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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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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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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 12:37:12
第六百六十章 天劫煉兵,聖兵出世


  轟隆隆,一聲那沉悶無比的轟鳴聲從雲層中響徹,天,似乎在剎那被關掉了燈光,明明剛才還是白日,但是轉瞬就已漆黑如墨,仿若夜晚,狂風,戛然而止,那些被吹的滿地打滾的士兵狼狽的爬起身,指著這變幻的天色,破口大罵。

  然而罵聲卻被這滾滾雷鳴之聲掩蓋,咔嚓,突然之間,一道紫色的雷龍突然劃破那密佈的烏雲,好似一把雷槍,劃破天擎,直落而下。

  砰,一聲巨響,那雷電直直的砸在冷卓閉關所用的那座小型倉庫上方,瓦片當場被炸裂成漫天飛舞的瓦礫,天頂被轟開了一個大洞,而雷電順著那窟窿直擊向那懸浮在半空的一雙戰錘之上。

  雷金霧隱錘,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祭煉,魂獸跟兵器合二為一,融為一體,而魂獸賦予了這把靈錘生命,隨著那一道驚雷落下,新的戰錘上紫光電弧閃爍,而一股生命的脈動聲從錘身上傳來。

  這突然的天變,落下的天雷可是將守衛在倉庫四周的一干猛將護衛給嚇了個夠嗆,再也不顧冷卓之前下的禁令,衝入了那倉庫之中,而才踏入倉庫,所有的人眼睛都被那懸浮在半空的一雙錘子所吸引。

  雷金霧隱錘經過這一次的提升,已變幻了模樣,錘身還是那般模樣,但是那往日錘身之上飄散的霧色,此刻卻是化作冰凌白霧,雷電在這細碎的冰凌霧色中閃動,卻好似血脈一般在錘身上遊走。

  而隨著那冰稜霧色的舒展開來,分明是一頭進化了雷金犼獸的模樣,紫血色的鱗甲,閃爍著雷光,背脊之上,一雙雷電雙翅舒展開來,上面櫛比如鱗的羽毛就好似一道道雷電。

  一聲尖嘯聲從這幻化出來的獸魂口中傳出,彷彿是在挑戰著那天劫一般,咔嚓又是一道落雷從天空中的黑色漩渦中落下,直落在這仰天長嘯的雷錘之上。

  強烈的雷擊轟然撞在那冰稜霧體之上,大半的身體當場破碎,然而那雷電落在雙錘之上,卻又被吸收了一般,化作無形,而下一刻,無數的雷光電弧化作的身體再次幻化出完整的身體。

  李元霸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雙錘,似乎一股力量在不斷的召喚著他,李元霸跨步而上,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雙錘下方,凌空一躍,雙頭探入那幻化的冰稜霧體之中,一股刺骨的冰冷,還有一道道的電弧順著雙臂纏繞上身體。

  雷電不斷的入體,卻是引動了李元霸體內的雷元就好似雷電有正負之分正負之間相互相吸一樣,雷元居然跟那雙錘內的雷魂之間發生了相吸的現象。

  雙手握住錘柄,砰的一聲,雙錘似乎活了一般,猶若心臟在跳動一般的悸動,砰,砰,砰,那錘內傳出的脈搏,慢慢的跟李元霸的心跳融合,而李元霸體內的七頭雷龍化作七道雷元湧出身體,圍繞著那雙錘繞動了起來。

  那巨大的黑色漩渦,雷聲滾滾整個南平倉頂空,天好似塌陷了下來烏雲再次壓低了高度,好似觸手可及,而從那漩渦之中,醞釀了許久的雷電終於探出了頭。

  咔嚓,一道眨眼一閃而過的雷電落下,就好似一條連著線的雨珠,又好似一道雷光槍矛,劃破空氣,直射向緊握雙錘,沉浸在那雷電力量之中的李元霸身上。

  雷電槍好似穿透了李元霸的身體,一股鮮血從李元霸的手臂上流出,滴落那冰稜霧體之中,電光沾染上那血液,快速的在冰稜上傳遞,最後折射向雙錘。

  砰,砰,砰,聖兵內的器魂獸脈動加速,終於不在抗拒的屈服,七顆雷元先後沒入雷錘之中,而隨著雷元先後的消失,那雙錘之上,透出一道耀眼奪目的紫光。

  這紫光就好似招引雷電的靶子,天空中那無數的雷電化作漫天的飛雨,好似矛林飛射而來,瞬移到旁邊的冷卓看著天空的異象,就知道自己完成了聖兵的鍛造,然而聖兵出世,還要經歷一次天劫,扛過了天劫,這把聖兵才真正的完成,而這一步也叫做天煉。

  而這一步,冷卓卻幫不上忙,只能看李元霸的造化了,不過眼看著天空雷聲滾滾,而李元霸置身雷場之中,飛快的劃動召喚陣,將雷金犼獸給召了出來,有雷金犼獸在,應該能助李元霸一臂之力。

  雷金犼獸一出現,就低吼了一聲,而後撒開四蹄,奔向那紫色的雷光之中。

  終於,萬千落雷還是落了下來,天地在這一刻為之色變,而在一旁看著冷卓等人,也有一種置身驚濤駭浪,隨時都可能被掀翻的感覺,這雷劫比起李元霸召出的雷劫,天雷擊,可強了不下百倍。

  最讓冷卓蛋疼的是,這裡好像是南平倉所在,如果這些落雷掃下,囤積在這裡的物資會不會被摧毀大半,如果真是那樣,可就悲催了,丫呸的,早知道尋個偏僻荒野之地了,但這時候哪裡還有後悔藥吃。

  萬千落雷雨劈頭蓋臉的落向那耀眼紫光,天地之間,剎時,一片雷白,讓人無法視物,連冷卓的精神力都不敢探出體外,這力量是天罰法則的力量。

  瞬間的失明,只是幾秒鐘,卻好似幾個世紀般的漫長,而一聲清脆的雷鳴之音在耳畔旁響起,光芒弱去許多,睜開眼,卻能看到,那半空之中,一雙由萬千雷雨編成的雷翼完全的展開,振翅拍打,而那萬千冰稜霧體幻化而成的雷金犼獸則仰天長鳴一聲,聲破九天雲霄。

  天空中的烏雲快速的消散而去,陽光照射而下,落在那冰稜雷翅之上,閃著紫金血光,李元霸騎坐在雷金犼獸身上,提著獲得新生的兵器,雷翅冰霧錘好似一個戰神般閃耀、奪目,酷的一塌糊塗。

  「好帥的聖兵戰錘,少主,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啊,我也要一雙這麼拉風的戰錘!」裴元慶在冷卓身邊嘟囔的道。

  天煉過去,雷錘重生,冷卓總算是鬆了口氣,而聖兵的鍛造也遠超出冷卓的預料,這還是力量固有雷錘所以少了不少步驟,否則從頭開始鍛造,怎麼也需要花費一年時間,當然這一年指的是百將空間內的時間,但就算如此,外界也需要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

  如果為百將都打造一把聖兵,也夠冷卓不吃不喝十年時光的了,這還是在原料充足,還有合適的獸魂的情況下,同時還不計算天劫失敗的可能。

  慢慢來吧,別人用幾十年時間收集材料,然後鍛造,才鍛造一把聖兵,自己只用外界一個月的時間,已經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了。

  李元霸得了新錘,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試驗一下威力,好在這傢伙還沒有昏頭,知道駕著雷金犼獸離開南平倉,但就算這樣,冷卓離開了倉庫之後,看到破損了不知多少的倉庫,心中滴血。

  「恭喜少主,成功鍛造聖兵!」南平倉筒子塔樓,一干軍師上前恭賀的道,冷卓嗯了一聲,道:「這閉關大半個月,西面,打的怎麼樣了!」

  「帝國軍大敗,如今被圍困在梓丘、衛陽、南龍一片區域,根據夏侯淵傳回的消息,被包圍的三個主力師團,兵馬潰散,傷亡過半,元氣大傷,如今只有不足三萬人依舊固守,除此外,從前線突圍而回的兩個殘敗師團,收攏不足半數,如今退守西岩府東路!」

  「唯一完好的一個師團,也出現了些內部問題,好像現在已被該師團長控制,出兵佔領了龍川諸縣,看樣子似有自立的想法,又或者是待價而沽!」

  冷卓聞言卻是大皺眉頭,道:「怎麼會敗的這麼快,那陳平可是老將了,手中又有眾多精銳兵馬,怎麼會敗的如此慘痛!」

  「邊貴一系的兩個師團以及磐石軍團的一些人突然發難,從側後猛攻,卻是打在了帝國軍的軟肋上了,這突然的反戈,誰都預料不及,加上聖教軍那邊也好似早就聯絡好一般的發力,纏住了帝國軍主力,所以才會敗的這般快!」

  「邊貴們反了?」雖然說這是早就有所預料的,但是當發生時,還是讓人感覺難以接受。

  天龍帝國,為防止前朝李唐貴族權重,又因為各處封地,將帝國肢解,所以想出了以貴族守邊疆,貴族冊封土地大多都在帝國九州外圍,這樣貴族就無法佔據膏腴之地,從而逐漸演變成帝國的毒瘤。

  但是以貴族守邊,卻是對貴族太過刻薄,地方豪門、門閥取代了貴族,享受貴族才能享受的奢華,而貴族卻成了清貴,可以說,百年前的動亂,就是貴族們不滿帝國的一次爆發,只不過那一次帝國逃過了一劫,而對於貴族的問題上,雖有所改善,但是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矛盾,卻已經深入骨髓。

  這一次的爆發,或許也將是一個前奏,帝國的貴族雖無錢,但卻有兵權,在太平盛世,自然掀不起風浪,但是在這亂世,擴大了的兵權在失去了約束後,這些貴族卻能掀起滔天巨浪。

  「嗯,而且從我們的情報上看,南林府的貴族也有一些不滿足現狀了,跟我們交好的一些貴族已經向我們傳遞了不安的信號!」

  「南杏府呢?」南林府畢竟還不是冷卓的大本營,就算亂了,還有餘地,但是南杏府也亂了,那可是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了,泣血堡聚集了多少財富,多少糧食,那可是一個大大的肥肉。

  「這個還不清楚,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一些跟我們關係不太好的貴族我們都已經派人去監視了,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會有消息傳回,而且為了小心起見,我們已經開始調集兵馬駐紮,並加強了泣血堡的防衛!」

  「嗯,只是防衛還不夠,對來往的商人也要加強防範,對方要想對付我們,不一定非要派兵馬過來,只要幾個縱火犯就足以讓我們吃大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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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門閥起兵,大諸侯時代開啟


  帝國五五七年,注定是一個混亂的年份,同樣也作為一個轉折點,挺立了五百五十餘年的天龍帝國的根基開始崩塌,九州不復統治。

  西岩府,西川郡三鹿鎮,注定也將在這帝國的末史之上書寫上一句,十月二十一日,三鹿鎮首家,西川郡望族,陸廣仁舉起反旗,率領護院、商隊護衛三百餘人先佔鎮集,後拉攏各家護衛近千之眾,奔襲巨鹿縣城,巨鹿縣城一日未守,淪陷,此舉,轟動楚州各地門閥,新的篇章從此拉開。

  西川郡位於西岩府西南,臨著九川府,境內山川縱橫,丘陵遍佈,青山綠水構成了西川郡的風景跟地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川地方不適耕作,百姓多以伐木、狩獵、採石等為生,所以西川郡地方民風彪悍。

  三鹿鎮屬於巨鹿縣,位於一處丘谷之中,三山夾一谷,綠水谷中流,整座鎮子倒是頗為繁華,因為三鹿鎮外的三座大山中擁有大批的鹿群,還有巨角鹿獸的存在,而靠著這些鹿,三鹿鎮可以說頗為富裕。

  而提起三鹿鎮,就不能不提起鎮上的首戶陸家,這三鹿鎮在百年前還是一片荒野谷地,了無人煙,不過在百年前的諸王之亂中,當時只是小富之家的陸家為了躲避戰亂藏在此谷之中,而在動亂的年月,漸漸的又有諸多難民逃入,於是這裡形成了一個村落。

  陸家當時的家主為人仗義、熱忱,對逃入的難民接濟食物,夫人又是一個草藥師,救治無數,隨著村落建立,陸家自然被推舉為村正,陸家自此扎根於此,而隨著諸王之亂的平息,天下太平,陸家也沒在離開,而是繼續留在了山谷中發展。

  百年時光一晃既逝,陸家先後經歷了四任家主,三鹿鎮也不在是當初的小村落,成為了今日的三鹿鎮,民有三千戶,百姓上萬,而整個鎮子,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是當初那一批人的後裔,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人都為陸家服務。

  就算鎮上的一些富戶,也都跟陸家有脫不開的干係,甚至是陸家的管事、掌櫃獨立出去的,可以說這三鹿鎮陸家就是土皇帝。

  而依仗著三鹿鎮周邊豐富的鹿群資源以及山中草藥、林木,陸家日益的昌盛,也養起了供奉,培養起忠誠的護院、商隊護衛,甚至的,陸家還組建起一支有三十餘人組成的巨鹿騎兵護院。

  陸家大富,巨鹿縣境內,陸家也是地方一哥,甚至拿到郡城之中,陸家也屬於望族,陸家經過四代繁衍,也是枝繁葉茂,除去主家之外,還有七支偏房,這些人裡有做官的,有當兵的,靠著這些陸家才一路走來,成為巨鹿縣大門閥。

  襄陽動亂,離著這邊遠的很,自然是相安無事,但是此番,聖教軍舉旗,可就是在身邊上,最關鍵的還是那兩個師團的邊貴私兵,紫龍風奪佔了盤龍城後,倒是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攻佔其他地方,但是隨著戰事的僵持,紫龍風突然聯合部分磐石軍背襲帝國大軍,一戰而定了勝負。

  從中之後,情況就有些失控了,帝國軍在西岩、九川、松陵府地方的兵敗,直接導致三府成了無主之物,紫龍風沒有去佔西岩,而是退回九川,強佔九川各地,同時派出兵馬回返嘉林府,亮劍之後,也是攤牌的時候了。

  而西岩府就成了聖教軍以及部分磐石軍團分割的果實了,除卻依舊圍困帝國軍的兵馬外,三府之地,舉著反旗的小隊兵馬開始四下的「攻城略地」,強佔地盤。

  聖教軍建立,就是打著均平富,除門閥,分田地的旗號,所以每佔一地,都會對當地勢力盤根錯節的門閥進行清算,一來是獲取大批的資財,二來這也是因為這些門閥不易控制,很難消化。

  聖教軍這般做,自然是為了長期統治地方而做長遠規劃,但是磐石軍團的叛軍可就沒那麼多想法了。

  磐石軍團,在之前襄陽大亂中,元氣大傷,兵馬折損頗重,雖精銳仍存,但卻是被廢掉大半武力,而這一次聖教舉旗,直接就有幾個旅團的兵馬響應,可以說給磐石軍團一記重擊。

  而這幾個旅團還多是老牌旅團,而受這些人的拖累,連帶著駐紮在其他地方的兵馬也受到朱雀軍團以及狂蟒軍團的鄙視,同時還被勒令離開駐地,城防由另外兩個軍團駐守,這明顯的不信任,以及被排擠,讓磐石軍團部分人終於在聖教使者的勸說下,舉了旗。

  放棄了效忠的帝國,這些磐石軍失去了靈魂一般,化作一頭兇猛的野獸,開始了瘋狂的撕咬,一點點的刺激都會讓這頭野獸發瘋,而想起之前受到的一些另眼、唾棄,他們開始報復,而這裡面,那些門閥首當其衝。

  比起聖教軍,磐石軍的手段更加的血腥而震懾,但凡有些資財的人家通通成為他們的目標,被佔據一城,一城血腥。

  在這種大背景下,三鹿鎮的陸家卻上演了另外一出。

  陸廣仁年歲不及三旬,三年前接替了家主之位,並展現出了驚人的能力,而此刻的三鹿鎮陸家大堂,卻是坐滿了陸家七房,兩代掌權人。

  「各位叔伯,兄弟,外面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這天塌了,帝國在周邊幾府雖還有些兵馬,但統治卻是土崩瓦解,聖教軍,對我們門閥沒好感,要抄我們的家,不光要錢還要命,那些磐石叛軍,更是瘋狂,每過一地,血流成河,四處地獄!」

  「九川府傳回的消息,那些貴族也瘋了,將矛頭對準了我們,如今也是大殺富商門閥,現在的我們就好似一頭頭的豬玀,被人任意的宰割,而現在,我們陸家已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肉!」

  「巨鹿縣那群蠢貨官員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勒索、敲詐,居然要我陸家將兩百護院派去巨鹿接受城衛營的指揮,並且拿出五萬金,萬擔糧的糧餉作為糧餉!」

  「家主,巨鹿縣可是我們西川郡西南屏障,陸路通衢,如果巨鹿失陷,我們三鹿鎮對外的門就被關死了,甚至會成為籠中鳥,桶中魚,雖說那些官員有些過分了,但是巨鹿不能不守啊!」

  「不過那些傢伙也太過分了,五萬金,萬擔糧,難道他們想要讓我陸家一家為他們埋單!難道這巨鹿就沒有他們的份麼,全都要我陸家承擔。」

  一時間,大堂內吵吵嚷嚷,幾萬金,萬擔糧,陸家拿的出來,因為鎮上不產糧食,所以每年都會囤積大批的糧食,這也是從百年前傳下來的規矩,而陸家也不差這點錢,所以一直都在做,但問題是就算拿出了這些,巨鹿縣也不一定守得住!

  陸廣仁默默的聽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將拿起的茶杯放下,這一聲雖不大,但是在廳堂內的眾人卻紛紛安靜了下來。

  「廣仁,你如今是陸家家主,這些年,你的本事我這當大伯的也是信得過,究竟怎麼辦,你下個章程,在這個時候,陸家是一股繩,你說什麼,大家都聽你的!」

  「大伯客氣了,廣仁畢竟還年輕,很多事還要諸位叔伯在一旁提點!」陸廣仁客套的說了一句,卻是繼續道:「但是大伯這話卻是不假,這個時候,我們陸家卻必須要擰成一股繩!」

  「幾萬金,萬擔糧,兩百護院,我們陸家給的起,拿得出,但是該給的給了,該拿的拿了,這巨鹿能不能守得住,這才是關鍵,縣城那些官員什麼德性大家都該知道,那城守營尉,就一花花太歲,除了花樓就沒操練過一日兵丁,讓他指揮,我怕敵軍來了,他第一個就跑了!」

  「廣仁說的不錯,縣城那些武將什麼操行誰心裡沒數,將家中的護院交過去,這巨鹿還守不住,還守不住!但是還有其他的辦法麼,要不,看看能不能奪取個位置,讓我們自己領兵?」

  「二叔,據我們所知,馬上殺過來的可是小兩千的磐石軍,其中有一營可是老兵,在襄陽戰場上殺下來的,想要守巨鹿,非集合巨鹿全部力量或許還有些希望,只靠我們那兩百護院,怕頂多就是見勢不妙,能逃跑回來,但是我們的家就在三鹿鎮,除非我們放棄這裡,逃入老山中,否則斷沒有後路的!」

  「廣仁,看的出來,你心裡已有了個打算是不是,說出來,大家聽聽,這時候了,還藏著掖著,陸家可就大禍臨頭了!」

  「各位叔伯,兄弟,廣仁確實有一個想法,但是這法子,卻有些……」

  「廣仁,你就說吧,這個時候了,只要能保住陸家,一切都不用顧忌!」

  「那我就說了,想守我陸家基業,就必守巨鹿,守巨鹿就要集中全部的力量,才有一搏的機會,而想要做的這一點,就必須將命脈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任由一群草包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陸廣仁說著,掃了一眼堂內,諸人都認真的望著他,陸廣仁這才一字一句的道:「這天已經塌了,所以只能靠我們自救,廣仁欲組陸家自救軍,聚集三鹿鎮青壯,佔巨鹿,整合巨鹿縣的可用力量,以抗擊叛軍!」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驚色,但是家中一些上一輩的掌權者卻是目露精光,在這亂世,兵權才是一切,陸家有錢有糧,再有兵,就算當一路諸侯又有何不可,至於這帝國……

  天都塌了,誰還會在乎什麼帝國!

  「幹了!廣仁,你下命令吧,我們這些陸家人全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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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3 17:30:57
第六百六十二章 風起雲湧,瘋狂搶佔地盤


  三鹿鎮,萬餘人,刨除老弱婦孺,青壯超過三千之數,當然陸家不可能將所有的青壯都拉上,畢竟種田的壯勞力跟狩獵的壯勞力還是有些差別的。

  三鹿鎮一大產業就是養鹿、馴鹿,楚州沒有什麼產馬的地方,而出產的楚馬也是劣馬,矮小不說,耐力也差,所以馬匹大多都是從蜀中引進的滇馬,或者是從青鞏拉來的大宛馬。

  不過這些馬價格都很高,而巨鹿之地的畜力多以鹿為主,這些鹿大多都混有魔獸的血脈,雄鹿大多高大,體健善跑,幾乎上可以頂替馬的作用,而騎鹿在巨鹿一地很普遍,而作為騎鹿最大的來源,陸家最不缺的就是騎鹿。

  三十餘供奉更是人人一頭拒角鹿獸為坐騎,而馴鹿狩獵的獵人更是多達三四百之多,搖身一變,這些人就是合格的鹿騎兵,背上背著鹿角獵弓,直接就形成了一個營的騎兵。

  除此外,就是在山中開石的石工,以及伐木的力工,這些人雖沒有狩獵的技巧,但是成天輪著大錘、巨斧,臂力都遠超常人,可以說是最好的兵源,而陸廣仁很顯然是早有預謀,這些人才拉來,便一人發下一把大斧,或者大錘。

  而大部分的鹿騎還有一身的鹿皮甲在身,就這麼沒半日。陸家就拉攏出一千二百精壯的漢子,而陸廣仁更是不知從哪裡弄了一身的泣血戰甲,套在身上,鎮外一處土坡平地,陸廣仁身著戰甲,騎著一頭拒角鹿獸上了土坡,俯瞰著下方聚集起來的一千餘人,也是心生蕩漾,熱血上湧。

  望著下方的青壯漢子,陸廣仁凝聲聚氣,大聲的道:「諸位父老鄉親,我是陸廣仁,百年之前,我陸家老祖為逃戰亂,躲入三鹿鎮這片谷地,從此以此為根,而諸位的祖輩也差不多如此!」

  「轉眼之間,百年過去了,戰亂再起,就在外面,叛軍四處的攻城略地,每過一城,百姓具屠,血流成河,連孩子都逃不過那兵亂之災,帝國大軍敗了,被無恥的叛亂貴族從背後擊敗了,現在在這片土地上,不會在有人來保護我們!」

  「一股凶暴的叛軍已經朝著我們巨鹿縣而來,一旦巨鹿縣城被攻破,我三鹿鎮雖據守周邊大山,但出路被堵,沒有外界的糧食,沒有外界輸入的布帛,各種生活物品,三鹿鎮會成為一個死地!」

  「而一旦這裡被攻破,各位都將再次淪為流民,妻女不保,家園難存,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你們想要過這種日子麼?」

  「不願意!」下面的青壯聽不懂許多大道理,但是陸廣仁說的很直白,尤其是最後一句,男人就該保護家,保護妻兒老小。

  「是的,我們都不願意,所以誰敢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就用手中的武器讓他們碰的頭破血流,跟著我,去巨鹿,在那裡,我們聯合所有不願流離失所的人,一起抗擊入侵者!」

  陸廣仁提著戰鹿,衝下了山坡,身後是陸家的一千供奉,而後是陸家的護院衛隊,數百馴鹿獵人,最後才是騎著鹿的錘兵跟斧頭兵。

  一千餘騎,這規模也就是陸家能拿得出來,也只有在這裡,才會有如此多的人騎上鹿就能奔走,沿著那綠水河岸,走過山麓腳下,衝出了那大山包圍,進入一片狹長的平原地帶,這裡也就是巨鹿原,巨鹿縣所在。

  巨鹿縣多山,多丘陵,山川呈現西北、東南走勢,出入巨鹿的路主要有三條,兩條沿著山川走勢的山口,一處丘陵盤道,卻是一個好似水囊袋一樣的地方。

  而巨鹿縣城就建在巨鹿原中部,一條官道穿城而過,並且還有一條走丘陵盤道的土路,從三鹿鎮到達巨鹿縣城不過百餘里的路程,正午出發,卻是趕在夕陽落下群山時來到了巨鹿縣外。

  這一千多騎鹿衝到城外,可是讓城上的守衛士兵嚇了個夠嗆,鑼聲更是敲得震天響,讓城中一陣的大亂,城衛營營尉聽到鑼聲時,更是還在花樓中宿醉微醒,聽到這鑼聲嚇的差點沒鑽到床底下去。

  看到這城上亂哄哄的模樣,陸廣仁充滿了不屑之色,大聲的喊道:「城上的士兵聽著,本人乃是三鹿鎮陸廣仁是也,讓你們營尉出來,我們是來馳援巨鹿縣城的,速速打開城門!」

  三鹿城不算大城,按說在楚州這種縣城十座有八座是沒有城牆的,但是巨鹿縣內盛產石料,自然也就築了城,真要攻的話,可還真有點難度。

  聽到下方的叫喊,又有人通傳了隊正指揮,陸廣仁在這巨鹿縣也是頗有名望的,小兵可能不認識,但是那些指揮低級軍官卻都是見過的,畢竟每年還拿著不少陸家的孝敬,連大主顧都不認識那還怎麼混。

  有人上前一辨認,自然一下就認出來了。

  「陸家主,您這陣仗可真不小,嚇死我等了,還以為是那群叛軍來了!」

  「呵呵,聞聽縣令的號令,廣仁哪能袖手旁觀,特帶來家中護院,又將家中礦場的石工力士都尋了來,為免耽擱,所以騎著鹿騎趕來!」

  「陸家主果然深明大義,且先稍等,我這就叫人打開城門!」

  「進城之後,給我先控制住城門,而後隨我殺到縣衙,擒了那些文武!」

  巨鹿城的城門吱嘎吱嘎的打開,陸廣仁一揮手,千餘鹿騎蜂擁而入,而這場面讓下城迎接的那隊正卻是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個場面,尤其是看到那鹿群中,分出一部分人,翻身下了鹿,居然拿起錘子、巨斧朝著他奔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接收城防,放下武器,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雖說城守營不是正規軍,各級軍官也沒有嚴格的界限,但是這隊正也是一個通靈師,不過卻是那種天賦有限的,看著這一群力士居然上前,頓時大怒:「你們想造反不成!來人,給我抓起來!」一邊喊著,一邊抽出腰刀撲了上去。

  通靈者,以地靈為分割線,跨過了地靈門檻,才可謂是前途無量,而只有精通搏殺的戰士才可能擊殺,而地靈之下,以通靈師的靈氣量,也就是比尋常人強些,反應更加靈敏,而且攻擊時可摻入靈力,威力更大。

  但是這個隊正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且刀怎麼可能跟巨錘這種重兵器抗衡,一個照面,這個有些混了頭,還以為是以前可以依仗身份肆無忌憚的隊正,當場就被巨錘給砸中了身體,當場飛了出去。

  這些常年在山中砸石的力士,雙臂的力氣可不是吹出來的,而且常年不斷的重複一個動作,讓他們掄起錘子來,可謂是又快又刁,他們雖沒砸過人,但是人還能有石頭堅硬。

  重兵器群戰時就是一把力氣,尤其是數十把巨錘、巨斧掄起來,那些明顯矮了一頭的城衛營頓時就砸的鬼哭狼嚎,瞬間崩潰了。

  奪佔巨鹿城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的多,幾乎各處都少有抵抗,輕而易舉的,巨鹿城就易了手,而城中一干文官武官盡數被陸廣仁丟人了大牢內,並放出牢中的一些百姓,同時宴請巨鹿城中的幾家大商門閥。

  陸廣仁將事情鋪開了說,這些正有些惶惶的門閥商人聽了之後,當場就附和陸廣仁的想法,這亂世之中,靠誰也不如靠自己,紛紛出人出錢出物,算是入了伙。

  門閥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就是不差錢,而且在地方上實力盤根錯節,往往一城之中,五六成的人都會直接間接的跟這些門閥扯上關係,靠其吃飯,而各家也都有些保家的護院、供奉,每一家都不多,但是聚攏起來,這股力量可不小。

  尤其是幾大門閥一併發佈募集令,大把的金銀直接砸出去,又是為了保護家園,響應者可謂是眾多,一時間,巨鹿城聚起超過四千的兵馬。

  而從巨鹿城兵庫,以及各家大筆的砸錢,鐵匠鋪、木匠鋪、皮貨鋪全都日夜不停的開工,全力的生產兵甲,一支門閥兵馬在巨鹿登上了舞台,這也是興起一時,攪動頗廣的巨鹿軍。

  巨鹿舉起自救大旗,雖沒有公然造反,卻是自立一方,而四周聞聽巨鹿縣城之事者,爭先有門閥效仿,一時間,西岩、九川地方陸續出現了一支支的兵馬,各自佔據一城,一鎮,形成了諸小軍閥。

  而就在楚州大地風起雲湧之時,冷卓也沒有閒著,像駐紮在各處的武將,雖有兵馬,冷卓卻難調動,但是在南平倉,冷卓卻還有一支力量可以動用,那就是後勤輜重師團。

  這令師團本身是以營為單位存在的,自從冷卓控制了楚州大部分的糧食買賣,便利用這一點,大肆的組建輜重營,看似這些輜重營都是輔助的,而且分散各地,好像沒有什麼緊要,但是只有冷卓那些軍師才知道,這輜重營說是輜重,但實際上全都是按照正規軍興建的,而且輜重營麼,機動能力可是很強的。

  每一個輜重營都有四十輛四輪馬車,擁有馬匹一百五十,騾馬百匹,士兵全都是按照五百人滿編招募,配備鐵葉皮甲、戰刀、弓弩若干,最關鍵的是每一個輜重營,還有十架床弩,三十架飛弩,這些都安置在馬車之上。

  可以說這輜重營就是一支平時能運送糧食,戰時卻能快速移動的機動力量,而且訓練絲毫不比正規軍差,唯一差的就是沒有上過戰場。

  但是用來佔地盤卻是足夠了,隨著冷卓一聲令下,幾位軍師連夜制定了調動計劃,對分佈在各處的輜重營發佈命令,一場快速的搶佔地盤的行動在湘水兩岸,在南林,在大宛,在朱雀大府,在上林府各處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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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西水鎮,錯誤的抉擇


  冷家需要湘水水道,只有保證這一條水道的暢通,才能保證金河航線的扛桿地位,否則一方失衡,對冷家的打擊可是十足的。

  湘水東側倒還好說,依舊屬於帝國能統治的地方,但是湘水以西,卻是徹底的亂了,貴族造反了,地方門閥也為了自保,連結起來,割據地方,組建地方衛軍保衛家園,但只要傻子都知道,潘多拉寶盒一打開,就再也無法恢復原樣。

  西岩府東部,作為湘水中上游的支流之一,西水河一如往日的靜靜流淌,安靜的看著這四周的風景。

  嘩啦,一大潑的水花被撞飛而起,一個人滾落安靜的西水河中,而在這人的身後,好似下餃子一般的,接二連三的有人滾入這河水中,頓時讓這安靜的河流變得熱鬧起來。

  河面上,暗紅色的鮮血順著流水化作淡紅色的紗巾在水中飄擺,那殘破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血色的光澤,朱雀血滴甲,這是紅土城第一批打造的鎧甲樣式,曾裝備朱雀軍中上萬套,而顯然的,這一些人都是朱雀軍中的士兵。

  筋疲力盡的士兵們一頭扎入了水中,半晌這才整忍不住呼吸的揚起身,而後相互攙扶著爬上西水河對岸,濕漉漉的鎧甲更加的沉重,卻沒有人脫去甲冑獲得輕鬆,日頭下,烈日曬在身上,卻是秋老虎在散發著餘威,將鎧甲上的水快速的蒸發。

  「大人,咱們跑到哪了?」一個士兵仰躺著,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張著嘴巴朝著一旁一個將官問道。

  「不知道,不過這一路一直是朝著西面跑,應該是快要到達湘水邊上了吧,這條河我想就該是匯入湘水的河流,等休息一會,弄點吃的,在伐木弄個筏子,順流而下,說不定就能回去了!」

  「咕嚕,咕嚕!」腹中突然傳來的叫聲跟擂鼓聲一樣響徹,已經快三天沒有吃過一粒米,只是在路上沿途吃些生肉,野菜充飢的一群人,體力早就已經透支的厲害,但是他們卻不敢停下因為四周就好像有一張大網在套過來,只要停下,他們就再也無法掙脫的出去。

  柳如風強鼓起力氣,站起身,對著幾個體力還不錯的士兵道:「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尋些吃的,活人總不能被餓死!」

  西水鎮,並沒有如西岩府西面的那些門閥一樣聚眾而反,風聲雖然有傳遞過來,但是西水鎮的情況卻還有些特殊,而作為西水鎮上最大的地主,田文豪最近也是長吁短嘆。

  為了貪圖便宜,卻不想上了賊船,而現在弄的他可是左右為難,聖教打的旗號他已聽聞,也得到了證實,聖教雖是答應他可保他家中老小太平,也不用擔心家業被查封,但是自家最大的依仗田地卻是要被聖教沒收。

  這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但是如果不給,他的命很可能沒的更快,而且這西子鎮距離湘水近的很,自己投了聖教,如果帝國軍打回來呢,他這地方可是首當其衝!

  這事鬧的他都快瘋了,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許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必須盡早的決斷了,否則左右猶豫,左右討不到好處。

  就在這個時候,田文豪的兒子田明學卻是快步的走進了客廳之中,對著上首有些焦躁的父親,道:「父親,下人剛剛回報,說是有一些朱雀軍團的潰兵進了鎮子,搶了不少的吃食離去,人已經跟了上去,估計一會就能有消息傳回來!」

  「什麼!」田文豪頓時拍案而起,大步在廳內轉起圈來,本來猶豫不定的心神卻是慢慢的歸攏,心中已有了一個決斷,田文豪停下步子,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明學,為父已有了決斷,告訴那上門的使者,田家允了他們的條件,你去將護院,還有本家的佃農青壯都召集起來,給我去將那些敗兵給我抓了,西水鎮從今日起,就是聖教治下了!」

  「是,父親!」

  田文豪不得不做出抉擇,他只是一個小門閥,比不上那些豪商大閥,家中雖有護院但卻都是比較壯實的青壯選拔,家中就有兩個供奉,而附近大多也都跟他差不多,聯合起來力量也有限。

  聯合自衛的路是走不通,唯一的選擇就是聖教以及帝國兩面,但是有前面的鋪墊,他身上已劃上了聖教的符號,他猶豫的,只是為那百頃良田,而聽到敗軍已到達這裡,顯然聖教軍的腳步也不遠了,再也沒有時間讓他去猶豫。

  柳如風帶著一些熱包子,一些醬肉回了河邊,一行人看到吃食,頓時撲了上去,狼吞虎嚥起來,不過幾個人拿的吃食遠遠不能填滿這百十人的肚子,但是卻足以讓一行人多些力氣,不用擔心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

  「休息一下,大家跟我們一起去鎮上,再將肚子填飽,我已經問了,這西水鎮距離湘水不過三十里的路程,咱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柳如風話音還沒落,就見旁邊的道路上,出現一大群青壯,為首的自然是田家的兩個供奉,還有數十個護院,而後方則是數百青壯勞力。

  為首的田明學看到柳如風一干人,冷笑一聲,道:「上,全都給我抓了!」

  就在同一時刻,湘水的另一側河岸,卻有三十餘條船靠在碼頭之上,冷卓率領著一大票三國戰將兵甲登上了船,冷卓這一行差不多有八百餘人,人數雖然不多,卻全都是獸騎兵。

  本身這些人就已經有魔獸坐騎,而通靈儀式似乎也變得簡單,全都完成了通靈儀式,有聚靈丹輔助,體內的通靈卵孵化的速度很快,而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乾脆的直接照著坐騎對通靈獸開始了塑魂,而依照這樣的速度,只要聚靈丹充足,三個月內就能打造出一批地靈初階的士兵出來。

  當然速成也不是沒有缺憾,那就是對靈力的運用可謂是糟糕透頂,依舊如同通靈學徒的水平,想要掌控這力量卻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但就算這樣,也足夠羨煞無數人了。

  打造出一把聖兵,冷卓沒有再接再厲,因為打造聖兵太耗費心神,他需要回復一下,而且眼下這亂局,他不想在閉關中度過。

  後勤部能調用的輜重營全部都動用了,但是佔領並非只是插一個小旗子,這片地就算自己的了,所以數十個輜重營只能各自守住一塊,控制住湘水兩岸要點,而平素兵馬看似不少,但一撒出去才知道,這些人砸出去,連個水花都沒冒出來。

  湘水東面還好,但是亂成一團的西岸,一個營的兵馬只能守一座城,或者一個鎮,而太分散,固然能佔據更多的地方,但卻容易被各個擊破,反而控制不牢,人手不足,冷卓只能填上去,一來是添補空檔,二來也是作為一個機動力量,四處的補漏。

  「少主,都已經上船了!」

  「那就出發吧!」冷卓點了點頭,三十幾艘大船運載八百等人,很是寬敞,不過這船上除了人外,還有些車馬、器械。

  湘水水道很寬,上游河段亦有兩三里的寬度,水流還算平穩,船隊順著水流,斜向穿行,卻是直奔下游十餘里外的河岸渡口靠去。

  「這西水渡口上游,不出三十里就有一座大鎮,西子鎮,整個鎮子以耕作水稻為主,當地最大的地主門閥姓田,暫時的這裡還是帝國能夠控制的地帶,不過從夏侯淵的空騎帶回的消息,聖教軍以及磐石亂軍已經撲向了這邊,前鋒距離這裡不出一兩日的路程!」

  「聖教軍的行動速度可還真沒的說,這才多長時間,一整個西岩府大部分都已經淪陷了!還沒搞清楚聖教軍具體的兵力麼?」冷卓站在西水渡口上,看著車馬一輛輛的從船上卸下,扭頭對著孔明臣道。

  「沒有,這聖教軍之前潛伏的太久,也太深了,雖然不斷的暴露出實力,但是很難搞清楚目前聖教軍具體的數量,因為每時每刻的,都會有人加入其中,而且聖教軍目前的軍制十分的模糊,旗號很亂,我們也沒法通過正常手段來判斷,不過聖教軍中的幾支精銳兵馬卻打探的清楚!這一支兵馬數量應該在兩萬到三萬之間,上一次跟常將軍硬碰的就是這五行軍的一部!」

  冷卓點了點頭,聖教潛伏數百年,在楚州地方上埋藏了多深,誰都猜測不到,但是那妖女秦瑤能將黃家嫡子黃世仁給迷的神魂顛倒的,並在黃家呆了快一年,這一段時間裡,黃家不知為這聖教做了多少好事,或許朱雀大城內,都已經被滲透了!

  「走吧,那聖教軍如果識趣不來招惹我也就罷了,如果非要觸及我的底線,那就好好的打一場!」

  打,似乎不可避免,因為雙方利益木就是衝突的,冷卓這近千人乘坐在車馬上,沿著官道朝著西水鎮而去,而在西水鎮不遠的西水河河畔,柳如風也被人打倒在地,身上被套上了七八層漁網,一隊驕兵悍將被一樣護院農夫給撂倒,捆綁的結實,帶上鎮子。

  田文豪打算用這些帝國潰兵來表忠心,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在西水鎮東面,一支帝國兵馬卻正朝著西子鎮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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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點背不能賴社會


  柳如風感覺最近一段時間,自只肯定是在走背字,自己統領的營駐防大營,卻不想被該死的貴族率領的私軍突然從車後插入,數萬大軍如洪水一般的撲上來,整個大營頓時被連根拔。

  他拼死的帶著一干部下殺出重圍,一個滿營的兵馬,最後一數連兩百人都不到,當然能在那混亂的戰場中廝殺出一條血路,還有小一半的兵馬帶出來,他這個副旅團長也算是不凡了,平素的勤加訓練總算沒荒廢,但是一下子失去近三百弟兄,依舊讓他痛不欲生。

  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疼痛,雖殺出了重圍,但是四周卻到處都是敵軍,他想帶著僅剩下的兵馬匯合大隊,但是得到的消息卻不容樂觀,主力師團被團團包圍,就算能殺進去,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柳如風最後選擇了後撤,打算匯聚了其他兵馬再作計較,但是這一路上卻也是不太平,叛軍也就罷了,連地方都將他們視為魔鬼一般,拒不讓他們靠近,好一點的地方還給些食物,柳如風對此也能理解,自古潰兵如匪盜,而他也不是喪心病狂,得到食物就繞過去。

  這一路上,先後又跟叛軍散兵游勇相遇多次,人數又幾次削減,但總算都熬過去了,沒想到這時候,在一個城池前,卻連城門都沒進去,而城上的人更是對著他們放箭,跟無數叛軍廝殺都還活著的兄弟,在那城門前死了三十餘個。

  柳如風忍了,記住了那座城,早晚這仇他要報回來,但同時他也知道,帝國在這裡的統治徹底的完蛋了,地方割據,自防自衛,形成了聯盟,雖沒反,卻也在某種意義上反了。

  他強自冷靜的帶著還剩下的兄弟繼續往東,他知道靠他們這百餘人的殘兵敗將什麼都做不了,這一路上,吃盡了辛酸,流乾了血液,眼看著就要回到對面,卻不想在這湘水邊上,被抓了。

  柳如風恨啊,為什麼點不多忍耐一下,直接砍伐筏子,只有半天,他們就能回去,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但是一切都晚了,等待他們的命運暗淡無光,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柳如風眼角流出血淚。

  「都關進破土牢裡去,等聖教軍來了,交給他們處理!」田明學對著一干護院說道。

  西子鎮一角,一處高高揚起的桿子下,幾個人圍著這桿子,將一塊白色的布展開,這布上正中的位置,有一個五色紫荊花,分別代表五行,白色的則代表光明、聖潔,是為聖教。

  「快點,將旗子趕緊掛起來,都給我綁結實了,最近風大,如果刮掉了,小心你們的腦袋!」一個穿著華麗的掌櫃對著幾個夥計大聲的斥責著。

  為了迎接聖教大軍,家家戶戶懸掛聖教旗,這樣可以保平安,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傳出來的,但是這時候掛了總比不掛強,畢竟帝國大軍都敗的一塌糊塗,眼瞅著聖教大軍就來了,這天變了,但他們總還要活著不是。

  「少主,情況有點不對勁啊,西子鎮上,好像懸掛著一些白色的旗,上面還繡著五個花瓣的圖案,怎麼跟軍師說的聖教軍的旗幟有點一樣呢!」

  「什麼!停車!」冷卓聞言,頓時叫停了馬車,下了車廂,放眼望去,那哪裡是有點,分明就是:「呵,看來咱們還是來遲了一步,沒想到對方的腿腳這般迅速!」

  「侯爺,這情報是今個晌午前傳回來的,聖教軍就算馬不停蹄的奔跑,也趕不到我們前面,何況沿途還有不少村鎮,怎麼也要耽擱一兩日時間,我們這一路人並不起眼,對方不可能提前探知,我想,會不會是鎮上的人自作主張,先打上旗號,以保全安全!」

  冷卓聞言,卻是笑了,道:「呵,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傢伙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徐晃,帶著你的刀鋒營去給我打前站,進入鎮內,先給我控制住各處!」冷卓道。

  「是,少主!」徐晃接令,麾下一百五十餘騎刀鋒營的士兵,齊齊的召喚起坐騎,須臾,一頭頭的刀鋒獸從召喚陣內躍出,翻身而上,刀鋒營頓時化作一陣風衝向了西子鎮。

  「拉上去,給我掛的高高的,還有讓人在弄兩面,掛在大門口!」那掌櫃的依舊有不放心,吩咐著夥計去店舖門口在掛上兩面,多總比少好,顯得自己信教不是!

  旗子一點點的升起,然而還沒升到頂,突然一陣惡風吹來,一頭身上閃爍著冰冷寒光的魔獸落在了房頂之上,沒等院中的幾個人反應過來,那刀鋒獸便一頭衝下,身體劃過一道道的寒芒,從一干人頭頂上劃過,躍在地面上,後蹄一躍,再次躍上房頂,在房上飛奔而走。

  噹啷,斷裂成幾節的桿子掉落地面,掌櫃的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躍過去的佈滿刀鋒的魔獸,上下摸了摸身子,還好沒留下什麼窟窿,又看向那聖教旗,卻已被撕成碎片,這是怎麼個情況。

  一頭頭的刀鋒獸在屋簷房頂之上飛躍,那些懸掛而起的聖教旗紛紛被撕成碎片,而街面上的行人瞬間石化,不敢置信的看著就在自己身邊掠過的刀鋒獸,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來。

  鎮衙門,是一處三進的大院,遠遠比不上田家的大宅一半,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在偏院處,就有一處地下土牢,這土牢就是從地下挖個坑,裡面佈置有十幾個牢房,暗無天日那種,可以說陰冷無比。

  而獄卒自然不會呆在這土牢裡,而是在上面蓋有一座瓦房,本來這土牢小院地方就不大,突然來了一百多個囚徒,卻是有點擁擠,但是擠擠還是勉強能擠得下。

  「快點,別磨蹭!」兩個獄卒推搡著柳如風,柳如風卻是長呼著氣,抬頭看向天空,本是打算在最後看這一眼蔚藍的天,或許下一次看,就是在死之前了,但是他這一抬頭卻是看到院外,一隻魔獸正從半空躍下。

  一頭刀鋒獸落在了那院牆之上,而坐騎上的士兵看到下方的人群,開口道:「鮮血血滴甲,莫非是朱雀軍團的士兵?」

  柳如風看著這魔獸騎兵,本來灰暗的心又亮起一道希望的光,大聲的叫喊道:「我是朱雀軍團第一師團四旅的副旅團長柳如風,這些都是我的手下!」

  「哦!那這些就應該叛軍嘍!」

  田明學聽到叛軍兩字,就是心下一驚,莫非對方是帝國軍的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你是帝國軍的?」

  「嗯,不是!」那士兵搖晃了一下頭,道。

  田明學頓時大鬆了口氣,不過他這心還沒放回肚子裡,上面那士兵卻是又開口了:「不過我家主人是平安侯,帝國討逆軍後勤轉運使,所以我也算站在帝國一邊的,而且我家主人很快就會進了鎮子,所以對於叛軍,主人吩咐,反抗者殺無赦!」

  田明學聞言,頓時一愕,但是片刻之後,便抬起胳膊大聲的道:「上,他就一個人,殺了他!」不過田明學話音還沒落,那堵牆卻是瞬間閃過幾道寒光,被那麼一堆,轟然倒塌,而從牆後方,又有兩個刀鋒獸騎出現。

  「呵,抱歉,我不是一個人,反抗者,殺!」

  西子鎮上下的百姓就好像是在做過山車一樣,那叫一個刺激,剛剛還說聖教軍要來了,大家要想活命保住家園就要懸掛聖教旗,結果這才兩刻鐘沒到,聖教軍沒來,先把帝國軍給吸引來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田家大宅,田文豪聽到管家帶回的消息,頓時猶若晴天霹靂一般,這他娘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的在自己下了決心,帝國軍來了,而且來的還是精銳魔獸騎兵,自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田文豪幾乎呆若木雞的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老天爺是在跟他開玩笑麼,田文豪呆愣著,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直到一干人邁步走入正廳,呆滯的田文豪這才望向來人。

  冷卓邁步走入客廳,掃了一眼佈置,不算奢華,卻是不失富貴,而看著對方那木然的樣子,冷卓卻是淺笑一聲,自顧自的坐了,笑瞇瞇的道:「有客來了,田財主就不讓人上茶麼,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田文豪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招呼人奉茶,手忙腳亂半晌,總算是將這茶送了上來:「這位大人,還未請教?」

  「呵,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這幕僚你總該有些印象才對!」冷卓指了指身旁的孔明臣,道。

  田文豪完全的是失了方寸,雖看到了來人,但一顆心神卻都在冷卓的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對方這麼一說,田文豪這才挪了下目光,雖說已過去半年多,但是田文豪卻還有印象:「您是孔大人!」

  「田財主倒還記得我,不過田財主今個可又是做了一個不太明智的決走啊!」孔明臣這個又字一出,田文豪當場就嚇得跪倒在地,身上瑟瑟發抖的道:「孔大人,田某也是一時的糊塗,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田某願意以萬貫家財換取一家老小的性命……」

  「呵,今個做主的可是我家侯爺,你求我何用!」

  「侯爺!」田文豪聞言,再次看向冷卓,頓時回過神來,這就是那個在楚州傳的沸沸揚揚的平安小侯爺,田文豪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呢。

  「小侯爺德高望重,田某就是一個土財主,您就將田某當今屁放了吧,這裡的一切全都當田某的孝敬!」

  冷卓看著這田文豪,卻是放下茶杯,道:「田財主,你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本侯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要看你願意不願意彌補這個錯誤,將功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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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攔路打劫,八百圍一萬


  西子鎮不算是個大地方,但卻挨著湘水上的一處大渡口,所以這裡的位置也相對變得重要了一些,隨著帝國大軍在西岩府的兵敗,主力被圍困,聖教軍除卻繼續留下部分兵馬包圍之外,出動了大批的聖教軍四散出擊。

  強佔西岩府各處郡縣、城鎮,剛剛收穫了秋糧的西岩府可以說是一個最豐美的蛋糕,而佔據這些地方,可以獲取大批的糧食,而打壓門閥,又能獲取大批的財富,而這兩者是一支軍隊最基礎的部分。

  聖教軍雖靠信仰宗教而凝聚起來,但是真正讓聖教軍如滾雪團一般壯大的卻並非信仰,而是聖教頒布的聖教十條,而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加入聖教軍後,可優先分配一塊土地,而立功之後,可按照軍功大小分配更多的土地。

  天龍帝國五百年,貴族雖變得清貴,不在圈地而肥,但門閥的誕生卻填補了這片空白,而這些門閥對地方的壓搾更甚,往往一鎮、一縣,甚至一城的土地大部分都被大小門閥瓜分一空,大部分城鎮內的百姓幾乎都是靠著門閥而活,這些門閥跟貴族差的只是一個名義,但危害卻遠勝於膨脹的貴族。

  因為一個是暗裡的,一個是明面上的,貴族總還有點制約,但門閥卻完全沒有限制,而這和壓迫,幾乎讓地方上出現了一個個隱土皇,而地方百姓一邊承受著壓搾,一邊還要承受各種稅收,可謂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地方腐敗成風,更是加劇了這一點。

  聖教軍走的平民路線,而且深深的懂得發動平民戰爭的優勢,以宗教為骨架的聖教軍就這樣,鼓動宣傳,而在松陵府地方的幾處地方實行了分田之後,加入聖教軍的人數不斷的激增。

  聖教軍在這種大擴張下,兵制變得十分混亂,但也並非無跡可尋,聖教軍中以旗劃分,最高位總旗,下面分成五行旗,既金、木、水、火、土五旗,五旗下又設隊旗、小旗。

  掛上五行旗的規模相當於帝國的一個營,而一個總旗下面差不多有兩千五百人到三千人,不過由於聖教軍在佔領地四處的徵募兵源,幾乎聖教走到哪裡,就會宣傳到哪裡,而一處地方踴躍加入,而聖教教徒則會帶領募集的兵馬,打上旗號開始聽從上頭的粗略指揮,朝著各處湧去。

  也許開始時,是一個隊旗,但很可能走過兩三個村鎮後,這隊旗的人數膨脹個兩三倍,總之,打著旗號,但是兵馬數量卻完全沒有一個能統計的方法,這也是為什麼夏侯淵、文醜兩人遲遲無法送回聖教軍軍力的原因。

  西水縣城,如今可謂是熱鬧非凡,各種聖教旗彷彿一個大雜燴,就拿那街面上豎起的七八個旗子為例,上面就分別寫著,聖金旗下轄屋村左隊,又有,聖水旗下轄黨縣五行木旗,種種旗號林立,掛著聖前號是聖教最精銳的五行旗兵,而聖教內的教徒也都是按照五行劃分,於是最掛聖號,算是有一個大體區別,而後,就是地方叫法,最後又摻合之前的五行兵制劃分。

  而如今的西水縣陸陸續續的開進了十數路兵馬,其中總旗兩支,五行旗六支,另有隊旗七支,雖說有大小之分,但卻又相互自立,沒有統屬,可以說這聖教軍亂的跟鍋粥,但亂之中,各路兵馬的頭卻全都是聖教教徒,所以雖亂,但卻沒有失去控制。

  兵馬陸續開進西水縣,各路兵馬自然是要進行休息一下的,同時也在城中各處開辦募兵點,有人才有編制,日後聖教初立,才能獲得對應的賞賜,哪裡會不賣命,不管總旗還是五行旗,又或是隊旗,在這縣城內,四處的吆喝、拉人,比起年會還要熱鬧上幾分。

  至於抄沒的門閥家財,自然是先到者人人有份,後來者只能喝湯,田文豪帶著兩個冷卓親衛打扮而成的士兵騎著一匹馬飛奔而入西水縣,又聖教密語,自然很快就聯繫上了聖教教徒。

  也沒添油加醋,只是說發現湘水那邊發現帝國軍過了湘水,佔了渡口,看樣子是朱雀大府派來的增援兵馬,數量不多,只有兩三個營的樣子,這個數目自然是經過冷卓他們商量好的,多了這些聖教軍怕是不敢來,少了,又無法引出大隊,一千五六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這些一個個當上了總旗、五行旗主的教徒們對於聖教的事業是忠心耿耿,而且也都是有些見識才幹的,帝國軍派出兵馬渡過湘水立刻引起了一干人的注意,本來還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日,才派出人掃蕩周邊各村鎮,沒想到帝國軍跑來搗亂。

  一干教徒聚集起來,商量了起來,三個營的帝國軍,還穿著火紅朱雀甲那應是朱雀軍團的兵馬,雖說在西面,那支楚州最強的朱雀軍團被圍的水洩不通,快成一隻死鳥了,但是朱雀軍團的戰鬥力卻是不容置疑的,在這一路上,偶有碰到那些潰散的帝國兵馬,也讓他們吃了不小的虧。

  而他們手下兵的實力他們可卻是知曉,雖也有一些強者加入,但更多的還是靠人海戰術,而遇到硬骨頭,都是請聖教主力出手,他們只去啃能啃得動的,而帝國對他們這邊的兵力構成不瞭解,但他們對帝國的兵制可是瞭解的透徹無比。

  帝國一個營,地靈級強者頂多三五人,通靈師亦有七八,餘下大多都是戰兵,而三個營,地靈頂多不超過十個,而他們這邊的教徒,地靈中級兩個,地靈初六個,餘下的也是通靈師級的,倒是不虧,最關鍵的他們的兵馬全部加起來,差不多能有萬八千之眾,對付一千五百人,應該能吃得下。

  商量了一下,留下兩個隊旗駐紮縣城,其他總旗、五行旗則呼啦著拉著兵馬出了縣城,直奔西水鎮。

  十月末,楚州地方上的氣溫依舊不減,秋老虎繼續發著餘威,兩側的稻田內,卻是歇了耕,露出一片稻子梗,畢竟在沒有化肥存在的冷兵器時代,土地想要維持高產,就得保持肥力。

  秋水颯颯,吹拂著官道兩側的柳樹,柳條好似芊盈少女的腰肢,左右的擺動,聘婷婀娜,冷卓靠在一顆柳樹下,李元霸等幾個護衛同樣站在樹蔭下。

  突然一陣風從頭頂上透穿而過,揚起一片塵土,卻是冷卓的坐騎藍隼,精神力交流片刻,藍隼再次撲扇著翅膀飛上天空,而冷卓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道:「他們來了!」

  沒等過多久,官道的地面上就傳來微微的顫動,而一條土龍從遠處的官道上揚起,顯然這支聖教軍還有一些騎兵。

  徐晃舉起手中的巨斧,朝著身邊的一顆大柳樹狠狠的劈砍了過去,鋒銳的斧風,直接在樹根處留下一道寒芒,而在一旁,典韋直接抱住這顆被砍斷的大柳樹,猛的發力,便將這巨大柳樹抬起,拋飛了出去。

  砰,巨大的柳樹直接砸在官道正中,阻住了去路,冷卓跳上大柳樹的樹幹,而身兩側,依次站著李元霸、典韋、裴元慶、許褚、李存孝、王彥章、徐晃、顏良八將。

  踏踏踏,馬蹄聲越發的近了,而在最先方的一干聖教教徒也是看到了攔在路中的冷卓九人,不由地拉住馬韁,停了下來,為首一人躍馬上前,皺著眉頭,看向冷卓幾人,大聲的吼道:「爾等何人,為何堵在路中!」

  冷卓聞言,卻是嘿嘿一笑,中氣十足的大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當打此過,留下買路財!如果沒錢的話,留下命也行!」

  「哼,我看你們是頭發昏了,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幾個人就想攔路,真是不知死話!」

  「不知死活?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要錢不要命嘍,你確定?」

  「弓弩手,給我殺了他們!」

  「看來是沒的商量了!」冷卓說著,就見前方射出十數道鋒銳的寒芒,卻是鐵臂弩,近距離下,就算是地靈初,也擋不住,不過冷卓是地靈麼,不是,他可天靈頂階的強者。

  十數道箭矢在冷卓身前五米處就突然停滯了下來,懸浮在半空,無法再朝前寸進:「給了你們選擇,不過你們繼續選擇了不要命,那小的們,給我殺!」冷卓的聲音不大,但是方圓幾里內都聽聞的到。

  「虛張聲勢,大家跟我一起衝,一人一腳也踏死他!」那領頭的教徒左右掃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們那裡還有什麼人。

  不過他這想法才興起,兩側的稻田之中,那曬乾的田地上,卻是突然隆起一個個的鼓包,一條條的觸手好似植物的根莖探出土表,下一刻,一頭頭的石壘獸鑽出地面,那堅固的跟烏龜殼一樣的甲殼也快速的裂開,化作一個個的鏈錘,排成一線。

  而在其他地方,那田地內,也陸續的跳出一個個的人,而後開始進行坐騎召喚,一頭頭的四臂巨猿、刀鋒獸、披甲金晶獸、烈焰戰馬、戰獒,紛紛的登台亮相,這一個包圍雖顯得稀疏無比,但誰敢忽略這包圍圈的效果。

  「現在跪地投降的話,可還來得及哦!」冷卓輕笑著道。

  「該死的,撤!」那聖教教徒也有些害怕了,但是投降?算了吧,對方雖強,但才幾百個而已,他們上萬人,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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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撤兵南湖,大勢所趨


  「還想跑!」冷卓看著那聖教教徒轉身就要退入人群之中,哪裡會被他跑掉,或許那些被煽動的平民,冷卓可以放過一馬,但是這些為首的可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一個瞬移移動,冷卓出現在那聖教教徒的馬頭上方:「你認為你還走得了麼!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聽話,那就去死吧!」冷卓說著,指尖化劍,一道風劍直接掃向對方的脖頸。

  這聖教教徒是這一支聖教軍中實力最高的,有地靈中的實力,否則他也不會被推舉為總指揮,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地靈中階的強者就跟一個螻蟻一般,他雖然抵抗了,卻根本無濟於事。

  噗嗤一聲,鮮血猶如噴泉一般,人頭飛射上半空,而後滾落黃土,而身子卻是一歪,跌落下馬,而這鮮血就是最好的戰鬥號角,李元霸等一干人直接跳下柳樹幹,撲入人群之中。

  而在四周,一頭頭的獸騎兵卻是朝著官道上擁來,不過並沒有直接衝上官道,冷卓不是魔鬼,自然幹不出屠殺的事來,他只殺首惡,並且用鮮血讓這些狂熱了的平民清醒下來而已。

  誅殺了一人,冷卓接連又斬殺兩人,便沒在人群中穿進,這種層次上的戰鬥對冷卓來說已讓他沒有半點的沸騰感覺,有的時候,實力太強,也是一種悲哀啊!臨空一躍,跳上藍隼的背脊,俯瞰著下方的官道,混亂,一片混亂。

  這些之前還氣勢囂張的聖教軍此刻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紛紛朝著四面八方突圍而走,但是四周卻被那一頭頭的獸騎兵佔據,或許每一頭獸騎兵之間都有一個偌大的空隙,但是想要從這些空隙逃走,那就想錯了。

  目光掃向那移動的碉堡,石壘獸,可以說這石壘獸簡直就是戰爭堡壘,上百隻觸手吸附著巨石,觸角可及的距離達到了十米,數十個岩石論起來,威力比起一支百人的巨錘兵威力更甚。

  而且這些岩石近可攻,遠可拋,比起投石車拋射的距離還要遠,還要有威力,而且這些岩石收縮之後就可化作一面堅固無比的牆壁,儘管每一次看過,冷卓都會感慨這種石壘獸的強大,但再一次看到卻依舊為這巨獸感到畏懼。

  可惜只有百隻,如果數量能多出十倍,擁有一千隻,除非是天靈、聖靈高手出動,否則就算是魔獸騎兵也啃不動這石壘獸組成的戰爭堡壘,遠近可攻,防禦驚人,想要破了這戰爭堡壘,唯有使用強出一大截的戰力才有可能。

  想要靠近石壘獸的聖教士兵很快就吃了大虧,石壘獸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平民出身,那岩石巨錘砸出去,碰誰誰飛,砸誰誰死,管你來多少人,是十個,還是百個,在那密不透風的岩石巨錘中,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只是一次衝鋒,就將那些抱著僥倖心理的聖教士兵給打了回去。

  好吧,那又蠢又笨,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金光的大傢伙,應該沒那麼變態吧,移動速度應該不會很快,大家一起衝,總能衝的出去,於是一齊發動,呼啦的撲向兩側的縫隙。

  披甲金晶獸防禦驚人,一身的鎧甲堪比龍鱗,而且厚重無比,看上去略顯臃腫,很是蠢笨,但是敢小看它的傢伙可是要吃虧的,披甲金晶獸攻擊力不強,但不代表沒有攻擊手段。

  那沉重的噸位,就是它犀利的武器,前腿高高的抬起,嘶吼著,狠狠的跺下,砰的一聲,那本來乾裂的田地,頓時龜裂出無數的龜紋,有一種地裂山崩的地震的感覺。

  衝上兩側的聖教士兵頓時腳下搖晃,站立不穩,好似塔羅牌一樣群體倒下,而金晶獸一撒開腿奔跑起來,那才叫嚇人,幾個倒霉的傢伙被當成了雞,直接踐踏成了肉餅,鮮血歷歷在目,敢於輕視披甲金晶獸的聖教士兵全都朝後退去。

  而比起笨重的披甲金晶獸,刀鋒獸看著羸弱無比,但是衝上去的聖教士兵在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被切割成十數段,那種恐怖的屍塊就好似一個禁錮法陣一樣,讓四周的人喪失了衝鋒的勇氣,甚至是低頭大口大口的嘔吐。

  鞠義的四臂巨猿,負責收口,可以說有這一群金剛兜網,連衝的人都沒有,光是那龐大的體型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懼了。

  冷卓的目光掃了一眼包圍圈,卻始終沒有一個值得出手的人,顯然這一支聖教軍只是雜牌軍,連一支聖教核心的五行軍都不存在,這讓冷卓略顯失望,而經過這兩刻鐘的試探,包圍圈內的聖教軍也放棄了逃竄這個不現實的念頭。

  該收網了,這近萬青壯,略加改造,挑一些丟入軍中,餘下的也可以作為勞力使用,在楚州還沒完全平定前,這些人都別想在回家了。

  想到這,冷卓呼了口氣,大聲的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免殺!」

  冷卓這一聲對於下面這群驚恐萬分,已經驚慌失措的聖教軍雜牌軍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在心底的狂熱徹底消散,死亡的恐懼佔據心頭,他們這些只是被煽動的平民很快就失去了勇氣,兵器被丟下,紛紛跪在地面上。

  八百對一萬,雖說實力對比不對稱,但也算得上是一個輝煌的勝利,隨後,冷卓直接帶著一隊人佔領了西水縣城,這西水縣臨著湘水河岸,自是湘水水道的重要屏障組成,屬於必須拿下的區域。

  不過西岩府境內少有山川丘陵之地,地勢一覽無垠,易攻難守,而西水縣城的城牆也是用土圍築的矮牆,防禦一下盜匪還成,但作為防禦屏障,卻差得遠,不過有這一萬勞力,卻可以將這裡進行些改造,不求固若金湯,只求能起到牽敵的作用。

  就在冷卓佔據西水縣城的時候,鄱陽海南部,隸屬松陵府的玉西郡內也爆發了一場大戰,而跟西水縣這邊的一群烏合之眾不同,聖教五行軍中的精銳聖水旗兵馬對著玉西郡城發動了攻擊。

  而此刻守禦玉西郡城的乃是常遇春以及徐達,常遇春的第六十四旅團在松山受創頗重,順著小松山北上,進入玉西郡,匯合了駐紮在玉西郡的十三師團副師團長,兼六十二旅團長徐達,搶先佔據了玉西郡城。

  比起松山郡來,玉西郡更加的重要,因為玉西郡內有大型礦場三座,其中有一處還是極品玉石礦,玉西郡城內的能工巧匠數量以萬計,而且玉西郡內的財富更是遠勝於松山郡,而且玉西臨著廣袤無邊的鄱陽海,所以這裡一開始就是聖教攻佔的重點。

  「守不住了,聖教軍的汲水獸太厲害了,打的我們都抬不起頭來,只是這三日來,我們的傷亡超過了之前半月的總和,而且水軍那邊也吃不住勁了,已經從玉河上退出,我們繼續守著,就會變成困獸了!」

  徐達站在城頭之上,看著遠處那種好似長頸龍一樣的汲水獸,這種汲水獸脖頸修長,足有十餘米長,身體好似魚類,四肢為鰭,身形碩大,在陸地上行走緩慢,應該是水系魔獸。

  而這種汲水獸那長長的脖頸能吸取大量的水,而後以水彈的方式噴吐而出,跟機關炮一樣遠距離噴射,而跟投石車相比,這些汲水獸的準頭可不是吹的,自從這汲水獸出現,守城就變得異常艱難了起來,而下面的聖教軍也很聰明,懂得虛張聲勢,總是派出兵做出攻城的樣子,城上的士兵一露頭,汲水獸的攻擊就會開始,而如果不管,對方就會真的攻城。

  而前兩日,本來在玉西郡城外的鄱陽海水軍,甘寧所部就敗在突然出現的這些汲水獸的攻擊下,戰船損毀大半,只有零星船隻逃出,可以說才建沒多久的第一營一開戰就折損慘重。

  「城中的工匠、財物運送多少出去了!」

  玉西郡城的財富、工匠是最寶貴的,所以軍師處發來了命令,讓他們想盡辦法將東西運走,他們這些日子堅守玉西郡城為的不就是這些東西。

  「工匠是優先運送的,包括家眷都已經運出去了,已送往南湖郡的水軍大營,財物方面,無法估計,但僅從買賣船票這一方面,已收斂金三百五十萬之多,加上郡城官庫內的金銀,以及其他物資,也大多運了出去,只是糧食只來得及運走十一!」

  「糧食開倉放糧,都分發下去,聖教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應該不會難為這些平民,還有的餘糧,直接放火燒掉,今天晚上,我們就突圍出城!」徐達下了命令的道。

  玉西郡如今也只剩下這一座城還在堅守,一旦他們離開,玉西郡將徹底陷入聖教之手,鷹潭郡的田單旅團也只是周旋打了幾戰後,就退入了瀟湘府的南湖郡依托附近的多山多丘陵的地方阻擊聖教軍進入南湖郡。

  而他們在退入南湖郡,加上水軍方面,守護南湖郡應該問題不大,而湘水兩岸以及鄱陽海水道通暢也是軍師處發來的最後底線,如果聖教軍依舊緊隨其後,那就只能大打出手了。

  而在徐達一方做出決斷時,在西岩府被包圍的帝國軍主力也面臨著最後的抉擇,堅守已無法堅持下去了,聖教軍並非單純的宗教組織,他們不僅會用宗教煽動那一套,同樣也精通拉攏、收買等等手段。

  現在整個被包圍的帝國軍主力已開始出現分化,在不脫離圍困,怕是不要多久,帝國軍就會被逐步蠶食,而一旦有邁出第一步,帝國軍將徹底的走向覆滅。

  而討逆軍的統帥陳南也到了最後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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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無兵的窘境


  十月,帝國主力六大師團齊聚,以西岩府、九川府為後方,猛攻佔據松陵府的聖教大軍,然轉眼到了十一月,卻是風雲突變,以嘉林府兩個師團為主的貴族私軍斜插九川府帝國腹心,從而讓戰局出現了大的逆轉。

  秋雨紛紛,帶著些許寒涼,灑在這片昔日寧靜而富饒的土地上,帝國主力六大師團,眼下卻只剩下三個元氣大傷的師團被圍困在梓丘一帶,兵馬剩下不足四萬,儘管還佔據數城,互為犄角而守,但是圍困在左右的聖教軍卻已經關閉了他們所有的退路。

  被自己的人在背後來了致命一擊,而後圍困半月有餘,眼看著城外,越來越多的聖教軍兵馬圍困而來,甚至連三城之間的聯絡也已經出現了問題,儘管糧草不缺,但是對此情況,卻沒有人抱著樂觀的態度。

  嘎,一聲清脆的鳥鳴聲在月下淒鳴響起,一頭滿是烏羽的鳥獸撲扇著翅膀落在了南龍大鎮的鎮牆之上,文醜從烏鷲背脊上跳下,來到一處城垛口,對著站在牆頭上的夏侯淵道:「情況不容樂觀啊,三城之中,士氣已不可用,而且謠傳屢禁不絕,私下裡甚至已有兵馬在串聯,怕是在僵持幾日,帝國軍可能不攻而破!」

  夏侯淵望著鎮外那一座座的燃燒著大垛大垛篝火的營盤,就算是在這夜晚,時方也依舊在不斷的挖著壕溝,然後層層推進,對方的兵馬或許不如這邊的精銳,甚至可能是一群才拿起兵器的農夫,但是面對這層層的圍困,那密集的拒馬,卻是漸漸的在將這裡變得孤立。

  長嘆一聲,道:「朱雀軍團、狂蟒軍團太老了,儘管它們都當得上精銳,但是卻仿若一團死水般,將領不知兵,不懂激勵土氣,只以軍規彈壓,上下之間沒有聯繫,而聖教軍卻是不急切攻擊,而是步步為營,對方很瞭解自己一方的劣勢,所以只圍不攻!」

  「並且不斷的使用攻心計,每日投放大量的勸降文書,許以重諾,這心不齊,上下隔閡,又有外人使力,加上這步步為營的壓迫,早晚會有人投降,而一但有人站出來,傚法者必眾!」

  「現在只有想辦法突圍了,如果聚集三個師團的全部兵力,帝國軍依舊有數萬之眾,軍中強者亦有不少,強行突圍,應能殺的出去!」文醜道。

  「現在說這些似乎有些晚了,帝國軍內的積弊在這一戰已暴露無遺,磐石軍團大範圍的反亂,貴族的臨陣倒戈,這並不是偶然的,私利太重,這支兵馬早就被抽掉了骨髓,而現在不過是被人打的原形畢露而已!」

  「看著吧,如果繼續堅守,或許還能多支撐兩日,但如果突圍,怕是一日都不可守!」

  梓丘城內的陳南終於下了決心,繼續防守已不可為,他一直盼望的援軍已不可能來了,這一戰,楚州精銳喪失大半,而看黃家,以及那個新崛起的冷家都無意來援,當然就算想來,也無處調動兵馬。

  數月前,襄陽大整編,編成兵馬三十四個師團,其中主力師團十五個,但眼下,以朱雀、磐石、狂蟒三大軍團編成的十五個主力師團,磐石五大師團如今不復存在,不是被貴族收編,就是被聖教軍收攏,再有就是自成一體,卻不在尊帝國。

  朱雀軍團來了三個,現在就只剩下他手中一個傷了元氣的師團,餘下兩個,在被後方偷襲時,潰散,殘兵還不知能收攏回多少,狂蟒軍團三個師團倒是有一個完好的,但卻是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妄動,餘下的兩個也是元氣大傷,分守南龍跟衛陽,而餘下的幾個師團,卻駐守在楚州中、北諸府,還要防範北面李唐,已是一兵不能調動。

  餘下的那十九個地方師團,有一半是貴族私軍,而有嘉林兩個師團叛亂,貴族兵馬誰還敢用,至於其他地方師團,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根本就一群烏合之眾,靠他們來解救,不說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就算來得及,能倚靠嗎!

  「突圍!」陳南終於做出了這一個決定,下令突圍。

  西水縣城,冷卓坐在縣衙內,聽著夏侯淵的講述,梓丘突圍終於不可避免的成了一場悲歌,陳南還是不瞭解自己指揮的兵馬,在他安排突圍計劃的時候,一個不可彌補的漏洞就注定了這一場突圍的結果。

  「人救回來了麼?」

  「回少主,文將軍親自護送陳侯爺回了朱雀大城!」

  「嗯,我知道了,陳南敗北了,還丟了小半個楚州,他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讓他先吸引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吧,接下來將是我們登台表演的時候了,守住湘水一線,我們就是帝國的英雄!」

  冷卓說著,卻是回過頭,看向一日前抵達的郭嘉,道:「軍師,聽說朱雀軍團的潰兵已經聚攏了三四千人?」

  「嗯,都是之前潰散下來的,其中一部分投向了北面的那個狂蟒師團,還有一部分過了湘水,被聚攏在湘水旁的一處大營裡,數量差不多有四千之眾!少主看上這支兵馬了?」

  「呵呵,沒辦法,咱們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真要靠著自己徵募訓練,一兩年可難成精兵,三大軍團雖是陋習不少,但是下面的士兵可都是從各大學院徵募的,怎麼不濟也是訓練多年,而且又幾次大戰,也算是頗有戰鬥經驗,至於士氣問題,我想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但是這些人好像是朱雀軍團的兵馬,少主想要據為己有,似乎會有些困難!」郭嘉只是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瞭解了楚州如今的格局分佈,如果那個陳南死了,倒是還能尋個理由,但是人家這個朱雀軍團的軍團長還活著,就這麼挖角,可就有點困難了,名頭不正啊!

  「當然不能我們出頭,之前在西子鎮時,救出一人,叫做柳如風的,昔日在朱雀大城時有過一面之緣,卻是我爺爺曾在軍中的部下,而且在朱雀軍團裡,算是中立一派,他還有一個旅團長的職位,讓他去統領這支兵馬應該名正言順,另外讓夏侯將軍作為副手,盡快的整編了這支兵馬,很快的,聖教軍就會朝著湘水一線衝擊了,我們必須要頂住這一波,就算最後不得不撤向對岸,也要讓聖教軍不敢貿然越過湘水線!」

  兵到用時方恨少,之前雖奪了不少兵權,但是盤算一下,能用上的卻是很少,而湘水一線,綿延三四千里,乃是楚州第一大河,全線防守是不行的,但就算是只守沿線渡口,也足有十餘個,而其中大中渡口就有九處,卻是必守之地!

  「對了,第十五師團的幾個旅團現在都在哪裡!」當初冷卓獲取的十數個旅團兵權時,磐石軍團第十五師團只有一個旅團不是冷卓的人外,餘下的四個旅團都是冷卓麾下名將把持的。

  七十一旅團的秦瓊,七十二旅團的尉遲恭,七十四旅團的韓擒虎,七十五旅團的史萬歲,另外,師團長是陳慶之,可以說嘉林府本來是最有望被冷卓納入統轄的西南大府。

  但是現在局面卻是有些不容樂觀,跟紫家等在嘉林府多年的貴族比,新整編的十四師團卻更像是一個外來戶,而且以紫家為首的貴族軍,有兩個師團,而在吸收了磐石軍團的部分兵力後,規模又有擴大,加上地方也多傾向紫家,嘉林府的局勢卻更加讓人心驚肉跳。

  「秦瓊的兵馬在小湯山一帶,尉遲恭的兵馬奪佔了西關、林縣數地,韓擒虎的兵馬剛剛從北面象城退出,朝著西關行進,至於史萬歲的兵馬卻是嘉靈西面的資陽,卻是被卡在了那裡,被貴族軍圍困在西路!」

  「這麼說,嘉林府東面區域還在我們手中嘍!」

  「是的,不過眼下貴族軍大舉南下,猛攻我們控制的地帶,十五師團幾個旅團都是新建,老兵不多,雖在地方上徵募了些兵馬,但才訓練不足三月,加上軍械也不足,怕是很難守得住。」

  冷卓聞言,卻是不語,冷家之前的根底太差了,雖在六月襄陽一役中,爭奪了不少兵權,但到眼下不過五個月,而這五個月時間,還有一半時間浪費在襄陽天河一線,回返駐地才不足三個月,時間太短了,連根基都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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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南黎白家


    資陽郡.位於嘉林府最西面.挨著十萬大山,而這十萬山川向西.就是蜀中,不過這十萬大山,卻是千山鳥飛絕.根本就是人無法征服的大山。

  資陽郡城說是郡城.但實際上規模還不抵朱雀府一個的一個縣城大,城中人口卻連十萬人都沒有.而這已是資陽郡最大的城了,可以說這裡就是一片蠻荒之地。

  史萬歲的旅團駐地就在這資陽郡,挨著郡城不遠的一座山谷之中,倒是一處練兵的好場所,而且資陽多山.正所謂.山窮水惡出刁民,這資陽就多刁民.不分男女都擅長弓箭,近戰摔角。

  十萬山川賦予了資陽人一個巨大的寶庫.同時也為這寶庫加了一道鎖,那是十萬大山中的魔獸,十萬大山可以說是比北方的萬獸山還凶名卓著的魔獸聚集地.山多不說,而且還挨著南部的蠻荒叢林.幾乎都是人跡罕至的地帶.人類的禁地.卻是魔獸的天堂。

  而每年春初,糧荒之際,十萬大山中的魔獸都會下山,這也是資陽人手稀少的主要緣故,而能在這一片土地上生存下來的人.都是經過多少次戰鬥的。

  「大人.飛騎萬帶回的消息.貴族軍占徑了獅子鎮,並且快速南下.兵鋒直取南嶺縣,咱們往東去的路全都被貴族軍封鎖了!」

  史萬歲看著匆匆來報的副旅團長,這個人卻是嘉林府本地人,也是原來磐石第五師團的一個營尉.因為還有些能力.被史萬歲提拔為副旅團長.而在資陽這段時間.此人可是幫了不少忙:

  「坐吧.喝口茶順順氣.象城,挪子鎮.南嶺走廊.這三處是資陽往東去的三條通道.貴族軍這是打算關門打狗啊,不過這門他們想關就關去,本旅團長可沒打算離開資陽這地方.所以他們想佔這幾個地方就佔去!」

  史萬歲卻是沒有半點驚慌失措.而是笑瞇瞇的說道,資陽好啊,雖說地方窮點.山水惡了些.但是民風彪悍.卻是練兵的好地方.而且資陽地方.山多,林多.地勢複雜,如果那群貴族軍敢進來,來多少,史萬歲都敢吃掉。

  「旅團長.您不會真打算在這裡扎根吧.資陽可是窮地方.養不起兵,如果被封鎖三個月,咱們都得去喝西北風!」

  「不是還能堅特三個月麼.擔心什麼,另外你去給我發佈募兵令.之前是礙於帝國軍制.所以不能招募太多的兵馬.但現在可是沒那個限制了.給我在招募一萬人過來!」

  副旅團長侯羽差點沒當場翻白眼暈倒,哭喪著臉道:「大人,在招一萬,咱們那點糧食估計一個月都挺不住,而城中也沒有餘糧可要.再說了.咱們這五千兵馬鎧甲,軍械都不齊,還差著小一半,在招一萬.哪裡弄那麼多軍械去!」

  史萬歲對此卻是不置可否,而是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計,糧食會有的,兵甲也會有的!你就去給我募兵就是。」

  「怎麼,還不動彈!」史萬歲喝著茶,卻發現侯羽卻是一動不動.不由地開口問道。

  「大人.您難道忘了兩月前.你做過的事了!」

  「兩個月前.那事不是解決了麼,你又扯那事幹嘛!」史萬歲有些不悅的道。

  「當時是解決了.但問題是.白家小姐現在還記著您呢,這就是問題了,白家在資陽的郡望可是無人可及,白家不發話.您去哪招一萬青壯兵馬去.整個資陽郡加起來也不過二十餘萬口.而這資陽城就佔了一半,一萬人.幾百人屬下倒還能試試,一萬人.屬下真沒那個能力啊!」

  「瞧你那點出息!」史萬歲看著侯羽,卻是眉頭緊鎖。

  「而且大人想要扎根資陽.沒有白家支持,您估計也呆不下,如果白家靠向貴族軍那邊.估計大人麾下一半兵馬都得反!大人估計頃刻就會被趕出這資陽去!」

  史萬歲聽到侯羽這般說,卻是沒有反駁,白家說起來並非是帝國的主要民族.數百年前還是蠻族黎部,也是當地一個大部落.後來歸附了朝廷.被朝廷冊封為南黎伯.世襲罔替那種。

  黎部之民後以黎民而稱,也就是黎族,資陽本地,十民七黎餘下的也大多有黎族血統.而白家昔日則是黎族的族王.資陽地方雖是歸附帝國.族王不在設.而改為帝國伯爵.但是白家在資陽的地位卻沒有被削弱。

  兩月前.史萬歲的兵馬駐紮資陽,但募兵不順.於是進了城中.想去拜訪一下白家,但卻被候羽誆騙.上了白家小姐的招親擂台,三拳外加兩腳就將擂上號稱黎族第一勇士的傢伙給打翻在地.而之後的事.大家也都想得出來。

  白家小姐看上了史萬歲.但史萬歲上擂台是因為打敗這個黎族第一勇十.好揚名招募本地人當兵的.於是就出了岔頭。

  「大人,其實白小姐人長的漂亮.個頭高挑,而且武藝也不賴.跟大人可是良配.而且那日的事南黎伯可也聽說了.據說對大人頗有非議,如果不是白家小姐阻攔,估計大人早就倒霉了!」

  「白家小姐倒是不差.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卑躬屈膝,讓我現在去向白家低頭,這不可能!」史萬歲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大人.以大局為重啊!」

  史萬歲頓時無語,丫呸的,大局,大局就是讓自己娶人家女兒.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史萬歲怎麼能接受這一點。

  且不說在資陽糾結無比的史萬歲.從象城敗退下來的韓擒虎所部卻是一路被人當成討人厭的老鼠,追打著入了西關。

  西關.位於天斷山脈中麓,山脈成東北西南走向.將嘉林府分成東西兩部分,而這西關則在天斷山的斷裂峽谷處修建,說是關隘,其實就是一處稅關,用木頭修築的寨子.加上幾座哨塔.簡陋至極。

  跟北疆胡人頻頻叩關入侵不同,南疆一直以來都是帝國南擴.就算偶有戰事,也很少出現大規模的戰鬥.位於叢林內的蠻族以部落分散.很少聯絡.所以一直都在被帝國侵蝕,而在這種情況下.除卻一些邊陲外.境內多是城堡,卻少有重要的關城。

  不過眼下的西關卻是在進行著緊張的修築,靠著大山,不缺石料.面且兩側都是絕壁.只要將絕壁中間壘起來.就是一座城關。

  「象城的城隊不是很很完善麼,怎麼說失守就失守了?」尉池恭跟韓擒虎站在正加緊修築的關牆之上.望著前方那一馬平川的地勢,扭頭問道。

  韓擒虎輕歎了一聲.道:「象城是嘉林府三座大城之一.防禦完善不假.糧草充實也不假.但是在這城中.我們卻沒多少根基,之前還跟我稱兄道弟.恨不能拜把子的傢伙,轉瞬就跟紫家勾搭了起來,我能拉出兩千多兵馬回來,還是見機得早.果斷退了出來,否則怕就成光桿司令了!」

  尉池恭聞言.也能想像得到其中的變亂.以紫家為首的貴族在這嘉林府可是有百年根基.他們這初來乍到連三個月都沒有,就想跟人家對抗,焉有不敗之理。

  門閥勢力.對地方的影響太深了,如果得不到地方的支持.是很難佔據當地的,除非以雷霆手段消滅門閥.但這樣做的話,影響更大。

  「你駐紮的象城丟了,獅子鎮也沒了,南面嶺南郡駐紮的那個旅團可不是我們的人.而現在貴族軍直奔嶺南而去.估計那個旅團投降的幾率很大.畢竟那個旅團大部分都是嘉林本地人,這樣的話,資陽那邊史將軍的七十四旅團可就失去了聯繫了!」

  「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之前我已經讓他帶兵跟我匯合,資陽那地方就是一個盆.進不好進.出不好出,在象城就算受不住還能撤,他這好,被人堵在資陽了,他那邊兵甲軍械不足.連糧草都不足,可守不住多久!」

  「總不能放著不管,要不讓秦將軍的兵馬也靠過來,我們聚集起來.也有一萬多兵馬.象城奪不下,但是攻佔獅子鎮接應他出來應該沒大問題!」

  「難,你是沒見這一路上.我這兵馬退下來,可是四處吃癟,現在嘉林地方可不認咱們這帝國的兵馬,怕是咱們才動彈.消息就傳過去了,對方的巨角鹿騎機動性很強.搞不好會被斷了後路!」

  韓擒虎一臉苦悶的道,民心不在這邊,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就是一個無根的浮萍,根本就玩不出花樣來,處處制肘.處處危機.就算能取得一兩場勝利,也無法扭轉這種局面.除非顯示出足夠的強勢,碾壓一切的強勢,這樣那些牆頭草才可能會投向他們這邊。

  但現在問題是.他們只能靠自己,別指望會有大軍出現。

  「讓他自求多福吧.軍師傳來的命令,讓我們盡可能的守住西關,底線是保證湘水一線控制在我們手中!」

  「可不容易啊.東面這兩郡可也有點蠢蠢欲動.只不過貴族軍沒打過來.所以還沒發作,可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給我們來一下子!」

  「依我看.不如直接痛下殺手,先解決後顧之憂.否則這仗打的可提心吊膽!」

  尉池恭沉吟了一下,沒點頭.也沒搖頭:「這種事還是讓少主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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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6 12:35:55
第六百六十九章 九川府,秦、梁女軍的動靜


  「湘水一線,上游嘉林府段,有第十五師團的秦瓊、尉遲恭、韓擒虎、史萬歲四將所率的旅團,雖說這四個旅團都是新組旅團,但同樣的貴族軍中除卻主力之外,也大多是新立成軍,我方駐守在易守難攻的西關,可最大限度的抵住貴族軍的撲擊,保證東嘉林兩郡以及湘水沿岸不會被受到攻擊!」

  「下游段的南湖郡一段,目前也聚集了我們幾個旅團的兵力,第十三師團的六十一旅團的田單,六十二旅團的徐達,六十四旅團的常遇春,這三個旅團都已退入南湖郡內!」

  「同時南湖郡北湘水河口,還有新組建的鄱陽海水軍大營,雖說是新組,但是也打造了一些船隻,可以作為奧援!」

  「上下游兩段大約只佔湘水流域一半,而餘下的一半卻都是西岩府境內,河道蜿蜒曲折,而湘水河上主要的幾大渡口有一多半都在西岩府內,比起上下游段,西岩府這邊的防禦更加嚴峻!」

  「現在佈置下的兵力有多少,都分佈在哪裡?」冷卓也是顰蹙著眉頭的問道。

  郭嘉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道:「北面的香山郡,目前我方佔據了香山嶺,左縣,由馬超所率的六個輜重營佔領,中部的東平郡,駐紮有林沖所率的五個輜重營,分別盤踞飛雲渡、雲縣、埠縣幾地,再有就是我們佔據的西水縣,南面的烏山郡暫時駐紮三個輜重營,佔據了烏水口的渡口以及桃花縣!」

  「西岩府一線,目前駐紮有十四個輜重營,不過從出發之後,目前還有諸多分佈在外的輜重營在朝著這邊趕來,預計三日內,北面的香山郡會增加七到八個輜重營,東平郡會增加十個輜重營的兵力,而南面則會有五個輜重營加入,同時作為機動的力量,第一五六旅團的衛青、霍去病旅團也會及時趕到,他們這支兵馬被安排在烏山郡,抵達桃花縣後將會朝北,攻佔九蓮縣,跟我們西水縣打通聯繫!」

  加上三日內到達的,輜重營也不到四十個,而這已是能抽調的最多的數量了,畢竟還要保證最低限皮的輜重運輸,源源不斷的將軍械運送到前方,算上衛青那一支兵馬,加起來也就是一個正規師團兵力,要守三個郡,壓力很大啊!

  「梁紅玉所在的第十二師團目前在哪?」

  梁紅玉、秦良玉被委任為第十二師團的師團長、旅團長,麾下有一個女衛蠻旅團,他們駐紮的地方是在九川,不過現在九川府已經大半淪陷,而梁紅玉這一路兵馬呢?

  九川府,位於西岩、松陵、嘉林三府之間,有著楚西中腹,三府通衢之稱,九川,是以境內的九條山脈為名,這九條山脈將九川府割成一塊塊的,加上縱橫的河流,讓九川地勢複雜無比。

  貴族軍下九川,雖是打通了九川大部,但卻並非佔據九川府全境,在那山脈隔斷的縣鎮依舊有不少未被佔領之地。

  而在這四處山川的地方,第十二師團的師團長梁紅玉,以及第五十六旅旅團長秦良玉,幕僚孫武,書辦伍子胥數人卻領著第十二師團的萬餘人隱沒九川之中。

  夏侯淵跟文醜曾去找過,但是面對九川山嶺,茂林溝壑之中,想要尋人談何容易。

  九川之一的雞羽川,就好似一頭大公雞的尾翎,縱橫無數的小川,溝壑遍地,谷澗無數,加上這深山老林,巨木蒼天,蓋住了天空,別說萬人兵馬,就算再多出幾倍,隱藏其中也沒有問題。

  一處潺潺的山澗瀑布,拍打在下方的水潭,透過稀疏的林蔭照射下來的光暖融融的曬在身上,第十二師團的一干首腦聚攏在水潭邊,一處裸露的地表上,被樹枝劃出一道道線。

  「從我們派出去的眼線回報,貴族軍主力已經從盤龍城南下,進入嘉林府,而現下在九川府內,對方駐紮的兵力都集中在北面,毗鄰松陵、西岩兩府的幾處要隘官道,而內部,其次就是盤龍城還駐紮有重兵,其次九川各處只有兩個反叛的旅團駐守地方!」

  「現在各地方雖都在招募兵源,組成新兵營,但是時日日短,根本就派不上用場,而我們麾下這萬人完全可以在九川府內翻雲覆雨!」

  「軍師說的沒錯,現在九川各地,可以說是任由我們馳騁,不過我們攻佔哪裡卻是一個問題,九川多山,多水,地勢複雜,這是優勢,九川易守,只要佔據幾處要點,這九川就是鐵桶一般,如果我們能控制這幾處,在解決九川內部的叛軍,九川完全可以起到一個釘子的作用,分割貴族軍跟聖教軍,讓其無法勾連一體,各自為戰!」

  「秦姐姐說的不錯,但是我們的兵馬雖說有萬人,但是南北兩面卻只能選一個方向攻之,否則分兵而攻,兩面都會兵馬不濟,難以達到目的!」梁紅玉也是微微蹙眉的道。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軍中書辦伍子胥卻是開口了,道:「我們駐紮在川中城時,我曾閱覽了一些關於九川風土人情的府志,九川多山,多水,地方被這些山川河流割雜成一塊塊的土地,而整個九川能養人的地方只有兩處,川中谷地以及南部盤龍城!」

  「川中谷地乃是九川腹心,官道匯聚之通衢,因為有巫水流經,在此處形成了一條谷地走廊,而這裡聚集了九川幾乎五分之二的人口,是一處屯兵練兵的好地方,而且四周多山,易守難攻,但問題也有一個,那就是這裡好似一個水桶,防住了敵人,我們也會被圈住,這裡更似一塊死地!」

  「而且想要奪佔這裡,只要卡住南北兩口,也能達到佔領這裡的目的,而南面的盤龍城則不同,盤龍城建造於數百年前,曾是帝國南疆要塞,乃是九川南部屏障,南面是一馬平川的盤龍原,其他三面卻多山,就好似一個喇叭口,這裡是進入九川的南部入口。」

  「從盤龍城,除卻走川中谷道,還可走東部山嶺道入西岩府,往西,可走象川,穿過巴山進入松陵府,佔據這裡,不僅僅鎖住了九川南大門,還能獲得盤龍城內豐富的資源,而且盤龍城乃是以要塞擴建而成,乃是九川第一堅城,如果奪佔這裡,等於斷了貴族軍的探出來的一個爪子,當然,佔據這裡,我們還能聯絡在嘉林府的第十五師團,只要條件足夠,完全可以甕中捉鱉,平復楚州西南!」

  「只要佔據盤龍城,我們的迴旋餘地就大的多,可圖川中,可佔九川,就算行蹤暴露,也可利用盤龍北面的大山防守,再不濟,我們也能再次退入深山!」

  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盤龍城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遠不是攻佔北部幾個關口能比擬的。

  「盤龍城內守軍可不少,而且盤龍城堅,我們又沒有攻城器械,想要攻下這裡,可不容易!」

  而在一旁的孫武卻是一笑,道:「想奪盤龍,輕而易舉耳,只要我們分出些兵馬攻川中,就足以吸引盤龍守軍馳援,而以五十六旅團的穿山越嶺的行軍能力,足以神出鬼沒的抵達盤龍城,至於攻城,九川多竹,搭出一個巨型竹梯,想來應該不難吧!」

  眾人聞言,眼前一亮,如果是這樣,盤龍城定下。

  川中谷地,面積狹長,乃是由四座山川交錯包夾而成,山谷走廊最寬處足有百八十里,而南北卻有兩千餘里,內中有一條河流穿谷而過,即為巫水,川中谷地乃是南北東西通衢之地,加之四周山川之上擁有不少藥草,低階的魔獸,所以這裡的藥行、皮貨到處都是。

  同樣也是靠著這山谷的平原,出產的糧食足以養活這裡的百萬人口,讓川中成為九川最繁華,也是最富裕的地方,整個川中,也只有盤龍城可比。

  第十二師團駐守川中,不過貴族軍跟第十二師團的三個旅團的突然叛變卻是讓梁紅玉等人不得不放棄這裡,退入深山中,暫避鋒芒,而眼下駐守川中谷地的則是叛變的三個旅團各自派出的三個營,以及貴族軍留守的一個旅團。

  定下了九川攻略,第十二師團僅剩下的兩個旅團便開始了行動,第五十六旅團由索菲亞率領,而第五十九旅團則由秦良玉率領,至於原旅團長,卻是在叛亂中被梁紅玉等人斬殺,麾下兵馬被收編。

  五十九旅團率先出動,因為這個旅團的兵大多是由九川本地兵馬組成,九川多山,民風彪悍,尤其善獵,不過比起戰鬥力來卻還是差之南蠻一籌,但勝在地頭熟,用來做釣餌最是合適。

  秦良玉帶領六個營的兵馬下了雞羽川,直奔川中谷地南部的大鎮,白川鎮,這裡位於川中城西南,巫水河西,在此處駐紮有一個營的兵馬,想要攻佔這裡,對於秦良玉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她這一次可是為了鬧大動靜的,自然不能趕盡殺絕。

  「此戰以兩個營為主力,從西面攻入,進入鎮前,就先將動靜鬧起來,讓對方有一個準備,還有打起來的時候,記得不要打的太猛,讓對方有機會逃出去,最好能熬到天明,然後在擊潰對方!」秦良玉在附近的一片林子中,頗是囑咐的道。

  這全殲好說,但要打出節奏,打出效果來,可就考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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