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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新月 -【泰坦穹蒼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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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4 08:47:00
第十三集 第二章

    天鵝山,終于迎來了797年的天!茂密的叢林沿著山勢不斷變換著顏,草叢在嶙峋的山石間吐露新綠,不知名的野在林中的空地懾著日的陽光,綻放著彩繽紛的瑰麗朵!

    一窩小兔座先恐後的擠出地洞,它們猛力的呼吸著透露青草氣息的空氣,小心謹慎的打量著四周,在確定沒有危險的時候,在母兔的帶領下,孩子們開始了第一次地面活動,冬日地下的哺乳期,已令這些幼小的生命極為厭倦。

    一頭就快成年的小狼闖進了叢林,它四處聞嗅,在林中不斷留下自己的氣味,這片領地就要是它的了,它相信自己會在將來像它的父母那樣,經營比現在更大的一片區域。

    小天鵝變成了大天鵝,它們經歷了整個冬天的風雪洗禮。冰雪和霜寒令它們的羽毛從雜亂的淡灰變成了潔淨的純白,嚴冬和暴雪令它們的體魄變得結實有力。

    徜徉在湖面上,年幼的大天鵝逐漸匯聚,它們用高亢的啼鳴進行溝通,用拍打翅膀和互相摩擦來享受年輕的友情。很快,年輕的天鵝組成了自己的群落。光明神這位偉大的造物主將飛翔的信息傳遞給麗的生物,天鵝群突然開始在湖面上飛奔,年輕的翅膀張了開來,不斷拍打。氣流在上升,身體在翱翔,第一次飛翔的大天鵝終于見證了天空的神奇和偉大。

    “快看!又是一群!”阿萊尼斯指著蔚藍的天空,她開心的笑著。

    天鵝山城堡的寬大陽台內擺放著一張軟,陽光投射在軟的鏤蕾絲帳幕上,軟內浮起無數紋的陰影,微風吹過,陰影就像飄舞的飛絮一樣輕輕擺蕩。

    望著帳外“暗淡”的天空,薩沙伊顯得那樣的虛弱疲憊,她想掙扎著坐起,卻又無力的跌入靠枕。

    阿萊尼斯就坐在邊,她從天空收回快樂的目光,轉而望著“病入膏肓”的小低嘆了一口氣。要不是她吩咐傭人把薩沙的臥抬入陽台,相信“安魯的水仙冠”一定會在她那漆黑的臥室里慢慢枯萎,直至死去。

    “薩沙!這是萬物復甦的天,算我求你了,別再這樣折磨自己!”

    “我有嗎?”薩沙倔強的別開頭。

    阿萊尼斯翻了個白眼,“你有嗎?你說有沒有!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

    “我不餓!”

    阿萊尼斯一邊搖頭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為小揭開帳,陽光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薩沙在這片夢般的光彩中迷失了眼楮。

    “別這樣!”

    “你需要陽光,需要熱餐,還需要走動和……”

    “阿萊尼斯!我只需要他!你知道的!我只需要他平安無事的消息!”

    “他當然平安無事!”阿萊尼斯興奮的抓住小的手,“他是帝國的英雄、軍人的偶像!你知道嗎?都林的街道上,只要有一個人說起他的名字,千萬人都會為他歡呼!他是我的未婚夫,似乎……也是你的。”帝國公主說完之後不望了望薩沙指上的寶石戒指。

    “我不想聽到這些,尤其是英雄這個詞。你知道英雄這個詞在水仙郡的意義嗎?這個詞只代表生者對死者的緬懷和無盡的痛苦。”

    阿萊尼斯怔了怔,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薩沙伊。

    好半晌,阿萊尼斯才幽幽的靠坐回椅子。

    “薩沙,相信我,奧斯卡會沒事的,我們的未婚夫可沒長著一副短命相,帝國會不惜一切代價換回他的自由!再說外務部最高級別的代表團已經在前往德意斯王都的路上,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好消息。”

    望了望已經等在落地窗旁的聖騎士,阿萊尼斯終于流露出落寂擔憂的神情,她將薩沙攬在懷里,並親吻了小的面郟。

    “小家伙!答應我!別再這樣對待自己,奧斯卡一定會回到我們的身邊,千萬別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

    薩沙終于點了點頭,“你要走了嗎?”

    “是的!”阿萊尼斯懊惱的瞪了一眼門邊的聖騎士。“整個帝國都已經進入戰備狀態,特勤處在四處搜捕為德意斯工作的密探,近衛軍在封鎖道路、準備攻勢,連我這位公主都要深居簡出,以防不測。”

    薩沙在阿萊尼斯就要離開邊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

    “謝謝你!”

    阿萊尼斯捏了一下小的臉蛋兒,然後她便施施然的走出陽台步出臥室。當為小帶上房門的時候,這位帝國公主突然對身後的聖騎士笑了一笑,“看到了嗎?她還真是一支怯弱的朵。”

    “軟弱!無能!”阿爾法三世皺緊了眉頭,他似乎在思考問題,可好半天他也沒得出結論。“那麼……誰能告訴我?我還能用什麼代表卑怯的詞語形容我的帝人?”

    “陛下,這就是這次軍議的議題嗎?”阿蘭元帥在自己的座位上發言了,作為近衛軍的最高統帥,他必須對皇帝的謾罵和指責做出回應。

    “是的!是的!”憤怒的皇帝緊盯著元帥的眼楮。“如果我的軍務大臣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我會非常非常滿意!”

    “陛下!”輪到近衛軍總參謀長發言了,“帝國的軍隊並不軟弱,也並不無能!相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和山上的11116名勇士已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笑了起來,不過他立刻換上了一副陰冷至極的面孔。“謝天謝地!我的總參謀長閣下,你竟然還記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和山上的 11116名勇士!山阻擊戰已經過去18天,德意斯人的殘余部隊已經撤回他們的老家,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在這18天中,為親王殿下和犧牲的將士都做過些什麼?”

    近衛軍總參謀長望了望一邊的阿蘭,不過他失望了,銀狐這條老狗似乎並不打算為他解圍。總參謀長只得硬著頭皮面對皇帝的怒火。

    “陛下!我的參謀部在討論……”

    “夠了!”阿爾世媚撥開桌面上的一大堆軍報。“你的參謀部永遠都在討論,永遠都在制訂那些根本無法實現的計劃,對這個我一清二楚,不用你再提醒我!”

    總參謀長縮回脖子,他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阿蘭,他知道這個老該發言了。

    “陛下!”果然,阿蘭元帥發言了,他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支畫筒打了開來,軍務大臣從內里取出一張地圖,在皇帝的桌案上鋪了開來。

    “陛下,您現在看到的是晰與瑞爾王國郝意斯王國接壤的西北邊境地區。微臣已經囑咐作戰部以及斯坦貝維爾家族開始了一次大規模進攻的準備工作,由于奧斯涅. 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還掌握在德意斯人的手中,所以我將這次進攻的重點放在了瑞爾王國。西部的第十一、第十和西北的第十二軍區已在邊境內側集結了二十個師的兵力,斯坦貝維爾家族更是動員了領內所有的軍隊和預備役,我們打算……”

    “我的元帥!”皇帝突然打斷了阿蘭的話,“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部署。放手去干吧,我的金獅印信隨時為你準備!但別忘了,對瑞爾人一定要給予最沉重的打擊!也別忘了向西方王國聯盟施加壓力,不過我相信聯盟一定會理解咱們的行動。瑞爾既然敢向德意斯人借道,那麼他們就要為這種違犯國家權益的行為擔負責任!”

    “感謝陛下對我的信任,我和近衛軍再不會讓您失望!”銀狐阿蘭向皇帝致意,他將自己的軍帽捧在胸前,態度十分卑微。

    “不過……陛下!”銀狐的臉陷入焦慮,“德意斯人才是我們真正的勁敵,通過他們這次投入空前的突襲,我完全可以相信這個習慣侵略嗜好戰爭的民族對晰的圖謀已經上升至發動全面戰爭的階段。”

    皇帝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的小奧斯卡被俘虜了,他就會在得到山戰報的第一時間對德宣戰。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德意斯人似乎已經放棄了進一步的軍事行動!”阿蘭指示了地圖上的幾處位置。“他們將邊境內側的軍隊撤入了幾處堅固的要塞,完全擺出一種防守的姿態。所以,我委托斯坦貝維爾家族繼續加強對其邊境防線的襲擾和武力壓制!”

    “沒錯!”近衛軍總參謀長終于找到機會發言了,“陛下,對德意斯人,軟弱的防守是行不通的,只有像俄列人那樣不斷的進攻才能消磨雅利人的侵略意志,在邊境線上保持強大的兵鋒,對其邊境要塞進行不斷的襲擾,這不但能保證對德的武力優勢,還能保證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生命安全,當防線上的消耗超出德意斯人的承受範圍時,他們就會將我們的親王殿下放在談判桌上,我們也能用武力優勢爭取最好的結果。”

    “不過……”阿蘭接過了同僚的話,他似乎仍有些猶豫。“我的陛下!這一切還都不是最棘手的事!”

    “哦?”皇帝皺起了眉頭。

    “陛下,您看看這個吧!”阿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今天一早剛剛得到的,來自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元帥的親筆信!”

    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慎重的接過了信紙,他在剛剛得到山戰報的時候就曾考慮過夫的反應,如果他的料想不差,這位水仙騎士團的最高統帥一定會像精神病人那樣瘋狂的詛咒。

    看著揚灑著文字的信紙,阿爾法三世的眉頭越皺越深。

    當皇帝把信紙放下的時候,近衛軍總參謀長嘲諷似的望了望阿蘭,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不知道!很明顯,阿蘭已經打算在山事件上與自己劃清界限,也許……這頭老已經嗅到了氣味。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轉而低垂下頭,沒人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阿蘭望著皇帝嘆了口氣。“水仙騎士團紅虎沖鋒師差點被德意斯人的條頓騎士團打散了建制,侵略者使這個大名鼎鼎的英雄師失去了兩個團的番號。我相信,這對水仙騎士和安魯家族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別提他們的子弟被人俘獲了!”

    “所噎…陛下,相信您也看到了!”老元帥指了指桌面上那封信,“多特蒙德元帥要求軍部對山事件做出解釋,如果他得不到滿意的答復,他就要用安魯的方式解決問題。陛下您知道嗎?安魯的軍統當局已開始武裝預備役,水仙郡內地的部隊都已做好了出兵的準備!他們都在等待多特蒙德元帥下命令,或者說,他們都在等待軍部和皇帝陛下您的回應!”

    “是的是的!我知道!”阿爾法三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水仙騎士團的異動。“這個問題……確實很棘手!如果不給老朋友多特蒙德一個明確的答復,相信他確實會用安魯家族慣常的方式解決問題,沒人能在侵犯安魯之後還能自由自在的活在世上。”皇帝這樣想著。

    “但是……安魯會有違抗帝國法典的決心嗎?”三世陛下有些狐疑的向元帥問到。“根據泰坦法典,沒有皇室的許可,水仙騎士團任何團以上部隊都不得私自走出安魯領地,多特蒙德……會有挑戰皇權的勇氣嗎?”

    “陛下!”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站了起來,他借過了阿蘭元帥的地圖。“帝國法典雖然明確規定水仙騎士不得私自走出領地,但卻沒規定安魯不得出國。我相信,水仙騎士團會像德意斯人一樣,他們會借道帝國東北方的捷洛克王國。捷洛克王國吃過雅利安人許多苦頭,他們又和水仙騎士一樣抵御著波西斯人。歷史上,安魯家族曾經多次從波西斯人的手中拯救這個王國!所以,為了不與泰坦法典相抵觸,多特蒙德元帥一定會借道捷洛克侵入德意斯,而捷洛克國王也一定會同意老戰友的請求。”

    阿爾法三世徹底呆掉了!是啊!水仙騎士團完全可以不冒抵觸律法的風險,借道與雅利安人有著深仇大恨的捷洛克攻入德意斯,為他們的騎士和子弟雪恥!這位皇帝突然想到了幾年前與意利亞人的那場戰爭,當時的水仙騎士團用兩個方面軍的兵力就差點顛覆一個歷史悠久的王朝,那麼……德意斯人是安魯的對手嗎?一旦德意斯人阻擋不了水仙騎士的進攻,他們一定會用小奧斯卡的命對其進行要挾,這樣一來,安魯的進攻就顯禱有什麼必要了!畢竟,德意斯人的手里還掌握著重要的籌碼,那麼……多特蒙德到底是要干什麼呢?

    阿蘭看出了皇帝的疑惑,這位老元帥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成功的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陛下,當務之急,是在邊境保持強大兵力的同時對德展開更加有力的外交攻勢!將武力威脅和必要的讓步結合起來,以換取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自由。其實,您一定發現了,我們的這位親王殿下,才是真正的焦點。”

    “當然!我當然明白這件事!”皇帝點了點頭,“可水仙郡擺開了一副傾力一戰的架勢,他們甚至動員了預備役,他們有多少年沒有動員預備役了?也就是說,為了雪恥,他們連孩子都會投入戰場!所噎…我有點疑惑!安魯公爵難道不顧小兒子的命嗎?或是說……這個小兒子……本來就是可有可無?”

    皇帝猛然動容!他被自己的分析嚇到了!難道多特蒙德要借德意斯人的手解決小奧斯卡這個可以扭轉安魯家族命運的角?對自己的兒子他會下手嗎?皇帝咬了咬牙!突然不再疑惑了!為什沒會下手?安魯家族的長老對這個孩子充滿顧慮,他們一定會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解決問題!解決了小奧斯卡,救于斬斷了皇室和安魯的最後一點聯系!

    “不行!不行!安魯絕對不能采取對德的任何軍事行動!”皇帝大聲咆哮起來,他的表情將兩位元帥嚇了一跳。

    “抓緊時間與德王談判!我甚至可以用北方原屬德意斯的兩個省來換取我的小婿的命!安魯的任何行動都會威脅國家的布局和整體利益,我絕對不允許多特蒙德那樣做!”

    “可是……陛下!”阿蘭苦著一張臉,他那兩條白亮的眉毛都快擠到一塊兒了。“不允許水仙騎士團采取任何軍事行動,那麼您要我向多特蒙德元帥如何解釋這件事呢?畢竟他有充分的理由,他的小兒子被俘獲了!他的騎士失去了番號!他完全可以不顧軍部的訓令私自行動!所以陛下,您得為安魯找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皇帝也像老元帥那樣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問題。不讓水仙騎士團行動,安魯怎麼會忍得下這口氣?想想被俘虜的子弟,想想被擊潰的紅虎,這一切都是安魯無法……

    等等!紅虎!

    皇帝突然靈機一動!

    “那麼……兩位元帥,你們看看我的安排行不行得通!我以泰坦皇帝的身份為紅虎策封!名號雖然仍是紅虎,但我可以為它擴大建制,他們不是失去了兩個團的番號嗎?我可以把它變成紅虎騎兵軍,這樣它就有了三個全新的師級番號!然後……我再把紅虎原有將領的軍餃提升一級,並為所有幸存的紅虎戰士授勛!”

    阿蘭默默的點了點頭,但一邊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卻提出疑問。

    “陛下,為紅虎將領升職,為紅虎戰士授勛,這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要為紅虎擴編呢?這是多特蒙德元帥自己的事!”

    皇帝搖了搖頭,“我的總參謀長大人,只有這樣才能令安魯家族無法拒絕。我為什麼要為紅虎擴編?就是要將水仙騎士團的這支英雄部隊留在西北邊境繼續作戰,並且讓它形成更具規模的戰斗力,滿足安魯人要向德意斯人報復的心願。多特蒙德應該看得出來,這是我對他最大的讓步!當然,多特蒙德會考慮向西北增兵又或直接派遣一個方面軍,但……一個整編騎兵軍,是我所能接受的底限!”

    “可是……”瓦利爾再次謹慎的提問。“陛下您的這種安排會使帝國的西北方出現一支強大的騎兵力量!而且……這支騎兵忠于安魯……會不會……造成什麼麻煩?”

    皇帝擺了擺手,“難道你是在擔心安魯的這支部隊會對皇室產生威脅?都林距離西北邊疆還很遙遠,再說,紅虎是小奧斯卡的直屬部隊,通過山阻擊戰,我相信紅虎的將領和士兵更會遵從親王的命令,是奧斯卡給他們帶來偉大的勝利和無盡的榮耀,士兵們最開重這些!”

    阿蘭再次點頭,“陛下說的對!而且,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夠平息安魯公爵怒火的辦法!我們不管多特蒙德元帥是否真的生氣,就目前的形勢來說,把水仙騎士團的對德攻勢掌握在軍部和皇室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就行了!”

    “沒錯!沒錯!全新的紅虎會釋放更加巨大的威力,邊境那邊的德意斯人要倒霉了!而且……這也符合軍部對德意斯加強武力威脅力度的策略!”阿爾法三世終于露出笑臉,他覺得自己的辦法真是棒極了,這位陛下有些自得。

    看了看座鐘上的時間,皇帝輕松的嘆息了一聲。“兩位元帥,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快去忙吧!我相信有很多事都在等著你們!”

    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元帥向皇帝敬禮,可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卻發現銀狐阿蘭似乎並不打算離開這間密室。

    “我的軍務大臣,你還有什麼事嗎?”皇帝有些詫異的望著阿蘭。

    “是的陛下,請允許我再耽誤您一些時間。”

    阿爾法三世望了望呆在原地的總參謀長,“瓦利爾元帥,您可以回去了!”

    瓦利爾再次敬禮,就在皇帝的機要秘書為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總參謀長與銀狐快速的對視了一眼。我們看得出,兩人的眼光中都閃爍著不友善的光芒。而且……瓦利爾越來越相信,銀狐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房門再次緊閉,皇帝示意帝隊的支柱坐了下來。

    “陛下!有些問題……不知該不該說!”

    “二十一區嗎?”阿爾法三世並不傻,他早就猜到阿蘭會說什麼。

    “是的陛下,我相信,整個帝國清楚二十一區真正面目的人除了駐守在那里的聖騎士團,就不外乎五個人!”

    皇帝點了點頭,“我算一個,你算一個!加上近衛軍總參謀長,帝國保密司司長,還有駐守西北的斯坦貝維爾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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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嘆息了一聲,“陛下,相信您已經對德意斯人發動此次突襲的目的十分清楚了。既然……德意斯人已經發現了二十一區的秘密,那麼我有理由懷疑,問題就出在五名知情者的身上。”

    阿爾法三世深鎖著眉頭。當他得知德意斯人通過秘密突襲出現在山附近地區時,這位陛下就已經開始算計!二十一區的秘密已經暴露了!可是……除去皇帝自己,剩下的四名知情者都是阿爾法三世極為信任的重臣,這四個人沒有任何道理向德意斯人出賣國家的最高機密。

    “菲力普……”皇帝向自己的機要秘書示意了一下。知機的古里安伯爵馬上回避,他迅速走出了密室。

    “黃金啊黃金!”阿爾法三世望著屋頂發出一聲莫名其妙的感嘆,不過之後他又轉而面對銀狐阿蘭。

    “呵呵,我的元帥,我倒是希望德意斯人真的能夠趕到二十一區,就算他們動員了四萬多人的力量,王朝的聖騎士仍會給他們以沉重的打擊,不過,聖騎士團在最後也一定難以避免覆滅的命運!可我要這些連門都不出的家伙干什麼?你知道照料一個聖騎士組成的師團要費多少金幣嗎?那可是皇室自己的私房錢!”

    阿蘭未置一詞,他不清楚聖騎士團的戰斗力,也不清楚皇室是在用國庫養育這支特殊部隊。

    皇帝的牢似乎沒完沒了,他瞪著眼楮不斷的叫囂。

    “就算那些穿金掛銀的家伙把黃金儲備庫丟了又怎樣?二十一區的地下只剩下一堆廢鐵!黃金儲備?呵呵!竟然有人在打王朝黃金儲備的主意!這群白癡難道不知道泰坦的黃金儲備已經跟隨莫瑞塞特皇室的先祖入土了嗎?”

    阿蘭元帥悚然動容。“陛下!您是說……您是說聖騎士團在看守一個……一個……”

    “一個廢墟和一堆廢鐵!就是這樣!”阿爾法三世惱火的避開頭,他不想承認莫瑞塞特皇家只是一個外表光鮮亮麗的窮光蛋。其實皇室的財富在三代帝王之前就已枯竭,莫瑞塞特只是在靠國庫和稅收維持統治。追本溯原,這才是泰坦帝王在百年闌斷提高稅率不斷加強剝削力度的根本原因。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皇帝突然不耐煩的向阿蘭元帥擺了擺手,“現在你知道啦?二十一區除了一個從來都不會走出那片山谷的聖騎士團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我們一定要糾出那個洩露秘密的人!”

    阿蘭點了點頭,“是的陛下,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就要說到最關鍵、最迫切的那件事了!”

    皇帝有些詫異,“最關鍵、最迫切的事不是已經交代完了嗎?”

    “陛下,我是說……帝事局,已經過長達五年的準備!人力資醞資源都已擁有相當的規模,我覺得,帝國應該為這個全新的特勤部門正式掛牌了!”

    “為什麼?”阿爾法三世更詫異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難道你覺得軍部的工作還不夠繁忙?帝國的麻煩還不夠多?”

    “陛下,軍事局的掛牌開張!正是為了解決目前困擾帝國的各種麻煩,比方說……追查那個洩露國家最高機密的人,再比方說……”阿蘭突然在這里停下了,他緊緊盯住皇帝的眼楮。

    “還有什麼?”

    “陛下!我們可以派遣一支精銳的特別行動部隊深入德意斯,在我方軍事特工的協助下營救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很明顯,阿爾法三世被銀狐的提議嚇了一跳,這位陛下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

    “可是……可是……我們現在甚至不清楚小奧斯卡被關在哪,我們甚至不清楚他的傷勢如何、是否還活著!德意斯人封鎖了一切關于他的消息,我相信控制他的力量一定非常強大!”

    阿蘭搖了搖頭,“陛下!雖然目前我們仍不清楚德意斯人將親王殿下藏在哪里,但當談判開始之後就不會這樣了。我們的談判代表首先要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奧斯涅. 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生命安全和生活環境是否得到保障,並且我方代表要經常對殿下進行探視。這樣一來,德意斯人就無法再保密了,我們的殿下就會暴露在早的陽光中。當然,營救行動將像談判過程一樣,要有長期、細致的準備過程。”

    “萬一……萬一失敗了呢?”

    銀狐阿蘭露出了一臉的決然,“我的陛下,咱們頸營救計劃是對軍事局的一項測試好了!如果陛下您不想對德意斯王國妥協,用犧牲國家利益去交換奧斯涅親王,那麼……我們就從現在開始祈禱,軍情局會在測試中得高分!”

    教歷797年4月17日晚,已經是點燃燈火的時候了,但都林城的市民仍在街道上俳徊,看得仔細一點,你會發現人們走動時的路線始終圍繞著販賣方報紙的書店。就在今天早晨,書商將作為主旋律的晨報和新聞報撤下了櫃台,換上了清一的紅皮小冊子。小冊子的封面很簡單,只是用版畫的筆觸勾勒著一副頭像,頭像背後是一座低矮的山巒。

    一早出門的都林人將小冊子搶購一空!他們在供應早材咖啡店內大聲的朗誦!沒錯!這個小冊子的作者是泰坦當代最著名的小說家、散文家——愛倫.里維拉、一個 37歲左右的中年人。在愛倫.里維拉的寫作生涯中,這位平民出身的泰坦文壇領袖最不喜歡為貴族階層歌功頌德!但是這一次,當帝部請求他為山阻擊戰書寫一冊報告作品的時候,愛倫.里維拉欣然接受了。

    這位大文豪在扉頁上寫到︰“轉述幸存者的回憶,未加修飾、未加雕琢,為泰坦民眾展示一場反侵略戰爭的真實全貌。”

    這位大文豪又在最末頁的後記中寫到︰“時光流逝,反抗侵略者的戰爭打打停停,不變的,只有戰士們的心!”

    終于,印有方出版局字樣的馬車從街口那邊駛來了!恭候多時的人們立刻圍攏上去,他們已經等不及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值得永遠珍藏,比方說,愛倫.里維拉的著作,又或者,對英烈的緬懷和勝利時刻的圖景!

    人群令馬車難以前進,駕駛馬車的是一位公務員,他可不敢用馬鞭趕走這些強盜一樣瘋狂的人,因為人群中甚至還有為數不少的。

    一個大膽的小伙子揭開了馬車的後蓬,可這個冒失的家伙竟然踫掉了固定書箱的繩索。可這小子轉而一喜,他開心的撕開書箱,在行駛的馬車上不斷傾倒紅皮的小冊子。人們發出悅耳的歡呼聲!當這個勇敢的小伙子從被迫停下來的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幾位大膽的還撲上去親吻了他的嘴唇。

    興奮的小伙子將紅的小冊子灑向天空,人們紛紛伸出手,迎接自天而降的血。仿佛,他們是在追逐著幸福,追逐著榮譽,追逐著勇士們的腳步!

    愛倫.里維拉寫在《山阻擊戰始末》後記中的最後一句話︰“感謝祖國母親,是她將我生于泰坦的國土,是她讓我成為偉大的泰坦民族的一員,也是她,讓我處于無數勇士用血肉築灸鋼鐵城牆之中。”

    沒錯!泰坦民族,是可愛的民族,是富有血和斗爭精神的民族。盡管泰坦民族中的大部分人在忍受一小部分人的統治和壓迫,盡管這個民族中的大部分人被口糧和生計折磨得近乎麻木。但泰坦的民族血脈仍在流淌最鮮的顏,泰坦民族的精神仍受勇士的燻陶和鼓舞!

    半個月了!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肯辛特宮門外,總會聚集動情的群眾,他們徹不眠,在民族英雄的殿宇四周點燃長明燈,並用無數鮮和捆綁著祝福結的樹枝裝點宮殿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今,依然如此!寶石街10號因英雄而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光和熱。人們不停的念頌著神明的頌詞,他們在用最虔誠的心靈祈求神明,祈求神明將一位偉大的勇士歸還給他們。

    人群突然散開,他們為即將通過宮門的馬車讓開了一條路。馬車通體黝黑,散發著古董的光澤,在車廂四圍,用銀線描畫著無數安魯人崇拜的朵。

    人們面對馬車紛紛跪了下來,他們將鮮拋灑在馬車上,獻上聲聲慰問和祝福。

    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靜靜的打量著車窗外的一切,她知道,她根本不需要這些。她的愛人離開她了,她要為愛人做點什麼!要不然的話,分離的苦楚海憂的疼痛會將她變成一只瘋狂的野獸!

    安魯家族最高貧的馬車停在了肯辛特宮的門口,不過它的主人已由奧斯卡換成了小。薩沙奪門而出,車廂里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這令她難以忍受,因為這令她想起愛人,想起她的奧斯卡哥哥!

    小竟然在布滿玻璃窗的日光室內穿戴了一身戎裝,精光耀眼的鎧甲在繁星下閃爍著動人的光澤。此時的薩沙已經一掃午時的頹唐,她舞動著一支士使用的窄刃長劍,並在室內一側樹立的假人上不斷的留下劍痕。

    提勁!沉腰!彈腿的同時借力轉身,揮劍直刺!手腕傳來的巨痛令薩沙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又錯了!

    “不對!不對!”奧斯卡用騰條打開了直刺而來的長劍,他上前敷在小的身後,一手扶著薩沙的腰,一手帶領薩沙持劍。

    “跟我做!”奧斯卡沖發出命令。“來!提勁……沉腰……彈腿的同時借力轉身!注意腰部力量的變化!將重心沉下去!好……揮劍直刺!”

    感受著哥哥的氣息,感受著哥哥的體溫,薩沙終于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劍勢,望著刺入假人體內的長劍,薩沙駭然轉身。

    “哥哥!奧斯卡!”

    空蕩蕩的房間回蕩著小的聲音,薩沙靠在玻璃窗上,對著窗外傻傻眨著眼楮的繁星,落下一顆滾燙的淚珠。

    “小!他們都到齊了!”不知何時,阿歐卡亞已經出現在門口。

    薩沙媚擦了把臉,她背轉身,將長劍“嗆”的一聲插入銅鞘。

    “叫他們在密室等我!”沒有一絲波動,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的話語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冰冷。

    騙子里奇、多拉米.貝辛格、毒醫帕爾斯、偉克上校、斧子殺人魔小戈多、大塊頭佛利、巢穴的多爾姆.奧勒,還有幾位薩沙不認識的行各異的人,這些人在密室內交頭接耳,不知在議論著什麼。

    安魯家族的小走入房間,男士們紛紛用最謙卑的姿勢向這位致敬。只有大塊頭佛利站到了小的身側。

    “大家都坐吧,感謝你們的準時!還有,誰能為我介紹一下這幾位尊貴的客人?”

    多拉米這位犯罪之王呵呵笑了起來,“我身邊這位可不是什麼尊貴的東西,黑暗世界的人們習慣叫他左手,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威斯坦,一個只會用左手東西的盜賊。”

    這位名叫威斯坦的矮個子中年人向小微微欠身,不過他並不像犯罪之王形容的那麼簡單。“左手”在南方擁有一個龐大的盜賊行會和一個資金雄厚的走私團伙。

    “這位是我的老搭檔,羅特拜爾,綽號小丑!”騙子里奇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那位相貌清秀的年輕人。不過,我們要明確一下,小丑的歲數已經不小了,是他的化妝技術使其永保青。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戈多指了指身邊那位滿臉刀疤根本分辨不出相貌和年寄男人。“尊敬的小,他就是解剖手愛德華!他在入獄前是一位驗屍,也是一位著名的刑偵專家。”

    薩沙強忍著嘔吐的感覺向解剖手愛德華點了點頭,不過……她對這位刑偵專家倒是有些好奇。

    “愛德華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您能告訴我您為什麼會入獄呢?您既然是一位刑偵專家,那麼就表明您一定是為……”

    “小!”解剖手愛德華打斷了薩沙的話,不過……光明神啊!愛德華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就像他的聲帶被狼撕咬過一樣。“我會入獄是因為我謀殺了我的子和那個婊子的情夫,就是這對骯髒的狗男把我變成這副樣子的!他們用燃燒的炭塊塞進我的喉嚨,用我的解剖刀在我臉上劃了131條口子。”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薩沙的臉難看極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以折磨他人為樂。”

    “那……那後來呢?你是怎麼……怎麼殺掉……”

    “我將痛苦十倍奉還給他們,我用1310刀分割了他們的身體,然後看著我的狗一點一點的把他們吃掉。”

    薩沙用最大的耐力忍住了嘔吐的沖動。

    阿歐卡亞知機的踫了踫坐在自己身邊的一位漂亮。

    “我……我……我……我我……叫我小結巴……就……就行了!”小結巴不愧是小結巴,這位麗兼且口吃的仍在努力解釋著。

    “我……可噎…可噎…給……給……給……你們復制……任何文件!”

    薩沙點了點頭,“你所說的文件包括身份證明、國籍證明這些證章之類的東西嗎?”

    “當……當……當……當……當然啦!”

    在座的人全都松了口氣,他們生怕小結巴被她自己的舌頭給累死。

    “那麼……你們知道我將值得信任的朋友們請到這里是為了什麼嗎?”

    多拉米望了望眾人,他的身體狀況仍沒有什麼起,他覺得……自己該為小朋友做最後一件事了。

    “以全新的身份潛入德意斯,侍機而動,營救奧斯卡。”

    望著日漸消瘦的犯罪之王,小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麼大家都應該知道這趟德意斯之行的危險!我最後再問一次,有人退出嗎?”薩沙打量著在座的人們。

    “我退出!”

    人們愕然相望,他們發現,竟是阿歐卡亞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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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第三章

    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的本家,位于勞芬卡梅河畔的一個古樸而寧靜的小村落的附近。公主的母親,也就是羅雷斯堡王朝的王太後陛下,在老國王去世之後,便在村落附近的倫白斯堡中過著修士般的生活。這座城堡距離德意斯境內最堅固的納林卡要塞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

    勞芬卡梅河畔地區是德意斯最溫柔、最平靜的風景區,這里的田園世界有德國的意利亞之稱!阿卑西斯山上的寒冷風霜在泰坦的大地上肆虐過後,到了勞芬卡梅便失去了鋒銳。天的東風雖然強勁,卻讓人感到它的親切、它的朦朧。

    河水如戰神披掛的銀之弓,隨著河道向遠方蜿蜒前行。到了小村落和倫白斯堡,河水便靜悄悄的穿過一望無際的葡萄種植園,和一兩座造型觀的石拱橋。

    這里是德意斯首都柏恩斯堡東南方最重要的屏障,龐大堅固的納林卡要塞一直保持著令人望而生畏的警戒態勢。雖然不斷有巡邏騎兵路過村莊,經過田地,但田園世界民風的淳樸熱情卻多少減弱了雅利安民族的冷峻,並且,在傍晚的時候,人們會將這種冷峻化為傳誦百年的田園詩,和少動人的歌聲。

    土地豐饒而不過分肥沃,大自然溫柔而不慷慨無度,手工業的傳承幾乎完的溶入農業生活,作為王太後陛下的領民,國家的戰爭也輪不到這里的人去拼命。于是,雅利安人鐘愛的田園詩、宗教文學、哲學,都在河畔地區得到了充分的發展,可以說,倫白斯領,是德意斯自由的唯一象征。

    倫白斯堡,是一座古老堅固的要塞城堡,它建在突起于河畔平原的一處高地上,遠遠望去,倫白斯就像是一座長滿綠植物、盛開著的無數鮮的巨大盆栽,在月光的映照下,城堡的一側披上了純潔的銀光紗,而另一側,就像城堡已經塌方一樣,溶入黑暗,一點都炕到了。

    “18天了!18天了!”薩爾拉.德羅夏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他挑亮了燈油,可輕風吹過,燈火立刻變得稀疏,被俘的聖騎士無奈的關上城堡的吊窗,接著騎士便走到邊,為上的人掖緊了被子。

    “18天了?”

    薩爾拉.德羅夏猛然驚醒!他看到的竟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通明的雙眼,在像星星一樣眨啊眨的閃爍不停。

    “我……我我我……我的光明神啊!您……您您您……您醒啦?”聖騎士媚撲到邊,他想給小朋友一個最熱情的擁抱,可薩爾拉然敢踫他,這個小家伙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四十多道傷口,最危險也是差點要他命的那個,就是德意斯公主劃破他肚皮的那一刀。

    “18天了?”奧斯卡又重復了一遍。不過說真的,他真的不願醒過來,當神智回歸大腦的那一瞬間,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的巨痛。

    “是啊!是啊!18天了!您昏睡了整整18天!”

    “哦?他們……是不是都安全的離開那片見鬼的森林了?”

    “您是指紅虎嗎?”薩爾拉.德羅夏撓了撓頭,他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件事。“他們……應該沖出去了,您應該相信繆拉,他不會把您的騎士留在那的。”

    奧斯卡想點頭,可他發現自己連動都動不得。

    “哦啦!我才想起來,這是哪?我們是被德意斯人關到這兒的嗎?隨行的還有誰?”

    “慢點!慢點!”薩爾拉安撫著年輕人,天啊!他昏睡了18天才剛剛醒過來。“別說太多話,這對你的內髒沒好處!這里呢……是倫白斯,是當代德國王太後陛下的城堡。我得恭喜您殿下,我們已經被雅利安人用最快的速度轉移入德意斯腹地。”

    奧斯卡剛想說話便被薩爾拉制止了。

    “翰翰!我的殿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與咱們倆個一同被俘的還有六個人,大個子明塔斯.布郎特算一個,您的傳令算一個,還有四位紅虎騎士,不過很抱歉,其中兩位重傷不治,還有兩位已經被德意斯人送進了專門關押戰俘的監獄。”

    “惠靈頓是怎麼被俘的?”奧斯卡有些疑惑,他對當時的狀況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薩爾拉翻了個白眼,“朋友你相信嗎?你的傳令竟然用兩把刀去挑戰德意斯人的一個小隊,結果呢!他在砍殺九個人之後就被對方打暈了!”

    “一個小隊……多少人?”

    “十個!”

    奧斯卡也翻了個白眼,“這麼說我的傳令干得非常不錯!”

    “是啊!是啊!可他最終還是被俘了!”薩爾拉邊說邊嘆息了一聲。

    “哦天哪!你看我,我的朋友,你一定餓了對不對?”聖騎士突然跳了起來,他才想到這個小家伙已經半個月沒有進食。

    奧斯卡感受了一下,可他有些迷惑。“我……我感到肚子里很空!可……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餓。”

    “當然!”薩爾拉無奈的聳了聳肩,“你昏過去了,所以你不知道當時的狀況,啊呀呀!當時你的腸子流了一地,要不是那位德意斯公主用她的馬刀逼迫醫為你救治,相信在場的醫師早就放棄您了!那些醫師把您的腸子截去好幾段才將傷口縫合,您要是不覺得肚子空才怪呢!”

    奧斯卡了然的點了點頭,“這樣……似乎也不錯!反正那該死的痢疾我是不會再拉了!”

    “為什麼?”

    “為什麼?”阿歐卡亞.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一分不讓的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小。

    “您是在問我嗎?”阿歐卡亞的眼中閃爍著不屑。“我覺得您還是問問自己的心吧?小,您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退出的原因。”

    “還是你自己回答我吧!”薩沙將手按在了劍柄上,她在隱忍被侵犯、被奚落的羞辱。

    “好啊!這沒什沒好的!”阿歐卡亞仍是一副無所謂的嘴臉。“那麼在我回答問題之前,我的小,家族的小!您能回答我三個問題嗎?或者說您敢回答我的三個問題嗎?”

    薩沙沒做聲。

    “第一!”阿歐卡亞提高了音量,“我們的親王殿下傷勢如何?這個問題決定著我們要在營救他之後用怎樣的方式帶走他;第二,我們的親王殿下被德意斯人關押在什麼地方?守衛情況如何?這個問題決定著我們在座的幾位會不會死在他鄉異國;第三,在德意斯境內,我們如何得到準確的、我們藏身在什麼地方、我們的身份證件可以掩護多久,一旦事發的撤退路線、一旦事敗的逃亡路線、一旦……”

    “夠了!夠了!”薩沙突然咆哮出聲,她媚抱住頭!

    小的雙肩在顫抖,人們不知道她是在哭,還是在對抗無助。

    “阿歐卡亞!請您出去!”大個子佛利已經出現在家族特務頭子的身後,他還沒見過有人這樣對待過小。

    “佛利!退下去!”薩沙終于抬起頭,人們發現,她確實哭過。

    “阿卡!我承認我很幼稚,但在座的朋友們都清楚這一點,可他們為什麼還任由我瘋狂下去,因為他們都是奧斯卡的朋友。”薩沙邊說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走到阿卡身邊,緊緊抓住這位軍統特務的手。

    “阿卡,我知道你一定會站出來阻止我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幫幫我!”小邊說邊在阿歐卡亞的椅邊半跪了下去。

    “別這樣!”阿歐卡亞媚把小提了起來,她捧住了薩沙的面孔。“我的小!這不是幼稚不幼稚的問題,也不是我幫不幫你的問題!這是生死!誰的生死?在座所有人的生死,也是你!家族第一的生死!”

    阿卡無奈的放下淚水掉個不停的薩沙。“我的小,本來我想晚些時候再告訴你的,因為這畢竟是家族最高機密!您的父親,多特蒙德公爵,以及家族所有的獨立騎兵旅,正在秘密前往德捷邊境的路上。”

    薩沙不解的望了過來,“我的父親?所有的獨立騎兵旅?德意斯和捷洛克王國的邊境?”

    “是的!沒錯!”

    “可……可為什麼?”薩沙迷惑的靠進椅子,“我知道家族一定會對紅虎的損失和哥哥的被俘向德意斯人做出表示,但……為什麼是德捷邊境?為什沒用成建制的水仙騎士團,而是用外戚和領內地方貴族的獨立武裝?”

    阿卡有些無奈的望著小,一個聰明卻與政治絕緣的孩兒。

    “在德捷邊境發動攻勢,是為了避開泰坦法典的懲治;選擇家族外戚和領內地方貴族的獨立武裝是因為這些獨立騎兵旅一直在防線上不停的調動,這樣可以混淆特勤處那些密探的視線。現在,都林還沒有人知道安魯的前鋒已經進抵德捷邊境。”

    薩沙並不笨,她只是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想父親不會真的攻入德意斯吧?那樣一來奧斯卡哥哥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再說……再說皇室會允許這樣的事嗎?畢竟,父親誰也沒通知就去進攻一個主權王國。”

    “不!”阿卡搖了搖頭,“小,您理解錯了,公爵的進攻越犀利,親王殿下就越安全,德意斯人一定會保住手里的王牌,當出現他們不能接受的損失時,德國人就會把殿下擺上談判桌。”

    阿卡又想了想。“目前!能在談判桌上爭取好的結果自然是最穩妥的選擇!公爵的做法不過是對德意斯人保持強勢的武力威脅。這樣一來,談判會進行得順利許多。”

    阿卡接著又猶豫的哼了一陣,“其實……現在最怕的就是公爵的行動刺激到莫瑞塞特皇室的頭腦,咱們那位皇帝陛下的身邊有幾頭舉世聞名的老,他們一定會變著法的阻止安魯進一步的軍事行動。因為……他們不想德意斯變成第二個意利亞!”

    薩沙調動著全部的頭腦,仔細的分析著哥哥從前與她提起過的政治方攏這位突然抬起頭。

    “不對!不對!事情不對勁兒!泰坦皇室恐怕連做夢都在想毀滅德意斯!他們……他們怎麼會害怕德意斯在家族騎士的鐵蹄下變成第二個意利亞?他們是在擔心……家族的進攻會對我的哥哥造成威脅!”

    “呵呵!”阿歐卡亞突然笑了起來,“我的小,既然……連您都這麼想,那麼就表明,家族的策略非常成功!”

    薩沙轉而一喜,她馬上就明白了阿卡言語中的含義!可小在最初的興奮過後,馬上又陷入深深的無助。

    “就算家族的策略成功了,可這對哥哥有什麼實質的好處嗎?他仍在德意斯人的手里!”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嗎?”在場的一位男士終于發言了,真要命!那兩位淨說些人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而且還沒完沒了的。

    “哦抱歉!非常抱歉!”阿歐卡亞連忙走到桌邊,“真是太對不起了!我們淨顧著說話,把大家拋在一邊這麼久。”

    “沒關系!”“是啊!沒關系!”眾位超級罪犯紛紛謙讓。

    薩沙一臉郁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經過阿卡的勸說,她已經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沒有準確的、沒有落腳的地點、沒有接應的人員、沒有撤退的安全通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她的德意斯之行連冒險都稱不上,似乎只有送死才合適一些。

    阿卡看著不斷掙扎著的小不嘆了口氣。“哎……薩沙!我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去德意斯,我不會阻攔你,因為我攔也攔不住!可一旦家族發現了這件事,那沒管你是否能平安從德國回來,都林地區秘密保衛你的22名軍統人員都要受到家族的軍法處置!包括我和佛利,我們都要死!”

    薩沙驚駭的望著阿歐卡亞,她扭轉頭,又望了望立在自己身側一動不動塑像般的大塊頭。

    “軍統安全局佛利中校!告訴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阿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軍統調查局阿歐卡亞上校,你的職權不包括命令我!”佛利冷冷的望著自己的同僚。

    “是不是真的?”這次輪到了小,薩沙抓著這個從小便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大個子大聲喊叫。

    佛利一言未發,他只是低垂下頭。

    薩沙癱坐在椅子上,她不甘心,她已經委托哥哥的朋友們請到了方方面面的最強高手!她實在是不甘心!

    “小!”阿卡站了起來,“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問題!”

    薩沙疑惑的望了過來。

    阿歐卡亞.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挺起了胸脯,她用審視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屋內的眾人。“薩沙,你在都林的身份是非常特殊的,你的失蹤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你必須留在都林!由我……帶領先生士們潛入德意斯!”

    “你……你……你是……”

    “奧斯涅親王殿下!我可沒傷到您的腦子!”門口響起一個英朗的聲,奧斯卡有些疑惑,他確實不認識這位端莊的郎。

    在德意斯王國的王室成員中,奧帕瑞拉.羅雷斯堡雖然是最年輕、也是最小的一位,但她卻是王國的第一順位公主,也就是說,如果她那位做國王的哥哥去世,那麼她就會是德王的唯一人選,盡管她的哥哥有兩個兒子,但在德意斯這個常年累月都以軍事生活為主題的國度,未成年的王室成員是不允許繼承王統的。能夠治理國家或者說能夠帶領軍隊的,必須是一位年紀相當,擁有手腕和智慧的王者。

    德意斯羅雷斯堡王朝九世王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看來,他不像老國王那麼幸運,該死的家族遺傳病已經降臨到他的身上。這種疾病在前些時候已經奪走了他那位一直都夢想做國王的弟弟,估計……明年……或者是明天!疾病也會奪走這位擁有無數偉大志願的王者。

    按照國王雄心壯志中的部署,德意斯復興的第一步就是完成國家真正意義上的統一。那麼首先就是要挫敗東南方泰坦人的防守,奪回失落的領土!但是……很顯然,德王第一次針對泰坦的打擊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激流計劃不但斷送了王國第一步兵軍的番號,還使最精銳的條頓騎士團永遠的失去了一個軍的建制。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位暫居在倫白斯堡的泰坦親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如果泰坦人沒于邊境動員相當于整個德意斯王的力量,如果泰坦人沒有封鎖王國南方的商路和幾大要塞,德王相信!自己一定會把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丟進戰俘集中營!用狗屎和馬尿喂養他!用最高大的德意斯武士“佔有”他!

    “陛下!”一個聲音打斷了德王的妙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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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度過33歲生日的九世王抬起了眼皮。應該說,就像世人對雅利安民族的認識一樣,德王有一張精致的男人面孔,高聳的鼻梁和眉骨,淺金的頭發,寬寬的嘴唇。這位被疾病折磨得有些懊喪的尊貴王者甚至沒有分辨,他已知道這個聲音是屬于愛森斯坦。因為……只有愛森斯坦一個人能自由出入國王的寢宮。

    “愛森,已經很晚了!有事嗎?”九世王掙扎著支起上身,透過睡衣的領口,我們可以看到這位陛下的身上長滿紅的斑瘡。

    “是的陛下!我很慶幸您還沒有休息,因為事件非常緊急!”

    “哦!說說吧!”德王拍了拍自己的臥,以往,老朋友會無拘無束的坐在那,可自從……算了,想這些干什麼,九世陛下別開頭。

    “陛下!是這樣的!最高統帥部接到了王國東部防區司令長的急件,就在前天中午午時,我們的小鄰居捷洛克王國在他們邊疆那道可笑的防線上敞開了三個很大的缺口。”

    “什麼意思?”德王不解的望著自己在政府和統帥部的最高發言人。

    “很簡單!”愛森斯坦合上了手中的緊急密件。“一般來說,合攏邊境防線,意味著防守;敞開邊境防線,就意味著進攻,或者……陰謀!”

    “你是說捷洛克人?”德王的表情不屑至極,他的眉毛都快飄到天上了!

    “也許陛下!但最高統帥部作戰局的負責人,也就是您最討厭的那位斯達貝尼里上將提出了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假設。”

    “說說看!”九世陛下扶住額頭,他不想聽到斯達貝尼里這個名字,就是這個名字拒絕在激流計劃的作戰書上簽字,當時德王差點讓宮廷騎士把這個老家伙給宰了!

    “斯達貝尼里上將提出,水仙騎士團極有可能在半個月內動員一支五到十萬人的突擊力量,並利用捷洛克王國的國道,突然進攻晰的東部領土。”

    “哈哈哈哈!斯達貝尼里就是喜歡異想天開,如果不是他拒絕簽字,我們的激流計劃也不會白白擱置一個星期,算上這段時間,我們一定會贏!都是這個老家伙的懦弱和虛偽害了王!”德王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

    “陛下!”愛森斯坦聽不下去了,與他這位老朋友的好大喜功比起來,斯達貝尼里將軍要理智太多太多了!

    “我的陛下,東方防區司令部已經發回了明確的偵查結果。在捷洛克邊境內側,有大量騎兵活動的跡象!根據調查顯示,這些騎兵的數量比捷洛克王國全部騎兵加起來還要多!”

    “呵呵!”德王思索了一陣,他不怨毒的笑了起來,“似乎……讓斯達貝尼里這個老家伙猜對了!真有意思,安魯的決心很大嘛!”

    德王經過一陣自言自語之後才轉向自己的老朋友,“愛森,通知外務省,叫外務大臣立刻照會泰坦大使,向泰坦莫瑞塞特皇室通報捷洛克王國境內疑為水仙騎士團的軍事存在!”

    九世陛汐意的靠入內,“既然水仙騎士要打!那就讓他們打好了!不過我相信……莫瑞塞特皇室會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面對志得意滿的德王,我們看到,他似乎並沒有沮喪、並沒有氣餒!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王者,沒有幾個是好對付的角。

    “陛下,還有一件事?”

    “哦?”

    愛森斯坦望著老朋友的眼楮,“德克特的人員以及參與激流計劃的將們,他們都能證明,您的,也就是高貴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她似乎對敵人的統帥存有不適當的情感傾向。”

    “哈哈哈哈哈!”九世王大笑出聲,“我的最高代言人,是你在擔心自己的未婚吧?”

    “陛下!您應該知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就隨便奧帕瑞拉好了!”德王回望著老友的眼楮,“我的是不會被外界事物影響到的,就算我警告她也是白搭,她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既然那位泰坦親王在母親的城堡,那麼看守他就是奧帕瑞拉的責任。”

    “是的!陛下!這樣的話……臣下就不打擾您的休息了!”愛森斯坦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只是希望能夠盡快處理這件不清不楚的事情。

    “喂!不吻吻我嗎?”德王盯著漂亮朋友的面孔露出戲謔的微笑。

    愛森斯坦無奈的湊了過去,但老朋友卻親吻了他的嘴唇。

    “陛下,您還在進行那種游戲嗎?”宮廷最高發言人有些生氣了。

    “親愛的愛森!你還是那樣小氣,我已經把交給了你,把代表王者的權杖交給你保管!當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會與我的完婚,成為這個王國的首相,你還這麼小氣?連我的一個吻也要拒絕嗎?”

    愛森斯坦不想在進行這個無聊的話題了,年輕時的事令他感到惡心,尤其是在心目中有了異人的時候。

    “陛下!臣下告辭了!”

    “小氣鬼!快滾吧!”德王開心的揮了揮手,他喜歡看到愛森那副受到侵犯的樣子。或者說,他喜歡侵犯自己的準夫。

    拉開金的發辮,令瀑布般的長發披散開來,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用最粗魯的動作將頭發變成亂七八糟的樣子。

    “哦啦!”奧斯卡苦笑了一聲,“抱歉,我認人的能力不是很出!而且……麗的,您應該知道,當時的情況很混亂,我已不是十分清醒了!”

    奧帕瑞拉笑了笑,“那麼親王殿下,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是奧帕瑞拉.羅雷斯堡,這個王國的公主。”

    “我看得出!只有王室成員才會穿戴成您的樣子。”奧斯卡微微笑了笑,他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距離自己的祖國已經相隔千里,但這位親王並不是普通人,他甚至沒有任何恐懼。監生涯!對這位年輕人一點都不陌生!

    “是嗎?”奧帕瑞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她穿著一件淺黃的針織長裙,戴著鑽石項鐐瓖滿細碎寶石的黃金手鐲。公主淺淺一笑,她徑自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起自己的長發。

    奧斯卡望著這一幕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只有子才會在丈夫的面前做這種事!親王別開頭,他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他不想承認,鏡中的公主,她的手勢、她的身姿,都是那樣的充滿惑。

    公主收拾停當,她再次恢復完的發勢,“歡迎您到德意斯!”

    奧斯卡只得搖頭苦笑,“要是作磕話我會非常榮幸!可……您在客人的身邊布置了二十多名聖騎士,這又讓我感到非常惶恐。”

    “哦?您不是剛剛醒來嗎?您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奧帕瑞拉突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差點望了,您現在需要一些食物!”

    公主按動了桌鈴,幾乎是立刻,房門打開了,一位聖騎士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奧斯卡再次苦笑,他希望見到一個真正的傭人。

    “翰!我的宮廷醫師說,您還只能進食一些有助消化的流質食物。”

    奧斯卡皺起了眉頭,他渴望紅酒燒牛肉,渴望檸檬烤雞,至少……一條燻魚也不錯!流質食物!怎麼又是流質食物?他在感染痢疾的時候已將流質食物列為不可踫觸的危險品,他沒想到,該死的痢疾過後竟然還要繼續對付這些危險品!

    “別抱怨!”奧帕瑞拉公主殿下邊說邊端過了一盞茶杯大小的瓷碗。“您現在只能進食這些東西,因為我們不清楚您的腸道受到的損傷是否恢復。”

    意識到公主要干什麼,奧斯卡掙扎著坐了起來,疼痛令他的嘴臉多少都有些可怖。

    “公主殿下,我可以自己來!”

    奧帕瑞拉將瓷碗躲向一邊,“不!你是沒見過自己的傷口,說真的,你隨便一下移動都有可能就此一命嗚呼。

    “乖!張開嘴……對了!就是這樣……味道怎麼樣?”奧帕瑞拉放下小匙,她用自己的手帕為親王擦拭了遺落在嘴角的湯漬。

    奧斯卡望著一本正經的公主陷入困惑,他覺得……他應該證明一件事。

    “味道嘛……我還沒有機會嘗出來,因為它差點燙死我!”

    “哦光明神啊!原諒我!”奧帕瑞拉換上一副後悔莫極的面孔,她將小匙放在口邊,仔細的吹了吹,“來……張口……好的……現在怎麼樣?”

    “恩!”奧斯卡品味著鮮的魚肉大麥糊不斷的點了點頭,“我們已經從敵人……上升為能夠溝通的敵人!”

    終于!奧帕瑞拉變了臉,她低垂下頭,“抱歉,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奧斯卡點了點頭,“是的!無法改變!但……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奧斯卡邊說邊示意了一下再次遞到嘴邊的味。

    “應該說,德意斯王國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你的行為會引來有心人的非議,這會對你帶來一定程度的傷害。我想……既然你能夠跟隨軍隊出征,那麼您在王國一定有著顯赫的地位,您應該小心一些,至少在對待我的時候,要保持慎重。”

    “你……是在為我著想嗎?”奧帕瑞拉吃驚的收回匙子。

    “當然!要是不提醒您這一點,您就一定會遇到麻煩!比如說……就在第二天,您會發現貴國首都的街頭小報上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段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奧帕瑞拉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哦天啊!我的光明神啊!街頭小報……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說錯什麼嗎?”奧斯卡疑惑極了,面對公主的笑顏,他感到自己像個白癡。

    “奧斯涅親王殿下!”奧帕瑞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應該說……應該說您的這種認知放在泰坦的話是極為合理的,但顯然您忘記了,這兒是德意斯,我的王國沒有報紙,沒有出版機構,也沒有以嚼舌頭為生的嫌人等!我的王國只能有一個聲音,就是我的哥哥,德意斯國王的意志,其他的一切都是幻想!所以,您不必擔心人們會如何評價我,除了我的哥哥,再沒有一個德意斯人有那種資格!”

    “快點吧!湯就要涼了!”

    “但……但是……味道好令人難過啊!”塔里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的。

    薇姿德林痛快的敲了一下弟弟纏滿繃帶的頭,她欣喜的聽到了倒霉的塔里發出淒厲的叫喊聲。

    “天啊!薇姿!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塔里大聲訴說著自己的無辜,“給一個深受重傷的帝國英雄喝那種東西也就算了,你還那麼用力的敲打他的頭,你知不知道他的頭上被敵人的馬刀削去了一層皮?”

    薇姿德林垂下頭,她幽怨的攪動著湯碗里的食物,“可……這畢竟是親手為你做的!你知道我從來沒進過廚房,對不起!湯里……可能還有火藥味!”

    塔里匝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他用左手和右手將湯碗捧了過來,深吸一口氣,然後媚灌了起來。

    薇姿望著弟弟的右手終于落下眼淚,弟弟的右手除了一只手掌和一支大拇指,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塔里喝掉了整碗湯,他努力吞咽著吐沫,企圖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快點消失!不過……他看到了的眼淚,印象中……從來沒哭過!

    “哈哈!”塔里從病上坐直了身子。“嘿!我的!你知道嗎?我用四根手指換了對方一位將軍的命!那家伙就那麼沖我奔過來,他持著一柄大刀!說真的!我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馬刀……”

    望著胡亂比劃、眉飛舞兼且不斷噴吐唾沫星子的弟弟,薇姿德林終于痛哭失聲!她從闌知道這個弟弟會是一個為帝國、為家族贏得無數榮耀的大英雄!她將弟弟打發到大學城就是為了不再看到這個只會賣弄小聰明、只會玩弄人的土匪!可現在呢?弟弟在一場慘絕人寰的戰役中歸來了!他長大了!足以繼承家族的事業了!反觀自己這個做的,薇姿德林用哭聲表達著自己的愧疚,除了實驗室和對付那些垃圾,她沒有給予愛護她的人任何關心。

    “啊……”嘆了口氣,薇姿擦干糊住雙眼的淚水,接著她便用最熱切的嘴唇親吻了弟弟的雙頰。同樣,感受著的溫存,感受著來自親人的呵護!塔里已經顫抖的說不出話,他從來都沒幻想過自己會在最後的沖鋒中幸存下來!當搜尋隊從雪地中把渾身血的他從馬屍下拖出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踏入天堂了。

    “早點休息!”薇姿在房間的門口又向弟弟送去一個飛吻。“哦對了!”豁然轉身,“你應該祝福我!我要結婚了!”

    ,已經很深了!在泰坦帝國的北方,這處名為奧桑頓的著名風景區終于熄滅了燈火。天的原野,已經有不知名的小蟲在奔忙穿梭,它們偶爾發出清脆的叫聲。叫聲提醒了行飛鳥,這些鳥兒開始在原野四周不停的起落。

    蒂爾茨軍人療養院就坐落在奧桑頓大瀑布的下游,緊靠南卡斯特羅爾河。這處療養院為近衛軍的高級將領提供了避暑和休閑娛樂的場所,而且,一些退休的老軍人也會選擇在這里養老,因為這里不但風景優,醫護齊備,最重要的就是能與曾經的老戰友一同打牌,一同暢談往事,對老人們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回憶更寶貴的了!

    山的幸存者被迎入這家療養院的時候,所有的老將軍老元帥都穿戴整齊,這些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老軍人在門口排成整齊的隊列,當英雄被護理人員抬下馬車的時候,老人們用最標準的軍姿向勇士們致敬。

    可是……這並不能打斷戰士們日益枯竭的心靈。有些人在不停的做惡夢,他們眼眶深陷,經常的昏迷;還有些人極負攻擊,他們不斷的囈語,漁對敵人的勁頭撕咬醫護人員。當然,保持沉默的戰士仍佔多數,他們拖著殘破的身體參加繆拉師長舉行的禱告儀式,他們在神前祈禱,祝福犧牲的戰友安息永世;他們在神前發誓,不惜一切代價,向敵人討還公道。

    薇姿德林打開了落地窗,她步入陽台,微微吹頌的晚風掀動了她的長發,使她那低垂著的麗容顏暴露在日溫柔的暮之中。

    遠方傳來瀑布的轟鳴,薇姿德林抬起頭,她昨天剛剛抵達蒂爾茨軍人療養院,還沒有找到機會欣賞舉世聞名的奧桑頓大瀑布的壯觀。

    威舍爾男爵為主母披上了溫暖的斗篷,與真正的跳蚤比起來,威舍爾除了靜悄悄的出沒,似乎沒有任何討厭的地方。

    薇姿合上了筆記簿,她皺緊了眉頭,通過弟弟的敘述,這位火器專家已經清醒的認識到火炮的最終!

    “只有重量、移動和炮擊間隔是短時間內無法解決的!但該死的!這三點恰恰是決定炮兵在戰場命運的……”

    “主母!”威舍爾男爵打斷了大的話。他言又止,薇姿德林正在疑惑的望著他。

    “您……您要結婚?”

    甦霍伊公爵不著痕跡的嘆息了一聲。“不然還要怎樣?挺著大肚子向人們展示不潔和嗎?讓愛看熱鬧的貴族嘲笑甦霍伊家的主母?”

    望著已經微微沉重的腹部,薇姿露出渴望幸福的神,可這種神卻立刻被難以形容的冷厲取代了。

    “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雖然他會使我的處境趨向一個難以明確的危險境地,但我一定要誕下他!他是我和那個男子的命運交叉點,也是我和安魯的交匯點!但是……如果被人見到我大著肚子的樣子,不說家族中的叛逆會怎麼對付我,就說被我嚴詞拒絕的皇後陛下,她和她的家族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那位泰坦教區的大主教會用神權發布懲戒令,到那時,我不但保不住孩子,還會被冠上褻瀆神明的罪名!”

    薇姿望了望默不做聲的威舍爾,“所噎…大跳蚤!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想看到我被終生囚于某個修道院?難道你炕出我迫切的需要一個丈夫?我要給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合法的身份!這是關乎生死的事情!”

    威舍爾疑惑的瞪大了眼楮,他雖然有些期待,然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您可噎…您可以避入某處實驗基地,然後等……”

    “然後等孩子生下來再說?”薇姿德林懊惱的別開頭,“我考慮過這種可能,但太不現實了!家里人盯著我就像防賊一樣!十個月!就算我在秘密實驗場呆上十個月就怎樣,面對無孔不入的眼線,我不可能做到不走漏半點風聲,再說前陣子那個醫師的意外死亡已經讓一些有心人嗅到氣味了!”

    “所噎…”惱火的薇姿德林憤而轉身。“你這個笨蛋!向我求婚啊?這種事非要讓我親口說出來嗎?”

    威舍爾完全呆掉了!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已經忘記你從什麼時候跟隨我的,但我知道,你會為我解決所有的麻煩,你甚至會為我付出生命!所噎…威舍爾,你不應該懷疑我的選擇。”

    “可……可我只是個孤兒,我的身份還是公爵賜予的,我……”

    “夠了!”薇姿德林再次面對自己選擇的丈夫,“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是嗎?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沒錯!你絕對配不上我!但我需要你做我的丈夫,而我的父親也會接受我指定的人選!威舍爾,不要考慮其他的東西,尤其是在成為我的丈夫之後!我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在提醒你!你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希望這種新的身份不會給你帶來困擾,你要明白,你是我的丈夫,然是我孩子的父親,你要記緊這一點!”

    “我……明白!”良久之後,威舍爾終于艱難的吐出答案。不過,他還是要感謝主母的殘酷,不然的話,他倒真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角。

    “那麼……薇姿德林.馮.甦霍伊公爵!”主母從前的守護者單膝跪在了地上,“請嫁給我!我會一如既往的守護您和小主人!”

    薇姿轉過身,“下去吧!”

    威舍爾詫異的抬起頭,“您還沒有……”

    “滾!”

    面對主母的咆哮,跳蚤立刻消失了。

    風停了,月披在薇姿的身上。要做新娘了,但……新郎不是那個愛著的人。他還好嗎?他成了英雄,將愧子會為他的父親驕傲的!可是……好想哭!

    薇姿媚止住就要滴落的淚水,她驕傲的挺起腰背面向漆黑的,她是薇姿德林.馮.甦霍伊,她是永遠的贏家!她不會被任何事情難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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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4 08:49:27
第十三集 第四章

    恩格爾貝勒.羅雷斯堡住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里,里面滿是收藏品和珍寶;或者說,他住在絕對的、受保護的權利當中,這種權利在三個世紀以來一直擁抱著他的家族和王朝。他有不容侵犯的權勢和尊嚴,他是德意斯的國王,也是教宗拉德里耶六世陛下的教子。

    奧斯卡打量著國王寶座上的年輕人,或是……中年人,再確切一點,一個被可怕的紅斑瘡折磨得不成體統的人。不過,奧斯卡知道,憑那次充滿不確定的突襲就可以肯定,恩格爾貝勒,也就是德意斯羅雷斯堡九世王,是那種無所顧忌,兼且把生命看作是玩物的王者。

    在泰坦親王的背後,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覺得,在自己的陛下面前,這位異國王公應該表現出更多的尊重。所噎…他的劍鞘從一個很難被人發覺的位置擊中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腿彎,他知道那是一個非常脆弱的地方。

    果然,一擊之下的效果是非常令人滿意的,泰坦的親王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巨大的聲音甚至引起宮殿門外聖騎士的關注。

    奧斯卡的怒火在眼中一閃而逝,他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屈辱,是因為難以忍受的疼痛。時格兩個月,他也只是能夠稍稍走動而已,突來的行動令他渾身的傷口在瘋狂的撕扯神經。

    不過,說到屈辱,奧斯卡冷冷的緊抿嘴唇!在催逼和強迫之下向敵人的國王跪拜,這也許會令一個英雄發瘋,但說實在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雖有英雄的行徑,但他的心靈距離一個英雄的境界還很遙遠,所以,他隱忍著苦楚,並向身後那位大人伸出手。

    “介意扶我一下嗎?我知道這很失禮,但我確實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德王打量著一切,他做出一副極感興趣的表情。

    海因里希得到了國王的首肯,他抓住親王的手想把這只討厭的卷毛狗一下子的提起來,但手上突然傳來的巨痛卻令德克特的這位最高執行媚皺緊眉頭。

    奧斯卡站起來了,他的額頭微微見汗,剛剛那番的激烈的博勁令他差點虛脫。雖然泰坦的親王很討厭自己這副老人般的模樣,但他倒是十分滿意自己給海因里希制造的傷害。

這個討厭的家伙站在那里頗有些不知所搓,他望了望已被大力揉捏變形的小指,又望了望面無表情的敵人,雖然怒火已經燃起熊熊烈焰,但礙于國王陛下的注視,海因里希只得像個被人摸了屁股卻又無法解誓小娘們一樣輕輕顫抖。

    “很精彩!”九世陛下輕輕拍了拍掌。“現在,我終于相信您是憑借什麼擊潰了我的王。”

    “陛下!”奧斯卡微微欠身,“如果您是在稱贊我,那麼我要說您過獎了,因為……我只是湊巧而已。”

    “湊巧?”恩格爾貝勒的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敵人越是輕忽,王國便越是恥辱!這位陛下環視了一遍宮殿中數十位王國將領的臉,果然,他們好象一同被人摸了屁股,卻又一同不敢聲張。

    九世陛下挪動著身體,斑瘡的瘙癢要來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我很高興見到你恢復健康。希望,在晰滯留的這段時間,會是一段能夠令你感到愉快的經歷。”

    “是的陛下!我很愉快!在臥期間,我閱讀了貴國的許多哲學著作。應該說,那是整個人類的思想寶庫!那讓我對生命和世界都有了更高層次的認識。”

    “哦?”恩格爾貝勒揚起了眉毛,作為一名地道的德國人,德王固然對王國引以為傲的思想體系極為熱中。

    “那麼……能告訴我嗎?親王殿下,在晰眾多的思想家中,您最欣賞哪一位?”

    “弗德里希尼!”奧斯卡露出了笑臉。

    “那個精神病人?”恩格爾貝勒又把舒展開的眉毛皺緊了。

    “不!陛下!貴國歷史上的哲學家浩如煙海,但只有弗德里希尼伯爵稱得上是最理智的一位。”

    德王的臉已經變得非常危險了!

    “您的意思是說……晰歷史上除去弗德里希尼的那些哲學家,都是精神病人?”

    “不!不!陛下,您的理解太偏激了,這也是貴國哲學家的通病,但只有弗德里希尼在追尋永恆、精神和意志的旅程中走入了正確的軌道,而其他的那些,則是在不斷的向上、向無窮的進軍中出現了極大的偏斜,導致最後一切都坍塌下來。”

    這算是羞辱嗎?德意斯九世王望著侃侃而談的泰坦親王升起了無窮盡的仇恨!

    弗德里希尼,這是一位在教會精神病院中度日的哲學家。他的思想充斥著悲劇式的幻想主義和無政府主義形態,他的《權利意志》在德意斯王國絕的書目中排名第一,因為書中闡述的權利準則和意志構成與德意斯王室的心態背道而馳,更別提他對宗教的懷疑和刻骨的批判!

    “在德意斯世界,弗德里希尼的悲劇恰恰是在其最偉大的時刻沒有了聽眾、觀眾和證人!”奧斯卡目不轉楮的盯著不斷扭動的德王,“他將德意斯和雅利安的民族意志概括為沒有同情心的無知者和自我鄶子手。在這位偉大思想家的認知中,德意斯是一個魔化了的神之國度,他被帝王的意志蠱惑困擾,又在民族的驅使下選擇了無條件的降服。”

    “會見……已經結束了!謝謝您,親王殿下,我似乎受到了某種啟發。”恩格爾貝勒聲音在發抖,作為一名德意斯的主宰者,他發覺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返的論據。確實,弗里德里希尼是大陸公認的德意斯哲學之父,只不過,只有德意斯王室對其不屑于顧。

    當咬牙切齒的海因里希把泰坦親王帶向宮門的時候,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突然轉過身。

    “陛下,能允許我問一個問題嗎?”

    德王伸出顫抖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注意到了,殿中這些軍人和大臣佩帶著世界上最耀眼的勛章,擁有數之不盡的武勛和榮耀,可為什麼他們始終保持一個表情?難道……您的王宮中收藏的是一群蠟像?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哈哈……哈哈哈!”面對接踵而來的羞辱,九世王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您的理解雖然與事實有些出入,但如果是蠟像……我一定會為您制作一個!”

    奧斯卡聳了聳肩,作為戰爭的勝利者,他昂首闊步的走出了柏恩國棘。

    巨大的沙盤四周攤放著散亂卻又有序的地圖,閃耀著烏紅光的松木地板不時響起軍靴踩踏的聲音。寬敞的橢圓形空間回蕩著無數個急迫卻又充滿自信的聲音,仔細分辨一下,每個聲音都代表一支部隊、代表一個地名、代表一段道路!那麼……將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就代表一次戰爭。

    作為泰坦帝國最高軍事指揮機關,軍部作戰部已有多年未曾如今日一般繁忙過。

    阿蘭元帥孤零零的坐在高大靠背椅中,他背向忙碌的作戰參謀,按著面前那副鋪滿一整面高牆的軍事地圖,仔細審視著每一個箭頭,仔細打量著每一處阻擋箭頭前進方向的建築。

    “咚!咚!咚!”

    作戰部內的一切聲音都靜止了,阿蘭元帥敲響了桌子!雖然有些作戰參謀是第一次參冀爭,但他們都聽說過,阿蘭元帥敲桌子,就意味著時間已經到了。

    教歷797年6月6日,泰坦帝國西北邊疆的黑森林地區一如往常,靜悄悄的,沒有人聲。這段邊境歸屬于近衛軍第十二軍區,有些時候,出入叢林的獵戶會看到近衛軍邊防巡邏隊在林中游弋,不過,這種情景已經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林中散布著青翠,吐露著草和野的氣味。鳥兒在鳴唱,可是很快便被某些事物打斷,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同樣的清唱又在另一片林地奏響了。

    陽光無孔不入,黑森林在夏日難得的展示著嬌羞,穿梭的光線令這處以深邃漆黑著稱于世的原始森林顯得那樣的名不符實。林叢在光線中微微顫抖,其實那是風!微微的暖風關照著枝葉,關照著青草,也關照著戰士們躁動的心靈。

    在林地邊緣眺望遠方的地平線,瑞爾人的一座巨大要塞孤傲的聳立在漸漸陡起的丘陵邊緣。瑞爾,這個多山的國家在西大陸的版圖上是一個狹長的帶狀物,他由南方的阿卑西斯山麓開始崛起,在泰坦的西方趨向緩和,然後,在連接德意斯的北方陷入縱橫的丘陵和峽谷。

看著地圖,人們會發現瑞爾就像是一條蠕動著的響尾蛇,它可以輕易的穿梭滑行,更可以時不時的吐出信子,在你不留神的時候用毒牙咬上一口。

    “時間到了?”

    “是的!時間到了!”利古里亞.斯坦貝維爾公爵向提問的第十二軍區司令長輕輕的點了點頭。

    “傳令!”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興奮的呼喝起來!作為帝國第十二軍區的總司令,可以說,他在這里經營軍隊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對付狡猾卻又無知的瑞爾人。

    “是將軍!”

    “時間到了,宣布代號吧!”

    我們知道,按照泰坦帝國的軍事準則,地方軍區在發動一次進攻前必須擁有兩樣東西,一是帝國皇帝用于調兵的金獅印信;二是軍部下達的行動代號,兩者缺一不可。

    傳令打開了硬木夾,他迅速掃視了一眼軍部的密令。

    “報告將軍,此次行動代號為復興!”

    “注意啦!”彭西勒將軍撥轉馬頭面向身後,“復興!”

    幾乎是立刻,隨著司令長的高喊,林地中響起無數位傳令的附和聲。

    站在瑞爾王國的諾芝勒要塞上,你會發現對面的黑森林在向前推進,最初是一塊林地,後來是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

    泰坦近衛軍為百年中難得一次的大進軍命名為復興是有一定道理的。西方王國的統治者已在和平的歲月中漸漸遺忘了泰坦勇士的形象,一直以來,他們對巨人實行嚴酷的政治壓迫,他們用團結在一起的鏈條緊密的封鎖巨人的臂膀,他們害怕巨人的鐵拳,更害怕巨人的身形。但是,在今天,巨人終于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爆發了!

    十個的整編步兵軍,四個整編騎兵軍,是泰坦西線的三大軍區所能集結的全部精銳力量的總和。現在,這些為了帝國的榮耀和尊嚴奔赴沙場的將士已經踏上了瑞爾的國土。他們知道瑞爾人在不遠處的諾芝勒要塞集中了強大的守衛力量,但排成緊密隊形的近衛軍並不在乎這些。

    軍們在隊伍前列高擎著軍旗,隊列指揮策動戰馬在隊列左右大聲吆喝,十三萬泰坦戰士在黑森林外的曠野上發出濃烈于風的呼吸聲,按照事先排好的戰斗序列,他們以師為單位,一個接一個的走向要塞的方向。請注意,他們不是侵略者,他們只是一群為了帝國勇士討還血債的復仇者。

    諾芝勒要塞的指揮帶領王隊守衛在城牆上,他很茫然,很無助!這位將軍在為德意斯人放行的時候就曾預見過今日的局面,可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軍會面對泰坦人鋪天蓋地的攻勢。

    “泰坦人避讓了!”要塞北側的城牆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指揮帶著滿腹的疑問奔向北側敵樓。

    沒錯!近衛軍將要塞避開了,他們完全沒有理會要塞和其中的敵人。前鋒騎兵沖入諾芝勒要塞北部的丘陵溝谷,他們就在敵人的眼皮前面抬頭挺胸的行進。

    “放箭!投石!滾木!”要塞指揮大聲喝令著北牆上的軍人,他知道下面的泰坦人一定聽到了他的聲音,但這些始終保持沉默的家伙就是不理他,這讓這位將軍感到屈辱。

    就在騎兵快速的通過溝谷,他們馳入了遠方的地平線,卷起漫天的塵霧。接下來是步兵,師級方隊在要塞下緩緩前進。泰坦戰士背負著武器輜重,顯然他們打算長途行軍。

要塞上投來了箭雨,一陣口令過後,經過要塞的泰坦戰士紛紛舉起方盾,方盾緊密連接在一起,為藏身其中的戰士提供了很好的掩護。投石和滾木緊跟著下落,泰坦戰士在要塞最外圍組成了一道阻擊陣勢,他們用盾牌頑強的抵擋滾木的沖撞和投石的力度。似乎……任何事都不能阻止這支前進中的隊伍。

    “將軍!森林……森林真的在動!”士兵的高呼再次使要塞指揮沖進邊境方向的敵樓。

    沒錯!森林確實在動,遠遠望去,似乎是一位巨人藏于其中,隨著巨人的緩緩移動,森林那高高的樹冠紛紛倒向兩側。終于,六座比城牆還要高大的樓車從墨的森林中闖了出來,無數頭壯碩的公牛在戰士們的呼喝聲中埋頭前進,拖動樓車緩緩前行。

    每一座樓車都在頂層的踏板上用鮮紅的油彩塗抹著代表勇武的圖騰,那是兩支交叉的長刀,長刀中間貫穿著一把線條優的長弓!

    要塞指揮的啐了一口,怪不得泰坦近衛軍選擇了避讓,原來自己的要塞是“森林狼”斯坦貝維爾的獵物!

    “準備投石機!瞄準樓車!”將軍高聲命令著。

    “您……打算什麼時候結束戰斗?”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一邊觀望一邊向身旁的公爵問到。

    利古里亞.斯坦貝維爾上將揮手招過了自己的傳令。

    “通知參戰部隊,一個小時之後我要家族的旗幟插上諾芝勒要塞的主堡敵樓。”

    望著迅速奔向戰場的傳令,彭西勒將軍多少都對斯坦貝維爾公爵的態度有些不滿,用一個小時攻克對方萬人據守的堅固要塞,這種事他聽說過,可是沒親眼見過。

    “您不用奇怪!”斯坦貝維爾公爵抹了一把在太陽下變得有些黏膩的紅發,“我們的家族戰士不習慣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攻勢上。您知道建造一座諾芝勒要塞那樣的堡壘需要砍伐多大一片森林嗎?”

    彭西勒將軍搖了搖頭。

    利古里亞.斯坦貝維爾輕輕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們把一切都還給森林的時候了!”

    “透石機準備!放!”隨著一聲喝令,布置在要塞廣場中的投石機發出一聲勾索顫動的聲響,巨大的石塊兒被重力造成的慣媚拋向天空。石塊的陰影告訴掠過地面,它沒有擊中任何東西,只是在要塞前五百米開外的地面上犁出一道足以種植生的松土。

    “調整!調整啊!”要塞指揮瘋狂的勘測員叫囂著,但他知道,只要再過一刻鐘,樓車內搭載的無數泰坦人就會沖上他的城樓。

    終于,巨石擊中了一輛樓車的中段,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和慘烈的悲呼,斯坦貝維爾家族的戰士飛向半空。樓車慢慢傾斜,戰士們叫喊著從樓車逃生,他們跌落地面,他們擠作一團。很快,樓車重重的砸在地上,高高揚起的塵土和煙霧淹沒了絕望,將無數靈魂帶入晴空。

    闌及發出歡呼,城牆一側的瑞爾士兵驚恐的向後退卻著,長弓雙刀的圖騰的正在不斷接近,他們甚至能夠聽到拖車的公牛在奮力的鳴嗚!

    “準備弓箭!瞄準踏板!瞄準踏板!”要塞指揮一邊叫喊一邊沖至即將攻頂的樓車面前,他率先撐開箭矢!

    一切似乎都靜了下來,只有樓車的硬木踏板再發出刺耳的轟響!終于,踏板結結實實的砸在城牆上,就在還沒看清內里狀況的時候,要塞指揮已將箭矢凶媚投入其中。

    沒有想象中的沖鋒,也沒有想象中的撕殺,瑞爾人驚慌的面對一具漆黑的炮口!這是山炮兵部隊中唯一的幸存者!確切一點說,是被那位重傷至殘的技術總監救活的幸存者!現在,這位幸存的英雄被大膽的斯坦貝維爾人拖上了敵人的城頭!

    引線在滋滋作響,很快,這點微弱的火光消失于火藥填裝口!早已避入樓車的下一層的炮兵戰士感受到一陣劇烈的顫動!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要塞炮將驚慌面對它的無數瑞爾士兵變作一片破碎的血肉,再用巨大的氣流將這些殘損的肢體拋入空中。

    斯坦貝維爾家族的勇士振起了雙刀,他們在炮火過後便已躍入樓車頂層。

    “殺!”憤怒的呼喊化成一股滴落著汗水和血雨的洪流!來自泰坦的戰士成功登頂,他們沖向了驚嚇過度的瑞爾人。

    一位上校焦急的調動著士兵,就在剛剛,就在最高指揮在消失在那朵麗的火光中時,他便清楚自己已經成為要塞的支柱。可他在恐懼,他在顫抖!他看到泰坦人的士兵正在將那種噴吐火焰的凶器移入城頭,他還看到士兵們面對另外幾座不斷接近的樓車瘋狂的顫抖!他該怎麼辦?

    惶恐的上校向要塞前方的戰場瞥了一眼,這……大概是他最後看到的景象。

    “注意……投石車……”

    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它帶走了上校的驚呼,也帶走了他的血肉,更帶走了一段支離破碎的城樓。

    “集中攻擊那段城牆!”斯坦貝維爾人的戰場總指揮發出果斷的命令。

    六部巨大的投石機開始緩緩移動,左近的樓車避開這段即將遭受集中打擊的城牆,他們在另外幾處分別放下踏板。對火器的恐懼使瑞爾士兵紛紛避開了樓車,他們可不知道那門仍在城牆上不斷收割人命的機器只有一部!

    無數泰坦戰士吶喊著湧了出來,他們與敵人撞在一起,撕成一團,他們為每一個位摯一個空隙不停的角斗。

    城牆在顫抖!在呻吟!它已遭受二十多次沉重的打擊,它知道構成的條石在龜裂,在崩毀,但它只能選擇無望的承受。終于,一聲沉悶的轟響搖撼了大地,灰的塵土和碎石飛濺激揚,城牆終于絕望的塌陷了,瑞爾戰士望著在敵人面前敞開的這道缺口發出絕望的嘆息,但作為戰士,他們同樣擁有決心和神聖的義務。

    最後的軍終于下達放棄城頭的命令,他們旺著慌亂的士兵在堆砌城牆廢墟的缺口後面組成了一個阻擊陣勢。

    午時的陽光待南方投來燥熱的光線,面向東南方的這處城牆缺口似乎變成了一個陰暗的洞穴,就在下一刻,洞穴中就會湧出無數凶媚惡獸。

    猛然!斯坦貝維爾的陣營爆發出最炙烈的歡呼聲!聚集在要塞前的無數個步兵方陣為一支奔向缺口的隊伍敲響了盾牌!盧旺斯方面軍獨立第一步兵旅,只有這支剛剛完成整編的英雄部隊才配第一個攻入敵人的內城!

    “你不必這樣的!”斯坦貝維爾公爵已經置身于戰場中央,他望著仍在身上纏繞繃帶的夫露出一絲企求。

    安德霍普中將搖了搖頭,“記得帝國的一位親王殿下曾經說過,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公爵沒再做聲,他只是對奔赴戰場的家族將領點了點頭。

    歡呼聲越來越致密,越來越高昂,面對著缺口,瑞爾戰士小心謹慎的調整著隊伍。決戰的時刻終于到了,敵人的一位將領馳上了廢墟,只見他高高舉起雙刀,可瑞爾人發現,緊接著湧入缺口的並不是數不盡的敵人,而是烏雲般襲向頭頂的箭矢!

    箭矢帶起了一陣炙熱的風,瑞爾人的盾牌只不過舉起的稍稍慢了一些,結果他們的隊列就像秋天的麥田一般,在強風中化作倒向地面的麥浪,當幸存者再次抬起頭,揮舞雙刀的勇士已像決堤的潮水般沖入缺口。瑞爾戰士抗擊著洪流,他們就像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哈哈!”近衛軍第十二軍區的司令長望著高速馳來的利古里亞.斯坦貝維爾上將投來由衷的歡笑。“恭喜您公爵閣下,您的勇士整整提前了一刻鐘。”

    利古里亞振了振手中那面刻印著家族圖騰的旗幟。“不!總司令閣下,還差那麼一些!”

    “您不會……不會是要親自沖入敵人的主堡吧?”

    望著有些驚詫的彭西勒將軍,利古里亞輕松的笑了笑。

    “帝國的一位親王殿下曾經說過,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彭西勒望了望絕塵而去的公爵,他有些不解的轉向自己手下的一位將領。

    “斯坦貝維爾人一向都是這麼拼命嗎?我記得公爵和他手下的將領都是些很隨耗人!”

    “將軍,斯坦貝維爾公爵不但讓德意斯人成功潛入帝國,還連自己的小兒子都被俘了!換作是您的話也會這麼拼命的!”

    聽到部下的回答,彭西勒上將了然的點了點頭。不過……他馬上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對了!咱們的親王殿下不也是安魯公爵的小兒子嗎?真想知道多特蒙德元帥現在在干什麼!”

    “多特蒙德!”

    聽到呼聲,水仙騎士團的統帥微笑著扭過頭,習慣稱呼他名字的人不是家族的長輩和兄弟,就是年輕時的那些老戰友。

    “九位將軍的獨立騎兵旅已經全部進入出擊位置,大家都在等你的命令!”

    “魏卡!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多特蒙德戲謔的望著自己兒時的玩伴。

    魏拉爾卡.內塔加波.多塔索,這位水仙軍統當局的獨立部隊統籌興奮的抽響了馬鞭。作為外戚家族中的頭面人物,魏拉爾卡已有多年未曾上過戰場,而且還是組織這麼大的攻勢!

早在山戰役的方邸報剛剛傳到水仙郡的時候,他就在安魯元老會的授權下秘密調動了領內全部的二十一支獨立武裝。這些與安魯家族同生共息的貴族家庭一樣有著悠久的戰斗歷史,應該說……他們是水仙郡內除去騎士團和軍統當局的第三方勢力,他們的家族武裝一樣擁有強大的戰力和類似于水仙騎士的精神支柱!

    “多特蒙德!咱們到底要怎麼干?”

    “等等魏卡!等等!”多特蒙德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他極目眺望著德意斯的土地,他最珍愛的小兒子就在前方無盡山川中的某處。

    “多呵!”水仙騎士團的統帥面對燦爛的天地發出一聲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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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巒起伏的山脈在遠方投射著高大的身影和迷霧般的光暈,野在草原上競相怒放,形成令人目眩神迷的彩條紋。午後的陽光極為刺眼,也極為懶散,它將太陽神對人類的恩賜化為一片濃郁的光芒。這片光芒隨著雲朵在草原上移動,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忽而變作白茫茫的一片,忽而化為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有時停落在捷洛克王國的丘陵上,有時停靠在德意斯王國的草原中。

    “是很!”魏拉爾卡點了點頭,“但是……你不覺得對面那兩個煤球一樣的萬人方陣破壞了這片風景的自然和諧嗎?”

    多特蒙德望了望德意斯東方邊防軍的陣營,德意斯武士的黑戰甲在陽光下反射著駭人的烏光。這個……應是海皇陣,一種古老但十分有效率的步兵陣形。

兩個萬人方陣之間的間隔不會超過一千米,每座陣營都像海皇的三戟叉一樣擁有鋒利的三個突出部,當騎兵沖擊左右兩翼,三戟叉便會使蠅頭頑強的迎擊;當騎兵沖擊兩座陣營的結合部,那個巨大的縫隙就會變做一個口袋般的陷阱。

    過了好半天,多特蒙德終于嘆了口氣,德意斯辜負了這個國度的瑰麗山河!他奪走了水仙騎士的生命,無恥的搶走了一位父親最寶貴的財富,這一切都使草原中的孤軍顯得那樣的礙眼,那樣的惹人厭惡!

    “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破壞了這方水土。”

    “哈哈哈!”魏拉爾卡大笑出聲,是時候了!“翰我的統帥,您的感嘆會是一篇優的游記,但然是一個精彩的戰斗故事,告訴我吧!怎鳴除草原中的那兩座煤山?”

    多特蒙德笑了笑,“記得帝國的一位親王殿下曾經說過——包圍他們!”

    捷洛克王國西方邊境上敞開的防線邊緣,突然在這天下午奏響了泰坦安魯的號角。盡管組成沖鋒陣營的騎兵並不處在水仙騎士團的戰斗序列中,但代表不敗與信仰的口號只有一個!

    “安魯哈啦!”

    天空逐漸低沉,雲層逐漸凝聚!在孤身而立的統帥身後,突然升起數面彩鮮,描畫著不同圖騰的戰旗。無數騎兵組成了十幾道鋼鐵洪流,他們在刀兵的寒光中不斷躍動,在飄帶旗的指引下不斷匯聚!最後,他們的身影遮蔽了敵人,遮蔽了草原,甚至……遮蔽了這方天空!

    “教歷797年6月6日,這段突入其來的監生涯已經進入第二個月、第六天!為什麼在多摩爾加的時候我沒有想到用寫日記來打發日子呢?現在看來,用日記反思生活,是自省的最好方式!”

    奧斯卡將悠挑亮了一些,他吩咐不斷在他身後扇動搖扇的侍可以靠後一些,扇子的陰影干擾了他的書寫。

    “好了!今天從德意斯首都回到倫白斯堡已經很晚了,雖然在國棘沒有耽誤多少時間,但來自祖國的談判代表卻拉住我說個沒完沒了!法郎士.勒穆斯!呵呵!竟然在這里見到了這位被我的馬車在頭上撞出一個大洞的年輕外交,他就是這次談判的首席代表!

別看他年輕,他的外交頭腦和談判手腕並不輸于他的父親底菲.勒穆斯,別忘了,他的父親曾是帝國的外務大臣!不過……我在見到法郎士的時候倒是有些愧疚,忘記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總之我沒能參加底菲.勒穆斯侯爵的葬禮,這多少都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法郎士.勒穆斯絕對是個精明厲害的人物,他在德克特的監視下還是通過巧妙的問答向我透露了帝國的一些舉措,不過……可能是我認識的不夠深刻,我覺得帝國的那些措施並不會收到很好的效果。”

    “談話最後,法郎士還向我透露了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這位年輕的外交敏銳的察覺到,德意斯人並不十分熱中談判,那麼最壞的一種解釋就是,他們打算與泰坦維持現狀,並將長期將我滯留!說真的,連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人質。”

    “還有!我終于見識到奧帕瑞拉的怒火,就在剛剛!說真的,戰場上的她很不真實,穿戴宮廷禮服的她也不是很真切,我覺得發怒的她才是最純粹最麗的德意斯公主。

她在向我抱怨,責備我不應該在軍將大臣環伺的國棘羞辱德意斯的最高統治者!還說我不應該用弗里德里希尼的信條詆毀羅雷斯堡王室的神聖統治威信。還說……按照她哥哥的格,我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說真的!罵就罵了!打也打了!誰他媽還會在成為階下囚的時候在乎這個!”

    “那麼!日記既然是一種自省的方式,那麼我得承認,就在今天,我確實害怕了!害怕德意斯人將我永遠留在這個養老院一般的城堡。我要承認!我這一生恐怕再也不能接受任何一種方式的監了!”

    “那麼……拋去那位被監的親王,再拋去不停叫嚷的泰坦談判代表,我的王國還有什麼麻煩?”

    面對國王陛下的詰問,密室中的兩位大人都選擇了沉默。

    “沉默是表示……我的王國沒有麻煩嗎?”恩格爾貝勒沖著自己最寵信的兩位大臣攤開手,不過這個動作卻帶起了一陣水都無法掩飾的惡臭,這位陛下身上的斑瘡已經開始潰爛了!

    “不陛下,我們的麻煩很多!”德克特最高執行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伯爵將一大疊報告一類的文件放在了德王的桌案上。

    “陛下,早在上個月,我就已命令德克特派駐泰坦的人員全部轉入地下,但是一個月以來,我仍然接到了這麼多失蹤和失去聯系的報告。”

    九世陛下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嘲弄的望著自己的特務頭子縛在小指上的繃帶,他知道這又是那位泰坦親王的杰作!

    “海因里希,你覺得……這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嗎?你在泰坦的系統已經被對方的特勤人員滲透了,趁早讓你的人撤離吧!你又不是沒跟泰坦特勤處打過交道?就連我在想起那位魯道夫.霍斯伯爵的時候也要頭疼一陣。”

    面對國王不突癢的譏諷,海因里希一言不發的退到一邊,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德克特已被泰坦同行擊潰了。

    “陛下!”德王的宮廷長湊了上來,作為國王在政府和最高統帥部的代言人,愛森斯坦侯爵一直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真正難以理解的是這件事!”漂亮的宮廷長也遞上來一份卷宗。“在山戰役結束後的第十二天,王國南方司令部的幾位統帥一之間相繼暴斃!德克特派出了最好的刑偵專家和痕跡專家檢查現場,但他們沒能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結論。”

    愛森斯坦說完話後便望了望海因里希,那位最高執行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然後……”愛森斯坦又遞上一份卷宗,“還是南方,不過這次是地方政府的幾位頭面人物,他們……”

    “行了!”德王艱難的移動著身體,不過是死幾個人罷了。“這也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嗎?泰坦人動用了一個高明的刺客團體,意圖在南方邊區制造混亂!你們真的炕出?”

    愛森斯坦和海因里希一塊兒搖了搖頭。

    “陛下!”宮廷長再次開口了。“您應該注意到!我已經為您出入的場所配置了最高級別的警衛力量。我和執行閣下一致認為,泰坦人這次出動的刺客並不是普通的那種,我們甚至無法確定他們的人數,但我敢向您保證,這些刺客是那種皇室才會圈養的頂級殺手!我們無法排除這些殺手潛入王都的可能!”

    “看看我!”德王向自己的身體攤開手,“如果現在有人能結束我的痛苦,我會在遺囑中賞賜他百萬黃金,我還會……”

    “陛下!”愛森斯坦大聲制止了國王的話。“您需要我為您陪葬嗎?您怎麼可以用您不容受到任何褻瀆的生命開玩笑?”

    德王望著年輕時的“伴侶”會心的笑了笑,他已經知道,愛森斯坦仍有不能割舍的東西,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輕生。

    “不說這個了好嗎?聽說……瑞爾人的使者在請求王介入他們和泰坦人一觸既發的戰爭?”

    “是的陛下!”愛森斯坦恢復了平靜,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還是沖著他的國王陛下!

    “照舊!告訴他們我在微我在養病,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遵命陛下!”

    “那麼……南方邊疆除了幾次莫名其妙的凶殺案之外就沒有別的動向了嗎?”

    “是的陛下!”

    “那麼……捷洛克人和安魯家族的騎士把東部邊境搞成什麼樣子了?”

    愛森斯坦皺緊了眉頭,“陛下,我得說……最高統帥部還沒做出應對,因為他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對策。安魯家族的騎兵用古老的約戰書不斷挑戰東部邊防軍,他們在神明授權的約戰書寫下己方的兵力、戰場的位置和戰役時間,然後他們便在捷洛克邊境那邊等著。

您知道,王國武士不會做出閉門不出視而不見的事情!到目前為止,約戰進行了三次,王已有四支軍團被打散了建制。最高統帥部每天都會接到東部司令的求援信。我想……”

    “什麼都不用想!向最高統帥部傳達我的旨意!”德王面目陰沉下來,“命令東方軍區收縮部隊,避入邊境內側的要塞和城堡,拒絕接受水仙騎士的約戰,對其使者一律斬殺!”

    “這……這會使王被人引為笑柄!”

    德王皺緊了眉頭,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雖然只有愛森斯坦敢于質疑他的旨意,但他知道這位老朋友完全是為他著想。放眼整個西大陸,這樣忠誠無私的臣僕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那你說呢?”

    愛森斯坦想了想,“拒絕約戰就可以了,斬殺使者還是算了吧!另外……水仙騎士一直沒有深入晰領土,約戰的地點都在邊境附近。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長驅直入的打算。再說……泰坦皇室一定已經知曉安魯家族發動的攻勢,按照莫瑞塞特皇室一貫針對安魯的策略,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會看到有利于王國的結果。”

    德意斯九世王痛快的點了點頭。

    “你呢?我在說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

    海因里希猛然回神,他剛剛竟然溜號了!

    “陛……陛下!我覺得……對那位泰坦親王,我們應該采取一些強硬措施,比方說審訊,只要我們擁有了口供,我們就可以在軍事法庭上對他宣判,然後將他投入……”

    “閉嘴!”國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對一位親王還想使用嚴刑逼供那一套嗎?在我的國家對一位泰坦皇室成員進行審判?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想讓我的王國成為整個大陸的笑柄嗎?”

    德王越說越氣,他揮舞起一直攥在手里的馬桿媚抽打了一下特務頭子。

    “海因里希!我提醒你!如果你的腦袋要是總被怒火和怨恨填滿的話,那麼我就找個適當的機會幫你摘掉他!泰坦的使者就在國棘做客,你竟然要在這個時候審訊對方的皇室成員?”

    “陛下!”海因里希捂著紅腫起來的面孔跪倒在國王的臥邊。“陛下!我可以肯定,那位親王掌握著泰坦最機密的軍事資源,給條頓騎士團和王造成沉重打擊的火炮,還有擊斃貝隆元帥的火槍都說明了這個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從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嘴里挖出有價值的東西!再說這個家伙在今天上午是那樣露骨的嘲弄了您……”

    “夠了!海因里希!真的夠了!”德意斯國王的眼神已經趨向危險。“你的小聰明用錯了地方!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囚犯的嘲弄嗎?再說,刺探泰坦火器的問題完全應該交由你手下那些特勤行動人員來處理!在戰前你對泰坦人的軍事秘密一無所知!這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錯嗎?這完全是你這個蠢貨的失誤!”

    德王劇烈的喘息起來,看得出,他被睚眥必報的海因里希氣得不輕。

    “翰……都出去吧!尤其是你!”九世陛下指了指一臉晦氣的特務頭子。“去做你該做的事,短時間內別讓我再看到你!”

    感受著難得的平靜,再看看從側門走入密室的那位漂亮的內侍,德王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位陛下在臥上艱難的移動身體,終于,他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名漂亮的內侍還只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不過他服侍國王的功夫已經非常扎實。

    感受到下體傳來濕熱唇齒的摩擦,德王陶醉的閉上眼楮。

    “能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與無數強者進行這場比更加刺激的游戲!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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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第五章

    近衛軍上校潘恩.魯貝利仰望著站在高高地圖台前的元帥,他有種想要對其頂禮膜拜的心情。作為近衛軍統帥軍務大臣阿蘭元帥的機要秘書,潘恩上校是非常滿足也是非常自豪的。在軍部,盡管上校軍餃的軍一抓一大把,但只有潘恩一個人能夠接觸到帝國最高軍事機密,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令少將、中將甚至是上將對其點頭哈腰。

    由于牆上的地圖面積太大,阿蘭元帥只能站在可以移動的木梯上才能進行圖上作業。針對瑞爾人的進攻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但通過阿蘭元帥插在地圖上的標簽可以令我們知曉,近衛軍的進展並不大。

    “我不明白……斯坦貝維爾為什麼那麼喜歡拆房子?”阿蘭元帥轉向身後的機要秘書,偌大的近衛軍作戰指揮中心只剩下他們兩人和少數幾名不知在忙些什麼的軍。

    “這個……我想……斯坦貝維爾公爵多半是在洩憤,就跟安魯公爵一樣。”潘恩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答案,他跟隨阿蘭元帥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他知道元帥喜歡部下多動腦子。

    “是這樣嗎?”阿蘭元帥轉向地圖,他指了指瑞爾王國版圖中幾處被惹眼的紅叉取代的地方。“瑞爾邊境縱深的四座要塞、兩處碉堡!全被斯坦貝維爾公爵的投石機砸進了大地,他的部隊甚至燒毀了這些軍事建築中可以燃燒的一切東西!”

    “但是……元帥!”潘恩.魯貝利上校小心的說,“這也沒什沒好啊!瑞爾人至少在一百年內也別想恢復針對晰的防守態勢了,他們不可能很快重建那些軍事設施。”

    “確實是這樣!”阿蘭元帥終于點了點頭,“這是瑞爾人自找的,在和平時期向侵略者借道進攻他國,真不知這些瑞爾人是怎麼想的!”

    阿蘭突然轉向作戰指揮中心內仍在忙碌的那個角落。

    “仍沒找到瑞爾向德意斯借道的原因嗎?”

    幾乎是立刻,角落中有位少將軍馬上翻找起堆滿桌案的文件,很快,他得到了需要的東西。

    “報告元帥,軍情局瑞爾分處今天剛剛私的,瑞爾軍政首腦在今年年初曾與德意斯統帥部的代表進行過秘密會談,會談的時間和與會人員已無法確定,但提到這一系列秘密會晤確實使瑞德雙方達成了一項協議,協議內容仍在調查中。”

    阿蘭元帥滿意的從軍事局的席位收回目光。

    “看來瑞爾人肯定得到了實際利益!但是……十二軍區的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已經向我抱怨了,任何事都無法阻止斯坦貝維爾人拆房子的決心,近衛軍根本無法與其保持同步。”

    “是的元帥!”潘恩上校在自己的硬木夾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最新的戰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西方軍區的進攻部隊已經比斯坦貝維爾家族武裝領先了六十多公里,斯坦貝維爾人確實在忙著拆房子,而且……斯坦貝維爾公爵對軍部的催促始終不管不顧。”

    阿蘭懊惱的別開頭,“怎麼跟多特蒙德一樣倔?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真受不了這些地方大員,他們似乎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潘恩……”

    “是元帥!”機要秘書湊了上來。

    阿蘭又想了想,他覺得……這種事還是讓陛下自己去操心吧。

    “把第十二軍區司令長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的那封發滿牢的信件放入呈給陛下審閱的報告里。”

    “是元帥!”

    “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是的元帥!”潘恩點頭,“距離與皇帝陛下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是的!一個小時!”守護大門的聖騎士鄭重的點了點頭,“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您在晚上六點之後的自由活動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奧斯卡苦笑著點了點頭,他和自己的傳令互相攙扶著,他們走出城堡的大門,走向不遠處的山坡。

    西方的天際仍有暗淡的紅光芒,太陽在夏日散發著最後一點余唬遠處的葡萄種植帶散發著清澀果實的,農人還在其間忙碌,他們隔得遠遠的,這些淳樸善良的人還用自己的母語熱情的互相打著招呼。隨著河面上飄來的晚風,隱隱約約傳來少的歌聲。不一會兒,天邊的紅光終于消散,山坡下的勞芬卡梅河點亮了盞盞漁火。

    走上山坡的時候,惠靈頓.斯坦貝維爾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奧斯卡停了下來,他把自己這位新“獄友”放坐在草地上。

    “殿下!我記得……您是咱們四個人里傷得最重的一個!”惠靈頓疑惑的望著生龍活虎的小奧斯卡,這太難以理解了,自己的傷口還在疼痛,可親王已經開始恢復晨練了。

    奧斯卡望著不遠處的河面神秘一笑,勞芬卡梅河是那樣的溫柔,是那樣的恬靜,親王幻想著能夠撫摩河水的肌膚,那就像是可愛子的胸脯。

    “惠靈頓,等咱們回國的時候,我帶你去泡溫泉,你一定會喜歡那種滋味的!”

    惠靈頓更加疑惑了,“泡溫泉?聽說……確實能夠強身健體,但那能改變一個人的體質嗎?就連看守咱們的德意斯聖騎士都說您是怪物!”

    奧斯卡四下望了望,在他和傳令的四周,遠遠近近布滿清一的聖騎士,為了體現自由活動的含義,他們和高貴的囚徒保持著一段距離。可這些最勇武的德意斯騎士披掛著鎧甲,腰上垂著鐵劍,背上負著長弓!看得出,他們並不把自己和囚徒之間的距離當作一回事,他們更像是一個整裝待發的狩獵隊伍。

    “真想找他們試試身手!”奧斯卡有些興奮的說,“昨天我在晨練的時候踫到了他們的騎士長,本來我們兩個人都已換上木劍了,可被突然出現的奧帕瑞拉厲聲制止!真見鬼!德意斯人的這位公主殿下就像一個巫,她總是能夠即時發現我。”

    “是在說我嗎?”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動人的聲。

    “你看!我沒說錯吧?”奧斯卡無奈的向惠靈頓聳了聳肩。

    聖騎士將緊密的護衛或者說是監鼠形打開了一個缺口,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帶領幾名尊貴的闖進了平靜的小山坡,無憂無慮的孩兒們發出歡快的笑聲,她們挽著彼此的手臂,提著裙擺,輕快幽雅的步履就像在跳芭蕾舞。

    面對兩名泰坦囚徒,孩們突然停止了喧嘩,她們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來自泰坦的勇士,用急促的德意斯語小聲交換著彼此的意見。

    “那位親王殿下好年輕啊!”

    “我更喜歡他的騎士,那位年輕的少校擁有憂郁的眼神!”

    “不!我喜歡親王,天啊!他一個人面對無數王國勇士還能取得那樣的勝利!”

    “翰!”奧帕瑞拉即時制止了自己的伙伴,這些小鳥一樣的孩子從沒到過戰場,她們還處在沉迷于騎士小說和言情小說的年紀,她們那麻雀一樣的心思根本不配品評兩頭雄獅。

    奧斯卡用最完的宮廷禮節向奧帕瑞拉和們行禮,他知道全天下的公主都是一個樣子,陪伴在她們身邊的永遠都是頂級貴族的子。

    “打擾你們了嗎?”奧帕瑞拉在還禮之後放下裙擺。

    “是的!”奧斯卡不假思索的肯定了這一點。

    “喂!”奧帕瑞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我還沒抱怨你稱呼我為巫的事情,你就先咬了我一口,這可不是一位紳士行為的哦!”

    “公主殿下!”奧斯卡迎了上來,負責監視他的聖騎士也迎了上來,這個家伙和公主的距離太近了。

    “我剛剛在向我的傳令抱怨,倫白斯堡的生活太枯燥了!沒有歡笑、沒有酒會、沒有音樂!結果呢?當我說到這的時候,您和們就來了。”

    奧帕瑞拉面對親王的凝視突然感到有點臉紅,她忸怩不安的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些什麼!

    “翰!我知道啦!”一位湊到公主身邊,“原來……我們中最喜歡親王殿下的人竟是……”

    “閉上你的嘴!”奧帕瑞拉打掉了對方的挽過來的手臂,她望了一眼已經與自己朝夕相處三個多月的小親王,“哦……幸虧他聽不懂德語!”

    河邊駛來一艘漁船,守護圈外圍的幾位聖騎士馬上奔了過去,在一陣急促的交談過後,一名騎士向山坡上的護衛陣營擺了擺手,親王左近的騎士們紛紛放開了緊握的刀劍,他們有些過分緊張了。

    “翰!孩們!今晚的工作要來了!”奧帕瑞拉徹底松了口氣,她總算找到擺拖尬的借口。

    “一塊兒來嗎?”換上泰坦語,奧帕瑞拉向親王殿下問到。

    “你得問他!”奧斯卡無奈的指了指奔上山坡的騎士長。

    騎士長在站定之後向高貴的王國公主行過軍禮。“殿下!”這位守衛負責人的話音有些急促。

    “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大人規定,不允許奧斯涅親王殿下接近河流沿岸五十米的範圍。”

    奧帕瑞拉什麼都沒說,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騎士長。

    面對公主殿下的審視,騎士長終于發現問題所在,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大人的命令在未來的王面前算數嗎?

    “殿下!您……請再等一等!我……我這就去安排!”騎士長帶領自己從城堡中調來的聖騎士沖下了山坡。

    “翰!咱們過去吧!”奧帕瑞拉發出歡聲。

    奧斯卡再次攙起惠靈頓,向公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近河邊,終于聽到河流的水聲。勞芬卡梅河演奏著動聽的音符,滋潤著這方大地,養育著勤濫人民。河邊停靠著一艘長近五米的漁船,聖騎士點燃了火把,照亮了河面,也映出了漁船的身影。這是德意斯人的兩帆舢板船,遇到強風的時候,它在水面上的速度會快上許多,可不要被它那輕盈的船身和狹窄的艙室迷惑嘍。

    “向公主殿下致敬!”漁船的主人卑微的匍匐在岸邊,這是一個老人,他已為住在山坡上的王室成員服務了很多年。

    “翰!讓我們看看今天的收獲如何?”奧帕瑞拉沿著搭板第一個走上漁船,可她在還沒站穩的時候便被船艙中突然闖出的高瘦男子嚇了一跳。

    在子的驚呼聲中,奧斯卡奔過水面,他一把就接住了從船上跌落下來的公主。

    德意斯騎士叫囂著拔出兵器,他們瘋狂的撲了上來,高貴的們都興奮的瞪著眼楮,一個被分屍的賤民足夠她們談論幾個星期了!

    “等等!等等!”漁船的主人率先奔了上去,他一把就將不明所以的高瘦漢子按在地上。

    無數把刀槍壓在可憐人的後背,德意斯騎士望著他們的公主,他們要等待公主對這個該死一千次的家伙進行裁決。

    被人這樣抱在懷里,奧帕瑞拉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雖然過程很短暫,但她卻從男人的眼中分辨出關切的目光。被男人小心的放到河岸上,奧帕瑞拉感到心髒在不受控制的凶猛躍動,她呼吸急促,手足無措,她甚至已經聽不清騎士們在她的面前吵嚷些什麼。男人的胸膛是那麼火熱,男人的臂膀是那麼有力,還有他的氣味!奧帕瑞拉留意到了,男人的身體混合著煙草和藥,也許還有一些汗液的味道,不過她分辨不出,這些味道已令有些她暈頭轉向。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騎士長已經快瘋了!

    “沒……沒事!”奧帕瑞拉終于甦醒過來,她沒敢打量站在身邊的泰坦親王,而是看著船上那個讓自己受到莫名驚嚇的高瘦漢子,他正在用癡傻的眼神惶恐的東張西望。

    “殿下!他只是一個傻子,一個幫工!我最近才收留他!您知道,漁忙的時節已經到了!”船主大聲解釋著,這個精明的老人倒不在乎幫工的命,他只是覺得別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就行了。

    奧帕瑞拉揮了揮手,騎士們迅速撤掉了加諸在白癡身上的兵刃。這個傻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隨隨便便的站了起來,他扯動一個巨大的籮筐,然後把它丟在河岸上。

    奧帕瑞拉迎了上去,她看了看籮筐中的河鮮,又看了看這個面目癡呆的傻子。

    “你叫什麼名字?”

    “呃……嗚……呃……”面對王國公主的提問,傻子只發出了一陣無意義的囈語,他還手舞足蹈的比畫著什麼。

    “殿下!他是個啞巴!”老船主無奈的趕了上來,他提起了啞澳耳朵,把他拎到船艙邊,然後一腳便把這個闖的家伙送了進去,船艙中又傳來一陣啞澳吟嗚聲。

    “殿下!請您恕罪……請您恕罪……請您恕罪……”老船主再次迎向尊貴的王室成員,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他只是捧著帽子不住的行禮。

    “算啦!”奧帕瑞拉揮了揮手,“大箭來看看啊!”

    落在一邊的孩兒們終于迎了過來,雖然錯過了一場好戲,但她們根本不在乎!圍繞著裝滿河鮮的籮筐,這些高貴非凡並且擁有古老姓氏的貴族孩兒竟然像在街市上買菜一樣熟練的品評起來。

    這個場面多少都令奧斯卡感到震驚!他甚至看到孩兒們還在大膽的翻動那些透著腥氣的河魚河蝦,這……難道德意斯的貴族還要做這種事嗎?

    “傳統!”奧帕瑞拉站到了親王身邊,她看出了奧斯卡的疑惑。“如果是一位泰坦,她一定會遠離廚房、農作物,還有所有勞動!但在我的國家,勞動是一種德,尤其是!在戰事繁忙的時候,領地和家庭的一切都會壓在她們的肩上,因為男人們都出征了!所以要為家庭安排飲食,要組織土地上所剩不多的勞力進行耕種。你看到了!一個德意斯要學的東西有很多,她們要懂得分辨河鮮,要懂得酒坊的運作,要懂得廚房里的活計,還要懂得田地里的工作。”

    “即便是我!王國的公主……也不例外!”奧帕瑞拉邊說邊從籮筐中抓起一尾活蹦亂跳的鮮魚。“送給你了!”

    奧斯卡手忙腳亂的接了過來,但魚鱗的滑膩令這位從來都沒踫過這種事的親王殿下像個小丑一樣在原地蹦跳起來。可憐的魚兒就在這個傻瓜一樣的年輕人的雙手間頑強的躍動。

    看著陷入困境的親王殿下,周圍的聖騎士都發出由衷的笑聲。對這位來自泰坦的勇士,他們保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同樣是戰士,這位親王殿下比任何人做得都勇敢,都出!他是一位英雄!而德意斯人,尤其是德意斯軍人,他們對英雄的敬重超過敵人之間的仇視。

    落魄的奧斯卡將這尾大魚顛向空中,他看準了這個機會,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位騎士長已把目光投向半空。

    親王媚旋身,拔劍!作為聖騎士之首的那位長反應的速度並不慢,看到眼前人影閃動,他的手已搭在配劍上,可這位騎士長猛然發現,自己的長劍已經失落了!

    劍光在火把的映襯下高速流轉,點點星芒化成舞動著的焰火。當一切歸于平寂,奧斯卡望著被騎士劍刺穿的鮮魚發出一聲滿意的嘆息。

    孩子們在為他鼓掌,公主在用蕩漾著河水漣漪的目光凝望他的身姿,只有礙眼的聖騎士,他們悄悄撤出兵刃,如臨大敵一般緩緩圍攏而來。

    “這樣不是好多了嗎?”奧斯卡橫過長劍,那條被挑在劍上的落網之魚已經不動了。緊接著,奧斯卡將長劍拋還給一臉呆幟騎士長。

    “記得幫我收好!呃……紅燒就行了!”

    騎士長羞惱的抓緊自己的武器,但他沒敢去踫觸劍上的鮮魚,畢竟!這是王國公主送出的禮物。

    “好了殿下!您的過激行為使自由活動的時間提前結束了,請回吧!”

    奧斯卡輕輕笑了笑,他攬過惠靈頓.斯坦貝維爾的脖子,對著傳令的耳朵悄聲到︰

    “聞到了嗎?那艘船、那些魚,甚至是空氣中,都彌漫著暴雪的味道!”

    左聞聞、右嗅嗅!

    恩格爾貝勒.羅雷斯堡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王國出產的大狼犬,可他不在乎,沒人能夠容忍自己的身體發出屍體被暴曬過的味道。除了刺鼻的水味,似乎再也沒有那種腥臭的氣息,德意斯九世陛下滿足的抬起頭,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位大人,他實在不願思考這兩個家伙為什麼把眉頭皺得那麼深沉。

    “說吧……”國王劇烈的喘息著,他又熬過了一個月,除了看著自己的身體日益腐爛,他就沒遇到任何新鮮事。“我……我的精力有限!”

    “陛下!水仙騎士團已經擊潰了東方邊防軍所有的機動力量。”宮廷長愛森斯坦沉聲說,“王國最東方的那個省除了一些懸掛王旗的要塞堡壘之外,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領土了!看來我們必須對水仙騎士團的進犯給予應有的回擊了!”

    “回擊?”德王哼哼著樂了起來,“我們用什麼回擊?條頓騎士嗎?好像兵員還沒補充上來吧?”

    愛森斯坦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都要承認,自己的王國與泰坦仍存在著難以逾越的差距。這個巨人的國度擁有的人口是德意斯的六倍,國土更是比德意斯廣大很多。面對這樣一個強勁的敵人,王國的任何軍事行動都要以謹慎小心為前提,雖然激流計劃在文案上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那……恢復與泰坦人的談判?”

    德王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既然愛森斯坦這樣說了,那就代表最高統帥部已經找不到任何對策。

    “也好!不過……我還不想放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愛森斯坦了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了陛下,我會囑咐外務大臣盡量挑揀一些泰坦人絕對無法接受的條件。”

    德王沖海因里希招了招手,“我怎麼又見到你了?”

    “陛下!”海因里希小心的靠了上來,他一直在留意國王手中的那根小馬鞭。“前兩個月接連發生的奇案已經有眉目了。”

    “說……”

    “陛下,就在月前,我以南方邊防軍的總參謀長為餌……”

    “夠了!”九世陛下突然打斷了特務頭子的話,“看你的臉我就知道,餌被害了,人也沒抓到!是不是這樣?”

    海因里希一邊擦輸汗一邊點頭。

    “哈哈!你果然還是像從前一樣愚蠢!”德王緊了緊手中的鞭子,“對方是個團伙還是……”

    “一個人!”海因里希驚恐的說出答案,“對方只有一個人,這是那次抓捕行動唯一的幸存者親口對我說的!現場一片狼籍,除了屍體便再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但是屍體往往會告訴我們許多事情,可……可這次……很顯然,這名殺手一定是泰坦皇室手中的王牌,他在那座小別墅里利用各種武器干掉了四十多名護衛,其中還包括五名聖騎士……”

    “行了……”九世陛下突然被身上某處傳來的巨痛打斷了思路。“就……窘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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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爾貝勒.羅雷斯堡抓過了一盒鴉片膏,他摳出了一大塊暗紅的毒品,連份量都沒看清便惶急的塞進嘴里。毒品在慢慢發揮它的作用,不一會兒,被疾病折磨得筋疲力盡的九世陛下終于逐漸睜開有些渙散的眼楮。

    “陛下,這是關系到您生命安全的大事,像這種超級刺客,一旦被賦予使命就不會再停下來。他就像死士那樣,直到生命的盡頭才會停止殺戮。經過這一次,他會更加小心,他會更加接近那些更大更顯要的目標。”

    德王虛弱的望了一眼漸漸模糊的海因里希,“出去!都出去!都出去吧!”

    “是陛下!”護衛皇帝書房的聖騎士在阿爾法三世示意過後迅速的關閉了宮門。

    “翰!”三世陛下舒展了一下筋骨,作為泰坦的主宰者,他好像也不記得有多淨有像現在這樣忙過了。

    “怎麼樣我的元帥閣下,對瑞爾人的進攻似乎遇到了一些挫折?”皇帝靠坐在舒適的沙發中,他望著以軍姿站在自己兩側的元帥們不輕輕一笑,他們要是沒有答案的話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陛下!”阿蘭元帥最先開口。“近衛軍的騎兵前鋒已經迫近瑞爾人的王都,所以各個方向上的步兵部隊都受到了頑強的阻擊,但我相信,再過半個月您就會看到瑞爾人敞開首都的大門,並向您發出議耗請求。”

    “那麼……水仙騎士團呢?”阿爾法三世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軍務大臣。

    阿蘭嘆息了一聲,誰知道多特蒙德到底想干什麼!元帥硬著頭皮打開了軍事局整理出來的資訊。

    “呃……到目前為止,水仙郡軍統當局一共出動了二十一支獨立騎兵旅,他們擊潰了德意斯東方邊防軍的九個軍團。從安魯領內出發的輜重馬車在不分晝的向德捷邊境搶運物資,似乎……多特蒙德元帥有繼續向德意斯王國縱深進犯的打算。”

    “哎……”阿爾法三世重重的嘆了口氣,“以我的名義給安魯公爵寫封信吧!請他來都林一趟,就說是共同研究一下對德戰略,應該讓他徹底的冷靜一下了!”

    “是陛下!”阿蘭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只能以皇命催促安魯公爵遠離戰場了。“陛下,還有這個!”軍務大臣又拿出一紙文件,“水仙騎士團總參謀長向軍部回復了您的旨意,信上說完全接受皇帝陛下賜予紅虎騎兵師的恩典,他們已經開始在全軍範圍內為紅虎挑選補充兵和有經驗的指揮,然後……就是一大堆對陛下您的稱頌贊。”

    “知道了!”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抓緊時間,繼續催促安魯辦理這件事,最好多特蒙德能夠帶著全新的紅虎騎兵軍一塊兒過來。因為這樣一來,紅虎便可以立即投入北方攻勢,而皇室也不會給安魯落下口實。”

    阿蘭恭敬的接受了旨意。

    “參謀長閣下,你有什麼事?”皇帝轉向瓦利爾元帥。

    “陛下,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甦霍伊家族的一位至關重要的成員即將舉行婚禮,我將代表軍部前往灰熊要塞參加……”

    “我知道了!”三世陛下點了點頭,“相信通過山阻擊戰,大家都看到了甦霍伊家族對帝國的意義!我想……不能再讓他們單方面掌握火器制造技術了!”

    近衛軍總參謀長突然面露喜,“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要甦霍伊家族與軍部或是其他兩大商家進行技術合作?”

    “不!”皇帝不耐煩的瞪了瓦利爾元帥一眼。“你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甦霍伊家族對帝國的忠誠無庸質疑,所以我已命令他們和都林大學以及皇家軍事學院的火器專疾同負責那些機密項目。我的參謀長閣下,你知不知道?在我沒有把帝國高層的那個叛徒打入地獄之前,我絕不會讓任何敏感的國家資源像從前那樣外流!”

    “是!是陛下!”總參謀長尷尬的退到一邊,他注意到阿蘭對自己投來冷冷的一瞥。

    入,漢密爾頓宮寂靜極了,由于帝國正在進行一場大規模戰爭。首都衛戍區加強了皇室以及都林各處險要地段的防守。從前那些只知道炫耀軍裝的貴族子弟全部被換下崗位,取而代之的是貴族榮勛騎士,這些擁有封號的世襲高級騎士依然保持著古老的戰斗傳統,他們從小就開始接受統一的軍事訓練,他們從小就被忠君愛國的思想填滿了腦子。

    在帝國皇宮台階前的暗影里,停著兩輛造型和樣式都很普通的馬車,馬車上漆著泰坦近衛軍的標志,這說明車輛是軍隊的財產,而乘車的人,也是軍隊的高級首模

    當阿蘭元帥和瓦利爾元帥並肩走下殿前台階的時候,分屬兩人的護衛隊便迎了過來,這些身手矯捷、眼光敏銳的職業軍人打量著黑中的每一個角落,即使這里是皇宮,也不能讓這些緊張慣了的護衛稍稍放松。

    “老朋友!”阿蘭元帥突然攔住了正登車的總參謀長。“讓我的馬車送你一趟吧?咱們好淨有一塊兒聊聊了!”

    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有些詫異的望了望與自己爭斗了許多年的銀狐,可以說……他們兩個人從來就沒聊到一塊兒過!今天這個老家伙是發的什麼神經呢?

    “好啊!”總參謀長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你的車上有酒嗎?”

    “呵呵!已經被你準備好了!”銀狐攬過瓦利爾的肩膀,把與自己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對手扶上了馬車。

    望著漸漸倒退的路面,打量著街邊路燈燃燒著的昏暗光火,瓦利爾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已經喝掉四杯烈酒,再喝就有要失態了!

    “老伙計!你這是怎麼了?把我請上車,卻又一個字也不說,你打算就讓我在一邊喝悶酒嗎?”

    馮.休依特.阿蘭元帥在對方炕到的車廂陰影中冷冷的笑了一聲,就在剛剛,面對競爭多年的老對手,這位近衛軍的統帥想到了很多。他想到意氣風發的青年時代,想到心灰意懶的中年光景,現在到了老年,在看慣了都林的功利、看透了人間的虛偽、看淡了世間的丑惡之後,除了在最後的時間拱衛住帝國的國門之外,阿蘭已經想不到更多。

    “老朋友!”沉默良久,銀狐終于說話了。“剛剛我在想,我們都老了!沒有多少時間了!是該坐下來一塊兒喝杯酒了!”

    “是啊!是啊!”雖然不太理解銀狐發的是什麼瘋,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還是露出一副頗為感嘆的嘴臉。“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精力大不如前,提起筆來竟然發現腦子里沒裝什麼!呵呵,想想咱們那位打贏山那場惡戰的小親王,我得承認!年輕人的時代就要來了,咱們這些老家伙就要退休了!”

    “你猜我還想到什麼?”阿蘭坐了出來,他將自己置于車廂馬燈的光火之中。

    “誰能猜到銀狐的想法?”瓦利爾反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阿蘭元帥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還記得,銀狐這個綽號就是粹位老朋友的嘴里叫開的。“我剛剛還在想,怎樣在退休之後博取一個蝴聲?”

    瓦利爾避開了銀狐的注視,他已經開始心虛了,他就知道銀狐不會做沒譜的事。

    “為帝國和皇室鞠躬盡瘁服務了四十多年的近衛軍統帥!除了這個你好想要什麼?”

    阿蘭仍在關注老朋友的臉,他一分不讓!“當然!我當然還要更多!我要的子孫在榮勛與和平的環境中茁壯成長,我要他們記得,我不但是一個詭計多端的軍事家,更是一個執著的愛國者!”

    瓦利爾再次將目光移向車窗,“你這是怎麼了?這些稱號都是你當之無愧的,但你干嘛說這些?”

    阿蘭元帥靠入黑暗,他的聲音冷酷極了。“我說這些只是為那位出賣國家最高機密的家伙感到不值,瓦利爾!”阿蘭邊說邊踫了踫老朋友的手臂,他成功吸引了總參謀長的注意。

    “近衛軍總參謀長,這件事恐怕連你也不知道,是三世陛下親口告訴我的!即便德意斯人針對二十一區的突襲成功了,他們還是帶不走任何東西,因為帝國的黃金儲備早就跟隨先皇們的揮霍下地獄了!二十一區除了聖騎士團,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你……你說什麼?”瓦利爾驚詫的大叫出聲,但他馬上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用沙啞的笑聲掩飾起來,“呵呵……呵呵呵,真沒想到,我們的陛下竟是一個窮光蛋!”

    阿蘭並沒被老朋友對皇帝的嘲諷逗樂,他只是有些擔心的注視著瓦利爾。

    “有些事情……本來我是不想說的!”

    “例如?”

    “例如我剛剛談到的那些!”阿蘭皺緊了眉頭,“我說過,咱們都老了!應該想想怎麼在退休之後保有一個蝴聲!你可倒好!你知道都林人是怎麼形容你的那幾位教嗎?”

    聽到這件事,瓦利爾的臉已經很難看了。

    “阿蘭!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相信那些小報上的骯髒……”

    “老朋友!聽我把話說完!”阿蘭打斷了總參謀長的辯解。“你確實擁有幾位年輕漂亮的教,你忘了嗎?我在你家見過她們!而且我還聽說,這些的面孔仍在不斷變化著,她們出入各種高級會所,訂購各種名貴的珠寶,都林的上流社會稱她們是金幣殺手,意思就是指她們起錢來的樣子就像和金幣有仇,她們恨不得把金幣……”

    “夠了!”瓦利爾媚拋開了酒杯,“阿蘭!你把我叫上馬車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我承認的確是我在資助一些學生!你是在懷疑我的資產來源嗎?你是在懷疑我就是那個賣國賊嗎?你是這樣懷疑帝國近衛軍的一位元帥對不對?叫你的車夫停車,看來咱們需要一場決斗!”

    “不!不!不!不!”阿蘭急切的擺著手,“我的天啊!我的光明神啊!看我把老朋友氣成什麼樣了?不過……你也太敏感了,我可沒有像你那麼說!

    阿蘭為自己斟滿一杯酒,還為老朋友揀起了被他甩到車廂地板上的那個。

    “瓦利爾!很明顯,你誤會我的話了!我是說在退休之後給自己博個蝴聲,你怎麼扯到賣國賊那去了?”阿蘭戲謔的望著怒火中燒的近衛軍總參謀長,“你的教已經令你的聲譽受到嚴重的侵害,天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有兒子也有兒,他們可不會樂意自己的父親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的!”

    瓦利爾不知該如何思考了,他的理智告訴他銀狐的話語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但這個家伙的嘴臉和姿態又不像是對他隱瞞什麼。

    “瓦利爾,你剛才不也說了?年輕人的時代已經到了,你知道都林每天有多少人在爭奪一個崗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嫉恨咱們這些霸佔高位已經多年的老家伙?”

    “你到底想說什麼?”烈酒在胃中翻騰,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頭腦已經異常混亂了,他一邊叫囂一邊擦拭著不斷滴下額頭的汗珠。

    “作為朋友,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的行為和日常生活再不檢點一些,那麼遲早會遇到麻煩。你知道嗎?特勤處正在調查您那些教的身世,與我這個老對手比起來,魯道夫.霍斯伯爵才是真正看咱們不順眼的人!”

    “哈哈哈!”瓦利爾突然笑出聲來。“銀狐不愧是銀狐,永遠是這樣一副隔岸觀火的架勢,但我的老朋友,你不覺得你說的那些實在是太虛偽、太做作了嗎?你說的那些對我算什麼?警告嗎?別以為我炕出,你雖然將你的家族成員撤出了那些敏感的軍事崗位,但你換上的仍是自己的部屬!我倒想問問你,你又打算干什麼?”

    阿蘭微微笑了笑,不過他的面已經毫無保留的展示著敵意和冰冷。

    “作為朋友,我剛剛對你說的那些確實只是忠告,但如果你想聽警告……我也是有的!”

    銀狐凝望著杯中閃耀著血光的葡萄酒,“瓦利爾,總參謀長閣下,如果你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安插在軍事局的那二十一個能夠壞事的家伙趕快調走的話,那我就不會對他們的人身安全做出任何保證!你不是想聽警告嗎?這就是了!”

    瓦利爾深深的喘息,他不明白,也不敢確定!銀狐為什麼要突然結束彼此之間維系了二十幾年的平衡,那個老家伙剛剛對自己翻臉了不是嗎?難道……特勤處真的查到了什麼?難道……皇帝的冷淡……軍事局的突然開張……德意斯人員的撤離……難道……

    望著匆匆趕回馬車的瓦利爾,馮.休依特.阿蘭元帥不屑的對其擺了個再見的手勢,盡管已經將這個世俗世界看到非常透徹,但老元帥還是發出一聲感嘆,人類啊!永遠都無法擺脫魔鬼的惑!魔鬼是什麼?魔鬼就是不懂得如何滿足的心啊!

    都林的披著星光,的銀河從天的另一端洶湧地向首都上空傾斜下來,面對閃耀著的宇宙之光,都林敞開了胸懷,他瓤一座房舍每一座大廈都披上了這片耀眼的純潔光芒。但是,都林並不公平,他只為自己喜歡的地方提供光明和祝福。在暗巷、在棚戶、在低矮的貧民窟,都林通常都會無殊些事實的存在!在這些常年附著黑暗的地方,偉大的都林城顯得出奇的冷酷。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阿蘭猛然從思緒中驚醒,他聽到車外響起護衛騎士的吵嚷聲。

    軍務大臣的機要秘書潘恩.魯貝利上校媚打開元帥的車門,阿蘭有些驚異,因為他最先看到竟然是一位渾身染血,衣衫破碎的。

    潘恩上校將這位陷入昏迷的抱在懷中,他是一位富于正義感的軍人,再說沒有哪位紳士會將這樣一位受到攻擊的扔在路邊不管不顧。

    “元帥!她竟在街角,她似乎需要幫助!”

    阿蘭翻了個白眼,看看潘恩那副手腳顫抖的樣子,難道這小子從沒抱過人嗎?

    “還不把她放到車座上來?馬夫也改道!去最近的國立醫院!”

    “不必了!”剛被放置在車座上的阿歐卡亞伯爵猛然挺身而起,她手中的短刃也已緊緊抵在元帥的脖頸處。

    潘恩.魯貝利上校被突來的變故嚇呆了,他一步一步退出馬車,他想要拔劍,可怎麼也找不到劍柄的位置。

    阿卡關閉了車門,將自己和元帥與胡亂喊叫的護衛騎士分隔開來。

    “好了!現在沒有人可以打攪我們了!”

    銀狐炕到匕首,可他能夠感受到難哪冰冷,這位近衛軍統帥苦笑了一聲。

    “,若是在四十年前,我一定會非常榮幸的發現已經無人可以打攪咱們這個事實,但是……”

    “炕出!您還有幽默感?”阿卡發出一聲贊嘆。

    老人翻了個白眼,“好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你也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麼咱們實話說吧,你需要什麼?”

    阿歐卡亞再次發出一聲贊嘆,“真不愧是銀狐阿蘭元帥!我確實需要您的幫助!”

    望著迷惑的近衛軍最高統帥,阿歐卡亞爵開始細數自己開列的清單。

    “元帥閣下,我需要在德意斯境內擁有一個寬敞、安全、最好是比較封閉的落腳點,我還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聯絡人,我還需要軍事局德意斯分處特工人員的指引和協助,我還需要一份詳盡的德國兵力演示地圖,我還需要與被囚在倫白斯堡中奧斯涅親王殿下進行安全穩定的聯系……”

    “等等!等等!”阿蘭有些明白了。“您是……奧斯卡的一位隨從?”

    “阿歐卡亞.席瓦.威夫敏斯特!我擁有伯爵餃!尊敬的元帥閣下,很高興認識您!”

    老人苦笑著捧住了這個大膽的郎遞過來的手,這位元帥無奈的吻了下去。

    “阿歐卡亞爵,結識一位老人的方式有很多!你為什麼要選擇這種能夠讓人心髒停頓的方法?”

    面對老元帥的調笑,阿歐卡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元帥閣下,我只是想向您證明,比起您手下那些德意斯王國的所謂特工精英,我和我的人實在要比他們強過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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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4 08:51:44
第十三集 第六章

    海夫納(教歷677~教歷746),德意斯偉大的音樂家、劇作家、詩人。他在有生之年留下了無數音樂作品,並組

織了世界上第一支交響樂團。他被尊為“古典交響樂之父”,而在他的祖國,他是德意斯古典浪漫主義思潮最突出的

代表,也是最受王室寵愛的御用文人。

    德意斯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度!在西大陸其他的君主國,人們習慣用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範疇全方位的考量這

個國家的文明程度。而德意斯,他經由戰爭維持地位、經由農奴維持生計、經由國王的意志維持統治。可是,就是這

樣一個政治經濟極端落後的國家,鰓生了無數人類歷史上最杰出的哲學家、音樂家!這些靈魂工程師在狹窄孤寂的角

落里創造著最偉大的財富。

    在德意斯,你可以不識字,但然能錯過音樂。音樂是這個民族表達情感的固定方式!在王國首都柏恩斯堡,那些

高大恢弘的圓頂建築不一定是王宮,但一定是一座又一座歌劇院,或是大型音樂廳。即便是在為數不多的貴族沙龍里

,最顯眼的位置也是樂隊把持的空間。德意斯人,就像唯耶羅那人一樣熱中于音符,當一些喜歡附庸風雅的德國貴族

聚在沙龍里的時候,他們談論最多的事情除了王國的戰事,就是唯耶羅那上演了某部新作品。當然,在教歷797年的

下半年,德意斯貴族又為慣常的話題多加了一件,那位來自泰坦的親王,無疑調動著人們全部的好奇和熱心。

    797年8月12日,海夫納誕辰120周年紀念日。這天傍晚,柏恩斯堡只能用華蓋雲集來形容。為了參加國家大劇院

舉行的紀念音樂會,全國各地的頂級貴族盛裝出行,他們從邊疆、內地、甚至是國外趕回了首都。

    柏恩斯堡的街道已經裝潢一新,盡管這座王城充斥著低矮的民居和年代久遠的古建築,但迎賓和通明的火爐仍為

街道帶來前所未有的奪目光彩。佩帶條頓榮譽勛章的高大騎士維持著街面秩序,他們將看熱鬧的群眾驅趕到街邊的屋

檐下,然後還要檢查由四方湧入王都的貴族馬車。

    站在國家歌劇院前廳處的高台上,望著階前排成長隊的車輛,看著不斷湧進劇院的各人群,海因里希.馮.萊斯特

克侯爵只能默默祈求光明神,但願今晚別出什麼亂子!

    海因里希的底氣有些不足,身後這座劇院集中了王國方方面面的頂級人物。在炎熱的八月天,想想那位神出鬼沒

的泰坦殺手!德克特最高執行大人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後!海因里希承認,對上個月德克特與那位殺手的短暫

交鋒,他對國王陛下匯報時保留了很多細節,比方說,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怎麼進入別墅的;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如

何在五名聖騎士的眼皮底下成功擊殺目標的!更沒人知道,那名殺手是如何突出重圍,再留下四十多具護衛的屍體之

後消失于德意斯的國土。

    海因里希相信,他已經把王都徹底的控制起來,而且他還得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的支持。本來德克特的這位大人

以為自己搞砸了南方邊防軍總參謀長的事情,最高統帥部一定會給自己臉,可他終于明白即使是王國的軍事將領也深

刻體會到殺手的威脅,他們甚至出動條頓騎士團來維護首都治安。那麼……自己的部門也應該有所表示了!

    海因里希將國家大劇院劃分為六個區域,他將手下最精明、最具戰斗力的特勤小組部署在劇院主看台的四周,然

後他在其他五個區域配置了超過三百名經驗豐富的保安人員,最後,在圓頂劇場的上方,他在平常用于清洗圓頂壁畫

的吊台上安插了九名最優秀的弓箭射手。

    “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出什麼難題?”

    “大人!”一名手下打斷了最高執行的思路。“我們遇到難題了!”

    “你說什麼?”海因里希皺緊了眉頭。

    “按照您的安排,最靠近舞台的那兩座包廂分別是國王陛下、公主殿下和來自泰坦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

殿下!可您顯然忘記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包廂一直是最高統帥部部長施乃翁元帥使用的,施乃翁元

帥是貝隆元帥最親密的朋友,他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給敵人讓出位子!”

    “我的光明神啊!”海因里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較這種事?”看來他必須親自跑一趟了

!施乃翁元帥可不是隨便一個什麼樣的家伙都能說服得了的。

    國家大劇院,名副其實,是德意斯最高音樂殿堂的象征。它的圓頂劇場被裝飾得金碧輝煌,它擁有一千四百個座

位和四層共四十八個包廂。在劇院圓頂上,西大陸最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通明的光芒,每次為這具擁有十六個

吊台、五百二十具蠟台的吊燈填加燭火,都會耗費工作人員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劇院內的坐椅描畫著金線勾勒的圖案,靠背上還鋪墊著厚厚的軟革,軟革外用大紅的絲綢包裹。包廂內的設計更

是豪華別致,牆壁上陳列著劇院的收藏,這里有名家的手寫樂譜和來自世界各國大人物的贈眩在包廂內側,設有數量

不等的席位,這里包括家族席位、個人席位,甚至是那種能夠容納十幾人的聚會席位。在包廂的另一側,是劇院為大

人物們提供的酒櫥,映襯著包廂中的燈火,無價的酒具和名貴的酒水在玻璃門內散發著各光芒,可以說,這里確實是

享樂的天堂,也是昭顯地位的場所。

    來自王國各地的貴族已經齊聚一堂,他們在座位上親切的打著招呼,玉族禮節互相問候,互相親吻。處于包廂中

的貴族則舉起造型各異的望遠鏡,他們觀察著整個場景,遇到熟人,還會彼此獻上飛吻。最開心的一群人莫過于夫人

,她們穿著各禮服,就像灑滿劇場的無數朵。朵逐漸匯聚,漸漸形成五顏六的小圈子。清一的黑燕尾服圍繞在環的四

周,那是德意斯的紳士們,這些頂著耀眼金發的男人在沒有穿戴鎧甲的時候竟顯得那樣的高雅脫俗。他們和久別的老

友一塊兒大聲喧嘩,並對身邊的麗子換上攙雜著崇敬、勾引、挑釁、放蕩的神。

    伴隨兩聲嘹亮的號角,整個場面突然安靜下來,劇場內的貴族紛紛起立,他們全都面對二層最靠近舞台的那個大

包廂行起注目禮。

    果然!國王陛下是被宮廷內侍放在軟上抬進包廂的!在一片萬歲的呼聲中,面目蒼白的九世陛下只是對這群忠誠

的臣屬揮了揮手。

    結束了?人們有些訝異,往往……國王陛下在這個時候都要致辭的!

    就在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的時候,又一聲更加悠長的號角響了起來。人們連忙閉緊嘴巴,他們微微調動身

形朝向國王身邊的第二個包廂。

    兩名身穿黑鎧甲披掛騎劍的聖騎士揭開了第二包廂的簾幕,身穿純白宮廷禮服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出

現在人們的眼前,人群再次發出齊聲贊,公主挺起胸膛欣然接受。

    奧帕瑞拉十分滿意,她知道自己的光芒已經超越了場中所有的!她的白禮服閃耀著鑽石和珠寶的光輝,使得場內

的人根本無法正視。其實,出席紀念音樂會的夫人早久知公主殿下會穿戴白宮廷禮服,為了突顯對王室的尊重,士們

都選擇了其他顏的衣物。

    “王國的臣屬!”奧帕瑞拉大聲說到,“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忠誠,德意斯因你們而精彩,因你們而富強!今天

是紀念一位偉大人物誕辰的日子,但我要說,正是由于在座的各位才締造了偉大的德意斯!”公主突然面向哥哥的包

廂,“請你們再次為我們的國王陛下歡呼!是他,指引著我們步向富庶強大,是他使王國永享光明神的祝福!”

    “國王陛下萬歲!”

    德意斯貴族發出一致的呼喝,但他們都清楚,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奧帕瑞拉公主殿下就會真正面對這種歡

呼。

    樂隊指揮已經出現在舞台的幕布前,他向國王陛下、公主殿下致敬,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對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德意斯一年一度的音樂盛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奧斯卡坐在包廂的角落里,他望著一旁的愛森斯坦一個勁兒的好笑。終于,這位來自泰坦的高級囚徒使德意斯宮

廷長有些不耐煩了。

    “您能告訴我,您在笑什麼嗎?”

    奧斯卡面對愛森斯坦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我聽說……您要和公主殿下舉行婚禮了?”

    “是的!”愛森斯坦點了點頭,他知道一旁的未婚已經望過來了,“奧斯涅親王殿下,您……是不是失望了?”

    “哦啦!怎麼會?”奧斯卡輕松的吐出口頭禪。“我只是在感嘆咱們倆個人的命運!”

    “哦?”愛森斯坦疑惑的扭過頭。

    “如果我有機會回國,相信我也會迎娶一位公主!”奧斯卡輕輕嘆息了一聲,“宮廷長閣下,相信我,迎娶一位

公主,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

    “夠了!”奧帕瑞拉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把一切都聽在耳朵里。“難道妙的音樂還不能讓你們閉上嘴嗎?



    “看啊!”奧斯卡踫了踫愛森斯坦的胳膊,他用極小的聲音對年輕的宮廷長說,“她已經暴露一位王的潛質了!

你的婚後生活很值得人替你擔心啊!”

    “這不用您操心!您還是……”愛森斯坦突然閉嘴,原來他的未婚已經投來危險的目光。也許……這位泰坦的親

王殿下只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奧帕瑞拉確實具有成為一位王的威嚴了!

    保爾藏身的地方在歌劇院頂層,確切一點說,是一處放置雜物的角落,就在圓頂壁畫連接頂層樓梯的附近,這個

堆放著畫框和舞台道具的角落曾被護衛現場的保鏢搜索過無數遍,但他們除了驚動老鼠,揚起灰塵之外便一無所獲。

其實這一切都是保爾布置的掩護,恐怕連他自己都已記不清是如何越過無數崗哨成功而又無聊的潛伏在這兒的!

    暴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從寧靜的河面上跑到這個危險而又狹小的空間,他只是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蠢蠢

動,火焰發出的高熱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也不會在這個遍布警衛的地方發動任何攻勢,他只是

覺得,這座響徹悅耳音符的高大建築里,有一件事情是比營救小伙伴更加令人期待的!

    在樂隊演奏的間歇,德意斯貴族都會打量一番公主殿下的包廂,他們知道那位來自泰坦帝國的英雄就在那,因為

在音樂會開幕之前,施乃翁元帥曾被海因里希侯爵客氣的請出,原因就是那位親王殿下的駕臨。在德意斯境內流傳著

許多關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傳說,從他年少入獄,一直到他成為泰坦民族英雄的經歷足夠向往這一切的人構思

一篇精彩的小說。

    在一陣激昂澎湃的合奏過後,第一幕結束了!樂隊指揮向起立歡呼的人群不斷致意,不過這位有著豐富經驗的指

揮家並沒表現得多麼興奮,還有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這場音樂的盛宴還遠未結束。

    幕布逐漸合攏!坐在舞台最前方的觀眾們突然高聲驚叫起來!他們驚悚的看到樂隊中那位負責低音大鼓的鼓手竟

向觀眾席的方向撐開了一張插入箭矢的長弓!

    聽聞混亂的驚叫,負責守衛國王和公主的聖騎士已用身體在面向舞台的地方完全遮擋了包廂。突然!在幕布合攏

的最後一瞬間,從那兩面紅巨幕之間高速弛出一枚箭矢,箭尾發出尖嘯,在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只是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是……舞台正面第二層最中間的包廂!富有經驗的聖騎士由軌跡便判斷出箭矢的落點,無數護衛在呼叫聲中奔向

那處包廂,他們都知道,那是德克特最高長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的坐席!

    海因里希沙啞著喉音恐懼的哼哼著莫名其妙的囈語,就在他的身邊,王國最高統帥部部長已被一支長箭貫穿胸口

,攜帶倒刺的箭頭在其身體的另一側閃爍著點點星芒!為德意斯王國征戰半個世紀、立下軍功無數的施乃翁元帥連吭

都沒吭一聲便已一命嗚呼!

    愛森斯坦緊隨護衛沖入包廂,他看了看元帥的屍身,又看了看嚇得癱軟在一邊的海因里希,這位王國最忠誠的斗

士終于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也許是在回應愛森斯坦的咆哮,火紅的巨幕突然墜落地面,從前的舞台已布滿手持刀兵的騎士!

    政變?叛亂?台下的德意斯貴族驚恐的猜測著!他們面對突然湧上舞台的騎士大聲尖叫,瘋狂的退往劇場出口!

    愛森斯坦打量著舞台,騎士們肯定沒有找到那個殺手,這些護衛只是對著混亂的場面發愣!

    宮廷長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王室包廂,很好,陛下已經安全轉移了!愛森斯坦拔出了自己的配劍,他對著包廂

外的空間大聲叫喊!

    “封鎖劇院!封鎖街道!封鎖首都!呻劇院者格殺勿論!找到那個殺手!找到他!找到他!為王國雪恥!為施乃

翁元帥復仇!”

    流動的火光映紅了柏恩斯堡的空,在這片透露著詭秘氣息的星空下,人聲刺耳,哭喊駭人!條頓騎士的馬蹄在古

老的城道中踏響密集的鼓點,他們擎著火炬憾兵在人前急弛而過。

    以歌劇院為圓心,搜捕刺磕步兵將每一戶人家的男老幼全部驅趕到街道上,他們警告驚悚的群眾呻馬路者格殺勿

論,然後他們便開始搜捕,翻找城中大像宅的每一個角落!

    這隊軍馬已是第六次弛過這片街區,馬隊最後一名騎士突然聽聞頭頂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這名騎士連忙勒緊馬

頭,不甘的駿馬嘶鳴著原地打轉。騎士抬起頭,他發現面前這座高大建築的屋檐上正在滾動幾片碎裂的磚瓦!

    無須懷疑了!“他在這兒!”騎士高喊出聲!

    一名渾身包裹在黑暗中的武士看著樓宇下逐漸匯聚的德意斯人不的啐了一口。雖然這是他早就計算好的脫離路線

,可他沒有計算到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這片空曠的屋頂上,他找不到任何掩護!

    德意斯人的腳步聲和口令的呼喝已在樓內響了起來,黑暗中的刺客必須做決定了!這名超級殺手收起了鉤索!他

不顧街道上追襲而來的箭矢,在經過一陣助跑之後媚騰空而起,黑的身影迅疾橫過兩棟樓宇之間的路面,他在德意斯

人的驚呼中緊緊攀住屋檐,然後踢碎木窗,闖入另一棟樓中。條頓騎士的箭矢不分先後的射入破碎的木窗,急切的騎

兵策著馬匹撞開了樓門,他們徑自闖入這棟建築。

    很快!蜂擁而來的德意斯士兵聽到樓內傳來短兵相接的聲音,刀劍摩擦的火光,頻臨死亡的吶喊,軍靴踩踏地板

的奏鳴,由高處跌落的人體砸在地面上的轟響!總之,進入樓內的士兵失去了指揮,失去了方向,直到最後一切都平

靜下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連目標都已失去了!

    在街口拐角的地方,一名穿戴德意斯步兵戰甲的軍士正打算遠離此地。他順著屋檐下的小徑急促的行走,不斷有

步兵與他擦身而過,人們都在向事發地點奔走。很快,一名軍總算注意到這個打算逃脫的戰士,他策馬攔住了對方的

去路。

    “列兵!告訴我你的團隊和番號!還有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真***!”刺客詛咒了一聲,只要一開口,他那蹩腳的德語就會暴露一切!

    “列兵!回答我!”

    刺磕嘆息一聲,作為一名殺手,總會面對最後的時刻!

    就在德意斯軍驚恐的注視下,這名披掛步兵戰甲的列兵突然一躍而起,當這名軍下意識想要拔劍的時候,咽喉飛

濺而出的鮮血便已令他失去最後的意識!

    “你在干什麼?”一名目睹這一切的德意斯騎士大聲質問奪馬的列兵。

    列兵策馬沖了過來,但騎士已經發覺了對方襲來的短劍!短劍太快了,騎士不甘的墜地,可他在倒地時卻向周圍

大聲發出警號,路面上所有的軍兵都調過了頭。

    駿馬載著殺手瘋狂的飛奔!很快,刺客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身後的追兵不斷射來箭矢,面前的道路已被列成

方陣、高擎盾牌的步兵堵得水洩不通。

    這名超級殺手收起雙腿一躍上馬,他蹲在奔馳的駿馬上竭力保持平衡。一段屋檐突出街道,殺手踩踏馬背媚起跳

,他成功攀上屋檐,可追來的箭矢卻在他翻越上屋頂的一瞬間射穿了他的肩骨!

    登上屋頂的刺客暗叫了一聲倒霉,這座建築太矮了,他根本無法躍上左近的樓閣。

    德意斯人很快沖到樓下,無數弓箭手已經聚在不遠的地方準備覆蓋攻擊了!

    突然!陷入絕境的殺手發現對面高樓上蕩來一根粗大的鉤索,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殺手抓緊鉤索再次擺蕩而出

!粗大的纜繩在慣的作用下帶著刺客越過街道,越過無數追兵的頭頂。德意斯人終于投出無數箭矢,可當箭雨過後,

他們發現鉤索和纜繩上都已空無一人!

    “那條街!去對面那條街!”軍們大聲呼喊,士兵們迅速開進,他們仿佛是在奔向刺客消失的空。

    路面上傳來騎兵的聲響,一會兒又是步兵的大皮靴,再一會兒又傳來男人的詛咒和人孩子的哭喊,德意斯人再次

把街道上的居民趕到路面上,他們在逐門逐戶的搜索。

    路面下!確切點說是一個被鐵窗封閉起來的下水道內。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兩個男人擠成一團,他們面對鐵窗

外踩踏而過的鞋底大氣都不敢喘。

    “又見面了!”殺手之王暴雪偏頭望了望身旁的刺客。

    “是啊!又見面了!”黑魔稍稍點了點頭。

    “還記得上一次嗎?”保爾露出回憶的神,“如果不是你在13的背後刺了一劍,我的朋友也不會被捕!”

    黑魔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很想正面挑戰13,但是你知道,我有我的使命!”

    “使命?”保爾嗤笑了一聲,“你的使命就是鑽氧麼給莫瑞塞特皇室做條好狗嗎?”

    黑魔也偏過頭,他與暴雪一分不讓的對視,“說真的,我沒想到是你救了我,但是……你要在這兒與我分出勝負

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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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4 08:52:44
保爾試著動了動,這個該死的地方實在是太狹窄了!兩個男人躺下之後,就算老鼠也別想通過這處管道。

    “很明顯,現在還不是時候!”殺手之王低聲嘆息著。

    “你知道嗎?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黑魔凝視著老對手。

    “是的!你暴露了!”保爾露出開心的神情,“有好幾百人看到了你的樣子,你已無法回到泰坦向你的主人復命

,因為你的主人不會承認你的存在,所以你只能自生自滅!”

    “呼……”黑魔吐出一口氣,作為皇室培育的刺客,他知道自己總會有這樣一天的。

    “呵呵!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窘了!”阿爾法三世挑亮了燈火,他開心的從阿蘭元帥的手中接過了瑞爾

國王簽署的無條件停戰書。

    “阿瑟王朝統治瑞爾的時間還很短,他們沒有比利里斯王國或者捷洛克王國那樣的堅強根基。”阿蘭元帥一點都

沒有保留面目上的喜。

    “是的!”三世陛下點了點頭,“呵呵,同樣是小國,比利里斯和捷洛克就要比瑞爾人聰明得多!在列強環伺中

求生存,就要把眼楮放亮,哪方強硬便偏向哪方!所以,這些小個子都不值得信任!”

    泰坦的皇帝邊說邊把這份無甚營養的停戰協議書丟到一邊。

    “陛下!”阿蘭再次回復冷峻面目,“法蘭王國和西葡斯王國的武裝干涉力量已經出現在比利里斯王國和瑞爾王

國的邊境線上,他們的王室調停人也快抵達瑞爾王都了,您看……”

    “調停?”阿爾法三世皺起了眉頭。“既然法蘭和西葡斯要充當戰爭的調停人,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向瑞爾邊境派

兵?”

    “我覺得他們是不願看到瑞爾被晰吞並,或者……”

    “或者他們是要在帝國的近衛軍完全控制瑞爾全境之後,利用武力威脅跟我們一同瓜分這個小王國!”

    阿蘭點了點頭,“陛下!您說的沒錯!”

    “呵呵!”阿爾法三世冷笑了一聲,“命令近衛軍所有部隊原地待命,從8月19日,也就是七天之後開始,停止

任何針對瑞爾人的攻勢。我不會讓法蘭和西葡斯如願的,他們要居中調停就隨便好了,我只要佔領瑞爾王國東部領土

這個事實。”

    阿蘭皺起了眉頭,“陛下,我們既然已經停戰,那麼就無法保有長期佔領的事實,我們……”

    “不!”阿爾法三世再次打斷元帥的話。“我要瑞爾干什麼?這個小國也算是帝國西方的一道戰略緩沖地帶,少

了它,法蘭人和西葡斯人就會一湧而入!斯坦貝維爾公爵不是在忙著拆房子嗎?我可一點都不介意!就讓咱們這位喜

歡破壞的將軍去拆好了!”

    阿蘭不也笑了起來。“是啊!斯坦貝維爾公爵的家族武裝已經攻陷了瑞爾人的十二座要塞,他已經拆掉了其中的

十座,按照他的進度,瑞爾人的軍事設施在一百年內也無法恢復。”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我的元帥,我把這次與瑞爾人談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呃……隨便找些人去應付法蘭和

西葡斯就行了,我不想跟這兩頭老狼打交道,他們除了趁火打劫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正經事做!”

    “是的陛下!”

    “水仙騎士團呢?”皇帝說起這個也不收起輕忽的心態。

    阿蘭翻開了自己的硬木文件夾。“軍情局剛剛報告了安魯公爵的位置,他和新編紅虎騎兵軍已經進入第十九軍區

的地界,相信他們最遲也就是在月底便能趕到都林。”

    “德捷邊境那邊怎麼樣?”

    阿蘭又打開一份文件,“在德捷邊境附近巡弋的水仙騎士團獨立武裝已經開始後撤,但他們並沒打算回歸水仙郡

,看來……一切還要等多特蒙德元帥抵達都林再說。”

    “恩!說真的!我還真有些想念老朋友!”阿爾法三世露出緬懷的神情,不過他又突然皺緊了眉頭。“還是……

這樣吧!將接見安魯公爵和為紅虎沖鋒師幸存將士授勛的事情安排到一塊兒,就讓新的紅虎騎兵軍分散駐扎在第一軍

區的幾座要塞里。都林這邊的授勛儀式一結束,馬上命令他們開始向北部邊境那一側的德意斯邊防軍發動攻勢!”

    “遵命陛下!”阿蘭再次點頭,“您的考慮非常周到,這樣就不會出什麼亂子。新編紅虎騎兵軍集中了水仙騎士

團各兵種的最強戰斗資源,那些騎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將他們留在首都附近的確會有很大的隱患。”

    “我也是這麼想!”皇帝一點都沒掩飾自己對安魯的畏懼。

    “不過……還有一件事!”阿爾法三世將一份厚重的卷宗拋了出來。“我的軍務大臣,如果特勤處以叛國罪逮捕

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那麼……這會不會造成帝隊……”

    “陛下!”阿蘭突然打斷皇帝的話,“如果罪名是叛國!那皿果將是災難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在帝部服務

了四十年,他的部屬和學生遍布近衛軍的各個崗位,一旦這名功勛卓著的元帥被特勤處逮捕,我怕會引起軍隊內部的

強烈反彈!說真的陛下,同樣作為軍人,我不希望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

    “行了!”皇帝煩躁的打斷銀狐,其實這也是這位陛下一直在擔心的事情,瓦利爾.西普留斯在近衛軍擁有崇高

的威信,雖然這位元帥貪婪好的本已使他在都林聲名狼藉,但軍人並不在乎這個,軍人在乎的是部屬等級和師長關系

,軍人是不會背叛他們的統帥的!就像法博亞.曼魯赫上將,這位將軍從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戰術參謀,是瓦利爾

將其拉扯到現在這個險要位置上的!這位首都衛戍區司令一直對近衛軍總參謀長忠心耿耿!阿爾法三世現在只要一想

到自己的首都保衛師便感到一個勁兒的頭疼!

    “如果特勤處進一步掌握了瓦利爾出賣國家利益的犯罪事實,軍事法庭能夠做出令帝人信服的判罰嗎?”皇帝再

次面向阿蘭。

    “陛下!就算不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軍人的罪行必須在軍事法庭上接受審判,如果特勤處對瓦利爾.西普留

斯元帥采取過激的手段,我怕……”

    “軍人嘩變?”阿爾法三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的陛下!”阿蘭點了點頭,“現在就要看特勤處對瓦利爾元帥的犯罪證據掌握到什麼程度,如果事實確鑿無

疑,那麼我還是相信忠于瓦利爾的軍人仍會保持冷靜。”

    泰坦的主宰者連連搖頭,在安魯公爵率領一支精銳的整編騎兵軍就要抵達首都的當口,近衛軍中出現一位足以引

起軍人嘩變的叛國者!如果都林陷入兵亂,安魯公爵的騎兵再以平叛的名義佔領首都……阿爾法三世突然不敢再往下

想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設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只是覺得,為什麼事情會這麼湊巧的趕到一起呢?

    “是啊!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陰郁的望著位列席上的幾位部屬。“原

來大家都發現這一點了!那麼……有人能給出解釋嗎?”

    在座的眾人都陷入沉思,最近都林刮起的這陣政治旋風實在太誇張了一些!先是帝國國務院再一次被削減職權;

然後是整整干了五年代理國務大臣的卡契夫老公爵被正式任命為內閣總理;再然後,帝部悍然發動針對瑞爾王國的全

面戰爭;緊接著,一個全新的部門在軍部大院的最深處悄悄掛牌。不過……最離譜的還是三世陛下親自向近衛軍總參

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發布的訓誡令!

    為了能夠令近衛軍的一位統帥遠離糜爛的生活,皇帝陛下竟然要求自己的總參謀長在家閉門思過!真是見鬼了!

還沒聽說過哪位王者會管這樣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的風向就變了!都林城開始出現關于賣國賊的謠眩最初是在軍人們集會的沙龍里,這些喜歡辯論的近

衛軍將領都被山阻擊戰的發生發展搞糊塗了!他們迫切的想要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德意斯人的目的地,突襲一定有目

標,那麼德意斯人的目標是什麼?這些善于思考的軍們馬上開始懷疑,王國的一項機密被洩露了!這太好解釋了!德

意斯人就是沖著這項軍事機密發動進攻的!

    再接下來,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家庭又暴出一項丑聞!元帥的一位教失蹤了!根據司法部的調查,這名失蹤的貌子

擁有純正的德意斯血統!

    最後!特勤處介入了調查,魯道夫.霍斯伯爵完全沒有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的進行秘密審訊,而是公開傳訊了瓦

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助手和家庭會計師!

    “那麼……會不會……一切都是嬰謀的?”一位大人向年邁的內閣總理問到。

    “嬰謀?”老卡契夫發出一聲嗤笑。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特勤處挖出了近衛軍總參謀長所有的陳年舊事,這要不

算嬰謀的話那什麼算是嬰謀?望了望提問的白癡,老人擺了擺手。

    “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悲慘命運!什麼事情要是和叛國掛上鉤,那麼這個人的一只腳

便已踏入地獄了!我只是不明白,山附近地區的秘密一定是只有皇帝和那些軍人才知道的最高機密,那麼……奧斯涅

親王的出現是巧合還是精心布局的陰謀?”

    老公爵起身而立,長時間的坐姿已令他的腰骨失去知覺。

    “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這位親王殿下的出現純屬偶然,但之後呢!之後都林發生的一切都與此有著直接聯系!我

覺得……有人在精心細致的進行布局,而且……收網的時刻就快到了!”

    “我們……我們不太明白您所說的!”一位大人再次向老總理發出疑問。

    “當然!”老卡契夫輕輕笑了笑,“你們對于軍事領域的事物並不在行!不如……我們把視野放得再開闊一點!



    “791年!意利亞人的一個傭兵團襲擊了晰的一位公主殿下和一位親王殿下,三世皇帝悍然發布烽火令!南方軍

區在之後的軍事行動中取得了對意作戰的勝利!隨後……起義爆發了!南方軍區投入了所有兵力對這次火勢洶湧的大

起義進行了鎮壓!並在之後的六年內繼續與起義者的殘余武裝進行斗爭!可以說,帝國南方集團軍群得到了一次很好

的實戰機會,他們已經鍛煉了很長時間,足已應付各種危機!”

    說到這里,老人咽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他感到思路更加清晰、更加開闊了!

    “那麼……今年的3月31日!帝國的大西北爆發了一場慘烈的遭遇戰,主角仍是我們的那位親王殿下,與六年前

比起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強大了太多太多!他為帝國成功抗擊了侵略者!在這之後……帝國西方集團軍群以及

世代守衛西北的斯坦貝維爾家族開始了一次規模宏大的報復行動,時至今日,他們甚至已經控制了瑞爾王國三分之一

的領土!”

    “各位!”老卡契夫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大家難道還沒看出,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突發事件中,誰是最終的得益

者?”

    滿座的大人不面面相覷,得益者?兩次突發事件產生過得益者嗎?791年的南方大起義給帝國造成了多麼重大的

損失?797年的山阻擊戰又是一次多麼悲壯的戰役!帝國為此付出了無數勇士的生命,就連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

王殿下都被俘了!這種被敵人攻入家門的恥辱能造久益者?

    看了看一臉迷茫的臣屬們,老卡契夫失望的搖了搖頭!

    “告訴你們吧!最終的得益者就是帝國的近衛軍!在和平年代,近衛軍得到了難得的鍛煉和實戰機會,兩次突發

事件已使帝國在無形中改變了遵循了一個多世寄戰略態勢!我們的泰坦,已由被動防守轉為主動進攻!也許我們的皇

帝陛下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但作為軍人,軍部的老家伙們絕對看得非常透徹!”

    “您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帝國的軍人為了完成戰略轉型而發動的陰謀?”一位大人驚訝的叫喊起來!

    “也許……這一切就是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安排的!這頭老的計策確實高明啊!”

    “但是……總參謀長閣下現在不是被困在家里了嗎?相信他一定會被處以叛國罪的!”

    “是的!應該不是他,他就要完蛋了!怎麼會是他的陰謀呢?”

    “會不會是那位小親王的陰謀?”

    “你算了吧!怎麼會是那個小孩子?他甚至被德意斯人俘虜了!”

    “那……能夠左右近衛軍的人就剩下一位阿蘭元帥啦!”

    “不可能……”

    望著吵吵嚷嚷的大臣們,老卡契夫突然笑了笑,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比如……為什沒能是阿蘭元帥制

造了這一切呢?阿蘭像侍奉神明一樣對待帝國近衛軍,他對國家和軍隊抱持著最崇高的感情,他在軍中的影響力甚至

超過泰坦的主宰者!

    就拿這次山事件來說,皇帝陛下做出的決斷有哪一件不是阿蘭的說辭在起決定作用?有哪一件不是阿蘭親自部署

安排的?對瑞爾的進攻、軍事局的成立,還有對安魯公爵的邀請!

    那麼……假設一下銀狐阿蘭的暗箱操作吧!將山附近地區那項軍事機密洩露給德意斯人,引德意斯人進行突襲,

如果不是親王殿下阻擊成功,相信德意斯人很可能會得手!那麼說不定帝國會立刻對瑞爾郝意斯宣戰,近衛軍西方集

團軍群和北方集團軍群都會得到徹底的調動!

    接下來便是排除異己!聲名狼藉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銀狐阿蘭如果部署了很久,相信他

會把洩密事件天衣無縫的栽贓給倒霉又不檢點的瓦利爾!也許,還有一種可能,瓦利爾確實是那個出賣國家利益的叛

國者!而銀狐只是準確的找到了其中的戰機!總之,銀狐巧妙的將斗爭矛頭指向自己的同僚,並將各種巧合安插在一

塊兒,逼迫三世陛下及早對其進行處理!相信再過不久,銀狐就會丟出最確實的證據,到時……恐怕連光明神也無法

修改瓦利爾元帥的罪責!

    老卡契夫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佩服!佩服!他承認!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有著銀狐之稱的近衛軍統帥!馮

.休依特.阿蘭躲在軍部那間小別墅中擺出一副養老的架勢,可他卻用最精彩的行動改變了整個軍隊!甚至是這個帝國

!阿蘭元帥卓絕的戰略眼光、隱忍待發的精神、細致入微的布局、以局部犧牲換取整體利益的氣魄都令這位內閣總理

為其深深折服!

    老卡契夫祈禱著!在未來的中,阿蘭可千萬不要回避自己的挑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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