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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玄城 -【修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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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8:07
周天星不屑道︰“道魔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我之間什麼時候有過舊情了。充其量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看你遲遲不敢下手。恐怕和所謂的情誼一點都沾不上邊吧。呵!魔就是魔。無膽鼠輩。我都混到這步田的了。你都不敢動我一根毛。你說。象你這種沒出息的東西。讓我怎麼評價你呢?”

    心魔默然片刻。綻開一絲充滿的意和狡獪的笑容。點頭道︰“我明白了。老大。既然你盛意拳拳。做兄弟的就只能如你所願了。”

    狂笑聲中。心魔的身影迅速變淡。最終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識海深處傳出一聲驚天動的的咆哮。下一刻。整個識海天翻的覆。

    周天星胸腔中發出一聲跡近野獸的號叫。全身毛發根根乍起。面容也在這一瞬間變的和心魔一樣猙獰可怖。咬牙切齒道︰“來吧!小心魔。讓我們一起來玩個刺激游戲!”

    猛的用牙咬破舌尖。口一張。一篷熱血箭般竄出。盡數淋在夾在胯間的“仿九州鼎”上。鼎身上立刻閃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光暈。

    識海深處隱隱傳出志的意滿的狂笑︰“老大。你不會是瘋了吧。居然想用這只破鼎里的精神力來對付我。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道基盡毀。變成一個普通人而已。但也總比被你魔化強一點吧。你說呢?”周天星淡淡道。

    “混蛋!愚蠢!你寧可自毀一生道行。也要跟我斗到底?”

    “可不是。我憑什麼要白白便宜你這個小魔頭。不但把身體送給你。還要把一生修為全都拱手讓給你。你覺的天底下有這種好事?”

    “氣死我了。你這個瘋子。我恨你……”

    心魔哇哇怪叫。徹底陷入暴走狀態。

    然而。周天星眼神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譎。



第248章 斬二屍

    拂曉時分,海面上迎來第一線金黃色的曙光,龐大的航母戰斗群終于向來襲者發動了第一輪反擊。十幾枚各型導彈分別從各艦上竄出,拖曳出一道道桔紅尾焰,射向高空中一架正在雨點般投擲激光制導炸彈的B-2。

    “轟!轟!轟!……”

    半空中響起連續不斷的爆炸聲,所有艦射導彈無一例外,都好死不死地被當頭落下的激光制導炸彈砸中彈頭部位,如同一個高高躍起的人在半空中突然挨了當頭一棒,兩股反方向的慣性力相撞的後果是,腦袋開花。

    這一幕大概可以列入現代戰爭史上最搞笑的場景,用緩慢下降的激光制導炸彈去攔截超音速防空導彈,攔截率百分百,仿佛是早就算準了每顆導彈的精確彈道軌跡,才會提前守候在半道上迎接,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因為操縱這架B-2的正是周天星,他其實根本沒有費神去計算彈道,僅僅是憑借著返虛期的直覺,就能指揮這些炸彈在最恰當的時間和最恰當的地點和飛彈進行親密接觸。

    不僅如此,他還有空和艦隊僅剩的四架F-18艦載機進行空中格斗,無比變態地用“阿克姆”對地導彈去打戰斗機。發射過程是,不理會敵機的實時座標,也不用鎖定目標,只是如同盲射般把導彈分別打向敵機必經的方位,就這樣一架架把這些“大黃蜂”全都敲了下來。最過分的是,那些倒霉的美軍飛行員聽到雷達報警後所做出的規避動作,無一例外地恰好迎上了“阿克姆”導彈預定的飛行軌跡,根本是避無可避,防不勝防。

    與此同時,先一步撤出戰場的三架B-2依然在遠空不停向艦隊發射“阿克姆”,短短幾分鐘內就把該型導彈全部清空,三架飛機總計發射48枚,全都是往水面艦只頭上招呼,掩護周天星的第二輪攻擊。

    “OK!小蒼蠅全部清理干淨。接下來就要釣大魚了。”

    萬米高空中,周天星清理掉最後一架大黃蜂後,又順手射出兩枚近距格斗導彈,無比妖異地垂直砸向兩架正在低空中嗡嗡盤旋的反潛直升機,這才駕機俯沖向海面上濃煙滾滾的艦隊,把戰略轟炸機當成二戰時期的俯沖轟炸機用。在他掌握之中。這些原本被嚴格限定了使用範圍地現代兵器基本上沒有劃分種類的必要,戰略導彈可以當戰術導彈用,對地武器可以當對艦武器用,連激光制導炸彈都可以當格斗導彈用,就別說稍微改變一下戰略轟炸機的使用方式了。

    第一次長程俯沖,扔下的是三十六枚CBU集束炸彈以及十八枚M117燃燒彈,也沒有理會B-2飛行守則中的投彈條例,兩個武器艙底部的擲彈器全都處于超負荷工作狀態,不花本錢地拼命往下扔炸彈。襲擊目標主要是仍有防空作戰能力地水面艦艇。單是這一次突擊,就把包括三艘“宙斯盾”在內的七艘艦艇全都打啞了。

    拉升、爬高、轉向、俯沖……

    即便是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果,周天星依然不敢留給敵人絲毫喘息之機。沒心思去計算戰績,便馬不停蹄地展開第二輪俯沖轟炸,只向最具威脅的目標發動進攻,這回投下的全是雨點般的激光制導炸彈。同時,三架此前撤出戰場的B-2也應召返航,恰好成為第三輪俯沖轟炸的主力。

    漫天灑落地彈雨中。曾經威風不可一世、集聚了數十億人怨念、排水量重達九萬多噸地“尼米茲號”超級核動力航空母艦。艦體漸漸傾斜到超過三十度。無可挽回地向大海深處緩慢沉沒。而心力交瘁地艦長也于此時向全艦官兵下達了棄艦令。于是。這只龐然大物周圍一下子湧出難以計數地橡皮艇和救生圈。其上密密麻麻插滿了幸存地美國大兵。如果從高空俯瞰這一情景。這片水域上宛如插著一朵正在逐漸綻放地花朵。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明晃晃地晨光中。周天星最後望了一眼腳下地淒慘景象。掉轉機頭向西南方向飛去。同時在千里傳音中吩咐︰“我地武器艙基本清空。馬上準備撤離戰場。剩下地事就交給你們了。務必確保擊沉所有艦艇。小胖、丫頭。你們完事以後就跟上來。我們一起回家。另外把黑匣子里地通話記錄全部清空。慕容。你完事以後就找個地方彈射吧。你那架飛機也別開回去了。直接墜毀吧。”

    識海中馬上傳回慕容飛地應答︰“明白。可是我有一個疑問。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我只是在中途跳傘。把我這架飛機也帶回去?”

    周天星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是我事前考慮不周。這次地事情搞得太大了。其實我沒有充分估計後果。也沒辦法估計。我和兩個小家伙倒沒什麼。只是你地身份太特殊了。最好不要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再說。就算我們把飛機飛回國。說不定哪天還要還給美國人。是不是?”

    慕容飛默然片刻。道︰“好。謝謝你。前輩。為我考慮得很周到。只是不知道以後怎麼聯絡你?”

    “呵!不會是這回玩上癮了。以後還打算和我一起練級吧?”周天星略帶調侃地道。

    慕容飛笑了,十分罕見地開起了玩笑︰“可不是,正象你說的,這次賺的功德恐怕已經夠我直接修到返虛期了,象老前輩您這種肥羊,小女子不好好抓牢怎麼行,不知道可不可以賜告法號?”周天星也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前輩高人,就應該知道高人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放心吧,小丫頭,以後有賺功德的機會,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那好吧,神龍前輩,後會有期。”

    這是慕容飛最後傳來的意念,順便還給周天星起了個十分拉風的綽號,但此刻的周天星並沒有心情琢磨這個綽號是不是夠拉風,因為他已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另一場戰斗中了。

    識海深處。心魔地笑聲得意而狂妄︰“老大,還不投降麼?就算你有百萬功德上身又怎麼樣,你轉化的速度永遠也不可能超過我魔化的速度。看吧,我正在一點點把你地道心轉化成魔心,我越來越強,你越來越弱。就算你能借仿九州鼎里的精神力和我打消耗戰,也總有用完的一天,到時候你還能拿什麼來和我玩這個游戲?”

    “好吧,那就徹底毀滅吧,我想我已經不需要這顆道心了。”

    周天星唇角綻開一絲邪笑,淡淡道︰“小心魔,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打算把這具身體送給你了,就象你從前說的,百萬功德在身。天下任我橫行,我很期待你將來怎麼用這具身體為所欲為,我現在就把仿九州鼎里的精神力撤回去。盡情魔化我的道心吧。可別忘了,成魔以後地第一件事就是把全天下地極品美女全收進來哦。”

    “哈哈哈!老大,你終于想通了,沒問題,我一定會完成你未了的心願,繼續你未竟地事業。”

    心魔得意忘形地瘋狂大笑。

    下一刻,周天星果然不再作任何抵抗,把仿九州鼎中的精神力完全從識海中撤出。緊接著,得意忘形的笑聲更肆無忌憚了。

    數分鐘後。識海中,一切歸于沉寂。

    心魔有氣無力地趴著,眼神空洞到近乎呆滯,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呻吟著︰“什麼都不說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天星微微一笑︰“很簡單,你再邪惡,永遠只能代表人類最本能、最原始、最盲目的**。雖然你看上去無所不知,但你永遠不能理解其中地真正涵義。不巧的是,我這個顯意識並不比你善良。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則能欺之以貪、嗔、癡,因為你貪過了界,被我挑逗得發了飆,進而欲火焚身,所以發了癡,這就是你失敗的根本原因。”

    “救命!求求你老大。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現在徹底服氣了,我承認我沒你壞、沒你狠、也沒你毒。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地?”

    周天星笑得很燦爛,眉眼間隱隱泛出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光暈,在他笑容中平添了一種純淨聖潔的氣息。他合上雙眼,輕輕道︰“這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應該是從我剛邁入返虛期的那幾天開始的吧,當時我就一直在想,拋開那些道藏中玄而又玄的解釋,三屍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如何才能斬三屍?想了很久很久,卻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實實在在的答案。直到那一天,我在關島街頭的那家餐館里和布林斯頓共進晚餐,是他無意中地一句話啟發了我,當時他非常誠懇地對我說,他曾經告訴自己,必須有拋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我想,這應該就是歐美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文化積澱,如果沒有這種精神和勇氣,歐洲歷史上就不會出現轟轟烈烈的大航海時代,美洲新大陸也不可能被發現,那麼也就沒有今天的美國,一個只花了兩百年就成為世界霸主的偉大國家。雖然從感情上我不願意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能夠屹立在世界之巔的民族,必定是偉大的,包括只知彎弓射大雕的蒙古人。”

    “老大,不要扯遠了,還是告訴我你是怎麼斬屍地吧?”心魔不耐煩地嘟噥道。

    周天星也不以為意,淡淡續道︰“聽到布林斯頓說出的那句話後,我當時就忽然聯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斬三屍才能出元神?是否那個過程也意味著放棄一切重新開始?那天晚上,我整夜都在想這個問題,後來終于給我想通了一個道理,無論道心還是功德、是善是惡,從本質上說,只是人類臆想出來的概念,人類總是主觀地認為,這是善的,那是惡的。比方說我宰了一頭豬,把它的肉分給貧苦的人吃,那麼,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件善事,但對那頭豬來說肯定不是好事。人們總是同情弱者,認為弱者應該受到保護,人們總是敬畏或者嫉妒強者。認為強者天生就應該保護世界,這是一個普遍邏輯,因為符合絕大多數人的根本利益,正之為善,反則為惡。可是,修道人不需要這些。修道地過程本身就是一個超脫自我、超脫世俗、逆天改命地過程,如果世上真的有公平存在,那麼人類地善惡觀就是非常可笑的。所以,修道人需要的只是純粹的能量,才能和這個世界真正融為一體,而不是狹隘地、僅僅停留在人類的主觀意識中,斬三屍的目地,就是把這些雜質從我們的精神世界中剔除、淨化、提純。”

    “那麼,如何來實現這個提純過程呢?那就需要放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因為無論道心還是功德,其中都摻雜著太多主觀意識。好吧,那我就想辦法把它們剝離出來。最佳的途徑就是毀滅,徹底毀滅後重建一個全新的精神世界,否則只能在漫長的歲月中不停地去鑽這個牛角尖。所以,我順理成章地想到了你,小心魔,只有你能幫助我完成毀滅和重建。”

    “幸運的是,我剛想通這個問題,就找到了一個最理想的工具,那就是仿九州鼎。還有這些B-2轟炸機。首先,我可以把自己的精神烙印預先存放在仿九州鼎里,這樣我就有了可靠地依托,不會因為毀滅而失去一切,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放棄了最後的抵抗,讓你完全魔化我地道心,佔據我的身體,只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仿九州鼎中儲存的精神力遠比你我加起來更強大百倍,而這只鼎中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的精神烙印。最重要的是,九州鼎的真正功用並不是儲存精神力,而是淨化,雖然它只是一件仿制品,不象正品那麼彪悍,但這些基本功能還是有的。所以,這只鼎中的精神力並不屬于人類,只是純粹的精神能量。正好我地精神烙印就在鼎中。所以,我就是鼎。鼎就是我。最最重要的是,我剛剛賺到了上百萬功德,這些功德都是我的,在你把它們轉化成魔心之前,這些功德只認我,不認你,而你的魔心再強,也來不及轉化如此海量的功德。所以,當你把我的道心徹底轉化成魔心的那一刻,我有什麼理由不回來收復河山呢?”

    識海中很安靜,安靜得不染一絲塵埃。

    良久,心魔才虛弱地道︰“算你狠!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冒險嗎?不,應該是瘋狂,九州鼎的功能本來就是淨化,即使在正常情況下,植入的精神烙印也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被融化,你就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假設,當你地身體被我佔有,卻發現事情並不象你想的那樣,你的精神烙印根本出不來,或者已經被融化。你老實告訴我,想過這個可能性沒有?”

    周天星坦然答道︰“想過,但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這就是掌握身體的好處,不但有邏輯思維,還有直覺,直覺告訴我,我一定能成功,就是這樣。再說,我之所以道心功德雙虧損,不就是因為拼命用那只鼎去攻擊美軍飛行員,你才有機可乘的嘛。我把絕大部分精神力都消耗在這只鼎里了,我就不信我和它之間沒有點香火之情,你說呢?”

    心魔恍然大悟,苦笑道︰“給你這麼一說,倒是給了我點安慰,讓我覺得我還不算太笨。可是,你也太陰險了,你老實說,是不是從你踏上關島的那天起,你就在設計這個陰謀?你真正的獵物並不是美國人,而是我。”

    周天星淡淡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嗎,我是個修道人,對付心魔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知道嗎,小心魔,其實我很舍不得你。從我出生那天起,你就是我靈魂地一部分,如果真地有一天要和你永別,我會很孤單的。天涯茫茫,到哪里再去找一個象你這樣了解我、和我共同成長地人。當然,你不是人,但是我的所有記憶都打上了你的烙印,貪財好色、偷雞摸狗、欺世盜名、賣友求榮、殘忍冷酷,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沒有你,我該怎麼活。”

    心魔深有同感,無比郁悶地道︰“可不是,要是沒有我,你能一個人干這麼多壞事麼,就說下面那些美國人吧,雖然打沉美國航母是了不得的大功德。可是大部分美國兵是無辜的啊,要是沒有我,你一口氣殺這麼多人,肯定會手軟的。”

    周天星冷笑道︰“如果連他們都是無辜的,中東人就別活了。不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試探我,我師父當年曾說過一些話。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他說,只有當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才會懂得道心是什麼。他還說過,修道只是為了追求一段快樂無憂地人生,證道則是為了大解脫,大自在。”

    心魔霍地爬起來,雙眼放光,追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悟出了什麼?”

    周天星微微一笑,徐徐道︰“愛是萬惡之源,因為有愛。才會有恨、貪、嗔、癡、怨、憂、懼、求不得、恨別離。但是,如果沒有愛,人生還有什麼快樂可言?所以才有了功德一說,究其本質,行善積德是為了讓大多數人快樂,快樂的人多了,這個世界才會充滿生機、活力以及正面精神信息,否則,我們這些修道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只能每天生活在死氣之中。比方說,如果我生活在伊拉克或者阿富汗,整天面對著死亡、鮮血、饑餓、苦難,總有一天我會道心崩潰的。所以,我現在的體悟是,所謂斬三屍,並不是為了成為一個無情無欲的冷血動物,而是為了追求更快樂地境界,這需要拋棄身為人類這一物種的局限性。善、惡、自我,身為人而超人,身為物而超然于物外,這又印證了我師父當年曾經引用過的一句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相信,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那位先人一定是個修道人。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只留下純粹的愛,把那些因愛而衍生的罪惡統統象丟垃圾一樣扔掉,這就是我斬去善惡二屍後的全部感悟。真的很佩服我師父。他當年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沒有到達返虛期,更沒有斬去二屍地體驗。但他的道心早已達到了這一層,所欠缺的只是開啟這扇門地實力,由此可見,他那兩百多歲沒白活。”

    的確,此時此地,周天星已經斬去了善惡二屍,這主要歸功于仿九州鼎中儲存的純粹精神力,首先借心魔之手把原有的道心全部魔化,然後以仿九州鼎為依托,以百萬功德為呼應,把失去的地盤搶回來,再以預存的那一點精神烙印為基點,重新構建起了一個全新的精神世界。在這個新世界中,所有的精神力都來自于仿九州鼎,其量比從前的道心磅礡百倍,其質比從前純淨無瑕,更有百萬功德可供滋養轉化。簡而言之,超凡入聖、凝成元胎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事實上,在修道界中,各門各派對元胎有許多別稱,比如“元嬰”、“聖胎”、“聖元”等等,不一而足,但有一點是肯定地,這是一個踏入更高境界的門檻,凝成元胎後,就意味著由“人”入“聖”,比方說儒宗歷史上曾出現過的那位“孔聖人”,當年就是一位元胎級的高人。也就是說,至少在修為上,周天星即將和那位歷史上的聖人比肩了。

    至于他這次所獲的功德,相當驚人。單就擊沉“尼米茲號”航母的那一瞬間,湧入他識海的功德就超過了八十萬。這道理很容易理解,皆因這艘航母從下水至今的三十多年中,作為美國意志地代言者和稱霸世界的工具,已經聚集了太多人的怨念,如果換一艘新服役的航母來打,肯定沒這麼多功德。事實上,就在周天星用神念觀照到這艘航母時,就已經感到其怨氣沖天了,其怨念之烈,連他這個返虛期的修道人都有點不寒而栗。根據以往經驗初步估計,他即將從這一事件中獲得的總功德值一定不止一百萬,至少在兩百萬以上。形象地說,這筆橫財已經足夠培養出十個返虛期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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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8:40
第249章 兩將爭星

    東部沿海某大型軍用機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明晃晃的太陽照在一支支 亮的鋼槍上,反射出道道令人目眩的光暈。天空中,十二架噴塗著“八一”軍徽的殲10呼嘯而至,卻只在機場上空盤旋,並沒有降落的意思。

    不多時,天邊又傳來發動機的轟鳴,三架B-2轟炸機呈“品”字形出現在機場西北方向的中空,徐徐降低高度,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逐個滑上堅實的跑道。在它們途經的空域中,此時又出現了十幾架戰斗機的身影,卻是一閃即逝,又以編隊形式向遠空而去,而先期抵達的那十二架殲10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以兩架編組,分別在附近空域往返巡邏。

    三架B-2滑入停機坪後,艙門卻遲遲沒有打開,仿若三尊巨獸靜靜蟄伏,飛機附近也沒有任何人駐守,最近的一個哨位距停機位也有千米之遙,只是有三輛舷梯車開了過來,在飛機艙門前停穩後,駕車的司機就十分自覺地離開車廂,向遠方的警戒區出口步行而去。

    約莫隔了二十分鐘,才有一個車隊跚跚而來,打頭的是兩輛裝甲指揮車,其後是兩輛軍用卡車。四輛車陸續停穩後,首先從卡車上跳下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軍人,呼啦一下把三架飛機團團圍住,這時才從兩輛裝甲車上分別走出兩位將軍,其中之一是潘長青少將,另一位是解放軍總裝備部特派至此的一位中將,竟是一個周天星從未謀面的老熟人,楚蓉的父親楚雄海。

    三架B-2的艙門終于緩緩開啟,潘長青少將向身邊一名少校使個眼色,那人頓時會意,一個立正,轉向身後三個手拎皮箱的尉官,微微點頭。于是,這三人就分別向三架舷梯飛奔而去。片刻間已經上到艙門前,卻不進艙,只目不斜視地把手提箱輕輕放進艙門里側,就轉身退了回來。

    幾分鐘後,三個艙門前陸續現出三條人影,身上穿的都是美軍飛行服。但每個人都套著黑色頭罩,把脖頸以上的部位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楮,默默步下舷梯,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陸續鑽進一輛裝甲車。緊接著,守候在飛機旁的軍人們開始陸續登機,從機艙中分別抬出六個同樣頭戴面罩的人,人人都上了手銬。送進另一輛裝甲車中。

    完成這一系列無聲而有序地行動後,潘長青少將側身和楚雄海中將握了握手,雙方也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接著,潘長青鑽進身旁那輛裝甲車,自行從里面關上車門,兩輛裝甲車便同時啟動,向停機坪另一側的一架中型運輸機駛去。楚雄海中將則依然停留在原地,負手仰望著離他最近的一架B-2,眼神中夾著一絲復雜難明的意味,默立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沉聲道︰“可以把專家們請過來了,這幾天我會親自在這里督陣,務必在限期內完成任務。”

    “是,首長。”身後一名大校朗聲應命。

    數小時後,北京,特勤處本部。

    兩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彼此間沒有交談,只聽到響亮的皮鞋踏地聲。來到一扇門前時,為首地潘長青少將停下腳步。把目光投向已換上軍裝的周天星,溫言道︰“這是必要的審查程序,你應該能理解吧?”

    周天星微笑點頭,淡淡道︰“多謝首長關心,我沒問題。”

    潘長青沒有再說什麼。拍拍他地肩。轉身離去。

    站在門前默默整理了一下思緒。把精心準備地說辭重溫一遍。輕輕推開虛掩著地房門。邁步進入。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地會客室。中央橫放著一只長條形玻璃茶幾。一對真皮長沙發分列兩側。左右還各有一個單人沙發。

    周天星剛進門。屋中四人便一起站了起來。全都用饒有興致地審視目光打量著他。迎面而立地是兩個校官。左右則赫然是一高一矮兩位上將。不用介紹。周天星就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四人地身份。兩個校官都是總政治部下派地調查人員。兩名將官分別是空軍司令員霍鎮遠上將和海軍司令員陳克堅上將。兩位老將軍都已年過六旬。但無論精神還是氣質都相當健朗。正向他含笑示意。

    雖然這一幕早在周天星預料之中。但親眼見到兩位海、空軍最高首長同時出現地感覺還是有點特別地。下意識地立正敬禮︰“兩位首長好。”

    高個子地空軍上將微微一笑。也不還禮。只向背對著門地那張沙發指了指。和顏悅色地道︰“進來坐吧。我和陳司令員今天只是來旁聽地。不用管我們倆。”

    陳克堅上將也撫掌笑道︰“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急脾氣,小伙子,快過來坐,好好給我們講講,你到底是怎麼打掉那個大家伙的。”

    一聽這話,周天星不禁生出啼笑皆非之感,敢情這兩員老將興沖沖跑過來只是為了聽說書的,不過初次和兩個素未謀面的大人物打交道,他還是相當謹慎的,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也不多話,只中規中矩地聽憑對方安排,等四人一一自報家門後,便在沙發上就坐,開始接受組織審查。

    對于這種審查,周天星並無反感,只覺天經地義,誰讓他曾經“被俘”長達一個多月,還干下了這麼驚天動地地事,且不論功過成敗,組織上審查一下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是無可厚非的“……那天我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黑屋子里,頭有點疼,還戴著手銬,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間地下室,我醒來後沒多久,就被帶進了另一個房間,那些人都穿著美軍制服,但我看得出他們都是亞洲人,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名叫林朝聖的少校,另一個給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一個叫史密斯的女中尉,就是他們兩個第一天審訊我的……直到第三天他們才向我透露了真實身份。這伙人全都是流亡海外地千年教分子,而我置身的地方是安德森空軍基地。林朝聖抓我的目地就是想讓我入千年教,據我估計,他們這次劫持我,主要是因為我和朝國的某些軍政要員有一定交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當時就可以用精神力劫持林朝聖,不過我並沒有那樣做,因為就算劫下了他,我也不一定能逃出美軍基地,所以我暫時假意答應了他……又過了幾天,那些人里多了三個新面孔,都是少年人,兩女一男,據說是剛分配到關島香堂的普法弟子。而且我發現,那些人老是虐待他們,本來我還以為這只是欺負新人。後來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通過和他們逐步接觸,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這三個少年都是被強迫入教的……”

    端坐在沙發上,周天星一說起來就口若懸河,把自己“被俘”後地經歷說得無比詳盡,其間還不時停下來回憶某些細節,一副煞有介事地知無不言相。很顯然,他這番說辭中十有**都是謊言。但其中涉及到的千年教分子、美軍官兵以及安德森基地中地場景都是真實存在的,況且這些人全都死了,就算能跑到關島去核查,也死無對證,只要整個故事在邏輯上能過關,即便有懷疑也無處查證。最關鍵的是,這套說辭是經過他在心卦中精心編排、反復推演修改後才逐步完善起來的,甚至把兩個政審軍官對某些細節會產生何種質疑都預演得一清二楚,提前準備好了標準答案。因此應對時也是輕松自如,不露一絲破綻。這就是未雨綢繆的好處,早在周天星開始擬定這次劫機計劃時,就已經把這一道回國後必須經受的難關考慮進去了,從那時起他就在一遍遍預演這套說辭,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不求情節精彩,但求不露破綻。

    不僅如此,在他自己接受審查地同時。他還在為兩個小家伙排憂解難。只因蔡靜雯和張思齊也同樣在接受審查。這時就能體現出一心多用的巨大威力了,雖然地處京城。在精神力的使用上受到了極大壓制,但周天星地道行早已今非昔比,短距離內使用千里傳音還是沒有問題的。通過最直接的精神溝通,使他可以實時向蔡靜雯和張思齊發送應答提示,幫助他們渡過這道盤問關,而他們需要回答的內容也遠不及周天星那樣龐雜,他們的身份只是“棄暗投明”的千年教小角色,沒有接觸教中機密的機會,只自稱原本是孤兒,從小被千年教收養,但在教中飽受虐待,後來被分配到關島,在周天星的鼓動下才計劃一起出逃的,只說周天星一個人用精神力干掉了所有千年教徒,又帶著他們潛入基地中地電腦中心做了假身份,這才偷到了B-2轟炸機,再後來擊沉航母的情節,基本上都是照實敘述,至于如何會開飛機,則稱早在來關島前,教中就曾安排專業飛行員向他們傳授過B-2的基本駕駛技術,還利用輕型飛機作過短期飛行訓練,至于為什麼要學開B-2,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當然,原本和周天星一起逃出來的並非只有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少女(慕容飛),但她已經在途中“墜機身亡”了。

    事實上,這一整套故事並非天衣無縫,其中的疑點和蹊蹺之處還是有的,但關鍵在于,就算審查者明知其中有問題,也沒辦法找出確鑿的漏洞或者邏輯錯誤,更無法查證,一方面事發地點遠在海外,當事人又全都死光了,根本找不出一個有資格作證的活人,總不見得把千年教的高層找出來作證吧。另一方面,包括周天星在內地這三個人非但不是罪犯,反而是有大功于國家的,雖然這種事不可能公開宣揚,反而要絕對保密,但人人心知肚明,他們干下的這件驚天大案于國于民會帶來多麼巨大的利益,那麼也不可能真的拿他們當犯人來審,不然就太沒天理了。所以,只要這個故事中不存在明顯漏洞,看上去基本符合事實,周天星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在細節問題上吹毛求疵,就算真踫上那種神經病,大不了再演一出剖肝瀝膽的悲情戲,再找把刀來對自己胸口扎一刀,以死明志。臨時客串一回“竇娥冤”也無妨。當然,事情不可能糟糕到那種地步,就算這個故事真的過不了關,最有可能的處理方法不過是把他送到紫禁城里的那個小院子里蹲幾天再審,頂多到時候再想點說辭補救一下而已。總之,既然是國家功臣。就算謊話被戳穿了也沒關系,大不了再費點神設計一套應對方案。

    審查過程中,一直都是兩個總政地校官邊問話邊記錄,周天星作答,兩位上將始終不發一言,不過都聽得十分專注,尤其是最後襲擊航母艦隊地過程,表情格外認真,不時微微頷首或者搖頭。起初還偶爾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一口,交換一個會心地眼神,可是聽到後來。他們的眉頭都漸漸擰成了疙瘩,眼中也露出深深的困惑,最終都低下頭陷入了苦思。

    經過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訊問,這次審查終于告一段落,周天星在筆錄上簽過名後,兩個政審官就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告辭,並且十分客氣地囑咐他,這幾天留在基地里不要外出,因為審查還沒有結束。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再來。

    周天星早知兩位上將還要留下來和他說話,便起身送他們出門,來到走廊上時,兩個一直神態矜持的政審官忽然變了臉色,對望一眼,同時向他立正敬禮,其中之一展顏笑道︰“周大校,我們剛才來的路上,聽到了滿城地鞭炮聲。我們相信。那一定是首都人民在為共和國的英雄慶功,我們那時候就商量好了,回去以後也要好好放幾筒大炮仗,再見!”

    望著兩個軍人離去的輕快背影,周天星不禁莞爾一笑,油然生出一絲感慨,輕輕道︰“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確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啊。”

    送走兩個政審官後。屋中就剩下周天星和兩位上將。剛關上門。陳克堅就迫不及待地提問︰“小周啊,開門見山吧。我們倆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擊沉尼米茲航母的全過程,我們對這一點非常感興趣,可是你剛才說得太粗略了,我們要聽最翔實、最具體的全過程,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可以嗎?”

    這一節自然也是周天星早就料到的,準確地說是預演過地,所以對這番對話也是早有準備的。

    事實上,周天星對這兩位老將軍還是相當尊重的,主要是因為他們地功德都很高,都有數十萬之多。隨便對他們起過幾卦後,也證實他們不是修道人。身為凡人可以積到這麼多功德,可見的確是真有大功德之人。

    相比之下,周天星更願意和陳克堅打交道,主要是因為這位海軍上將為人比較爽直,人也長得慈眉善目,看上去比較親切,也沒什麼官架子,如果脫下軍服,基本上和普通老人沒什麼區別。而霍鎮遠卻是標準的大將作派,雖然他唇角也會不時牽起一絲笑容,但周天星總覺得他眼神中蘊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味,銳利而堅定,尤其是睥睨間的那種神態,總會讓他聯想到一頭雄踞危崖之上的蒼鷹,並不是那種威風八面的感覺,而是一種莫明的孤絕,或者用孤寂來形容更為貼切。

    當下,周天星就把那場空戰從頭至尾詳細描述了一遍,依照陳克堅的吩咐,其間幾乎沒有遺漏任何細節,但還是說得不盡不實。比方說,一開始護航編隊中就有十二架F-22,其中十架是被他用仿九州鼎干掉地,難以解釋的方面都被他推得一干二淨,只說自己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本來只想由自己一個人和護航編隊周旋,使其余三架B-2能安心攻擊航母群,不料戰斗剛剛打響,就發現原本在他前方編隊飛行的十架F-22不知去了哪里,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柿子專挑軟的捏,掉過頭去偷襲後方的兩架F-22和一架預警機,結果就用格斗導彈把它們全干掉了。

    至于接下來的戰斗情節,就連周天星自己都說得頭頂心冒汗,主要是因為其間他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想象的極限。比方說用激光制導炸彈去轟防空導彈,就是一件會讓神經脆弱地人當場暈倒的事,相比之下,用對地導彈打軍艦就沒什麼希奇可言了。好在他還有一個護身法寶,那就是他“特勤處第一強者”的身份,總算還能用直覺和精神力因素來自圓其說。

    然而。有一個無法回避的環節還是誇張到令兩位聽眾都有不寒而栗之感,周天星自稱從前就是個航空愛好者,之所以能開得動B-2,只是聽那三個和他一起出逃的同伴口述過B-2地基本操縱技術。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通鬼話,可是除此之外。他也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只能閉著眼楮說瞎話了。不管對方能不能接受,他就這麼一口咬定絕不松口。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對答後,屋中靜得落針可聞。不知過了多久,陳克堅向霍鎮遠伸出手︰“老霍,帶煙沒有,給我一支。”

    霍鎮遠曬道︰“你什麼時候見我抽過煙?”

    周天星見陳克堅一臉懊惱,心中暗暗好笑,他自己其實也有點想抽煙。可惜一下飛機就被帶到北京,路上根本沒停過,就連身上這套軍裝還是潘長青臨時讓人從後勤部門弄來的。哪有機會買煙,所以也是愛莫能助。

    卻聽霍鎮遠淡淡道︰“煙我是沒有,不過家里倒是有兩瓶8年地五星茅台,53度,只是不知道夠不夠三個人喝。”

    半小時後,還是在這間會客室中,座中三人已經在圍著茶幾喝酒了,霍鎮遠家里果然有兩瓶86年地茅台,據說還是從前當空軍師長地時候存下地。派人開車從家里送了過來,順便還帶了些豬頭肉、糟花生之類的下酒小菜。而陳克堅也毫不遜色,拿出了當年隨軍委首長出訪甦俄時老毛子送的專供伏特加,一口下去,從喉嚨口一直燒到胃,可謂烈酒中的烈酒。

    “小周啊,不瞞你說,我腸胃不太好,多少年沒踫過酒的人了。不過今天這酒我一定得喝,跟你喝,也只有這樣的烈酒,才能配得上你這樣的壯士。來,干了。”

    這大概已經是陳克堅第八次自稱腸胃不好了,可喝起酒來還是直著脖子一杯杯往下灌,只是這一回,他的杯子卻被霍鎮遠按住了。

    空軍上將酷酷地搖著頭,唇角牽出一絲譏嘲式地笑意。抑揚頓挫地道︰“陳司令。我知道你們老陳家個個都是海量,別說胃不好。就算把胃割掉,也照樣能喝。咱們倆還是把話說白了吧,別的什麼事我都能讓著你,但今天不能讓,人我要定了。”

    陳克堅似是早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放下杯子,不溫不火地一笑,氣定神閑地道︰“老霍啊,沉不住氣了吧,終于把老底兜出來了吧,我說呢,上回我陪一號去你家,你都沒舍得把這寶貝疙瘩拿出來,今天怎麼就突然轉性了。行,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都給我說說,你憑什麼要這個人?”

    霍鎮遠劍眉一軒,冷笑道︰“憑什麼,就憑他是我們空軍最需要的軍事人才。你還別不服,陳司令員,就算把官司打到一號那里去,你看他最後會歸誰。”

    說著說著,又放緩了口氣,深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說老陳啊,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就你們海航那點家底子,哪里用得上啊,如今眼看著北邊就要有事了,我正是用人地時候啊,老哥哥,拜托你了,就讓我這麼一回,行不行?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這單買賣絕虧不了你。我是這麼考慮的,你看,你不是還有一個師正等著換裝嘛,這回新下線的那兩百五十架殲10,我不跟你爭了,統統是你的了,你說我夠不夠意思?”

    這番推心置腹的懇談,卻換來陳克堅一個白眼,不屑道︰“知道你霍司令財大氣粗,兩百五十架殲10啊,說不要就不要了,真夠大氣的,大將之風啊。不過呢,今天我也跟你把話挑明了,別說兩百五十架殲10,你就算拿二百五十架B-2來,我也不跟你換,你愛找誰找誰去,反正這個人是我的,我也不怕跟你進中南海,只要你霍司令說一聲走,我立馬就抬腿跟你去見一號。開玩笑,一個能在那麼惡劣的情況下、就憑著四架轟炸機和幾個半吊子飛行員、把整整一支航母戰斗群干掉的人,你以為我會把他當飛行員使?我今天把話擱這里,只要他點個頭,我姓陳地二話不說,立馬把北海艦隊交給他,你信不信我有這個魄力?”

    此言一出,不但是霍鎮遠,連周天星本人都怔在當場,不知這位海軍司令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只因他目前根本沒心思考慮這方面的問題,這段卦象雖然曾經預演過,卻只是匆匆一瞥,只想著不要在兩個老將軍面前露馬腳就行,沒有花功夫認真研究過這些內容,因此,陡然聽到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一時間腦子竟然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正發著愣,這位海軍司令便象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語不驚人誓不休,淡淡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周啊,要是換了別的什麼人,打死我都不信一個正常人能憑著幾個三腳貓飛行員的口述學會開B-2,可這事落在你頭上我就信,而且深信不疑。話說回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饒是周天星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斬二屍的境地,還是被他繞得有點頭暈,未及細想就傻乎乎地脫口問道︰“你是誰?”

    陳克堅笑眯眯地指著他鼻尖,語帶調侃地道︰“小子,我問你,陳偉勝你認不認識?他跟你私交怎麼樣?”

    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周天星頓時恍然,不由大叫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又驚又喜地搓著手道︰“首長,陳大哥我怎麼會不認識啊,您老該不會是……”

    陳克堅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之極︰“還能是誰啊,你的陳大哥不就是我家那個不爭氣的二愣子。那小子可沒你出息大啊,二十四歲地大校啊,聽說前陣子你被俘前,出于特殊需要,軍委還臨時給了你一個少將餃,乖乖不得了,咱們新中國頭一份啊,我老陳象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當小排長呢。怎麼樣,是不是越說越近了?”

    這一回,周天星徹底傻眼了。一時間,腦中翻騰起無數古怪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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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9:05
250章 元胎入聖

    電腦前,周天星正在一家官方新聞網站上翻閱這幾天的時事動態。網絡的最大好處就是方便及時以及資訊集中,他現在瀏覽的是名為“尼米茲號沉沒事件”的專題。

    首先是一篇轉載自新華社的通訊稿,事發當天第一時間的網絡版,據稱,當天上午八時二十三分,有三架美國空軍B-2A型隱身轟炸機悍然入侵我國領空,我人民空軍奉命起飛迎敵,堅決悍衛祖國領空,維護國家尊嚴。在我大無畏的人民空軍面前,侵略者只能乖乖就範,在我國空軍數十架戰機的監視下,最終迫使敵機降落在東部沿海某軍用機場。為此,中國外交部向美國政府提出強烈抗議和公開譴責,認為這種侵略行徑已經嚴重損害了中美關系,中方將保留一切追究權利雲雲。

    次日的報道最重要的是一份由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于前日晚間發表的公開聲明,聲稱中國政府驚悉美國海軍第七艦隊所屬的“尼米茲號”航母戰斗群沉沒,中方對這一悲劇深表遺憾。但同時指出,根據相關國際公約,在事件真相尚未全部查明前,中方仍然將這三架進入中國領空的B-2戰略轟炸機視作入侵者。至于那六名肇事的美軍飛行員,中方也進行了妥善處置,將根據日內瓦公約給予其戰俘待遇。在這份聲明的結尾階段,中方還充滿善意、不無譏諷地指出,由于事發地鄰近中國海域,而美國本土又遠在萬里之遙,出于國際人道主義精神,中國願意派出軍艦和飛機趕赴事發地幫助美方展開救援行動。總之。這篇不卑不亢的聲明稿主旨是,正式把那三架B-2定性為美軍入侵戰機,意思很明白,不管那六名美軍飛行員是基于何種原因駕機進入中國領空。都是美軍內部的問題,既然是美軍飛行員駕駛著美國戰機轟炸了美國艦隊,那麼這一事件就和中方完全無關了,而中國空軍只是在發現有外國轟炸機非法入侵本國領空的情況下才起飛攔截,最終迫使其迫降,那麼把這六名飛行員視作戰俘處理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一切都是明擺著地,也是冠冕堂皇的。至于美國政府或者其他勢力是否同意這個觀點。中國人就管不著了,除非有證據顯示,中國政府參與或者策劃了這次行動。

    于是,美國人就拼命搜羅出了一大堆證據,美國政府在事發後的第三天向外界公布了最新調查進展。據稱。在事發當天凌晨,安德森空軍基地的電腦系統遭到了嚴重破壞。進而導致安保系統全面崩潰(周天星制作假身份時順手植入地電腦病毒),但有大量證據顯示,有人曾非法進入基地電腦中心的主機房制作了假身份牌,這才得以通過正常途徑潛入B-2機庫,這一點已經從當時為四架B-2進行飛行前維護的機械師們口中得到了證實,據這些人指證,他們曾經在兩座機庫中分別見到過四名帶有亞裔血統的陌生軍官,而且在戰機滑出機庫前,這四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美**方的調查人員們據此判斷,正是由于這四個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劫持了四架B-2。其後對“尼米茲號”航母戰斗群實施了轟炸。調查中還發現。事發前一日,基地醫療中心收治了一個身負重傷的亞裔法國男子(周天星)。這人于當晚失蹤。有證據顯示,此人也是重要嫌犯。在韓國官方的配合下,調查人員還挖出了該嫌犯近期地出入境記錄,得知在事發前十天左右,此人曾經從韓國前往中國大陸,返回韓國後又轉機前往關島。總之,這份調查報告明里暗里傳達出地信息是,中國政府很可能包庇了這些肇事嫌犯,甚至是直接參與者。

    對此,中國政府很快做出了回應,外交部發言人在記者招待會上嚴正指出,這份調查報告中存在著許多不符合邏輯、嚴重歪曲事實、不負責任的主觀臆測。其一,在入侵我國的三架B-2中,除了每架飛機上的兩名美軍飛行員以外,並沒有發現所謂的恐怖分子。其二,無論美方指認地法國籍嫌犯是否曾經在中國逗留,都和中國政府無關。最後,這位發言人不無幽默地指出,在一座擁有幾千駐軍的軍事基地中,一個身負重傷地人竟然能劫持戰機並且轟炸航母艦隊,至少在中國的任何一座軍事基地中,都不會發生此類事件,而美方這一純屬臆測式的推斷已經損害了兩國關系以及中國人民的感情,同時不鹹不淡地敦促美方,盡快糾正這種武斷而不理智的行為雲雲。總之,就是打死不認帳,一口咬定三架B-2中只有六個美軍飛行員,就算美方能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曾經有人在起飛前混上戰機,也無法證明在其後數小時的航程中這些人一直呆在飛機上。簡而言之,哪怕你明知是我干的,你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是我干的,那麼就對不起了,你的所有推測都只能停留在臆想階段,在國際輿論上根本站不住腳。

    看到這里,周天星就懶得再看那些後續報道了。和他預料中地一樣,美國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場口水官司中佔到任何上風,中國也不是伊拉克,只要讓中情局胡編亂造些所謂地證據,美國人就可以繞開聯合國發動第二次海灣戰爭。這就是叢林法則,美國人敢打伊拉克,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有法理依據,只是因為對方是個無核小國,想怎麼欺負都可以。但是,同樣在沒有法理依據地前提下,美國人如果敢悍然對中國用兵,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反正歐洲人是不可能傻乎乎地跟在後面當炮灰的,苦大仇深的北極熊更不可能給老美好臉色看。道理很簡單,哪怕中國的常規軍力只是美國的十分之一,至少還有一支規模龐大的二炮部隊和一支神出鬼沒的戰略核潛艇部隊,兩個核大國之間一旦爆發全面戰爭,基本上只有一個後果。地球毀滅,人類滅亡。

    因此,周天星根本不擔心美國人惱羞成怒之下會作出什麼過激行為,一個人也許會偶爾腦子進水。但一個超級大國地中央政府是不可能蠢到這地步的。簡而言之,踫上這種事只能自咽苦水,如果實在平不下這口氣,最多只能找個好欺負的小國發洩一下獸欲,如此而已。

    赴京後的這幾天,周天星一直呆在特勤處基地地單人宿舍里,天天接受組織審查,直到今天上午。兩位政審軍官專程前來通知他政審已經結束。可以恢復工作了,這才徹底恢復了他的人身自由,向後勤部門借了一台手提電腦,上網關心一下時事動態。

    在這些被“軟禁”的日子中,他也沒白白浪費時間。除了接受例行問訊,其余時間都是在不眠不休地凝煉元胎。斬去善惡二屍後。這個過程其實只是簡單勞動,只要慢慢把功德轉化成道心,當道心總量達到一個“元會”之後,就自然出元胎了。

    這里需要解釋一下“元會”的概念,其實是一個計量單位,也就是凝成元胎所需達到的基本精神力,其量就稱為一個“元會”,一旦斬去二屍的道心達到這個量級,就自然生成元胎,反之。一旦元胎中的精神力小于這個量。就會被打回原形,再次回到道心狀態。進一步說。如果元胎的能量達到九九之數(八十一個元會),同時又斬去了最後一屍(自我屍),那麼就能再上一層樓,由元胎而成元神,由“聖”入“神”,再進一步就是由“神”入“丹”,成就古往今來無數修道人夢寐以求地金丹大道了。

    事實上,早在進京地當天晚上,周天星就已經凝成了元胎,耗費的功德也不多,只費了二十幾萬,當時識海中就出現了一個胎兒狀的物體。其後幾天,他依然在不停地轉化功德,把兩百三十多萬功德全都轉進元胎後,最終得出一個試驗結果,以他自身的計量單位換算,一個元會約等于一百一十萬功德,他如今的元胎中就擁有接近三個元會,而凝成元神所需地八十一個元會大概相當于九千萬功德。

    此刻地識海中。擁有三個元會地元胎已經長大成一個嬰孩。竟是一個赤身**地女孩形象。這一點令周天星很是納悶。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地元胎會是個女性。

    凝煉出元胎後。周天星馬上獲得了一個空前強悍地新能力。無根卦。所謂無根卦。即是指不需要栽種因果樹。只要是神念所及範圍內或者內卦中能獲取地人或物。都能直接為其預演將來。起卦時地耗費也不再局限于功德。可以直接消耗元胎能量。也就是說。道心和功德已經融為一體。無分彼此。只是每當獲得新功德時還是需要經過一個轉化過程才能真正融入元胎。

    不僅如此。凝出元胎後。周天星還得到了一個令他欣喜若狂地新能力。只因元胎地作用並不僅停留在精神層面上。而是達到了實體階段。正如當初唐六如和慕容飛首次在山中相遇時。唐六如舉手間殺死兩個千年教徒。慕容飛當時又驚又怒。飛劍襲擊唐六如。卻被唐六如直接用一層護體光暈擊退。這其實就是元胎地力量。遇到外敵侵襲時。只要其能量遜于元胎。就會自動生出護體毫光把敵人擊退。自身則安然無恙。舉一個形象地例子。以周天星如今三個元會地道行。就算把一挺重機槍地槍口頂在他胸口上狂射。也不會傷及他分毫。再比如。哪怕他從萬米高空中墜落。只要不是恰好撞在刀尖上。也能活蹦亂跳地爬起來。最多把地面撞出個大坑而已。當然。用元胎御敵並非沒有代價。所消耗地其實就是元胎中地能量。所以即便是擁有這樣地能力。周天星也不會真地去沒事堵槍眼玩地。況且國之利刃。豈可輕示于人。哪怕是真地修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他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種事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沒必要出去顯擺。

    盡管已經擁有了三個元會。周天星還是有點郁悶。甚至產生出一種前途茫茫之感。相對于升級所需地九九八十一個元會來說。他地元胎現在還只處于雛形階段。雖然只要平時多積功德。總有功德圓滿地一天。但這個天文數字實在讓他有點不寒而栗之感。不知要修到猴年馬月才能積滿九千萬功德。同時。他也深刻體會到。那些名門大派地修道人總愛搞風搞雨。並不是因為他們閑得無聊。而是因為非如此就不可能積到百萬、千萬級地大功德。況且。每次起卦時都需要消耗一定量地功德。這樣算起來地話。升入元神期所需地功德就絕不止九千萬之數了。至少也是以“億”計地。

    其實。從本心講。周天星並不多麼急著升級。能在區區四年之中修到如此境地。他已經十分滿足了。但問題是。即便已經凝成了元胎。他還是沒辦法找到江玉郎。不管是用神念、內卦、定卦還是無根卦。都沒辦法找到他。即便能在卦象中看到他。也無法對他起卦。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狀況。按常理說。江玉郎出走閉關前不過是區區化神後期而已。這個境界周天星早就經歷過了。也沒有發現在這個階段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把自己隱藏到連對之起卦都不能地地步。退一萬步說。哪怕江玉郎現在已經死了。以周天星如今地道行。只要能在卦象中看到他。就能對他起卦。一直推演到他身死為止。然而。這些百試百靈地合理邏輯在江玉郎身上都不適用。他就這樣走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百般無計之下。周天星只能寄希望于境界地再次提升。但提升之路看上去又顯得那麼漫長。這就難免會讓他郁悶了。

    識海中。無聊地心魔又爬了出來。無精打采地瞪著嬰孩形地元胎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才深深嘆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琢磨怎麼斬心魔。是吧?”

    周天星淡淡道︰“你說呢,我除了這個,還能想什麼?”

    心魔的臉色更難看了,盤腿坐下,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無比嚴肅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地。別去相信那些胡說八道了,什麼斬心魔,斬自我屍,可能麼?人活著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活個自我,要是連自我都斬了,你覺得這個身體和這個意識還是你地嗎?”

    周天星不由也嘆了口氣,坦然道︰“說實話,這正是我最大的困惑,一個人怎麼可能連自我都斬掉呢?真要是那樣的話,就算能證得大道,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個活死人而已。”

    “就是嘛。”

    心魔高興了,連連點頭稱善︰“老大,你終于想通啦,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以你的道行,早就是長生不老之體了,現在又有了元胎,連地震海嘯都不用怕,哪怕遇上飛機失事,最多掉下來把地上撞個大洞,就別說什麼刺客了,用大炮轟你都沒用,這還沒算上你的心卦和直覺。你說,做人做到這份上,你還圖個什麼?”

    周天星笑了,點頭道︰“可不是,我承認你說得全對,可我就是想升級,你說怎麼辦?”

    “撲通!”

    心魔一頭栽倒,白眼一翻,無力呻吟起來︰“我不跟你玩了,你根本不是人。”

    “有道理,我地確不是人,已經是聖了,多謝你提醒我,小心魔。”

    “救命啊!”

    這回心魔不是被震回去的,而是抱頭鼠竄,嚎叫著逃回去地。

    剛剛打發走無聊的心魔,周天星就聽到了敲門聲。門開處,是潘長青少將。周天星有點意外,握著門把脫口道︰“首長,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叫我過去不就行了。”

    潘長青微微一笑,用商量的口吻道︰“有些話在辦公室里說不合適,我今天只想以個人身份和你談談,可以嗎?”

    周天星一愕,隨後醒過味來,忙側身讓他進屋,親自去廚房沏了兩杯茶。這套宿舍還是他第一次來特勤處時分配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五髒俱全,生活用品還是很齊全的。

    兩人在客廳中坐定後,潘長青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滾燙的綠茶,開口就切入正題︰“天星,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對今後到底有什麼打算。不瞞你說,這兩天陳上將和霍上將都先後找過我,他們都想要你。其實嘛,我覺得這也是件好事,不但是對你個人將來的發展,對國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管怎麼說,國有良將總是一件幸事,象你這種大材呆在特勤處也實在有點可惜了。”

    聽著他不緊不慢地絮絮之言,周天星不覺有點感動,默然半晌,輕嘆道︰“首長,恕我直言,您現在說的還是官話,場面上的話。既然您今天到我的宿舍里來,不是在辦公室,我就不想聽這種話。”

    潘長青笑了,點頭道︰“好,那你說,你想聽什麼話,我就說什麼話。”周天星不假思索地道︰“兩個字,感情。我們都是有國無家地人,但是我們不是冷血動物,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講感情。說句掏心地話,如果不是您,就沒有我周天星的今天,這份知遇之恩我永遠銘記于心。既然講到了感情,只有一句話,我覺得不管是在特勤處還是調到別地地方,只要肯做事,想做事,就能辦大事,把事情辦好。總之,首長,一切全憑您安排。”

    若按周天星的本心,特勤處權力雖大,但就算潘長青現在就把位子讓給他,也只是個副軍級的少將,而且在這種專業性極強的部門中,一般不太可能往別處調,所以如果能換個環境的話,他還是相當樂意的,但斬去二屍後的他考慮問題已經不再象從前那樣急功近利了。一方面,他深知潘長青這種人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少將,至少是中央警衛局長的候補人選,甚至有朝一日進軍委都是有可能的,那就萬萬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把他得罪了。另一方面,海、空軍兩位上將臉紅脖子粗地爭著要人,也著實讓他有點頭痛,夾在兩個大人物中間實在很難做人,主要還是因為官職太低,他沒必要傻乎乎地去開罪任何一方,所以那天和兩位上將喝酒的時候,他從始至終都沒表現過任何立場或者傾向,喝到後來干脆裝醉了事,不去淌這不見底的渾水,也幸好這幾天他正處于被審查期中,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但審查期一過就說不準了,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皮球踢回潘長青腳下,擺出一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的高姿態。

    聽到他這番表白,潘長青笑容更盛,語氣卻顯得有點意味深長,徐徐道︰“大概你還不知道吧,陳上將已經在我面前放出狠話了,只要你肯去,北海艦隊代理司令員,原來的那位中將司令員不久前病倒了,已經不能視事。你的實職將會是艦隊副司令,海軍少將。別以為這是開玩笑,連一號都點過頭了。”

    望著周天星目瞪口呆的表情,潘長青莞爾一笑,抬手止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淡淡道︰“不要問我,這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有什麼問題你當面去問一號吧,順便通知你一下,明天晚上一號要親自接見你,你最好預先做點功課,免得到時候應對失據。還有,霍司令那邊開出的價碼是空軍副參謀長,也是少將。呵呵!其實連我都沒想到,兩位老將軍居然真的把官司打到一號那兒去了,據說一號當場發了話,讓你這個當事人自己挑,兩者任選其一。”

    最後,潘長青笑著站起身,作出總結性發言︰“本來我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但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我要說的話都被你說光了。我這邊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不管你走到哪兒,哪怕升了上將,都是我們特勤處的人,誰讓我們這個單位干的就是特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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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官拜少將

    中南海某書屋,室內陳設古今合璧,最醒目的是佔據著一整面牆的檀木書櫃,對面牆壁中央貼著一方巨幅液晶屏,左右兩側各懸“寧靜”、“致遠”兩幅行書,臨窗的書案上也擱著一台2寸顯示器,鼠標和鍵盤就擺在桌面上,桌角整齊疊放著兩列厚實的文稿。

    這是周天星第二次進中南海,邁進這間屋子後,給他的第一感覺是,這里的主人不象個年近七旬的老人,至少是個愛上網的老人。

    此刻,這個老人就站在他面前,中等身材,面容儒雅恬淡,身著一套舊式綠軍裝,是那種中山裝的式樣,系著風紀扣,既沒有肩章,也沒有領章,他就是最近常有人在周天星耳邊提及的“一號”。

    如同常常在電視中看到的那樣,一號保持著一貫的隨和笑容,語調卻沒了那種程式化的味兒,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給我出了個難題,所以你必須幫我解決它。”

    周天星回答得很干脆,目不斜視地道︰“是!”

    望著年輕人標槍般挺立的身形,一號的笑容綻開少許,折身走到貼壁大屏幕前,那上面顯示的是一只緩緩旋轉的球體,他隨手在其上某個點按了一下,畫面便以那點為中心千百倍放大,填滿了整個視野。

    食指輕點韓國西海岸一處港市,不緊不慢地道︰“尼米茲號沉沒後,美國在西太平洋的軍力有增無減,昨天五角大樓對外宣稱,羅斯福號航母戰斗群編入第七艦隊,原定的美韓聯合軍演也不會取消,只是時間推遲到兩個月後,並且提高了演習規模,屆時將會有羅斯福號、林肯號、里根號以及新入役的布什號四個航母戰斗群參加演習,演習地點就是這里,群山附近洋面。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周天星肅立在他身側,略想了想,答道︰“這種做法很符合美國人的一貫作風,比方說911以後,美國人所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全世界宣揚以暴制暴的理念,他們的總統通常會把自己扮演成一個用暴力拯救世界的悲劇式英雄。我認為這種做法的確很高明,也相當愚蠢。”

    一號饒有興致地回頭道︰“這個說法倒挺新鮮,高明在何處?愚蠢又何解?”

    周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說他高明,是因為作為政客,這種做法地確很高明。說他愚蠢,是因為作為政治家,他們還不夠資格。據我所知,美軍中也有不少高級將領讀孫子兵法。但是就算讓他們天天抱著這本書睡覺,他們也永遠讀不懂其中的東方智慧,正是這一批又一批高明而愚蠢的美國政客。把一個偉大的國家拖進了無底深淵。我們國家有句古話,遠人不服,以德化之,這才是真正的外交智慧……”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望向老人,略顯尷尬地道︰“我好象把話題扯遠了。”

    一號呵呵一笑。擺手道︰“言無不盡。這樣很好。把你想說地話都說出來。”

    周天星這才清咳一聲。續道︰“美國人總在給自己尋找敵人。即便現實中已經不存在敵人。他們依然需要幻想出一個敵人。究其本質。這是一種全民族地虛弱。因為越是站在世界之巔。他們就越感覺孤獨。他們更害怕被趕超。所以他們不遺余力地打壓新興國家。這就是虛弱地表現。正如**當年所說。美國是紙老虎。這只老虎一旦受傷。就立刻會表現出虛弱地本質。不要說四個航母戰斗群。就算四十個又怎樣?現代戰爭早已不是堅船利炮地時代。而是導彈時代。在一個導彈大國家門前放這麼多航母。根本起不到威懾作用。而是送上門來當靶子地海上活棺材。這是一道非常簡單地算術題。一個航母戰斗群能攜帶多少飛機和導彈?而一個泱泱大國地海岸線上又能部署多少飛機和導彈?之所以他們地航母能夠在三大洋上耀武揚威這麼多年。不是因為他們真地打不沉。只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把它們打沉。所以美國地政客們總是在幻想。他們可以用航母稱霸世界。一號默然良久。負手在屋中踱著步子。忽地莞爾一笑。頷首道︰“你地觀點我基本認同。但你只說對了一半。美國人之所以敢在我們家門口耀武揚威。並不是因為不知道我們有打沉這些活棺材地力量。而是他們認為。我們不敢使用這種力量。所以我們只能陪他們繼續這場騙局。”

    他緩緩把視線再次投向年輕人。淡淡道︰“我也聽得出。你地話只說了一半。我還是那句話。言無不盡。希望你暢所欲言。”

    “是!”

    周天星雙腿一並。朗聲道︰“事關根本國策。我本不敢妄言。但我認為。既然戰爭無法避免。不如先發制人。”

    此言一出。一號地臉馬上沉了下來。冷冷望著他。不悅道︰“潘長青對你地評價是。言必行。行必果。我看還要加上幾條。紙上談兵。誇誇其談。危言聳聽。”

    周天星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從容道︰“如果首長認為我是馬謖之流,我也無話可說,誰讓我連一天軍校都沒上過呢,但是,既然是暢所欲言,我就要把話說完。據我在朝國和千年教親身掌握的第一手資料,無論美、韓、朝、日,對這場戰爭都期盼已久。這次美軍對朝國的戰略轟炸,就是在逼朝國先出手,就算朝國能沉得住氣不先出手,他們還會有進一步行動。總之,沒有人能阻擋戰爭的車輪。如果事後證明我判斷有誤,本人甘願領謊報軍情之罪,不用上軍事法庭,我自己就掏槍把自己崩了。”

    一號眼神中蘊出一絲深藏的笑意,語氣卻依然顯得格外冷洌︰“好,這話我記下了,沒有人不讓你說話,接著說。”

    “是,但是我想照著地圖說。”

    “可以。”

    周天星雄糾糾氣昂昂地來到地圖前,指著膠東半島尖端部位的某個點,侃侃而談︰“我海軍青島基地距美艦隊演習洋面最近。兩個月時間,足夠我們……”

    一番話說完後,一號已是目瞪口呆,震驚得無以復加,屋中的氣氛也變得格外異樣,只聽到粗重地喘息聲。饒是堂堂一國元首。也被他這個大膽到近乎妄想的計劃當場雷倒了。

    良久,一號才清咳一聲,斷然否決道︰“不可能,這個計劃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就是世界戰爭史上的……不是奇跡就是笑話。”

    周天星啪一個立正,昂首挺胸,亢聲道︰“不錯,我也認為這個計劃近乎荒誕,但是荒誕並不意味著不能實現。我還是那句老話。如果我完不成任務,不用上軍事法庭,我就自己用槍把自己崩了。其實這個計劃的代價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幾乎零成本,而且不用冒任何政治風險,那麼為什麼不能試一試呢?”

    一號深深凝視著他,表情漸漸舒緩,苦笑道︰“你這個小鬼,真不知道是天才還是瘋子。”

    周天星理所當然地回應道︰“我從不認為天才和瘋子有什麼區別。如果您一定要認為我是個賭徒,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認為這個賭局的賭注很小,贏面很大。一旦成功,從此以後,美軍將再無片帆敢擅入西太平洋耀武揚威。一旦成功,半島僵局也將迎刃而解,百萬朝國裝甲軍團再無後顧之憂,至少不用我們再打一場抗美援朝。一旦成功,韓、美、日鐵三角聯盟將岌岌可危,土崩瓦解指日可待。如此有百利而無一弊之舉,為何不賭一把國家氣運?”

    “你……”

    一號終于色變。一時竟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此刻的周天星,心中之爽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修卦人最逆天地優勢就在于不懼怕在任何場合和任何人應對,哪怕對方是一國元首,只要掐準其脈門,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最需要什麼樣的人,一切都不是問題。關鍵只在于,如何才能擁有和這種大人物當面答對的資格。所以。當這種千載難逢地機遇來臨時。他怎能不善加利用。若不把這樣難得的覲見機會用到極致,他就不是周天星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和他最後一次在心卦中預演時地進程一模一樣。一段無聲的對峙後,一號開始扔出狠話,鐵青著臉道︰“周天星,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周天星淡淡一笑,輕輕吐出八個字︰“苟利國家,死而後已。”

    “好!”

    一號冷笑點頭,直視著他道︰“求仁得仁,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希望你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才好,別忘了你的諾言。”

    周天星傲然一笑,挺胸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我需要指揮權。”

    一號橫眉剜他一眼,沒好氣道︰“陳克堅要把北海艦隊交給你,霍鎮遠想調你去當空軍副參謀長,你都不干,非要去干這旁門左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對你的評語?”

    周天星笑得無比純潔,點頭道︰“大概是因為我這人天生就最擅長旁門左道吧,您用我這樣的人,不也是一著奇招嘛。”

    一號啞然失笑,隨後搖搖頭,正容道︰“小伙子,如果你只是這樣理解,那就太片面了。用兵可以出奇制勝,但用人絕不能行險著、圖僥幸。從某種程度上講,這個世界上地人材大致可以分為三種,一種是先讀書後成材,另一種是先成材後讀書,還有一種是……天才,放在任何位置上都能自行成材,而你恰恰就屬于這種人。這個認識是我從你以往地全部經歷中總結出來的,不管你走到什麼地方,身居何職,所有地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哪怕是成為敵人的俘虜,你都能殺出一條血路,這才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

    沉吟片刻,又緩緩道︰“特事特辦,這段時間你先去海軍指揮學院掛名上個速成班,熟悉一下艦艇指揮方面地業務知識。當然,事情你得抓緊給我辦,讓潘長青給你撥一批人搭個班子,另外要注意保密工作,除你我二人以及必要的相關人員。知情者越少越好,手續也是越簡化越好,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手令,一切便宜行事。”

    不待周天星回答,他就走到書案前,隨手拖過一本稿紙。就這樣站著提筆疾書,寫完一篇龍飛鳳舞的行書,又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方印,啪一聲敲上去,周天星隔著老遠也看得分明,那枚大紅印章正是一號本人的私章,可謂天字一號私印。

    懷揣著這份手令出中南海時,周天星差點忍不住放聲大笑,這玩意到手。相當于成了古代的欽差大臣,腰里別著尚方寶劍,胸口上還掛著“如朕親臨”的御賜金牌。跑到哪里辦事都方便。

    這還不算,剛回到特勤處本部,就有一位中警局的中將連夜趕了過來,見面後二話不說,直接在基地小禮堂中向他宣讀了授餃令,風風火火地給他授了個陸軍少將餃,連客氣話也沒多說一句就一溜煙跑了,直把周天星弄得啼笑皆非,雖然他也不太在乎那些虛文。但把一個原本應該十分隆重地授將儀式搞得這麼倉促而簡樸,總讓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不真實感,仿佛肩膀上那顆金燦燦地將星只是一件別人隨手扔過來的玩具,玩過了就可以丟掉了。這時的他才深刻體驗到,有些看似鋪張和沒有實際價值的儀式其實是相當重要地,非如此就不能使人產生真正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不管怎麼說,周天星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位二十四歲的年輕少將當夜就離開了北京,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人身邊。隨身行李只是一個放著些必備用品的旅行箱,隨行人員也只有兩個特勤處本部臨時配給他地警衛員,雖然他目前的實際職務還是特勤處海外部長,而且以他的道行也沒必要用警衛員,但畢竟已經是一位將官,單身出行總有點不成體統,所以臨行前潘長青還是硬塞給他兩個警衛員。

    抵達南都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專機在市郊一座軍用機場降落後。早有一輛當地特勤機構派出的車守候在機位旁。一行人驅車直奔周國輝在南都地住所。

    南都市可謂中國南方的政治中心,有六朝古都之稱。毗鄰大江,依山傍水,隱然有龍盤虎踞之勢。由于周國輝會在南都長期工作,加上姚春芳和林水瑤又都搬到了南都,周天星索性給他們在市郊鄰近機場處買了一套獨門獨院的別墅,這樣周國輝上下班也方便。

    清晨時分,當天邊剛露出一線魚肚白時,小院地門就開了,一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少婦出現在門口,她把一頭長發都挽在腦後,上身一件寬松地棉質T恤,下身一條長不過膝地運動褲,露出一對驚心動魄的曲致美腿,足蹬運動鞋,正是早起出來晨跑地林水瑤。

    她略瞥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軍用吉普,卻沒留意車中之人,反而折身朝反方向跑去。

    “瑤瑤!”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嬌軀一震,頓時剎住步子,一寸寸轉過頭。突然間,她又朝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十幾分鐘後,周家底樓餐廳中,滿屋只聽到姚春芳地嘮叨︰“生兒子有什麼用,幾個月都見不到人影,唉!工作,工作,成天就拿工作當借口,我看你們爺倆都是一個德行,老的三天兩頭加班,小的干脆有家不回,你說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說了,兒子剛回來你就念叨個沒完,就算你要埋怨也得讓他先把早飯吃了啊。這是周國輝在為兒子辯護,不知怎的,自從周天星結婚後,周國輝就再也不象從前那樣動不動就訓他,反倒是姚春芳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兩個人如同調換了角色。

    對于家人的不滿,周天星也是無可奈何,同時也心中有愧,所以只能悶著頭吸溜面條,任姚春芳埋怨。

    “天星,這回你能在家呆幾天啊?”

    周天星微微一愕,這才意識到是周國輝在向他問話,心中暗嘆,匆匆扒完最後幾根面條,擱下筷子抬頭道︰“爸。恐怕我只能在家呆一天了,最遲明天一早就要動身去東海。”

    姚春芳一聽就炸了,扯著嗓門叫嚷起來︰“什麼?你都幾個月沒著家了,回來住一晚就走,你真當這個家是旅館啊。”

    周天星苦笑道︰“媽,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的工作很可能最近就要調動了,大概兩三個月以後吧,就可以離開保密單位了。真的,到時候就是光明正大的公開身份,再也不需要象現在這樣了。”

    此言一出,一桌人地眼楮都亮了,就連平日里整天都是家國天下的周國輝也目射奇光,驚喜道︰“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天星,你會調到哪個單位?”

    周天星側頭想了想,道︰“具體的去向暫時還沒有最終確定。不是空軍就是海軍,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北海艦隊吧。這不,我這兩天就要去北方海軍指揮學院報到了,先上個短訓班,職務到時候再定。”

    這句話所制造地爆炸效果比剛才還要驚人,一時間人人目瞪口呆,只因周天星以前從來不在家里穿軍裝,這次來南都也沒有招搖過市,只穿著便服回家。所以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早就入了軍籍,一直都以為他最多只是在外面干國安之類的特殊工種。

    毫無懸念,姚春芳又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叉著腰對他橫眉冷目︰“當兵?絕對不行,你們領導是誰,我一定要找你們領導說理去,干了個什麼保密單位就夠折騰人的了,還要去當什麼海軍。別地不說,就你這小身板。能吃得了那種苦嘛。我告訴你,那個什麼保密單位地工作不干最好,從今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哪兒都別去,都是當爹地人了,還是整天沒個正形。”

    就連周國輝也皺起了眉,充滿疑惑地望著他,不解道︰“你這又是唱地哪一出啊,怎麼莫明其妙地又要去當兵了?”

    這時。只聽林水瑤幽幽嘆了口氣。把筷子擱下,低垂著眼瞼道︰“爸。媽,我吃好了,先上樓去看看寶寶。”說著就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廳,自始至終都沒瞧周天星一眼。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周天星只剩下苦笑,自相識以來,他就不記得林水瑤在任何場合向他發過脾氣,想不到這一回,連這個溫婉如水的女子都動真火了,看來自己的行為的確是令人發指的。

    “你說你象話嗎?剛才瑤瑤在我都沒好意思說,這麼大的人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這麼好的丫頭嫁給你,我看是倒八輩子霉了,你個死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林水瑤一走,姚春芳更是怒不可遏,又對周天星展開了新一輪更激烈地道德批判,就差把“守活寡”三個字脫口而出了。

    周天星深深嘆了口氣,從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證,默默遞到周國輝手上,周國輝面現訝色,接過來翻開一看,當下就差點驚掉了下巴,陷入了絕對石化狀態。姚春芳則是在旁看得好奇心大熾,搶過證件一瞧,也是馬上就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以她口腔的開闊程度,塞進去一只大鴨梨絕對沒問題。

    良久,才聽到周國輝牙關打結地道︰“天星,你實話告訴我,這……這證件是不是真的?”

    周天星再次苦笑︰“我就知道說了你們也不信,只有這張證件才有點說服力,沒想到連證件都不太管用。好吧,再給你們看一個東西應該就能信了。”

    起身走到屋角,拎起剛帶回來地旅行箱回到餐桌旁,掀開箱蓋,拎出一條折疊得很整齊的陸軍將官服,平托著送到姚春芳手上,深深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我現在也不應該告訴你們,還有一件密級很高的大事要辦,但是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誤會了。爸、媽,相信我吧,我真的已經是少將了,過幾個月說不定就是北海艦隊司令,跑到哪里還不都是前呼後擁的,哪里會吃什麼苦。到時候我就把瑤瑤和兒子接過去,你們二老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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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必須努力

    臥室的門虛掩著,從中依稀傳出嬰孩格格格的笑聲。周天星在門外默立良久,這才輕輕推開房門,用更輕的腳步走了進去。

    雙人大床旁有一個嬰兒床,林水瑤背對著門坐在床沿上,正專心致志地逗弄白白胖胖的周元康。小家伙正伸出嫩藕般的小胳膊,肥嫩的小手緊緊握著林水瑤的一根手指,使勁搖來搖去,仿佛她的手指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

    “康兒很好帶,從來不哭不鬧,已經會認人了,看到我就叫媽媽,看到爸媽他們就叫爺爺、奶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會的,沒人教過他。”

    林水瑤沒有回頭,只是絮絮而言︰“你在外面忙正事,我不怪你,你不回來也沒關系,反正我只要有康兒就行了。我已經想好了,等康兒滿了周歲,我就去找份工作,我們母子倆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你就安心去當兵吧。”

    周天星走到她身前蹲下,直視著她雙眼,緩緩道︰“瑤瑤,你知道這段日子我在外面是怎麼過的嗎,每天我都在想你和我們的兒子,想和你們在一起,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想怎麼活就怎麼活,但是人生百年,總有一死,我不希望這樣的日子只有一百年,我希望我們全家每個人都能健健康康、無病無災地永遠在一起,永遠不用承受生老病死、生離死別的痛苦,包括我們雙方的父母。我知道我很貪心,但我就是這麼想的,人生太短暫了,我不希望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要天人永隔,所以我必須努力,為了我們的將來。”

    他沒有等待對方回答,只是自顧自說道︰“我愛你,瑤瑤,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了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但是,當時的我並不相信自己能有這個福氣,這句話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你也許不知道,我當時很自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自慚形穢,雖然你從來不介意我的種種缺點,但我介意,我覺得我哪點都配不上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有一種不真實感,也許是因為幸福來得太容易,越容易得到就越容易失去。如果是那樣。我寧可不要。直到我們結了婚,有了康兒,我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地。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不踏實,只要一想到你會一天天變老,總有一天會離我而去,我就很難受,生老病死對平常人來說也許是理所當然的,但我絕不能接受,因為我是修道人,這是我一生最大的秘密,我現在已經擁有了接近永恆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否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水瑤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側過臉拭了拭眼角,喃喃道︰“看來她說的都是真地,原來你也是修道人。”

    這話馬上引起了周天星的警覺,臉色一變,沉聲問道︰“她是誰?都跟你說了什麼?”

    林水瑤輕輕嘆了口氣,道︰“秦怡前些時候來找過我,向我打聽你的下落。我說不知道,她……後來說,她其實是修道人,奉師門長輩之命想接引我入道門,還跟我說了許多詳細情況,和你說的這些差不多,她說修道就可以長生不老,還說我的資質很好,最適合修煉她們那個宗派的心法。”

    “你答應她了?”周天星神色嚴峻地問道。

    林水瑤搖搖頭。道︰“沒有。她說修道就要出家,我不想出家。”

    周天星這才松了口氣。握住她地手。無比鄭重地道︰“你聽好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別去理這幫神棍。還什麼出不出家地。以為是拍仙俠片啊。我就是修道人。還不是和平常人一樣娶妻生子。我告訴你。修道其實一點都不神秘。就是追求一段快樂無憂地人生。那些狗屁不通地說教都是拿來蒙外行地。而且我現在已經有辦法讓你長生了。所以你不用去聽外面那些神棍地忽悠。都是騙人地。我才是如假包換地修道人。只可惜你不能修習本派心法。不然我早就教你了。還有。你再等我三個月。到那時候我就能公開身份了。以後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林水瑤地眼楮亮了。驚喜道︰“真地嗎?”

    周天星笑道︰“當然是真地。我就算騙全天下人也不會騙你啊。相信我。最多三個月以後。我地身份就不用再保密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弄到了一批長生不老藥。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修道。就可以長生不老了。但是這些事一定要絕對保密。就算在爸媽那里也不能說。更不能向任何人洩露我修道人地身份。知道嗎?”

    林水瑤默然片刻。終于嫣然一笑。喜氣洋洋地道︰“我知道了。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去那個保密單位。讓我隨時都能聯系到你就好了。你也別怪媽發脾氣。你這麼久不回家。我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干什麼。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知道。我全都知道。瑤瑤。放心吧。等熬過這段日子。我就可以把你和康兒接過去了。以後我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天天守著你和康兒。你說好不好?”

    林水瑤撲哧一笑。別過臉道︰“我才不稀罕呢。”

    周天星見她面色轉霽,馬上順著桿子往上爬,一下子從地上蹦起,挨坐到她身邊,用力摟住她腰,笑嘻嘻道︰“可我就是想天天在家陪老婆兒子,你說怎麼辦?”同時,另一只賊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探進她衣內。

    小別勝新婚,周天星正欲對林水瑤上下其手,大快朵頤,卻聽嬰兒床上驀地傳出一陣格格格的笑聲,林水瑤馬上就不干了,一下按住他那只正在肆意**的手,喘息著道︰“不要鬧了,讓寶寶看到了不好。”

    周天星曬道︰“這麼小地小東西有什麼關系。”

    林水瑤急道︰“你沒聽到他在笑嘛,你是不知道這小家伙有多聰明,我們說的話他全都聽得懂,只要說到他高興的事就笑。只是自己不會說而已,所以我有時候就讀一些童話故事給他聽,他聽得可專心呢。”

    周天星一想也是,心知自己的兒子智力發育實在超常得有點過份,可別在嬰兒階段就把這小子教壞了,否則長大以後肯定是個超級流氓。便咬著林水瑤的耳垂道︰“那我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林水瑤騰地漲紅了俏臉,輕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天還沒黑呢。”

    周天星低笑道︰“你知道我最愛聽你說哪句話,就是天還沒黑呢。”

    寬大的浴缸中,周天星斜躺其中,林水瑤跨坐其上,前後搖擺,一篷水幕當空灑下。曼妙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良久,兩人相擁而坐,林水瑤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天星。你知道媽今天為什麼發這麼大地火嗎?”

    周天星微微一愕,訝道︰“難道不是因為我?”

    林水瑤搖搖頭,面含憂色地道︰“其實她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可能還不知道,最近東海那邊出了一件大事,是和咱們家有關的。”

    周天星聳然動容,心中隱隱感覺不妙,忙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啊。”

    林水瑤斜睨他一眼。有點猶豫地道︰“其實我只是無意中聽見地,當時媽正和大舅舅打電話,好象是說東成表弟犯了事,已經被抓到公安局里去了。後來……我的一個老同學專門為這事到南都來找我,我才知道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經過林水瑤一番敘述,周天星終于了解到前因後果。原來,林水瑤從前念藝校的時候有個姓張地女同學,人長得很漂亮,畢業後進了東海一家舞蹈團。某次在一個女友力邀下參加了一個私人聚會,不料第二天早上她就去公安局報了警,聲稱在那個聚會上曾遭到幾個男人的強暴,其中之一居然就是周天星的表弟姚東成,還有一個則赫然是市委書記司馬覺的兒子司馬夢,如今這件案子已經在東海弄得家喻戶曉,滿城風雨。

    周天星乍聞這樣驚人的消息,不由呆了半晌,不用起卦就直覺到這件案子是確鑿無疑地。地確是司馬夢、姚東成一伙人**了那個女孩。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姚東成竟然會干下這種事。在他印象中,這個從小就和他玩泥巴長大的表弟是個老實本份得有點過份地孩子。實在很難把這種人和暴力犯罪聯系起來,而且是性質極其惡劣地**。而最讓他不太理解的是,姚東成什麼時候和司馬夢混到一條道上去了。

    “天星,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水瑤的問話把周天星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他微微一怔,訝道︰“什麼怎麼辦?”

    林水瑤赧容道︰“其實我和那個受害地女孩在學校里的時候也沒有多深的關系,只是前幾天另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代她來求我,想請我跟你說說,是不是能幫忙打官司。當時我也沒好意思說東成就是你表弟,只跟她照實說你最近一直都不在家,我也聯系不到你,後來那個同學還跟我急了,說我沒良心,見死不救。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周天星把摟住她腰的手緊了緊,輕嘆道︰“傻丫頭,很多時候,就算你說實話,別人也不見得會信,反而會以為你是在故意推諉,別忘了我們可是夫妻啊,人家跑過來請你幫忙,你卻說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老公,雖然說的是實話,可人家能信嗎?你就是太單純了,一點都不懂社會上的人心險詐。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那個女孩也和你沒有深交,我們沒必要去淌這種渾水,你說呢?”

    林水瑤蹙著眉思忖片刻,也嘆道︰“其實我也覺得東成表弟不象那種人,應該不會干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吧,可是不知道怎麼搞地,自從我那個同學來過以後,這陣子我一直覺得心里不好受,她那樣誤會我,我真的很難過。”

    周天星冷笑道︰“誤會?別傻了瑤瑤,她是看你好欺負才故意誤會你的,為的就是讓你良心不安,求人辦事也敢這麼拽。這世上還有天理麼?再說了,東成表弟要是真犯了法,自然有國法處置他,我們又不是執法者,憑什麼替她們出這個頭?”

    林水瑤這才有些釋然,無可奈何地嘆道︰“那就這樣吧。我也不去多想了,就算東成表弟真的犯了法,也輪不到我們管,她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沒騙她。”

    安慰了一番林水瑤後,周天星自己反倒有點不踏實了,隱隱感覺這件事很是棘手,最好是能避則避。但多半是避不開的。果然,這天晚飯後,姚春芳就來找他的麻煩了。把他叫到一間空屋子里單獨說話,而談話內容也在他意料之中,姚春芳想當然地認為,象姚東成那樣老實巴交的孩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必定是受了不白之冤,于是理所當然地要求他這個當表哥地出面幫忙,替姚東成“洗刷冤情”。

    對于姚春芳地要求,周天星明知不妥。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因為他根本沒辦法讓姚春芳相信,姚東成的確干下了這件案子,就算把自己的直覺告訴她也沒用,反而會換來一頓臭罵。不過答應歸答應,他還是打定了主意,不去踩這潭渾水,因為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矛盾,不知道該幫哪一方才好。所以盡管滿口打著保票,存的卻是置身事外的心思。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後,次日一早,周天星就乘專機回到他地東海大本營,海外部江東基地。

    飛機落地時,謝陽、康伯達、元朗等一干親信部下早就得到了訊息,全都守候在舷梯下迎接他歸來,而周天星的出場方式也著實嚇了他們一大跳,當那套雙肩上各綴有一顆金色將星的將官服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幾乎人人目瞪口呆。無不懷疑看花了眼。這也難怪,自從周天星在朝國“失蹤”後。人人都以為他凶多吉少,能安然歸來本就已是奇跡了,居然還一飛沖天,不聲不響地就晉級為將官,這就真令人匪夷所思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周天星駕機襲擊美國航母之事已被列入最高國家機密,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干下這件驚天大案地人就是他,那就自然誰都弄不明白他為何晉升如此之快了,不過身為特勤人員,誰都清楚基本地保密條例,只要周天星自己不主動提及,誰都不會傻到當面詢問的,只能把滿腹疑問都憋在肚子里,頂多相互間私下議論一下而已。

    回到大本營後,周天星干地第一件事就是把謝陽召進辦公室閉門密談,向他出示了一號首長的絕密手令,囑他從行動隊里挑十幾個人出來跟著自己辦差,謝陽一見到那份措辭含糊地手令,就知茲事體大,什麼都沒問就接受了命令。

    接下任務後,謝陽並沒有馬上離開,主動匯報道︰“首長,有件事我要匯報一下,總部方面一個多月前為我們開通了一顆國內偵察衛星的權限,近期我們一直在根據你上回的指示全天候監視雲南境內地那座鬼谷,已經有了重大發現,但是這段時間你一直不在,我又不太了解具體情況,不敢貿然行事,後來我只好直接向處長請示,處長也親自作出了指示。”

    周天星一聽就來了興趣,忙追問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謝陽眼中閃出一絲亮色,略有點興奮地道︰“我們發現那座山谷的確非同尋常,經常有人會在谷中的一塊大石頭附近神秘失蹤或者平空出現,我們一致認為,那一定是通向某個神秘地域的通道。我把這些情況向處長匯報以後,處長說一事不煩二主,這件案子既然是我們海外部一手抓起來的,雲南站方面最近人手又比較吃緊,就索性讓我們主辦了。”

    周天星一聽就樂了,他當初之所以搞這些花樣,用意無非是誘導特勤處盯上三清派,只要三清派的人進入國家機器的視線,尤其被如此特殊的部門列入黑名單,這幫修道人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要是進而讓一些修道人暴露身份,那就更理想了,至少他們今後在社會上混地時候就沒那麼方便了,無形中也就削弱了三清派在世俗中的力量,何樂而不為。

    當下,周天星連連點頭稱善,極盡嘉許︰“你做得對,我早就覺得那座山谷中透著股子邪氣,這才請處長特批了衛星權限,你們可要好好利用這種難得的資源,具體的行動我就不過問了,但務必要把這件事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別的我倒不怕,只擔心那地方藏污納穢,說不定就是哪個邪教分子的據點或者敵特窩點。”

    “是!”

    謝陽一臉喜氣地敬了個禮,續道︰“根據處長的指示精神,我們已經和雲南站方面溝通過了,請他們協同辦案。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沒有對那座山谷進行布控,但對每一個進出山谷的人都會先用衛星進行實時追拍,等到拉開一段距離後才由我們地辦案人員尾隨跟蹤,現在已經盯上了兩條大魚,一個是雲南當地屈指可數的名醫,還是省中醫協會的會長呢,另一個更加不得了,居然是我當地駐軍某部的一位大校師長,簡直是匪夷所思。”

    一聽這話,周天星差點爆笑出聲,同時在心中默默為那兩個倒霉蛋舉行了哀悼儀式。雖然修道人之間不能相互攻伐,如果把對方害死肯定會折損巨量功德,但這並不妨礙周天星給這些修道人暗地里下絆子,給他們惹麻煩添亂,至少那兩個已經暴露身份的倒霉蛋今後肯定不能在官場上混了,在俗世中辛苦經營多年的人脈和潛勢力也就此毀于一旦,這對周天星來說就是利益。按他的心思,最好能把全天下所有修道人都趕出官場商界。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周天星又不吝溢美之辭地大肆褒獎道︰“老謝啊,這件事你辦得實在太漂亮了,我一定要專門為你請功。實在太可怕了,光聽聽我都覺得頭皮發麻,那個什麼名醫也就算了,想不到連我軍內部的高級軍官里都混進了這種來歷不明的可疑人物,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要查,一定要一查到底,寧可錯殺三千……哦,當我這句沒說過。”

    “是!”

    謝陽再次並腿立正,自信滿滿地道︰“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尤其是象這種混進我黨我軍中地特大嫌疑分子,一個也不放過。”

    周天星心情奇爽地連連點頭,臉色卻凝重異常︰“就是這個道理,不管查到哪一個,都給我把他地祖宗八代翻出來。”

    皺眉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很自然地轉換了話題,直視著他,語調懇切地道︰“老謝啊,我們相識至今,一直都配合得相當不錯,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今天我就給你交個底吧,我可能在海外部呆不長了。”

    謝陽頓時變色,驚問道︰“首長,你要去哪里?”

    隨後又露出恍然之色,下意識地手搭前額,失笑道︰“看我這腦子笨地,你都升少將了,哪里還會呆在區區海外部,不會是總部方面會有什麼人事變動吧?”

    周天星微微一笑,含糊其辭地道︰“這事我現在也說不準,不過我的職務多半是要動一動的,你也不要在外面聲張,心里有數就行。我就跟你說白了吧,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大意了,多努把力,爭取好好辦一兩件比較出彩的大案要案,兵貴精而不在多,最好是能讓上上下下都眼前一亮,而不是漫天撒網,不然到時候別人怎麼幫你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此言一出,謝陽馬上心領神會,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興奮,干勁十足地道︰“首長,你就等著瞧吧,這回我謝陽就是要讓上上下下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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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50:20
第253章 極速修行

    江東某地一家大型軍工廠,辦公室中,中年廠長手捏一份稿紙,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抬頭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周天星,一臉困惑地問道︰“首長,就是這幾點要求?”

    周天星反問道︰“有困難?”

    廠長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斟酌著詞句道︰“技術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太簡單了,只是您要求的半個月交貨時間,恐怕有點難度。主要是因為這些產品外形都是不規則的,而且有五百件之多,那就不可能進行流水線作業了,每一件外殼都要手工制作,時間太緊了。”

    周天星充滿理解地點頭道︰“這方面的問題我早就考慮到了,其實你們沒必要用手工完成,不是有數控機床嘛,我又沒有嚴格的外形要求,只要能做成天然礁石的形狀就可以了。”

    廠長苦笑道︰“首長,您可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如果不是批量生產,與其只為單個產品設計數控程序,還不如直接用手工來得省時省力,再說每一件產品都需要保證爆破威力、方向等一系列因素,不然就出不了合格產品。”

    周天星笑了,贊許道︰“看得出你是一位很盡責的廠長,這樣吧,我可以降低點要求。我問你,如果設計、制作五十套標準工業模板,你需要多長時間?”

    廠長眼前一亮,稍後卻又擰起眉頭,低頭盤算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嘆了口氣,答道︰“雖然工藝並不復雜,但以我們廠現有的技術力量,至少也要十天才能設計出五十套模板,全部制成大概還需要五天,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加上生產時間,沒有一個月肯定完不成任務。”

    周天星微微一笑。道︰“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樣吧,我就一事不煩二主了。我告訴你,這些模具不會白做的,這只是第一批,以後還會有更多訂貨。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只是你一定要保質保量給我完成任務,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份量吧。”

    “是!”

    廠長刷一下站起身,肅容道︰“請首長放心,一定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離開這家軍工廠時,周天星心頭終于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這已經是他跑的第三家軍工企業了,對每一個廠長說的都是同樣的話,要求他們在一個月內分別拿出四到八百件合格產品。總計下達了一千七百件的生產任務,不過他實際的需要量只在六百件左右,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確保萬無一失,二是多出來的那些產品將來或許還能有大用,所以干脆一口氣多生產一些存貨,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他也深深體會到身為“欽差”地便利,不管走到哪里,中警局少將的身份加上那份手令,只要提出的要求在對方能力所及的範圍內,都只能無條件配合他的工作。

    辦完這件大事後。他在江東一刻都沒有多呆。再次乘專機飛往北京。隨行人員還是兩個年輕地老部下。通訊員古羽和警衛員馬俊。一回到特勤處本部。他就直奔潘長青辦公室。

    “首長。您好。”

    兩人一見面。周天星照例立正敬禮。潘長青卻笑了。指著沙發道︰“你是將。我也是將。以後見面不用這麼客套了。坐下說話。”

    周天星笑道︰“這哪行。不管走到哪里。您都是我地老首長。這點禮數還是要講地。”

    潘長青呵呵一笑。直接轉開話題。開門見山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事實上。限于最高首長地指示。.shudao.net連潘長青都不知道周天星在中南海接下地是什麼任務。但他也看過那份絕密手令。知道這事非比尋常。因此也格外關心事件地進展。

    周天星向他露出一個寬慰式的笑容,答道︰“很順利,只是還需要軍情部門的配合,所以想請您出面和那邊協調一下。”

    潘長青很是高興,連連點頭︰“沒問題,我現在就幫你打個電話,你直接去和那邊的相關人員交涉就行了。小伙子,好好干吧,我看得出一號很欣賞你,昨天還專門為這事給我打過電話,讓我盡量給你的工作提供必要地幫助。呵呵!其實就算沒這個電話,難道我就不支持你。說吧,其他方面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事實上,所謂的需要軍情部門配合,不過是周天星用來遮人耳目地煙幕。堂堂元胎級的修卦人,如果還需要從別人那里獲取情報,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但他如果不這樣做,事後難免會顯得過于驚世駭俗,所以非得兜個大圈子做些表面文章不可,而且還要盡量讓別人知道,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盡管如此,潘長青不遺余力的支持,還是讓他有點感動的,就算是以一個被洗過腦的人的標準,也是人品相當好的了。

    “別的暫時還沒什麼需要,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請您批準。”

    周天星順著他話風,不失時機地提出︰“首長,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那兩個和我一起從關島回來地孩子基本條件相當不錯,其實我在關島的時候就對他們作了一些簡單的測試,結果相當令人滿意。”

    潘長青微微一怔,忽然一拍腦門,喜道︰“對對對,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我頭一次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們條件不錯,當時就動了點心思,也是這兩天忙昏了頭,居然把這事忘得一干二淨。這麼說,你是打算吸收他們進我們系統了?”

    周天星露出一絲難得的憨笑,坦然道︰“可不是,我一直都挺喜歡那兩個孩子的,再說也是一起共過患難的,多少也有點感情,所以打算把這兩個孩子留在身邊培養培養,說不定假以時日也是好材料呢。”

    潘長青不疑有他,欣然道︰“這是應當的,真要說起來,那兩個小家伙倒也是跟著你立過大功的。可不能委屈了人家。這樣吧,你抽空去看看他們,只要他們願意為我們工作,基本條件又過關,我就批兩個特招指標給你,由你酌情使用吧。”

    “是!”

    周天星喜形于色地敬了個禮。又不失時機地輕輕拍了一下馬臀︰“我就先代那兩個小家伙多謝首長關懷了。”

    數小時後,周天星再次進入了紫禁城中地那個小院。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上回他是提心吊膽地被硬拉來洗腦,這回卻是他拉別人過來洗腦,“受害者”自然就是兩個小家伙,蔡靜雯和張思齊,另外還有兩個特勤處的警衛在旁監視,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兩個普通警衛也不會妨礙他什麼。一到地頭就被他支使到院門口站崗,屋中只剩他們三人。

    “師父,你帶我們到這里來干什麼啊?”

    小胖子從踏進**起就是一臉苦瓜相。可憐巴巴地道︰“我怎麼覺得這地方這麼磣人啊,好象有很多莫明其妙的東西想往我腦子里鑽,要是沒什麼事我們還是快走吧。”

    周天星差點被他氣得半死,在他戴著太陽帽的大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沒好氣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你師父我當年九死一生找到這塊風水寶地,哪輪得到你這小東西坐享其成。.書道給我聽好了,這地方全都是最精純地念力,在這兒呆一天就能頂得上你們打坐十年。沒什麼好客氣的,反正你們現在每個人都有二三十萬功德,能消化多少就消化多少,最多耗費幾千點功德而已,我這幾天會一直陪著你們,直到你們升入煉神期為止。”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動容,蔡靜雯失聲道︰“師父,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什麼?”

    周天星微微一笑,傲然道︰“你當然沒聽錯,為師就是要你們這幾天就升入煉神期,你們現在要功德有功德,要道心有道心,升級不過只是個程序問題,有什麼大不了的。”

    “撲通!”

    脆弱的小胖子仰面就倒,白眼一翻,終于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因興奮過度大腦嚴重缺氧直接暈死地修道人。而蔡靜雯地表現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但身體陷入石化狀態,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其後四天中。周天星一直陪伴在兩個小家伙身邊,助他們升級。首先是在“天星一號”地保護下安全吸收紫禁城中地念力,再一點一滴地轉化為他們自身的道心,直到填滿識海,這樣就可以做到對心魔的絕對壓制,使其不能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搗亂。完成奠基任務後,周天星就讓他們各自演練本門心法,蔡靜雯自然是起心卦,張思齊則是運轉黃道門的獨門心法“黃道周天訣”,這其實是一門練氣的法術,所耗費的原料也是功德,通過一定途徑把功德轉化為自身真元,進而以這種真元來鍛煉肉身、以氣煉丹。事實上,這就是丹道家和俗世醫家的最大區別,修道界的任何靈丹妙藥都不是僅以器具就能煉出來地,還需要丹道家們的本命真元為引,否則只要把那些丹藥的方子公布出去,還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丹道家。

    其中以蔡靜雯進境最快,在周天星精心指導下,無驚無險地逐次突破各道難關,只花了不到四十小時,道行就連升三級,從凝神初期一躍晉升到煉神初期,不到兩天就走完了絕大多數修道人需要十幾年地苦旅,就算拿這個速度和周天星當年的經歷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過周天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有何不爽,他對修道的態度從來都和絕大多數修道人不一樣,從來沒把它當成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業,只是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用的工具,他也不會象某些當師父的那樣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或者認為自己曾經吃過的苦一定也要讓徒弟們去嘗一嘗才會有成就感。他是個很實際的人,徒弟地道行越高就意味著將來能掙到更多功德,而他這個當師父的自然也能從中獲得一份酬勞,何樂而不為。當然,這種行為也是有限度和底線的,周天星現在能為他們做的也僅限于此了,不可能就這樣直接把他們帶進化神期,原因是他們還有一道洗筋伐髓的難關要過,雖然還存著些渡劫丹,但那是留給江玉郎。而不是給他們用的。

    小胖子是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功德圓滿的,他睜開眼楮地第一件事就是一骨碌趴在地上,抱著周天星的大腿號啕大哭︰“師父……跟著你混實在太爽了……你就是我地肉肉啊……嗚嗚……”

    周天星差點被這小子氣樂了,一腳踹開他,沒好氣道︰“滾一邊去,沒文化的小東西。連馬屁都不會拍,要你這小子有什麼用。”

    小胖子漸漸收斂哭聲,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退後幾步,表情變得莊嚴肅穆,難得的一本正經,雙膝一軟就直挺挺跪下,撅起大**,“砰砰砰砰”對著周天星連磕八個響頭。最後把臉貼在冰涼的地磚上,理直氣壯地道︰“小胖子太笨,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就是我要認你做我地干爹,不想再叫你師父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周天星不由啞然失笑,他其實一直都挺喜歡這小胖子,這時見他語出至誠,雖然沒有什麼山盟海誓,但句句出自肺腑,不禁也有點感動。忍不住笑罵道︰“小東西,我看你是嘴笨人不笨,外表憨厚老實,其實一肚子鬼門道。起來吧,你這個干兒子我收下了。”

    張思齊大喜,連腰都懶得抬,如同一只小狗熊般一溜煙爬到他腳邊,重新摟住他的大腿猛力搖拽,忘情歡呼。差點沒把周天星的骨頭抖散了架。

    蔡靜雯在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輕輕踹了一腳小胖子的**,啐道︰“馬屁精,就知道裝可愛討我師父歡心,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快點爬起來,該把那兩個警衛弄醒了,時間太長不好。”

    事實上,這幾天來那兩個可憐的警衛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中。主要是因為蔡、張二人升級時難免會鬧出些動靜。所以每到關鍵時刻,周天星就放迷藥把他們弄暈。不過時間也不可能太長,否則那兩人一定會疑神疑鬼,生出不必要地麻煩。

    周天星笑著擺手道︰“不急,我們先來試一下千里傳音,以你們現在地道行,就算在紫禁城里我們應該也可以勉強通話的,這樣就不用再把他們弄暈了。”

    當下,三人就分別試了一下千里傳音,果然如周天星所言,由于道行突飛猛進,就算在紫禁城里,蔡、張二人也能在近距離用意識和周天星對話了,這主要還得歸功于此地磅礡無比地念力,他們如今地道行雖然還都只處于煉神初期,但道心方面已經飽滿到接近煉神中期了,所以在數米方圓內傳音還是沒有問題的。

    試驗成功後,周天星就把兩個警衛喚醒,開始直接用意識和他們交談了,開口就囑咐道︰“丫頭,小胖,為師今晚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再在這兒呆幾天,把道行提升到煉神中期,但是千萬不能再往上提了,因為一旦進入煉神後期,馬上就會進入第一次洗筋伐髓,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最佳地解決途徑就是用渡劫丹過關,但為師上回升級的時候全都用完了,現在也沒有,所以在沒有得到渡劫丹的時候,這個級還是不要升的好。”

    蔡靜雯道︰“那怎麼才能弄到渡劫丹呢?”

    周天星淡淡道︰“那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上回我升級用的渡劫丹不就是從上清宮偷來的,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的修行之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不過你們有很多優勢,一個會心卦,一個會煉丹,雖然以小胖現在的道行還不太可能煉得出渡劫丹,但事在人為,只要肯花心思去鑽研,世上幾乎沒有什麼辦不到地事。總之,只要你們兩個好好配合,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能成功的。”

    兩個小家伙對望一眼,默默點頭,張思齊眼珠一轉,問道︰“干爹,那我們真的要加入這個特勤處嗎?”

    周天星道︰“當然,你們一定要加入進來,這里面的道理你們現在可能還不太明白,但以後多半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慶幸,別以為修道人就天下無敵,俗世中的權勢就是我們不能正面硬撼的。最理想的方法莫過于投身公門,有句話叫身在公門好修行,雖然難免會因此沾惹一些不必要的因果,但其中地好處也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總之,師父所做地任何決定都不會讓你們吃虧,都是為你們長遠利益著想的。好了。你們就留在這里慢慢升級吧,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升級後你們直接去江東基地報到,我已經跟謝陽上校打過招呼了,他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個問題你們倆心里要有個譜,我很快就要離開特勤處了,雖然還會在里面掛個虛職。但是畢竟以後辦起事來就不太方便了,你們倆就是我在特勤處里的代言人,一定要好好混。利用你們的特長多干幾件出彩地事,最好將來能在特勤處里掌握大權,這樣我們里應外合起來,辦事就更方便了。”

    處理完兩個小家伙地事後,周天星就離開了紫禁城,雖然從此多了兩個道行不低地幫手,但他依然感到有點郁悶,原因是從前的一個設想落空了。

    他本以為,紫禁城中既然有源源不絕地念力。那麼只要跑進去瘋狂吸收,就能直接增補他的元胎,甚至有可能直接在城中集滿八十一個元會,結果卻失望地發現,以他如今的境界,再吸收這里的念力已經變得不劃算了,原因是偷盜念力的同時必定會消耗功德,而所得和所耗之間其實相差無幾,基本上處于盈虧持平狀態。也就是說。無論他從這里吸收多少念力,都是白費工夫,空忙一場。

    心情郁悶地人當然要找一個發洩對象,于是,他很快就在這座城市里找到了一個最理想的倒霉蛋。

    軍情部門某機關大樓,一間大會議室中,天樞大校顯然是剛剛睡醒不久,一對熊貓眼卻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表情古怪。喉頭格格作響。指著含笑立在他正對面的周天星︰“你……你……怎麼會是少將……”

    周天星地表情很嚴肅,板著臉冷笑道︰“大校同志。難道還要讓我向你敬禮麼?”

    天樞這才回過魂來,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你這家伙真是的,又來嚇我。哼!別以為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件將官服來就可以嚇倒我,上回我上了你的當,這回可不會再上當了。”

    這一幕把旁邊站著的一個中年大校看得目瞪口呆,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指著他們笑道︰“哈!原來周少將和我們小天早就認識啊,這下可好,連介紹都省了。”

    周天星這次來軍情機關,其實根本就是假公濟私,由于潘長青事前已經替他聯絡過相關人員,所以他也沒把那份手令拿出來招搖過市,只是向接待人員提出要求,想見軍情網的第一負責人,于是就順理成章地見到了天樞。

    此刻,周天星的心情自然奇爽無比,出于一貫的惡趣味,他最想看到的正是眼前這一幕場景,突然出現在天樞面前,當場把他嚇得半死。

    微笑著轉過頭,回應那中年大校︰“可不是,我和你們小天同志那是認識得不能再認識了,只是這小子一直妒嫉我官餃比他高,死也不肯向長官敬禮,你說該怎麼辦?”

    那大校知他是在開玩笑,向他敬了個禮,笑呵呵道︰“周少將,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敘舊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

    待那人出門後,周天星一把摟住天樞的胳膊,在他胸口上用力捶了一下︰“臭小子,我讓你見到長官不敬禮,不過本將軍涵養好,不跟你這小子計較,走,帶我去你地老窩里瞧瞧,看看是不是多了個小秘。”

    不由分說,拽住呆若木雞的大校就往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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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章 有聊的事

    夕陽如血,把城市的各個角落都照得格外明亮耀目,兩個人並肩站在天台上,仰望著一只剛剛起飛的白鴿,雪白的羽翼在空中撲騰出道道光暈,朝向天邊的落日,漸飛漸遠。

    “你這個無聊的家伙。”

    周天星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對著一臉純潔傻笑的天樞數落道︰“整天只知道喂鴿子,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找個女朋友,沒出息,我兒子都幾個月大了。對了,我手機上有照片,這就給你開開眼界,讓你欣賞一下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孩,妒嫉死了吧。”

    周天星邊說邊拿出手機,按出圖庫,象大多數普通父母一樣自吹自擂,不過也只有在有限的幾個人面前,他才會顯露出這樣的真性情,天樞就是其中之一。

    “啊呀!好漂亮的小寶寶。”

    天樞一看到周元康的小照,就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周天星更是得意,笑得合不攏嘴︰“傻了吧,沒想到我兒子這麼可愛吧。”

    天樞無比認真地點著頭,一本正經地道︰“是沒想到,還好長得不象你,不然這孩子就毀了。”

    周天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差點被他這句話噎得背過氣去,劈手奪過手機,惡狠狠道︰“臭小子,居然敢繞著彎子損你大哥,本來還打算介紹個美女給你。哼!我忽然改主意了,不便宜你這小子了。”

    天樞眼前一亮,忙拽住他的手,充滿期待地道︰“星哥,星爺,老大,我錯了。快說說,那小妞有沒有嫂子漂亮?”

    周天星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想得美,全中國你能找出一個比你嫂子漂亮的,我就認你當干爹。”

    天樞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哦,那就算了吧,我天天在網上看美女,都審美疲勞了,要是象嫂子那麼漂亮的還可以湊和一個。沒有就算了。”

    “他***,你個混

    周天星忍不住爆出粗口︰“找女朋友看臉蛋有什麼用。還要看人品的。”

    “那老大你為啥不找個恐龍?人品好地超級恐龍網上有的是啊,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認識一下。”天樞一臉天真無邪,充滿善意地建議道。

    周天星聽得直翻白眼,最後只能認栽。沒好氣道︰“去你的,懶得管你,走,帶我去你的狗窩,跟你說件有聊的事,省得你天天這麼無聊。”

    電腦屏幕前,周天星十指如飛,不多時就輕而易舉以管理員身份進入美國宇航局的後台操作界面,順手拉出一張標有經緯度的衛星分布圖。指點著頁面介紹道︰“這張圖上顯示的是美國人所有的地球同步軌道衛星,看到這里沒有。這顆H3-4031和這顆H3-4032,是美國人近期部署在我國上空地兩顆電子偵察衛星,美國航天工業的最新成就,使用地已經不是合成孔徑雷達了,而是一種跨時代的全新技術,按字面意思譯過來是空間流切割雷達,不過這種技術還處于試用階段,是美國政府的最高機密,為此還秘密組織了一個類似于曼哈頓計劃的龐大工程,這兩顆衛星就是他們地第一項成果。已經初步具備了探地和探海功能。也就是說。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美國人就可以直接用衛星偵測到我們的地下導彈發射井以及潛艇部隊的動向。屆時我們將失去最後的王牌,你說可怕不可怕?”

    “可怕,太可怕了。”

    坐在他身旁的天樞一邊往口里扔小番茄,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一副蠻不在乎的欠扁相。

    周天星一見他這副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分說,從他手中奪過盛小番茄的塑料筐,遠遠擱到桌子另一角,怒道︰“你聽了這事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天樞眼巴巴地瞪著被他搶去的番茄筐,無辜地道︰“你要我有什麼感覺,美國人地科技水平本來就引領著這個時代,他們搞出什麼來我都不覺得奇怪。再說我又不是搞軍工的,只是個網管而已,就算我著急上火有用麼?”

    周天星沒脾氣了,只剩下苦笑地份,搖頭道︰“你錯了,再先進的衛星也是由人和程序來控制的,我已經通過某些途徑弄到了這兩顆衛星以及數據中繼星的操控程序,還有相應的操作口令,現在的問題是,我沒辦法搞到美國宇航局的專用設備,但是我可以把一些關鍵的制造工藝提供給你。”

    天樞越聽越奇,直勾勾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不信,忽然綻開笑容,指著他道︰“我知道了,你又在唬我,別以為能侵入美國宇航局我就會信你,那種密級的程序連我都搞不到,你怎麼能搞到。”

    周天星曬道︰“小天,你覺得我會拿這種大事跟你開玩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個異能者,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升到少將了,這些資料都是我從一些參與這個計劃的美國人腦子里偷出來地,但對我來說這是絕對地**,不然我肯定會被人當小白鼠送進解剖室的,所以我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但不包括你,因為你可以幫助我把這些情報貢獻給國家。有些事只能從你這個電腦天才口里說出來,別人才會信服,而且不會懷疑來路,兄弟,能幫我這個忙嗎?”

    天樞地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怔怔凝視他半晌,忽然臉色一變,指著他驚叫道︰“天啊……你這麼厲害,不會也偷偷進過我的腦子吧?”周天星又好氣又好笑,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不屑道︰“就你那點小秘密我才懶得看,一頭天天混吃等死的豬而已,給我個痛快話,到底肯不肯幫這個忙?”

    天樞眨巴著眼楮想了一會兒,敲著腦門皺眉道︰“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啊。要是上級問起來我是怎麼得到那些資料的,我該怎麼說?”

    周天星差點被他氣樂了,恨鐵不成鋼地咬牙發狠︰“你聽著,要是有一天你死了,下去見了閻王爺,閻王爺問你是怎麼死的,你就直接告訴他是笨死的。這種事居然也要我教,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全中國最頂尖的黑客外加數字天才。你直接說把美國人地服務器黑了不就行了,雖然事實上他們的衛星操控系統不可能聯接互聯網。但以你的身份,編幾個小謊還不是張口就來,比方說先是侵入了五角大樓的衛星監控系統,無意中破譯了資料庫里的一些加密文件。里面正好有這兩顆衛星的操作程序源代碼以及相關資料。再說,只要你立下大功,誰還會真的在意你是通過何種途徑得到這些東西的,還不是你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我暈,老大,你怎麼把說謊說得這麼輕松,我可從來沒說過謊啊,萬一露餡怎麼辦?”

    天樞抱著腦袋呻吟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相。周天星在他腦門上敲個爆栗。冷哼道︰“沒說過謊?小子,少跟我裝純情。當初你在網上是怎麼騙我地,天天跟我哭窮裝蒜,你說,這麼下流的勾當是不是你干地?”

    天樞老臉微紅,摸著腦殼訥訥道︰“那還不是在網上開玩笑的,我在現實里可從來不騙人的。”

    周天星冷笑道︰“網上就可以騙死人不賠命,現實中就不能撒點小謊,連為國家做貢獻都不可以,是不是?你個混球,你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人。別的不說。一旦美國人完善了這項技術,以後他們連我們地第二次核打擊力量都不怕了。閉著眼楮都能把我們的所有導彈發射場和潛艇部隊全部干掉,你覺得很好玩嗎?美國人從來沒有一天不想著讓我們國家四分五裂,最好把中國分成一千個小國家他們才滿意,就象這回西疆的暴亂,不就是他們在幕後操縱的,好好想想吧,你對得起這身軍裝嗎?”

    一見周天星動怒,天樞就沒脾氣了,摸著鼻頭苦笑道︰“老大,你別發火啊,我又沒說不干,不就是發了點小牢騷麼。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干,總好了吧。快點啊,把我的番茄還給我。”

    周天星這才面色轉霽,把塑料筐交還給了他,順手也抓了一把黃澄澄的小番茄,往口里扔了一個,只咀嚼了兩下,就發覺這種番茄滋味鮮美異常,平生以來從沒吃過這樣美味的食品,不由合上雙眼,舒服得呻吟出聲︰“你小子可真會享受啊,這番茄是什麼品種,哪兒買的?”

    天樞眼前一亮,如同找到了知音,連連點頭︰“可不是,我最愛吃番茄了,這是後勤部門上個月剛從農科院弄來的新品種,我也覺得很好吃,不過市面上還買不到,你要是愛吃,下回我讓人定期給你送去。”

    這番話差點把周天星說愣了,此時才深刻體會到這個從來沒一點脾氣地頹廢青年在軍情部門首長們的心目中份量有多重,同時也深深慶幸不虛此行,這種事交給這樣地人干再合適不過了。

    回過神後,擺手道︰“這倒不用了,我還沒你小子這麼**。這樣吧,今後一段時間我會陸續把那些源代碼以及相關資料抄出來發進你的郵箱,你也可以把這些東西陸續交給相關部門,讓他們先開始研究起來,總之一定要取得那兩顆衛星的控制權,至于最後是把衛星搶過來我們直接使用還是回收研究,那就由上級首長定了,我們只負責偷就可以了。呵呵!我估摸著等這件事辦完,你差不多也可以升少將了。”

    天樞灑然一笑,把最後一顆小番茄扔進口里,懶洋洋道︰“少將有什麼用,每次穿軍裝我都覺得特別不自在,還不如上網玩帝國呢。”

    一看他那副蠻不在乎的神情,周天星不知怎的又覺得有點上火,眼楮一瞪,訓道︰“整天就知道玩,你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啊。”

    本來還想再教育他幾句,忽然間手機響了,翻蓋一看。居然是久未謀面的楚雄南。

    “天星啊,你在哪兒呢?”線路一接通,楚雄南就劈頭問道。

    周天星如實答道︰“是楚總啊,我在北京,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楚雄南驚喜的聲音︰“哈!不會這麼巧吧,我也在北京,這下好了,也不用在電話里談了,我們見個面吧。”

    周天星微感訝異。不過他一直覺得楚雄南這人其實不壞,只是有些世家子弟的不良習氣。這在官場上也是司空見慣的,再說以他如今地道行,已經到了不太在意一些小功德地地步,所以還是樂于和他相交地。于是十分爽快地笑道︰“那好,我現在正在會一個朋友,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有什麼事在飯桌上談吧。”

    楚雄南哈哈大笑︰“這哪行,不是反客為主了,這樣吧,我派車來接你,我在我三弟家,他正好也想見見你。晚上嘛也不用出去了,就在家里吃頓便飯吧。”

    周天星心中更奇。不過他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再加楚雄南也不至于設局害他,到哪兒吃飯都一樣,也懶得為這種小事起卦,于是一口應承,忽然心中一動,笑問道︰“蓉兒在家嗎?”

    楚雄南那邊沉默片刻,忽然輕嘆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當然在,其實我們今天找你……算了。還是見面再談吧。”

    周天星略一思索。便隱約猜出了個大概,當下也沒深想。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坐著地天樞,道︰“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能會帶個朋友來,不知道方不方便?”

    楚雄南曬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在哪兒,我馬上派車過來。”

    由于地位和道行地急速攀升,周天星對楚家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地變化,從前只是不想被其控制,現在則更進一步,反而想要把這股勢力牢牢控制在手中,為己所用。所以,他存心要在對方面前盡量展示實力,直接報出了這座軍情機關大樓的名號。

    掛斷電話後,轉向天樞笑道︰“小天,我也是剛想起來一件事,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這家有個大美女,比你嫂子也差不了多少,一會兒我要去他家吃飯,你也去見見吧,多認識個美女多條路,是不是?”

    天樞眼前一亮,喜道︰“真的?還有跟我嫂子差不多地美女,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養養眼也好啊。”

    當天晚上,周天星和天樞被接到了位于總參大院中的楚雄海家。楚雄海原本在總參工作,最近剛調到總裝某部,還升了中將,只是還沒來得及搬家。

    毫無懸念,當楚雄南、楚雄海兩兄弟看到肩佩少將餃的周天星時,都是大跌眼鏡,震驚得無以復加。最過分的是,他還帶來了一位看上去更年輕的大校朋友,這就更讓人無語了,甚至讓楚家兄弟都產生了一種錯覺,是否時光穿越回到了**當政的年代,招安一個山里的土匪頭子也能授個少將旅長。

    當楚雄南充滿疑惑地詢問他二人身居何職時,周天星坦言目前在中警局供職,天樞則干脆一言蔽之,保密單位。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消除了楚家兄弟的一些困惑,聯系到正是在軍情機關門前把他們接上車的事實,他們地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為了赴楚家的家宴,周天星自己倒沒準備什麼,反而為天樞精心打扮了一番,用易容丹消去了他那對因每天熬夜總是顯得有些腫脹地眼袋,順便給他做了個面部美白,去掉幾顆青春痘,把膚色也調節得紅潤健康,這其實也是易容丹的一項輔助功能,只要使用者願意,就可以用易容丹來做美容,而且療效快速顯著,至少對付諸如青春痘、痤瘡、扁平疣、牛皮癬等常見的皮膚病沒有一點問題,比什麼美容院都強。

    經過美容的天樞雖然依然沒什麼軍人氣質,但畢竟肩上佩著兩槓四星,年紀輕,相貌也過得去,陡然出現還是很有點青年俊彥派頭的。

    楚家兄弟都是人老成精的,雖然沒從天樞身上發現什麼王霸之氣,但只要一接觸到他那種標志式的懶散眼神。加上保密單位的身份,反而更覺這位二十出頭的陸軍大校深不可測。這也難怪,在當前解放軍地餃級體制中,軍餃可不象老蔣那會兒那麼不值錢,別說將官了,能授大校地都不是等閑之輩,何況就算是整個軍情系統地首腦,一般只能授個少將而已,按常理推斷。軍情部門的大校至少是系統內地主要負責人了,而事實上天樞也的確是一位軍情系統的重要負責人。只不過是沒什麼實權的網絡主管而已。至于姓名,天樞報出的是他地真名刑天,而不是“天樞”這個在系統中用慣了的代號,巧合地是。不管真名還是代號,叫他“小天”都無妨。

    “小天啊,我和天星是忘年之交,這是在家里,我就跟著天星這樣叫你了,顯得親熱點,不怪我唐突吧。”

    飯桌上,楚雄南一個勁跟天樞套近乎,天樞的臉皮其實也不嫩。他雖然是個足不出戶的宅男,但畢竟長久以來身居要職。在軍情部門中地位又高。所謂居移氣、養移體,個人氣質還是不能和一般的宅男相提並論地,尤其是第一眼看到楚蓉時,一雙永遠睡不醒的眼楮就被點得賊亮,人也變得出奇精神,開朗健談。很明顯,已經有點春情萌動的征兆了。相反,周天星這回見到的楚蓉和從前相比顯得有些憂郁,不太愛說話,只是安靜地陪坐在旁用餐。對席面上的一切都似有種漠不關心的味兒。

    一頓飯還沒吃完。她就擱下筷子,彬彬有禮地道︰“我吃完了。大家慢用。”又轉向周天星,用的是那種一貫的旁若無人語氣︰“我在房里等你,你吃完了就過來,我想和你談談。”接著就自顧自起身,回她自己的閨房去了。

    這一出倒弄得周天星有點尷尬了,他這次來楚家,私心中其實存著撮合楚蓉和天樞地想法,本來見到天樞食指大動,他還覺得挺高興的,心想總算給這無聊地家伙找到一點生活樂趣了,誰想楚蓉這丫頭還是那種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脾氣,想什麼就干什麼,這就未免有點對不住兄弟的感覺了。

    楚家兄弟交換了一個意會的眼神,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楚雄南也站起身,笑道︰“天星,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三弟,你就先在這里陪陪小天吧,我和天星說幾句話就回來。”

    書房中,房門一關上,楚雄南就一改之前的笑模樣,變得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地道︰“天星啊,你我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找你來,只想請你幫個忙,好好開解開解蓉兒這丫頭,別人的話她不聽,興許她能聽得進你的話也未可知。”

    周天星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也看出了點端倪,蓉兒的精神狀態不太對,楚總,你就直說吧,她到底怎麼了?”

    楚雄南笑得更苦澀,深深望他一眼,神情頹唐地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真是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這丫頭這麼死心眼,當初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你們倆生生拆散的。唉!就算你有那麼點……不良習氣,也總好過象現在這樣啊。你是不知道啊,天下有哪個做父母長輩地不希望孩子幸福,蓉兒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閨女,可也是我嫡親地佷女啊,就拿咱們楚家來說,我最心疼的也是這丫頭,她爸就不說了,連老爺子最寵地也是她,她怎麼就是走不出這個牛角尖呢?”

    這番話直聽得周天星啼笑皆非,心知這里面肯定是存著一個重大誤會,想必是自從自己和林水瑤結婚以後,楚蓉就一直郁郁寡歡,而這位小公主一旦發起神經來,周天星可是知道她什麼都做得出的,于是整個家族就都被她弄得雞犬不寧了。至于其中詳情,他也懶得過問深究,問題的關鍵只在于,楚蓉之所以會發神經,並不是楚家兄弟們所想象的那樣和他本人有關,其實是因為林水瑤,偏偏這個誤會又是無法澄清的。

    這一回,周天星的頭真的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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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耳提面命

    閨房中窗幔低垂,空氣中飄逸著淡淡的女兒香。

    “說吧,你要跟我談什麼?”

    周天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定垂首坐在床沿上的楚蓉,淡淡問道。

    “瑤瑤姐好嗎?”

    “很好,我們已經有了兒子,那小子快半歲了。”

    楚蓉抬起頭,自嘲式一笑︰“你當初說得不錯,有許多無奈是人力無法改變的,我喜歡她,可她從來都不在乎我,我上輩子是不是欠她的。”

    周天星摸著鼻尖苦笑道︰“你不覺得你我之間討論這個問題有點尷尬嘛,還是說說你吧,我很想知道你的小腦袋瓜里都裝著些什麼,把一大家子都搞得雞犬不寧。”

    楚蓉淒然一笑,略帶嘲諷地道︰“他們讓我和誰好我就和誰好,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用得著你來當說客。”

    周天星托著下腮沉吟片刻,輕嘆道︰“蓉兒,我和你家的關系能走到今天,也不算淺了,所以有些話我不能不說。你知道你現在象什麼,就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小孩,得不到心愛的玩具,你不哭也不鬧,而是采用了一種更惡劣的手段,你用沉默、自怨自艾、顧影自憐和玩世不恭來要挾你身邊的所有親人,因為你知道他們關心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讓他們為你傷心難過。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卑鄙,讓我感到很意外。我剛才在書房和你二伯談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在我面前老淚縱橫。你告訴我,你的家人上輩子又欠了你什麼?”

    “也別跟我談什麼政治婚姻。世界上有哪樁婚姻里不會牽涉到政治因素。政治是什麼,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政治,你以為尋常老百姓家談婚論嫁就不講政治了。你不妨捫心自問,你們家有沒有人逼過你一定要嫁給誰?”

    楚蓉臉色陣紅陣白,別過臉道︰“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周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因為我覺得人材難得,你在航校里的各方面表現都很突出,如果能給你機會。你將來一定會是一位優秀的空軍飛行員,說不定還能當上女將軍。可惜你地家庭環境決定了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了我的幫助,有些事就未必是不可能的了。”

    還是那句老話。修卦人最強悍之處就是擅長和人打交道,至少在說服力上勝過常人百倍。楚蓉現在的身份是空軍某飛行學院的應屆畢業生,學的是戰斗機駕駛,但以她的家族環境,根本不可能分配到一線戰斗部隊。事實上,從家族的角度出發,象她這種天之驕女,學飛行基本上只是玩票性質。

    果然,一聽這話。楚蓉眼中就閃過一抹亮色,只是她依然沒有回頭正眼瞧周天星。冷笑道︰“我才不信呢,他們肯定不會讓我去地。”

    周天星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揶揄道︰“是不敢信還是不願意信?”

    楚蓉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總之你肯定在騙人。”

    周天星呵呵一笑,起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你等著,我現在就去說服你爸和你二伯。”

    書房中,周天星開始做楚家兄弟的思想工作︰“兩位,蓉兒地脾氣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倔。我個人覺得。這和她的家庭環境也不無關系,從小就是個小公主。想要什麼有什麼,就連去學飛行你們不是也同意了。”

    楚雄海嘆了口氣,點頭道︰“天星啊,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這丫頭從小就被老爺子寵壞了,要天有天,要地有地,當初她吵著要上航校的那會兒,本來我是堅決不同意的,可後來連老爺子也點了頭,我還能說什麼。”

    楚雄南也嘆道︰“就是這個理,天星啊,你們剛才談得怎麼樣?”

    周天星攤開手,苦笑道︰“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們也許不會信,其實你們都誤會蓉兒了,也誤會了我。不錯,當初我地確喜歡過蓉兒,蓉兒當時對我的印象也挺好的,不然我們那會兒也不會天天泡在一起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好意思向你們澄清,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踫過蓉兒一根頭發,我要是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驚呆了,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他為何突然發下如此毒誓。稍後,楚雄南苦笑道︰“天星,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就算你們當初真有什麼,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能理解。”

    周天星卻正容道︰“楚總,你聽我把話說完。我重提舊事的目的,只是想請你們信任我,我喜歡蓉兒,並不是貪圖她的美色,直到現在我依然保留著這份感情,所以我和你們一樣,都希望她生活得快樂幸福,而不是象現在這樣消沉。”

    不得不說,周天星還是相當有表演天賦的,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娓娓動人,其間還放出精神力,把楚家兄弟籠罩在“心靈淨化”之中。

    “還有一件事我要澄清一下,就算當初我和蓉兒之間有過什麼,現在也過去了。剛才我和她深談過一次,她也跟我說了實話,她最近地消沉情緒其實並不是因為我,簡單地說,只是一種感情受挫後的青春期抑郁癥。”

    楚家兄弟同時動容,楚雄南眼中掠過一絲喜色,追問道︰“這是她親口對你說地?”周天星認真點頭︰“正是她親口對我說的,兩位要是不信,不妨仔細回憶一下,蓉兒什麼時候說過非我不嫁的話,最多只是經常一個人發呆,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就連你們前些時候打算和李家結親的事,蓉兒不是也一口就答應了嘛。”

    兩人再次吃驚。楚雄海忍不住脫口道︰“她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了?”

    周天星微微一笑,厚起臉皮道︰“我們現在無話不談,兩位要是信得過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吧,反正蓉兒現在年紀還小,也不急著嫁人,不如讓我帶她出去歷練歷練,說不定將來楚家能出一員女將呢。”

    兩兄弟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困惑之色。楚雄南目光一閃,清咳一聲。干笑道︰“天星,你我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想法,盡管直說吧。”

    周天星環視兩人一圈。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鄭重地道︰“我有個建議,僅供兩位參考。我個人認為,她現在這種狀態其實很正常,我從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為生活太空虛了,沒什麼追求和精神上的寄托,所以得給她找點正經事干干,讓她出去多見見世面。人的精神狀態就自然不一樣了,如果你們不反對地話。我想把她調到我那里去工作,中警局九處,是個保密單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楚家兄弟倆聳然動容,不為別的,就為聽到“中警局九處”這個名頭。一般人或許不知,但象他們這種地位的人都清楚,這個部門意味著什麼,從建國初期直到現在,這個神秘單位地歷任負責人退休時地職務至少也是軍委委員或者政治局委員。其中的原因他們也略知一二。但大多只是道聽途說,作不得準。只因這個部門地保密級數實在太高了。

    楚雄海目光連閃,脫口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九處的,潘長青少將你認識嗎?”

    周天星笑道︰“潘少將是我的頂頭上司,怎麼,楚部長也和他相熟?”

    楚雄海一怔,失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有一面之緣而已,談不上相熟。”

    沉吟片刻,又用不確定地語氣試探道︰“天星,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向我們透露一點情況,你們這個部門到底屬于什麼性質地?”

    周天星輕描淡寫地道︰“無非是安全方面的工作,實不相瞞,在我們這個部門工作的,大多都會在外面兼一兩個職務,我近期就有可能會調到海軍那邊干一陣子。兩位要是舍不得讓蓉兒進保密單位也沒關系,我可以給她另行安排合適的職位。總之還是那句話,只要兩位信得過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負責到底,把蓉兒照顧好地。”

    書房中沉默良久,兩兄弟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露出苦笑,楚雄海無奈地點點頭,輕嘆道︰“這樣也好,這會兒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得通她的思想工作了。”

    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不住追了一句︰“天星,你真的從來沒和蓉兒……”

    離開總參大院時,周天星總算松了一口氣。不知怎的,他總覺得自己對楚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也許是出于同情,或者是別的微妙心理,他就是不願意讓這個可愛又任性的女孩受到傷害,所以他才會在楚家兄弟面前煞費苦心地編出一通謊言,私心里只是想讓她擺脫這個守舊的官僚家庭,好好享受她自己的人生。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如果自己不伸手幫她一把,這個性取向有異于常人地女孩將來的處境一定會非常淒慘。

    楚家地車一直把周天星和天樞送回軍情機關大樓,下車後,周天星並沒有向天樞告辭,而是又去了他那套佔據了半層樓面的老窩。

    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雪茄︰“小天,你覺得蓉兒怎麼樣?”

    天樞立刻笑得合不攏嘴,托著一筐小番茄坐到他身旁,連珠炮般道︰“老大,你對我真好,那小妞超正點,我看比嫂子也不差,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啊,對了,她把你叫進房間都說了什麼,有沒有提到我?你們是不是關系很好?”

    周天星緩緩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淡淡道︰“喜歡就好,你坐穩了別摔著,我要鄭重向你宣布一個秘密,她其實是個同志。”

    “什麼?”

    天樞差點驚掉了下巴,極不雅觀地用手指摳著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周天星湊到他耳邊,一字字道︰“她是同性戀。不喜歡男人,只喜歡女人,聽明白沒有?”

    “啊呀!這怎麼可能,那麼漂亮的小妞居然會是……我不信,你一定又在逗我。”天樞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

    周天星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你覺得我有這麼無聊嗎,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

    又深吸一口煙,輕嘆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帶你去見她嗎,就是因為你們倆都屬于這個社會上的另類人群。一個超級宅男和一個超級女同,兩個人在一起興許能對撞出一點火花來。說實話。那丫頭雖然從小就生在富貴之家,其實蠻可憐的,母親早亡,父親又是一身世家子弟習氣。其中的詳情我就不多說了,沒有人天生就是另類,你和她都是如此,如果不是童年時代心理上有過陰影,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既然喜歡她,那我就給你這個無聊的家伙分派一個任務,照顧她一生一世,你做得到嗎?如果做得到,我就幫你搞定她。”

    天樞眨巴著眼楮。不解道︰“老大,我怎麼越聽越暈。你說她可憐,這我信,可是,她既然是個同志,你憑什麼能幫我搞定她?”

    周天星聳聳肩,淡淡道︰“別忘了我是個異能者,還是能鑽進別人腦子里偷窺地那種,只要你真心喜歡她,就沒什麼辦不到地,給我個痛快話。到底干不干?”

    天樞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驚喜道︰“對啊。我倒忘了你還有那種異能,原來還可以用這麼強悍地辦法泡妞。老大,你真陰險,快點教我到底怎麼干?”

    周天星向他翻個白眼,糾正道︰“這不叫陰險,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沒文化。”

    “對對對,這不叫陰險,老大,吃兩個番茄補補腦子,好好幫我想想怎麼百戰百勝。”

    “這還差不多,老大就教你兩招吧,這丫頭是那種典型的不愛紅妝愛弓馬地小辣妹,上個月剛從航校畢業,這陣子正好閑在家里沒事干,所以天天在外面騎馬、射箭、射擊、飆車,總之那些項目都不適合你這小身板,千萬別自討沒趣跑過去套近乎,不然你會被她玩死的。”

    天樞一聽就洩了氣,象一團爛泥般癱倒在沙發上,發洩式地直往口里扔番茄,呻吟道︰“這小妞怎麼這麼火爆啊,看來我肯定沒戲了,這些東西我都不會玩啊,只會玩電腦。”

    周天星順手在他腦門上敲個爆栗,罵道︰“沒出息的家伙,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肌肉,是頭腦。楚漢相爭的時候項羽那麼牛,最後不還是敗在劉邦手下?要是連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地小丫頭都收拾不了,還算是男人嗎?”

    天樞被他訓得一愣一愣的,摸著腦殼委屈地道︰“我又沒追過女孩,哪里知道她們地心思,你一上手就給我找了個難度這麼高的,我能怎麼辦啊?”

    周天星忍不住又翻起白眼,恨鐵不成鋼地道︰“不是還有我嘛,什麼叫頭腦,從嚴格意義上說,世上沒有天才,所謂的天才只是比常人更肯花時間去動腦筋、更善于思考的人。每個人都有弱點,她也不例外,最近正是她心靈上最空虛地時期,你只要能接近到她身邊,就有很大機會乘虛而入。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最理想的途徑,這段時間她沒事就喜歡裝憂郁,經常一個人跑到一家咖啡館里發呆,那地方你以後也可以經常去,今天我帶你去她家,你們倆就算是認識了,在那里踫到她的時候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坐下來和她聊天了。”

    天樞漸漸聽得入了神,終于綻開笑容,追問道︰“到時候我跟她聊什麼呢?”周天星微微一笑,循循善誘道︰“當然是發揮你的專長了,最好是把她誘導進你的世界,而不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她其實是個很容易相處的女孩,雖然有點任性,但是很好騙,被人一激就上火,你一定要充分利用這一點。從本質上說,她現在的狀態和你一樣。也處于精神極度空虛的階段,這種時候的人最需要地是新鮮和刺激。”

    “那我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天樞聽得喜形于色,連小番茄也顧不上吃了,遠遠丟到一邊,貓爪子撓心般心急火燎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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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51:30
周天星側頭想了想,笑道︰“很容易,你今天晚上就把她家地電腦黑了,她最近很無聊,經常上網玩一些弱智游戲、和同學聊聊天什麼地。電腦壞了她肯定不爽,這倒沒什麼。關鍵是你明天去見她的時候隨身要帶一台筆記本電腦,跟她閑聊的時候誘導她說出家里電腦壞掉的事,這樣你就可以大展神威了,當場打開筆記本。三兩下就幫她遠程搞定。對了,你應該能遠程控制她家電腦的電源吧,最好是在電腦關機的狀態下替她遠程開機,那個電腦小白一定會覺得很神奇。呵呵!一個女孩一旦對你產生出強烈的好奇心,你就離成功不遠了。”

    天樞越聽越高興,小雞啄米般點頭稱善︰“老大,我實在太佩服你了,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周天星差點被他氣樂了,狠狠剜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真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下面地事還要我教嘛。只要她對你的專長產生了興趣,你就可以大吹特吹了,但是一定要記住,當時你要裝得很酷,就象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因為她只有當天回家後才能確信你幫她修好了電腦,切忌不能在她面前舉止輕浮,最好是投其所好,用隱晦地方式表明自己也是個不容于俗世的同志,這樣就和她更有共同語言了。在最初階段不妨多打打悲情牌。和她同病相憐,陪她發發神經。搞點小資情調也無不可,這樣才能用最快地速度進入她地內心世界,至少要讓她認為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那麼,第一階段的戰略任務就完成了。”

    “哦,那第二階段的戰斗該什麼時候打響呢?”

    周天星再次白他一眼,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脾氣了,只得送佛送到西,繼續耳提面命︰“剛才所說的都是這場戰役的準備階段,對付這樣的敵人,千萬不能打消耗戰、持久戰,因為她太年輕、太沖動、也太容易喜新厭舊,一定要牢牢把握戰機,趁這股新鮮勁還沒過去的時候,以必勝之決心打一場攻堅戰,速戰速決,盡快和她建立起親密關系。最理想的突破口就是跟她喝酒,有句話叫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而且她地酒量很不錯,我上回見她喝過,差不多有一斤白酒的量吧。”

    天樞地臉色刷一下白了,吸著涼氣道︰“我的老天,老大,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你讓我和這麼猛的妞拼酒,我可是一杯啤酒就倒的啊,這算是誰灌誰啊。”

    周天星呵呵一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明天我就給你弄一顆解酒藥來,這可是我家的祖傳秘方,只要一顆下去,包你從今以後龍精虎猛,千杯不醉,還能滋陰壯陽,把你這小身板補得結實一點,省得以後連女人都抱不動。只是你要記住,那丫頭我可是一直當小妹妹看待的,千萬別猴急,灌她酒不是為了把她就地正法,只是為了讓你們盡快提高親密度,雖然我也不反對酒後亂性,但是那和迷奸也沒太大區別,事後總會有點虧心的,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完美的開始、圓滿的結局。人都是感情動物,只要你和她相處地時間長了,用真心去待人家,我相信就是一塊冰山也會被你慢慢融化地,你說呢?”

    天樞歪著頭想了很久,忽然蹦出一句︰“老大,我崇拜你,你當初是不是就這樣把我嫂子搞定的?”

    周天星嘿嘿一笑︰“我和你嫂子那叫一見鐘情,兩情相悅,哪里用得著這麼麻煩。”天樞撇撇嘴,鄙視道︰“信你是白癡,你又不是小白臉。”

    突然間,他象發了瘋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抱著肚子狂笑︰“啊哈哈!我終于不無聊啦。”



第256章 殺手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從指縫中滑過,周天星在北京一呆就是一個月,其間主要是在海軍指揮學院上課,系統學習艦艇作戰指揮方面的基礎理論。由于上級的特殊指示,他並不是坐在大教室里聽課,而是由院方指派的幾名教員一對一專門給他講課。沒過幾天,所有的教官都被這個特殊學生弄得個個都無比郁悶,原因是給他講課實在太累了,腦子根本來不及跟著他轉。

    從第一天起,所有給周天星上課的教官就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用按部就班地照著教學大綱講,只要直接往周天星面前一站,等他提問就行,一問一答,如同對換了角色,做學生的成了考官,當老師的反而成了被考察業務能力的對象。周天星對此的解釋是,他在每一堂課前都會把整本教材預習一遍,才能總結出許多疑難,一並在課堂上問老師。

    他之所以這麼做,實在是不想在學院里多浪費時間,也不怕驚世駭俗,一是因為他的變態學習能力在社會上早就不是秘密,二是由于他來海軍學院受訓也是處于保密狀態中的,身邊既沒有同學,這些教員也不會對外聲張,所以他干脆把能省的環節全都省了,不和這些教員泡蘑菇。

    事實上,連上海軍學院對他來說都是浪費時間,光是他識海中儲存的海戰知識就囊括了從古到今的基本軍事理論,至于深層次的軍事素養,只要隨便找幾個資深海軍軍官或者教員,消化一下他們的相關記憶就行,一切都可在大腦中直接完成。但他也不打算做得那麼過分,否則實在找不出理由來解釋這種遠超普通人類想象力的行為。

    于是,周天星開創了北方海軍學院的一個先河,只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完成了普通人需要數年才能修完地教程,同時也把這個基礎性的短訓逐漸演變成了中級海軍軍官的指揮課程,內容涉及解放軍現役各型艦艇的作戰、後勤、訓練等方面的理論知識,光是名目繁多的艦種型號就多達上百個,他不但在短時間內就能倒背如流,而且對各型艦艇的航行、偵測、火控、通信、編隊作戰等各方面的相關知識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令院方大跌眼鏡。

    海軍司令部的一間辦公室中,陳克堅上將正在認真聽取北海艦隊政委兼代理司令員齊凌波中將的匯報︰“……目前半島局勢一觸即發,韓國海軍正在積極備戰,而朝國方面地形勢卻絕不容樂觀,他們僅有的三艘大中型軍艦都因為沒錢維修失去了航行和作戰能力,現在都停在軍港里形同廢鐵。小型艦艇中只剩下兩艘600噸的沙里院級和一艘T級輕型護衛艦還勉強能用,排水量300噸以下的38艘各型導彈快艇,使用的還是五十年前的“冥河”式反艦導彈,這種老掉牙的型號在電子干擾環境下命中率接近于零。至于那幾百艘小炮艇,在現代海戰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觀韓國海軍,那6艘比較老的蔚山級護衛艦就不說了,只說新型導彈驅逐艦,其中廣開土大王級3艘。忠武公李舜臣級6艘,還有排水量接近1萬噸的世宗大王級3艘。所以,兩國海軍根本沒有可比性,可以想見,只要戰端一開,韓國人馬上就能輕松掌握制海權。”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道︰“況且,美國人屆時會出動四個航母戰斗群,名為聯合演習,實則變相參戰,目地就是在戰略態勢上壓制和監視我軍,在這樣的情況下,到時候我們就算想助朝國一臂之力也是很難辦到的,只能眼睜睜看著朝國海軍一觸即潰而無所作為。老首長,以上就是我對當前局勢的整體分析。請指示。”

    陳克堅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神色凝重地道︰“根據軍委指示,在可以預見地這場戰爭中,我們海軍方面的主要職責是幫助朝軍牽制美韓海軍,盡可能阻滯其進攻節奏,但是要避免擦槍走火,不能直接參戰。凌波啊,你肩上的擔子可是不輕啊。”

    齊凌波是個五十開外的白臉將軍,生得方面大耳,身材魁梧。陳克堅十幾年前任北海艦隊司令時。他就是艦隊副參謀長。老上下級關系了,彼此間說話相對來說也比較隨意。此刻。兩人正對坐在沙發上邊喝茶邊談。

    齊中將苦笑道︰“老首長,還是快給我配個司令員吧,平時倒也罷了,在這節骨眼上,我一個人可挑不起這個沉重啊。”

    一聽這話,陳克堅滿臉陰霾就一掃而空,換上了笑模樣,頗為自得地道︰“不用急,你先干著吧,我已經找到最理想的人選了,那小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搶來的啊。”

    齊凌波喜動顏色,忙連珠炮般追問道︰“是誰?什麼時候能上任?老首長,我那兒可等著米下鍋呢。”

    陳克堅呵呵一笑,擺手道︰“不用急,那小子還在學院里受訓呢,估計還要過一陣子才能上任,這段時間你就辛苦一下吧,總要讓人家先了解點海軍常識吧。”

    齊凌波一怔,訝道︰“什麼?老首長,你地意思是說,他……還在學海軍常識?”

    “可不是,不然還要培訓干嗎?”

    陳克堅面不紅氣不喘,理所當然地道︰“那小子雖然沒干過海軍,連軍校都沒上過,可我看他就是行,事實也果然如我所料,你是不知道他的接受能力有多強,去海軍學院報到沒幾天,院長就來找我了,說那小子一進去就把所有教官都整趴下了。要我說,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帥才,只要給他一點陽光,他就燦爛,沒什麼好說的。呵呵!老霍居然還想跟我爭,門兒都沒有。”

    這番話一出,齊凌波當場就被雷倒了。他直著眼楮發了半天愣,這才費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吭吭哧哧地道︰“老首長,你是說,要讓一個從來沒干過海軍的人,來當北海艦隊司令?”

    “有什麼問題?”

    陳克堅淡淡反問道,端起杯子呷了口茶,如同對方提出了一個非常弱智的問題,語氣中有點懶得回答的味道。

    齊凌波臉色更是尷尬,目光一閃。小心翼翼地道︰“老首長,您看中地人當然不會錯,可是,把這樣的人直接安在那個位子上,似乎有點經驗不足吧?”

    陳克堅笑得老眼都眯了起來,從茶幾上地煙盒中拈出一支特供長白山,待齊凌波知機地替他上了火,才象說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地道︰“凌波啊,你就別跟我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實話跟你說吧,你的新搭檔今年只有二十四歲,但至少已經干下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由于其中涉及到國家機密,有些細節我就不向你透露了。但是你完全可以信任這個人的能力,這也是我敢果斷啟用他的原因,下手晚了可是要吃虧的啊。你還別不信,他就是那種無師自通的天才。你說,**有沒有上過軍事院校?”

    齊凌波徹底無語了,只剩下傻瞪著對方的份。一時間作不得聲。

    上將微微一笑,又補充道︰“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老頭子我還沒老糊塗,這件事可是一號點過頭地。呵呵!我看你這傻模樣,大概還是沒有跳出那種思維定式吧,那好,我再問你,一號也沒當過一天兵,可他是不是我們國家的三軍最高統帥?坦白說。如果把他放到基層部隊去當一個前線指揮官,我倒還真有點不放心,但是讓他當艦隊司令,我就能完全放心,你知道這又是為什麼?”

    齊凌波眼中漸漸閃出一絲亮色,會心笑道︰“雖然我對那個人一點都不了解,也想象不出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出眾,但是既然連老首長您都這麼看重他,想必是一定有過人之處地。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這個人事調動就是為應對當前局勢而特意安排地?”

    陳克堅笑得更歡。點頭道︰“不錯。我們目前的任務並不是和美韓開戰,而是在不開戰地情況下有效牽制敵人。這里面的學問可就大了,遠非打一場仗那麼簡單。說白了吧,如果真的要打仗,能當這個司令的人實在太多了,沒必要用一個從來沒指揮過海軍地毛頭小伙子,可要說到不動聲色地給老美下絆子設圈套,最佳人選莫過于此人。還有,這小子和朝國新上台的元首宋恩橋以及不少高官都有很特殊的私人關系,這一點對我們的工作很有利啊,這也是一號決定啟用他的一個重要因素。當然了,畢竟這小伙子沒干過咱們這一行,地確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逐漸成長起來,但這不是重點,他的實際職務將會是艦隊副司令兼代理司令員,這個安排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的主要任務並不是指揮作戰,而是執行一項由一號親自下達的絕密任務,在這一點上,你務必全力配合他的行動。”

    直到這時,齊凌波才品出一些真正地意味,肅容道︰“明白,這既是一步明棋,又是一步暗棋。”

    這次談話後不久,齊凌波終于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年輕人,剛剛在海軍學院結束培訓的周天星。兩人的見面地點是海軍青島基地。

    此時的周天星,已經接到了海軍司令部的正式任命,由陸軍少將轉型成為海軍少將,被委任為北海艦隊代理司令。

    在中國現有的三大艦隊中,北海艦隊無疑是裝備最強大的,其海上防區為連雲港以北的黃海海域和渤海灣,承擔著保衛首都海上門戶以及警戒美、日、韓海上威脅地重責,現有各型艦艇380多艘,其中導彈驅逐艦8艘,導彈護衛艦10艘,核潛艇8艘,常規潛艇35艘。所有作戰艦艇被編成一個驅逐艦支隊、一個護衛艦支隊、一個核潛艇支隊、一個常規潛艇支隊以及一個由導彈艇、掃雷艇、獵潛艇、魚雷艇等組成的快艇支隊,此外還有一個登陸艦大隊。

    空中力量方面,北海艦隊共有三個海軍航空兵師,其中兩個戰斗機師,一個轟炸機師。另外還有一個空中加油機團、一個飛行訓練團和一個艦載直升機支隊。主力作戰機種是殲10、殲8II、轟6、水轟5等國產戰機。

    另外,北海艦隊下轄三個軍級編制的海軍基地︰旅順基地,葫蘆島基地,青島基地。其中,青島基地是北海艦隊司令部所在地。

    當齊凌波中將首次見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伙子時,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這位年少得志地海軍少將和他想象中截然相反,沒有一絲本應屬于年輕人的銳氣或者稱之為張狂,更沒有顯露出絲毫王霸之氣,甚至沒有作為本艦隊司令官的自覺。如果脫下那身雪白的軍服,看上去只是個極尋常的城市青年,總地來說可以歸納為兩個字,低調。

    事實上,周天星地確很低調,只因他從不認為自己真的是天才,即使他識海中儲存著海量軍事知識,他也不認為自己干這個司令官會比北海艦隊中任何一名基層軍官更出色,況且他真正在意地並不是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艦隊指揮官。而是如何迅速積累功德,突入元神期。

    政委辦公室中,齊凌波熱情洋溢地說著老掉牙地場面話︰“周司令啊,我總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來了,這不。我身上的擔子終于可以卸下一大半了。”

    周天星滿面笑容地接上了話茬,張口第一句話就讓對方很無語︰“政委同志,這個司令官我干不了,不是自謙,而是實事求是。**說過,人貴有自知之明。在下不才,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呵!說實話,我這次來只是被軍委首長抓的差,濫竽充數,另外還領了一件必須在限期內完成的特殊任務,所以我是這麼想的,齊政委,我想先去各個基層單位轉一轉,順便把那件任務完成了。司令部方面的工作,目前還要請你多費心啊。”

    齊凌波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只剩下苦笑︰“周司令,你的說話方式還真夠直率的,不過似乎有點妄自菲薄了吧,我相信總部首長既然這麼安排,這個崗位就一定是你能夠勝任地。”

    周天星灑然一笑,坦然道︰“齊政委,等時間長了你就應該了解我的脾氣了,我這個人毛病不少。但從來不妄自菲薄。說實話。我這輩子打過炮,開過槍。飛機坦克也玩過,就是從來沒上過艦,論軍事素養恐怕連一個炮艇艇長都比不了,一下子讓我指揮這麼大一支艦隊,實在是力有不逮。當然了,總部首長既然把我安排到這個位子上,就算能力不足我也要干下去,只是我有一點事先申明,就算是你我之間的一個默契吧,在這支艦隊中,你說了算,我最多跟在後面簽個字,你看怎麼樣?”

    齊凌波深深望他一眼,失笑道︰“周天星同志,我聽出來了,你是個直性子的人,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怕言語冒昧了,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你這次來究竟領了個什麼性質地任務?說實話,我真的挺好奇的。”

    周天星淡淡一笑,直視他道︰“其實這件事你早晚都會知道,我也不妨現在就透露一些情況,我這次的任務主要是利用潛艇部隊對即將在朝海附近洋面進行演習的美國航母群實施毀滅性打擊。”

    宛如晴天一聲霹靂,齊凌波馬上驚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目瞪口呆,正要開口相詢,周天星已經揮手止住他,肅容道︰“齊政委,你先別激動,這件事能不能成還要看天意,關鍵是事後不能授人以柄,所以一切行動都要在嚴格保密中進行,而且要嚴格控制知情者範圍,此事一旦外洩,後果可是難以想象的。”

    說著,他從衣袋中掏出那份一號首長地親筆手令,交到對方手中,默默等待著。

    良久,齊凌波終于喘勻了氣,把手令交還給周天星,雙目中奇光連閃,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道︰“周司令,這件事的成功把握有多大?還有。我想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癥?”

    周天星深深嘆了口氣,神色為難地道︰“其實我現在心里也沒底,七上八下的,如果一定要說個概率,大概只有四五成把握,但是絕對值得一試,就算不成功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齊凌波面色稍緩,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沉聲道︰“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周天星笑了,不假思索地道︰“第一,這段時間我不能過問任何除此以外的一切事務。第二,從明天開始,陸續會有三個軍列從各地抵達青島,里面的軍火都是我要用地,必須有一個妥善的地方集中保管,倉庫離潛艇碼頭越近越好,這樣便于裝運。第三。我需要六艘潛艇參與此次行動,今後一個月中由我直接指揮。”……

    深夜時分,萬頃波濤之下,三條龐然大物悄然滑行,最前方是一艘以18節航速行進在水下的3型攻擊核潛艇。其後相距五海里處是一左一右兩艘基洛級常規潛艇,在這三艘潛艇的外殼兩側,都吊掛著外掛式布雷艙。

    此刻,周天星坐在093核潛艇地指揮艙中,膝蓋上平放著一台微型筆記本電腦,十指如飛。正全神貫注地工作著。事實上,他現在的專注只是裝裝樣子,這個計劃在他心目中早就盤算得絲絲入扣,只要按部就班地執行就可以了。

    他之所以會親自率領這支潛艇編隊出航,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在他早已從心卦中推演出的一百多個預定位置上布設水雷。作為一種古老的海戰武器,水雷在現代海戰中的作用也是不可或缺地,成本低廉,破壞性和隱蔽性都非常強悍。尤其是他這次專門為美軍艦隊量身定做的水雷,每一顆都填裝了超過三噸**,可謂水雷家族中的超級巨無霸,其爆炸威力就不用說了。同時,這種水雷的觸發機制也非常簡單,並沒有采用諸如磁性、水壓、音響等常見地觸發機制,只使用單一地定時起爆裝置,這樣就大大節省了制造成本、時間以及工藝,唯一的技術難點只不過是它地外形比較古怪,都是些千奇百怪的礁石形狀。基本上沒有規則可尋。可以說。這些戰爭武器看上去更象是一種仿天然地工藝品。

    在現代海戰中,掃滅水雷的途徑總的來說不外乎兩大類。最常用的是非接觸式掃雷,當艦隊進入有可能存在水雷威脅的海域時,一般都會先派出掃雷艦艇,利用各種掃雷器具模擬觸發水雷所必須地水壓、音響或者磁場,遠距離引爆水雷,或者利用聲納成像設備對海底實施全景掃描,一旦發現隱藏在水面下的水雷,就出動滅雷深潛器、海底機器人、蛙人之類的武裝進行接觸式排雷,這就是現代海軍常用的第二種掃雷方式。

    比方說美國的“復仇者級”掃雷艦,不但配備了先進的探雷聲納,滅掃雷系統也非常完善,艦上地反水雷系統主要由滅雷深潛器組成,;該深潛器工作深度超過100米,由電動機驅動,航速6節,艦上操作人員通過1500米長的電纜實現電源供給和操縱控制。此外,滅雷具首部配有聲納,首、尾均裝有攝像機,以及照明燈、**包等。此外,艦上還配有機械掃雷具、磁聲感應掃雷具等。另外,該型掃雷艦的艦體本身就采用了消磁設計,即便大搖大擺通過磁性水雷布設區也安然無恙。

    然而,即便是這樣先進的掃雷艦踫到周天星這種“變態級”水雷也毫無辦法。一是因為其設計本身就不可能被任何非接觸式手段所引爆,性質相當于普通的定時炸彈,只會在預先設定的時間點上自動起爆;二是因為再厲害的聲納裝置也不可能穿透水雷的外殼研究它的內部結構,而這些水雷地外型酷似海底礁石,又都是沉底雷,安放在生態結構無比復雜的海底世界中,就算用水下機器人實地拍攝,也極難發現其中真正的玄機,更沒有人會想到世上竟然會有如此變態的定時水雷,這就是周天星真正的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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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51:56
第257章 故人西去

    前後二十幾天中,周天星一直和基層官兵同吃同住,親自指揮六條潛艇,穿梭于青島海軍基地和朝海西部洋面之間。那是周天星精心選擇的布雷場,位于青島港東南方向約320海里的洋面,平均水深70米左右,對沉底水雷來說爆破威力略顯不足,但勝在海底地形復雜多樣,暗礁密布,隱蔽性強,更是美韓聯合艦隊必經之地,因此被周天星確定為最理想的伏擊場。最關鍵的是,該海域地處半島西南方向,距韓、日兩國海岸線較遠,不在其近海反潛網的控制區域內,不易被對方察覺頻繁的水下活動,再加上周天星親自坐鎮指揮,每次出航都把神念放出去監視方圓500海里內的一切軍事目標,潛航途中遠遠避開美、日、韓三國的所有艦艇,以至于如此密集的布雷活動始終沒有被各方察覺,短短三周內,總計出動潛艇47艇次,布設沉底水雷538顆,全都是填藥量超過三噸的超級巨雷。也就是說,通過這次行動,至少在那片海域下埋放了1600噸**。

    完成這個浩大工程後,周天星總算松了口氣,也懶得過問艦隊中的軍務,帶著古羽和馬俊返回東海,住進市區的草本堂中,過幾天清閑日子放松一下心情,靜候那個歷史性的轉折時刻到來,順便辦幾件一直想辦但一直沒空辦的小事。這天上午,周天星的身影出現在久違的東海市國安局中,他今天是來告別的,就在他接到海軍部的正式任命之時,有關部門已經分別向他的原工作單位(東海市國安局、燕航江東分公司)發函調走了人事檔案,轉入海軍司令部。這就意味著,他如今已經不是東海市國安局長以及江航客艙部經理了。

    國安大樓里的一間辦公室中,新任局長陳有虎和黨委書記範錚都是一臉震驚,呆望著周天星發愣。這也難怪,任誰都難以想象。僅僅數月不見,一個小小的局級干部就連越數道門檻,搖身一變,赫然成為一位“準大軍區級”的海軍少將,這種升遷速度已經不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只能被稱為詭異。

    盡管調轉檔案時範、陳二人都知道周天星的檔案是轉往海軍北海艦隊地。但當時他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職務,同時私下里也感到十分納悶,實在搞不懂一個好好的國安領導怎麼會突然入了軍籍,而當時周天星各方面事務都很繁忙,索性暫停了從前的手機號,因此這兩人也聯系不上他,直到此刻,滿腹疑雲才有了答案,卻是個讓人實在無法相信的結果。

    “天星。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當然,我們之間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可是我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

    這是陳有虎近乎語無倫次的問話,好在周天星早就料到會產生如此啼笑皆非地情形,也不浪費口舌解釋,只把軍官證掏出來交給他們傳閱,笑道︰“對不住了,兩位老領導,由于其中的原因涉及到國家機密,我也沒辦法向你們解釋這件事。兩位不會見怪吧。”

    兩位老國安仔仔細細研究了他的軍官證後,方才漸漸確信了眼前的事實,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範錚把軍官證交還給他,無限感慨地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好啊,看來當初我們這兩個老頭子都沒看走眼,什麼都不說了。就定在今天晚上吧,咱們局里好好開個歡送會,慶祝老弟你高升,你先坐著,我去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範錚打電話的空當,陳有虎笑呵呵道︰“天星啊,真為你高興,這話說起來倒也巧了,其實我家那小子也在北海艦隊。和你同齡。不過那小子可沒你出息,去年剛從海軍學院畢業。只是個小中尉。”

    周天星心中一喜,脫口道︰“是嗎,這可真是巧了,他叫什麼名字?分在哪個單位?”

    陳有虎知他心意,淡淡一笑,擺手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可別往心里去,不是我老陳跟你見外,還是讓他自己折騰吧。”周天星深知陳有虎的脾氣,和這種一身正氣的老黨員打交道,他從來不願浪費口舌,這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雖然佩服這類人的人品和氣節,但心底里壓根不贊同他們的行為準則,甚至有點反感。即便自己地父親就是一位道德典範,他也不敢苟同這類人的行事風格,不顧現實地把是非對錯一刀切。

    聽出陳有虎的口風後,他也沒多說什麼,心中卻打定了主意,既然在自己管轄範圍內有一個故人之子,日後肯定是要加意提攜地,同時隨便起了幾卦,得知陳有虎的兒子名叫陳清華,目前果然在東海艦隊服役,基本條件還不錯,是海軍學院的本科生。

    默默點頭。轉換了話題。向陳有虎一笑。道︰“老哥。我今天來。還有個請求。想跟你要兩個人。一個是我從前地機要秘書歐陽輝。另一個是六處地王滿倉。這兩個人都是我從前用慣了地。還是想把他們帶在身邊。”

    陳有虎笑了。一口答應︰“完全理解。說實話。要是換了旁人來要人。我還真舍不得放王滿倉那小子走。那可是一員虎將啊。這不。上個月抓捕那幾個西疆恐怖分子地時候……”

    說著說著。他地聲音戛然而止。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周天星正覺訝異。卻聽他又嗓音干澀地續道︰“天星。你最近一直都不在局里。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志強犧牲了。”

    宛如晴天一聲霹靂。周天星全身劇震。不敢相信地驚問道︰“什麼。你說誰犧牲了?”

    “就是上個月地事。在一次執行任務地過程中。六處處長趙志強同志因公殉職。”

    範錚不知何時已經打完了電話。滿臉陰霾地站在陳有虎身後。語調低沉而傷感。

    房間中的氣壓瞬間降到了極致,壓抑得令人窒息。

    良久,周天星自顧自摸出一根煙。點燃了火,深吸一口,緊接著又是一口,一邊從口腔中往肺里抽煙,一邊從鼻孔中噴出二手煙,就這樣默默循環著。

    很快。一根煙燃盡,他又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用先前的煙頭續上了火,依然一言不發地抽了起來。

    “天星,不要再抽了,人死不能復生,對于志強同志的犧牲,我們和你一樣難過……”

    陳有虎忍不住出聲勸慰,但話只說了一半。連自己的眼眶都紅了,也從懷里掏出了一盒煙。

    裊裊煙霧彌漫了整個房間,周天星終于掐滅了第三個煙頭。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兩位,你們忙吧,我想去看看志強,這小子從前總跟我討煙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回就讓他抽個夠吧。”

    殘陽如血,市郊一座遍植松柏的烈士墓園中。周天星默立在一塊一米多高的墓碑前,喃喃低語︰“志強,人死為大,本來我也不想再批評你了,可是你這小子……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堂堂國安處長,居然還要象那些小國安一樣親身涉險,你傻呀你,充什麼愣頭青,你真以為你是小年輕啊。這下好了,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就用不著管老婆孩子了,連爹娘都不用養了,我就從來沒見過象你這麼無恥的混蛋。我周天星再壞,至少我不會就這樣丟下父母妻兒死人不管,你他媽地算什麼英雄,一個連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能照顧地男人,配稱烈士嗎?”

    他慢慢坐到冰涼的青石板地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特供中華煙。拆開封條,一根根抽出點燃。又一根根插進身前的香爐中。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男一女並肩立在他身後。

    “局長,天快黑了,該回去了。”

    歐陽輝小心翼翼地說道,和他一起來的也是周天星地老部下,從前的行政秘書李雲。

    周天星沒有回頭,只淡淡道︰“歐陽,李雲,你們不用管我,我沒事,只想一個人和志強呆會兒,回去吧。”

    “局長,你不走我們也不走。”這是李雲的聲音,雖然語調很平淡,但聽得出話中的倔強。

    周天星輕輕嘆息著,虛弱地道︰“你們知道什麼,我今天是來向志強負荊請罪地,當初我曾經答應過他,要把在我治下地這座城市變得更美麗,更安全,把東海市國安局的傷亡率降到全國最低水平,他這才信我、跟我地。可是,我沒有實踐我的諾言,甚至連堂堂國安處長也要因公殉職。你們說,在他面前,我是不是有罪?”

    李雲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局長,我知道你很難受,可是人已經死了,再難受又能怎麼樣,我們倆都是你地老部下了,只想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陪著你,不要趕我們走好嗎。”

    周天星沉默良久,苦笑道︰“你們既然願意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你們不覺得無聊就行。”

    空氣再次恢復了寂靜,日頭漸漸沉西,光線也變得越來越暗,一輪圓月升上天空,悄無聲息地灑下萬道銀輝,照在三個席地而坐的人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風中又傳來兩個人地腳步聲,陳有虎和範錚並肩行來,手中都拎著方便袋。

    “天星啊,本來我們今天打算給你開個歡送會的,看來是開不成了,我和老陳商量了一下,不如我們就在這墓碑前陪志強同志喝幾盅吧,既是為他壯行,也是為你餞行。我想志強同志要是泉下有知,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來陪他喝酒,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範錚一邊說,一邊從帶來的方便袋中取出酒瓶和杯子,先斟了滿滿兩杯白酒,把其中一杯盡數灑在墓碑前,舉著另一只滿杯笑道︰“志強啊,頭一杯我老範敬你,我知道你小子天生就是海量,局里聚餐的時候你哪回不是搶酒喝,放心吧,今天酒管夠,我們大家一個一個輪流敬你。干!”說完後就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喝得涓滴不剩。

    陳有虎也舉起了杯,聲音中透出刻骨的傷感︰“志強啊,你這一走,要說心疼,我敢說咱們局里沒有一個能比我老陳更心疼,當初是我親手把你招進國安隊伍的。看著你一點一滴地成長起來。唉……啥也不說了,喝酒。”

    輪到周天星時,他沒有用杯子,也沒有說一個字,直接拎起一瓶高度白酒,搖晃著站起身,擰開瓶塞,一口氣往墓碑前的土地上灑掉半瓶,然後直起脖子就往喉嚨里灌。大概是喝得急了,一不小心就把酒液嗆進了氣管,隨後便弓著腰大聲咳嗽起來。

    一只溫軟的小手默默搭上他地後背。輕輕按揉著,同時傳來李雲溫柔如水的聲音︰“局長,喝了酒就回去休息吧,你要是不走,陳局和範書記肯定也不會走,他們可不象我們年輕人,你說是吧?”

    周天星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苦笑道︰“看來還是我矯情了,人死如燈滅。哪里還有什麼在天之靈,酒喝得再多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走吧,走吧,大家都回去吧。”

    走出墓園大門後,周天星充滿歉意地握著陳有虎的手,輕嘆道︰“真是對不住兩位了,要說和志強的感情,你們哪一位都比我深,還要害得你們深更半夜跑過來。”

    陳有虎捏著他地手用力搖晃了兩下。曬道︰“這是哪里的話,人之常情,我們都能理解,我們兩個老頭子只是擔心你一時想不開,才過來看看你,也看看志強,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接著轉向歐陽輝吩咐道︰“你和小李就負責把天星送回家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手機鈴驟然響起。于是打住話頭去接電話。緊接著。範錚的手機也響了。

    幾分鐘後,兩位國安局首腦的臉色都變得一片鐵青。陳有虎收起電話,咬牙切齒地罵道︰“又是那幫天殺的西突分子,老範,我們馬上去現場。”然後旋風般轉過身,快步向不遠處地座車行去,頭也不回地道︰“天星,我和老範要去處理一件緊急公務,回頭再聯系。”

    誰知話音未落,周天星已經搶步趕到了他前面,同樣頭也不回地道︰“我也去。”大約三十分鐘後,市區一幢數十層高地商務樓宇前,兩輛瘋牛般狂飆的轎車疾駛而來,一前一後停在極為醒目的黃色隔離帶前,從車上陸續跳下一行人,正是陳有虎、周天星等人。

    此時的街道上,早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警用車輛,警燈閃爍,警笛長嘯,遠遠地還開過來兩輛軍車,其上滿載荷槍實彈的武警官兵。

    陳有虎等人剛邁出車門,就有一名國安員迎上前來,神色緊張地道︰“陳局、範書記,你們可算來了,東海市委的主要領導也都到了,是不是現在就過去和他們見個面?”

    陳有虎大手一揮,沉聲道︰“不急,先說一下具體情況。”

    那人雙腿一並,飛快答道︰“是!歹徒目前已經控制了最高兩層樓面,人數不詳,但他們手中掌握的人質估計絕不少于三百人,所以歹徒地人數應該也不會太少,他們自稱是西突分子,而且要求和您直接對話。”

    陳有虎面色一寒,冷笑道︰“這麼說他們認識我?”

    “是,他們不但認識您,還知道您就是東海市國安局長,他們拒絕和除您之外地任何人談判。還有,他們揚言,如果您四十分鐘內不到,就會每隔五分鐘殺一個人質,現在只剩下五分鐘了。”

    兩人對答間,已經有一大堆人向這邊湧來,為首者赫然是本市新任市長邱本初和市委書記司馬覺,兩人乍見到周天星時,都是微微一愣,卻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就把視線全都投到了陳有虎身上。

    “您就是陳局長吧?太好了,來得太及時了。”

    司馬覺一來到陳有虎身前,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道︰“陳局長,歹徒現在要和你……”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快把電話接過來。”

    陳有虎沒等他說完就雷厲風行地截斷道︰“救人如救火,千萬不能傷了人質。”

    數分鐘後,通話完畢,陳有虎地臉色更陰沉了。面對著身前無數道充滿期待地目光,他一字字道︰“果然是西突分子,他們的條件很簡單,三架直升機外加釋放我們上個月剛抓到的幾個西突分子,一小時內如果見不到人和飛機,他們就要開始殺人質了。”

    一聽這話。邱本初馬上搖頭,斷然道︰“這不可能,簡直是異想天開。”隨後轉向司馬覺,冷然道︰“司馬書記,我看沒必要談判了,準備動手吧。”

    司馬覺目光連閃,沉聲道︰“邱市長,我還是覺得貿然行動過于輕率了,現在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萬一傷了人質怎麼辦?”

    邱本初淡淡瞥他一眼,冷笑道︰“司馬書記,就算到了最後關頭。你能接受他們的條件嗎?”

    司馬覺面現慍色,微怒道︰“邱市長,請注意你的用詞,一旦造成大批人質傷亡,你能承擔這個政治責任嗎?”

    “我能。”

    邱本初傲然一笑,毫不猶豫地回道︰“既然是一個兩難的死局,為什麼不能放手一博?歹徒給我們規定一個小時地時限,就很難想象到我們會在最初階段就果斷出擊,我認為這是把傷亡率降到最低限度的最佳時機。現在上去,很可能會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可以收奇兵之效。他們是一群職業恐怖分子,心理素質遠非一般地綁匪可比,時間拖得越長,只會對我們越不利。另外,我認為必須在他們屠殺人質前主動發起攻擊,否則我們的損失將會更大。”

    “荒謬!”

    司馬覺終于怒了,厲聲直斥道︰“邱市長。你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尊重我這個市委書記,但是我絕不允許你草菅人命,我鄭重警告你,身為一市之長,你必須為這種不負責任的言行負責。”

    邱本初灑然一笑,不屑道︰“不就是一頂烏紗帽嘛,何必這樣大動肝火,不過草菅人命這四個字我邱某人就不敢苟同了,難道身為一市之長。只是為了保住頭上這頂烏紗帽。我邱某人就應該畏首畏尾,談又不能談。打又不敢打,只能眼睜睜看著歹徒一個一個屠殺人質,這才是對全市人民負責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這頂烏紗帽。司馬書記,你要是擔不起這份沉重,不如先回家睡覺吧。”

    “你……”

    司馬覺被他氣得全身發抖,臉色漲得血紅,指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邱本初目光憐憫地望著他,好整以暇地道︰“司馬書記,不需要這麼激動,一切責任都由我承擔,您老安心回家睡覺去吧。”

    突然提聲喝道︰“湯局長,命令特警隊全體進入戰斗位置,五分鐘後展開行動,按一號方案……”

    “等一下,本初。”

    一直默不作聲地周天星此時忽然插話,站到邱本初面前,完全無視司馬覺的存在,面無表情地道︰“讓我去,我保證把所有人質安全救出來。”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其中最為驚愕的莫過于邱本初了,他神情古怪地望著周天星,不可置信地道︰“天星,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有什麼辦法?”

    周天星直視著他,無比嚴肅地道︰“本初,如果你認為我們是兄弟,就應該相信我,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應該對我絕對信任,否則就算了,我回家睡覺,你忙你的。”

    邱本初目光連閃,表情變得極其復雜,苦笑道︰“你不告訴我,我怎麼信你?再說你也沒有必要……”

    周天星冷冷一笑,遙指那幢樓宇的最高層,打斷他道︰“我地計劃說出來你也許不會信,只要我上去了,他們就不敢不聽我的,邱市長,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兄弟,就讓我上去,否則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時間不多了,快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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