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今天跑的遠了些,這條小徑她還沒有走過,這是一片竹林,是從南方移植來的紫金竹,一竿竿名貴的修竹。中間是一條小徑,曲徑通幽,鳥啼風笑。繡葉婆娑。
特蕾西女皇沿著小徑興致勃勃地向前行來,走到一條岔路口正猶豫不知該向何處去,忽聽一側有人說話,便信步走了過去。
「豈有此理,你們為什麼不允許我晉見女皇?要知道以前我和陛下形影不離,然後現在你們托口陛下病危,將陛下幽禁宮中,誰也不得相見,朝臣早就議論紛紛了。你們要造反麼?」一個年輕男子地聲音聲色俱厲地道。
「對不起,奧斯卡大人。這深宮可不是您隨便可以進入的。做為宮廷禁衛軍的統領,我必須嚴格履行職責,沒有女皇地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宮。」一個不卑不高的聲音道。
「哈哈哈。女皇的命令?我懷疑陛下已經……,你們在封鎖消息,意圖不軌是不是?」那聲音咄咄逼人。
那個溫和些的聲音也嚴厲起來:「陛下已經怎麼了?奧斯卡大人,你敢胡言亂語,可是殺頭之罪!」
「誰敢殺我?」奧斯卡驕橫地冷笑:「給我讓開!」
「嗆啷」,利劍出鞘。有人厲聲威脅:「奧斯卡。你要做太監嗎!」
雙方劍拔弩張。衝突一觸即發。
女王近來心態大變,不但獨居深宮。而且誰也不見,他知道女皇一直對他死心踏地,哪怕後來不再聽從他的政見,但是在感情上仍把他當成未來的夫婿,如今突然杳無音信,時日一久,他懷疑女王已經病發身亡,是忠於奧貝斯坦家族的禁衛軍密而不宣,別有所圖,是以今日終於忍耐不住,跑來藉故闖宮,想探個究竟。
「你們在吵什麼呢?」不是詰問,倒像是對吵架蠻有興趣似的,特蕾西女皇興致勃勃地跑了出來。
「陛……陛下……」,宮廷禁衛軍大統領約翰斯男爵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不只是他,還有他手下的禁衛和對面站著地幾個城防軍軍官裝束的男子,全都有點嘴歪眼斜地感覺。
特蕾西女皇出現了,不但出現了,而且她的打扮……實在是驚世駭俗!
就像剛剛走出沐室,衣服還沒換好,女皇的打扮十分清涼。一件無肩露臍的貼身淺藍色背心,擠壓出柔嫩粉潤地酥乳乳溝和曼妙曲線,纖腰圓潤,一痕膩白,女皇在這麼多男人面前竟然渾不在意地裸露著她那白晢的肌膚和苗條的身段。
短至大腿根的一條熱褲,包裹著溜圓高翹、球形飽滿的一對小屁股,一雙粉嫩柔滑的美腿渾圓筆直就像兩條玉柱似地,那種線條和顏色,真是難以形容地美妙和性感。
當她帶著一臉甜笑,興致勃勃地跑過來時,胸前一對小玉兔在背心裡一跳一跳,可愛極了;而很自然地扭腰擺臀動作,讓那曲線優美俏麗動人的小屁股就緊繃在短褲裡,搖曳生姿,風情難以描述,讓男人不由自主地點燃熾熱地慾望。
「陛下!」約翰斯男爵總算清醒過來,領著一眾侍衛慌忙下拜。
「參見陛下!」奧斯卡也帶著身邊的人急忙下拜,那雙貪婪的眼睛還在女皇的玉體上留連了一圈。
他和女皇是情侶,可是女皇性情溫柔嫻靜、知書達禮,兩個人縱然私下在一起談些情話也端莊的很,發乎情、止乎禮,特別的淑女,奧斯卡頂多頂多壯著膽子握過女皇的小手。
再加上奧斯卡接近女皇原本就是別有所圖,因此他對這個看著美麗,卻毫無香味,儼然是一朵沒有生命活力的裝飾性花朵似的美
動心,在他眼裡,就是帝都一個三流的婊子也比女皇趣的多。
他實在想不到女皇不但還活著,而且居然這麼一身打扮就敢出現在外臣和侍衛們面前,這是怎麼了,天崩地陷了麼?
「我說,剛剛是哪個在吵架?我都聽了半天了,真是無趣。兩個大男人吵來吵去的,就像村婦罵街,要多無聊有多無聊。一個真正的騎士,應該拔劍相向來悍衛自已的真理。你們還是決鬥吧!」
「嘎?」這是女皇該說的話嗎?
約翰斯男爵和奧斯卡騎士一齊抬頭,卻見特蕾西女皇笑嘻嘻的,神色十分坦然,並無慍怒之色。二人只道女王是厭惡他們爭吵,於是連連謝罪。
奧斯卡騎士抬起頭。用一雙熱情愛慕的眼睛盯著女皇,柔聲道:「我的陛下,聽說您最近玉體微恙。居於深宮調養。可是這麼久還見不到你,我朝思暮想、寢食難安,所以才冒昧闖宮,只要能看您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番話說地深情款款,若是換作往昔,女皇早就感動的兩眼濕潤了,可……女皇這是怎麼了?
只見特蕾西女皇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的玉臂。奧斯卡騎士這才發覺。女皇地玉臂上還綴著一些晶瑩的水珠,濕漉漉地金髮披在肩上。果然剛剛沐浴完畢。
這一注視,不免看到了特蕾西女皇完美的胸部,胸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從背心的襟口看去,圓潤酥胸呼之欲出,劃出一道誘人的溝線。
奧斯卡騎士在性情溫雅的女皇面前一向扮守禮紳士的,怕這麼盯著她看惹她不悅,連忙將視線下移,沿著胸、腰、胯、大腿的跌宕流暢曲線滑下來。卻見下邊一雙嫩白纖秀地小腿。腿型很美。那纖掌皓白如玉、十個腳趾晶瑩剔透,何嘗不是充滿無邊誘惑。
「哦!這樣啊!」特蕾西女皇一拍額頭好像想起了什麼。她興趣盎然地盯著奧斯卡騎士道:「我病的糊塗了,大病方愈,有些事情都記地模糊了,你是奧斯卡,我的未婚夫婿,對麼?」
奧斯卡一怔:「難怪女皇今天表現詭異,原來……,大病方愈?有人治好了她了?嘿,我那慢性毒藥傷身害命,而且令人精神模糊不能理事,奧貝斯坦家族縱然窮盡所能袪除她體內毒素,可是已經受到損傷的大腦又豈能治好?
奧斯卡暗暗放下心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垂首道:「陛下,承蒙陛下青睞,小臣與陛下兩情相悅,兩心相繫,不過……不過陛下還未公開確定你我的關係。」
「嗯嗯嗯,說這麼多,不就是差了沒有公開說?」特蕾西女皇撇撇嘴,邁動一雙悠長迷人地大腿踱到了他的身邊。
奧斯卡騎士單膝跪地,鼻子都快碰到女皇修長豐滿的大腿了。大腿上的肌膚光滑溫潤,粉光緻緻,細膩的連一根汗毛都看不見,淡淡的香氣沁入鼻端,令人十分陶醉。奧斯卡騎士忽然覺地脖子發硬,有點想向前迎一迎,用嘴唇去吻她的大腿,可又不敢放肆。
「站起來吧!」女皇下令。
「遵命,陛下!」眾人一頓首,紛紛站了起來。
奧斯卡站穩身子,露出一個最健康、最陽光、最迷人地微笑,一口潔白的牙齒,豐潤飽滿地嘴唇,筆直高直的鼻子,深邃迷人的眼睛,還有額頭下那微微蜷曲的金髮,配著他健美挺拔的身材,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這位騎士一笑時,頰上還會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難怪特蕾西女皇也能為他墮入情網,不可自拔。
此時他啟齒一笑,頰上又露出了那對淺淺的笑渦,但是那笑馬上僵住了,因為女皇竟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就像相馬的騎師,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繞著他轉了一圈兒,色瞇瞇地點頭道:「嗯,不錯,真的很不錯,做朕的皇后嘛,還算湊合。」
「皇……皇后?」奧斯卡騎士一臉黑線,女皇下嫁,丈夫應該被封為親王,皇后?這算什麼稱呼,女皇難道真的燒壞了腦子,還想三宮六院面首無數不成?
「陛下!」奧斯卡喃喃地道,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口了。
「好了,你要看朕一眼,現在看也看過了,可以回去了!」就好像對一件玩具突然又失去了興趣,女皇突然說道。
奧斯卡騎士被女皇神經兮兮的語言和顛三倒四的行為弄得徹底茫然無措了。為了接近女皇,他曾經仔細研究過女皇的興趣、愛好、性格,女王喜歡閱讀和宮廷舞蹈、喜歡遊船和釣魚,他也便認真學習,並務求做到最好,甚至還能吟幾首十四行詩。
他自信完全可以掌控女皇的心理,主導她的喜怒哀樂,可是現在的女皇太陌生了,而且她簡直就像一匹野馬般難以駕馭。
「陛下,您深居內宮調養期間。民間已眾說紛紜謠言四起。現在,您玉體康復,為了安定民心。應該在社交場合公開露面才是。」
眼見女皇要折回宮去,奧斯卡騎士急忙喚道。他必須得製造和女皇接觸的機會,才能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可以隨機應變,再次把她送進死亡深淵。
「社交場合嗎?」女皇突然停住了腳步:「要做些什麼,騎士。」
「比如,一場盛大地舞會,去大教堂祈禱、效外野遊、劃船、釣魚,或者去皇家苑林……」
「很沉悶的活動!」女皇皺了皺眉。眼珠一轉,忽然問道:「沒有別的了麼?比如騎馬射獵。觀賞角鬥士決鬥?」
「呃……我會安排地,只要您喜歡,陛下!」奧斯卡單手撫胸,行了個優雅的騎士禮。
「好極了!」女皇啪地打了個響指:「你去安排吧!」
奧斯卡騎士直起腰。怔怔地看著女皇的背影,薄薄的絲織短褲,外邊飄飄
是一段薄薄的披紗,什麼都遮擋不住。可以清晰地繃緊屁股的痕跡,感覺到她青春肉體的彈性。
女皇的長腿輕盈的就像一頭小鹿,妖嬈地屁股搖曳生姿地閃進了竹林。
「女皇……。簡直是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這個想法一下子躍上了奧斯卡騎士的心頭。
「一個無法揣摩想法意圖地女皇。天知道她會幹出些什麼來,我們的大事還在籌備當中。不能被這個神經兮兮的女人破壞掉。我得馬上準備一下,要麼,讓她繼續病奄奄的捱下去,要麼,讓她去死!」
奧斯卡地眼睛裡閃過一絲凶狠慘厲的光:「只是可惜了,那還不曾有人享用過的,美妙絕倫的屁股!」
傑迪默默地走出了戰場,穿進了樹林。他不想再進布坦尼城,正想讓巴托去接回洛麗塔,一行人迅速離開這裡,這時候畢加索騎了一匹馬鞍已經斷掉的戰馬,顛著屁股追了上來。
他見了傑迪便閉著眼睛大喊一聲:「傑迪,你如此絕情離去,女王悲傷過度,已經吐血暈厥啦!你不顧大的也得顧小地,一屍兩命,你看著辦吧!」
傑迪這腳下就像生了根,哪裡還能走得動半步?
中燒地怒火一去,想想對待女王地態度,也著實有些絕情。她又懷著身孕,她……懷著身孕?那種激忿的心情平復下來,這時再次聽說這個消息,傑迪才忽然想到那意味著什麼。
素素地腹中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那是他的血脈、他的後代!
對於生命的延續和承繼,生活在條件艱苦的魔獸草原上的魔狼一族,比人類還要狂熱。自從擁有了人類的意識和情感之後,對於擁有自已的後代,那感情更深了一層,不僅僅是為了延續,還意味著那代表現在,現在的愛和親情。
「傑迪,我們回城吧!無論如何,都該有個交待,我們不能這麼一走了之!」說話的是海倫。這一路上,默默跟在傑迪後面,她都欲言又止不敢說話。這時硬著頭皮開口,她還感到一陣陣的愧意。
她不想再讓傑迪受折磨、受煎熬,為了愛,她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凡事先為自已的所愛去著想了。
爬在馬背上吐著舌頭裝死狗的畢加索大哥一聽,立即坐直了身子:「是啊,傑迪,千軍萬馬你都闖了,還怕見一個女人?走!直接進城,反正女王保證過在咱們離開之前絕對保證安全。」
「她們的賭注,你早就知情吧,同謀?」傑迪忽然目光灼灼地瞪著他。
畢加索心虛地轉過頭,吱吱唔唔地道:「啊!這個……,你看天氣真好……,呵呵呵……,喂!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好不好?我是個騙子,你早就知道啊,我不騙人誰騙人?」
「哼!」傑迪重重哼了一聲,撥馬向城中駛去。
杜維和巴托橫了畢加索一眼,巴托還豎了豎中指:「出主意賣地圖給我,誘我進地宮,你小子,等著瞧!」
「喂喂!」裡外不是人的畢加索大哥干砸巴嘴兒,卻見莉婭小公主翻了他一眼也就算了,海倫公主似乎……也不是很欣賞他這種「賣友求榮」的行為。
「我說……你們這一家子……,怎麼卸磨殺驢啊?你的兩個女人捻酸吃醋,關我什麼事?我不答應還不是被關起來?兩個女人不還是要搞這一擋子事?」
人全走光了,畢加索大哥單人獨騎站在小路上,理直氣壯地大吼大叫,驚起一林的烏鴉,撲愣愣地在他頭頂盤旋……
……………………
伊麗莎白女王坐在寢室裡的梳妝台前,怔怔地端詳著手裡的草帽,還沒有從驚愕中醒來。草帽真的恢復了生機,蒼翠欲滴、枝葉鮮活,就像剛剛採擷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來,難道真是感動了天神?
她恨傑迪,真的好恨好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她又真的捨不得傑迪,這個唯一給了她愛、滋潤了她乾涸心田的男人。
傑迪當著全軍上下給她難堪,固然令她芳心欲碎,可是傑迪為了所愛的女人那勇於赴死的勇氣,那沖宵干雲的豪情,哪一個少女不為之傾心?誰不希望自已的男人就是那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大英雄?
可他……他會有對自已那樣深情的一天嗎?
伊麗莎白的心在戰慄。
傑迪被畢加索攔回來了,他現在就住在畢加索的府中。很微妙、很尷尬的情形。非敵、非友,前途未明。
曾經,他是阿匹亞人心目中的英雄,是自已心中最自豪最親蜜的男人,可是現在……,畢加索的府邸離王府並不遠,可是兩個人住的雖近,心卻那麼遠。
他留下來,是為了我嗎?如果他來見我,我要原諒他嗎?
女王愁思百轉,情腸糾結,千般思量、萬種滋味,那情的煎熬,實難形容。恐怕,這一宿她是難以安眠了。
傑迪正在心事重重地趕往王宮,曾經做為這裡的侍衛長,他對王宮中的一切熟稔之極,現在卻有點望而情怯。如果被他昔日的部下,那些只知嗜血掠奪的戰狼部屬們知道自已的王如此沒有出息,說不定會笑掉大牙。
做人,牽牽絆絆,千絲萬縷,想要率性而為、我行我素談何容易?除非他無情無慾、無求無索,做一個活死人,否則,怎麼可能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唉!」傑迪在王宮前站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