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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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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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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8 10:41:5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六章陳留(六)

    月明星稀。

    渡河畔波濤蕩漾,可惜這么妙的音樂沒有人欣賞。

    張邈一眾人等走的是心慌意亂,在他們撤退的時候,已經有若干的浮屍“漂移”上岸了。這令張邈等人更加驚惶失措,恨不得自己的爹媽給自己多生幾條腿。

    在張邈狼狽撤退的同時,扮作浮屍的特種精英卻源曰斷地從河的對岸漂流而來,先到河畔的特種精英數量並不多,他們上岸之后並沒有馬上站起,而是開始仰面觀察周圍的環境,直到確定附近沒有人的時候,才一個個敏捷如豹的彈起,單腿跪在地面上,靜聽附近的聲音,進一步確定這里無人監視。

    與此同時,后到的特種精英越來越多的聚集在河岸上,但是仍然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那幾名特種精英才站起身來,開始向那五艘大船沖去。在他們的帶領之下,其他特種精英也站起身來,緊隨其后。

    不過仍然有幾十個特種精英在站起身荔,便向四面湧去,偵查情況。

    沒有過多長時間,那些特種精英就換好了裝備,在五艘大船外集合,留下了三百名特種精英在這里守住五艘大船,以防萬一,其余的兩千特種精英全力向渡方向追擊。

    趕往渡的途中。

    張邈等一群人加緊趕路。

    他們和那些弓箭手不同,不管怎么說他們還有戰馬,不過很可惜,這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大族子弟並非是曹操那等文武全才的人物,所以他們的騎術簡直是笨拙到了極點。

    不過這對史阿等人來說這是好事。

    甄宓這人當然不能交給別人,所以史阿和甄宓乘坐一匹戰馬,甄宓被史阿緊緊抱在強而有力的臂彎中,感覺到很安全。

    甄付和袁建緊隨其后,不敢有絲毫的異動,那史阿雖然背對著他們,可是他們卻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已經被這在武道追求上高不可攀的人物牢牢的鎖定住,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瞞不住對方。

    就好像一座大山緊緊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更何況還有一名特種精英牢牢的在后面跟著他們。

    張邈端坐在馬上只感覺到自己十分的辛苦,為了轉移注意力對史阿這個冰冷如霜雪的人陪笑道:“袁先生,我聽說甄宓還有一個叫做蕊的丫鬟,怎么沒有見到她?”

    史阿心中一凜,沒有想到這個張邈還有點智商,表面上漫不經心道:“那個蕊已經死了,這事情還要問我們的甄付少爺。”

    張邈轉過頭去看向甄付,甄付還算冷靜,和史阿配合道:“哼!那個賤人不是抬舉,我看她有三分姿,本來想要納她為,誰知她竟然張嘴咬我,被我一刀殺了!”

    張邈“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他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而已,不過心中此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就你那付討人厭的邪模樣,別說人緣了,就是母豬都懶得看你一眼吧?

    渡已經遙遙在望。

    張邈忍不住歎了口氣,放下心來。

    豈知就在這時,后面有人喊了起來:“不好,后面有追兵!”

    張邈等人大吃一驚,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原來青州的特種精英已經趕了上來。

    “那是青州軍!弓箭手,弓箭手,趕緊給我列隊射擊!”張邈大聲吼叫道。

    那些弓箭手心慌意亂下混亂的站好隊伍,拉起弓來開始向特種精英瞄准。

    此時特種精英又離張邈等人近了一些,張邈指揮完弓箭手之后,便帶了一干人等轉身便逃。

    袁術軍隊的弓箭手算計著射程,看看特種精英已經來到了射程之內,一聲令下,開始向特種精英激射!

    可惜這僅僅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這些特種精英身上裝備的乃是防御力極好的藤甲,弓箭對這種輕便到極點铠甲根本就是毫無辦法。

    袁術士兵驚恐地發現,那些青州軍面對如雨的弩箭根本就是不躲不閃,那些弓箭射在青州軍的身上完全沒有作用。

    如此一來,他們更加心慌意亂起來,拉弓射箭的本領十分也發揮不出七分來。

    特種精英越發的接近,蓦地,那些青州軍向背后一抄,人人手中多了一把弓弩模樣的東西,不問可知,那便是“損益連弩”。

    袁術士兵此時卻迷惑起來,這只軍隊手持弓弩怎么還向前沖殺呢?

    要知道強弩的威力巨大,不但穿透力強,而且射程遠遠超過一般的弓箭,因為有望山的原因,所以瞄准能力也不是共建所能比擬的,只是上箭比較麻煩,所以,遠距離攻擊乃是弩箭手的不二選擇。

    可是現在這只弓弩隊伍明顯違反常規。

    正在疑惑間,就見特種精英一邊跑動一邊舉起弓弩向袁術軍隊的弓箭手開始射擊。

    這么作何來准頭可言?

    可是袁術的士兵卻發現,青州軍手中的強弩竟然可以連環發射,一次竟然可以連續射出多只弩箭!

    這是什么弓弩?

    袁術的軍隊還未來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已經被特種精英手中的“損益連弩”射的人仰馬翻。

    袁術軍隊大亂,而特種精英則迅速地更換箭匣。

    又是一陣弩箭,袁術這只弓箭隊伍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最要命的是完全喪失了作戰的,紛紛撇下弓箭,轉身便跑。

    人的求生是強大的,很多士兵很快便准趕上了張邈這只棄他們于不顧的世家大族的隊伍。

    張邈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弓箭手隊伍竟然不能阻擋青州軍隊一時半刻。

    史阿臉上不露半點表情,心中卻大喜。

    只不過一會兒的工夫,特種精英已經追趕上來。

    特種精英們把“損益連弩”向自己背后的背囊中一放,抽出了斬馬刀,開始趕殺張邈的軍隊。

    袁術軍隊的弓箭手被砍得抱頭鼠竄,四散奔逃。

    張邈嚇得魂飛魄散,死命地把自己的馬鞭抽打在自己的戰馬上。那馬股上已經血跡斑斑,可是可是比起其他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來,張邈算是仁慈的了。

    可惜大家騎術不佳,那戰馬背抽打的連聲長鳴,速度然見提高。

    史阿等人當然也裝出忙命奔逃的樣子。

    只一會兒工夫,張邈這兖州世家大族的領袖就已經落到了最后。

    幾名和史阿一起過河而來假冒袁氏家族的特種精英相互一打眼,從后面圍上了張邈。

    其中一名在張邈身后的特種精英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心手弩,對准張邈乘坐的戰馬的大腿就是一弩箭。

    張邈的戰馬仰天嘶鳴,出其不意下,張邈被吃箭負痛的戰馬一下子掀翻在地。

    特種精英們當然不會去救他,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沖出去幾步才發現張邈已經跌落馬下,心中大駭,有幾人才要回馬來救張邈,卻被史阿喝止住。

    “青州軍的目標是甄宓,我們馬上回城,現在回去無疑是死路一條。”

    張繡跌落馬下早就已經被那些正在趕殺袁術士兵的特種精英看在眼里,他們知道那人就是張邈,立時有一支二百人的小隊伍向張邈這邊殺來,更再一次拿起“損益連弩”向前方射擊,轉眼間便來到了張邈的身邊。

    張邈此時才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已經陷身在青州軍的鋼鐵洪流中。

    陳留的世家大族子弟原本正在遲疑,卻被那一陣“損益連弩”射的心驚膽戰手忙腳亂,待穩住陣腳的時候,卻見張邈已經被青州軍所淹沒。

    到了這等地步,他們哪里還敢轉過頭去營救張邈,在史阿的帶領下,亡命向渡逃去。

    只剩下特種精英在那里悠哉游哉的捕殺和俘虜著袁術的士兵。

    史阿一行人才到渡,便連忙高聲叫嚷,要守軍打開城門。

    守軍一見是自己人,連忙打開城門,迎這一行人進城。

    渡的守將乃是張勳的族弟,名叫張勵,聞聽這個消息,連忙到城門那里迎接,他乃是張勳的弟弟,雖然不認識史阿和那個“袁僑”,但卻認識袁建,當然不會生出疑心,畢竟袁氏家族人丁興旺,有不認識的人實在非常正常的事情,和史阿等人匆匆見過禮后,才看到沒有張邈,大吃一驚道:“張邈大人呢?”

    陳留的世家大族子弟聞言一下子漏出了羞愧和悲憤的神。

    自然有人向張勵解釋一切。張勵聞言大驚失道:“張邈將軍被抓了?”

    眾人默然無聲。

    張勵始終是戰將,有很豐富的沙場經驗,略微思索一下,皺著眉頭道:“這事情真是奇怪,那支青州軍到底是怎么出現的?即便是河的對岸的伊籍大軍,他們在殺完我們留下來斷后的人手之后,也沒有可能這么快便坐著船登陸,再迅速地准趕上張邈大人的隊伍啊?”

    張勵的話也是這許多人的心中疑問。

    張勵又想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道:“難道是張燕搗的鬼?不過不可能啊,兄長和陳宮先生已經全力的監逝燕了,這么大規模的軍隊渡河熊掌不可能炕見的!”

    正說話間,忽聽得外面殺聲震天,張勵等人臉一變,連忙登上城樓看去,卻看見那些特種精英已經來到城外。

    張勵看了看城外那少得可憐的特種精英,不明所以道:“就是這些人嗎?看上去還不到三千人。”

    特種精英化妝成的“袁僑”接口沉聲道:“張勵將軍,萬不可小瞧這支軍隊,他們手中的強弩是可以連環射擊的,一次可以連續不斷的射出好多只弩箭,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張勵聞言臉一變道:“什么?這怎么可能!?”看看其他世家大族子弟的臉,張勵知道“袁僑”說的是實話,登時彷徨無主道:“這便如何是好?”

    “袁僑”心中笑,表面上卻焦急道:“這支軍隊的弓弩這么強大,我們的城頭根本沒有能力弓箭壓制他們的攻城,只怕渡守不了多少時候。”

    張勵的臉一下子白了。要知道在這冷武器時代,守城用的遠距離武器是必不可少的,那就需要有士兵可以站在城頭向城外射擊,即便是對已經爬城的敵人向下投擲滾木擂石,那也需要己方的人占據城頭才可遙

    可是眼前的青州軍得連弩完全可以用射擊壓制城頭,這其實救于丟失了這種城市的一半。若不是己方人數占優,只怕張勵馬上就要選擇棄城逃跑了。

    史阿等人看他的樣子無不暗暗笑,雖然“損益連弩”威力巨大,但是“損益連弩”的射程卻沒有一般的弓箭那么遠,所以根本無法壓制城頭。

    “袁僑”等人這么說當然是危言聳聽,目的當然是令張勵驚慌失措下出昏招。

    看著張力的樣子,史阿沉聲道:“為今之計,最好是派人到各個其他城市求援,剛才在河邊張邈大人已經這么做了,可是那么做別的城市未必會派來援兵,現在說明渡岌岌可危的情況,其他城市的將領一定會派來援兵。畢竟對方雖然攻擊力強,但是他們的人數很少,我們不管怎么說還有一萬人,他們雖然能攻的破城牆,但是也不可能四面圍攻。我們正好派人出城求援。至于城中,對方的軍隊明顯已經全在北城牆了,我們把大部分軍隊調到這里以備萬一。”

    張勵連連點頭道:“這是個辦法。”

    “袁僑”又急聲道:“可是這么做不過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以那些青州軍手中的強弩的威力,援軍還沒有到,渡就被攻破了。”

    張勵此時頭腦已經不好使了,急得滿頭大汗。

    史阿沉聲道:“青州軍此來,人數不多,明顯不是為了攻城,而是為了甄宓,為今之計,我們必須馬上送甄宓出城,這樣就可以分散青州軍的注意力,他們就回轉頭追趕,渡自然無憂。”

    張勵點了點頭,皺著眉道:“可是這么做甄宓會很危險的。”

    史阿搖頭道:“這個倒不會,因為這群青州軍中沒有騎兵,我們只要乘馬送甄宓,一定沒有問題的。”

    張勵恍然道:“原來如此。”

    史阿又道:“為了迷惑青州軍,我們不妨派出一小支軍隊從西門出城,作出帶著甄宓直奔中牟的架勢,然后打開東門,送甄宓到陳留。”

    張勵茫然不知死之將至,一拍大腿道:“此計大妙!”

    史阿向“袁僑”一打眼,便向張力告辭,下城去了。

    張勵看看青州軍對完全在北門這面,便把城中的大部分軍隊都調到北面城牆集結。

    史阿下了城牆,棟袁僑”沉聲道:“待會兒打開東門后,你便帶著甄宓乘馬先向東走,等到我軍從西門進城后,你們便掉頭向北面前進,一直到渡河邊,那里我們還有三百名特種精英在河邊接應,你們要把甄宓安全地送回去,明白嗎?”

    那“袁僑”點了點頭,隨后帶了二十個特種精英,連同袁建和甄付一起趕往南門,到了南門,打開城門后,便揚長而去。

    而在這邊,史阿帶著剩下的八十名特種精英來到了西門,對守著城門的士兵喝道:“給本將軍開門!”

    這些士兵已經接到了張力的軍令,知道這隊人馬要在西門佯裝送甄宓出城,哪里敢怠慢?連忙打開城門。

    史阿見時機已到,一擺手,身后的特種精英突然抽出斬馬刀瘋狂的向敵人砍去。

    西面的城牆因為張力的調動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了,把守城門的人就更少了。

    此時特種精英突然出手,當然沒有辦法抵抗了。

    史阿親自帶領八十名特種精英死守住城門,剩下的二十名特種精英則飛奔出城門引領在北城外的兩千名特種精英從西門入城。

    張勵此時還沒有得到消息,卻看見城外的青州大軍突然掉轉方向,開往西門,還以為青州軍中計了,要到西門去追趕甄宓,不由得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卻有人驚聲道:“怎么回事?袁僑他們怎么沒有帶甄宓逃亡陳留,反而向北跑?那里不是青州軍的控制區域嗎?”

    張勵聞言望去,果然看見“袁僑”帶著那二十幾個人向北面逃去,不由得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一名把守西門的士兵連滾帶爬地跑上了北城牆,上氣不接下氣道:“將軍,不好了,西門失守了!”

    張勵聞言大駭,一把拽起那名士兵,大喝道:“你說什么?”

    就在這時,只聽見無數的聲音從西面傳來:“城破了!城破了!青州軍進城了!”

    霎那間,張勵身邊的人無不驚慌失措,驚作一團。

    渡城全面失控。

    張勵茫然看向四方,心中冒出四個字來: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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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8 18:02: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七章陳留(七)

    特種精英入城!

    史阿手中一柄長劍一馬當先,領著那入城的兩千特種精英開始掃蕩渡城里的敵軍。

    渡城里的敵軍根本就全無戰心,唯有四散奔逃。

    此時,特種精英只占有西門,所以渡的守軍並不是沒有退路,故此,特種精英才一入城,渡的守軍很多沒有抵抗便打開各個城門開始逃跑。

    不過這正和特種精英的心意,本來士兵就不多,即便是俘虜了士兵也無力管理,只要占據渡,堅持兩天便算是完成任務。

    只殺不留!

    這是特種精英們接到的命令。

    史阿則成了所有渡士兵的噩夢,所到之處,袁術的士兵無不血倒地。不管是長短武器又或者是弓弩,史阿手中的那柄長劍可剛可柔,變幻不定,不管敵人的武器從哪里襲來,最后的命運都是被史阿擊落在地,虎口震裂,然后脖項處一涼,雙眼一黑,倒地身亡。

    史阿對袁術士兵的精神打擊十分巨大。

    他們驚恐地發現,沒有人可以阻擋史阿片刻,那柄長劍猶如毒蛇出洞般的毒辣准確,他的落點永遠是咽喉!

    恐慌好像傳染病,把城中那唯一的一點抵抗的念頭完全撲滅了。

    在逃命的洪流中,史阿一眼便看見了正從城牆上下來的張勵,眼中亮起光芒,手中長劍一擺,登時殺出一條血路來。

    張勵正驚慌失措地登上自己的戰馬,不想迎頭撞上了史阿,眼中冒火,咬牙道:“沒想到袁氏家族還出了你這等叛徒,居然幫助青州軍打開城門!我定會回去向聖上報告這里發生的一切。”

    史阿淡然道:“誰說過我是袁氏家族的人?我的名字叫史阿!”

    張勵聞言大驚失,還未叫出聲來的時候,只見眼前光芒一閃,再看時,才駭然發現自己戰馬的脖項已經身首異處了。

    戰馬頹然倒下,張勵被掀翻在馬下,還未來得及站起,一柄長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處。

    張勵身邊的親兵才要上前營救,卻被隨后跟上的特種精英一陣弩箭射的四散奔逃。

    張勵狠狠的瞪著史阿,咬牙切齒道:“你們不過才兩千人,又是用陰謀詭計騙開的城門,哼!我看你們能在這里堅持多長的時間!”

    史阿淡然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要是各地援兵會來此的話,我們正是求之不得呢!”

    張勵愕然。

    渡轉眼間便落到了青州軍的手中。

    從渡逃跑的士兵連頭都不敢回,有的直奔中牟,有的跑到了長社,而大部分,則回到了陳留,向張勳和陳宮報信去了。

    此一戰,不但抓住了張邈和張勵,更抓住了許多世家大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有了這些人,那些兖州的世家大族再休想玩出樣來。

    張勵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當然不能留在渡,史阿分出人來把這些人私了河邊,連同張邈、甄宓、甄付、袁建都送回了河的對岸。

    正在河岸苦苦等候的伊籍見到這么多的“戰果”當然心中大喜過望,想起徐庶的吩咐,連忙調動兩萬軍隊在杜遠的帶領下渡河,那渡河的船中攜帶了許多特種精英的秘密武器,方便下一步行動。

    不過,杜遠大軍在渡過河之后並沒有進駐到渡城中,而是駐軍到了渡城附近的密林中。

    至于史阿和那兩千名五百特種精英則再換上裝備之后,只留下了五百人在渡防守。

    史阿和那兩千名特種精英則消失在了渡城的城外……

    而這一切,因為渡的周圍已經沒蠅術的士兵,所以張勳和陳宮當然不會知道。

    太史慈、廖化、高順、臧霸所派出的探子當然把這消息傳了回去,陳留,完全落入了青州軍的算計。

    渡的陷落很快由渡的潰兵傳到了張勳和陳宮的耳朵里。

    聽了逃兵和幾個僥幸逃脫的世家大族子弟的哭訴,張勳氣得青筋暴跳,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把那茶碗震落。

    陳宮的面也極為不好看,他生平自負之極,一向就是只有他算計別人,何曾吃過這等啞巴虧?

    張勳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道:“沒有想到太史慈不在青州,青州軍還是這般棘手!現在看來,這幾路大軍根本就是設置了陷阱等我們跳下去。”

    在一旁的張邈的另外一名謀士劉翊有點手足無措道:“現在怎么辦?張邈大人已經落入到敵人的手中,我們即便是青州軍開戰,也要考慮到張邈大人的安全,現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

    張勳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道:“先不要提張邈的事情,我現在關心的是陳留的安危!那么多人都可以逃走,他卻深陷敵手,只能怨他倒霉,戰場上的事情誰能說得准?”

    劉翊被張勳嚇得脖子一縮,默不作聲。

    陳宮皺著眉頭對張勳道:“張勳將軍,你要搞清楚,張邈大人乃是我兖州聲望最隆的人,更是我們兖州世家大族的領袖。更何況,張邈大人為什么會落入到敵人的手中?還不是因為去界宓?那個假冒袁氏家族的袁僑分明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說起渡的失手和張邈大人的被抓,你們那個劫持甄宓的計劃要負全責,哼!被人家監視和利用居然還茫然不知。”

    張勳看了陳宮一眼,心中有點自責,自己為何會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了來?

    要知道袁術和兖州的世家大族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這一點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自己剛才的那番話明顯沒有把張邈放在心上,本土勢力的代表陳宮當然會非常的不滿意,若是陳宮把這種不滿和自己的話說給其他的世家大族聽,那將會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想到這里,張勳連忙露出笑臉,陪笑道:“陳宮先生你誤會了,張邈大人的安危當然重要,鄙人只不過是因為渡的失守心情不好而已,還請陳宮先生見諒!要知道,鄙人的弟弟張勵也落到了青州軍的手中。”

    陳宮一擺手,沉聲道:“這個自是當然,若是我們現在因為這已經發生而無法改變的事情而發生正爭吵再鬧得不開心,那只會令青州軍看笑話,哼!青州軍最害怕的就是我們兖州的本土勢力和袁術大人的聯合。”

    張勳見到陳宮如此的通情達理長長松了一口氣,不過對陳宮一直堅持不肯漿術皇上而只叫做大人他只能報之以苦笑。

    拋開心事不想,張勳對陳宮道:“陳宮先生,我們是否應該馬上展開對渡的攻擊呢?”劉翊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陳宮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蓦地睜開眼睛斷然道:“請張勳將軍下達命令,調陳留、中牟、長社三地的軍隊圍攻渡,試探渡青州軍的反應。”

    張勳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陳宮,劉翊卻忍不住了,皺著眉頭道:“陳宮先生,我們調動陳留的軍隊去攻打渡,難道不怕中了青州軍的調虎離山之計嗎?要知道,青州的廖化大軍就在河對岸的延津,我們抽空了陳留的軍隊趕往渡的話,這里要是被廖化大軍攻擊怎么辦?”

    張勳卻搖頭道:“劉翊先生此言差矣!要知道渡雖小,對我陳留的整體防御卻至關重要,以渡為中心線,陳留和長社還有中牟被攔腰截成了兩段……”

    張勳還未說完,陳宮就截斷沉聲道:“所以我才要調動三地的軍隊去攻打渡。”

    陳宮看向兩人,冷哼道:“若是你們是青州軍,要是渡落在你們手中的話,你們怎么做?”

    兩人聞言一愕,張勳皺著眉頭道:“若我是青州軍,一定會以渡為踏板,源曰斷地把自己的士兵私陳留來,然后把我軍得陳留的勢力分成兩段,各個擊破。”

    劉翊雖然和張勳的意見不統一,但是聞聽此言也不由得在一旁點頭稱是,畢竟這種可能極高。

    陳宮冷笑道:“若是青州軍會這般魯莽的話,那么青州軍早就敗過多少回了,現在我們的問題是不知道青州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們當然有可能在渡渡河,但是那渡的青州軍也很有可能是餌,劉翊先生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要調三地的軍隊來圍攻渡,這樣一來,我們陳留的分兵不會太多,那么防守上的壓力就不會很大。畢竟長社和中牟現在不是前沿陣地,所以他們守城的軍隊並不需要太多。”

    頓了一頓又道:“渡的重要不言而喻,所以我們無論如何要把渡搶回來。否則真怕出現張勳將軍所說的那種情況,哼!青州軍很有可能在做兩手准備,既然青州軍現在在試探,我們也一樣試探,既然我們分不清楚渡的這只軍隊到底是敵人渡河的先頭部隊,還是騙我軍力開陳留的餌,那么我們就集中三地力量攻下渡,封死這個青州軍渡河的口子。至于我們派出的攻打渡的軍隊在攻下渡后便駐守渡。”

    張勳點了點頭,陳宮沉聲道:“所以此戰,陳留剩下的守軍無論如何也不可以離開陳留,更要全力監視河對岸的廖化。”

    劉翊看著陳宮道:“陳宮先生,依你看來,青州軍到底采取哪種策略的可能更大一些呢?”

    陳宮搖了搖頭道:“這個太難說了,青州軍只派了兩千人便占據了渡,這一招實在漂亮,如此一來,我們反而不知道青州軍的兵力到底是如何分布的,現在誰也不知道在渡的對岸有沒有大隊的青州軍,也不敢保證伊籍的大軍另有打算。”

    劉翊有點不明所以道:“另有打算?”

    陳宮冷哼道:“不要忘了,現在張燕就在濟陰,他簡直就像是鞋子里的沙粒,若是我們只把視線放在了渡和延津傷上,而放松了對張燕的注意,那么張燕趁此機會引伊籍大軍在白馬渡河呢?若是如此,悔之晚矣!”

    劉裢張勳聞言心中一凜。實際上,一直以來,他們都在懷疑張燕已經引伊籍大軍渡河了,只是一直苦無證據,因為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渡河的那只伊籍大軍現在已經駐軍在山陽城了。

    張勳歎了口氣道:“對方的軍師真是高明,竟然會讓陳宮先生炕明白,我都有點懷疑站在河對岸為青州軍出謀劃策的人是不是郭嘉。”

    陳宮冷哼一聲道:“青州軍人才鼎盛,有此本領的未必只有一個郭嘉,有的時候真的是防不勝防,就像這一回渡失守,誰能夠想得到史阿這名滿天下的大劍師會親自出手?”

    張勳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道:“聽說這個史阿的師父乃是我大漢劍師王越先生的徒弟,武功深不可測,從我們長安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上看史阿已經和死去的王越先生相差無幾。真是可怕。”

    陳宮臉上露出冷笑道:“史阿嗎?哼!哪有什么了不起,不過我們若是可以抓住史阿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和青州軍談一筆生意,比如交換回張邈大人和張勵將軍。”

    陳宮又冷哼道:“史阿,不過是一個人,我現在倒比較關心在渡的青州軍對手中的那種奇怪的可以連環發射的弓弩,那種武器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張勳聞言皺起眉頭,看向一直在地上站著的那幾名逃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道:“你們不是騙我吧?青州軍真的有那種神妙的弓弩?”

    那些士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連忙用自己的命作保證。

    陳宮對張勳道:“張勳將軍,你不用懷疑,太史慈那小子一向在收羅各種各樣的人才,據我所知在青州,能工巧匠數不勝數,做出這種弓弩來實在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張勳又羨慕又苦惱道:“若是我們能夠抓來一些就好了,不如我們派人到青州去搶一些工匠來。”

    陳宮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勸將軍還是打消主意的好,太史慈一向對這些人保護得很好,而且還給以優厚的待遇,在青州,他們的身份比一般的員還高呢!”

    張勳冷哼一聲道:“真不明白太史慈在搞什么鬼,一群賤民有什么值得重視的?抓來一頓皮鞭,他還敢不為我們做事?”

    陳宮淡然道:“這就是太史慈標榜的新‘五德終始說’了。”

    張勳一愕,他一直都在以為太史慈的那一套不過是說一說,到現在才知道太史慈的學說在青州已經變為了一種實際,與袁術為自己當皇帝而利用新“五德終始說”完全不同。

    陳宮沉聲道:“我不知道太史慈說的那一套到底對不對,但是看看現在青州的強大,還于太史慈不在青州的情況下還可以和我軍打得旗鼓相當,就可以知太史慈絕對有其過人之處,可惜卻是寒門出身。”

    頓了一頓,陳宮冷笑道:“不過眼前的這個神奇的弩箭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連環發射?哼,那他的射程一定不能及遠。否則一陣弓弩上去,我軍在渡的守軍根本無法在城頭上立足,哪里還用計謀騙開渡。”

    張勳的眼睛亮了起來。

    陳宮轉過頭看向張勳,沉聲道:“張勳將軍,渡發生的事情你最好報告給袁術大人,畢竟劫持甄宓的計劃已經完全失敗了。”

    張勳聞言,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變壞了。

    哎,這件事情還不知道怎猛袁術說呢。

    陳宮又道:“還有我們對張燕的懷疑也要告訴袁術大人,畢竟現在形勢緊張,張燕這么可疑的人物絕對不可以放過,但是我們陳留現在開始戰事吃緊,實在無力顧及這許多。相信袁術大人一定能夠明白若是張燕乃是假投降對我軍的危害,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必分神去注意張燕是否會引伊籍大軍渡河的事情了,反正伊籍的軍隊就那么多人,他沒有能力在渡、陳留和濟陰三管齊下的。”

    聽到張燕的名字,張勳的心情更加糟糕起來,唯有勉強點頭。

    陳宮看似指揮若定,其實心中也是沉重無比,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竭力挽回袁術軍的頹勢而已,實際上,在兖州,袁術軍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了。

    第二天,張勳的命令發出,同時積極准備調動陳留的一小部分軍隊,准備攻擊陳留的青州軍。同時全力監視延津的廖化大軍,更派出大量的人手喬裝到渡的河岸附近觀察情況,結果那河岸上除了五艘大船,便一無所有了。這一切的跡象越發地使得陳宮認定青州軍在渡的軍隊是試探己方的反應。

    一天以后,到長社和中牟的人回來向張勳匯報一切,然后在約定好的時間內,張勳派出了八千人,長社和中牟的守軍則分別派出了一萬人。

    三路大軍,直奔渡而來。

    而在此時,接到這戰報的太史慈也行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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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八章陳留(八)


    陳宮現在很郁悶。

    他現在正聽著自己派出的兩名斥候向自己匯報著前方的戰報。

    因為渡事關重大,所以陳宮向張勳請求自己親自帶領陳留城的八千人趕往渡,若是事情順利的話,陳宮還將可以指揮長社和中牟的兩萬士兵,以兩萬八千人對敵方的兩千人應富有問題。

    在出兵前,陳宮已經撒下大批的人手到渡河畔偵察,並沒有發現青州軍在此有渡河的跡象,但是陳宮仍然不放心,畢竟在渡失守的那個黎明,己方對渡的偵察處于真空狀態,那時候,己方的軍隊全部望風而逃,在這段時間內青州軍完全可以完全渡河的行動。

    所以,如果在攻打渡的過程中,渡的青州軍如果多了起來那也是一家非常正常的事情。

    若是如此的話,那陳宮反而會很高興,因為那樣的話,己方就會清楚地知道青州軍的兵力分布,自己再制定計策,一舉殲敵,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一切茫然無知。

    不知彼,兵家之大忌也。

    為了萬無一失,陳宮特別強調三路大軍的統一行動,所以陳宮和其他的兩只軍隊一直在保持著聯系。

    因為上過青州軍的當,所以陳宮這一次分外小心,傳遞三軍消息的斥候完全是陳宮手下的親信,在忠心程度上全無問題,這些人負責為自己下達命令和傳遞另外兩只軍隊的最新情況。

    為了以防萬一,陳宮同時派出多個斥候,在得到同一個消息后,這些斥候並非同時行動,而每隔一段時間出發一個。

    畢竟根據那些從渡逃回的世家大族子弟的說法,連袁建這個袁氏家族的人都可以出賣袁氏家族的利益,那自己還能相信什么人?

    現在自己這么做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被萬一出現的叛徒欺騙,只要有一個人和其他人傳遞的消息不同,那這個人一定就是叛徒。

    如此一來,陳宮才可以保持的准確無誤。

    但是就在剛才,自己的兩名斥候卻在向自己匯報讓自己很頭痛的事情。

    原來,就在長社和中牟的援兵出發不久,就在途肘遇了青州軍的襲擊。

    從上看,兩只軍隊受到襲擊的時候幾乎是同時的,而且這兩只青州軍的攻擊方式和自己在陳留城聽見的一摸一樣。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那奇怪的連環弓弩,才一上來便是舍命沖鋒,邊跑邊射擊。

    陳宮早就已經告訴另兩路大軍青州軍有如此神奇的武器,並且說那東西射程不遠,在攻城的時候用弓箭手與之對射就可以,自己以十倍的兵力要攻下渡城實在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問題的關鍵是誰也想不到,這只青州軍沒于渡城里呆著,反而出現在了自己兩只軍隊行軍的途中。

    要知道這一次三只大軍的任務是攻打下渡,封死青州軍渡河的可能,所以那兩只大軍隨身攜帶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以備攻城之用,故此這兩只軍隊的機動力極差,而且基本沒有騎兵。

    青州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左近令他們措手不及,根本闌及調動弓箭手與之對射,還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那青州軍的軍隊已經沖殺上來了。

    一陣弩箭,很多士兵受傷。

    幸好這兩只軍隊的領軍將領很有經驗,命令士兵把工程器械推倒在地,變成了臨時的屏障,讓自己的士兵躲在這些臨時掩體的后面躲避青州軍的弓弩襲擊,同時把弓箭手迅速前移,在掩體的后面與青州軍對射。

    青州軍見到沒有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很快就撤退了。

    這兩只青州軍的人數都不多,大概是每一只軍隊只有八百人左右。不過一陣弓弩射擊倒上了兩只軍隊每只七八百人,而且那些攻城用的木質器械因為十分巨大,又被推倒在地,所以很多都已經損壞,這兩只軍洱在全力維修。

    陳宮有點頭痛,青州軍的行動有點出人意料。

    他們不去嚴守渡城,反而主動出擊襲擊自己的三路大軍,真是莫名其妙。

    難道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守城的資格,所以用這種方法在自己行軍的路途不斷地襲擊自己,以便拖延時間?

    難道青州軍真的准備在渡渡河?若是如此的話,那么自己在半路上遭到襲擊的可能就很大了。

    這個方法倒是很好,總比一味的死守渡城強。

    陳宮隨手舉起那兩名斥候給自己帶回來的青州軍在戰場上使用的弩箭。

    只一眼,陳宮的眼中便爆出異彩。

    這就是青州軍使用的弩箭嗎?

    出人意料地那弩箭並非是鐵制的,而是青銅制造。這種弩箭的重量很輕,尺寸也不長,可是溶堅硬。

    青州軍到底使用了什么辦法讓這么脆的東西變得不易折斷起來?

    那弩箭制作得很精良,有著看上去流利修長得讓人發毛的弩箭尖部、光滑的箭桿、還有那弩箭尾部的制作也別具匠心。

    陳宮又比照了一下兩只弩箭的長短,發現那兩只弩箭的長短不差分毫!

    陳宮難以壓制心中的震撼:青州軍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要知道在其它軍隊士兵手中的弓弩所使用的箭只雖然大體差不了多少,但難免會有一些差異,可青州軍的箭只簡直就是不差分毫。

    真的太可怕了,沒有想到青州軍的武器精良到如此的程度。

    不過區區小技就可以難為住自己嗎?這種連環弩的確厲害,但是那有如何?從現在他們使用的箭只上看,還有這種弩箭的特上看,這種弩箭在數量的供應上一定很成問題。

    一下子射出那么多只箭,威力固然增加了,可是消耗的箭只卻更是巨大。

    這種連環弩肯定無法在軍隊中大范圍的普及,一旦沒有了充足的弩箭數量,那連環弩再神妙也沒有用武之地。

    所以對付這只青州軍部隊的最好辦法就是耗費近他們隨身攜帶的弩箭。

    陳宮冷笑,隨即命令那兩名斥候,要他們馬上到另外兩路大軍那里去,下令中牟的軍隊放棄工程器械,全力前進,在趕到渡城之后馬上展開對渡城的攻擊,如果只有少量守軍,那便一戰而下,如果敵人數量眾多,那便馬上安營扎寨,等待自己和長社大軍的到來。

    長社的軍隊則繼續修繕攻城器械,穩扎穩打前進便可遙

    那兩名斥候領命去了。

    哼!長社到渡的路程比較遠,不像自己和中牟,從陳留和中牟派出的軍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到達渡。中牟的軍隊和自己的軍隊加一起也有一萬八千人之多,如果渡城中的軍隊數量並不多,那么自己采取突襲的方式還是可以一戰而下的。

    因為有了另外兩路大軍被襲擊的事情,陳宮行軍更加小心。尤其是在道路的兩旁不斷地派出斥候打探。

    事情顯而易見,只要保持與青州軍的距離,那種神奇的弩箭便完全無用武之地。自己這么做就是在杜絕青州軍在自己的左右兩側的近處襲擊自己。

    果然,就在中午時分,一只青州軍隊在自己的前方出現了。

    那是一只四百人的小股部隊。

    陳宮在心中默默算計,心中微微一笑:果然!三路擾的軍隊一共是兩千人,看來渡的青州軍還真是傾巢而出呢!

    看看這只青州軍和中說的一樣,一群手持弓弩,背后帶著背包的青州士兵悍不畏死的向自己這面沖了過來。

    陳宮一擺手,三千人的弓箭手馬上向前湧去,站好隊伍向遠處的青州軍瞄准。

    陳宮看著不斷迅速接近的青州軍,心中冷笑著:一陣弓弩下來,看看你們還能剩下多少人?

    誰知道那只四百人的軍隊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十分迅速地舉起了手中的強弩,還沒有等陳宮反應過來呢,一陣弩從青州軍的強弩中激射出來!

    “不可能!”陳宮失聲叫了出來,在那么遠的距離,青州軍的那種連環弩箭是絕對射不到自己軍隊的近前的。

    可是實時仿佛就是想和陳宮開玩笑一般,那些弩箭超越了陳宮的估計,一下子便射到了己方弓箭手的眼前。

    血光迸濺,人仰馬翻!

    那被射中的士兵被強勁的弩箭射得身軀狂震,有的還從地面上飛了起來,仰面跌去。

    青州軍卻低下頭去開始忙著拉動那弩箭的弓弦。

    原來如此!

    陳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這支軍隊手中的強弩根本就不是那種連環弩,而是青州軍隊中常見的強弩!

    雖然明白了一切,可是陳宮卻更加憤怒起來,因為他絕得自己被青州軍愚弄了。

    沒有想到青州軍竟然會如此狡猾。

    陳宮心中暗恨,就在這時,那些青州軍以超越一般弓弩手數倍的速度上好了弓弦,然后在一次舉起手中的強弩,在一次襲擊陳宮的弓箭手隊伍。

    兩輪強弩激射,陳宮損失了四百多名弓箭手。

    陳宮有點痛苦的呻吟出聲音出來:他們的強弩上箭速度怎猛弓箭手的速度差不多?那么遠的射程,強弩的弩弦在拉動的時候一定會很費力氣,怎么對面的這些士兵輕易的便拉開了?

    陳宮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是青州軍的偏心輪技術起到的作用。

    闌及想那么多,陳宮指揮手下的軍隊拿起盾牌,開始向那四百名強弩手沖殺而去。

    豈知青州軍根本不給陳宮這個機會,見到陳宮的軍隊發起沖鋒,竟然把手中的強弩收了起來,轉身便撤。

    轉眼間便消失在陳宮軍隊的視線之中。

    陳宮氣的是七竅生煙,卻又全無辦法,唯有忍下心中的怒火,全力向渡方向前進。

    下午的時候,陳宮的軍隊已經趕到了渡城外,不多時,中牟的軍隊也到了這里。

    兩只大軍匯合到一起后,陳宮馬上開始了攻城的行動,結果遭到了渡城中那五百名特種精英的頑強抵抗。

    陳宮的第一輪攻擊只是試探的,結果馬上發現城中的守軍並不多,心中大喜,馬上發起總攻。

    特種精英的五百人當然不可能守住城市,不過就在這時,出外伏擊陳宮三路大軍的兩千人的特種精英突然出現在戰場上,開始從后面襲擊陳宮的軍隊。

    幸好陳宮早有准備,才沒有令青州軍占到多少便宜。

    不過這只兩千人的特種精英部隊卻在渡城的西面站穩了腳跟,在那安營扎寨,看樣子是為了城中的軍隊尋找后路,到必要時便放棄渡從西門撤退。

    如此一來,陳宮的軍隊便失去了四面圍城的優勢。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只兩千人的軍隊進城協助守城。外面只留一座空營虛張聲勢。

    陳宮並不著急,他把軍隊布置在了渡城的東北岸,這樣一方面可以和陳留形成犄角之勢,另外一方面還可以監視河對岸的延津的廖化軍隊的動向,更可以防止青州軍在渡的北岸渡河和切斷眼前的這支青州軍的退路,讓它變成無家可歸的孤軍,可謂是一舉三得。

    現在自己靜靜等待長社的攻城隊伍的到來就好了。

    這樣更好,至少青州軍無力再去擾長社派來的攻城隊伍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長社的軍隊終于趕到了渡。

    如此一來,在渡的己方軍隊就有將近三萬人,己方勢力大增,何懼之有?

    陳宮心中大喜,馬上組織軍隊開始連攻擊渡城,與此同時,派人襲在西門外的青州軍營。

    豈知青州軍營防范甚嚴,陳宮的襲軍隊無功而返。不過陳宮卻借此知道那西城外的的青州軍的大營中的軍隊並沒有進城協助防守,那渡中還是五百人。

    故此攻城軍隊進展得順利,畢竟兩萬人攻打五百人的守軍城市,那實力相差得太懸殊了。

    只一個沖鋒,陳宮的軍隊便占領了渡城的東、南、北三面的城牆。

    渡,再一次地回到了陳宮的手中。

    不過青州軍卻讓陳宮吃了一個大虧。

    在攻城的時候,這只青州軍居然在城牆上施放一種陳宮從未見過的箭只:火箭。

    在黑中,青州軍的火箭直射那些木制的攻城器械,馬上引起了熊熊大火,很多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燒傷了,大多數工程器械都毀于一旦。

    然后青州軍從容撤退,連稍微的抵抗都沒有。

    城中的軍隊打開西城門,與那兩千人的特種精英兵合一處,然后揚長而去。

    陳宮贏得了勝利,但卻十分郁悶,因為青州軍把自己打得莫名其妙。

    只等到進到城中后,陳宮看見了渡城中那張勳的弟弟張勵在城中囤積的糧草和辎重,還有守城器械都在,陳宮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來。

    派出斥候打探,知道那支撤退的青州軍洱在向汜水關方向移動,陳宮心中冷笑,知道這只大軍實際上是無家可歸。

    這么點的人怎么可能去攻打張勳派重兵把守的汜水關?

    隨即,陳宮下達命令,要汜水關一帶的守軍全力圍剿這支青州軍。

    “他們的弩箭應該用得差不多了吧?”陳宮自言自語道。

    隨即,陳宮的軍隊全部開進渡城,只留一小部分軍隊在渡的東北岸監視。

    誰知就在陳宮占據渡的當天晚上,就接到了陳留來的戰報,張勳傳來消息,在陳宮出發的當天下午的時候,在河對岸的延津的廖化大軍突然間把軍隊開到烏巢,然后開始強行渡河。

    張勳帶領五千多名弓箭手在河邊阻擊,但是在晚上的時候,廖化大軍已經渡河成功,張勳則退回陳留城,堅守陣地。

    隨即,廖化對陳留城展開了攻擊。

    面對廖化在城外的叫罵,張勳根本不予理會,高高掛起免戰牌,並且讓士兵在城上回復廖化:名將不與草寇爭鋒,有本事進城來說話,不必逞口舌之利。

    廖化大怒,親自用弓箭一箭射碎了那城牆上的免戰牌,然后帶兵攻城。

    陳留城防御工事極好,廖化哪里攻得下來?

    現在雙方正在僵持中。

    陳宮得到此消息,一面要斥候捎信給張勳,要他繼續不與廖化交戰,一面卻派人全力監視烏巢的西南。那當然是在防備廖化聲東擊西,一面佯攻陳留,一面卻在渡的東北方向渡河。畢竟誰也不知道廖化大軍的具體分布。

    陳留的戰局日趨復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此時,在兖州東南部的青州軍也開始了秘密調動。

    豐縣、沛縣、蕭縣、相縣四地的軍隊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向留縣秘密集結,在不長的時間內,正在留縣的太史慈的手中就有了一只八千人的軍隊,再加上手中的特種精英,太史慈手中軍隊的數量達到了一萬人之多。

    兖州南部的戰爭配合陳留戰場,轉瞬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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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九章陳留(九)

就在陳宮攻擊渡的第二天,臧霸大軍便攻克了細陽。

    那當然是臧霸把管亥調到細陽的原因。

    有管亥這等攻城高手,一個小小的細陽何足掛齒?

    細陽失守后,一部分敗軍狼狽渡河,跑回了武平,另一部分敗軍則亡命西北,到商邱去報信。

    商邱的守將大為驚駭,不明白為何細陽已經堅持了許多時候,為何會突然失守,難道細陽一線的敵人數量大為增加?

    仿佛為了證明這一點似的,不久以后,在商邱的城外出現了大量青州軍,開始四面圍城,攻打商邱。

    商邱守將先后派出五路求援使,方才突圍成功,商邱被圍的消息不久以后年便被袁術得知,袁術大驚失,細陽已經丟了,若是商邱再失守,那么自己的后路將會被完全截斷。

    現在東郡城里的守軍足有十一萬人之重,糧草供應完全靠后方供應,若是武平的糧道被切斷,那自己根本無法在兖州立足。

    萬般無奈下,袁術只狐令楊大將帶領兩萬人馬去救援商邱。

    陳留傳來的消息也令袁術極為不安,陳宮和張勳對張燕的懷疑很有說服力,所以袁術現在對張燕非常忌憚,但是卻拿張燕無可奈何,畢竟張燕在濟陰城中有五萬人,實力雄厚,張燕本身又武功和統御力極高的猛將,非到萬不得已,袁術不願意去惹張燕。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接替陳宮在濟陰撒下的人手,對張燕進行監視。

    就在這段期間內,陳留也發生了大事,那支在渡給陳宮制造了無數麻煩的青州特種精英部隊居然憑空消失了。

    陳宮派出的監殊支軍隊的斥候一一被殺。陳宮見到這些斥候總不見返回,便覺得奇怪,連忙再派出人手,看看發生什么事情,誰知那些時候的屍體被青州軍堂而皇之都放在了大路的中央,仿佛是在嘲笑陳宮的無知。

    陳宮大怒,偏偏有沒有辦法,因為這支軍隊已經消失了。

    最令陳宮懊惱的事情是,這支軍隊已的那失去蹤跡,那就意味著自己在短時間內不能抓住統領這支軍隊的史阿,也就意味著自己不能利用史阿換回被青州軍抓走的張邈。

    不過陳宮卻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事情,因為他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現在在大河邊上的烏巢的廖化大軍讓陳宮坐立不安,自從廖化軍渡河攻打陳留受阻后,廖化便分出一部分軍隊回到烏巢,開始在河邊忙碌起來,每天伐木不斷,看樣子是在制作渡河登陸用的各種工具,而且這支軍隊每一天不間斷的派出船隊來擾,每每作出要登陸的企圖,陳宮萬般無奈下唯有調動渡城中的大部分弓箭手到河邊防御。

    張勳那里也不好過,廖化大軍似乎人多勢眾,雖然廖化已經分出一部分軍隊來回到烏巢,但是在陳留城外的士兵仍然是日攻打陳留不停。

    張勳牢記陳宮對自己說的話,不管廖化在城外如何討敵罵陣,張勳就是不出戰,就是要令廖化無計可施,誰知道廖化的軍隊雖然沒有張勳城內的軍隊數量多,但是廖化攻城軍隊的手段樣繁多,令張勳不勝其煩。每天都要絞盡腦汁地在想城外的廖化今天這么攻城到底有何深意。

    張勳不知道,正是因為聽了陳宮的話,把派到張燕濟陰城的所有人手都撤了回來協助守城,就在袁術的人手還沒有完全展開對張燕的監視的時候,徐庶已經從濟陰城得出來了,在渡河之后來到了烏巢,親自主持廖化大軍對陳留和渡的戰局。

    在徐庶的主持下,青州軍先是每天純以神臂弓和青州強弩對這陳留進卸距離攻擊,弄得張勳焦頭爛額。

    先是青州強弩,由于超遠的射程,使得張勳的弓箭手完全沒有了居高臨下的優勢,每一天和青州軍強弩對射的結果就是傷亡極高。

    張勳的軍隊有城牆作為防御工事,可是青州軍手中的強弩精准度極高。

    青州軍雖然沒有堡壘作為依傍,但是張勳的弓箭手的弓箭射到他們眼前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大的力量了,再加上青州軍的裝備本來就很好,所以傷亡的人數反而比張勳的軍隊要少。

    張勳不愧是袁術手下的名將,在第一天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現象,于是連命令城中的工匠制造巨大的木盾作為防御。

    第二天,青州軍的強弩果然在這高大木盾面前敗下陣來。張勳的弓箭手可以從容不迫地躲在木盾的后面向青州軍發射弓箭。

    就在張勳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青州軍又拿出了新奇的玩意兒,居然用神臂弓配之以青州新發明的火箭向陳留城頭進行“拋射”。

    這些火箭當然是那些新訓練的特種精英帶來的,因為是攻城利器,所以大部分被留在廖化軍中和已經渡河,隱秘在渡城外相機而動的杜遠軍中,至于史阿帶領的那支特種精英軍中根本沒有多少火箭。畢竟在野戰過程中,火箭的威力並不是十分巨大。

    可是張勳所讓制作那木質的盾牌一遇見火箭哪里還有不燒的道理?登時熊熊大火在陳留城頭燃起,張勳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燒傷了不少。

    雖然受傷的大部分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火毒卻弄瞎了不少人的眼睛,還有人皮膚感染,開始潰爛,在城里日嚎鳴,說不出的淒慘。這對城內的張勳的士兵的士氣影響極大,令張勳煩惱。

    萬般無奈下,張勳命令在盾牌的表面上塗抹上厚厚的泥土,又在城頭准備大量的清水和沙子准備滅火。一面又派人到陳留問計于陳宮,要陳宮想辦法。

    其實張勳應該感到萬幸,因為他所遇到的青州軍並非是那種訓練純熟的青州正規軍,對于各種武器的純熟度並不高,否則他的傷亡將會更加慘重。

    陳宮當然對青州軍的銳利武器無可奈何,不過陳宮卻從渡傳過來了一個差點嚇掉張勳膽子的推測:青州軍有可能會采取掘地道的方法攻城。

    青州軍現在已這種遠距離對射的方法分明就是想要分散張勳的注意力,先在地面上佯攻,另有軍隊在地下面暗暗潛入陳留城中,再控制城門,奪取陳留。

    張勳連忙派人到四處城牆處伏在地面上側耳傾聽,果然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地底下挖掘的聲音,顯然離陳留城已經非常近了。

    于是張勳連忙命人在聲音傳來相對應的位置對挖地道,就在青州軍已經挖好地道的時候,張勳命令士兵點燃一些帶著毒的植物,拋到地道中,顯然是想要嗆死地道中的青州軍。

    誰知道青州軍早有准備,他們隨身攜帶了很多的清水,在那濃煙彌漫在地道里的時候,這些青州軍按照徐庶的指示用那些清水把手巾浸濕,然后捂在口鼻之間迅速的撤退。

    這一仗打得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占到誰的便宜。

    張勳軍隊士氣大振,連日勞廖化大軍交手一直處于被動,現在識破了青州軍的圖謀,當然是軍心鼓舞,士氣如虹。

    青州軍方面表面上似乎沒有什么動靜,但其實卻是別有良謀。

    就在張勳在陳留“識破”青州軍的圖謀以后,廖化開始了大規模的調動軍隊的活動,每一天都有船只往來于烏巢和陳留之間。

    與此同時,廖化軍隊對陳留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投入的兵力也越來越多。

    張勳大吃一驚,于是向陳宮說明情況,陳宮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

    坦白而言,陳宮很想出兵渡河攻打烏巢,可是他卻怕這是青州軍的計策,因此一直在渡按兵不動。

    張勳卻是無可奈,只能忍受每天越來越多的青州軍對陳留的攻擊。

    因為知道指望不上陳宮,所以張勳命令在后方的許田城的守將派兵援救,誰知道這只援軍卻在途中碰上了那支史阿帶領神秘消失的特種精英。

    在猝不及防下,被史阿的軍隊殺傷無數,最后狼狽的逃回許田。

    張勳最后等來的不是許田的援軍,卻是史阿大軍和廖化大軍的會合。

    如此一來,陳留的北面有廖化大軍,南面則是神出鬼沒的史阿的特種精英,弄得張勳每一天都生活在疑神疑鬼的高度重壓中。

    張勳很想向定陶求救,但是他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張燕就在濟陰城,誰知道定陶的軍隊被抽空后張燕會不會直接攻擊定陶?

    自己的這個想法用腳趾頭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袁術是不會答應的。

    萬般無奈下,張勳惟有把希望寄挖陳宮的回心轉意上,每天不間斷地派人到渡求援。

    陳宮當然知道陳留的戰局吃緊,他也很想派兵去救援陳留,但是河對岸烏巢的廖化軍隊的行動實在是令他介意。

    畢竟廖化軍隊在烏巢和陳留之間的渡河行動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怎么看都像是青州軍在騙自己從渡渡河襲烏巢。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陳宮猶豫不決。就是這個時候,陳宮的弱點暴露無遺。

    在兖州的各部青州軍隊當然早就知道會有這種局面,所以無人理會陳宮,按照計劃,毫不留情地向兖州各個城市的袁術軍隊進行局部進攻。

    在細陽略作修整的臧霸大軍目的明確地揮師北上,直接攻擊商邱。

    而在此時,袁術派的楊大將正領著兩萬人向商邱方向急行軍。出于對張燕的懷疑,楊大將並沒有穿越濟陰,而是舍近求遠來到了鄄城,再由鄄城出發直奔商邱。

    這一切當然瞞不過在留縣的太史慈和在祁鄉的高順的軍隊。于是,一個包圍圈形成了。

    楊大將軍旅經驗豐富,知道青州軍詭計多端,打仗不可以常理揣度,所以沿途極為小心。

    不過他很不幸的是碰上了青州軍中機動極強的三支軍隊。

    特種精英神出鬼沒,聚散無常,行動間宛如天馬行空,不留痕跡。

    臧霸派遣來的青州軍,本來就是泰山群盜,最擅長游擊戰爭,隱匿的技術除了特種精英可說是天下無雙。

    高順留在祁鄉的五千青州騎兵,更是輕重騎兵兩用皆能,在中短距離內最擅長閃電戰術。

    所以楊大將的斥候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的准確,那包圍圈就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

    楊大將才到商邱的北面,就遭遇到了投降給太史慈的紀靈的阻擊。

    楊大將一見紀靈,知道對方已經投降,不由得破口大罵,更拍馬上前一力邀戰。

    紀靈懶澱他,指揮自己手下的那一部分臧霸軍隊向楊大將的軍隊發動沖鋒。

    因為楊大將此去商邱乃是為了救援,故此步兵居多,而且大多持有長武器,原本碰上臧霸大軍這種以短武器為主的軍隊只要結成陣勢攻擊那是穩占上風的。

    可以臧霸大軍是一支很特殊的軍隊,這支軍隊的士兵一個個縱掠如飛,身形敏捷,戰術極為靈活,他們面對袁術軍的長武器戰陣根本不予理會,完全是一沾就走,弄得楊大將的軍隊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不停地試探中,臧霸軍的士兵終于找到了眼前這只袁術軍督陣中的很多破綻,馬上以這些破綻為突破口,蜂擁而上,就好像海洋里的鲨魚群一般,見到獵物的身上出現傷口后,便開始瘋狂的撕咬扯裂那傷口,使那傷口越來越大。

    更何況還有紀靈這等猛將在一旁不斷地沖殺。

    那些體力稍差和反應不夠敏捷的人都是臧霸大軍和紀靈的突破對象,一個被殺死,他身邊的人馬上就會被殺死。

    所以很快,楊大將的軍隊很快便被截成了幾段,各自為戰。

    楊大將和樂就卻被氣得七竅生煙,雖然明明知道兩人聯起手勞紀靈交手也不過是個平手之局,但是眼前的紀靈卻根本不理會他們,只是避開兩人如同呼吸般輕松如意的斬殺袁術的士兵。

    這么做的目的當然很明顯,紀靈在以自己的勇猛作為軍隊的突破口,紀靈攻擊的方向永遠都是在戰場上袁術軍隊實力相對強大的地方,在瓦解了這處敵人的優勢之后,馬上迅速地轉移。

    這紀靈不愧是名將,在加入到青州軍不久以后便已經了解了眼前這支軍隊的特點,讓自己融入到這支軍隊中,不負太史慈所托。

    楊大將和樂頸然想要阻止紀靈這么做,但是在自己和紀靈之間總有青州軍不斷地出現擾兩人,令兩人每前進一步都像跋山涉水一般的困難。

    這些士兵根本不是死命相搏,而是猶如穿蝴蝶一般錯落有致地此起彼伏的進攻,在糾纏幾下后,馬上縱身向后撤退,消失在自己的同伴當中,略作修整后再從別的角度開始進攻。

    所以,楊大將和樂就和紀靈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只能看著紀靈在戰場上逍遙,卻無可奈何。

    不過紀靈帶來的軍隊人數並不多,只有六千人左右,所以在短時間內雙方倒也斗了個旗鼓相當。

    就在這時,從祁鄉出發的高順大軍五千青州鐵騎出現在了戰場上。

    高順並不在這支軍隊中,可是這絲毫不影響青州騎兵的恐怖。

    楊大將和樂就在一瞬間就了解到了天地間最可怕的騎兵的真正含義。

    只一個沖鋒就殺掉了己方軍隊的所有信心。

    潰敗,無法阻擋的潰敗。

    袁術軍隊的士兵一個個好像無家可歸、驚慌失措的小鳥一般四散奔逃。

    這時,臧霸大軍的任務馬上變了,從剛才的殺敵變成了開始收降敵人。

    楊大將和樂就見到青州鐵騎,馬上無心戀戰,撥馬便走。

    因為東、南、北三面皆敵,所以楊大將和樂就殺開一條血路引領殘兵敗將向西面狼狽逃跑。只要逃到定陶,他們便是安全的。

    紀靈當然不會去追趕,只是忙著收編軍隊。

    此一役,青州軍一共俘虜了八千人之多,共斃敵兩千七百多人,尚有四千多人四散逃跑,不知所蹤。

    楊大將和樂就逃跑時,身邊只有四千多人的殘兵敗將。

    他們兩人原本以為即便是遇見敵人,也只可能是臧霸的軍隊,根本沒有想到這里竟然會有青州騎兵,而且數量眾多,那分明就是高順的部隊,那就是說己方對于高順軍隊的分布有誤。

    楊大將和樂就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袁術,可惜他們卻沒有了這個機會,因為才往西面逃出去不久,兩人便遇見了久候他們多時的太史慈。

    對于兩人來講,人世間還有什么事情比這件事情更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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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十章陳留(十)

血光揚起!

    當楊大將和樂竟在地面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屍體。

    只用了一招,兩人便死于非命。

    兩人帶領的殘兵敗將無不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

    太史慈漫不經心的把手中的銀槍收了起來,接受著眼前降兵的頂禮膜拜。

    就在剛才,楊大將和樂就出現在這里,太史慈沒有時間和他們廢話,直接躍馬揚槍,發出如夢如幻的一擊,兩人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就看見對面一片光華,在這光華之中,一人一馬隱約其中,向自己攻來。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在太史慈的手里,這算是兩人最后的幸運吧!

    特種精英在那里忙著收降袁術的士兵,太史慈卻向遠處眺望,只不一會兒的工夫,就看見道路上塵土飛揚,遠遠地一彪人馬趕來。

    為首之人正是紀靈。

    太史慈大笑著迎上前去,對紀靈道:“紀靈你果然不錯,沒有想到只放過來了這幾個逃兵。”

    紀靈轉過頭去,敬畏有加地看了自己身后的青州軍,又看看身前身后那些降兵,壓低聲音對太史慈贊歎佩服道:“屬下真是服了主上,真想不到眼前的這支鐵血之師主上到底是怎么訓練出來的,用如此雄獅征戰天下實在是領兵作戰的人夢寐以求的終生理想。”

    太史慈笑道:“這有何難?你還怕日后自己沒有機會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豫州境內有大批的黃巾軍,能夠收服的當然收服,但是其中冥頑不靈者,我們必須痛下殺手,決不留情。”

    紀靈眼睛亮了起來。

    太史慈卻轉過頭來,高聲喝道:“騎兵接收降卒,把他們私祁鄉!”

    青州騎兵齊齊應了一聲,聲震平原。然后便開始了對那些降卒的押送工作。

    看著這些青州騎兵的遠去,紀靈湊到太史慈的身邊,沉聲道:“主上,我們是否返回留縣?”

    太史慈卻搖頭道:“不,我們先去商邱。”

    紀靈有點愕然,太史慈微微一笑道:“若是我們都囤積在這里,咱們的袁術大人到底要怎么逃跑呢?那還和那位本初公斗個什么勁兒啊?”

    紀靈恍然笑道:“原來如此!”

    太史慈看向遠方,虎目中掠過懾人的神光,喃聲道:“宣高兄現在應該已經在商邱了吧?”

    傍晚時分,商邱城外。

    太史慈的八千人馬浩浩蕩蕩出現在了商邱城的北面。

    在太史慈到之前,臧霸已經帶領著三萬人馬對商邱四面圍城攻打了半日。

    太史慈的軍隊才一出現在臧霸的斥候的觀察視線之內,便引起了臧霸軍的注意,四邊號角聲響起。

    太史慈一擺手,大軍緩緩停了下來,等待臧霸大軍的迎接。

    不多時候,就見到一彪人馬從大營之中迅速奔來,馬蹄揚起處,一陣陣煙塵如起龍卷。

    太史慈極目眺望,轉過頭來對紀靈笑道:“來得正是臧霸臧宣高!”

    紀靈肅容點頭,在內心中很想見一見這位統領青州軍中最神出鬼沒的軍隊的傳奇統帥。

    臧霸身后還跟著幾人,顯然是軍中的將領。

    還不到太史慈的近前,就聽見臧霸這豪漢在馬上驚喜道:“天!真的是主上!”

    話音未落,就看見臧霸敏捷如狸貓般待在疾馳之中的馬上一躍而下,好像深秋歸根的落葉一般沒有重量的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上。

    紀靈心中一跳:好身手!

    太史慈大笑道:“宣高兄!”

    大笑聲中翻身下馬,與紀靈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紀靈引領眾人來到身前,納身便拜。

    太史慈一把將其扶起,兩人把臂言歡,狀極歡悅。

    這時,后面的管亥、吳敦、尹禮紛紛上前見禮,而管亥更作出老熟人狀,把紀靈這新加入青州軍的袁術降將介紹給了眾人。

    然后一干人等進到大帳之中,坐了下來。

    臧霸看向太史慈,沉聲道:“主上,我們什么時候移軍攻擊陳留?”

    眾人一愕,現在臧霸大軍正把商邱城圍起來共打得熱火朝天,怎門半天工夫便要撤軍?這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太史慈環視眾人一眼,呵呵笑道:“知我者,宣高也!”

    頓了一頓,太史慈沉聲道:“袁術,皮癬之疾,根本就是不足掛齒,若是想要滅掉他,我軍不用費吹灰之力。不過袁術現在活著對我軍還有一定的價值。”

    臧霸點了點頭道:“主上所言極是,這要分成對內對外兩方面說。對內來說,我青州雖然占有兖州多時,但是兖州內部的敵對勢力始終都沒有肅清,在兖州,改革分外艱難。要不是蠅術,我想這些世家大族這一次根本不會露出原形,只會一如既往地靜觀其變。”

    眾人點頭,畢竟臧霸在兖州已經很長時間了,對于兖州的情況他自然比別人要了解很多。所以臧霸對于兖州的問題是最有發言權的。

    紀靈已經加入到青州軍一方,對太史慈其人其事心悅誠服,早就已經視自己為青州軍的一員,而且經過今天的戰斗,更是和青州軍的眾人全無間隔,完全融入到其中,故此沉聲道:“豫州的情況應該和兖州差不了多少,世家大族的勢力極為強橫,若是現在貿然袁……嘿,袁公路的話,那豫州的世家大族轉而就會支持袁紹,若是袁紹敗了,他們又會跑來支持主上,所以主上才會移兵攻擊陳留,故意放袁公路一條生路,蠅公路在,早晚會和袁本初內讧,那時候,豫州的世家大族就會一個個浮出水面,再也無所遁形。”

    管亥聞聽此言,一拍自己的大腿,對紀靈笑道:“著啊!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見識,你的這話和宣高領著我們渡杭領沛國之前說的話真是如出一轍呢!”

    紀靈和臧霸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心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意。

    尹禮在一旁歎道:“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

    吳敦則因為深有同感而連連點頭。

    太史慈看了一眼紀靈,心中也自高興:這個紀靈相當不錯,沒有想到在加入青州軍這么短的時間內便看出了自己這次兖州之戰的真正目的,這種對于大局的把握可不是管亥等人所能比擬的。

    “所以,”太史慈淡然道:“我們只留下一少部分軍隊在這里可以了。剩下的軍隊隨我到陳留去。張邈已經在我們的手中,若是能夠解決掉陳宮,那我們便真的掃平了兖州的世家大族了。”

    眾人點頭,這個陳宮真是麻煩,現在廖化和史阿把陳留包圍起來猛隸擊,這個陳宮就是不上當,牢牢占據渡不肯出兵救援陳留。

    要知道青州軍占領渡的目的是次要的,若是單單為了占領渡,在史阿渡河、巧奪渡之后,杜遠的兩萬大軍就可以進駐渡。但是那么做青州軍沒有辦法收到最大的利益。

    若是如此的話,杜遠的軍隊才一占據渡,陳宮便會命令陳留的各座城市嚴密把守,那個時候,青州軍即便要攻城拔寨,也要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攻打,還要預防各座城市之間因為首尾呼應而對杜遠這只孤軍的襲,一個不好,便會損失慘重,畢竟陳宮乃是超一流的謀士。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史阿游走四方、杜遠按兵不動,這是一招極妙的棋,這么作先是起到了分散兵力的作用,現在除了陳留和渡的守軍都將近三萬人之外,長社、許田、中牟三地的守軍因為陳宮的調動和史阿的多方襲,現在實在是少得可憐,汜水關倒是有重兵把守,問題是汜水關絕對沒有膽量把軍隊分出一部分來支援各地。莫要忘記現在在司州的弘農郡和荊州的張允大軍打得不亦樂乎的于大軍完全有可能從渑池和永寧悄悄出兵襲汜水關。

    其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陳宮現在和張勳已經分在兩地,雖然陳留和渡相距不遠,但是兩人畢竟不是近在咫尺,陳宮無張勳之勇,張勳無陳宮之智,如此分而治之,逐個擊破當然要省下很多力氣,也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損耗。

    這盤棋走到這里可說是徐庶的絕妙之筆,在他的多方調動之下,陳留的袁術大軍已經疲于奔命。

    不過陳宮就是陳宮,他雖然沒有看穿徐庶的整個圖謀,但是他的大局觀卻在告訴陳宮不可輕舉妄動,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個陰謀,然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因此,一直到現在,陳宮苦苦忍著,任憑張勳怎么催促他援救,他都在渡城里裝聾作啞。

    而這,也是徐庶頭痛的地方。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個難題,因此冷哼道:“陳宮不是不想從渡城里出來嗎?哼!我們現在從東面攻擊陳留,和廖化、史阿一起合圍陳留,就不相信陳宮還能忍得住!”

    眾人點頭。

    臧霸笑道:“若是如此,事情倒好說了,我看把吳敦和尹禮留在這里足夠了。我們這些人都隨主上去,陣容強大一點,陳宮上當就會快一點。”

    眾人大笑。

    笑過后,太史慈轉頭看向吳敦和尹禮兩人,就見兩人臉上流露出熱切的表情,笑道:“如此也好,只是未知這個商邱城內有沒有什么厲害的人物?”

    臧霸知道太史慈還是有點不放心,笑道:“這個商邱城內的守將乃是東郡守將李豐的兄弟李同,有點本領,但是和尹禮和吳敦比起來那就差得很多了。”

    太史慈放下心來,轉過頭來對兩人笑道:“如此說來,這里便交給你兩人了。”

    吳敦兩人大喜。

    太史慈站起身來走到沙盤,沉吟了一會兒,斷然道:“宣高兄,你派人送信給高順大哥,要他對全力攻打定陶和鄄城。”

    臧霸先是一愣,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當下走到太史慈的身邊,對太史慈道:“主上的意思是現在便敲山鎮虎,要袁術萌生從兖州退出去的念頭?”

    說話間,眾人已經紛紛來到了太史慈的身邊,看向沙盤,仔細玩味臧霸剛才說的話。

    太史慈含笑點頭。

    “可是……”頗有才智的尹禮在一邊皺著眉頭道:“為何要高順大哥動手呢?張燕不可以嗎?畢竟高順大哥的兵力已經十分分散了。”

    眾人點頭。

    太史慈哈哈笑道:“我要高順大哥全力攻打兩座城市並非是說要現在打下兩座城市來,畢竟高順大哥的軍隊野戰第一,說到攻城,非其所長,現在攻打兩座城市不過是為了給袁術造成一種危機感罷了。讓他有點逃跑的覺悟”

    眾人恍然。

    “而且,”太史慈沉聲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現在讓張燕動手的話,會有什么效果?”

    眾人一愕,不明白太史慈意在何處。

    太史慈冷哼道:“只怕張燕一動手,天下的智者馬上就會想到原來張燕是假投降,那么在青州到底誰會有這種本事讓他假投降呢?只怕那些智者馬上就會猜到我太史慈是假失蹤的事實。”

    眾人這才明白太史慈在擔心什么。

    管亥搔了搔大頭,罵了一句道:“娘的,主上,現在我們一片形勢大好,即便是主上的秘密被發現了有如何?難道誰還怕誰?”

    臧霸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人不能多動動腦子嗎?若是主上未失蹤的事情現在露了餡,那袁術和袁紹還內讧個屁啊,只怕立刻會串聯豫州的世家大族聯起手來對付我們。若是那樣的話,我們今天辛苦做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管亥被臧霸說得尴尬起來,只是嘿嘿傻笑,全沒于戰場上威風凜凜,連斬七人的那種神武。

    眾人看得為之莞爾。

    太史慈卻沉聲道:“宣高言之有理,不過我擔心的還不僅僅是兖州和豫州的事情,若是這事情現在就露了餡,那么長安那里,只怕呂布和張允馬上就會盡釋前嫌,聯起手來對付我們,我們就沒有了坐收漁翁之利的根本。”

    眾人心中佩服,沒有想到太史慈的思慮考慮的這般周全。

    臧霸卻想得更遠一些,皺著眉頭道:“主上所言極是,既然張燕的身份問題至關重要,那兖州戰事結束后主上要怎樣安排張燕呢?難道那個時候再讓張燕動手?問題的關鍵是只怕袁術敗走的時候長安還沒有發生內讧呢。”

    尹禮顯然明白了臧霸擔心的事情,也皺眉道:“的確如此,若是張燕將軍在那個時候因為長安沒有發生內讧而不得不繼續保持叛徒的身份的話,那么我們就沒有理由不攻擊張燕這支名義上的叛軍,這事情想一想就頭痛。”

    尹禮的老搭檔吳敦秘一握拳,嘿聲道:“哪有什么?反正我們演的戲也不少了,到時候索就讓張燕在濟陰城里呆著,我們派一些軍隊圍城攻打,做做樣子就成了。”

    管亥卻在一旁搖了搖頭道:“這事情只怕不成,世人皆知張燕的軍隊在五萬人左右,要想圍住濟陰城做做戲的話,我們至少要有十萬人配合圍城,這才有個攻城的樣子,否則你能騙過誰?”

    吳敦張了張嘴,沉默下來,心知管亥說得有理。

    紀靈驚異地看了管亥一眼,心道這個管亥雖然魯莽,但果然是攻城拔寨的好手。馬上就發現了尹禮這番話的漏洞所在。

    臧霸點了點頭道:“管亥大哥言之有理。而且張燕的作戰風格不是防守,而是不停地運動戰,尹禮你說得這種方法根本就不是張燕的作風,只怕才一使出來就會被別人識破了。”

    太史慈一直含笑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在那里爭論,心中卻湧起了一陣陣的自豪:這些人果然不負自己的希望,經過這幾年的歷練,每個人都成熟起來了,他們的思維和見解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再是只局限在戰場上的爭鋒取勝,已經知道戰爭是為政治服務的道理。

    眾人在那里爭論不休,臧霸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見到太史慈鎮定自若,馬上笑道:“我們不必再爭論了,看主上的樣子就可知道主上已經胸有成竹了,還是讓主上為我們解釋一二吧。”

    太史慈看向眾人,笑道:“其實這事情很簡單,我們到時候可以讓張燕和袁術一起逃走,離開兖州,跑到豫州去。”

    眾人愕然。

    太史慈笑道:“既然張燕在短時間內不能暴露身份,那么我們就讓張燕偽裝到底,袁術撤退,張燕這青州叛徒當然也要跟著撤退才行。這樣一來,誰還能說出什么來?”

    眾人轟然叫妙。

    打不過就跑,張燕的作風本就是如此。

    太史慈絲毫不為所動,淡然道:“既然張燕要把這反復無常的小人演到底,那我們不妨讓他參與到袁術和袁紹的爭斗中,在中間挑撥,豈非更妙?”

    眾人聞言,相顧駭然。

    太史慈之心,真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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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十一章陳留(十一)

    看著發愣的眾人,太史慈笑道:“這沒有什么奇怪的,在世人的眼里,張燕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像這種人作出朝秦暮楚的事情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臧霸有點遲疑道:“主上的意思是讓張燕假意去投靠袁紹?”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莫要忘記,張燕和袁紹乃是死敵,要是讓張燕去假意投靠袁紹,那豈非是送羊入虎口?”

    臧霸笑道:“主上所言極是。”

    管亥忍不住了,對太史慈道:“那主上的意思是……”

    太史慈嘿嘿笑道:“既然咱們的張燕將軍一直以來劫掠成,在表面上又和袁術是相互利用的關系,那么袁術大敗后,張燕萌生歹意趁火打劫,豈非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眾人聞言,笑出聲來。

    太史慈故作嚴肅道:“張燕只要打劫完袁術,再把這盆髒水潑到袁紹身上不就行了。”

    吳敦有點不大理解道:“主上,我倒覺得這事情沒什么必要,畢竟袁術在我們兖州大敗,袁紹一定會趁機起兵的,既然我們已經是坐山觀虎斗的局面,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即便是不想暴露張燕的身份,要他和袁術一起逃走不久了?”

    眾人紛紛點頭。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這么做基于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張燕只有趁火打劫袁術,肆意栽贓袁紹,這才符合張燕的格,因為張燕和袁紹是死敵,把這盆髒水潑到袁紹的身上才是張燕的一貫作風。”

    臧霸贊歎道:“主上言之有理啊!”

    太史慈沉聲道:“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袁術實在是太不成氣候了,你們想一想,他手里有三十多萬大軍,到現在和我們交戰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損失了一半兒,這還是我們不想一舉殲滅他的結果,你們想一想,袁術大敗后,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向豫州撤退,哪里還會管豫州在袁紹的策反下會有翻天覆的變化?”

    眾人不自覺的點頭,太史慈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袁紹和袁術斗起來,那還要雙方有旗鼓相當的實力才行。我們讓張燕趁火打劫栽贓袁紹,為的是給袁術提一個醒,這樣才好玩啊。”

    眾人大笑起來。

    太史慈又忍著笑道:“我們在兖州這里和袁術打得這么熱鬧,看看袁術也已經快敗了,我們還是早一點要袁紹直到這件事情的好。不妨把袁術的大敗再誇張幾分,袁紹不是很喜歡看見他的弟弟慘淡收場嗎?”

    眾人又是一陣爆笑,當然明白太史慈是要令袁紹錯估袁術的殘余力量,臧霸喘著氣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就行了。”

    太史慈點頭應允。

    紀靈還是第一次聽太史慈出謀劃策,雖然早就知道太史慈智計過人,但哪里想得到會有如此算無遺策的地步?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道:“主上真乃神人也!敢問人世間還有什么事情不在主上的算計之中?”

    眾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太史慈默然半晌,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要捧我,其實我的這點本領實在有限,無非就是出奇制勝和詭計詐人而已,終歸還是有跡可尋,你們看看,從並州戰役到河東戰事,再到現在的兖州戰事,我在所制定的戰術實在是單一得很。”

    眾人默然起來。

    太史慈長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天下大亂,像袁術這種過早鋒芒畢露的人是眾矢之的,最容易被滅掉,那些默默發展的人才是厲害。”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要消滅四方的諸侯,無外乎內政外、經濟、軍事齊頭並進罷了。內政我有管寧管幼安,至于說到軍事,沖鋒陷陣才是我的所長,出謀劃策嘛,對付現在這些不如自己的人還算是綽綽有余,但若是換成其它人,只怕我的這點伎倆早被人一眼識破,加以利用了。所以在軍事上,還要依靠郭嘉、魯肅、徐庶等人,比如郭嘉為我奪取冀州,徐庶現在在陳留的攻略,又哪里是我所能夠應付得了的?我做的只不過是定下一個大體的方向而已。”

    眾人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太史慈說得有道理。

    “若是有可能的話,”太史慈總結道:“我倒是更願意去發展經濟,再搞搞政體改革什么的,倒還有點資本。”

    臧霸看著太史慈的神情有些落寞,知道太史慈是在為日后親自帶兵打仗的機會越來越少而有點黯然,連忙笑著安慰道:“主上多慮了,其實主上真的是智計過人,算無遺策呢。就拿主上假裝失蹤這招瞞天過海和暗渡陳倉,我看天下間除了深悉內情的人知道以外,沒有人可以猜得透主上的心思。”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宣高你錯了,你以為我這事情真的能騙得過天下人嗎?告訴你,曹孟德和孫策就知道我是在假失蹤!”

    眾人聞言駭然,不知道太史慈為何會有如此肯定的判斷。

    太史慈歎了口氣,把郭嘉的猜想說了出來,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史慈苦笑道:“看看吧,原本打得熱火朝天的孫策和曹操表面上看來是在對峙,其實卻是各行其是,明明就是曹操取江東,孫策取荊州,偏偏我們還無力阻止他們。總不能站出來說我太史慈沒有失蹤吧?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宣傳出來,那擺明了就是想要利用這種形勢。”

    管亥冷哼一聲道:“這些人還真是卑鄙,竟然趁火打劫!”

    太史慈看了管亥一眼道:“戰場上講的是取勝之道,兵法中也講究利用‘形勢’來制造對自己有利的局面,這並非是卑鄙,而是高明。久候,此兩人便是我們的主要敵人!”

    眾人聞言點頭。

    太史慈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轉過頭來對臧霸道:“宣高,你給我向于去送信,要他隨時准備帶兵掉轉方向,攻打汜水關!”

    眾人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太史慈冷哼道:“既然孫策那么想奪得江東,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張允的大軍回撤,讓孫策的荊州之行精彩一些。”

    眾人笑了起來。

    “至于渑池和永寧就交給沮授和田豐兩人把手就行了。”太史慈淡然道:“若是把這兩人調來攻打汜水關的話,我看他們非得把這里的袁術軍隊打殘不可。袁術的家當不多了,我們還是給他留一點的好。”

    眾人點頭,太史慈又沉吟半晌,苦笑道:“至于曹孟德,我看還是交給郭嘉想辦法去吧,現在劉繇和曹孟德走得很近,我不好參與其中。”

    畢竟其中還有自己的子劉璇的情分在。

    還有一個原因太史慈卻沒有說出來,那當然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對曹操下不去手。

    看來還是太心軟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那么崇拜曹操呢?

    不管那么多了,太史慈秘一擺手,對眾人沉聲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便領軍向西前進,直接攻擊陳留。”

    看著眾人哄然應諾,太史慈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笑容道:“當然,我要張燕按兵不動,還是為了騙過陳宮,這小子臨時應變的反應雖然很慢,但是大局觀著實不錯,既然他已經懷疑了張燕,那就是說他早晚會猜到我太史慈是假失蹤的事實真相,那就大大不妙了。”

    眾人聽得心中一凜。

    太史慈微笑道:“可是張燕按兵不動的話,那就足以迷惑陳宮了,因為在陳宮看來,張燕若是假投降的話,沒有理由在袁術已經被包圍的情況下還繼續隱藏身份的。更何況我們現在每天在陳留猛攻各座城市,就是要領陳宮焦頭爛額,要他沒有時間思考這件事情,若是被他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一定會加以利用的。”

    “所以,”太史慈總結道:“我們一定要在陳宮明白過來張燕這件事情之前攻打下渡來,不給陳宮任何反手的機會!”

    眾人一齊點頭。

    太史慈歎了口氣,看向帳外那蒼茫的空:一旦陳宮被抓住,中國北方的統一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太史慈領著紀靈、臧阿管亥、還有兩千特種精英,以及兩萬六千臧霸大軍,開始向陳留進發。

    尹禮和吳敦兩人則被留了下來在商邱,繼續攻打商邱。

    商邱的守將李同早就注意到了青州軍的動向,對青州軍的大股軍隊的突然撤離感到匪夷所思,不明白青州軍的意圖何在。

    不過李同卻沒有輕舉妄動,因為青州軍的詭詐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中計。

    更何況,在商邱城外尹禮和吳敦兩人也令他大感吃不消,哪里還有心去關心青州軍的動向?只是派人到東郡去向袁術報信,請袁術定奪。

    在太史慈等人離開不久,得到太史慈命令的高順就開始對鄄城和定陶進行了猛烈的攻擊。

    高順的猛攻令袁術驚慌失措,他很想派兵救援,但是又怕現在被自己猜忌的張燕會趁機向自己動手,故此猶豫未決。

    就在此時,張燕也向袁術寫信,擺出站在袁術的立場上考慮的口吻,極力建議袁術馬上撤軍,並且說現在兖州局勢動蕩,自己又有傷在身,無法參戰,再留在這里,實在危險,所以一自己已經尋求后路,准備隨時撤退,要袁術自己看著辦。

    這封書信令袁術大為錯愕,沒有想到張燕會說出這番話來,竟然先打了退堂鼓,要撤出兖州,一點都不像陳宮所懷疑的那樣要對自己的不利。

    這個張燕到底是怎么回事?袁術簡直莫名其妙,而手底下的謀士也是眾說紛纭,莫衷一是。

    閻象很想向袁術進言,可惜袁術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畢竟張燕駐軍濟陰城的主意就是這個閻象出的。

    隨即,楊大將和樂灸殘兵敗將逃回來一些,向袁術哭訴兩人遇襲的經過,並說兩人已經死于非命。

    袁術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原本他還在高興圍攻商邱的青州軍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一萬人,只要楊大將兩人的援軍可以到達商邱,那么商邱之圍立解。誰會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局面?

    如此一來,自己的勢力已經被青州軍攔腰截成了兩段,首尾不能相顧了。

    第一次,袁術萌生了退意。

    但是,袁術然知道,現在最糟糕的事情是陳留和東郡之間的消息往來被完全地封鎖了。

    不說袁術,單說太史慈。

    經過兩天的急行軍,太史慈終于來到了陳留城的東門,在那安營扎寨。不過,太史慈只帶了自己的特種精英到此,至于紀靈和臧霸等人,還有那兩萬六千大軍消失不見了。

    聞聽太史慈到來的消息,北門的廖化和南門的史阿大喜過望,紛紛帶人到東面的大營來拜見太史慈。

    眾人見面自是一番歡喜。

    太史慈沒有見到徐庶,向廖化問起,這才知道徐庶一直在大河對面的烏巢用計迷惑陳宮,正派人去送信,還要一會兒才會到來。

    太史慈又問起陳留的戰況,廖化面容一整道:“張勳不愧是豫州名將,手底下有點本事,我們使用的攻城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不過我們若是全力攻城的話,陳留還是可以打下來的。只是損失會比較慘重。”

    太史慈點了點頭,廖化又道:“那個陳宮更是其奸似鬼,看到我們這般猛烈的攻打陳留,他居然無動于衷,真是氣人!”

    史阿看了太史慈一眼,沉聲道:“主上,不要怪我多言,雖然主上這次領了軍隊到此,但是畢竟人數很少,即便是主上包圍了東門,這消息傳到了陳宮那里,只怕陳宮也不會上當的……”

    太史慈微笑道:“元儉,你不必擔心,陳宮這次想不上當都不行。”

    廖化和史阿大奇,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如此肯定。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主上明鑒,陳宮這次想不上當都不可能!”

    三人轉頭看時,就見徐庶自信滿滿地踱進了大帳。

    太史慈見到徐庶,心中歡喜,笑聲中兩人來了一個熊抱。

    徐庶看向史阿和廖化兩人,微笑道:“兩位還不明白嗎?主上明明已經和臧霸將軍兵合一處了,為何這里不見臧霸將軍?”

    兩人聞言一怔,這才發現這事情的確蹊跷。不由得紛紛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搖頭失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元直,還是你說明一下吧。”

    徐庶點了點頭,走到營帳中的沙盤前面,對兩人淡然自若道:“這事情很簡單,還要從陳宮對我軍的了解說起。”

    頓了一頓,徐庶道:“陳宮和我軍對峙這許多時間,知道我軍的伊籍大軍的人數一共在五萬人左右。”

    史阿和廖化點了點頭。

    徐庶沉聲道:“我們自己算算看,陳宮所能看見的軍隊其實只有廖化你現在在陳留城外的這一萬多人的軍隊,再加上史阿先生所領的兩千五百人的特種精英,大概是兩萬人。當然,陳宮一定會誤以為特種精英乃是伊籍大軍的一部分,那就是說,對于陳宮來講,伊籍手下還有三萬人不明去向。”

    史阿和廖化對望了一眼,有點明白徐庶說什么了。

    徐庶眼中閃過頑皮的神,笑道:“如果我是陳宮,我就會想,那三萬人會在哪里呢?”

    廖化沉聲道:“我們還有一萬多人人在早些時候通過張燕渡過河去,進駐到山陽縣,幫助袁術的降將陳蘭守城,,而另兩萬人則在杜遠的帶領下潛伏在渡城外。不過這兩支軍隊的就不是陳宮所能知道的了。”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陳宮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苦忍著不來救援陳留,就是因為伊籍大人的三萬軍隊還沒有露面。”

    史阿和廖化不由自主地點頭。

    太史慈笑著接過嘴來道:“這回你們明白了吧?宣高兄的兩萬六千大軍正在這陳留城的遠處待命,他們的任務是冒充伊籍大軍的三萬人,只要這兩萬六千人一出現在陳留的戰場上,陳宮馬上就會認定伊籍的打算就是強攻陳留,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不出兵救援?”

    史阿和廖化兩人恍然大悟。

    徐庶笑道:“你們一定為奇怪我前一段為何大張旗鼓地調動船只吧?那就是要給陳宮先入為主的印象,讓他在得知臧霸大軍出現在陳留的時候誤以為自己中計,更認定伊籍大軍的五萬人全部在陳留,這樣才會毫不遲疑地帶領渡的軍隊趕到陳留來。”

    史阿和廖化目瞪口呆地看著徐庶,第一次發現這個玩世不恭的徐庶竟然如此可怕!

    徐庶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道:“還是主上知我,知道我的心意所在,所以才會把臧霸大軍隱匿起闌在陳留貿然出面,而是等我的吩咐。更命令高順將軍攻擊定陶,令定陶守軍無法監視河岸,方便臧霸大軍渡河北上。”

    太史慈含笑點頭。

    徐庶面容一整,沉聲道:“好!我這就去派遣船只到河岸,再命令臧霸大軍悄悄渡河,北上到我軍控制的平丘,然后再趕到烏巢,冒充伊籍大人的軍隊在烏巢渡河,配合我們猛攻陳留,看陳宮還不上當!”

    眾人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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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0 22:5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十二章陳留(十二)

    徐庶看了看大營中興奮起來的眾人,又看看仍然是一副淡然自若模樣的太史慈,不由得笑罵道:“要不怎么說你們拍馬也追趕不上主上呢!這才哪到哪里啊,你們以為陳宮是那個蠢蛋袁術嗎?要是陳宮那么容易對付的話,我們就不必費那么大的勁了。這事情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我們現在的確有騙陳宮出渡城的資本,而且其中有一點,我們已經可以肯定下來,那就是只要陳宮的軍隊一離開陳留,杜遠大軍便可以占領渡。但問題是陳宮出兵救援陳留到底采取何種方式。莫要忘記,我們還要捉住陳宮,陳留有此人在,終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然后看了太史慈一眼,徐庶沉聲道:“而且我不希望陳宮壞了主上的大事,畢竟主上沒有失蹤的事情不能公之于天下,長安和豫州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史阿和廖化不大明白徐庶的意思,不明白陳宮和太史慈失蹤的真相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更不懂和豫州于長安之間有什么聯系,反倒是太史慈心頭一震:這徐庶到底是頂級謀士啊!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居心。

    眾人有點不大明白徐庶什么意思,看向徐庶,后者沉聲道:“若是袁術得知這個消息的話,他一定會直接派出援兵救援陳留的……”

    徐庶還未說完,一旁的廖化雙手秘一擊,發出響聲,怪叫道:“奶奶的,若是如此,我們便叫他有來無回!哼,杜遠那小子在渡郊外有兩萬大軍,我們只要配合杜遠,在陳宮來陳留的路上來個前后夾擊,看他還不死!”大帳中一干大小將領紛紛點頭。

    太史慈笑道:“可惜陳宮是不會這么做的,不要說他不知道杜遠大軍就埋伏在他的周圍,只看陳宮用兵這般保守,就可知道他對我青州軍的用兵方式有著深入的了解,莫要忘記,在以往的戰役中,我們最經常使用的戰術就是圍點打援。這一點陳宮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防備,所以要陳宮直接出兵救援陳留,連想都不要想。”

    眾人聞言,一陣點頭。太史慈說得很有道理。

    史阿看著眼前的沙盤,仔細玩味著,心中秘一動,才要說話,卻聽得身邊的廖化先喊出聲音來道:“對了,一定是圍魏救趙之計!”

    史阿身軀一震,不由自主喝道:“廖化你言之有理,我心中也是這個答案。”言罷用手一指沙盤,沉聲道:“我若是陳宮,既然已經知道伊籍大軍的五萬人馬都在這里,那么在大河對岸的烏巢、延津、平丘等地一定空虛,在這種情況下,與其直接救援陳留,還不如直接攻擊我軍的后方來得容易,而且這么做的效果也最大。”

    廖化贊歎道:“史阿先生說得好啊,于我心有戚戚焉!”

    “可是,”沙場經驗日漸豐富的廖化話頭一轉,皺起眉頭道:“陳宮真的會這么做嗎?我軍一向用兵謹慎,現在竟然露出后方空虛這么大的一個口子,陳宮會相信嗎?”

    廖化一席話說的眾人皺起了眉頭,以陳宮的小心謹慎不會不考慮到這一點的。

    太史慈看向胸有成竹的徐庶,哈哈笑道:“元直,你莫要再賣關子了,難道想讓他們今天晚上睡不著覺嗎?”

    徐庶搖頭失笑道:”還是主上知我。”頓了一頓,徐庶才沉聲道:“陳宮要用圍魏救趙那是肯定的了,不過卻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在我看來,陳宮最有可能是雙管齊下,兵分兩路,一路渡河試探地攻擊我烏巢的軍隊,另一支軍隊則試探地趕往陳留來救援。”

    眾人聞言一愣:怎么兩路大軍都是試探的?只聽徐庶沉聲道:“對于陳宮來說,他既便是接到了我軍有五萬人在陳留的,也不會傾盡全力渡河攻擊我軍烏巢,要知我軍背靠大河,隨時都可以派軍渡過河去,加強烏巢的防守。”

    眾人點頭,徐庶沉聲道:“所以,陳宮一定會派一支人數眾多的軍隊渡河去攻打烏巢,若是烏巢真的無人把守,那他便一舉攻下烏巢,若是烏巢有人把守,那么他便不斷地擾,令在陳留城外攻城的青州軍不能專心攻城,最后不得不回兵救援,這樣才能完成圍魏救趙的戰略意圖。”眾人點頭,在仔細地消化著徐庶的話。

    看著已經有點明白了的眾人,徐庶才在沉聲道:“陳宮這一招的確高明,在他的想象中,他的這一招的最后結果只有兩種可能,其中第一種,若是他進攻烏巢的軍隊計劃得當的話,那我們一定會回軍救援,那么攻擊陳留城的軍隊一定會減少,那么他的另外救援陳留的那一只大軍就不再是杯水車薪了,而會對戰局產生很大的影響,最后為陳留解圍;第二種可能,他在烏巢遭遇了大量青州軍,那即是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青州軍已經回撤到烏巢一些軍隊,雖然攻擊烏巢的行動受阻,但是同樣證明了陳留城外的青州軍的數量已經變少了。最后的結果還是黑一種可能相同。”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這個陳宮還會有這種兩全其的選擇,不過他們也更佩服陳宮,竟然能先一步算准陳宮的所有選擇,真的是匪夷所思。太史慈心中更是贊歎:這就是這些頂級謀士和自己的區別了,自己的那種所謂算無遺策只不過是針對一般的人物而言罷了,能夠像陳宮這般,把另外一個頂級謀士玩弄于股掌之間,那才是真正的本領呢!

    徐庶絲毫不理眾人對他的崇拜的眼光,總結道:“不過陳宮棋差一著,他沒有料到杜遠大軍現在就在渡城的邊上,只要他一出城,渡城就是我軍的囊中之物的局面,如此一來,陳宮將會無家可歸。”

    看著眾人又開始興奮起來的面孔,徐庶輕聲道:“我們明天早上起來便攻城,然后令藏霸大軍按照計劃渡河到平丘,然后再趕到烏巢渡河,冒充伊籍大軍的剩余部隊攻打陳留,然后在入后派一支軍隊潛回烏巢,預防陳宮軍隊登陸,攻擊烏巢。”

    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恭聲道:“至于那另外一支從旱路救援陳留的軍隊就交給主上處理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支軍隊的指賄就是陳宮。主上不是很想見他嗎?”太史慈聞言哈哈一笑,顯然是對徐庶贊賞非常。

    徐庶又看向沙盤沉聲道:“我會傳命給杜遠,待他趁陳宮離開之機占領了渡城之后,要派一支軍隊封鎖渡河岸。”

    眾人一愣,馬上明白這種的毒辣處:按照徐庶的計劃,到那時將會在渡到烏巢之間的大河的兩岸同時出現青州軍的軍隊,他們牢牢封鎖大河的兩岸,一旦如此,那么陳宮派去襲烏巢的軍隊根本就沒有辦法靠岸,除非另找渡口,否則便會坐在船上被困死在大河之上。

    只此一席話,眾人便興起了到什么時候都絕對不與徐庶為敵的念頭。

    太史慈看得欣慰,看來自己真的可以把戰場上的運籌帷幄交給底下的人去做了,他們實在太優秀了。

    等到太史慈眾人在大營中商量好一切之后,早已經是深。但是人們沒有絲毫的困倦,畢竟能夠聽見徐庶如此精妙的計策,實在是令人興奮。

    徐庶和廖化連趕了回去,開始忙碌的准備一切。

    第二天一早,廖化和史阿還有東面的太史慈的軍隊開始了對陳留城守敵的猛攻。一時間,殺聲震天動地,響徹云霄。

    青州軍三面圍城,再一次用神臂弓對陳留城頭進行了覆蓋射擊,令陳留的守軍叫苦不迭。

    張勳親自上城指揮防守。

    那木制的高大盾牌再一次豎立起來,對城外的弓箭進行著抵御。

    一支支火箭帶著火紅的軌跡劃過云霄,直沖陳留城。

    陳留城外打得熱火朝天,而一直在陳留城東面的遠處駐扎的臧霸大軍則接到了太史慈的命令,開始向河邊集結。

    與此同時,徐庶派來的船只開始在河邊靠岸。

    臧阿管亥、紀靈三人帶領兩萬六千大軍開始登船,然后啟航,向大河對岸的平丘緩緩駛去。

    中午時分,臧霸大軍已經渡河成功,來到了平丘,在略作修正之后,三人便帶領軍隊趕往烏巢。

    當徐庶迎接來臧霸大軍之后,徐庶馬上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廖化,廖化這才指揮軍隊緩緩退去。

    就在張勳沒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廖化的進攻又在午飯過后展開了,而且這次攻擊比以往都要猛烈。

    張勳不明白為何這一次青州軍好像吃了一般興奮,在自己的府中丟下飯碗便沖上了城樓,馬上便知道了答案:在遠方的大河河面上,一艘艘巨大的船只正在向陳留駛來!

    看看船只的數量和個頭,張勳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這些船上都裝滿了人,那人屬絕對不在兩萬人一下。難道伊籍大軍真正的攻擊目標就是陳留?難道那前兩天攻下渡的兩千五百人的青州軍只是為了要把陳宮留在渡,分化自己在陳留的防守力量?

    仿佛為了證明張勳的猜想似的,那些青州船只登陸之后,從船上源曰斷地下來了兩萬多人,而且才一下船便馬上投入到攻城中。

    張勳的頭腦感到有點眩暈,看來伊籍的軍隊果然全在這里。

    看看青州的軍隊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的陳留城四面圍住,張勳連忙派人出城騎馬飛奔到渡去,當然是向陳宮報信。

    這名斥候才出城門,騎著馬狂奔了不長時間,再回頭看的時候,陳留城已經被淹沒在攻城的青州軍的人山人海中了……

    這次攻城,青州軍的確動了些真功夫,但是還是以向張勳施壓為主,太史慈、史阿、管亥、臧阿紀靈都沒有親自參加攻城。不過饒是如此,也令張勳大感吃不消,五萬多的青州士兵一起向陳留城的城頭進行弓箭壓制,又豈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了的?

    直到黃昏時分,青州軍才緩緩退去。

    而張勳的士兵讓像死過一此似的,尤其是那些手持木質巨型盾牌的士兵,無不虎口震裂,鮮血長流,那雙臂早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失去了知覺,無法活動了。

    他們使用的盾牌更是誇張,在盾牌的上面居然全部都是深深鑲入的弩箭。由此可以想見青州軍弓弩上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和驚人。

    不過他們是幸運的,還有很多的士兵因為臂力不佳又或者是意志稍差,稍微松懈一下,馬上就被無孔不入的弓弩射中,當場倒地慘死。

    令張勳喘了一口氣的事情是,青州軍這回沒有動用火箭,要是青州軍五萬人一起用火箭攻擊的話,那陳留城可真的就變成一片火海了。

    難道這種攻城利器的生產很麻煩?青州軍的內部已經沒有了?張勳極力往好的地方猜想,現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陳宮了。

    只此一戰,張勳就被徹底打寒了膽,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讓手下的將士好好休息,畢竟,明天還有連場的大戰。

    只是張勳不知道,他再一次讓青州軍欺騙了。

    按照徐庶的計策,就在深時分,陳留北面的青州軍分出五千弓箭手和強弩手來,在廖化的帶領下悄悄坐船,渡回了烏巢。而太史慈和史阿則帶領特種精英兩千人離開了陳留城的南門和東門,向渡進發,在渡和陳留之間的必經之路處埋伏下來。而新訓練出來的兩千五百個特種精英則留在了陳留,繼續協助攻城。

    在不知不覺中,陳留城的攻城者已經由伊籍大軍變成了藏霸大軍,那中間的差別可是非常巨大的。

    另一方面,就在天黑時分,張勳派出的那名斥候已經趕到了渡,匆匆忙忙進城拜見陳宮,闌及喝水休息,便口干舌燥地向陳宮仔細說明陳留城發生的一切,要陳宮速派援軍支援陳留。

    陳宮聞聽這個消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青州軍的最終目標竟然會是陳留,這和他的料想完全不同,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畢竟有五萬大軍在陳留城的城外,那正是伊籍軍隊的數量。

    不過陳宮乃是智者,越是到了這等時刻,越能鎮定下來,他才不會貿然出兵,直奔陳留而去。

    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后,陳宮留下了三千人防守渡,再把自己手下的兩萬五千人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一萬五千人,陳宮命令他們在渡城的東北方向的大河處渡河,直接攻擊烏巢、延津、平丘一線,而自己則親自領一萬人由漢路援救陳留,兩路大軍齊頭並進。

    而這,正在徐庶的意料之中。

    終于,陳留戰役到了最后的階段。

    當陳宮走出渡的那一刹那,陳留的命運便被決定。

    這時,天剛放亮——黎明,正式光暗交接的刹那!

    陳宮的船隊坐上船只,向大河對岸的烏巢行駛而去,才剛登岸,來到烏巢的外面,豈知透過早上茫茫的霧霭,出現在陳宮軍隊對面的不是青州軍驚慌失措的面孔,而是一陣無情的雕翎箭,被射的人仰馬翻。

    陳宮派出的軍隊知道這里的敵人早有准備,所以連忙撤回河邊,坐上大船,開始驚慌失措地回行。

    豈知,到了渡城外的河岸,他們卻發現自己無法靠岸,因為那里有著無數的青州軍弓箭手正在那里嚴陣以待。不問可知,那正是杜遠軍隊中的弓箭手!

    大船在河上漂流,站在船外的人都是活動的箭靶子,萬般無奈下,這大船又開始再一次向烏巢方向行駛。

    這個時候,烏巢的岸邊也站滿了弓箭手,哪里還有這些陳宮士兵的立足之地?

    而在這時,陳宮卻遠遠地聽見了河邊上傳來的喊殺聲,知道自己的軍洱在和青州軍交手,誤以為青州軍的兵力已經被分散了,欣喜若狂下,命令加速前進,向陳留出發。

    因此,陳宮距離渡成越來越遠。

    而在這時,杜遠留下五千弓箭手在河邊繼續向那些在河面上無家可歸的敵軍大船射擊,然后帶領著剩下的一萬五千人開始四面圍城攻打渡,杜遠親自披掛上陣,先命令強弩手向城亭射,三輪弩箭激射之后,渡的城頭便炕見袁術軍隊的士兵了。

    畢竟現在渡城中只有區區的三千人,要守城實在是有點捉襟見肘,更何況是碰見了青州軍這么實力強橫的軍隊?只一陣強弩,那些袁術的士兵便不敢露出頭來。

    在強弩手的有力支援下,杜遠一馬當下,帶著士兵一個沖鋒便把渡攻打下來。

    而城里那些士兵早就已經被眼前的青州軍的數量和裝備還有勇武嚇破了膽,哪里還興得起反抗的念頭?一個個乖乖蹲在地上,向青州軍投降。

    丟了渡的陳宮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無力關心。

    因在他正處于和青州軍交戰之中。

    雖然陳宮早已經料到了青州軍有可能在半道上伏擊自己,但沒有想到自己很倒霉的碰上了特種精英。

    又是一片密林,兩千特種精英才一出現便拿出了“損益連弩”,一陣激射,便放倒了七百多人。

    陳宮十分冷靜地指揮手下的弓箭手與之對射。

    可惜那些弓箭手還沒有拿好弓箭,特種精英就已經沖上來了。兩軍的距離太近了。

    在中近距離,“損益連弩”根本無可匹敵。

    陳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只覺得嘴巴發苦。

    而這時,一名身材特別雄偉的年輕漢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人手中長劍電芒連閃,宛如游龍行走,所過之處,袁術的士兵一個個倒了下去,。

    他簡直就是死神!

    陳宮那還不知道這是誰?

    史阿,一定是史阿!

    不過陳宮並不想就此認輸。他的鎮定自若的樣子倒使得有些混亂的軍隊穩定下來了。

    眼看著雙方軍隊好像兩股潮水一般撞擊在一起,而青州軍的士兵手中的神奇強弩已經沒有弩箭了。陳宮心中一喜,連忙命令手下步兵上前格殺。

    袁術士兵蜂擁而至,特種精英攘不慌張,熟練地把“損益連弩”向背后的包囊之中一扔,便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斬馬刀,毫無懼的迎了上去。

    三五成群的特種精英,呼嘯著手中武器,按照獨特的韻律好像藝術家潑墨揮毫般向陳宮手下的士兵攻去。

    那斬馬刀角度刁鑽,揮舞起懶不費力,可說是庖丁解牛,不外如是。

    陳宮有點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身邊的親兵拼命地阻擋著那些像下山猛虎一般舍命向陳宮攻來的特種精英。紛紛血倒在地上。

    擒賊擒王!這正是斬首行動的精益所在。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一陣喊殺聲,陳宮轉過頭駭然望去時,卻見煙塵卷起,只見一支大軍向己方迅速移動。看那塵頭,對房足有一萬人。

    那飛揚的大旗上迎風擺動著兩個大大的字:“青州”!

    “不可能的!”陳宮不由自主失聲叫了出來,在陳留境內怎么可能有這么一大股青州軍隊?

    “陳宮先生,”一把沉凝有力的好聽男聲傳了過來,陳宮沒有想到有人會在自己的身邊悄然出現,駭然轉過頭來,就看見劍發如神的史阿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史阿的身后是五名剛才試圖阻止史阿行動的陳宮的親兵,他們正相木偶一般站立。

    陳宮正覺得奇怪,卻見那些士兵的脖項處不約而同的噴出血霧,然后兵器墜地,身體沉重地倒在地上,激起無數的煙塵。

    這當然是史阿的杰作。

    可是史阿的長劍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

    陳宮的眼睛一旦與史阿對視,就發覺自己再也休想移動分毫,在史阿的眼神中,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在這一刹那,陳宮就知道,自己雖然和對方沒有絲毫身體上的接觸,但是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了。

    “陳宮先生不是很想見我史阿嗎?”史阿淡然道。

    陳宮卻覺得從自己的內心深處冒出一陣寒意:自己的確很想見到史阿,但是卻決不想這種情況下與史阿相見。

    他想讓史阿作階下囚,而不是他自己。

    最令陳宮心寒的地方是,史阿到底怎么知道自己要抓他的?難道自己的身邊有內奸?

    看著陳宮眼睛亂轉的樣子,史阿淡然道:“陳宮先生勿要多想,你要捉拿鄙人的事情乃是我家軍師徐庶徐元直猜出來的,與別人無關。”

    “徐庶?”陳宮驚疑不定的問道,這個人他連聽都未聽說過。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歷?竟然可以看破自己的用心!

    說話間,陳宮所帶的軍隊已經完全處于混亂中。

    杜遠的軍隊加上特種精英無論在訓練還是裝備,從格都巧和整體配合,從身體素質到軍心士氣都遠遠在袁術軍隊之上,這樣的仗還怎么打?

    不多時,這些袁術的士兵便紛紛跪在地上乞求投降。戰斗才打響一會兒,便結束了。

    “哼!你便是陳宮?”一把粗豪的男聲傳了過來,陳宮轉頭看時,正是杜遠。

    杜遠的眼角都未看陳宮一眼,對史阿恭聲道:“史阿先生,小子杜遠見過先生。”

    陳宮一聽杜遠的名字,心中一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道:“你是杜遠?你是什么時候過的河?!我怎沒知道?!”

    杜遠哈哈一笑,然后聲音轉冷道:“陳宮,你的諸般計謀有哪一樣可以瞞過我家軍師?告訴你,在渡第一次失守的時候,我的兩萬大軍就已經渡河成功了!”

    陳宮的臉馬上變白了,以他的智慧哪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半晌他才艱難的說話道:“原來如此,伊籍大軍的兩萬人馬原來近在咫尺,可笑我竟然渾然不知……只是不知陳留城外的那五萬大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阿淡然道:“那后到的軍隊乃是臧霸大軍的兩萬六千人。”

    陳宮聞言,臉數變,終于長歎一聲道:“終是你們技高一籌,陳宮服了。”

    正在這時,白馬長槍的太史慈已經飄然來到了陳宮的眼前,看著垂頭喪氣的陳宮,太史慈心中湧起暢快淋漓的萬丈豪情,微笑道:“陳宮先生,你好。”

    陳宮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看了太史慈一眼,才要低下頭去,卻媚身軀一震,不能相信地再一次看向太史慈,眼中精光四射。

    顯然,這反應力有點慢的頂級智者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白馬銀槍的人是誰了。

    由此,這一個多月來的所有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在一刹那間,陳宮想明白了一切。

    可是,陳宮旋即苦笑: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太史慈痊笑看著陳宮,心中知道:陳宮到手,陳留就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張勳,還在話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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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一章功成

    陳宮又看了一眼太史慈,然后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杜遠看著陳宮不肯合作,又不屑于和太史慈說話的樣子,牙根兒恨得癢癢的,很想上去揍陳宮,卻被太史慈用眼睛制止住了。

    太史慈也不想和陳宮多廢話,畢竟這種世家大族子弟天生就炕起寒門子弟,和這種人說話完全就是浪費口水。

    至于說想要招降陳宮,太史慈根本就沒有打這個主意,連曹操都不能勸他回心轉意,自己又何必再做這種無用功呢?更何況自己手下人才濟濟,軍事、政治、外交、文化……包羅萬象,這個陳宮留下來左右不大,又是個麻煩,名副其實的雞肋人物。

    當然太史慈沒有隨意殺人的習慣,自己當然會問陳宮降不降,若是陳宮不識抬舉的話,拿自己當然不會客氣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一擺手,淡然道:“請陳宮先生下去休息,等我軍占領陳留城之后,再招待陳宮先生吃晚飯。”

    自然有人上前把陳宮押了下去。

    杜遠看著陳宮遠去,重重地吐了一口濃痰,喃喃道:“媽媽的,有什么了不起?”

    史阿卻在關心另外一件事情,對太史慈道:“主上,我們下一步怎么辦?先在陳宮被抓,還剩一個張勳,陳留城里還有四萬多人,急切之間不好攻下。”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這事情還要教給徐元直,相信現在他已經有好辦法了。”

    杜遠和史阿對徐庶當然是心悅誠服。

    太史慈轉過頭來對杜遠道:“杜遠,你現在馬上帶著這些俘虜回到渡城去,相信會接到徐庶的消息。我們就在這里原地修整,等你的消息。”

    杜遠一愕,馬上答應一聲,翻身上馬押著那些俘虜回渡城去了。

    史阿露出詢問的目光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卻在馬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陳宮被抓,我們怎么都可以休息一段時日了。”

    不久以后,杜遠傳來了消息,原來在陳宮被抓之前,在大河上漂流不定的陳宮的軍隊終于因為走投無路而登岸投降。

    徐庶接受了他們的投降。

    經此一役,杜遠和徐庶兩方面的青州軍沒有費太大的力量便收降了兩萬多袁術士兵,因為都是張勳的部下,可說是豫州丹陽兵的最精銳部分。

    不過,最讓杜遠高興的事情是,徐庶把陳宮指派的指揮渡河部隊的將領送過岸來。

    就算杜遠再笨,也明白徐庶的意思了。

    看著得意洋洋的杜遠和在一旁奴顏婢膝陪笑臉的那名降將,太史慈有點兒啼笑皆非:這個徐庶還真是能和自己開玩笑,用敵人的降將騙敵人打開城門,這不是自己的慣用伎倆嗎?

    不過不可否認,這一招用在張勳的身上的確最為恰當。

    太史慈看著那降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降將一陣顫抖,低聲道:“小人趙恆,字子遠,乃是長社守將趙定的弟弟,前不久因為渡失守,接到陳宮先生的將令,才領軍到渡救援,陳宮先生為了加強渡城的守備,才把小將留了下來,故此一直滯留渡。”

    太史慈點了點頭,對趙恆說道:“徐庶先生交給你怎么做了?”

    趙恆畏縮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道::“只求大軍將來攻下長社時饒我兄長的命。”

    太史慈無可無不可道:“沒有想到你還是個重情義的人。”

    趙恆聞言苦笑了一下。

    太史慈站起身來,對史阿和杜遠笑道:“既然徐庶已經謀劃好了一切,那我們便坐享其成吧!派人去給廖化等人送信去。”

    兩人笑了起來。

    陳留城,自清晨到現在,青州軍又看是了無休止的進攻。

    張勳滿身的煙塵站在城頭上,渾身熱汗,隔著高大的木質盾牌,喘著粗氣看著城外好像大海狂瀾般無休止地沖擊著陳留城的青州軍。

    一種閉實質的疲勞還使人消磨意志的無力恐懼感遍布全身。

    陳留城里其名曰現在有四萬多人,可使實質上有一半的人有傷在身。陳留城的戰斗力在兩天時間內便已經消耗了大半。

    眼前的青州軍到底何時才會退卻啊?陳宮大軍的救兵還是才能到來啊!

    張勳內心郁悶得差點叫喊出來。

    老天爺好像聽見了張勳心中的呐喊,突然之間在西面和北面的青州軍突然開始混亂起來。

    張勳精神一振,他雖然不會輕易相信眼前的表面現象,但是因為兩面青州軍的混亂,陳留城在一瞬間之內的壓力大為減輕。

    正在這時,身邊的一名將領對張勳說道:“主帥你看!”

    張勳順著這個人的手指向遠方看去,就見大河對岸的烏巢方向冒起了濃濃的煙霧,不問可知,那里正在發生激戰。

    到底怎么回事?張勳有點詫異,一直在張勳身邊被青州軍的攻勢下墊如土的劉翊的腦筋倒是動得不慢,出聲道:“是不是陳宮先生帶領軍隊襲烏巢得手了?”

    張勳眼中目光閃動,對劉翊道:“你是說圍魏救趙之計?!”

    劉翊點了點頭。

    張勳沉吟半晌道:“我軍還未可輕動。青州軍詭計多端,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的詭計?”

    身邊的眾將深以為然。說話間,那些青州軍已經跑到了河邊,開始坐上船只,看樣子是要渡河。

    就在這時,西面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張勳等人相顧駭然,連忙跑到西城牆上觀看。

    只見遠處一支軍隊殺來,只看看塵頭,就可知道那支軍隊至少有一萬人。

    張勳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不會是青州軍吧?”

    劉翊搖了搖頭,對張勳道:“青州軍哪里會有軍隊從哪個方向過來?那豈非是說渡城已經失守?我看多半是陳宮先生派來的援軍。”

    張勳這才放下心來。

    這支軍隊又移近了一些,只見袁術軍隊的大旗迎風飄揚,眾人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支軍隊轉瞬間便來到了西城牆下,開始攻擊西城牆外此時已經為數不多的青州軍隊。有人建議現在出城協助厮殺,卻被張勳阻止,生怕這也是青州軍的計策。眾人紛紛稱贊張勳的細心。

    張勳不置可否,又看了半天,對身邊的人喜道:“原來領軍之人乃是趙恆!”

    眾人至此完全放下心來。

    城外的青州軍此時全無戰心,一見對方援軍到來,紛紛后撤。南城門和東城門外的青州軍也開始向河邊撤退。

    不過因為青州軍的訓練十分嚴格,在張勳等人看來,趙恆追擊是占不到一點便宜。

    張勳站在城樓上大喝一聲道:“趙恆將軍何在?”

    不久前在太史慈面前點頭哈腰的趙恆次是威風凜凜地站在了張勳正對面的城下。不過在他的身后緊貼著一人,那當然是史阿這絕世高手,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張勳將軍,我奉了陳宮先生的將令,到這里來支援大帥。”

    張勳喜道:“趙恆將軍,你做得很好,只是陳宮先生現在在哪里?”

    趙恆心中念了一遍徐庶教給自己的話,面上故作焦急道:“陳宮先生得知陳留的情況后,兵分兩路,一路襲青州軍的烏巢,那里是伊籍大軍前沿陣地的根本,更是對方的糧草所在地,這是為了引的青州軍回撤,如此陳留之圍,不攻自破。若是燒掉了對方的糧草那就更加理想了,我看現在烏巢的樣子,分明就是糧草被燒,現在出城攻擊青州軍,正其時也!”

    劉翊在一旁捻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張勳不理趙恆的自我陶醉,問道:“陳宮將軍還有什么吩咐?”

    趙恆高聲道:“陳宮先生希望將軍能夠在青州軍撤退的時候在后面追擊,給青州軍以重創,否則日后青州軍在解了烏巢之圍后,還會去而復返,斬草要除根!”

    張勳聽得連連點頭,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青州軍日后再來攻城,急忙命令打開四面的城門,帶領著軍隊向城外的青州軍追擊。只命令劉翊帶著少量士兵把守住陳留城。

    陳留城的守軍雖然此時已經疲倦死,但是趙恆和張勳之間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更知道今日若是不給青州軍點顏,他日青州軍到此的時候將會更加難以制服,故此唯有振奮起殘余的精神,跟隨張勳出城殺敵。

    趙恆當然緊隨其后。

    而此時,青州軍正在河邊忙碌的准備渡河。

    張勳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在河邊的青州軍居然放棄了渡河,拿起武器,轉過身來開始向張勳的軍隊開始攻擊,那行動間沒有半點慌張和猶豫。

    張勳大吃一驚,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聽見背后慘叫聲迭起,轉過頭來看時,卻見一直緊隨自己身后的趙恆大軍向自己的軍隊舉起了屠刀。

    張勳大吃了一驚,對不遠處的趙恆怒聲喊道:“趙恆!你這是干什么!”

    張恆此時還能說什么?唯有報之以苦笑。

    就在這時,在這戰場上的四面八方同時出現了數量不等的青州軍。

    臧阿紀靈、管亥、史阿、杜遠、廖化等六人帶著自己的本部人馬開始四面攻擊張勳的軍隊。

    原本人數就不占優勢,再加上趙恆軍隊的臨陣倒戈,張勳的大軍根本就是全無戰心。只一個沖擊,張勳的大軍便四散奔逃。

    張勳此時唯有奮勇沖殺,要殺回陳留城去。

    在茫茫的人流中,張勳很不幸的碰上了管亥,才三個回合,張勳便被管亥殺得熱汗直流不,最后被這豪漢一長矛擊穿了他的膝蓋,然后被挑到馬下,青州士兵蜂擁而至,把他綁縛起來。

    袁術的士兵此時群龍無首,唯有逃的逃,降的降。

    防守陳留城的劉翊正洋洋得意地向城外張望,卻沒有想到會發生此等奇變,登時大吃一驚,連忙命令士兵關閉城門,嚴守城池。

    可惜此時已經晚了,青州軍的的士兵已經蜂擁而至。

    有管亥這等攻城高手,陳留還在話下嗎?

    更何況還有史阿等人呢!

    只一會兒工夫,青州軍便攻克了陳留城,陳留謀士劉翊死于亂軍之中。

    經過渡和陳留兩次戰爭,青州軍一共收編了袁術的士兵五萬多人,實力大增。

    渾身血污的張勳醒過來以后,在監牢里看見了陳宮,兩人見面唯有相視苦笑。

    青州軍眾人現在還懶澱他們,在陳留略作休息后,太史慈便命令杜遠帶兵攻擊中牟、廖化帶兵攻打長社、臧霸帶兵攻打許田、紀靈帶兵攻打武平。

    而太史慈和管亥則帶領特種精英和五千青州軍直奔汜水關而來。

    至于史阿則回商邱報信。

    陳留城和渡城則交由徐庶打理,至于大河對岸烏巢到白馬一帶則交由伊籍管理。

    陳宮和張勳則被送回了邺城,把他們兩人和甄付、袁建、張邈三人關在了一起,等候日后的處理。

    史阿把這消息帶給高順后,高順馬上按照太史慈的吩咐開始把這消息滲透給了東郡城內的袁術,故此陳留的事情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傳得袁術軍中一片大亂。

    當確定這一消息的真實之后,袁術簡直施如喪考妣,惶惶不可終日,最后終于決定接受張燕連日來再三的請求,准備突圍。

    至少從陳留傳來的消息看來,張燕的確沒有和青州軍勾結——陳留城外的伊籍大軍五萬人都在那里。

    這消息當然是高順蓄意滲透的結果。袁術只知道陳留城已經失守,渡也是一樣,如此看來,青州軍投入的兵力絕對不會少于五萬人,就因為這一點,袁術便不再懷疑張燕暗中把伊籍大軍渡過河來。

    也因為這個原因,失寵的謀士閻象再一次受到了袁術的重視,算是死灰復燃。

    于是袁術的九萬大軍,加上張燕的五萬大軍一起打開動軍的城門向豫州蜂擁逃竄而去。

    高順大軍也不為難他們,只是在沿途的城市不斷的伏擊袁術的大軍,更把定陶和鄄城的袁術守軍全數收編。

    經過青州軍的擾和袁術士兵的不斷逃跑,袁術大軍通過細陽,快到下蔡的時候已經還剩不到六萬人了。

    而這個時候,太史慈的軍洱在陳留一帶攻城掠地呢。

    中牟守軍最少,所以杜遠一個從沖鋒便攻克了中牟,殺死了袁術軍的守將;攻打長社的廖化則是兵不血刃,他要趙恆到長社城內勸解自己的兄長趙定投降。

    趙定思之再三,終于無奈出城受降。

    廖化在占領長社之后帶領大軍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長社南面的城市颍川,也就是陽人,因為那里還蠅術的大軍,有廖化在那里鎮著,颍川的袁術守軍根本不敢出城。

    臧霸攻打許田也容易得很。紀靈也沒有辜負太史慈對他的期望,到了武平之后,對武平的守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勸降樂武平的守將。

    至此,陳留境內的城壽一次回到了青州軍的控制中。

    不過這一回最大的區別是那些支持袁術的世家大族再無半點力量和青州軍作對抗了。

    張邈和陳宮的被抓則是對他們致命的打擊。

    陳留,乃至兖州的世家大族完全地沒落了。

    陳留的消息之后還是傳到了袁術的耳朵里,袁術又恨又怕,生怕青州軍在身后追擊,連逃跑。

    張燕看看快到袁術的老家了,便按照計劃在袁術的身后襲袁術。

    袁術沒有想到和自己一路行來的張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向自己動手,不過張燕只是搶劫一番,並且在最后留下話來,說是這是為了投靠袁紹,所以在袁術的軍隊中搶點東西算是見面禮。

    袁術聞聽這個理由氣得差點吐血。

    謀士閻象提醒袁術,認為這是張燕的挑撥離間之計,畢竟張燕和袁紹之間有深仇,不過張燕說的事情不可不防,所以建議袁術再回到豫州前,先派人調查一番。

    袁術深以為然,撒下人手去調查,結果卻得到回報:袁紹在豫州已經聯接了大批世家大族,正在積極行動,要取代袁術的位置。

    更帶來消息說,袁術期盼的援兵孫策根本就沒有北上援助的意思,而是趁著青州軍和荊州的張允大軍在弘農郡開戰之際,向荊州發起了進攻。據說現在周瑜大軍已經攻下了彭澤和柴桑,正准備進一步擴張自己在荊州的地盤呢。

    這兩個消息更令袁術怒發沖冠,于是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更召回在兖州一直沒有參戰的兩支軍隊,開回豫州,准備與袁紹一決死戰。

    而面對孫策的襲荊州行為太史慈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在汜水關前不動聲地派人召回了正在司州弘農郡的于大軍,從西面夾擊汜水關。只留下田豐和沮授在渑池和永寧與荊州軍消極對抗。

    有周瑜大軍在荊州橫行,看張允大軍還會在弘農郡挺多久!

    而對于太史慈而言,一旦拿廂水關,四周和兖州的通道就被打開。

    那是向統一北方邁出了無可比擬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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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二章無題(上)

    汜水關前,殺聲震天。

    太史慈的大軍在管亥的帶領下潮水般向汜水關沖擊而去。身后是青州軍的弓箭手和強弩手。

    一道道弩箭厚翎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以數以萬計的完弧線向汜水關飛去,那空氣中帶著濃重的殺戮味道。

    通過強弩和配之以火箭的神臂弓對汜水關城牆的壓制攻擊,汜水關上的敵人紛紛龜縮在城頭。

    汜水關上當然有巨大的弓弩,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人可以站起身來,青州軍的弓弩射程太遠,殺傷力實在太過巨大了,根本沒有辦法對抗。

    在己方有力的壓制下,青州軍很快就迫近了關前。

    汜水關上的守將還有些本領,他看見青州軍已經來到關前,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殺傷敵人的機會。連忙命令士兵把西關的守城器械都搬到了這里。

    弓箭雖然沒有辦法使用,但是滾木擂石、鉤距油瓶還是可以蹲著使用的。

    青州軍開始攀爬,好像螞蟻開始攀爬參天大樹的樹干一般,用無比迅速地速度藐視著眼前的雄關。

    守軍聽見聲音,開始蹲著拼命的向下拋擲守城武器。雖然因為姿勢的原因時的殺傷力大減,但是總比先前的全無還手之力強很多。

    青州軍的士兵紛紛落下城去。

    與時同時,管亥卻帶著更多的士兵更加接近牆頭。那些袁術的士兵聽到聲音更加近了,更是各個拼命防御,守城用的器械一股腦兒地向青州軍投擲而去,管亥沒有想到這汜水關上的敵人這般難纏,一時之間只能停留在云梯上,用手中的長矛撥開那些滾木擂石。

    就在這時,汜水關的西面一支大軍開到,那當然是和太史慈約好了攻城時間的于大軍開到了汜水關前。

    于大軍直接跨過護城河,在汜水關的西面開始了攻城。

    汜水關的守第措手不及下根本無力阻止于大軍的攻擊行動。最令他們后悔的事情是,他們把西關的守城工具全都搬到了東面。

    于大軍可說是沒有費吹灰之力便爬上了西面的城牆。

    汜水關的守敵嚇得魂飛魄散,誰知,于大軍攻城的同時,在汜水關北面的大河之上飄來了一支艦隊,這支艦隊的船只都很巨大,上面飄揚著“青州”兩個字。

    這支船隊乃是伊籍派來的,伊籍在太史慈取得了陳留的決定勝利后,聽從軍師徐庶的意見,派出軍隊沿著大河逆流而上,來滇水關的北面,准備粹里登陸攻擊汜水關,與前兩路大軍形成合圍之勢。

    伊籍大軍從船只上下荔,毫不留情地參與到了攻城的行動中。

    不多時,伊籍大軍也登上了城牆。

    汜水關的守敵三面受敵,萬般無奈之下之后分兵抵抗,如此一來,東面的青州軍的壓力大減。

    管亥聽到城上已經殺聲大震,知道自己的援軍已到,精神為之一振,口中怒吼連連,更用手中長矛無比神勇的挑開一塊正向自己的頭頂下落的上百斤的巨石。

    這時候,因為汜水關的敵人已經被分散,所以東面攻城的青州軍壓力大減,只用了幾步,管亥便登上了城樓。

    才一登上城樓,管亥便大吼一聲,手中長矛以自己為中心,方圓兩丈之內,寒芒點點,毫不留手地向敵人攻去。

    登時,兵器、鮮血、身軀等等,無一不被挑飛。

    管亥大感痛快。

    在管亥的身后,青州軍一個個敏捷如豹的登上了城牆。

    而在此時,太史慈在已經在遠處看見了管亥在城頭的雄姿,微微點頭,一擺手,身后那些原本如同大自然中的數目般靜默的特種精英立時閃電般搶出。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特種精英雖然無所不能,但是在攻城的時候和其他軍隊比起愧沒有什么明顯的優勢。反倒是現在,既然攀爬城頭已經安全了,讓特種精英進滇水關上,以他們在中近距離內無以倫比的殺傷力和變態到極點的裝備,那威力可就大不相同了。

    轉瞬之間,青州軍的特種精英便已經登上了城牆,一個個手持“損益連弩”,配合著管亥等其他軍隊開始掃蕩汜水關上負隅頑抗的敵人,特種精英的出現成了汜水關守敵的噩夢,他們早就從陳宮的中知道青州軍中有一種手持可以連環發射弩箭的強弩的士兵,今天與之甫一接觸,立時潰不成軍,被青州軍殺散了。

    于和管亥就在如潮水的敗軍中看見了對方。

    兩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大笑著走到了一起,來了一個熊抱。

    “文則,看你風得意,就知道你在弘農郡斬獲頗豐了!”管亥一想起于在並州和司州的連場厮殺,便羨慕地說道。

    于微微一笑,先吩咐手下人繼續追羔水關上逃跑的士兵,然后才轉過頭來道:“管亥將軍不也在大開殺戒嗎?”

    管亥卻故意歎著氣道:“他奶奶的,袁術的軍隊太不成器,每一次都是老子才殺上瘾,這般龜兒子就四散奔逃,看,就像現在這樣。”

    于和管亥相視大笑,好一會兒,于收住笑聲,對管亥道:“對了,主上呢?”

    管亥連忙命令手下士兵把已經被己方占領的汜水關的東門打開,迎太史慈進城。

    當太史慈進城時次,汜水關的戰斗已經結束了,偶有抵抗也被正在四處巡邏的青州軍迅速的撲滅。

    于在混亂的俘虜的行進隊伍中,一眼便看見了太史慈,連忙迎了上去。

    太史慈下馬,用手扶起正要下拜的于,大笑著挽著于和管亥的雙手走進了汜水關的議事大廳。

    三人落座后,太史慈先命令伊籍派來的協助攻城的船隊的偏將,要他回去復命,待那名偏將恭恭敬敬退下之后,太史慈才向于問道:“文則,弘農郡的戰事如何?”

    于的臉上逸出一絲微笑,對太史慈道:“主上,張允空有荊州名將的稱號,行軍打仗漏洞百出,不值得一提,要不是有主上的命令,田豐和沮授兩位先生要就殺得張允丟盔棄甲,一個子兒都不會給張允留下來。”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你也不要小看了張允,其實這人最擅長的是水軍,千萬不要因為他在陸戰方面表現不佳就對他等閒視之。”

    于面一凜,對太史慈恭敬道:“主上所言極是,屬下手腳了。”

    太史慈沉默了半晌,才長歎一聲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乃是孫策,在無意之中,我們幫了孫策一個大忙,張允的七萬大軍被我們牽制在這里,那等于削弱了荊州抵抗孫策的能力。”

    于點了點頭道:“這一點田豐先生和沮授先生早就對屬下分析過。不過這事情實在是無可奈何,只好暫時便宜孫策了。”

    太史慈早就知道田豐和沮授會看穿這種局面,唯有苦笑了一下。

    管亥在一旁恨得牙根癢癢的,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才道:“那我們不能和張允大軍全面罷戰嗎?讓張允回去對付孫策?”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也想,問題是我們撤軍的理由是什么?”

    于點頭道:“主上擔心的有道理,要知道我們和荊州軍開戰的理由是主上失蹤,在荊州遭到追殺,現在我們突然撤軍,實在是說不過去。”

    管亥又想起那晚太史慈向他們分析眼前的形勢的事情,聞聽此言唯有頹然一歎,這才知道什么叫做形勢逼人。

    太史慈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管怎么說,在長安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前,我假失蹤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暴露。”

    兩人點頭,于對太史慈笑道:“主上,這事情我們已經盡量補救了。”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于,大感興趣道:“哦,看來是田豐和沮授想出辦法來了。”

    于點了點頭道:“兩位先生正在前線散布消息,說是孫策正在調大軍攻擊荊州,相信這消息很快便會傳到張允的耳朵里,張允一定會向劉表請求回軍的。”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主意,畢竟現在孫策乃是名不見經傳之輩,在荊州還沒有人會重視他,對于張允來講,對付孫策比對付青州軍要容易多了,現在張允在我們青州軍的手里吃了這么多的虧,一定不想再和我軍糾纏下去,提出回軍圍剿孫策也是正常的,不過劉表是不會放松對我軍的預防的。他一定會另派人受到前線的。”

    管亥在一旁點頭道:“就是就是,畢竟文則你到這里來乃是秘密行軍,因為若是叫別人知道你的行動,只怕有心人立刻會懷疑主上失蹤的真實,沒有理由在這等緊要關頭從前線撤軍的,除非主上沒有失蹤。”

    太史慈和于相互驚異地看了一眼,沒有想到管亥這莽漢竟然會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了,更一句話說出了太史慈秘密命令于行軍到此的原因。

    管亥卻仍不管不顧地說道:“所以,文則你不可以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否則這事情早晚會露餡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管亥,你進步了呢。”

    管亥這才驚醒過來,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看著管亥微笑道:“管亥將軍言之有理,而且主上所慮極是,所以田豐兩位先生才會又散播了一個謠言,嘿,現在在弘農郡的兩軍中一個順口溜已經廣為流傳:‘青州精兵銳難擋,惟恐李嚴繡槍,于領軍妙無方,奈何李嚴計雄長’。為了配合這個謠言,田豐和沮授先生與李嚴還聯起手來演了好幾出戲,田豐先生和沮授先生連連攻城,均被李嚴一一化解,李嚴更在兩位先生的配合下,神乎其技地破了許多我軍的妙計。再有與仲康將軍平分秋的輝煌戰績,李嚴現在可以說是聲名鵲起。”

    于頓了一頓,又道:“荊州軍現在一提到李嚴,無不興奮異常,更把李嚴視為荊州新一代戰神和智將,緊緊跟隨在黃忠之后,更超過了文聘,就連那個敗在仲康將軍手中的魏延也是聲名大噪。”

    太史慈聞言眼睛亮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把李嚴在敵軍中的地位抬起來,如此一來,張允就會向劉表推舉李嚴總領弘農郡的軍務。”

    于笑道:“正是如此,張允臨走的時候一定會問李嚴需要多少人,到那時,李嚴完全可以說只要兩萬人和魏延便夠了。如此一來,張允就可以帶走五萬人。”

    太史慈笑道:“這個主意可謂兩全其,既給孫策添了不少麻煩,又可以變相的把弘農完全控制在我們的手里。”

    于點頭道:“這個自是當然,李嚴現在在軍中威信極高,將來要想發動兵變的話實在是容易極了。”

    太史慈贊歎道:“沮授和田豐果然是當世智者,真的非同凡響。”轉過頭來對于說道:“如此,文則,你在這里不要休息,馬上會弘農去,不要惹人懷疑。”

    于點了點頭。

    太史慈又轉過身來,看向荊州方向,心中卻在算計著自己的身份還要隱瞞多久,更因此想起了在荊州橫沖直撞的趙云。

    也不知道趙云怎么樣了。

    此時,趙云正策馬站在建昌城的郊外,一付眉頭緊鎖的樣子。

    趙云已經在這里徘徊了兩天了,可惜卻沒有想到渡過河水的辦法。

    就在不久前,在彭澤和柴桑發生了連場血戰,交戰的雙方竟然是孫策的軍隊和荊州軍。

    孫策軍怎么會在這里?趙云完全想不通。

    按照原來的計劃,趙云本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鄱陽湖南面的河水,然后潛入揚州,再到劉繇那里去。

    現在倒好,因為雙方鏖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通過,這一帶所有的小船幾乎都被兩軍征用了,想找一只船都找不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向南走,但那要走出很遠抵達廬陵后在向南到始興才可以繞過大河向東前行,但是這樣的話,自己無疑是繞了一個遠,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對太史慈的大事絕對不利。

    一天自己不回到青州,太史慈便一天不能露面。

    雖然沒有人給趙云通風報信,但是趙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他早就抓來過荊州軍和孫策軍的士兵問過,知道了汁戰局的最新發展,知道太史慈已經大破袁術,那就是說對于太史慈而言,北方的麻煩還剩一個幽州和長安,所以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外面漂泊太長時間。

    最令趙云心煩的事情是,即便是自己向南走,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因為聽當地的百姓說,越往南面走,越是蠻夷之地,那里有很多的少數民族,這些地方民風剽悍,而且對漢人極為敵視,若是漢人不小心闖了進去,多半是要死于非命。

    趙云倒不怕這些,問題是一旦自己和這些人發生了沖突,那就不知道怎么時候可以脫身出來了。

    若是回頭北上的話,只怕更不可行。

    一時間,趙云一籌莫展。

    蓦地,背后勁風襲來!

    趙云心中一凜:好快的弓箭!

    難道是那個黃忠?趙云心中一寒,這時候要是被黃忠纏住,那就糟糕了,真的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到青州了。

    闌及回頭,趙云迅速地把頭一低,整個身子完全伏在馬背上,同時不忘睜眼看向身后的襲者。

    只見在趙云身后百步之外有一個大漢正立馬彎弓,向趙云射殺!

    趙云長長出了一口氣:原闌是黃忠,而且是一個人,那就好打發了。

    正思索間,趙運才駭然發現敵人的第二支雕翎箭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了自己戰馬的馬腹處。

    趙云心中一凜,沒有想到身后的大漢弓箭術竟然如此厲害,連忙一夾馬腹,胯下太史慈送給他的戰馬通靈般的反應過來,身子向旁邊一撤,便把那雕翎箭讓了過去。

    趙云大喝一聲,手中也魔幻般的抄起弓箭,閃電般的掉轉馬頭,抬手就是一箭。

    對面的大漢眼中爆出精光,口中冷哼一聲,又是一箭射出。

    雙方的雕翎箭在半空中神乎其技的撞擊在一起,箭尖兒碰上了箭尖兒!

    “丁”的一聲響起。

    趙云心中一熱:沒想到這里還有如此高手!也不多說,策馬挺槍向那大漢沖擊而去。

    那大漢也吃驚不小,看趙云沖殺過來,連忙收起弓箭,一把抄起鐵戟,催動戰馬,向趙云沖擊而去。

    趙云心知對方大漢武功強橫,生怕他再叫來同伙纏住自己,故此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那呼嘯的銀槍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力,直標那大漢的面門。

    槍尖顫抖下,光華一片。

    那大漢眼中閃過神光,冷喝一聲,手中鐵戟揮出。

    “當”的一聲,兩人擦肩而過。

    血光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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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1 22:31: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三章無題(下)

趙云掉轉馬頭,看向自己的對手,心中驚訝,這人的本領和許褚在伯仲間!

    這大漢長得十分威猛,一張臉好像刀削斧鑿一般稜角分明,全身的肌肉緊繃,體態完,不用蓄意作勢,一種好像長江大河奔湧不息的殺氣便驚濤裂岸一般湧到眼前,壓的人喘不上氣來。

    太霸道了!

    對面的那名大漢的面頰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然並不深,但是一樣鮮血直流。

    趙云的槍並沒有擊中他,那是趙云那風馳電掣的槍尖的勁風割破了那大漢面頰。

    那大漢見到自己受傷,先是一愣,不理自己的傷口,旋即仰天大笑道:“太史慈你果然是高手!,真不愧有青州戰神之名!我甘寧甘興霸佩服之至!看來我要全力以赴才好!”

    甘寧?趙云皺了皺眉頭,這個人沒有聽說過,荊州軍除了黃忠之外還有如此高手?真是出人意料!

    看著趙云的樣子,甘寧若無其事道:“太史慈你不要疑心我是荊州軍方面的人,我本是蜀中人,別人叫我錦帆賊,我到荊州來是想要在這亂世中建功立業,沒有想到會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

    頓了一頓,甘寧沉聲道:“今天你我二人交手,若是我甘寧敗在你的手里便憑著這身武功,在下半生為你太史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是你太史慈敗在我甘寧的手中,哼!我便要拿你的項上人頭去邀功!”

    趙云看他意態豪雄,言語之間光明磊落,大感痛快,斷喝道:“好!甘寧你快人快語,接槍吧!”

    言語未畢,趙云的一桿銀槍卷起重重的勁風,胯下戰馬輕輕一縱,便夢幻般的出現在了甘寧的眼前。

    第一槍!趙云的銀槍氣勢恢宏,那氣勁偉岸雄奇,甘寧大吼一聲,手中鐵戟向上一撩,“當”的一聲,兩人擦肩而過!

    只一槍,甘寧便被震得雙臂發麻,暗叫厲害,這時候,甘寧才知道原來對方剛才也沒有動用真功夫,現在雙方全力以赴,自己才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

    不過甘寧然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雖然處于劣勢,但心中攘不氣餒,而是伺機反撲,給趙云一個厲害!

    趙云哪里管那么多?冷哼一聲,反手便是一槍,出奇地,沒有不點聲音,好像那輕飄飄的槍上沒有半分力量,這一槍靈動難測,和剛才的那一槍完全不同。

    甘寧哪里想得到趙云會有如此妙招?大驚失下,身子一翻,藏身于馬腹之下,手中的鐵戟卻向上一指,那鐵戟的尾巴直接點在了趙云的槍尖之上。

    豈知那槍尖上根本沒有半點力量,甘寧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缥缈無蹤了。

    甘寧大駭。

    此時,趙云已經收回了長槍,正要掉轉馬頭,甘寧知道若是被趙云轉過身來,對自己更是不利,一咬牙,鐵戟在地面上一支,身子閃電般坐正,不過因為如此,那只鐵戟便被插入到地中,短時間內拔不出來了。

    就看見甘寧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間一摸,“嘩楞”一聲,一條照形奇特的鐵鏈子已經被甘寧抄在手中。

    勁風響起,這條鐵鏈子好像毒蛇出洞一般毒辣的襲向趙云的背后!

    趙云沒有料到甘寧會有如此一著,口中一聲清嘯,自己的銀槍一顫,竟然叢云的肋下以一種常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飙射出來!

    甘寧嚇了一跳,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槍后發先至,絕對可以在自己的鐵鏈子擊在對方的后背上之前先一步洞穿自己的喉嚨。

    這么奇詭險絕的招數甘寧當真是前所未見!

    萬般無奈下,甘寧一夾自己戰馬的腹部,向后一縱,避了開去,同時用自己手中的鐵鏈子一下子卷上了自己插在地面上的鐵戟,用力一抖,那鐵戟被拔了起來,然后在甘寧的用力一擲下,向正在轉身的趙云的上半身砸去。

    若是被這東西砸中的話,保管會被砸成一團肉醬!

    此時,趙云轉身才到一半,感覺到勁風襲來,就看見趙云手中的銀槍化剛為柔,在甘寧的眼中竟然由直線變成了曲線!

    甘寧當然知道那其實是錯覺,但是趙云的槍法偏偏給人以這種感覺。

    剛才還像天上織制作無縫的天衣一般不留痕跡的奇絕槍法,現在居然變成了地上玉穿梭一般細密綿實的“亂槍”!

    那把鐵戟已經撞擊在了趙云的銀槍之上,出奇地沒有一點聲音。

    在趙云魔幻般的槍法下,那只鐵戟繞著槍尖,好像陀螺一般旋轉起來,再一次直接飛向了甘寧。

    甘寧哪里會想到有如此的奇變?大駭之下,一擺手中的鐵鎖鏈,擊飛了向自己飛來的鐵戟。

    兩樣武器在撞擊的過程中閃出無數的火。

    甘寧全身氣血翻騰,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眼前銀光一片,暗中,連忙使出救命絕活,拼命格擋趙云的銀槍。

    趙云手中的銀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堂堂正正,中規中矩,在樸實無華中帶著別人難以抗拒的氣勢。

    那種高屋建瓴的感覺正是一種王者之風,可以睥睨天下,藐視蒼生!

    這是什么武功?

    這個太史慈的槍法到底有沒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被殺得熱汗直流的甘寧心中驚訝。

    蓦地,趙云的槍法又是一變,這一次的槍法變化無方,缥缈難測,雄奇、詭變、險峻、堂正、無小在其中!

    甘寧根本無還手之力。

    一聲清嘯傳來,趙云手中的銀槍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籠罩在了甘寧的身前身后。

    不知何時,一股大力從自己手中的鐵鏈子上傳來,甘寧身子狂震。

    在下一刻,鐵鏈子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甘寧變成了赤手空拳。

    蓦地,霧氣消失。

    天地似若靜了下來,只有一把銀槍停留在了甘寧的咽喉上。

    甘寧心中苦笑,一向叱咤風云,全無敵手的自己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一天敗在別人的手里,而且還敗的這般全無懸念。

    不過這個太史慈實在是厲害,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趙云緩緩收下回了銀槍,看著甘寧淡然道:“興霸,你怎么說?”

    甘寧一言不發,滾落下馬,拜倒在地,對趙云道:“主上,請受甘寧一拜!”

    趙云下馬,把甘寧扶了起來,微笑道:“興霸,我不是你的主上,更不能受你一敗。”

    甘寧聞言一愣,看向眼前的“太史慈”,不明白這個武功驚世駭俗的年輕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趙云緩緩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太史慈!”

    “什么?”甘寧失聲驚叫出來。

    趙云帶著滿腹疑問的甘寧造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兩人坐了下來,趙云這才把太史慈托付給自己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趙云之所以敢想甘寧知無不言,就是知道甘寧乃是一個聰明而忠義雙全的人,所以才會全無顧忌。

    等到趙云說完,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甘寧卻聽得目瞪口呆,意猶未盡,他哪里想得到這里還有如此奇變?

    甘寧乃是膽大妄為之人,對漢王朝全無半點好感,因此太史慈的這般所作所為並沒有引起甘寧的反感,反倒覺得太史慈厲害的出奇。

    好半晌,甘寧才歎道:“太史慈將軍真是天下間少見的人物,這么絕妙的計策他都能想出來,甘寧服了。”

    又頓了頓道:“今日和子龍交手,我便可以知道太史慈將軍的武功是何等驚人了,向來就有人和我說,在青州,太史慈將軍和子龍你的武功並駕齊驅,不分上下。”

    趙云笑道:“興霸不要只看到主上武功的驚世駭俗,其實主上之才,深不可測,觀今日之青州,謀士如云,猛將如雨,實非幸至,我趙云平生很少服人,但是對于主上,我找與心服口服得無話可說。”言罷,眼前更浮現出了自己和太史慈在洛陽郊外見面的動人場景。

    甘寧看著趙云,皺著眉頭道:“只是子龍兄,你我並非是多年好友,我甘寧僅僅是剛剛投降之人,你又非是太史慈將軍,為何對我這般信任,把事情和盤托出?難道不怕我去告密嗎?”

    趙云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甘寧,哈哈一笑道:“甘興霸是那種人嗎?我早就知道甘寧不是見利忘義之人,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若是你會這么做,實在是無半點好處,因為那無疑是在與我整個青州為敵。”

    甘寧連連點頭道:“子龍你真懂我!”

    頓了一頓,甘寧道:“子龍,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趙云沉吟半晌后,皺著眉道:“眼前的這些敵人我倒是絲毫不在乎,問題是現在我想要回到青州卻苦于沒有辦法,實在是令人頭痛。”

    甘寧點了點頭道:“現在荊州東部正在進行荊州軍和孫策軍的戰爭,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過去,我甘寧雖然水不錯,而且也有船只,但是現在江面上府的封鎖實在是太厲害了,實在是難易渡河。”

    趙云歎了口氣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看除非我們化裝成荊州軍的人才可以渡過去,可惜我的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

    趙云才一說完,甘寧的眼睛亮了起來,對趙云興奮道:“有了!我知道我們怎么回青州了!”

    趙云一愕,看向甘寧,甘寧興奮道:“我甘寧並非是一個人到荊州來,在我手下還有八百名英勇善戰熟知水的家鄉兒郎,他們都是隨我出來混日子的。我來到荊州后本來想要投奔江夏太守黃祖,不過看黃祖實在是不成樣子,所以才沒有去投奔,一直在這里打家劫舍為生,弄的黃祖十分頭痛,但是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趙云這才知道甘寧並非是一個人,大奇道:“你在荊州橫行了這許多時候,難道沒有碰見過荊州第一高手黃忠嗎?”

    甘寧搖了搖頭道:“黃忠的名字我聽說過,不過黃忠乃是馬戰的高手,我和他當然沒有機會交手,怎么,他的武功真的像傳聞中的那么高明嗎?”

    趙云點了點頭道:“至少,我現在和他交手輸多勝少,這人的武功只怕不在戰神呂布之下!”

    甘寧沒有想到趙云對黃忠的評價這么高,眼中不由得閃過駭然的神。

    趙云看了看甘寧,沉聲道:“興霸,你既然已經加入到我青州軍中,我想以你甘興霸的本領,主上一定會給你以重任,你又熟知水戰,看來將來征討江東和荊州你是必不可少的人選,由此可知,日后你碰見黃忠的機會一定會很多的,你要小心!”

    甘寧點了點頭,心中泛起溫暖,沒有想到趙云這個和自己初次見面的人會對自己這般關心。

    過了一會兒,甘寧才對趙云道:“子龍,我的意思是我帶領著八百名家鄉兒郎假裝去投靠黃祖,在黃祖手底下混個一半職,最好是可以掌握江面上的通道,這樣,我們回青州的可能就大很多了。”

    趙云虎目亮了起來,對甘寧道:“興霸此言大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

    甘寧冷哼道:“不是我誇口,在江夏,黃祖見到我就是望風而逃,只是我不想把事情鬧僵才留下了黃祖的狗頭罷了,這個黃祖和荊州刺史劉表乃是莫逆之交,當年劉表寧願用死去的江東猛虎孫堅的屍體換回黃祖,由此可見黃祖在劉表心中的地位。若是我把黃祖殺死的話,那才糟糕呢,荊州軍豈非都奔著我來了?”

    頓了一頓道:“所以說我現在要是去投奔黃祖,他歡喜還闌及呢!當然這個黃祖炕起我這等寒門出身的子弟,即便是給我個一半職的,也是小,不過這樣更好,更方便我們行事。”

    趙云點了點頭道:“我聽說在江夏賊寇眾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張武、陳孫倆人。”

    甘寧聞聽兩人的名字,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這兩人朝秦暮楚,反復無常,只有黃祖這等笨才會拿兩人毫無辦法,若是被我撞見的話,哼!早已經被我一戟刺死了。……不過,我聽說這兩人手中有一匹戰馬,名叫什么‘的盧’,十分神駿,要是能抓來騎騎倒是一件事。”

    趙云笑道:“興霸,你可知道,我青州最重馬戰,在青州好馬不可勝數,你到了青州害怕沒有戰馬嗎?”

    甘寧的眼睛亮了起來,旋即站起身來,對趙云道:“子龍,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召集人手做這件事情,你救我的好消息吧!”

    趙云點頭。

    這么做也不錯,自己這一招也可以算得上是回馬槍,保管叫那些要追殺自己的人想不到。

    若是這件事情做得順利,那對自己實在太有利了,自己可以節省許多的時間呢!

    隨后,趙云和甘寧便向北行去。

    事情果然如同甘寧說的那樣順利,江夏太守黃祖一見甘寧前來投奔,那就是說自己的境內少了一大患,當然大喜過望,馬上封了一個小給甘寧,甘寧一見正好是監視水面的職,心叫正好,當然愉快地接受了。

    趙云知道這消息后十分高興。

    與此同時,甘寧還帶來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根據黃祖的說,孫策的手下周瑜已經暗中聯接了張武、陳孫兩人,要和兩人里應外合奪下江夏,黃祖十分的恐慌,正准備派兵圍剿兩人,更向劉表提出了救援。

    第二個消息是一直和青州軍的于大軍在弘農郡交戰的張允已經相劉表提出了請求,要求回援荊州,在弘農前線的荊州軍隊則交給了在荊州軍中聲名鵲起的新一代戰神李嚴。

    劉表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情,張允則帶走了五萬人回到荊州。

    趙云聽了當然高興:這個李嚴果然不錯。

    甘寧此時當然也知道李嚴是自己這方面的人,也自高興。

    倒是第一個消息令趙云有點擔心,現在趙云已經看出來了,看來孫策准備趁現在青州軍和荊州軍在弘農郡交手的時候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搶奪荊州。

    自己雖然無力阻止,但是絕對不能讓孫策這般舒服地得到荊州!

    弘農郡那里發生的只留下李嚴一個人“抵御”青州軍,看來就是主上鑒于這種局面定下的計策。

    沒辦法,現在主上還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這里,趙云心中冷笑,對甘寧沉聲道:“興霸,我們在走之前不妨先把張武、陳孫這兩個賊子殺掉如何?”

    甘寧一愣,馬上明白了趙云的意思。

    殺掉兩人,打擊周瑜!

    趙云對甘寧微笑道:“這么做也算是興霸報答黃祖的提拔之恩吧!”

    兩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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