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0章 呻吟 屈辱
“芊玲,你快過來一下。”正當景芊玲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恰好幫她解了圍。
三人都向那邊一看,卻見練月舞不知何時出了涼亭,正滿臉慈藹的向景芊玲招著手呢!
景芊玲忙道了一聲:“崔師兄、琴兄,我師傅在叫我,我先離開一會咯。”說著,也不待崔西敏和琴仙雲回答,人已一溜煙地跑向了練月舞。
崔西敏見了不由呵呵笑道:“景師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急了!”
琴仙雲喝了一口茶水,回頭看了一眼正和練月舞說笑著的景芊玲,也笑道:“師傅有命……”剛說到這裏時,琴仙雲卻忽然一愣,眼前竟然閃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琴仙雲攪盡腦子想了一會,才回想起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從藍雲市一直跟到菊影市,最後進入天韻大學所要尋找的那個手臂上紋有梅花標誌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此時正背著他向瀟湘拳館的大門外走去。
琴仙雲不禁大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這次可不能再讓他逃脫了,非得查到他到底住在什麼不可。他笑著對崔西敏笑道了一句:“崔兄,我先出去一下。”
崔西敏點頭笑道:“琴兄,早去早回哦,過一會這裏還有好節目等著呢!”
琴仙雲應了一聲,微笑著站了起來,也加快了腳步向拳館外邁去。
那人出了拳館後,立即向停車場走去。琴仙雲正想招呼一輛出租車先等著的時候,那人卻突然腳步一停,竟又繞了回來,順著左側街道走了一段路後,然後快速地閃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小巷子裏面。
琴仙雲也悄悄地跟著他進了巷子。
那人來到一幢只有兩層高的樓房前,忽地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了一會,見四周無人注意他時,立時低著頭匆匆忙忙地溜進了那敞開著的大門。他進去不久,那門便“抨……”的一聲緊緊地關了起來。
約莫兩分鐘後,他的身影又出現在了二樓的窗前,但也只是晃了一下就很快隨著窗簾地下而消逝了。
琴仙雲想要看看他到底在裏面幹什麼,於是也趁四周無人時輕輕地躍上了那幢屋子的二樓陽臺。琴仙雲凝神一聽,臉上頓時熱了起來,房內傳出的竟然是一連串女子蕩人心魄的嬌嗲呻吟和男人的粗重呼吸聲。
琴仙雲哭笑不得,那人這麼小心翼翼地來到這個地方,竟然是為了和一個女人幽會。
裏面的響動越來越激烈,琴仙雲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時聽得心煩意躁,他想要先下去避避,卻又怕那人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掉,要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抓住的話,那也太可惜了。終究是捨不得放棄這條難得的線索,琴仙雲沒辦法,只得調動真氣,緊緊守住自己的心神,不為所動。
好不容易裏面的呻吟聲才微弱了下來,琴仙雲松了一口氣,再次運集真氣於雙耳之中,靜心一聽,卻驀地大驚,裏面除了那女人的嬌綿的喘息聲外,竟沒有那年輕人的絲毫動靜。
他不會這麼容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吧?琴仙雲焦急地掀開了窗簾的一個小角,便見裏面床上果然仰躺著一個衣著十分暴露,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年輕妖嬈女子,這女子如今衣裳雖然極為淩亂,但卻沒有一點剛剛苟合過的痕跡,而且自己跟蹤而來的那男人卻早已蹤影全無!
這時那女子的一雙白嫩細手還在她自己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上輕緩地撫摸著,臉部紅暈勝火,鮮豔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在她身軀如水蛇般地左右擺動中,口內卻依舊還在那低聲呢喃著。
琴仙雲大為著急,當下也顧不得那女子還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立即拉開窗簾穿過窗戶直直地跳進了那女子的房間裏……
琴仙雲來到床前時,那女子還依然微閉雙眼,沉迷於那快感之中,對琴仙雲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琴仙雲掃視了整個臥室一遍,房內果真再沒有那人的身影。但他很快又注意到臥室的後面竟然還開著一扇窗子,那窗子的對面卻是另一幢房子的屋頂,而它們之間相隔的距離還不到一米,輕輕一跨便可跳過去。琴仙雲馬上反應了過來,那人沒有從前面出去,八成是從那屋頂溜走了。
琴仙雲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那人竟然會這麼機警。怪不得他剛才到了停車場門口又退了出來,或許在那時他就已經發現有人跟蹤,所以才會把自己引到這裏來,然後又借這女子擺脫自己的跟蹤。不過琴仙雲卻並不擔心那人會發現跟蹤他的便是自己,只是有些可惜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次機會就這樣白白地丟掉了,下次想再見到他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那女子聽到琴仙雲的冷哼聲,急忙睜開了眼睛,卻見到一個陌生男子闖進了自己的房間,頓時嚇得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慌亂地抓過床上的被子遮蓋住自己裸露的肌膚,臉色驚恐地顫抖著道:“你想幹嘛?”
琴仙雲沒想到她竟會被自己的突然闖入嚇成這般模樣,於是溫和地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那女子見琴仙雲相貌英俊,眼神清澄,臉上也不見什麼猥瑣的表情,似乎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意圖,才心神稍定的道:“你是什麼人,幹嘛跑到我家裏來?”話一問完,她的臉卻忽然變得通紅起來,看來她現在也已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動作全都被眼前這個俊秀的年輕人看在眼裏了,心中頓時羞慚不已。
琴仙雲轉過頭去,不忍看那女子難堪的表情。過了一會,他才淡淡的道:“你先別管我是什麼人,我先問你,剛才那個跑進這臥室的男人,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那女子見琴仙雲不再瞅著她,臉上的紅暈才稍稍褪去,但卻依然羞愧的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琴仙雲呆了一呆,臉色一變道,“哼,既然你倆不認識,那他怎麼會一到這巷子就徑直來找你呢?而且一到這房間便又馬上和你做起那事來?”琴仙雲的確不相信一個女人會這麼快就和陌生男人上床,儘管他們是在做假戲。
誰知琴仙雲這話一出,那女子竟然兩手蒙著臉,嚶嚶地哭起來道:“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和他認識才幾天,只知道他姓陳,卻連他叫什麼都不明白,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人?”
琴仙雲搖頭苦笑,她竟會連那人確切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來自己從她這裏是別想打聽出什麼東西來了!琴仙雲本想馬上離開,但一見這女子哭得可憐,心中有些不忍,於是勸道:“你不要哭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那女子兀自抽泣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琴仙雲,嗚咽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歉了他許多錢,才不得不和他……”說到這裏,她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又傷心地哭了起來,聲音比初時響亮了不少。
琴仙雲聽得極為驚訝,但看她的表情,又不似在說謊,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嗎?琴仙雲本以為她是一個靠出賣肉體為生的女人,卻沒想到這裏面還另有隱情!在驚訝之後,琴仙雲極為氣憤的道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那人竟會以錢來威脅一個柔弱女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我……”這女子抬頭看了琴仙雲一眼,卻悲憤之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琴仙雲歎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拍了拍她肩膀,憐惜的道:“不要怕,只要這事是真的,我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氣,讓那個人應有的得到報應的。”琴仙雲以極為柔和的語氣說出這句安慰的話後,那女子聽了卻突然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痛快淋漓。
雖是軟香溫玉滿懷在抱,琴仙雲心中卻沒有蕩起絲毫的漣漪,反而充滿了酸酸的苦澀。他輕緩地撫摸著她的背部,慢慢地輸入了幾股柔和的真氣,好讓她的心情能夠快些平復下來。
很久之後,她的哭聲才又慢慢地停了下來,琴仙雲把她扶離自己的肩膀一看時,竟發現她早已哭累得沉睡了過去,只在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了濕搭搭的一大片淚水……
***
看著眼前這女子梨花帶雨的臉龐,經過剛才那一番發洩後似變得輕鬆了許多,但上面卻仍舊籠罩著一團消散不盡的哀傷和憂愁,實在很難想像幾十分鐘前看上去還是那般的妖豔與放蕩的她,如今竟像是個無人疼惜、楚楚可憐的柔弱女子。
琴仙雲幫她蓋好了被子,便自己倒了一被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由於還不是很清楚那個年輕人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也沒有幫她解決困難,琴仙雲也有些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到中午的時候,那女子才醒了過來。琴仙雲又勸慰了她好久之後,她終於還是紅腫著眼睛把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琴仙雲。
原來,這女子名叫曲文音,是一家大酒店的的服務員,幾天前她下班回家時,被一輛轎車掛得摔倒在地,本來她只是把腳扭傷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可那開車的是司機卻十分殷勤地非要要送他回家,曲文音推遲不了,只得答應了下來,而這司機是則正是那陳姓之人。
回到家後,那人坐了一會就走了,但直到那人走了很久之後,曲文音才發現他竟然落下了一個皮包在自己的家裏。曲文音本想從那皮包中找找有沒有那人的聯繫方法,但裏面除了一百元錢外,連一個證件都沒見到。找不到那人的聯繫方法,曲文音也只好將那包放在家裏,看他什麼時候回來取走。
三天之後,那人果然來了,但他打開皮包一看時,竟然說曲文音拿了他皮包中的一張七萬元的支票。曲文音沒拿,當然不肯承認了,可最後那人竟拿出一大疊她在洗澡時的裸體圖片,說如果曲文音把錢還給他的話,便將照片歸還曲文音,否則,他便將那些照片送到曲文音的單位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照片是什麼時候被那人偷拍的,但曲文音就算在傻,也明白自己早就墜入了那人佈置的陷阱當中去了。她見到那些照片後又羞又怕,要是這些照片真被同事們見到的話,那自己哪還有臉見人,可她只是一個小職員,在菊影市又沒什麼朋友,一兩萬東拼西湊或許還行,但哪裡拿得出七萬來把那些照片買回來。
那人聽曲文音說沒錢時,竟說如果曲文音肯做他的情婦的話,他便可將那七萬之事一筆勾銷,而且也不會那些照片公之於眾。那人設計了這麼久,原來竟是在貪圖曲文音的美色!曲文音才二十來歲,出落得水淋淋的,相貌在她工作的酒店所有女同事中的確是最漂亮的。
曲文音抵死不願,但那人竟趁曲文音不注意的時候把她撲倒在了床上……
以後的幾天,那人天天到曲文音家裏來,但那人也怪,除了每天在曲文音身上亂摸亂捏地狠狠發洩一頓外,竟沒有突破那最後一關,曲文音才得意保留了自己的貞操。
曲文音生性軟弱,雖然這樣被人侮辱了數次,卻又不敢跟人說,更不敢去報警,而且那人又對她百般威脅,她只得羞憤地承受著這一切,儘管才只有三四天的日子,但她卻像活在地獄中一般。這些日子,她度日如年,連酒店都沒去過一次,直到今天上午,那人突然又闖入她的房間。不過這次,那人卻沒有再侮辱她,只是逼著她不停地發出琴仙雲之前所聽到的聲音,而那人卻獨自跳到了對面的屋頂上看著。曲文音極不情願,卻也只能照做,畢竟做那些羞人的動作比被那人污辱要好上千萬倍了!
***
說完之後,曲文音又已泣不成聲。這幾天她一直把痛苦壓在心底,到現在才把那屈辱的事說了出來。雖然十分地傷心,卻也覺得舒服了許多。
琴仙雲沒想到那人竟會這麼卑劣,如此下流地去玷辱一個女子的清白。琴仙雲眼中漸漸露出了幾絲深沉的煞氣,這種人渣和燭龍寺中的那些和尚一樣可惡。
“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曲文音淚流滿面的哭道。
琴仙雲道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依我看,你如果真不願意報警的話,可以暫時選擇先避開一段時間。”
“不行,不行,他如果找不到我,把照片公佈了出去,那該怎麼辦?”曲文音急道。
琴仙雲道:“據我估計,他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來找你了。而且他以為手中的照片可以一直控制著你,一定不會這麼快就把照片公佈的。否則,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那人知道已經自己被人跟蹤,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找曲文音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曲文音還是搬出去要比較好一點。
曲文音稍微安心了一點,但她馬上又難過了起來:“可我是外地人,到這裏也不久,能搬到哪去呢?”
琴仙雲看了看一臉淚痕的曲文音,忽然道:“你相信我嗎?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可以先到我那裏去住一段時間,等我幫把你這件事解決了之後,你再搬回來。”
曲文音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1章 拳館風雲
琴仙雲幫曲文音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又將自己的地址和一把鑰匙留給了她,看著她上了出租車後他才重拾心情向瀟湘拳館走去。
經過曲文音的事後,琴仙雲更加堅定了要把那個姓陳的人找出來的決心。不過令琴仙雲有些奇怪的是那人為何會在瀟湘拳館十年慶典的時候出現呢,莫非他和瀟湘拳館有什麼關聯不成?只是就算那人和拳館有密切關係琴仙雲也不能冒昧去打探,否則引起人家的猜疑反而不美。
琴仙雲再次來到瀟湘拳館時已近下午兩點了。他剛才在來拳館的途中時,又在路邊的一家小餐館吃了份快餐,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
還沒進門,琴仙雲便聽到裏面傳出了一陣陣震天的喧叫聲,引得路人不時駐足觀望,而且還不斷有人向拳館裏面擁擠而去。琴仙雲也隨著人流湧了進去。
拳館內搭成的那架高臺上這時正有兩人在那激烈地較量著,其中一人是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而另外一人竟然會是瀟湘拳館的館主趙均曦。
那些前來拳館慶賀的客人此刻已將高臺圍了個水洩不通,臺上的每一個精妙的招式都引起了他們的轟然叫好聲和品評議論聲。只不過趙均曦和那中年人的交手卻並不是像是一般的比武切磋,反而似在進行什麼生死大戰一樣,特別是那中年人出手極其狠辣,每次出擊都好像要將趙均曦置之死地。
琴仙雲看得有些詫異,看那中年人的架勢,難道他是是趁瀟湘拳館十年清點的時候來踢館的嗎?琴仙雲在人群中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詠春館”的門口找到了崔西敏,景芊鈴和她師傅練月舞也在崔西敏的旁邊不遠處,他們三人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那場比試,臉上竟現出了些微的擔憂神色。
琴仙雲擠到崔西敏身側,右手向他的肩膀拍去。
或許是出於習武人的天性,感覺到身側的動靜,崔西敏條件反射似的,肩膀一縮,左手向後一擺,右手成掌卻飛快地向琴仙雲的脅下擊去,掌未及身,但掌風卻已經吹得琴仙雲身上的衣服都飄動起來。
琴仙雲微微一笑,右手奇跡般地一晃,繞過崔西敏格來的手臂,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將他的手腕叼住了,而琴仙雲的左手則駢出兩指,迎著崔西敏拍來的手掌心點去。
崔西敏“咦”的訝然叫了一聲,手掌急忙頓住,腦袋向身側一轉,琴仙雲則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鬆開了他的手腕。
崔西敏見是琴仙雲後立即將手掌收了回來,高興的道:“我還奇怪誰能這麼快就把我的招式破了,原來是琴兄你呀,哈哈哈哈……”旁邊的人正看臺上的比試看得津津有味,如今被崔西敏的笑聲打擾,都不禁有些不滿地看向他。崔西敏急忙把嘴閉住,但立時又低聲道:“琴兄,你怎麼直到現在才回來呀?”
琴仙雲略帶歉意的道:“我剛才出去後,被一件私事耽擱了比較長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讓崔兄久等了。”
崔西敏兩手一擺,笑道:“沒事,沒事。不過我還真的以為你就一個人悄悄地溜走了呢。”
“喂,崔師兄,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這麼神秘?”站在崔西敏旁邊的景芊玲突然好奇地擦嘴進來。剛才琴仙雲還在很遠的地方向這邊擠過來的時候,景芊玲便發現了,但見琴仙雲過來後竟當自己和師傅不存在似的,連個招呼也不打,不由有些暗怪琴仙雲好沒禮數,不過她卻沒見到琴仙雲正和崔西敏過了一招,哪有機會和她們打招呼有。不過儘管她心中很是不滿,但一見琴仙雲和崔西敏在那小聲說話,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湊了過來。
崔西敏被景芊玲那在耳朵邊的大聲一句“喂”嚇了一跳,但馬上又回過神來,笑道:“呵呵,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那你們的聲音壓得這麼小幹嘛?”景芊玲不信地看了看崔西敏,又瞄了一眼琴仙雲。
琴仙雲見景芊玲看向自己,於是也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景芊玲瞥到琴仙雲的笑容卻好似想到了什麼,臉頰突然飛上了兩朵紅雲,顧不得再追問崔西敏,低著頭又閃到了練月舞身邊去。
琴仙雲被景芊玲的這個動作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再向景芊玲看去時,卻碰上了練月舞那充滿笑意的和藹眼神。只是當琴仙雲想向她打個招呼的時候,她的眼睛卻已轉向了臺上的趙均曦和那個中年人。
琴仙雲這時才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於是向崔西敏問道:“崔兄,那個中年人是誰呀,趙館主怎麼和他打起來了?看他們的招式,好象不是在切磋呀?”
崔西敏聽了琴仙雲的話,頓時笑容一斂,代之而起的卻是滿面的憂色……
原來,下午正是前來祝賀的武林同道與瀟湘拳館的弟子表演、切磋武技的時間,而且很多門派的門主也有可能會上臺露上幾手,以便大家觀摩借鑒,所以很多人都十分期待這個時刻的到來,這也是崔西敏為什麼會叫琴仙雲早些回來的原因,畢竟那些門派的掌門平時都很少出手,這時能夠觀賞到他們的絕招,的確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了!
可正當臺上的武藝展示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闖進了瀟湘拳館,那為首之人叫連盛,他一上臺就接連打敗了幾個功夫都很不錯的人 ,而且沒有一個在他手下走過一招。大家看得驚異萬分,卻沒想到這叫連盛的人竟又指明道姓的要和瀟湘拳館的館主趙鈞曦比試,並且口中還大出狂言,說趙鈞曦絕對抵擋不住他的三十招。
趙鈞曦一手八極拳使得出神入化,據說已有十成火候,在瀟湘拳館開館之初,前來踢館的高手也不少,但卻沒有一人是趙鈞曦二十招之敵。最近幾年,他雖然從沒有再跟人交過手,但眾人都知道他的修為已經更加的精進,若說他接不下連盛的三十招,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大家聽了連盛的大話之後,都大笑他不自量力。
趙鈞曦並不想與這種狂妄自大的人交手,但那人卻並不罷休,不斷在臺上冷嘲熱諷,出言極是難聽。趙鈞曦涵養很好,對那人所說之話只是一笑了之,但他的大弟子吳優卻忍耐不住了,上前與連盛較量了起來。
吳優一身功夫已盡得趙鈞曦的真傳,八極拳也使得極其老到,另外他在入瀟湘拳館之前曾經苦學過八卦掌。這兩年來,他將八卦掌融入八極拳後,武藝也隨之大大提高,可以說,瀟湘拳館中除了趙鈞曦之外,就數他的武學修為最高了,景芊玲等其他幾個拳館的教練雖然武藝也很高,但與他相比,都有所不如,吳優也因此而自視極高。如今他代師出戰,自是信心十足,並不將連盛放在眼中,可誰知他還未出手十招,便被連盛一掌擊中胸膛,當場就昏了過去,到現在都還沉迷不醒。
見徒弟這麼快就受傷,趙鈞曦也有些吃驚,而且情形也容不得他不出手了。
讓眾人大是震驚的是,趙鈞曦自出手至今也有二十多招了,雖是妙招迭出,卻仍舊絲毫沒有占到上風。
***
琴仙雲看了臺上交手的兩人一會。趙鈞曦雖然沒有占到什麼優勢,但依然步法靈活多變,出拳剛猛暴烈,逼身緊攻乾脆利落,攻防之間深得八極拳之要旨。而那連盛也不知什麼原因,好象和趙鈞曦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在化解趙鈞曦招式的同時不時依靠著詭異的身法對他的全身要害進行猛攻。不過,就目前兩人交手的情況看去,趙鈞曦還不至於落敗。
琴仙雲看著一臉擔憂的崔西敏,笑道:“崔兄,趙館主的八極拳功力高深,而且對敵經驗十分豐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就放寬心吧。”
崔西敏眉頭緊簇道:“琴兄,你如果知道那連盛是和誰一起來的話,你就不會這樣說了。”說著,他的手指向台下一個小角落的一堆人指去……
琴仙雲順著他的手指一看,便見那邊站著四個同樣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而其中一個竟然就是他在應聘黛洛集團保鏢職位時遇到的那個焦躍峰。看到是他時,琴仙雲心中確實有些吃驚,焦躍峰修煉過“血魂功”,而他和連盛是一夥的,如果連盛也修煉過的話,那趙鈞曦可就真的危險了,趙鈞曦拳術出神入化,但真氣卻並不十分高明。
琴仙雲看了一下已經走出涼亭的太衍和虛一等人,他們大多數人都在談笑指點著趙鈞曦和連盛兩人的招數,都對趙鈞曦的修為充滿了信心,卻只有太衍一人神色肅穆,看來崔西敏已經將“血魂功”之事跟他說了。
就在這時,琴仙雲耳中突然響起了一片驚呼聲。琴仙雲也舉目朝臺上看去,只見連盛的整個身子都已在半空之中,而他的右手已如鐵鉤似地抓向了趙鈞曦的胸膛,左手卻伸出兩指叉向了趙鈞曦的雙眼,這兩手都極為陰狠,但更加陰毒的卻還在連盛的那一隻悄悄屈起的右腳上。
趙鈞曦兩隻手快速地翻擺而出,格擋著連盛的攻勢,但他那極其沉穩的兩腿卻不知何因,突地停滯了一下,大失水準地露出了身前的一大塊空門,而此時連盛的右腳尖已經緊緊蹦起,快若閃電般地往趙鈞曦的小腹丹田穴上踢去。若是這一腳踢實的話,趙鈞曦非得重傷不可。
趙鈞曦已來不及防守,眼看就要中招,台下眾人焉得不驚,聞名於武林的瀟湘拳館館主不會這樣就敗了吧?
但趙鈞曦也並未讓大家失望,在連盛那腳就要及體之時,趙鈞曦連手一縮,身子卻突地出人意料地平躺在了臺面上,“刷”的一下背部就帖著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到了連盛的身後,不但躲過了連盛的一腳,也連帶著使他的手上招勢徒勞無功。
連盛兩手一腳都落空,身子也穩穩地落在了臺上,而趙鈞曦也則在這個時候從臺面一躍而起,右掌蓄滿剛勁之氣向連盛的背心猛地拍了過去。
見趙鈞曦驚險而又安然無恙地避過了連盛的攻招,大家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有些人猜測著剛才趙鈞曦的空門是不是故意露出來的,而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贊了起來:“趙館主果不愧一代宗師,連這麼危險的局面也能應付過去!這一張肯定能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打趴下。”
就在大家等著看連盛如何落敗的時候,連盛卻左腳詭異地一叉,身子飛速一旋,驀然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掌也往趙鈞曦迎了過去,但他的手掌在破虛空之時卻隱隱浮現了幾條鮮豔的血絲。
“血魂功!”觀戰的崔西敏小聲驚叫了出來。
連盛手掌中的血絲不僅比焦躍峰的紅豔,而且也粗壯了不少,“血魂功”的修為顯然也比焦躍峰要深厚得多。不過儘管如此,幾乎所有人也都只見到連盛的手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紅光,並不知道那是何物,只有見識過的崔西敏等人才會聯想到連盛施展的是“血魂功”!
“血魂功”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蠶食他人苦修得來的真氣,而且除了少數幾種內功之外,沒有一種能夠阻攔得住血魂真氣的侵襲,因為血魂真氣在侵入他人身體之時,不僅會化解真氣,還能與人體的血氣產生共鳴,從而趁機將他人的血氣同化為血魂真氣,若血氣一盡,則性命比失。正因為“血魂功”的歹毒,所以數百年前的江湖會談“血魂功”而色變,只是幾百年之後的武林知道“血魂功”的人卻已寥寥無幾了。
琴仙雲暗歎了一聲,看來崔西敏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但他並不擔心趙鈞曦會有什麼危險。趙鈞曦即使受傷了,也有人能夠將其所中的“血魂真氣”化解的。
臺上的連盛和趙鈞曦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從兩人手掌散發出來的氣勢層層疊疊地向四周擴散,不時地在虛空中激蕩出陣陣氣波。
這時,趙鈞曦的額上突然冒出了汗水,而臉上也明顯地露出了幾絲痛苦之色,但連盛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聞名已久的瀟湘拳館館主功夫竟是這般的稀鬆平常,哈哈哈哈……”說畢,連盛手掌一震,兩人驟然分開,趙鈞曦竟“蹬蹬蹬……”的接連退後了四五步,身子搖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站定,但臉色卻已變得蒼白之極。
“咳,連兄好功夫!沒想到我趙鈞曦習武數十年,竟真的在連兄手下走不了三十招!”趙鈞曦咳嗽了幾聲,拱著手慘然笑道。
眾人都被這變化驚住了,台下一時鴉雀無聲,他們到這時才知道連盛並沒有說大話,他的功夫竟真的這般厲害!
連盛看著趙鈞曦嘿嘿笑了幾聲,突然道:“趙兄能夠和我交手二十八招才敗,也該知足了。今天是你瀟湘拳館十年慶典,我就不再打擾了,告辭!”
“哼,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恐怕沒那麼容易吧!”連盛轉過身正要離去,震東拳館的館主雷霆就跳上了高臺,對著他怒目而視,阻住了他的去路。
連盛回頭冷笑道:“趙兄,這就是你瀟湘拳館的待客之道麼?”
趙鈞曦對雷霆淒然笑道:“雷兄,不要阻攔連兄的去路了,我……”說到這裏時,趙鈞曦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
雷霆一驚,很不甘心地看了連盛一眼,才急忙過去將趙鈞曦扶住。
連盛卻帶著焦躍峰等人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瀟湘拳館,而趙鈞曦卻在連盛出門的那一瞬間昏倒在了雷霆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