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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寐】傲世法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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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8 01:21:59
第二節:先打臉后晉升(下)

在這個過程中,雅克分會長含笑不語,一點都不著急。

聽了這句話,伯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然而旁觀的人群中,卻沒多少人對這句話表示驚訝。因為湯森的姿態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是那麼弱小,卻從始至終占據著主動,他從來就沒怕過伯納

雖然戰斗沒生,但大家都明白,伯納已經在這場交鋒中敗下陣來,徹徹底底的敗了

所以伯納的退縮,還有湯森的威猛,在一定程度上是正常的。

伯納孤獨的走到大廳的角落,他把身體縮進立柱的陰影下,垂下目光沉默不語。以往身份然的他,此時面色灰敗,身邊空無一人,這個方向的異能師們都像躲瘟神似的移開了。

兩相比較,大家看向湯森的目光中多了些與以往不同的東西,相伴的微笑也多了起來。在此同時,遠方的艾德文娜收起臉上的微笑,用她那種陰霾糾結的目光盯了湯森一眼——卻只看到個側面。

因為這時的湯森,正在專注聆聽主考官的交代,準備領取初級異能師的資料和獎勵。

“湯森奎爾薩,經過異能師公會西海岸分會認定,以我專業的判斷,你的特殊晉升成功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榮耀的異能師”主考官神清氣爽,喜笑顏開的宣布:“因為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導師人選等等問題暫時押后,我們先把其他的程序完成。”

“悉聽尊便。”湯森謙遜的回答。

“湯森奎爾薩”主考官臉色一正,然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幾乎是兇狠的盯著湯森,吼聲簡直震耳玉聾:“在異能力量的注視之下,你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有足夠的理由、堅定的信念走上異能之路?你能在漆黑的路途上、照耀出燦爛的黃金之道嗎?”

“能”湯森回望主考官,不溫不火的回答:“我的理由足夠,我的信念堅定。”

“湯森奎爾薩在異能力量的注視之下,你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有追求比星河更燦爛的光輝的勇氣?”

“你是否有分辨真實與虛妄的能力?”

“你是否有放棄一切只為誓言的理智?”

“你是否有不分善惡、黑白、美丑、生死,只為攀登異能巔峰,洞察一切法則的決心?”

“我——有”生僻、生疏、讓人意想不到卻動人心魄的誓詞在耳邊滾滾而過,湯森目光凝煉,舌尖吐出斬釘截鐵的回答:“我能”

“未來的賢者,”主考官面色凝重,結過助手呈上的黃金托盤:“請接受異能師長袍。”

單手一揚、將長袍斜披在湯森身上,主考官又高舉起另一個托盤,長聲詠頌:“請卓越的先行者、西海岸異能師公會公會閣下,為湯森奎爾薩授予異能師徽章”

雅克出一串爽朗的笑聲,大步走來,左手隔空一點,黃金托盤上的小盒子就漂浮起來,移動到湯森面前“啪”的一聲解開鎖扣。

湯森目光垂下,看見一枚圓形金屬徽章。它就靜靜的躺在鮮紅的天鵝絨凹槽中,雖然是不知名的金屬鑄成,卻並不厚重,反而給人一種纖細的美感。

微帶弧度的表面,看不出一絲人工雕琢的痕跡,布滿了渾然天成的飾紋,聚攏如漩渦,環繞著正中那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垂流似云絲,順著徽章的弧度向邊緣伸展。有種奇異的光亮在飾紋中流轉,雖不易察覺,但偶爾閃出的一點璀璨卻令人驚艷

“這就是你的徽章。”雅克並不著急,他站在湯森面前,用低沉的聲音說:“喜歡嗎?”

“這就是我的徽章。”湯森沒有立即回答雅克的問話,只是很用心的看著這枚徽章。

湯森伸出右手,指尖輕撫徽章邊緣的紋路。

這段時間,到底有多久了?煎熬、努力磨難、不屈無數次的傷痛、氣餒甚至差點放棄,這枚初級異能師徽章,終于擺在自己面前

從今以后,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異能師自己終于不是手無寸鐵、毫無抵抗力的魚腩

湯森的心緒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越來越劇烈。恍惚間,哈維鎮的災難、隆達山脈的戰斗、艱苦跋涉的逃離,一幕幕往事在他心頭掠過。

“這是強者的世界,我一定要變強,我還要更強”

他的手指在徽章邊緣劃了一圈、兩圈、三圈,越來越緩慢凝重,最后,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指尖才觸碰到中央的寶石。

只聽“叮”的一聲,寶石上有一抹閃亮的光芒迸射,刺得人都睜不開眼睛。

早已被瑪西亞告知授予徽章的奧妙,所以湯森此時並不驚慌,他任憑光芒沖刷自己的身體,漸漸的沉迷在飄搖的光影之中。

這光芒先是銀白、然后變成金黃、碧綠、湛藍……在離開湯森的身體之后,各色光影如清波柔浪一般,在廣闊的大廳里翻騰奔流,在廊柱間交匯凝聚,映出一道道迷離的美態,真實、卻又觸摸不到。

等光影消散,湯森凝神再看時,現徽章上的寶石已經變成了異常鮮艷的紅色,內中還有液體一樣的東西在流動。

“你的徽章為你選擇了道路,熱烈、豪邁、義無反顧。”雅克寬慰的點點頭,左手再點,閃閃亮的徽章飛出盒子,貼在湯森胸前:“祝賀晉升,與我同行的旅者。”

“我的榮幸,先我跋涉的行者。”湯森右手覆蓋在胸前,徽章上的光芒慢慢收斂,就連那些精細的飾紋都在變色,直至整塊徽章表面都被一層並不很起眼的金屬原色覆蓋。

普通人看來,這就是塊古樸的金屬徽章,但在現場的異能人士眼中,湯森奎爾薩的徽章還是那樣的燦爛奪目、鮮紅玉滴、沒有絲毫變色

晉升大廳中,終于有掌聲響起,一個接一個的異能師舉起自己的雙手,誠心為湯森祝賀。這掌聲漸漸連成一片,越來越熱烈,在四周的石墻上往復撞擊,如同水波那樣蕩漾波動起,帶著一股雷鳴般的氣勢

這一刻,異能師們忘記了湯森的劣跡,忘記了他的綽號,只為他的成就和勇敢而感動。湯森斜披著華麗的長袍,向周圍的異能師們一一致謝,這種禮數不用人教,有心就不會出錯。

“祝賀你湯森”瑪西亞走過來,雙眼已經帶著一層水霧:“你終于成為異能師了。”

“也祝賀你,瑪西亞,你終于把我領到這條道上來啦——”湯森對美人的大姐頭微微一笑:“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忐忑不安,現在終于能放心了吧?”

“對你放心?那可不一定。”瑪西亞搖搖頭,但臉上全是喜色:“其實我心里很矛盾,你有了這個身份,以后闖的禍也會越來越大吧?”

“男人嘛,大概就是在闖禍和補救之間來回奔跑。”湯森不以為然,事實上,瑪西亞也知道湯森不會拘泥于異能師這個身份,他早已把沉重的的使命背負在身上。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湯森的個人魅力也因此大放光彩——有什麼事比親眼看到他過關斬將、將無數人不敢想象的目標達成更痛快?

“我們別待在這里了,晉升大廳馬上就要變成宴會廳了,他們這段時間憋屈久了,肯定要鬧一鬧。”雅克從旁邊走過來:“湯森,瑪西亞,跟我來吧,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們。”

兩人跟著雅克走出大廳,先匯合了笑得合不攏嘴的瓦胡,再接受自己學徒的祝賀——美女們先前擔驚受怕,此時見到湯森成功,那還能控制得住?十個人立刻一涌而上,有直接沖進湯森懷里的,有摟著就不松手的,她們的崇拜目光很炙熱,很粘稠,還帶著醉人的芬芳。

眾美環繞,聘聘婷婷,旁人看了都是滿腔的羨慕嫉妒恨。

被擠到一邊的瑪西亞干咳一聲,她是在提醒湯森,不要太旁若無人了。雖然異能師跟學徒的關系非同一般,而且公會內部並不禁止師生間的親昵,可現在的觀眾也太多了點……

“我很期待你晉升成功的場景。”湯森一臉壞笑:“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混蛋我記住你了”瑪西亞罵了一句,因為她當初挑的落選學徒都是男的。

女孩子畢竟還是害羞的,興奮的勁頭一過,美女們就察覺到自己的舉止不太合適,于是一個個紅著臉站在湯森身后,雖然都垂著頭,卻顯出另外一種美態來。

湯森還想繼續挖掘她們的隱藏魅力,但前來祝賀他的人都排成隊了。

先是當值的學徒們,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祝賀很到位。他們都是高級學徒,代表著分會內部的各種機構和各階各系的學徒。按照西海岸的傳統,他們為新鮮出爐的初級異能師送上各種貼心小玩意,從正式名帖到繡金錢袋,幾乎把湯森日常需要的東西全部包圓了。

湯森是個什麼人?當然不會在在各種時候跟人唱反調,他不矯情,東西都收下,反正有人幫他拿。但在收東西的同時,他也得跟人客氣兩句,所以hua了大半個鐘頭才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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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鮮血之路(上)

在這個過程中,雅克分會長含笑不語,一點都不著急。

    “聽說你要趕回老家一趟?很著急?”雅克帶著湯森走進自己的院子,轉回身就直奔主題︰“除了素風,你真沒學過其他分系異能嗎?”

    “的確如此,有點急事,雜事。”湯森點頭︰“別的異能還不行,素風也是看得多了,自己mo索1uan練的,所以我解釋不清。”

    “你這份堅持很可貴,將來即使在研修上有了成就,也不要輕易舍棄它。”雅克沒有深究,只是點點頭,然後從房間里拿出兩本xiao冊子︰“這是公會配給你的東西,一本是異能基礎,另一本是專屬你的個人筆記。這是除了徽章之外,你另兩種身份象征,千萬不可遺失。”

    “是。”湯森點頭應承。

    “在這本異能基礎里面,有比較全面的分系異能介紹,從初級到三極。你多研究,先找到自己最適合的分系異能再說。否則事倍功半就不好了。”雅克繼續jiao代︰“研讀一章之後,你把心得體會記在自己的異能筆記中,每年要送回分會查驗一兩次,作為繼續晉升的憑證。”

    “繼續晉升不用再引領嗎?”湯森可是松了一大口氣,說實在的,引領這事太耗費心力。

    “初級到三極的晉升並不苛刻,分會研修院會審查你的筆記,了解你對各系異能的掌握;戰斗團會考驗你實際cao作能力,也許會有些晉升任務,但都不算太麻煩。”

    雅克解釋說︰“直至四級才會有一場特殊的晉升儀式,你別xiao看這個坎,四級以上,那才是真正的艱難。伯納就是在這里卡了十幾年……可惜了。”

    “謝謝會長閣下的提醒,我會努力的”湯森才不想被拖進這趟渾水里,根本就不接有關伯納的話題。

    “你剛才挑戰伯納,是真有實力打敗他嗎?”雅克還是忍不住把這句話問了出來,但不等湯森有所反應,他就搖搖手說︰“算了我不應該問這種話,你也當沒聽到,別有壓力。”

    “是”對手腕如此高明的分會長,湯森只能苦笑︰“謝謝會長閣下寬宏大量。”

    “我們西海岸分會沒有其他分會那麼強大,自由散漫的名氣早傳出去了,但至少我們不限制大家外出游歷。”雅克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你回家辦事也算是一種游歷,只要異能有j ng進、研修有成績就好。可如果你到時候拿不出成績,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哎呀,雅克叔叔你說的太嚴重了”瑪西亞一掀窗子,伸進半個頭來︰“不許欺負新人”

    “我倒是想欺負,可你給了我機會嗎?聽牆角都聽得這麼理直氣壯,好大膽子”雅克沒好氣的指著那瑪西亞︰“你,還有你老爹,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遇上你們一家算我倒霉。”

    “誰理你啊。”瑪西亞帶著點自得,繞道m n口進來︰“雅克叔叔,伯納那件事……”

    “湯森都不急,你急什麼?”雅克嗤之以鼻︰“湯森,你今天這事情處置得大致不錯……”

    “會長閣下,請允許我說一句,如果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我的處置程序不會改變。”湯森面帶微笑︰“我還太xiao,玩不起大游戲,只要有人出來挑事,就會被我纏到吐血為止——會長閣下,我不會去想內幕、背景之類的東西,因為我打架很簡單,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樣做也許能契合你徽章的j ng神。”雅克笑笑︰“你直接,那我也直接,以後這種事很難出現,我們分會的伯納可不多……放心吧,我們不會要求你去做這些事。”

    “謝謝會長閣下。”既然意思表達清楚了,湯森就不再多說,雅克外表粗獷,但其實內心很細膩,而且眼光準、下手恨,正是執掌一方最需要的人才。

    “讓瑪西亞跟你說說徽章的事吧,這玩意她比我懂得多些。湯森,其他獎勵和物資還是照舊送去你家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點收,其他事情,撒列維會跟你聯系的。”

    “其他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的x ng格太剛硬,但異能這條路不好走,一帆風順你就別想了。吃虧受氣、跑給人家追都很正常。”雅克站了起來,輕輕拍著湯森的肩膀︰“你要記住啊,不管在什麼地方,也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保住自己的xiao命才最重要。”

    湯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道理他肯定明白,可雅克會長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走出雅克的官邸,湯森才算真正放松下來。

    他知道特殊晉升不容易,一個簡單的獻禮也能艱難曲折到如此程度,算是因緣際會百年難遇了吧?說來也好笑,分明是自己的特殊晉升酒會,自己卻完全的置身事外,此時在晉升大廳那邊胡鬧的全是別的異能師。

    湯森能夠感受到,有了異能師身份,分會眾人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緩和下來。這個變化很好,荊棘玫瑰扎根在西海岸,未來肯定要向外展,有他們照應的話,事情會順利很多。

    “駐守公會的異能師看上去風光無限,但能放松自己的機會很少。現在多了一個伙伴,無論如何都值得大家慶祝一番。”瑪西亞看穿了湯森的疑huo︰“你已經正式登場異能領域。”

    “得了一個初級異能師,丟了一個四級異能師。”湯森搖頭︰“他們虧了吧?”

    “仔細想想,其實不虧。”瑪西亞笑著搖頭

    “伯納既然做出了決定,有沒有你他都會爆的,你不過撞上了他威的好日子——你直面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在j ng神層面擊垮了他,使他對分會的傷害降至最低。這才是大家事後為你鼓掌的最重要原因。”

    “所以你也別xiao看自己,伯納未必比你重要。”

    “嗯?”湯森問︰“我才初級而已,除了敢拼命,還有什麼能讓人看上眼?”

    “裝什麼蒜?你,還有你控制下的奎爾薩平原,有名目繁多的異能資源出產,奎爾薩平原更是西北方的重要地理節點。”瑪西亞太了解湯森了,瞥了他一眼︰“以前那邊t ngh n1uan,所以不被看重,但現在有了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在宴會上,研修派和戰斗團才能進行jiao涉。”

    “這樣的話,荊棘玫瑰要準備接待客人了,咱們得修幾座豪華旅社才行啊。”湯森這下放心了,比起單純的點頭之jiao,現實的利益分享才說得上牢固。異能師們需要自己領地上的出產,他們必然會更堅定的支持自己——對荊棘玫瑰來說,這條大tu 夠粗

    他彈了彈xiong前的徽章︰“這枚徽章,還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難道它還有其他用處?”

    “異能師徽章跟學徒徽章在本質上不一樣,總會專m n制造,所用的材質十分珍貴,它能反映異能師本人的某些特征。”瑪西亞說︰“你選定徽章的時候,它會變換顏s ,其實這就是在檢測你的異能特質。”

    “檢測?”湯森對這事情比較敏感。

    “異能師跟那一種異能力量最契合,徽章可以檢驗出來。”

    “呃,那麼紅s 代表的意思是什麼?”湯森問。

    “紅s 比較少見,代表的也不是異能分系力量,公會內部稱之為鮮血之路,另外還有透明的沉思之路和金s 的輝煌之路。”瑪西亞說︰“鮮血之路並不說明你是戰斗異能師,它只表明你的異能更注重實際運用,釋放效果也比一般人強大,是一種優秀的特質。”

    “這有什麼用,我自己知道啊。”湯森哭笑不得︰“它還是沒有替我選到合適的分系。”

    “你就知足吧,你已經拿到異能基礎了,這本書非常全面。適合什麼異能,自己hua點j ng力去試試,很快就能驗證出來。”瑪西亞不由搖頭︰“異能造詣不夠的人,看不到你這徽章的顏s ,但能看見的人,比如研修系的一般都不會來招惹你,因為你的徽章說你打架厲害”

    “這個功用倒是不錯,免戰牌啊。”湯森滿意的點點頭︰“對了瑪西亞,問你點事。”

    “你說。”瑪西亞停下腳步,每當湯森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一定是有正經事要商量,果然,湯森直入主題︰“你老爹和雅克會長好像在做什麼事,你準備參加嗎?”

    “他們高高在上,要做什麼事根本不會帶上我,我也沒有興趣知道。”瑪西亞搖了搖頭︰“我已經跟父親談過了,我要繼續留在荊棘玫瑰,所以你別想沒有人管束的好事。”

    “我真欣慰啊。”湯森笑著點點頭︰“既然你還是咱們荊棘玫瑰的領,那我回去的這些天,就要麻煩你把這一攤子事頂起來。”

    “這個差事本xiao姐當仁不讓。”瑪西亞哼了一聲︰“你走了,我也好過過第一領的癮。”

    “其他事情我不擔心,因為事先都做了計劃,你都清楚細節,有什麼狀況生按部就班就不會出1uan子。”湯森放低了聲音︰“我目前最擔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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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鮮血之路(下)

你說。瑪西亞很少見湯森這麼嚴肅。

“銀色聯盟的上層動亂已經開始了,這是我們無法預計、也無力改變的事。”湯森嘆了口氣:“原本想帳篷區那邊能亂出個名堂,可沒成想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咱們的能量畢竟還太小了啊。”

“伯納的事情也不簡單,后面那些糾結不是我們能理清的,兩者很可能聯系在一起了。”

“那你想怎麼做?”瑪西亞看著湯森,目光有些擔憂:“需要進一步的情報嗎?”

“目前不需要情報,也完全不用理會他們。不去做我們能力以外的事情,這才是理智的行為。”湯森搖搖頭,毫不介意之前的大量投入:“他們不是要亂嗎?我們正好休息一段時間,等他們亂出個頭緒、亂出個層次、亂出我們能chā手進去的格局再說……”

“真不管?”瑪西亞眼睛瞪大了:“你這是什麼計策?”

“這叫騰位置,也叫不擋路。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去頂,關我們什麼事?他們玩內幕玩背景,自然有人陪他們玩啊,咱就不湊熱鬧了。”湯森哈哈一笑:“我們騰出手做別的事去。”

“比如?”瑪西亞是個聰明的美yàn傻大姐,她已經明白了湯森的思路。

“首先,我們得把沃爾夫布雷恩調教出來,讓他頂上我的空缺,這條線不能斷。”湯森考慮了一下:“我已經是異能師了,過幾天你也是,所以荊棘玫瑰的商隊可以趁機擴大,錢這東西總是不嫌多的。情報網的組建放慢些,布置上穩妥一些,別讓他們急功近利。”

“的確。”瑪西亞點頭同意:“現在把攤子鋪得太大會被誤傷。”

“另外,咱們奎爾薩平原距離銀濤城真是有點遠,以后做起生意來走陸路不方便,所以要采購大型船只,組建真正的船隊。”湯森說:“我回去之后也會把碼頭改造提上日程,你這邊就走走關系,就是先把獎勵換成船也行,還要招募水手,這件事不能耽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商團遇到的麻煩化解了,如果不行,咱們就只有走銀濤城這邊的商路了。”

“好,船的事情我放在心上。”瑪西亞笑笑:“這事情我得去找雅克叔叔,他想拉攏我,空口白牙不行。”

“最后,就是我們荊棘玫瑰的官方身份問題,我馬上就要動身,看來是來不及去處理了。”湯森說:“要不找雅克,要不找你老爹,這件事要盡快解決掉,用瓦胡的名義去辦。”

“我?”瓦胡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不帶我一起走?”

“帶上你有用嗎?”湯森看著瓦胡:“我是去談生意,你這個差點就把自己給賣了的家伙,去了能頂什麼用?安心等在這里,看著家,早點突破才最重要”

“哦”瓦胡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但又馬上手舞足蹈起來:“哎呀我差點忘記說了,我們家又大了不少哇剛剛撒列維跑來跟我說,湯森你成了異能師之后,半條街區都分給我們啦,要是瑪西亞再成了異能師,整條街都是我們的了”

“瓦胡,這里只是我們的住處,”湯森拍拍瓦胡的肩膀:“別忘了,我們的家在奎爾薩。”

身后小徑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瑪西亞轉頭過去,躬身行禮:“父親。”

臉色漠然的休斯看了看女兒,沒有說話,腳步也未見變化,只是嘴角扯了扯算是回應。

對瑪西亞尚且如此,湯森和瓦胡的禮節更是被他熟視無睹,正眼也沒給一個,只是經過湯森身側的時候,休斯隨手把一本小冊子丟出來,湯森搶出兩步才伸手抓住。

“謝謝休斯大叔。”湯森嘿嘿的笑,忙不迭的把東西藏進懷里。

休斯已經走遠了,但在湯森眼中,此時順著小徑遠去的並不是一個高瘦的背影,而是一條粗壯的大腿啊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湯森剛剛轉回頭,卻看到一個他不想看到的人。艾德文娜站在遠處的臺階上,正用陰冷厭惡的目光打量自己。

兩人的目光相對時,艾德文娜嘴角向下,露出一個蔑視的表情,然后轉身走了。

“我x”湯森暗罵:“老子又沒殺你quan家你什麼意思?”

安排好了一切,趁著異能師分會舉行酒會的時機,湯森帶著些簡單的行李就出發了,因為商團那邊的情況緊迫,他連一個隨從也沒帶。

本來從公會到碼頭,需要繞道外城到帳篷區再下到海岸線去,但湯森直接從異能師公會的內部通道走向專用碼頭,這是一條直線不說,而且不會被外人看到——這不是雅克給湯森的貼心關照,他已經是真正的異能師了,擁有名目繁多的特權。

湯森以前還真沒想到,一個正式異能師居然有這麼優越和強大。

身份就不說了,初級異能師比男爵什麼的高貴得多。男爵這種生物,他有可能窮的叮當響、他有可能沒有多少封地和人手,但異能師可不一樣,要資本有資本、要實力有實力,吐口唾沫在地上都能砸出坑來。

高級異能學徒對上普通人,就有滅門破家的實力,異能師就更不用說。而且最令人敬畏的是,異能師的行為無法以常理揣測,從晉升誓約中就可以看出個大概——不分善惡、黑白、美丑、生死,只為攀登異能巔峰、洞察一切法則

異能師這種精神和追求無論正確與否,都不是尋常貴族能夠比擬的。

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初級異能師身邊還有一個健全的管理體系。內外總管、隨行護衛、商隊首領什麼的都有,每月的開銷分會全額報銷,都不用自己掏一個銅板。而且每個異能師還有數量不等的學徒,至少也有十多個,這些人也是公會開銷……

這種待遇和實力,是住鄉下矮樓、娶潑fù老婆的地方貴族(地主)能比的嗎?異能師做一次實驗的花費,可能就跟一個男爵領地的全年收入持平了……異能材料非常昂貴。

異能師公會從來不缺錢,一方面他們受所在國家和家族的供養,另一方面他們掌握著很多珍稀物產,那些異能材料的伴生品或者異能材料殘渣,放到普通市場上都是貨,更別說某些物品只有異能師才能處理。

享受著異能師的特權,但湯森本人還是很低調的,出于保密的需要,他沒有使用自己的專用馬車,也沒有穿顯眼的異能師長袍。只是隨了個包裹,跟著一群雇員上了公會商團的船,然后直接進艙室,門一關就再不露面了。

休斯大叔已經說過,晨曦議會的人在找他,湯森要辦正事,這種麻煩還是不要粘在身上的好。他正好可以利用這機會惡補一下異能知識,公會發給他的書雖然取名《異能基礎》,但基礎兩字卻是對異能師說的,不是學徒能看的那種。

這本書是公會的正式教材,能陪伴初級異能師走到三極,用博大精深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也只有真正的異能師才能接觸到,因為里面的內容涉及了很多隱秘。

對如饑似渴的湯森來說,這本書無疑為他打開了真正的異能大門。

全書共分成四個部分,首先是真正的異能綜述,學徒級別的書籍在這份綜述面前簡直可以拿去丟了;第二部分是分系異能,涵蓋了幾乎所有的主流異能,都是從原理原型開始講解,直至后面的高級形態;第三部分是研修,列舉出了一系列異能實驗方法。

第四部分是異能材料,直到看見這個,湯森才知道異能材料千變萬化,粉末這種玩意只是小孩子辦家家酒用的。

然而最令湯森興奮的是,這本書里沒有任何涉及到自己天賦的描述,也就是說,自己能夠看見異能力量的天賦真的是獨一份跟其他異能師比起來,這完全是戰略級別的優勢

說起來,湯森能干掉愛德華,還敢對上伯納不退,很大程度上就依仗著這個優勢。

但總靠這個優勢也不能長久,湯森迫切需要一些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否則再遇到特殊情況他無法解釋。而且在另一方面,湯森感覺自己的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缺乏異能的言傳身教,有很多別人視為理所當然的細節他完全不知道……這個缺憾很要命,必須盡快彌補上。

湯森決定利用這次的閱讀,從頭梳理自己的異能知識體系,把基礎打得牢固一些。所以他必須從最基礎的異能力量層面開始,重新、全面的解讀異能。

他看得很專心,甚至連船只起航都沒察覺。

跟其他載體比起來,文字書肯定不是最直觀最容易理解的,但文字書的信息攜帶量肯定最大——這種高度濃縮的信息,也許別人研究起來很傷腦筋,但湯森卻沒覺得有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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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莫愁前路(上)

湯森這次異能學習具有創造性,也具有創性,包含了次自學習、全面學習、理論學習等等層面。要是換了別的什麼人,這些記錄會在萌芽前刷掉。由此可見,湯森以前對異能的態度不怎麼樣。

讓他刻苦?要他用功?你顯然缺了一樣名叫“武裝帶”的神器

湯森的習性之一,是但有選擇絕不用功。在以前的環境中,這事真是枯燥煩躁兼牙酸倒胃。很長一段時間,湯森都在想到底是自己吊兒郎當呢?還是教書的在濫竽充數?最后他才悟出道理,原來大家都是混吃等死的貨。

但現在幫姑容,異能這塊給了湯森另一種感受,甚至,他還會覺得有趣。

只是研讀教材的話,沒什麼特別之處;然而,當他開始練習時,有趣的東西就來了——湯森很快就現,書中某些描述居然跟自己練習效果不一致,還不止一處。

這可是個大現

湯森回頭過去,把自己掌握的所有異能都練習了一遍,再與書中的記載進行比對。

“盡信書不如無書啊。”事實擺在眼前,直觀可見,當然無可辯駁,所以湯森知道異能基礎的某些觀點是錯誤的,如果完全按照書中記載去做,肯定要走些彎路。

有了這個判斷,他就繞過錯誤,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推進。結果只花了短短兩天的時間,湯森對異能力量的理解已經突飛猛進了。

他終于明白,自己雙眼能看見的“異能力量”,其實不是最純粹最原始的形態,而是經過異能人士的喚醒、改變了最初形態的異能力量。也就是說,湯森可以看見的其實是第二種形態的異能力量。

最純粹的異能力量存在于世間萬物中,不可察覺,不可驅使。

只有通過喚醒,異能師才能改變異能力量的形態,使之可以被感知和利用。這就有點像煉油,石油不能直接用,必須得煉出來才行,異能師就好比一個小型煉油廠——那些球狀、針狀、煙霧狀的異能力量各具形態,也並不是力量本身有什麼奇怪屬性,而是異能師的原因。

先天后天原因加在一起,有的異能師能順利的把第一形態的力量轉化成植物系異能力量,有的異能師則擅長把其轉化成生命系異能力量,誰適合什麼異能,其實都是瞎貓碰死耗子,講的不是道理而是緣分,書面語言把這個叫隨機分配。

弄清楚了異能力量的原理,這也只完成了一半預定目標,湯森還要想辦法將之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好處。滿腹經綸卻不跟實際掛鉤,就算學富五車的人也得被餓死。

湯森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異能喚醒模式,因為netg妙,又有星盤在手——類似的東西他只在雅克會長身上見到過,連伯納身上都沒有——在星盤的支持下,湯森可以連續不斷的釋放兩百以上的標準咆哮。

可是咆哮的作用有限,它只是入門級的異能,對上強手毫無用處。如果像大多數異能師那樣循序漸進的話,湯森的時間和精力都不太夠,難道要像黑紋夜梟那樣,走另一條效果突出但艱難無比的道路嗎?

在兩難的選擇面前,湯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的性格並不糾結,更少有彷徨,對于一時不能做決定的事,湯森通常會先放在一邊,不能放下的問題,則會以現實環境和需要為目標,對癥下藥熬過去再說。現在,湯森周邊的環境並不很復雜,所以他只需要考慮兩方面就足夠了。

先,他是荊棘玫瑰的領,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壯大自己的領地和勢力。所學所想,最好能與之緊密配合。其次,可能是因為記憶的因素,他對隔著一大段距離手舞足蹈這種事比較排斥,打架就應該拳拳到肉,打仗就應該槍林彈雨,這才是男人

有了這個宗旨,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湯森翻閱著《異能基礎》,很快飛翔鳥中文為自己找到了幾個最適合現階段使用的異能:元素系的“風舞”,金屬系的“解構”,植物系的“輕語”,還有蠻荒系的“爆裂”。

“風舞”算是個加持性的異能,標準形態下能讓湯森的行動輕靈敏捷,而且風舞是個階梯狀的異能,往后展下去有兩個分支。兩級之后會衍生出“卷簾”,是基礎防御異能,有很強的物理防護效果,五級之后還會脫變出一個“翱翔”,是最基本的飛行異能。

“解構”比湯森之前使用的金屬異能高級很多,不但有減輕、加重金屬重量的功能,還有改變金屬形態和質地的功效,掌握這個異能就可以玩轉很多種類的金屬,以后還能跟元素系異能結合,效用更多。

但現在,解構是湯森最應該掌握的異能了,以后闖陣殺敵全靠它了。

“輕語”是植物系異能的基礎,屬于輔助異能,它能加大多數植物的生長度,還能限定某些生長形態。很多別系異能師也會用這個異能,不過他們是來做盆景,修生養性用,但湯森卻不是如此打算的,他想讓這個異能為荊棘玫瑰造福,弄好了說不定能代替城墻?

“爆裂”是正兒八經的范圍殺傷異能,蠻荒異能師茹毛飲血,隨時會跟野獸和不明生物搏斗,所以他們出手就要有戰績,講的就是一個效率這種追求在他們的異能里體現得淋漓盡致,標準狀態下的爆裂是一個十米直徑的圓球,被籠罩在其中的生靈絕無生還可能,就是普通鐵甲放在里面也會變成一堆廢鐵。

選擇這幾個異能,是因為它們的等級要求都不高。跨系這個問題湯森也考慮過,他覺得這不算什麼麻煩,如果各系異能之間真有相生相克這一說,撐過這段時間之后放棄一些就好。

他給自己制定的形象比較另類,那就是身穿結構重甲、雙持解構刀劍、加持上風舞在敵陣中殺進殺出;遇到厲害人物,近身之后以高級空氣刃殺之;遇到大批魚腩,直接用爆裂覆蓋之……至于別的異能師怎麼樣看待自己,湯森一點都不在乎,會掉塊肉嗎?

湯森潛心鉆研的時候,在銀濤城宮殿區里,另一個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因為鏡像重組的觀看次數有限,菲斯特王子花了大量時間在實際演示上,這兩天下來,由于太過用功,已經報廢了七八柄精制雙手劍了。

嘉斯汀就在外間幫他料理政務,沒有絲毫的怨言。因為對王子的集團來說,相對于零散的政務,掌握一個全新的異能才是最重要的事。

鏡像中的異能,無論效果和原理,都跟光輝教會的騎士戰技很相似,屬于教會騎士的不傳之秘。整件事情的關鍵就在于,教會騎士可以穿起厚重的盔甲、揮動巨大的雙手劍,可他們本身不是異能師。

在教會的宣傳中,這全是因為他們足夠虔誠的緣故,是神恩浩蕩的緣故。也不是沒人往異能上想,可最后的研究成果表明,要通過異能達成這種效果,至少也得初級異能師以上的等級才行。王子也進行過類似實驗,可鏡像中的記錄表明,自己的研究走了彎路。

那個模糊的身影,用的是更簡單的辦法

既然看出這是個全新異能,那就絕不能放過——如果王子洞悉了其中的奧秘,組建起屬于自己的騎士團,這股戰力將會非常可觀,也許能改變西海岸現在的實力對比。

然而兩天下來,王子雖然把雙手劍戰技用得出神入化,比鏡像中的人好看一百倍,卻依然沒有找出這個簡單的方式。他還是得使用雄厚的異能作為基礎,這讓王子很非常煩惱,也犯了固執脾氣。

直到嘉斯汀拿著一份申請進來,才暫時打斷了菲斯特王子的苦修。

“這是什麼?”菲斯特王子接過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需要我簽?”

“荊棘玫瑰呈上來的公會,希望我們承認他們對奎爾薩平原的統治權力。”嘉斯汀說:“他們用了瓦胡的名義。”

“為什麼是現在?”王子結果公文看了看:“瓦胡?不是湯森?”

“可能考慮到瓦胡是本地人,更適合但當名義上的領吧?”嘉斯汀笑著說:“湯森奎爾薩已經通過了特殊晉升,成為了正式異能師。你不知道,他在獻禮上還出了風頭。”

“成了異能師還不夠他開心的嗎?”王子笑著說:“還有心思去出風頭?”

“因為有人質疑他的獻禮,說他居心叵測。就是研修派的伯納。”嘉斯汀說:“結果湯森怒火中燒,當場挑戰伯納……”

“這不是胡鬧嗎。不過他有休斯撐腰,難免會膨脹啊。”

“休斯沒有出面,”嘉斯汀搖頭說:“湯森用兩柄匕,本來要應戰的伯納退縮了。伯納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以往的聲望名譽全完了。”

“他自找的,以為交好總會的人就有了背景,沒想到事情失敗的后果吧。”王子搖搖頭,目光無意中掠過旁邊的雙手劍,突然心中一動:“你說……湯森當時用的是兩柄匕?”

“對啊,兩柄匕。”嘉斯汀說:“還擺了個奇怪的姿勢。”

“把在場的人叫來,”王子說:“把姿勢擺給我看看。”

很快,參加了獻禮的某高級學徒進了演武場,他手拿兩柄匕,把湯森當時的姿勢擺了個大致——左手橫在胸前,匕正握,右手垂在腰側,匕反握,然后將膝部微微下沉。

王子沒有說話,手指搓了搓。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他先讓學徒離開,然后問嘉斯汀:“湯森在哪里?”

“因為私人原因,他已經離開銀濤城。”嘉斯汀回答說:“乘坐公會商隊的船。”

我也要外出,替我準備東西。

殿下要外出?嘉斯汀奇怪的問:為什麼?

私人原因。”王子微微一笑,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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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莫愁前路(下)

波濤連綿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遠洋運輸船正在乘風前行,高高蹺起的船破碎了波浪,異能師公會的旗幟高高飄揚,這正是分會商團下屬的專用運輸船。

在整個西海岸,有好幾十艘這樣的遠洋船,它們時常遠行,專門負責收集資源財富,更要為分會輸送物資給養。

當然,運輸船上的人偶爾也干點其他勾當,但只要有一面異能師公會的旗幟插在船頭,就沒有人敢來找麻煩——無論海盜、異族或者地方勢力,在這面公會旗幟面前,他們都沒有說話的底氣。

甚至有很多民間商團用熱臉蛋巴結上來,只求能跟著公會運輸船后面走……敞開懷抱迎著海風,數著收上來的金幣,看著航跡后面的大小船只,這無疑是公會運輸船船長的一大享受。

但此時此刻,負責這趟船運的船長卻顧不上享受生活,事實上他還有點煩躁,因為從兩天前開始,船上就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

先,貴賓艙中的裝飾用金屬制品丟了個干干凈凈,大家還沒找到失物,某水手又在后甲板上現了一些規整的金屬錠,各種形狀都有,甚至有一個造型奇特的金屬圖騰……

然后,每天早上醒來,人們都現廚房外的小菜圃里生機盎然,豆苗樣的青菜長的比胳膊還粗,根系居然扎穿了甲板,有的菜開的花比臉盆還要大,結出的果實跟西瓜似的。

更離奇的是,后甲板的船帆下部出現了很多劃痕,這通常是颶風才能造成的痕跡,可再怎麼強大的颶風,也不能讓甲板也出現這種劃痕吧?

滿腹忐忑的船長跟商隊管事匯報,見多識廣的管事聽了沉吟半天,然后跟他說一切正常。

“可是船員們很擔心啊……”船長欲言又止:“尾艙的救生小船也有被使用過的痕跡。”搜看小說網

“異能師公會的船,出現這些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管事笑笑:“注意保密就行。”

“原來如此”船長這才恍然醒悟,因為船上有兩位異能師,還有十幾個學徒。

“去艙里取些金屬擺在貴賓艙,每種兩百斤大概就夠了。菜圃里的菜都收了,重新種上新的。這份花銷單獨走賬。”管事交代船長說:“除了當值的人,其他人不要到處走動,異能師做實驗,普通人看見了可不好。”

“是是是”船長忙不迭的點頭:“我這就去交代他們,一定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

船長離開了,商隊管事卻在無奈的搖頭。

異能師想練習、或者實驗,那都是不分場合的,興之所至隨手亂來的人多了,別說拿你點金屬幫你種種菜,把船切成兩半也不是不可能——當然,他們對自己公會的船還是比較照顧的,就算要糟蹋也會選路過的船。

商隊管事原本是個中級學徒,晉升無望才轉到商業協會任職,所以他沒有底氣去打聽到底是哪位異能師在用功。他只能找出賬本,把各種消耗記錄起來,以便回程時上報。

商業協會本來就是為異能師服務,所以上頭會認可這些消耗,再說也不值多少錢。

異常情況層出不窮,管事這一記就是好幾天,所有情況匯總在手里之后,管事大致能從中理出些苗頭來——綜合種種跡象,可推測出這位異能師在實驗中涉及了金屬、植物、元素、蠻荒等幾系異能,而且進步很明顯。

風帆和甲板上的劃痕少了很多,但偶爾會出現一道很細很深的,這說明氣流的能量增加了,卻被牢牢的約束住;各類金屬錠的形狀漸漸規整起來,不會再出現奇形怪狀的造型,甚至跟使用前一模一樣,這說明金屬系異能已經被熟練掌握。

菜圃的蔬菜開始有選擇的生長,不再是從根系到果實一起瘋,根莖適合食用的就長根莖,果實適合食用的就長果實,窗臺邊的觀賞花卉開出艷麗花朵,香氣卻不會讓人頭昏腦脹。這就說明,實驗者對植物系異能的研究已經深入到細節層面……

管事每天都會去看看尾艙外的小船,重點觀察底板上粘著的肉末,因為這都是蠻荒系異能的成果。

肉末的種類從表層魚類開始,漸漸的出現了中層魚類,甚至有度極快的肉食性魚類——蠻荒的特點在于威力而不是反應度,初級異能更是如此,能逮住肉食魚,就說明這人很不簡單

“望塵莫及啊”管事只能深深折服並暗中嘆氣:“做不了異能師,我一點都不冤枉”

船上只有一個初級和一個二級異能師,其實都處于相同的階段。在這階段就能同時推進四系異能,說明這為異能師很強,很值得敬仰

在敬仰強者與黯然神傷的情緒中,管事打消了去尋求答案的想法。

好在興致昂然的異能師做事很有節制,似乎他也體諒商隊的難處:菜圃那邊沒有長出毒物,更沒有破壞土質的現象。取用的金屬沒有被完全消耗,只是被改變了形狀之后堆放在后甲板。尾艙的小船每夜都會被使用,船底沾了些漿糊狀的魚蝦肉末,但船身沒有被損壞。

向北行駛五天之后,運輸船要靠岸裝貨了,這是個距離銀濤城一千多里的中型海港城市,有豐富的出產,特別是外島民族喜歡的調味品和甜酒,運到外海的話都是奢侈品。

這也是最后一個沿岸停靠點,運輸船再起航會駛往外海,搭順風船的人就得下船了。這些人身份不同,管事親自送他們上碼頭,還派人為他們辦理一些手續。名為湯森奎爾薩的初級異能師就是其中之一,按照公會的慣例,他要求管事為他辦理了一套普通人的身份證明。

隨船有兩匹駿馬,是公會配給他的,這位異能師還額外要了些兵器盔甲之類的東西。管事一一辦好。他埋頭做事、不問緣由的做法博得了對方的好感,所以在交接的時候,這位異能師對管事說:“路上給你添麻煩了,船上的物資消耗,都算在我的名下。”

“好的。”管事這才知道,這些天在船上用功的人是湯森。

恭敬回禮的同時,管事心中一動,他有異能學徒的身份,消息靈通,見過聽過的事情也多,面前這位初級異能師才剛剛晉升上來,居然能同時研習幾系異能,而且還都有了成效……

管事決定回程后把這消息告訴幾個好友,跟一個厲害的異能師拉上關系,對他們的家族和子弟都有好處——對方並不難相處,狂犬這綽號是不是傳錯了?

湯森不是怪物,當然不知道管事心里的小算盤,他套上旅行者外袍,騎上馬離開了碼頭。 他先去了城中的武器店,選購了兩柄精制雙手巨劍,外加十二根短標槍和一面大圓盾。些武器不算是必須品,但有備無患,再說湯森練習異能時也用得上。

從船上領到的單手劍和皮甲精美多于實用,用起來非常不順手,帶著也是累贅,湯森毫不猶豫的把這些東西賣給武器店,換了順手的同類武器。

出于好奇,他還買了一張馬弓,準備在路上射兔子玩。

公會給的馬不錯,一匹純黑,一匹棗紅,雖然不算太神駿,體重只有八百斤左右,但腰身粗壯四蹄有力,很適合長途跋涉,而且都是調教好的,甚至比湯森以前的坐騎都要好一些。湯森舍不得讓這樣的馬馱東西,又另外買了一匹馬運裝備。

這樣裝扮下來,一個風格奇特的騎士就新鮮出爐了。他穿著灰色的旅行者外袍,斜背著一柄雙手巨劍,腰帶上插著匕,馬鞍邊還掛著馬弓和箭袋,似乎很不好惹的樣子。但另一方面,他騎著一匹令人羨慕的好馬,后面還跟著一匹備用好馬和一匹馱馬,算是肥的流油。

在畜牧人士比比皆是的西海岸,一匹好馬肯定不會被埋沒。就說那匹托東西的馱馬吧,放在市場上也算是優秀馬匹了,到這騎士手下卻只能運雜物,可算是天大的委屈。一路上都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騎士看,但騎士本人卻不怎麼在乎,他采購了一堆干糧后直接出了城。

湯森關心的只是盡快回到荊棘玫瑰,解決商團那邊遇到的麻煩。之前來銀色聯盟的時候拖家帶口,也沒有船只可坐,所以緊趕慢趕都走了一個多月。這回輕裝上陣又沒有拖累,應該可以把時間縮短一半。

公會配下來的坐騎很不錯,健壯又有耐力,每小時只需換乘一次。說日行千里肯定誇張了,但路面平坦的話,每天不緊不慢的可以走上一百五十百里,破兩百也不是問題。

為了節省時間,湯森的早飯和午飯都在馬背上解決,全是難以下咽的肉干。只有鄰近晚飯時分他才動用弓箭,隨便找些小野獸獵殺。

沒想到,射箭也是個技術活。雖然湯森為了打仗還練過幾天,但遠遠說不上精通,第一天費了整整兩袋箭,才射中一只疑似兔子的玩意。

他在獵人身上見過這東西,所以不會有中毒的擔憂,挖了內臟切成大塊下鍋,燉出來的味道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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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前路被堵(上)

有大量使用弩箭的經驗,再經過兩三天的密集練習,湯森總算找到點射箭的竅門,胳膊雖然腫了,但也漸漸的脫離了“瞎蒙”的階段。

現在,他對靜止不動的兔子十有五中,慢速跑跳的兔子十有兩中,好在這一路上還有地方補充箭矢,不然馬弓早成廢品了。

但進入山區之后,山陡林密,馬弓的遠射作用頓時下降。

“還是弩箭好啊,就是上弦慢點。”湯森一邊哀嘆一邊四下尋找獵物,可惜周圍除了小鳥之外沒其他東西,鳥這玩意就是射下來也沒二兩肉,還塞牙:“看來今天要吃肉干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邊連飛鳥也變得稀少,湯森表面上還在繼續哀嘆,但心中已經暗暗警惕起來,馬弓也搭上了羽箭——連鳥都沒有,這有點不正常,他身邊從來不缺少危機,腦袋里的那根弦就沒松過。

“難道是伯納的爪牙?”他暗想:“或者是艾德文娜那臭婆娘?”

山路轉了個彎,進入了一個山坳,山坳的空地上矗立著一座廢棄多年的哨塔。之前湯森的車隊還在PHP文學這里宿營來著,對情況比較熟悉——看好環境,湯森驅動馬匹快走幾步,沖進塌了一半的圍墻里面,然后翻身下地,把三匹馬都牽進哨塔底層,又用雜物堵住了門窗。

對方沒讓湯森等太久,才過了一會,遠處就有馬蹄聲傳來。粗略辨別,來的人數量不少,而且兩頭都有,顯然是前后堵截的經典套路。

湯森安撫好馬匹,把自己背上的雙手巨劍解下來,換了一長一短兩柄單手劍掛上,檢查了其他裝備之后走上三樓,站在箭跺后面等著對方現身。

在此過程中,他開始為自己的淡定感到羞恥,這才幾天啊,自己就開始驕傲了?

湯森的驕傲是有理由的,他這幾天時間沒白費,高密度訓練碩果累累,選定的幾系異能其實都能拿得出手——但他的首選依然是金屬武器,這里面的原因比較復雜,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更喜歡用刀劍,沉重而冰涼的金屬,能給他一種血肉交融的感覺。

雙手劍戰法在帳篷區發過威,而且被人重組了影像,短期之內不能再用了,湯森只能拿單手劍湊數。再說雙手劍太顯眼,小點的武器更有迷惑性,能混淆視聽——改變金屬重量的關鍵是異能,而不是金屬本身的重量,所以對湯森來說,手里拿的是那種劍其實區別不大。

對方沒有直接使用猛烈的伏擊,說明他們有必勝的信念,也可以想跟自己交談。雖然布置出前后堵截的局面,但他們大概是想給自己施加壓力。

這樣推測下來,自己身上一定有對方想要的東西……湯森不由笑了,自己居然不是小蝦米了嗎?什麼時候變得重要了?

一聲尖利的口哨響過,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山坳入口消失,伴著金屬的碎響,一種蕭瑟凝重的氣氛漸漸成型。兩邊步調一致,顯示出這群人有良好的紀律,還有精銳部隊的氣質。

這效果用來嚇唬普通人還不錯,但對湯森就太小兒科了。

“裝神弄鬼。”湯森淡然一笑,就近在石墻上坐下,順手從兜里拿了個果子出來削皮。對方跟衙內玩這手真是明珠暗投,要是手上有琴的話,湯森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彈一曲。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中,五名騎士出現在道路上,有恃無恐的靠近哨塔。

他們身材偉岸,身穿鎖甲,沒戴頭盔,手里拎著的是雙手長柄砍刀,身后是一襲鮮紅的披風。但是,最顯眼的卻是他們的光頭,連帶中間那個首領,五人都是光腦袋,頭皮上還泛油光。

“湯森奎爾薩!”距離哨塔三十米外,光頭中的首領牽住馬韁,他表情嚴肅的高喊一聲:“我知道是你!

湯森咬了一口果子,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滴,含笑不語的表情跟打醬油似的。

沒被搭理,光頭首領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他的目光變得尖利,聲音也提高了些:“湯森奎爾薩!出來答話!”

湯森含混不清的答應了一句,慢騰騰的彎下腰,把啃了一口的果子放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馬弓,對著喊話的首領就是一箭射過去——在弓箭即將離弦的那一瞬間,對方五人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意外,差點就尖叫出來了。

“嗖!”的一聲,羽箭飛出,五個光頭都是下意識的一縮腦袋,轉馬的有,取盾的也有。只聽噗!的又一聲,羽箭chā在距離他們十步之外的地面上,箭桿震顫著,尾羽晃動不止。

“戒備——反擊!”遠處的光頭們吼叫著,靠后的射手立即反擊,一蓬羽箭嘯叫著劃過長空,“劈劈啪啪”的射在哨塔各處,鐵質箭頭很有力,撞在光滑石頭上還會濺出幾粒火星。

湯森毫無意外的射偏了,就他這水準,即興發揮、沒有瞄準還能射到人,那才真是有個鬼在叫。就連趁機溜出來玩的枯葉球們都被逗笑了,它們在地上滾來滾去,撞成一團。

“素質!素質!”湯森躲著對方連綿不絕的羽箭反擊,干咳一聲對枯葉球們說:“你們樂個屁啊!哥這是在蔑視他們,蔑視,你們懂嗎?”

枯葉球們肯定不懂,它們直接撲向被咬了一口的果子,瞬間就“嘁嘁嚓嚓”的啃了個干凈,然后打著飽嗝把果核吐出來——下面更加熱鬧,不但五個光頭開始罵人,后面又有一推光頭趕來支援,后來這些人如臨大敵一般舉著長弓,這玩意可比湯森的馬弓大多了。

“停止!停止!”光頭首領控制馬匹轉了一個圈,厲聲大喊:“停止射擊!”

羽箭稀稀拉拉的停下了,精銳氣質也被消磨得差不多。

“湯森奎爾薩!你別太囂張!”光頭首領也判斷出湯森只是在立威警告,不是真心要射死自己:“咱們這麼多人,伸出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摁死!”

“有脾氣你摁!”湯森施施然的站起身來,手里拿著第二個水果:“別跟爺客氣啊。”

“文明人以胸懷感化野蠻,所以我們先禮后兵!”

光頭首領看出湯森有點難搞了,于是不再跟他兜圈子:“湯森奎爾薩,本人是草原黑鷹,今天是代表西海岸最強大的勢力,來跟你談判的!”

“晨曦議會而已,算什麼大不了的勢力?”湯森早就看出他們是晨曦議會的,因為光頭們的穿著打扮太有特色了,一個個跟紅包套似的。

他嘴里敷衍著,心里卻在思索:他們知道自己名字中的奎爾薩,這就說明他們的情報更新很快,至少在銀濤城里有內線,或者跟異能師公會的某些人有聯系?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能逮住自己也不奇怪。

休斯大叔已經在銀濤城城外清理過一批,他肯定不會說謊,眼前這批應該是新來的。

“西海岸異能師公會才不算大勢力!”光頭首領哈哈一聲,然后鄭重其事的聲明:“咱們晨曦議會的聖堂遍布西海岸,十萬聖師,百萬狂徒,忠貞信眾數千萬!誰都比不了!”

湯森差點笑出來,真有這麼多人的話,晨曦議會早打回安道爾聯盟了吧?這數字里面,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水分。信他才怪。

“只有晨曦議會,才是西海岸的希望和未來!只有晨曦議會,才能把這世界的不公和苦難撫平!只有晨曦議會,才能宣揚博愛和正義!”光頭首領顯然被自己的熱情感動了,一邊長聲詠頌,一邊做著各種奇怪手勢:“愚昧渺小的凡人,醒悟吧!”

“你說完了沒有?”湯森沒心情跟瘋子交手:“說完了就走吧,爺現在需要充足的睡眠。”

即興朗誦被無情打斷,光頭首領很是不爽,他對著湯森冷冷一笑:“睡眠?荊棘玫瑰搶占了晨曦議會的地盤,如果不給出個交代,我們就讓你永睡不醒!”

“地盤是爺搶來的,你想要回去?可以!”湯森一只腳踩在石墻上,上半身向前一俯:“拿人命來填!”

“面對偉大的晨曦議會,面對不可置疑的博愛和正義,你連起碼的愧疚和罪惡感都沒有嗎?”光頭首領的表情純潔而堅定,說辭更是大義凜然,更深諳搶占道德制高點的重要性。這令湯森有點無力,如果跟這種角色談愛與正義……他丟不起那人!

他不是看不起光頭或者紅包套,他是看不起晨曦議會——如果用大義仁愛之名奴役凌辱別人算是理智的話,湯森的弱點是絕不屑于加入這個行列,他寧願用卑鄙的借口維護底線。

“爺就臉皮厚點,從來不會愧疚,也從來不會有罪惡感,你趁早服氣的好。”湯森說:“搶地盤講的是拳頭,跟博愛和正義有個屁關系!廢什麼話?

湯森奎爾薩,不要無視我們的善良和大度,即便你是個異能師,也不可能從我們的包圍圈中逃出去!”光頭首領打了一聲口哨:不信你看看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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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前路被堵(下)

湯森轉轉頭,目光所及,全是鮮紅的色塊在移動。整個山坳中涌動的人足有兩百,已經完全把哨塔給包圍起來——不全是武士,還有烈火師打扮的人,甚至有人在裝備上更高檔。

“我們不打無準備的仗!”光頭首領得意的笑起來:“這種陣容,對付十個異能師都綽綽有余了,我好心勸你一句,你要認清情勢,不要妄圖跟絕對的力量對抗!在博愛與正義的強大威懾之下,無論什麼個人力量都是渣!”

“即使你今天逃出去,等待你的也將是永無休止的追捕!”

“在晨曦議會,與我同級的狂徒首領有六百人!在我們之上還有夜輝騎士團,再之上還有深淵神使!都是舉世無雙的偉大力量!”光頭首領臉上全是自豪:“你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所以這次來的是我。聰明的話,你就應該立即悔悟,以實際行動求得我神的寬恕!”

“這話怎麼聽著熟悉呢?”湯森笑笑,知道對方處心積慮要拿下自己。

湯森不可能跟晨曦議會同流合污,早在安道爾聯盟的時候,他就領略到對方的風格,心里充滿了厭惡。而且作為一個衙內,他也無法掩藏這種情緒。

彼此早就結仇了,秋后算賬還差不多。

搶了晨曦議會的地盤,他們肯定有反彈。晨曦議會不是真正的傳統勢力,直接打仗的話可能有諸多不方便,從人力物資的投入考慮,他們糾集幾百人圍堵自己,比打一場戰役劃算很多——要想打下荊棘玫瑰,不管如何也得死個幾千人。

“我要給出什麼才能填滿你那博愛正義的小心眼呢?”湯森咬著果子,開始試探對方的底線:“搞出這麼大場面,不會只想要我一句話吧?”

“很簡單!奎爾薩平原北方一直是我們晨曦議會的地盤,我們有絕對的支配權,既然你帶著荊棘玫瑰出現了,只要對我們表示誠服,我們可以授予你管理這塊土地的光榮!”光頭首領說:“但你要真誠、要馴服、要恭敬!”

“不用給保護費?”湯森問。

“保護費什麼的,我們從來不要!”光頭首領悲天憫人的說:“晨曦議會只接受領民誠意十足的供奉!”

“別啊,”湯森搖搖頭:“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沒辦法給你供奉。”

“我們從不強迫人,所以在誠服與死亡之中,你有選擇的權利。”光頭首領的笑容有點猙獰:“如果你不肯幡然悔悟,那麼我不介意主持一場凈化!”

“這是個現實的世界,說別的沒用。”湯森笑笑:“想讓我低頭很簡單,按照西海岸的傳統,把我打服氣就行!”

湯森這個決定並不魯莽,他路上鉆研異能已經略有心得,現在打上一架是好處多多。而且他在前面安排有人手接應,預期不至的話肯定會有人來找,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就算拖不下去了,把黑紋夜梟的手段拿出來就是。

“沒問題,這里能讓你服氣的人太多了。”光頭首領哈哈大笑,他似乎對這種事經驗十足,豪邁的說:“異能或者普通戰,群毆或者單挑,順便你選!”

“好!”湯森二話不說,直接就從三樓跳了下去。

湯森身上有風舞加持,所以下墜勢能不明顯,從十多米高的三樓跳下去,身體感受到的沖擊就跟跳下幾級臺階差不多——腳尖觸地時“啪”的一聲輕響,湯森膝蓋微彎就穩住身姿。

湯森這種行為,卻讓晨曦議會的人感到很驚異,因為他們認知中的異能師,絕對不會這樣干!

銀濤城里的消息不是說蛋晉升成初級異能師了嗎?怎麼還作出一副武士的作態?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身上還帶著兩柄長劍!難道那玩意是特殊的異能道具嗎?

情報中表明,荊棘玫瑰的首領很善于沖鋒陷陣,但他既然已經是異能師了,就沒必要再玩鐵劍,太讓人想不通了。

異能師的道具列表非常長,要在其中選出幾樣與武士刀劍同等級的道具,卻是雕像和手杖最接近,別的什麼玩意也會有,但絕不可能是刀劍——異能師拿這玩意太傻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湯森內心極度蔑視晨曦議會,他想用這種擺不上臺面的手段羞辱自己……在光頭首領如此猜想的時候,湯森已經抬起目光。

“首先,來個熱身戰。”楊森看著他,目光平靜如水。

“我大度的滿足你!”光頭首領迎難而上,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要知道,他帶著兩百多人風餐露宿一路疾奔而來,其目的就是為了馴服湯森奎爾薩!

這樣做的理由很多,但收復失地、為手下報仇什麼的都是借口,真正原因只有一個。

歸根結底,荊棘玫瑰的戰斗力不錯,湯森的優秀程度已經讓晨曦議會的上層眼紅了——他們偏PHP文學居一隅、敝帚自珍、固步自封,很缺乏這樣的武裝,更缺乏管理這種武裝的將領。

在晨曦議會里,草原黑鷹的身份其實不低,他經常帶著手下精銳執行任務。但他這樣的首領,卻沒本事指揮千人規模的普通部隊,實際上,他打仗的本事跟部落酋長們不相上下。

荊棘玫瑰剛剛誕生,如果這支武裝能歸于晨曦議會麾下,就能解決議會的大問題;如果它的締造者湯森奎爾薩也歸附過來,就能訓練出更多的部隊——如果不是有這種價值,湯森奎爾薩早就被他們萬箭穿心刀剁成肉醬了!

所以在今天,無論這位荊棘玫瑰的大首領想玩什麼草原黑鷹都要接招、都要舍命陪君子,直到其中一方窮途末路、痛哭流涕、承認失敗為止。

“你們四個先上。”打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四個人,光頭首領向湯森炫耀說:“這是晨曦議會的高級黑鷹武士,每四個一組。他們有抵擋異能的神恩加持,希望你能撐過這一戰。”

“可以抵擋異能師的武士?倒要見識一下。”湯森隨口回答,沒去看四個下馬的光頭。他反手抽出了一柄長劍,出鞘之后,輕若無物的長劍順手舞出劍花。

低沉的呼嘯聲中,白亮的劍尖停在湯森腳邊,劍身帶起的氣流非常激烈,地上的野草頓時被壓倒一大圈。

劍身早已停下了,但引起的氣流仿佛永不枯竭一樣,還在湯森身側畫著弧線,就像一個頑皮的隱形精靈在他身邊轉圈——無形氣流所過之處高的野草立即往兩邊倒伏。

光頭首領的面容變得有點扭曲,因為他從聲音中聽出這單手劍有些不對——正常情況下,輕薄劍身帶起的風聲比較尖銳和短促,但湯森手里的劍,為什麼會攪起低沉渾厚的聲響呢?

草原黑鷹覺得有些棘手,他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手勢,命令后面待命的烈火師靠近戒備。他帶來的烈火師已經不是派駐部落的那些軟腳蝦了,而是經驗老道、造詣深厚的他們一直沒察覺湯森這邊有異能力量浮現,所以站的遠了些。

“不是異能,絕對不是。”一個烈火師走到草原黑鷹身邊,搖頭說:“他沒有喚醒,也沒有異能力量存在,這一定是什麼邪惡的戰技

心點,放開了打,”草原黑鷹心里一緊,大叫:“別讓湯森酋長看低了咱們!”

“遵命!放開了打!”四個小光頭齊聲回應,手里的長刀一震,腳下已經換了方位。與此同時,幾個烈火師目不轉睛的盯著湯森,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漏了他的喚醒而誤事。

可其實,湯森早就處于喚醒狀態之中了。更確切的說,湯森為了鍛煉自己的能力,從上船的第二天開始,他就一直維持著星盤的存在!

湯森並不很清楚這樣干能撈到什麼好處,但雅克身邊的異能陣列就是作為常態保持的……反正維持星盤也不很吃力,湯森當然就有樣學樣了。在他想來,這樣做肯定沒壞處,大概跟綁沙袋練腿勁的道理相同吧?

這是個無意行為,說不上冒險,也說不上魯莽,然而卻讓湯森受益匪淺。他的異能天賦基礎太強悍,所以沒人跟他說這個,連公會下發的教材里也沒提到這事。

他的星盤,就是異能陣列——構建異能陣列,並作為常態維持,這是五級異能師的標準!

五級這個級別,不止能擔任地方分會職務那麼簡單,它同時也是一條毫無人情可講的分界線,橫亙在初、中級異能師之間。在中級異能師的戰斗中,異能陣列是基礎!為什麼這樣說?因為這玩意有兩個最明顯的好處。

首先,陣列可以儲存異能力量。異能師的陣列,其實就像弓箭手的箭袋一樣,釋放異能的瞬間,異能師可以直接從陣列上提取能量,價格便宜量又足!不用再去做喚醒之類的事;其次,常態存在的異能陣列,會逐漸與異能師本身合二為一。所以陣列中的異能力量,很難被別人發現,特別是在異能力量結晶化之后。

伯納之所以當了十多年的四級異能師,就是因為這老蠢貨沒能弄出異能陣列。如果讓他知道初級異能師湯森有了星盤、還能常態維持的話,羞憤之下很可能直接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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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議會戰隊(上)

當然了,湯森這種運氣和天賦,別人也學不來。他當時真的只是想鞭策自己一下,綁個沙袋而已,然而最后的結果卻是——這山坳里的烈火師數量不少,可誰都不知道湯森身邊有異能力量,無論湯森使用“風舞”還是“解構”,他們都跟睜眼瞎似的毫無察覺。

稀奇的是,湯森自己也毫不知情。

他對星盤有點沾沾自喜是真的,因為他發現星盤在手,自己可以同時釋放兩個以上的異能,即使不同系的異能也不要緊。風舞這種不算復雜的輔助異能,釋放起來更簡單了——在船上時,他已經在星盤的幫助下把幾種異能組合起來使用,這也算他近期最顯著的進步。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歪打正著”吧!

“上啊!”光頭首領的叫聲響起:“給他個厲害的!”

“呼哈!”厚重的長刀在空中虛砍幾下,四個光頭已經逼了上來。他們圍繞著湯森,組成了簡單的戰線,目光沉著,腳步穩健。

在移動時,他們手中的長柄戰刀平端著,刀尖不見有絲毫抖動,目光也沒有鎖定在湯森身上——從這種姿態上看,他們要比湯森當初見過的晨曦議會戰士精銳很多,想也知道,那些外援到蘭斯頓叛軍的狂徒,肯定沒有晨曦議會自用的武士強悍。

眼見這邊都要開打了,可包圍哨塔的其他光頭們沒有混亂,他們似乎沒興趣占位置看熱鬧,只是出來些人頂替了四個黑鷹衛士的位置——這些家伙很有實戰經驗,他們把光頭首領簇擁在中間,如此一來,湯森即使想抓他當人肉盾牌,也是困難重重。

但湯森心里沒有這種想法,他跳下來就是為了打人!

湯森右手中的單手劍彈起,劍尖在空中拉出一道閃亮的光痕,直刺正面的黑鷹武士頭頂——這一劍無招無式,有的只是力量和速度,還有異能賦予金屬的額外重量!

在接觸到對方兵器的時候,單手劍將攜帶十倍的重量和勢能,對手的長刀絕對無法抵擋。

“當!”的一聲巨響,單手劍被兩柄戰刀架住了!曾在帳篷區大發利市、在運輸船上精進許多的戰法,卻在黑鷹武士這里失去了效果!

湯森根本沒有心里準備,差點崴了手腕,不由大吃一驚。

他們的刀柄不知是什麼材質制造,單手劍刺過去就像是刺在軟綿綿的物體上,先是一滯,然后還會反彈回來。

“殺!”另外兩柄長刀可沒閑著,一聲呼嘯著來到湯森側背。

風舞在身,湯森的步伐異常敏捷,一閃就脫出長刀籠罩的范圍,旁人基本上看不出這是步伐。然而黑鷹武士的反應也不慢,長刀如影隨形的追上來,刀刀不離湯森的軟肋。

“好!哈哈哈哈!”光頭首領覺得非常痛快:“我們的黑鷹武士,是可以跟光輝騎士正面拼殺的精銳,不是普通騎士能夠比擬的!湯森奎爾薩,你可打錯算盤了,還是老老實實的使用異能吧!”

“是嗎?你笑的大概早了點!”湯森冷笑,左手抽出第二柄劍,腳步一錯,身體一旋,轉出了對方的刀影——呼嘯聲中,四柄長刀幾乎貼著他的身體掠過,小光頭們配合得還挺好。

眼前現這情況,湯森根本想不了別的,他也不可能去研究對方使用了什麼手段,他要做的只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就不信打不到對手的極限上去!

想到就做,湯森趁對方沒有料到自己雙持的時機,“當當當”三劍刺在同一柄長刀上,巨大的力量通過微小的劍尖傳遞過去,就算對方是個鐵人也吃不消。

持刀的黑鷹武士只來得及擋住第一劍,余下兩劍的力量完全被施加在刀身上——湯森在第二劍時就察覺對方的長刀失去詭異彈性,于是在第三劍上用了全力。

對方刀身有光芒閃爍,黑鷹武士痛呼一聲,兩手虎口同時迸裂,不由自主的踉蹌著后退。他這一退,四個人組成的的陣列就出現了縫隙。湯森利用這個陣列缺口沖上,手中兩柄劍追著一柄長刀就開始連環猛刺!

在同等質量和力量下,刺比砍兇猛很多。被追刺的這柄長刀立即倒了大霉,增重十倍的單手劍,已經比一般的斧頭都重,怎麼可能是一柄長刀能扛住的?幾次實實在在的接觸過后,刀身上光芒不斷閃動,最后“啪”的一聲變成了碎片!

慘叫聲中,碎了長刀的黑鷹武士噴出一口鮮血,退了幾步就昂天倒下——他們的長刀上果然有古怪,但功效卻有極限,根本擋不住湯森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因為背后有人牽制,湯森沒有來得及趁勝追擊,這倒霉蛋只是被強悍的力量整成內傷了。但轉過身之后,湯森要對付的人卻少了,于是故技重施,只用兩個照面就把剩下的黑鷹武士收拾了——先破了長刀,然后橫過劍身拍在臉上,跟打耳光似的。

“啪”的一聲,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威震力十足!

湯森還不想殺人,那會讓場面立即失控。四個黑鷹武士,只占對方總人數的極小部分,弄死了沒啥幫助,反倒會提升他們的士氣。

“沒用的廢物!”看見四個手下滿臉鮮血的哀嚎,草原黑鷹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轉頭過去吩咐:“叫他們穩住戰線,狂徒戰隊上去列陣!”

湯森暴戾的性格,潑辣的打法,已經讓觀戰的光頭首領覺得很不舒服,他感覺自己的常識和信心都受到了嚴峻挑戰。

如果單手劍就能這麼厲害,那還要雙手劍戰錘斧槍之類的玩意做什麼?他終于知道湯森的劍有問題——也許跟黑鷹武士的長刀一樣,鑲嵌著微異能道具。但一個堂堂的異能師,此種異能隨手就能釋放,需要玩這種花招嗎?

“墮落!”光頭首領忍不住的罵:“真是無恥墮落到了極點!”

“他這是在侮辱異能!”幾個保護他的烈火師更是一臉鄙夷,甚至有人問:“我們的情報是不是錯了?他其實不是異能師吧?”

贏了熱身戰,持劍佇立的湯森有點氣喘,這不是因為揮動身體太累,而是因為太費神。黑鷹武士的確有點不一樣,他們抵擋第一劍的手法有點兒奇怪,大概是使用了某種裝備。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蠻干,湯森說不定會在攻擊時緩上一緩,然后順理成章的被對方蒙騙過去。

吃一塹,長一智,這多少算個驚喜吧,那麼后面是否還有更多的驚喜呢?

還真是少見的戰斗方式啊。”迎著湯森的平靜目光,光頭首領笑得有點陰冷:“既然如此,咱們也得來個新鮮的才行!”

已經出動了狂徒,他相信這次絕對能把湯森拿下,要知道,自己帶出來的這支狂徒戰隊不簡單,去年在晨曦議會中排名第五,他們在內陸跟光輝教會的騎士干過架,是真正的精銳。

“穩——住。”弓箭手得到了命令,一聲號令,幾十張長弓整齊的上揚。

“射!”幾十支羽箭呼嘯著飛上半空,這些人玩的是“射住陣腳”的把戲,看樣子是想用箭幕限制湯森的行動范圍。

“列隊!”不遠處有三十多個大漢同時下馬,他們的身材異常魁梧,手臂幾乎是常人的三倍粗,鼓脹的肌肉充滿了力量。落地之后,壯漢們二話不說先取出自己的武器,把造型極其誇張的刀頭和刀柄“啪嚓”一聲擰起來,抬腳就往湯森這邊沖。

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狂徒戰隊!

湯森面沉如水,抬眼瞥了一下天上的羽箭。因為他們用的是阻擋箭幕,所以來勢比較散。于是他不再遲疑,風舞加快,用詭異的速度,迎著狂徒們沖上去。

湯森知道狂徒是什麼人,也看出他們的戰刀厲害,那簡直就不是人玩的,太大太長也太重,這種武器跟速度無緣,廝殺中根本追不上人,所以狂徒們只有靠陣型來保證殺傷——但配備這樣的武器,一旦讓他們組建起完整陣型,那就是名副其實的戰場推土機,擋者披靡!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趁他們還沒有陣型的時候沖上去,以快打慢,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湯森把風舞提升到極致,一往無前沖進了箭幕!

十幾只羽箭籠罩了湯森,不斷撞上在他身前回旋的氣流,一半被擊偏、一半被切斷了箭桿,只有一根羽箭劃過湯森肩膀,卻被衣服下伸出的一片枯葉“啪”的拍開了。

旁人什麼都沒發現,因為湯森的沖得太快,光頭們只看到一道灰色影子閃爍著貼地飛掠,“啪、啪、啪!”的響聲不斷,擋在這條路線上的羽箭要不就被彈飛,要不就斷成幾截。等這道灰色軌跡猛然停下的同時,現場也傳出“嚓”的一聲異響。

湯森的長劍已經刺穿第一個狂徒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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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議會戰隊(下)

遭遇狂徒這種對手,根本容不得半點仁慈,那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湯森開始下殺手了!

在對手的鮮血噴濺上天的同時,湯森身體半轉,另一柄稍短的長劍從肋下翻出,寒光一閃就切開第二個狂徒的肩膀。爾后身體騰空躍起,兩腳並攏、以最大力量踩在第三個狂徒的臉上。

噗!的一聲,這倒霉狂徒的一張臉整個不見了,他依然沒機會提起戰刀。

已經抽出雙劍的湯森卻沒有閑著,身體旋轉落地,雙手如翼展開,閃耀的寒光又從兩個狂徒的腰間拖過。

直至這時,場中才傳出凄厲的慘叫,那是被切掉肩膀的狂徒發出的,他這時候才察覺到劇痛。而臉部完全凹陷的狂徒才開始向下倒,被腰斬的兩個狂徒才開始噴血。

短短一個照面,湯森就解決了五個狂徒,他就像一道閃電,你看得見卻躲不開;他又像是死神的仆從,思路清晰、下手毒辣,旁邊的光頭們連叫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是異能?!你告訴我這還不是異能?!”草原黑鷹差點氣暈過去,他抓著身邊烈火師的衣領狂吼:“你的眼睛被婊子內衣蓋住了?給我上!給我拿下他!”

“遵命!”被噴了一臉口水的烈火師又羞又怒,都顧不上抹臉就跳下馬,兩手揮動,招呼其他同伴圍了上去——但湯森已經沖進了狂徒群中,灰色身影的在人群中無序的旋動閃現,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或刺或劈,在一個個狂徒身上拉出血線。

湯森的攻勢無可抵擋,狂徒們就像被屠宰的羔羊。慘叫連聲,血液噴濺,就在烈火師們圍上去的時候,又有七個狂徒躺下了!

“黑暗刺客圍上去!”看見手下的狂徒不斷倒下,草原黑鷹兩只眼睛都紅了,他捶狂叫:“弓箭給我射!”

暢快淋漓的殺敵,湯森把別人嚇著了,也順便把自己給嚇著了。

公正的說,湯森這顆心,起碼有一半是專為殺戮而生。只要他進入戰爭搏殺狀態,殺人就跟做飯切菜沒啥區別,要片就切片,要丁就剁丁,不帶絲毫猶豫。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與異能結合之后,自己的殺人手法居然變得如此犀利,沖進狂徒群中都能勢如破竹。

狂徒聲名遠揚,是晨曦議會為戰爭訓練的無論體格、武力和耐力都是百里挑一。

原本湯森估計,沖進狂徒群、進出一次最多丟翻五六個敵人,說不定自己還得掛點彩才行,沒成想才兩個圈子兜下來,就足足放倒了十五個,自己毫發無損不說還沒覺得累。其實不但是湯森,在場的人誰也料不到這個結果。

湯森的眼光太毒、速度太快、沒有陣型的狂徒也太脆弱了,被湯森找到了唯一的弱點。

按道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結果的,因為眼前這場戰斗並不單純,背后還帶著爭鋒的寓意。可以說是一場較量,也可以說是武斗中的“文斗”,要的是心服口服,不是你死我活。再者說,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得愛惜羽毛,動手時也要顧忌影響。

在西海岸這塊土地上,部落人對名聲很看重,也比內陸人更敬仰英雄。

晨曦議會雖然是外來勢力,也得入鄉隨俗、以德服人。所以草原黑鷹此次行事也抱定這個原則,沒有一上手就圍毆湯森——異能師和武士有專屬自己的戰斗方式,具體應對方式也不一樣,你要敢混淆起來用,那你就是卑鄙你的名聲就壞了。

但草原黑鷹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湯森的戰斗原則。湯森這個首領是半路出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規矩。其實就算湯森知道了,可他是個實用主義者,肯不肯守規矩也很難說——你們都把我圍上了,我還跟你們客氣個屁啊!

所以,當湯森帶著劍跳下來時、當他開場就拔劍時、當他兩相混淆殺人時,草原黑鷹心里才會那麼糾結:混蛋你到底什麼身份?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打啊?混蛋你不要拿著劍的時候丟異能還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好不好?老子已經心有千千結了你知不知道?

由此可見,如果自己修養不夠深,實力不夠強,就別玩以德服人這套把戲。

不過湯森知道這下要壞事了,因為先前訂下的節奏會被打死上五六個狂徒,對方也許不會立即抓狂,可狂徒死傷過半之后,光頭們要是還能忍下去,除非他們都是屬烏龜的!

放倒身邊的又一個狂徒之后,湯森用余光向遠處一瞥,發現光頭們果然沉不住氣了,形形組合已經圍上來。其中有人的腳步“噔噔噔”,有人的腳步“颼颼颼”,還有邊走邊拿刀子往身上割的怪物……

一不做二不休,湯森變本加厲的殺起來,都搞成這幅摸樣了,再說什麼都是扯淡,還不如多殺兩個減輕點壓力。

于是他決定馬力全開、還要使出渾身解數。

右手長劍刺進敵人身體、催枯拉朽切下去的時候,“當”的一聲,湯森左手的長劍也粘在另一個狂徒的戰刀上——解構異能順著金屬侵襲而去,瞬間將對方的戰刀變成長劍的延伸,然后一拉一拖,平平的砸在原主人的肩膀上!

“嚓”的一聲,狂徒脖子斷裂,身軀飛起。長劍帶著戰刀繼續前進,下個瞬間又砸中旁邊的狂徒,把他攔腰打了個對折。然后湯森收回異能,戰刀旋轉著飛離,把幾個正在靠近的狂徒搞得亂了手腳,“當當當”一陣撞擊聲過后,無主的戰刀才被他們格擋開,飛向外圍。

一個身材瘦悄悄靠近的小光頭躲閃不及,被刀鋒掛上斷了條腿。在他開始哀嚎的時候,湯森的右手劍故技重施,又搶了一把戰刀扔出去,造成另一方向上的

趁對方忙于應付,湯森腳尖一點,沖向狂徒最薄弱處,似乎想要逃——“嗖嗖!”聲中羽箭飛到,臨身之前被風舞氣流攪斷,但湯森也被阻擋了一下,后面的狂徒已經追上來。

湯森手放在身后一擺,身體立刻橫移。

這一回,后面的烈火師終于感知到了異能力量,大聲示警:心啊!”

“轟隆!”巨響乍起,泥石飛濺,打得近處的光頭們頭破血流!

被泥塊碎石打中的人都是幸運的,爆炸中心有個十多米直徑的圓形罩子閃現出來,被罩在里面的三個狂徒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前沖的身體立即被定在原地、卻又不停的劇烈顫動著,一股股鮮血從他們的身體中飆出來,立馬被無形的力量攪成煙霧。

不到一次呼吸的時間,整個罩子變成了猩紅色!

“狂徒戰隊快退!黑暗刺客上前!”烈火師含恨發令:“他開始用異能了,這是爆裂!”

足足十秒之后,這罩子才算土崩瓦解,而里面的三個狂徒也變成了一攤稀泥。

“雜碎!無恥!我饒不了你啊!”指揮戰斗的草原黑鷹慘叫起來,他也算身經百戰了,可過程如此艱難的戰斗還是第一次遇上。

實際損失是不大,但他憋屈,他被氣得七竅生煙啊。

黑暗刺客接替了死傷慘重的狂徒戰隊,他們手持兩柄匕首,動作敏銳,雖然沒湯森這麼快,但勝在靈活。有匕首不用,就圍著湯森蹦,一個個腳底下跟安了彈簧似的,就像一群蚊子圍著你“嗡嗡叫飛。時不時他們還撒點粉末出來,白的黑的都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單個的咆哮追不上他們,連串的咆哮算是小殺手锏,湯森不想現在就用。

湯森身影閃動,想先找機會丟翻兩個再說,可這些黑暗刺客跟烈火師的配合很好,每當湯森即將要開張的時候,總有七八個咆哮同時鎖定他,還是威力很大那種。這玩意的苦頭湯森吃過,必須要躲開才行。所以這一來二去的,湯森的速度優勢就被抵消了。

湯森故技重施放了爆裂,可每個方位上都有烈火師,他們會第一時間出聲示警。黑暗刺客們都很鬼,他們雖然感受不到異能,可他們看得見湯森的行動,于是在湯森橫移的時候,他們也會向同一方向移動——爆裂的威力大,但反應時間比較慢,根本就抓不住他們!

湯森已經感受到壓力了,越打越覺得受限制,更別說外圍還有一圈弓箭手在添他到沒有心浮氣躁,只是覺得有點遺憾,因為眼下的戰績,距離他給自己訂下的目標還有些距離。

一個優秀的、正統的初級異能師,哪怕是像自己這種天賦的,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嗎?

幸好別人聽不到湯森的心語,要不然全都要活生生氣死——就湯森造成的這種傷害,七八個初級異能師綁在一塊都別想做到!別的不說,湯森的厚顏無恥就能頂三個初級異能師用!

烈火師們對湯森的無恥感受最深,所以他們秉持著相同的念頭,一定要把他拿下!

在各個組合的共同努力下,湯森的活動范圍越來越漸漸的被縮小成一個三十米方圓的圈子,已經達到了烈火師“圍殲敵人”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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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好大一顆樹(上)

就是現在!”有人發號施令,場中形勢立刻變化。

紅色光芒暴閃,五條長長的火焰在地面上出現,用蜿蜒的蛇行軌跡快速沖向湯森,火線每前進一分,火頭就竄高一寸,截面就擴開一些。只在瞬息之間,高溫已經洶涌而至,燙卷了湯森額前的黑發!

這是藏在后面的烈火師出手了,湯森看見了異能力量浮現。

就算有風舞,湯森后退的速度再快,也躲不開五道炙熱火焰,它們旋轉著、像海浪一樣撲過來,已經封死了湯森的所有進退通道。

“啊!”無奈之下,湯森雙手高舉,長劍在身側舞出了大型劍花,同時注入風舞的異能力量急速增加,圍繞身邊的氣流猛的暴漲,瞬間就纏在了劍身上面。

“破!”長劍裹帶著飛旋的氣流,全力劈向地面。

空氣中產生了尖利而短促的震顫聲,旁觀者的視野中,那漫漫紅光發生了怪異的扭曲,就好像空間出現裂紋一樣,在這道雄厚的火焰巨浪中,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條空白地帶。

那是兩團凜冽的氣流,順著湯森的劍鋒沖出,不但將擋在面前的火焰硬生生破開兩個大洞,還裹著沙石草葉沖向光頭首領,而湯森本人也跟著這股狂暴的氣流沖出,劍尖指向了光頭首領――被火焰阻隔,無論是黑暗刺客還是烈火師都來不及援手,眼看著湯森沖近大光頭!

千鈞一發之際,光頭首領身后突然鉆出一個胖子來,他只把寬袖一揮,呼嘯的氣流就改變了方向,斜斜的沖上了天空。

“砰!”兩人同時釋放了一個大威力咆哮,接著又是一個,緊接著再來一個。

“砰砰!”同樣的咆哮在兩人之間炸開,響聲震耳欲聾,地面也被炸得一片狼藉。

這一瞬間,雙方都沒有立即跟進,任憑那道灰黑色的煙柱冉冉升起,在空中鋪平,擴散。

攪成碎末的草屑洋洋灑灑的落下,湯森抬頭看去,胖子的半張臉上紋著詭異圖案,目光中充滿陰霾,一身金線紅袍耀眼之極,似乎是個高級的烈火師――看他舉重若輕的模樣,看他身邊浮現的大量煙霧狀異能力,湯森知道這人很不好對付,放在公會起碼是三級以上。

但看胖子擺出的防御姿態,似乎也對湯森也充滿戒心。好嘛,這就叫麻桿打狼兩頭怕。

“熱身完畢!”湯森可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于是哈哈一笑:“回去吃個果子!”

不等光頭首領說話,湯森一個后空翻,直接躍上了哨塔三樓――幾個最近的黑鷹武士咒罵著沖上來,跟著他的身姿高高躍起,想在空中占湯森的便宜。沒想到湯森在空中轉身,星盤一轉,幾道黝黑的光芒從上方滑下,端端正正的、無聲無息的從黑鷹武士的頭頂鉆進去。

他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那樣墜下去,“劈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啊!啊!啊!”翻身起來的黑鷹武士嘶吼著,兩眼已經瞪出血珠,根本不分敵我,掄起長刀就往同伙身上砍去,用的還是最狠辣最搏命的招數。

“混蛋!那是自己人啊!”光頭首領震怒了,但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哨塔下的戰斗就完結了。殺成一團的黑鷹武士只攻不守,瞬間就死了個干凈。

“這是邪惡異能!”胖烈火師見多識廣,揚聲高呼:“大家退開五十米!”

“是不是邪惡異能,我不清楚。”控場成功的湯森站在高高的垛口上,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句話:“打架的話隨便你們,但再要有不守規矩的,就是這個榜樣。”

包圍哨塔的人再不敢輕舉妄動,紛紛看向光頭首領。

“這點耐心我還有,咱們杠上了!”光頭首領心中都痛得麻木了,但臉上卻還是笑了笑,不肯弱了氣勢:“來人,設營帳――既然酋長去吃果子了,我們也不能餓肚子,整個燒烤宴!”

如果不是湯森這個邪惡異能鎮住場子,恐怕他們的燒烤宴會就得改目標,直接點哨塔了。

“有前途,我看好你哦。”湯森哈哈笑著,轉身躍下垛口。他現在需要去休息一下,順便檢討自己的戰法。這樣打下去很麻煩,因為對方的人數太多了。

在腳尖點到地面的時候,湯森卻差點來了個倒栽蔥――因為塔樓上有人!

他在下面打生打死,就算遇到挫折困難也能以平常心對待,可他卻沒料到有人能摸到自己身后,這無疑是個極大的疏漏!

湯森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

這人很隨意的坐在垛口后面的陰影中,就好像已經在這里坐了很久。他穿著跟湯森一樣的旅行者長袍,風帽軟軟的垂在腦后,一張金屬面具在黝黯陰影中不斷閃出點點光澤……

湯森認得這混蛋,他就是面具男,彼此的交往是由一枚八角金幣開始的。

在銀濤城混了那麼久,湯森早已經證實了這面具男的身份。因為在整個銀色海岸大家族里,只有他才能佩戴這張名為“無知無覺”的異能面具,這玩意是銀色海岸王室的傳家寶。

這個人,就是銀色海岸的未來主人,也是鑄印路上充滿艱險的倒霉蛋,名聞遐邇的王子殿下,菲斯特奧德里奇康納理惟士!

但身為王子的菲斯特來這里做什麼?還用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哨塔上滿布灰塵雜草,但王子所坐的地方卻是一塵不染,巖石砌成的地板干凈得露出了材質和紋理,仿佛才用小刀仔細刮過一樣。他沒有戴手套,一塊小巧的長方形木板擱在雙膝上,一只白凈的手壓住一根不知是什麼的枝條,另一手捏著銀刀,正細細的雕琢著。

雕琢枝條?你能搞點樂觀向上的休閑活動嗎?

王子的神態很專注,可以說是全情投入,他根本沒抬眼看湯森,細細的枝條被他刻上各種精細的圖形和符號,三角的、四方的、流水樣的……有種平和雅致的氣氛包圍著他,卻不會流淌到陰影之外的地方,這氣氛令他的動作輕盈,令他的魅力凝聚。

眼前這坑爹的景象讓湯森百思不得其解,荒山野嶺的,老子在外面砍人,你在這邊搞藝術,不覺得有違常理啊?

事實上,湯森在這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他知道這是個重要關頭,容不得絲毫馬虎。

菲斯特好歹是個王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又選在這個時候,背后一定有他的用意。他肯定不是來雕樹枝給湯森看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形影孤單的出現,菲斯特王子也是個霸主級的存在,樓下那個草原黑鷹拍馬難及,光頭帶著再多的小光頭,也就是個中層干部。

起來,這還是湯森第一次遇上霸主,這可能是個機會,當然也可能是場災難。

時間不等人,所以他必須、馬上拿出應對辦法來!

菲斯特王子不期而至,這算得上很嚴重的事件,因為湯森這邊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算他再怎麼有全局感,再怎麼目光遠大,也想不到面具男會在此時出現,這混蛋腦子打結了吧?

顯而易見,菲斯特的王子身份、還有他的出場方式都帶著強大的威懾力――雖然在傳說中,菲斯特王子一直被銀色海岸老勢力欺負壓制,但他依然屬于“霸主”級別,至少在身份上比較,他不比光輝教會的使徒遜色,使徒再牛掰,上頭還有幾個老頭壓著呢。

而且,身為一個被長期壓制的人,面具男的脾氣肯定好不到那去,心理變態也不一定!

相比這種悄無聲息的登場,湯森其實更願意他端坐在銀濤城宮殿的王座上、用冷酷甚至刻薄的態度接見自己。因為明面上的接見,至少有規矩禮儀約束雙方的行為,做什麼事都要拿出理由來。而在這廢棄的哨塔上,一會要發生什麼事情還不好說。

湯森已經領略過一次強者滅口的事件,說他沒有心理陰影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菲斯特王子的名聲很正面,但誰知道里面的真實成分有多少?宣傳這玩意很不靠譜!而且湯森很清楚,王子絕不是專程來關照自己的,自己還不具備那種人見人愛的實力。

湯森知道自己站在十字路口了,接下來的應對,將會導致兩種截然相反的命運……

一般來說,遇到突發狀況時,大多數人來不及反應,他們會發呆、會不知所措,也有一些人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逃離和回避。但湯森不會犯這種錯誤,所遭遇的狀況越危急,他的思路就越清晰,判斷也就越冷靜――這種臨場反應都是被他老爺子用武裝帶調教出來的。

一個人必須明白職責所在、必須清楚自身的實力,他才有可能冷靜理智的面對未知。

既然菲斯特王子沒有擺出千八百人的大場面,出場時也沒立即用大耳光抽人,那就說明湯森暫時是安全的,也就意味著眼前的局勢里還有營建空間――按照最優化的處理流程,當務之急第一項,湯森要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大人物做出準確定位。

這個“定位”可一點都不簡單,更不是弄到對方的名字背景就算完事,它是一個龐大復雜的腦力運算工程,涵蓋了資訊集成和提煉、個人情報分析、綜合勢態推演……

反正都是些很唬人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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