眼間便來到了這之地軍的近前,而此時,身后大河邊上的青州軍的巨大船只已經靠岸了,無數的青州軍士兵正在蜂擁而下。

    那名敵將臉發白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身后的弓箭手已經紛紛退后,這時,再射弓箭已經全無意義。

    “你這厮叫什么名字!”管亥炸雷似的聲音在敵將耳邊響起,那敵將矍然而驚,看向管亥,勉強答道:“某乃陳紀是也。”

    話才出口,只見眼前長矛一閃,胸前一痛,低頭看時,卻見一把長矛已經貫穿自己的前胸。

    管亥飛起一腳,把他踹到馬下,冷然道:“你還真是不通兵法!”

    這時陳紀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給我殺!”管亥吼道。

    陳寄大軍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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