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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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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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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8 13:23:43
第六百八十九章 恐怖的大雀龍焰

  踏踏踏,馬蹄踐踏著地面,發出隆隆的悶響,嗖的一下,那一團正燃燒的營帳上的火焰就被一股吸力吸扯,呼哧,火麟獸發出一聲歡暢的鼻音,身上的火焰頓時漲高三分。

  烈火旗的精銳獸騎兵,火麟騎殺入燃燒的營地中,四周那被酒點燃的營帳,火焰紛紛被吸走,而在這四周火光的照射下,烈火旗的旗主袁涅卻是面色一片鐵青,因為在左翼營地內,躺滿了聖教士兵。

  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氣味飄蕩,不過已沒有之初的那種能讓人醉倒的濃度,而這些已經「喝」嘴了的士兵,完全的處於一種醉生夢死的狀態,甚至那火焰在身上燃燒,也雷打不動的任由火焰灼燒。

  而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窟窿,而源源不斷的敵軍從這裡湧入,數量已不下近千之眾。

  「殺!」袁涅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開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敵人會事先在地下挖出這麼多的地洞用來藏兵,最可怕的是事先他居然沒有聽到半點的風聲,而且在紮營的時候,明明的也沒有感覺到地面下有何異樣,還是大意了。

  以為對方兵力少,雖極為頑固,但不過是甕中之鱉,自己在各個方面都佔據了優勢,完全可以利用這巨大的勢壓迫對方,但是對方的反擊卻好似一個大耳光,直接給他打懵了。

  那巨大的火雲,籠罩著東面大半營地的時候,他還祈禱能有奇跡發生,但是親眼看到這東面營地的情況,袁涅卻知道自己敗了,以十萬大軍圍一座縣城,居然還被對方偷襲,打了一個大反擊,不管最後他能否打退敵軍,這一仗他都不可否認的敗了。

  但是在他承認失敗,但不意味他放棄了,正相反,他要讓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只有對方的鮮血才能熄滅他的憤怒。

  袁涅從坐騎胯下抽出自己的戰刀,那是一柄劍柄赤紅色的大劍,劍身足有五尺,上面雕琢著火焰的紋路,在劍柄之上,還鑲嵌著一顆好似燃燒著的火焰靈核,袁涅舉起此劍,那火焰靈核頓時泛起一道火環。

  火焰之眼,隨著火環的蕩漾開來,這把大劍,就好似一隻閉合的眼睛,緩緩的張開,而那劍身上的紋路也被火焰靈核上用處的火焰點燃,那接近乳白色的火焰就好似這赤紅雙眼的眼珠,隨著這團乳白火焰燃起,一股強烈的撕扯力量化作十數道颶風席捲四周。

  火焰碰觸到這風龍,頓時被吸入風中,而後朝著那火焰之眼湧去,每一秒,隨著那火焰湧入,劍身之上的劍芒就會漲起幾分,一丈、兩丈、三丈,隨著四周的火焰都被吸附在劍身之上,袁涅手中的劍,已有五丈劍芒,焰可吞天。

  袁涅手中的劍,全名為大雀龍焰,這把聖兵卻不是聖教自己打造出來的,而是一把成名很早的聖兵,前唐朝,大雀龍焰被封賞給李唐楚王,作為楚王之佩劍,世代傳承,前唐後期,天下紛亂,李唐皇室中也有一些俊傑湧現,而第二十八代楚王持有大雀龍焰,縱橫楚州,不過最後,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英傑最後死在了聖教那一任聖女的懷中。

  大雀龍焰自此落入聖教手中,成為五行聖旗烈焰旗的聖物,只有歷任旗主才能持有,據說這大雀龍焰埋藏的劍魂乃是一頭鳳凰殘魂,所以對火的操縱達到了一個巔峰,而這把大雀龍焰在聖兵榜中也屬於極品聖兵,位列四。

  這樣的劍,一劍砍下,定是火海千米,屍體無存。

  「都去死吧!」袁涅舉起大雀龍焰,朝著前方劈下,那五丈高的烈焰劍芒頓時化作一道展開鳳翅的蒼龍,扭曲著空間,帶著滾滾的火浪撲向那上千兵卒。

  眼看著這騰空的鳳翅翔龍呼嘯而至,那上千兵甲前方的地面,卻突然抽出一道嫩芽,生根,發芽,生長,抽枝,攀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百上千道藤蔓突然從地面上拔地而起,而藤莖更是相互糾纏,繞在一起,在那鳳翅翔龍抵達前,編織出了一面巨大的藤網,擋住了那滾動火焰的一擊前方。

  「哼!憑著一些藤蔓也想阻擋我的火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袁涅自然也看到了那讓人驚奇的一幕,不過在火焰面前,任何木系的存在都不過是一團飛灰。

  而在藤蔓後方,樂進一邊讓麾下的石壘獸組成堡壘盾牆,一邊對著身旁的姜維道:「姜將軍,對方的火焰我可是領教過的,可是連岩石都能融化,靠這些藤蔓能擋得住這對方這一大招!」

  姜維卻是輕輕一笑,道:「如果只靠這藤蔓,自然不成,不過不是還有那鬍子!」

  百將圖第八十三將:姜維,木靈體,鎧甲:青木千藤蘿,一種植系生命,藤蔓堅韌無比,刀槍難入,對火具備一定抗性,甲輕,可浮於水,兵器:藤劍,可軟可尖。麾下:一千青木藤甲軍。

  百將圖第八十五將:王保保(擴廓貼木兒)元將,水靈體,坐騎:冰霜暴熊王,裝備:雪絨寒冰甲,兵器:天勾冰蓮刀,麾下:五十冰霜暴熊騎。

  那滔天的火浪在兩人說話間已經撲來,青木藤蘿雖能抗火,但是那也是有一定承受能力的,而大雀龍焰這一劍攜帶的火焰顯然過於龐大,幾乎沒過一秒,那交織密佈的藤蔓就已經被燒穿,一道道的火苗噴吐而出。

  而眼看著那火焰就要衝破那藤蔓的防護,那剛爬上地面的冰霜暴熊頓時張開血盆巨口,吼的一口氣哈出,頓時一股極冰寒氣噴出,那藤蔓之上,頓時凝結出一片冰晶,甚至連那火焰都被凝結。

  本來已經是漏洞百出的藤蘿網非但沒有化為灰燼,反而變成了一面冰牆,擋住了那火焰。

  「這?」

  「極冰寒氣,連火焰都能凍結的寒氣,如果提前使用這一招,那藤蔓瞬間就會冰結,而後被火焰一吹就會碎成碎片,不過稍後一點使用的話,則是可以將對方的火焰也凍結掉!」王保保騎著一頭冰霜暴熊,解釋的道。

  「哈,我對那群火麟獸還真是沒辦法,上一次可是吃了不小的虧,這次又你擋在前面,我在後面火力支援!」樂進聽言卻是哈哈一笑,這一下子對面的那些火麟獸騎要遇到剋星了。

  這怎麼可能,袁涅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被冰凍結的藤牆還有那同樣被冰包住的火焰,幾乎不敢置信,他很想看一看對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有這樣的一面牆擋著,卻是看不到對面。

  本來是不打算用的,既然如此,袁涅一咬牙,手中的大雀龍焰再次的舉起,那劍身正中的乳白色的火焰頓時燃起,形成一道乳白色的劍芒,這是大雀龍焰的魂火,鳳涅之炎。

  可將一切焚燒的涅槃之火,袁涅舉劍劈下,一道真惡薄薄的乳白色的劍芒掃向那冰牆,幾乎是瞬息的時間,乳白色的火焰就落在了冰牆上面。

  那連火焰都能凍結的冰晶碰觸到這火焰之後,頓時消融,如果說冰霜巨熊的極冰寒氣能夠凍結火焰,那麼鳳涅之炎就能燃燒冰晶,鳳涅火焰將冰當成了燃料,居然快速的朝著四周擴散而去,頃刻之間,那巨大的冰牆便在鳳涅火焰中化作一片塵埃灰燼。

  冰化作水,鳳涅之火卻順著那水朝著四周擴散,彷彿這火是無法熄滅的般,那扎根地下的藤蔓吸收了水分後,再次的生長而出,但還沒長起來就被化為灰燼,而這藤蔓的生命力也是驚人,在擁有水分時,居然不斷的生長。

  生機跟毀滅似乎形成了一個循環,而鳳涅之火就在這種循環中,反而形成了一道火牆,擋在了雙方的中間。

  「嘿嘿,這算不算是失策!石壘獸,給我砸,狠狠的砸!」躲在火焰後方,樂進看著也無法殺過來的火麟獸騎,想起自己被燒的麻爪,狼狽而逃的場面,頓時大聲的下令。

  「退!」袁涅卻是冷哼一笑,大聲的下令,而自己卻是驅動胯下火麟獸繞過火牆,再次的揮舞起大雀龍焰,就算是大地,被這鳳涅之火碰上,也會燃燒個七七四十九天,不熄不滅。

  「糟糕,對方是打算將我們困死在這裡!」

  「沒事,大不了從地下鑽出去,有什麼大不了的!」樂進砸的爽,完全的沒有在意這一點。

  但是事情真有如樂進想的那般樂觀麼?

  袁涅卻是冷笑著,完成那最後的一劍,四面鳳涅之火將對方完全的籠罩其中,如果在之前衝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被四面鳳涅之火包圍,等於無路可走。

  火焰火滲透到地面之下,因為大地也是鳳涅火焰的燃料,而天空,別看鳳涅之火並不旺盛,好似沒有什麼侵略性,但你如果那麼想,就會知道你的錯誤有多大。

  鳳涅之火所在的區域,乃是禁區,無論天空還是大地,這群愚蠢的傢伙,以為他的大雀龍焰只是好看麼,這可是一把聖兵中的聖兵。

  做完這一切,袁涅對被圍住的一千五六百人不在關注,因為這些人在他的眼中已跟死人無異,只要一兩刻鐘,鳳涅之火就會將他們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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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廉頗不老,三角甲龍戰車

  儘管袁涅是聖教中的一員,但是袁涅對於聖教的教義之類的並沒有太多的鑽研,甚至可以說,袁涅是聖教專門培養的將領,他們的職責就是學習如何打仗,可以說聖教雖以教為根基,但卻遠不是一個宗教就能囊括的。

  像袁涅從小在聖教中長大,自小受到聖教的熏陶,長大一些後,就會被安排到學院中學習,畢業之後,會進入軍中效力,如果是在北方,甚至還有人能夠認得出袁涅的身份,因為袁涅在幽州,曾擔任過副師團長的職務,不過用的名字是另外一個。

  所以袁涅並非是紙上談兵之輩,在紮營佈陣上,也是下過一番功夫的,尤其是剛抵達雲縣時,被當頭棒喝之後,袁涅對於紮營更是用心。

  在對雲縣進行半包圍時,袁涅採用魚鱗陣跟月牙陣的結合陣法,月牙陣很好理解,就是中心凹入,兩側凸出,這樣可以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立體防禦,除此外,在紮營方面,這營地卻是採用魚鱗陣,由層疊的營盤組成,看上去就好似魚鱗一樣。

  魚鱗陣的防禦性是十分強的,因為你突破了一層防禦之後,很快就會遇到第二層營寨,缺點就營建魚鱗陣花費的時間比較長,所以聖教大軍的魚鱗陣是簡易版的,只是在營地之間挖取層層的壕溝,並佈置了一些拒馬。

  雖說佈置的很簡單,但是用來防禦偷襲卻是再合適不過了,但是袁涅沒有想到,雲縣的帝國軍會從地下鑽出來,直接來了個中心開花,魚鱗陣的層疊防禦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左翼就已經被火海吞沒。

  但魚鱗陣的佈置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這魚鱗陣讓各營兵馬可以快速的集結,而不至於直接大面積的潰敗,讓位於中部的主力兵馬能夠快速的控制住局面,不至於全線崩潰。

  從雲縣抵達聖教大營需要十里路程,快馬奔馳的話也就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冷卓直接帶著人從被受到波及的中路偏東的位置插入,因為這裡也受到了之前酒雲燃燒的影響,屬於薄弱之處。

  而跟隨冷卓身後的兵馬,主要有冉閔的死騎衛、徐晃的刀鋒營,還有就是廉頗的戰車營,除此外,就是輜重營的兵馬。

  百將圖第八十四將:廉頗,戰國名將,土靈體,坐騎:三角甲龍,裝備:骨板鎖子甲,雙輪戰車,兵器:月牙戈,麾下:一百甲龍戰車(兵四百)。

  戰車,在西岩府這肥沃的平原倒是有些用武之地,但是限制也遠比騎兵多的多,野戰的時候還好,但這種攻打營盤的活計卻不是戰車能發揮的舞臺。

  冷卓麾下的武將裡,戰國出身的也不算少,孫武、龐涓、蒙毅、蒙恬、白起、田單,但是擁有戰車的目前只有田單的火牛戰車營,而沒有建造大量戰車武裝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戰車有著先天上的缺陷。

  冷卓在越過聖教軍大營那道寬達兩丈許的壕溝時就有些擔心,跟隨在後面的戰車八成要被擋下了,顯然聖教大軍在前幾日被打的狠了,雖然之後一直保持著進攻的態勢,卻依舊沒忘記給自己挖出一個烏龜殼來。

  對於獸騎兵來說,兩丈寬的壕溝一躍而過,而那些堆在壕溝後面的拒馬也頂多能阻擋一下普通的騎兵,對冷卓來說,這條壕溝就是一個擺設。

  蹡踉一聲,冷卓拔出星月聖劍,比起殺人的秋水,星月聖劍的鋒芒更盛,尤其是在這夜幕降臨,皓月當空的晚上,星月聖劍吸收的星月之光化作三尺劍芒,只是看著就覺得滲人無比。

  冷卓狠勒住馬韁,胯下的戰馬前蹄揚起,朝著壕溝對面躍去,手中的劍,破開長空,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掃向那身下的拒馬,唰唰唰,冷卓接連舞動星月聖劍,那一道道的劍芒飛射而出,沒入那拒馬之上。

  踏,戰馬的前蹄踏在了拒馬的拒角之上,然而那前蹄並沒有被阻擋,而那粗木捆綁成的拒馬卻是如同積木一樣,嘩啦啦的崩塌了下去,碎成了一片木屑,馬蹄成功的落地,第一道阻礙毫無障礙的跨過。

  「殺!」冷卓大喝一聲,為這震天的喊殺聲再填了一分殺意,而身後,冉閔的近千死騎衛緊隨在後,紛紛越過壕溝,殺入敵營。

  在數日的一戰,冉閔的死騎衛折損了至少一多半,都是死在了聖教大軍的軍陣中,後來聖教大軍撤退,這些死騎衛都丟棄在原地,隨後被運回了雲縣,結果沒有一日,這些被殺死的死騎衛全都爬了起來,連坐騎都恢復如初,好似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傷。

  一直讓人恐怖的騎兵,只要他們的統帥,冉閔不死,那不屈的意志就會支撐他們無數次的復活,直到永遠。

  冷卓直接殺入火海之中,而在後方姍姍來遲的廉頗的三角甲龍戰車也抵達了營地外圍,三角甲龍,額頭常有三根尖銳的角,有點類似三角龍,不過體型要苗條些,而身上也充滿了堅硬無比的骨板,奔跑起來迅猛,短距離衝鋒擁有很強的爆發力。

  三角甲龍奔跑起來很穩,當然這並不是三角甲龍作為戰車牽引的主要原因,最關鍵的還是三角甲龍是土系魔獸,三角甲龍可以改造奔跑的路面,引動地勢改變。

  那沉重的四足不斷的抬起,落下,形成的地震波,不僅僅可以平整土地還能讓地面變得結實,可以說三角甲龍奔跑過的路,完全可以充當簡易的馬路使用,而這才是三角甲龍戰車能夠有更大發揮空間的基礎。

  在三角甲龍還有數十米遠的時候,地震波就已經傳蕩到壕溝處,而隨著那一波波的地震波傳導過來,那兩丈寬的壕溝凹底直接被抬起,跟地面平齊,而後又在那地震波好似鐵錘一般的不斷的錘擊下,變得堅實,等到三角甲龍踏上時,這裡已變得平坦無比,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障礙。

  三角甲龍的能力保證了雙輪戰車可以橫衝直撞,無所顧忌,沒有地形的困擾,也不用擔心三角甲龍會被攻擊,因為三角甲龍的防禦相當的蠻橫,尋常的攻擊根本無效。

  雙輪戰車之上,除卻兩個控獸馭手外,還有兩個持刀的戰士,而且輪子上還安裝有滾刃,在一些缺點被彌補之後,戰車發揮著無與倫比的強勢力量。

  砰,砰,砰,地面再次傳來一陣的響動,好似地震山搖般,卻是磐石軍團的磐石獸騎營,這一支歸附聖教軍的磐石獸騎在之前的戰鬥中,也表現出了不俗的戰力,尤其是磐石獸的配合,甚至讓鞠義的四臂巨猿吃了不小的虧。

  沒想到冤家路窄的,卻在此刻碰個正著,面對磐石獸,冉閔的死騎衛確實有點噸位不夠,完全擋不住那磐石獸的衝撞,頓時被撞飛了數十匹。

  「散開!」冉閔也明白死騎衛扛不住這種噸位巨大的磐石獸,頓時讓麾下散開,並沒有跟磐石獸騎糾纏,他們此行不是為了消滅敵方的精銳戰力的,而是擊潰敵方大營,自然是以驅趕、擊殺為主,三百磐石獸能戰就戰,戰不過就讓,反正論起速度,磐石獸遜色的多,而且數量太少,根本攔不住死騎衛。

  「該死!」何峰暗罵了一聲,對方的這些全身散發著死氣的騎兵不是死的差不多了,怎麼這一會又冒出這麼多,這群騎兵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就算面對刀槍,也毫不畏懼,而且手中兵器砍中的人,還會出現可怕的力量,讓死人重新站起來,朝著身邊的人發動攻擊。

  雖說對方的數量不多,但是對軍心士氣的影響卻是最大,當日光是潰逃的兵馬就幾達兩三千之眾,更有不少人承受不住,發瘋了。

  眼看著對方居然繞過自己的磐石獸騎,朝著兩側湧去,何峰卻沒有什麼好主意,對方不跟他糾纏,他很難攔的下對方,畢竟磐石獸騎的身體龐大,移動起來雖然跟個坦克一樣勇猛,但是靈敏畢竟不如對方,追都追不上,更何況數量上也是吃虧,而他又不敢分兵,畢竟獸騎兵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發揮出強大的戰力,一旦分散,只有被人各個擊破。

  不過很快的何峰就不用頭疼了,因為迎面的,殺來一支橫衝直撞的獸騎兵,由魔獸拉著一架兩個輪子的車,一路碾壓橫掃而來。

  那一群動作靈動的死騎衛他收拾不了,難道還會怕了眼前這數量明顯不及自己的獸騎戰車麼,何峰直接舉起戰斧,朝著那衝來三角甲龍戰車撞去。

  起,何峰拉住韁繩,雖這韁繩拉不動胯下磐石獸的腦袋,但是卻是一個信號,經過長久訓練的磐石獸自然明白意思,六條腿猛然彈跳躍起,躍起足有半米多高,就落了下來。

  地裂山崩,磐石獸那巨大的噸位狠狠的砸在地上,那地面也不由地被撕開一條縫隙,一陣的顫抖,好似地震了一般,磐石獸利用這一招,來大亂敵人的衝鋒可以說是百試不爽,但是這一次卻好似遇到了對手。

  一個撕裂大地,一個平整大地,而磐石獸踐踏地面,形成的震波,則跟三角甲龍不斷發出的地震波相撞,還沒相撞在一起,地下已經兩道力量已展開了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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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8 13:24:29
第六百九十一章 冉閔,秋水,質的昇華

  砰,一聲巨震在地面下形成,受到這股衝擊波的影響,地面頓時掀起一道褶皺波紋,將雙方生生的朝後移動出十數米,而地震波碰撞的地方,地面褶皺崎嶇不平,甚至還有大片的石刺凸起,擋在正中。

  吼,三角甲龍發出一聲低吼,就好似踏波定海的海獸,踏過之處,頓時披荊斬棘,褶皺裂縫之處全都平復,形成一條同坦大道。

  而在磐石獸的方向,地面活動則劇烈的多,大片的地刺、裂縫出現在地面上,不過比起三角甲龍,磐石獸就要暴力的多,直接橫衝直撞,撞在那凸起石刺上,仿若撞山一般,亂石一片飛濺,卻也是無法阻擋這磐石獸的衝鋒。

  雙方再次的靠近一起,卻好似同性相斥的感覺,還沒靠近,就已經出現強大的對碰,地面承受不住這股震波的對碰,再次的出現之前的狀況,不過這一次的情況顯然更加的糟糕,兩次強烈的碰撞,直接讓大地達到了承受極限。

  頓時地面上出現數道巨大的裂紋,龜裂開來,甚至碰撞的中心,一道凸起的石峰聳起,形成一道巨石屏障,擋在雙方正中。

  前營,激烈的碰撞可以說是地動山搖,可以說是棋逢對手,而冷卓、冉閔卻帶著近千死騎衛橫掃著聖教軍的營盤。

  那櫛比如鱗的營盤,防禦力量對於冷卓來說就是一個擺設,收起星月聖劍,祭出秋水,在大越苗國的祭祀神殿內,秋水可是吸收了不少高階獸魂,魂芒又提升了不少,而這種大戰,卻幾乎是為秋水量身打造的。

  冷卓不斷的揮舞著秋水,而秋水劍魂也是難得無比的積極,魂芒所過,一個個魂魄紛紛被奪取、吸入秋水劍中,這些魂魄對於秋水劍來說,是最佳的補品、食糧,而作為一把邪兵,秋水劍的提升則主要看吸取的魂魄數量。

  魂魄吸入的越多,秋水劍上的魂芒越盛,當初在大將軍墓,冷卓將秋水劍拔出之時,秋水劍已被封印五百餘年,五百年的時間已讓秋水劍只剩下幾道主魂,實力不及強盛時百一,然而隨著殺戮,秋水劍卻是以瘋狂的速度恢復著。

  「殺,殺,再來一點,哈哈!」秋水劍在顫抖,在吶喊,冷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秋水劍上傳來的興奮,不過冷卓卻是微微顰蹙起眉頭,這秋水劍可不比聖兵。

  聖兵認主之後,幾乎是以主為尊,可是不會出現噬主的現象,甚至還會視主人的實力高低,施展遠超過承受極限的力量,但是秋水劍可不同,這是一把從殺戮中誕生的邪兵,說白了,劍中的魂魄乃是不滅的亡魂。

  由成千上萬,甚至上十萬以上的靈魂相互吞噬,而後形成的器魂,所以這器魂本身就帶有極強的負面情緒,而冷卓持著秋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隨著秋水劍不斷的提升,秋水劍上的力量在侵蝕他的神識。

  劍身上的暴虐、殺戮、哀傷等等情緒如潮水一般的撲向冷卓的大腦,雖然這可能並非秋水劍魂主動的,也幸好冷卓的精神力量強大無比,面對這種衝擊,依舊可以謹守識海,不受影響,如果換了個人,估計此刻已經被秋水劍魂控制,成為一個殺戮、暴虐的人。

  腦中思索著,冷卓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隨著秋水劍吸食了足夠多的靈魂,魂芒殺上的距離再次得到了提高,方圓三十米內的魂魄都會被秋水劍主動吸食。

  秋水劍大展神威,一旁的冉閔卻是有點閒,因為還沒近身,人幾乎都被秋水劍給幹掉了,冉閔手中的兵器雖也是一把上好的兵器,但跟聖兵卻完全沒有可比性,不過冷卓還是注意到,冉閔雖然無所事事,但是胯下的噬骨血滴獸卻是忙個不停。

  噬骨血滴獸的舌頭很長,就好似一個吸管,而被這個吸管吸附,幾乎不要眨眼的功夫,一個完整的人就會變成皮包骨,如果不是這些人骨頭算不上美味,估計連骨頭都剩不下的被啃掉。

  冷卓掃了一眼秋水,又看了一眼冉閔,腦海裡突然卒了一個念頭,冉閔的意志力無疑是強大的,雖然沒有開啟精神海,但是論起意志,怕是連冷卓都比不上他,正是因為如此,冉閔的死騎衛才能無限的永生。

  而冉閔胯下的坐騎,噬骨血滴獸更是吸食骨、血來提升,而秋水劍卻是吸魂提升,如果裝備這秋水,幾乎就是絕配啊!

  說實話,冷卓並不怎麼喜歡陰氣很重的秋水劍,只不過這秋水劍畢竟是一把不遜色聖兵的兵器,所以冷卓一直留著,而且殺敵的時候,秋水劍的魂芒無視鎧甲,而且殺人不見血,沒那麼血腥,所以冷卓才一直使用。

  自己又不是很喜歡,而又有一個跟這把邪兵匹配的武將,冷卓又豈會吝嗇,冷卓扭過頭對著冉閔道:「冉閔,這把秋水劍或許更適合你用,接著!」

  冉閔雖是吃驚,卻還是探手將秋水劍接過,但卻沒有立刻收下,而是道:「這怎麼好,這把劍可是少主的佩劍!」

  「呵呵,劍也是會找主人的,而且我也不怎麼喜歡這把劍,我更喜歡這把星月聖劍!」

  「啊啊啊,主人你怎能就這麼拋棄了我!」秋水劍魂頓時大聲的叫喊起來,在冉閔手中蠢蠢欲動,魂芒一漲三尺,居然開始反噬起冉閔來。

  冷卓當初可是打敗了秋水劍魂,才收下這秋水劍,而聖兵、邪兵這種有魂的劍,都是需要認主的,只不過手段不同而已,而冷卓雖然將秋水劍轉給冉閔,但也要冉閔收服才行。

  「這把劍,可不好馴服,我也幫不上忙,想拿著的話,就壓服它,否則它除了傷人外,還會反主的!」冷卓道。

  冉閔持著秋水,點了點頭,秋水劍魂卻是哇哇狂叫的呼動亡魂,陰風颯颯的順著劍柄,襲向冉閔,當初冷卓收服這秋水,還是依仗百將圖,畢竟這魂芒無形,沒有實質,而且裡面攜帶著各種負面情緒,一旦被這些情緒控制,那後果,可就不是人擁有器,而是器控制人了。

  「去死吧!想要成為本大爺的主人,你還差的遠呢!」秋水劍那欺軟怕硬的性格可是演繹的淋漓盡致,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秋水劍可是會稍不猶豫的噬主,將其當成自己提升的一個台階。

  不過秋水劍今個可算是遇到了剋星,冉閔是誰,那是殺人無數的冉天王,頒布殺胡令的蓋世英雄,以殺救國,殺的五胡聞名而顫的戰將,冉閔的意志可是在無數殺戮中鍛造出來的,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他也敢單騎衝陣。

  秋水劍魂確實很邪,但是也要分人,遇到了冉閔只能算是它倒霉,那劍身上的各種負面情緒源源不斷的湧入冉閔的體內,如潮水一般的衝擊冉閔的腦海,但這些攻擊卻紛紛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就在秋水劍發覺有點不對勁的時候,準備直接攻擊冉閔的靈魂,一股強大的威壓卻是從握著劍柄的手上傳來,那股強大的力量好似君主一般君臨天下,讓秋水劍內萬千靈魂全都瑟瑟發抖,跪伏在地。

  秋水劍還想反抗,但是它卻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控制劍身,而它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擠壓成一團,完全的沒有還手之力啊!

  「老大,小的錯了,您老就放過小的一回吧,小的保證日後對您忠心耿耿,無有二心……」

  靠,還真是個軟骨頭,不過顯然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這把秋水劍幾乎就是為冉閔打造的,頃刻之間就降服了秋水劍魂,冷卓笑了一聲,從腰間抽出星月聖劍,雖說以後殺人又要見血了,但血腥味道總比陰魂的味道感覺更有男人味道。

  冷卓回手唰唰揮出兩劍,兩道月牙劍芒橫掃而出,遠處,幾個逃竄的士兵頓時被劍芒一掃兩段,噗通的跌倒在地,不過就在這時,冷卓的身邊卻傳來一道強烈的陰風。

  不由地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冉閔。

  卻只見冉閔手中的秋水劍那五尺魂芒居然在不斷的漲起,很快就達到了丈許,而且這魂芒比起在他手中時,殺氣更重,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沖天的殺意。

  邪兵落在冷卓手中,只會蒙塵,而在冉閔手中,秋水劍卻得到昇華,那滔天的殺意滾滾的湧出,如果不是冉閔麾下的士兵都是死騎,估計此竟已經瑟瑟發抖,因為那殺意連冷卓都感覺到了陰寒,徹骨的寒。

  秋水劍徹底的臣服了,因為這位新老大的力量太他娘的強悍了,這不僅僅的壓制的力量,而是一種本是同源的力量,並且遠遠超出他的強大,士為知己者死,秋水劍魂在這一次彷彿找到了一個真正能夠擁有他的主人。

  秋水劍在這一刻徹底的脫胎換骨,器魂融於冉閔的意志之中,一道殺意濃郁的光環朝著四面蕩去,秋水劍上,出現了一寸多長的魂鋒,有若實質的魂鋒劍芒,而不是在那魂魄匯聚而成了的魂芒。

  這濃厚的殺意快速的在營地內擴散,而在遠處,從東面燃燒的營盤中斜刺過來的袁涅也感受到了這股沖天的昂然殺意,只是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便一揮大雀龍焰,直奔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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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8 13:24:58
第六百九十二章 皓月,繁星

  「完了,這回徹底的完了!」被困在鳳涅之火圈中的一干人面如灰色,那好似不那麼炎熱的乳白色的火焰,卻是將眾人的脫身之計紛紛化為流水。

  不管是姜維的藤甲兵,還是樂進的石壘獸完全的束手無策,甚至是連王保保的冰霜巨熊的極冰寒氣都無法熄滅這火焰,而隨著火焰的蔓延,四周的空氣越發的扭曲、稀薄,甚至包圍圈也在不斷的縮小。

  那被鳳涅火焰燃燒的地面,直接被融化出一圈岩漿河流,而一干人則懸在這孤島之上,除了看著火焰越來越近,卻是沒有半點脫身之策。

  「怎麼樣?」姜維對著下了地洞的樂進問道。

  「下面也都燒起來了,根本就過不去!」

  「還往下面呢?」

  「挖了三四丈,一樣!」樂進臉上滿臉的苦澀,顯然這情況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姜維聽言,直接坐在了地面上,而一旁的王保保卻是沉不住氣的道:「快點想辦法啊!要不然等會咱們連灰都剩不下了!」

  姜維抬起頭看了一眼緩慢燃燒過來的鳳涅火焰,卻是搖晃著頭,道:「還有什麼辦法,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藤種根本沒用,反而讓火焰更猛烈了,石壘獸的石頭丟過去,就被燒融,而且這火焰一碰觸到,根本就無法撲滅,直到將人燒成灰,地面下也行不通,至於上面,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但是就算現在空騎發現了咱們,估計也來不及救出全部。」

  「難道就這麼等死?」

  三人一陣無言但局面卻已經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鳳翼龍翔,一聲明亮的鳳鳴樸過一道燃起的營帳,捲著那一團烈焰,撲向正在中營四下裡撲殺的冷卓一行,不過這一招才飛出十數米就披一團水牆擋住。

  噗嗤,一團霧色從水牆上騰起,但那火焰還是穿過水牆,再次發出噗嗤的聲音,接連三面水牆,那鳳翼龍翔的火焰才熄滅。

  冷卓扭過頭,看向那攻擊射來的方向,卻是一群火麟獸騎撲殺而到,而為首的一人騎著一頭額前燃著藍焰的異種火麟獸,手中持著一把燃燒著鳳凰火焰的兵器。

  好強大的氣息,隔著老遠冷卓就感覺到了那把兵器上的傳來的不同尋常的氣息,是聖兵,冷卓心裡道,看來對面這員敵將應該就是聖教軍中的高層人物了,否則怎麼持有聖兵。

  冷卓調轉馬頭,舉起手中的星月聖兵,這還是冷卓第一次使用聖兵對抗持有聖兵的人,月芒,冷卓一劍橫斬,一道月牙銀芒飛射而出,直撲向騎著藍焰火麟獸的袁涅。

  噹,袁涅直接揮動大雀龍焰,那月牙斬直接被劈成兩段,噗噗,劍芒劃過袁涅的身邊沒入地面。袁涅沒有急著撲上去,而是拉住火麟獸,上下掃了一眼冷卓,一身不算太耀眼的鎧甲,胯下只騎著一匹滇馬,雖說這滇馬很神駿,但是比起魔獸坐騎來,顯然差了好大一截。

  不過對右手中的那把兵器卻顯然不俗,劍身之上閃爍著月華,幾點星芒如天空上的星星一樣閃動,劍芒信手捏來,定是高階靈器,甚至可能是聖兵,而且對方的年紀很輕,卻又能擋下自己的大雀龍焰的一擊,顯然實力也不遜色。

  「你是平安侯,那個新晉的年輕侯爵?」

  袁涅事先知道,此番阻擋著聖教大軍佔據楚西的帝國軍乃是那個在襄陽平叛之中頗為出名的平安侯,而這個平安侯就在雲縣之內,而對於此人,聖教的情報雖也做過瞭解,但是此人身上的謎團卻是不少。

  而此番在攻打雲縣時,這個平安侯顯然又給他帶來了更多的驚訝。

  袁涅打量冷卓的時候,冷卓也是將袁涅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過聖教上下的人都相對比較神秘,就算在外行走,也會使用化名,改頭換面,所以冷卓對袁涅幾乎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應該頗有來頭。

  「呵,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也省得我廢話了,不過本侯劍下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冷卓揚起星月聖劍,道。

  「在下袁涅,聖教五聖旗,烈火旗旗主!」

  「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侯正四處尋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讓本侯領教領教聖教旗主的厲害!」冷卓說著對著袁涅就是刷刷刷三劍。

  星月聖劍,最是鋒銳,而且奪星月之光華,所以每一次斬出,劍芒都十分耀眼,冷卓這三劍橫掃而出,卻是成品字形,不分前後的殺到,算是試探攻擊。

  袁涅卻是冷笑一聲:「卻是找死!」說著,袁涅一揮大雀龍焰,一道火浪頓時席捲而出,身前的空間頓時全都被火焰籠罩,三道劍芒瞬間被吞沒,眼睛頓時失去了袁涅的影子。

  不過這難不倒冷卓,在冷卓四周遍佈的精神力,早就將一切反饋而回,不過讓冷卓有些介意的是對右手中的兵器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不是普通的一把聖兵,居然連他的精神力都能夠吞噬。

  袁涅一刀劈開劍芒,借助那滾滾的火浪殺到冷卓近前,雙腿夾緊火麟獸,站起身,直接一刀力劈華山,風捲著火焰,閃動寒芒,一股灼浪已撲面而來。

  跟劍不一樣,刀勢厚重,而這袁涅顯然夠直接,完全沒有花架子,顯然是在沙場上搏殺過,這一刀簡單明瞭,就是劈擊,但是偏偏的這一刀卻給人一股強大的霸氣,讓人有一股大浪滔天,置身狂風驟雨的錯覺。

  聖教旗主果然不是蓋的,這一刀就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雖不及自己,但加上手中的聖兵,卻絕對是大陸上,罕有敵手的強者,天靈中低階估計都不會是其對手。

  冷卓一個瞬移脫離,但是胯下的那匹駿馬卻是逃不過,直接被大雀龍焰劈砍兩截,卻是連血珠都沒有滴落,因為那血都被火焰蒸發了乾淨,甚至連地面前被劈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懸在十數米高的空中,冷卓掃了一眼四周的局面,火麟騎兵作為烈火旗的精銳獸騎兵,戰力並不弱,冉閔麾下的死騎衛雖強,但也要分對手,面對火麟獸卻是有些被先天被克制,除了持著秋水劍的冉閔,雙方廝殺中,卻是冷卓這邊損失比較多。

  不過冷卓卻是不心疼,只要冉閔還活著,死騎衛就還能復活,而且上次一戰,冉閔胯下的噬骨血滴獸吸食過一頭火麟獸,所以對火焰已產生了抗性,所以在戰鬥中,並非是一邊倒的場面。

  但就算如此,任由下去,死騎衛也肯定會折損慘重,而對於兵力本就少的冷卓來說,就算是死騎衛也是寶貴的戰力,能多一個就是一個,所以冷卓並沒有打算跟袁涅耗著。

  轉過頭,看向袁涅,冷卓微微呼了口氣,卻是直接舉起了星耳聖劍,在當初盤蛇裂谷下方,除了找到了這星月聖劍之外,還找到了星月刀劍門的一些功法、劍招,其中就有星月劍門針對星月聖劍創出的招式。

  皓月,冷卓口中吐出一個詞來,這正是星月聖劍的大招之一,星月聖劍兵高舉頭頂,順時針的落下,劃動一個圓周,看似緩慢,但是空氣中,卻殘留下星月聖劍留下的殘影,而看上去,這些劍影頓時詛成了一道圓盤。

  星月聖劍上的光芒,加上那滾圓的形狀,這就是皓月,而當頭頂上的月光照射在劍身之上,這星月聖劍構成的皓月折射著光,閃耀人的眼,皓月.光耀。

  銀白色的月光中,萬千光劍從星月聖劍中齊射而出,密集的劍芒瞬間吞沒了袁涅。

  不過這皓月一擊並沒有幹掉袁涅,作為天靈強者,袁涅怎麼會沒有點保命的本事,何況袁涅手中還持著大雀龍焰這種聖兵中的極品,鳳目開,乳白色的火焰頓時化作一面盾牌,擋在袁涅頭頂之上。

  噗噗噗,那光劍密集如絲的打在大雀龍焰之上,頓時被鳳涅之火吸收,對袁涅完全沒有造成傷害,而這一切自然也被冷卓看在眼中,微微的顰蹙了一下眉頭,劍招一收,卻是又一招使出。

  繁星,跟皓月不同,皓月是將招式化作萬千擊出,每一秒都有百十劍,密集如雨,讓人根本無處可防,而繁星卻是化萬千劍招於一劍。

  點點的星光在空氣中閃耀,最後歸於星月,星月聖劍之上,劍芒漲起丈許,而在劍芒之上,七顆星星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卻是北斗七星陣的疊加效果,這一劍劈下,一丈長的劍鋒劈砍下時,已化作一道十丈多長的劍鋒。

  袁涅的身影再次被這星月之光給淹沒,但是冷卓卻知道,這一劍並沒有將袁涅怎麼樣,對方的兵器再一次的幫他脫離了險境,不過這一劍劈下,冷卓卻沒有停頓,瞬移而出。

  下一秒,人已經出現在那星月劍芒之中,星月之劍再次的揮斬而出,這一次袁涅卻是避無可避,在出皓月時,冷卓就知道袁涅手中的聖兵不容尋常,再出繁星估計結果也是如此,但是繁星的光以及這一招的氣勢,雖不足以傷害對方,但卻足以讓對方的注意力放在這一劍招之上。

  只要能拖住對方一秒,讓其無法反應過來,那麼冷卓就能借助瞬移,來完成決勝的一擊,而事實上,袁涅確實落入了冷卓的圈套,因為就像冷卓不瞭解他一樣,他對於冷卓的瞭解也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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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全線崩潰,大勝

  星月聖劍的劍芒直接劈砍在袁涅的通靈獸甲之上,通靈獸的防禦無疑相當於一身極品戰甲,甚至對靈技也有很強的抵擋能力,不過袁涅乃是火靈體,火系向來以強大的攻擊力著稱,論起防禦,卻是遜色的多。

  劍芒跟通靈獸甲相互抵消,不過星月聖劍的劍鋒卻是接踵而至,袁涅此刻正持著大雀龍焰抵擋繁星一劍,哪裡想到冷卓會突然出現在身後,卻是沒有半點防備,等到發現冷卓時,星月聖劍已快觸及身體。

  袁涅心中驚駭,但是在去躲避卻是不及,但好在作為聖教的旗主,袁涅身上的好東西並不少,尤其是那一層通靈獸甲以及鎧甲裡面,還有一層薄如蠶翼的天蠶絲甲。

  這天蠶絲甲也算是一件寶貝,本身材質就十分特殊,在加上上面刻錄有上古符文防禦陣,所以冷卓這一劍雖然劃過對方的背脊,連通靈獸甲下的鎧甲也一併削為兩段,但卻止步那一層蠶甲。

  而在這瞬間的功夫,袁涅已回過神來,反手揮動手中的大雀龍焰,朝著冷卓腰間橫斬,袁涅的反應不能說不快,但是他的反應快,冷卓也不慢,星月聖劍致命的一擊居然被擋下了,這大大的出乎了冷卓的預料,但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冷卓卻已擊出精神力錘。

  嗡,如此近的距離,袁涅根本連點防備都沒有,就被冷卓發出的精神力錘給砸個正著,大腦之中頓時好似天旋地轉般,混亂成一團,身體雖然還在動作,但是整個人卻失神了那麼剎那。

  而這剎那已經足夠了,對方的身上穿著一種星月聖劍劈不開的薄甲,雖說可能是自己力道不足,所以星月聖劍的威力不夠,但是冷卓在這一刻卻沒有去冒險,而且釋放大招是需要蓄力的。

  而且對方手中的聖兵並沒有停下攻擊,冷卓幾乎是下意識的瞬移而出,而後一劍掃出,卻不是掃向袁涅的腦袋,而是袁涅的手腕。

  噗嗤,一道鮮血飆射而出,劇烈的疼痛讓袁涅從精神混亂中恢復過來,但是一股股的劇痛卻從手腕上傳來,袁涅持著大雀龍焰的右手卻是斷了,手隨著大雀龍焰飛出十數米,最後倒插入地面,而那握著刀柄的手依舊沒有鬆開。

  「旗主,小心!」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袁涅這才反應過來,而一道劍芒已經橫掃而來,袁涅卻因為片刻的失神再次遭到劍擊,而這一次袁涅的運氣不錯,本來掃向袁涅脖頸的星月聖劍在那剎那的瞬間被袁涅避了過去,不過那劍芒餘波依舊在袁涅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見骨的血痕。

  冷卓第二劍落空,想要再次揮劍,擊殺袁涅卻是有些勉強了,附近烈火旗的副旗主赤守從冷卓身後橫斬一刀,千鱗牙刀雖說比不得大雀龍焰,但也是一把聖兵,尤其是這一刀還是大招。

  千鱗牙上的鱗片紛紛化作一道圓刃飛射而出,頃刻之間就如雨點一般的襲向冷卓,冷卓就算還想揮第三刀,也不一定能殺得了回過神來的袁涅,畢竟袁涅雖失去了一隻手,卻不算被重傷,而且那把大雀龍焰就在遠處,已有火麟獸騎兵去奪。

  冷卓在瞬間就做了決斷,放棄擊殺袁涅,而是搶奪大雀龍焰,這袁涅就算能活著回去,失去了一隻手,估計也成了半個廢人,如果意志消沉的話,整個人都會廢掉,而且這把聖兵相當的強大,冷卓不可能放棄。

  瞬移,冷卓瞬間消失在原地,來到十數米外的空地,星月聖劍橫掃而出,絕對的實力面前,兩騎火麟獸騎頓被斬落下獸,冷卓上前,就要去握大雀龍焰。

  冷卓的手還沒有碰觸到大雀龍焰,這把聖兵卻突然出現了異變,一道乳白色的火焰頓時燃起,遍佈劍身,連袁涅的手也被那火焰點燃,化作灰燼。

  鳳涅之火,冷卓的眼睛不由地縮小,絕對不會錯,當初挖出那萬年梧桐木的時候,引來無數的火脈蟻獸的出動,雖然這些火脈蟻獸體內的鳳涅之火並不算多,但卻是正宗的鳳凰之火,所以冷卓對這鳳涅之火並不陌生。

  難怪這把兵器會給他那麼強的威壓,看來這一次可算是得到寶了,用手無法去拿大雀龍焰,但這難不倒冷卓,直接從百將圖內掏出兩根梧桐木,這萬年梧桐木可不會怕鳳凰之火,直接將其夾起,丟入了百將圖內,先放著,等回頭在做決定,看給誰好。

  雖然在這一片營地上聖教的火麟獸騎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是隨著袁涅斷手,大雀龍焰被奪,餘下的人也沒有什麼鬥志,在副旗主赤守的命令下,匆匆的退出戰鬥,撤了出去。

  顯然赤守也有些畏懼冷卓,對方那神出鬼沒的功法,太詭異了,而且連旗主都差點被砍,他可還不如袁涅呢,中營前部,冷卓一方再次獲得了主動,而隨著袁涅的敗逃,聖教大軍的潰敗似乎已經無可阻止。

  而在東面營盤,被圍困在鳳涅之火中的樂進、姜維、王保保三人在面如土灰,臨死之際,卻出現了一個轉機,這個轉機卻是在地窖中負責挖洞的火脈蟻獸,這些火脈蟻獸本來就以萬年梧桐木根部築巢,啃食梧桐木,身體早就具備了強大的火系抗性。

  而鳳涅之火對於這些火脈蟻獸來說威脅雖有,但是並不那麼致命,而且此刻這些火脈蟻獸就像是飛蛾一般,撲向這些鳳涅之火,足足上百隻。

  而這些撲入鳳涅之火,並且大口的吸食鳳涅之火的火脈蟻獸並沒有像之前的石頭那樣,快速的被燒成灰,化成岩漿,而經過火脈蟻獸的突然插入,那包圍頓時被撕扯開一道缺口。

  姜維三人哪裡還會放過這機會,頓時從這缺口處快速的跑出,大難不死的三人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回過頭看向那些火脈蟻獸,卻是已經有一些火脈蟻獸禁受不住鳳涅之火身體開始燃燒起來。

  幸好他們跑的快,否則失去了這唯一逃走的機會,下場不言而喻。

  「呼,總算是活過來了!」王保保往地面上一趴,卻是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趕緊起來,咱們被困了不少時間,西面現在還在廝殺,咱們得趕緊過去,否則被對方穩住陣腳,可就功虧一簣了!」

  「那還等什麼,出發!」王保保一下子跳起來,召出自己的冰雪暴熊。

  而一干人離開後,那依舊在鳳涅火焰中打滾的火脈蟻獸卻已經減員了一半,還有一些也已經支撐不住了,身體化作鳳涅之火的燃料,化作一片飛灰,但是卻仍然有三十餘隻火脈蟻獸在這鳳涅之火的灼燒中,雖是奄奄一息,卻依舊堅挺。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就仿若鳳凰涅槃一樣,這些沒有化為灰燼的火脈蟻獸,終於迎來了一次涅槃,那焦黑的蟻殼咔的一聲裂開,而從中間,一雙輕薄如蟬翼的翅膀伸出,而那翅膀之上,還燃著淡淡的乳白色火焰。

  而火脈蟻獸的身體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體由赤紅色變成了乳白色,身形變小一圈,但是那蟻殼上,那脈紋卻湧動著鳳涅之火。

  進化了,在吸食了足夠多的鳳涅之火,又在火焰中涅槃的火脈蟻獸進化了一階,達到了七階,甚至還有兩隻火脈蟻獸步入了王獸級別,背後的六翅震動而起,四周的四翼火脈蟻獸紛紛景從。

  儘管這些火脈蟻獸得到了進化,不過並沒有叛逃,因為蟻群是以蟻后為核心的王國,雖然達到王獸級別的兩隻火脈蟻獸雖靈智更加的清晰,但卻無法改變本身的習性。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燃燒的夜空,隨著姜維、王保保、樂進三人的加入,聖教軍的崩潰越演越烈。

  而在營地西面,鞠義的四臂巨猿還有典韋率領的鐵騎同樣也是接連破開十數營盤,守軍在四臂巨猿的粗蠻攻擊中,崩潰。

  這個時候,退守大營中部的袁涅已經接到兩側營地崩潰的消息,而此刻的中央大營也不太平,天空中,夏侯淵跟文醜的飛騎卻是不斷的發起衝鋒,讓整個中部大營也燃起了熊熊烈焰。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是後方也發現了帝國軍,存放糧草、輜重的營盤燃起的沖天火焰,遠隔數里外都能看得到。

  核心兵馬還算好,但是數量眾多的外圍兵馬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徹底的亂作一團,而四下裡都是喊殺之聲,讓袁涅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出動了多少兵馬。

  袁涅在權衡了一下後,還是咬牙下令,核心主力放棄營地,後撤東平郡城,袁涅的打算很簡單,就是要保住火旗主力,只要核心沒有受到重創,完全可以捲土重來,至於那些雜牌軍,死傷多少卻是無所謂。

  其實此刻袁涅卻是已經恨死這群烏合之眾了,正因為這群沒有多少戰力的民軍讓整座大營混亂一片,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主力,聖教軍畢竟新建,而所謂的主力凝聚力也遠遠不足,如果收受到衝擊,說不定也會崩潰,到時候可就說什麼都晚了。

  袁涅下達的命令就好似摧毀聖教大軍最後的一根稻草,本來還能堅守的中部大營頓時被放棄,隨著主力的退卻,本來就意志不堅的僕從軍自然的也是狼狽逃竄,十餘萬人的聖教大軍,全線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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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20:40:50
第六百九十四章 巨大的俘獲

  聖教大軍的突然崩潰,卻是有點出乎冷卓的預料,因為隨著打擊不斷的深入,冷卓身邊只有不足百人跟隨,而影影綽綽的能看到遠處火光下,有兵馬在廝殺,顯然在突入的時候,兵力跟潰兵混成一團。

  這個時候,冷卓一方的帝國軍已是有點後繼乏力,如果聖教大軍能夠穩住局面,並冷靜的調派兵馬出擊,完全可以將散了開,十幾成群,三五一堆的帝國軍給一點點吞掉,最不濟,也可以熬到天亮。

  黑暗,讓雙方對戰場的信息都無法瞭解的更多,而且雙方在作戰之初,對雙方的兵馬瞭解也都是一知半解,可以說,這是一場知己不知彼的戰鬥,而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出現的意外情況很多,誰都無法預料。

  不過總的,局面還是朝著冷卓希望的方向發展,聖教大軍潰了,就好似山洪在堤壩上找到了一條缺口,一瀉千里,冷卓也沒有下令追擊,因為這個時候,冷卓能指揮的兵也沒剩下幾個。

  只能顧著四周,或是殺,或是收降!

  何峰有些倒霉,因為聖教大軍的全線崩潰,對於他絕對是一個不好的消息,此刻的他跟廉頗的三角甲龍戰車依舊在針尖碰麥芒,卻是是有點棋逢對手的意思。

  不過廉頗這邊畢竟佔了人數上的劣勢,所以有些吃虧,不過局面很快就有了轉換,從西面殺過來的姜維麾下的一隊藤甲士歪打誤撞的正好碰到了這驚天動地的大戰。

  藤甲士是單兵,沒有強大的魔獸坐騎,身上的藤甲雖是刀槍不入,水火難侵,對付尋常的士兵,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但是面對大噸位的磐石獸騎,再堅韌的藤甲也防不住撞擊,這或許是藤甲唯一的弱點。

  不過撲殺上去,討不到好處,不代表藤甲士就沒有半點作用了,正相反,藤甲士最厲害的就是那種能夠快速生長的藤種,這種藤種乃是由藤甲生長結出的,丟入地上,只要有土壤跟水,就能快速的生長,而且這種藤蔓會主動的朝著四周的物體纏繞。

  藤甲士並不需要衝上去廝殺,只需要丟下藤種在地面上,很快那種子就吸收著地面上血水,以及地下擠壓出來的地下水快速的生長起來。

  一兩顆藤蔓很難對磐石獸造成威脅,在強力的撕扯力量下,磐石獸受到的阻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種藤蔓的生命力可是強悍無比,在鳳涅之火下,地面部分被燒光了,還能再次長出,只要附近的有足夠的養分跟水分,這些藤蔓幾乎可以無限度的生長。

  而何峰顯然沒有重視這些來自腳下的威脅,而當他發現威脅時,他已經很難走掉了,或者說他能走掉,但是胯下的磐石獸卻是深陷藤蔓叢林中,無法自拔。

  磐石獸身形龐大,而且蠢笨,靠著蠻力想要衝出去,顯然不現實,反而會讓更多的藤蔓纏繞過來。

  魔獸最強大的地方,除了擁有靈力,強悍的生命力也是魔獸的優點,也就是說在戰場上,魔獸的生存幾率甚至還要在人類強者之上,何況是以防禦著稱的土系魔獸,之前的對碰,除了有一部分撞的頭暈眼花的磐石獸外,其餘大部分都完好無損,這一會卻全都被困在藤蔓之中。

  當然藤蔓的攻擊是無差別的,廉頗這邊也同樣有些麻煩,如果是聖教大軍勝了,說不定事情還真有些大條,但是聖教大軍大潰,自然就沒了擔憂,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從藤蔓中掙脫出來。

  何峰逃了,拋棄了自己的精銳獸騎,從藤甲士的攔截中。殺出一條路,衝了出去,在離開前,還惡狠狠的留下話:「今日之恥,他日定當百倍報之!」隨後就鑽入了夜幕之中。

  這一夜的夜襲,持續了整整一夜,在預料之中,也超乎預料之外,因為到了後期,冷卓這邊也幾乎沒了控制,完全的聯絡不上,好在天空上方有夏侯淵的烈火鳥在作簡單的戰術嚮導。

  在局面大好時,這些天空中的精靈會發出攻擊的信號!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這一戰才算告於段落,冷卓也不知道自己在營地的哪一處,四周都是還沒燃盡的火焰,黑色的煙柱依舊滾滾升起,但隨著天亮了,總算不至於還像晚上那般混亂成一團。

  冷卓直接喚出了藍隼,上了半空,找到了在天上的夏侯淵:「還有反抗的聖教軍麼?各路兵馬現在都在哪裡?」

  「少主,營地裡都被肅清了,負隅頑抗的也已經被清理了,現在各處都是降兵,咱們的人散的很開,目前姜將軍、廉將軍,還有樂將軍三人帶領大部分兵力指揮著兵馬收攏戰場上的降兵,鞠將軍、完顏將軍還有徐將軍三人則帶著部下追出十數里外,擴大著戰果,文醜將軍也跟隨了過去!」

  「這麼看來,咱們這次不僅僅是擊潰了敵軍,還是大勝嘍!」

  「照目前看,是如此!不過少主也知道,咱們的兵力不過六千多,昨晚傷亡雖不算太大,但現下也只有五千餘人可用,而從眼下收攏的降兵、傷兵的數量看,已不下兩萬之眾,而且前方,這一路,還有不少潰散的兵馬,晚上的時候還好說,但是一旦那些降兵發現我們兵寡,很可能會出現亂子!」

  冷卓點了點頭,道:「馬上傳令給前方的追擊的兵馬立刻退回來,準備打掃戰場,雲縣這裡暫時還能呆上幾天,這些降兵部是青壯,不能放虎歸山,想辦法輸送回去!」

  冷卓再次回了雲縣城內,本來這一次夜襲之後,是打算放棄這裡,退入西水縣,而後渡河返回朱雀大府,建立湘水東岸防線,但是沒想到聖教大軍居然全線崩潰,甚至被追殺出十數里,完全的潰不成軍,雲縣之圍頓解。

  這樣的話,現在就放棄雲縣就有點言之過早了,至少在聖教大軍再次前來前,冷卓都能安守在雲縣一線,不過現在卻不知道南北兩路兵馬的情況如何了。

  日上三竿,冷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正喝著茶,姜維大步的邁入了進來:「少主,戰場上初步的統計已經出來了!」

  冷卓放下茶杯,道:「我方損失多少?」

  「死傷不過一千三百餘人,其中折損最多的要數冉將軍死騎衛,佔了大大半,除此外,各輜重營死傷四百餘人,除此外,各魔騎營也有近兩百多人的傷亡,戰死者過百,傷者一百多,詳細的統計還要等鞠將軍等人回來,才能有個詳細的數字!」

  冉閔的死騎衛跟火麟騎對碰,又是衝鋒在最前,折損多也是沒辦法的,反正死騎衛不會真的死掉,刨除這部分,死傷不過七八百,卻擊潰了十萬聖教大軍,這戰績已算得上是大勝了。

  損失完全在接受在範圍,剩下的自然是獲得的好處了,姜維在冷卓的示意下,繼續道:「目前戰場依舊打掃,具體所獲還有待清點,不過可以大致確定的是,我們俘虜的聖教軍人數超過一萬七千餘人,其中受傷者有三四千眾,但大多都是輕傷,只有數百重傷,另外在戰場內還找到大約七八千具的屍體!」

  「哦,俘虜的人數沒過兩萬麼?」

  「是的,本來應該有還有更多的,但是在混戰的時候,我們的人雖然收降了不少,但是因為只有丁點人看押,所以被一些人鑽了空子,衝了出去,因為人太多,所以也無法攔下……」

  「嗯,還有其他收穫麼?」

  「有,戰場上還發現六十餘匹火麟獸,完好的有四十餘匹,除此外,藤甲營那邊還困住了磐石軍的一支精銳磐石騎兵營,俘獲了至少兩百六十餘頭磐石獸,目前那邊還在清理,除此外,還有幾頭虎牙金剛獸,不過都奄奄一息!」

  「太好了!」冷卓一下子拍案而起,火麟獸的數量有點少,但是磐石獸騎卻是足夠多,完全夠冷卓這邊自己徂建一支磐石騎兵營了。

  冷卓的收穫並不止這些,姜維離開之後,天空中就飛回一群火脈蟻獸,為首的自然是火脈蟻后,冷卓並不怕火脈蟻后會離開,因為火脈蟻族需要萬年梧桐木,而這梧桐木就在百將圖中。

  而蟻后回來,身邊卻多出一群迥然不同的火脈蟻獸來,而從氣息上分辨,其中兩頭甚至達到了王獸級別,而餘下的也都達到了七階的高階,這可以說是另外一個好消息。

  火脈蟻后戰鬥力並不強,而是靠著蟻群中的兵蟻,不過兵蟻大多階位不高,只有六階,而幾頭金紋火脈蟻王也不過七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靈技,可以說是是高不成低不就,所以手下的將領幾乎沒有選擇火脈蟻王的,到眼下只有一些火脈兵蟻被一些通靈學徒當做坐騎,但數量並不多。

  但現在,出現兩頭王級蟻王,冷卓則好安排的多,甚至靠這三十多頭進化的火脈蟻獸組成新的獸騎營。

  雲縣大戰結束後,冷卓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朱雀大府,自然是大為宣揚自己的戰功,在眼下動亂的時局,冷卓也不需要繼續裝孫子,因為帝國對楚州的局勢已處於失控狀態。

  陳南兵敗,底子敗得差不多乾淨,連帶著黃家的實力也受到大幅削弱,而楚西四府本來就是黃家的傳統勢力,這一次可算是傷筋動骨,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只有偏居東南一角的冷卓,而且還趁著兩人的實力大損,利用金河的槓桿作用,實力越發的堅實。

  而隨著泣血谷內傳出南宮家跟冷家聯姻的消息,冷家的影響力更是快速的擴散,而這時,南林府的貴族叛亂也已經如星火燎原,快速的蔓延開來,甚至影響到了南杏府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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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謝家寶樹
  郭嘉一行清晨才抵這西水縣城,還沒在城中安頓下來,雲縣之戰的結果就已傳了過來,郭嘉當下就隨著那騎飛行魔獸回了雲縣。

  冷卓這邊一邊統計著戰場收繳,一邊派人監視雲縣四周的動靜,暫時得到了短暫的喘息。

  「少主!」

  「軍師?軍師回來的正好,雲縣算是暫時守住了,聖教大軍敗退東平郡城,估計沒點時間無法重整旗鼓,就算收攏了殘兵敗將,估計士氣也已經低落的厲害,暫時的不用擔心了!」

  「現在只差北面跟南面的消息了,不過在消息傳回之前,我們得將俘獲的大批聖教士兵輸送回去,還要甄別出其中的聖教信徒,想辦法轉化成己方兵馬才行!」

  「此事就交給我來辦吧!」郭嘉主動的承擔道。

  香山郡內,雙方的戰鬥卻並不算太激烈,平遙城內,馬超佔領這裡之後,便開始加固城防,本來馬超麾下兵力並不算多,算上後方的兵力,也不過只有四千人,而在平遙更是只有不足兩千。

  雖然有一千兵馬乃是馬超麾下最精銳的西涼鐵騎,但這支騎兵雖已通靈,但都處於學徒的級別,因為沒有適合的魔獸替換,所以在雲縣召喚了若干武將之後,冷卓身邊力量大增,便將裴元慶、王彥章以及謝玄三將派到了香山馳援馬超這一路。

  百將圖第八十二將:謝玄,東晉名將,風靈體,裝備:三才寶甲,兵器:三才奪星劍,胯下坐騎:卷毛獸,部下:北府精兵(三百鐵騎,六百步卒)。

  謝玄乃是東晉時期的將領,最著名的就是淝水之戰,謝玄以弱旅大敗前秦符堅八十萬大軍,為東晉立下了赫赫戰功,而謝玄更是擁有經略治國之才,曾都督七州軍政,可謂是權柄顯赫,而東晉有他在,安穩了三十餘年。

  雖說馬超也是一員勇猛戰將,論起個人武力在百將之中可排十甲之列,但是論起治軍謀劃卻遠不及謝玄,這就是將跟帥的區別,香山一地雖還以馬超為主,但是冷卓卻是讓謝玄幫著參謀。

  有謝玄加盟,兵力得到了提高,又有裴元慶、王彥章兩員猛將在側,平遙縣城的戰力已是不弱,而謝玄到達平遙之後,卻又做了幾件事,卻是讓帝國軍在平遙站穩了腳跟。

  說起來,這還要說起當時馬超殺入平遙縣城,擊敗了已殺入城中的聖教軍,還有城中叛兵,而當時平遙縣城內的首戶,當地望族鄭家的女兒卻是被馬超一路拐帶入城,鄭三寶的氣喘好不容易回過勁,不顧左右勸阻,說起來,這還要說起當時馬超殺入平遙縣城,擊敗了已殺入城中的聖教軍,還有城中叛兵,而當時平遙縣城內的首戶,當地望族鄭家的女兒卻是被馬超一路拐帶入城,鄭三保的氣喘好不容易回過勁,不顧左右勸阻,毅然回了城找到了跟隨馬超身旁的鄭依娘。

  鄭三寶能成為平遙地方首富,大戶門閥,自然是精明無比,一看自家女兒的神態就明白了什麼,而且馬超人長的高壯、俊朗,看實力,也至少是地靈強者,可謂是前途無量,而此刻鄭家的處境卻不算太好。

  之前鄭家組織門閥大戶,自建地方兵馬,雖說沒有舉起反旗,但卻是沒打算繼續在聽從帝國號令,雖說這是為了自保,但是只要不是傻瓜都明白他們的作為,當初同意時,他雖不算贊同,卻也沒有反對,其實也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裡。

  不過眼下帝國軍似乎又要打了回來,難保不會清算,而且此刻平遙城,可是人家說的算,真要抄你家,直接給你安上個陰謀叛亂的罪名,就足以殺你九族,家財被瓜分。

  鄭三寶就一個女兒,所以這家業早晚都會交給未來的女婿,所以鄭三寶心裡就琢磨起來了,與其被人扣上帽子,殺了全家,抄沒財產,不如將女兒嫁給對方,雖也算奉上家財,但是這結果可大不一樣。

  於是鄭三寶開始運作了,不過馬超卻是不吃鄭三寶這一套,如果不是謝玄來的巧,說不得,馬超會被這鄭三寶煩的直接一刀下去劈掉,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般無賴的。

  謝玄到場,只是略微瞭解了一下情況,就對局勢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不過這事最後還要看馬超,所以謝玄先勸走了鄭三寶,而後就跟馬超聊了起來,馬超雖說有幾分小聰明,但是說到底就是一個猛將勇夫。

  耍起嘴皮子,弄起心眼,哪裡會是謝玄的對手,被謝玄東扯扯西聊聊,最後就扯到鄭家的事情上了,直說的好像馬超不娶鄭依娘,就犯了天大的錯,耽誤了少主的大計,總之說的馬超一愣一愣的,最後莫名其妙的點頭答應了。

  當然了,這鄭依娘長的又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很漂亮,而且作為大富之家的小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之前摟也摟過,抱也抱了,想想也不是沒一點感覺,這事就算是成了。

  馬超這一點頭,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成了鄭家的女婿,鄭三寶怎麼可能不幫襯著,這幫著女婿,就是在幫自己,一家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鄭家在平遙畢竟有百年根基,在地方上,不說說一不二,也差不多,否則鄭家怎麼可能拉攏起那麼多人,跟著他舉兵,謝玄就走動幾下嘴皮子,鄭三寶出面三下五除二就將本來很頭疼的事給辦了。

  別的不說,之前跟叛軍、聖教軍殺成一團的各門閥的私兵,還有募集的青壯,直接化入了馬超麾下,本來還缺兵少糧的馬超,手中的兵馬一下子破了七千,而軍糧、後勤之類的更是直接被安置的井井有條。

  修築城防時,也不用費勁巴力的拉人,直接有人安排,而手中有了兵,有了糧,只是守平遙,卻是有點浪費了,所以謝玄將平遙城內的幾個武將召集到一塊,商量起來。

  「出兵?」馬超聽著謝玄所言,也是一驚,但隨即就道:「會不會跟少主那邊的安排……」

  謝玄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少主的計劃我知道,而在香山、東平、烏山,甚至北面的南湖等地佈置兵力,為的是什麼,是盡可能的守住湘水,就算守不住,也要挫一挫聖教軍的銳氣,讓其有所收斂!保住湘水以東。」

  「而一切的計劃都是以此為前提的,將軍佔據平遙,是為了將防線拉出來,讓後方有一個迴旋的空間,將平遙當做是橋頭堡,能守就守,守不住就撤,我說的沒錯吧!」

  馬超點了點頭,而謝玄卻是繼續道:「這是你之前的打算,因為那個時候,馬將軍你手中的兵力只有不足四千兵力,這一分兵,手上的兵力更少,而當面之敵卻不下上萬,甚至還在增加中!」

  「但是眼下的情況卻是大有所不同,雖說聖教軍的數量有所增加,但是有你丈人的幫助,我們的兵馬也大大的增強了,而且還有裴將軍、王將軍在,我們跟聖教軍的差距並不是很大,數量上,可能對方依舊是我方的三四倍之眾,但是從探的的消息回報,聖教軍大部分兵馬都是帝國降兵、地方青壯,歸屬聖教的精銳甚至不超過千數!」

  「地方兵多,卻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旗號眾多,指揮必然混亂,所以我們出兵攻打,對方肯定預料不及!到時候,就算對方兵多,也不過是一群鴨子!」

  「謝將軍說的沒錯,就打他孫子!有我的霸王金甲蟲打頭陣,肯定勢如破竹,無人能擋,橫掃敵軍不在話下!」裴元慶直接拍著胸脯的道。

  「從探騎傳回的消息,我們當面之敵似乎只有不超百騎的獸騎兵,應該不算難對付,只要啃掉這支精銳,對方應該沒有什麼能擋馬將軍鐵騎的兵力!」王彥章沉吟了下,道,顯然他也是贊同出兵了。

  三人都有出兵的意思,馬超心裡自然也是贊同的,畢竟比起守在這城中,他更喜歡主動出擊:「既然大家都是如此想的,那我們就主動出擊!」

  「聖教大軍如今聚在我們西南不足七十里的周莊,從昨日傳回的消息看,在周莊周邊,至少已聚集了不下兩萬聖教軍,數量可能會多,畢竟對方旗號太多了,而麾下兵馬數量也或多或少,不過不管對方兵馬多少,我們只要鑿穿了敵營,擊潰對方應該易如反掌!」

  「關鍵的是時間的把握,還有就是隱秘,雖說平遙被我們佔據,但是城中依舊有聖教埋伏下來的探子,所以我們在出兵前,我們得做些佈置。」

  「周莊的地形東北處略高,四周有丘陵、樹林,西面、南面前是一馬平川,聖教軍知道平遙有我們,所以對東北向派出了不少的探馬,還設置了些障礙,以及一些兵馬防禦主要的官道,所以從周莊西北、西面發起攻擊,而這就要我們翻越香山西南面的丘陵,好在這一段並不算險峻,出兵的時間定在晚上,用一天時間,趕到周莊外圍,在清晨的時候突然發起攻擊!有問題麼?」

  「這樣的話,騎兵很難通行?」

  「我已經找本地藥農問過了,山嶺之中有一條小路,可以行走,只是之間要通過兩道溝,不過我們可以搭橋,應該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行動吧!」

  「我們會以訓練兵馬的名義,陸續將兵力調出城外,而後在城外紮營,從今天起,晚上施行宵禁!同時加大對西南方向的探馬,並派出襲擾,而主力在明天晚上行動!」

  四人沒有異議,接下去就是行動了,有謝玄從中調派,馬超等人也不需要動腦子,只要按照吩咐做就是,對此三人倒是沒有什麼牢騷,而想要突然消失,又不被發現,自然的少不了鄭三寶幫忙。

  一個瞞天過海,迂迴後方的行動在平遙縣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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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周莊偷襲戰


  周莊,是一個鎮,不過卻是南北、東西兩條官道通連,周莊南還有一條河流流經,繞過莊北,最後匯入湘水。

  這條河流雖不算寬,但水量頗豐,除去每年冬季少雨時節,順著這條河流甚至能直入湘水,可以說周莊的興盛全在這便利的交通,從這裡往東北五里,就是起伏不定的丘陵,北面,更是香山餘脈。

  聖教軍佔據周莊之後,就將這裡當成了一處重要的中轉,北上,可入鷹潭,東進可向香山,而順河而下可抵東平,聖教軍在平遙被趕出來後,就以周莊為根基,聚集起兵力來。

  因為進入西岩府東面,聖教的影響力已經大大的削弱,因為東面三郡隔河就是朱雀大府,距離朱雀大城不過兩百餘里,所以這裡受到朱雀大城的影響更大,在楚州動亂之前,這裡一直都是黃家的勢力範圍。

  所以在松陵府以及周邊區域,聖教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雲集景從的境況在西岩府並沒有發生,甚至西岩府各郡都出現了門閥聚集起來的力量,聖教大軍在一邊擴張的過程中,一邊對內部進行清理,所以精銳兵馬分散各處,反而不如當初跟陳南率領帝國大軍時的實力。

  握緊的拳頭跟伸開的手掌,後者無疑更容易對付。

  周莊東北,銅鑼村,距離周莊大約五里地的路程,不過這裡往北三四里就已是香山腳支脈山麓,香山上的香楓樹已經變了顏色,漫天遍地的紅,好似燃燒的火焰。

  在這紛亂的楚西,沒有人能夠逃得過戰爭,小小的銅鑼村自然也無法躲過,這個只有不足兩百戶的村落,在一隊聖教小旗的入駐之後,村中的安寧就被打破了。

  村子裡最有錢的財主,童家被直接抄了家,家財充了聖教,而這還不算,童家小姐據說被玷污,最後投井自盡,而那個聖教的小旗主,還召集了全村人,當著大家的面,將村民借的欠條,欠下的債務給燒了。

  不過銅鑼村的人卻沒有多少人對這個聖教有好觀感,因為童老爺在村子裡人緣很好,那些欠條也都是村裡年景不好,家中出事時才借的,而童老爺從來都不曾派人催促,至於租種的土地,租子也算是公道,最重要的是村子裡,有三分之一都是童家的親戚,而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童家的銅器作坊做活。

  不過面對刀兵,童村的人最後還是低下了頭,聽說,在周莊,那裡至少有上萬聖教士兵,銅鑼村加起來人口也才八百多。

  之後的日子,村子裡似乎有了些改變,在童老爺家裡,供奉起了聖教,村中的青壯被編入了聖教軍中,在村子口,豎起了高高的木塔,除此外,似乎又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童老爺變成了王教徒。

  童成,是童家揀來的孤兒,一直都在童家做工,任務就是幫著大小姐趕車、跑腿,可以說他跟大小姐是一併長大的,而童成對大小姐,心裡也一直藏著一分愛戀,不過他卻都沒有說過,因為他只是一個下人。

  但現在大小姐死了,童成雖然沒有親見,卻是知道,大小姐是那個小旗逼死的,童成並沒有發了瘋一樣衝過去,因為對方的實力不是他可以對付的,所以他選擇了為其效命,他想要得到對方的賞識,然而靠近對方,再在一個恰當的時機,為大小姐報仇。

  而他做的很成功,兵馬擴編之後,這個小旗已經成了隊旗,而他則成了兩個上旗之一,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時機,一個殺了對方,卻又不會牽連到村子的時機。

  童成走到村子口,呼吸著初冬來臨那有些冰冷的空氣,這能讓他抑制不住的頭腦變得清醒,很快了,馬上他們就要去攻打平遙,在戰場上,總能找到一個機會,童成想著,握緊了腰間短刀,這把護身短刀,還是大小姐親自讓人為他打造的。

  頭頂上,繁星點點,皓月成輝,童成卻離開了村子,在皎潔的月光下,來到村子外的一處山坡上,在這裡,有他為小姐安的墓,儘管這墓沒有碑。

  月,有些寒,讓人心底透著一絲悲涼,童成來到坡頂,卻還沒在墓前說出自己不敢說的思念、愛戀,一道寒光突然劃破黑夜,刁鑽無比的朝著他橫掃而來。

  童成驚現這寒光,嚇了一跳,腳下往後一挪,卻是一腳踏空,朝後倒去,卻是機緣巧合的避過了那一刀,不過倒下的童成卻沒有反抗的機會,幾道黑影已經撲了上來。

  「抓活的,帶回去問話!」一個黑影說道。

  童成被捆綁了個結實,在幾個士兵的推搡下,走出北面山麓腳下的樹林,那顯得陰暗的樹林中,卻好似一頭猙獰的野獸,傳來讓人一股讓人壓迫的氣息。

  如水的月光透過不算繁茂的枝椏,幾片紅葉飄散而下,童成被推搡著,來到一處林間空地,月光下,幾個身著閃亮,明顯是將領的武將出現在眼前。

  「鬆開他!」馬超掃了眼童成,對著士兵命令道。

  「你是前面村子裡的人?」

  童成點了點頭:「是的,我從小就在銅鑼村長大!」

  「銅鑼村?這個村子距離周莊有多遠?在你那個村子裡,有多少聖教的士兵駐紮?」雖說有嚮導一路沿著山中小道繞到西面,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所以才會派出人去抓舌頭。

  「過銅鑼村,往西南五里就是周莊,不過要過一條河!你們是帝國軍?」童成回答之後,卻是突兀的問道。

  謝玄看向這個聖教士兵,似乎沒有慌張,反而有些興奮,卻是點頭道:「我們是帝國軍,看樣子你似乎不怎麼怕!」

  童成笑了下,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拿下銅鑼村,甚至帶你們從河流上游的一個地方渡河,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條件,不要你的小命已經算是仁慈的了,你還敢談條件,信不信……」

  謝玄揮手打斷裴元慶的話語,而是道:「說說你的條件?如果我能辦得到!」

  「我要加入帝國軍,在拿下銅鑼村後,抓住的那個隊旗旗主要交給我處置!」童成很是嚴肅的道。

  「呵,看樣子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啊?」

  「他殺死了恩人一家,還逼死了大小姐,我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只不過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打不過他,本來我是打算在過兩日去平遙時,在戰場上找機會下手的!」

  謝玄沉吟了一下,看著童成,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了,王將軍,你帶人去一趟銅鑼村,我們隨後就到!」

  王彥章點了點頭,招呼著手下,有些大材小用的帶著童成前往銅鑼村,王彥章麾下的獒騎在奔跑的時候卻是很少發出聲音,而且,嗅覺靈敏,所以用來做突襲的前鋒最好不過。

  「停下,值夜的兄弟都是村裡人,都是被對方強行拉入聖教的,這些人對聖教都沒什麼好感,等下,我會讓人打開警戒,免得弄出聲音,驚動了村裡的人!」

  王彥章看了一眼童成,道:「你去吧,不過如果你要是通風報信,整個村子都會遭殃!所以你最好掂量一下!」

  「大人,是不是太冒險了點!」

  「如果此人說的是真的,卻能幫上不小的忙!」按照嚮導所言,周莊東面確實有一條水量頗豐的河流,而河上只有一條大木橋可以通過,肯定是有兵馬把守的,而河流就挨著周莊,附近都駐有兵馬,幾乎就是一條天然的護城河,而如果不解決這條河,他們的奇襲也會受到阻礙。

  童成很快就重新走了出來,不過身後卻是多出二十餘人。

  「這些都是我們村裡的,都是跟著我的,聖教的另一支人馬都在童家大院駐紮,人數大約四十出頭,都是心向聖教的,我們會帶著你們進去,只要行動的快,應該不會驚動任何人!」

  有內應幫忙,對付的又只是四十人不到的聖教隊旗,而聖教的旗隊長不過就是一個通靈師,倒是有一頭三階獠牙獸,在這群青壯面前,算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了,不過在王彥章的大鐵槍下,連一招都沒走過,就被打的吐血,剩下的自然是交給了童成。

  童成將人帶入密室,足足半個多小時候,才一身血清的出來,對著客廳內的王彥章道:「謝大人的成全!」

  「沒什麼,你說你知道能避過聖教的耳目過河,可是真的?」

  「嗯,千真萬確,換了其他時候可能不行,但眼下卻已是晚秋、立冬時節,周水的水量大幅度減少,而我知道上游有一處地方,在這個時候可以淌過去!」

  有了一個熟悉地方的人做嚮導,謝玄一行很快的從上游一處淺灘度過了周水,並繼續往西,繞道周莊西面,而這時,天邊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

  「我們直接從西面官道,長驅直入,我跟裴將軍直撲周莊,馬將軍率領麾下,殺向周莊南,王將軍殺向周莊北,定要一舉擊潰周莊之敵!」

  謝玄說著翻身騎上自己的卷毛獸,而其他兵馬也紛紛去掉嚼子,拿掉裹腳布,紛紛翻身上馬:「出擊!」

  隨著謝玄揮舞三才劍,以謝玄、馬超、裴元慶、王彥章四人為首的輜重軍順著官道,從西面殺向周莊,在足夠近的距離下,發起突襲,而周莊內的聖教大軍完全的沒有警覺,直到輜重軍殺到近前,那些打著瞌睡的哨兵才噹噹噹的敲響鑼,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殺!」裴元慶騎著霸王金甲蟲直接撞倒一座箭塔,率先衝入周莊的十字街口,周莊奇襲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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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以退為進,劃地而治


  霸王金甲蟲好似一輛重噸位的坦克,直接用最野蠻方式衝入周莊,砰,一聲巨響,位於外圍的一座石牆頓時被霸王金甲蟲頭前的巨大力角給撞的稀巴爛,無數的亂石飛濺而出,而聞聽到外面悶雷一般的地動聲音的聖教士兵才衣衫不整的衝出房屋,就被那亂石砸了正著。

  不規則的石塊就好似一把把鋒銳的刀子,又好似散彈槍中的鉛彈,頓時一片片的血花在院子裡還沒著甲的聖教士兵身上炸開,而在倒地之前,這些士兵還有一大部分還睡意朦朧,完全沒有清醒。

  裴元慶一路當先,就這麼如螃蟹一樣的橫衝直撞了過去,而在裴元慶的身後則是謝玄的六百北府精銳,這六百北府兵個頭平均都在七尺以上,虎背熊腰,魁梧壯碩,在而配備上,也穿著最精良的虎咆重甲,而手中的兵器,並非刀,而都是單手重兵戰斧。

  比起刀,斧的劈砍力量更大,非要有大力者不能擔,不過謝玄的這六百北府斧兵卻都是千挑百選,在招入百將圖時,更沐浴了紅魔巨人的血液,先天體力異變,對於別人來說,這一把斧頭,雙手揮舞都有些困難,但是對於這北府斧兵,單手揮舞個兩三個小時才會感覺到疲累。

  可以說,在體力、力量之上,這六百斧兵擁有先天優勢,而日後達到地靈,戰鬥力還會大幅度的提升,裴元慶一路橫穿,六百斧兵卻是緊隨其後,那些完全還沒有回過味來的聖教軍士兵,被這一群如狼似虎的斧兵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橫掃過去,而身體似乎就沒有一具完好的。

  而跟隨在這六百斧兵後面,卻是輜重營的輜重兵,輜重兵在之前一直都屬於輔兵的存在,兵源大多是大軍挑選剩下的士兵組成,地位十分的低下,不過冷卓在充任楚州討逆後勤轉運使後,輜重兵的性質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完全參照一線戰兵的標準訓練、配給,不過輜重營的旗號,畢竟不比三大軍團,冷卓招募的人大多都是青壯少有學院兵,在入伍之前,大多都在地裡耕作,或者賣力氣,素質不錯,但都是沒有戰鬥經驗的。

  六百斧兵如風捲殘雲般的掃過,留下一片殘缺的屍骸,雖見慣了死人,這些新兵再次的狂吐,不過一邊吐,還一邊跟上。

  周莊的突破,並沒有太多的懸念,幾乎沒用一刻鐘,就殺了一個對穿,不過周莊內的聖教軍也總算都清醒了過來,如沸騰的鍋子,叫嚷聲不斷,而街面上也陸續的出現了成隊的兵馬。

  在莊子另一端,裴元慶卻是轉了一個彎,再次殺入周莊,不過這一次不是撞房子,而是直接掃街。

  周莊內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莊外,那分散在周水河邊的營盤更加的沒有遮攔,正所謂福禍相倚,周水擋在東面,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周莊以西更是被聖教佔據,雖偶有些門閥,也都被壓制在地方,能自保已算是謝天謝地,所以周莊內的聖教軍對安全問題一點都不擔憂。

  加上聖教軍本身也不是正規軍,所以也不會如正規軍一樣,在紮營時,進行防衛佈置,可以說在周水旁邊的聖教軍營,就好似脫光了衣裳的少女,完全沒有半點的遮攔,以馬超、王彥章為首的兵馬沒有半點阻攔的就殺入了營地之中。

  說是秋風掃落葉,也是不過分,聖教軍完全沒有形成一點的阻力,幾乎是所過之後,一片狼藉,而反應過來的聖教士兵,更是轉頭就跑,甚至連兵器丟給丟了,那樣子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士兵。

  就如同謝玄預料的那樣,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的聖教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指揮,雜亂的旗號,完全沒有建制,尤其是兵員,更不過是這一群拿起兵器的農夫,如果是在打順風仗時,情況會好一些,但在這個時候,聖教軍完全麻爪了,甚至連那些不可一世的聖教教徒也在人群中倉惶而逃。

  一群狼殺入羊群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幾近三萬人的聖教兵馬沒有堅持半日,便全部崩盤,除了被趕下周水的士兵外,餘下的聖教士兵,盡數成了俘虜,數量不下兩萬之眾。沒辦法,周水的存在,就等於一條網,直接將聖教士兵一網打盡。

  「周莊大捷,以謝、馬、王、裴四將軍率領的士兵,在周莊一舉襲破佈置在此處的三萬聖教兵馬,打破了聖教對北面香山郡的攻勢,而且周莊位於西岩郡東北部,從此處一路而下,甚至可切入西岩郡腹地,直接斷了東平郡城的後路!」

  「好,幹得漂亮,香山郡之圍一戰而解,加上我們這裡的勝利,守住西岩府半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冷卓心情大好,本來他對於抵擋聖教大軍還是很悲觀的,畢竟對方能大破帝國十餘萬精銳,實力應該不太差,而自己手頭上的兵馬,也多是沒上過戰場的輜重新兵,所以他底氣不是很足,但現在看來,情況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

  「烏山郡內的情況怎樣了!」

「烏山郡的情況還不好說,不過從得到的情況上看,桃花縣已失守,渡口也已經淪陷了!」

  「淪陷了,烏山郡內應該是衛青跟霍去病的騎兵旅團吧?」冷卓聞言卻是一愣,烏山郡同樣是無險可守的平原地勢,不過卻利於騎兵行動,鑒於此,冷卓直接從守衛泣血谷的衛、霍兩人的騎兵旅調出一半,再加上這裡的八個輜重營,兵力雖算不上雄厚,卻也不算太少。

  「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是從消息看,應該是主動放棄的!」

  「聯絡不上麼?烏山郡內除卻南部的烏山之外,應該沒有可遮攔的地方吧?」

  「可能是衛將軍有什麼計劃也說不定!」郭嘉道。

  冷卓麾下的武將,可各個都是打仗高手,要不怎麼叫名將呢,在大的方向上,自然有軍師參謀,出謀劃策,而在具體實施上,冷卓卻完全放權給諸武將,很少插手其中,畢竟冷卓可不認為自己的才能比得過這些名將。

  冷卓當下也沒有糾結,在烏山郡內領軍的是衛青,就為這,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而且冷卓還將李元霸、李存孝兩人派了過去,有這兩員虎將在,應該算是雙保險。

  「對了,少主,從泣血谷還傳來最新的消息,南宮族長親來泣血堡,親事已定下了,估計不要兩三日,堡內就會有人過來,細說此事,另外南宮族長還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少主謀求的名,可能要落空了,南宮家從帝京得到的消息,新皇似乎依舊屬意平南侯陳南,並派出欽差大臣前來楚州,似乎打算主理楚州,而楚州討逆軍也可能會解散!」

  冷卓聞言卻是皺了下眉頭:「我們的情報網沒有消息傳回來麼?」

  「可能要晚些時候,但想來不會有差!」

  「軍師們可有對策?」

  「情況還不清楚,所以只能臆測形勢,如果事情真按照如此發展,少主可能丟掉如今的後勤轉運使的職司,甚至得不到任何實銜,而一旦沒有這個帽子,南平倉可能會被人奪取,甚至少主處心積慮組建的數十個輜重營也要被吞下。

  「而為了應付這種局勢,軍師處列出了上中下三策!」郭嘉道。

  「哦,哪三策?」

  「下策,擁兵自立,如今少主的人脈雖不算寬廣,但是已擁有相當的底子,如果將在外的各路兵馬縮回,少主能在短時間內佔據南杏府、南林府、大宛府這東南三府,另外北面的上林府南部三郡也可得手,可用兵馬不下十五萬,足以擁兵自重一方,但弊端也很大!」

  郭嘉看冷卓閉口不語,繼續道:「中策,主動出擊,奪取楚州兵權,並在欽差來臨前,整合楚州現有兵馬,形成一塊鐵板,一旦少主手握實權,帝京那邊就不得不考慮蠻幹的下場,逼迫新皇承認少主的權利,不過此策雖比擁兵自重有了些緩衝餘地,但是帝京那邊對少主的野心有所忌憚,雖攝於大局,但是對少主一定心生防範!甚至對衛國公也會有影響!」

  「上策呢?」

  「上策,以退為進,從目前的局勢上看,局面幾乎是少主一人扛著,湘水沿線,雖還有其他帝國軍,但是擋住聖教大軍的主力卻是我方,北面南湖郡,徐達、常遇春等將軍抵擋聖教大軍於南湖郡外!」

  「西岩府,我方更是獲得了兩次大的勝利,短時間內,聖教大軍很難再次來襲,確保了朱雀大府的安全,而南面,嘉林府的局勢也頗為明朗,尤其是九川府南面的盤龍城被梁夫人、秦夫人率領的兵馬佔領,貴族反軍已經似甕中之鱉,被關在籠子中!」

  「幾乎整條戰線都是少主一系武將,只要少主放棄湘水一線,聖教軍很快就能佔據楚西,而就其他方面的情報顯示,李唐已做好了南下的準備,隨時都可能南下,到時候,就是北面、西面兩面受敵,以楚州目前的兵力,很難抵擋。」

  「以退為進,是要我先放棄?等到局面不可收拾之際,在出兵!」冷卓沉吟了一聲道。

  「沒錯!當楚州的局面只有少主能夠收拾的時候,少主就算不謀求高位,也會有人送上!」

  「放棄湘水一線,會對我們有很大的衝擊!」

  「或許聖教軍會很樂意跟少主劃地而治!」郭嘉眨著眼睛,道。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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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1 13:41:44
第五卷 諸侯爭霸

第六百九十八章 消息確認,卻是仇家

  冷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從帝京傳來的準確消息,南宮家主所言非虛,而這一次派來的欽差也足以讓冷卓感覺到頭疼,因為此人不是別家,正是跟冷卓有過過節的北城家。

  去年時,在帝京,冷卓當眾讓北城家的二老爺北城御劍下不來台,可是讓北城家很是傷了顏面,而作為四大世家之一,北城家的勢力範圍雖然在北方,但是好歹北城家也是底蘊沉厚的大家族。

  而這一次北城家的人擔任欽差,更是說明一點,那就是新皇對帝京的掌控又穩固了一層,顯然在青州淮水一線的接連勝利,大大的鞏固了新皇的統治,儘管此刻新皇能控制的地方並不算多。

  在數日之前,郭嘉將這消息傳達給冷卓時,冷卓就離開了雲縣,回了南平倉,靜候消息,而當這份消息抵達之後,冷卓最後一點僥倖也沒了,之前擱置的三策,他不得不仔細的斟酌。

  不過似乎三策之中,中、下兩策都不太可取,因為無論是直接,還是遮掩一下,造成的影響都很大,在楚州、揚州大部分地方還打著帝國旗號時,冷卓等於是將自己放在了帝國的對立面,就算能推翻帝國在楚州的統治,也是對之後的擴張不利。

  何況真的有很多人願意跟隨他造反麼?這個問題很實際,別看泣血谷如今富人齊聚,成了一處世外桃源,但是一旦他舉起旗幟造反,估計人會散去大半,跟揚州的貿易也會受到影響,甚至跟南宮家的聯姻也會告吹。

  以退為進似乎是冷卓唯一的選擇。

  「大家都到齊了,那就直接開門見山吧,帝京已傳來詳細的情報,欽差人選乃是北城家族的人,多的就不用說了,如果以退為進的話,就必須要面對三個問題!」

  「第一,權益如何保障,第二,兵權如何保證,第三,如何在局勢糜爛之後,收拾殘局!這三個問題如果沒有一個定論,以退為進只會讓我們失去機會!」

  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後,冷卓想了很多,但一人計短,三人計長,何況冷卓召來的一干謀臣,可都是治世大略之才。

  在座的一干人對望了一眼,知道少主已下了決心,而剩下的就是如何讓以退為進的策略達到預期的目的。

  「按照剛送回的情報,李唐大軍已在天河水師的幫助下,從廣陵府多處登陸,調動的兵馬數目,不下八支折衝府,總兵力,大約為十萬,都是李唐精銳的兵馬,在之前一系列的戰鬥中,得到過檢驗的!」

  「而楚西戰場,聖教軍也已經再次集結,並進行著大規模的編組,也許不過十天半月,就會再次發動攻勢!」

  「而在西南的嘉林府,貴族軍挑動我方佔領的東部兩郡,目前形勢已是岌岌可危,而盤龍城也被南北圍住!」

  「南林府的叛亂也呈現燎原之勢,威脅著我們的後方!」

  「而眼下帝國軍,除卻西岩府北面跟瀟湘府之間的駐紮的一個動向不明的狂蟒師團外,目前帝國手中,只有包括兩個朱雀師團,兩個狂蟒師團,兩個在編朱雀師團,以及差不多一個多師團兵力的磐石軍團。」

  「這其中,只有兩個狂蟒師團的保存率比較好外,而駐紮在朱雀大府的兩個老朱雀師團都在上次戰鬥中折損兩三成,雖補齊了人數,但是戰鬥力卻大幅下滑,而磐石軍團殘餘各部,則多是少主一方的兵馬!」

  「而當初在各府整編的地方旅團,按照現在的時局看,卻更像是定時炸彈!是靠不住的。」

  諸葛亮沒有直接回答冷卓的問題,而是一一將各處匯總的戰報說了一遍,當然這並不是無的放矢。

  「而綜合當前的局面,少主在這個時候,退一步,也是順應時局,而少主提出的三個問題,也可以分拆來應對!」

  「少主如今頭上只有一個討逆軍後勤轉運使的頭銜,放棄之後,少主將失去對輜重營的控制,對南平倉等諸多糧庫的管轄,同時也將失去之前耗費巨大,才把持住的後勤。」

  「在眼下,楚州討逆軍的主體,三大軍團實際上已經殘缺不全,磐石軍團幾乎不敷使用,徹底廢棄掉了,狂蟒軍團保存最完好,但很快就要面臨李唐的威脅,剩下的朱雀軍團,雖進行了重建,但實力卻大幅度下降,所以把持後勤,進而控制討逆軍的意義已經不大!」

  「不過在這過程中,我們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興建的諸多糧倉、輜重營,卻不能就這般放棄了,好在的是,南平倉等諸多倉儲內的糧食只有一部分是討逆軍所有,餘下的大部分都屬於少主所有,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得要完成從官倉到私倉的轉運!」

  「不過我門花費了大量氣力在南平倉,在這裡儲備了海量的糧食跟物資,如果想要轉運走,需要花費多少人工不提,我們也沒有足夠大的地方存放!」

  冷卓皺了一下眉頭,糧食是冷卓揮舞的蘿蔔大棒之一,也是前一段時間經營的重中之重,但是事情的變化永遠比計劃的快,冷卓怎麼可能想得到九皇子司徒明會強行打進帝京,當了皇帝,又怎麼預測的到,四大親王擁兵自重,導致帝國分裂。他更想不到,突然冒出的聖教會將帝國討伐大軍擊敗。

  而這一系列的改變,不僅僅是打亂了冷卓的部署,更是讓眼前的計劃完全失去了可行性,而現在,討逆軍將要不在,他建立起來的後勤體系就是無根浮萍,沒了根基,自然要倒塌,但是囤積在此處的海量物資,卻成了最頭疼的問題。

  「這個問題或許可以換一個角度來操作!』劉伯溫插言道,一直以來劉伯溫都負責著南平倉的擴大,物資的囤積,以及後勤體系的建立,而跟江家,以及附近的地主大戶,甚至是城內的一些官員都建立了一些私交。

  「哦!」冷卓扭過頭,目光看向劉伯溫,靜待下文。

  「南平倉雖然屬於官倉,但是早就已經廢棄,而如今有這樣的發展,全都是因為少主的大量投入,才有了南平倉重新的復興,所以少主如果想要將南平倉納入懷中,也是有足夠的理由的,只要將南平倉從官倉變為私倉,就不需要將物資倒騰來倒騰去!」

  冷卓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卻是抬又問道:「南平倉變成私人的,這似乎有點難吧!」

  「事在人為,而且此事黃家跟陳家或許非但不會阻攔,還是默許,畢竟少主如今風頭太盛,在有心退讓的情況下,這兩家肯定也只會以為,少主這是在為後路做打算!這對他們也有利。」

  冷卓想想,覺得劉伯溫說的有道理,道:「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務必在欽差到來前搞定!糧食物資的問題可以放一放,那麼後勤營呢,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陸續的組建的輜重營超過百餘個,人數過六萬,這些可都是咱們訓練的新兵!」

  「新招、訓練日短的輜重營全都放棄,此次跟隨少主在楚西戰鬥的三十餘個輜重營補齊之後,直接轉變成我們南杏府的地方衛軍,之前我們從地方衛軍抽調大量兵力,現在在調回去,南杏府眼下在少主的控制之中,上下官員,包括貴族都跟少主在一輛戰車之上,卻是可以信得過的,如果還有多的,則直接以護衛的身份留下!只要不穿戰甲就可以解決!如果要追問起來,可以說是跟聖教大軍作戰時殉國了!」

  龐統在一旁支招道,而冷卓聽了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倒是解決了輜重營的問題。

  「如果大家都同意,這個也這麼定下了,接下來,就是貿易線的問題,楚州這一亂,楚州各地的出產已經下滑的十分嚴重,市場也混亂一團,丟了楚西,如果楚州北部、中部也陷入戰亂,我們等於是自斷一臂,而失去了湘水河道,我們跟外界的商道也徹底被切斷,金河之所以興起,是因為有楚州跟揚州這兩大產地跟市場,互通有無,一旦局面不受我們的控制,金河就會受到巨大的影響,尤其是北面的李唐已經開始恢復天河河運,一旦有了起色,這種影響對我們來說可是致命的!」

  打仗打的是什麼,還不是錢,冷卓有底氣在楚州翻雲覆雨,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金河那強大的吸金能力,一旦金河因為戰爭而沉寂下來,那雲聚在泣血堡內的大批商人、富戶很可能會大量丟失,而金庫內看似儲備眾多的金銀,會很快被提取一空,而這才是最致命的。

  冷卓之所以在楚西肩挑大樑,在不利的局面下,以弱旅抗擊氣勢正盛的聖教,就是因為這一點。

  「少主,我之前的提議,少主可曾考慮過!」郭嘉在一旁道。

  冷卓看向郭嘉,頓時想起數日前郭嘉曾對他說過的話,郭嘉的提議就是跟聖教高層協議,因為聖教並非是單純的農民起義軍,而是一個以復國為目的的勢力,而這也是雙方合作的基礎,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之前大打出手是因為利益,之後合作也是為了利益,聖教佔據楚西,自然要恢復地方安定,同時也需要錢來維繫自身,畢竟只靠搶掠來的金銀,不能長久。

  戰爭在關閉一扇門時,卻會開啟一扇窗,一旦雙方達成協議,冷卓的利益非但不會受損,反而會更加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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