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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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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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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聚齊三國六智囊

  咚,咚,咚,擂鼓之聲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這鼓聲卻非是助威之鼓,而是全軍進擊之鼓,袁紹連敗兩陣,已是面上無光,本來他這次南下,可是大軍壓境,而對面的曹操並不過數萬,還要分守數地,眼前不過兩三萬之眾,卻敢跟他叫板。

  「前進!」分散在各個軍陣之中的校尉抽出腰間戰刀,朝著前方斜指,而那長達十里的兵陣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袁紹主力大軍十萬,形成十個巨大的方塊,從半空之中看去,這方陣就好似是洪水巨浪朝著前方滾滾撲去,十萬雙腳同時踏在地面上,那大地頓時傳來一陣顫抖,那迎面而來的風被擋在了兵陣之外,槍密如林,旌旗蔽空,彷彿一切阻擋這支大軍前進的存在都會被徹底的碾壓而粉末。

  曹軍大營內,高高的指揮台上,號令旗不斷的揮舞,鼓手看到之後,開始敲響指令鼓。

  那站在方陣最後方的十個輕甲方陣聞令頓時穿過層層槍兵、刀兵,來到盾兵之後,而此刻槍兵跟刀兵早就讓出了一片空位,這十個方陣每一個都有五百人,十個就是五千,配備的鎧甲乃是皮製輕甲,背上有箭囊,手中更是人人持著弓,卻是曹軍之中的穿楊軍。

  穿楊軍將領乃是一中年武將,留有山羊鬍,身上穿著一身灰綠藤蘿甲,手中持著一把碧玉青木弓,弓身之上還雕刻有藤蘿圖紋,而在弓身之上,還鑲嵌著一顆翡翠色的木心,好似寶石一樣璀璨耀眼。

  這武將從身後抽出一支羽箭,張弓搭箭,如行雲流水,而搭在弓身上的箭桿碰觸到那木心頓時纏繞上一層青光,嗡的一聲弦動,箭矢飛射而出,而此底尋常的一支箭矢卻是拖著一道螺旋青光,速度奇快的掠過那地面,射向袁軍。

  兩百餘米的距離,尋常的弓射出的箭矢早就疲軟了,就算碰上敵人,也射不穿那鎧甲,然而這武將射出的箭矢卻是勁力沒消掉多少,依舊力道十足的釘在了那袁軍的一面大盾之上。

  冷卓在半空中看著,這一箭雖射程遠,力道也沒消多少,但是面對袁軍士兵手中專門用來防禦箭矢的大盾,卻很難射的穿,然而就在冷卓以為沒什麼看頭的時候,那箭矢之上卻是異變突生。

  箭矢之上的青光突然匯聚成球,而後好似炸彈一般的炸開,而下一刻,那箭矢之上居然長出了藤蔓,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變長、變粗,足足的將附近數米之內的人全都給包裹了進去。

  靈力箭?冷淨這才知道那青光原來並非是擺設,不過就在冷卓驚訝的瞬間,天空之中卻是傳來一陣箭矢的破空聲,抬頭望去,卻見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如飛蝗一般的落了下來。

  「盾陣!」曹軍箭矢厚利,袁紹大軍也不是吃素的,那可是久經沙場的兵將,眼看箭雨飛射而來,一聲聲的嘶吼聲從軍陣中響起,而打頭陣的士兵手中可是都配備有盾牌的,此刻全都架在了頭頂,軍陣繼續前進。

  「落櫻射!」而就在袁軍前面所有的士兵都用盾牌護住前面、頭頂之際,在曹軍陣中,一支只有三百人出頭的弓陣卻是斜仰著身體,手中那韌性十足的藤弓被拉成一個滿月,隨著那頭前武將的一聲大吼,手中箭矢嗡的一聲飛射上半空,三百弓兵紛紛的鬆開弓弦。

  三百餘道箭矢,比起之前那數千箭矢雨來,可差的遠,然而讓人驚訝的是,這箭矢飛的也太高了點,而每一道箭矢之上都閃爍著責光,箭矢從冷卓頭頂劃過,達到最高點後,終於開始箭頭朝下,在勁道跟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掃過一道青色的尾巴,落向袁軍軍陣之中。

  這三百道特殊的箭矢好似雨打芭蕉一樣的落下,有的箭矢被盾牌彈飛,有的箭矢則穿過那盾牌的縫隙落入地上,還有的箭矢射入了那一身甲冑之中,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血滴滴答滴答的滴落,跟那青光相融。

  風,吹過,腳步依舊在前進,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又好似是在暴風雨前的寧靜,下一刻,一道粗大無比的藤蔓突然從地面上瘋狂的狂漲而出,那略帶著一絲血色的籐蔓不斷地甩動著,好似一把鞭子抽向四周的士兵,而且這藤蔓似乎還具有吸血的能力,被其纏住的人很快就會被吸乾。

  修羅弓將黃忠,曹操麾下得力幹將之一,一手弓術神乎其神,百步穿楊那是小菜,而麾下的修羅營,各個都是弓箭高手,人手一把修羅籐弓,可以說弓箭所指,無所不破。

  「彫蟲小技耳!」眼看著那巨大的血紅藤蔓吸的血越多,藤蔓枝條也越多,只是小片刻的功夫,四周便化作一片修羅地獄,殘肢斷臂,白骨森森,好不恐怖,而就在這時,從袁軍上空,卻傳來一個聲音,一隻金鷲從天而降。

  烏鷲全身上下都是烏金色的羽毛,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閃閃發亮,而這烏鷲的雙翅翼展足有三四丈寬,雙翼一扇,羽翅之下無數的羽毛飛射而出,而這些羽毛一飛出,頓時化作一片旋轉風刃捲動著空氣,朝著那藤蔓切去。

  而在烏鷲的上空,三十餘隻烏鷲好似一團雲,遮擋住天空上太陽,陰影籠罩向曹軍營地,直撲那曹軍指揮台。

  「不好,是袁紹麾下大將文醜的烏鷲騎!讓夏侯淵出發糾纏!」

  三十餘隻烏鷲數量雖然不多,但卻是天空騎兵,高高在上,而且靈活異常,黃忠的弓雖能射到,但是這種高度卻很難重創這些烏鷲獸。

  「看我端了曹軍指揮台!」烏鷲猛的一扇翅膀,身體懸停,而那巨大的雙翅卻是猛然扇出,無數的羽毛化作風刃形成一片風刃雨襲向曹軍指揮台。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十數道火柱卻是沖天飛起,這火柱高速的旋轉,捲起一道道的火焰浪,組成一道火牆擋在了風羽之前。

  風被火焰吞噬,而羽毛也隨著這沖天而起的氣浪給卷的漫天飛舞,飄落而下,而那十數道火柱之中,卻是出現了十數隻火焰鳥。

  這火焰鳥的體積要遜色於烏鷲獸,頭頂之上有火焰冠,身體有些像是孔雀,尾巴後面有十分漂亮絢麗的火焰尾。

  「文醜,吃我一招!」夏侯淵說著提起手中的長槍,火焰頓時騰起老高,隨著夏侯淵的舞動,化作一輪火日,無數的火球從長槍中飛出,隨著夏侯淵一甩長槍,那無數的火球好似幽靈鬼火一般的飛射向對面。

  「區區小計,看我破之!」文醜冷哼了一聲,手中的戰刀卻是劃過一道風斬,那風斬好似能切破空間,居然在空間劃破了一個口子,虛無的黑洞之中,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

  「爆!」夏侯淵大喝一聲,那無數的火球在撞向那黑洞洞口之際紛紛爆裂了開來,捲起一片片的火浪,雖被那黑洞吞噬,但四周的空氣也隨著溫度的提升而發生了扭曲。

  吼,一聲巨吼聲將冷卓的目光又引向了袁紹軍的大軍之中,雖然下方人頭密密麻麻的,但是冷卓很輕易的找到了那吼聲的來源,一頭巨熊突然身形脹大了好幾圈,渾身上下一股風雪沖天而起。

  一股暴虐的風雪席捲四周,而在那頭站立而起的暴熊肩頭之上,卻看到一員武將。

  大地震,暴熊前爪狠狠的落地,地面頓時在那踐踏之下劇烈的搖晃起來,而土地開始出現龜裂,四周的士兵更是站立不穩,頭暈目眩的。

  冰雪暴熊顏良,卻是袁紹最為器重的大將,雖說麾下沒有成軍,但是這一頭冰雪暴熊的戰力卻是強悍非常,冰雪暴熊一巴掌拍去,大地凍結,兵甲結冰,而在被那麼一爪子拍下,連血都不帶流的,全都化作血冰珠子了。

  冷卓眼睛都有點目不暇接了,好一番大戰,不過這一次召喚,究竟會召到誰啊,到目前為止,出現了鬼才郭嘉,出現了被曹操稱之為吾之子房的荀彧。

  而武將更是多了,先是獨眼夏侯惇,而後是墨虎張頜,還有被後人評述為曹操麾下五子良將的金晶于禁、刀鋒徐晃、石壘樂進,而袁紹這邊的卻是先登猿將鞠義,之後又出現了修羅弓將黃忠、火焰夏侯淵,以及烏鷲文醜、暴熊顏良。

  冷卓掰扯了一下手指頭,駭然的發現,居然有十二個!難道要全召,還是只召其中五六。

  冷卓並沒有苦惱多久,百將圖終於緩緩的展開,而至今為止,百將圖已召了六十九將,而這一次卻是從七十將開始,而按照百將圖一貫的召喚規律,這一次召喚很可能是一個大的召喚。

  而事實是,現在的場面也確實夠大了,但是這亮相的名將卻是太多了,冷卓也有點吃不準。

  百將圖翻過前六十九頁,再次出現一頁空白,一道潔白之光射出,卻是直接罩向了那手持羽扇,站在曹操身旁的謀臣鬼才。

  第一個就是郭嘉,冷卓心中激動了一下下,這可是三國能跟諸葛亮媲美的謀臣,可惜郭嘉早死,否則曹操有生之年或許就能奪取了天下,而冷卓再得郭嘉,卻是再添一個助力,諸葛亮、郭嘉、賈詡、周瑜、龐統、陸遜,三國最頂尖的六大謀主幾乎全納入麾下,冷卓只是想想就一陣的興奮。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的命就這麼冰涼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習慣了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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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連召十二將

  疵,就在郭嘉被百將圖吸上半空,百將圖中,突然竄出一道雪白色的影子,那白影一閃便來到郭嘉身旁,身形顯現,冷卓頓時一驚,因為這影子冷卓可是在熟悉無比,正是之前從神殿之中吸入百將圖中的,七尾天狐。

  這狐狸怎麼從百將圖中跑出來了,冷卓心中想著,卻見那七尾天狐卻是圍繞著郭嘉轉了幾圈,而後好似很滿意似的,舞動著七條尾巴,直接撲向了郭嘉胸膛。

  七尾天狐直接沒入了郭嘉的身體,而郭嘉卻好似被這狐狸附體,身上披上了一層天狐雪衣衫,身後,七條飄逸如風的尾巴在半空中漂浮搖擺,額頭之上,一輪圓月印在額前。

  冷卓看著這一幕,驚訝愕然,這是啥,天狐變身?搞毛啊!

  百將圖吸力大增,漂浮在半空中的郭嘉嗖的一聲被吸入了百將圖中,而那栩栩如生的圖像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七尾化扇,持著手中,而腰間卻又多出一個翡翠葫蘆,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衣,顯得飄逸俊朗。

  百將圖第七十將:郭嘉,稱號:鬼才,裝備:琉璃翡翠葫蘆,七尾天狐扇,天賦:算無遺策,天狐附體。

  百將圖收入郭嘉之後,又是一道光芒罩下,直接籠罩在郭嘉一旁的荀彧,同樣的,苟彧被吸入半空後,同樣有一個魂魄影飛射而出,不過卻非是狐,而是一頭全身好似晶石的晶心獸。

  荀或,稱號:當世子房,裝備:明心鏡,天賦:明察秋毫。

  兩將收入囊中,百將圖卻是閃動一道五色光團,就好似灑下一張五色蜘蛛網,而蛛網的一端卻是罩向下方那無數人頭之中。

  百將圖第七十二將:夏侯惇,裝備:雙龍盔,無雙玄葉甲,倚天劍,玄羽勾鏈槍,坐騎:雙頭龍鷹獸,全身覆蓋鱗甲,四爪可斷金石,雙頭可吐冰火,天賦:攝魂眼。

  百將圖第七十三將:張頜,裝備:龜鏡板甲,玄水龜盾,龜殼槍,胯下坐騎:墨虎,身體可變幻千萬,無常形,免瘦物理攻擊。

  百將圖第七十四將:于禁:五子良將之一,裝備:金晶護身甲,金晶戰槍,雁翎金刀,胯下坐騎:披甲金晶獸王,皮糙肉厚,噸位超重,抗打擊能力超強,部將:金晶獸騎營。

  百將圖第七十五將:樂進:五子良將之一,裝備:玄黑盔,玄黑戰甲,玄黑戰槍,胯下坐騎:石壘獸王,擁有百隻觸手,可分泌腐蝕酸液,觸手力大無比,可舉起千斤重物,攻守兼備,部將:石壘獸騎營。

  百將圖第七十六將:徐晃:五子良將之一,裝備:刀鋒戰甲,九刃刀斧,胯下坐騎:刀鋒獸王,遍身刀鋒,鋒銳無比,部將:刀鋒獸騎營。

  百將圖第七十七將:鞠義,裝備:猿心甲,猿王盾,大猿弓,胯下坐騎:四臂巨猿王,天賦能力:先登死志,部將:四臂巨猿營。

  百將圖第七十八將:黃忠,裝備:碧玉青木弓,修羅藤甲,坐騎:無,天賦能力:箭無虛發,部將:藤甲弓營。

  百將圖第七十九將:文醜,裝備:烏金羽甲,破空烏羽刀,坐騎:烏鷲獸,部將:烏鷲騎營。

  百將圖第八十將:夏侯淵,裝備:赤炎百戰甲,焰羽槍,坐騎:火翼獸,部將:火翼獸營。

  百將圖第八十一將:顏良,裝備:冰雪盔甲,寒冰暴熊刀,坐騎:冰雪暴熊王,坐騎天賦:狂暴。

  冷卓目瞪口呆的看著快速翻動的百將圖,一口氣居然連召了一十二將,冷卓張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攏嘴,直到百將圖再次合上,破開了穿越時空的漩渦,拉扯著冷卓一併飛出,冷卓這才回過神來。

  沐蝶長老府地下,此刻卻是被數百兵將站滿,幸好,那些火脈蟻獸依舊在不斷的擴寬這個地下洞穴,否則還真有些擺不下,就算如此,還是因為坐騎在百將圖之中的緣故,否則這空間早就擠得滿滿登登。

  接下來,冷卓自然是快速的進行魂印契約,雖說十餘將,但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

  「主公!」完成了魂印契約,諸將紛紛睜開眼睛,看到冷卓,抱拳道。

  冷卓呵呵笑著,都快笑傻了,一下子就召出十二將來,這可算是人品大爆發,不過怎麼安置這些兵馬卻成了個問題,畢竟這裡可不是泣血谷,也不是帝國境內。

  看樣子只能暫時在這地下洞穴內隱藏,也可作為一個奇兵,如果那三個女人有心反悔,他不介意在這裡大鬧一場,而有了這打算,冷卓也開始指揮火脈蟻后在地下打通一個地下通道連通城外,不管結果如何,這洞穴都能用得上。

  冷卓心情有些激動的瞬移回了房間,但是回來了,冷卓卻是後悔了,因為他忘記了唐蝶還在他的房間裡休息來著。

  對唐蝶,冷卓的心思頗為複雜,而唐蝶看到冷卓,也是一樣,兩人之間就是一個冤孽,但命運又開玩笑一樣的將兩人聯繫到了一塊,想分都分不開。

  冷卓在大越苗國內糾結的時候,楚州西部松陵府西側綿延的松山之中,隨著一個聖王令傳出,醞釀了許久的一場動亂卻是在松山郡西的西林縣境內點燃了火種。

  西林縣,位於松山腳下,縣轄的村鎮幾乎有一多半都位於松山山嶺、谷地之中,而餘下的村鎮則多集中在松水河兩側的平原地帶,松山主要以皮毛、樹木砍伐以及境內的幾座小鐵礦山為主要支柱,境內多皮匠、木匠、鐵匠,而西林縣城更是頗為有名的匠城。

  夜色如墨,藏身在松山深處活動的松山盜匪卻是一換往日破爛的裝束,全都換上了一身鐵甲皮甲,手中持著刀劍,背上背著弓箭,趁著這夜色,順著身旁松水的流動而快速的東進。

  而這一支兵馬所過,沿途村落各家各戶都掛上了一個白色的燈籠,而村內亦有青壯手持著獵刀、弓箭加入了隊伍之中,隊伍越來越大,逐漸出了松山的範圍,進入松河兩側的平原地帶,隊伍卻沒有多少收斂,快速的前進。

  而讓人驚嘆的是,沿途的村鎮似於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不管是地主豪紳,還是平民百姓,全都安靜如許,對於這支從山中出來的兵馬非但沒有半點戒備,反而將自家的青壯送出,目視著他們加入隊伍。

  「聖光萬丈混沌出!」

  「教國千載天下立!」

  西林縣西城城門,十數個身披黑袍者來到城下,被幾個吊籃吊上城頭,為首一人來到西城守將身前,先是對了一個暗號,那黑袍人這才掀起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

  「信徒劉永正拜見聖徒大人!」

  「劉將軍請起,想必劉將軍已接到了聖教下達的諭令,不知道將軍麾下的一營兵馬可願意盡數加入我聖教!為我聖教大業而戰!」

  「聖徒大人且放心,我這一營兵馬九成九都是聖教信徒,餘下不願意歸心聖教的,我也已經送他們去面見聖神,讓他們聆聽聖神教誨!」

  「很好,聖軍馬上就會到達縣城,整個縣城對我聖教來說意義十分重大,所以拿下縣城之後,不准放縱兵馬,不准侵犯匠戶百姓,不准劫掠錢財,事畢之後,劉將軍會得到應有的賞賜,我聖教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信徒的!」

  「好說,好說,我這就讓下面那幫傢伙管好手腳!」劉永正呵呵笑道,正說話間,就看西面的官道之上,幾點火光仿若鬼火一般飄來,而借助那微弱的火光,依稀而已看到那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影。

  隨著那火光的臨近,劉永正也是倒吸了口冷氣,他加入這聖教時間不算太長,不過是一年多前而已,當時還是城中的大戶介紹的,當時也沒覺得什麼,反而加入這聖教月月有錢拿,還有各種好處,而他這營尉指揮的位置也坐的穩當。

  但是誰能想得到這才一年多,就有這麼一樁事落在頭上,而他雖心中泛著嘀咕,但還是壓住了其他念頭,因為他這一營兵馬,十之八九都是聖教信徒,而且他身邊的幾個親衛估計也是對方的忠誠信徒,自己有點異動,估計腦袋都保不住。

  他對這聖教的瞭解並不算多,只是知道這松山左近的地方,大多百姓都信這聖教,時不時的還有聖教聖女在各地傳法、行善,總之頗得人心,不過看這城下的兵馬,他卻是大感預料之外,雖然因為黑夜讓人看不出城下有多少人,但絕對不會少於千數。

  城門被順利的打開,根本就沒有人阻攔,因為此刻城中的兵馬大多都被聖教教徒充斥,幾乎跟外面這群人都是一路的,而且這事情看樣子是蓄謀良久,估計也只有城中少數的權貴門閥還被蒙在鼓中,而這些人八成會是聖教的祭品。

  劉永正心中輕嘆一聲,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不過看這聖教的手段,應該能成些事吧,大不了,被擊敗了,自己在反正就是!

  帝國歷五五七年,九月上旬,竊據松山山麓的聖教輕鬆拿下西林縣,擒獲西林縣縣令,並抄了西林縣門閥林家的家宅,西林縣兵不血刃,悄無聲息的淪陷聖教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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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聖教舉事,大亂再起


  楚州,按照帝國固有編制,下轄有三大軍團,朱雀、磐石、狂蟒,而磐石軍團駐地則在楚州西南的松陵、九川、西岩、嘉林四府,其中駐紮在松陵府的師團為磐石第三師團。

  磐石第三師團在襄陽動亂之時,麾下兵馬大部都調入鄱陽府境內,而隨著在前線的糟糕表現,第三師團損失可謂是慘重,而經過襄陽整編之後,磐石第三師團改編為楚州第十三師團,而下轄的五個旅團中,有三個被冷卓搶在手中。

  分別是田單麾下的六十一旅團,常遇春麾下的六十四旅團,以及徐達麾下的六十二旅團,三個旅團在襄陽進行了初步整編,但是兵源仍有較大的缺額,經過初步的訓練之後,已有了個架子。

  隨著李唐最後一部兵馬渡過天河北上,楚州北部持續了八個多月的動亂徹底的平息,楚州迎來了難得的平靜,而隨著諸王紛紛擁兵自重,楚州組織大軍北上討伐李唐的計劃已不能再用,而諸多兵馬齊聚北部,糧草壓力巨大,隨著楚州討逆使陳南的命令,各郡開始返回各自的駐紮地。

  而第十三師團的原駐紮地就為松陵府,而常遇春的第六十四旅團主力就駐紮在松山郡城北大營。

  松山郡西面為山,東面為丘陵,只有中部有一條平原帶,也是松山郡最繁華之地。

  松山郡城北大營背靠小松山,西側有一條水川流過,整個大營距離松山郡城只有二十餘里,快馬加鞭,不要一個小時就能來回一趟。

  作為楚州三大正規軍團,雖說軍團上下武將腐敗,但是表面上工作卻做的不錯,松山北大營的營房、校場,還有倉儲等等都頗為齊全,不過營內的兵庫、甲庫等五庫四房,不能說是空空如也,卻也是老鼠滿地跑,蜘蛛網一層層。

  徐渭,自從從蒼雲縣跟隨冷卓來到楚州,隨著冷卓勢力的擴張,也漸受重用,因為本人就是貴族出身,所以在平復襄陽之亂之中也撈取了一些好處,成功的進爵一級,算是光耀門楣,在之後的整編之中,徐渭依舊被安排在後勤大營之中,在劉基劉伯溫手下做事。

  北大營旅團長所居的小院,一桌酒菜泛著熱騰騰的熱氣,而桌上常遇春跟徐渭對坐,手中握著酒杯,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常遇春這才下肚,道:「徐書辦,這次怎麼就送來不足千套衣甲,可比我要的差了一半啊!」

  徐渭吃了口菜,瞥了常遇春一眼,道:「你這人也太貪心,我前後三次給你送來補給,前後送來戰甲三千副,加上在襄陽之時的兩千五百副,前前後後可不下五千副,你這一個旅團如今兵馬有四千沒有!」

  常遇春聽言,卻是呵呵一笑道:「這兵不是正招募著,估計不要旬月就能招滿五千,而且我手下這些兵每日訓練的勤奮,雖說這鎧甲頗為結實,但是也耐不住這般的打磨,總需要一些替換的不是麼!」

  「哼,暫時能送來的就這麼多了,畢竟也不只你這一家需要,如果不是因為你這裡匪盜眾多,而且還有那個什麼聖教在幕後鼓動,也不會優先供給你這旅團,北面的幾個旅團如今才有一半換了新甲!」

  話說到這,徐渭繼續道:「你那新兵招募的情況怎麼樣了,這松陵府上下聖教橫行,信徒眾多,之前在襄陽時的兵倒沒問題,關鍵的是你在這邊需要招募四營兵!」

  常遇春聽到徐渭問道,也是頗為頭大的道:「就是因為這個什麼聖教的緣故,我這四營兵如今連兩個營都沒召集齊全,而且就這些人裡有多少隱藏的教徒也不好查,總之麻煩的緊,我也只能一面加強招募的細節,一面靠著訓練時士兵們注意去發現!」

  「就為這個,我這麻煩可惹了不少,依照我看這郡城裡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跟那什麼聖教有關聯,尤其是城防營那幫子人,幾乎家家敬神!」

  徐渭點了下頭,自從在朱雀大城發現了聖教蹤跡之後,侯爺就讓人注意了這聖教,不過前一段時間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襄陽,但是隨著各地情報網絡的建立,仍然有不少消息傳回,而這些消息一聚集,就讓人感覺頗為棘手了。

  他們這一次奪取的兵權,有一大半集中在磐石軍團,數個旅團分別駐紮在西岩、九川以及松陵三府,而這松陵府根本就是人家聖教的大本營,勢力圈,可以說獲得的情況越多,他們就越感覺這個聖教的觸手埋藏之深,之長。

  「你駐紮在松山郡,可以說是首當其衝,所以除了加緊訓練之外,還要注意收集情報,我們在這邊建立的米行、客棧都受到地方上的排斥、打壓,能提供的幫助有限,不過軍師也說了,如果真有事發生,保全兵馬為要,關鍵時刻可以退出松山郡!」

  常遇春點頭,端起酒杯,道:「來,喝酒!」

  松山郡城,最大的門閥家族就是松家,此刻在松家的內廳內,也坐著三五人,四周的院子都是空的,只有過了院門外還有人把守。

  坐在上首位置,穿著一身華麗蜀錦華衣的中年男子,微挑起濃厚的眉頭,一張國字臉頗為嚴肅,此人正是松山首家松家家主松聞竹,松聞竹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向下首的三人,道:「這麼說,教主已做好了起事的準備,並定下九月十八日夜佔據郡城嘍!」

  「是的,左護教大人!」

  「為什麼之前沒有任何的提過,突然而然的又定下了起事的時間?」松聞竹目光如鷹隼般的看向那聖子信使,滿是疑惑的問道。

  聖教在六百餘年前,曾建立起佔據半個楚州,小半蜀州地盤的聖教國,並延續了四十餘年,後被滅掉,但是聖教國以教宗起家,哪裡是那般好滅的,數百年來,聖教無時不刻不在為重新立國而謀劃,並通過傳教來滲透勢力。

  聖教上下有著嚴密的機構,有左右護教,東西南北四大護法,九大聖徒,金,木,水,火,土五行軍,聖徒之下還有聖教最堅實的基礎,教徒團體,一群狂熱而且忠誠聖教的傳道者,而之後才是數量更多,也是聖教根基所在的廣大信徒。

  同時在聖教內,還有聖女一脈,聖女的地位僅次於教主,並且教主的人選必須要經過聖女應許才能上位,因為聖女一脈是昔日聖教國的王脈子孫,也是聖教的根基。

  「秦瑤聖女在前一段時間突然回來,面見了教主,至於說了些什麼,我們不知道,只是知道聖女回來後沒多久,教主就下達了五行令旗,召集五行軍,並下達了聖教令,定下了起事的事!」

  「哦,聖女大人不是在朱雀大城,莫非……」松聞竹想著,卻又搖晃了一下頭,最近也沒有聽到過朱雀府那邊傳回什麼消息,那能是什麼呢。

  「算了,既然是教主跟聖女的裁決,本護教自然沒有其他異議,只是時間上頗為緊迫,而且最近郡城邊上來了一群陌生人,頗為油鹽不進,很可能會成為我聖教成事的阻礙!」

  「護教大人請放心,那邊自然有五行軍去解決,護教大人的精力放在郡城內就可以了,畢竟這松山郡城可存放著大批的糧草、軍械,乃是我護教軍擴充壯大的重要後方,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事情我明白,七聖子還是先在舍下住下,其他的事我會讓人安排妥當,定不會誤了聖教大事!」

  「那就有勞護教大人了!」

  「父親,真的要起事了麼?」一直站在房內不曾說話的書生打扮的青年看著那聖子一行離開,這才轉過頭,看向自己父親,道。

  松聞竹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真的了,本以為聖教起事會在十月秋收之後,或是是在等上一年,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有些大事發生,否則聖女不會匆匆從朱雀大城趕回,還能說動教主在此時起事的!」

  「不過父親,小松山下的那些外來人?」

  「不要去理會了,既然聖子說五行軍會去解決,我們也不用去擔心了,倒是城中,卻頗有點棘手的問題,那宋家可是有這一個天靈高手坐鎮,又有二十餘地靈供奉,這力量可不小!」

  「父親大人不是也已進階天靈之境,而且還有聖教高手助陣,一區區宋家還不手到擒來!」

  「哼,別小瞧那個宋家,否則宋家也不會跟我松家抗衡這麼多年了,何必又被這宋家幾次三番的噁心,不過聖教九大聖子,各個都是教主調教出來的天靈高手,雖說是使了些秘法,但實力卻不受多少影響,有那個七聖子在,兩個天靈,宋家就算藏的再深也該蹦躂不起來了!」

  「還有,去將你那個弟弟給我喊回來,此事他手中的城防營可是頗為重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松家花費多年,這一次可別給我掉了鏈子,我松家日後要在這聖教站住腳,兵馬可是少不得的,就算比不得五行軍,也要比那官軍強!」

  「父親放心,子武性子雖有些憨,但是卻自幼對兵事上心,操練出的兵可也不差,不過這小子對宋家女可是癡心無比,父親要滅宋家,怕是這小子知道後……」

  「放心,宋家人想那麼死,我還不答應,他宋金玉不是不願跟我松家聯姻,我還偏偏的做給他看,讓他宋家一輩子給我當門前看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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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五行軍之金豹騎


  「小妹你也在啊!」

  就在松家積極奔走,四下裡聯絡城中的聖教教徒之際,松山郡城內,宋家大宅的廳堂內,宋家嫡子宋嘯天邁步走入,對著小妹笑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端起一盞茶,道:「父親,城中最近幾日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嘯天總感覺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大哥,你也發覺不對勁了是不是,我說今天出門,有人從大門一路尾隨於我,父親還不相信!」一旁宋家小小姐也是插話道。

  宋伯玉聽言,也是皺起了眉頭,沉吟半晌,這才道:「城內的事我會讓我注意,我宋家還不是松家想動就能動的,你們以後少出門,都老實的給我在家中呆著!」

  宋伯玉顯然也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有人在針對宋家打著陰謀,而顯然最近松家頻繁的走動跟城中的這氣氛有關,不過他卻想不到松家要做的事,不僅僅是對付宋家而已。

  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九月十五日,月圓日,在大越苗國,冷卓第一個兒子在苗國神殿被聖女祭祀苗羅捧上神台,成為大越苗國有史以來第一任護國聖子,取名,冷天賜。

  而時間再次轉動,朝後推轉三圈,時間指針指向另一個時間,九月十八日,一場陰謀日久,醞釀數百年的聖教復國在這一日引燃了導火索,並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了開來。

  小松山,北大營西一支騎兵毫無遮攔的在官道之上橫衝直撞,正午陽光正炙,萬千光芒灑落,照射在這一支金甲鐵騎的鎧甲之上,閃動著讓人炫目的金色,而那黃金戰甲的胸前,一朵盛開的金色菊花迎風綻放,開的絢麗,閃耀。

  而這支騎兵胯下的坐騎,也並非普通的蜀馬,而是一頭頭金剛豹,居然足有三四百隻之多,金剛豹一路小跑,領著前隊,而在後方,同樣也是金盔金甲,背披披風的騎兵,數量足有兩千之數,跟前方的金剛豹騎不同的是,他們的坐騎只是有著魔獸血脈的魔馬而已。

  但是這兩千餘騎,縱馬行走在官道之上依舊讓人頭暈目眩,睜不開眼,而跟在這兩支人馬的後方,卻是數量更多的步兵方陣,而這一支兵馬就顯得凌亂了許多。

  前方四個營隊還是全身金甲,手持金戈,腰配戰刀,行軍起來,不說整齊劃一,卻也步伐一致,保持著行軍陣型,而這四個營隊後方,隊伍則顯得亂哄哄的,而且配備的兵器也多有雜亂,弓手夾雜在槍兵、刀盾兵種,而其他的兵種也是相互攪合成一團,完全沒有章法。

  這些都是聖教臨時拉攏起來的聖教軍,西林縣能成為頗有些名氣的匠城,並非是偶然的,尤其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內,聚集了近千匠工,數千學徒,就算附近有幾座小鐵礦,也很難形成如此規模的匠人。

  而在奪取了西林縣城之後,聖教並沒有立刻朝著四面八方出兵,強佔地方」這顯示出了聖教是一個有嚴密組織,並且有著明確目的的勢力,而西林縣城內,前些日子出現的大商人,大肆訂購的各種皮甲、鐵甲,還有兵器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匯聚松山之中山民教徒之後,在西林縣這裡,聖教軍進行了第一次大的整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林縣的人大多居住在松山腳,有的甚至居住在附近的山中,狩獵是這些百姓的一大經濟來源,而這些獵戶青壯幾乎不需要訓練就是上好的兵丁,而且這些人大多都是聖教最忠實的信徒,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只是西林一縣,山民就組成了超過六千之眾的教徒軍,除此外,在附近幾座礦山工作的青壯礦工,平素就被欺壓,這次被聖教解放之後,這些健壯的礦工也拿起了兵器,穿上了鎧甲,只是幾日的功夫,聖教就已經有超過一萬五千人的大軍,而這還只是開端。

  聖教五行軍,也是聖教最核心的軍事力量,數百年來一直都在秘密的發展,隱藏在松山山麓深處,五行軍分別為,火蓮軍、金甲軍、木藤軍、水翼軍以及山躍軍。

  這五行軍又分成三部分,最核心的獸騎營、精銳鐵騎營以及精銳步兵營,獸騎營數量最少,多則七八百,少則二三百,都編為一營,而鐵騎營跟步兵營卻是各四,五行軍的總兵力大約有兩萬五千左右。

  「振翼,你會帶一半獸騎營,兩營鐵騎營奔襲郡城北大營,務必給我將這支兵馬給我全殲了,我會在松山郡城內等你的捷報!」

  「是,旗主!」金振翼抱拳領命,直接率領麾下一百獸騎,又叫上兩營鐵騎直接在距離松山郡城還有七八里的一條岔道上拐了過去,直奔小松山。

  松山郡城,松家的嫡子、二子,松子文、松子武兩人端坐城門樓上,松子武顯然對於聖教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但也談不上什麼惡感,他雖有些憨,但也明白,自家父兄在這個什麼聖教裡地位不低。

  「大哥,一定要造反麼,好不容易才這地方才太平,何必要換個天!」

  松子文對於這個弟弟也是有些頭疼,因為這憨貨,認死理,如果真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動,好在在這事上,他並沒有鑽牛角尖,雖有些不願,但至少還是聽話的,而且松家的未來,還要靠這支兵馬,這個二弟對聖教不感冒,卻是能將這支兵馬控制手中的不二人選,否則被上頭一煽動,這兵馬可就跟松家沒關係了。

  「子武,這天下自從惠武皇帝駕崩以來,就沒太平過,在這小小的松山城裡,你不知道外面前發生了什麼事,總之,如今天下已經大亂了,連皇室親王都反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波及到我們這裡,與其將命運交給別人,還不如握在自己的手裡,而我們松家想要生存下去,你手中的兵馬才是關鍵,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把住這支兵馬!」

  松子武聽了,茫然的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而就在這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營尉大人,聖教大軍來了!」

  「什麼!」松子文也是有些驚訝,本以為這聖教大軍就算來,也會趕在黃昏暮靄之後,有點遮掩之類的,畢竟這郡城裡雖有不少的都聖教的教徒,但是這些人願意不願意造反還不一定,何況還有不少人不是聖教的,這般大張旗鼓的入城,那不是驚動了城中。

  松子武聞言卻是沒有大驚小怪,而是沉著臉,大步流星的來到城牆之上,放眼朝著官道上望去,卻只見西面大隊的兵馬捲起一條土龍直奔松山城,眼看著就要來到城下,松子武看著這支金光閃閃的兵馬,卻是握緊了拳頭。

  「子武,大局為重,父親為此事奔走數日,已是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成,我松家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松子文看到自己弟弟握緊拳頭,就怕這傢伙做出混事來,否則他也不用大清早的就來這。

  「我知道!」松子武鬆開了拳頭,扭過頭,道:「傳令下去,照常執勤,不准妄動干戈!」其實就算松子武沒有命令,他麾下的這些兵,有幾個會舉起兵器都還不一定。

  金甲軍就好似一個個的浪頭,不斷的湧入松山郡城之中,輕車熟路的直奔城中各處要點,好在這金甲軍雖張揚,但是顯然得到了上面的命令,並沒有隨意殺戮百姓。

  「父親,大事不妙了,一群金甲大軍殺入了城中,看那旗號,卻是那個什麼聖教的大旗!」

  「什麼!」宋伯玉聞言,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這時才反應過來,猛拍額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聖教處心積慮多年,造反作亂顯然也是預謀已久,想來那松家跟這聖教關係緊密,嘯天,立刻將家中人手聚集起來,帶上一些金銀細軟,我們立刻離開松山郡城!」

  宋嘯天面色凌然,重重的點頭,道:「我這就去!」

  松山郡城好歹也是一座郡級城池,面積還是不小的,雖說沒有在城門處耽擱時間,而且也是熟悉路途,但是仍要花費些時間,而且城中各處要點都需要佔領,所以人手都被分散了開,所以一時間整座城池還沒有被完全封閉佔領。

  就在松山郡城中變亂之際,小松山腳下的北大營外,也迎來了一支不速之客,千餘金甲鐵騎在一百金剛豹騎的率領下,直撲北大營營盤。

  北大營有著完善的防禦設施,外圍還有一道壕溝,四周有拒馬,除此外,還有柵牆、箭塔、望塔,所以在金甲軍奔來時,北大營內的常遇春就已經獲知了消息,整座大營上空,牛角號的聲音嗚咽悠揚而起,十數里外都聽的到,而麾下的一干兵馬也都動了起來。

  金振翼聽著那號角聲,臉上卻充滿了不屑之色,金甲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殺來,自然是有所依仗,而對於常遇春這支兵馬的底細,也是瞭解的詳盡,對方的兵馬都是新兵,隊伍裡的強者數量也不多,而且這一個旅團,兵馬還沒滿員,唯一值得重視的就是對方兵甲齊全,但是沒有合用的兵,兵甲再好也不過是擺設。

  「金剛豹騎,隨我衝鋒,殺出一條血路,殺!」金振翼看著那營寨中湧動的人頭,卻是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金色戰刀,高高的揚起,而後朝著前方直指,同時驅動胯下的金剛豹,本來一路小跑的金剛豹這一刻才施展出自己的速度,瞬間就脫離了大隊,猶若一道箭頭,飛射向北大營的營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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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梅花陣,分割擊殺


  金剛豹,體長大約一丈六,身型瘦長,金系魔獸,全身布滿了金針一般的皮毛,肌膚堅硬如金石,刀槍難入,流線型的身體,讓其擁有如風一般的移動速度。

  此刻速度一飆,就好似一道金色的箭矢飛射而出,讓人眼睛都有些跟不上那速度,千米的距離,居然只是數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奔到近前。

  常遇春站在營內的指揮台上,可以俯瞰四周,眼看著這百隻金剛豹騎如百道利箭一般的射來,也是暗暗心驚,好驚人的速度啊,但是驚訝之餘,常遇春還是冷靜無比的下達著命令。

  冷卓雖不在楚州,但是楚州的一切都沒有因為冷卓的不在而失去控制,正相反的,隨著襄陽之戰結束,冷家在楚州已不在是無足輕重的勢力,兵權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之前的糧食戰獲得了大勝,拉攏了以江家為首的一些楚州門閥大戶勢力。

  而有了這支勢力的親近,冷卓已成了除黃家、陳家之外的第三支勢力,而且還是如同朝陽一樣,冉冉升起,充滿了朝氣,現在全楚州都知道,跟冷家做買賣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因為天河水道因為李唐水軍的緣故,還處於半封閉狀態,大批的商人不得不改陸路,從而走更加安全的金河水道進入揚州。

  利益的誘惑,讓很多人站在了冷家的戰車之上,而冷家的發展瓶頸也因為這些家族的傾向而開始緩解,冷家少人才,沒關係,這些地方門閥大族恨不能將人才都送來,以換取冷家更多的利益劃分,而有了更加緊密的利益關係,冷家一邊發展貿易的同時,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收羅匠人,充入紅土城中。

  正是因為紅土城的不斷擴張,工匠數量的增多,這座一開始就被定為鋼鐵鑄造之城的紅土城,才能源源不斷的打造出大批的兵甲、器械。

  常遇春的旅團是優先武裝的旅團之一,人手一套滴血戰甲戰裙、頭盔,兵器方面也是不缺,精鐵長槍、戰刀、盾牌,按照各兵種不同全副武裝,另還有其他各種小物件,匕首、行軍軍囊這些就不提了,除此外,一個百人大隊中,還擁有弩弓二十把,弓箭亦有三十張,另外就是器械,可拖動的床弩弩車不下五十架,其他軍械亦有不少。

  「放!」隨著令旗落下,一聲吼聲響起,那營柵的縫隙內,無數的弩箭好似飛蝗一般的飛射而出,粗的有大拇指粗細,足有五六尺長,射出去,尖嘯帶風,眨眼之間就飛射出百米之外,而細的如臂弩,雖是勁道不比床弩,但是百米之內也是殺傷力驚人,速度也快,最關鍵的是數量夠多,密密麻麻的如同蜂群撲擊。

  這一片弩雨籠罩向金剛豹騎,瞬間的功夫,碰撞在一起,叮叮噹噹的聲音從弩箭雨中響起,而那些被覆蓋的金剛豹騎卻是穿過弩箭雨,落在地面上,身上還插著幾根弩箭,卻依舊生龍活虎的奔跑。

  近了,第一道壕溝,距離木柵只有三十餘米,壕溝不算太寬,也不算太深,但卻足以阻擋一下,何況壕溝後面還擺放有拒馬,鋒銳的木刺上還鑲嵌著鋒銳的鐵頭。

  然而就見金剛豹騎猛然躍起,在如閃電一樣的速度下,金剛豹騎輕鬆的躍過了兩丈寬的壕溝,並且看樣子還能直接越過拒馬,但是就在金剛豹子飛躍在拒馬斜上方時,金剛豹子的利爪卻是蹡的一聲,那本來只有寸長的爪子,突然彈射出一尺多長的爪鋒。

  凌空爪,這利爪一陣揮舞,下一刻就見那粗木捆綁而成的拒馬剎時散架倒在地面之上,而金剛豹子卻是飛躍而過,穩穩當當的落在地面上,速度不減的前衝。

  「盾陣!」一面面巨大的盾牌被抬出,狠狠的跺在地面上,在木柵後方形成了一個新的牆壁,而在盾牌後方,一隊隊的槍兵紛紛架起自己的長槍,搭在盾牌上,穿過木柵,露出鋒銳的槍頭,讓寨牆成為了一隻刺蝟。

  這樣就想擋住我的金剛豹騎麼,真是笑話,金振翼冷笑著,一扯胯下金剛豹,速度不減的直衝向木柵。

  「射!」十數米的距離,弩箭幾乎是力道最強的距離,密密麻麻的弩箭最後一輪射擊,瞬間就籠罩了百隻金剛豹,但是那密密麻麻的弩箭牆上,卻是被人一下子撞破出百個窟窿,插著一身箭羽的金剛豹在木柵前數米猛然一蹬地,飛躍而起。

  直接躍過了槍林上方,前爪爪刃抓住那粗大的木柵,借力躍起,直接飛上半空之中,下方的士兵仰頭望去,耀眼的金芒晃動著眼睛,只看到那金色的光芒中,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入人群之中。

  嘶吼,金剛豹發出一聲低吼,身體猛的甩動,將插在身上的箭矢紛紛甩落,而後朝著身邊的士兵撲去,鋒銳的利爪一掃,那人頓時被切碎幾截,而這樣的血腥場面,頓時讓四周的兵士心生畏懼到後退了幾步。

  百騎金剛豹騎撲入北大營內,頓時如一塊大石投入水潭,泛起層層的漣漪,好在常遇春自從接掌了旅團長之位後,就勤加操練,否則這時兵馬估計已經崩潰掉了。

  「擊鼓,化作梅花圓陣!」知道營寨不可守的常遇春頓時發下了命令,梅花陣,一小隊兵馬為一陣,盾牌在外,內有弓弩手、長槍兵,是一個攻守兼備的防禦陣,除此外,這梅花陣還是一個大型復合陣。

  無數的小梅花聚攏在一起就能形成了一個大梅花陣,陷入其中的兵馬,輕易很難脫身,除非是以強大的無比的力量直接摧毀整個梅花陣。

  聽到鼓聲,下方的士兵也是條件反射一樣的開始聚攏成團,各自成陣,將落在營中的金剛豹騎團團圍住,於此同時,木柵牆處,依舊留有兵馬防禦,守在各處的床弩、弩車再次發射,不過這一次卻是朝著那些金甲鐵騎射去,他們可沒有金剛豹那麼變態的防禦。

  金振翼駕馭著胯下的金剛豹,一爪子掃出,一面盾牌頓時被爪的破破爛爛,而那士兵的手臂上,也走出現了數道深可見骨的抓痕,雖沒有斷,但這臂膀卻也是廢掉了,不過至少比起剛才,被直接一爪切成四五段,好讓人接受的多,而且眼看著這些囂張無比的金剛豹騎被包圍,無法擺脫,士兵們之前的懼怕也淡了許多。

  金振翼沒想到這一支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兵馬,居然沒有崩潰,反而在一通鼓聲之後,居然排列出一個個的小圓陣,將他給圍在了當中,這倒是大出他的預料,不過只是這樣就想困住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金振翼直接驅使金剛豹朝著一個方向衝去,那刺來的長槍,直接被他擋向一旁,金剛爪飛快的抓下,那擋在身前的盾兵頓時被撞倒在地,金剛豹衝入那小方陣內,就是嘴咬爪抓,頃刻之間就殺死了三人,然而在準備撲向下一個人的時候,四周再次被一個個的圓陣包圍。

  該死!

  金振翼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而四周雖能聽到不遠處還有其他的手下跟他一樣,但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如果這百騎金剛豹聚在一起,或許是一個啃不動的骨頭,足以橫掃整座大營,但是一旦被分開,卻落了單,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常遇春麾下是沒有多少強者,但地靈級實力的也有二十人以上,這些人紛紛兩三一組,隱藏在梅花陣中,在梅花陣的配合下,四下的撲殺這些落單的金剛豹騎。

  「雙刃龍卷!」雁崑崙雙刀出竅,兩道血色的旋風捲起,撲向那金剛豹騎,噹噹噹,噹噹的金石交碰之聲響起,細聞之下,瞬間居然不下數十刀。

  在聚靈丹的幫助下,雁崑崙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地靈巔峰,而想要進入天靈之境,卻需要不斷的積累體內的靈力量,可以說比起地靈高階,雁崑崙一人可以跟三四個交手。

  何況手中的兵刃也被加上了上古符文加持,使用起來,更加的順暢,而一向以速度為上的大漠刀客,雁崑崙如今施展起來,更是快的跟無影刀一般。

  金剛豹沒死,甚至連傷都沒有幾道,它們的皮膚堅若鐵石,刀槍難入,除非命中要害,而除非金剛豹張開嘴巴,讓你攻擊,否則很難直接殺死,但是殺不死金剛豹,卻不意味殺不死金剛豹上的騎兵。

  儘管這騎兵身上也穿著一身金剛豹皮甲,要害之處還有護心鏡,但是全身上下總有縫隙之處,而這些縫隙就是最好的漏洞。

  刀回鞘,雁崑崙連看都沒看那人,便朝著下一處地方奔去,這金剛豹騎怕是只有少數兩三人能對付,而其他的地靈卻多是糾纏,想要擊殺,卻要五六人合力,殺起來著實費力。

  好在這些金剛豹上的騎兵被殺掉之後,金剛豹也失去了約束,憑借本能動作,卻是比起之前容易對付的多,用梅花陣圍困起來,卻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雁崑崙的身影才沒入人群之中,那金剛豹騎兵還莫名其妙,剛要命令金剛豹朝前發動攻擊,然後他的身體才一動,身體卻好似一個篩子一般,十數道傷口崩裂,鮮血瞬間染紅了金剛豹甲,鮮血順著縫隙滴答滴答滴個沒完,很快就染紅了金剛豹的背脊。

  噗噗噗,在強弩重弓的密集射擊下,那衝上前的金甲鐵騎不時的有騎兵跌落下馬,但是這些金甲騎兵全身的堅甲卻是讓他們的生存率大大的提升,除非是被床弩的弩箭直接射中,否則光憑借弩箭,只能給對方造成一些不太重的傷害。

  直到進入三十米的範圍之內,臂弩才陸續有建功,但是這一千騎金甲騎這一路卻只損失百餘騎,便衝到了營寨前,不過他們想要衝入北大營內,卻顯然沒那麼容易,魔馬雖也有魔獸血脈,但畢竟血統相差甚遠,除了比尋常戰馬更加健碩、高大、耐力、爆發更強之外,並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被長槍刺中依舊會流血,會發狂,而不像金剛豹一樣,根本就是刀槍不入,完全不懼刀槍。

  戰鬥,進行到了最激烈的時刻,而松山郡城內,宋家人在通往北門的街道上,也被松聽竹以及一眾金甲騎兵追上,雙方鬥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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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全面動亂


  風嘯聲在耳畔邊劃過,因為頭盔掉落而散落的髮隨著風飄動,四周廝殺聲不斷的充斥耳膜,淒涼的慘叫聲匯合著刀兵聲帶著莫名的驚恐感從心底湧上,金振翼遠遠的瞥了一眼那站在高台之上不斷的下著命令的那個戰將,眼中似要噴出火焰一般。

  這該死的兵陣就好似撕不爛,衝不破的大網,無論他朝著哪一個方向衝擊,就算是一口氣幹掉五六個士兵,但是這陣型就好像是一塊棉布,一邊凹縮,一邊凸起,依舊是將他死死的困在圈內。

  這讓他有一股有力氣卻使不出的感覺,而隨著數個頗有實力的地靈高手的出現,他的時間更加難熬,甚至連擊殺那些普通士兵都變得困難起來,而在四周,明明自己的部下就距離自己沒有多遠,但卻好像隔著一條鴻溝,讓人根本無法跨越。

  怎麼會這樣,明明只是一群尋常的士兵,甚至連精兵都算不上,但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卻讓他憤怒之外,毫無辦法,而跟隨自己而來的金甲鐵騎遲遲無法突入這大營之中,解除這圍困,一種從來都未曾有過的死亡恐懼從心底泛出。

  金振翼有些膽怯了,明明他想要衝殺上那指揮台上,擊殺了那指揮的敵將,但是明明朝著那一邊不斷的衝過去,但距離似乎並沒有拉近,希望在不知覺中流失,絕望籠罩心頭,他現在已沒了心思去擊殺常遇春,而是一心的想要脫離這讓他感到棘手無比的困束。

  然而,金振翼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泥潭,掙扎只能讓他深陷其中,絲毫不能讓他掙脫,那仿若水桶一般的兵陣突然裂開一條缺口,金振翼發現了,頓時感覺是一個機會,但是他才拍動身下的金剛豹,卻沒想,從那缺口處,居然走出一人來。

  金振翼目光微縮,他知道自己無法躲避,只有一戰,殺了對方,然後從那缺口突出去,那是唯一的生路,金剛豹動了,那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四肢,充滿了爆炸式的力量,後爪猛的蹬動,一人一豹朝著雁崑崙撲去。

  接連擊殺了十數個金剛豹騎的雁崑崙對金振翼的反撲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閒庭信步般的抽出腰間的雙刀,眼看著那金剛豹從半空撲來,遮擋了半空,腳下突然一蹬,人高速的旋轉而起。

  雙刃龍抬頭,高速的轉動捲起的風,化作龍卷,瞬間籠罩撲來金剛豹,噹噹噹,密密麻麻的金屬碰撞聲如同雨點一般的響起,而在那青風中,突然噗的一聲,一個東西衝天而起,無數的血霧被風捲著,透著一抹鮮血。

  風,散去,噗通,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那閉不上的雙眼透著不敢置信的神情,永遠的凝固,金剛豹的身上沒有半點的傷痕,才一落地,那背脊上的無頭屍也坐不穩的跌落,金甲軍副旗金振翼死。

  金振翼的死似乎宣告了這一次強襲北大營的失敗,儘管戰鬥仍在繼續,但被圍困的金剛豹騎卻是一個個的被擊殺,而外圍的金甲騎兵,在衝破了棚欄之後,似乎也陷入了這梅花大陣之中,但這梅花大陣就好似一塊海綿,衝入之後,卻是連個影子都冒不出來。

  而這金甲騎兵可遠不如金剛豹騎那般防禦驚人,就算是四周的士兵也能用兵器傷害,而梅花陣的強力這才顯現,但凡被梅花陣包圍的騎兵,紛紛被四面八方出現的長槍,以及弓弩暗刺,根本就防不勝防,而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幾乎就是一個靶子。

  最終在這種無限吞噬的大陣面前,這些擁有著狂熱宗教崇拜意志的宗教軍也開始有了一絲畏懼,最關鍵的是脫離了指揮,他們那股子狂熱的勁頭也退了,終於在無數騎兵陷入那大陣中,卻一個水花都沒有濺出來後,剩下的幾個小旗主一商量,決定退離,回去搬兵。

  三百餘殘兵調轉馬頭,落荒而逃,免不了又被弓弩痛打一番,丟下十數人,常遇春沒有讓麾下的兵馬去追擊,因為他的旅團在這一戰裡,也是折損慘重,而且利用營防固守才勉強的頂住,追出去,反而會被擊潰。

  金剛豹騎在圍困中,越來越少,當最後一個金剛豹騎被擊殺,整個大營的士兵都陷入了興奮的喜悅之中,他們頂住了,而且還擊殺了那種最為難纏的魔獸騎兵,幾乎很難想像,但他們確實做到了。

  如果說在之前,常遇春的這支兵馬還只能算是新兵中的精兵,那麼現在,這一支兵馬的精氣神卻已有所不同,量變之後就是質變,這支新兵終於蛻化了,下一次在面對這種陣仗的時候,他們能做的更好。

  「將各營的損失統計出來,另外,收拾家當,準備撤離!」北大營被襲,而且還是被這般精銳攻擊,那松山郡城那邊估計情況更加的不妙,以他麾下的兵馬根本就救不了那座郡城,能保存住自身就已經實屬不易了。

  很快的,各個營的損失統計了出來,匯報到常遇春這裡:「六個襄陽營,死傷一千三,戰死五百六十餘,餘者也多數為重傷,就算救治,也無法在繼續戰鬥了,除此外,不足兩個營的新兵營,戰鬥開始就出現大面積的潰逃,只有不足百人加入戰鬥,餘下六百多人都逃散掉了,目前收攏起來的只有四百多,餘下的可能已逃出大營!」

  常遇春微微皺著眉頭,這一下子,他這個本就不滿編的旅團,又是一戰恢復到解放前,能戰的兵馬勉強能湊齊四個,可謂是損失慘重無比,如果對方兵馬再多幾百,這結局,誰勝誰敗可就說不準了。

  「撤,馬上撤,兵甲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地銷毀,另外大營也放一把火,不能留給對方!」常遇春雖然心疼,但是他知道再不趕緊走,估計想走都走不成了。

  「大哥,快看,北大營那邊起火了!會不會?」

  「宋三、宋四你們快馬去打探一下北大營的情況,立刻回報!」宋嘯天雙眼血紅,卻強自鎮定的吩咐著,此刻宋家的人只剩下身邊這百十人,餘下的,都隨著父親以及家中供奉在後方斷後,阻擋聖教的高手,他眼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的殞命,卻只能狼狽而逃,因為就算他回去,也只不過多添一條人命,但宋家的根不能斷,宋家的仇還要他去報。

  「是,大少爺!」

  「大哥,如果連北面營地的兵也指望不上,我們要去哪裡!」

  「朝著東走,去朱雀大城,咱們家在那邊還有幾處產業,哥會去參軍,一定會滅了聖教,還有松家,為父親他們報仇雪恨!」

  九月十八日,松陵府松山郡城失陷,聖教軍佔據這座山腳下最大的城池,並以此為中心,再次的擴充兵馬,而後以五行軍為先鋒,撲向松陵府餘下四郡。

  九月二十二日,五行軍部分主力抵達霜潭城,並在夜幕的遮掩下,在內應的策應下,謀奪霜潭郡城,並鼓動教徒加入聖教軍中。

  九月二十四日,五行軍另一部主力攻佔松陵府秋林郡。

  九月二十七日,松陵府西南的霸陵郡在聖教聖子的策劃下,第十三師團僅存的一個老牌旅團發生軍變,旅團長被擊殺,一批將領被血洗,聖教隨後接手了這一支精銳勁旅,並合併霸陵城城防營,加上各處被鼓動起來的教民,組建起一支不下兩萬人的聖教軍。

  九月二十八日,玉西郡也遭遇了五行軍偏師的攻擊,駐守玉西郡的六十一旅團田單旅團退出玉西郡城,退往玉西東北部的丘陵地帶,以新組建的鄱陽海水軍為依托,暫時穩住了陣腳。

  九月末,聖教軍基本上控制了楚州西部大府松陵府,並開始小規模的朝著周邊郡縣出擊,平和了三個月的楚州局勢,再起波瀾。

  而在這兩周的時間裡,位於嘉林府的邊疆貴族們也紛紛開始調動兵馬,頻繁的動作,並且以嘉林府紫衫伯爵為首,秘密召集依附貴族舉行秘密會議。

  而在九月三十日這一日,玉林子爵、西山男爵以及岞山男爵三支貴族私兵突然攻入古湖子爵的封地,三支兵馬從三個方向快速的突進,猝不及防的古湖子爵的私軍被擊破,古湖子爵戰死在子爵府,隨後其治下地盤、人口、財富被分成四份瓜分。

  古湖子爵案,意味著帝國對邊疆貴族的控制力已下滑到最低的程度,而邊疆貴族已開始脫離帝國,意圖自立,而這一個開端,也意味著帝國虛貴,邊守之策的失敗,邊貴這一團體開始站在帝國的對立面上。

  而就在楚州動亂之際,冷卓也終於姍姍的離開了大越苗國,唐蝶留在了苗國國都,而冷卓的兒子也暫留在大越苗國,而冷卓在離開大越苗國時,身邊除了悍將十數位外,還有數百獸騎兵,同時大越苗國還派出了一些蠱毒草藥師隨從冷卓回去。

  這些草藥師除了下毒、種蠱是一把好手外,對於治療也是頗為精通,而冷卓的軍中卻是急需大批的藥劑師,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而光明系通靈者數量稀少,靈療師也同樣難尋,而苗國的草藥師無疑是最適合的選擇,因為苗國的女子似乎對草藥毒藥先天就有一種天賦。

  十月初,冷卓穿過大越苗國西面的邊疆,一片山脈,來到金河流域的範圍,並從金河邊上搭載船隻,返回泣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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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局亂紛紛,重兵圍剿

  金河,這條最寬處也只有三十餘丈的河流,卻好如一條飄帶 上面串滿了珠子,排列成行,或是順風而上,或是順流而下,為這原始的叢林帶來了一絲熱鬧跟喧囂。

  而隨著金河的貿易的持續火爆,在金河兩岸也陸續開闢出幾個沿途休息站,而這些休息站就好似一個個開發據點,保衛著河道兩側的安全,牢牢的控制著整條水道。

  水榕大寨,是金河航線上最大的一處停泊點,經過一番修建,也是有了些規模,而在這裡,更是駐紮有兩三百蠻女巡弋,而臨著碼頭的位置,更是有一排的茶鋪,提供簡單住宿的客棧用來歇腳,一般不急著趕的運輸船,都會在這裡停下,吃一頓熱飯,喝些熱茶,休息一下在趕路,也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

  「聽說了麼,西面又鬧起來了,我聽過來的一個朋友說,那邊鬧的可是不輕,幾乎整個松陵府都被反軍給佔了!」

  「啊,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我也不清楚詳細的,好似就聽說是松山上的盜匪下山,又有什麼聖教舉旗,聽說那邊信教的不少,所以那個聖教振臂一呼,大半個松陵府都造反了,如今連九川府、西岩府也都不太平!」

  「完了,完了,兄弟,你這消息可屬實!」

  「屬實,雖不知道具體的,大概總沒錯,那邊是真反了,聽口音,你好像是蜀中那邊的!」

  「哎呀,沒錯,我就是蜀中秦川府的,這還是第一次過來這邊跑買賣,之前走的就是霸陵郡,穿九川府這條路,本來這一趟一切順暢,在揚州那邊看過貨,已做了交割,只等回去等貨運來,就組織運回蜀中,這可算是砸手中裡!」

  「也不用那麼悲觀麼,西面不太平,你可以走鄱陽海進入天河麼,雖說繞了好大一個遠,但是運出蜀地去,應該還有些賺頭!」

  「可是我沒那門路啊,這要是現去打通關節,我手上的金銀也不知道夠不!」

  在一旁,冷卓聽著幾個商人的對話,也是蹙起了眉頭,在大越苗國將近一個月的功夫,這消息也是中斷掉了:「幾位,聽你們聊天,好像在說楚州西面有人又造反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那邊才剛太平下來麼!」

  「這位兄弟是從揚州過來的把!說起來也就是前些天的事,現在泣血堡那邊到處都在傳,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揚州去,這年月,可是越發的亂了,前一陣揚州那邊好不容易才擊退了進掠的倭人,奪回了蘇州,不過這蘇繡、絲綢卻是大漲價,不知道兄弟手中可有貨,咱們可以談談!」

  「呵呵,對不住,我不是做布帛買賣的!」冷卓說著退出了這桌子,眉頭卻是輕輕皺起,本來還打算休息一下的,此刻也沒有了心情,直接帶著郭嘉、荀彧幾人上了船,順河而上。

  十月上旬,冷卓終於回到闊別三月之久的泣血堡,本來是去揚州打通商道,並求親的,卻不想這一去,卻是耽擱了這麼久,到達金河上游碼頭,直接拉來快馬,馬不停蹄的直奔的泣血堡中。

  比起三個月之前,泣血堡又是一番大變樣,由於連番建設,泣血堡四周的樹木大部分都被砍伐,平整出來的土地一部分進行擴建,一部分完全修建成倉儲庫房,除了囤放大批的糧食之外,就是各處運來中轉的貨物。

  因為天河水道的受到戰亂影響,昔日繁華的天河水路日漸的凋零,大批的商人全都選擇了南下,雖說繞些遠,但總體來說,卻並不比走天河水道少賺,摸清楚了門道,金河水運自然而然的越發繁榮。

  冷卓回了泣血堡,立刻有人四處裡通報,冷卓直接奔了主堡幾個夫人的辦公地,想要知道最詳細的情報,這裡自然最快。

  「咦,玉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冷卓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走入,辦公室內幾女剛得到消息正要起身出來相迎,而在幾女中,冷卓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看到了南宮玉狐也在其中。

  「南宮姐姐半個多月前就到了,她是代表南宮家來跟我們商談貿易往來上的事情的!」黎雅兒上前說道:「不過少爺,聽說您去找小少爺了,人在哪呢?讓我們大家瞧瞧!」

  冷卓看著四下裡張望的黎雅兒,也是苦笑一聲,道:「別提了,那群苗國的女人非要封其為聖子,可能要過一些日子才會被送過來!」至於為什麼不立刻帶孩子回來,除了苗國那邊不鬆口外,也有自家的一些原因,畢竟衛芷蘭也快生產了,能拖延一下就拖延一下,待衛芷蘭生產了,再說吧。

  「這事稍後我再給你們詳細說,我在回來的路上,聽那些商人說,西面又亂了,誰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冷卓被眾女簇擁到一張椅子上,盧蟬月幫著倒水端茶,黎雅兒則幫冷卓脫起風塵僕僕的外衣。

  「蟬月姐,還是你來說吧!」黎雅兒雖也是冷卓的女人之一,但畢竟還沒過門,衛芷蘭不在,南風靈去了軍中,如今有身份的也就是盧蟬月這個二夫人,而南宮玉狐從冷卓進門除了媚眼輕笑之外,更是一言不發,而且還保持著一定距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盧蟬月點了點頭,對著冷卓道:「情況是由常將軍那邊最先送回來的,他那邊是最先受到聖教軍的攻擊,時間大概是上月十八,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冷卓安靜的聽著,而從盧蟬月不斷的敘述之中,冷卓才知道這一次的動亂範圍之廣,居然比起襄陽之亂還猶有過之,襄陽之亂不過是李唐支持的一個廢王,雖說兵馬一度高達二十萬,但精銳卻不過李唐的兩軍而已,而且面對楚州大軍,雖一度得勢,但畢竟是疥癬之疾,對楚州影響只局限在鄱陽府一府之地。

  但是這個聖教卻顯然不是善茬,當初在朱雀大城聞聽到聖教的消息,冷卓可曾向孔明臣討教過,這聖教乃是六百餘年前曾盛極一時的聖教國,雖後被天龍帝國帶領大軍覆滅,但是這聖教卻是宗教、國家一體,國雖滅,但是宗教卻未亡,雖一段時間,對其管制很嚴,但百年前的諸王大亂,聖教卻是再次浮出水面。

  上一次聖教沒有動,這一次聖教卻是動了,而這個聖教比起李唐的威脅還要大,李唐畢竟是前朝,天龍帝國數百年,李唐的正統早就失了,除了那遺忘三城的遺民,天下已無人認李唐為正統,除非李唐再次兵鋒天下。

  而這聖教則不同,對聖教的管制可遠不及李唐,甚至最近百年,聖教更是隨意傳教,沒有限制,積累的暗下勢力遠非李唐可比,而跟常遇春的旅團交手,更是說明一點,這支力量不弱,如果不是輕敵了,而且常遇春這邊早就戒備,防禦設施完善,恐怕一個旅團的人就沒了。

  「朱雀大城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冷卓如今也算是楚州三大巨頭之一,不過冷卓起家畢竟最後,上一次襄陽利益瓜分,雖是得了不少好處,但是還無法跟另外兩家相比。

  「黃家從狂蟒軍團中抽調了兩個師團過來,而陳家也是將抽出朱雀軍團的兵馬跨越了湘水,進入了西岩府,目前在西岩、九川以及瀟湘府西南幾處地方跟聖教軍有過小規模的摩擦,打回了幾個縣城!目前雙方在松陵府外圍對峙!」

  「哦,這聖教軍實力很強麼?黃、陳兩家控制的這四個師團應該是老牌師團吧,上次襄陽之戰鬥沒有受到多少損失吧?怎麼會是僵持的局面?」冷卓皺著眉頭道。

  「從前面傳回的消息,聖教軍實力同樣不弱,之前雖被奪回幾個縣城,但是好像都吃了不小的虧,而且聖教軍的兵馬數量也遠超預料,經過探查,至少擁有不下十萬帶甲之兵,而且高手數量還要多出一籌,如今陳侯爵以楚州討逆軍指揮的名頭正召集嘉林、九川貴族私軍北上,並從後方又抽調了兩個師團,準備三面出擊,以雷霆手段撲滅這支聖教反軍!」

  「呵,不過這聖教軍怕是沒那麼好撲滅吧,他們可有來信找我!」

  「這個自然是有的,不過只是一般的通傳,也沒過多催促,但是之前對方對著南平倉下達過指令,要我們拿出十萬大軍的糧草供給出來!」

  「呵,倒是真敢開口啊,劉伯溫那邊怎麼應對的!」

  「只發了部分,並要求支應糧款,總之是能拖就拖,壓力大了就擠出些送過去,還是優先供給我們的幾個旅團兵馬,磐石軍團這一次可是又遭受了不輕的打擊,先後三個旅團響應了聖教軍的造反,還有三四個新組起來的旅團乾脆被打散了,餘下的,雖被組織了起來,但是磐石軍團已是元氣大傷!」

  「嗯!」冷卓說著扭過頭,看向一言不發,靜靜喝著茶水的南宮玉狐,道:「玉狐,揚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那些倭人可被趕下海了?」

  南宮玉狐放下茶蓋,淡淡的道:「被攻破的各地倒是拿回來了,不過司徒浩為保存實力,卻是任由地方上被劫掠一空,財物、大批的男丁被運往了蓬萊島群,而倭人雖下了海,卻是沒有停下騷亂海邊各地,而對於海上的倭人,我們也沒什麼辦法,聽到了揚州的東御門的人說,蓬萊水軍已全軍覆沒了,海上已是倭人的天下!」

  冷卓聞言卻是不語,揚州,雖然距離他的直線距離遠比松陵府近的多,但是對冷卓來說,卻還是太遠了,而比起揚州,楚州他是根基之地,眼下楚州再次陷入動盪,雖是一場災難,卻也未嘗不是一個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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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

  十月金秋,那層層的稻浪在風的吹拂下,掀起一波波的金色的浪頭,拍向天邊盡頭,九川府盤龍郡,通往盤龍城的寬闊筆直官道之上,遠遠的望過去,一片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灰黑色的甲冑在陽光下閃動著金屬光澤,整齊的步伐踏動地面,引起兩側田中正收割糧食的農人的側目,長達一丈七八尺的拒馬槍如一片槍林斜指天際,幾聲馬嘶聲從隊伍中響起,策馬奔向大隊的前方。

  這是在襄陽整編中,授予第二十二、二十三兩個師團的嘉林府地方貴族師團,五萬披甲持銳的貴族私軍猶若一條長龍邁入九川府南部大郡盤龍郡境內。

  這一支威武雄壯的兵馬只是引起兩側農人注視了一會,便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繼續收割著莊稼,在他們的眼中,這支兵馬的路過,除了看一下熱鬧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好看的了。

  盤龍郡城,這座位於楚州西南的大城,昔日曾是前朝南疆要塞重鎮,可惜在李唐之亂後,毀於戰火,隨後,此城得以重建,但是修繕起來之後,帝國兵馬大舉南下,奪佔大片南疆土地,盤龍城從此不在是邊城,軍事地位下降,讓其逐漸過渡為普通的治城。

  不過雖有所改變,但是盤龍城當初畢竟是按照要塞修建的,城牆高大厚重,外形更是粗獷大氣,不過原來的要塞如今已成為內城,在外圍又修建起一圈外城區來。

  盤龍郡郡守使、盤龍城城守以及一干官吏早就等候在盤龍城南大門,因為他們早早的得到了消息,這一次嘉林府的一個伯爵,數個子爵都親自帶頭領兵出征,加上如今九川府不太平,這麼一支兵馬到來,自然得到了上下官員的重視。

  很快的,從南大門口,就已看到那數萬大軍的前隊,而為首最先的卻是上千巨角梅花鹿,這巨角梅花鹿擁有兩根雄壯的撞角,角上安裝有利刃,而鹿身也十分雄健,甚至比起一般的戰馬還要高出一頭。

  這正是嘉林府南面叢林山林谷地中數量最多的巨角鹿獸,成年巨角鹿獸也不過只有四階,但是這巨角鹿獸卻是群居,而且繁衍速度很快,幾乎嘉林府南部的貴族私軍中都會有一些巨角鹿獸騎。

  「盤龍城,終於到了,嘉林府已是我們的天下,接下來,我們只要控制了盤龍郡,就邁出了第一步,而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諸位,是否還要繼續走下去!」

  說話的是坐在最先的一頭擁有黃金鹿角的金色的巨角鹿獸上的中年男子,一身的黃金戰甲,背後披著雪白色的披風,腰間佩戴著寶劍,一雙迥然有神的虎目,遙望著遠處已經歷歷在目的盤龍城,嘴中卻是說著讓人不容反駁的話語。

  「我等推舉伯爵大人為王,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誰敢反悔,我林宇的刀第一介,斬了他!」說話的是玉林子爵,一個剛剛上位不足大半年的戾氣男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暴虐的氣息,不過此人卻是紫衫伯爵最忠誠的走狗,當然,突然暴斃的老子爵,為什麼會死,也頗為值得回味,但是在場的幾人,卻都不會去追查,因為這天,已經變了。

  嘉林府數郡依舊保持著原狀,但是以他們這些人在嘉林府的勢力,可以說只要事成,登高一呼,嘉林府就會聞聲響應,因為如今整個嘉林府的兵馬除了部分城衛營外,基本上被他們控制,亂世之中,有兵才有發言權。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還沒有掀開帝國外衣前,盡可能的利用這一層外衣奪取地盤,不得不說,這一切十分的簡單,因為他們是奉命北上,在沒有暴露身份前,一切的城防在他們面前都只是擺設而已。

  「我等既然到此,自然以嘉林王馬首是瞻,共取富貴!」一人開口,剩下的人自然也紛紛附和,不願意附和的,都已經死的死,滅族的滅族,而剩下的,自然都是願意跟隨的。

  紫衫伯爵,紫龍風卻是滿意的點了下頭,看著越發近了的盤龍城門,道:「諸位,看來有不少人出門迎接我們入城,走吧,別讓人等的太久了!」紫龍風說著催促著胯下金角鹿獸,直奔盤龍城下。

  「哈哈,郭郡守,李城主,沒想到居然勞動你們親自出城迎接,本伯爵可真是榮幸啊!」紫龍風渾身上下並沒有那種貴族子弟的奶油味,正相反,紫龍風外表顯的有點粗獷,體型也顯大,據說他有一部分的蠻人血統,而年輕時,他也不得老伯爵待見,但最後他卻笑到了最後,這是一個外表粗蠻,但內心卻極其細膩,而且心機深沉的傢伙。

  「紫衫伯爵客氣了,城中一應招待都已準備好了,就等諸位勳貴到來,另外城外大營也著人收拾過,慰勞的酒肉稍後就會送到營中!」

  「有勞兩位了!」

  「伯爵大人,諸位子爵、男爵請!」郭郡守笑著讓開正門,跟紫龍風並肩而入。

  「站住,爾等且去軍營中休息,城中禁止兵馬進駐!」一切都很和諧,但一個聲音卻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驚動了走入城門洞內的一干人。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郭郡守卻是微微挑眉,道:「夏指揮,有什麼問題麼?」

  「回郡守大人,這些兵馬也要入城,按照規矩,城中是不准進駐兵馬的!」那城尉指揮回過身,大聲的道。

  郭郡守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巨角鹿獸,也是扭過頭,看向紫龍風道:「伯爵大人,親衛是否就暫時留在城外,雖說九川府有了聖教反軍出沒,但我盤龍城還是安全的!」

  紫龍風卻是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相信郭郡守的話,不過比起郭郡守,我更相信我的士兵!」紫龍風說著,對著那後方的兵馬,道:「擋路者,殺無赦!」

  紫龍風此話一出,大好的和諧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郭郡守更是面色有些發白的道:「伯爵大人,你這是何意?」

  紫龍風,笑了笑道:「這座城,暫時由我接管了,非常之時,只能行非常之事,郭郡守還是配合一些的好,否則紫某的刀劍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們,你們造反了?」那個夏指揮看著迎面衝了過乘的巨角鹿獸,驚恐的大喝道。

  「殺!」紫龍風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十月八日,以紫衫伯爵為首的邊貴集團控制了盤龍城上下文武,並奪取了各處衙門,接管了城中兵庫、糧庫,在沒有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兵不血刃的奪取了盤龍要城。

  十月十二日,紫衫伯爵率領的兵馬再次佔領九川府中部郡城昭華城,兵馬置於聖教軍以及帝國軍南面,再往前,就進入了雙方交戰的地點。

  而就在紫衫伯爵抵達昭華城一日,在翌日的晚上,嘉林兩個師團臨時指揮營帳內,迎來了一個不算預料之外的客人。

  燭光跳動,風捲簾動,四周的士兵全都被調派在營帳外圍,巡邏兵密集如織,連一隻蒼蠅怕都無法飛進來,步入營帳中的一個黑袍人突然伸出一雙光潔玉潤,蔥白纖長的玉手,掀開頭上那遮住整張臉的斗篷,一襲瀑布般的秀髮垂落。

  「聖女,還是那麼光彩照人,美的讓人窒息!」紫龍風看到秦瑤,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頗為熟絡的打趣道。

  秦瑤也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逕直的坐了,端起桌上的茶,道:「紫伯爵的兵也是讓秦瑤頗為欣賞呢,如果我聖教能有這幾萬兵馬,或許也就不用被拖在松陵一府,而無法掙脫這束縛了!」

  紫龍風淡然一笑,道:「你我之間就不要說那些廢話了吧,我只是很好奇,聖教怎麼會這般匆忙的起事,而且事先也沒有向我這個盟友打一聲招呼,這可弄的我很是被動啊!」

  秦瑤抬起俏臉,看向紫龍風,面色卻帶著幾絲嚴肅,道:「這也是時不我待,時間不等人啊,誰能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故,而且我們準備了這麼久,該準備的都已準備了,如果真要說差了什麼,無外乎就差一個時間而已,早一點,晚一點,似乎沒多大的影響!」

  「變故,恕紫某孤陋寡聞,聖女所言的變故究竟是指?」

  秦瑤抿了口茶水,這才悠悠的道:「月前,我得到確切的消息,在青州淮水一線,新皇的兵馬對著淮水一線發動了進攻,為爭奪淮水鹽正跟青親王的兵馬戰了起來!雖不知戰況如何,但從我瞭解的情況下,這一戰規模不小,而雙方勝敗不論,影響都是巨大的!」

  「只是這樣?」

  「當然不止,在李唐那邊,我聖教也有派人聯絡,在之前廣陵府敗退,我的人就進入了李唐,而根據那人發回的情報,李唐有意再次反攻楚州!」

  紫龍風聞言,眉頭不由地皺起,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聖教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起事了,牽一髮而動全身,聖教是打算先動,而後引出自己,而如果李唐也因此動一動,楚州這局勢,還真可能會變得四分五裂,讓他們趁機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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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諸侯爭霸

第六百五十八章 諸葛論天下,三雄或五霸

  冷卓才在泣血堡呆上兩日,便行色匆匆的直奔朱雀大府,這風雲變幻的局勢,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了。

  朱雀大府,南平縣,冷卓在楚州朱雀府的大本營,泣血堡如今得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在這裡經過分級之後,才會送往泣血谷封存,而與聖教軍的大戰也是一觸即發,而從這裡,無疑能更快的獲取西面的戰事消息。

  冷卓這一次行動,將在苗國召喚的武將大部分都帶在了身邊,只是將苟彧放在了泣血堡熟悉一下領地運作,打算讓其主理領地政務,像是郭嘉自然是帶在身邊出謀劃策。

  冷卓並沒有隨著大隊行進,而是直接乘坐坐騎,帶著郭嘉從天上飛了過去,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抵達南平倉。

  「少主!」冷卓落在南平倉的筒子樓頂,下了旋轉樓梯,進入內部,直接來到位於這筒子塔樓內的參謀幕僚辦公室,而剛則得到消息的諸葛亮、龐統、劉伯溫、孔明臣、玄塵等人正起身朝外前來迎接。

  「不用多禮了!」冷卓直接免了禮,逕直的走入辦公室內,道:「這位是郭嘉,日後就是參謀幕僚室的一員了,希望大家能夠很好的相處!」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後,冷卓也不在廢話,直接問道:「在泣血谷聽說了些消息,不過並不全面,誰來給我詳細的細說一番!」

  諸葛亮作為幕僚長,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上前,道:「回少主,經過我們綜合各處得來的消息,並經過不同的情況推斷,已得出了一個天下大勢的大致走勢!」

  「哦,說來聽聽!」

  「這還要從七月新皇登基之後說起,新皇登基,各大親王聞到風聲便擁兵自重,放棄了對李唐叛軍的圍剿,北面,幽親王霸佔半個幽州,拉攏鳳凰軍團,又佔據中州一部,控制著最能戰的邊軍二十萬,坐擁幽州,以拒新皇!」

  「西面,涼親王則霸佔涼州,如今已佔據涼州大部,並控制了產糧、戰馬的秦洛河套,擁有涼州鐵騎,兵馬三十萬,如今已調轉方向,攻入雍州。

  「雍親王盤踞,幽州、涼州、中州一部,地盤最小,兵馬只有十數萬,也從東部殺入雍州,以奪佔更多地盤!」

  「而東面,青州王領兵十萬南下揚州,意圖霸佔揚州這座糧倉、錢倉,可以說四王雖沒舉起反旗,卻已經將天下分割數塊,而新皇能控制的區域,只有雲州、青州北、幽州部分、中州部分!」

  「四路親王,其中三路位於西北、北部,兵力組成以幾大戍邊軍團為核心,兵強馬壯,戰鬥力彪悍,而且三大親王如今相互守望,各自經營地盤,顯然是達成了連橫之議,實力強盛,新皇想要平定這一路,最是艱辛,所以他選擇了南面!」

  「青州,乃是連接江南之陸路要衝,青州中部的鹽,南部的糧,佔據帝國財政相當的比重,而且青州南部就是帝國糧倉,財庫的揚州,新皇想要平定天下,就離不開錢糧,而只靠北方自產,卻是無法滿足自身需求,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青州兵馬的戰鬥力遠遜色北部三州的北地兵馬!」

  「在九月初,受封為平南大將軍,青州行營總管的白起重組了第三禁軍團後,又以僕從地方城防軍為輔,組成二十萬大軍南下淮水一線,跟強佔了淮水一線的青州軍交鋒!」

  「大戰一觸即發,青親王在佔據蘇州,得知這個消息後,不得不調集一半兵馬轉進青州,雙方激戰淮水一線,打的不可開交,因為淮水一線多山、多水,所以戰事糾纏成一團!」

  「不過這一戰的開始,卻是讓還算平靜的帝國局勢頓時被點燃了,九月下旬,泰山山區內,曾經的泰王后裔,司徒不二舉起大旗,從泰山東部出兵,奪佔青州東北部數府之地,脫離帝國統轄!」

  「而在這一系列的局勢變化中,我們安插在中州周邊的探子也傳回消息,在菏澤湖內駐紮的李唐水師離開了駐地,進入天河朝著上游而來,化整為零的分散在中州數個渡口,而李唐的兵馬也在頻繁的調動,置在青州一線的幾個折衝府好似被抽調了不少兵馬,看情況,似是有再次攻打楚州的可能!」

  「而在楚州境內,廣陵一地,之前的一些漏網之魚也再次開始活躍,頻繁的攻擊村落,而西面,更是聖教軍突然舉旗反亂,短短半個多月的功夫,松陵府各郡縣聞風而降,而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上看,聖教軍並非一支單純的農民起義軍,精銳兵馬的戰鬥力猶在楚州帝國軍之上!」

  「尤其是對方經營日久,連磐石軍團都有幾個旅團成建制的倒戈,而在其他磐石軍團下屬師團匯總,還有多少是聖教教徒,誰都說不準,所以磐石軍團被安排在次要的位置,而且還受到了防範,軍心已走動搖不穩,戰鬥力削減大半!」

  「而最新得到的情報,嘉林府的私軍已到達昭華郡城,目前各路大軍已快行進到位,很快就會開始對松陵府聖教軍的新一輪圍剿!」

  「帝國九州,如今唯一還算平穩的只剩下蜀川盆地,然而蜀州卻被山川大河分割開來,獨居西南之地,對天下大局影響並不大,而如今這棋盤之上,新皇、四路親王、李唐這六大勢力為天下弈棋的主要棋手,而餘下的,泰王軍、聖教軍、東夷、北胡以及各路貴族、地方門閥為穿插其中,或是依附一方,或是自成一盤,又或者割據地方,形成了這天下九州之亂局!」

  「而如今之楚州,亦有幾方棋手對弈,楚州老牌勢力黃家,如今的楚州討伐使,控制著朱雀軍團兵權的陳家,還有西面新起的聖教軍,還有就是我們,另外的就是邊貴跟地方門閥,而馬上的,李唐的手一旦深入,又會增加一個!」

  「楚州將會面臨一個亂得不能再亂的局勢,而最終的棋盤會演變成兩個局面,第一個,三國爭霸,第二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他,諸侯並存的局面!」

  「哦?」冷卓對於諸葛亮說的三國爭霜以及諸侯並存卻是有些不解,這三國會是哪三個勢力,這諸侯並存又是哪些諸侯?

  「軍師為何有這樣的判斷?難道楚州就不能恢復太平麼?」

  「究竟會是哪一種,眼前的一戰會是一個轉折,如果勝了,三大勢力就是三侯爭霸,如果敗了,就會形成,李唐南下,聖教軍快速擴張,而我們奪佔東南,控制朱雀府,形成三國爭楚的局面!」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勝了,李唐依舊南下,而黃家、陳家跟我們日漸隔閡,加之地方自重,從而形成幾雄多強,四分五裂的局面,還有就是敗了,我們佔據東南,李唐佔據北部,黃家、陳家佔據朱雀、瀟湘府,而聖教軍佔據楚州西部,而南部,貴族自成一系,盤踞西南,同樣也是諸侯並存的局面。」

  「哦,那依軍師看,哪一種情況對我們最有利呢!」冷卓問道。

  「最有利?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有弊,不過我們的意見是,鞏固南杏府,控制大宛、南林、上林,以及朱雀大府東南這些區域,如果保證湘水、鄱陽海水運暢通,穩固自身,並加緊操練兵馬,徐徐圖之四地,相信不要兩三年的時間,楚州可平!」

  「並且少主麾下還能擁有一支精壯的百戰勁旅!」諸葛亮最後又加了一句。

  冷卓點了點頭,這策略卻是穩妥之策,先打牢基礎,聚集錢糧,錘煉精兵,而後在重拳出擊,而這之後,打下來的地盤才會穩固,有一個穩妥的後方,自己才能龍騰九州,奪取那最高的位置!

  「除此外,少主當務之急卻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名義,少主如今畢竟還只是一個閒置侯爺,雖有一個後勤轉移使的職司,卻很難一展拳腳,少主不如書信一封,給北面朝廷,表示自己的效忠,並將楚州地方的局勢傳到帝都,我想少主會有些意外之喜的!」

  冷卓聞言,卻更是點了點頭,帝國雖是四分五裂,但是畢竟是數百年的帝國,雖說大廈將傾,但這還沒倒,這大義仍在手中,而借助這大義名分,冷卓擴張起來就順暢的多了。

  名不正則言不順啊!之前雖參與兵權爭奪,但這些兵馬並非就成為冷卓可隨意指派調動的兵馬,如果不是那些武將跟冷卓是一體的,冷卓頂多是滲透些影響力,到最後時候,能否動得了這些兵馬都還是一個問題。

  但是冷卓不用頭疼這些兵馬會不會聽話的問題,但是他卻少了一個名分大旗,最後他將這些兵馬聚在旗下,到時候該打什麼旗號,自己封一個,那跟舉旗造反又有什麼區別。

  「此事,要盡快的辦!」

  冷卓並沒有親上西岩府前線,因為他這個侯爺不過是一個閒侯,身上可沒有多少的職司,貿然跑過去,反而惹人厭,不如坐看局勢變幻,而出謀劃策,自有一干謀臣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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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 21:58:17
第六百五十九章 鍛造聖兵 


 冷卓直接在南平倉尋了一個安靜之所,讓李元霸等人守住四周,再次開始閉關,這一次閉關,冷卓打算利用之前所得的各種靈礦、獸魂來打造一把真正意義上的聖兵,而不在是安慰心靈的符兵。

  冷卓沒有直接從頭開始鍛造,而是直接取了李元霸的雷金霧隱錘,這雙錘是冷卓第一柄打造兵器,而且先後又重新鍛造了兩次,所以對於這雙錘,冷卓是熟悉無比。

  之前在錘上附著了數個上古符文陣,雖提升了一些威力,但兵器無魂,始終都是尋常靈器,進入百將神兵庫內,將雙錘丟在煉陣之中,冷卓盤膝而坐,神識卻在神兵倉庫內快速的翻找能用得上的材料。

  鷹裂峽谷內,獲取的雷鳥骨,襄陽城內獲取的露水靈礦、極冰寒鐵,取出這三樣東西,冷卓掃了一眼雷金霧隱錘,這一次不僅僅要為這雙錘附魂,還要提升一下品質,之前使用的霧隱靈礦,只能算中等等級的靈礦而已。

  雷鳥骨呈現紫紅色,骨內真空,隱隱有雷音從骨內傳出,之所以拿出這雷鳥骨,主要還是因為在冷卓收取的獸魂之中,有一頭能釋放雷電的鳥類,雖不知道是不是雷鳥,但是兩者應該有些本源關係,當然,如果非要問原因,就只能用感覺來回答。

  精神力化作萬千蠶絲,將雷鳥骨緊緊的纏住,而後開始收縮精神力,只聽,咔嚓,咔嚓,那無數道的精神力在超越了雷鳥骨的承受極限之後,那雷鳥骨頓時化作齏粉,紫色的粉塵飄散而落。

  精神力化作一個甕,將這些粉塵吸入其中,精神力化作手掌,抓起兩塊靈礦,丟入水系鍛陣之中,開始了煉化、淬煉,靈力緩緩的流入靈陣之中,包裹住兩塊靈礦,開始了第一步。

  時間,點點的流失,靈力不斷的淬煉礦石,而兩塊礦石也開始回歸本源狀態,露水靈礦,實質更好似一大滴的露水,透明而玉潤,整塊礦石淬煉之後,看不到一絲的雜質,就好似清晨葉片上懸掛的潔淨露珠。

  而極冰寒鐵卻又是不同的透明,好似那南極大陸,萬丈冰原之下,最純淨的那塊零點寒冰,散發出的寒意讓四周都布上了一層冰霜,可謂是寒氣透骨,可將人凍成冰晶。

  冷卓要做的不是將三樣東西重新的糅合,而後在與霧隱錘重新煉化一體,極冰寒鐵冷的讓人窒息,如果糅合入錘中,可能這雙錘沒人能拿,所以冷卓打算使用灌注的方式來提升錘子。

  準備就緒,冷卓輕呼了口氣,成敗在此一舉了,探手從虛空之中抓取出一個圓球,拖入神兵庫內,直接刺破那無形的罩,裡面,一頭雷電鳥獸的振開雙翅,身體快速的變大,罩住冷卓的頭頂,一雙閃爍著雷光的電爪急速的朝著冷卓頭頂抓去。

  冷卓卻是冷哼了一聲,在這百將空間內,冷卓可就是神般的存在,焉有你撒野的地方,精神力橫掃而出,化作一張天羅地網,直接罩住了這雷電鳥獸,探手直接抓起那裝滿雷鳥骨粉末的甕揚上半空。

  那紫色的粉末化作一場紛飛的紫雨,雨點間,還閃爍著點點雷弧,而這雷弧似乎跟魂獸雷電鳥獸的身體相互吸引,居然先後的飛入這雷電鳥獸的體內,要知道雷電鳥獸本身只不過是魂獸,是沒有身體的,而這雷鳥骨一進入其虛無的身體,卻頓時化作骨骼,居然讓其有了身形。

  冷卓看了頓時大喜,成了,精神力控制著雷鳥骨,直接強行的將骨分成兩部分,並組成雷鳥的骨骼骨架,同時,強行的將魂獸撕開,化作兩隻,雖每一個只剩下的力量不足完整的一半,但是一合併起來,卻能發揮出更勝於完整的力量。

  魂魄成型,下一步就是容器了,直接控制著兩隻雷鳥魂獸飛入那極冰寒鐵之中,這寒鐵就好似一個透明的水晶棺材,兩隻雷鳥一進入其中,頓時被困在其中,無法掙脫,而冰並不會阻擋雷電的傳輸,反而具有增幅的效果。

  完成這一步後,冷卓又將兩塊寒鐵送入分開的兩顆露水靈礦之中,隨著這寒鐵沒入露水靈礦內,徹骨的寒意頓時好似被安裝上了一層隔膜,變得不在那麼讓人難以承受,而露水靈珠還是在這寒冰之下化作兩顆冰珠,但是卻達到了冷卓的所想的目的。

  這一部完成,就剩下最後一步,灌注兵器之中,這一點也難不倒冷卓,直接在雙錘之上開一個口子,而後將兩顆冰球丟入錘心之中,在將口子封好,不過這並不算完成,將雙錘取出,直接丟入了正中的五行歸魂煉陣。

  雖然獸魂已在兵器之中,但是想要兩者合二為一,卻需要魂煉,也是聖兵煉製最大的關卡,冷卓略喘了口氣,休整了一下,保持最佳的狀態,這才開始了最後煉製過程。

  時間,好似流水一般,一點點的流逝,一天,二天,三天……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而這時間卻是外界的時間,李元霸看著那密封的小倉庫內,卻是顯得有點急切,心中忐忑有之,期許亦有之,白霜的那聖兵,巨富可是饞死多少人,如果有這麼把通神的聖兵在手,誰還敢挨他一錘。

  「大哥,你就不能安生一點,來,吃兩塊肉,我在讓人給你弄點果子酒來!」裴元慶看著李元霸那坐立不安的樣子,端著一碗燉的噴香的肉,對著李元霸誘惑道。

  「這都五日了,少主怎麼還沒動靜!」

  「呵呵,聖兵鍛造,我聽說少則七八年,多則幾十年也有之,這才區區五日而已,就算少主再厲害,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不是,耐心的等著吧!」

  五日之後又是五日,整整十天過去了,冷卓依舊在閉關,但是一隻飛鷹卻是急速的降落在南平倉內,一個驚天的消息傳到了這座冷卓的大本營中。

  嘉林府兩個師團的貴族私軍聯合部分磐石軍團的兵馬直插激戰聖教軍的帝國大軍背後,好若兩把刀鋒直插帝國軍的後肋,而當面聖教軍也在帝國軍後方動亂之際,大舉出擊,帝國軍三個師團被包圍,兩個師團見勢不妙,突圍而出,還有一個失了陣腳,居然坐看大軍被圍殺,躲在後方動也不動。

  這一戰,雖還在廝殺,但是大局已定,楚州帝國軍主力元氣大傷,面臨四面楚歌之境地,而局勢的發展顯然也出乎了諸謀臣的預料,卻是沒想到聖教居然跟邊貴早有勾連,居然在此刻上演了一場致命的反轉。

  加上磐石軍的臨陣倒戈,湘水之西的四府局勢頓時一變,很可能四府淪陷,楚州三分之一的疆域被分裂了出去。

  而此刻他們面臨一個重大的選擇,出兵教援還是坐山觀虎鬥,任由局勢變化。

  「這一次出征的六個師團,乃是朱雀軍團、狂蟒軍團的老牌師團,雖說軍內沉疴弊病不少,但是編制完善,而且上下兵馬都久經訓練,我看,聖教軍還有反亂貴族兵馬想要一口吞下還是有些困難,不過想要突圍殺出,估計也沒那般容易!」

  「我想要不了多久,黃家、陳家就會找上門來,如今手中還握有可動用的兵力的只剩下少主了,到時候我們要不要出兵!」諸葛亮沉吟道。

  「出兵是肯定要的,黃家、陳家完蛋了,對我們並沒有好處,我們自身的兵馬大多新編,部分連兵甲都沒有齊備,如果面對如狼似虎的聖教軍跟貴族反軍,可是力所不逮,所以我們還需要兩家的兵馬的存在,幫我們爭取些時間!」龐統喝著茶水,卻是淡淡的說道。

  「但是,救也要等他們打的差不多,拼的兩敗俱傷之後,而在這之前卻需要做做樣子,至少給兩家一些希望!而我們也要出兵佔領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沿著湘水一線的一些城鎮,卻是日後我們對外聯絡貿易的命脈,卻是無論如何也要把持在手中的。」

  對於龐統所說,在座的數人都表示同意,關鍵的是把握尺度:「少主帶來的諸將之中,夏侯將軍還有文醜將軍的飛騎護營卻是可以派上用場!」

  冷卓不在,參謀軍師處的幾人可是有權調動一應武將兵馬的,很快夏侯淵跟文醜便被人喊來:「拜見諸位軍師!」

  「兩位將軍不用多禮,消息你們可能也已經聽到了,西面的局勢出現了重大的變故,所以我們打算派你們率領空騎先行趕往西岩,面見平南侯,帶去少主的慰問,同時你們留下幫助對方偵測各處情報,及時回報!」

  「軍師,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去了之後,設法將對方的兵力情況打探清楚,這對我們很重要!」

  兩將退出之後,諸軍師卻又是湊在一塊,開始討論這變局之下,他們應該怎樣換取更大的利潤。

  時間又走過去數日,冷卓閉關已有半月之期,而終於在閉關之後的第十八天頭上,南平倉上空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那厚重的烏雲好似天塌地陷一般壓了下來。

  狂風,呼嘯著刮動,捲動著金秋時節的那枯黃的葉片,飛入天際,而站在外面的士兵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被風吹得站立不穩,艱難的抬起頭望向天空中那好似一頭張牙舞爪的凶獸的烏雲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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