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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瀟湘水月 -【縹緲仙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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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6 10:46:18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05章 老教授的殺手鐧!
  琴仙雲停止了和滕清的對話詫異地向前面一看,便見葉痕濤一臉不快地看著自己而周圍的同學看著自己的目光也有些異樣,甚至有些人竟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這當然以莫凝風與其死黨等人表現得最為強烈了。不過大多數同學的眼神卻是同情與歎息,任誰都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你死定了”這四個沉重的大字。
  琴仙雲不解地站了起來就算這位教授發現自己和滕清在講話,這些同學的表情也完全沒必要展露地這麼豐富吧!琴仙雲疑惑地看了滕清一眼卻見他正使勁地縮著脖子,往前面高大同學的背影後面躲去,見著了琴仙雲的目光也只能無助地訕笑了幾下,小聲道:“仙雲,你自己小心了。”
  原來,上課之前,滕清在數落葉痕濤的時候竟忘記了告訴琴仙雲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葉痕濤在講課的時候,特別是講得投入之極的時候,最恨別人在下麵偷偷講話,打擾他的思路,所以葉痕濤對那些被抓住的講話者絕不寬恕,輕者訓斥你一頓,重者就是讓你背誦一篇古文。
  對絕大多數的同學而言,他們是寧願被葉痕濤訓斥,也不願意被那古文,因為他們以前主要的時間都花在了音樂,哪有時間去背這玩意兒,而且他們對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很重視,讓他們背誦比殺讓他們自殺都還要難受!另外一般的教授看你背不出來就馬上會讓你坐下,但葉痕濤卻不同,你背不出來,他還非得讓你站在那裏“示眾”一番不可,享受全班所有同學目光的集中洗禮,那情形要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至今為止,琴仙雲班上起碼有近十名同學受過他的這種待遇,令得大家都在暗中猜測這教授是不是有觀看學生受窘的特殊癖好呢!並且也正是因為這種癖好,才使得葉痕濤雖然水平可以和喻達並駕齊驅,但聲望卻怎麼也比不上喻達。
  現在,琴仙雲被葉痕濤當場抓住,迎接著他的是同學們的那種眼神也就不足為奇了。
  果然,琴仙雲一站起來,葉痕濤就倒背著雙手走出講臺,向琴仙雲問道:“你知道我講到什麼地方了嗎?”
  琴仙雲略一回想,自己和滕清說話之前正好聽他講到“初唐四傑”中王勃的身世,過了那麼一小段時間葉痕濤應該講到王勃的那首千古絕唱——《騰王閣序》來了吧,不過琴仙雲還是有些不敢確定,不禁回頭看了滕清一眼,但見到的卻只是滕清的滿頭黑髮,他的臉早就在琴仙雲站起來的時候別向側邊去了。琴仙雲這時也只得無奈的答道:“是王勃的《騰王閣序》吧?”
  葉痕濤恩了一下,臉上突然露出了幾絲古怪的笑意。班上的同學見了葉痕濤的表情都露出了意會的神色。
  琴仙雲暗呼了一聲不好,這老傢夥不會又像梅怡君那樣來整自己吧。
  但還沒等他心神稍定,葉痕濤就已經笑了起來,道:“你既然這麼快就回答出我講的是《騰王閣序》,那你一定還是聽過一點課的。這樣吧,你就背誦一下那篇《騰王閣序》,讓大家都來檢驗一下你聽課的成果如何?”葉痕濤這句話雖看似在詢問琴仙雲,但語氣卻十分堅定,不管琴仙雲同意不同意,那篇《騰王閣序》他是背定了。
  葉痕濤的聲音落下後,班上頓時起了一片小聲的驚呼,雖說葉痕濤的把戲早在眾人的預料之中,但他們卻沒想到葉痕濤竟會讓琴仙雲背誦一篇這麼長的文章,以前的背誦也只是一首五言絕句或者七言律詩而已。在他們看來,琴仙雲剛才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不祥以前,底下講話的聲音實在大到讓人無法忍受的時候,葉痕濤才會抓一兩個出來,可今天葉痕濤卻如此反常的刁難琴仙雲,莫非他的癖好又加深了?
  眾人在悲哀自己以後的日子的同時,都搖了搖頭,惋惜地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琴仙雲身上。
  昨天琴仙雲的美妙歌聲讓他們大吃一驚,或許今天他又能出人意料地度過這一難關呢!於是大家的眼神中又有了新的期待……
  ***
  琴仙雲在聽到葉痕濤只是讓他背誦一遍《騰王閣序》時真的松了一口氣,本以為葉痕濤又會像梅怡君一樣想盡辦法來刁難自己,卻沒想到只是讓自己背誦一篇古文了事,像《騰王閣序》這樣的千古名篇他早在小時候就背誦地滾瓜爛熟了。現在他又覺得這老教授也並不是那麼的令人討厭了,不過若是他知道葉痕濤的殺手鐧是在你沒有背出來的時候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好好地亮亮相時,卻不知他又會作何感想呢?
  琴仙雲看著葉痕濤點了點頭,開始朗誦了起來:“南昌故郡,洪都新府……”但當他剛念到那“府”字的時候,教室門突然被輕輕地推了開來,那露出的門縫裏也隨之出現了一個清麗的人影。
  琴仙雲停住背誦,向門口一看,卻見這人正是步飛煙。她還是像自己一樣穿著現在天韻大學很少有人穿的校服,只是她昨天紮著的兩條小辮子,如今卻披散了開來,烏黑油亮的頭髮一直垂到肩上,飄順飛逸。她的臉上依舊是那般地冷豔清新,但是與昨天相比,稍有不同的是,她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
  步飛煙一推開門便向葉痕濤彎腰行了個禮叫了聲:“報告!”
  葉痕濤好似對步飛煙特別有好感,見她遲到,也沒有多責怪她,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到座位上去吧,注意下次來早點。”
  步飛煙柔柔地應了一聲,眼中略帶歉意地看了班上的同學一眼後,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琴仙雲正想著是否要繼續背下去的時候,葉痕濤卻忽然朝他揮了揮手,道:“琴仙雲同學,我相信你能夠背出《騰王閣序》來,不過現在畢竟是上課的時間,雖然你是音樂系的學生,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認真聽一下課。”葉痕濤的聲音此時竟變得有些慈和起來。
  琴仙雲心中有點詫異,自己只不過背了一句,他竟能看出自己可以完全背出來。琴仙雲忍不住看向葉痕濤,卻見他的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見琴仙雲看向時,竟還略帶俏皮地對琴仙雲眨了眨眼睛。
  琴仙雲坐了下來,他明白葉痕濤一定如昨天下午的那個老教授一樣,聽徐修林等人說過自己的事,所以才會對自己特別關注,或許他也知道《騰王閣序》難不倒自己吧,所以才會寬宏大量到讓自己打住。不過不管什麼原因,既然葉痕濤不讓自己背了,琴仙雲當然也不會傻得繼續堅持了。
  葉痕濤見步飛煙和琴仙雲都已經坐好,於是道:“好了,同學們,我們繼續上課。”接著他便又開始講解王勃的“騰王閣序”。
  葉痕濤講著課,但下麵的同學卻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葉痕濤連續兩次的反常表現,看得他們大跌眼鏡,在他們的印象中,好象還沒有哪一個同學可以站起來後還如此輕鬆地坐下去的,而且還是在葉痕濤沒有使出殺手鐧的情況下“完好無損’地坐下去的。可如今琴仙雲從站起到坐下的時間還不足兩分鐘,實在令他們覺得難以置信。
  有人在感慨的同時不停地羨慕琴仙雲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說他托了步飛煙的福,不然肯定難逃此劫。
  琴仙雲沒有仔細注意大家的言語,因為他這時突然感覺到教室裏竟有真氣波動的氣息……
  琴仙雲感覺到這股氣息後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剛剛進到教室裏的步飛煙。昨天滕清帶他去引鳳樓偷看的時候,他便發現步飛煙修煉過內功,而且真氣還修為十分的深厚。
  步飛煙坐到座位上後,雖然把書本擺放在了開來,但她的眼睛卻一直都是閉著的,任葉痕濤講得如何得天花亂墜,她的眼皮從來就沒有睜開過。
  琴仙雲注意了一下步飛煙坐著的姿勢,發覺她的雙手雖是放在桌面上,但兩隻手卻是交叉著放在一起的,兩隻手掌的勞宮穴也緊緊地靠在了一起,而她腳上的兩隻涼鞋卻已經脫了下來,可那小巧玲瓏的腳掌則完全平貼在了地面上。此時,步飛煙的額上已經隱隱滲出了絲絲的汗珠,印堂穴上竟有濛濛的一小團黑氣在閃動,而且她的眉宇之間也浮現了幾絲痛苦之色。
  琴仙雲看得心中一震,難道步飛煙受了極重的內傷不成?不然她何須用出“移神納氣”的療傷之法呢!
  所謂“移神納氣”便是通過雙足湧泉穴吸收地氣,然後再匯合丹田真氣一路直上印堂穴,到百會而止,然後又順勢而下,再將真氣通過“玉枕穴”運至足底湧泉,與地氣重新交換一次,如此三番,就算是有再重的傷勢,只要自己還能調動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真氣,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醫治好。
  一般修煉過真氣的人都會知道“移神納氣”這種療治內傷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雖然效果極佳,也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情況下進行,但是不到最緊急的關頭,卻很少有人會願意用這種方法來來替自己療傷的。因為“移神納氣”既是最有效卻也是最危險的一種療治內傷之法,運行混合著地氣的真氣要到達百會穴十分容易,但要再次將真氣雲運行到湧泉穴就十分困難了,而那困難之處就在人體的要穴“玉枕穴”上。若用“移神納氣”的方法療傷,“玉枕穴”便會成了人的生死大關,它極可能會使人的真氣運轉不暢,若玉枕不通,真氣便會聚集在人的“印堂穴”上,如果一刻鐘之內得不到不個真氣強過自身兩倍以上的高手疏通的話,那便不但會散盡一身修為,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哇!
  如今步飛煙“印堂穴”上黑氣湧動,正是“移神納氣”之法出了差錯的徵兆!琴仙雲也是修煉過真氣之人,自然一看就明白其中玄機,如此性命攸關之事,琴仙雲見了焉得不驚!
  步飛煙從開始運功療傷到現在差不多也有五六分鐘了,她現在正陷入危急關頭,現在教室裏能幫她的也只有己了,若自己不出手拉她一把的話,那她真的就危險了,可是現在正在上課,自己該怎麼幫她呢?
  “仙雲,你在看什麼?”滕清見琴仙雲的眼睛老往後邊瞅,不由奇怪的問道。他卻不知道琴仙雲也如他一樣在看著那步飛煙呢。自步飛煙進入教室後,騰清便一直有意無意地往步飛煙的座位上瞥去,他雖然見著了步飛煙額頭有幾絲汗珠,但卻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異象,還以為這是步飛煙急著來上課所造成的呢?
  琴仙雲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話,但他的眼睛卻偷偷地往自己腕上的手錶看了一下。
  已經四點二十五,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
  琴仙雲心中一喜,下了課自己要幫步飛煙可就方便得多了,只是現在也只能讓步飛煙痛苦幾分鐘了,不過幸好不到十五分鐘步飛煙是不會有真正的危險的。
  五分鐘後,下課鈴聲終於響起,但葉痕濤卻還在那裏滔滔地講個不停。
  琴仙雲急得頭上直冒虛汗,要是葉痕濤再不說下課,那自己也只能不管不顧地先出手了。
  幸好葉痕濤只多講了兩分鐘便宣佈了下課。琴仙雲不待葉痕濤離開教室,便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騰清道了一聲“我出去一會”後,便從教室後面向步飛煙的座位小跑著繞去,在經過步飛煙的身邊時,右手突地抬起,二指微駢,如鬼魅般地向步飛煙的“玉枕穴”上輕輕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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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06章 追女孩子就別顧面子

  琴仙雲出手如電,手指一將真氣渡入步飛煙的“玉枕穴”後便飛速地收了回來,班上很多人見到琴仙雲繞著教室跑,都有點奇怪地看著他,但卻沒有一人見著他的手接觸過步飛煙的身體。其實就算是有人見到了,最多也只能看到琴仙雲的手從步飛煙的頭上一晃而過而已。
  琴仙雲剛才雖是輕輕一指,卻幾乎用上了他七成的功力,所以才能一下就將步飛煙被堵塞的穴道震開。而步飛煙受他真氣相助,身軀稍微一顫之後,經脈豁然貫通,眉宇之間的痛苦之色頓然全消,雖然她還未爭開眼睛,但琴仙雲卻已知道步飛煙絕對不會有危險了。
  他一身輕鬆地出了教室,他也不慮步飛煙會發現是自己出手助她的。對於同是修煉過真氣的人來說,便可以很容易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從而判斷出對方修為的高低,但琴仙雲所修煉的“縹緲玄功”卻沒有這個限制。“縹緲玄功”所形成的真氣飄忽不定,若有若無,只要隱藏得法,即使是功力高過琴仙雲的人不大容易看出他真氣深厚,所以即使步飛煙會對他產生疑心,但只要他在步飛煙的面前不顯漏武功,步飛煙也不可能確定就是那人就是琴仙雲。
  當琴仙雲回到教室裏坐好時,滕清卻突然靠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仙雲,你剛才跑到教室後面去幹嘛,而且還繞個這麼大的彎。”
  琴仙雲呵呵笑道:“剛才老師還在前面,我總不好意思搶在他前面跑出去吧。”
  “就是搶在他前面去也沒什麼不好的呀!這老傢夥我最是看不慣了,剛才要不是步飛煙突然進來,我看准有你受的。”說到步飛煙時,滕清還念念不忘她竟會遲到這麼長的時間,直到第二節課快要結束地時候才到教師裏來,於是又小聲問道:“仙雲,你說步飛煙為什麼會來得這麼晚呀?”
  琴仙雲笑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麼可能清楚這個問題?”
  滕清訕笑了幾下,他也知道琴仙雲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問出來。
  琴仙雲又道:“你要真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晚來,等一下你親自去去問問她,不就行了嗎?”
  “問她?”滕清嘴一哆嗦,搖頭不迭的道:“我可不敢去碰釘子,而且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接近她的理由呀,難道就這樣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問她嗎?那她不把我當個傻瓜才怪呢!”
  “要找藉口還不容易,” 琴仙雲笑了一下,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只有一指來寬的玉石墜子,道:“等一下班會結束後,你可以借把這墜子還給她的機會再跟她聊上幾句呀。”
  “這是什麼東西?”滕清接過一看,見那墜子上面竟雕刻著“飛煙”二字,而串著那墜子的絲線卻已經斷掉了。
  “這是她的嗎?仙雲,你從是哪裡撿到的。”滕清心中一喜,樂呵呵的說道。
  琴仙雲點了點頭道:“剛才出去時無意間在走廊的牆角下發現的。這次你把這墜子送回給她,就有了和她套近乎的機會了。只要你倆先小小的正式認識一下,以後不要說只問她為什麼遲到,就是想打聽她其他什麼事也方便多了。”
  琴仙雲敢這樣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步飛煙知道她在危急關頭時只有自己一人經過她身邊時,一定會對自己產生好奇,而自己在班上便只與滕清接觸比較密切,步飛煙想確定是不是自己幫的忙,若不當面問自己,便只有找滕清來打探自己的底細了,而且,就剛在才他回頭看步飛煙的時候,便已經發現傷勢痊癒的步飛煙看著自己的目光也有些異樣了。
  不過,琴仙雲也並不是十分敢保證步飛煙就一定會答理滕清的,甚至是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他之所以說得這麼肯定,無非是想增加一點滕清接近步飛煙的信心與膽量罷了。
  果然,滕清聽了琴仙雲的話後,登時喜滋滋的道:“真的嗎?”但高興勁一過,他馬上又疑惑的道:“萬一她收回了墜子,又不答理我怎麼辦?那時我不是什麼面子都沒了嗎?”
  琴仙雲笑道:“要追女孩子還顧著那麼多面子幹嘛,只要有一成希望你就該沖上去呀,否則到時候想哭都來不及了!”琴仙雲這時也只能不停地給滕清打氣。
  滕清聽了確實有些心動,垂著頭想了好一會,終於狠下了決心道:“好,我聽你的,去試它一次。”
  “這才像個男子漢嘛。”琴仙雲笑著笑著,卻突然笑容一斂,轉頭向門口看去。
  滕清見了琴仙雲的眼神,才發覺教室裏在這瞬間內竟安靜了不少。他也不禁看向了門口,卻原來是他們的班主任梅怡君走了進來。
  梅怡君今天穿的很隨意,就是一件白色襯衣,外加一條休閒褲。她緩緩地站到了講臺上,伸出修長白嫩的手指扶了扶鏡架後,臉露笑容的道:“同學們,我今天讓班長通知大家留下來,是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說一下。”
  梅怡君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全班同學一眼,見他們都露出了傾聽的神色後又道:“這第一件事呢,就是我們藝術學院的迎新晚會之事。因為開學後軍訓了半個月,所以迎新晚會便推遲到下個星期五晚上進行。學院規定我們音樂系每個班至少得出四個節目,不知大家有沒有信心完成學院分下來的任務呢?”
  “有……”梅怡君話一說完,很多同學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學音樂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通過表現展露自己的才華了,有迎新晚會這個機會,大家當然很願意上去鍛煉鍛煉。另外,如果他們這個班連四個節目都出不了的話,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大家一聽要出節目,都特別積極,還有幾位同學在抱怨著節目太少,如果把全部節目一齊包了的話,他們會更加樂意的。
  梅怡君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著道:“我相信大家的能力,這件事就由班長連曉纓和文藝委員莫凝風共同負責吧,還請各位同學踴躍報名。”說到這裏,她的眼神似有意又無意地瞥向了坐在座位上沒有吭聲的琴仙雲。
  琴仙雲還以為梅怡君要又給自己什麼任務,急忙低下頭把臉轉向了一邊。
  不過,這次梅怡君卻沒有為難他,她的眼神掠過琴仙雲後又收了回來,繼續道:“迎新晚會的事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要說的是這第二件事。今天上午接到學校通知,澳大利亞的赫尼魯斯大學將派代表團於下月十五抵達我校考察,代表團中有大部是赫尼魯斯大學大一音樂系的學生,他們將與我校同是大一音樂系的同學進行交流與聯藝活動,我們這級音樂系共有三個班,每個都班將會派出十名代表。學校對這件事十分重視,所以我們班在派代表的時候也不能疏忽。現在我們十名人選中已經有一個定下來了,他便是我們班剛來的琴仙雲同學。”
  聽梅怡君說現在就已經定下了琴仙雲,全班同學差不多都小聲地驚呼起來,一時下面喧鬧一片。其實不但他們吃驚,就是連琴仙雲自己也微有些驚訝,本以為梅怡君今天不會為難自己,沒想到麻煩還是來了。琴仙雲不想參加這些活動,並不是他怕自己到時表現不好,有損學校的榮譽,而是他來學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陷入到這些事情當中,那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呀!
  旁邊的滕清看著琴仙雲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詫異的道:“仙雲,這可是個好機會,你能參加應該高興才是呀!”滕清聽到梅怡君的話後確實為琴仙雲感到高興,但他卻不明白為何琴仙雲聽了反而會沒有一但興趣。
  琴仙雲苦笑了幾聲,正要說話時,又聽得梅怡君道:“大家也不要有什麼意見,琴仙雲同學是校長和我們學院的院長親自定下來的。雖然大家和琴仙雲同學還不是很熟悉,但也應該相信校長和院長的眼光,是吧!另外,其餘的九個人選等迎新晚會結束後再由大家推舉出來。”
  原來是那兩個老傢夥在搞的鬼,自己倒是錯怪梅怡君了,琴仙雲暗道。
  大家見是校長和院長共同提名的,這才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徐修林和蒲彥鈞在大家都眼中,都不是那種會置學校的名譽於不顧的領導,而琴仙雲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雖然大部分同學沒有意見,但有一人卻快憤恨得眼中冒煙了,看著琴仙雲的眼神都快燃燒起來,而此人正是坐在琴仙雲右側前邊的文藝委員莫凝風……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07章 美女救“英雄”

  班會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怡君一出教室,琴仙雲也趁著同學們紛紛報名參加文藝晚會的當兒溜出了教室而滕清則緊緊握著琴仙雲交給他的玉石墜子忐忑不安地向步飛煙走去,緊張得連手心都被汗水浸濕了。
  杏葉紛飛琴仙雲慢慢地走在儒雲道上,悠閒地向校外踱去心中暗自打算著明天是不是應該到瀟湘拳館去一趟,多去那裏轉轉或許還真的能發現什麼異常,而且就算一無所獲,也總比天天在學校裏瞎找要好上一些。
  想起瀟湘拳館,琴仙雲心中有點黯然,老人交給自己的任務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夠完成呀,到現在為止只不過才發現了兩個手臂上紋有梅花標誌的人,自己是否真能通過他們順籐摸瓜找到那叫林天欲的人,把“道神丹”的練制秘方搶回來呢?琴仙雲自己也沒有把握,而且如果林天欲按照秘方來練制“道神丹”的話,那知道那秘方的人肯定不少,為了防止他們把秘方內容洩露出去,自己到時又該如何處置他們呢?難道都把他們殺了嗎?
  琴仙雲想到這裏時,突然腳步一停,心中暗笑了一聲,現在自己在連林天欲都沒有找到,就煩惱該怎麼處置知道“道神丹”秘方的人,想得也未免太遠了吧!琴仙雲搖了搖頭,正要舉步向前走去,卻忽然感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而且跟著自己的人竟還有兩撥!
  琴仙雲眼睛斜斜地往後一瞥,凝神觀察了一會,發現那兩撥人中有一人的腳步極輕,呼吸十分舒緩輕微,而且那人的跟蹤技巧極為高明,身子經常變化躲閃,琴仙雲雖然能察覺到他每一次騰移後的地方,但卻沒有一次見到他的身影。
  而另外一撥人卻是五六個牛高馬大、孔武有力的膘形大漢。他們都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戴著墨鏡,有兩人口中還叼著煙。他們一直在路上東張西望,看上去好似在觀校園裏的景色,但眼睛卻經常往琴仙雲的身上瞄來瞄去。
  琴仙雲嘴角冒出了幾絲冷笑,打算加快腳步,將他們擺脫時,斜側前方突然鑽出了個人來。琴仙雲一看,卻見這人正是滕清!
  滕清這時兩手插在褲袋裏,正耷拉著腦袋,怏怏不樂得使勁踢著地上的小石塊。他一直都垂著腦袋,顯然還沒有發現琴仙雲。
  琴仙雲揚手招呼了滕清一聲。
  滕清聽到聲音,隨即抬起了頭來一看,見是琴仙雲後,臉上露出了幾絲笑容道:“是仙雲呀。”
  琴仙雲笑道:“你那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滕清一聽馬上就像個癟了的氣球似的,垂頭喪氣的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該知道那事肯定沒有成功了!”原來,當滕清拿著玉石墜子向步飛煙走去的時候,步飛煙也正在身上摸來摸去,似乎也在尋找著什麼東西。滕清一看,便馬上將墜子捧到了步飛煙的面前。步飛煙一見墜子,頓時臉露笑容,看著滕清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感激之色,當時滕清還以為自己有得戲唱了,可沒想到,步飛煙只不過是眼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已,連聲“謝謝”都沒說,就飛快地沖出了教室,滕清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和步飛煙套什麼近乎了!
  琴仙雲勸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嘛,再說,你們兩個現在在同一個班上,以後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滕清歎了口氣道:“唉!希望是這樣吧。”
  琴仙雲見滕清這副模樣,怕他再難過下去,於是轉換話題道:“你沒有回宿捨,卻到這裏來,打算去什麼地方呢?”
  滕清道:“我宿捨的電腦昨天壞了,也沒去修理,所以想吃完晚飯後去網吧轉一會。你呢,有沒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們何不一起去網吧玩玩。”
  琴仙雲瞥了後面那幾個正在裝做聊天的人一眼,笑道:“也好,我很久都沒有上過網了,這次去看看也行。”自己到網吧裏呆上兩三個小時,就不知那幾個人是否有耐心也在網吧外面等上個幾小時了。
  滕清一聽琴仙雲答應下來,頓時也高興起來道:“我知道學校附近有個網吧,既便宜又舒適,我們呆會就去那裏吧。”說著便率先向前走去。
  琴仙雲走了幾步,驀然心中一動,那另外一個跟蹤自己的人會不會就是步飛煙呢?
  琴仙雲和滕清兩人出了校門,在街邊的小飯店裏解決了晚餐後,便進了一個名叫“飛騰”的網吧。網吧裏面不僅十分空闊,還裝了空調,雖有數百台機子,卻一點也不顯得擁擠和悶熱。這個時候,前來網吧的人已經很多了,兩人找了很久才找到兩台相鄰的機子。
  滕清一開電腦,註冊進去後就馬上玩起了遊戲。琴仙雲這次來網吧除了想要戲弄一下那幾個跟蹤的人外,還有就是看看能不能在網上搜索到與林天欲或者梅園有關的信息。
  琴仙雲在一個搜索網站輸入“梅園”二字時,屏幕裏馬上蹦出了數千條與“梅園”有關的內容。琴仙雲只看了一百條左右就有點洩氣了,那搜出來的東西有什麼“梅園科技”、“梅園新村”、“梅園商場”、“梅園集團”,但就是沒有琴仙雲想要的信息。據老人所說,林天欲的“梅園”應該是一個黑幫組織才對呀。
  琴仙雲又不死心地輸入了“林天欲”三字,這次搜出來的只有十多條。裏面有一個叫林天欲的全國通緝犯與老人所描述的極其相似,通緝令裏所交代的林天欲的情況也十分清楚,但卻惟獨沒有提到他是黑幫梅園的老大,這也令琴仙雲有點不解,或許這林天欲和自己所要找的林天欲並不是同一人,只是兩人的相貌有點相象而已。
  想從這網上查找線索估計是沒有希望了,看來現在自己就只有從那兩個手臂上紋有梅花圖形的人身上入手了,琴仙雲暗暗想道。
  琴仙雲不大喜歡玩遊戲,查玩了那點東西後,竟然覺得有些無事可幹起來。瀏覽了一個又一個的網站,琴仙雲終於有些耐不住了,他招呼了滕清一聲,卻沒想到滕清正玩得起勁,只看了琴仙雲一眼,口中哦了一下後,又繼續玩了起來,琴仙雲只好告訴他自己先走了。滕清沒有應聲,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清了沒有。
  琴仙雲不再打擾滕清,便付了上網費,走出了飛騰網吧。
  琴仙雲進網吧的時候剛好是六點半,現在出來卻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琴仙雲打量了四周一眼,並沒有見到那幾個跟蹤的人。
  當然沒見到並不是說他們已經離開了,琴仙雲才走了十幾米,便又瞥見那幾人從一個小酒店裏鑽了出來,繼續跟在了他的背後。而琴仙雲懷疑是步飛煙的那個跟蹤之人則在街道的另一邊盯著琴仙雲,只不過琴仙雲依舊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只從那緊緊地注視著自己的銳利眼神中感覺到她還沒有放棄對自己的觀察。
  琴仙雲還在學校裏時曾打算,如果幾個明目張膽地跟著自己的如果一直緊追不捨的話,便把他們引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但在遇到滕清後猜測那隱在暗處的人有可能便是步飛煙時,琴仙雲便已經放棄這個計劃了。琴仙雲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會武的事,但自己修煉過內功的事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否則恐怕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琴仙雲在街道上走了很久,突然拐進了一條沒人的小巷子裏。他剛才想到了一個雖然很老套但卻也比較有效的主意。如今四處無人,如果那後面幾個人想要對自己動手的話,現在正是個好機會。那時只要自己裝出不會武功的模樣,若另外一人真是步飛煙的話,她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那後面遠遠跟著幾個大漢一見琴仙雲進入巷子裏,頓時臉露喜色,加快腳步向琴仙雲追了上去。而在他們幾人的身影都沒入巷子深處時,巷口忽然冒出了一個人來,看著幾人的眼中閃過了幾絲詫異與懷疑……
  ***
  巷子裏燈光微弱,久久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琴仙雲走了一段路後,故意放慢了腳步,以便跟蹤之人能夠很快地追上來。
  隨著密集的“沙沙”聲響起,那幾人果然很快就追到了琴仙雲的背後。
  琴仙雲裝著現在才發現他們的樣子,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幾人也隨之停了下來,見到琴仙雲竟沒有一絲懼意地看著他們時,都不禁微微一愣。他們互相對看了一眼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突然就一起邁著沉穩的步子散成一個小小的弧形向琴仙雲包操了過去,其中一人還陰狠地低聲笑了出來。
  琴仙雲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幾人,自己也在慢慢地向左後側退去。
  看到琴仙雲這個動作,幾人都停了下來,他們還以為琴仙雲害怕得想要趁機逃跑呢!
  為首一個大漢哈哈地笑了出來:“老子還以為要出動我們五兄弟的會是什麼角色,原來是個膽小如鼠的軟蛋,老四,你去教訓他一頓吧,不過,出手不要太狠,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聽了這句話,那幾人中走出了一個身軀龐大但臉部卻異常瘦削的漢子來。這人手腳擺動了幾下,關節處頓時爆發出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響聲。他嘴角帶著陰陰的笑容,踏著重重的步子向琴仙雲慢慢走去,腳步踏在地板上發出的響亮聲音不停地在巷子各處回蕩著。
  “嘿嘿!臭小子,碰上我銀蛇算是你倒黴了!”那人陰笑道,在他的眼中,琴仙雲似乎已經成了一隻在貓爪下垂死掙紮著的老鼠。
  “老四,不要在那磨蹭,浪費時間了,快點把他解決了,我們還要趕快回去呢!”那為首之人邊說邊點燃了一根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銀蛇聽到那人的話,驀然一聲大喝,沖到琴仙雲面前,揮舞著拳頭就向他的面門砸去,只是當銀蛇的拳頭甩出之時,琴仙雲手中卻突然出現了一跟木棍,對著銀蛇的拳頭迎了上去。銀蛇從來就沒有將琴仙雲放在眼中,哪料得到琴仙雲竟然還會反擊,他那一拳出招過老,收勢不及,竟然狠狠地擂中了那條木棍,痛得銀蛇抱著拳頭慘呼不已。
  原來,琴仙雲剛才後退並不是想逃,而是他看到自己左側牆壁上斜靠著一根木棍。琴仙雲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卻也不想狼狽鼠竄,所以便想將那木棍拿到手中將那先出手的人痛打幾下。而且這叫銀蛇的人遭到木棍的重創,其他人便很有可能會一齊上來圍攻自己,那時自己再假裝不敵,隱在暗處的另一個跟蹤者如果就是步飛煙的話,她八成會及時出手相助的。
  那幾人看到銀蛇被木棍打中了拳頭,都有些驚訝。那為首之人突然拔出嘴角叼著的那支煙,一把摔在在了地面,狠狠地踏了幾腳後,罵罵咧咧地叫了一聲:“媽的,兄弟們,一齊上。”
  他話音一落,剩餘之人幾乎同時向琴仙雲沖了過去。
  琴仙雲臉上顯出驚駭的神色,手中木棍慌亂地向離自己最近的那人攔腰橫掃了出去。那人敏捷地向後一跳,躲過琴仙雲這一棍,但另有兩人卻在這時繞到了琴仙雲的背後,從地面隨手撈了根木條就對著琴仙雲的頭部兇猛地砸了下去。
  琴仙雲掃出的那根木棍因回收不及,被銀蛇緊緊地抓住了另外一頭,一把奪了過去,而剩下的兩人卻分從兩側向琴仙雲的腰間用力踢去。
  這幾下要是被打實的話,起碼也要在醫院裏躺上個十天半月了。琴仙雲心中暗暗焦急,要是那人再不出手的話,自己就只能使出真實功夫還手了,她如果不是步飛煙的話,自己總不能白白地被這幾個人打吧?
  眼看幾人的皮鞋和木棍就要落在琴仙雲的身上時,巷子一團陰影之中突然冒出一個人來,這人身材嬌小玲瓏,移動的速度飛快,跳躍之間不時帶起陣陣清冷之風。她一落到琴仙雲身邊,便將琴仙雲從幾人的圍攻中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卻嬌叱一聲,跳起幾米來高,避過兩側的攻擊,兩腿卻對準那兩根砸來的木棍連環掃去。
  琴仙雲被那人一下就倒在地,等他爬起來時,卻終於松了一口氣,這人果然便是步飛煙,看來自己還真地賭對了!
  步飛煙的腳尖準確無誤地踢中了那木棍,而那兩根木棍受她兩腳一點,頓時加速向後倒飛而去,竟在不足一秒的時間內反砸中了那兩個握著木棍之人的額頭,登時兩聲慘叫在巷子裏響起。
  解決了那兩人之後,步飛煙兩腳不停,又在電光火石之間斜斜地踢向了身側兩人。這兩人剛才踢起的腳才落下,現在還來不及反應,沉重的身子就被步飛煙踢得撞上了巷子兩邊的牆壁。
  只剩下的銀蛇舉著從琴仙雲手裏搶過的木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被步飛煙打倒的四人很快就又爬了起來,但這時他們身體卻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牙齒也劇烈地上下碰撞著,口中還斷斷續續地呻吟出聲。
  琴仙雲看了心中不由暗暗讚歎,步飛煙果然好功夫,從出手到現在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解決了戰鬥,而且真氣修為也十分驚人,竟可以將自己的真氣透過其他物體傳入別人身上。只是不知道她修煉得到底是何種內功,竟可以將他們幾人凍成這樣!
  “滾!”步飛煙看著幾人,冷冷地喝了一聲。
  銀蛇被她這聲音嚇得一跳,再也不敢看琴仙雲和步飛煙一眼,就和著其他幾人跌跌撞撞地向來路逃去。
  這幾人走後,步飛煙突然看了琴仙雲一下,眼中掠過幾絲疑惑。
  琴仙雲心中一驚,不要被她看出什麼破綻才好!於是他也如夢處醒地讚歎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功夫,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就危險了。”說話之時,琴仙雲看著步飛煙的眼睛中也恰當地冒出了羨慕的神色。
  步飛煙沒有說話,但琴仙雲卻知道經過這件事後,步飛煙對自己的疑心一定會散去不少。
  琴仙雲還待再說幾句感謝的話,步飛煙卻已經向巷子外面走去了。
  步飛煙既然肯出來救自己,不會連一句話都懶得和自己說吧。琴仙雲不解地搖了搖頭,但步飛煙卻在這時忽然回過頭來,淡淡的道了一句:“希望你以後多注意一下莫凝風,還有不要把今晚我救你的事說出去,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話一說完,步飛煙的身影便漸漸地消失在夜色當中。
  琴仙雲聽了,卻微有些詫異,步飛煙提醒我這句話,難道就是要告訴我,剛才那幾人是莫凝風派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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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08章 太衍虛一

  翌日清晨,琴仙雲很早便上了前往瀟湘拳館的公交車。
  到達瀟湘拳館門口的時候,琴仙雲才發現今天這裏竟然門庭若市,拳館旁邊的停車場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擁擠,裏面竟被塞得滿滿的,排不下的各式各樣轎車在停車場外擺成了一條長龍,而且還有車輛正不斷地加入了這條“長龍”的行列。
  這時,往拳館內走去的人絡繹不絕,從這些人的身形和體態可以看出,他們全都是習武之人,雖然修為深淺高低各有差別。大門旁邊站立著兩小隊一律身著白色武術服裝的拳館學員,他們個個都滿臉笑容、熱情地招呼著那些正步入拳館之人。不過令琴仙雲有些詫異的是,在這群出入的人中間,竟然還出現了和尚和道士。
  這瀟湘拳館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琴仙雲暗暗納悶,也正要舉步往裏面走去,卻忽然聞得身後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琴兄!”
  琴仙雲立即回頭一看,見到了一張溫和卻又粗獷的臉龐。琴仙雲頓然笑道:“原來是崔兄哪,沒想到我們兩個這麼快又見面了。”剛才招呼琴仙雲的人正是他在應聘黛洛集團的保鏢之時認識的崔西敏!
  “是呀!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琴兄!”崔西敏笑呵呵地來到了琴仙雲的面前。
  琴仙雲看著崔西敏笑道:“崔兄,你昨天不是說要離開菊影市嗎,怎麼現在又到這瀟湘拳館來了呢?”
  崔西敏哈哈一笑道:“我本來也是打算走的,可是就在昨天下午剛要動身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我師傅打來的電話,讓我等他一起去參加瀟湘拳館的開館十年慶典,所以我只好留了下來嘍。琴兄,你今天來這裏,也是來參加拳館的慶典的吧?”
  怪不得這麼熱鬧,原來是瀟湘拳館的十年慶典,自己來得還真是巧呀!琴仙雲聽崔西敏問起,回答道:“我其實是來這看一位朋友的,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今天就是拳館的十年慶典。我現在沒有準備什麼賀禮,看來只能過幾天再來看我那朋友了。”琴仙雲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崔西敏兩手一擺,豪爽地笑道:“沒賀禮也不打緊,你看我不也兩手空空的。今天這瀟湘拳館的十年盛會可是難得一見哪,有很多門派的掌門都親自來祝賀了,你要是錯過不看,那就太可惜了,而且我昨天跟師傅提起過你,他老人家可是很想見你一面哦。”
  琴仙雲被崔西敏說得心思活絡了一點,想看看這瀟湘拳館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竟可以讓這麼多的武人前來道賀,另外,崔西敏已經可以確定就是少林弟子,他也想知道他的師傅到底是何等人物。於是,琴仙雲點頭笑道:“經你這麼一說,我不進去都是不行了。”
  崔西敏大笑起來,拍了拍琴仙雲的肩膀,和他一起並肩向拳館內走去。
  拳館內如今佈置得花團錦簇,裏面那塊寬大的草地中央已經搭起了一座高臺,而高臺四周卻露天擺放了一兩百張桌子,桌子旁邊此時坐著許多從各地趕來的賀客。而形意館等四個小館門前卻分別臨空掛著一個大紅燈籠,前兩個燈籠之間橫扯著一條長長的紅幅,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串大字:“瀟湘拳館開館十年慶典”,而後兩個燈籠掛著的卻又是一副對聯。
  拳館的學員們正忙忙碌碌地招呼著每一個前來的客人,不時地往各個桌子添倒茶水,擺放點心。雖然人人都忙得額頭直冒熱汗,但每一個人的臉上卻都洋溢著興奮與自豪的笑容。
  琴仙雲進入拳館後打量了四周幾眼,終於在一團嬌笑連連的女客中間發現了和她們聊得起勁的景芊玲。琴仙雲正要過去向景芊玲打個招呼,崔西敏卻已經拉住了他的手,高興的道:“琴兄,走,到那邊去,我師傅還有其他門派的掌門都在那裏呢!”
  琴仙雲順著崔西敏的手指看去,便見八極館前面一個涼亭裏坐著七八個衣著怪異之人,其中有兩個正是他在拳館門口只見到過背影的和尚和道士……
  看來那和尚極有可能便是崔西敏的師傅了!
  琴仙雲和崔西敏繞過人群,一起來到了涼亭前。裏面的人此時談笑正歡,氣氛融洽之極。
  琴仙雲可以正面看見的人只有三位,其中有兩位都是西裝革履、精神爍爍的老頭,還有一個則是年約四十左右的婦女,看起來面容十分和藹親切,但眼中卻神光電閃,開闔之間不時綻放出熠熠精光。
  背對著琴仙雲而坐的有四人,其中琴仙雲認定是崔西敏師傅的那個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身材比較矮小瘦弱,而在他右邊的那個道士卻卻高大健碩,就坐著看去起碼也比那和尚要高出兩個頭。和尚右邊的是一人從身形看去應該是個年輕人,歲數絕不會超過三十,而在道士身邊側坐著的是一個穿著休閒裝的老人,琴仙雲雖看不見他的相貌,卻見到了他那被風吹拂得不時飄飛而起的黑色長髯。
  崔西敏看了看琴仙雲,兩人又一齊邁上了涼亭的臺階。
  步履聲音雖然極其輕微,但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說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只不過更多的目光在滑過崔西敏之後卻留在了琴仙雲身上,眼神中有贊許、有驚訝、也有沉思。
  這一會回,琴仙雲也終於看清了剛才背對著自己的那幾人的面容。那和尚臉部比較清瘦,但眉毛卻極長,而那道士則面容蒼老,頷下長滿了黑白夾雜、立如鋼針的短須。不過,令琴仙雲有些詫異的是那從背影看上去很年輕的人竟然會是個老頭。這老頭渾身毫不起眼,但那兩雙手卻白皙美麗,手指晶瑩剔透,修長豐潤,每個手指上的指甲都約有半寸來長,那些指甲每片都不停地泛著淡淡的黃色光芒。
  在他們的眼光掃向自己的同時,琴仙雲的眼睛也從他們的身上一一溜過,但當琴仙雲和那和尚的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卻不禁心中一震。涼亭中的七個人只有這和尚,琴仙雲竟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一般練武之人,特別是修煉過內功之人,眼睛都會變得越來越清澈,越來越銳利,但這和尚的眼睛卻渾濁異常,裏面血絲遍佈,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練過武的人,但琴仙雲卻絕對不會認為他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常人,因為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形氣息幾乎可以使任何人都對他肅然起敬,而且琴仙雲剛才和他對視的時候竟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壓力,仿佛坐在他面前的已不是個瘦小的和尚,而是一坐雄邁磅礴的高山,琴仙雲將“迷神引”真氣全部都運集在了眼神中才稍稍抵抗住了那股強烈的壓迫之感。
  這時崔西敏已經向坐中眾人躬身道:“晚輩崔西敏見過各位前輩。”直起腰來後,他又對那老和尚恭敬的道:“師傅,這位便是徒兒所結識的朋友琴仙雲。”
  琴仙雲見崔西敏說起自己,對大家拱手行了個禮,也向那老和尚恭敬的道:“晚輩琴仙雲拜見大師。”
  那老和尚看著琴仙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幾絲微笑,雙手合什道:“施主無須多禮。”而道士旁邊的老人卻已經歡快地笑了起來:“西敏呀,你這位朋友不錯嘛!現在我們都認識他了,他還不認識我們這幾個老傢夥呢,你也該幫我們介紹介紹吧。”
  崔西敏似乎和涼亭裏面的每一個人都認識,現在聽那老人這麼一說,頓時也笑了笑,忙著向琴仙雲介紹起來。
  兩分鐘後,琴仙雲才總算把裏面每一個人的姓名都搞清楚了。崔西敏師傅的法號叫太衍,不過讓琴仙雲有些不解的是太衍大師竟然不是少林寺的僧人,而是一個叫如心寺的寺廟裏的住持,這個寺廟琴仙雲連聽都沒有聽過,但崔西敏沒有詳細說明,琴仙雲卻也不好再相詢問。
  那個道士叫虛一,是距菊影市約有八百裡的玉林山玉林觀的觀主。而他身邊的那老頭則是這瀟湘拳館創辦人趙均曦,因其有個稱號叫“瀟湘居士”,所以便把這拳館命名為瀟湘拳館,他精通八極拳,本身也是八極門的門主,另外那個手指修長的人則是形意門的門主竺天難。
  剩餘三人中兩個老頭分別是六合門門主司馬焉和藍雲市震東拳館的館主雷霆,最後那個女子則是詠春派的掌門練月舞,而在瀟湘拳館教授詠春拳的景芊玲卻正是她的得意弟子。
  介紹完後,琴仙雲和崔西敏只在裏面與他們聊了十多分鐘,便出了涼亭。
  但兩人一走,虛一卻忽然莫名其妙地慨歎起來:“唉……沒想到這叫琴仙雲的年輕人竟然這般厲害!”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09章 清虛綿掌 心鏡

  眾人聽了都十分奇怪,剛才虛一和琴仙雲的座位雖是相鄰,但兩人除了說過幾句話之外,卻並未交過手呀,虛一怎麼會突然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呢!
  眾人詫異的時候,坐在虛一身邊的太衍大師卻忽然淡淡笑道:“虛一,老衲可是在你之前就大吃一驚了。”
  “哦?太衍,你是何時出手的,貧道怎麼從未發覺呀?”虛一驚訝地道,以他的功力要想不發現就在身邊的太衍出過手,簡直是不可能的。
  太衍還未答話,聽得一頭霧水的雷霆就已經忍不住笑問道:“兩位大師,你們就不要再打什麼啞謎了,乾脆把話都說出來吧!”
  而練月舞畢竟是女人,心思比較細密,回想起剛才談話時虛一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道:“莫非虛一道長剛才竟使出了‘清虛綿掌’來試探那年輕人的內功修為?”
  虛一汗顏歎道:“不錯!貧道的‘清虛綿掌’雖算不得什麼絕世武學,但在武林中也還小有名氣,卻沒想到剛才貧道以‘清虛綿掌’催發的真氣竟然被那小施主安然無恙地逼了回來,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貧道非得出個大醜不可。”
  聽了虛一的話,除了太衍之外,其他幾人都禁不住驚詫出聲。他們都知道,雖然虛一一生都隱居在玉林觀中,平時很少顯山露水,但就在坐諸人來說,虛一卻是一位功力僅次於太衍的武林高手,他的“清虛綿掌”更是武學中一絕,施展出來如秋水般綿綿舒展,而又能於柔綿之間隱蓄剛勁之氣,爆發之時迅若雷鳴、快若閃電,與武當派的“太極綿掌”極其相似。用“清虛綿掌”催動真氣之時,不但又能隔物傳功,還能借力打力,可如今虛一卻說自己的真氣竟被琴仙雲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給逼了回來,這讓他們如何不心驚。
  “虛一道長,照你這麼說,他的內功修為還要強過你不成?”竺天難撫摸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虛一道:“這個貧道不敢確定,但他所修煉的真氣卻極其怪異,看似斷斷續續,但卻韌性極強,這種真氣貧道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哪!”
  自琴仙雲走後從未說過一句話的太衍卻突然在這時擦嘴進來,微笑道:“各位都十分注意琴小施主的內功,卻不知道他還有更厲害的一項功夫,那便是對精神力的修持!”
  大家都不知道太衍為何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虛一卻已對太衍笑道:“貧道終於明白了。”虛一這句無頭無尾的話的意思是說他明白了剛才太衍為何說出在他之前就先大吃了一驚。虛一和太衍雖一位道,一為僧,但兩人交情卻極好,他知道太衍修有一種很少人知道的功夫“心鏡”!
  “心鏡”也是一種修煉精神與意念的奇妙功法,它修煉到高深境界時便可注念於心、以心達眼,通眼而觀萬物!剛才琴仙雲見太衍看去像似一老眼昏花的老人,就是因為太衍修煉了“心鏡”的結果,而且太衍的“心鏡”與琴仙雲的“迷神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太衍能通過和琴仙雲的對視中看出琴仙雲精神力的修為極高也就不足為奇了。
  虛一隻說了短短幾個字便沒有繼續下去,而太衍也未置可否,雷霆等人雖然極想知道太衍是如何判斷琴仙雲有深厚的精神力的,但卻也不好盤根究底,於是大家的話題又轉到了琴仙雲到底是何出身的上面。
  涼亭中所坐的都是武林的一方豪雄,見多識廣,但聽了虛一對琴仙雲真氣的描述,卻沒有一個說得出琴仙雲的來歷,對琴仙雲不由更是好奇。趙均曦猜測琴仙雲會不會是武當派的弟子,理由是武當派的“玄武真功”與琴仙雲的真氣特性極其相似,只是他這話一出口卻馬上被眾人否決了。先不說如今的武當派早已勢力衰微,而且他們的“玄武真功”早就失傳幾百年了。
  太衍聽著大家的紛紛議論,一直都微微眯著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亮光,接著臉上又露出了幾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東西……
  ***
  琴仙雲和崔西敏遠離了那幾個老頭的視線後,也找到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如今,自見過那太衍大師後,琴仙雲不禁對崔西敏的身份產生了些許懷疑。崔西敏能施展出少林從不外傳的“大悲掌”絕技,但他師傅太衍卻只是個如心寺的住持,難道如心寺會是少林的一個分院嗎?而讓琴仙雲吃驚的卻是太衍竟也能如自己一樣施展出類似“迷神引”的功夫來,只不過他那功夫施展出來卻純正無比,而自己的“迷神引”雖也可以算是正派功夫,卻多是用以魅惑人心,多少帶有些邪異。
  另外一個令琴仙雲有些不解的便是練月舞。照崔西敏的介紹,練月舞是景芊玲的師傅,可練月舞看去面目和藹可親,應該是個正直的人物,她怎麼會同意自己的心愛徒弟去加入“梅園”這樣的黑幫組織呢?還是練月舞根本就不知道景芊玲入了“梅園”,亦或是景芊玲手臂上的梅花圖形真是一個巧合而已?
  如果真是後者,那自己這幾天可就白忙了,而尋找林天欲的困難也可能會隨之增加許多。不過,琴仙雲卻寧願相信是後者,這麼一個好女孩子若是與“梅園”和像林天欲這樣人面獸心的傢夥扯上什麼關係,那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琴兄,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崔西敏見琴仙雲坐下來後,兩眼便一直盯著地面看個不停,不由笑問道。
  琴仙雲回過神來,正要答話,卻忽然聽得身後響起了一個嬌脆的聲音:“嗨,崔師兄,好久不見了哦。”
  “是師妹呀,來,這邊坐。”崔西敏聽到聲音急忙一臉笑容地站起來招呼道。
  琴仙雲正奇怪崔西敏什麼時候又冒出個師妹來了,於是也回頭一看,但見到的卻正是那詠春館的教練景芊玲!
  “是你?”景芊玲也發現和崔西敏坐在一起的是幾天前和自己交過手的琴仙雲,不由有些詫異的道,但很快她又笑道:“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呀?綿綿呢,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我這幾天經常打她的手機想讓她來參加瀟湘拳館的十年慶典,可是一直打不通,到她家裏去找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也不知道她這麼多天都幹什麼去了?”
  景芊玲嘰裏呱啦地一下就問了琴仙雲連串的問題,不過也幸好這些問題都是與姬如綿有關的,若景芊玲是問“你怎麼也會來這裏”,琴仙雲還真不好回答了,總不能說自己也是來參加這慶典的吧,當然就更不能說自己是特意來看她的了。
  等景芊玲坐下後,琴仙雲才笑道:“學姐她這幾天到外地演出去了,所以你才會找不到她。”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她總沒有開機呢,肯定是怕別人打擾她演出。”景芊玲恍然道。
  “她應該到下個星期一就可以回來了。”琴仙雲接口道,頓了一會,琴仙雲突然看著崔西敏笑道:“崔兄,你有景教練這麼一個漂亮的師妹,怎麼也沒有聽你提起過呀?”問題一出,琴仙雲便覺得自己這個這句話有些多餘了。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贊她漂亮?即使是如景芊玲這般的女中豪傑也不例外!
  景芊玲一聽琴仙雲的話,頓時喜滋滋的道:“我和崔師兄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師兄妹,因為我們倆師門關係比較密切,所以門下弟子都以師兄妹相稱咯。哦,對了,你又是什麼時候和崔師兄認識的,我記得前幾天綿綿說你才來菊影市沒幾天呀。”
  崔西敏笑道:“我和琴兄也只不過認識才一兩天而已。”
  “才一兩天關係就這麼好了?”景芊玲打趣地笑道。
  “哈哈,一見如故嘛!”崔西敏爽快地大聲笑道。
  琴仙雲被崔西敏那熱情的笑聲和景芊玲歡快的嬌靨所感染,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煩惱,臉上也露出了幾絲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他這笑容於自然中彌漫著清新,在溫和中充滿純真。
  崔西敏和琴仙雲兩次相處,還是第一次見琴仙雲露出這樣的笑容,看了之後仿佛在心中注入了一股甘泉,清冽可口,舒心已極。而景芊玲在無意之間瞥到了琴仙雲的笑容之後,竟也禁不住怔了了幾下。
  琴仙雲看著兩人的表情,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這一笑竟然毫無知覺地就用上了“迷神引”的真氣。剛才和太衍對視之時,琴仙雲也使出了“迷神引”,真氣到現在都一直在經脈中活躍得跳動個不停,而自己一時不察,卻在這個時候將真氣滲入到了自己的笑容中。
  琴仙雲急忙收斂真氣,凝住了笑臉。
  崔西敏雖移開了眼睛,但卻喟然歎道:“真是太可惜了,竟沒弄個相機來!”
  景芊玲也慌忙轉移了視線,但臉中那健康的肌膚卻不禁蒙上了幾縷淡淡的嫣紅,心中不停的道:剛才自己怎麼會那麼失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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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0章 呻吟 屈辱

  “芊玲,你快過來一下。”正當景芊玲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恰好幫她解了圍。
  三人都向那邊一看,卻見練月舞不知何時出了涼亭,正滿臉慈藹的向景芊玲招著手呢!
  景芊玲忙道了一聲:“崔師兄、琴兄,我師傅在叫我,我先離開一會咯。”說著,也不待崔西敏和琴仙雲回答,人已一溜煙地跑向了練月舞。
  崔西敏見了不由呵呵笑道:“景師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急了!”
  琴仙雲喝了一口茶水,回頭看了一眼正和練月舞說笑著的景芊玲,也笑道:“師傅有命……”剛說到這裏時,琴仙雲卻忽然一愣,眼前竟然閃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琴仙雲攪盡腦子想了一會,才回想起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從藍雲市一直跟到菊影市,最後進入天韻大學所要尋找的那個手臂上紋有梅花標誌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此時正背著他向瀟湘拳館的大門外走去。
  琴仙雲不禁大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這次可不能再讓他逃脫了,非得查到他到底住在什麼不可。他笑著對崔西敏笑道了一句:“崔兄,我先出去一下。”
  崔西敏點頭笑道:“琴兄,早去早回哦,過一會這裏還有好節目等著呢!”
  琴仙雲應了一聲,微笑著站了起來,也加快了腳步向拳館外邁去。
  那人出了拳館後,立即向停車場走去。琴仙雲正想招呼一輛出租車先等著的時候,那人卻突然腳步一停,竟又繞了回來,順著左側街道走了一段路後,然後快速地閃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小巷子裏面。
  琴仙雲也悄悄地跟著他進了巷子。
  那人來到一幢只有兩層高的樓房前,忽地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了一會,見四周無人注意他時,立時低著頭匆匆忙忙地溜進了那敞開著的大門。他進去不久,那門便“抨……”的一聲緊緊地關了起來。
  約莫兩分鐘後,他的身影又出現在了二樓的窗前,但也只是晃了一下就很快隨著窗簾地下而消逝了。
  琴仙雲想要看看他到底在裏面幹什麼,於是也趁四周無人時輕輕地躍上了那幢屋子的二樓陽臺。琴仙雲凝神一聽,臉上頓時熱了起來,房內傳出的竟然是一連串女子蕩人心魄的嬌嗲呻吟和男人的粗重呼吸聲。
  琴仙雲哭笑不得,那人這麼小心翼翼地來到這個地方,竟然是為了和一個女人幽會。
  裏面的響動越來越激烈,琴仙雲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時聽得心煩意躁,他想要先下去避避,卻又怕那人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掉,要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抓住的話,那也太可惜了。終究是捨不得放棄這條難得的線索,琴仙雲沒辦法,只得調動真氣,緊緊守住自己的心神,不為所動。
  好不容易裏面的呻吟聲才微弱了下來,琴仙雲松了一口氣,再次運集真氣於雙耳之中,靜心一聽,卻驀地大驚,裏面除了那女人的嬌綿的喘息聲外,竟沒有那年輕人的絲毫動靜。
  他不會這麼容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吧?琴仙雲焦急地掀開了窗簾的一個小角,便見裏面床上果然仰躺著一個衣著十分暴露,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年輕妖嬈女子,這女子如今衣裳雖然極為淩亂,但卻沒有一點剛剛苟合過的痕跡,而且自己跟蹤而來的那男人卻早已蹤影全無!
  這時那女子的一雙白嫩細手還在她自己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上輕緩地撫摸著,臉部紅暈勝火,鮮豔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在她身軀如水蛇般地左右擺動中,口內卻依舊還在那低聲呢喃著。
  琴仙雲大為著急,當下也顧不得那女子還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立即拉開窗簾穿過窗戶直直地跳進了那女子的房間裏……
  琴仙雲來到床前時,那女子還依然微閉雙眼,沉迷於那快感之中,對琴仙雲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琴仙雲掃視了整個臥室一遍,房內果真再沒有那人的身影。但他很快又注意到臥室的後面竟然還開著一扇窗子,那窗子的對面卻是另一幢房子的屋頂,而它們之間相隔的距離還不到一米,輕輕一跨便可跳過去。琴仙雲馬上反應了過來,那人沒有從前面出去,八成是從那屋頂溜走了。
  琴仙雲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那人竟然會這麼機警。怪不得他剛才到了停車場門口又退了出來,或許在那時他就已經發現有人跟蹤,所以才會把自己引到這裏來,然後又借這女子擺脫自己的跟蹤。不過琴仙雲卻並不擔心那人會發現跟蹤他的便是自己,只是有些可惜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次機會就這樣白白地丟掉了,下次想再見到他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那女子聽到琴仙雲的冷哼聲,急忙睜開了眼睛,卻見到一個陌生男子闖進了自己的房間,頓時嚇得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慌亂地抓過床上的被子遮蓋住自己裸露的肌膚,臉色驚恐地顫抖著道:“你想幹嘛?”
  琴仙雲沒想到她竟會被自己的突然闖入嚇成這般模樣,於是溫和地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那女子見琴仙雲相貌英俊,眼神清澄,臉上也不見什麼猥瑣的表情,似乎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意圖,才心神稍定的道:“你是什麼人,幹嘛跑到我家裏來?”話一問完,她的臉卻忽然變得通紅起來,看來她現在也已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動作全都被眼前這個俊秀的年輕人看在眼裏了,心中頓時羞慚不已。
  琴仙雲轉過頭去,不忍看那女子難堪的表情。過了一會,他才淡淡的道:“你先別管我是什麼人,我先問你,剛才那個跑進這臥室的男人,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那女子見琴仙雲不再瞅著她,臉上的紅暈才稍稍褪去,但卻依然羞愧的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琴仙雲呆了一呆,臉色一變道,“哼,既然你倆不認識,那他怎麼會一到這巷子就徑直來找你呢?而且一到這房間便又馬上和你做起那事來?”琴仙雲的確不相信一個女人會這麼快就和陌生男人上床,儘管他們是在做假戲。
  誰知琴仙雲這話一出,那女子竟然兩手蒙著臉,嚶嚶地哭起來道:“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和他認識才幾天,只知道他姓陳,卻連他叫什麼都不明白,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人?”
  琴仙雲搖頭苦笑,她竟會連那人確切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來自己從她這裏是別想打聽出什麼東西來了!琴仙雲本想馬上離開,但一見這女子哭得可憐,心中有些不忍,於是勸道:“你不要哭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那女子兀自抽泣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淚眼婆娑地看著琴仙雲,嗚咽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歉了他許多錢,才不得不和他……”說到這裏,她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又傷心地哭了起來,聲音比初時響亮了不少。
  琴仙雲聽得極為驚訝,但看她的表情,又不似在說謊,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嗎?琴仙雲本以為她是一個靠出賣肉體為生的女人,卻沒想到這裏面還另有隱情!在驚訝之後,琴仙雲極為氣憤的道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那人竟會以錢來威脅一個柔弱女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我……”這女子抬頭看了琴仙雲一眼,卻悲憤之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琴仙雲歎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拍了拍她肩膀,憐惜的道:“不要怕,只要這事是真的,我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氣,讓那個人應有的得到報應的。”琴仙雲以極為柔和的語氣說出這句安慰的話後,那女子聽了卻突然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痛快淋漓。
  雖是軟香溫玉滿懷在抱,琴仙雲心中卻沒有蕩起絲毫的漣漪,反而充滿了酸酸的苦澀。他輕緩地撫摸著她的背部,慢慢地輸入了幾股柔和的真氣,好讓她的心情能夠快些平復下來。
  很久之後,她的哭聲才又慢慢地停了下來,琴仙雲把她扶離自己的肩膀一看時,竟發現她早已哭累得沉睡了過去,只在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了濕搭搭的一大片淚水……
  ***
  看著眼前這女子梨花帶雨的臉龐,經過剛才那一番發洩後似變得輕鬆了許多,但上面卻仍舊籠罩著一團消散不盡的哀傷和憂愁,實在很難想像幾十分鐘前看上去還是那般的妖豔與放蕩的她,如今竟像是個無人疼惜、楚楚可憐的柔弱女子。
  琴仙雲幫她蓋好了被子,便自己倒了一被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由於還不是很清楚那個年輕人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也沒有幫她解決困難,琴仙雲也有些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到中午的時候,那女子才醒了過來。琴仙雲又勸慰了她好久之後,她終於還是紅腫著眼睛把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琴仙雲。
  原來,這女子名叫曲文音,是一家大酒店的的服務員,幾天前她下班回家時,被一輛轎車掛得摔倒在地,本來她只是把腳扭傷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可那開車的是司機卻十分殷勤地非要要送他回家,曲文音推遲不了,只得答應了下來,而這司機是則正是那陳姓之人。
  回到家後,那人坐了一會就走了,但直到那人走了很久之後,曲文音才發現他竟然落下了一個皮包在自己的家裏。曲文音本想從那皮包中找找有沒有那人的聯繫方法,但裏面除了一百元錢外,連一個證件都沒見到。找不到那人的聯繫方法,曲文音也只好將那包放在家裏,看他什麼時候回來取走。
  三天之後,那人果然來了,但他打開皮包一看時,竟然說曲文音拿了他皮包中的一張七萬元的支票。曲文音沒拿,當然不肯承認了,可最後那人竟拿出一大疊她在洗澡時的裸體圖片,說如果曲文音把錢還給他的話,便將照片歸還曲文音,否則,他便將那些照片送到曲文音的單位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照片是什麼時候被那人偷拍的,但曲文音就算在傻,也明白自己早就墜入了那人佈置的陷阱當中去了。她見到那些照片後又羞又怕,要是這些照片真被同事們見到的話,那自己哪還有臉見人,可她只是一個小職員,在菊影市又沒什麼朋友,一兩萬東拼西湊或許還行,但哪裡拿得出七萬來把那些照片買回來。
  那人聽曲文音說沒錢時,竟說如果曲文音肯做他的情婦的話,他便可將那七萬之事一筆勾銷,而且也不會那些照片公之於眾。那人設計了這麼久,原來竟是在貪圖曲文音的美色!曲文音才二十來歲,出落得水淋淋的,相貌在她工作的酒店所有女同事中的確是最漂亮的。
  曲文音抵死不願,但那人竟趁曲文音不注意的時候把她撲倒在了床上……
  以後的幾天,那人天天到曲文音家裏來,但那人也怪,除了每天在曲文音身上亂摸亂捏地狠狠發洩一頓外,竟沒有突破那最後一關,曲文音才得意保留了自己的貞操。
  曲文音生性軟弱,雖然這樣被人侮辱了數次,卻又不敢跟人說,更不敢去報警,而且那人又對她百般威脅,她只得羞憤地承受著這一切,儘管才只有三四天的日子,但她卻像活在地獄中一般。這些日子,她度日如年,連酒店都沒去過一次,直到今天上午,那人突然又闖入她的房間。不過這次,那人卻沒有再侮辱她,只是逼著她不停地發出琴仙雲之前所聽到的聲音,而那人卻獨自跳到了對面的屋頂上看著。曲文音極不情願,卻也只能照做,畢竟做那些羞人的動作比被那人污辱要好上千萬倍了!
  ***
  說完之後,曲文音又已泣不成聲。這幾天她一直把痛苦壓在心底,到現在才把那屈辱的事說了出來。雖然十分地傷心,卻也覺得舒服了許多。
  琴仙雲沒想到那人竟會這麼卑劣,如此下流地去玷辱一個女子的清白。琴仙雲眼中漸漸露出了幾絲深沉的煞氣,這種人渣和燭龍寺中的那些和尚一樣可惡。
  “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曲文音淚流滿面的哭道。
  琴仙雲道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依我看,你如果真不願意報警的話,可以暫時選擇先避開一段時間。”
  “不行,不行,他如果找不到我,把照片公佈了出去,那該怎麼辦?”曲文音急道。
  琴仙雲道:“據我估計,他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來找你了。而且他以為手中的照片可以一直控制著你,一定不會這麼快就把照片公佈的。否則,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那人知道已經自己被人跟蹤,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找曲文音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曲文音還是搬出去要比較好一點。
  曲文音稍微安心了一點,但她馬上又難過了起來:“可我是外地人,到這裏也不久,能搬到哪去呢?”
  琴仙雲看了看一臉淚痕的曲文音,忽然道:“你相信我嗎?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可以先到我那裏去住一段時間,等我幫把你這件事解決了之後,你再搬回來。”
  曲文音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1章 拳館風雲

  琴仙雲幫曲文音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又將自己的地址和一把鑰匙留給了她,看著她上了出租車後他才重拾心情向瀟湘拳館走去。
  經過曲文音的事後,琴仙雲更加堅定了要把那個姓陳的人找出來的決心。不過令琴仙雲有些奇怪的是那人為何會在瀟湘拳館十年慶典的時候出現呢,莫非他和瀟湘拳館有什麼關聯不成?只是就算那人和拳館有密切關係琴仙雲也不能冒昧去打探,否則引起人家的猜疑反而不美。
  琴仙雲再次來到瀟湘拳館時已近下午兩點了。他剛才在來拳館的途中時,又在路邊的一家小餐館吃了份快餐,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
  還沒進門,琴仙雲便聽到裏面傳出了一陣陣震天的喧叫聲,引得路人不時駐足觀望,而且還不斷有人向拳館裏面擁擠而去。琴仙雲也隨著人流湧了進去。
  拳館內搭成的那架高臺上這時正有兩人在那激烈地較量著,其中一人是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而另外一人竟然會是瀟湘拳館的館主趙均曦。
  那些前來拳館慶賀的客人此刻已將高臺圍了個水洩不通,臺上的每一個精妙的招式都引起了他們的轟然叫好聲和品評議論聲。只不過趙均曦和那中年人的交手卻並不是像是一般的比武切磋,反而似在進行什麼生死大戰一樣,特別是那中年人出手極其狠辣,每次出擊都好像要將趙均曦置之死地。
  琴仙雲看得有些詫異,看那中年人的架勢,難道他是是趁瀟湘拳館十年清點的時候來踢館的嗎?琴仙雲在人群中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詠春館”的門口找到了崔西敏,景芊鈴和她師傅練月舞也在崔西敏的旁邊不遠處,他們三人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那場比試,臉上竟現出了些微的擔憂神色。
  琴仙雲擠到崔西敏身側,右手向他的肩膀拍去。
  或許是出於習武人的天性,感覺到身側的動靜,崔西敏條件反射似的,肩膀一縮,左手向後一擺,右手成掌卻飛快地向琴仙雲的脅下擊去,掌未及身,但掌風卻已經吹得琴仙雲身上的衣服都飄動起來。
  琴仙雲微微一笑,右手奇跡般地一晃,繞過崔西敏格來的手臂,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將他的手腕叼住了,而琴仙雲的左手則駢出兩指,迎著崔西敏拍來的手掌心點去。
  崔西敏“咦”的訝然叫了一聲,手掌急忙頓住,腦袋向身側一轉,琴仙雲則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鬆開了他的手腕。
  崔西敏見是琴仙雲後立即將手掌收了回來,高興的道:“我還奇怪誰能這麼快就把我的招式破了,原來是琴兄你呀,哈哈哈哈……”旁邊的人正看臺上的比試看得津津有味,如今被崔西敏的笑聲打擾,都不禁有些不滿地看向他。崔西敏急忙把嘴閉住,但立時又低聲道:“琴兄,你怎麼直到現在才回來呀?”
  琴仙雲略帶歉意的道:“我剛才出去後,被一件私事耽擱了比較長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讓崔兄久等了。”
  崔西敏兩手一擺,笑道:“沒事,沒事。不過我還真的以為你就一個人悄悄地溜走了呢。”
  “喂,崔師兄,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這麼神秘?”站在崔西敏旁邊的景芊玲突然好奇地擦嘴進來。剛才琴仙雲還在很遠的地方向這邊擠過來的時候,景芊玲便發現了,但見琴仙雲過來後竟當自己和師傅不存在似的,連個招呼也不打,不由有些暗怪琴仙雲好沒禮數,不過她卻沒見到琴仙雲正和崔西敏過了一招,哪有機會和她們打招呼有。不過儘管她心中很是不滿,但一見琴仙雲和崔西敏在那小聲說話,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湊了過來。
  崔西敏被景芊玲那在耳朵邊的大聲一句“喂”嚇了一跳,但馬上又回過神來,笑道:“呵呵,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那你們的聲音壓得這麼小幹嘛?”景芊玲不信地看了看崔西敏,又瞄了一眼琴仙雲。
  琴仙雲見景芊玲看向自己,於是也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景芊玲瞥到琴仙雲的笑容卻好似想到了什麼,臉頰突然飛上了兩朵紅雲,顧不得再追問崔西敏,低著頭又閃到了練月舞身邊去。
  琴仙雲被景芊玲的這個動作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再向景芊玲看去時,卻碰上了練月舞那充滿笑意的和藹眼神。只是當琴仙雲想向她打個招呼的時候,她的眼睛卻已轉向了臺上的趙均曦和那個中年人。
  琴仙雲這時才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於是向崔西敏問道:“崔兄,那個中年人是誰呀,趙館主怎麼和他打起來了?看他們的招式,好象不是在切磋呀?”
  崔西敏聽了琴仙雲的話,頓時笑容一斂,代之而起的卻是滿面的憂色……
  原來,下午正是前來祝賀的武林同道與瀟湘拳館的弟子表演、切磋武技的時間,而且很多門派的門主也有可能會上臺露上幾手,以便大家觀摩借鑒,所以很多人都十分期待這個時刻的到來,這也是崔西敏為什麼會叫琴仙雲早些回來的原因,畢竟那些門派的掌門平時都很少出手,這時能夠觀賞到他們的絕招,的確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了!
  可正當臺上的武藝展示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闖進了瀟湘拳館,那為首之人叫連盛,他一上臺就接連打敗了幾個功夫都很不錯的人 ,而且沒有一個在他手下走過一招。大家看得驚異萬分,卻沒想到這叫連盛的人竟又指明道姓的要和瀟湘拳館的館主趙鈞曦比試,並且口中還大出狂言,說趙鈞曦絕對抵擋不住他的三十招。
  趙鈞曦一手八極拳使得出神入化,據說已有十成火候,在瀟湘拳館開館之初,前來踢館的高手也不少,但卻沒有一人是趙鈞曦二十招之敵。最近幾年,他雖然從沒有再跟人交過手,但眾人都知道他的修為已經更加的精進,若說他接不下連盛的三十招,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大家聽了連盛的大話之後,都大笑他不自量力。
  趙鈞曦並不想與這種狂妄自大的人交手,但那人卻並不罷休,不斷在臺上冷嘲熱諷,出言極是難聽。趙鈞曦涵養很好,對那人所說之話只是一笑了之,但他的大弟子吳優卻忍耐不住了,上前與連盛較量了起來。
  吳優一身功夫已盡得趙鈞曦的真傳,八極拳也使得極其老到,另外他在入瀟湘拳館之前曾經苦學過八卦掌。這兩年來,他將八卦掌融入八極拳後,武藝也隨之大大提高,可以說,瀟湘拳館中除了趙鈞曦之外,就數他的武學修為最高了,景芊玲等其他幾個拳館的教練雖然武藝也很高,但與他相比,都有所不如,吳優也因此而自視極高。如今他代師出戰,自是信心十足,並不將連盛放在眼中,可誰知他還未出手十招,便被連盛一掌擊中胸膛,當場就昏了過去,到現在都還沉迷不醒。
  見徒弟這麼快就受傷,趙鈞曦也有些吃驚,而且情形也容不得他不出手了。
  讓眾人大是震驚的是,趙鈞曦自出手至今也有二十多招了,雖是妙招迭出,卻仍舊絲毫沒有占到上風。
  ***
  琴仙雲看了臺上交手的兩人一會。趙鈞曦雖然沒有占到什麼優勢,但依然步法靈活多變,出拳剛猛暴烈,逼身緊攻乾脆利落,攻防之間深得八極拳之要旨。而那連盛也不知什麼原因,好象和趙鈞曦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在化解趙鈞曦招式的同時不時依靠著詭異的身法對他的全身要害進行猛攻。不過,就目前兩人交手的情況看去,趙鈞曦還不至於落敗。
  琴仙雲看著一臉擔憂的崔西敏,笑道:“崔兄,趙館主的八極拳功力高深,而且對敵經驗十分豐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就放寬心吧。”
  崔西敏眉頭緊簇道:“琴兄,你如果知道那連盛是和誰一起來的話,你就不會這樣說了。”說著,他的手指向台下一個小角落的一堆人指去……
  琴仙雲順著他的手指一看,便見那邊站著四個同樣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而其中一個竟然就是他在應聘黛洛集團保鏢職位時遇到的那個焦躍峰。看到是他時,琴仙雲心中確實有些吃驚,焦躍峰修煉過“血魂功”,而他和連盛是一夥的,如果連盛也修煉過的話,那趙鈞曦可就真的危險了,趙鈞曦拳術出神入化,但真氣卻並不十分高明。
  琴仙雲看了一下已經走出涼亭的太衍和虛一等人,他們大多數人都在談笑指點著趙鈞曦和連盛兩人的招數,都對趙鈞曦的修為充滿了信心,卻只有太衍一人神色肅穆,看來崔西敏已經將“血魂功”之事跟他說了。
  就在這時,琴仙雲耳中突然響起了一片驚呼聲。琴仙雲也舉目朝臺上看去,只見連盛的整個身子都已在半空之中,而他的右手已如鐵鉤似地抓向了趙鈞曦的胸膛,左手卻伸出兩指叉向了趙鈞曦的雙眼,這兩手都極為陰狠,但更加陰毒的卻還在連盛的那一隻悄悄屈起的右腳上。
  趙鈞曦兩隻手快速地翻擺而出,格擋著連盛的攻勢,但他那極其沉穩的兩腿卻不知何因,突地停滯了一下,大失水準地露出了身前的一大塊空門,而此時連盛的右腳尖已經緊緊蹦起,快若閃電般地往趙鈞曦的小腹丹田穴上踢去。若是這一腳踢實的話,趙鈞曦非得重傷不可。
  趙鈞曦已來不及防守,眼看就要中招,台下眾人焉得不驚,聞名於武林的瀟湘拳館館主不會這樣就敗了吧?
  但趙鈞曦也並未讓大家失望,在連盛那腳就要及體之時,趙鈞曦連手一縮,身子卻突地出人意料地平躺在了臺面上,“刷”的一下背部就帖著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到了連盛的身後,不但躲過了連盛的一腳,也連帶著使他的手上招勢徒勞無功。
  連盛兩手一腳都落空,身子也穩穩地落在了臺上,而趙鈞曦也則在這個時候從臺面一躍而起,右掌蓄滿剛勁之氣向連盛的背心猛地拍了過去。
  見趙鈞曦驚險而又安然無恙地避過了連盛的攻招,大家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有些人猜測著剛才趙鈞曦的空門是不是故意露出來的,而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贊了起來:“趙館主果不愧一代宗師,連這麼危險的局面也能應付過去!這一張肯定能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打趴下。”
  就在大家等著看連盛如何落敗的時候,連盛卻左腳詭異地一叉,身子飛速一旋,驀然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掌也往趙鈞曦迎了過去,但他的手掌在破虛空之時卻隱隱浮現了幾條鮮豔的血絲。
  “血魂功!”觀戰的崔西敏小聲驚叫了出來。
  連盛手掌中的血絲不僅比焦躍峰的紅豔,而且也粗壯了不少,“血魂功”的修為顯然也比焦躍峰要深厚得多。不過儘管如此,幾乎所有人也都只見到連盛的手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紅光,並不知道那是何物,只有見識過的崔西敏等人才會聯想到連盛施展的是“血魂功”!
  “血魂功”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蠶食他人苦修得來的真氣,而且除了少數幾種內功之外,沒有一種能夠阻攔得住血魂真氣的侵襲,因為血魂真氣在侵入他人身體之時,不僅會化解真氣,還能與人體的血氣產生共鳴,從而趁機將他人的血氣同化為血魂真氣,若血氣一盡,則性命比失。正因為“血魂功”的歹毒,所以數百年前的江湖會談“血魂功”而色變,只是幾百年之後的武林知道“血魂功”的人卻已寥寥無幾了。
  琴仙雲暗歎了一聲,看來崔西敏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但他並不擔心趙鈞曦會有什麼危險。趙鈞曦即使受傷了,也有人能夠將其所中的“血魂真氣”化解的。
  臺上的連盛和趙鈞曦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從兩人手掌散發出來的氣勢層層疊疊地向四周擴散,不時地在虛空中激蕩出陣陣氣波。
  這時,趙鈞曦的額上突然冒出了汗水,而臉上也明顯地露出了幾絲痛苦之色,但連盛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聞名已久的瀟湘拳館館主功夫竟是這般的稀鬆平常,哈哈哈哈……”說畢,連盛手掌一震,兩人驟然分開,趙鈞曦竟“蹬蹬蹬……”的接連退後了四五步,身子搖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站定,但臉色卻已變得蒼白之極。
  “咳,連兄好功夫!沒想到我趙鈞曦習武數十年,竟真的在連兄手下走不了三十招!”趙鈞曦咳嗽了幾聲,拱著手慘然笑道。
  眾人都被這變化驚住了,台下一時鴉雀無聲,他們到這時才知道連盛並沒有說大話,他的功夫竟真的這般厲害!
  連盛看著趙鈞曦嘿嘿笑了幾聲,突然道:“趙兄能夠和我交手二十八招才敗,也該知足了。今天是你瀟湘拳館十年慶典,我就不再打擾了,告辭!”
  “哼,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恐怕沒那麼容易吧!”連盛轉過身正要離去,震東拳館的館主雷霆就跳上了高臺,對著他怒目而視,阻住了他的去路。
  連盛回頭冷笑道:“趙兄,這就是你瀟湘拳館的待客之道麼?”
  趙鈞曦對雷霆淒然笑道:“雷兄,不要阻攔連兄的去路了,我……”說到這裏時,趙鈞曦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
  雷霆一驚,很不甘心地看了連盛一眼,才急忙過去將趙鈞曦扶住。
  連盛卻帶著焦躍峰等人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瀟湘拳館,而趙鈞曦卻在連盛出門的那一瞬間昏倒在了雷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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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2章 療傷

  隨著一輛輛載著賀客的車子駛出停車場,瀟湘拳館也因趙鈞曦的受傷而變得安靜了許多,拳館的那塊場地中如今只剩下拳館的弟子們在收拾著殘局。
  在八極館內的一間臥室裏,雷霆、司馬焉和虛一則圍聚成一團,愁眉不展地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趙鈞曦,而太衍卻閉目端坐在了趙鈞曦的身側,乾枯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趙鈞曦的脈門上。
  雷霆焦躁地來回轉了幾圈後,恨恨的道:“那王八羔子,竟然把趙兄傷成這樣,下次再見到他時,老子非得讓他也嘗嘗受傷的滋味不可。”雷霆與趙鈞曦同是拳館的館主,素來交好,現在一見他總是這樣昏迷不醒,急得連粗話都罵了出來。
  司馬焉道:“雷兄,你就先坐下來吧,讓太衍大師安靜地探察一下趙兄的傷勢吧。”
  雷霆看了看太衍,只好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見雷霆坐好後,司馬焉又低聲向虛一問道:“道兄,依你之見,趙兄是受被何種武學所傷的呀?”
  虛一沉思了一會道:“貧道現在還不敢妄下斷言,不過從趙兄的情形來看,打傷趙兄的定是一種極其歹毒的邪門功夫。”
  就在虛一和司馬焉說話的時候,太衍雙眼驀地睜了開來,而那幾根手指也送開了趙鈞曦的手腕。
  雷霆一見,急忙站了起來,問道:“大師,現在趙兄情況如何呀?”
  太衍歎道:“趙兄果是為‘血魂功’所傷!”
  “血魂功?血魂功是什麼武功,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呀?”雷霆愣愣的道,司馬焉也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神色。
  虛一聽了太衍的話後,眉頭緊鎖了一會後,猛然道:“莫非是八百多年前‘血魂教’的震派功夫——‘血魂功’?”
  太衍口中宣了一聲佛號道:“不錯!”
  雷霆和司馬焉兩人雖然沒有聽說過“血魂功”,但從太衍和虛一兩人的表情便可以知道“血魂功”一定不簡單,果然他們還沒說話,虛一就已經沉重的歎道:“本以為‘血魂功’已在八百年前就隨著血魂教的覆滅而絕跡了,卻沒想到又在今天突然出現!‘血魂功’陰毒之極,只要血魂真氣一侵入人體,便能在很短的時間裏將人體的的真氣與血氣化解得一乾二淨,若是不及早找出救治的方法,趙兄恐怕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真氣化盡倒還好說,但血氣乃生命之根本,如果血氣都淡然無存了,那生命也便會隨之煙消雲散。司馬焉和雷霆聽得心中大驚,他們沒想到“血魂功”竟會如此陰毒!
  “那要什麼方法才能才能驅除趙兄所中的‘血魂真氣’呢?”雷霆擔憂的道。
  虛一道:“據貧道所知,‘血魂功’有兩種剋星,其一便是武當的‘玄武真功’,其二則為少林的‘般若禪功’,只是如今到哪裡去找會這兩武學之人呀!唉……”
  司馬焉和雷霆剛開始聽虛一說“血魂功”有兩種剋星時都以為趙鈞曦有救了,卻沒想到虛一所說的剋星竟是“玄武真功”和“般若禪功”!先不說這兩種武學早就失傳,現在幾乎從未聽說過有修煉過這兩種武學的人,而且就算有人練過,但中國茫茫十幾億人海,要想找到一兩個人,談何容易,恐怕等找到的時候,趙鈞曦早已化成枯骨了!故此,他們一聽是這兩種武學時,頓時氣都癟了下去。
  司馬焉垂著頭,卻忽然瞥見太衍大師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擔心,反而露出了幾股淡淡的笑意。司馬焉正自不解的時候,驀然回想起初時太衍所說的一句話,頓時眼睛一亮道:“太衍大師,你剛才說趙兄果然是中了‘血魂功’,莫非你早就猜到趙兄是被‘血魂功’所傷嗎?”
  雷霆神色之中也露出了一點希望,就連虛一也不例外,幾人都滿臉期待地看著太衍。
  太衍微微笑道:“不錯,小徒昨日也曾受‘血魂功’所傷,只不過傷他之人功力遠比今天那叫連盛之人要弱罷了。”
  眾人知道太衍所說的便是崔西敏,不禁都驚訝起來,崔西敏受了“血魂功”,可今天卻看起來安然無恙,他是如何化解“血魂真氣”的呢?
  太衍站起來道:“小徒所受之‘血魂真氣’是由那叫琴仙雲的小施主所驅除,所以如今要療治趙兄之傷,自然也是非他莫屬了。”
  “他?”雷霆萬分不信,但旋即恍然道:“難道他學的便是剛才虛一道兄所說的兩種武學之一?”
  太衍搖頭笑道:“非也!虛一所說的確不錯,但‘血魂功’之剋星並非只有兩種,而琴小施主所修煉之功夫極有可能便是除虛一所說之外的第三種。”
  司馬焉道:“琴仙雲所練的既非‘玄武真功’,也非‘般若禪功’,那究竟是什麼功夫呢?”
  太衍道:“老衲也並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很久以前從一位前輩高僧的筆記見到過關於‘血魂功’的記載,只不過那高僧只說過破解‘血魂功’的武學有四種,但卻未兩外兩種名稱標記出來……”
  ***
  琴仙雲和崔西敏、景芊玲、練月舞這時都在八極館的練武廳中,同在的還有瀟湘拳館的幾位弟子。
  景芊玲憂心忡忡地對練月舞道:“師傅,你說趙館主會不會有什麼事呀?”景芊玲來這拳館當教練兩年,平時趙鈞曦對她關懷倍至,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如今趙鈞曦身受重傷,她哪能不擔心?
  練月舞拍了拍景芊玲的肩膀,安慰道:“芊玲,不用擔心,有太衍大師在裏面,趙館主一定會沒事的。”
  景芊玲點了點頭,又轉身看了琴仙雲和崔西敏一眼,見崔西敏一臉急色,但琴仙雲竟然帶著一臉微笑,心下不由大是氣憤,狠狠地瞪著琴仙雲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呀?趙館主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但不表示一下關心,反而還在這裏幸災樂禍!”
  琴仙雲被景芊玲罵得一愣後,訕笑了幾聲道:“裏面有那麼多高手,我們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再說就算我們再怎麼擔心,趙館主又不可能因為我們的關心多一點就馬上醒過來,既然是這樣,我們何不安下心來,靜靜地等上一會!”
  “你……”景芊玲氣得咬牙切齒,但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只得恨恨地轉過頭去,不再理會琴仙雲。
  就在這時,臥室門突然被拉開,走出來的是虛一道長。
  景芊玲和練月舞等人都圍了過去,而琴仙雲也跟了上去。
  琴仙雲的確不怎麼擔心,既然崔西敏所修習的內功可以驅除“血魂真氣”,那他的師傅太衍大師要驅除趙鈞曦體內的“血魂真氣”則更加不成問題了。
  “道兄,現在趙館主怎麼樣了?”練月舞問道。
  虛一笑道:“大家不要擔心,太衍大師已經知道如何救治趙館主了,只不過這事還還要稍微麻煩一下琴施主。”
  聽了虛一的話,大家的心都放了下來,但一聽說還要琴仙雲幫忙時,都不由有些詫異,就是琴仙雲自己也有點不解,以太衍大師的修為難道還驅除不了“血魂真氣”,還是他從崔西敏口中知道自己可以化解“血魂真氣”後不想暴露他自己的內功便把任務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琴仙雲疑惑地隨著虛一道長進入了臥室內,臥室門則在他們兩人進去之後又關了起來。
  室內的司馬焉和雷霆見了琴仙雲都是一臉希翼,而太衍大師則站了起來,對琴仙雲微微點了點頭,雙手合什道:“小施主,趙館主的傷就麻煩你了!”
  太衍果然是把趙鈞曦推給了自己。琴仙雲不好推脫,只得走向了床邊,像昨天為崔西敏療傷時一樣,握住了趙鈞曦的手掌,使兩人的勞宮穴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慢慢地輸入了幾股真氣。
  真氣傳入趙鈞曦的經脈中時,琴仙雲禁不住一陣疑惑,趙鈞曦所受的傷勢與昨天崔西敏的情況相比,雖然大致相似,但卻微有些不同。趙鈞曦體內的經脈的確是收“血魂真氣”所控制,但這些真氣只是將他的經脈完全堵塞,卻並沒有蠶食他的血氣,而且琴仙雲竟然感覺不到趙鈞曦自身的真氣到底在何處,難道這麼快就被“血魂真氣”化解了麼?好象不大可能!雖然其中的差別極其細微,但以太衍大師的修為,應該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異處,可他為什麼不說呢?琴仙雲忍不住轉頭看了太衍大師一眼,可太衍大師現在卻已經垂目靜坐在了一邊。
  琴仙雲雖是不解,但還是運集功力一步步地將趙鈞曦體內的“血魂真氣”。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琴仙雲才鬆開了趙鈞曦的手,雖是完成了太衍大師推給自己的任務,但琴仙雲心中的疑慮卻更加深了,侵入趙鈞曦體內的“血魂真氣”只有一小部分是被自己驅除的,而大部分竟是在還未接觸到自己的真氣時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會這樣呢?
  琴仙雲沉思著站起來的時候,趙鈞曦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現在雖然還是臉色蒼白,但眼中的神采卻光亮了不少。
  雷霆等人見趙鈞曦經過琴仙雲的療傷之後果然好了很多,都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圍在了床前。雷霆看了看趙鈞曦,高興地拍了一下琴仙雲的肩膀道:“小夥子,真有你的,連‘血魂真氣’都被你化解了!”
  琴仙雲謙虛了幾番後又瞄了太衍大師一眼,太衍大師這時也已站起,但眼中卻平靜無波,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3章 你會沒有女朋友?!

  華燈初上時,琴仙雲才告別了太衍大師和虛一道長等人,離開了瀟湘拳館。看著路旁閃爍的霓虹燈,享受著徐徐吹來的清風,琴仙雲腦中卻依舊殘留著替趙均曦療傷時所積累下來的疑惑。趙均曦所中的“血魂真氣”有很大一部分並非是被自己所化解的,可以“血魂真氣”的陰毒特性,根本是不可能自動消散的呀!
  太衍大師很可能也發現了這樣的問題,剛才琴仙雲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他,可他卻總似有意無意地回避著什麼東西,這令琴仙雲更是不解,趙鈞曦身上所發生的那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琴仙雲暗暗歎了口氣,就要放棄再想的時候,腦中卻猛然一亮,心裏漸漸浮上了幾絲不妙的預感,難道說……
  “叮鈴鈴……”身後驀地傳來了一片清脆的鈴聲,打斷了琴仙雲的思緒。
  琴仙雲頓住腳步,回頭一看,便見景芊玲踩著一輛樣式頗為精緻的女式自行車,穿著一身橘黃色休閒裝,左肩掛著個小背包,正帶著滿臉輕鬆的笑容向他緩緩而來。琴仙雲微微有些詫異,景芊玲不是住在瀟湘拳館嗎?她如今騎著自行車出去幹嘛?
  景芊玲來到琴仙雲身邊停了下來,笑著打了聲招呼道:“琴仙雲,你連晚飯都不吃就跑出來,急著要去什麼地方呀?不會是去和女朋友約會吧?”
  “我要是有女朋友就好了。”琴仙雲微微一笑,“景教練,你不留下來陪你師傅他們吃晚飯嗎?”
  景芊玲沒有回答琴仙雲後面那句問話,睜著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誇張地大叫道:“不會吧,像你這樣的帥哥會沒有女朋友?”說完,一臉不信地望著琴仙雲。
  琴仙雲被她這副模樣弄得忍不住笑了出來:“只不過沒有女朋友而已,景教練,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景芊玲大大咧咧地道:“像你這樣的人如果還沒有女朋友的話,那可真算得上是稀有動物了。”說著,她忽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嘻嘻的道:“我看那天和你一起來這拳館的綿綿就不錯,要不要我跟你們搭搭線呀?”
  琴仙雲哈哈一笑道:“姬學姐如今可是菊影市著名的小提琴手,哪能看得上我這樣的小人物,你呀,就別來取笑我了。”
  “也不知你這裏腦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麼,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竟還留著這些封建的等級觀念。”景芊鈴聽後很不滿意地癟了癟嘴,白了琴仙雲一眼,接著一手又搭在了踏板上,道:“好了,我有事要先走,不跟你聊了。不過,如果你以後和綿綿勾搭上了,可別忘了我哦。”說罷,頭髮一甩,騎著車子沖進了朦朧的五彩燈光中。
  這“勾搭”二字也太不好聽了吧?琴仙雲被她說得哭笑不得,怎麼用上了這兩個字眼呢?看著景芊玲遠去的背影,琴仙雲唇邊露出了幾絲笑意,經過和景芊玲這一番說笑,浮現在他腦際的陰雲逐漸暗淡了下去,和這女孩子聊天,想要不輕鬆下來也不行。
  琴仙雲重拾心情,踏著輕盈的步子繼續向前走去。可他的腳步只向前邁動了一兩下,前邊忽然又響起了一陣鈴聲。琴仙雲舉目一看,竟是景芊玲又騎著車倒了回來。
  “你不是說有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琴仙雲看著越來越近的景芊玲,揚聲笑道。
  不知是由於車速太快,還是景芊玲的騎術太過蹩腳,她竟等著來到琴仙雲的身旁時才來了個緊急刹車,而且刹的還是前輪,被她如此一來,後輪頓時翹起老高,車子差點一個跟鬥就往前面翻了出去,還好她的功夫紮實,緊急關頭一個後仰,才堪堪把車子穩住。
  景芊玲小手拍了拍胸脯,朝琴仙雲吐了吐舌頭,才道:“喂,你是不是住在城南呀?”
  琴仙雲點了點頭,還沒說話,景芊玲又緊接著道:“你就這樣走著回家嗎?”邊說還邊往琴仙雲那兩條腿上瞄了好幾眼。
  琴仙雲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自己的雙腳一眼,略有些詫異的道:“對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景芊玲連上竟現出了一副同情的神態,看著琴仙雲歎了口氣道:“走著回去那得走多遠呀?這樣吧,正好我這裏有張自行車,好歹你也有可能成為綿綿的未來男朋友,我就免費送你一程吧,免得到時候你跟綿綿一說,她還怪我不夠義氣。”說到這裏,似乎感覺到話中有點點不妥的地方,又急忙補充道:“你別擔心會耽誤我的時間,反正我也要去城南,剛好和你順路。”
  她的話中好似在徵求著琴仙雲的意見,不過從那望向琴仙雲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她明確的態度:今天你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琴仙雲低頭看了看了景芊玲那輛自行車一眼,要是真坐下去,他還真有些擔心它能不能承受得起自己這一百多斤的重量,而且剛才又見識了她那“高超”的騎術,萬一景芊玲再來這麼一次把自己給甩了出去,那自己豈不是白找罪受嗎?
  “多謝你的好意了,景教練,不過我看就不用麻煩你了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走路回去也正好可以散散心,而且要是交警看到你車後還搭了個人,非得把我們攔下不可。”琴仙雲笑了笑,硬著心腸謝絕了景芊玲的這番好意。
  以景芊玲的性格,琴仙雲本以為她聽完後八成會恨恨地說上句類似“不搭車就拉倒”的狠話,可沒想到她那兩隻黑幽幽的眼睛卻一個勁的朝自己臉上瞅來瞅去,那種眼神就像要把自己的心看穿似的,琴仙雲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訕笑了幾聲,正要找個話題轉移她的視線,卻見景芊玲詭異的嬌笑道:“我看你不是怕被交通警察得住,而是怕被我從車上甩下來吧。”
  琴仙雲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沒料到這女孩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猜起別人的心思來竟會這般準確。
  “怎麼樣?被我猜中了吧?不想搭就明說唄,還找那麼多藉口幹嘛。”景芊玲見了琴仙雲臉上的那副表情,不由得意的笑了出來,“這樣吧,乾脆你來騎車,我坐在後面算了反正我不怕摔,不過你可不要說你連自行車都不會騎哦。”
  真拿她沒辦法,剛才還說讓自己搭她的車,如今幾句話的功夫,卻變成她搭自己的車來了!琴仙雲甚至有些懷疑景芊玲是不是因為自己下午在瀟湘拳館時對趙均曦的傷勢不太關心,而借這個機會來懲罰一下自己。他苦笑了兩聲,無奈的道:“好吧。不過我的技術也不怎麼高明,要是你掉下來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景芊玲絲毫沒有在意琴仙雲的神情,見他答應了下來,登時喜滋滋的把自行車讓給了琴仙雲。
  琴仙雲剛接過來,景芊玲就已經跳到後座上坐好了。看著她那副悠閒自在的模樣,琴仙雲心中一動,她剛才不會是故意在自己面前來個急刹車,好讓自己不敢坐她的車,而她卻可趁機將騎車這樁苦力活名正言順地塞給自己吧?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真是這樣,琴仙雲也只能認命了,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跟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吧!
  “坐穩嘍?”琴仙雲回頭問了景芊玲一句,左腳在踏板上一蹬,自行車向前沖出去了很遠,只是他這一腳之力用盡時,右腳卻忘了換力,這時忽聽得身後的景芊玲一聲驚叫,原來前面竟有一輛自行車猛地斜著朝他沖了過來。琴仙雲心中一驚,車龍頭急忙向右一拐,堪堪把那輛車子讓了過去,可自己的這輛車子卻開始搖搖晃晃地打起轉來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時,琴仙雲急忙一刹車,兩腳在地上撐住,好歹算是把車停了下來。不過車是穩住了,可琴仙雲身上卻直冒了冷汗。
  琴仙雲暗暗噓了口氣,好險!這麼久沒用過自行車,就如此生疏起來了,幸虧剛才刹車及時,不然還真得摔在這大街上了。他抬手在額頭上擦了一把,卻忽地感到腰間竟是緊緊的,低頭一看,便見景芊玲不知在何時伸出兩隻細長的胳膊環在了自己的身上。
  “喂,你是怎麼騎車的?技術比我還蹩腳!”景芊玲突然把手縮了回去,在琴仙雲的脊背上拍了一掌,嬌嗔道。
  琴仙雲回頭笑道:“兩年沒騎過車了,你呀將就些,等我適應幾分鐘估計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兩年的監獄生活,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去騎自行車呢!
  “什麼?兩年沒有騎過了?”景芊玲捂著嘴驚叫道。
  “放心吧!一定摔不倒你的。”琴仙雲將頭重新轉到了前面去。
  景芊玲聽後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騎得好好的,幹嘛要設計把車交給他呢?這時,她竟有些擔心起來,不過卻連她自己也不大清楚,她到底是擔心自己會被摔倒呢,還是擔心會摔壞琴仙雲這個綿綿的未來男朋友?
  幸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未再發生類似的事件,琴仙雲越踩越順,最後竟如飛一般地在道路上穿行著,不過卻連一個小小的顛簸都沒有出現。
  感受著從耳畔呼嘯而過的習習涼風,景芊玲心中好不舒爽,竟又有些欣賞起自己初時的“靈機一動”來,要不是把車子交給琴仙雲,自己現在哪來這麼的心曠神怡!只是過了會,望著琴仙雲健壯的脊背,景芊玲竟有些懷念剛才抱著他腰的那種溫暖而又安全的感覺來,心中竟莫名其妙的開始希望再有一輛自行車向兩人沖來……
  如此癡癡地想著,她臉上漸漸浮上了幾絲淡淡的紅暈,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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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4章 羽裳重現

  “咯嚓……”一聲突然響起,把正在遐思中的景芊玲驚醒了過來:“怎麼啦?”
  琴仙雲刹住車,低頭看了一眼,不由向景芊玲笑道:“鏈帶斷了,看來我們得先停一會再走了。”
  景芊玲聞聲跳了下來,向車輪處一看,見年那條鏈帶果然耷拉在水泥板上,頓時有些喪氣的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說斷就斷呢?唉,這裏連個修車的地方都沒有,看來只能扶著走了!”她長這麼大,練了一身厲害的武功,可對修車卻是沒有一點經驗,就算現在給她工具,她可能也是不知道要從何處著手修理。
  琴仙雲看了四周一眼,見右邊不遠處有個公園,於是道:“把車子推到那邊去吧,我看看能不能接上。”
  “沒工具你怎麼接,不會是用手接吧?”景芊玲笑道,不過還是點了下頭。
  琴仙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撿起那地上的鏈帶,推車走了過去。
  將自行車停在了一條長凳旁邊,坐下後,景芊玲見琴仙雲右手沾上了許多鏈帶上的汙漬,有些過意不去,從背包裏掏出了一疊紙巾遞給了他,道:“擦擦吧。”
  琴仙雲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道:“先放著吧,等會接鏈帶的時候可能還會沾上。”說著拿起那條鏈帶的斷口處觀看了起來。
  景芊玲在旁看琴仙雲擺弄著鏈帶,閑著無事,待照著等光一看,見琴仙雲額頭上隱有汗珠閃現,又道:“我去買兩瓶礦泉水來吧!”說著,不待琴仙雲答應,她就已經快步沖了出去,只是這公園周圍竟是連家買雜貨的小亭子都沒見著,她這找來找去,竟是越轉越遠了。
  景芊玲一走,琴仙雲便馬上運轉真氣,把那短掉的一小節鏈帶卸了下來,然後將其放回齒輪上,很快便將其重新接好了。只是鏈帶接上了,他的一雙手卻變得黑糊糊的,滿是油污。琴仙雲拿起景芊玲留下的紙巾擦了會,沒想到反而越擦越黑,他只能是苦笑不迭,暗歎今天運道真是有些不好。上午的時候把那個手臂上紋有梅花圖案的人追丟了,卻遇上一個受其威脅的女孩子;現在被景芊玲找上,又弄得一手髒兮兮的。不過上午丟了個人也救了個人,也算是有得有失,現在可是有失無得了。
  琴仙雲把髒了的紙巾塞進垃圾桶,轉到公園邊等了會,卻一直沒有看看景芊玲回來了,他轉過身正要往回走,耳中卻突然傳來一個嬌甜的聲音:“喂……”
  琴仙雲回頭一看,便見一個面容清秀俏麗的女孩子正向自己跑來。這女孩子穿著一件短袖襯衣,下面卻一條比較緊湊的牛仔褲子,如此打扮,將她那修長苗條的身體襯托得更是曲線畢露,而跟在她身後卻還有兩個身著筆挺西服的彪形大漢,這兩人此時也正跟在那女孩的身後向他跑來,只是眼中卻滿是戒備之色,看樣子似乎都是這女孩的保鏢。
  這女孩怎麼這麼面熟呀?琴仙雲一時竟是想不起來了:“請問你是……”看著這個來到自己跟前的女孩,琴仙雲忍不住問道。
  那女孩眼中閃過幾絲失望的神色,不過這種神色很快便被興奮所代替,她紅著臉瞥了身後緊跟而來的保鏢一眼,忽然低聲道:“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琴仙雲腦中一亮,終於知道這女孩子是誰了:“哦,原來你是淩羽裳,真不好意思,到現在才想起來。”那天在燭龍寺時淩羽裳被那幾個惡僧折磨得不成樣,如今收拾一番,竟是相貌大變,難怪剛才琴仙雲雖覺得很面熟,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琴仙雲邊說邊伸出了右手,但看到淩羽裳一怔的神情後才馬上醒悟過來,自己手上被弄得由黑又髒,怎麼好意思跟一個女孩子握手呢?於是,便立即把手抽了回來,只是剛縮到中途時,卻被一隻嬌軟柔綿的小手握住了。
  這回倒是輪到琴仙雲怔住了,一般的女孩子看到這樣的髒手是避之惟恐不及,可淩羽裳卻反是主動搭在了自己的髒手上,實在令他有些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琴仙雲還是馬上把手抽離,看著淩羽裳那白皙手掌上的漆黑一團,訕笑道:“剛才修自行車時沾滿了油污,現在又把你的手弄髒了,真是不好意思。”
  淩羽裳卻是絲毫不在意,看著琴仙雲嫣然一笑道:“沒什麼呀!這點髒有什麼好怕的。”
  琴仙雲微微一笑,看了她身後的那兩個大漢幾眼,忽然問道:“淩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裏呀?”
  淩羽裳展齒笑道:“我剛從學校回來,經過這裏,沒想到會這麼巧,突然碰上你。”淩羽裳當然不會告訴琴仙雲她是剛才天韻大學回來的。這幾天,她一有時間便往天韻大學亂跑,想要看看能不能在裏面找到那天在燭龍寺救他的那人,只是這些天下來,她卻連琴仙雲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又不知道琴仙雲的姓名,也打聽不出什麼東西來,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和遺憾。可今天她又意興闌珊地從天韻大學往家裏趕時,竟是大出意料的在路上碰到了他,此時心中的欣喜豈是語言所能形容的。
  其實,淩羽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經過第一天的失望後,會第二天、第三天堅持前去天韻大學尋找琴仙雲的影子。若說是感恩圖報的心情在支持著她的話,恐怕連她自己也會相信!是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嗎?淩羽裳卻是說不清道不明,只是每當想到琴仙雲那臉溫和的笑容時,心中會突然生出一股溫馨的感覺,而這幾天未再見到琴仙雲,她卻又是償盡了失落,心裏總是有一種淡淡的牽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她以前一直都以為“一見鍾情”只不過是某些作家在言情小說中虛構出來的美好遐想而已。淩羽裳說完話後,看著琴仙雲的面龐,心中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哦?你也還在上學嗎?在哪所學校?”琴仙雲沒有注意到淩羽裳話後的異樣神情,笑著問道。
  淩羽裳猛地回過神來,道:“我就在菊影藝術學院。”
  琴仙雲恍然道:“這學校不是和天韻大學只隔了一條街嗎?我前幾天還進過裏面。”他前幾天特意在天韻大學周圍轉了一圈,所以知道有這麼一所學校。
  淩羽裳眉宇間都露出了濃濃的笑意,道:“那你以後可要常來找我哦。”
  琴仙雲呵呵笑道:“放心吧,只要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的。”兩人說著說著,已是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停放自行車的那條長凳旁邊,琴仙雲微笑著坐了下去。
  淩羽裳也隨著坐在了琴仙雲旁邊,而她的那兩個保鏢也真算得上是盡職盡責,仍舊一步不落地站在了她的身後。不過淩羽裳坐下後,神情竟是變得有些扭捏起來,看著琴仙雲的眼中不時閃過幾絲羞澀,嘴唇微微張了張,欲言又止。
  琴仙雲見淩羽裳久不說話,不由詫異地往她看了過去,卻剛好見到了她的那副怪異神色,忍不住問道:“淩小姐,你怎麼了?”
  淩羽裳咬了咬牙,似下定了某個決心,低著頭小聲的道:“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說完後,秀麗的臉頰卻紅了一大片,心中羞赧已極,在剛才和琴仙雲談話時,她便時時警惕自己這次絕對不能像上回那樣,一定要問問他的姓名和聯繫方式,只是臨到要說時,竟是有些難以啟齒!只不過是問個姓名,至於這麼害羞嗎?
  琴仙雲哈哈一笑,道:“你看,我這記性,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我叫琴仙雲,隨便你怎麼稱呼都行了。”
  淩羽裳現在臉色微微好了一點,甜甜的笑道:“那我叫你琴大哥好了。”
  “琴大哥,你也別再叫什麼小姐了,難聽死了。我的同學和朋友都叫我羽裳……”淩羽裳說到這時,竟又害起羞,剛剛消散的紅暈又悄悄地爬了上來,在如此開放的時代,還有這麼羞澀的女孩,真是有些稀奇!
  琴仙雲倒是不像淩羽裳這般模樣,見她那樣說,也確實覺得人家都叫自己“大哥”了,自己再叫得那麼生疏的確有點說不過去,於是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羽裳。”
  淩羽裳心中驀地泛起了幾絲淡淡的甜意,輕輕地恩了一聲,不過就在這時,遠處卻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好你個琴仙雲,我辛辛苦苦幫你去買水,你卻在這裏勾引人家小姑娘!”
  敢如此口無遮攔地對琴仙雲說話的恐怕也只有景芊玲了!琴仙雲和淩羽裳,還有那兩個忠於職守的保鏢同時轉頭一看,便見景芊玲提著個大塑料袋笑盈盈地向著他們走來。
  聽到景芊玲如此肆無忌憚所說的一句話,琴仙雲即使是身為男兒,也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淩羽裳這個女孩子,她此時早已是羞得連脖子都紅通通的了,幸好是在晚上,加上四周的燈光也是橘黃色的,所以看起來不是很明顯,不過從她那低垂到胸前的頭就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坐立不安。
  景芊玲來到幾人跟前,把袋子放下,一把在琴仙雲的身邊坐了下來,舒服地噓了口氣。
  琴仙雲笑著道:“景教練,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呀!”
  景芊玲喪氣的搖搖手:“哎,別提了,這附近也不知怎的,連半個商店也找不到,弄得我跑了幾裏路才賣了這點東西回來。”說著,瞄了琴仙雲一眼,只是當她的眼神掠過淩羽裳時,立馬又來了興趣,看著琴仙雲打趣的笑道:“你這傢夥,還騙我說沒有女朋友,這麼漂亮的女孩,連我看著都有些眼紅了,也不知你是怎麼勾搭上的。還說幫你和綿綿搭線,現在看來我是白替你操心了。”
  她嘴上沒閑著,那雙炯亮的眼睛更是一刻也沒有歇息,骨碌碌地在淩羽裳身上轉來轉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看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不過也幸好她也是個女同志,不然被她的目光這樣瞧著,淩羽裳不掉頭跑掉才怪呢!
  這女孩怎麼總是喜歡說那“勾搭”二字呢,還不到一分鐘,就連續從她口中進出過兩次!聽得琴仙雲是哭笑不得,既不能坦然受之,卻更不能責怪景芊玲,因此也只能苦笑道:“景教練,能不能麻煩你運用詞語的時候稍微準確一點,什麼勾搭呀!再說,我和羽裳今天也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你這樣說話就不怕人家生氣嗎?”
  “喲,才見了兩次面,就叫得這麼親熱,我真的有些佩服你了。沒想到不僅功夫厲害,連追女孩子的修為也不淺嘍!”景芊玲嬌笑連連的道,這次她在描述地時候終於破天荒地沒有用上“勾搭”二字。
  看景芊玲越說越不像話,琴仙雲不得不道:“景教練,你要真這麼說,淩小姐可真會生氣的。”
  “沒關係的,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我不會介意的。”淩羽裳紅著臉聲如蚊蚋的道。雖然景芊玲的話讓她有些難看,但她心中卻是不僅不介意,而且還有幾絲甜蜜,幾縷期待,只不過琴仙雲對景芊玲所說之話的否認卻讓稍稍有些失落。
  景芊玲像是示威一樣瞥了琴仙雲一眼,笑嘻嘻的道:“怎麼樣?羽裳妹子都不生氣,你生的哪門子氣呀!”她還真會攀關係,幾句話的功夫就順著叫上妹妹了。
  琴仙雲其他方面雖然厲害,但在鬥口方面卻真是比不過說話如連珠炮似的景芊玲。前幾天在瀟湘拳館比武的時候,景芊玲在琴仙雲的“縹緲步”下吃癟,沒想到報應馬上就到,這回竟是琴仙雲被景芊玲“攻擊”得毫無招架之力。
  對景芊玲那番話,琴仙雲除了搖頭苦笑外,確實是沒什麼可以回擊的。幸虧景芊玲耍過一番嘴皮子功夫後也沒再多刁難琴仙雲,把身邊的那個塑料袋遞給了琴仙雲,道:“你修車把手弄髒了,我順便賣了塊小肥皂回來,你就隨便找個找個地方用礦泉水洗洗啦!”她已經注意到琴仙雲還真把鏈帶接了回去,只是她也太過浪費了吧,竟讓琴仙雲用礦泉水洗手!
  還好琴仙雲沒有真的聽她的話,只從塑料袋裏面拿出那塊小肥皂,微微笑道:“我剛才注意到那邊有個公用衛生間,這水就留著吧。”說著,站起來,向公園的左側走了過去。而景芊玲看他走後,卻挨到淩羽裳身邊,和她悄悄地說起話來。
  景芊玲這女孩看起來似乎比較毛躁,別說還挺細心的。琴仙雲手上的油漬如果沒有肥皂的話,還真是不易洗掉。琴仙雲搓乾淨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了回去,遠遠望去,景芊玲和淩羽裳竟是異常的親密,嬌笑之聲不時從兩人之間傳了出來,絲毫看不出她們兩人剛才還是初次見面。琴仙雲不由暗自感歎,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今天和你山盟海誓,或許明天兩人就已勞燕雙飛;今天還對你冷眼相加,或許瞬間便和你歡聲笑語起來……
  “你站在那裏幹嘛,快過來呀!”景芊玲發現琴仙雲呆呆地站著不動,不由朝他招了招手……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5章 綿綿優先

  琴仙雲聞聲微笑著走了過去在她們身邊重新坐了下來,道:“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我們女孩子的事,說了你也不懂。”景芊玲瞥了琴仙雲一眼神秘兮兮的道。
  看琴仙雲愣住的模樣,淩羽裳忍不住盈盈笑道:“琴大哥其實我和玲姐也沒說什麼?只是聊了聊她在瀟湘拳館的事。”
  還以為什麼事呢?琴仙雲暗道,看她剛才說話的那副得意的樣子摍恐怕是在向淩羽裳宣揚她是怎麼教訓那些向她挑戰的拳館男弟子吧!
  景芊玲見淩羽裳這麼快就洩了她的底,登時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嗔道:“真是的,這麼快就向著他來了,我看呀你……”說到這裏,一個悠揚的調子突然從她的背包裏面散發出來。景芊玲打住話頭,笑道:“不好意思,有人找我,呆會再跟你們聊。”說罷,她從裏面取出手機走到一邊接聽去了。
  琴仙雲沒有注意她和別人聊些什麼,但過了一會,卻見她匆匆地跑了過來:“看來今天是聊不成了,我得先走了,你們接著再聊吧!”說完,眼帶歉意地看了琴仙雲和淩羽裳一眼,便快步向公園外面走去。
  “你的自行車還要不要了?”琴仙雲見她扔下車子獨自走掉,急忙站起來喊道。
  景芊玲頭也不回,邊走邊擺擺手,笑道:“我還是搭出租車去算了,這輛車子就你先騎著,記得到時還我哦。”說到這裏,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又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沖著琴仙雲招了招手。
  琴仙雲詫異地看了淩羽裳一眼,便向景芊玲走了過去。
  等他來到跟前時,景芊玲卻突然壓得聲音惡狠狠地道:“記著,以後要找女朋友一定讓綿綿優先,如果綿綿不喜歡你,你才能找別的女孩子,知道嗎?”在琴仙雲一愣神的當兒,景芊玲又迅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著正奇怪地看著這邊的淩羽裳哈哈笑了幾聲:“你們接著玩,我走了啊!”也不待琴仙雲同不同意,就蠻橫地道:“一定不要忘了哦?”這次她可是真的走了。
  琴仙雲心中暗暗奇怪,她怎麼對姬學姐的事情這麼熱心,連這種事也要包辦下來。不過琴仙雲也沒有把她那句話放在心上,看著景芊玲漸漸消逝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便向淩羽裳走去。
  “琴大哥,笑得這麼開心,玲姐和你說什麼了?”淩羽裳眨了眨那雙明亮的眼睛,一臉微笑的問道,但眼神之中卻滿是疑惑,景芊玲性子豪爽,說話一向十分大聲,可剛才和琴仙雲說那句話時卻是刻意再壓低聲音,她如今正是處於最敏感的時候,怎麼能不懷疑一下呢?
  “沒什麼!”琴仙雲道:“羽裳,你呆會要去什麼地方!”他當然不會把那些話說出來了!
  淩羽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琴大哥,你呢?”
  琴仙雲看了看表,笑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我得回家了。羽裳,你也不要在外面玩得太晚,早些回去吧,免得你父母擔心。”說著,琴仙雲看了淩羽裳身後的那兩名保鏢一眼。
  淩羽裳心中有些失望,她本來是想打算如果琴仙雲要去什麼地方玩,自己也可以一起跟著去,那樣就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和他相處,也可以趁機對他多進行一點瞭解,可琴仙雲如今是要回家,自己和他才只見過兩次面,哪裡好意思說自己也很想去看看他的家。只是淩羽裳也沒有把失望的情緒表現出來,只是哦了一聲,笑道:“琴大哥,我會早點回家的。”
  琴仙雲點了點頭,把景芊玲賣的那瓶礦泉水扔在了自行車前面的框裏,正要坐上去時,卻又被淩羽裳叫住了,原來是向琴仙雲要他在學校的聯繫方式和家裏的電話。接著,淩羽裳不待琴仙雲詢問,把把自己在菊影藝術學院的班級和宿捨電話告訴了他。
  如此問來問去,竟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琴仙雲才得如願以償地踏著自行車向城南而去。
  淩羽裳看著在霓虹燈下琴仙雲那顯得異常迷離的影子,心中不禁有些依依不捨,但很快她的心中卻又泛起了幾絲期待,下個星期一琴大哥會來找我吧!
  ***
  回到住處時,琴仙雲不由有些吃驚,屋子裏裏外外竟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兩眼望去,明亮整潔,確是有使人有耳目為之一新的感覺,看來這一定是曲文音的功勞了。他停好景芊玲那輛自行車,上到二樓,果然見到曲文音還在打掃著樓道。
  “琴大哥,你回來了。”曲文音一見琴仙雲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登時高興地放下手中的抹布,甩了甩手上的水,迎了上來。這一聲“琴大哥”叫得好不親切,琴仙雲竟有些不太適應起來,雖然在之前淩羽裳也曾叫過他幾聲“琴大哥”,但感覺卻是有些不太一樣,那說話的語氣竟讓他深思有些迷離起來。過了幾天之後,琴仙雲回想起來,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曲文音那聲“琴大哥”如此敏感,原來她那如涓涓細流般輕柔的聲音竟像極了兩年前的雪焰情!
  琴仙雲微微點了下頭,笑道:“文音,我年紀也和你差不多,你還是叫我‘仙雲’吧!”既然人家都已稱呼他為大哥了,琴仙雲自然不能再生疏地叫人家曲文音為“小姐”或是“姑娘”了。
  不過琴仙雲是叫得極為自然,但曲文音聽到這親切柔和的聲音臉頰卻變得微有些紅了起來,所以只是輕輕地恩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琴仙雲見曲文音滿頭大汗,連衣裳都被汗水浸得濕搭搭的,很是過意不去的道:“其實,你也不用把這裡弄得這麼乾淨,只要打掃一下你住的那間臥室就行了,你看現在不但把你的衣服都弄得滿是灰塵,連人也累成這樣。”琴仙雲本也不打算在這裏常住,而幫曲文音解決了那樁麻煩後,她也會幫回去住,確實沒必要打掃得如此潔淨。
  曲文音拍打了一下的衣裳,笑道:“沒事的,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也經常做這些事,等一下洗個澡就行了。”說著,看了四周一眼,又道:“還剩下那一小塊地方,很快就可以打掃完了,仙……仙雲,你就先回房吧,不用管我了。”第一直接叫琴仙雲的名字,曲文音也是有些彆扭,說完後,臉上馬上飛起了幾朵紅雲,又跑回原處擦洗了起來,看都不敢再看琴仙雲一眼。
  見她堅持要收拾,琴仙雲也只好由著她,回到了房間,放下中的東西後,也幫著曲文音打掃了起來,別看只有那麼丁點的地方,但真要弄乾淨,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兩人一起動手,到了十一點多鐘的時候才算勉強完成任務。
  放下手中的工具,琴仙雲和曲文音同時噓了口氣,但一看到對方那灰頭土臉的模樣時,卻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看著曲文音那燦爛的笑容,琴仙雲禁不住一愣,她現在雖然臉上佈滿塵土,但卻依然掩蓋不了她那清麗的氣質,那笑容就似璀璨的星辰,迸射出萬點迷人的亮光,又如那傲然綻放的百花,散發出陣陣醉人的清香。
  曲文音見到琴仙雲這副神情,笑容頓時斂住了,她有些慌亂的道:“我……我先去洗澡了……”話才說到一半,人便一溜煙的向樓下逃去,如果她臉色不是被塵埃擋住了的話,定可見到她的臉頰就似蒙上了一塊紅布了。
  琴仙雲望著曲文音飛快地在樓梯口消逝的背影,腦中卻是不斷旋蕩著她那嬌豔的臉龐,只是這張臉很快便被另一張笑臉所覆蓋了。琴仙雲幽深的眸子慢慢地有些迷惘起來,好久沒有見到這麼熟悉的笑容了,為什麼文音的每一個神情都會和她那麼相似呢?
  她指的就是雪焰情!自和“鐵鶴仙舞”的經過那番心靈的交融後,琴仙雲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放得下兩年前的那段感情了,卻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擺脫那個沉重的枷鎖。
  慧劍真能夠斬斷情絲嗎?琴仙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
  次日早晨,天剛濛濛亮時,琴仙雲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出去繞著幽雨街跑了一圈,回來的路上順便給曲文音帶了些早點,只是他上了樓才發覺曲文音還沒有起床。聽到從她臥室裏面傳出來的勻細的呼吸聲,想來睡得正熟著呢!
  琴仙雲將早點放在了桌上,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去一趟瀟湘拳館,把自行車送還給景芊玲,再借機向她打聽一下昨天追丟的那個人。早些把那人找出來,毀掉他手中的照片,也可讓曲文音放下心來,省得每天提心吊膽,而自己也可以看看能否從從他的身上打探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但卻在這個時候,臥室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琴仙雲這時才猛然記起,前幾天答應了慕老教授去一下他家。沒想到被其他的事情一纏,竟把這事給忘了,幸虧還沒有出去,不然失約可就不好了。
  琴仙雲幾步走進臥房,剛一拿起電話,果然就聽到了慕師竹那和藹的聲音:
  “喂,仙雲嗎?現在就來我這老頭子家吧,你是住在西南的華林區永昌道哦,我馬上叫車來接你。”這老教授也是個急性子,也不聽聽接電話的到底是不是琴仙雲,就把話一連串地說了出來。
  等慕師竹的話停下,琴仙雲才接上茬,笑著道:“慕老,也不用那麼麻煩了,反正您那裏也不是很遠,我乾脆就走過去得了,我住的這個地方是一條小巷子,車子不容易進來。”
  慕師竹似乎沉吟了一會,很快便朗笑道:“那也好,年輕人嘛,多動動也好。那我就在家等著你了,不過你可得快點來,我那小女兒昨天見我提起你,很不服氣,一定要和你拼個高下呢!”說完,電話那便又傳過來他那哈哈大笑聲。
  琴仙雲心中暗自苦笑一聲,道:“放心吧,慕老,我現在就過去。”
  慕師竹是樂呵呵地應了下來,琴仙雲正要把電話掛斷,卻又聽到慕師竹有點急切的聲音:“等等,仙雲,我可跟你說,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可千萬別學著那些別人那樣動不動就送什麼禮物啊,不然我老頭子可真的要生氣的!”
  琴仙雲笑道:“慕老,這次我保證是空手到您家去的。”
  “好,這才對嘛!”電話那頭的慕師竹似乎贊許地點了下頭。
  琴仙雲放下電話,給還在睡著的曲文音留了張紙條便下樓而去。
  ***
  慕師竹一家是住在菊影市的市區內。菊影市為了便於管理,被華分為五大片區:五渡區、官亭區、小殿區、清水區,還有琴仙雲所住的那個華林區,在這五個區域中惟有華林區是在郊外,而慕室竹所在的便是南邊的那個清水區。
  雖然同是在南部,但之間還是相隔了大約有十多裏路程。琴仙雲來這菊影市還不是很久,所以按著慕師竹前些日子所給的地址,還是找了很長一段時間時間才來到了慕師竹家所處的那條街道,而這時已是差不多十點鐘了。
  這條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比較低矮,但看去卻是十分的精緻古雅,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小小的院落,而大多數人家的院子裏都種滿了花花草草,顯得異常的清新自然,給人的感覺與別處相比確是截然不同。
  慕師竹的家在這條街道的中間地段,琴仙雲來到門口,在那門鈴上輕輕地按了幾下。
  隨著“叮鈴……”之聲響起,琴仙雲的手還沒放下,裏面便傳來了一個高興的聲音:“哈哈,一定是仙雲來了,老婆子,你去開開門,我和老胡下完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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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6章 佳人未至

  前來開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見到琴仙雲後,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你就是仙雲吧?聽老頭子說過很多次了,今天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哪!”這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琴仙雲一會,贊上道。
  琴仙雲知道這一定就是慕老的夫人楊敏,忙微笑著道了聲:“楊奶奶您好,我就是琴仙雲。”這慕夫人估計也有六十好幾了,以琴仙雲的年齡,叫她一聲奶奶倒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慕夫人聽後卻是樂得嘴都有些合不攏了:“年輕人就是嘴甜,仙雲哪,快進來坐吧!”說著便招呼著琴仙雲往裏面去。
  琴仙雲應了聲後,隨著慕夫人進到裏面那個院落裏。
  那邊擺放著的大理石桌旁正坐著兩個老人,其中一人身材十分矮小,面容蒼老之極,眼珠子裏面的光彩有些黯淡,就是脊背也微有些拱起,但就是一個這樣老態龍鍾的人卻有著滿頭烏黑的短髮和直飄到胸前的長須,看上去有些怪異,也有些猥瑣。
  而另外一人卻比他高大了許多。這老人年已過七旬,頭髮斑白,臉色紅潤,眼睛炯炯發亮。他穿著很隨便,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和白色的運動褲,但和他那高大的身材與頷下的幾縷短須配合起來,卻是特別的搭配,顯得精神矍鑠,一舉一動之間都散發出一股飄逸的氣質。
  這高大之人就是推薦琴仙雲入天韻大學的慕師竹,而對面那猥瑣老頭想必就是他剛才口中所說的“老胡”吧!
  他們兩人此時正下著象棋,看到琴仙雲進來後,慕師竹只來得及和他道了一聲“仙雲,你先坐一會”眼睛便又轉向了桌面。而那個老胡卻抬起頭來對琴仙雲微微一笑,眼睛看向他時竟綻放出了一片盎然的神采,在琴仙雲身上留了好一會才收了回去。
  琴仙雲被他看得心中一震,剛才老胡的那個眼神竟似要將他的心都看穿一樣,在自己的眼睛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琴仙雲忽然覺得自己心中的所有秘密好象都傾瀉而出,被老胡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的面前,琴仙雲所有的防範和保護都成了虛設!在瀟湘拳館遇到太衍大師時,太衍的眼神雖然給了他一種強烈的壓迫之感,但他卻可以運用“迷神引”的精神修持將那股壓力消散,而這次面對老胡的眼神時,琴仙雲的“迷神引”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肯定是一位精神修為極強的高手!老胡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練有內功的跡象,琴仙雲只能做對老胡的身份做出這麼一個解釋。
  “你們兩個呀,少下一盤都不行!”慕夫人見後,對聚精會神下著棋的兩人搖了搖頭,又向琴仙雲笑道:“仙雲,你隨便坐著,這老頭子也真是的。把你叫來,自己又在那下棋!”說完,又嗔怪地看了慕師竹兩人一眼。
  ***
  “將軍!老慕,你又輸了!”就在琴仙雲觀察著老胡的時候,老胡忽然笑嘻嘻地跳“馬”將了慕師竹一軍。
  慕師竹放下手中的“炮”,哈哈笑道:“哈哈,老胡,你可真精哪!”慕師竹雖是輸了,臉上依舊佈滿笑容,沒有一點輸棋後唉聲歎氣的表情。他收拾好棋子,和老胡一起向琴仙雲走來。
  “仙雲哪!真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慕師竹笑了幾聲,轉過頭向老胡道:“老胡呀,這就是我這幾天常跟你說的琴仙雲,怎麼樣,這小夥子不錯吧?”
  老胡笑呵呵地摸了兩把鬍子,點點頭道:“你看重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嘛!”這句話雖然有點拍馬的嫌疑,但老胡的眼中的確是閃過了幾絲讚賞之色,
  慕師竹卻是瞪了老胡一眼,才向琴仙雲介紹起老胡來:“仙雲,這是我的老鄰居胡清遠。別看他這副糟老頭子模樣,肚子裏藏的東西可多著呢?”聽慕師竹成自己為“糟老頭子”,胡清遠可是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反而有些得意的露出了滿臉猥瑣的笑意。
  琴仙雲忙恭敬的道了聲:“胡老,您好!”
  “唉!別,別,小夥子,叫我老胡就行了!你那聲胡老卻是叫得我渾身都快起疙瘩了!”胡清遠連連擺手,臉上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但身子卻忍不住扭動了起來,好象上面真起了疙瘩似的,樣子非常的滑稽。
  慕師竹看他那模樣,忍不住笑駡道:“你這死老頭子……”
  琴仙雲見狀也是忍俊不禁。
  三人走動院子西角的一個比較寬闊之處,剛一坐下,就見慕夫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沖著慕師竹喊道:“老頭子,女兒打電話回來,叫你來接呢!”
  慕師竹笑道:“老胡,仙雲,你們先做一會,我去去就來。這丫頭直接回來不就得了,還打什麼電話!”儘管有些埋怨那“丫頭” ,慕師竹還是很快地站了起來,快步向屋裏走去。別看他年紀這這麼大了,步子卻非常穩健,看不出一點老邁之態。
  見慕師竹進去後,胡清遠突然向琴仙雲身邊挪了挪,眯著那雙小眼珠子,笑嘻嘻地來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夥子,不簡單哪……”
  琴仙雲聽到胡清遠那句話稍微一愣,馬上便猜到他肯定已經看出自己修煉過內功,而且修為還不淺,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也就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琴仙雲謙遜的笑道:“胡老,您過獎了,與您相比,晚輩還差得很遠呢!”他這雖是謙虛之語,不過說的倒也是實情,以他現在的功力,若要抵擋胡清遠的精神修為,的確有些困難。
  胡清遠對著琴仙雲翻了翻怪眼:“小夥子,都說了,就我一聲老胡就行了。”說話時那幾根山羊鬍子還一翹一敲的,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看來他對琴仙雲尊稱的稱呼他為“胡老”很不滿意。
  見胡清遠的脾氣確實有些怪異,琴仙雲也只好爽快地叫了他一聲“老胡”,這一回胡清遠倒是答應得異常響亮,還哈哈大笑地拍了拍琴仙雲的肩膀,高興的道:“這就對了嘛!年輕人就應該這樣,那麼拘謹幹嘛!”
  兩人說著話的當兒,就見慕師竹臉色有些不愉地走了過來。胡清遠一見,不由聳了聳肩,笑嘻嘻的道:“老慕,什麼事呀,弄到這麼一副苦瓜臉出來?”
  慕師竹邊搖了搖手,邊在長凳上坐好,歎道:“嗨,別提啦!那瘋丫頭,昨天講得好好的,說今天中午回來吃飯,現在又打電話回來說要去幫一個同學準備什麼生日晚會,不回來吃中飯了!老胡,你說氣人不氣人?”
  胡清遠笑道:“不回來就不回來唄,有我老胡和仙雲在,還怕沒人陪你喝酒嗎?”
  慕師竹依舊一臉不樂的道:“老胡,你不知道就別胡說。我好不容易才讓那瘋丫頭答應回家一趟,難道就只為了吃一頓飯嗎?”他原本打算請琴仙雲來和自己的女兒較量一下,好好挫挫她的銳氣,也好讓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她現在說不回就不回來,慕師竹的一番計劃不是泡湯了嗎?”
  胡清遠朝琴仙雲擠了擠眉毛,眯著眼道:“你不是就想讓仙雲和行香那丫頭比試琴藝嗎?”
  “你怎麼知道?”慕師竹愣神道,這事他只跟琴仙雲提過,連自己的老伴都沒有說。
  胡清遠一捋鬍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那點小伎倆,想瞞過我老胡還嫩點呢!”
  慕師竹見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倚老賣老起來,登時氣得大怒,瞪起那雙銅鈴般的明亮眼睛,道:“你老頭子少跟我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那點把戲。那晚我跟仙雲打電話時,還奇怪外面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大的響動,原來是你在那裏偷聽,我還以為是哪裡跑來的大老鼠呢,害得我昨天連老鼠藥都買了兩包!”這慕師竹年紀一大把,若是穿上件長袍,樣子看起來還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卻沒想到火氣還是這麼大。
  胡清遠被慕師竹在一個後輩面前把短處揭了出來,頓時老臉一紅,但一想到慕師竹把自己比喻成老鼠,又氣得暴跳如雷起來,如猴子般敏捷地蹲到長凳上沖著慕師竹咆哮起來:“什麼,慕老頭子,你敢說我是老鼠!”
  他邊說還邊在那張牙舞爪,看著他那紅光閃動的眼睛,似恨不得撈住慕師竹的脖子狠狠地掐上一頓。
  只是慕師竹卻對他那些個威脅性極強的動作不屑一顧,反是轉過頭對琴仙雲笑道:“仙雲,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還打算讓你幫幫忙,教訓一下那瘋丫頭,現在只能等下次了。不過這樣也好,你難得來我家一次,今天就陪我這老頭子好好聊聊。”
  琴仙雲笑著點了點頭,他練琴一是因為自己的愛好所至,二則是為了藉以提升自己在武學上的修為,對那以琴較藝之事本就沒什麼興趣,現在慕老的女兒沒有回來,倒是正合他的心意,所以他剛才聽了慕師竹的話後,可真的是松了一口氣,至於慕師竹下次還要請他來完成這次未進行的計劃,那也只能看以後的情況再說了!
  胡清遠見慕師竹不理會他,忽然跳到琴仙雲身邊,擠眉弄眼的笑道:“仙雲哪,和那老頭子聊天,枯燥無味之極,還不如陪我老胡下下棋,釣釣魚,保證你好處多多。”說完,還裝出一副身受其害,心有餘悸的模樣,好象和慕師竹聊天真有那麼可怕似的。
  “死老頭,你是專跟我做對是不是?”慕師竹氣的兩眼冒火。
  胡清遠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抬眼無辜地望著天上悠悠的白雲,嘴皮微微顫動,口中念念有詞,卻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弄得慕師竹的怒火憋得滿滿的,卻又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發洩。
  看著兩人這麼大年紀了,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琴仙雲不禁莞爾,這兩位老人還真是有趣,看他們二老的這樣子,好象相互鬥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在年老寂寞、兒女不在身邊之時,有如此一位老朋友可以偶爾吵吵鬧鬧,倒也是一件不錯的美事。
  別看慕師竹和胡清遠在吵嘴的時候,似快要天翻地覆了,但一到中午吃飯時,兩人竟又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兩人各自倒了一小杯啤酒陪著琴仙雲喝得興致大發。只不過飯後坐在院子裏和琴仙雲天南地北閒聊的時候,慕師竹每和琴仙雲說一句話,胡清遠都要頂上幾句,於是兩人之間的又一輪戰爭就馬上開始了。
  看兩人唾沫橫飛,吵得面紅耳赤,慕夫人也只能搖頭對著琴仙雲苦笑不已。
  琴仙雲幸好沒有被他們二老的戰火所殃及,坐在一邊觀看著兩人的爭吵,也未嘗不是一樁樂趣。到後來,琴仙雲還真是有點佩服慕師竹的精力過人,都快七十歲的人了,這麼長時間下來,竟沒有一點疲倦的感覺,反而是愈鬥愈來勁,越吵越興奮,怪不得他在年過五旬的時候都還能和老伴生下一個女兒來。
  時間在他們兩人的爭吵中很快就過去了,傍晚,慕師竹留下琴仙雲吃了晚飯,而胡清遠則拉著他又說了很久的話才放他出去。離開慕老家時,都已是八點過了。
  一天就算這樣過去了,琴仙雲倒也不是全無所獲,在和胡清遠閒扯時,知道他退休前是一位研究精神病的資深專家,最重要的是他竟真的是一位精神修為深厚的高手。胡清遠還叮囑琴仙雲以後可以時常來找他探討精神力方面的問題,這讓琴仙雲忍不住心中的喜悅。
  他的“迷神引”修煉的也是人的精神與意志,但這段時間他的修煉一直處於頸瓶狀態,提升極其緩慢,若有胡清遠這樣一位高手替自己解疑答惑,一定對自己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的。這麼好的機會,無論是誰也不會傻得去放棄的。
第二集 拳館風雲 第17章 敲詐勒索

  街道上各種名貴的轎車組成一條條蜿蜒曲折的飛龍敲敳斠斡,筵箐箛箍風馳電掣般地呼嘯而過,只餘下聲聲喇叭長鳴。旁邊一座座的摩天大廈就似破土而出的利劍賓賕賒赫,聚聝肇膉直直插入雲端,樓頂上那亮著的燈火就如同鑲嵌在雲層裏的明星銥銢銤銩,覝覟觨觫散發出耀眼的星光,呼應著各處閃爍迷離的彩色霓虹畽疑疐瘦,粺粹精粼把這座繁華的城市裝飾得更是金碧輝煌。
  琴仙雲走在街邊,望著那似流水般永不停歇的車子和行人聞聚聝肇,銌銊銨閥聞聽著那接連不斷傳入耳際的喧囂雜鬧之聲,原來輕鬆的心情竟變得有些煩躁起來。他這時還真有些懷念起來自己生長了十幾年的家。
  清澈透明的溪流、清脆碧綠的草地、高聳挺拔的樹木、甚至那微微吹拂著的輕風無不縈繞在他的腦中,而長輩們那殷切關愛的目光,還有小師妹那調皮任性的神情,時常在他的心中激蕩出思念的火花,想到小師妹時,琴仙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圓圓的可愛臉蛋來,自己離開家裏的時候這小丫頭才十五歲,快三年沒見了,她應該早就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只是不知道她還是不是像以前那樣刁瞞?
  恐怕只有完成老人的託付後,自己才能重新回到那生我養我的地方去了!琴仙雲環視了周圍一眼,神色禁不住有些黯然起來,或許那裏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吧!
  “我操你媽的,把我的車撞倒了,一個屁都不放就想開溜呀!”一句響亮的髒話突然傳到了琴仙雲的耳朵裏。琴仙雲回過神來遊目一看,便見前面大街旁一個身材壯得驚人的大漢巨靈般的手掌抓著一位司機模樣的年輕人,唾沫橫飛地訓罵著,兩人的身邊停著一輛烏黑光亮的小轎車,而轎車的前面則橫躺著一張小摩托。
  看樣子是轎車把那壯漢的摩托撞倒了。
  那壯漢緊抓著司機不放,那司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理虧,還是十分懼怕壯漢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巴掌,一個勁地陪著不是。只是那壯漢好象很不領他的情,睜著那雙豹眼,囂張的道:“媽的,一句對不起就想把問題解決嗎,你白癡呀!”
  司機眯著眼睛躲避濺射而來的唾沫星子,臉色一變道:“那你想怎麼樣?”
  那壯漢得意洋洋的豎起兩根手指頭,在司機的眼前晃蕩了一下。
  司機往車子裏看了一眼,忽然狠狠心道:“好,兩百就兩百,今天算我倒黴!”
  “什麼?兩百?你把老子當什麼了!街邊的小混混還是乞丐?兩百就想把老子打發走,你以為老子是吃素長大的?告訴你,沒兩千修車費,你今天休想走人!”壯漢銅鈴大的眼睛一鼓,兇神惡煞望地面上呸了一口。
  司機看了那摩托車一眼:“你敲詐呀,兩千!我只不過把你的摩托掛了一下,根本摔壞哪裡,我憑什麼給你兩千?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算了!”司機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群,膽子壯了一點,頂撞起那壯漢來。
  誰知那壯漢卻絲毫不將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放在眼裏,捋了捋袖子,裸露出手臂上粗黑的體毛,嘿嘿笑道:“你敢奚落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怕’字是怎麼寫的!”說著,竟一手把那司機抓了起來。
  琴仙雲見這壯漢公然敲詐,正要上前去,卻忽見那轎車車門驀地打了開來,裏面走出了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來。因他是被對著琴仙雲,而且那邊燈光也不是很亮,琴仙雲只看到他那模糊的背影。
  這年輕人走到壯漢和司機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那壯漢的胳膊上,道:“這位大哥,有話好說,何必動粗呢?”
  那大漢聽後竟乖乖地把司機放了下來,鬆開了司機的領子,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瞪直眼睛注視著年輕人。
  琴仙雲看得心中一動,原來這年輕人也是個練武之人,雖然沒有修煉過內功,但一身功夫看起來還不錯,他剛才那一手估計讓那個壯漢吃了點苦頭。
  這時,那年輕人從口袋中拿出一小疊鈔票在壯漢的面前晃了一下,道:“這是五千塊錢,算我給你的修車費。”說完,把錢放在了壯漢的手掌上。
  那壯漢本只是想詐取一點小錢花花,沒想到還真來了個傻瓜,竟一給就是五千,登時樂得笑不攏嘴,早就忘了剛才因年輕人竟有能力把他那只手壓下來而存在於心中的疑慮,立馬把錢塞進了褲袋,沖著那司機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道:“要不是這位兄弟出面,老子絕不放過你。”說完,扶起摩托,跨上去騎著揚長而去。
  那年輕人望著壯漢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對司機道:“你把車子停好等著,我先進去了。”
  琴仙雲雖然有些不大贊同那年輕人息事寧人的做法,但畢竟人家願意,自己也不好上去阻攔。見事情煙消雲散,人群漸漸散去,琴仙雲也正要離開,這時那年輕人卻倏地轉頭向側面看了一眼,露出了半張臉來。
  好熟悉!竟然是他,琴仙雲一怔之後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原來他正是琴仙雲所要找的那名陳姓年輕人。
  琴仙雲正愁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這個人,卻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上他。不過琴仙雲倒沒料到他還練過武,不然昨天在曲文音的住處在也不會那麼大意的讓他逃掉了。
  那年輕人現在離開原地已經一段距離了,而他那個開車司機卻正在尋找之處。
  琴仙雲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這次要是再讓他跑掉了,以後想要再找到他可就沒今天這麼好的運氣了。
  接上行人較多,這次那年輕人並未發現有人跟蹤,依舊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兩百米過後,他卻轉向了旁邊那幢高樓。
  走的進一點,琴仙雲才發覺那是一家大酒店,看著上面“香菊”兩個字,琴仙雲忽然醒悟過來,這香菊酒店不正是文音工作的地方嗎,他到這裏來幹什麼?琴仙雲心中陡然一驚,莫非……
  這時,那年輕人已經緩緩地走了進去,琴仙雲也露出一副悠閒的神情跟著進到了酒店裏面。幸好昨天跟蹤他的時候,並沒有被他發現自己的面貌,不然琴仙雲還真的不敢靠他那麼近。
  “總經理好!”看著那年輕人進去,櫃檯處的幾名女服務員突然都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琴仙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突然口氣很隨意地向其中一名服務員問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沒來上班呀?”
  那服務員想了一會才道:“總經理,今天好象只有張婷和曲文音兩人請假沒來上班。”見那年輕人臉上露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笑容,這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又問道:“總經理,您是不是找她們有事呀……”
  那年輕人忽然臉色一沉,女服務員急忙打斷了沒有說完的話。
  “好了,你們繼續工作,我先上辦公室去了。”年輕人倒也沒有責怪那服務員,說完後便離開了櫃檯。
  琴仙雲心中暗道:“莫非這人就是這香菊酒店的老闆?可文音在這裏工作,沒理由不認識他呀?”由於知道了那年輕人是要前往總經理辦公室,琴仙雲為怕引起他的警覺,等他的背影在一樓消失後才慢慢地踱了過去,不過耳中卻傳來了那幾個女服務員的小聲議論: “阿芸,你說總經理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呀?”
  “你也發現了呀,小茵,以前總經理幾個與都難得來這酒店一趟耶!”
  “對呀,他以前就算來了,也不會詢問酒店裏的事情,怎麼今天一來就關心起誰沒有來上班呢?”
  “而且我剛才見總經理噸聽到文音的名字的時候,樣子好象有點古怪哦?”
  “文音這幾天的樣子也是怪怪的,經常神不守捨,你說總經理和文音會不會……”
  “怎麼可能,文音到這裏還不到一個月,你呀,就別瞎猜了。”
  ……
  琴仙雲聽後心中頓時有些明白了,那個姓陳的人是這香菊酒店的經理,雖然不常來,但一定聽手下說過文音的美貌,所以對文音起了歪念,便偷偷地注意了文音許久,然後再趁文音回家的時候故意把文音掛倒,借機設計陷阱來讓文音跳。未想這人長得挺斯文英俊的,卻會有這麼狠毒的心計,竟對一個年輕的女孩犯下這般罪惡之事,實在是可恨!
  琴仙雲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腦中忽然又有了幾絲疑惑,這人既然威脅住了文音,卻為何每次都是臨到關頭的時候就把文音放過呢?是他有這種特別的嗜好,還是有生理缺陷而產生這種變態的發洩行為?
  想來是應該後者居多吧,對著像文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那種時候,估計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把持得住的!
  那年輕人沒有乘坐電梯,而是從樓梯裏直接上樓的。琴仙雲凝神傾聽著那人的腳步聲,慢慢地跟著他上到了四樓。可是他到了四樓後卻並沒有進樓梯側邊不遠的那個總經理辦公室,而是順著過道往右邊走去,鬼鬼祟祟地打量了四周一眼見旁邊沒人走動,最後才偷偷摸摸地進了最右側的那個間房子。
  過了兩三分鐘,琴仙雲方始從樓梯轉角處走了出來,來到那房間門前,運轉“縹緲真氣”凝神一聽,耳中竟是傳來一個嬌嗲甜膩的聲音:“喲,瞧你這猴急樣,還怕人家不肯給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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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暗殺疑雲 第01章 再遇飛煙

  琴仙雲跟蹤著那年輕人來到房門口運轉縹緲真氣凝神一聽,耳中卻傳來一個嬌嗲的聲音心中不由大是一愣。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難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又想故技重施,然後再趁機溜掉?琴仙雲暗想。這時房間內又傳來了那年輕人有些焦急的聲音:“嬌嬌,我都已經來了你就把那東西拿出來吧,難道你還怕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不成?”
  原來並不是那麼回事,琴仙雲差些啞然失笑,剛才聽到那女子曖昧的聲音,又使他想起上次在曲文音家窗戶外所遇到的尷尬情景。
  “哼,陳博,諒你這廢物也不敢,你偷拍的那些女孩子的裸照現在都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把它們送到警察局去或者送到報社裏讓他們把你的醜事都登出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那時恐怕連你父親都保不了你了!”那女人的語氣陡然一變,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道。
  “別!別!嬌嬌,我不都答應你的條件了嘛。”陳博見女子說出這話,登時急得跟個熱窩上的螞蟻似的。
  琴仙雲一聽這才知道那些照片都落到那女人的手中去了,雖然不清楚這女人是怎麼把那照片搞到手的,但想來文音的照片也應該是在那裏的。只是如今自己應該怎麼才能把那些照片弄出來呢?他在房間門口轉了兩圈,忽然想起進來的時候曾見這家酒店每套房間都配有個小陽臺,心中不由一喜。
  他來到隔壁門口,察覺到裏面沒有人後,運起真氣悄悄地震開門鎖,將門反關後快速地來到了這套房間的陽臺上,趁下面街道上無人觀看的時候腳尖在地板上一點,頓見一道淡淡的影子閃現,琴仙雲已是身輕如燕地落到了陳博所在房間的陽臺裏面。
  這個陽臺對著的好像就是那女人的臥房,琴仙雲正要打開窗子飄身而進,卻聽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向這個方向傳來。琴仙雲矮下身子,伏在窗戶下麵,偷偷往裏一瞧,便見一位身段豐滿、打扮得妖嬈多姿的二十一、二歲左右的時髦女郎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她手中拿著一頁印滿字跡的紙張,臉上滿是喜悅之色,琴仙雲注目看去,隱約可見那紙張上寫著一道龍飛鳳舞的簽名。
  想必她就是陳博口中的嬌嬌了。
  嬌嬌把房門鎖上之後,從房間的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中掏出一把鑰匙便來到保險櫃前,笑意盈盈將其打了開來,從裏面拿出一大疊彩色照片和一大卷底片。
  她就要往外走去時,忽然停下腳步,看了手中的紙張一眼,低聲自語道:“雖然已經簽了這份轉讓協議書,但萬一那廢物拿回照片後又反悔怎麼辦,而且還有些手續沒有辦理,那時我可沒有他的把柄來威脅他了……還是把底片先留著。”想著,她又將那些底片重新放進保險櫃鎖起,將鑰匙塞回了那個小角落才向房外走去。
  見嬌嬌轉過身去,琴仙雲驀地長身而起,推開窗門,輕巧地往裏一跳,施展出“縹緲步”,瞬間躲到了嬌嬌的身後。
  嬌嬌聽到陽臺處的輕微響動,不由停下往窗戶看去,見剛剛還虛掩著的窗子竟然一下子就打開了,忍不住走到了過去,喃喃道:“外面沒起風呀,怎麼窗子會無緣無故地被推開呢,難道是別處跑過來的貓?”
  她笑著把窗子關好,就要轉頭時,卻突然感到背心處一麻,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暈了過去。琴仙雲此時卻微笑著從她的身後冒了出來,把她攔腰抱著放到了沙發上,拿過她手上的照片一看,不由看得面紅耳赤,心都禁不住加速跳動起來。
  那上面果然都是美麗漂亮女孩子的裸照,面容或清秀可愛、或嫵媚多端、嬌軀或苗條纖細、或婀娜豐腴,千嬌百媚,各具特色,卻無一不是千中挑一的絕色佳人,而文音的照片也果真是在那裏。琴仙雲一張張看下來不由渾身臊熱,急忙運起“迷神引”,才穩定住心神,抵制著眼前這些蕩人魂魄的誘惑。
  琴仙雲冷靜之後心中對那陳博卻更是惱恨,這些女孩子恐怕都和文音一樣被他用相似的卑鄙手段設計的,一想到這麼多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孩被他這樣侮辱玷污,更是有一股無名怒火在胸中膨脹。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照片塞到自己的口袋中,再從角落裏把保險櫃的鑰匙找了出來,把裏面的底片一起搜出。這時,臥室門外又想起了陳博那急切的聲音:“嬌嬌,你到底把照片找出來了沒有呀,我不都已經答應把這‘菊影酒店’轉讓給你了嗎,況且連協議也簽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哼,你來得正好!琴仙雲輕飄飄地來到房門後,把門拉了開來。
  陳博見門打開,心中一喜,快步走進了臥室,卻見嬌嬌靜悄悄地靠在沙發上,心中猛然醒悟過來,開門的人並不是嬌嬌,這房間一定還有另外的人!
  他念頭還未轉完,頸後就襲來一道微弱的輕風。陳博來不及轉身,當下口中一聲輕喝,立時握拳、屈肘、後撞,動作幹勁利落,一氣呵成,與此同時他的左腿也已提起向後猛地掃去,身子也隨著拳腳的出動而飛速地往左側轉去。
  陳博反應敏捷,出招迅疾,而且招式勁力充足,看來他練的武功也並不是花架子,只可惜他遇到的卻是琴仙雲。
  看到他來勢迅猛的拳頭與腳掌,琴仙雲腳步輕移,拍向陳博那只手掌幻化出數個掌影,劃過一道詭異的曲線繞過他的後肘,搭在了他的腕上,猛地一扭。陳博的左腳剛踢了個空,就覺手臂好似散了架一般,傳來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陳博見自己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就被對手制住,只嚇得亡魂大冒,口一張就要大喊出來,卻有一隻手掌貼上了他的背心,絲絲飄渺柔細的真氣從那只手掌中透了過來,刹時就已散遍全身,陳博全身的肌肉似癱瘓了一般,張開的大口無力地合了起來,意識逐漸昏迷了過去。
  琴仙雲手一抖,陳博就如死豬一樣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琴仙雲眼神往陳博的身上搜尋了一陣,突然一把捋起了他右臂上的袖子,仔細一看時,卻禁不住傻眼了,他的手臂上竟然什麼都沒紋。琴仙雲還是不死心,又撈起了陳博的另一隻袖子,依然沒有見到那代表黑幫“梅園”的梅花圖案。
  怎麼會這樣呢?琴仙雲一時怔怔地站在了那裏……
  琴仙雲又打量了陳博一眼,見他的確與自己從藍雲市追蹤到天韻大學的那年輕人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十多天前手臂上還紋著梅花圖形,這麼快就不見了呢?琴仙雲決不會懷疑那時自己眼花,莫非那人只是和陳搏長得極為相象,亦或那人和陳博是雙胞胎兄弟?
  琴仙雲來到那叫嬌嬌的女人面前,正想把她弄醒過下問下陳博之事,卻忽然想到要是這女人把自己的相貌記住,那以後肯定對自己有些不利,還是先找塊布把自己的臉遮住要好一點。琴仙雲歎了口氣,若是“迷神引”修煉成功的話,根本沒必要那麼麻煩,那時候只需施展出來將她的本性迷失,想要打探出點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
  但他剛要轉身的時候,門外卻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嬌嬌,快出來,有人找你。”
  琴仙雲心中一跳,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有人來。這時那女子又叫了幾聲後忽然自語道:“咦,怎麼沒門都沒關緊?她也真是的,叫得這麼響都不吭聲,不會這麼早就睡覺了吧?”接著便聽得一陣輕微的推門聲響起,那“咯噔、咯噔”的清亮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那女子想必是以為嬌嬌真的睡著了,竟向琴仙雲所在的臥房走了過來。
  現在是來不及問了,琴仙雲看了那陳博一眼,幾步閃到了窗戶前,飛快地跳出,躍至隔壁的陽臺,只幾秒的功夫便出了房間,來到了二樓,身後他隱約聽到了那女子的一聲驚叫。本來他可以將那個闖進來的女子一齊制住的,但卻怕如果因此而引得更多的人來找那嬌嬌,
  反正現在知道了這個地方,他也不怕陳博會跑掉,陳博如今被他的“縹緲真氣”封住了全身經脈,大約半刻鐘之後就會蘇醒過來,只是今後如果琴仙雲不動手而又沒有功力比琴仙雲更高深的人來幫他疏通經脈的話,他恐怕這一輩子都將向白癡一樣躺在床上度過了。對此,琴仙雲並沒有絲毫的愧疚,像他這種卑鄙無恥之徒受幾十年這樣的懲罰,大概也算是一種報應吧。
  而對於那些照片和底片丟失一事,琴仙雲倒不擔心嬌嬌會聲張,那女人一心謀圖陳博手中的財產,如今見到陳博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她手中有了那份協議書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享有陳博的財產了,那時她知道照片和底片被人拿了後,也不大可能會洩露出去,先不說她並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這些東西,而且那些照片和底片丟失之事如果暴露出去對她不但不會有什麼好處,還會有不少的麻煩,以這女人的精明,想來不會幹那種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的傻事的。
  琴仙雲輕鬆地走出了香菊酒店,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曲文音呆呆地坐在窗前,出神地望著下麵那條街道和街道上那忽明忽暗的燈光,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心中浮現起一種難言的傷感,那幾日的她就像活在地獄中一般,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提心吊膽的,若不是碰上琴仙雲搬到了這裏,她明白自己恐怕過不了幾天精神就會完全崩潰的,只是儘管暫時擺脫了那令她心驚肉跳的糾纏,她心中卻依舊殘留著無邊的陰影,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將過去忘卻……
  驀地,樓下那條小小的街道上的一個修長的影子印入了她的眼簾,輕盈的步子在夜間震盪,就如一曲悠揚的旋律,使他整個人顯得那麼的飄灑。
  琴大哥!曲文音朦朧的雙眼一亮,忍不住輕叫了一聲,心底忽然泛起幾絲喜悅,充滿於芳心的傷感馬上被消弭得一乾二淨。
  她高興地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帶著滿臉的笑容向外邊迎去。
  等她下完樓梯後,琴仙雲也恰巧推開大門走了進來。“琴大哥,你回來了。”她那溫柔的聲音就似一位初嫁的妻子在歡迎著出門歸來的丈夫,在喜悅中微微帶有幾分羞澀之意。
  琴仙雲聽到她那甜甜的聲音,不知怎的心裏竟開始湧出了一點溫馨的感覺。他略帶歉意地看了看曲文音,溫和的笑道:“文音,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呀?”他從慕師竹家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八點多了,經過“香菊酒店”那一檔子事已經是九點半了,再加上他在路上走得並不是特別快,現在都差不多快十一點了。
  曲文音雙眼迎向琴仙雲那關切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微的甜蜜,不過她卻只是嫣然地對著琴仙雲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等你回來呀!”
  琴仙雲呆了一下後,急忙轉開眼神,淡淡的笑道:“文音,我們上樓去吧。”說完,便率先向樓梯口走去。
  曲文音默默地跟在琴仙雲後邊,走到一半時,卻倏地開口無頭無尾地說了句:“琴大哥,謝謝你。”
  琴仙雲詫異的問道:“什麼?”
  “沒什麼。”曲文音被琴仙雲那深邃的眼睛一注視,芳心頓如鹿撞,眼神羞赧中閃過幾縷慌亂,急忙否認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其實她是在感謝琴仙雲為她準備的那份早餐。這麼多天,自昨天搬到了琴仙雲這裏後她還是第一次睡了個安心覺,而且昨天從下午一直忙到晚上,渾身都有些疲倦不堪,所以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才起床,剛好肚子餓時就看到琴仙雲放在桌上的早點,自長這麼大,好象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細心的對她,更何況還是個年輕的男子,當時她心中的確是十分感動的,這時才不禁說了出來。
  琴仙雲哪知道她這份細膩的心思,不過就算知道,他也可能很難理解,不就是幾個麵包嗎,至於這麼久了還說聲謝謝嗎,女孩子的心思有時候的確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哦,對了,文音,我已經幫你把那些照片和底片都找回來。”琴仙雲忽然又回頭道。
  曲文音心中一震,急道:“真的嗎,琴大哥?”
  琴仙雲微笑著點了點頭,卻忽然看到曲文音的頭竟垂到了胸口,層層的紅暈不但佈滿了她的臉頰,也爬上了耳根和那白玉似的頸上。琴仙雲奇怪地看了曲文音一眼後,自己的臉也紅了半邊,有些尷尬地站在了樓梯上。
  原來曲文音是想到琴仙雲找到了照片時一定將它們全都看過,如今就站在琴仙雲的身前,心中哪能不羞澀和難堪;而琴仙雲則是見道曲文音的神情後,又回想了那照片上她曼妙晶瑩的胴體……
  ***
  晨曦微露,琴仙雲跑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雖是輕風襲人,他心中卻是苦笑不已。
  現在他都開始有些懷疑當初自己進天韻大學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那時他是想到了大學裏面後續能夠更方便把那個手臂上紋有“梅園”標誌的年輕人找出來,可自昨天找到那陳博後,他就覺得自己是否還有必要再在大學裏呆下去,每天跑到學校裏去好象有些無所事事了。
  可若是突然退學的話,不但於慕老的面子上說不過去,就是對徐修林等人也很難交代,畢竟人家為了能讓自己進入天韻大學還專門開會討論,然後又專門組織考核組呀!
  還是等過幾天自己確定陳搏與自己所要找的人是否有關時再考慮還要不要繼續留在學校吧,琴仙雲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未料到原本自以為做出的明智的決定,此時竟成了羈絆自己的繩索!不過以後如果還是留在學校,有梅怡君這位性子高傲的班主任時常注意著找自己的麻煩,想來也會頗不寂寞吧!
  腦中閃現梅怡君因每次所出難題被自己應付過去之後似小女孩一般偷偷流露出來的那種氣鼓鼓的神情,琴仙雲臉上禁不住掛上了幾絲淡淡的笑意。
  琴仙雲一路跑過幽雨街、杏瑩街,然後繞了很大的一個彎子才來到了如意道。原本如意道和杏瑩街之間有條小巷子,但自經過幾天前燭龍寺的那件事之後,那條小巷連帶著燭龍寺都被封了起來,琴仙雲此時也只能繞道而行了。還好,以他跑步的速度,那幾裏路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已。
  轉眼間,便來到了天韻街。
  琴仙雲呼了一口氣,終於快到學校了,今天沒有梅怡君的課,倒也沒必要那麼著急,另外兩三天沒和滕清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和步飛煙的關係有沒有什麼進展。一想到步飛煙那對滕清冷淡的神色,琴仙雲不禁替滕清暗暗捏了一把汗,或許他們兩人並不是很適合吧!
  咦?那不正是步飛煙嗎?琴仙雲微微一抬頭,便見步飛煙在兩百米外緩緩的跑著。
  一套潔白的運動服,淡紅色的球鞋,將她那苗條清秀的身形顯得異常的清新,輕盈的步子散發陣陣歡快的氣息,她那身軀的每一個動作莫不煥發出少女那盎然的青春與活力。她以前紮著的那兩條小辮子現在也松了開來,隨風輕輕飄拂的烏黑長髮披散在圓潤的肩上,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更是飄逸,只不過卻在飄逸中帶著幾許的 冷豔麗。
  以練武之人對外界更加獨特的敏銳性,步飛煙似乎也發現身後有人在注視著她,猛然一回頭,淩厲的眼神射了過去,不過當她看清向她跑來的人是琴仙雲時,目光雖然依舊極其冰冷,但卻明顯緩和了許多。
  琴仙雲揚手和她打了聲招呼,加快步伐跑到了她身邊,微笑著道:“你每天都會跑步嗎?”
  步飛煙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琴仙雲這個問題。
  “那天晚上多虧有你出手相助,不然我可真的是完蛋了。”琴仙雲也不介意她對自己愛理不理的神情,仍是將那天未來得及表達的謝意說了出來。
  聽琴仙雲提起那天的話題,步飛煙那張俏臉霎時就似凝結上了一堆霜雪,眼中閃過幾縷冰冷的寒意,嬌哼了一聲,道:“我救過你嗎?”
  琴仙雲一愣,又沒有其他人,她怎麼不承認呢?不過他馬上便明白了過來,步飛煙或許是擔心自己以後會不小心再提起那件事而暴露她會武功的秘密,所以現在才說出那句話吧,於是也意會的笑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吧,哈哈……”
  步飛煙聽後臉上的冰山果然融化了不少,不過卻雙眼一直看著前方不再答話。
  兩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默默跑著,幾分鐘之後就來到了天韻大學正門口。
  這時大約已到了七點五十左右,正是上學的高峰期,琴仙雲和步飛煙都放慢了速度,跟在人群後面向校內走去。兩人今天都穿的是運動服,與周圍那些男生們的名牌服裝和女生們各式的鮮豔衣裙比起來,顯得特別醒目,所以兩個人一出現便吸引了不少新奇的目光。
  步飛煙對此好像有些很不習慣,冷冷地和那些眼神對視一眼,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琴仙雲也待跟上去,但身後卻傳來一個嬌甜卻又帶點羞澀的聲音:“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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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暗殺疑雲 第02章 他是誰?她是誰!

  那是淩羽裳的聲音!
  琴仙雲回頭看去但見人頭湧動,竟是分辨不出淩羽裳到底站在什麼地方!
  “琴大哥我在這裏……”淩羽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見琴仙雲沒有看到她她的語氣中竟有些著急起來。
  這次淩羽裳叫的聲音大了許多,有許多人聽到聲音後都朝她看去琴仙雲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終於看到了淩羽裳那俏麗的身影。她此時正站在街道對面的一棵大樹下正朝琴仙雲搖著她那玉蔥似的雪白胳膊。
  琴仙雲見步飛煙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於是便走出了人群,跑過天韻街,來到了淩羽裳的身邊,微笑著道:“羽裳,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淩羽裳俏臉微微一紅,有些扭捏地道:“琴大哥,我是來送一點東西給你的。”說著,垂在腿側的左手輕輕地晃動了幾下。
  琴仙雲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淩羽裳手中提著的那個黑色塑料袋,只是不知道裏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淩羽裳見琴仙雲那微有些疑惑的眼神,忙補充道:“琴大哥,這是我媽做的一些小點心。那天晚上她聽說我遇到你後,高興的不得了,今天早早地就起來做了這些點心,非得讓我給你帶來,還說一定要讓我把你請到家裏去坐坐,她要當面謝謝你呢!”說著,把那袋子遞到了琴仙雲的身前。
  “羽裳,那你就替我謝謝伯母了!”琴仙雲沒想到淩羽裳會把那件事跟她媽媽提起,也不好拒絕人家的一片好心,便將那袋子接了過來,笑道,“羽裳,現在就要上課了,你還是快去學校吧,不然遲到了可不好哦,我中午一下課就來找你。”
  “真的嗎?”淩羽裳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問道 ,那雙看向琴仙雲的清澈眸子都快要溢出水來了。
  琴仙雲點頭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琴仙雲剛說到這裏,突然聽見街對面的校門口有人在喊著自己:“仙雲,快上課了,你還在那裏幹嘛?”琴仙雲一看,原來是滕清這小子在笑呵呵地招呼自己,沒想到他今天竟是換了一套筆挺的黑色西服,不過看去倒是比以前更顯得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我馬上就來。”琴仙雲回頭沖著滕清道了一聲,又轉過頭來對淩羽裳笑道:“羽裳,同學在叫我呢,我得先走了,你也回學校去吧。”
  淩羽裳高興地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琴仙雲也向在那邊等著自己的滕清擺了下手,看兩邊沒有車輛駛來,就要衝過街道時,身後淩羽裳的聲音卻又把他給叫住了:“琴大哥……”
  琴仙雲轉身便見淩羽裳又回到了原處,嘴唇微動,欲語還休,眼神中微帶些遲疑。
  “怎麼啦,羽裳,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琴仙雲見淩羽裳的神情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
  淩羽裳見琴仙雲問起,臉頰頓生淡淡紅霞,眼中閃過幾絲羞澀,忽然垂下頭低聲嬌羞的問道:“琴大哥,她是誰呀?”
  “他?”琴仙雲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恍然笑道:“你說他呀!他是和我一個班的同學,叫滕清,什麼時候我幫你們介紹一下。”
  “不是他啦!”淩羽裳見琴仙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由急得跺了下腳,“我問的是剛才和你一起跑步的那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生!”
  是她不是他,原來是自己搞錯了對象!琴仙雲道:“那個也是和我一個班的同學,在路上碰到了她,所以就一起來了……”這時,那邊的滕清又催了起來,琴仙雲忙笑道:“好了,羽裳,真不說了,那傢夥又叫起來了。”說完,朝淩羽裳揮了揮手,便向對面跑了過去。
  淩羽裳聽說那女生只是琴仙雲的同班同學時,似如釋重負般地舒了口氣,看著琴仙雲的背影嬌聲道:“琴大哥,你中午一定要過來哦,我等著你……”話音落時,如花的嬌靨上佈滿了醉人的嫣紅……
  看著琴仙雲和滕清都走得不見人影后,淩羽裳才帶著芳心中的幾絲喜悅,甜蜜地向菊影藝術學院走去……
  ***
  清韻樓下,此時已是人來人往,琴仙雲別過淩羽裳後,很快就和滕清來到了這裏。想起呆會要上的課,琴仙雲不由有些期待起來,今天沒有梅怡君的課,不知道她會不會上教室裏來?想到前幾天她臉上所展現出來的那股嬌嗔模樣,琴仙雲的唇邊不由露出了幾絲微笑。
  “喂,仙雲,你笑什麼呢?是不是有遇上什麼高興事了?”滕清見琴仙雲走著走著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登時睜大著眼睛好奇地問道。
  “啊,我笑了麼?我哪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琴仙雲怔了怔,急忙收斂起嘴角的笑意,邊走邊道:“倒是你這小子,今天打扮得這麼帥,是不是打算要對她採取什麼重要的行動呀,要不要我來幫你什麼忙?”說著,琴仙雲笑眯眯到地朝滕清眯了下眼睛。
  滕清知道琴仙雲口中的“行動”是什麼意思,當下他那清瘦的臉頰禁不住微微紅了起來,急忙搖頭道:“咳,你可別瞎說,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那可不好。”心虛地說完這句話,眼睛就骨碌碌地往旁邊溜來溜去,好似生怕別人發現他心中的秘密。
  琴仙雲笑道:“其實你這樣打扮起來,比以前可要精神多了,呆會保證一進教室,全班女生的眼睛都要亮起來了。”
  “真的嗎?我有那麼大魅力嗎?”滕清摸了摸自己那光滑的頭髮,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但馬上他又歎氣起來:“其實我也不求別的,只希望她多少能夠注意我幾眼就夠了。”滕清以前從來都是不修邊幅的,他今天之所有把頭髮梳得發亮、西服弄得筆挺、皮鞋擦得閃光,主要是想希望自己的這個突然轉變能夠吸引步飛煙哪怕是一小丁點的目光。
  琴仙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洩氣,功到自然成嘛!就算不成,只要你努力過,以後也就沒什麼可以後悔的。”
  “你說的對。”滕清精神一振,又恢復了那燦爛的笑容,道,“哈,電梯到了,我們快走吧。”電梯門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緩緩闔起,兩人快步跑去,終於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鐘閃了進去。
  電梯裏還有六、七個人,琴仙雲的雙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滑過,但當他的眼神落到其中的一名俊秀的男生身上時,心中不由一動,嘴角習慣性地掛上了那幾絲微笑,可那人卻兩眼一翻,鼻中卻冷哼了一聲,望也不望琴仙雲一眼。
  “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這討厭的傢夥。”滕清也見到了那人,忍不住轉過身背對著他小聲地嘀咕起來。
  原來那個人就是莫凝風。
  琴仙雲本來對這種人沒什麼好感,更何況不久前那幾個對自己動手的保鏢還很有可能是他派來的,雖然並沒有使自己受到什麼傷害,但琴仙雲對他這樣陰險的小人行經已是感到十分厭惡,若是他敢親自帶人來向自己動手的話,琴仙雲恐怕早已經狠很地教訓他一頓了。
  六樓很快就到,兩人剛出電梯的刹那,琴仙雲忽然感覺到背後射過來一道狠毒的目光。他並沒有停留,腳步一頓便走了出去,但心中卻是冷笑了數聲,因為他已經知道那眼神一定是莫凝風的。
  在上課鈴聲剛響的那瞬間,兩人走進了教室,班上現在已經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來了,步飛煙此時也已在她自己的座位端坐了下來。
  滕清一進教室,他那在穿著上的巨大轉變果然引起了不少對他比較熟悉的人的注意。滕清聽到不時傳來的驚咦之聲,心中暗喜,看來仙雲說得沒錯!可是等他眼睛轉向步飛煙時,就似當頭被潑下了一盆冷水,步飛煙正低著頭翻著書,竟連正眼都沒有望他一下。
  滕清頓時向個癟下去的氣球,垂頭喪氣地向自己的位子上走了過去。
  琴仙雲也發現了滕清的異樣神情,忙跟了上去。見步飛煙無視滕清的改變,他心中也有些為滕清感到難過,但這種事別人是很難幫上忙的,一切都只能看滕清的了。
  “怎麼啦,這樣就灰心了?”琴仙雲坐下後,低聲對滕清笑道,“暫時別想那麼多了。來,先嘗嘗這些東西,看看味道怎麼樣。”琴仙雲笑著把那淩羽裳送的那個塑料袋打開,放在了桌面上,露出了裏面裝在盒子裏的那些製作精細的糕點,濃濃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咦?剛才那女生送你的東西就是這些呀?”滕清見到眼前色香俱全的食品,心情漸漸好受了些,拈起來就往嘴裏塞去,“味道還不錯,是不是她親手做的?哈哈,看她那麼關心體貼你,跟你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吧?”滕清說著,臉上登時露出羡慕的神色。
  “胡說些什麼!這些東西都是她媽媽做的。”琴仙雲敲了滕清一下。
  滕清忽然怪叫一聲,笑嘻嘻的道:“她媽媽都開始做東西給你吃了,那她肯定是你的女朋友嘍,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一套,都發展得這種地步了。哈哈,要是她以後多送幾次東西,那我可就有福啦?”
  旁邊的幾個男生都被那香味和滕清的話吸引得湊了過來,邊把桌上的食物放到口中,邊嘻嘻哈哈地打趣著琴仙雲:
  “老大,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才這麼幾天的功夫,連女朋友都有了,什麼時候也給兄弟我介紹幾個……”
  “去你的吧,還要幾個呢?你想得美!仙雲,別理他,俺不求多,嘿嘿,給俺介紹一個就夠啦……”
  “依我看呀,你們也先別忙著讓仙雲幫介紹女孩子了,還是讓仙雲多多傳授點泡妞的經驗和訣竅給我們要緊。”
  “哈哈,這個想法不錯!”
  ……
  就在眾人嬉鬧的時候,一老教授推門走了進來,眾人一見,立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琴仙雲這才得以從尷尬的困境中解脫出來。
  想起剛才的情景,琴仙雲埋怨地看了一眼那罪魁禍首滕清,可滕清卻仍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琴仙雲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收拾好桌子上的殘局,聽那老教授講起課來……
  ***
  這一上午,梅怡君都沒有出現,琴仙雲也樂得輕鬆。一上完課,他便出了學校,向淩羽裳所在的菊影藝術學院走去。
  “賣報啦,賣報啦……”
  “兩塊錢三份!兩塊錢三份!”
  ……
  在通往藝術學院的那條街道上,過剩報紙的叫賣聲從擺在地面的小喇叭裏擴散出來,聲音此起彼伏。
  “大家快來看啦,最新新聞!最新新聞!”
  “香菊酒店昨夜遭竊,市長之子全身癱瘓……”
  琴仙雲走在路邊,聽到那“香菊酒店”時,登時停了下來。這時,那叫賣聲又響了一遍,琴仙雲聽後心中一驚,市長之子?難道昨天被自己用真氣控制住身體經脈的陳博會是市長之子不成?否則那全身癱瘓的還會有什麼人?
  疑慮頓生,琴仙雲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那報攤前面。
  報攤老闆見有人上前,馬上熱情地招呼起來:“先生,想要什麼報紙?兩塊錢三份!”
  琴仙雲向那報攤上一看,便見一份名叫“菊影早報”的報紙在頭版頭條上用醒目的字眼報道剛才喇叭聲中傳出來的那條新聞。琴仙雲拿了這張報紙後,又隨便挑了其他兩份。
  邊走邊看了一會,琴仙雲才明白過來,原來那陳博竟真就是便市長陳政武的兒子!不過這個報道其實沒真正寫出什麼東西來,上面的文字基本上都是對昨晚香菊酒店之事做的假設和猜測。
  那陳博如今正躺在市第一醫院,他的眼睛雖然可以睜開,但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形同植物人,而那名叫嬌嬌的女人更是連琴仙雲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更不用說提供什麼有用的情況了,而且陳博現在的樣子正是她所希望的,哪會傻得把什麼事情都說出來。
  另外,那些警察在那間臥室裏搜查鑒定了許久,也只是發現了幾個輕微得幾乎不是人所能留下的印痕,想要據此查出那把陳博打傷的人是誰,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不過儘管如此,陳政武看到他兒子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時,卻是雷霆大發,責令警察局務必在一個月內破案。
  這陳市長據說政績卓著,深得市民們的敬重,卻沒想到會有像陳博這樣的兒子。琴仙雲看完報紙後心中大為高興,從那篇報道中,他竟意外的知道陳博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名叫陳朔,而這陳朔正就讀於天韻大學。
  如今看來,那手臂上紋有梅花圖形的人一定就是那陳朔了。此時既然知道了他的姓名,想要查到他在哪個學院哪個班級還不簡單。
  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那個難題,琴仙雲有些意外地聳了聳肩膀,大步向前邁去。
  再轉過一條街便到了菊影藝術學院。這所學校是菊影市除了天韻大學外最為有名的一所大學,它有近一百年的建校歷史,這些年來,從這所學校裏面走出了不少藝術界的名人,對於那些想要搞藝術的學生來說,天韻大學的藝術學院和菊影藝術學院都是他們的首選之地。
  學校的大門建造得古色古香,門兩邊豎立的大理石柱上雕刻著許多橫七豎八的線條。這些線條或長、或短、或細膩、或粗獷,從稍遠的地方望去,那上面的線條都好似流動起來,展現出一幅幅典雅生動的畫面,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享受。
  琴仙雲以前共到過這裏兩次,每次看到那柱子上所雕著的線條時,他的心中都不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種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感受,這次來到石柱前時也不例外。琴仙雲十分敬佩那位雕刻出這些線條的大師,能夠以如此簡單的條紋表達出一種極近返璞的真韻,那該需要多深厚的功力呀!
  “琴大哥,你怎麼才來呀?人家都等你好久了。”一個嬌柔卻又略帶點埋怨的聲音把琴仙雲從那畫面的沉思中拉了回來。琴仙雲向聲音響起處一看,便見淩羽裳從學校裏面跑了出來,白皙的臉上帶著微微高興的紅暈。
  琴仙雲微笑著迎了上去,道:“羽裳,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在宿舍樓下等了你很久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淩羽裳有些羞澀的道,但語氣中流露出壓抑不住的滿腔欣喜。
  聽她這麼一說,琴仙雲還真以為自己在校門口站了很久,向手腕上看了一眼,不禁啞然失笑道:“放學到現在才只不過了十五分鐘嘛!,怎麼,羽裳,這麼心急呀?”
  琴仙雲說者無心,但淩羽裳卻是聽者有意,登時臉紅了大半,害臊的道:“哪有?我只是怕你不來嘛!”
  雖然只等了僅僅十五分鐘,但這十五分鐘對淩羽裳來說,卻不啻於一個鐘頭。剛才在宿舍門口等候琴仙雲的時候,她幾乎是每五秒鐘都要看一次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自從燭龍寺分別再次見到琴仙雲後,她的心中便越來越希望見到他。在這樣的心情作用下,時間自然是越過越慢了。
  琴仙雲哈哈笑道:“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你臉都紅成這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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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6 10:54:08
第三集 暗殺疑雲 第03章 走為上計

  琴仙雲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淩羽裳不但臉變得更紅,連頭都快要低到胸口上了,眼睛看都不敢看琴仙雲,似生怕他發現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琴仙雲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會讓淩羽裳變成這副模樣,心裏微有些過意不去,但同時也大感驚奇,到現在才發現淩羽裳竟是個這麼害羞的女孩。
  “嗨,裳裳,這麼晚了,你不去食堂,還呆在這校門口幹嘛?”這時左邊的林蔭道上突然傳來一個嬌脆的聲音,差點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淩羽裳趕忙鎮靜了一下心神,伸出手指裝作挑了挑自己耳鬢的細發後,這才抬起頭來,向那林蔭道上望去,只見幾名穿著打扮各具特色的漂亮女生正朝他們二人走來,而那說話的則是一個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的圓臉女孩。
  “小晴,詩芸,是你們呀!”淩羽裳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但眼神中卻不禁閃過幾絲緊張與慌亂。
  那幾個女生快速地來到兩人的面前,幾雙水靈靈的眼睛骨碌碌地在琴仙雲身上轉來轉去,從頭到腳放肆地把琴仙雲打量了好幾遍。
  在那麼多隻眼睛的注視下,琴仙雲自己倒沒有什麼感覺,但淩羽裳的心卻開始活蹦亂跳起來,臉上才褪下去的淡淡紅霞又浮了上來,忍不住瞪了她們一眼,嗔道:“喂,小晴,你們這是幹嘛啦!”
  那個叫小晴的圓臉女孩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又在琴仙雲和淩羽裳的身上轉了兩圈,忽然笑嘻嘻的道:“裳裳,他是……”
  小晴話還沒說完,站在她旁邊的一位身穿紅色短裙的女生就已經雙手叉腰,故意做出一臉嚴肅的神色,語帶威脅的道:“裳裳,快老實交代,這個大帥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說完時,她自己卻再也裝不下去,“噗嗤”幾聲嬌笑出來,望之就似一朵盎然綻放的桃花。
  淩羽裳被她說得大臊,羞赧地跺了幾下腳,罵道:“阿靜,你們能不能正經的點呀!總是胡說八道,也不怕人家生氣。”她口中雖是這樣說著,眼睛卻不自覺地偷偷向琴仙雲瞥了過去,但見到琴仙雲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時,小心眼中不由冒出了幾縷失落之感。
  這幾個女孩子也真是喜歡胡鬧,琴仙雲轉頭對淩羽裳微微笑道:“羽裳,她們都是你的好朋友吧?”
  淩羽裳點了點頭,指著那幾位女孩輕聲道:“她們是於小晴、韓詩芸、楊靜和歐陽月,都是和我一個班上的,學的也是繪畫專業。”
  琴仙雲聽完後笑道:“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琴仙雲,古琴的琴,仙女的仙,雲彩的雲。”
  “琴仙雲?這名字好有詩意哦!”於小晴一臉陶醉模樣,似乎眼前真出現了一位身著霓裳的九天仙女在飄飄雲彩下彈奏古琴的美麗畫面。
  但那位瓜子臉的歐陽月卻是睜大著雙眼,大驚小怪地叫道:“怎麼這麼像女孩的名字呀?”
  琴仙雲雙手一攤,聳肩無奈的道:“父母取的,我有什麼辦法?”
  “女孩子的名字又怎麼了?這樣才好聽呢!”於小嘴晴小嘴一撇,反對道。
  不一會兒,韓詩芸和楊靜也攙和了進來,琴仙雲的名字立時成了她們口中的犧牲品,被她們翻來覆去地擺弄,開始時還偶爾會徵求一下琴仙雲的意見,但到後來卻完全將琴仙雲排斥在了她們的爭論之外。看著她們樂此不疲的模樣,琴仙雲是哭笑不得。
  這些個女孩子也真是的,竟會為了別人的一個名字而爭得面紅耳赤。
  淩羽裳見到琴仙雲的那副苦相,忍不住大叫了一句:“好了,不要再吵了!再吵我以後就不理你們了!”說完,一臉憤憤之色的看著自己的那幾位好朋友。
  這四個女孩子被淩羽裳的那個大叫聲驚得一愣,閉著嘴眨巴著眼睛在淩羽裳的臉上轉來轉去,眼神中滿是驚疑。好一陣子,那紅裙女孩韓詩芸才疑惑不定的道:“裳裳,你今天沒什麼事吧?”
  “我有什麼事?”淩羽裳被韓詩芸問得一怔。
  歐陽月松了口氣,笑道:“沒事那你生那麼大氣幹嘛,還叫得那麼大聲音?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
  淩羽裳臉上頓時染上了幾絲淡淡的紅暈,她好象還從來沒有對於小晴幾人這麼大喊過,今天也不知怎麼的,那就話硬是脫口而出地說了出來。
  “啊!我知道了!”韓詩芸忽然接過歐陽月的話茬,神秘兮兮地發出了一聲驚歎。
  “你知道什麼了?”於小晴三人急忙湊到了韓詩芸的身邊。
  驀地,韓詩芸幽幽的說道:“裳裳一定是見我們欺負某人,心中因此很不高興啦,所以,我們還是……”說到這裏,韓詩芸忽然見淩羽裳羞怒地向她的胳肢窩下搔來,急忙驚叫一聲,向遠處跑去,還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留下了一句話:“所以啦,我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於小晴三人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在淩羽裳的手還沒有對她們構成威脅時就先一步嘻嘻哈哈地跑開了,只拋下了個令淩羽裳更加難堪的聲音“裳裳,加油哦,千萬不要放過這個帥哥!”,還有那不斷在林蔭道上回蕩的清脆笑聲……
  淩羽裳又氣又羞地看著於小晴幾人遠去的背影,暗地裏將她們埋怨了千百遍,竟然當著琴大哥的面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來,等一下人家還怎麼面對他嘛!
  琴仙雲聽到她們逃走時的那最後一句話,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羽裳,你這幾個同學還真有意思。”
  “琴大哥,你可千萬別怪她們!她們最喜歡說笑了。”淩羽裳小聲道。
  琴仙雲道:“我怎麼會怪她們呢!不過,依我看呀,她們那最後一句話應該換過來說才對。”
  淩羽裳沒有聽明白琴仙雲話中意思,不禁問道:“換過來?”
  琴仙雲向前移動了兩步,笑呵呵的道:“應該換成讓我‘不要放過你這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才對喔。”
  淩羽裳愣了一會才醒悟過來,登時紅霞都撲到耳根子上去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中都流蕩著瑩瑩的光輝。望著幾米外琴仙雲那俊拔的身影,淩羽裳心中禁不住蕩漾起了幾絲漣漪,湧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甜蜜,暗道:琴大哥剛才說那句話的意思,莫非是要表明他也喜歡自己?
  想到這裏,淩羽裳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琴大哥,你拿得是什麼報紙呀?”在去食堂的路上,淩羽裳這才注意到琴仙雲的手中一直卷著的幾張報紙。
  琴仙雲把報紙遞了過去,微微笑道:“菊影早報。”
  淩羽裳接過來,瞄了一眼,忽然驚訝地叫了起來:“陳博?他不是陳朔的哥哥嗎?”
  “你認識那陳朔?”琴仙雲頓時面露喜色。
  淩羽裳搖了搖頭,嫣然笑道:“沒有,我也只是聽小晴她提起過幾次。琴大哥,他好像也是天韻大學的學生咯。”
  “對!”琴仙雲有些失望地道了一聲。
  淩羽裳好奇的道:“琴大哥,你找他有什麼事嗎?”頓了頓,突然高興的道:“小晴她爸爸和陳市長是好朋友,要不我幫你去問問小晴,她一定知道陳朔是在天韻大學的哪個學院的。”
  “不用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琴仙雲笑道,“我們快走吧,耽擱了那麼久,食堂都可能要關門嘍。”說完,手竟是輕輕地拍了拍淩羽裳的背部。
  琴仙雲的動作十分細微,但淩羽裳卻禁不住嬌軀一陣酥麻,心中再次冒出了那種奇妙的感覺,羞澀地望了琴仙雲一眼,乖巧地應了一聲。
  飯後,淩羽裳帶著琴仙雲在菊影藝術學院裏面轉了好大一圈,有很多地方都是琴仙雲以前所沒有去過的。在這一個多小時裏,淩羽裳就似一隻興奮的百靈鳥,歡快地在琴仙雲身邊跑來跑去,向他介紹著周圍每個所逛的地方,那嬌脆的笑聲和燦爛的笑容讓每一個從經過的男生和女生都向她投去了讚賞和羨慕的神色。
  轉到圖書館後時,兩人終於在旁邊樹下的一條長石凳上坐了下來。
  享受著那習習吹來的涼風,淩羽裳舒適地將額上那已經被汗水微微浸濕的碎發撓起,臉上那股愜意的笑意竟將她那微小的動作映襯得更為優美閒適,而那兩隻雪白的胳膊和低垂著的衣領內露出的凝脂胸脯卻使她渾身都展露出一股嫵媚的氣息。
  淩羽裳那少女獨有的淡淡清香,在從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熱氣的催發下隨風飄進琴仙雲的鼻孔裏,再看著此時婀娜萬端的她,連琴仙雲這個決定不在對任何女子動心的人都不禁讚歎起來:“羽裳,沒想到你的魅力竟是這麼大,我看學校裏追你的男生一定有不少吧?”說畢,他微笑著環視了那些不時偷偷向淩羽裳瞟過來的男生們一眼。
  琴仙雲聲音一落,淩羽裳臉頰立時變得愈發紅潤起來,垂下了頭去:“琴大哥,你又取笑我了。”想來琴仙雲果然沒有說錯,若是像淩羽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都沒有幾個人追的話,那還真是一件怪事了。
  “我才不喜歡那些膚淺的男生呢!”淩羽裳馬上又抬起了頭來,秋水般的眼睛脈脈地看向琴仙雲,紅著臉輕聲細語的道:“其實我喜歡的是……”
  可淩羽裳剛說到這裏,那響亮的上課鈴聲卻突然傳了過來,她那湧到嘴邊的“像琴大哥你這樣的男生”幾字又縮了回去,她那努力鼓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就被湮沒於其中,淩羽裳芳心內不由暗暗惱恨那早不響晚不響的鈴聲起來。
  琴仙雲站了起來,笑道:“羽裳,時間到了,我該回學校去了,你也快去上課吧。”
  “這麼快就到上課時間了。”淩羽裳有些不捨地隨著站起。
  琴仙雲微笑著點了下頭,剛要轉身,淩羽裳卻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東西似的,臉上露出了盈盈的笑容,道:“琴大哥,早上那些糕點好吃嗎?”
  琴仙雲呵呵笑道:“伯母做的東西肯定好吃了。”其實淩羽裳送的東西,琴仙雲連一塊都沒吃上就被滕清幾人消滅乾淨了,不過據滕清幾人說那味道確實不錯,他這樣說也不算是違心之言吧。
  “真的嗎?琴大哥,你也喜歡吃嗎?”淩羽裳高興的道,“我也會做哦。”
  “喜歡!”琴仙雲微笑著隨口答道,但心中卻是直冒冷汗,要是她問起那糕點到底是什麼滋味時,那他可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淩羽裳登時拍著手雀躍的道:“太好了,琴大哥,那以後我每個星期都做給些給你哦。”
  琴仙雲一呆,他這時才明白淩羽裳問那麼多話原來是為了這最後一句,他才想要推辭,但淩羽裳卻好像知道他想要說什麼話似的,不等他開口就又已笑嘻嘻的道:“琴大哥,我先上課去了,再見哦。”話說完時,人也跑到幾米外去了。
  走到一箭之遠的地方時,她才回頭朝琴仙雲擺了擺手。
  琴仙雲禁不住搖頭笑道:“這丫頭……”
出了菊影藝術學院,琴仙雲卻沒有去天韻大學,而是走進了上次去過的那個“飛騰網吧”。
  他這次是打算去查一下陳朔的信息,雖然通過他找到“梅園”的希望也有些渺茫,但如今卻只發現他和景芊玲兩人的手上紋有那種花紋,他也只能盡力一試了。
  學生的有些情況在幾年前在網上很難查到,但經過兩年前徐修林的一番改革後,“學生信息查詢系統”基本上已全部開放,只要輸入學生姓名或學號,可以很容易找到該學生的相關資料。
  琴仙雲很快打開天韻大學的網頁,進入到裏面的“學生信息查詢系統”,輸入了陳朔的姓名後,他果然如願以償地找到了陳朔在天韻大學的基本資料。陳朔是經濟學院工商管理專業的學生,今年正在讀大三,只是他卻沒有住在學校。
  再查詢了一下陳朔所選的課程,琴仙雲立即付帳出了網吧,向經濟學院所在的“知行樓”而去。陳朔今天下午正好有一門選修課,那上課的教室便是在“知行樓”的三一四。可是他站在教室門口朝裏望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陳朔的影子,若非走得及時,他還真差點就被那正講著課的教授當做遲到的學生叫了進去。
  琴仙雲在外面的廊道上等了近二十分鐘,那節課才算結束。課後他又返回詢問了和陳朔同班的一名學生,才知道陳朔一般很少來學校上課,即使是專業課也很少見到他的影子,除非是期中或期末考試時,才可偶爾看到他。不過他的籃球技術十分的出色,是校籃球隊的主力隊員,若是學校要舉行什麼重要的比賽時,倒或許可以看到他在場上出現。
  琴仙雲聽得有些失望,這陳朔也是個經常逃課的傢伙,而現在離期中還有幾個月,看來如果學校不舉行什麼籃球賽事的話,要找到他還真的比較困難。琴仙雲暗歎了口氣,正要離開時,旁邊的一名學生卻湊了過來,低聲地告訴他,陳朔在前幾天就離開了菊影市,據說是和他女朋友去外省旅遊去了,最起碼也得一個月才能回來。
  趁興而來,卻是敗興而回。本以為知道了陳朔的信息後,多少也該有一點收穫,卻沒想到他竟大膽到在上學期間出去遊玩。琴仙雲興致索然地離開了“知行樓”,那學生所說的想來不假,如果他真要這麼久才回來的話,那自己這些日子只能去注意景芊玲了。
  琴仙雲暗歎了一口氣,意興闌珊地向校外走去。
  “琴仙雲,原來你在這裏呀?我們都找你很久了!”一個女生的身影突然從左側閃現出來。
  那女生個子不是很高,身形也微有些胖,下面穿著一條牛仔褲,上面則是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剔著一個平頭,若不是胸前的衣裳鼓鼓地挺了起來的話,看去還真有點像男生。她的相貌也並不很出眾,但那張圓圓的臉蛋下露出親切可愛的笑容卻常能令人產生賞心悅目的感覺。
  琴仙雲笑道:“是班長大人呀,你怎麼也沒去上課呀!”原來這女生正是琴仙雲那個音樂(一)班的班長連曉纓。
  “今天下午沒有課呀,你不會告訴我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吧!”連曉纓笑道。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琴仙雲乾笑了幾聲,又道,“哦,對了,你剛才說找我很久了,有什麼要緊事嗎?”
  “真是服了你了!”連曉纓禁不住用手摸了下額頭哀歎了一聲,又道:“星期五就是我們學院的迎新晚會了,這麼重要的活動少了你出場怎麼行呢?”
  琴仙雲這才想起了上星期班會時所說的事,只是他對這些晚會之類的東西卻一直沒有多大興趣,而梅怡君也沒有硬是規定他要出個節目,當下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星期五我還有事要做,估計是沒時間參加晚會了。”
  連曉纓見琴仙雲拒絕出場,臉上不但沒有生氣的神情,上面堆出來的笑容反而更盛了,道:“你真的下定決心,不表演一個節目了嗎?”說著,她那笑眯眯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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