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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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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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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7 19:16:10
第六百七十章 如此偷襲,果然蛋疼


  第五十九旅團同是駐紮在川中谷的旅團,雖說這個旅團並非由冷卓一系的武將控制,但是別忘記了,第十二師團的師團長是梁紅玉,而幕僚長、訓練官卻是孫武。

  五十九旅團雖有部分老磐石軍團的兵馬,但數量並不多,而大部分兵馬都是抵達九川之後,新募的九川兵,這訓練官在平素的時候可以說就是一個冷板凳,沒有多少實權,只是訓練訓練新兵,所以對於這一個任命當初也沒人跟冷卓爭奪。

  但是這對於冷卓來說,可不是什麼雞肋,訓練官確實只是帶練新兵,但在這個期間,孫武對這個旅團的新兵卻有著很高的權利,就算是旅團長也不能干擾其行使一些軍法、軍規。

  從一開始,這個第五十九旅團就被孫武等人有意識的朝著他們一方培養,至於那個旅團長在梁紅玉這個師團長的壓制下,只能是有苦說不出,在磐石軍團大規模的反叛時,五十九旅團這個被女人騎在脖子上的旅團長就積極響應紫龍風的號召,毅然加入貴族軍中。

  然而這個傢伙本以為可以報仇雪恥,等拿下第五十六旅團,將騎在頭上的兩個女人壓在身下,好好的報復一下,但是他這個想法才在舉旗之後沒半個時辰,就被梁紅玉、秦良玉、索菲亞帶領五十六旅團的女衛蠻軍給血腥鎮壓了。

  奪取了五十九旅團後,一干人就進入了山中,又是一番教導,如今不說鐵板一塊,也是十分的聽招呼。

  「遵令!」兩個被點中的營尉抱拳而去,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會對被女人指揮有些不爽,但是自從那日這位旅團長展現了實力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敢有半點不尊了,廢話,有一頭昔日聖階的魔獸出場,只是隨便一個威壓下去,就足以讓他們不敢有二心了。

  天,還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但看時間,卻已是清晨,那黑幕的盡頭隨時都可能會亮起一道光。

  白川鎮是沒有防禦城牆的,只有一條一丈多高的土圍,就這還有些地方沒有圍上,而在這土圍子上,還建有幾座箭塔,上面還有人在值夜放哨,不過此刻這幾座箭塔上的人卻是靠在木柱上,磕著頭迷糊著不知做些什麼美夢。

  「娘的,咱們都這般大張旗鼓了,怎麼還沒發現,搞毛啊!」完全沒有派人先潛行射殺那些哨兵,而是直接領著近千人直撲上來,雖說眼下是黑夜,但是月光還是很明亮的,而且上千人不掩藏身形的行軍,聲音還是不小的,但是上面那些傢伙愣是繼續在瞌睡。

  赤果果的無視啊!

  「我們才躲入山裡沒一個月,這群傢伙就忘記了我們的存在了,還真是沒點警惕性!」另一個營尉也是正常的說道,絲毫沒有壓低聲音的覺悟。

  不過他們卻是有些錯怪了這些守軍了,在前半個月,這些守軍可是日夜戒備,但是半個月過去了,秦良玉他們愣是沒有半點動靜,這戒備才逐漸鬆懈了下來,而且上頭也是要求不要放鬆,並且每天晚上還有查夜、尋崗,只不過這個時候,卻是入最困乏的時候,加上一個月都無事,這心裡的戒備一但鬆懈,自然不容易。

  「老張,你箭術好,給那幫孫子一下,將他們射醒,他們不叫喚,咱們就衝進去,那還打個屁啊,直接抄了對方的老窩了,估計那幫孫子連褲子都沒穿好!」

  「你也不月客套,誰不知道,這川中府,能不傷狐狸半點毛的劉一準的厲害,反正上面好幾個,傷一個,餘下的三,看誰快,怎麼樣!」

  「行!」劉一準說著從背山取下弓來,這弓自然不是尋常的獵弓,而是鮮紅色的血羽弓,上面還刻錄有幾個輔助的符咒的,專門給隊正以上的中低級軍官配備的。

  雖是採用了魔獸筋、絲線等做弓弦,但是因為有符咒的作用,所以拉動起來很省勁,而力道卻還要大的多,對於他們這些在山中狩獵的獵戶來說,這種好弓可是一輩子夢寐以求的。

  兩張弓被拉開,數十米的距離,對兩人來說並不算遠距離,百步開外,箭無虛發的本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隨著弓被拉滿月,弓身上的符咒也被觸發,順著那弓弦一股淡淡的青色氣流纏繞上箭矢,卻是被加持了疾風術。

  兩人對望了一眼,嗡的一聲,弓弦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嗡的一聲,兩道青芒破開黑暗,噗噗,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命中了目標,而兩人卻在弓弦鬆開的瞬間,便行雲流水般的從背囊中取出下一支箭矢,拉弓,滿月,移動,鬆手,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噗噗,噗,幾乎在前兩聲箭矢人體聲傳出,接下來的四箭就接連而至,而這轉瞬的時間裡,那兩個最先被射中的傢伙才從疼痛中驚醒,愣了一瞬間,這才發出聲音大聲叫喊道:

  「敵襲,敵襲!」

  「好像是同時射中第三個人的?這個要怎麼算!」

  「暫做為平手,又不是沒的打了,等到了川中城下的時候,咱們在一決高下!現在麼,咱們該進鎮子了!」

  張寶抽出腰間的跨刀,嘿嘿一笑,道:「就這麼定了,弟兄們,跟著我殺啊!」

  「殺!」這一聲叫喊,頓時將整個鎮子給從夢境中驚醒,不過這攻城一方,卻是不緊不慢的奔著鎮子上走,完全一副不緊不慢的感覺,這哪裡是打仗,更像是逛大街。

  「這仗可還真不好打!」登上了土圍子,看著鎮子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局面,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都沒往裡頭衝,這鎮子就一片混亂,這樣子,怎麼熬到天光放亮。

  怕是他們在扯脖子喊兩聲,這些驚弓之鳥能當場就棄了鎮子跑掉,這活還真有難度啊!

  「讓兄弟們,爬房子吧,先佔些高處,不急著攻擊,等對方鎮定點的,再打!」

  「也只能如此了!」於是這一千人,一半蹲著土圍子牆根底下,打屁嘮磕,一半爬上四周的房子,佔領制高點,卻是沒衝入鎮子裡。

  這鎮子裡的守將營尉總算也不是一個大草包,沒有被嚇了就跑,在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卻發現並沒有什麼動靜,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正納悶著,就有人衝了過來,大聲的道:「大人不好了,對方從房頂上推過來了,還從兩翼摸過來了!」

  似乎為了驗證這士兵的話,剛才還安靜的鎮子,不時的傳來慘叫的聲音,對方攻過來了,不過看樣子,人數並不多啊,否則早就直接從街上殺過來了,何必繞彎子,又佔房頂的。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對方來襲的人定然不多,一隊兩隊,上房,給我佔著高點,三隊給我弄些木板來,頂著給我殺過去,四五兩隊,朝著兩翼去,丫呸的,敢來老子地盤找不痛快!」

  「嘖,這傢伙倒是好膽,居然還敢派人殺過來,嘿,給我射,使勁的射!」

白川鎮內很熱鬧,雙方更是打的「不亦樂乎」,似乎鬥的不分上下,而時間也是點點而過,天邊逐漸的泛起一絲魚肚白,天亮了。

  秦良玉看著天邊升起的朝陽,那被染紅了大半邊天的朝霞,目光卻又看向南方,從雞羽川在五日內趕到盤龍城附近,一路翻山越嶺,路程雖然不算太遠,但是實際上走起來,卻遠比想像中的時間要緊。

  從川中城受襲,快馬加鞭一日半就能將消息傳遞過去,不過盤龍城出兵的話,可能要花上個兩三天,她已派出手中能用的三個營前行前往川南官道兩側山嶺埋伏,這邊行事順利的話,對川中攻擊一日,而後,在抽調主力南下,匯合伏擊,如果趕得上,最好,爭取直接幹掉對方的援兵,如果趕不上,埋伏也足以重創對方,自己再在川中谷截擊,總之是要消滅這支兵馬,隨後,馳援盤龍城。

  可以說計劃很完美,而對方上當的幾率很高,不過想要以六個營的兵力攻打川中城,既不能直接打下來,讓對方有力量保住川中城,又要讓對方感受到威脅,不得不去求援,這個尺度,可遠比這白川鎮還讓人頭疼,畢竟川中城周邊駐紮的兵馬超過四千。

  「大人,白川鎮那邊傳回消息問,是不是可以拿下了?」

  「嗯,戲演得差不多了,他們兩個做的不錯,可以奪取白川鎮了,讓他們慢點追,看著他們過河之後,立刻收羅船隻,餘下的兵馬進入鎮子後,立刻組織人生火做飯,在山中吃了大半個月的乾肉,這身體早就受不住了,讓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頓,然後在行軍!」

  「知道了,我這就去回告他們!」

  得到了命令的張、劉兩人早就抑制不住了,本來上來兩個營,最後只動用了一個營,大半人都在那貓著,不敢派上去,怕這些人一上去,對面的人就跑掉了,這會得到了命令,自然是沒了限制。

  「都給我趕緊起來,還白話,趕緊給我將那群孫子趕出去,然後追著他們趕他們下水!」

  本來鎮子裡打的火熱,至於傷亡暫時還沒統計,不過估計不會太多,但是這一會這幾百人撲上來,本來勢均力敵的局面頓時傾斜,本來還鎮得住的那個營,頓時陷入四面被包圍的境地。

  「靠,中計了,對方是打算全殲了我們!」這營尉看著突然密集的多的箭雨,加上街對面出現的兵馬,以及兩側接連傳回的消息,頓時破口大罵,早知道之前就趁著黑夜跑了,對方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撤,快撤!」想到自己中了敵方的計,這營尉頓時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爭取在對方完成合圍前,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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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川中火,平遙亂


  十一月的楚州,只微微有些冷意,川中城上空的騰起的火焰卻將這一絲絲的寒意消除的乾淨,滾滾的煙塵籠罩在城上,好似天沉下來一塊。

  一波波的箭雨如雨點般的落下,好似不要錢一般的落入川中城中,就好似前些年,楚州發生的蜂災,漫天風飛蜂子遮天蔽日一般撲入城中。

  川中城大亂,人群如一窩蜂一般的逃離大火燃燒的地方,而城內的數個營士兵也被這滔天的氣勢給嚇到了,紛紛縮在城牆下方,不敢露頭,而混亂的人群也將城中的兵馬給沖的稀裡嘩啦,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

  「以毛竹劈尖,用火炙烤就能做出簡單的竹箭,雖是殺傷力不足,但是裹上火布,卻足以將川中城點燃,而且漫天的箭矢飛蝗落下,對人心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旅團長這一手果然厲害,不浪費一兵一卒,便讓川中城感受到我軍泰山壓頂般的攻勢,嘿嘿,現在估計城中的傢伙應該是氣急敗壞了吧!」

  秦良玉微微一笑,九川多山,而山中卻多竹,這裡的竹子種類繁多,而且還有一種沉竹,這種竹竿尺寸正好一指,而且份量較其他的竹子都要沉重,削成箭桿之後,放在火上燒一下,就能形成鋒銳的箭頭,在沒有鐵羽箭的時候,使用這種竹箭無疑能大大的節省消耗。

  這種竹箭唯一的缺點就是殺傷力差了許多,如果對方身著鐵甲在遠距離,殺傷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在近距離才有些殺傷力,而對於弓箭手來說,距離是最大的保障,近距離下的弓箭手就是一個雞肋。

  不過秦良玉也不指望這和簡單的竹箭能夠殺傷多少人,她要的只是那種威壓,泰山蓋頂的那種氣勢,而且秦良玉之前可是駐紮在川中城的,對於川中城還是頗有些瞭解的。

  川中城的建築就地取材,雖兩側山川眾多,但適合開採石料的山並不多,而且難以運送,加上川中谷一年四季如春,加之水量充沛,空氣潮濕,所以城中除了富戶會使用石料巨木製成房屋,大部分的人家還是會選擇山中數量更多,而且結實防潮的竹子來修築房子。

  各種竹樓、竹閣可是川中城的一大景色,竹子防潮,也不易被點燃,但那也是在沒人故意引火的前提下,當成千上萬,而且一波波的火箭從天而降,就算是竹子再防火,它也是竹子,變不成石頭,所以川中城頓時引起一處處沖天而起的火焰。

  儘管這大火一起,城中多少百姓會失去家園,但是秦良玉卻沒有半點的心軟,作為一軍統帥,她就算不忍,也會讓自己硬著心腸理智的做出判斷。

  「指揮大人,城中南門衝出數十騎,直衝我營,被我營射殺了大半,餘下的已經突圍而出!」

  「知道了,讓你們做的事情都做的怎麼樣了!」

  「回指揮,我們已經在附近村鎮拉了大批的青壯並讓他們穿上了我們的鎧甲,明天一早,他們就會進入我們的紮好的營地!」

  「做的好,回去之後,讓士兵兩個小時射一輪箭矢,一刻鐘為限,並做大聲勢,讓城中以為我們是要攻城,同時做好準備,明日清晨,我們會發動一次真的攻城!」

  「是,指揮!」

  虛虛實實,虛張聲勢,瞞天過海,秦良玉可謂是煞費苦心的佈置,而城中的守軍似乎也已上了勾,一切都按照預料中的在走。

  就在秦良玉「猛攻」川中城時,梁紅玉、索菲亞卻是率領著精銳的五十六旅團穿山越嶺,跋山涉水,五十六旅團的主力,為四個營的女衛,以及四個營的蠻勇士,還有兩個營在九川本地招納的獵手。

  整個旅團的士兵對於行走山林都是經驗豐富,不說如履平地,也是靈活矯捷,在大山中就好似靈活無比的猴子,而為了趕路,更是少有休息,這樣的行軍強度,換了其他兵馬早就已經癱瘓脫節,行不成軍了。

  九川府內發生的一切,隱藏在高山密林之中,在還沒有結果之前,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而在楚西,其他的戰場也陸續的開啟。

  西岩府東北大郡香山郡,在此處有一座頗為有名的丘陵山帶,香山,香山之上擁有香楓樹,每到秋後,楓葉變色,就會有些汁液從葉片中分泌出來,帶著一股楓樹獨有的清香,隨著風飄灑漫山遍野。

  因為這香山的香葉可以製成香粉,香木製成的傢俱更具有凝神靜氣的功效,所以香山郡臨著湘水處,有一處大的交易碼頭,而且來往的船隻眾多,自然的,這裡也成了一處不得不佔,不得不守的地方。

  佔據香山、左縣兩地之後,算是初步的控制住了湘水一線,但是香山這個地方,北高,南平,左縣除了縣城堪一守外,再也一處可守的地方,所以在佔住根底,而陸續的從後方又抵達了三個輜重營,統領香山郡內所有輜重營的馬超便帶著三個營從左縣出發。

  香山郡西部,平遙縣,境內多是矮丘山嶺,算是香山丘陵的餘脈,鮮有山頭高過五十米,但是附近林木茂盛,卻是比一馬平川的左縣情況好的多。

  平遙縣官道,馬超一行三個營,卻是拉起百多架馬車,戰馬資源在楚州屬於稀缺品,所以為了加快行軍速度,輕重營的大馬車都是經過特製的,四個輪,可裝大量的貨物,同時也可以作為運兵之用,當然這也多虧了帝國在地方上行建立起的官道系統,讓車馬可以從容通行。

  「統領大人,拐過前方的林子,在走個十幾里,就是平遙縣城了,看這天色,卻是能趕在太陽下山前進城!」

  「嗯!」馬超點了下頭,卻沒有多言,整個香山郡,只有平遙可為屏障,不過從探騎傳回的消息,這平遙縣卻是建立起了脫離帝國的門閥勢力,也就是說這平遙縣城是敵非友,想入平遙城可沒那般容易。

  「吁,停車,都停車!」從前面不斷傳乘的呼喝聲,讓整個車隊都緊急的停了下來,車廂內的士兵更是東倒西歪,摔作一團。

  馬超不由地皺了下為眉,一拉胯下一匹尋常戰馬,奔向隊伍前方:「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前出的探馬飛快的回道:「統領大人,從前面官道上出現大批的潰逃的人群,其中車馬不少,簇擁在官道上,正朝著咱們這邊衝來,另外平遙縣城上方有火光冒出,可能是城中發生戰事!」

  馬超聞言,頓時一驚,莫非是聖教軍殺到了,很有可能,聖教軍的觸角伸的很快,在他行動之前,就已聽說聖教軍已有兵馬進入平遙,但是他沒想到,平遙縣城居然連兩天都沒守下,就被破了,看來這門閥私軍就是不靠譜。

  「統領大人,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馬超沉吟了一下,道:「平遙不能丟,至少現在不能丟,一旦平遙失陷,之後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從這裡到左縣再也無遮攔,命令,全軍行軍,直奔平遙縣城!」

  鄭三寶坐在馬車裡,胸腔劇烈的起伏著,身邊一個妙齡的少女平拂著他的胸口,並從馬車內的一個匣子內取出一顆藥丸,送入對方的口中,道:「父親,鎮定,鎮定,快將藥吃了,然後平心靜氣,緩緩的呼吸,咱們已出了平遙縣城,已經無事了!」

  可能是吃的藥發揮了效果,又可能是少女的安慰起了作用,鄭三寶的劇烈喘息總算平緩了下來,而這喘病才緩和,鄭三寶卻是不由地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劉家,虧他還是我鄭家的親家,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為你挑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幸好你沒嫁過去,要不然父親死都不能瞑目!」

  「父親,這事過去了,咱們還是顧著眼下吧,雖然咱們出了平遙,但是之後朝著哪去?」鄭依娘問道。

  「還能去哪,西面全都亂套了,就只能去東面了,雖然走的急,家中大批的財貨都沒帶回來,不過總算是將金票帶出來了,之前為了生意方便,在泣血堡那邊買了一套小院,暫時去那,應該還是很安全的!」

  「可是之前……」

  「之前怎麼了,我們鄭家可從來都沒舉起過反旗,只不過是為自保而組織鄉民自衛,實在不行,咱們就隱姓埋名,混在人群裡,只要過了湘水,不會有人查驗的!」

  「老爺,小姐,不好了,前方出現了一支帝國軍馬,朝著咱們這邊來了!」鄭家管事的連忙敲響馬車窗,對著裡面叫喊道。

  「什麼?」鄭三寶聞言卻是又一下激動了,又開始了急促的喘息,好似隨時都可能一口氣上不來。

  「前方的人都給我聽著,將道路讓開,勿要阻擋大軍行軍!」馬超在早就換上了自己的坐騎,大漠毒蠍,那烏黑亮澤的蠍甲在陽光下閃爍著烏黑亮澤,前端兩隻巨鉗更是懾人的很。

  有這麼一頭跟坦克一樣的毒蠍開道,前方在官道上狂奔的人群頓時被嚇得紛紛避讓開來,而隨著層層人浪讓開道路,在人群中幾輛馬車卻是露出了頭,距離馬超不過十餘米的距離,卻是想要轉向也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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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8 14:50:21
第六百七十二章 馬超的艷福

  馬超是完全沒有讓步的想法,幾輛馬車而已,胯下的巨蠍足以對付,至於死上幾個人,對於馬超來說,更加不算個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何況是衝擊行軍之卒,殺上一百遍都不足惜。

  然而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那為首的一輛馬車卻是吁的一聲拉住馬韁,馬車行進速度本來就不快,所以朝前跑了兩步便停了下乘,而透過前車窗,在車廂內的鄭依娘可是看到了那衝過來的黑色巨蠍。

  看著喘的厲害的父親,以及躲避不及的馬車,鄭依娘一咬牙,推開車廂,跳下馬車,快步的跑到馬車前,卻是堪堪搶在馬超之前擋在馬車前方,而那兩匹拉車的馬,早就被嚇的癱軟在地。

  「不要!」鄭依娘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大聲的尖叫出聲,沙漠巨蠍的巨鉗帶著呼嘯的風聲刮過,風,捲動裙,吹起那絲絲的長髮,卻是讓站在巨蠍上馬超愣了一下。

  看著身前身著月白宮裙,上身緊束,好似一種軟甲裳,一種雖是絲絹布帛製成,看著卻好似皮甲樣式的衣服,下身則是百褶裙,迎風吹動起來,好似湖上的蓮花煞是好看,何況這個鄭依娘也是一個頗為姿色的美人,馬超自然是看的呆了一下。

  但隨即馬超就回過神來,不由地有些惱怒,道:「還不快讓開道路,真要想死麼!」

  鄭依娘聽到這聲音,這才剛睜開眼睛,剛剛攔在馬前,她也是用盡了全身的勇氣,這一會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巨蠍鉗,還有那一排血紅眼,她都沒仔細看馬超的面龐,就癱軟在地上了。

  馬超回頭看向急速駛來的車隊,卻是沒時間在這耽擱,顰蹙了眉頭,飛跳下巨蠍頭頂,一把將鄭依娘抱在腰間,躍上巨蠍,而後一揮手,巨蠍頓時聞令,再次揮舞起巨鉗,朝著那擋路的馬車砸去。

  兩匹馬,一輛馬車當場就被砸的滾落道旁,「不要!」鄭依娘聽到那撞擊聲,頓時又尖叫了一聲,便昏闕了過去,馬超卻是皺著眉頭,繼續前行。

  平遙縣城,本己是自立,當地首富鄭家聯合平遙各個家族集合拼湊出了三千多兵馬,然而鄭三寶這麼做,卻並非是要造反,更多是為求自保,但是他這種想法顯然讓一些有野心的人不滿。

  鄭家聯姻的親家劉家就是其中一位,劉家上任家主跟鄭三寶是至交好友,不過卻早逝,劉家在數年前由嫡子劉顯接任,這劉顯之前在瀟湘通靈學院學習,畢業後就已是頂階通靈師,而前年卻是被他破開了地靈瓶頸,成了一個地靈士,算得上的前途無量。

  鄭三寶就一個女兒,在無所出,所以對沒了父親的劉顯可是恩愛有加,還將自己未及成年禮的女兒許給了他,而這劉顯一直以來也是對鄭三寶恭敬有加,鄭家組織起保鄉軍,劉顯自然被委任以要職,卻不想聖教軍才到城下兩日,劉顯就勾結了聖教,從內破了城。

  不過劉顯雖是縣城門閥軍的一個統領,但卻不是唯一的,畢竟這門閥軍的組成是以各家的供奉、護院為主的,對主家的忠誠母庸置疑,所以劉顯能控制的人有限,這也是鄭家人得到消息能跑出城的原因,而這一部聖教軍也只是一支五行旗,也沒有太多高手,所以遲遲沒能下平遙縣城。

  馬超此番帶出的兵馬,卻是有五百馬超的老營,可是從三國時代帶過來的,這是主力,而餘下的百輛馬車上,則有兩營新兵,不過上下主要的將領甚至伍長都是馬超老營的人擔任,所以對這三個營,馬超能夠做到如臂驅使。

  這一路直線,在官道上一路狂奔,沒有半個小時的功夫,一行人就來到平遙縣城下,縣城的城門並沒有關閉,城中還能聽到一些廝殺的聲音,馬超聞聲,卻是直接拿起這暗火毒龍槍,駕馭著沙漠毒蠍衝入了平遙城內。

  馬超的另一個通靈獸,翼火蛇也被馬超召了出來,這翼火蛇盤踞在蠍殼上,卻是無精打采,對馬超愛答不理,顯然沒有沙漠毒蠍聽話,不過誰讓翼火蛇是王級魔獸,擁有智慧的那種,而且蛇本狡詐,可遠不及那些肌肉型的王級魔獸好馴服。

  巨蠍入城,身後跟隨者五百西涼鐵騎,這五百騎可是全副武裝,連戰馬都配置有馬甲,人手一隻臂弩,戰刀更是配備有三把,這一入城,便如秋風掃落葉般的沿著平遙主街一路橫掃下去。

  平遙城中街十字路口,乃是平遙兩條主街的匯合處,可以說整座城的中心,而此刻,足有上千人在這裡廝殺,並沿著街道向四周擴散,而這些人分別是聖教軍,劉顯的兵馬,以及城中其他門閥的供奉、護院。

  說起來,雙方湊在一起還真有點亂,雙方都沒有一個整齊的著裝。聖教軍的雜牌軍更是有著甲的,有穿衣的,什麼打扮都有,而門閥軍這邊好點,按照各家不同,還算能辨認出來誰是誰家的,但問題是東一堆,西一堆,不下十餘種裝束,而且也是相互搏殺,也分不清哪方是哪方。

  馬超也是懶得去理會,反正在他看來,這城裡無論哪邊都不是自己人,既然如此,還何必去分辨,見人就殺就是。

  五百鐵騎,以衝鋒的態勢撲入城中,並且一路速度不減的直衝到這裡,那馬蹄子敲打青石路面發出的清脆響動,早就讓廝殺的火熱的雙方注目了過來,不過仍有人殺紅了眼,完全沒有去理會。

  沙漠毒蠍直接跟一頭發狂的野牛一般衝入了人群之中,而身後,那排列成行,形成箭矢陣的騎兵也紛紛從戰馬鞍上拔出血紅色的戰刀,略顯彎曲的弧度,讓刀鋒更加的犀利,在夕陽下,閃爍著金色的血光劈砍而下。

  最燦爛的血花在空氣中綻放,潑在身上那血紅色的鎧甲上,更加的艷麗。

  馬超一行的出現,頓時將本就混亂不堪的戰場攪得更加凌亂,完全沒有敵我之分的攻擊頓時讓所有人的都發懵了,而那犀利的屠戮,完全跟之前的戰鬥不同。

  一群拿起武器的農夫,跟一群同樣沒上過戰場的護院青壯,他們之間的廝殺更多的是血性,哪裡比得了馬超這些專門以殺人為樂的西涼鐵騎,這時候,新兵跟精銳的差別就徹底的體現出來了,光是那士兵身上透出的氣息都不同。

  馬超站在沙漠毒蠍的甲殼上,提著槍卻是動也沒動,因為沒有人能突破沙漠毒蠍的攻擊攻擊到他,自然的他也沒有必要動手,也沒有可以值得他動手的人。

  沙漠毒蠍的巨鉗再次的夾住了一人,而後狠狠的一夾,頓時一個人被剪成了兩截,鮮血噴濺而出,卻是潑在了躺在巨蠍甲殼上昏闕的鄭依娘的那張如花嬌靨之上,滾熱的鮮血讓鄭依娘醒了過來,還有些迷糊的睜開眼,卻是正看到翼火蛇吐著芯子的瞧著她,而那芯子幾乎能碰到她的臉龐。

  啊,又是一聲尖叫,將四周的廝殺聲都給蓋住,鄭依娘現在恨不能再次的昏過去,但卻是事與願違,她很清醒,鄭依娘不斷的朝後退去,想要離這個嚇人的蛇遠一點,卻是撞在馬超的腿上,仰起頭,看到皺著眉回頭的馬超,卻是好像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的,抱住了馬超的腰。

  「快將那條蛇拿開!」鄭依娘抱的很緊,兩團發育的不錯的玉兔狠狠的擠壓在馬超的身上,雖穿著鎧甲,但被女人這麼抱住,馬超可是血氣方剛的男兒,怎麼會沒有反應。

  馬超掙了兩下,愣是沒有掙脫鄭依娘的手臂,看向那確實有點惹人不爽的翼火蛇,揮手抬起暗火毒蛇槍,挑了下翼火蛇身,在翼火蛇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將翼火蛇拋向了廣場正中。

  翼火蛇怎麼也沒想到馬超居然敢這麼做,完全沒有防備的飛過一個拋物線,而等它回過神來,蛇尾巴居然被人踩了一下,翼火蛇憤怒了,馬超跟它訂立了契約,它拿馬超沒有辦法,頂多也就是消極怠工,以示抗議一下,但是對這些雜碎它可沒那麼好脾氣了。

  翼火蛇一扇動背後的黏在身上的翼翅,全身上下灰黑色的鱗片頓時點燃了一點火星,並快速的擴大,很快就蔓延了整塊鱗片,只是須臾之間,本來跟一條土蛇,完全沒有半點王獸風采的翼火蛇就變成成為一條披著火焰衣的王蛇,四周一圈圈的火焰光環一放一縮,四周的溫度直線的提升。

  翼火蛇的腹部一陣湧動,順著身體湧到蛇口,噗的一下張開嘴巴,頓時一大團火焰噴射而出,翼火蛇噴出的烈焰是什麼溫度,那可是連鋼鐵都可以輕易融化的火焰,四周被直接噴中的人,當場就連慘叫都沒發出來,便被汽化,連骨頭渣滓灰都沒留下,毀滅的那叫一個徹底。

  腦袋轉了半圈,身前十米之內頓時空空如許,而二十米內,一股焦糊味道傳出,還有不少人全身被燒著,那慘叫聲才叫一個淒厲。

  而顯然這一口火,並不能消翼火蛇這幾個月來的火氣,轉過身,朝著另一邊就又是一口,很多人都被驚傻住了,連跑都忘記了,瞬間被就被人間蒸發,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被嚇住了。

  噹啷,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響,一個人終於承受不住這壓力,大叫著朝後衝去,做了逃兵,而四周的人似乎也被他這一舉動給提醒了,紛紛大叫著狼狽而逃。

  不過想要走,哪有那麼的容易,幾百西涼鐵騎是擺設麼,直接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該鬆鬆手了!」沙漠巨蠍卻沒有動,兩側馬蹄聲過,卻是對著依舊抱著他不放的女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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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挖人祖墳

  平遙城,亂鬥漸漸的平止,部分聖教軍、門閥軍潰逃出城,而那些無法脫逃的不是被砍殺,就是跪地而降,城中的大火也在陸續湧入的輜重兵的撲擊下,被控制住。

  夜幕下的平遙恢復了安寧,火光照亮了城中的角落,然而隨著潰逃而出的聖教軍不斷的逃往後方,很快的,這裡將會再次的成為焦點。

  毗鄰香山郡的東平郡,位於西岩府正東方向,境內五縣,被冷卓的兵馬佔據了三縣,而剩下的紫林、東平兩縣卻是接連被聖教軍以及磐石軍一部佔領,雙方雖還沒有擦槍走火,但是小規模的斥候戰卻走進行的如火如荼。

  冷卓已從後方的西水縣而上,來到雲縣縣城,雲縣的地形就好似一塊扁平的雲,橫豎在東平郡中部,轄境狹長,幾乎東西官道,都要穿雲縣而過,在冷卓拿下西水縣後,繼而奪佔了雲縣南部大鎮山華鎮,雲縣才算徹底的落入冷卓之手。

  「少主,經過我斥候多番打探,總算摸清了對面之敵的來路,東平縣內的東平郡城駐紮的聖教軍除卻一個總旗,數個五行旗的雜兵外,還有聖教精銳的五行旗軍一部,應該是屬於火系五行旗!」林沖快步的從外面走入,帶回了一個頗為重要的信息。

  「哦,可知道是何種魔獸?」聖教軍的數量越來越多了,尤其是佔據的地盤擴大之後,這個政教合一的組織就爆發出強大的煽動能力,幾乎每過一天,似乎都會有數千青壯被拉攏起來,形成四下掠奪的聖教軍一部,不過這些烏合之眾再多,冷卓都不會太過在意,但是對方的核心精銳,冷卓卻不能不在乎。

  從最近幾日不斷傳回的信息,聖教軍的核心五行旗軍戰力很強,在玉西縣,常遇春、徐達所部就是被對方的水行旗給逼的不得不退出玉西縣城,甚至的,在脫離的時候,折損的兵馬還超過守城半月的數量,而鄱陽水軍新建立的四個水營,花費小半年打造出的船隻,沉了六成,還未成軍便遭遇重創。

  而在西岩府境內,門閥軍跟聖教軍的對戰也全面落在下風,只有極少數暫時還能支撐,其餘的只是靠著一縣,甚至幾縣的門閥合力,卻是被如洪水猛獸一般的聖教軍推枯拉朽的橫掃,而頻頻出現的聖教五行軍已越來越多的曝光出來,但是這個聖教顯然還埋藏了更多的秘密。

  冷卓甚至懷疑這個在李唐末期就存在的割據勢力,肯定擁有古通靈陣,以及一些運用之法,畢竟在那混亂的兩百年時間,古通靈陣在戰爭中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各種魔獸、蟲族甚至是異族不斷的在大陸湧現,那是一個群魔亂舞的年代,雖然在帝國史上看不到這些,但是一些野史上可沒少記載。

  面對這樣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勢力組織,冷卓絲毫不敢有一點大意。

  「名字聽不出,並不是任何已知的魔獸種類,不過看外形,卻是頗有點像麒麟,馬蹄,鹿角,魚鱗甲,馬鬃,全身燃著赤紅火焰,似乎能踏空而走,從抓來的舌頭那裡得知,他們管這種魔獸叫做火麟獸,而擁有的能力是駕馭火焰,常用的火焰能力是火焰披風、火龍噴射、火焰雨!」

  「數量有多少,可曾知道!」

  「不超過百隻,應是一個精銳的獸武騎,除此外還有數百騎的護衛火焰騎兵,坐騎似乎是一種擁有魔獸血脈的火馬!」

  「只有這些麼!」

  「探到的情況就這些,另外北面被佔據紫林縣內的磐石軍也打探的清楚了,這支兵馬人數大約有四千餘,以討逆軍第十一師團的五十四旅的幾個營為核心,先後吞併了一些磐石軍的散兵,又接收了一部分青壯!」

  「其中最值得重視的就是這支兵馬擁有一支大約百五十頭的磐石獸騎,領軍者是一個高階地靈士,叫秦川,此人如今也是這一支磐石亂兵的統領,麾下倒是聚集了一批地靈強者!至於對於此人更多的瞭解,卻還需要些時間從後方調集!」

  聽林沖這般說,冷卓倒是想起第十一師團,檀道濟似乎就在這個師團裡,第十一師團的駐地,在松陵府跟西岩府交匯的地方,但是現在檀道濟既沒有退到湘水一線,四出的飛騎也沒有發現其蹤影,就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不僅僅是檀道濟,九川府境內的第十二師團的一票人,梁紅玉、秦良玉、孫武、伍子胥、索菲亞等人如今也還沒有消息,而九川府除卻一些地方在門閥控制下外,已被貴族私軍納入囊中。

  除此外,陳慶之這個第十四師團的師團長,以及六十六旅團的龐涓也不知所蹤,最後一次得到他們的消息,還是在貴族軍反亂之前,帝國軍大敗,被困在梓丘等地時,就失去了聯絡。

  「檀將軍所在的旅團還是沒有消息麼?」

  林沖搖晃了一下頭,道:「楚西四府如今亂的跟鍋粥,磐石軍團更是四分五裂,肢解的厲害,雖然我們抓了一些人詢問過,甚至也有五十二旅團的潰兵,但是都在之前的戰鬥中失散了,根本就打探不到去向!」

  「楚西四府丘陵眾多,西面更是山脈連綿,隨便一鑽,我們很難找得到!」

  「我知道了,盡可能的打探!」冷卓揉了揉眉角,讓林沖退下,這才起身,朝外走去。

  縣衙存放縣內一應文書、資料的書房,冷卓踏步走了進去,一股書霉的味道嗆鼻而入,而那顯得很晦暗的空間內,卻是密密麻麻的擺放著無數的書架,上面堆滿了書本。

  除了縣內的公文,存儲的文獻外,在這裡,還有著按照年歷而書寫的縣志,縣志內記載著一個縣內所有發生過的大事小情,從民風到地理,甚至連每年的收成等等都會有所記述,這一屋子的書價值無可估量。

  郭嘉帶著數個助手就在這書房內翻閱著雲縣志略,郭嘉到這個世界並沒有多久,要瞭解的東西太多,而這種縣志的存在無疑是最方便快捷的途徑,儘管書本中的一切不代表現實,但是卻能最快的讓他能瞭解一地的軍,政,民俗,出產,地理,氣候,甚至一縣內的門閥,世家,名望等等。

  「軍師可從這縣志裡找到什麼可用的東西?」冷卓走入房內,看著不斷被分類打包準備拉走的書籍,從書海裡找到了郭嘉,問道。

  郭嘉抬起頭,便要起身,卻被冷卓攔下:「不用多禮了!可有什麼收穫?」

  「收獲倒是有一些,不過能否派的上用場,卻還要親自去瞧瞧才成!」郭嘉笑著道。

  「哦,先說來聽聽!」

  「根據縣志所記,雲縣的縣址並不在此處,而是在雲縣外的那一片土坡墳崗處,只不過當初因為戰亂,雲縣被毀於兩個天靈大戰,一城百姓死傷無數,城池變成一片瓦礫,幾成鬼城,後來在此處又重新建的城!」

  「哦?」

  「雲縣此地,根據縣志記載,曾是一處酒鄉,昔日在縣內有不少梅林,而這裡的梅子酒可頗為有名,而縣志上記述,縣內有釀酒大戶,屋宅前後七八進,左右臨廂七八院,以家為坊,地下藏窖三層,以青石壘成,面積似有屋宅之大!」

  冷卓還是有些不明白,這跟酒窖又有什麼關係,郭嘉卻是笑道:「原來的城址距離雲縣大約有兩里多的距離,如果此處真如所言,那麼就算當初地面上的建築被毀的乾淨,但是地下的酒窖卻很可能留存下來,而這些酒窖內的空間足以藏兵無數!」

  聽到郭嘉這般說,冷卓終於開竅了:「軍師的意思是,藏兵在此處,然後在關鍵時刻殺出,然後內外開花,大破敵軍!」

  「正是此意,我們在雲縣擺出大戰之勢,吸引聖教軍、磐石軍來襲,消磨敵軍士氣,而後趁著敵軍人困馬乏之際,伏兵盡出,攪亂敵軍,或許一戰可成!」

  「好,不過此事可是要保密,等夜裡,我們在去,不過聽說那裡可是墳頭林立,晚上可是鬼哭狼嚎,嚇人的緊!」

  夜,很快就近了,冷卓一行悄無聲息的出了雲縣縣城,直奔城西南面的那片墳崗,這墳崗其實不過是一座小山包,四周的林木卻是非常的茂盛,顯然平日裡少有人來這裡。

  順著唯一狹小的土路一路而進,秋風吹拂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卻還真有點毛骨悚然,有點恐怖,而這裡可能常年被作為墳地,所以空氣裡還會有鬼火燃起,也虧得冷卓是個現代人,知道鬼火是怎麼吸引的,否則說不準就被嚇的轉身就跑。

  「軍師,沒事吧?」

  「還好,有少主在旁,就算有鬼怪奉孝也不用害怕,不過這地方還真是鬼影森森!」

  穿過樹林,進入山包,樹木頓顯稀疏,而山包上面一座座的墳密密麻麻,銀白色的月光淒冷的照射而下,墳墓間不時的有鬼火飄起。

  「就是在這下面?」冷卓問道。

  「嗯,根據縣志記載,老縣城所在就應該在這一片區域下方!」

  「好,我來探探!」冷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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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官道下的酒窖


  冷卓緩緩的閉上眼睛,精神力快速的蔓延而出,形成無數的精神絲,就好似擁有千萬隻手的水母,精神力不斷的抽出,擴散向四周。

  精神力就好似冷卓的第三隻眼睛,隨著蔓延而出,四周的風吹草動都一一落在冷卓的腦海中,甚至比起眼睛看到的更清楚,甚至連空氣的流動都逃不過那無處不在的精神力場。

  精神力不斷的朝著下方蔓延,穿過那幾米的土層,一個個棺材展現在冷卓的腦海中,而棺材內的骷髏更是讓冷卓一陣發麻,好在在這世界殺人都已經習慣了,看到骸骨並不算什麼。

  繼續朝下,又是一層土層,卻沒有多厚,也就丈許,卻是被冷卓發現了一些腐爛的木頭,還有裹在土中的人骨,顯然,這裡曾經也是一堆墳。

  雲城的歷史要追溯到五百年前,而這五百年的時間,滄海桑田,世界早就變了又變,而雲縣城曾是一座酒城的事估計也只有那古老的縣志上還有記載,就算是問縣城內的百歲老者,估計也不知曉這雲城曾經的故事。

  這土包,冷卓幾乎可以肯定是新墳蓋舊墳,日積月累才形成的山包,因為探下十餘文,幾乎發現了幾層骸骨層,而葬在這裡的,估計也都是平民百姓,買不起好棺橔木,所以大多幾十年就腐爛掉了。

  隨著精神力不斷的延伸,冷卓有了新的發現,在那一層層的土層下,他發現了一些規則的石頭,如果是用挖的,可能沒有窺得全貌前,下不了結論,但是精神力就好像是透視眼,卻能清晰的看到附近的大體輪廓。

  這裡是一處斷牆,牆壁坍塌的厲害,只剩下一些牆根露了出來,而順著牆根的地基,大致可以辨認出這戶人家的身份,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民戶,地基不長,很快的就被冷卓模擬出大致的大小。

  雖沒有發現郭嘉所說的那種大戶,但是在這民戶的地下,依舊讓冷卓發現發現了一處小酒窖,不過顯然這民戶沒有財力修建那和青石為基的堅固酒窖,只是挖的尋常地窖,所以酒窖大部分坍塌,但是裡面那些瓦罐壇子的碎片,以及那還有些空間的縫隙,卻能辨認出這裡作為酒窖的事實。

  看來雲城內的縣志記載並沒有錯,不過只是一家民戶顯然不能說明什麼,萬一是巧合呢,不過隨著冷卓朝著四周繼續探去,很快就證實了,縣志上所言非虛,一切都是真的,不過任由冷卓不斷的朝著四周探索,發現的酒窖卻都是那種小地窖。

  這裡很可能只是平民區,所以發現的才都是這種小地窖,想要去找大酒窖,應該是在富人區。

  「少主,可有什麼發現麼?縣志裡的記載是真是假?」郭嘉在一旁問道。

  「我們好像站錯了地方,下面只發現一些小的地窖,房屋規模也都不大,對了,李唐時期的建築模式裡,富人、商戶應該在城內的哪一個位置!」

  「貴族居於城北,商人居於城西!平民大多居住是城東城南兩個方向。」郭嘉幾乎不假思索的道。

  「那我們就應該往西北方向走,看來又要鑽林子了!」冷卓看著那陰森森的林子,雖說不怕,但心裡卻是有點膈應。

  典韋在前方開路,在親衛的簇擁下,一行人朝著林子裡走去,每過百米就停下一陣,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那所謂的大的地窖。

  「少主,前方已出了林子,已是官道上了!」典韋在前面突然扭過頭,對著冷卓等人道。

  「難道搞錯了?」冷卓沉吟了一下,還是道:「去官道上看看,如果還沒有,就往東走!」往東就是老城的城北,貴族家有些大酒窖也是可能的,誰也沒規定貴族不能釀酒不是。

  一行人上了官道,冷卓再次閉上眼睛,沉下心,精神力朝著地下探去,而這一次,才探下兩三丈的深度,就有了發現,是青石牆壁,冷卓忍不住的激動了一下,精神力快速的透過看石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沒多久,冷卓就篤定這裡肯定是雲城的西城區所在,而從這一路行來,這老雲城的面積可不小啊,遠比如今的雲縣城的規模,甚至堪比一座郡城大小了。

  精神力繼續掃動,這青石酒窖也並非完全完好,有些地方也出現了坍塌的跡象,但是比起之前發現的那些可要好的多了,酒窖內的空間大部分完好,甚至在酒窖內,冷卓還發現了一些聚集在一起的屍骨,這些很可能是當年逃難躲避進酒窖的主人家,不過卻再也沒有逃離這裡。

  酒窖內擁有不少的大甕,那種能裝五百斤的大酒壇排成一行,大部分都碎裂開來,裡面的酒水也都揮發了出去,不過卻有一些小壇裝的酒好保持著完好,存窖五百餘年的酒,嘖嘖,一壇估計價值千金。

  沒多久,冷卓就將這酒窖探查了一番,這裡雖不及郭嘉所說的那般大,卻也不小,而且上下有兩層,足有個七八百平方。

  「找到了,地窖足有兩層,雖不及縣志裡記載的,但我想應該就在附近的這一片區域,四周可能還有一些地窖!」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藏大量的兵了,而且此處位於官道,對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裡的地下會有這麼多的藏兵洞,而此處距離縣城大約有七八里,一旦聖教軍圍城,卻正好在聖教軍腹背!」

  「嗯,聖教軍剛剛佔據東平郡城,兵馬數量不過萬人,我想他們不會貿然出擊,而是會繼續等待後續的兵馬,我們還有三五日的時間,我想足夠了!」

  冷卓打算將地窖都探出來,然後打通,連接到城裡,這個工程可不小,不過冷卓有火脈蟻獸幫忙,只是打通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通道兩三日的時間應該不難,再加上其他的準備工作,時間上雖有些趕,卻足夠了。

  或許可以在這裡打一場大戰役,將聖教軍徹底的打疼,而冷卓則可以利用這一戰繼續鞏固自己的地位。

  之前冷卓已開始不斷的將楚州的局勢發回帝京,不過因為眼下此處動亂,消息傳遞不暢,所以耽擱了些時間,但算算時間也應該送到了,不過這些還不足以讓帝京委任冷卓以實權,不過相信,平南侯的慘敗,加上自己對聖教軍的大勝形成對比,帝京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在阻攔他的前途,年齡是問題,但這個問題在眼下卻完全可以忽略掉。

  帝國需要一個人來穩定楚州,並繼續效忠帝國,而冷卓就是要用實力證明,自己才是那個能穩住楚州局勢的那個人。

  就在冷卓醞釀著一場大戰的時候,九川府,一場有備對無備的伏擊戰在川南道爆發,而這一場伏擊,也意味著九川府的局勢再次出現重大的轉折。

  川南道,是夾在三條山嶺之中的官道,兩側的山嶺雖說不上高,更談不上陡峭,但也是亂石嶙峋,樹林茂密,川南道狹長,長度足有七十餘里,可以說這一條官道上,處處都可以埋伏。

  而這裡也是盤龍城進入川中谷地唯一的通道,如果想要繞路,可能會繞到臨府,而後走左右盤山道,才能進入川中谷地,那距離可能要比走川南道長出四五倍,甚至更多。

  所以自古川南道都是九川南部咽喉,而盤龍城就好似嘴巴裡的龍珠,就頂在咽喉上。

  盤龍城,嘉林府在此處駐紮有兩個旅團的兵力,同時還收編了城中各家族的護院,臨時招募了不少青壯,卻是又湊出兩個小編制旅團,差不多有八千之眾,當然這八千兵,都是著甲,配好兵器的,而不是那個鋤頭就上戰場的壯丁。

  四個旅團,幾近一萬五千餘人,再加上輔助的青壯,盤龍城的防禦不說固若金湯,也差不多了,可以說紫家對盤龍城相當的重視。

  川中城被攻打的消息由信使傳回盤龍城,川中危及,盤龍城上下將領頓時齊聚一團,商議如何救援川中城,結合川中城送回的消息,他們確定對方是那支逃入山中的旅團,兵馬有五六千之眾,如今一部在佔領周邊村鎮,主力則在猛攻川中城,川中城一度丟失了半段城牆,最後還是在守軍頑強下,奪回了城防,不過自身也是損失慘重,已開始拉攏青壯上城協防。

  「五十九旅團是那支在襄陽打殘廢了,後來在川中駐紮重組的旅團,據我們所知,十二師團這師團長梁紅玉,以及五十六旅團這支兵馬算起來是平安侯的人,平安侯的背後是帝國元帥,衛國公,絕對是保皇一派,當初川中舉旗時,五十九旅團就被對方控制,原旅團長被殺,旅團上下也被清理了一番,而後,這兩個旅團就鑽入了深山,卻是一直沒了音信,本以為他們已經逃離了九川府,沒想到藏在了附近的山嶺上!」

  「這一次他們趁著我軍主力南下平嘉林府的機會發動,顯然是以為可以奪取川中,當然也可能是對方已藏不住了,不過不管怎樣,這一次都是一次好機會,消滅這一支兵馬,並且趁勢的收拾了那群不聽話的磐石軍,徹底佔據九川,將九川府跟嘉林府連成一片!」

  「所以我打算這一次出動一新一老兩個旅團,兵馬九千,奔襲川中,一舉剿滅對方,諸位意下如何!」說話的是貴族軍中的核心之一,西山男爵,也是紫龍風最忠誠的擁護者,所以駐守盤龍城,他節制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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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大擺石門陣


  川南道,那好似游蛇般狹長細窄的道路上,從盤龍城出發的兩個旅團排列成龍,捲起一片飛塵快速的穿過這一條川中咽喉,撲向川中谷地。

  西山男爵也並非是一味諂媚之人,本事還是有幾分的,儘管加急趕路,但還是提前派出大量斥候,川南道一路狹長筆直,兩側卻是密林山嶺,藏入萬八千人根本不在話下,適合伏擊的地方更是隨便就能指出七八個。

  好在他麾下的巨鹿騎兵本身就善於攀山越嶺,行走山林,在這林子裡奔走如飛,倒是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不過就算如此,行軍的速度也不由地減緩。

  川南道北口,山川在這裡成一個喇叭樣的張開,視野驟然的寬闊起來,不過視野開闊,並不代表之後的路途就是一馬平川,附近的幾座石山都被挖平了大半,而上面也是光禿禿的,而山腳下,更是亂石嶙峋。

  這裡的是川南道北口的採石場,規模還不小,只不過以往熱鬧無比,鑿子聲,呼號聲傳出老遠的石匠、勞力早就無影無蹤,大部分石場的壯力都被拉入貴族軍中,而石匠也被拉走,編入匠戶營中。

  秦良玉帶領著三個營的兵馬馬不停蹄,連夜趕路,急行一日夜,終於趕在第四天時來到川南北口,而此刻,這裡卻已是大變了模樣,石場內,一堆堆的石頭堆起丈許高,沿著官道兩側綿延而出,足有兩三里。

  而此刻,官道之上,亦有不少兵甲在推動一塊塊的巨石。將其搬上官道,這些巨石每一塊都很大,重達幾千斤,不過高度卻不過只有一米多,無法阻擋人的視線,而且擺布的十分稀疏,只是每隔個幾米放一塊,看著雖然礙事,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什麼危險。

  秦良玉一行一路急行軍趕來,負責大擺石門陣的一員營尉指揮早早的來到官道旁,打馬跟在秦良玉身後,道:「指揮,你看看,這石門陣擺的可還符合你所說的那般!」

  秦良玉點了點頭,道:「石門陣擺設並不算難,不過使用條件卻是苛刻,不過這裡的幾個採石場的存在卻是解決了大忙,盤龍城方向可有消息?」

  「幾個守在盤龍南口的斥候已經放了雀回來,他們已經進入了川南道,看數量卻是不下萬人,而且來的還有一支精銳的貴族旅團,開路的都是巨鹿騎兵,咱們埋伏的人會不會太少了些?」

  「呵,人再多也沒用,只要他們敢進石門陣內,就別想安然的出去,山嶺裡的伏兵不會被對方斥候發現吧!」

  「不會,我挑選的都是山中的老獵手,如何隱去氣味,藏身在山林裡,這些人的本領都是最好的,而且在附近的樹上都抹上了迷香樹脂,就算是魔獸也會被迷惑,除非對方的斥候一寸寸的查探,否則絕對發現不了我們埋伏的人!」

  「嗯,這裡你盯著,我先去休息一會!」

  九千餘貴族軍快速的在川南道行進,而斥候不時的回報,一路安然,眼看著已過了川南道一半,卻仍沒有發現什麼埋伏。

  「大人,依照我看,對方根本就沒有餘力來這裡伏擊我們,川中城的信使不是說了麼,對方攻城的兵馬就足有五六千之眾,這應該是他們全部的兵馬,而且看他們所攻甚急,加上在川中所為,估計是在山中餓的夠嗆,忍受不住了這才鑽了空子,打算鹹魚翻身!」

  「行軍打仗,最忌輕敵,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根本就沒有個準數,如果對方不止這五六千人呢,川南道乃是川中谷地南部咽喉,對方除非是一個笨蛋白癡,否則不可能不派些人來這裡阻擋!前方就是飛燕嶺,川南道最狹窄的地段,讓大家都打起精神,給我時刻準備好戰鬥!」

  隨著命令傳下,數千人行進速度驟然緩慢了下來,盾牌兵紛紛取下盾牌護在兩側,隨時應付兩側可能射來的箭矢,而隊伍也拉開了些距離,前隊先行出動。

  一系列的應對之策之後,想像中的伏擊卻沒有出現,大隊兵馬先後過了飛燕嶺,而過了這裡,剩下的路程已不足三分之一,難道對方真的沒有什麼埋伏,西山男爵這麼想著,卻是搖晃了下頭,對方肯定是打算麻痺大意他們,讓他們失去了警覺後,卻又突然發動!

  西山男爵這般想著,突然那看不到的山嶺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廝殺聲,這喊殺聲頓時將西山男爵拉回現實,大聲的喝道:「全軍警戒,斥候前探,快!」

  呼啦,隨著西山男爵一聲大吼,整條官道上的兵馬,頓時變得混亂起來,前面跟斷後的兵馬還好,這些都是貴族私軍,都經過不少時日的訓練,又參加過大戰,所以還算鎮定,但是中路那些新招攬的青壯可都是菜鳥,這一緊張,頓時慌亂無措,讓中路亂哄哄的亂成一團。

  西山男爵看到隊伍這個德性,差點沒氣歪了鼻子,但好在混亂只持續了片刻,便在各級軍官的呼喝聲中,圍成了防禦圓陣。

  「報!……,報統領大人,前行的兩營兵馬遭遇敵方兵馬伏擊,敵方在山嶺上廣插旗子,虛張聲勢,不過卻被前營張指揮看破,如今伏擊的敵方兵馬已經敗退從官道退去,前營張指揮已帶人追了上去!」

  西山男爵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大聲的道:「全軍加速行軍!追上去。」之前的伏擊,非但沒有讓他畏懼,反而讓他更加的心安,不過對方敗退下去,前營追擊,卻是讓他擔心起來,如果對方是故意引君入甕,豈不是中計了,不過前營危險,大隊兵馬卻相對的安全了。

  追擊的並不算順利,大隊兵馬才追出兩三里,就追上了前營部分兵馬,而西山男爵上前一問才知道,對方居然在官道上擺滿了樹木、亂石,阻攔道路,這些障礙對於善於跳躍的巨鹿騎兵自然不是阻礙,但對於步兵可就不得不停下清理了。

  「立刻清理這些障礙!還有派人出動,給我聯繫前營騎兵,讓他們不要在追了,小心有埋伏!」西山男爵雖然這般說,但是心裡面卻是安心許多,不怕敵人出招,就怕敵人不出招。

  「是,大人!」數騎巨鹿騎兵飛快的越過前方障礙,消失在山間。

  張松,是一個勳爵,算是西山男爵的心腹之一,張松年紀不大,不到三旬的年紀,但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天才,不及三十,便已是地靈中階,有這份實力,在加上善於鑽營,想不發達都難,尤其是貴族反亂,此人在其中頗為活躍,如今已是這個旅團的副旅團長,西山男爵的左右手,帶領西山男爵的精銳巨鹿魔獸騎。

  所以張松的心氣很大,因為少受挫折,而磐石軍團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先是襄陽大敗,之後又是四分五裂,這樣的兵馬已很難讓人跟帝國精銳的常備軍團聯繫起來,何況這兩個旅團還都是新建旅團,想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算對方有埋伏又能怎樣,自己的巨角鹿騎一上前,對方憑什麼阻擋。

  就這樣,沒了顧忌,十餘里的路程,巨角鹿騎追著對方派出的騎兵一路殺到了南川道北口,對方那數十騎卻是在官道上左拐右拐而後鑽入兩側的石堆中,失去了影子。

  張松卻是叫停了隊伍,雖說張松瞧不起對方那些不堪一擊的士兵,但是眼前卻是有些奇怪啊,兩側一座座的石堆,就好似墓穴一般,讓人一眼看不穿虛實,莫非對方打算以這些石堆來作為埋伏?

  真是異想天開!

  張松左右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轉向左側,揮動戰刀,道:「跟我殺進去!」說著駕馭者胯下的巨角鹿獸幾下躍進了那石堆中。

  亂石堆中,一丈多高的石頭,錯落分佈,讓視野驟然變得只有十米不到,根本就無法看到這亂石陣的全貌,而三百巨鹿騎進入這石陣內,就好似石頭丟人湖泊,瞬間就消失無蹤。

  每一個石堆之間的距離都只有一到兩丈寬,所以不可能聚集在一起,三百巨鹿騎兵只能分散開來,本來一個團體的騎兵被這些石堆自然的分割,加上亂石堆的視野阻隔,等於將一個整體直接分散成無數份。

  巨角鹿騎不斷的前進,行了兩百餘米都沒有看到半個影子,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一個石堆後方閃現,附近的發現這影子的巨角鹿騎兵頓時追了上去,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因為視野的關係,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發現了那影子,而他們的行動也並非被其他人看到,就這樣的,這外圍的幾個巨角鹿騎兵被引了出去。

  還沒跑出二十餘米,從石堆陰暗的地方突然擲出一根長矛,那剛好衝過來的巨角鹿騎兵直接被這長矛從側肋刺入,而餘下的幾個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從另外幾個方向,幾個突然閃現的獵人舉起弓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鬆開了拇指。

  嗖,嗖,嗖!箭矢劃過一道寒芒,飛射向這幾個還完全沒有回過神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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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經典的石門,吞噬的戰場

  虎泉是川中谷地虎嘯村的獵戶,虎嘯村這名字威風,而村子裡八成人都姓虎,而虎嘯村也並非在谷地平原上,而是建在一處山嶺半山腰的平台上,村子裡只有少許的山田,沒多少出產,整個村子幾乎都是以狩獵、採藥為生。

  隨著九川府動亂,整個九川再也不復往日的安寧,而村裡的賦稅卻是又加重了不少,不過當兵可減稅,甚至不納稅,自然讓很多人心動,虎嘯村內的一些年輕的獵戶都選擇了從軍,既能分擔家中的負擔,又能賺取些金幣,貼補家中,雖那點錢遠比不上一張上好獸皮的錢,但如今獸皮買賣卻是越發不好做,官府還徵收重稅,到手裡的還真不多。

  虎泉對於那紛亂的局勢不懂,他不知道什麼反軍、叛軍、貴族軍、聖教軍有什麼差別,不過按照操練官說的,當兵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令行禁止,所以他明智的沒有去想那些不該他想的事,而且他們可是帝國軍,這天下可是帝國的,征伐那些不聽話的傢伙自然是對的。

  虎嘯村當兵的獵戶足有二十餘人,被安排成了兩個小隊,而虎泉就是其中一支的小隊長,手下帶著十個村中的獵戶,他們這些人從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學習狩獵,學習弓箭,可以說早就配合的默契無比。

  獵人天生的靈敏,讓他們能密林之中發現獵物,並在移動追逐中射殺獵物,這並不是隨便就能練成的,這是他們從小到大在山林中培養出來的獵人的直覺。

  殺人,也是一種狩獵,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不適應,但是當殺了第一個人後,他們就沒有了什麼感覺,因為他們從小就在大山中跟野獸廝殺,最是明白叢林的法則。

  儘管這亂石堆並不是他們最熟悉的山林,但是這裡卻跟山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視野被無數的障礙物阻擋,而他們可以充分的利用四周的環境來遮掩自己,而後在不斷的跑動中,射出一支支致命的箭矢。

  說起來,人比動物要遜色的多了,野獸的警覺性遠遠超過人類,儘管對方胯下的魔獸同樣警覺驚人,但是這石堆內可是被塗抹了大量的迷香樹脂,足以遲鈍野獸的嗅覺,何況他們的攻擊,可是從四面八方發動的,箭矢編織出來的致命網,在十米內的距離,足以獵殺那巨角鹿獸上的騎兵。

  這是一個獵殺的遊戲,不斷的有巨角鹿騎被引走,然後在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聲,而更多的卻是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倒了下去,而這石門陣的恐怖之處可遠不止這一點。

  陷阱,在進入石門陣內圈之後,那多的讓人眼暈的獵人陷阱,足以讓人崩潰。

  虎泉引著幾個巨角鹿騎在石堆中繞這圈子,不過他的速度可比不得這巨角鹿騎,靈活無比的巨角鹿獸沒出十數米就追上了他,眼看著身後那巨角鹿騎兵舉起手中的彎刀,朝著他的背後劈砍而下,虎泉卻是扭過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笑。

  一個驢打滾的前滾而出,虎泉險之又險的躲避過了那劈砍下來的寒光,然後在兩塊石堆之間,一條繩索被虎泉滾動時候拉動,一聲機括聲響起,隱藏在兩側石壁內的弩弓頓時發射。

  嗖嗖嗖,數道箭矢幾乎在瞬息之間沒入了前方不超過兩米距離的騎兵的身上,鋒銳的鐵箭直接沒入對方的皮甲之中,殷紅的鮮血順著箭矢上的槽滾滾流出,只是瞬間,兩個騎兵就滾落在地,沒了聲息。

  鐵箭矢自然沒有那麼快的殺人,又不是射在要害之上,但是別忘記了這些獵人還精通各種草藥之毒,製作一些讓人瞬間麻痺的劇毒麻藥易如反掌,塗抹在箭矢上,中了這箭或許不要命,但是那連野生的大象都能讓它倒下的麻藥卻足以讓其躺上一個小時,而在這些時間裡,光是流血就足以流死他。

  三百騎或許很多,但是在進入這石門陣之後,沒有一刻鐘的功夫,人數已經漸少了一半,而張松也終於知道這看似很普通的石堆暗藏著殺機,大聲的喝令道:「不准擅自出擊,保證身邊都有人在視野之內!緩緩的朝著南面退出!千萬不要亂!」

  張松很快就發現老這亂石陣的厲害,也做出了對應的佈置,對方是靠著將人引出,而後在圍攻落單的人,而他們只要聚在一起,自然不會在中對方的計,但是他的想法很好,現實卻十分的殘酷。

  他們雖然聚集在了一起,但數量卻只有一百餘人,在這石門陣內這點人連個水花都掀不起來,而在附近的獵人不斷的聚集下,很快就超過了百餘人,既然你們聚集起來要當靶子,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

  在四周形成一個包圍圈,而後三五成群的出現,不斷的朝著張松一行射出箭矢,面對從各個刁鑽角度射來的箭矢,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張松早就套上了通靈戰甲,加上身上的那一層精甲,防禦還是不錯的,而且作為地靈士他的反應十分的敏銳,雖然四周射來的箭矢距離都很近,很急,卻依舊被他打掉了不少。

  「靈力斬!」張松凝聚靈力朝著一側出現的幾個張弓的獵手,揮手就是一道靈力斬,月牙般的斬擊旋轉著射來,速度奇快,一個躲避不及的獵手當場就被一刀斬為兩段。

  「都給我去死!」顯然張松此刻已經怒火沖天,靈力斬不斷的擊出,一蓬蓬的鮮血從那些弓獵手的身上飛濺而出。

  「來啊,來啊,讓你們看看你家張爺爺的厲害!」張松眼疵欲裂,大聲的咆哮的道,然而張松話音還沒落,一道快的讓人都沒有看清楚的寒芒瞬間透過張松的通靈戰甲,而後刺入張松的脖頸,透穿而過,沒入他身後的一個騎兵的胸前,再次透穿而出,射入一頭巨角鹿的額頭。

  一絲火苗從張松的脖頸處燃燒,本來小拇指粗細的傷口,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出現了一個乒乓球大的窟窿,噗通,張松身上的靈力散去,人從巨角鹿獸的背脊上摔落下去。

  直到死亡,他的眼睛都保持著那血紅憤怒的狀態,而從那血紅中,還殘留有一道白色的光芒,那一箭太快了,快的只能看到一點寒芒而過。

  那被射中的巨角鹿獸揚起蹄子,人立而起,嘴裡發出一聲淒涼的叫聲,而後便軟塌塌的倒了下去,那一箭射穿了它的大腦,就算它的生命力在強悍,也只能不甘的死去。

  而順著那箭孔射來的方向望去,在數十米外,一處石堆上,身著百葉戰裙,全身披紅,三千青絲隨風而舞,手中持著一張碧玉梧桐弓的秦良玉再次張弓拉箭。

  使用極品鳳凰梧桐木打造的弓,射出的箭矢都會被那一絲絲的涅槃之火纏繞,而那一絲火焰只要射中目標,就會不斷的燃燒,直到將目標燃成灰燼。

  嗡,又是一聲弦響,箭矢再次化作一道閃爍的流星,噗,一箭最少有三人被命中,不管是否命中要害,梧桐弓下無活物,涅槃之火會不斷的侵蝕燃燒,直到灰燼。

  而就在箭矢飛射而出,一道青色的身影也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快的在石堆上彈射,在箭矢再次帶起一片血霧的瞬間,青芒也已沒入巨角鹿騎中,閃光的利爪飛快的劃過一個騎兵的咽喉,那騎兵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已經滾落地面,而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還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驚訝。

  青玉貂,秦良玉的魔寵,速度如閃電一般的快,秦良玉的箭,青玉貂的爪,在十數秒內就擊潰了餘下的這些巨角鹿騎的心防,餘下的巨角鹿騎紛紛的奪路而走,想要離開這恐怖的石門陣,但是這石門陣可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啊,當最後一聲慘叫聲從石門陣內傳出,西山男爵帶領的大隊兵馬終於姍姍來遲,不過還沒等他看清楚四周的狀況,上百道箭矢紛紛從兩側的石堆中射出,西山男爵看著前方已經空闊的視野,這裡已經脫離了南川道那狹長的道路,想靠著這些石頭擋住他們麼。

  西山男爵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全軍出擊,給我橫掃這裡!」數千人馬聽令,蜂擁的朝著這石門陣中衝去,顯然西山男爵並不感覺這石門陣有什麼可怕。

  密集無比的人頭不斷的沒入兩側石門陣中,就好似兩頭張開大嘴巴的鱷魚,進入的人被源源不斷的吞食,瞬間就將這石門陣給填滿,而後朝著前方不斷的推進。

  不過隨著深入,從那些石堆縫隙處卻是紛紛射來了箭矢,箭矢很鬆散,更好似暗箭,零星的射出一兩支,所以不斷湧入的兵卒對於身邊不時的有人被射倒,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零星的箭矢哪裡會有那萬箭齊發的震懾效果,往往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正是這樣,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入深淵,每往前前進一步,都在有人死亡,但是石堆的存在卻讓湧入的士兵感覺不到死亡,而這卻是最可怕的地方。

  而隨著不斷的前進,四周的陷阱開始多了起來,不時的有人中招倒下,但是很快就被人流淹沒,前進,前進,不斷的前進,在他們的眼中,他們是在追逐著那些膽小的只懂得放冷箭的敵軍,卻不知道這貪婪的石門陣在不斷地吞噬著他們的生命。

  足足有三四里長的石門陣,不足兩刻鐘的功夫就足以穿過,而一干衝出這石門陣的士兵面對的卻是幾排排列整齊的弓箭手,密集的箭矢在他們衝出石門陣的瞬間便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們。

  一群,兩群,三群,接連有人衝出,然後被射殺,地面上漸漸的鋪滿了屍體,足有不下數百具,石門陣內衝出的人才少了起來,而這些弓手完全不在此地停留,掉頭就走。

  而在石門陣內的士兵這才在將領的指揮下紛紛衝出石門陣,看著那幾百個從容退卻的弓箭手,各個腦袋充血的下令追擊。

  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進入石門陣的九千兵馬,實際上已經沒剩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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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佔盤龍,西岩大戰開啟

  秦良玉為這群氣急敗壞,已失了冷靜的敵軍準備的大餐並沒有結束,出了石門陣,舉著兵器怒火中燒的衝上前方的敵軍才跑出幾十米,下一步踏出,眼前的世界卻突然出現了一道扭曲。

  而一座跟剛才的石門陣一般無二的亂石大陣再次出現在左右,而這一個石門陣比起之前那個可要宏偉的多,而這個亂石陣自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靠著乙木騰蛇的幻毒製造出來的。

  秦良玉為對方準備了一個根本就無法脫逃的陷阱,將對手一步步的引入了地獄的深淵,南川北口的伏擊戰最終以秦良玉一方的完勝而告終,敵軍馳援的近萬兵馬,無一人脫逃,石門陣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吞人怪物。

  就在石門之戰結束之後,在盤龍城西南的臥龍嶺的密林中,穿山越嶺數日的第五十六旅團數千眾隱藏在此處,九川府盛產竹,通常山中除了樹木之外,最多的就是竹林,而此刻在這山中,一片片的竹林被砍伐,而後運往密林處,用藤蔓捆綁結實。

  編織竹梯耗費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同時在這一段時間內五十六旅也休整了一下,隨著夜晚的再次降臨,第五十六旅團終於在梁紅玉的率領下,發動了對盤龍城的夜間攻城。

  盤龍城,這座昔日的帝國南疆要塞,就好似一顆龍口中的龍珠,在這片大地上閃耀著光芒,作為九川府僅次於川中城的大城,盤龍城處於兩府交匯之處,南北通衢,乃是入九川府的必經之路,可以說奪佔盤龍城,就等於守住了九川府的南大門。

  紫龍風的貴族軍能拿下盤龍城,因為他們依仗著自己人的身份,才得以兵不血刃的佔據盤龍城,卻不表示,盤龍城的防禦就是一個渣滓。

  梁紅玉並沒有跟隨大隊兵馬出發,她的任務很簡單,清除城牆、哨塔上的守軍,盡可能的在對方還沒有發覺前,打開盤龍城的城門,而後集中全力,一鼓作氣的佔據這座堅城。

  「我解決了城牆上的士兵之後,會在城頭的位置懸掛三個火把作為暗號,到時候你們在行動!」梁紅玉說著,踏上碧玉螳螂獸的背脊,那六道薄翅劇烈的扇動,捲起一道凌亂的旋風,拖起梁紅玉,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索菲亞等人也開始運動,朝著盤龍城迫近。

  月華如水,灑落在盤龍城的城頭之上,而在那寬闊的城牆之上,一支由五人組成的巡邏小隊排列成行持著手中的矛,在城牆上巡邏。

  儘管盤龍城暫時是安全的,而且川中谷地出現的麻煩並不會影響到盤龍城,尤其是川南道道路狹窄,敵人總不能飛過自己的大軍出現在盤龍城下,至於南面,雖還有一些頑固分子不肯放棄,但在貴族大軍的所向睥睨之下,也是節節敗退,情勢可謂是大好。

  不過盤龍城的警戒還是被加強了幾分,增加了幾波巡邏兵馬,不過巡邏的兵馬多了,並不意味著警戒就有所提升,相反的,在擁有了新組建的新軍之後,這種巡夜的活,早就被精銳的貴族軍們甩給了這些新丁。

  巡夜,可不僅僅只是走來走去,而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覺察四周的動靜,但是對於這些新兵來說,他們的巡邏就是按著固定的路線,而後走過,警覺性很差,而且對於危機感的敏銳也不強,畢竟這些人都是沒上過戰場的初哥。

  一陣晚風帶著些許的寒涼吹過,秋後的寒冷已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意,跟隨在五人小隊最末尾的一個士兵仰著脖子打著哈氣,顯然是有些枯燥無聊的泛起了瞌睡。

  眼角,一滴眼淚擠出,瞇縫著的眼睛盈滿了水光,突然,一抹模糊的影從眼中閃過,伴隨著一陣冷風,他只感覺脖頸處傳來一絲涼絲絲的感覺,腳步依舊在向前走動,然而一股死亡的恐懼卻快速的佔據了他的大腦。

  他想要去吼叫,但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好像有一股滾熱的液體從脖頸處流出,他睜開了眼,在死亡前的最後一刻,看了這世界最後一眼,那是一個清靈的精靈,血紅色的披風在風中搖曳飄擺,那持著一把彎刀的玉手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溫玉光澤。

  張四、小五、大衛、竹六,全都跟他一樣,被那把彎刀劃過脖頸,那曼妙的青絲劃過他們的身旁,一縷淡淡的清香侵入鼻息,卻是死亡前最後的一抹溫馨的味道,噗通,又踏前一步,身體這一次卻變得僵硬,朝著前方倒下,五個人好似積木一般,一個壓一個的倒下。

  月下,鮮血匯聚成一灘血漬,映照著天空中的月,而那個美麗的倩影卻已消失在無法閉眼的士兵眼中。

  高聳的哨塔,對於梁紅玉來說並不是阻礙,一個瞬移,她就能從一個地方轉瞬來到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哨塔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鋒銳的螳螂刀就已經劃破他們的咽喉,而再一次的閃動,人已經出現在另一處地方,繼續著同樣簡單而輕鬆的殺戮。

  很快的這一段城牆上就只剩下鬼一般的寂靜,所有的巡邏士兵都倒下了城牆上,哨塔內的哨兵也倒在哨塔中,臉上還殘存著死亡前的神態,三個火把很快就被懸掛在城門上,而遠在一兩里外的索菲亞發現了信號之後,一揮手,那伏在地面上的黑壓壓的人影快速的奔向盤龍城。

  蠻族戰士常年居住在茂密的山林中,十分善於攀爬,一道道的藤蔓編成的繩索被拋上城頭,拉緊之後,便如矯捷的猿猴一般的飛快的爬了上去。

  而在他們的腰間還捆綁著另外一條長長的繩索,解下之後,開始使用力氣拉動起來,那用毛竹捆綁而成的巨大竹梯很快就被拉靠城頭,而後方,無數的蠻族戰士順著竹梯快速的湧上城頭。

  城門口,歷來都是城門防禦的一處重點,這裡駐紮的士兵可不是幾人、十幾人,最少也有上百,而且通常在不遠的地方還設有營地,裡面駐紮有更多的兵馬,所以梁紅玉也無法做到不驚動城中兵馬的佔領城門,何況城門附近的巡邏遠比城牆上的要密集。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蠻族戰士湧上城頭,想要解決城門口的這些守軍無疑就簡單了許多,南蠻兵的吹箭可是很厲害的,這種使用竹子打通竹節,裡面放入竹子劈好,用火燒硬的尖刺上,抹上些致命的毒藥,只要碰觸到肌膚,將會在短時間內發作。

  而且吹箭的聲音輕微,好似蚊子叮咬一般,很難讓人發覺。

  噗噗噗,吹箭手不斷的從城頭吹射出吹箭,細小如針一般的竹籤紛紛命中,而那些被射中的人卻渾然不覺自己已經一隻腳踏入地府,有的還以為是蚊蟲叮咬,用手去拍,卻不想這一下卻將竹籤拍的更深。

  竹籤上的毒乃是一種蛇毒,屬於神經毒素,一旦入體,就會控制人體的神經網絡,破壞人的正常行動,他想叫喊,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動彈,卻發現手腳好像消失了一般。

  就那麼站著不動,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身體內卻是快速的被毒液侵蝕,十數秒後,隨著神經毒素擴散全身,破壞了全身的神經,而他也噗通一聲的倒下,人雖沒死,卻已離死不遠。

  噗通,噗通,接二連三的有人倒下,遠處巡邏而來的一隊士兵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空氣中一陣波紋晃動,梁紅玉已經出現在巡邏隊身旁,手中的螳螂彎刀沒有半分留情的掃過。

  鮮血,滴落地面,閃動著冰冷的月色,吱嘎,一聲城門被推開時發出的聲響發出,那厚重的城門被十數個蠻族力士推動,緩緩的開合,而城門口,早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兵馬。

  是夜,盤龍城北城陷落,五十六旅團的五千兵馬快速的兵進東西兩門,隨後,又故技重施的奪取了內城北門,而這個時候守軍才知道盤龍城已被攻破,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盤龍城如願的落入了梁紅玉的五十六旅團之手,翌日下午,秦良玉所帶的五十九旅大部也抵達盤龍城,雙方會面之後,秦良玉不得停歇的再次北返,川中城已是囊中之物。

  就在盤龍城上演了一場大翻盤之戰,在雲縣周邊卻已經是重兵雲集,雲縣對面,至少已聚集了超過七萬之眾的聖教軍,而這個數字仍然在不斷增加中。

  而冷卓一方,卻只有不足兩萬人,而且還分兵駐守在西岩府漫長的防線上,而雲縣所在的東平郡,可調動的兵馬不超過萬人。

  不過好在百將圖終於再次聚靈完畢,讓冷卓得以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又招出了數員武將,為這一場懸殊的大戰,增添了幾分底氣。

  五五七年,十一月中,聖教軍五行旗,烈火旗旗主率領精銳兵馬進駐東平郡城,二日後,青木旗旗主率領大隊兵馬進軍香山平遙,又一路大約有萬餘人的聖教兵馬朝著烏山郡移動,而隨著三路兵馬的到達,西岩一線的聖教軍,兵馬已超過十萬,呈現三個箭頭,射向湘水西岸最後的屏障。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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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新皇的傷疤 

 東平郡城,那一馬平川的田野中,帳棚密密麻麻的覆蓋了郊外的田地,放眼看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而那田野中,一桿桿的旗幟多如牛毛,讓人看著眼花繚亂,別說冷卓一方無法從這些旗幟中獲取信息,就連聖教軍的統帥,面對這些複雜無比的番號都會頭疼無比。

  烈火旗旗主袁涅,是一個自小就被聖教收養的孤兒,憑藉著自己過人的才華一步步的走上了五行旗五大旗主之一的位置,而在聖教,五行旗旗主其實就相當於元帥大將軍,屬於統兵的最高職位。

  在軍事上,五行旗主只需要對教主負責,就算是聖教的聖徒也不得插手軍事。

  袁涅在抵達了東平郡城之後,著手的第一件事不是立刻去攻打東面的仍然由帝國駐守的幾個縣,而是立刻著手整頓麾下的兵馬。

  在之前的大擴張中,聖教的兵馬足足暴漲了十倍,甚至更多,幾乎被聖教佔據的地方,無論是城、鎮子、村落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會被那群教徒煽動起來,大批的青壯被鼓動進聖教軍中,起初至少每人還有一把兵器,但到了最後,甚至有的人手中只有一把鋤頭、鐵叉。

  袁涅知道,這些烏合之眾打順風仗的時候,自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是當遇到強挫之後,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會成為累贅,如何使用這一個力量,讓其成為最鋒利的武器,卻是他需要思考的問題。

  重編,所有東平郡城周邊的兵馬全部進行重編,這個任務看似很難,不過卻也不難,教徒發動民眾之後,一直都是參考聖教五行旗的形式進行編制,所以雜亂之中,還算有一些可循的規律。

  重編第一步,就是抽調,妝無數兵馬中,曾經的帝國軍劃撥出來,這些兵馬都是訓練日久的老兵,而後就是將通靈者單獨抽調到一塊,最後,將殺過人的人在抽調出來。

  帝國的老兵,無疑是朱雀軍團、狂蟒軍團以及磐石軍團三個軍團的降兵,這些兵馬都經歷過數次大戰,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將其打散跟那些在地方上招募來,卻已見過血的青壯混編。

  再從最初就投奔聖教的磐石軍旅團拆散,跟這些兵馬再次混編,最後整編出一個人數達到兩萬五千的烈火第一總旗,並將餘下的兵馬加上通靈者,編入自己的主旗隊下,編成了人數大約萬人的烈火聖旗軍。

  這兩支兵馬自然算是核心兵馬,而餘下的聖教軍則完全按照五行劃分,劃分成五支,兵任命了主要總旗、五行旗主之後,再往下的排列就交由幾人自行整編,這一支兵馬,人員編制不定,數量不定,而最後袁涅只要知道這五支兵馬的兵力數量就足矣。

  而裝備方面,自然辦是重新劃分,按照通靈者,精銳老兵,普通士兵的等級進行分配,最核心的部分,自然是人手有鐵甲,擁有制式的兵器,差一檔次的也有一身皮甲,兵器則有些雜亂,而再差一些的,連甲都無法配全,不過卻保證了人手一把武器。

  至於編外的雜牌軍,則少有兵器,大多都已家中的鐵具為武器,經過初步的整編後,聖教烈火旗統轄的兵馬被分成了,四個部分,層層遞進,而最低級的雜牌軍只要殺死一個敵人就可以進入總旗之中,同樣的,聖教許諾的土地也以此為線。

  雲縣跟東平縣之間是一片闊野,這一片區域都是農田,只不過冬季臨近,休耕之後,這裡只剩下地面上的稻梗,以及路邊上一堆堆的稻草堆,而在這一片平坦的區域,也成了雙方的緩衝區。

  前一段時間在這片土地上還有無數的斥候在此處上演激烈的對碰,然而隨著大戰氣息的臨近,斥候的數量反而越來越少了,不過少了,並不意味著沒有。

  一處稻田溝渠就是最好的遮掩壕溝,而在這平坦的田野中,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躲過隱藏在這裡的眼睛。

  何不為躺在溝渠裡,望著天空中的藍天白雲,還有那天空中盤旋的大鳥,嘴角叼著一根草莖,翹著二郎腿,雖處於戰場第一線,但這種時光卻有種度假的悠閒。

  作為瀟湘學院的學員,還沒有畢業的何不為卻提前成為了一個士兵,當初跟隨平安侯轉戰鄱陽府各處,最後拿下了襄陽城,作為其中的一員,何不為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功勳。

  勳爵爵位不算什麼,但他如今卻已經是斥候大隊的副隊正,要是按照以往,自己就算能進入軍中,想要熬到這個位置,也得三五年時間,這還是要自己得花錢打點的情況下,而如今,以往有點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沒有半年的時間便一一實現,或許他應該目光更長遠一點。

  「大人,最近兩天對面好像很安靜啊,居然連個斥候都不派了,是不是要有大動作了!」

  何不為扭過頭,道:「小子,看來你還不是笨的不可救藥,這只是大戰前的寧靜而已,好好享受這最後美好的時光吧,接下來,咱們可是要面對瘋狂的攻擊,要知道,根據我們的判斷,對面如今至少已聚集了六七萬兵馬,而我們連一萬人都不到!」

  「怎麼,這就害怕了!」

  「不是,只是有點緊張!」

  「呵呵,這也是正常的,等你親手砍下敵人的一個腦袋,你就不會緊張了,當初我也跟你差不多,不過很快就習慣了,還有,別看對面人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不過那群聖教軍都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

  「咱們侯爺可是有不少的精銳,魔獸騎兵知道不,侯爺麾下都有上千之多,你最近才過來,你是沒看到,打西子鎮的時候,那叫一個切瓜砍菜,咱們才跑到地方,鎮子就拿下了,都沒咱們出手的餘地,丫呸的,可惜我不是通靈的料,否則怎麼說也要去弄頭魔獸來騎,那才威風!」

  何不為說著,腦海裡還在想像著自己騎著魔獸的威風模樣,但下一刻,他的幻想就被打斷了,何不為一個翻身,拿起一個望遠鏡,朝著遠處看去,臉上的悠閒之色頓時消失無蹤。

  「馬上收拾東西,撤了!」何不為躺在地上可不是因為真的休閒,他的耳朵可是一直聽著地面。

  「大人,那邊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啊!」

  「等有大動靜了,咱們想走都走不了了!還有沒看天上那大鳥在叫喚,那是給咱們報信呢,快走,對方已經開始調動兵馬了!」

  「嘿嘿,咱們在附近挖了不少陷馬坑,這些傢伙過來,先讓他們嘗嘗陷馬坑的厲害!」

  「報,東平郡城內的聖教大軍大規模的出動,直奔我雲縣而來!」

  「呵,這個時候過來,晚上之前就能到達雲縣城外,看樣子他們的整編已經完成了,倒是夠快的!」冷卓聞言卻是一笑道:「那邊的佈置完成多少了!」

  「大體上已經完成,而且又有幾員新將加入,不說全殲敵軍,但重創卻是有幾分把握的!」郭嘉笑著說道。

  「這樣也不錯了,咱們的兵力確實有點吃緊啊,諸葛軍師那邊好像發回信息,說南林府那邊也有貴族造反了,估計不要多久就會擴散到整個南林府,咱們的老巢似乎也有不穩的跡象,可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南林府的叛亂成不了太大的氣候,而且駐守泣血谷的章邯將軍已將紅土城內的五萬蠻族奴隸武裝了起來,南杏城還有衛將軍、霍將軍的精銳旅團駐守,那邊不發動還好,一旦發動,我們就可以借助這個機會,一口吃掉南杏府!」

  「只是傳回帝京的消息,遲遲沒有回音,名不正則言不順啊,就算少主佔據楚州東南,沒個名義上的旗號,統治也很難穩固。」

  「帝京?或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吧!」冷卓也是有些不解,按說如今楚州的局面已頗為糜爛,難道自己的年齡就真的那般讓人難以接受?

  冷卓卻不知道,在帝京,因為楚州的事早就吵翻了天,新皇司徒浩跟冷卓雖沒打過照面,但是卻談不上好印象,因為司徒浩在北伐時大敗,這幾乎是司徒浩最大的傷疤,而無疑冷卓的存在就是在那塊傷疤上抹鹽。

  冷卓的侯爵之位怎麼來的,或許外人不瞭解,只以為是因為衛國公權柄滔天,但是帝京內,誰不知曉,雲天要塞實際上人家才是首功,而且憑借一個邊軍的虛銜,在北胡境內橫掃一圈,從三百餘人的小哨塔拉起數萬兵馬。

  這幾乎就是一個冉冉升起的一代軍神,而之後,襄陽平亂似乎又一次證明了這一點,如今冷卓又扛起了防禦聖教、貴族亂軍的重任,對於冷卓的封賞,早就上了不知多少奏章,但是為冷卓表功,就是在為司徒浩填堵。

  所以司徒浩遲遲沒有下決定,而且他現在也想要知道楚州的局勢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楚州又不是只有冷卓這個平安侯,又不是只有這麼一個會打仗的將領,他甚至還在猶豫,是不是派個人去楚州,將楚州的大局給扛起來。

  當然司徒浩之所以變得樂觀,穩得住氣,最主要還是淮水一線,對自己六哥青親王的戰事十分的順利,雖還不能一錘定音,但是淮水一線已大部分落入他的手中,而淮河口附近的鹽場,也大多落入他的手中,只要保持下去,一旦淮水之戰取勝,鹽都那邊就會做出選擇,到時候青州局勢就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解決了青州,就能再次打通楚揚通道。

  至於冷卓,還是當個閒散侯爺的對他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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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1 18:06:13
第六百七十九章 死騎衛,冉閔冉天王


  咚咚咚,獸皮鼓那悶如如雷的響聲好似水浪一樣一波波的撞向城頭,那滾滾的人流就好似洪水猛獸一般,呼嘯的撲來。

  站在雲縣城頭,望著那西面平坦的曠野之上,密集如林的兵甲人群,遠遠的望去,都會讓人感覺到心頭一震。

  不算整齊的步伐踏著大地,發出雜亂的音符,卻也是鏗鏘有力,大地搖晃,人一過萬,鋪天蓋地,何況這人數過了十萬,那更是漫山遍野,無邊無際。

  斜陽西落,晚霞映紅了西天,為這戰場更加渲染了一層濃濃的悲涼血色。

  冷卓等一干戰將站在城頭之上,遙望這從東平郡城趕到的大軍,卻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或許說,這種戰場對他們已經少了震撼力,因為比這規模更龐大的戰場,也都是經歷過的。

  「少主,這聖教軍我看也不過爾爾,前鋒大隊居然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怕是剛從地裡拿起鋤頭的農夫,不如讓屬下帶領著巨猿直接橫掃了過去,給他們來個當頭棒喝,也好教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說話的是鞠義,先登巨猿營的統領,鞠義部下的三百四臂巨猿兵,戰鬥力不容置疑,每一頭巨猿都有三丈以上的身高,四條粗壯的手臂可舉起數噸重的巨石,整就是一個人形版的強力投石機。

  如果這三百巨猿兵出動,光是投擲出的巨石,就足以讓聖教軍前鋒的這群民軍崩潰。

  現在就出動?冷卓沉吟了一下還是搖晃了一下頭,四臂巨猿還是作為底牌使用比較好,不過不出動四臂巨猿,不代表冷卓不動,畢竟這個聖教積澱了數百年,底蘊可是深厚的很,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牌也好。

  「讓冉天王的騎兵出動,樂進的石壘獸營接應!」冷卓沉吟了一下,最後下令道。

  城頭之上,自有號令兵將冷卓的命令傳達下去,半刻鐘後,雲縣的城門發出吱嘎的一聲響聲,兩扇厚重的大門被緩緩的開合,而從城門洞中,一道閃過寒光的利劍穿過城門,朝著夕陽落日的方向衝去。

  冉天王,冉閔,殺胡令的發起者,可以說在整個歷史上,冉天王是一個最容易讓人受到感染,並熱血沸騰的人物,儘管這個英雄漸漸的掩埋在歷史的洪流中,但時間卻抹滅不了他的光輝。

  一千鐵騎,踐踏著地面,引起的共振甚至讓城頭都能感受到晃動,冉閔的一千鐵騎,坐騎並非尋常的戰馬,而是血骨馬,森森的白骨構成了戰馬的骨架,巨大的骨質如同鱗甲一樣的覆蓋在馬身之上,通體雪白,只有頭顱之上的眼窩中,閃動著兩團幽綠色的魂火。

  胯下為骨馬,而馬上的騎兵也是一身的白色的骨甲,背後披著血色的披風,如果看向這些士兵的臉龐,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死神的面孔,面無顏色,一股瀰漫不散的死氣,讓冷卓看著都感覺有點發冷。

  百將圖第九十將:冉閔,冉天王,胯下坐騎:魂骨血滴獸,(無階)裝備:噬魂骨甲,兵器:化骨血刀,天賦能力:意志,部下:一千死騎衛。

  一千騎狂卷而出,彷彿一把閃爍著寒光的亮劍,直衝敵群,冉閔一馬當先,亦如每一次戰鬥一樣,率先抽出戰馬馬鞍上的刀,化骨血刀,那刀身足有四尺多長,呈現彎曲的弧形,雖被稱為血刀,但卻是雪白如玉,寒光冷洌。

  「殺!」一聲低沉的吼叫,卻好似最能打動人心弦的音符,不過這音符並不會讓人感覺好美好,而是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野獸本能,殺戮的慾望。

  魂骨血滴獸,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白骨鎧甲,看上去就好似一隻骷髏白骨戰馬,並沒有新奇之處,不過這骨頭並非尋常的白骨,而是吸收了萬千白骨淬煉的骨之精華,每一塊白骨都白潤如玉,堅硬如鐵,體型雖只比尋常戰馬要大一圈,但衝撞的力道可不小。

  而在闖入人群中之前,這坐騎的身體卻在發生一絲變化,戰馬頭頂,凸出一道鋒銳的骨錐,而在馬身上,亦有一些骨刃透體而出。

  那殺的聲音還未落,冉閔的化骨血刀已經狠狠的橫斬而出,那看著這一群白骨鐵騎殺來,就忍不住心中恐懼想要後退的聖教士兵當場就有數人被攔腰斬斷,不過那一身的鮮血卻沒有半點濺射。

  化骨血刀,這是一把吞血的刀,儘管只是一瞬間的劃過對方的身體,卻是瞬間吞食了對方全身上下的血液,讓其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暴死皮包骨頭,而化骨血刀吞噬了鮮血之後,似乎顯出一點淡淡的血色。

  一千騎完全不懼那滾滾的人流,直接撞了進去,並且打開了一道缺口,不斷的突入,突入,四周無數的鋤頭、鐵叉在驚恐,絕望之後的本能中,朝著這些騎兵揮舞,刺來。

  然而這些騎兵的鎧甲似乎跟胯下的骷髏白骨戰馬融為一體,鋤頭砸在白骨之上,沒有留下半點的傷痕,就被彈開,而那些鋒銳的鐵叉也是如此,根本就破不開那骨甲的防禦。

  然而這些死騎衛的戰刀卻鋒銳的可以一刀就將人劈成兩半,而且這些戰刀跟冉閔的戰刀一樣可以吸食人血,千騎所過的地方,沒有留下半點的鮮血,但是那些乾癟的屍體對人造成的恐懼絲毫不比那四處的血腥差。

  冉閔的千騎肆無忌憚的在敵陣中廝殺,沒多久便深入了敵陣之中,然而站在城頭之上的冷卓卻是沒有半點的緊張擔憂之色,僅僅是因為對方是冉閔麼!當然不是。

  沒有人比冷卓更知道冉閔這一支兵馬恐怖,這是一支在殺戮中不斷成長的兵馬,而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不死!

  是的,不死,只要冉閔還活著,這一千騎,就不會死,因為他們早就失去了靈魂,失去了生命,他們還活著是靠著一個不屈不滅的意志在驅動,而這意志源泉的來源就是冉閔,只要冉閔不死,這死騎衛就不會死。

  意志,冉閔的意志,不滅不死,無畏無懼的意志!

  枯死的白骨,逝去的靈魂,生命的悄然離去,都無法動搖的強大意志,而在這意志之下,就算是死人亦可復活。

  一具躺倒在地上的乾癟屍體,那被吸去了鮮血,心臟已停下跳動的死屍突然動了一下手指,而下一刻,這死屍居然坐起了身,那除了骨頭就剩下皮的手抓住了身邊的武器,居然又站了起來。

  那揚起的頭顱,空洞的眼窩中,一絲不滅的意志之火取代了大腦,殺,殺,殺,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念頭的死屍舉起了手中的鋤頭,對著身邊的人發動了攻擊。

  「啊!」一聲慘叫,將四周的人的目光挪了過來,然而瞬間的,所有的人都石化了,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死人居然拿起鋤頭殺死了人,而且這死人居然又抬起了手中的鋤頭,朝著另一個人看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這才將四周石化的人從目瞪口呆中拉回心神,天啊,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死人能站起來殺人,對於未知的恐懼讓他們並沒有立刻殺上去,反而紛紛的退後。

  然而之前被殺死的人可不止這一個,不斷的有死屍爬起來,數量居然多達數百,而這些人在那殺的意志下,不斷的朝著身邊的人發動攻擊,混亂瞬間蔓延。

  「給我上!」一個膽大的聖教教徒帶著幾個心腹,直接朝著那死屍撲了上去,儘管他的心裡也是打著抖,鋒銳的刀鋒很快就落在那死屍之上,直接砍斷了那死屍的胳膊,而其他幾人也紛紛舉起兵刃就是一陣砍。

  死屍並沒有主動的意識,只是在那意志的控制下機器的動作而已,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躲避,面對幾個人的輪番劈砍,很快身體就被砍成幾段,腦袋也掉落在地,身體再也無法動彈,但是頭顱卻依舊上下開合,顯然並沒有徹底的死去。

  噗,一把長矛直接從眼窩中透穿,下一底那頭顱終於停下了動作:「大家都不用怕,這群死屍一點都不可怕,大家只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就能徹底的殺死它們!」

  有了事例,四周復活的死屍紛紛再次躺倒在地,不過看著那被碎屍無數段的屍體,卻彷彿一個種子埋藏在每一個人的心底深處,並快速的發芽,生長,那就是恐懼。

  死了,還不讓人安生,這對於時興入土為安的百姓顯的有點無法接受,他們究竟面對的是怎樣的怪物啊!

  「好彪悍的騎兵,光靠外圍的兵馬根本就無法對付,旗主,讓我帶著部下去會會對方的這支騎兵!」

  袁涅點了點頭,道:「嗯,小心對方的那領軍戰將,好像很厲害!」

  「少主,對方的精銳魔獸騎兵動了!」

  「看到了,那就是對方的火麟獸騎了吧,果然不愧是聖教軍中最核心的力量,碰上這群火麟獸騎,冉閔的死騎衛似乎會吃不住啊!」

  冉閔的騎兵有點像是亡靈騎兵,火焰似乎對其克制:「讓樂進也出動吧!」冷卓想了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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