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月關 -【狼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01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1:20
戰爭財 第118章 霹靂菩薩


  由於阿匹亞王國的現狀貴族們已經很久沒有舉辦這樣的大型宴會了,尤其是今天來的人全部是希望女神教的信徒彼此之間感情更為深厚,宴會上的氣氛十分熱烈。

  但這只是中下等信徒們之間的感覺地位稍高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感覺到或者聽說了什麼,他們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喝的也不夠盡興。

  由於對甘蒂斯的懷疑,加菲爾德和卡尼瑞等人對他明顯冷淡了許多甘蒂斯一心以為他們是因為自已拒絕改革計劃而疏遠他,脾氣反而變的更加倔強,對他們誰都帶搭不理的。

  宴會上討論改革議題,氣氛的確輕鬆了許多,不過最終仍是不歡而散。甘蒂倔強的就像一頭驢子,看那情形除非是希望女神自天而降,親口下諭改革教務,否則他必然是以堅持原則,直至把全教上下萬千教友全部拖地殉教為榮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加菲爾德感到非常棘手,如果以首席大祭祀的身份強行推行新政,甘蒂斯是絕不會考慮個人私誼的,結果必然是彼此分裂。
以甘蒂斯在該教的崇高地位和影響,他將影響一大批人的行止,希望女神教極有可能一分為二,變成新教和舊教。
現在希望女神教已經無力與光明聖教抗衡,一旦自已削弱了實力,後果可想而知。甘蒂斯絕不退讓半步,他思來想去,只好勸說傑迪和畢加索,希望他們改變主意。
傑迪的回答非常乾脆:「甘蒂斯毫無疑問地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者。但是道德高尚,是否意味著他替數十萬教眾做出的選擇就是正確地?
希望女神教在和光明聖教的競爭中已經落了絕對下風,現在不自強、不革新,唯有死路一條。一個教派的延續及其數十萬教眾的生死存亡難道不及一個人的理念重要?「

  畢加索也勸道:「您和諸位高級祭祀負責領導著整個希望神教,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大師等人是神教的保護者,這是女神賦予你們的使命。

  你們的職責就是率領女神的信徒們走向希望、讓女神的信徒們在任何艱難險阻中都能生存下去。為了這個最終地目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更改地呢?

  在天下三分之前,諸國林立,那時在諸國中有一位君主,他和敵人交戰時。為了表現仁義之師的風度,拒不接納幕僚們提出地『半渡而擊』的提議。坐等強大的敵人全部過江才與之交手,結果如何呢?

  他做了仁義君子。代價是他的士兵和子民淪為別人刀下之鬼,而他本人被後人恥笑了數千年。

  我們泰戈爾帝國的史詩英雄雷歐,在先帝暴死、帝國權臣勾結北方野蠻作亂的時候,奮起反抗,保護幼帝離京。在他的軍隊最困難地時候,他甚至殺過許多平民充作軍糧,但這無礙於他成為後人傳誦讚美地正義化身。」

  加菲爾德蹙起眉。苦惱地歎了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是醇美地,他喝在嘴裡。卻覺的有些發苦。

  甘蒂斯知道今天這場酒會仍是為了說服他,眼見眾人竊竊私語,他不禁暗暗冷笑。他起身離開座位。所經之處,教中的人員都尊敬地向他施禮。

  這時,甘蒂斯忽然發現一個人影,定睛一看,這才認出是畢加索地妹妹莎莉絲特小姐。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露肩的晚禮服,香肩半裸,圓潤細膩,那一頭長髮無比的飄逸,美麗的風情吸引了許多年輕小伙子的目光。

  她微笑著和幾個年輕人打著招呼,忽然發覺了甘蒂斯注視的目光,頓時神色一緊,扭轉身避進了人群。

  甘蒂斯的眼睛倏地一亮,就像鷹般地盯緊了她。剛剛那一側身的動作,眉與眼的風情,高挑的身材、一手擎杯的優雅舉止……

  甘蒂斯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一個身影漸漸和眼前這個少女融為了一體。

  那是一個白衣劍客,蒙面,只露出一雙澄澈的眸子,長劍斜插腰間,他伸出一隻手,微微向自已一指,然後又指向他自已,側身、拔劍……,他……,是她?

  甘蒂斯吸了口氣,舉步向她走去。

  「莎莉絲特小姐。」

  「啊?什麼?」莎莉絲特一直在和對面的兩個少女攀談,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但是他剛一開口,還沒看到他的人,莎莉絲特的臉上就閃過了一絲驚慌的神色。

  甘蒂斯乾瘦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嘲弄的笑容:「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可以和我來一趟嗎?」

  旁邊那兩個少女是奧爾瑟雅和另一位貴族小姐,兩人屈膝向甘蒂斯施禮,他卻理也不理。

  「哦,好的」,莎莉絲特把酒杯交給一個侍者,向奧爾瑟雅兩人禮貌地點點頭,乖乖地隨著甘蒂斯走去。

  貴族的宴會大廳兩側長廊下,都有許多小型的休息室,供酒醉的人或者有生意要談的人休息、會客之用。甘蒂斯走到一間無人使用的休息室前,順手將「請勿打擾」的牌子翻過來,然後頭也不回,當先走了進去。

  莎莉絲特猶豫了一下,隨著他進了門。

  門「喀」地一聲關上了,甘蒂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目光灼灼,威嚴地看著莎莉絲特,把她看的手足無措。甘蒂斯的目光是那麼銳利,莎莉絲特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簡直無所遁形。

  上下打量了許久,甘蒂斯淡淡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莎莉絲特小姐,請坐。您和令兄一樣,也是一個武士嗎?」

  「什麼?您是說武士嗎?」莎莉絲特眨眨眼,一臉的天真無邪:「這您可猜錯了,尊敬的甘蒂斯先生,人家學的是魔法和魔法藥劑學,是一名術士呢」。

  「哈哈。原來你還兼修魔法?真的很了不起,天才少女呀,居然魔武雙修,而且如此精湛!」

  「嘻嘻,老人家眼力真不錯。」

  莎莉絲特媚笑起來:「可您更厲害呀,那天差點兒就把人家凍成冰雕,幸虧人家跑的快,要不然……」。

  莎莉絲特笑瞇瞇地說著,不料她的話還未說完,甘蒂斯忽然彈身而起。只一閃便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這時。沙發上還有一個坐著的虛影,而空中也有彈起、躍進、探手的幾個虛影。幾個虛影保持著各自不同的動作,然後才在一剎那間消失,這位聖騎士的動作實在是快的驚人。

  「說!你們兄妹到底有什麼陰謀?」甘蒂斯冷笑著問。

  莎莉絲特抬起了另一隻手,甘蒂斯冷笑一聲:「你已經嘗過我地冥王鬥氣的厲害了,如果妄動,你會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人家哪敢和您老人家動手啊,咱投降了行不行?」

  莎莉絲特莞爾一笑。抬起地那隻手拂上了她的秀髮。忽然伸手一扯,弄地披頭散髮。然後又滑到了自已的肩上,又是使勁地向下一扯,她的晚禮服本來就露著肩膀。這一扯,「哧啦」一聲,晚禮服被整個扯開了,露出了她蕾絲內衣包裹著的嬌美胸部。

  她的身材果然夠好,賁起的胸部曲線是那麼完美傲人,只用目視幾乎就可以感覺到她的香軟和質感。可惜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過了欣賞這種美景地年齡了,對此甘蒂斯無動於衷。

  但不動心不代表就能十分冷靜,甘蒂斯還是被她反常地舉動弄呆了,他的眼睛瞪地好大,不過不是瞪著她的胸部,而是瞪著她的眼睛,驚訝地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莎莉絲特吸氣、再吸氣,豐滿地胸部隨著她吸氣的動作一挺再挺,頓時如同傲峙的雙峰,顫顫巍巍更形碩大。

  甘蒂斯已經嚇傻了,他呆呆地道:「你……你這是……做、做做、做什麼?」

  莎莉絲特吸足了氣兒,忽然張開小嘴,「啊」地一聲大叫起來。

  這女人看著秀氣斯文,吼起來真是驚天動地,高亢的尖叫聲震得甘蒂斯的頭髮如沐狂風,在莎莉絲特的尖叫聲中一陣狂亂的拂動。

  「你……你你……」,甘蒂斯這才反應過來,他這一輩子哪遇過這種事,這位聖騎士真是嚇的手足無措,急忙伸手來掩莎莉絲特的嘴。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一大群男男女女站在門口,看著室內的情形呆若木雞。

  房中的情形……

  清純美麗的莎莉絲特小姐嚇的就像一隻鵪鶉,站在那兒掩著胸瑟瑟發抖,她的衣服被扯爛了,春光乍洩,誘人犯罪。

  甘蒂斯大師就站在她旁邊,一手扼著她的手腕,一手掩著她的嘴,擰眉厲目,窮形惡象,完全是一副逼姦未遂的模樣。

  這情形已經不需要問什麼了,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事本來不稀奇,可是男主角竟然是有聖徒之稱的甘蒂斯大師,這令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的腦袋好像石化了一般,一時已做不出任何反應。

  「不是這樣的,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甘蒂斯放開手,絕望地道。

  莎莉絲特沒做任何說明,沒說一個字,甘蒂斯一放手,她就癱軟在地

上,摀住臉大哭起來。

  「都出去!」加菲爾德先生鐵青著臉吼道。

  如果單單發生了這一件事,加菲爾德寧願相信是一位優雅高貴的少女不惜自已的清白名聲污陷一位德高望重的貴族,一個聖徒,但是已經得知了那麼多的情形之後……

  幾位大佬聚集到室內,甘蒂斯結結巴巴地說明了情況。

  莎莉絲特抬起頭,淚流滿面:「你撒謊,是你帶我進來的,這事兒奧爾瑟雅她們都可以為我作證。你說絕不答應我哥哥的革新,除非我肯答應你……,我……我不肯,你就動手……嗚嗚嗚,我不要活了!」

  莎莉絲特跳起身,踉蹌著衝過去,一把抽出哥哥腰間的長劍。

  「莎莉。你別做傻事,諸位長者會為你申張正義的,哎呀呀呀呀」,莎莉絲特只是一個術士,體能極差,竟連一把重劍都舉不起來,畢加索伸手一奪,慌亂中她竟然劃破了哥哥的手指。

  卡尼瑞飛身上前,屈指一彈,便將莎莉手中地長劍彈飛起來。「鏗」地一聲插進了天花板。

  傑迪急忙扯下一段衣衫,為畢加索包紮起來。

  卡尼瑞握住莎莉絲特的手腕一翻。她的掌心嬌嫩、紅潤,十指纖纖如玉。這樣一隻纖美的手掌,會是一隻握劍的手嗎?

  她甚至笨到割傷了哥哥的手指,如果說這是做戲,可是一個魔武雙修,劍技幾乎比得上甘蒂斯大師的年輕高手,掌上又怎麼會沒有手繭?

  卡尼瑞輕輕歎了口氣,扭過頭看著甘蒂斯。他的眼中已經露出一絲不屑。厭惡的不屑。

  「她……在說謊!她在說謊!她剛剛親口承認了她就是那個刺客!狡猾的女人,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甘蒂斯大吼。忽然衝過來,一掌拍了下去。

  掌在半空,掌心就已是一片晶瑩。一層冰甲迅速佈滿了他地手掌。

  「住手,不可以!」

  幾個人同聲大吼,但是甘蒂斯的武技不在他們其中任何人之下,事發突然,已經無人能夠阻止他了。

  莎莉絲特仰著臉,珠淚盈盈,眼看著當面拍下地那一掌卻毫不反抗,她甚至將那一雙俏目都閉了起來。

  一掌拍下,離著莎莉絲特的額頭只有毫寸之差,這一掌拍下去,就算是一塊頑石都要粉碎了。

  但莎莉絲特仍然一動不動,掌上地寒氣在她的臉上迅速激起了一層白霜,頰上的淚似乎都凍成了冰珠。

  甘蒂斯的手顫抖著,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誰也不敢動上一動,房間裡靜的掉落一根針都聽的清清楚楚。

  甘蒂斯忽然垂落了手掌,倒退兩步,慘笑一聲道:「年輕人,你比我狠!你贏了!」

  他地臉上一片死灰,用死亡地威脅都不能逼這狡黠如狐的少女出手他還能用什麼來證明自已地清白?

  他知道,他的一世清名算是完了!

  希望女神教的地牢內,這裡只關著一個人,關著曾經地聖騎士、血玟瑰騎士團聲譽最好、素有聖徒之稱的甘蒂斯大師。

  傑迪飄然閃進監牢,沿著昏暗的甬道來到他的牢門前。

  甘蒂斯大師盤膝坐在床上,就像牢內亙古存在的一件擺設,如果他不動,幾乎沒人感覺到他的存在。但是傑迪剛一靠近,他的雙眼就露出了一道縫隙,看清了眼前的人,他的目光有若實質,陡地亮了起來

  傑迪站住了,對這個特殊的罪人,他沒有絲毫虐待。

  他既沒有封閉這位聖騎士的鬥氣,也沒有在生活條件上苛刻對待,除了是關在牢籠中剝奪了他的自由,其他的事對這位苦行騎士來說都不算什麼。說起來就算是飲食質量的話,都比這位大師平素苦修時吃的要好。

  當然,這位大師真正的痛苦是在心裡,傑迪完全瞭解這一點。

  甘蒂斯大師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傑迪,滿臉怨恚的冷笑:「你成功了,傑迪團長,我現在身敗名裂,已經無法阻止你的腳步。

  為什麼不想辦法除掉我?或者廢掉我的武技?現在這個牢獄對我來說,形同虛設,我要是想走,隨時都能離開。「

  「你不會走的,尊敬的甘蒂斯大師!」

  傑迪畢恭畢敬地道:「牢獄不在這兒,在你心裡,你逃不出你的心牢,也就離不開這裡!」

  甘蒂斯微微閉了閉眼,又霍地

張開,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睛就像兩道閃電:「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重振希望女神教,壯大血玫瑰騎士團,避免這個古老的宗教和這個古老的王國徹底被人吞併,防止無數虔誠信奉希望女神的信徒受到異教徒的迫害、打擊!」

  甘蒂大師聲色俱厲地道:「說的冠冕堂皇!如果你只是想幹出一番事業,只要你能像對待自已的家人一樣對待教內的兄弟,哪怕你走地路我不贊成,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是如果你為了一已私利。侵害希望女神教的利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傑迪一笑,說道:「大師,你不覺的自已太過偏執?按照你的路引領希望神教的信徒去走,那便是對的。與你的理念不同,那便必然是懷著邪惡的的目的?大師,你地聖徒之稱是信徒們由衷的敬仰,我知道大師從來沒有把自已看地這麼了不起。

  但是,這麼些年來。你卻已經不知不覺在心裡接受了這種稱呼和承認,以神最權威的僕從自居。但凡你堅持地,就是對的。但凡你不贊同的,就必然是錯的,難道不是這樣?

  如果說你有罪,這就是你的罪,執念之罪。你的執念,會把整個神教帶進深淵,這就是我用不那麼光彩的原因把你推下聖壇地原因!」

  傑迪地言辭無比犀利。直斥其心的話更是刺地甘蒂斯騎士體無完膚。他氣的渾身發抖。怒吼道:「你這個邪惡之徒,你居然說我有罪?」

  「我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沒有罪。大師。但是重要的不是你犯沒犯罪,而是你地存在就是一個罪。如果你只是一個隱士,你的高尚品格會得到我絕對的尊重。但你不是,你是能決定希望女神教未來的人。

  你的道德高尚,但你不是一個英明的宗教領袖。你以為你在帶領信徒走向希望和光明,事實上你在用你的道德聲譽'綁架'著無數人去陪你走上所謂光榮的殉道之路,死亡和黑暗。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就是你的罪。「

  「混帳!」甘蒂斯勃然大怒。

  傑迪嚴肅地道:「你有罪!我以霹靂手段行慈悲之事,大師是以慈悲之心蹈覆亡之轍,明知其綹而不自省,這罪還小麼?」

  他的手探向腰間,抽出了一柄長劍。

  甘蒂斯目芒陡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片青濛濛的鬥氣迅即升起,將他整個人包裹在中間。

  傑迪也笑了,他倒轉長劍,將劍柄衝著甘蒂斯,順著鐵欄遞進了室內。

  「大師,請在這裡潛心靜修吧。我知道,你的信仰和希望就是讓希望女神的榮光佈滿阿匹亞的大地,女神的光輝照耀了這裡數千年,現在它黯淡了,女神的聖火行將熄滅,這就是現狀。

  而這一切需要我來改變,歷史會證明我才是對的。你失去的名譽,不久的將來我會還給你,那時你會知道我是你的夥伴,而不是敵人!

  我告訴你,尊敬的大師,你想做的事用你的方法是做不到的,但我能做到,所以你的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一個月過去了,希望女神教原本雄厚的群眾基礎起了大作用,它使傑迪的意圖重到了迅速的貫徹實施。

  而且傑迪仍然留在諾曼公國的潛勢力也發揮了大作用,觸角延伸到阿匹亞的達吉神教,早在此之前就同阿匹亞王國黑暗世界的那些領袖人物們保持著密切的聯繫。

  這些人大多是象海因那樣的地頭蛇,他們控制著無數的城狐社鼠,經營著一個地下王國。這些人也被軟硬兼施的逼迫著為希望神教的轉變而奔走服務。

  當然,傑迪並沒希望他們都變成聖徒。利益的統一才是合作的基礎,傑迪給他們留出了足夠的生存空間和利益。灰色地帶是不可能消滅的,就像有光明就有黑暗,傑迪這個出生於狼族的新人類,遠比人類的道德大家們更清晰地看到了這一點。

  希望神教的轉變在兩位年輕而富有活力的團長領導下發揮著日新月異的變化。一時間,兩位團長的案頭再次堆滿了厚厚的文書,但那不是以前要求每個騎士都必須倒背如流的宗教書藉,而是帳本、契約、合同。

  平素難得到騎士團來報到一次的一級騎士們都回來了。

  他們是護教騎士,但他們不是宗教的奴隸,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父母、有妻子、有兒女要養,當這一切都無法達成的時候,很難指望他們每天熱情百倍地待在騎士團,他們需要養家餬口。

  現在他們的信仰、事業和基本的物質需要合成了一體,無疑加強了他們地向心力、凝聚力。原本人心渙散、死氣沉沉的血玫瑰騎士團所發生的變化,那欣欣向榮的氣息,任何一個人都感覺得到。

  原本抱著試試看態度的加菲爾德和卡尼瑞等長者老懷大慰,他們開始相信,這兩個年輕人的作為,對這個已經破落、行將覆亡的古老宗教來說,是一劑起死回生的良方。所以對他們的支持更是不遺餘力。

  傳承,無論對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一個宗教還是一個家庭來說,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事,希望女神教在後繼無人地時候。天賜這麼兩個年輕有為的青年,他們認為這是希望女神在冥冥之中動用了她地神力。

  而年輕的騎士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騎士團地變化對他們帶來的影響。他們不再是一群無所事事、好勇鬥狠的青年,他們不再因為沒有錢送孩子上學、沒有錢為生病的老父看病、沒有錢為懷孕的妻子買點補品而羞愧焦灼。

  他們在履行著一名護教騎士職責的同時。也為他們自已賺取了穩定的收入和體面地社會地位,在鄰居們面前,他們不再因為是外表光鮮,實則是家徒四壁地

窩囊廢而羞慚的抬不起頭來。

  當光明聖教驚覺到希望女神教地這種變化時,希望女神教已經重新將影響擴展到原阿匹亞地區的城市和鄉村,把這些地方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布坦尼城的克裡斯托夫大主教十分緊張,連續多次召開會議。商討對策。

  而此時。血玟瑰騎士團地騎士、軍士、預備騎士們正在熱情百倍地貫徹著騎士團新的團規和宗旨,隸屬於阿匹亞系的統治架構、控制網絡。利用騎士團從宗教和經濟兩方面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騎士們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無限的賺錢事業中去,而那些養的肥頭大耳,向來只知道聚在教堂裡祈禱唸經的教士和僧侶們也經傑迪團長請求。被加菲爾德大祭祀派了出去。

  他們跟著騎士團走街串巷,上山下鄉,對普通百姓普及讀、寫、計算的知識和宗教教義、詩歌、戲劇等等,啟蒙這些普通百姓的文化和智慧,在有條件的地方,已經有教會醫院和教會學校成立。

  當然,一旦哪裡遭了天災或者瘟疫,那更是少不了希望女神教這些穿黑袍的教士和僧侶,他們會救治災民、散發賑糧、組織地方重建。

  就連一些玩世不恭、從無信仰的潑皮無賴,對這些黑衣僧侶們都不敢再戲謔地稱之為「烏鴉」,因為他們正在做著一個真正的聖徒該做的事。

  希望神教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所有的人,把希望女神這四個字潛移默化地融入到人們的骨髓裡、血脈裡……

  畢加索挾著一份文件興沖沖地闖進了傑迪的辦公室:「嘿,夥計,來看看這個,我剛剛做出來的天才設想。」

  他的後邊跟著莎莉絲特,莎莉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袍,式樣少了幾分少女的飄逸感,卻帶著些厚重嚴肅。

  她的氣質本來就是飄然出塵,這一來頗具女性的知性美,臉上總是帶著一種優雅嫻靜的光輝。她現在已經是希望女神教的一名祭祀了,而且是加菲爾德大祭祀的私人助手。

  畢加索和傑迪控制著騎士團,而她則是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的私人助手,如果換算成一個國家的權力架構,那麼他們算是在軍政兩方的要害位置都有了自已人了。

  「又有什麼創意了?」傑迪丟開筆,笑著問道。

  此時他正在看一份從布坦尼發回來的報告。

  由於布坦尼大公允許該教自由傳教,自從光明聖教向阿匹亞王國滲透後,希望神教也派人到布坦尼境內傳教,雖說成績不盡如人意,但多少還是吸引了一些教徒的。

  尤其是現在血玫瑰騎士團干的有聲有色,希望神教聲名大振,入教者漸次增多,這一來和光明神教的信徒便不免時常發生衝突,由於希望神教在布坦尼那邊力量還很薄弱,所以在衝突中經常吃虧。

  現在血玫瑰騎士團以鞏固阿匹亞為主,暫時顧不上布坦尼境內的事。因此傑迪再三批示,要他們忍耐克制,盡量不要挑起大的事端。方纔他做出的批示依然如是,不過他感覺得到,隨著希望女神教地重新崛起,光明聖教已經蠢蠢欲動了。

  畢加索將文件摞在桌上,說道:「是這樣,你不是要把騎士團象軍隊那樣建制麼,我仔細地研究過了,這項計劃不可行。因為騎士有騎士的榮譽和規矩。這一點就不是希望神教的教義了,而是普天下所有正規的騎士都必須遵守的一項規定。

  這項放之天下而皆准的規定就是:騎士決不使用任何一件投射武器。騎士只會選擇面對面的戰鬥。決不使用箭、弩,或者飛刀匕首一類的東西。那是騎士之恥。

  這樣一來如果把騎士團當軍隊使就要吃大虧了,他們幹幹護教的事情還行,一旦真的和軍隊開戰,卻只能充當衝鋒隊,沒有任何遠攻武器,人員地傷亡必然非常可觀。」

  傑迪皺皺眉,說道:「既然這是天下所有騎士都會遵守的一項規定。如果硬要騎士們取消就說不過去了。這事是有點棘手。嗯……你想到了變通地辦法?說來聽聽。」

  畢加索呵呵地笑道:「這個主意嘛,還是莎莉做了祭禮之後偶然發現的。首先是在教義上我們有漏洞可鑽。希望神教地教義規定。一旦該教及其信徒受到侵害,每一名侍奉於神的僕人都應該拿起武器,堅決予以抵抗。

  很好。那麼教士和僧侶們也在此例。希望神教以前是國教,受國家供養,所以吃閒飯的僧侶特別多,這些傢伙每天吃飽了飯除了唸唸經,就是在院子裡活動一下拳腳,除此之外無所事事,所以一個個養的比豬還壯。」

  畢加索彎下腰,擠眉弄眼地道:「再加上……,你知道的喔,僧侶是不近女色的,啊啊,呵呵,你去看看他們的體格就知道了,熱血那個沸啊,肌肉那個騰啊……」。

  「咳!咳咳!」小淑女莎莉小姐板起俏臉咳了兩聲。

  畢加索這才注意到妹妹在旁邊,忙收住胡言亂語,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可以再組建一個僧侶團,配備枷鎖、鏈錘和長矛等重兵器、長兵器,當然,少不了弩和弓。」

  傑迪捏捏下巴,想像一幫肥頭大耳地僧侶穿著黑色長袍,脖子上掛著條白毛巾,提起錘子砍人砸人,放下錘子傳教洗禮,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他猶豫了一下道:「繼續教義沒有阻止他們拿起武器,那麼……好吧,反正除了兵器,我們不需要做什麼別地支出,你試試看好了,主要是能說服大祭祀,他那一關只要過了,那就沒問題了。」

  莎莉絲特黛眉微蹙,困惑地道:「傑迪,你這麼處心積慮地幫他們,到底有什麼打算?這段時間我對他們的思想、文化有了一定地瞭解。這個國家的人有自已獨特的信仰和文化,這是深入他們思想,主導著他們任何行止地一種理念。

  我想過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和作法,可以讓他們去赴湯蹈火,但是一切利益必須是圍繞著希望女神教和阿匹亞王國的利益中心,一旦脫離這一條件,你是無法驅使他們做任何事的。」

  傑迪笑道:「把目光放長遠一些,莎莉,有些事不是要為你自已謀利益才是對你有利的事。如果坐視布坦尼一統國內,殘酷震壓掉希望神教,那他又可以掉頭對外了。

  克麗奧佩特拉小姐的提議和結盟,使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不是孤軍奮戰。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友人,幫助他們就是幫助我們自已。

  布坦尼大公戰敗,兩國間產生的矛盾,使他意識到他還沒有完全征服這個王國,下一步他必然要想辦法對阿匹亞王國加強控制。

  同時,克裡斯托弗主教的耐心也已經耗盡了,由於大公以前對阿匹亞的庇護,他不能效仿諾曼公國的亞伯拉罕主教,用血腥鎮壓的手段對付異教。現在布坦尼大公態度上的改變,很可能促使他們合作,從政教兩方面用屠殺的激烈手段消除不一致的聲音。

  屠刀已經舉起,可阿匹亞王國已經適應了對方的溫和手段,對此還懵然無知呢,現在幫助他們建立屬於自已的強大武裝,加強他們的實力,他們才有能力抵抗外敵。他們的反抗也就間接……,不,可以說是直接幫助了我們。」

  傑迪說到這兒,耳朵忽然動了動,他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立即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艾略特騎士滿面紅光地走了進來,一見房中只有兩位團長和教內許多兄弟都暗戀愛慕的女祭祀莎莉絲特小姐,便興沖沖地道:「傑迪團長,有個好消息告訴您。」

  「有什麼事?」

  「女王陛下要見你,我們的伊麗莎白女王將在女神聖誕日前秘密回來祭拜,她吩咐說,要大祭祀安排一下,想單獨召見你,這真是莫大的榮光。」

  等到艾略特離開,莎莉絲特立即興奮地道:「伊麗莎白。素素,那可是南國第一美人,我早就聽說過她的芳名了。但願她也會召見我,很想看看她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畢加索立即說道:「還是不必了吧,妹妹,你會自卑的。」

  莎莉絲特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說道:「啊!我差點忘記,大公夫婦的感情非常好,珠聯璧合、伉儷情深,是南國貴族界最模範的一對夫妻。

  雖說她是阿匹亞的女王,而且也是希望女神的信徒,不過你的看法和想法最好還是一點也不要跟她透露。她樂於見到希望女神教強大起來,不過如果知道你的目的是要和她的丈夫作對,很難說她會是什麼態度。」

  傑迪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珠聯璧合、伉儷情深,南國最模範的一對夫妻?如果莎莉絲特知道布坦尼大公的怪異癬好,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說。不過……,克麗奧小姐的情報不會有誤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102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2:11
戰爭財 第119章 爾虞我詐
布坦尼大公的書房內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光明聖教紅衣大主教克裡斯托弗先生,兩個人滿腹心事心情都不太好。

    大公面色陰霾,近來煩惱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阿匹亞王國不知從什麼渠道搞到了大批的黃金,暫時解決了支付上的困難但是由於黃金掌握在阿匹亞地方政府手中,整個公國的經濟重心開始向該地區傾斜。

    這引起了貴族們的強烈不滿滿漊滷滵,漡漇漁潎他們多次向大公施壓,而大公對於經濟卻根本不在行,無法有效地進行調劑。軍方的不滿也越來越強烈,幾位老將軍不但對現狀表示了強烈不滿,甚至開始羅列起大公即位之後一系列政策的失誤來。

    而紅衣主教克裡斯托弗最近也很煩惱。他已經知道希望神教新近任命了兩個年輕的騎士為團長,希望神教近來一系列的舉措和行動就是出自這兩人之手。

    傑迪薩克爾身份特殊,在這個敏感階段為了避免布坦尼公國有人借此攻,所以加菲爾德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傑迪薩克爾對外的公開身份叫傑迪沃而夫。畢加索梵多當然用的是本名,不過不管是真名也好,假名也好,主教大人動用了一切力量,完全無法查出這兩個人的真正來歷。

    光明聖教派到泰戈爾帝國三位主教,三位大主教中他這些年的功績成就是最小的,對此教皇霓下一向頗為不悅。現在原本被他們壓制的死死的,幾乎可以等待自然死亡的希望女神教突然東山再起,枯木逢春,教皇聞訊簡直是大發雷霆。

    克裡思托弗站在水晶球前,被教皇聲色俱厲地一通責斥,直弄的面如土色,他現在是不惜一切盡快幹出點大事表現一番的時候了,否則不要說教皇之位,就是這個紅衣大主教的位置能否保持都成問題。

    「冕下。我本人虔誠地信奉光明聖教,同時也為光明聖教在我國的傳播給予了許多方便和支持,現在我希望光明聖教也能夠幫助我。

    我現在就像是陷入了泥潭,戰爭的失利引起了一系列地問題,這些問題已經靠著戰場上的強大和一個個勝利的消息都被掩蓋住了,而現在卻紛紛暴露出來。經濟上、政治上、軍事上……」。

    「尊敬的大公閣下,您希望光明聖教對您提供怎樣的幫助呢?」克裡斯托弗淡淡地問。

    「我可以完全信任你麼。冕下?」大公直視著主教,鄭重地問道。

    克裡斯托弗直起腰,神情嚴肅起來:「我是主的僕人,以至高神的名義,在人間佈施他地恩德。如果你虔誠於主。那麼儘管相信我。」

    布坦尼大公心裡冷笑一聲,他信才有鬼,不過現在他真的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幫助他的人了。

    「布坦尼現在的經濟狀況非常困窘,我需要借貸一筆巨款才能度過難關。而能拿得出這筆錢的。在布坦尼公國除了勢力雄厚地光明聖教,我想不出還有誰來。第二件事,涉及到……」

    大公的聲音放低了,身子微微前傾:「涉及到軍方的幾位高級將領,這幾個人對我缺乏足夠的忠心。我希望在絕對穩妥地狀態下罷免他們的職務,但是由於他們在軍方多年,門生故舊、袍澤兄弟遍及全軍,我需要有一支絕對忠誠的武裝掌控全局後,才能下達命令。」

    紅衣主教目光一閃,說道:「大公的意思是……。你想動用我的光輝騎士團?」

    「合。則兩利。冕下,軍方的幾個老頭子對光明聖教並無好感。這您是知道的。」

    主教大人將身子向後一仰,閉目沉思起來。大公並沒有追問,靜靜地等候著他的回答。

    「大公在利用我。他從來不是一個真正的信徒,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軍閥、暴君和政客。在他眼裡,只有征服地慾望,從無任何信仰,他只信仰他自已。

    軍方地那幾個老傢伙的確對光明聖教沒有好感,但是冒險幫助一個同樣不信奉光明聖教地大公除掉幾員和他作對的將領,換上他的親信,真地對自已有利嗎?不!有這幾個老傢伙在那兒,他才不得不倚重自已。」

    「冕下」,布坦尼大公到底年輕,他沉不住氣了。

    克裡斯托弗張開了眼睛:「尊敬的大公閣下,鑒於我們之間深厚的友誼,我個人願意幫助你做任何事。但是,做為一位主教,我不能給世人一種錯誤的印象:插手政治。

    關於向光明聖教借貸的事,我可以答應您,此外,我聽說阿匹亞現在可不太安份吶,加菲爾德執政官通過他的關係搞到了一批黃金,卻只用來緩解阿匹亞境界的困境,與此同時他在壯大希望女神教,並且把護教騎士團象軍隊一樣強化。

    我覺的這才是最危險的,我有個提議,你看怎麼樣。我可以借給大公五百萬金幣,完全是無息借款,可以分十年還清。但是這些錢都是光明聖教的信徒們捐獻出來的資產,為了安撫信徒,我希望大公夫人也能宣誓從此信奉光明聖教。

    此外,加菲爾德執政官野心勃勃,這個人才是大公的心腹大患,不過他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希望女神教的首席大祭祀,我可以拋開他的執政官身份,以光明聖教的名義對他發動討伐,替大公掃平後患,大公在這一方面不需要出動軍隊,只要在政治上表態站在我們一邊,您看如何?」

    布坦尼大公暗暗冷笑,加菲爾德固然是他眼中的一根刺,可他還靠著這根刺來制衡紅衣主教呢,真的讓光明聖教一家獨大,自已豈不也成了傀儡?

    做為大公袖手旁觀,讓克裡斯托弗在自已的國土上以宗教的名義和另一個教派大打出手,當光明聖教取勝的時候,那裡的經濟和政治控制權只怕就要完全落到他們的手中了……」。

    布坦尼大公在心中立即否決了這個提議,然而,他現在真的需要一筆錢來度過難關,否則他的政府將無法運作。

    布坦尼大公眉頭緊縮,遲疑半晌才道:「加菲爾德是阿匹亞執政官,這是不爭的事實,以宗教衝突的名義讓你們放手去打。做為一個統治者,我無法向國民交待。主教大人,請原諒,我唯一能做地,就是說服夫人信奉光明聖教。」

    克裡斯托弗歎息了一聲,眼皮一抹,沉吟半晌方道:「好吧。如果大公夫人能改信光明聖教,那麼五百萬金幣會立即送到大公府來。至於軍方和阿匹亞的事情,我想我們還可以仔細討論,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布坦尼大公見他答應,如釋重負地道:「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紅衣主教嘴角一翹,微微地一笑。

    他臉上在笑,心裡也在笑:讓阿匹亞的女王、一個希望女神的虔誠信徒依光明聖教,這比處死十萬希望神教的信徒殺傷力更大。到那時候。希望神教地精神支柱就徹底倒了。

    大公到底還年輕啊,發動一場宗教戰爭需要他的首肯麼?

    宗教間的戰爭就像男女間的愛情,到了該發生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它就會發生了……

    伊麗莎白素素和她地丈夫再次與寢宮中出現了對峙的一幕。

    「叫我改變信仰?你不如殺了我!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伊麗莎白氣的酥胸起伏,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名義上地丈夫居然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這是對一個信徒的極大冒犯,是極不尊重的行為。

    「什麼狗屁信仰!任何事物剝去包裹其外的神聖外衣,露出來的都是赤裸裸的利益!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一切都應該服從於我的利益。現在,我需要一筆錢來應付暫時地困難。代價只是叫你改變信仰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地?」

    伊莉沙白臉若寒冰,冷冷地道:「對不起。我拒絕!我對你的犧牲已經夠多了,現在我剩下地就只有阿匹亞的子民和我靈魂深處的信仰,你不能、也沒有資格剝奪它。」

    伊麗莎白轉身欲走。布坦尼大公再一次抓住了她地手臂,伊麗莎白女王的嘴角噙起一絲輕蔑的冷笑:「怎麼,又要對我動拳腳麼?上一次的傷剛剛好了,我不介意你再對我施暴,因為只有那時候,我才感覺我的丈夫似乎……是一個男人!」

    她的話剛一說完,就悶哼一聲,嬌小的身軀摔倒在地毯上,布坦尼大公一掌摑來,她伸手架了一下,但是她的力氣哪能和大公相比,結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她激怒布坦尼大公了,大公英俊的臉龐已經完全扭曲了,他的臉色一片鐵青,額頭青筋直冒,只一個箭步,布坦尼大公就到了她的面前,一彎腰握住她纖細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提到了口中。

    伊麗莎白被捏的臉孔通紅,嘴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

    布坦尼大公從牙縫裡陰森森地擠出一句話:「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你這個婊子,什麼女王,在我眼裡都不如一砣屎!你擁有什麼?阿匹亞的子民和你靈魂深處的信仰?」

    布坦尼大公狂笑起來:「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的子民屍橫遍野,我能讓你信奉的宗教煙消雲散?只要我下一個命令,不需要我出動一兵一卒,自會有人替我去做!

    不乖乖地聽我的吩咐,你將變的一無所有,包括你尊貴的女王稱號!妓院的嫖客們會對一個曾經當過女王的婊子感興趣的,你要不要試試看?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向你證明他是個男人!」

    伊麗莎白素素因為窒息,臉孔已經發紫了,她用無比怨毒的目光死死瞪著布坦尼大公,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開女王!」侍女艾咪衝了進來。

    她是伊麗莎白素素的貼身侍女,從小和女王一起長大,兩人早已情同姐妹。女王下嫁布坦尼大公,她也隨著來到了布坦尼公國。

    她知道女王自從嫁來布坦尼一直不快樂,但是她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表面上,大公夫婦是那麼的恩愛,他們的身份和相貌也是那麼的般配,艾咪一直認為女王的悲傷是因為思念祖國。

    方才布坦尼大公吩咐所有的下人離開,她並不是有意違背命令,只不過女王吩咐了一件事。現在那幾位權貴已經來了,她想在第一時間稟報女王,所以才站在並不太遠的地方,而大公夫婦吼叫般的對話音量並不小,她把一切都聽在了耳中。

    姐妹般地深情和護主的忠心,讓她不顧一切地闖了進來。

    布坦尼大公臉色大變,厲聲道:「誰讓你站在門外的?你都聽到了什麼?」

    艾咪抱住了女王。女王劇烈地咳嗽著,彎著腰一時說不出話來。

    艾咪擁住女王,勇敢地站在大公面前,氣憤地道:「我都聽到了,大公閣下。您怎麼可以對女王這麼無禮?儘管您是女王的丈夫……」

    她的話沒有說完,那句「我都聽到了」剛剛出口,布坦尼大公眼中便殺氣陡盛,他的臉上紫氣一閃。一掌拍在艾咪的胸口,把這身材嬌小地少女拍的倒飛出去,像半截破麻袋似的摔到了床角。

    「艾咪!」素素女王慘叫一聲,踉踉蹌蹌地撲了過去,一把抱起了她。

    可憐的艾咪雙眼無神,臉上已經呈現出淡金色,烏黑的血漬沿著她地嘴角蜿蜒而下,她的內臟已經被這一掌拍碎了。

    布坦尼大公不能隨意處置伊麗莎白女王,但是一個小小侍女在他眼中卻並不比一條狗尊貴多少。如今這情形是無法談下去了,布坦尼大公重重一哼。拂袖而去。出了房門,見廊道內空空蕩蕩。別無他人,大公這才放心地離去。

    伊麗莎白女王抱著青梅竹馬一齊長大的艾咪,一時淚如雨下。

    艾咪始終沒弄明白。大公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已馬上就要死了。

    女王那句一語雙關地話,艾咪雖然聽在耳中,卻根本沒有悟出什麼。她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是她永遠也沒有機會去弄懂了。

    在她垂死之際,她掙扎著,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陛下,您……邀請的……客人……到了!」

    「艾咪……」,女王的淚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那幽幽的聲音就像地獄裡的一個冤魂:「我會為你復仇的,總有一天!」

    當總管領著幾個僕人戰戰兢兢地進入女王的寢宮時,可愛的少女艾咪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地屍體。而女王伊麗莎白恍若無事地坐在梳妝台前正在淡施粉妝。

    秀髮高挽、額明如玉,那高貴優雅的氣質,就像是正要參加一場盛大地晚宴,看不出一點異常,只是她的臉頰一片蒼白,那唇卻紅的象血,透著一種讓人心怵地寒意……

    這是臨街的一家鋪子,一直是經營各種美酒的,但是現在經濟蕭條,酒鋪的生意也清淡起來,才剛剛黃昏,鋪子就打烊了,門板已經上了大半,只留了一人寬的縫隙,讓夕陽懶洋洋地照進去。

    年近七旬的老闆坐在門口,在溫暖的夕照中打著瞌睡,街頭偶爾行過的馬車帶起的喧噪,好似和他全無關係。這條街,原本就是不太熱鬧的街道,看起來他對自已的生意也是不抱什麼希望了,就像大多數完全看不到未來的布坦尼公民。

    一輛馬車駛到了門口,擋在門前停了那麼一剎,一個披著黑色披風、戴著禮帽的瘦削紳士匆匆地打開車門,閃進了酒館,馬車繼續前行了,看起來沒有絲毫異狀。

    老闆站起身,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把椅子丟回房間,然後扛起最後一塊門板鑽進了屋子,門板合上了,這回,酒店算是徹底打烊了。

    那個瘦削的紳士一進屋,便有兩個等候在暗處的人迎了上來,三個人「嗵嗵嗵」地上了二樓。一邊走,那個人一邊摘下了帽子,解下了披風交給旁邊的人,然後一個風情萬種的麗人便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她登上二樓,在樓梯口站定,嫣然笑道:「勞諸位久候了,修特將軍、亞歷山大伯爵、布來恩法官、唐納德大人,你們好!」

    美人的舉止優雅的無懈可擊,她的誘惑豐姿、迷人曲線,張揚著無限的青春與活力,那婉約的一笑。帶給人的是完美地視覺享受。

    四位顯赫一方的大人物恭敬地俯身施禮:「聽從您的召喚,尊敬的伊麗莎白女王,請問女王秘密召見我們,有什麼要緊事嗎?」

    「當然」,伊麗莎白素素坦然走過去,在桌子正前方的座位上從容地就坐,四位大人互視一眼。也在左右坐了下來。

    女王淺淺一笑,妙眸流轉,性感便在她流盼之間流淌出來:「事關個人、國家的命運與前途,你們說,算不算一件要緊事呢?」

    數十匹駿馬高大威猛。馬上的騎士也個個氣勢凜然,叫人見而生畏。他們沿著一條寬敝地大路策馬輕馳,不時停下來對著路邊的湖泊、山川和樹林指指點點。

    他們的服飾上沒有任何特殊的說明,沒有人知道是哪位貴族老爺。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農夫們都不敢靠近過來,只在很遠地地壟裡直起腰來,拄著鋤頭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這行人直到回到亞美迭城附近,許多居民認得那中間的兩位騎士是他們敬愛的卡尼瑞聖騎士和新任血玫瑰騎士團副團長,為他們帶來了財富和希望的傑迪先生,才對他們露出尊敬和親熱地微笑,紛紛在路邊彎下腰去,致以崇高的敬意。

    卡尼瑞道:「基本就是這樣的路線,女王是我教的信徒。歷代阿匹亞的君主都是希望女神教的信徒。希望女神教與阿匹亞王國早就融為一體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就像血與肉一般不可分離。

    每年到了女神的聖誕日。女王都會親自到聖林拜祭,不過她嫁給布坦尼大公後,由於布坦尼大公信奉光明聖教……。你知道,光明聖教的排他性非常強,為了不讓布坦尼大公過度難堪,女王便沒有公開回來參加過聖誕大典。

    但她每年都悄悄的回來,以普通人地身份去聖林參拜,這件事布坦尼公國也是人人皆知,是個不算秘密地秘密。現在我們和光明聖教的關係非常緊張,女王地安全就得格外小心了,像甘蒂斯上次遇襲,到現在都沒找到凶……」。

    他說到這兒忽然苦澀地一笑,歎息道:「很難講,他說的那個所謂刺客到底存不存在。」

    傑迪機警地岔開了話題,問道:「大師,您是從我們阿匹亞王國境內開始佈署的,布坦尼那邊沒有問題麼?」

    卡尼瑞地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當然不是沒有問題,不過即使有人對女王不利,能在布坦尼境內下手的機會也不多。如果女王在那裡出了事,他光晚聖教就絕對脫不了干係,不過以前我們雙方都竭力維持這種平衡的局面,現在很難講了」。

    他在馬臀上輕抽一鞭,說道:「每年女王決定回來的時候,我們三人都會帶著大批騎士親自趕到布坦尼公國迎接,護送女王北上。哦,今年只有我和多洛雷斯了。」

    他的臉上微微有些失落,隨即又道:「這一路上也是,能在我們的保護下傷害到女王的可能幾乎為零。不過進了聖林就麻煩了,你知道,我們的信徒數量非常龐大,而且我們允許其他國家、其他教派的人觀禮,到那一天,聖林中幾乎是人滿為患。

    與此同時,做為聖騎士,必須與大祭祀們站在最前邊,而女王由於身份不能公開,只能做為普通女性信徒站在隊伍後邊,與我們相距甚遠,所以這個時刻才是最危險的時候。我們一會兒到了聖林,你可以實地觀察一下,女王不諳武技、不通神術,怎麼妥當地保證她的安全,這非常非常重要。」

    「放心吧,卡尼瑞大師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行人到了聖林前,騎士們紛紛停下馬來。這裡是聖地,是昔年女神展示過神跡的地方,同時也是希望女神教的先賢們埋骨之所,不管是什麼人都只能步行而入,這是一個規矩。

    聖林盡量保持著原始的風貌,所以道路並不易行,除了一座座聖碑,唯一的人文遺跡就是架在河上的木橋。在希望女神展示過聖跡的地方,恰好有一眼泉水,泉水異常充沛,噴湧的泉水匯成了一條大河。繞著美麗的亞美迭城如玉帶環腰,然後流出城去。

    千百年來,亞美迭城的居民都是飲用這條聖河地水,這個泉眼從未涸竭。參天古樹下做了適當的修剪,還不至於野草叢生,不過道路異常複雜,沿著河流向上。中間還要經對過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但那山石卻異常險峻,為了盡量不破壞這裡的地貌,道路是從一側沿山開鑿的狹長小徑。

    然後是一條架在三十多米高空的石橋,那其實並不是橋。而是一座天生的石樑,有地地段粗、有的地段細,蒼老嶙峋地架在兩山之間,橋下就是奔騰咆哮的河水。

    過了橋。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腰上,仍然是人工開鑿的石徑,沿徑而下,繞過那座山峰,才能繼續踏上尋聖之路。

    所謂地聖林,傑迪原來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大,事實上它的面積並不比亞美迭城小。在很久以前,希望女神的信徒在這處聖地外建造了幾幢房子,在這裡駐守,每日到聖跡處膜拜。後來在此定居的信徒越來越多。才漸漸向外延伸。形成了一座城池。

    所以聖林並不是城內地一座園林,而是三面城牆。一面與山接壤的城外之城。王宮和貴族們的府邸就在這一片方向的城中。

    「嗯,你的能力我當然絕對信得過。不過做為聖騎士和團長,你和畢加索都要在前排覲見。不能護侍在女王身邊,不然的話,憑你們的武技,我當然是絕對放心的。」

    卡尼瑞大師微笑著看了傑迪一眼,他現在越來越欽佩大祭祀加菲爾德的眼光了,這老傢伙真是眼光獨到.

    傑迪和畢加索就任團長後的所作所為,希望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地變化有目共睹,看起來自已這些人真地老了,希望神教要重新崛起,真的要指望這些富有創新精神地年輕人了。

    「傑迪,你的武技真的很不錯,能輕易打敗卡爾薩斯地人可不多,他是光輝騎士團四位副團長之一,如果讓我出手,也得頗費一番功夫。

    你有這麼高明的武技,師承一定不簡單吧,我真想像不出,除了當今天下四大武聖,能教出你這樣傑出弟子的還能有誰?你師從何人?」

    「師從?」傑迪一呆,順口說道:「我從小住在山裡,被一位隱士撫養長大,那時候我從未接觸過外界,自然也不會想起問到他在外界的身份和名稱。等我長大後,他就飄然離去了,到現在為止,我都只認得他,卻不知他的身份。」

    卡尼瑞站住腳步,有些飄然出神,可是想了半晌,憑著這麼一點線索當然不可能揣測的出那位神秘隱士的身份。

    這時他們正走在那條蜿蜒向上的狹長石徑上,左邊是掩映的綠草,草下就是數十米高的深谷,河水在谷中咆哮如雷。右側則是貼著肩膀的烏黑色岩石,陡峭如鏡,壓迫的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由於卡尼瑞的提問,傑迪也有些出神。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月夜吸納過異界的能量了,達吉女神說那位天神是一個戰鬥天使,脾氣暴燥、品格低劣,被創世之神封印在那兒。

    可是傑迪沒有第二種提高自已能力的方法,他一向依靠本能。魔核是魔獸的天賦存在,可以積蓄魔力,可是自從他吸取了創造神力,他體內的魔核已經消失了。他現在仍能變形為狼,是因為他的肉體基因仍然保存著這種形態的記憶,他實際上……已經不再是一匹狼了。

    他無法修練鬥氣,他體內的神力排斥一切其他能量,無論是鬥氣還是魔法,可他除了汲取異界的能量之源,又沒有第二種增進力量的途徑。

    傑迪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他想起了同達吉的對話。

    「女神,那麼我是否再也不能進步,只能維持現狀?」

    「你的情形非常特別……,你的神力之源是一種屬性至高的神力,它排斥與之等級相差太遠的任何力量。神之神力的起源連我都不知究竟,或許只有創世神才知道吧。

    我只知道,你所擁有的這種力量,它原來的主人,完全不用人類的修行方法增進力量。事實上,天界至高一級的諸神都不靠這種方法提高力量」。

    達吉的語氣裡帶著一種明顯的感情:羨慕:「他們增進力量的方式與你們不同。」

    「您說的方式是?」

    「信仰!強大的精神力量,神所饗的最精美的食糧。」

    傑迪苦笑,簡單地比喻來說,他就像是長了一副吃慣山珍海味的胃,哪裡還嚥得下粗礪的雜糧,現在好東西斷了頓,他那高傲的胃又根本不接受普通的食糧,那他還能吃什麼?唯一幸運的是,他不會因此「餓死」罷了。

    他擁有神力,卻沒有神格。神格對於神,就如同魔核之於魔獸,對神來說,那是一個座標,將他的信仰之力集中到他身上的座標。沒有這個東西,他就沒有汲取信仰之力的本錢。

    轉過山腰了,站在山坡上遠遠望去,已經看到了聖跡所在前面那高大而莊嚴的石柱圖騰。卡尼瑞臉上的神情立即變的莊重起來,而傑迪卻沒有什麼感覺,一個已經見過神的人怎麼會在惜神的什麼遺跡?

    「記的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站在一個山坡上眺望遠方。那時,我只是想做個人而已,難道我現在得奔著神的目標前進?」
匿名
狀態︰ 離線
103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2:45
戰爭財 第120章 女王的惡作劇


  伊莉莎白素素回到了她的王國,就像流浪的遊子回到了久別的故鄉,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愜意。

  加菲爾德是她的遠房族叔,奧爾瑟雅是她從小的玩伴,到了這裡,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帶給她的,都是溫馨美好的回憶。

  她沒有穿昂貴華美的女王服飾,由於只能秘密參加希望女神的聖誕慶典,她來的時候就是穿著大公府女侍的服裝,到了這裡她也沒有更換,這讓她更輕鬆、更自在,就像她還沒有做女王沒有嫁給布坦尼大公時那種天真爛漫的少女生活。

  「喛,你繼續說,後來怎麼了?」

  素素托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這些事我還真不知道呢?」

  「嗯……,我告訴你,你可別對旁人說呀」。

  奧爾瑟雅臉蛋有點發紅,因為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對第幾個閨中好友的囑咐了:「後來,傑迪失勢了,在諾曼公國處境十分危險,隨時都可能被諾曼大公投進監牢。就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他深愛的妻子安吉莉娜.麗卻離開了他。」

  「啊!」伊莉莎白素素吃驚地摀住了小嘴:「真是無恥!」

  「可不是嘛,後來呀,我聽霍斯曼伯爵家的二小姐說,她是和她的馬車伕私奔了!」

  奧爾瑟雅憤憤然地說,渾然不知那位二小姐就是輾轉聽了她的故事,經過一番藝術加工,又把豐滿版的謠言傳回了她的耳朵。

  「唉!」素素女王輕輕歎了口氣。英雄美人的愛情故事人人喜歡聽,可是如果這英雄美人也如普通人一樣市儈,聽起來實在不是滋味。

  兩個人正聊著,傑迪輕輕甩著馬鞭走進了府來,他是加菲爾德府邸的常客,根本不需通報。

  一見奧爾瑟雅。傑迪便微笑道:「奧爾瑟雅小姐,大祭祀回府了?我聽說已經把女王接回來了。」

  旁邊的女孩兒攸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女孩兒眉如遠山,青黛籠煙,風姿綽約十分迷人。傑迪不由眼前一亮。

  不過他見過的女人雖然不多,卻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免疫力,一見這女孩兒一身女僕打扮,只是暗暗有些替她惋惜,神色倒十分坦然。

  素素女王也在打量他,身材魁梧、面目英俊,週身上下充滿了陽剛之氣,微笑時露出一口潔白地牙齒,就像這午後的陽光。燦爛的讓人不能直視。

  素素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俏麗的臉蛋兒上浮起了一抹嫣紅。

  「傑迪團長,女王……」

  「女王已經到了。不過她一路上有些疲乏,現下正在歇息。」伊莉莎白素素搶過話頭,笑盈盈地問道:「您就是傑迪團長吧?久仰大名!」

  傑迪一怔,笑道:「不錯,我就是傑迪……沃而夫,你是?」

  「我是女王的貼身侍女洛凝,我早在布坦尼城就聽過你的事跡了,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伊莉莎白素素眼睛都不眨,坦然撒謊道。

  「喔……呵呵。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美麗地洛凝小姐。」

  傑迪微笑著向她點點頭,然後對奧爾瑟雅道:「既然女王休息了,那我回頭再來。我先去僧侶團一趟,看看那裡的進展。」

  「喛,你等一下!」

  素素眼珠一轉,追上幾步,狡獪地道:「女王很關心我們阿匹亞的情形。聽說為了低制光明聖教的壓迫。建立自已的武裝,傑迪團長在騎士團之外又組建了僧侶團。女王身份尊貴,這次又是秘密回國,不便隨你去公開參觀,早就吩咐我要代她察看仔細。」

  她的小手放在身後,衝著奧爾瑟雅微微擺動著:「既然傑迪團長要去僧侶團,能否攜我同行呢?」

  聖林寺座落在聖林山的腳下,這是亞美迭城最大的一所寺院,院中有大約四千名僧侶。這時,有一高一矮兩個僧侶穿著那種從頭到腳地黑色長袍走了進來。

  這種連體長袍有帽子。尖尖的帽頂,曳地的長袍,將整個人都籠罩其中,只露出一張臉來,兩人剛從寺院外回來,或許是嫌乾燥地道路上灰塵太多,兩人都帶著面罩,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神廟前寬闊的場地上,有大約一千名僧侶正在接受訓練。他們完全是一張白紙,根本不知道別人對他們的訓練完全是按照軍隊的正規方式在進行。

  他們穿著黑色的長袍,有的人剛剛做彌撒回來,脖子上還掛著白毛巾。而這些身材結實魁梧的僧侶們,手裡提著的都是重型或長型兵器,拒馬長矛、鏈索銅錘、雙面戰斧、枷鎖等等。

  至於需要極大力量才拉得開、有效射程達三百五十碼地恐怖長弓,他們更是人手一支。他們是最勇猛的士兵、最凶悍的戰士,傑迪只需要派人傳授他們殺人技巧,他們的意志和戰鬥勇氣完全不需要顧及。

  因為他們都是信仰最虔誠的人,只要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為了希望女神教的存在和延續,他們就會堅定不渝地遵守任何命令,哪怕叫他們去死,這樣一支隊伍是相當可怕的,狂熱的宗教信仰讓他們成了最可怕地戰士。

  天氣那麼炎熱,他們仍然在十分認真地訓練著,任何人看了,都可以想像得出,這樣一支隊伍一旦開出去,將產生多麼恐怖的殺傷力。

  旁邊,贊詩班的人正在那兒雙手握於胸前,站在烈日下引亢高歌。贊詩班的人都是老人和孩子,尖銳和渾厚的聲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樂曲聲中產生了強大的感染力。

  「覺醒,每一個虔誠的信徒,把我們的血肉和信仰化成我們的長矛和盾牌。希望神教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異教徒們正在磨刀霍霍,摧毀我們地神殿、消滅女神地信徒,我們的傳承徘徊在地獄的邊緣……」。

  富有蠱惑力的聖歌,讓每一個揮起銅錘惡狠狠地把空氣當成敵人狠狠砸下去的僧侶。讓每一個持著長矛布下密集的拒馬槍陣地僧侶,都覺得自已是在從事一件最神聖的工作,一如他們在殿堂裡向女神祈禱,這是他們的另一種修行,現在甚至比祈禱更能獲得神的歡喜。

  「你看,僧侶們本來就有強健的體魄。而且平時也有修練武技,現在只是要加強他們之間的配合,和協同作戰能力。他們是最好的戰士,只要善於挖掘。」

  那個扮作高個子僧人的傑迪團長對旁邊地人說:「在此之前,人們普遍有一種很悲觀的看法,那就是希望女神教沒落了,只要把它的護教騎士團毀掉,這個存在了千餘年地古老教派就失去了最後的保護。從此煙消雲散。

  但是,只要善於發現,你會看到。虔誠信仰它的每一個人,只要你給他機會去參予、去表現,那他就能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這些僧侶,是虔誠的、永不會背叛的一支力量,他們和血玫瑰騎士團一起,將成為阿匹亞王國百姓和與之共存的希望女神教的保護者,任何試圖消滅它的人,都將不得不考慮到可怕地後果。」

  「您真是個有辦法的人,太叫人驚奇了。簡直有點鐵成金的效果!」

  素素驚奇地道:「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僧侶可以依靠,他們以前就像一群溫馴的羊羔,人人都知道,如果血玫瑰騎士團潰敗了,當異教徒闖進殿堂的時候,他們只會跪在神前祈禱,然後一個個被砍下頭來。」

  「不能說是我的功勞!這些僧侶原本就有保護自已的力量,只是他們在宣揚善與美的過程中。漸漸忘記了他們地武器不只是一本教義,還有他們的力量,我只是適時的提醒了一下而已。」

  素素女王頻頻點頭,眼睛裡閃爍著驚奇和喜悅的光芒。

  她最初嫁給布坦尼大公,的確是出於對對方的愛慕。雄獅戰神布坦尼,是南國最英俊、最勇敢的戰士,古老的阿匹亞王國同他的公國毗鄰,但彼此的軍事實力完全無法相比。

  無論是個人條件,還是為了阿匹亞王國地未來,以女王之身下嫁布坦尼大公。都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那時傳出來的消息是,泰戈爾大帝有意招布坦尼大公為婿,而他卻選擇了向自已求婚,任何一個少女都會有種光榮感和和虛榮的喜悅。

  但是當她嫁到了布坦尼公國,憧憬著美好甜蜜的未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句古老的諺語是多麼有道理:一朵美麗的蘑菇,可能蘊含著劇毒;一個美麗的處子,她可能有難聞的腋臭;不要輕易相信你的眼睛。

  她那英俊瀟灑、富有雄獅之稱、充滿陽剛之美的丈夫,竟然是個同性戀。令少女既興奮又害怕的新婚之夜,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洞房中度過的,她不知道這個寧可捨棄未來的女皇而選擇她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對待她。

  那一夜,她合衣睡在床上,第二天一早布坦尼大公微笑著出現在她的床邊時,她的眼角還有濕濕的淚痕。當大公噓寒問暖邀她共進早餐的時候,如果不是看到自已一身盛妝從不曾褪下,她簡直以為昨夜的冷遇是她荒唐的一個夢了。

  第二天是這樣,第三天還是這樣,大公帶著她會見臣民,帶著她騎馬遊湖,無論何時何地,永遠是一個心思細膩、對她體貼備至的好丈夫,只有夜晚除外,晚上永遠見不到他的影子。

  伊莉莎白素素是外柔內剛的性格,如果以為她外表顯露出來的溫柔似水就當成她個性的全部,那就錯了。第四天夜裡,女王的隱忍終於到了極限,她憤怒地闖進了布坦尼大公的書房,結果看到了令她嘔吐的一幕。

  她的丈夫象女人一般伏在床上,在他身上,一個兩眼發紅的精靈正在氣咻咻地動作著,兩個人的醜態不堪入目,女王驚得目瞪口呆。

  憤怒的女王調頭便走,拷問了布坦尼大公的心腹總管,才知道他的怪異癖好。這個精靈是他的新歡,剛剛花重金從一位行商那兒買回來的,給他餵食了春藥。然後合歡取樂。

  女王徹底絕望了,大公地欺騙尤其令她怒火萬丈,但是這個時候正是布坦尼大公野心勃勃策劃侵略克羅亞王國的時刻。真面目被揭穿的布坦尼大公惱羞成怒地威脅她,如果敢給他惹任何麻煩,那麼準備揮師克羅亞的大軍將開拔到阿匹亞去,用武力屠戳來征服她的王國。

  阿匹亞王國成了控制伊莉莎白女王的人質。同時女王成了控制阿匹亞王國地人質,素素不再對自已的未來抱任何希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犧牲個人幸福,換取阿匹亞的安寧。因為她深知,阿匹亞無力與布坦尼發生戰爭。

  但是現在,布坦尼正在被削弱,外部樹敵無數,侵佔的克羅亞王國牽制了許多兵力。內部不同的利益集團也在各自打著自已的主意,這個時候,阿匹亞的壯大、崛起。真地讓伊莉莎白素素欣喜若狂。

  「這一切,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把我和我的王國拯救出深淵地人!」女王一雙美麗的眼睛偷偷地瞟著傑迪,他濃重的眉毛、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他才是一個男人!」

  「你看,他們才剛剛訓練沒有多久,可他們的體質和戰鬥的熱情足以彌補他們經驗上的不足。呵呵,不過我很懷疑,你能看懂什麼。希望回覆女王地時候,可不要說錯了話呀」

  傑迪笑著說,一扭頭忽然看見女王正仰著臉看著他,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不由詫異道:「洛凝,你怎麼了,聽到我的話了麼?」

  「哦!」伊莉莎白女王連忙收回目光,兩隻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兒:「當然聽到了。我……在聽這首讚歌。以前好像從沒聽過。」

  傑迪呵呵笑道:「是啊,這是女祭祀莎莉絲特寫的一首歌。她說,這些僧侶一生都在和讚美詩打交道,聖歌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靈魂,用一首激勵的樂曲,會提高他們的鬥志,你看,效果還真不錯。」

  女王咬了咬嘴唇,小心地道:「你對她……很有好感吧?」

  傑迪歪著頭想了想,忍俊不禁地道:「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相信不管是誰和她在一起都會很快樂,呵呵,可她像籠在霧裡面,到現在我也沒有看透她。」

  女王聽奧爾瑟雅說過莎莉絲特獻身於他地事,但是現在盯著傑迪的眼神,是那麼坦然和清澈,看起來真如奧爾瑟雅所說,那只是酒後的荒唐,他對這一切完全沒有記憶。不知怎麼的,女王的心忽然愉快起來。

  「喂,你們兩個,怎麼站在樹蔭下偷懶?」

  兩人一回頭,就見一個身材胖大的僧侶氣憤地走了過來:「你們聽著,對女神,我們有信仰!對信徒們,我們有耐心和關愛!但是我們必須得小心,這世上還有豺狼!拿去!好好的練習,只用蒼白的祈禱,不能表達你的虔誠!」

  「嘩啦」一聲,一身全身式的鏈子甲象扔過來一般套到了伊莉莎白女王地身上,重達四十斤的鏈子甲就像把她定在了那兒,緊接著一柄碩大的銅錘塞到了她的手裡:「乖乖的去練習武技,小傢伙,否則一旦發生衝突,最先死掉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傑迪忍俊不禁,可他還沒笑出來,那胖大僧侶又轉向了他:「大個子,還有你,把這桿長矛拿好,甲冑、弓箭已經不足了,等傑迪團長運來新貨,我會配發給你的,這可是矮人打造的犀利武器,好好訓練,為了女神!」

  傑迪目瞪口呆,只見大塊頭說完就提起一隻大桶向場地上走去,他提著大木桶走到場地中央,用勺子「咣咣」地敲著木桶:「嗨,歇歇啦,歇歇啦,來喝點兒豆湯消消暑氣。」

  伊莉莎白女王笨拙地移動了兩步,險些一頭栽到地上,手裡的大錘「鏗」地一聲砸到了地面上。

  傑迪忍不住笑道:「洛凝,你渴不渴,走吧,我們也去喝點消暑的豆湯。」

  他把盔甲從女王身上取下來,順手一拉她的小手。

  女王身子微微一僵,抽回手嬌嗔道:「不,我才不要和他們一起喝」。

  傑迪一看,只見那些舞刀弄棒一身臭汗的僧侶們都圍著木桶,一把木勺你用完了他用。不禁哈哈笑道:「說的是,你是女孩子嘛。走吧,反正你也看過了,我們離開這兒,寺外路口邊那家鋪子做的消暑湯不錯,酸酸甜甜的。我們去那兒。」

  兩人一出了寺院,就揭下了帽子,傑迪見她悶的臉蛋兒通紅,便順手扯下路旁幾株青草,手法非常迅速的結成一頂草帽兒,笑道:「來,把它戴上吧,既不悶又涼爽。」

  「好!」女王欣喜地看了他一眼。為他地體貼而開心。

  「你幫我戴上吧,我怕弄亂了頭髮」。

  「嗯!」傑迪答應一聲,將草帽端詳著戴在她的頭上。讚道:「真漂亮!現在的你,就像一隻美麗的森林精靈!」

  青草的香氣沁入心脾,再聽著傑迪的讚美,伊莉莎白素素不禁甜甜地一笑,天上地陽光,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熾烈了。

  兩碗冰鎮的糖粥,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喝,尤其是心情好的時候。不過伊莉莎白髮現傑迪並不愛吃酸甜的東西,他只喝了幾口就把碗放下了。看起來跑到這兒喝冰粥,是特意照顧到她這個女孩子,心裡越發的開心了。

  從公主到女王,她一直在呵護中長大,但是做為一個普通身份地女孩,她這可是頭一次受到男人這樣的體貼關懷呢。

  若說以她的相貌,其實即便身份再低賤一些,恐怕願意為之效勞地男人也是趨之若騖。但素素女王可沒有那樣的機會體味,因此更覺難得。

  她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嬌憨地向傑迪問這問那,傑迪經南闖北,見識過的奇聞逸事可多了,隨便拿出一點來說給她聽,都足以讓她聽的著迷了。

  一邊聽著傑迪說話,一邊小口地抿著冰粥,一小碗冰粥很快就喝完了。

  傑迪招手道:「老闆,再拿一碗來!」

  「不用了不用了。這不還有一碗麼?」素素把傑迪面前的碗端過來,笑盈盈地喝了一口,催促道:「你繼續說呀,後來怎麼了?」

  「後來?呵呵,後來那只吸血蝙蝠妖再也不敢到人類居住的地方來了,人們常常聞妖而色變,殊不知那妖怪對人更是怕的厲害。」

  路上,一隊血玫瑰騎士團的士兵匆匆地走過,傑迪目視著他們遠去,說道:「據我看來,布坦尼公國雖然目前遇到了困難,不過他們地募兵制還是對的。北方和西方都是募兵制,早就建立了強大的軍隊,泰戈爾帝國其實也是這樣。

  只有南方,大部分國家還是騎士制度。這樣很容易受到常備軍國家的侵略,其實阿匹亞王國政教合一,由國家供養護教騎士團,發生戰事時由各地的護教團保衛國家,儘管這種制度比較落後,但是卻具備了募兵的基礎。」

  翠綠的草環下,一張俏顏已經恢復了白哲的顏色,女王眼中異采連連,她凝神問道:「傑迪團長,你有什麼好地建議麼?為什麼不向執政官提議一下?」

  傑迪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現在不行了,阿匹亞已經並入布坦尼,恐怕大公對此反應會很激烈……,如果當初將護教騎士團剝離出來,以此為基礎,成立阿匹亞王國的軍隊,僅僅是從建制、體制上進行了改變,但是它的發展方向和訓練目的會有很大的改變,那麼護教騎士團能發揮的作用就大不相同了。」

  素素女王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我懂了,就像你對希望神教教義所做的改進,它不直接產生效能,卻能因為從制度上放開了拘束,從而衍生出許多積極效果出來。嗯……我會認真考慮的。」

  「你考慮?」傑迪失聲笑道,他刮了一下伊莉莎白素素的鼻頭,呵呵笑道:「洛凝呀,你考慮有什麼用處?」

  伊莉莎白臉蛋微紅,她調皮地扮個鬼臉,笑道:「女王可是很聽人家的話呢。」

  傑迪搖搖頭:「真是天真地女孩兒,國家大事,牽一髮而動全局,哪是你說的那麼容易?再說,聽說女王夫婦非常恩愛,這樣做分明是提防布坦尼公國,你還是不要亂講話了。小心女王責備你。」

  伊莉莎白眼神一黯,臉色更白了。

  「好了,不要多想了。可惜,你是女王身邊的近侍,如果是大祭祀府上的人,我就開口把你要過來了。」

  「啊?你……你要我……做什麼?」女王結結巴巴地問。臉蛋兒先騰地一下紅了。

  「你很聰慧,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最關疼的就是回到辦公室去,那裡有太多的公文要處理,簡直是摞上天去了。給我配備的助手都是騎士團地人,你知道,這些傢伙舞刀弄棒還行,讓他們處理公文哪有那個耐心?」

  「有時候莎莉絲特會來幫我的忙。女人心細,而且有耐心處理這些瑣碎的工作……」,

  傑迪忽然捏著下巴。壞壞地笑了起來:「嗯……,我應該建議各位大祭祀全都配備女性助手,而且都是你這樣年輕美貌的,他們一定會再次跳腳的。」

  伊莉莎白想了想,嬌俏地白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女王一回到府邸,加菲爾德立即急匆匆地趕來,誠惶誠恐地道:「陛下,真是嚇死老臣了。現在這麼動盪不安的,您怎麼一個人就出去了?老臣狠狠地責罵過奧爾瑟雅了,這孩子膽子太大了」。

  「我沒什麼事兒,身邊不是有一位聖騎士嗎?」伊莉莎白伸了個懶腰:「真要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保護我地。」

  女王彎下腰,雙手扶著草莖編的帽子,對著鏡子欣賞著。

  加菲爾德跺跺腳,說道:「話不是這麼說呀。陛下,您要是出點什麼意外,老臣都無法對人交待,今後您可再不能輕率外出了。」

  「好啦,王叔,我要沐浴更衣了,請您老人家迴避一下吧」,女王很開心地轉過來,推著加菲爾德往外走。

  「可是您還沒有答應我呢,陛下!」

  「唔唔。再議,再議,我會認真考慮的!」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了。加菲爾德愣愣地站在門外,呆了一陣兒,才搖搖頭,歎息一聲離去了。

  伊莉莎白女王興沖沖地跑回梳妝台前,跪在椅子上,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眉眼直笑。

  過了好一陣兒,她才跪坐下來,摘下草帽抱在胸前,咬著嘴唇,眼波蕩漾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女王,水已經準備好了」,門外,一位侍女畢恭畢敬地說道。

  「喔,我馬上來!」女王翹著臀在梳妝台下亂翻起來,過了片刻她抱出了一個寶匣,看看大小,打開蓋子「嘩啦」一下把裡邊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頓時一桌子珠光寶氣,各種昂貴的珠寶灑落的到處都是。

  女王把草環輕輕地放進去,歪著頭又端詳半晌,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蓋子,又塞回梳妝台下,想了想又拿起一盒胭脂壓上去,這才從椅子上跳下來。

  傑迪回到辦公室,見由於天熱,畢卡索的房間正敞著門。傑迪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只見寬大笨重的辦公桌上,各種檔堆積如山,卻看不到畢卡索地影子。

  傑迪皺了皺眉:「這個傢伙,我不在就偷懶,不知又上哪兒鬼混去了。」

  他剛剛邁步走向自已的房間,就聽畢卡索一聲哀嚎:「天啦!讓我死了吧!我從來不知道,當官比當騙子還要累!這些檔快把我逼瘋了!」

  傑迪向回一錯步,探頭一瞧,只見高高的文件頂上,露出了一小撮金黃色地頭髮,那頭髮直愣愣地翹著,就像一簇小草,不屈地昂揚著纖弱的身軀。

  傑迪啟齒一笑,躡手躡腳地趕回自已的房間,他剛一開門,就見莎莉絲特坐在他的椅子上,雙手抱著手臂,臉寒如冰,翹著小嘴兒。

  「怎麼了,莎莉絲特,又和哥哥嘔氣了?」傑迪立即表示關心。

  莎莉絲特翻翻白眼,陰陽怪氣地道:「聽說,你和女王身邊一個很漂亮的女侍逛街去了?」

  「哪有這種事?」傑迪不知為什麼有點心虛,或許是因為莎莉絲特表現出來氣勢不可一世吧。

  「女王想瞭解阿匹亞的騎士團和僧侶團組建情形,她不便露面,就派了身邊的女侍隨我去看看。」

  「是這樣嗎?」莎莉絲特臉容稍緩:「瞧你,熱的一頭汗,快坐下歇歇,喏。那有一杯冰水,我先幫你把文件看完,有重要的事才跟你說。」

  「好好!」傑迪目地達到,笑瞇瞇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傑迪團長,你好!」

  莎莉正批閱著檔,傑迪則鬆開了扣子。躺坐在沙發上喝著冰水,門口忽然有人說話了。

  傑迪抬頭一看,只見是一個高個子中年男人。他穿著筆挺的制服,頭髮一絲不亂,臉上的褶子似乎都像是慰平了似地,而且下巴光溜溜的,一根鬍子都沒有,說起話來半男不女的。

  他直勾勾地向傑迪彎了彎腰。

  傑迪忙放下杯子站了起來。疑惑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那人走進門來,微微欠身道:「我是女王府大總管吉爾福.南迅。女王陛下知道團長閣下為國操勞,十分辛苦,所以特意賜下六位女侍做您的助手,請團長閣下接收!」

  「啪!」一位檔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把傑迪嚇的一哆嗦。

  扭頭看去,只見莎莉絲特站在那兒雙目噴火、滿臉悲憤:「我就知道你在撒謊!好了,這下有人幫你了,我總算可以歇一下啦,恭喜您。傑迪團長,還一下子就送了你六個呢!」

  阿匹亞王宮大總管吉爾福南迅乜著兩顆冰豆似地眼睛瞟了她一眼,面上仍是古井無波,呆板地一彎腰道:「請傑迪團長接收,我好回去覆命!」

  他一擺手,六名王宮女侍便成兩排站到了門口,傑迪一看,不禁張口結舌。莎莉絲特卻破啼為笑。飽含歉意地瞟了他一眼。

  兩個身高足以與傑迪比肩,身寬足有他兩倍地巨女並排站在那兒,大半邊身子都被門框以外的部分擋住了。身量高,臉也大,好大一張……白白胖胖的大臉,兩個女侍望著眼前這個帥哥都非常溫和地笑著,笑的滿臉橫肉亂顫,粉底簌簌而落。

  傑迪眼前一黑,幾乎暈了過去。他不敢再看兩個非人類,趕緊把目光轉向那位一經比較顯得如花似玉的大內總管:「吉爾福先生。請……請回復女王陛下,非常感謝她的好意,不過……」。

  「她們都是王宮裡專門負責處理公文和帳簿的人,我想一定能夠勝任您交付的工作。這是女王地命令,請不必推辭了。你們進來,見見傑迪團長。」

  兩個巨肥女一前一後,側著身子走進門來,緊接著後邊又進來兩個,辦公室立刻被塞滿了,傑迪靠著牆直挺挺地站著,連聲道:「不必進來了,不必進來了,呃……我接受,我接受就是!」

  「那好,那麼,我告辭了」,吉爾福溫和地說著,扭過身,姍姍地離去了。

  傑迪吁了口氣,擦了一把冷汗道:「你們報個姓名就先出去吧,就在外邊休息,如果有事我會叫你們地。」

  「喂喂,聽說給你分了女助手?你個沒良心的,一定要分給我兩個啊,老娘快累死了!」隔壁房間地畢卡索嚎叫起來。

  莎莉絲特「噗哧」一笑,揚聲道:「放心吧哥哥,好心的傑迪團長恨不能把所有的助手都給你呢。」

  「是嗎?我來看看,哇哈哈哈哈,我要挑一個最漂亮的!」緊接著傳來一陣轟隆時,估計是迫不及待的畢卡索大哥跳起來時把椅子帶倒了。

  「哇!我的天吶,哎呀呀呀呀……」,門外傳來一聲怪叫。

  莎莉絲特摀住嘴偷笑不已,傑迪則大有死貧道,道友陪死的極樂快感。

  只聽畢卡索驚喜地叫道:「就要她!我就要她!傑迪傑迪,你一定要把她分給我,不然我跟你急!」

  莎莉絲特一聽,呻吟一聲,一下子摀住了臉:「真是……太丟人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已的大哥居然有這麼怪異的癬好。

  「太好了,你真地只要一個嗎?我……我全送給你好不好?」由於兩位巨肥女擋在面前,傑迪根本無法出去,不過一聽說畢卡索有這樣的愛好,他如釋重負,連忙做起了推銷工作。

  「不不不,我只要一個就成了,就要她一個。親愛的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好麼?我叫畢卡索梵多,血玫瑰騎士團第二副團長,今年二十四歲,迄今未婚……」。

  「不行,你這個不要臉的,我不答應!」莎莉絲特脹紅了臉,自已的大哥有這麼丟人的愛好,讓她在心上人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

  她憤憤然地從兩個女人中間擠了出去,隨即驚叫一聲,說道:「啊~~啊~~,就把這一個女人分配給我哥哥好啦!」
匿名
狀態︰ 離線
104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3:11
戰爭財 第121章 猝襲


  「洛凝,把這些文件給我拿出去,叫信使送到神殿,不要耽擱喔,都是重要信件!」

  「好的,畢加索大人!」

  「洛凝,給我拿些點心來,我有點餓了。」

  「好的,畢加索大人!」

  「洛凝,給我倒杯水,我有些渴了。」

  「好的,畢加索大人!」

  「洛凝啊,給我捶捶大腿,坐的有點麻了。」

  「好……吧,畢加索大人!」

  「喛,那不是大腿,好像叫肩膀吧?好好,隨你了,隨你了……」。

  畢加索大哥靠在椅子上,瞇起眼睛,一副很愜意、很享受的模樣,一對素白的小拳頭輕輕地敲擊著肩膀,渾身舒泰、飄飄欲仙吶。

  女王一共賞賜了六個女助手,最美的一個被傑迪「心甘情願」的送給了自已,這傢伙還真夠朋友。

  他的妹妹當時正用白眼仁看著傑迪,想必這也起了小小的一點作用,不過好心的畢加索決定忽略這一點,他相信是真摯的友情才促使傑迪做出了這個決定。

  有這麼一個賞心悅目的女孩在身邊,幹起活來太順心、太有成就感了。那嬌甜的俏麗紅顏,沁脾的女兒香氣,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隨意使喚,一口一個「好的,畢加索大人,」真是聽得人獸性大發呀。

  「哦……嗥嗥嗥嗥嗥……」,畢加索發出一陣淫笑,女孩子家害羞嘛,這回捏肩膀就捏肩膀吧,下一回就是腰。再下一回就是大腿,然後……就是色狼們用來思考問題的地方啦,「哦……嗥嗥嗥嗥嗥……」

  「這點心怎麼……,洛凝,奶油酸了,點心好像不太新鮮啊?」

  洛凝甜甜脆脆地笑道:「是這樣的,畢加索團長,這種高級奶油本來就帶著點酸味的,就像高級葡萄酒。只有最低劣的葡萄酒才會像糖漿似地只有甜味。這可是亞美迭城的高級貨喔,我不知道您不喜歡吃這種高檔食物。那我去換一盤算了。」

  傑迪在另一個辦公室也正在邊吃點心邊看文件,他耳朵尖,一聽這話不由一怔:「為什麼我的點心是甜的?咳!也對,誰叫我把她讓給人家了呢?她是畢加索的女助手,剛剛肯順手給我也端來一盤點心就不錯了,我就別挑了。」

  想通了的傑迪張大嘴巴又咬了一口,抿了口茶繼續看文件。「唔。這茶很香啊,那幾個巨肥女真不是侍候人的材料,泡的茶不是淡了就是苦了,這小丫頭順手幫我沏的茶還真是馨香撲鼻呢,可惜……」

  隔壁房間。

  「是這樣嗎?別別別,不用換了。其實仔細一品,味道還是很不錯的,一口下去,初嘗似有酸澀。然餘味無窮,頰齒留香,地確是上品,哈哈哈哈……」

  畢加索可不想被她看輕了。誰說本少爺只能吃低劣食品,想當初本少爺……,大概這個國家的高級奶油點心就這個味兒吧。

  「洛凝,我要的水……」。

  「哦,給您,我剛打來的冰水!」

  「謝謝,是啊,天兒太熱,還是你想的細心周到……噗!哇哇!燙死我了,這這……」。

  「哎呀。真的對不起,我一定是拿錯了!」小美女的大眼睛裡水汪汪地,好像眼淚嚇的都要流下來了。

  「絲絲。沒……沒事……」,畢加索大著舌頭安慰她,眼見姑娘怯生生的樣子,倒像是他做了什麼錯事,嘴裡火燒火燎的,他還得上前打躬作揖的道歉。

  「畢加~~~~~索~~~」,一個甜的發膩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當此時也,畢加索正耷拉著大舌頭,輕拍著小美人的後背,滿臉「淫賤怪異」的笑容。而小美人則撅著嘴兒,眼淚汪汪地,任誰看了都像是大色狼在調戲人家。

  「啊……啊哈……,奧……奧爾瑟雅……」,畢加索忽然覺得後背上直冒涼風。

  「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洛凝怯生生地說,走到門口停了一停,小嘴兒往隔壁房間一歪。

  奧爾瑟雅兩隻眼睛一盯地面,然後向畢加索一掃,一副:「你放心,我擺平!」的架勢。

  素素女王笑笑,奧爾瑟雅也笑笑,一個美人出去了,另一個美人進來了。

  門一關,奧爾瑟雅臉上的甜笑刷地一下不見了,她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揪住了畢加索的耳光,冷笑道:「真不錯啊你,畢加索少爺,女王送給傑迪六個女人,最美地一個被你要來了。你說,你需要她為你做什麼服務啊?」

  「不……絲絲,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啊,奧爾……絲絲雅……」。

  「哼!說什麼?你說啊,你說啊,把舌頭收起來,你這個大淫棍,少跟我擺色狼相!」

  畢加索苦著臉道:「我沒有……」。

  「沒有個屁!你看看人家傑迪,一心撲在事業上,你呢,你批了幾份文件了?你看看,你看看,居然一份批閱完的都沒

  太叫我傷心了。」

  —

  「不是的,絲絲……,批完的剛剛已經讓人送……絲絲……」。

  「閉嘴!鴨子死了還是嘴硬是不?你知不知道慚愧兩字兒怎麼寫?花心、淫蕩、沒有事業心的男人!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好啊,你喜歡留她在身邊是不是?那我走!」

  「喛喛,別別,我還給他,還給他還不成嗎?」

  「咣當」一聲,門關上了,只留下一個欲哭無淚的畢加索。

  片刻的功夫,畢加索出現在傑迪的房間,耷拉著舌頭道:「傑迪,你都聽到了?」

  「什麼?」傑迪開始裝傻。

  「唉,我把她還給你,把那個洛凝還給你,她簡直是個……絲絲……惹禍精。」

  傑迪忍不住笑:「哦,這個啊。呵呵,你不是抱怨說文件太多批不過來嗎?」

  畢加索虎軀一振,精神抖擻道:「是啊,把其他那幾個女人分我兩個好了。」

  傑迪驚奇地道:「你敢要?」

  「敢!」

  畢加索重重地一點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女孩地心思你不懂,我可是過來人啦,絲絲……哈!我跟你說啊,現在這情形,我身邊沒有女人她一樣起疑心,就得弄兩個地獄魔神般的女人在那陪著我。才堵得住她的嘴。絲絲……哈!就這麼說定了!」

  傑迪面有難色地道:「這個……不太好吧,你知道你妹妹地脾氣,如果她來了看到洛凝在我身邊……」。

  畢加索一拍胸脯:「你放心,包在我……囉囉……身上,你這是幫我的忙,我~~來開導她!」

  傑迪好像很不情願地道:「這個……好吧!那我就幫你一個忙!」

  「嗯嗯嗯,真是好兄弟!」畢加索熱淚盈眶。也不知是痛的,還是被傑迪吃了便宜還賣乖給氣的,反正不是感動的。

  他正想再說兩句,忽然一捂肚子,屁股翹了起來。

  傑迪奇道:「畢加索,你怎麼了?」

  「唔……,我的肚子,我……我就說……那點心壞了……唔唔……」,畢加索還沒說完就哈著腰嗖地一轉身。像只鴨子似的,撅著屁股耷拉著舌頭,直奔茅房去了。

  洛凝姑娘隨之出現在門口,娉娉婷婷地往那兒一站。搖曳生姿、風情萬種,甜甜地笑著,甜甜地說:「傑迪團長,人家要做你的助手囉,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傑迪在加菲爾德的陪同下去見了一次女王。

  女王坐在珠簾後會見了他,聽了他匯報玫瑰騎士團的發展情形,對他地成績大加褒揚。不過女王像是個不多話的人,大部分時間在聽他說,而自已並沒有說過幾句話。

  剩下的幾天,傑迪的工作重心就是安排聖誕日遊行和祭拜的詳細路線以及保衛工作了。

  他發現畢加索嘴裡形容的除了身材長相頂呱呱。餘者一無是處的洛凝姑娘其實蠻有才華地,各種文件按照輕重緩急整理的井井有條,每次回來。都能簡明扼要的說的清楚明白,大大減輕了他的事情。

  兩個人議起政事來,她的見解也十分犀利獨到。兩人討論起來,傑迪時常有一種面對著海倫的感覺,一樣的美貌、一樣的智慧,對於官場政治一樣地瞭解,唯一不同的是海倫是個武士,而她弱不禁風。

  她對傑迪的見解也很注意,傑迪的看法常常只是從大地方面角度下手,落實到具體的部分就有很大的欠缺,不過由於方向的正確,只要予以補充完善,就是相當有遠見的決定。對於傑迪,她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一開始,洛凝姑娘邊探討還邊端個茶遞個水的,漸漸的,就升格成陪聊了,那幾名女侍很自然地就連她也一起侍候了,傑迪絲毫沒覺的有什麼奇怪。

  經常,她托著下巴,靜靜地聽傑迪講,又或者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爭的面紅耳赤,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覺地,只有這段時間,才是她過的最踏實、最恬靜的一段時光。

  女神聖誕日到了,亞美迭城張燈結綵,到處是一片歡樂地節日氣氛。

  光明聖教的人就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消聲匿跡。這種現象年年如此,因為希望女神教的盛大節日在原阿匹亞地區是一種全國性的慶祝活動。

  光明聖教並不信奉希望女神,可是面對到處的慶祝標語和遊行過市的希望神教信徒,他們既沒有和希望神教正面衝突的決心,對這種大剌剌的慶祝活動又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為了避免尷尬,這幾天只好避而不出。

  盛大的遊行隊伍在王宮廣場前集合,先由加菲爾德大祭祀率領,先往聖林寺點燃聖火,然後由三位聖騎士拱衛著,引導著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周遊全城,繼而趕往聖林遺跡。

  女王在女信徒的中央位置,周圍都是忠誠可靠的信徒,四圍的群眾中隱藏了許多一

  ,他們唯一地任務就是保護女王。

  在隊伍開始遊行前。傑迪特意趕過來察看了一番,女王穿著普通女信徒的節日盛裝,臉上罩著面紗,她的左邊是洛凝,右邊是女祭祀莎莉絲特,外圍的便裝騎士們機警的目光像一張網,牢牢地鎖定了她們的位置。

  那是二百多個騎士,也就是說遊行隊伍無論走到哪兒,能靠近女王的這一段空間,完全是被最可信任的侍衛們拱護著的。除非對方能凌空飛劍,而且在數百米外精確鎖定人頭攢動中的女王,否則根本休想動她分毫。

  這種情形下,傑迪才放心地趕回去,和卡尼瑞、多洛雷斯共同拱衛著舉著聖火地加菲爾德大祭祀,按照預定遊行路線開始出發了。

  遊行隊伍進了聖林,道路漸漸變的狹窄起來。人流也擁擠起來。但是到了這時,長長的人流隊伍就像一條巨龍,站在前邊已經完全無法看見後邊的情形了。

  而且進了聖地加菲爾德和兩位聖騎士的神情都肅穆起來,心裡再怎麼牽掛女王,現在也不能神思不屬了,只有新晉的聖騎士傑迪不顧規矩,不時回頭張望。

  沿著聖河奔湧咆哮的泉水向前走,當傑迪和其他兩位聖騎士沿著狹長地石階走到半山腰,折到橫亙於半空的天然石橋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奔湧迅急的河水,突然就像凝結了似的不動了,整條河就像透明的水晶,湧起的浪花、沿著山谷自上而下奔湧的浪峰。全部凝結不動。

  只是那麼一剎,因為河水的轟鳴聲突然消失,正走在橋上地傑迪等人才發現異狀。然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著,是無數聲咆哮如雷般響起,露得山谷一陣震顫,然後一條深藍色半透明的巨龍從河澗中一躍而起,盤旋至半空,向密集的人群俯衝下去。

  緊接著。又一條巨龍騰空而起,其速快捷如電,也向人群撲去。峽谷中簡直成了龍地巢穴。無數條巨龍騰空而起,張牙舞爪。

  許多普通信徒驚呼亂跑,但是整個大的隊形未亂,隱藏在人群中的武士和祭祀們出手了。

  利弩、飛矛、長劍和五花八門的魔法神術,劈頭蓋臉地向一條條水晶巨龍發射而去,這些人眼見龐大的巨龍撲來,居然絲毫不懼。

  可是利駑長矛竟然穿過了飛龍的身子,而魔法神術也毫無效果,好似那巨龍對魔法打擊和物理打擊完全免疫一樣。當它張著巨大的龍嘴猛撲下來,龍鬚幾乎接觸到人時,幾個驚恐欲絕的武士大吼著劈出了最後一劍,然後帶著悲壯的心情等著以死殉教。

  但是令他們驚愕的是,那龍既沒有吐出龍息將他們燒成焦炭,也沒有探出龍爪把他們抓地稀爛,它消失了,完全消失了龍的形壯,變成了一注泉水,狠狠地潑向遊行隊伍。水龍沖的信徒們立刻成了落湯難,東倒西歪陣形大亂。

  這些龍竟然全是以泉水凝成地水龍,一條蜿蜒的水龍凌空撲向橋上的人,加菲爾德口中默默吟唱咒語,將手向前一指,那條張牙舞爪的巨龍頓時凝止在空中。

  多洛雷斯騰空而起,一拳擊出,轟地一聲,巨大的水龍斷裂成無數的冰塊,砸進了深谷,也有落在橋上的冰屑,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保護聖火,絕不能讓他熄滅!」加菲爾德大叫一聲,同時迅速布下了結界,一個淡淡的金色光圈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多洛雷斯護著他道:「大祭祀,快,馬上過橋,若是被人把橋毀了就糟了!」

  「多洛雷斯同我來就行了,卡尼瑞、傑迪,速去保護女王!」加菲爾德一邊快速前行,一邊匆匆吩咐道。

  此時小加菲和畢加索已經如同兩隻兀鷹,在人群中起落不定,迅速向人流的中部衝去。誰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利用水化巨龍來做為攻擊手段,原本擁擠不堪的人流本來是最好的保護,現在被一股股水流沖的狼狽不堪,反而使自已首尾不能兼顧,到處混亂一片。

  馭水為龍,這需要多麼龐大的魔法能量?

  但是對方的魔法力似乎是用之不竭,山谷中的泉水仍然不斷幻化成巨龍向沿岸的人群衝擊。

  傑迪眼見勢急,忽地從橋上騰空躍起,如同星丸一般凌空射出近二十丈,單足在剛剛躍出水面的一條水晶龍脊上一點,又是二十多丈的距離,奇快無比地向下游衝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105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3:36
第122章 天崩地裂


  密林深處一個白鬚老者閉目凝神,額上汗水涔涔而落他的頰肉都在不住地抽搐。

  突然,「啪」地一聲他掌中一塊霧氣氤氳的寶石炸成了碎屑,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

  老者睜開眼睛畽疑疐瘦,瘌瘊瘍瘖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惜,實在可惜天材地寶,一塊用處頗大的龍魂晶石,竟然這樣浪費掉了。哎,但願你們殺得掉伊麗莎白,不要讓我失望。」

  他擡起疲倦無神的雙眼,向山澗處望去,那兒已經混亂不堪,遠遠的只見一條長長的人龍呼喊蠕動,要從這人流中找出一個目標來,簡直是難如登天。

  水龍的衝擊令得隊伍大亂,這時隱藏在隊伍中的刺客也開始動了。由於奔跑的人流擁擠,而道路又狹窄,莎莉絲特、洛凝和那個戴著面紗的女王替身被迅速貼近的幾名護衛保護著向崖壁下靠攏。

  這裏已有兩三個機警的女人沒有隨著人流亂跑,而是貼著崖壁站在那兒,女王幾人剛一靠近,其中一個女人突然從袖中探出一柄鋒利的匕首,鬼魅般靠近,狠狠一刀刺來,她刺的人不是「女王」,而是洛凝。

  一個擋在正面的騎士彈指射出一縷勁氣,一股強勁的氣浪擊中了女人的胸口,但是她似乎穿了護身軟甲,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而是身形微微一晃,在那麽狹窄的空間如一縷輕煙似的滴溜溜一轉,匕首再出,目標仍是洛凝的胸口。

  騎士舉起左臂,「鏗」地一聲。匕首刺在臂上,將衣衫劃爛,露出了裏邊亮鎧鎧的臂甲。

  「你的刀不夠鋒利!」騎士冷笑。

  「那再試試這一刀如何?」女人也在冷笑,左手中突然也探出一柄尖刀,一刀劃向騎士的肋下,與此同時,一直和她同時舞動的落在壁上的影子突然脫壁而出,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人。

  三點寒星從他手中射出,那名騎士一聲大叫,只來得及磕飛兩枚暗器。最後一枚淬毒的暗器射中了他的咽喉,頓時臉色青紫,倒了下去。

  影子刺客是個瘦削的男人,他一擊得手立即如鷹隼般躍起撲向洛凝。而那個女人則纏住了護在洛凝身前的另一名武士。

  一直和洛凝一樣瑟瑟發抖的莎莉絲特這時卻突然跳了起來,一隻纖纖素手擡起來向影子刺客點去,一道綠光帶著擊罄般地悅耳聲音攸然射去。

  那音樂自然不是真的有什麽樂曲陪伴著她的魔法,而是魔法力凝聚破空時震蕩空氣發出的聲音。莎莉絲特方才一直在那兒瑟瑟發抖,嘴唇翕動,其實早就開始默誦魔法了,經她長時間準備的這個魔法又豈會等閒?

  綠光剛剛射出,便幻化成了六芒星狀。那影子刺客見多識廣,一聽古怪的音樂聲便是一驚。再見它幻化成六芒星,頓時認出了這個魔法,影子刺客立即抽身後退,順手抓過一個信徒向六芒星擲去。

  六芒星銜尾追去,接觸到淩空飛來的人體便乍然放大,透射而過,繼續向那影子刺客射去,而空中的那個人卻被分解成了幾塊,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十來塊碎肢斷肉便帶著血雨落了地。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魔法:「解離術」,這種魔法就算是來自魔界的妖孽也能被分解殺死,但它的速度並不快,影子刺客接連擲出六個人來,六個人被分解成碎肉斷肢落下地來,這個解離術也破解了,那個影子刺客立刻冷笑一聲,再度衝了過來。

  由於這些人的打打殺殺,驚惶地人群以他們爲中點,開始向兩側逃命,這裏反而讓出了一小曠空曠的地方。

  由於人群衝擠,杰迪事先安排的大量人手被人群衝帶的連連後退,根本無法衝過來救援,附近又有幾名刺客加入了戰團,同女王身邊的人打的難解難分。

  莎莉絲特一見影子刺客破了她的解離術,反手先給自已施了一層石膚,淺灰色的魔量能量迅速包裹了她的全身,然後舉起了她的魔杖,尖尖的頂端向上,瞧那樣子似乎要跟對手肉搏似的。

  影子刺客陡手射出數十枚寒星,成扇形射向莎莉絲特和她周圍的人,數顆暗器擊中了莎莉,不過這女人太狡猾,未傷人先護已,那層石膚招架住了這些暗器,暗器一一落地,她身上淺灰色的魔法能量護罩也一陣波動消失了。

  影子刺客大喜,他的身子已經貼近了,武士是近戰之王,刺客也差不多,總之收拾魔法師是絕對綽綽有餘。但他的雙腳剛一落地,莎莉絲特就墊步前移,呼地一聲以杖作劍當面刺來。

  影子刺客大吃一驚,他只覺眉心發炸,根本還不及反應,那魔杖像劍似的尖端便已經劈面刺到了眉心。

  「她居然……魔武雙修!」

  來不及有更多的想法了,這個精通影遁術的刺客已經沈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以創世之神的名義制訂人間法則,時間靜止!」

  一個枯黃面皮的老者眼見雙方鬥的勢均力敵,兩側已經有大批的希望神教侍衛正在迅速向這裏集中,急忙在心裏默念了這句話,口中卻同時大喝一聲:「心靈震懾!」

  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隨著他這一聲大喝像衝擊波般蕩漾開來,正在搏鬥的所有人突然一下子凝止不動了。

谷下的河水仍在奔湧咆哮,兩側的百姓奔跑哭叫,但是這個地方的一切像處在另一個空間,全部凝止不動了。

  那股力量隨著一聲大喝瞬間侵入了他們的身體,控制了他們的神經,彷彿無形的枷鎖將他們的四肢完全綁住,他們已動彈不得了。

  這是「大律言術」,光明聖教的神術。

  施術者是光明聖教最神秘的第一副團長,從未在人前公開暴露過他的容貌和身份的馬庫斯,他的神術能力已經快趕上克里斯托弗主教了。

  爲了掩飾他的真正身分,他沒有喊出真正的咒語,而是將神術冒充精神震懾類魔法施展出來,兩者的效果和作用方法原本就是類似的,自然可以瞞過所有人。

  在場地人都被這股龐大無匹的力量控制了他們地神經,一個個定在那兒休想移動分毫,包托天才少女莎莉絲特。

  她畢竟還年輕,雖然天賦出衆,無論魔法還是劍術都隨良師練到了極高的境界。可是意志力還無法做到不可撼動,加上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一個擅長精神攻擊的高手。又在一杖刺死影子刺客的喜悅之中精神鬆懈,結果也中了招。

  「遊戲結束了。」

  馬庫斯冷笑,快速靠近臉色蒼白的洛凝、真正的伊麗莎白女王,輕歎一聲道:「真是遺憾!」

  說著他舉起了一根手指,攸然點向素素女王乳下三寸的地方,這一指點中,伊麗莎白的心臟就會血管爆裂,再無生存的可能。

  莎莉絲特急地滿頭大汗,但她連指尖都無法移動一寸。強大的力量像千鈞巨石一般壓制住了她的神經,讓她的身體完全喪失了控制。

  馬庫斯的手指快要點到女王的胸口了,陡然一聲驚天霹靂般的大喝。站在女王左側一直不曾出手的一個侍衛忽然動了。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服,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斗笠,腰間插著一柄劍鞘破舊的長劍,就像一個落魄的武士。

  但是他忽然一擡頭,帽簷下那雙湛湛有神的眼睛射出的光芒就像兩柄利劍,刺的馬庫斯一陣心悸。

  劍飛起,電光橫空,馬庫斯像風一般倒滑出去,脊背重重地撞在崖壁上。他大口的喘著氣,冷汗直冒。

  這一劍太快了,太可怕了,幸好他用上了「縮地術」,總算退的及時。

  這是什麽人?竟然能不受他的大律言術控制?

  馬庫斯甚至沒能看清他的臉,只記得那人很瘦,頜下有鬚,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他心有餘悸地向那頭戴斗笠的人望去,忽然一陣愕然:那人右手持劍,斗笠微微地遮住了臉,劍鋒斜舉,劍上鮮血正一滴滴落下。

  馬庫斯方才觀察的很仔細,這個人一直沒有出手,始終護衛在女王身邊,劍上的血……從何而來?

  他霍然低頭,看向自已的胸口,眼神不禁突然一縮。

  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創口,骨頭都露了出來。這人好快的劍、好淩厲的劍招!

  馬庫斯到底沒有避開了去,在他施展了「縮地術」之後,仍然沒有避開去。

  他猛地擡頭,獰目問道:「你……是誰?」

  一道衝擊波猛地將他的靈魂震蕩起來,那人沒有說話,竟然將精神力直接凝結成束,與他進行溝通:「我是希望女神虔誠的信徒,血玫瑰騎士團護教騎士甘蒂斯!」

  聖騎士甘蒂斯?那個身敗名裂被關進大牢等死的甘蒂斯?

  馬庫斯恍然大悟:「陰謀!這一切都是針對我們的陰謀!」

  他眼中厲芒一閃,突然一轉身,將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崖壁上,登時撞的頭破血流。

  「我以我血爲引,燃燒我純淨的靈魂,將至高的信仰奉獻與神,請賜予我神聖的力量,拉開死亡的帷幕,將異教徒和邪惡一齊埋葬吧!」

  馬庫斯雙手高舉,在這一刻仍然沒有把神聖禱告直接喊出來,他自知重傷之下再難逃走,竟然拼著燃燒自已的靈魂,從此徹底湮滅於各個位面,而把靈魂力量轉化爲至高信仰,直接爲神溝通。

  他的精神力原本就可以與一定品秩的神祇溝通借力,現在不惜將靈魂奉獻,産生的至純至淨的信仰之力直射九宵,一股龐大無匹的神力迅速自天而降,灌注到他的身體內。

  那力量是如此充沛磅礴,以至於這個瘦削的老人渾身骨骼劈啪作響,陡然變成了一個昂藏大漢,周身的血管都像蛇一般的膨脹起來。

  一股白色的光芒火焰般籠罩了他的全身,就是大多數光明聖教的信徒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因爲他們從未見過。

  這不是聖光,而是聖焰,它的力量比聖光更浩瀚龐大,以馬庫斯的肉體凡軀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毀滅之光,很快,他的肉體和靈魂都將在這聖焰中燃燒成至純的信仰之力,成爲神腹中的食糧。

  「地動山搖!」

  馬庫斯一聲低吼,突然重重一拳擊向地面。

  受這一擊的震動,他的內臟都從被劍破開的創口處噴了出來,但馬庫斯雙眼熾亮。毫無察覺,現在聖焰已經暫時支配了他地神識。肉體的感覺和痛苦他已經體驗不到了。

  一道巨型蟒蛇般的金光從他的拳頭直傳入地面,四周狂風漫捲,腳下的大地震蕩起來,山峰上震裂的巨石一塊塊比磨盤還大,轟隆隆地砸了下來。

  他全力向地面一擊時,他的精神束縛效果也消失了,莎莉絲特一直在竭力想擡起手臂邁動腳步。這股重力驟然消失,她的身子竟然一下子衝起三丈多高。

  「砰砰砰砰!」鬥氣驟起,甘蒂斯揮拳猛擊。落向三丈之內的巨石都被他擊飛出去,落入奔騰峽谷地巨石掀起了六七丈高的巨浪。

  但是馬庫斯以奉獻靈魂爲代價換取的神力顯然不止於此,地震迅速增加著威力。焦黑色如鋼鐵般堅硬地岩石上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並且帶著可怕的響聲迅速向地面蔓延。

  地震以此爲中心向四下擴展,山路錯斷扭曲,樹木倒拔翻起,地面崩彈不已。

  除了莎莉絲特和頭戴斗笠的神秘劍客甘蒂斯,無論敵我任何人都根本站不住身子,一個個或蹲或趴,在這天地之威面前,他們的個人武技已經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地面裂開了一道道口子,一縷縷赤紅色的血光從縫隙間透射出來,無數道腥紅的光芒從一處處裂縫中射出來,像絢麗的光柱刺向蒼穹。

  這一切說來話長,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此時杰迪已經到了附近,看到了他們危險的處境。

  谷中河水已經恢復了奔湧,由於地震,它象滾沸的湯似的翻湧著,澎湃著。

  杰迪一閃身便到了二十多丈開外的峽谷對面,腳在岩石上輕輕一點,便又像飛鳥一般射向對面岩壁,自水龍不再出現後,他就是用這種超卓的身法在峽谷河水上方穿行的。

  甘蒂斯想靠近女王,但這時地面搖晃的非常厲害,他想移動也不容易。

  剛剛躥出兩步,跪伏在地的馬庫斯猛地擡起頭來,聖焰在他的身體內外燃燒,他的五官已經像蠟一般的開始融化了,看起來幾乎已沒有人類的形狀,只有他的那雙眼睛,仍然閃爍著仇恨和瘋狂。

  眼睛是靈魂之窗,在他的靈魂燃燒殆盡之前,這雙眼睛不會變成灰燼。

  他見甘蒂斯想救援女王,忽然合身撲了上來,甘蒂斯大駭,猛地運集了全部的冥王鬥氣,一道半月型一人高的能量屏障罩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雙拳帶著厚重的冰甲重重向前擊去,聖焰的力量太可怕了,冰甲迅速的融化著,當它擊中馬庫斯幾無人形的身軀時,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轟!」地一聲,他的拳頭擊中了馬庫斯,馬庫斯沒有舉拳相迎,他的雙臂已經融化的只剩下兩條細軟的像觸手般無法形容的東西。

  冥王鬥氣與所剩不多的聖焰撞擊在一起,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甘蒂斯的能量光罩被這劇烈衝擊一下子撞的粉碎,甘蒂斯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兩人同時倒飛出去。

  甘蒂斯遙遙飛出二十多丈,摔進了人群之中,馬庫斯則被砸進了堅硬的崖壁,崖面上只剩下他一雙瘋狂的眼睛,那融化變形已經不像是一張嘴的口裏發出滲人的厲笑。

  莎莉絲特因爲是站在那裏,受到的波擊也很大,被兩人竭盡全力一擊産生的強大能量撞中身體,悶哼一聲便像一片落葉似的翩然向遠處飛去。

  一股龍捲風猛地在兩人撞擊過的地方形成,它像一條猛龍似的咆哮著,一個趴的最近的刺客一下子被吸了旋風,那旋風內部的風刃簡直比兩個大魔導士同時竭盡全力發出來的還要密集,絞刀一般的密集風刃立刻把他絞成了血乎乎的肉醬。

  「小心!」

  杰迪到了,他淩空一躍,倏然射至,立即四肢落地,因爲地面還在劇烈的起伏搖晃,四肢著地要平穩的多。

  他是人的形體,可是四肢著地竟比動物還要靈活,他以一種古怪而靈活的姿勢一路前衝,手腳並用,已經有四個趴在地上無法站起的騎士被他甩了出去,準確的落入遠處的人群。

  「轟隆隆……」,頭頂的懸崖終於支撐不住這種劇烈的震蕩,徹底崩潰了,一塊塊比房子還大的巨石呼嘯著自空中落下。

  「杰迪!」

  遠處,剛剛從人群中撲出來的莎莉絲特踉蹌著向前撲出,口中一聲尖叫,淚水迅速溢滿了她海藍色的眼睛。

  在這一刻,她看到不只是無數巨石傾下,而是整片懸崖徹底崩陷塌方了,數十萬方的土石滾滾而下,就是她的恩師,那個幾乎已是人間神祗般的人也不可能抵擋。

  杰迪擡頭,向她一笑,右手輕揚,把那個已經受衝擊波震蕩暈迷過去的「女王」向她拋了過去:「接住,莎莉!」

  莎莉絲特向前奔跑著,一把接住了那位女王,她淚眼模糊的眼睛看到杰迪迅速的轉身,像一條狼似的夭矯一躍,撲到了同樣暈迷在地的洛凝身旁,將她抓在手中。

  此時,無數的巨石、泥土、斷樹殘枝,挾帶著天地之威轟隆隆的傾瀉而下,將一切都埋在了下邊。灰塵迅速彌漫了天空,原來道路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新的山丘,泥土巨石繼續傾下,堵塞了一半的河道。

  暗處仍有隱藏的刺客,瞧見這一幕立即收斂了行藏。遠處,那個以龍魄晶石發動水魔法攻擊的老者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女王死了,聯繫著阿匹亞和布坦尼公國的最後一條鈕帶斷裂了。

  激怒的希望神教信徒和阿匹亞王國百姓找不到兇手,必然會把怒火發洩在光明神教身上。而光明聖教是國教,到那時,布坦尼大公想不決裂都不行了,他只能站在自已一邊。

  希望女神教沒有任何有力證據,在道義上光明聖教就成了受迫害和被迫反抗的形象,剿滅希望女神教,把他們的力量滲透到布坦尼公國的任何一級權力機構,就成了不得已而爲之。

  光明聖教是神聖而偉大的,是正義的存在,向來如此。

  地震停止了,莎莉絲特呻吟一聲,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匿名
狀態︰ 離線
106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4:08
戰爭財 第123章 通天之塔
“女王沒有死……”,大祭祀猶豫著說出了這個答案。1

    一眾高級祭禮和卡尼瑞、多洛雷斯兩位聖騎士都不禁松了口氣。在場的人里沒有甘蒂斯,沒有人知道他曾出現在現場,除了莎莉絲特。

    莎莉絲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她當時無法全神貫注于兩人的戰斗,未曾看見甘蒂斯拳上的冰甲,她只知道杰迪安排的這個神秘侍衛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比她還要高明,但她以為大祭祀等人知道這件事,自然不會特意提出來。

    “那杰迪怎麼樣?杰迪團長?”莎莉絲特立刻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這……我不知道,希望女神教的最核心人物,在聖林寺的神殿地宮里,寄存有本命心燈,如果生命結束,燈會熄滅,但……女王的心燈仍然燃的非常明亮,所以我才說,她沒有死,或許還非常安全。”

    加菲爾德抬起頭,嘆道︰“希望女神沒有斷了我們的希望,我想杰迪也不會有事,女王煢煢弱質都能安然無恙的話,那他一定也沒有事。”

    “那現在怎麼辦?”多洛雷斯問道︰“信徒們群情激憤,已經有人認為是光明聖教在搞鬼,如果不是我派人攔著,沖擊光明聖教教堂的事已經不知發生了多少起,血案早就會發生了。”

    加菲爾德冷笑一聲,說道︰“除了光明聖教,還有誰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此事一定是他們干的,那毫無疑問。他們就是要把發生沖突的責任算到我們頭上,如果女王真地死了。那我是不介意把挑起事端的責任扛下來的,但現在不行!”

    他急走兩步,對多洛雷斯、兒子小加菲和莎莉絲特道︰“你們分頭行動,給我控制住寺院、神殿、騎士團,阻止信徒做出過激的報復行動。卡尼瑞,你和畢加索立即調動人手,將塌方的山崖想辦法掘開。”

    希望女神教的信徒們雖然陷入激憤和絕望之中,但這股怒火總算是被加菲爾德果斷的處置暫時壓下來了。

    他用了一個很巧妙的辦法,官方對外宣布要調動大批信徒疏通河道、開闢道路,尋找女王遺體。同時授意許多高級祭祀在非公開場合做出種種女王還活著的暗示,這吸引了信徒們的主要注意力。無數地青壯年們主動報名趕赴聖林。

    這其中包括一些光明聖教的青年騎士,這些騎士是新近加入光明聖教地本地人。有的父兄就是希望神教地人,他們還談不上什麼虔誠信仰,僅僅是覺得加入光明聖教更加風光,對于希望神教並無敵視。

    而且伊麗莎白素素女王的姿容和風采更是他們心中女神一般的存在,當初女王下嫁布坦尼大公,不知摔碎了多少顆貴族少年的玻璃心,他們義不容辭地加入了搶救行動。

    可是數十萬方泥土沙石。要用多久的時光才能挖得完?加菲爾德大祭祀派出了所有的神術師。甚至高薪聘請了居住在亞美迭城的所有魔法師,召喚了多位土元素巨人協助開掘。進度仍是慢地可憐。

    唯一令他們感到欣慰地是,女王的本命心燈,依然在聖林寺地地宮內靜靜地、明亮的燃燒著……

    “杰迪。我們這是在哪兒?天堂、還是地獄?”伊麗莎白女王醒過來了,她驚奇地看著四周的景色,一株株樹木,就象熱帶雨林地植物,寬闊翠綠的枝葉,與人大約等高,它們太茂密了,以至除了頭頂,四下什麼都看不到。

    而向頭頂望去,卻能駭然看到高聳入雲的大樹,就在不遠處就有一株,它筆直的樹干足有三四十丈,高高的樹冠頂端已經無法看得清楚,人世間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大樹。

    杰迪剛剛低下頭來,他的目光非常銳利,遠勝于常人,他剛剛看到天空的缺口就象霧氣一般的重新聚攏成湛藍色,然後白雲象一片漂亮的薄紗將它裝飾起來。他們剛剛就是從那兒掉下來的。

    杰迪在山峰傾倒的一剎那,鼓蕩起全身的神力,將他和素素女王籠罩其中,如同一個金色的圓球,然後被洪水般瀉下的泥土掩蓋,並推著它繼續向前走,跌進了聖河河底。

    無數石塊泥土的沖擊力把水重重地排開,將神力包裹著的杰迪和素素砸到了河底,就連杰迪在這種不斷的翻滾踫撞中都頭暈眼花,而原本還殘存著一絲意識的素素則徹底暈迷了。

    令人驚奇的是,河水由于十分洶湧,河底本不該有太深的淤泥,但是那金色光球一落到河底,便迅速向泥底滲落,轟然落下的泥土巨石重重地砸在河底,被震蕩開的河水又反撲回來,水底一片如墨般的混濁,杰迪和素素不見了。

    他們被那團神力光罩包裹著,在泥土中穿行,猶如劃破了空氣,直到破開虛空,跌下高高的空間,被彈性十足的樹干接住,安全地降落到地面上。

    “不!我還不知道,來,到那棵樹下去,讓我們看看這到底是哪兒。”杰迪心中的震撼還沒有消失,但是在一個惶惑無措的女人面前,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安撫她的責任。杰迪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拉著她的手,穿行在那茂密的叢林中。

    那棵樹看著很近,可他們在密林中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汗流浹背地走到它的面前。這一路上,繞過那些一人多高的闊葉樹木,對森林有著豐富了解的杰迪總是有種古怪的感覺,他覺的這些植物不該是樹,而是草。

    但是比人還高,睫比手臂還粗的草……,而且還這麼多,他真的無法想象。他們到了那棵樹下,這棵樹大約得二十個人環抱。才能把它的樹身環抱過來,望著這棵大樹,素素女王目瞪口味。

    杰迪微微一笑,拍拍她地香肩安慰道︰“別擔心,待在這兒,這里的森林太茂密了,我什麼的視線都被阻住了,我爬上去看看,先了解我們所在的環境再說。”

    杰迪縱身一躍而起,躍起大約十余丈高。剛一貼上樹面,便陡地伸出雙手。“嚓”地一聲,十指探出匕首般鋒利的指甲。倏然插入樹干,然後他象一只靈巧的猿猴,飛快地向樹頂攀援而上。

    素素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抓得住樹干,爬的還那麼快,眼見他的身影越來越小,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杰迪並沒有爬到樹頂,他爬到大半的位置時。看著周圍的景色就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石化一般地呆在了那兒。

    站在這個高度看去,這個奇異地世界和他熟知的世界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棵樹看起來僅僅是一棵普通地大樹而已,遠遠近近的,還有不少這樣地樹木。是它們才構成了一座森林,而這些大樹腳下,他們當成了矮樹的植物,按照比例來看,的的確確只是些小草。

    “難道……我們的身體縮小了?縮的和螞蟻般差不多大小?”一個荒誕的念頭突然浮上他地心頭。這一側看去,到處都是這樣莽莽地森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杰迪用鋒利的狼爪固定身子,迅速橫向朝大樹地另一面爬去。

    下邊的素素也緊張地跟著轉了過去,到了大樹的另一面,杰迪不禁張口結舌,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大地建築。以這棵參天大樹做參照物,那建築的基座比兩棵這樣的大樹疊起來還要高,至于建築到底有多高已經無法估計了,因為上端完全在雲霧之中。

    它的龐大也難以估計,杰迪的目測寬度範圍內,僅僅是這建築的基座和大門,以及兩邊部分的城牆,再遠就在視線之外了。恐怕窮盡想象力,也無法估計這個建築真正的高度和龐大。

    城門看起來已經殘破不堪,城牆上的牌匾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城門右側的銘文還在,估計把那銘牌橫放在地面上,會比加菲爾德大祭祀門口那塊空地還大,所以上邊的字還非常清晰,但杰迪一個字都不認識。

    但他知道,要了解自已的處境,恐怕這銘文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杰迪揮起利爪,將樹皮刮開一塊,比對著銘牌上的字跡,將字一個個刻了下來,然後將樹皮叼在嘴里,飛快地從樹干上退了下來。

    “我們在哪兒,杰迪?”他剛一落地,女王就急急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很糟糕,洛凝,我感覺如果不是我們變小了,那就是這個世界是巨人的世界,我在前方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城市,大到你難以想象。你看,這是城門旁的銘文,但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我看看……”,伊麗莎白急忙接過那塊樹皮。

    “這是……這是巴別文?”

    “你認得?”杰迪大喜。

    “是的,巴別文是一種久已失傳的文字,據說,它是神的文字,我認的也不全。”

    伊麗莎白一邊解釋,一邊看著樹皮,慢慢念道︰“因著他的偉大,可與至高存在比肩,因此我們建造此塔,塔基立于大地的胸膛,尖頂直通藍天的心髒,把它奉獻于泰伊,為張揚他的名,哪怕地老天荒……”。

    “泰伊?”杰迪覺得有點頭暈。

    “是的”,伊麗莎白張大了美麗的眼楮,結結巴巴地道︰“我原以為……這是一個……神話傳說。”

    她一把抓住了杰迪的手臂,抓的緊緊的,聲音急促地道︰“杰迪團長,這不是一座城市,僅僅是一座塔,我們……發現了傳說中的神之門!”

    杰迪撓撓頭,愕然道︰“神之門?是通往天堂的大門嗎?”

    “不不不”,伊麗莎白搖頭︰“神之門就是傳說中的巴別塔,上古巨人們為他們的泰坦之神建造的神壇!”

    “什麼?”杰迪更覺困惑︰“剛剛銘文上不是說,這是奉獻于泰伊的建築麼?怎麼又成了泰坦?”

    “泰坦、也有人稱提坦,都是對這位神的敬稱,他的名字就叫泰伊,據說他是唯一可以動搖至高神寶座的神.

    神之門、巴別塔。都是這座建築本來地名字,民間傳說里稱它為通天塔,天上地下唯一敢于冒犯至高神的建築!“

    挖掘工作進展緩慢,最得力的土元素巨人已經不能使用了,沒有魔法師能夠連續不斷地召喚土元素來幫助他們,土元素巨人是有存在時限的,現在只能靠人力挖掘了。

    挖掘已經進行了四天,但是距塌陷的中心點還有相當的距離,每個人都很狼狽,包括莎莉絲特。她的面容非常憔悴。

    她的神力手套在這種時候完全幫不上忙,一些巨石她可以舉得起來。問題是碎屑泥沙太多了,不清理腳下她站都站不住。腳下無根,手上又怎麼使力?而憑她一雙小手是無法如何也挖掘不了多少方泥土的。

    就在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加菲爾德雖然克制著不讓教徒們同光明聖教地人發生大規模沖突,但是這種事情只要有人有心促成,那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聖林慘案發生的第四天,阿匹亞王國地百姓們還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吉斯。李爾男爵突然到他的莊院去度假了。

    吉斯里爾男爵是吉斯家族地成員,而吉斯家族是光明聖教最堅定的支持者。吉斯伯爵是布坦尼公國光明聖教組織的重要領袖。

    在阿匹亞和布坦尼合並之後。吉斯家族在阿匹亞境界山清水秀的里瓦地區購買了大片的土地。他們的別墅就建在一個叫特倫特的小村莊里。

    李爾男爵是吉斯伯爵最寵愛地小兒子,今年剛剛二十四歲。性喜游山玩水、拈花惹草。他到了自已地莊園之後,正值阿匹亞王國舉國悲哀的時刻,這時候他倒是在莊園里安份守已。不曾惹出什麼事來。

    可是過了兩天,激忿地群眾漸漸平靜下來,雙方不太可能出現太大沖突的時候,李爾男爵突然搞起了場面宏大的禮拜彌撒。

    他們在村里建造了一座富麗堂皇地教堂,李爾男爵帶著大批隨從去教堂做彌撒,他的隨從不知是為了爭路還是出言調戲了路邊的一位村姑,雙方的沖突就此展開了。

    起初問題不大,李爾男爵照常進教堂禮拜,隨從們候在外邊和村民唇槍舌劍的互罵,緊接著不知是誰先動手推搡,雙方開始發生肢體沖突。

    當李爾男爵離開教堂的時候,人群中一個村民扔出的石子打中了他的頭,禮帽掉在地上,頭上打破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沖突就此升級,李爾男爵的僕從沖進人群,卻無法找到罪魁禍首,于是大打出手,二十多個村民受傷,其中一個被打斷了腿。更重要的是,這些僕從大肆辱罵希望女神教的信徒野蠻、愚昧,並且把聖誕日的悲劇嘲笑為天神的懲罰。

    這些言論刺激了悲痛之中的希望女神教信徒,當李爾男爵施施然地登上車子準備回家時,大批聞迅趕來的村民堵住了他的道路,把男爵從車上拖下來一頓暴打。

    然後,男爵莊園莊院派出了大批武士,以侮辱貴族的名義開始大開殺戒,一場暴亂開始了……

    當加菲爾德大祭祀聞訊親自趕到特倫特時,這座世外桃源似的小村莊已經面目全非。宗教仇恨讓原本善良的村民變的象野獸般瘋狂,原本相安無事、平素和氣友善的兩派村民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由于這里是原屬阿匹亞王國的領土,希望女神教的群眾基礎比光明聖教雄厚,所以在這場沖突中佔了上風,那座大教堂變成了飛灰瓦礫,吉斯家族的莊園被夷成了平地。

    信奉希望女神的信徒屍首倒臥在水溝、泥澤上,而信奉光明聖教的百姓死後的屍首也遭到了屠戳,頭顱被插在竹竿上,殘缺的身體被已經變成野獸一般的村夫提著腳在村子里拖來拖去,大吼大叫。硝煙在村子里四處彌漫……

    加菲爾德騎在馬上緩緩從村中走過,看著這地獄般的一幕,當他走到村子盡頭時,站在一排掛在籬笆上的人頭前,對同樣面色沉重的多洛雷斯說了一句話︰

    “準備戰斗吧,騎士。追究是誰的錯已毫無意義,戰爭已不可避免!”
匿名
狀態︰ 離線
107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4:40
戰爭財 第124章 以正義之名

    通天塔看著雖近但樹一般高的草太茂密了,加上素素體質一般翞翣翠翢,摸摷摍摟兩人用了一天時間才趕到通天塔下。一路上,伊麗莎白把她知道的有關通天塔的神話傳說的故事詳細地說給了傑迪聽。

    傳說通天塔是巨人們爲泰伊神建造的府邸天界諸神的關係未曾破裂前各位天神前往凡間途中也常常在此落腳,所以又稱天路驛站。

    但是此塔的建造是直接挑戰創世神的權威招致了一些天神的反對,雙方由爭吵繼而大打出手。泰伊的支持者與忠於創世神的諸神一番血戰巨人們也直接參戰了。

    泰伊神屢戰上風,最後他狂妄地帶著自已的戰友趕去面見天上地下至高的存在:創世神,要求允許自已享有這一殊榮,被創世神所打敗,泰伊諸神從此下落不明。

    上古年間巨人統治著這個世界,他們的數量極多,力量之強大,就連天神和巨龍都不放在他們的眼裏,由此可以看出巨人的力量。

    據說泰伊等神明失蹤之後,巨人們仍然頑固地堅持爲巨人族信奉的神祗泰伊建造著通天塔。創世之神用了一個很溫和的辦法,那就是設置新的世界規則,改變了人類的語言,使建造通天塔的各路巨人分別使用不同的語言。

    不能溝通,使他們無法通力協作,還讓巨人們之間因爲利益産生種種猜忌,最後這種親密無間的合作消失了,巨人們再也無法形成統一的意志和力量,通天塔的建造也就半途而廢了。

    這個傳說不知有幾分真實,但是從這座通天塔與城廓的宏大來看,它應該的確是由上古巨人建造的城池,那壘就城池的巨石一塊就有一幢房子那麽大,城牆的厚度可以讓四輛八匹馬拉著地戰車自由奔跑,長度則一望無際。

    城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城樓。每十座城樓處有一座城門,根據傳說記載,此城共有百門千樓,但傑迪和洛凝當然沒有心思去一座座的數城門,他們只想找到一條回家的路而已。

    這裏的一切植物都充滿了盎然生機,唯獨沒有動物。一個動物都沒有。幸好這裏有許多植物的果實或塊莖都可以食用,有的還非常美味,尤其是它們地塊頭太大,只消隨便挖上一小塊,就夠他們吃上幾天的,所以食物倒不匱乏。

    通天塔的城門是用銅做的,巨大的銅門就象一座山壁般壯觀,但是歷經數千年已經銹蝕斑斑。但是仍可想象當初那黃澄澄的巨大城門,僅僅一個鉚釘就比巨盾還大,閃著燦爛光芒的情景。

    這裏雖經數千年歲月顯得破敗不堪。可是宏大的氣勢仍然遠非達吉神殿所能比擬。拱形地大門已經搖搖欲倒,兩邊與城牆有著很大的縫隙,那縫隙就足以讓他們穿過去了。

    門洞是用巨大的琉璃磚砌成地,上邊有巨龍、猛碼、雄獅等動物的頭像,奇怪的是還有高大的地獄三頭犬,站在烈焰之中,難道上古時候人間和魔界的各種生物都是共存於地面的嗎?這些發現令兩人非常的奇怪。

    進入城門就是一條寬闊的大道,這條道路在兩人眼中就足以比擬一個巨大的廣場了,平坦地灰色巨石鋪在地面上。在它們的疑隙間長滿了樹一般高的野草,這種所有物體都按一定比例放大的景象讓兩人真有一種被魔法變成了微型人的感覺。

    塔就在大道的盡頭,整個環形的圍牆一百座城門的一百條道路都通向中間這座高塔,塔巨大無垠,高不可測,站在這兒望去就如螻蟻立於高樓之下。

    洛凝見此情景頓時崩潰了,走了一天,她地雙腳就起了水泡。站在城門下向高塔望去,僅是走到塔基下怕又得一天。常言說看山跑死馬,這個巨人世界的建築簡直就是一座座高山,也能走死人了。

    傑迪只能背起她,兩個人邊走邊聊。美女俯于背上,豐盈柔軟的大腿抱在手裏,對傑迪來說是種很美妙的享受。至於這段路程,對他來說無念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不算什麽。

    他走過太多廣袤的草原,更曾經餓著肚子用幾天幾夜的時間穿行過一片冰天雪地。天地之廣闊,對他沒有什麽心理壓力。背上負著一個人,對他來說也不會增加多少重量。

    而對洛凝來說,這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是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樣背著走路,這個男人又是她這個一輩子沒有戀愛機會的少女頭一次春心萌動的物件,她覺得……很浪漫……

    衝突從特倫特小村莊象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去,先是整個瓦裏地區,然後以此爲中心,向阿匹亞和布坦尼兩個國家蔓延。

    每個地區都在發生血腥的清洗,因爲在任何一個地方,總有一方地勢力佔據絕對優勢,於是便對另一方形成毀滅性的打擊。衝突先是集中在鄉村城鎮,到處是舉著人頭、拖著殘屍遊行的暴民。

    緊接著,緊張氣氛蔓延到了城市,烈火雄雄的十字架隨處可見,斷頭臺上的鍘刀已經因鈍刃而更換了多個,雙方的騎士團都開始出動了。

    亞美疊城、阿匹亞王國的心臟城市被迅速平息了暴亂,由於希望女神教的騎士團重新凝聚起來,他們的戰鬥力遠非剛剛建立沒有多久的光明神教能夠比擬的,何況他們還有兩明一暗三位聖騎士在參戰。

    更可怕的則是畢卡索兄妹,尤其是因心上人下落不明而殺心大起的莎莉絲特,她那天使般聖潔的氣質和裝扮不見了,每天她都穿著一身輕甲行走在大街小巷,輕甲上染著永遠新鮮的血跡。

    每當她“踏踏踏”的腳步過處,在她那長靴包裹的健美悠長的雙腿後面,永遠是一台

    讓人感到恐怖的戰爭機器:一隊穿黑袍披白毛巾,手持鏈錘和長矛的僧侶。

    在莎莉絲特的號召下,他們的口號是:“殺死冒犯女神地人,就是正義的,無論其手段!”他們軍事化的攻擊成了所有忠於光明聖教者的夢魘。

    很多阿匹亞的年輕貴族一直覺得做一名騎士是何等光榮,爲了神而流血是何等偉大。但是看著街頭那一具具比狗都不如的屍體,他們才發覺自已以前地小打小鬧是何等可笑,很多人都趕緊聲明退出了光明聖教,由於他們的父兄是希望女神教的人,所以他們得到了庇護。

    一切按照光明聖教的意圖在發展,阿匹亞王國主要城市裏希望神教的迅速反應令克裏斯托弗主教和吉斯伯爵暗自慶倖:他們及時挑起這場衝突是對了:希望女神教正在復活。如果現在不動手,以後再想清洗他們付出的代價將更加巨大。

    但是總的說來,希望女神教仍處於下風,畢竟對方是精心策劃,早有預謀的。甚至一開始扔出石頭打中李爾男爵,隨後又將李爾男爵拖下車子一頓暴揍都是他們自已搞地陰謀。

    燒毀特倫特教堂是他們的神匐自已弄的苦肉計,不過李爾男爵地莊院卻不是他們自已燒的,而是被鼓動起來的希望女神教信徒們見大教堂起火。受此啓發,乾脆對李爾男爵的莊園也放了一把火。

    衝突一開,光明聖教的力量就傾巢而出。如果不是傑迪和畢卡索這段時間對血玫瑰騎士團的調整和鞏固,就連亞美疊城這些主要城市都會因爲騎士們是一團散沙而被人各個擊破了。

    但是現在顯然不同,雙方暫時在阿匹亞主要城市形成了一種膠著局面,而布坦尼境內的希望神教信徒幾乎被一網打盡,全家老少被趕進房子全部燒死的慘況屢見不鮮。

    克裏斯托弗主教和吉斯伯爵開始輪番對布坦尼大公施壓,要他承認光明聖教行動的正義性,並撤消加菲爾德地執政官職務,雖說這並不能真正剝奪他對阿匹亞的控制權,但是在法理上。他們就站住了腳。

    孰料布坦尼大公自有他的一番盤算,他自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說一不二,這次被軍方一些老將再三的指責和挾制弄的火冒三丈,他執意要求光明聖教先配合他奪得軍隊的絕對控制權,否則對兩教的衝突他將保持中立。

    克裏斯托弗主教擔心一旦不能將軍方將領一網打盡,很可能把軍方和中立派推到阿匹亞一方,那時將腹背受敵。爲安全計,加上他們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於是決心放棄爭取布坦尼大公的支援,以該教地力量向阿匹亞發動一場聖戰。

    光明聖教徵召騎士發動聖戰的命令發佈了出去,正在緊鑼密鼓的籌戰當中情形卻突然發生了意外變化,這種情形暫時阻止了他們的進攻。

    光明聖教的信徒大多是有權有勢的貴族、領主、城主,他們發動戰爭的最初原因確實是因爲信仰,這不需懷疑,但是他們絕對不介意在向創世神效忠的時候順便幹點私事。

    先是胡格城的領主率兵攻打了位於阿匹亞王國邊境的伊庫城,然後堵住城門開始掠奪整個城市。伊庫城素以賭博和妓院著稱。是過往行旅最喜歡逗留地地方,這裏的確充滿了罪惡,但是住在這裏的人並不都是有罪的人。

    但是胡格城主判定是否有罪的標準是你是否有錢,只要有錢的人家,不管是希望神教的信徒還是光明聖教的信徒都被他安上希望神教的罪名殺戳一空,財産遭到劫掠。

    當然,希望女神教也不罷休,該教的一夥成員夥同逃出伊庫城的幾個大賭場、妓院的老闆、打手洗劫了布坦尼公國的另一座小城,那天該城城主的兒子安東尼與可愛的富家女阿爾法姑娘正是大婚的日子。

    暴徒們沖進城中大肆燒殺報復,安東尼的頭被掛上了城牆,而那位可憐的新娘則被先奸後殺,屍體赤裸裸地綁到了教堂前的十字架上。

    爲了權勢地位,布坦尼公國內部貴族間的戰鬥也開始了。

    斯通.伊仁爵士率人闖進他大哥、具有家族財産繼承權的斯通.伊代的家,把他殘忍地殺死他並分屍。

    吉斯伯爵派人飛馬趕去制止時,他提著大哥的人頭,只回答了一句:“請回復尊敬的吉斯伯爵,一切都太遲了!”

    屠殺迅速升級,甚至變成了狂熱信徒的節日。更多地貴族受此啓發。開始借機打擊政治上的競爭對手。許多不相干的貴族和官員被政治對手、曾經的仇人押進庭院,然後一一處死,布坦尼公國內部的權力架構失控了。

    從宗教衝突開始誘發了政治博奕。無數的謀殺在上演,破産地商人戴上光明聖教的十字架,然後沖進了對手家中宣稱他是希望神教的信徒,繼而便是當頭一刀!

    不被鍾愛的晚輩跑進至親長輩家裏。宣稱老人是希望神教的人,然後把他慘忍的勒死;被拋棄的情侶跑到他昔日愛侶的家中,懷著惡毒地快意,把她和她的丈夫、孩子全部殺死,只要說一句“他們是異教徒!”

    法律和秩序蕩然無存,作奸犯科者肆意妄爲。隨後,更多的城市競相效仿尤,光明聖教還未發動聖戰。就開始了內部自發地大清洗。

    這種惡劣情形連克裏斯托弗主教也沒有想到,他不得不和吉斯伯爵帶著光輝騎士團的人惱火地四處奔播,下達嚴令。嚴禁內部再起爭端,違抗教令者一概處死。

    在他三令五申之下,仍然真的動手幹掉了三個貴族,才稍稍制止了明目張膽的內訌,開始組織聖戰團,準備對阿匹亞作戰,這是這種情形已經爲阿匹亞爭取了足夠的準備時間,光明聖教的先機已失,這場聖戰真的打起來時。怕是要曠日持久了。

    “傑迪,你說我們真的能離開這兒麽?”伊麗莎白坐在水裏,清澈的泉水沐浴著嬌嫩地肌膚,清新涼爽的感覺包圍著她,她愜意地靠在石頭上,閉目想了半晌,忽然向旁邊問道。

    這裏是通天塔塔下,一條環形的石階通道在塔的外側沿著它盤旋直上。沒入雲端。塔下有湖,湖水澄澈。

    兩人一路行來靠掘挖草根塊莖爲食,雖說有的東西非常美味,且汁液很多,到底不如直接喝水來的解渴,兩人飽飲一頓,便在湖中沐浴。

    中間沒有什麽樹木遮擋,但是由於石塊的巨大,向水中去的石階每一階都很高躺在第一階上,以探進水裏地石雕爲遮擋。兩個人都不能看到對方的身子。

    這裏天藍風柔,寂靜無人,以赤裸的身體面對著天地似乎也沒有什麽。儘管如此,素素女王浸進湖水時臉上仍然一陣燥熱:“雖然彼此看不見,但是我們是浸在同一汪泉水裏的,可能正溫柔的包圍著我的泉水,就是剛剛沾過他的身子的”。

    這樣一想,素素的骨頭都酥軟了,懶洋洋的提不起一點力氣,過了好久,她臉上地燥熱才消去,稍稍恢復了一點從容。

    “我們既然能進來,就一定能出去!只是我們不會飛,恐怕不走通天塔,是絕對到不了頂部的。放心吧,洛凝,我帶了足夠的食物,攀上去看看再說!”

    “嗯!”素素答應一聲。

    “其實留在這兒也不錯,不用背負那麽重的責任,不必爲了身份和地位而虛榮地活著,和自已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哪怕赤條條地面對天地,沒有那麽多的禮教束縛!”

    這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在心底匆匆一閃而過,從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她憂心忡忡地話語:“唉!這裏的光不知是從何而來,天上沒有太陽,我們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只怕外面早就鬧翻了天了。”

    傑迪停住了動作,想了想道:“應該是吧,不過應該不會鬧出太大的麻煩。我猜這事兒和光明聖教一定有關聯,但幸好女王沒事,相信有她在,不會釀成太大的衝突。”

    素素默然,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出去後將要面對的場面,她才是女王,她現在在這裏,外邊會是一副什麽情形?她不敢想。

    這個陰謀背後的主使者一定是光明聖教無疑,她那位名義上的丈夫恐怕也是默許了的。希望女神教能夠抵住對方的進攻麽?如果她真的離開這裏,出現在亞美疊城時,見到的恐怕……

    如果出現了那樣的場面她還能依靠誰?那時地她對任何一方都沒有絲毫利用價值,包括她曾經秘密聯繫的同盟者,她唯一的生存價值可能就是被其中某一方象牲畜一樣圈養起來。藉以控制那些普通的阿匹亞百姓,或者……乾脆殺了她……

    伊麗莎白素素一陣心悸,忽然覺得既茫然又軟弱,方才的好心情全然不見了,擡頭仰視著不見盡頭的通天塔,她地心也有種不著邊際的惶惑:我該怎麽辦?我還能依賴誰?

    從嫁給布坦尼大公的那一天開始。她天真爛漫的少女生涯就結束了,每一天她都害怕睜開眼睛面對難捱的新的一天。一天天的,她都是捱下來的,直到這次回到阿亞亞,在傑迪身邊做女僕地這段日子,她感覺比做一個女王更快活。

    可是很快的,她將面對更加可怕的未來:“爲什麽,我地命會這麽苦?……”

    這裏的天地是那麽空曠。她的心也空虛極了,她本能的想抓住點什麽。

    “傑迪!”

    “嗯?”傑迪覺得這回洛凝的聲音並不大,不過聽的很清楚。他奇怪的一擡頭。“嗵”一聲,水花濺到臉上,一條白晢曼妙的美人魚躍到了水中,然後兩條柔軟光滑的手臂就攬住了他地脖子。

    “洛凝……”。

    “傑迪……”。

    “你這是……做什麽?”

    “噓……,我……只是一個小女僕,傑迪,你……不要嫌我……”,滾燙的嘴唇吻上了他的唇,緊緊的壓在上邊。壓得嘴唇壓在齒上似乎都有些疼了。

    那堅挺而飽滿的乳房緊緊擠壓著他的胸,素素只會用這種既熱情又生澀的動作來表達她的感情,這個成親三年地女王,對於男女情事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

    “傑迪,你看那塔……”。

    “塔……怎麽了?”傑迪仰望聳立入雲的高塔,一陣眼花,那是方才被灩的波光下嬌美迷人的胴體晃的。

    “傳說……”

    伊麗莎白在他耳邊嬌喘吁吁地道:“傳說至高神讓人類擁有了不同的語言,他們不能再象往常一樣心靈相同。不能用豐富的語言來表達自已的感情。使用著不同語言但彼此相愛的巨人,便發明瞭……親吻。用肢體的語言……親吻,來表達他們心中地愛……,這種方式從此成爲所有種族共通的語言……”

    雖然浸在清涼的湖水裏,但是一股熾烈的欲火不由的從傑迪的心中升起,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他的心防恰好也不是那麽牢固……

    他一把攬住了洛凝圓潤柔軟的腰肢,舌尖探進了她饑渴的小嘴兒。

    “嘩啦”一聲,傑迪抱著她上了岸。雖說水是透明的,但是在水裏。伊麗莎白素素還有種被遮掩的感覺,這一上岸,她真覺的自已赤條條毫無掩飾,不由羞的一聲尖叫,一下子把頭埋到了傑迪的懷裏。

    “傑迪!”她喘息著羞叫,象美人魚似的在他懷裏不安地扭動。

    “洛凝,我想,如果親吻是他們發明來表達愛的方式,那他們一定還發明瞭另一種肢體語言。

    “什麽?”好奇心讓伊麗莎白素素忍住羞澀張開了眼睛。

    傑迪也氣喘吁吁地道:“做愛!”

    素素大羞,再次鴕鳥似的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前……

    “光明聖教對於希望女神教信徒和阿匹亞子民的迫害已經無以復加,而我們名義上的領袖布坦尼大公對此置若罔聞。有鑒於此,我,阿匹亞王國執政官、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加菲爾德宣佈,阿匹亞王國應急自治!”

    王宮前的廣場上,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到處是一片火把的海洋,亮如白晝。

    加菲爾德徐徐揚手,再次發言,風系魔法將他的聲音擴充到整個廣場:“我再宣佈一個重大消息,我們敬愛的女王並沒有死去,這不是傳言,而是事實。女王的本命心燈,依然在我們的聖殿中穩定地燃燒著!”

    王宮前的廣場上再次傳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火把搖晃起來,猶如起伏的波浪。

    “阿匹亞的子民們!”

    加菲爾德徐徐舉起了雙手:“在阿匹亞因戰爭自治期間,我們只尊奉阿匹亞女王地命令!在女王不在其位的時候。做爲執政官我將代行女王職權!如果女王無法再出現,或有其他意外,王國將由她的順位繼承人接任!”

    這番話是必須要講的,因爲阿匹亞從現在起要拒絕執行布坦尼大公的任何行政命令,而這條公告,將使布坦尼大公抱以幻想。不會參加到光明聖教的討伐中去。因爲做爲丈夫,她是妻子伊麗莎白女王地第一順位繼承人。

    這是莎莉絲特出的一條緩兵之計,如果女王真的遭遇不測,那麽要僞造一份遺囑篡改繼承人也不是相當爲難的事,這種事完全是面子上的事,它並不會真正影響什麽。

    “光明聖教信徒們的刀劍即將加諸我身,我在此宣佈希望女神教的崇高教義,每一名信徒。都當牢記心中!”

    加菲爾德白袍一襲,跨前一步,拔起了插在那兒的權證。高高舉起,朗聲道:“我們地第一教義,信奉希望女神,虔誠永遠!”

    廣場上無數的信徒齊聲隨著大祭祀的聲音高聲宣誓:“信奉希望女神,虔誠永遠!”

    “我們地第二教義,神命我王爲大衆福利之守護者,是神於世間的代理,王當擁有無上權威,無論是面對教士還是平民!”

    這條教義是經傑迪、畢卡索提出。卻經甘蒂斯堅決反對過的,但是在阿匹亞王國和希望女神教生存存亡的時刻,加菲爾德大祭祀終於接受並做爲了神教的第二教義。

    隱藏在民衆間的聖騎士甘蒂斯對此默然無語,他曾經說過寧願所有的信徒光榮殉教,也不更改古老教義,但是當覆滅的戰火真的燃燒到他們地領土上時,他感受到了做爲一名護教騎士應有的責任,他無法坐視這麽多的信徒真的被人砍頭殺死。

    這條教義是和光明聖教針鋒相對的。它從來不曾出現在任何宗教之中,它所能産生的龐大力量將是一個政治的門外漢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的。

    自古以來,任何一個宗教,都將神置於高高在上地位置,而把侍奉于神的教士們置於第二等級,國王和貴族們則是他們這些神僕的神僕,是第三等級。

    正因如此,他們不但能幹政,甚至淩駕於政權之上。在完全信仰光明聖教的羅斯帝國,皇帝晉見教皇也要跪下吻他的足。教皇有權廢立皇帝,有權於帝國法律之上,建立淩駕於國家法律之上的宗教裁判。

    而希望女神教的這條教義石破天驚,顛覆了古往今來所有宗教奉行不諭的規矩,將國家元首捧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天之子,神之代理!

    他因此有權轄制教廷。看起來這是限制了自已的權力,可這卻是本該就要覆滅地希望女神教起死回生的一招。

    這條教義一旦宣佈,布坦尼公國的中立派、保皇派立即就會站在他們一邊,甚至布坦尼大公都會動搖,如果他不是一個虔誠的光明聖教信徒的話。

    更重要的是,這條教義會引起其他所有國家的注意,只要這個國家的政權統治階層不願屈居於教宗之下,那麽他們就會對希望神教感興趣,就不會希望唯一一個主張這種教義的宗教滅亡,暗中扶持甚至經濟和軍事的援助將滾滾而來。

    如果他們仍然被光明聖教所滅,只要能逃出去幾名高級祭禮,就一定會在某些國家的支援下東山再起。

    傑迪形容這條宗教政策是“不死金身”,它把皇帝、國王、領主吹捧成奉了神諭來管轄他領土的代理人,“綁架”爲宗教的名譽領袖,兩者的利益也就成了一體。

    “我們的第三教義,我們將使王國榮耀、將使王國的公民平安、富饒!”

    這實際上已經重新把自已確立成了國教的地位,並且把王國的安全變成了他們的職責,他們爲王國而戰也好、爲扞衛信仰而戰也好,都變的出師有名了。同時反將光明聖教一軍,他們不再是挑起事端的異教徒,而是爲了抗擊阿匹亞王國公民受到的侵害。

    山呼海嘯聲中,加菲爾德白髮飄飄、白袍飄飄,將魔杖向前一指,下達了出戰命令:“入侵者即將踏上我們的國土。爲了我們的信仰、這了我們地職責,出發!擊退他們!”

    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乘馬在前,僧侶團的重裝步兵居中,軍士、教士和應召參戰的年輕人組成第三軍團,浩浩蕩蕩地開拔了……

    今天天氣很糟,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道路泥濘難行。本來濕潤的道路被車馬和士兵踐踏成了泥漿,小草無法再鎖定地皮,草根都翻卷了起來。

    當雲收雨住,陽光重新普照大地地時候,這些小草的根系還能重新紮進土裏,吐出新芽,它們雖然渺小,生命力卻無比堅強。但是。人能行麽?

    路邊跪著一個人,穿著很破舊的衣服,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阿匹亞村民。他叫尼奧。旁邊站著他怯生生的妻子,一個清秀的褐發女人,她叫瓦拉。

    據說被希望女神教的信徒打的重傷不起地李爾男爵此刻正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黑色的甲冑被雨水淋得濕亮,他坐在馬上打量著這對夫妻,封閉式頭盔只露出一條縫隙,那眼睛裏透著貓戲老鼠般的殘忍光芒。

    “尊敬地騎士,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夫,您看您看。這是我的十字架,我是虔誠的光明聖教信徒!”村夫尼奧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胸前的十字架,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

    村民都逃進山裏去了,他自恃是信奉光明聖教的,才沒有跑進山去折騰,可看這情形,他開始有些後悔了。

    雨淋濕了他妻子瓦拉的衣衫。濕衣服貼在身上,襯出了她姣好的曲線,飽滿地胸部,豐隆的臀部,纖細的腰肢,雖說臉蛋上有點雀斑,卻不失爲一個頗有風韻的少婦。

    李爾男爵舔了舔嘴唇,覺得喉嚨有點發幹。

    “是麽?村民都逃上山去了,而你沒有走!”

    李爾男爵的目光淩厲起來:“你說你是光明聖教的信徒,但是方才看到我身旁這幾位尊貴的教士。你卻沒有跪下致敬!”

    “我……我我……,雨水有些影響視線,我是在您們走近了時才看清幾位尊貴的教士先生地,請您原諒!”尼奧匆忙解釋。

    李爾男爵獰笑一聲,說道:“你瞞不過我睿智的眼睛,阿匹亞人的奸細!來人,把他綁起來,用酷刑處死,爲慘死在阿匹亞人手中的信徒兄弟們報仇!”

    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撲了過去,把尼奧象小雞似的捉了起來,不理他的慘叫求饒,把他綁在了大樹上。

    李爾男爵回頭,溫文爾雅地一笑:“這種對各位教士不恭的異教徒,就應該讓他們受到最終的審判!手段可能有些殘忍,各位心地慈悲的教士可能無法承受,請繼續前行吧!”

    說完,他停下戰馬,摘下頭盔,向尼奧走去。

    士兵舉起斧頭,剛剛剁下他一隻手,手落在地上,手指還在抽搐,尼奧慘叫著,幾乎要痛暈過去,他地妻子趴在他的身上,放聲痛哭。

    李爾男爵一腳踏在尼奧的斷手上,把它踩進了泥裏,然後一把拉住了瓦拉的手臂,把她從尼奧身上拖了過來。纖秀苗條的瓦拉在健壯魁梧的李爾男爵面前,就象一隻可憐的小鳥,掙紮著,卻休想移開一步。

    “過來,臭婊子,你們這對奸細,我要好好地盤查一下,你們在打什麽壞主意!”李爾男爵說著,拖著瓦拉向他們簡陋的房子走去,馬上幾位教士相視一笑,撥馬隨著大軍前進了。

    這個時候,士兵們把尼奧的另一隻手臂按在樹幹上,又高高舉起了雙刃大斧……

    片刻的功夫,房子裏傳出一片哭叫的聲音,然後門“咣當”一聲開了,瓦拉赤裸裸地逃了出來,但她哭叫著只逃出一步,一隻大手就從門裏探出來,一把揪住了她飛揚起來的頭髮,把她硬生生地又拖了回去。

    “瓦拉!”

    慘叫號啕聲同時從屋子內外響起,瓦拉的哭叫撕心裂肺,而尼奧的叫聲更如地獄的冤魂。士兵們一排排從他的身邊走過,冷酷的盔甲面板就象他們冷酷的心,不起一絲波瀾。

    光明聖教對付異教徒的手段異常殘酷,專門的宗教裁判人員甚至想出了幾百種專門的虐殺手段,並從虐殺中獲得極大的快感。這幾名士兵顯然也具有這方面相當高的潛質和天分。

    尼奧的手足已被剁去,他昏迷了又醒來,如果他還有舌頭,不知道他現在是咒駡創世之神還是向他祈求救贖,但是他的舌頭已經被士兵們拔掉了。

    他已經聽不到妻子的哭叫,耳朵裏紮著血淋淋的樹枝,兩隻眼睛也被了出來,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兩個血肉模糊的洞。

    士兵們搬著濕柴,堆在他的身下,準備點火了。這時候,李爾男爵系著甲冑,帶著滿足的淫笑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火帶著煙“劈劈啪啪”地燃燒起來,樹幹上似乎像是一段人體的東西抽搐著被火炙烤著。

    見男爵大人沒有注意,一個親兵鬼鬼樂樂地溜進了房間,那個可憐的少婦赤裸裸地仰躺在床上,一身淤青,她的頭歪著,舌頭探出好長,她已經被人面獸心的李爾男爵給活生生地扼死了。

    那士兵獰笑一聲,一邊急促地解著衣服,一邊撲了上去。

    緊接著,第二個士兵、第三個士兵……

    醜惡在人間上演。

    聖戰北征軍所過之處,變成了人間地獄,士兵們則變成了一切邪惡的化身,以至高神的正義之名……
匿名
狀態︰ 離線
108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5:07
戰爭財 第125章 地獄與天堂
深夜,夜風淒涼,四野一片黑暗。一支大軍悄然接近了山口。

    「男爵閣下,這個鎮子的位置正在山坳中,地形非常易於排布埋伏,您看?」

    「我們和其他兩路大軍分頭並進,按約定務必於指定時間趕到匯合地點,這是軍機大事,絕不能延誤。如果繞道是來不及了,擔心有人通風報信暗中埋伏嗎?那就衝進去,把鎮子全部毀掉!」

    「可是……鎮中有許多信奉光明聖教的人,前些天為此他們還和信奉希望神教的村莊發生過戰鬥,如果這樣做……」

    李爾男爵把手一揮,傲然說道:「軍情緊急,分不清敵我還能怎麼辦?統統殺掉,無所不能的至高神會對他們的靈魂進行甄別,決定他上天堂還是下地獄的!」

    「這真是胡扯!」一名教士突然插嘴。

    他雖是教士,是聖戰團的高階人員,但李爾男爵是吉斯家族的人,地位同樣極高,做為主帥被一個教士當著士兵訓斥,李爾男爵的臉龐頓時脹紅起來。

    但那教士並未理睬他,而是對前來報訊的士兵狠狠斥責道:「你們嚴重失職!我們可親可敬的教友們,那鎮裡的兄弟,已經全被希望神教的狂徒給謀殺了,無一倖存!你看看,鎮子裡哪有燈光?我們是去為他們復仇的!」

    「啊!對對!」李爾男爵恍然大悟,他急忙嚥了口唾沫,在心裡狠狠咒罵道:「真他媽的,比我還無恥!」

    士兵們領悟了教士大人的用意。他們持著雪亮的鋼刀長劍,悄然摸進寂靜地山莊,為他們的教友兄弟們「復仇」去了。

    聖戰東路軍此刻正遭受著血玫瑰騎士團的猛烈打擊,畢加索採用了「任你多路並進,只取一路吃下」的戰略,集中精銳主力先取西路。

    為求徹底將這一路敵人全部殲滅,打破敵人三路並進、彼此接應的戰略,他把全部主力都派了去,並且由多洛雷斯和卡尼瑞兩位聖騎士率領。

    而他本人則率領一隊人馬倚托險要阻攔東路軍的突進,一路上設伏、陷阱、偷襲不斷。被他帶來的三百個僧侶在殘酷的實戰中已經變成了打悶棍的行家,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咆哮著衝進敵陣。揮舞著他們足以隔著盔甲把人震死的重大兵器一通狂砸亂砍,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又立刻撒丫子衝進密林。

    如果光明聖戰團還敢追地話,陷馬坑、絆馬索和冷箭就會招呼過來,弄得東路軍草木皆兵,一路行軍進展極是緩慢。

    但是入得山多終遇虎,今天這次偷襲,畢加索還是中了光明聖教東路軍的奸計,他們被光明聖戰團重兵圍住了。血戰從黃昏就開始了。現在已是深夜……

    畢加索揮舞著雙手大劍。撲向波浪般朝前滾來地敵軍,殺得渾身浴血。

    到處都是光明聖教湧動著的人馬。他們揮舞著長刀和利斧,發出刺耳地嚎叫,伴著陣陣催命般的戰鼓聲。聲勢驚人。

    畢加索一身血跡,他奮力揮劍,一劍把一個敵軍士兵的頭蓋骨削去,反手一劍又刺入另一個士兵的胸膛,大吼道:「趁夜退入林中,能走一個是一個,退!」

    說著劍隨身走,又是一名敵兵被剖開了肚子,右邊小加菲隊長也發了威,那兩撇可笑的大鬍子隨著他快速移動的身形上下疾顫著,他手中的劍已經砍地快要卷刃了。

    又是一劍,他聽到了對手地骨頭卡嚓碎裂的聲音,劍順勢撩起,架開了另一名士兵,並讓他地手臂飛上了半空。

    「畢加索!你帶人走,我攔住他們!」小加菲大聲吼道。

    年輕有為的兩名副團長為希望神教帶來了希望。現在傑迪生死不知,畢加索不能再死了。他不只是小加菲自已未來的女婿,更是他寄予厚望地神教傳承,小加菲的確因從小管教甚嚴而變得性情懦弱,但是生死關頭卻不失血性。

    可是平時嘻皮笑臉沒半點正經的畢加索在這種關鍵時刻倒成了一個真正的騎士,他怎肯丟下小加菲自已逃走?但是他現在已經力有不逮了,他和同伴浴血奮戰已經很久沒能停下來喘口氣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這兒就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不管怎麼樣,阿匹亞和布坦尼之間的戰火已經點燃,我的家園將可以換來至少十年的和平!」

    畢加索想著,血和汗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奮力地擦了一把,汗水甩出去,手中的劍也颯然刺出,洞穿了一個趁隙偷襲者的咽喉。

    突然,燃燒的火堆旁一個人影像只大鳥似的凌空飛過,居然飛到了光明聖教高高的戰旗上。

    「凱爾蘇加德已經死了!你們完蛋了!放棄無謂的抵抗!」這個聲音在千軍萬馬的混戰聲中清晰可聞,幾乎沒有什麼聲音能夠壓得住他的聲音。

    正在亡命廝殺的戰場頓時靜了下來,凱爾蘇加德是東路聖戰軍的主帥,一軍之主帥就是一軍之靈魂,雖說他們佔據了絕對優勢,但是主帥被殺,這是最沉重的打擊。

    旗桿上的人立得穩穩的,他手中提著一竿燈籠,血淋淋的人頭就懸在燈籠上。

    這是真的麼?主帥真的被刺殺了?

    三軍靜寂無言,畢加索心頭一動,知道機不可失,他顧不上探究那人頭是真是假,也沒空詢問旗桿上站的何人,立即大吼一聲道:「向東撤!」

    隨即帶頭飛掠過去,撲向東側山峰下的密林,訓練有素的僧侶們立即緊隨其後。

    「這聲音……,是甘蒂斯叔叔?」

    小加菲心頭一驚:「他不是被傑迪關押了大牢麼?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他不敢多想,立即舞起長劍也向東逃去,軍心士氣陡然喪去的光明聖教戰士們已經阻止不了他們離開了。

    立在旗桿上的甘蒂斯仍然戴著斗笠,眼見小加菲和畢加索帶著勇士們已衝到林邊。他的唇邊露出一絲欣慰地笑意,隨即將人頭猛地擲向光明聖教幾員指揮作戰的將領,縱身一躍,便如同夜鷹一般瞬閃入墨色一般的夜空。

    人間已變成了煉獄,那麼似乎深藏於地下空間的通天世界呢?

    那裡的一雙男女卻如在天堂!

    仇恨能令人間變成煉獄,情愛卻能令缺乏生氣的死寂世界一片春風。

    傑迪並沒有嚴重的心理負擔,洛凝只不過是一個小侍女而已,以他在阿匹亞王國的重要地位,向女王討要一個侍女只是一句話的事。何況女王已經把她送給了自已,如果不是出於禮貌。甚至不需要再通知女王。

    至於海倫那兒,又不是娶洛凝過門。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箭已在弦上,一個久曠的健壯而精力旺盛地男子。一個妖嬈動人的美人兒,在這唯有兩個人地空間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男的健美,女地柔腴,兩具赤裸而美麗的身體在這巨大而古老的建築下,就像傳說中的第一對人類始祖亞當和夏娃……

    採下一片巨大的樹葉當作愛床,傑迪將「洛凝」輕輕放了上去。

    素素攬著他的脖子。羞的滿面通紅。既不敢放手,也不敢抬頭。

    傑迪愛撫著她凝脂般地動人肌膚。輕輕吮吻著她地櫻唇和胸前的紅櫻桃。

    素素地肌膚細膩而有彈性,因為自幼保養得宜,所以肌膚白嫩晶瑩、吹彈得破。沒有一絲瑕疵。

    傑迪很有耐心,他不再是情場初哥了,知道粗暴和狂熱並不能令女性快樂。耐心,有時也是愛的體現。

    漸漸的,素素只剩下喘氣地勁了,她的臉像熟透的蘋果般嬌艷,身上晶瑩剔透的水滴已經因為體溫而蒸發乾了。

    傑迪的手掌再度攀上了那脹挺起來的乳峰,素素身子一顫,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嬌吟,那雙修長渾圓的大腿也在不知不覺間緊緊地絞纏在一起,她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伊麗莎白素素的身體幾近於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就算是對於美女閱歷多多的傑迪也不禁露出沉醉的表情。素素偷眼一瞄,立即又閉上了雙眼,兩頰一片嫣紅,但是嘴角卻因為心上人沉醉的表情而露出一絲得意和甜蜜的笑。

    素素那精巧的頸脖曲線和小而堅挺的雙峰,就夠讓人流口水了,更遑論那玲瓏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長雙腿以及勻稱結實的豐臀了。傑迪的忍耐力漸漸消失了,素素身體做出的種種欲拒還迎的動作,也說明她從身體到心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熊熊慾火的燃燒下,傑迪俯壓到了她的身上,用舌尖挑開她的櫻桃小嘴,吮住了那甜美的舌尖……

    「唔……」,素素忽然蹙起秀眉,雙眼緊張地一睜,隨即緊緊的閉起,臉上微微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的頭似乎想要避開,但是由於傑迪緊緊地吮著她的舌尖,她甚至連痛呼都喊不出來。那嬌巧的鼻翅急促地翕動著,姣美的臉頰微微扭曲著。

    飽滿的胸膛急劇起伏,繃直的足尖筆直地堅持了片刻,忽然又放鬆下來。素素忽然從傑迪嘴裡收回舌尖,忘情地叫了一聲:「傑迪!」

    隨即緊緊地抱住傑迪的頭,以比他更熱情百倍的態度反吻回來。她的吻還很生澀,而且很狂亂,弄的傑迪頰上全是口水。

    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制服了這個外表溫柔似水,內心卻如此狂放熱情的小女侍「洛凝」,讓她乖乖地放鬆了身體。

    灼熱的唇自素素的耳垂滑落至粉頸,再吻向乳房,當整個頭都埋進她那道雪白的乳溝中時,有韻律的起伏開始了……

    素素拚命仰著頭,一雙失神的眼睛仰望著湛藍悠悠的天空,她的脖筋和鎖骨都繃緊了起來,小嘴裡發出哭泣般的呻吟。她只能不停地扭動著柳腰,將渾圓結實地臀部似有還無地向上挺動。藉以舒緩內心壓抑的快感……

    當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伊麗莎白素素還沉浸在極樂的餘韻之中,她真的不知道,男女之愛,竟讓她體會到從不曾想像到的極樂。

    她的身體此刻仍在極度的敏感之中,肌膚「酥酥」的,就像輕顫的蜻蜓羽翼發出地密集波動,一雙修長的美腿也在無法自制地輕顫,以她現在極度敏感地體質甚至連愛撫都禁受不起,只要一被人碰觸肌膚。肌肉就會不受控制地痙攣。

    像這樣極度敏感的女體傑迪還是頭一次遇到,本來女性歡好之後都喜歡男性溫柔地輕憐蜜愛一番。可是素素根本不敢再讓他碰觸,這下子傑迪倒省了事。

    當傑迪在泉水中洗好身子。穿上褲子,裸著健美地胸膛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時,素素臉上仍是一副恍恍惚惚的表情,那雙嫵媚如水的眼睛半開半闔,好半晌都找不準焦距。

    酡紅的臉頰,鼻尖上的汗珠,朦朧的眼神。凌亂地秀髮。在這藍天白雲、古老原始地風景下構成了一副別具魅力的圖畫,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傑迪地腦海中……

    通天塔的基座到底有多大,傑迪兩個人並沒有去研究。能夠看到這種上古遺跡本是難得的機會,但他們歸以似箭。在這個完全與世隔絕地空寂世界裡也沒有興趣遊山玩水。

    通天塔基座的高大約有阿匹亞王宮高度的二十倍,兩個人登上基座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座氣勢宏偉的神廟。儘管神廟歷史悠久,歷經千年,但是依稀仍可看出昔年的金碧輝煌。

    素素親暱地挽著傑迪的手臂,柔聲道:「據希望神教古老的典藉記載,通天塔的神廟有上下之分,下廟就是塔基上的這座神廟,裡面供有泰伊神的像,地上鋪以深藍色的琉璃磚並飾以黃金。

    這下廟神殿是供各個種族的人前來膜拜的,在通天塔的頂端還有一座神廟,裡邊卻沒有供著泰伊神的雕像,而只有一張鑲滿最罕見寶石的大床。「

    傑迪笑道:「傳說這通天塔直通天界所在,而天界諸神與泰伊能力雖有大小之別,畢竟是同等級的神祇,而且他頭上還有一個創世神,當然不便在那兒供奉自已的神像,怕是供了也沒有神祇來參拜。」

    素素嫣然笑道:「嘻,你只說對了一半。沒有神祇參拜是不假,但是總有各品級的天使吧?他們可是需要膜拜讚美天神的。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泰伊本來就住在天上,還需要弄個雕像供人膜拜麼?」

    傑迪啞然失笑,他的思維拘限在人類對於諸神的態度上,倒忘了這座通天塔神廟是有些特別的,因為它真的通天。

    素素仰望天空,塔頂向上延伸無窮無盡。

    她不禁搖頭道:「真是奇怪,我很懷疑這塔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通向天界的,也就是空間方式。否則,且不說直接達於天際的高度就算由巨人來建造也不太可能,而且你說我們是被砸入河底傳送到這兒的,這就更可疑了。

    這裡應該是地下,就算它是在地面上,這麼龐大的一座建築又怎麼可能沒有人見過?如果我們真的是從高處直接摔落,又怎麼可能沒有受傷?這裡真是處處透著詭異。「

    傑迪一笑,說道:「不管如何詭異,這裡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危險總不會有的,我們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離開這兒,走,我們進廟看看,看看泰伊神到底是什麼形象。

    下廟的四邊留有進出的洞口。神廟是由巨石壘成的,沒有門,只有傾斜的巨大門口,這門口就是身高數十米的冰霜巨人也能輕易進出,其大可想而知,兩個人從門口走進去,就像是走進高高的峽谷。

    裡邊果然如素素所說,地面鋪著歷千年不變的藍色琉璃磚,磚上邊又鋪著一層金製的方板,由於地面有些變形,一些地方有些起伏,那起伏和分裂對巨人來說不算什麼,對他們來說卻是可以半蹲著藏進去的掩體了,所以才能看清金磚下邊的琉璃磚。

    還沒有看神像,兩個人先被這地面驚呆了。如此廣闊無邊的神廟地面,每一寸土地都鋪著這種一掌厚、三尺見方地金磚,這簡直不可想像,如果把這裡的金磚全搜集起來,恐怕抵得上人間三大帝國所有的財富總和了。

    可是想想這些上古巨人連一座能通天的巨塔都建得成,這是有多少財富都買不來的通天徹地的本領,這樣一比較,這龐大無匹的財富似乎又不算什麼了。

    這神廟難以想像的廣大,中間是一座威嚴高大的白色神像,那是一個非常英俊、威武的年輕人。但他那威嚴而神聖地氣質,那雙睿智而銳利的眼睛。卻透著與凡人不同地氣派,讓人油然而生敬意。

    到現在為止。其實他對財富仍然沒有什麼概念,也並不貪財。可是他身邊偏偏都是一些需要錢的人。海倫姐妹志在復國就不需說了,巴托和杜維想要享受也需要錢,畢加索兄妹更是天生地守財奴。受這些人熏陶,傑迪本能的有種斂財的習慣,

    若是其他神祇的神殿,傑迪沒準兒就掏出空間戒指能裝多少裝多少。把這些財富盡量裝走了。但泰伊之神對他的一生影響太大。如果不是泰伊之神的神力改造,就沒有今日的傑迪薩克爾。

    他體內流淌地能量。原本是泰伊體內地一股神力,相隔數千年的一神一狼,就此建立了一種割捨不斷地聯繫。傑迪做為一匹魔狼,一個天生的無信仰者,唯獨對泰伊,這個擁有創造之力的神,產生了一種深深地敬意。

    兩個人一步步向神像走去,空蕩蕩的神殿裡靜悄悄的,只有兩人清脆的腳步聲。走到近處,由於神像太過高大,反而不如遠處看的清晰,站在他的腳下,只有一種仰不可攀的感覺。

    通天的巨塔、黃金的殿堂、巍峨如山的神像,就是尊奉創世之神,財力雄倨天下首位的光明聖教也不曾有這樣宏偉的建築,難怪傳說中就是因為這舉世無雙的通天寶塔,才激怒了創世之神,降下懲罰。

    站在巨大神像的腳下,兩人才看到神像的另一側在一個巨大的石台,如果把它縮小數十倍,應該就是一張床了,石台上有一隻巨大的金龜,這隻金龜完全是由黃金鑄成的,比起粗線條的神像,它雕刻的反而更為逼真,就連脖頸上細密的紋路都十分形象。

    素素四下看了看,歎道:「傑迪,這座神殿還真是天上地下最宏大的一座,可是真的站在這兒,那種震憾的感覺一消失,忽然又覺得這一切毫無意義。如果泰伊神就是為了這座神殿而觸怒至高神,還真是不值得。」

    「但凡一個生命,總有他的追求。即便是神,也不可能無慾無求!」

  
匿名
狀態︰ 離線
109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5:37
  傑迪緩緩說道:「對神來說,恐怕最大的追求就是千秋萬世的名了,所以在我們眼裡覺得已經成了神,再冒著失去一切的危險去做這種事有些愚不可及,可在神的眼中未必會這麼想。慾望,總是隨著地位的不斷變化而不斷攀升的。」

    傑迪這番話是有感而發,他做一頭小狼的時候,想著的不過是每天都有可口的食物,當他做了人,慾望也就越來越多,隨著他的地位不斷提高,反而不像當初那樣容易滿足容易快樂了,將此及彼,偉大的神靈也應該是這樣吧?

    「嗯……,這是誰呀?說的很有道理呢!」一個慢吞吞的聲音忽然在空蕩的大殿中響起。

    素素嚇了一跳,一下子鑽進了傑迪的懷裡,傑迪攬住她的腰,驚奇地四下張望著,尋找說話的人。

    由於大殿空曠,而且穹頂設計十分精巧,一說話聲音從四面八方迴盪過來,根本無法捕捉那人的位置,他飛快地掃了一眼,不見有任何人出現,不禁謹慎地退了兩步,仰望著那尊泰伊之神的雕像。

    「哇!你是誰?你身上怎麼有……怎麼有泰伊的氣息?」那聲音驚奇地叫了起來。

    傑迪茫然地四下張望,那聲音叫起來:「喂喂,我在這兒,頭不要抬那麼高,我在你們左邊啊!」

    傑迪和素素扭頭一看,只見一顆碩大的龜頭從石床上探出來。正瞪著一雙驚奇的眼睛看著他。那只巨大的金龜,居然是活地!

    「你居然不是金龜、居然是活的?你是誰?」素素嚇了一跳,驚奇地叫道。

    那巨龜長長的脖子看起來就像一條巨蟒,雖說通體是黃金色的,看起來不是那麼怕人,她還是往傑迪懷裡又靠了靠。

    「誰說我不是金龜?」黃金巨龜得意洋洋地昂起頭:「人家就叫黃金龜,我叫匡於,不要小看我喔,我是天上地下唯一一隻以黃金為食的小龜龜!」

    傑迪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不是吧。你這麼大的塊頭,還小龜龜?」

    黃金巨龜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來:「喔。真是對不起,我的主人凝果大人一直是這麼叫我的。我都習慣了。嗯嗯,這是多少年過去了,我長的真的比以前大多了。」

    「凝果大人?葛佳絲塔芙。凝果,第一戰天使?」傑迪也驚叫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達吉女神地話:「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她是因為犯了錯,被創世之神囚禁在那兒的,這個傢伙。暴戾、好殺、殘忍、淫蕩、無惡不作……。總之,葛佳絲塔芙。凝果就是個一無是處地女人。」

    「天啦天啦。你認識我的主人?」黃金巨龜攸地一下把脖子抻地老長,慌慌張張地四下瞧了一番,然後腦袋和手腳「嗖」地一下縮進了殼裡。

    「格格格格……」。大龜殼在石台上顫動起來,就像一個驚恐的人牙齒打戰。

    「呃……我和她交談過。你很怕她?她是不是非常殘暴?」傑迪見狀疑心頓起。

    這些日子,隨著與布坦尼公國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傑迪不只一次想過利用囚禁戰天使凝果的神聖力量壯大自已,但是達吉女神的警告他並沒有忘記,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現在巨龜的表現好像非常畏懼它的主人,是否因為那個凝果真地是個很暴戾地女神呢?

    「殘暴?不不不,我的主人非常正直、善良,堅持正義,愛護小動物……」

    黃金巨龜聽說傑迪和它地主人交談過,換言之它的主人大概是已經自由了,它哪肯說出凝果的半點不是?

    其實……凝果大人對它這個寵物龜真地很不錯,餵它食物、給它洗澡、還陪它做遊戲,只是……戰天使的遊戲實在是太可怕了些,那是可憐的小龜永遠的夢魘,到現在想起來它都會渾身發抖……

    凝果白衣飄飄,凌風而立,甜甜地說:「小龜龜,你要堅持活動喔,你可是我第一戰天使凝果大人的寵物,絕對不可以太懶。你看看你,走路也慢,幹什麼都慢,這怎麼行呢?

    你不要看我,看我也沒用。我知道你是只烏龜,可你是我凝果大人飼養的烏龜啊,所以你應該要強,你應該與眾龜不同,你應該比兔子還要敏捷。「

    「乖啊,小龜龜,今年的鍛煉從今天開始,去吧,從下邊給我爬上來!」

    然後,站在通天塔頂的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飛起一腳,可憐的黃金龜匡於便翻著觔斗從通天塔頂一階階地滾下去,從塔頂滾到塔基,就足足用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無盡的翻滾是多麼可怕的日子啊,然後它要用一年的時間一階階的爬回去。那是一段想起來就催龜淚下的悲慘歲月,那時它還那麼小,唏噓……很小很小,龜殼的直徑還不到四米。想起那段歲月它就不免要眩然淚下……

    後來,諸神之戰爆發了,主人顧不上它了。然後,泰伊和他的朋友們死的死、囚的囚,通天塔被封印了起來,匡於做為唯一的生物留在了這個被遺忘的世界。

    一晃,也不知多少年過去了,大殿裡有的是黃金做為它的食物,它再也不用被那長相甜美的小惡魔女主人硬逼著鍛煉身體了,吃飽了就睡、睡夠了就吃,這種愜意的日子也不知過了多久,難道它的主人馬上就要回來了麼?

    「我的主人在哪?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這裡為什麼只剩下你一……只龜?我們怎樣才能離開?」

    一人一龜同聲問道。

    傑迪簡單地講述了自已意外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但是黃金巨龜那段違心的讚美並沒有瞞過他,他沒敢說出戰天使凝果的真相,只說自已無意中曾經與她神思勾通。並不知道她地下落。

    黃金巨龜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它對自已的主人並非沒有感情,不過在它的理解裡,從不覺得被囚禁起來算是一種折磨,它獨自一龜在這被遺棄的世界裡過了數千年,還不是安之若素,非常愜意?

    這樣一想,它寧願那個可怕的少女主人同它一樣在另一個空間裡修身養性,它沒有興趣把它所知道的諸神之戰的情形,告訴這個似乎有著泰伊之神氣息的年輕人。事實上它知道的事情也著實不多。

    它現在只想著怎麼把這兩個人類送走,最好永遠不要有人再來打擾這裡的安寧。人類在它眼中就是惹禍精地代名詞。是人類惹怒了創世之神降下神罰,那段日子這裡的一切生物都死了。哪怕是一隻螻蟻,只有它這個以金屬為食地黃金龜僥倖活了下來,它不想再招來什麼天災了。

    「你們……要離開這裡嗎?」匡於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我想,你們能破開空間來到這裡,是因為你擁有神地力量。但是,你不會飛,就算爬上塔頂。你也無法穿透那厚達百丈的屏蔽空間。重新回到人類世界。」

    「什麼?我們只能留在這兒,直到永遠?」素素失聲問道。

    「不不不!」黃金巨龜匡於狡黠地道:「有一個辦法可以送你們出去。我的主人當年與其他諸神發生了點衝突,一點點小衝突,呃……因此我的主人把她的靴子遺落在這兒了。

    我的主人是第一戰天使。她的衣服、手套、靴子,都有各自不同地神力,一旦全部佩戴起來還能……,據我所知,穿上這雙靴子,就可以用意念馭使它飛行於空中,這是它地功能之一。我可以把它們送給你……「。

    黃金巨龜用它腦袋裡全部的智慧想到了一個很重要地問題:

    主人的靴子還在這兒,所以主人一旦脫困,就一定會回到這兒找回它的裝備。如果主人看到它現在這麼胖、這麼蠢笨,那就很可能讓它繼續爬樓梯。

    為安全計,這雙惹禍地聖靴得讓他們帶走,主人只要脫困,就能感應到她的裝備在哪兒,說不定自已就能因此逃過一劫了。

    黃金龜因為自已的妙計而得意地昂起頭來,傑迪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的靴子在哪兒?」

    「就在我旁邊」,巨龜緩慢地移動著身子,傑迪迫不及待,他一躍而起,躍到了巨大的石台上。

    伊麗莎白素素翹首望著,就聽石台上發出一聲驚呼:「這是第一戰天使凝果的聖靴?」

    「是啊是啊,就是這雙靴子。」

    「這……怎麼可能穿得進去?」傑迪不敢置信地道。

    素素心道:「莫非那雙靴子太小?天使可是最完美的存在,葛佳絲塔芙。凝果是一個女性名字,她的腳一定很纖巧,不知道我能不能穿得進去。」

    素素想著,低頭看了看她那雙纖秀的腳。

    這時,傑迪從石台上一躍而下,他的兩肩上各扛著一條乳白色的「船」,素素的眼睛頓時也直了,吃驚地問道:「這*是什麼?

    傑迪乾笑道:「這是……第一戰天使凝果大人的靴子!」

    傑迪薩克爾,一匹魔狼;

    伊麗莎白素素,阿匹亞女王;

    他們一輩子也沒想過自已會有一天坐著一隻鞋子飛上天去,這種事實在是太荒誕了,但它現在真的發生了。

    黃金龜匡於說過,這雙聖靴變化無窮,可大可小,但是只有它真正的主人才能掌握它所有的能力,其他人只能支配它的最基本功能,靴子最基本的功能當然就是走路。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沒入了雲端,因為從來沒有到過這麼高的地方,素素女王緊張的小臉發白,雙手緊緊地抓著「船幫」,根本不敢往下邊看。傑迪注意到她恐懼的心情,靠近了去,握住了她的手。

    霧越來越濃了,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第一戰天使的聖靴飛船似乎已無法繼續向上穿越了,傑迪知道這裡已經開始接近能量屏障地邊緣。

    這裡是一片死地,它的封印不是由至高神親自施下的結界,憑他體內至純的神力能量是能夠破解的,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開始從他身上漸漸升騰起來,將兩個人和那雙聖靴籠罩在了其中。

    果然,就像燒紅的刀切進了奶油,他們的「飛船」毫無阻滯地飛進了能量結界層。眼前的一切陡然發生了變化,太陽、月亮、滿天的星斗,以深藍地天幕為背景。向他們飛過來。

    那種壯觀和瑰麗是難以形容的,那是天地所造地美。鬼斧神工,再無一幅畫面能同這樣浩瀚的天象妣美。傑迪不由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洛凝。快看!」

    伊麗莎白緊張地小臉發青,茫然問道:「看什麼?」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什麼都看不到。

    傑迪眼前的奇景目不暇接,他已經顧不上說話了。殘存在能量層中的數千數萬年前的景象記憶濃縮成一剎那,在他面前迅速地掠過……

    火山爆發,火紅的岩漿噴湧流淌……,高山和峽谷此起彼伏。大海乾涸。平原露出地面,青草覆蓋大地。白雪一片皚皚,世間萬年,滄海桑田地演變……

    傑迪看到無數地巨人匯聚到平原上來。地基、城廓在他們的勞動下迅速成形,那規模……應該就是通天塔。他看到數不清地生物,人類、野獸、巨龍和天使,他看到巨人們在歡呼,在他們如同森林般舉趣的手臂搖擺下,巨人的近親小矮人走出了已經建好地下廟……

    侏儒、半身人、半獸人、獸人……,他們瞪著新奇的眼睛看著這個新奇的世界,就像初生的嬰兒,難道……這數不盡的物種,是泰伊之神用他的創造之力對至高神創造的生物進行改造的結果?

    這個想法在傑迪心裡一閃而過,然後眼前的景象變的更細緻入微了。他看到一個笑顏如花的白衣少女,站在通天塔的頂端,懷裡抱著一隻小小的金龜,正甜甜地說著什麼,然後把它放在台階上,一腳踢下了通天塔……

    傑迪搞不懂這種古怪的行為有什麼意圖,眼前畫面一閃,他又看到一對英俊的年輕人,一個手持著權杖,他的模樣就是通天塔下廟神殿上供奉的泰伊之神,旁邊那個風度翩翩、儒雅瀟灑的年輕人手裡卻捧著一本書,兩位神祇有說有笑地步下神壇,那書冊在眼前一閃而過,上邊有四個大字「欺詐之書」……

    畫面再度改變,眼前是一片高大的森林,一個美麗至極的女人站在那兒,就像這副原生態美景中最亮麗的一幅畫面。她背對著這裡,秀麗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只露出一截秀頸,那一截白晢的脖頸,給人異常細膩的感覺,讓你一見就能感覺到它令人心蕩神馳的細嫩和彈性。

    她的身材美麗至極,傑迪看過許多第一流的美女,但是僅用肢體語言就能展示如此風情的簡直絕無僅有。她週身上下無處不媚,那自內而外天生的媚惑風情,他只在與小狐女洛麗塔親熱時偶爾見到那麼一剎那的閃現。

    她的面前站著那個手捧「欺詐之書」的天神,兩個人正說著話,美女忽然扯開了衣衫,然後驚惶地叫著逃去,泰伊之神就在這時出現了,那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愕然站在那兒,被泰伊一拳打的跌倒在地,金色的血液沁出了嘴角……

    然後……,應該是諸神之戰爆發了,數不清的天使自天而降,遮蔽了太陽,地面上,身材高大的巨人揮舞著兵器,憑藉著他們可與神力抗衡的巨大力量同天使們戰鬥著。

    附庸天使一方的巨龍被他們象蜥蜴一般抓住,然後用手撕成兩段,巨大的戰斧把天使攔腰砍成兩半。

    天空中不時有燃燒的火球和隕石落下,地上無數巨人憑藉著他們堅韌的皮膚抵抗著天罰。地獄不死生物也不知被誰召喚出來,他們也參戰了,地獄三頭犬噴吐著可以吞噬靈魂的烏黑火焰,骷髏戰士和骨精靈毫無畏懼的衝上去……

    漫天的箭雨,吞噬著鮮血和靈魂,戰天使揮舞著正義之錘……不死生物們象麥子一樣一片又一片的倒下,天昏地暗,巨人的咆哮如雷霆一般震撼著大地……

    雙方開始在地面做戰了,天使群和巨人、不死生物們就像一輛輛絞肉車似的衝向對方,那種慘烈比人類的戰鬥更激烈百倍。聖光籠罩在天使戰團上空,幽綠的不潔光環如雲霧一般繚繞在不死軍團的身上……

    傑迪看到先前那個抱著小金龜的甜美少女一拳揮出,那拳頭變的碩大無比,一座山鋒在她的拳下炸裂成無數碎片,像炮彈一樣射向天使群,無數的天使哀鳴著,像鳥兒一般摔落在地。

    血液白骨灑落一地,血腥和屍臭瀰漫於天空,哀鳴與詛咒無窮無盡,幽靈戰車在半空的雲霧中徘徊……

    傑迪看的滿頭大汗,那一切太真實了,就像他親眼所見,親自經歷一般,不由得他不跟著緊張、驚懼。

    戰鬥的畫面消失了,天使戰團戰敗後退,泰伊諸神追了上去……

    大地恢復了平靜,巨人們仍然在通天塔下繼續著他們未完的事業,然後一束熾烈無比的聖光從天而降,籠罩了這片大地。那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它日以繼夜地照射著這片大地,世上再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永恆不變的白光……

    巨人們不知生了什麼病,開始大批大批地死去,少數巨人逃走了,留下來的最終全部死亡,這裡變成了一片空寂的死亡世界……

    傑迪知道,他看到的應該是數千年前諸神之戰的片斷,儘管從這畫面還看不出衝突的根本緣由到底是什麼,但肯定不會像傳說中因為建造了通天塔這件事本身而觸怒至高神那麼簡單。

    或許是因為他的神力本源與泰伊共同之故,所以他才能從這能量屏蔽層中探察到那些殘存的記憶碎片。

    「傑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素素焦急地問道。

    傑迪身子一震,猛地醒了過來:「我看到……戰爭!」

    「我……我看到了!」素素吃吃地說。

    他們突破了神力結界,重新出現在人間了。在他們的腳下,一場殘烈的戰爭正在發生,雙方的軍隊拼的慘烈無比。但是現在戰場上一片寂靜,所有的戰士舉著血淋淋的刀槍,都呆呆地仰望著天空。

    天空湛藍,一碧如洗,兩條奇怪的船,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白光,出現在戰場上空……
匿名
狀態︰ 離線
110
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6:08
戰爭財 第126章 迎刃而解


  莎莉絲特此刻完全是一副戰士的形象,她手持大劍,身穿輕甲,在城頭上奔跑著指揮戰鬥,喉嚨都喊啞了。

  他們制訂的戰略並沒有錯,無論是綜合實力還是戰爭準備,他們都沒有蓄謀多年的光明聖教充分,這場仗如果按照常規方法去打,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滅亡。

  而現在採取的戰略是,集中所有精銳,由兩位聖騎士率領,以優勢兵力圍殲光明聖教三路大軍的一路;由她率領祭祀們、魔法師和少數部隊利用中路城池較多的特點打阻擊戰,抵抗李爾男爵率領的中路軍進程;她的哥哥則對山川河流較多的東路軍予以伏擊阻撓。

  只要西路軍能夠被阿匹亞王國的軍隊殲滅,那麼戰場形勢就會發生逆轉,彼此的實力就會暫時達到一個平衡。最重要的是,軍心士氣會大為提高,同時處於觀望的周圍諸國會對他們產生信心,由於傾向他們的新教義而對他們提供或明或暗的幫助。

  但是這項計劃雖是死中求活的絕戶計,可是執行起來並不容易,莎莉絲特已經被迫退守了三座大型城市,李爾男爵率領大軍也三次屠城,追到了這裡。

  再往後沒有要塞可守了,如果再退那麼亞美迭城就等同於門戶大開,加菲爾德大祭禮就得率領軍民打響王城守衛戰了,因此莎莉絲特絕不能再退半步,她在苦苦支撐,期盼著西路圍殲戰的勝利消息。

  這座城叫「思爾干」,它的諧音在古阿匹亞語中是「姑娘勾搭你」的意思。聽起來有點猥褻,不過這城地確是一座繁華富饒的美麗城市。

  城中四處花團錦簇。真的像一位美麗的姑娘一樣。而李爾男爵率領的光輝聖戰軍團,則像一位飢渴的莽漢,正在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試圖把它佔有已有。

  面對李爾男爵大軍的無數次進攻,思爾干城的形勢已岌岌可危。光輝聖戰團的高級教士們呼喚來火球和閃電攻擊城頭地戰士,到處燃起熊熊的烈火。

  他們又召喚出土元素巨人和士兵們一起頂著城頭地攻擊在在城牆底下挖出了坑道,然後堆放乾柴放火燃燒,城牆有幾段已經被燒塌了,變成了高低不平的一堆亂石。

  莎莉絲特和血玫瑰騎士團地戰士們還有僧侶團的重裝士兵們集中在這些缺口上,同敵人亡命地搏殺。祭祀和王國的魔法師則站在城頭施放魔法助戰,擊退了入侵者的無數次進攻。城牆缺口處屍體已經墊了幾層。

  幸好城頭有二十餘具矮人緊急打造運來的重型床弩,全機括上弦。每次能發射十支長弩,犀利恐怖的巨弩射死了不少教士,逼的他們不敢靠近過來。而在過遠地地方,他們又無法發揮力量,失去了他們地支援,攻城力度有所降緩,破城的危險這才小了些。

  但是城上地祭祀們和魔法師也快到了賊去樓空的地步了。他們的力量已經消失殆盡。無論是神術還是魔法。都是一種以自身能量與外界元素產生共鳴,藉而使用外部能量地技巧。

  光明、黑暗類魔法要向神明借力。風雨雷電系魔法要向元元素精靈借力,所以不管是神術還是奧術,都免不了類似的程序。當他們自身蓄積的力量耗盡時。也就和神明或者元素精靈切斷了聯繫,這時的神術師和魔法師,比一個普通人還要弱。

  現在雙方幾乎全是靠戰士進行攻防血戰了,莎莉絲特和津堡大祭祀眼看著潮水般湧向一個個缺口的光輝聖戰團士兵,臉上不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座城市的命運即將就此塵埃落定,成為李爾屠殺異教徒的又一座豐碑了。

  就在這時,鉛雲密佈的天空突然晴朗起來,陰雲就像是被高空驟烈的罡風吹捲著遠去,陽光照射著大地,這副奇怪的天象頓時吸引了雙方的注意,喊殺聲驟然停了下來,所有的戰士都驚奇地抬頭望著天空。

  兩個光點越來越近,漸漸地可以看出那是兩個類似於船的東西,但它不是行於水上,卻是飛於空中。它的週遭放射著乳白色的聖潔光芒,當它們徐徐飛落,飛到與城頭平齊的時候,呆呆注視著的祭祀、僧侶等高級神職人員不禁齊聲歡呼起來。

  傑迪很感動,一見現場的情形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祭祀、僧侶們發自內心的由衷歡呼和傾慕歡喜的目光,更令他油然升起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他微笑著自凝果大人的鞋子裡站了起來,向城頭歡呼的人群徐徐招手。一陣風來,吹得他長髮獵獵,他的身體還籠罩在潔白的神聖光暈裡,陽光為這光暈塗上了七彩的眩麗,這一刻,他覺的自已就像一位救世主。

  「當英雄,真好!」請願諒傑迪薩克爾陛下這小小的虛榮心,任何一個男人發覺他在別人心目中擁有如此重要的位置時,都會如此自豪而欣慰的。

  然後,祭祀和僧侶們歡呼著叫了起來:「女王萬歲!女王萬歲!我們的女王還活著!女王自天而降,這是神的庇佑,是神跡、神跡啊!」

  無數的戰士隨著他們膜拜了下去,傑迪臉上的笑僵住了,他慢慢轉頭看向那個侍女洛凝。洛凝咬著嘴唇,很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靦腆地說:「傑迪,我就是……伊麗莎白。素素……」。

  傑迪忽然覺得額頭有點濕,有一粒小水珠飛快地沿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女王無視城上戰士們的膜拜,還用火辣的目光看著他,看的他汗毛直豎。

  城下,李爾男爵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他氣急敗壞地舉起長劍,厲聲大吼道:「放箭、放箭,把她射下來!這是阿匹亞人的詭計!真正的伊麗莎白女王已經死了!」

  伊麗莎白的突然出現實在是太糟糕了,她不但讓城上守軍陡然士氣大振。而且令自已地進攻產生了一種法理上的障礙,因為伊麗莎白女王目前仍是布坦尼大公的妻子,她的身份讓他無法與這位大公夫人為敵,所以只能把她指斥為邪端惡魔,抹消她的真正身份。

  箭矢向雨一般射向天空,「保護女王!」傑迪一聲大叫,兩個人轉瞬間已經移到了城頭上,他右手一揚,凝果小姑娘的兩隻繡花鞋便被他收進了自已的空間戒指,然後縱身向前一躍。就從六丈多高的城頭上一躍而下:「隨我殺敵!」

  自始至終,傑迪不曾正視洛凝……伊麗莎白女王的眼睛。他一個箭步,自城頭上躍到了光輝聖戰團的軍伍陣前。拳打腳踢地一個人殺進了敵陣。

  「傑迪!」眼見他活著歸來,驚喜交集無以復加地莎莉絲特還沒來得及湊上前來說句話,就見心上人急吼吼地衝進了敵陣。

  莎莉絲特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把腳跺了跺,舉起缺口卷刃的長劍,也嬌喝一聲:「隨我殺敵!」便當先自城牆缺口上衝了出去,士氣大振地阿匹亞士兵們緊隨其後。喊殺聲氣壯山河。

  伊麗莎白女王來不及和那些高階神職人員寒暄。她匆忙奔至城邊,扶著箭垛口向下張望。只見傑迪薩克爾先生張牙舞爪地衝進敵陣,如同一陣旋風似的,劈波斬浪一往無前。就像屁股後邊有隻老虎跟著似地,一溜煙地衝去了。

  驚呼慘叫聲被震天動地的廝殺怒吼聲淹沒了。本來人數、戰力都居於下風的思爾干守軍完全掌握了戰場主動權,光輝聖戰團開始節節敗退。一支大軍一旦失去作戰的勇氣,人數的多寡已經不起任何作用。

  李爾男爵緊握長劍,急切地四下張望著,希冀戰況能出現轉機,但他心裡明白,戰敗的命運已是無可逆轉,阿匹亞女王突然復活、並且以這種怪異的方式降臨,這對全軍地打擊太大了。

  他們一直標榜自已是正義地一方,神靈是站在他們這一面的,然而現在伊麗莎白女王如此奇特地亮相說明了什麼?普通士兵們哪還有作戰的勇氣?

  李爾男爵聲嘶力竭地呼喝著,命令軍隊穩住陣腳,但是大軍仍然在潰敗。

  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一旦潰敗,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現象,那就是羊羔現象。哪怕是單獨一個人被追殺,當刀砍到頭上時他都會停住腳步去抵擋一下,但是一支大軍潰敗逃跑時,卻很難出現這種情況。

  雙方地士兵們摻雜著一個追一個逃,逃跑的一方很少有人停下反抗,而是任人宰割,因此大軍一旦失去控制,恐懼心理瀰漫三軍的時候,就會出現一百人追著一萬人砍的奇特景象。

  莎莉絲特一邊健步如飛地率人衝殺,一邊感到非常的遺憾:她的士兵同樣疲憊不堪了,而敵人的數量又太多,這樣一邊倒的屠殺無法維持太長時間。

  如果有一位擅長精神攻擊的大魔法師在此時施展群發性「恐懼術」,只消感染一千人,這種氣氛就能自發傳染給一萬人,敵人將連逃走的勇氣都不再有,只能乖乖地任人宰割,那樣今天的戰果就十分可觀了。

  李爾男爵終於意識到他已經回天乏術了,他放棄了指揮權,撥轉馬頭和身邊的幾名教士穿行在驚恐萬狀的潰逃人流之中,向遠處逃去。一個意外的奇象,令得本該慘敗的阿匹亞王國中路軍大獲全勝。

  光輝聖戰團兵敗如山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夜色降臨了,思爾干城的守軍已經凱旋而歸,喧囂之後是難得的平靜,城頭還有守軍,城外還有探子,但是起碼的軍事常識讓每一個人知道,今夜他們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因為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一旦潰敗,是根本無法迅速收攏的,軍心更是不能迅速收復的,如果李爾男爵敢現在強行率領一支如驚弓之鳥般的軍隊返攻,那只有再經受一次被屠殺。

  傑迪很煩惱,他在女王的住處外面已經逡巡了很久了,卻不敢走進去。

  藉著追殺敵軍。他暫時避開了和伊麗莎白在一起的難堪,可是他終歸還是要回來的。先是接受了士兵們熱烈地歡迎,然後和莎莉絲特簡單地敘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情況。

  莎莉絲特含情脈脈的還沒把話題引到傾訴對他的思念上,女王的諭旨就到了:召傑迪薩克爾團長晉見,商討當前緊張情形的應對策略。

  「唉,原本以為她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侍女,可她竟然是……阿匹亞的女王!她的丈夫就是海倫的亡國殺父仇人,這該怎麼辦呢?

  還有,在遇到自已之前,她竟然還是處子。看來克麗奧佩特拉說地秘密是真的了。傑迪不期然地想起了克麗奧說過地話:

  「我曾經在三年前去過一趟布坦尼公國,在那兒把一個精靈美男子賣給了一個神秘的顧客。他出手很闊綽,但是卻不像一個貴族或者富商。你知道。我周遊列國,經商只是手段,閱歷天下大事才是目地,所以我對他進行了跟蹤和窺探。

  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是大公府的總管,而他買下這個精靈奴隸卻是供布坦尼大公取樂。有些貴族的確有些怪異癬好,俊男美女都是他的選擇,但布坦尼大公那時剛剛成親不到三天。這就透著詭異了。他很可能壓根就不喜歡女人。如果是這樣,其中大有文章可作……「

  傑迪輕輕歎了口氣:「看來是真的了。大公和大公夫人的恩愛甜蜜恐怕全是做給外人看的了,但不管怎麼講,自已最終地目地是要殺死布坦尼大公的。她可以背著大公找情人,但是要殺死她地丈夫,她會同意麼?」

  傑迪煩惱地抬起頭來,望著滿天星斗,悠悠地歎了口氣。

  天上,異界虛無空間,第一戰天使葛佳絲塔芙。凝果手托著香腮,也在此時幽幽地歎了口氣。

  蒼白的半透明的雪足孤懸於空中,死寂地海、灰色的山,一片冷峻。廣袤的空間裡,只有寧靜的色調,這裡是永恆的幽禁之地,這是一個冰冷慘白的空間。

  寒冷,灰寂,落寞,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她飄浮在空中,背上那對巨大雪白的翅膀不時展開,鼓蕩起一暈暈白光。

  已經很久了,她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在這死地被關了數千年,她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心態和風姿,但是這對她漫長生命來說毫不足道的短暫時光,卻讓她備受煎熬。

  沒有希望時就罷了,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在她焦急等待著自由的那一刻時,這希望卻又破滅了呢?

  那匹千刀萬剮罪無可赦的混蛋狼突然沒有動靜,無論是平時還是滿月,再也不曾見他汲取創世神的結界能量,誰會放過這唾手可得的力量?除非……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自已怎麼辦?本來已經死了的心,明明已經復活了,難道再死一回?

  神力結界已經被削弱了,凝果感覺得到,但是結界層到底還有多厚她無從瞭解。如果現在強行衝過神力結界會怎麼樣呢?

  天使是能量體的存在,核心是她的靈魂,如果強行衝過神力結界,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半途便被原始神力分解吸收,就此灰飛煙滅。另一種可能是在被完全分解前衝出結界重獲自由,代價是損失大量靈力。

  「拼不拼?」這個想法在凝果的心裡翻來覆去,讓她再無一刻安寧,她的秀髮已經亂糟糟的像個鳥巢,原本澄澈的眸子也佈滿了血絲。

  過了許久,凝果忽然閉上了眼睛,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在這兒,生與死本也沒有什麼區別,拼了!」

  她霍地張開雙眼,一抹剛毅從她眼底浮現,昔年睥睨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第一戰鬥天使復活了。

  她吸氣,然後雙翅一展,飛快地掠過了靜寂的空間,在宇宙中閃過一道雪光。那潔白的光影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向創世神的結界能量義無反顧地衝去……

  「奶奶的,老子終於想到離開的辦法了!」馬丁王子赤著腳站在礁石上,雙手叉腰仰天大笑,那野草般的頭髮和鬍鬚。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隻雄壯地人猿。

  他已經打聽到,美麗的海妖們有了身孕後將過一段休眠獨居期;他還恰巧在一本雜書上看到,人類男子的精子是十分眾多的,一次的排出高達四千萬以上。而美人魚是在水中體外受孕的。

  因此,理論上來說,他可以同時讓四千萬女性同時成為他BABY的母親。而一位美人魚國王最傑出的戰績也不過是一次令百餘位美人魚受孕成功。

  「嗯,在這一海域只有不到二十萬條美人魚,如果我讓她們同時受孕、同時休眠……,嘿嘿嘿嘿……」,馬丁王子捏著下巴陰險地笑了起來。

  二十萬個老婆同時懷孕。怕是曠古爍金第一奇跡了吧?古往今來再YY的人,誰又有如此大手筆的想像?馬丁王子陡然生起了壯志在我胸的豪邁氣概。

  碧波平靜的海面上。無數條美人魚在向這裡聚集,她們新地王自從繼位之後就落落寡歡。即使選擇了王國中最美麗的人魚向他獻媚,他也置之不理。美人魚們深為王國地存續而憂心忡忡。

  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他們的王今天終於回心轉意了……

  海水中齊刷刷地站著無數美女,其場面真是蔚為壯觀。

  美人魚的肌膚都是一樣的細嫩窈窕,容貌都是百里挑一的秀美出眾,她們纖柔圓潤的小蠻腰半浸在水裡。性感的香臍圓渦以下就開始漸漸是魚尾地形狀了。此刻埋沒在海水下邊,看起來簡直就是無數個香艷性感地裸體少女站在海水裡。

  真是……真是看得人毛骨悚然……。二十萬娘子軍啊!

  人要上千,扯地連天;人若上萬,無邊無沿!二十萬個美女往哪兒一站是什麼場面?

  馬丁忽然想起了他很小的時候。在王國莊院裡地一個火熱的夏天,他在樹下發現了一條毛毛蟲,幼年的馬丁很勇敢地拿起樹枝,蹂躪起那條毛毛蟲來。然後,他無意中抬頭,看到樹幹上密密麻麻全是毛蟲,那一刻魂飛九宵雲外,頭皮酥酥發麻……

  童年那刻骨銘心地記憶似乎又鮮明起來了……

  馬丁王子一把扯去要害處那團海藻裙似的遮掩物,把它「吧嗒」一聲扔進海水,昂然望天、滿臉悲壯地道:「你們……來吧!」

  美人魚姑娘們羞澀地低下了頭,但是還是有幾個熱情奔放的姑娘壯起膽子低聲道:「我王,請您下水……」。

  「喔……」,馬丁王子一臉鱉樣,猛地踏前一下,直挺挺地落了水。

  四條美人魚立刻游了過來,用她們柔腴光滑的背和臀組成了一張世上最美麗性感的臥床,將他輕輕托起,讓他舒適的躺在海水中,頭肩在水上、大部分身體傾斜入水,不需他使一點力。

  然後和他關係最密切的嘉美尤和另一位姿容婉麗的少女互相羞澀地看了一眼,一齊潛進水中,兩張俏面貼進了他的下體。

  「啊……喔……喔……呣……」,馬丁扭曲著面孔叫起來,但那絕不是痛苦,而是極樂。

  叫聲讓美人魚們全羞紅了臉,密密匝匝二十萬美女,看起來就像盛開如火的一大片金達萊……

  「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葛佳絲塔芙。凝果絲毫不顧一個淑女尤其是一個天使該有的氣質了,她像抽瘋一般上下飛舞、又哭又叫,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才算平靜下來。

  付出的代價非常巨大,虧得她做為第一戰天使擁有龐大無匹的能量,才能穿過已經變得稀薄的結界,儘管如此,她也折損了十分之七的力量,她現在的靈體力量,只能將她的身形維持的像個人類女子一般大小了。

  這樣的力量可不行,要知道天界的人強行降臨另一空間:人類世界,本來力量就會受到減半的削弱,而天使的力量減半,同人類的最強者相比,未必就能勝出一籌,何況她現在元氣大傷呢?

  但是和重獲自由相比,這種代價又不算什麼了,如果永遠禁錮在那個空間裡,力量再強大又有什麼用?

  「我該到哪兒去兒?我該做些什麼?」凝果在天空中徐徐地飛。感受著月光、感受著風、感受著生命的力量。

  「我要打聽泰伊大哥的下落、還有阿姆斯特魯那小子的死活。」

  她抱著雙臂靜靜地懸在空中,沉思著想:「唔,路西法或許會知道情況……」

  她在原地旋轉了半圈,輕輕搖頭:「不行,我現在力量太弱了,路西法那混蛋一直對我不懷好意,他要是趁人之危……,我得先找到'聖天使戰甲'地缺失部分,只有完好的戰甲才能恢復我的力量……」

  她仰起臉看向深藍的天空,朦朧的月光映著她的臉。有種迷離神秘的美。

  凝果嘴角一勾,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翩然一轉,像一顆曳空的流星。投向人類的世界……

  當靜謐地夜空有一顆'流星'悄然消失在北方的時候,傑迪終於鼓足了勇氣,出現在女王地住處門前。

  ………………

  又是一次雲歇雨停,一雙男女臥在榻上,喘息的餘韻是那般動聽,紅燭靜靜地燃燒,燭淚凝如琥珀。燈火為伊麗莎白素素水靈靈地肌膚靜靜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著起伏跌宕的流暢曲線是那般曼妙誘人。

  一進門。女王就像一個熱戀中的普通少女,忘情地撲上來攬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熱情地撕扯開他的衣服,蜜吻像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臉上、唇上、胸口、小腹……

  傑迪就像一根蠟燭似地被點燃了,他苦心準備了半晌地話一句都沒能說出來。兩個人只能用肢體語言來交流溝通了。

  此刻,伊麗莎白溫馴地躺在他的懷中,傑迪摩娑著她那鬼斧神工地優美的裸體,素素象貓兒似的瞇起眼睛,愜意地享愛著他地愛撫。

  第二次的歡好,素素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不堪伐撻了,適度而溫柔的愛撫讓她的心象融入了蜜糖裡,蕩漾著說不出的歡喜。

  秀美的長髮被汗浸濕,散發著淡淡的女兒家香氣,如弓般美妙彎曲的粉背、纖細圓潤的蜂腰,修長豐腴的大腿,都是傑迪的大手留連不去的所在。

  「洛凝……,啊,伊……伊麗莎白……」。

  「不,還是叫我洛凝好了,在你面前,我不是女王,永遠是溫馴乖巧的小侍女洛凝!」女王含情脈脈地說。

  「洛凝,我不知該怎麼說,你也許不知道,我和布坦尼大公……」

  一根纖細白晢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不,不用說,親愛的傑迪,我心裡都沒白。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但我嫁去布坦尼的三年,是做了三年的人質!

  他用阿匹亞的和平挾制我,以我的安危挾制阿匹亞,但我沒有足夠的力量與他抗衡,只能任其所為。三年了,你知道我心裡積蓄了多少對他的恨?愛,沒有,只有不斷積蓄的怒火。

  現在,光明聖教的人在他的默許下向我的王國開戰了,他已經屠殺了我無數的子民,我和他已經完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扯下去了。如果這裡只有我在,那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同我的子民們一齊戰亡。「

  她的手指滑到了傑迪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地劃著圈:「其實,如果不是你,早在女神的聖誕日我就已經死了。我和布坦尼大公再無任何關係,明天一早,我就會宣佈自已的立場並公開決裂。

  畢竟,我要用我的存在來振奮全國軍民的心,所以我無法再隱居幕後,而我要站到台前來,就必須要面對和布坦尼大公曾經的關係。傑迪,我需要你,我愛你……「。

  傑迪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在這樣旖旎的場面裡,他實在無法說起海倫公主和她復國的事情,只要女王和布坦尼徹底決裂,那麼該不會有什麼大的波折阻礙了吧?傑迪心裡想著,一種今夜先盡情放鬆、享歡的思緒湧上了心頭。

  「啪!啪!啪!」他一邊想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打著伊麗莎白女王渾圓柔腴的雪臀,鼓騰騰的臀部雪沃沃的,肌理細膩、彈性驚人。那結實多肉的圓潤屁股,充滿彈性地震盪起一層層迷人的波浪,手感真是無比舒適。

  女王嬌嗔起來:「討厭呀你,為什麼打人家屁股?」

  「因為,你是女王!」

  伊麗莎白素素側著頭想了想:「打自已屁股和自已是女王兩者有關係麼?」

  不想了,她現在只想……再要他佔有自已。

  溫潤細膩的小手繼續向下滑去,握住了傑迪堅挺起來的'權杖',盈盈可愛的粉乳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著拋出美麗的誘惑,她一緊一鬆地握著那讓人又愛又怕的所在,水汪汪的大眼睛瞟著傑迪,忽然一翻身覆壓到了他結實有力的身體上。

  「好吧,親愛的傑迪,女王現在要臨幸你,給我,方纔那樣的感覺!」

  她嬌媚地說著,前半句是盛氣凜然的命令,後半句卻是蕩氣迴腸的哀求,一場雲雨再度開始了……

  素素的髮絲有種淡淡的菋莉花香,兩人雙腿交纏著開始擁吻。傑迪輕輕一推,素素就會意地坐了起來,赤裸的嬌軀,披散的頭髮,有種淫靡的氣息。

  又圓又翹的柔美香臀輕輕抬起,素素顫抖著極具骨感、纖細粉嫩的嬌軀,仰著頭、閉著嘴,小嘴張成了O形,慢慢地沉腰坐了下去。

  「啊……」,一聲甜美的呻吟般的歎息,傑迪感到一股蠕動著的緊縮感,纖腰圓臀稍顯笨拙地扭動起來,研磨著、歎息著,一雙大手讚賞似的撫上了那對堅挺、滑膩的雞頭肉,素素的眼神柔媚朦朧起來……

  翻雲覆雨、覆雨翻雲,香汗淋漓的伊麗莎白女王成了一灘被抽去骨頭的泥,只能任人取捨,再無還手之力了,她躺在那兒,尖尖的指甲都掐進了傑迪的臀部,身子一陣陣的戰慄著。

  女王臨時府邸外邊,三名騎士遠遠奔來,馬未停人已躍下,快步衝進了門廊。廊下門房的燈亮了起來,片刻的功夫,有人引著一名騎士快步向府內走去。

  「站住!什麼事?」內宅自有守衛,有人閃身出來喝問。

  那名披著戰甲、滿面風塵的騎士立即施禮道「我有重大軍情通報本城戰地指揮官莎莉絲特閣下,驚悉女王陛下在此,特來稟報!」

  那守衛人員是一名品秩較高的祭祀,他皺了皺眉,說道:「女王與騎士團的傑迪團長正在商議要事,吩咐下來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有什麼事必須立刻稟報?」

  騎士急急說了幾句,祭祀聳然動容,擺手道:「你跟我來!」

  他帶著騎士走到內室外的廊下,這間臨時的房子規格並不算高,室內先是一間書房,連著一間臥室。祭祀大人揚聲稟告道:「陛下,西線大捷,全殲……」。

  「啊!」房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祭祀大人神情一緊,霍然大聲道:「陛下,出了什麼事?」

  那騎士也一把抽出了長劍,兩個人緊張地靠前一步,靜了一剎,卻聽房內女王的聲音道:「我……我是驚聞喜訊,情不自禁!」

  臥室內,素素女王氣喘吁吁地低聲道:「傑迪,快……,扶我起來……著衣!」

  她嘴裡說著,卻弓著粉背,兩腿牢牢地盤在傑迪的腰間,那激情的餘韻一時尚未消散,如何放得開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6 02:4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