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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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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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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9 19:48:25
第七百五十八章 五大行營
  南平倉一帶,冷卓麾下諸多謀將、猛將雲集,而經過兩月擴張,兵力方面也從難民中挑選不少,而為了更好的指揮,對南平倉的一眾武將也進行了一次大的重編。

  以南平倉一地駐軍為主,兵馬一應改編為平安軍,軍下設立軍師處,分封七大軍師,以諸葛亮、姜尚、龐統、郭嘉、孫臏為統戰五軍師,統籌大軍部署,一應調動,以荀彧、劉伯溫為後勤軍師,統籌大軍糧草、輜重、軍功統計等諸多事情。

  兩大軍師處,構成平安軍的大腦,幫助冷卓出謀劃策,指揮大軍,畢竟冷卓雖是主,但可沒指揮過超過太多兵馬,而此番朱雀城大決戰,四方兵馬雲聚,總兵力已達到了一百七八十萬,甚至可能已破兩百萬,用曠世大戰來形容也不為過。

  平安軍中,下設東西南北中五座行營,以安字首,輔以四象。

  安東行營:下轄七將,分別為衛青、霍去病、廉頗、樂毅、王翦、李牧、章邯,兵力七萬。

  下轄精騎驃騎營(一千騎),精銳堅甲營(一千人),衛青跟霍去病直屬,由漢騎漢兵為主體,後吸入部分八、九級精銳老卒以及部分學員戰士,坐騎為三階魔獸血統的青風駒。

  重甲戰車營(八百戰車),廉頗直屬戰車營,由四百甲龍,四百俘獲磐石獸組建,分為甲龍、磐石左右兩營,構成兵力為所部精銳,磐石軍團部分潰散獸騎兵,其餘盡數為精選士兵,老兵、新兵參半,兩營兵力合計四千人(包括一千六百人的輔兵)。

  雪豹營(五百騎),樂毅直屬騎兵營,在宛城之戰小露身手,沒新兵摻入。

  秦風大戈士(一千人),王翦直屬親兵營,在宛城之戰戰死百餘,後挑選一部分力氣強壯的人充入,仍湊千人。

  銳鍵青風營(三百六十騎),李牧直屬騎兵營,由三百六十騎青玉馬為核心,構成的精銳獸騎營,無新兵。

  章邯所率的紅土第一師團、第二師團,另有新編三十新兵營,這些兵馬湊成安東行營,除卻所部兵力外,每將還另率若干營兵。

  安北行營,下轄九將,分別為林沖、王保保、耶律休哥、伯顏、楊延玉、楊延浦、楊延訓、楊延瑰、完顏宗弼,兵力數量四萬六千。

  下轄,勇士營(千人)林沖直屬,歷經襄陽之戰,楚西之戰經過大小十數戰而篩選精兵構成,勇士營分左右二營,左營為三百,乃由通靈之徒構成,為尖兵勇士營,右營則由戰兵構成,為死士勇士營。

  暴熊重甲營(五百人),王保保直屬重兵營主體,由五十冰暴雪熊構成,餘者為輔助重甲兵,亦是挑選精壯老兵構成。

  狼騎營(一千五百騎),耶律休哥直屬狼騎兵,宛城之戰折損一部分,後補充部分地靈士湊一千五百騎。

  金牛營,伯顏直屬騎兵營,由五百金牛獸為主體構成,另輔以千五百戰兵,構成金牛衛。

  金浮屠(五百騎),完顏宗弼直屬騎兵營,由五百頭吞金獸獸騎構成,在楚西雲縣之戰頗為建樹。

  除此外,安北行營還編有三十營輜重老營,以及五十營新兵。

  安西行營,下轄十一將:夏侯惇、張頜、樂進、于禁、徐晃、鞠義、黃忠、文醜、夏侯淵、顏良、姜維,總兵力五萬。

  晶心獸騎營(五百騎),于禁直屬,由一百零八騎晶心獸為主體,配以四百騎輔助精騎構成。

  石壘獸營(千人),樂進直屬投槍營,由一百五十頭石壘獸為主體,配以兩營臂力擅長的士兵,主以弓弩、投槍為攻擊手段。

  刀鋒營(五百),徐晃直屬尖鋒營,由一百五十頭刀鋒獸為主體,配以宛城之戰俘獲的電光獸騎構成,在編中。

  先登營(三千),鞠義直屬,由三百四臂巨猿為核心,輔以重盾兵構成,戰力整合中。

  神弓營(五百),黃忠直屬弓手營,由五百精挑細選的神射手組成。

  藤甲營(一千),姜維直屬藤甲兵,由一千操控藤蔓的藤甲士兵組成。

  除此外,由聖教降兵,還有逃難精壯組建的九十營新兵。

  安南行營,下轄八將:徐世績、高穎、祖逖、長孫晟、王守仁、謝玄、冉閔、李存孝。總兵力:四萬五千人。

  陌刀營(八百),徐世績直屬戰兵營,由八百大唐陌刀手構成。

  虎山衛營(八百),高穎直屬,由八百大地魔虎獸騎組成。

  金甲衛(五百),祖逖直屬,由五百金甲衛士組成。

  鉤鐮營(八百),長孫晟直屬,由八百手持巨型鉤鐮兵組成。

  儒劍營(三百),王守仁直屬儒士營,由三百能文亦武的儒生組成。

  北府營(九百),謝玄直屬北府兵甲,由左營騎兵,以及右營步卒構成。

  死騎營(一千),冉閔直屬精銳死衛,由一千血骨馬以及一千不死骸骨組成。

  另有八十營新編兵甲,每將統帥十營。

  中央行營,下轄九將,典韋、李元霸、楊延貴、楊延彬、裴元慶、許褚、馬超、太史慈、王彥章,總兵力,兩萬。

  刀斧營(一千),許褚直屬,由一千力士組成,兵器以重型刀斧為主。

  西涼鐵騎(五百騎),馬超直屬,為西涼騎兵組成。

  獒犬近衛營(百騎),王彥章直屬,由一百零八頭金獒組成。

  火脈蟻獸營(一千),太史慈直屬,由一千頭火脈蟻獸組成,仍在編中。

  餘下為南杏府貴族師團所部三個旅團,兵力一萬五千餘,加上軍師處衛營,構成中央行營。

  平安軍五大行營,擁有戰將四十四員,軍師七人,卻是佔據了百將中的一半,而如果算上在朱雀平原各處的另外九將,整個朱雀城大戰,只冷卓一方就雲聚六十位名將,兵馬二十三萬。

  「沒想到這一整編,咱們手中可用的兵馬數量也是不少啊!」之前在楚西一戰,冷卓搜光家底,也不過才湊了七八萬兵馬,而這才三四個月過去,自己麾下已有二十餘萬大軍。

  「對了,我煉製的那鍛體丹可有效果!」冷卓雖是得意,但是也知道自己這二十餘萬大軍,精銳不過三五萬之數,更多的都是聖教降兵還有逃難難民青壯,所以戰力上,根本就無法跟唐軍相比,但是跟聖教軍以及帝國軍比一下,還是可以的。

  「回少主,少主煉製的鍛體丹確有奇效,這兩三個月內,諸將勤加操練所部,全賴少主這丹藥,否則下面的新兵怕是短時間內也鍛煉不出眼下這光景,而且一些本就有底子的老兵精銳,戰力上更有大幅度的上升,身體素質也有提高,倚靠原本的輜重營,搭配新兵,如今我軍也算是形成了戰力!」

  「尤其是從年後聖教大軍第一次奇襲我南平倉後,我軍跟聖教軍幾乎每日都會爆發些小規模的戰鬥,聖教軍大部都是臨時徵募的民壯構成,比起我軍卻還差了些,卻正好練兵之用,如今麾下諸將輪番外出尋找機會練兵,也算是卓有成效!」

  冷卓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論起練兵,冷卓麾下那些將領,自是各個有一套,卻是不需要冷卓費心,所以冷卓岔開話頭,直接問道:「朱雀大城內的情況如何,可有消息!」

  「每日城內都會有消息專門送出,我們在朱雀城內還是頗有人脈的,加上劉軍師常駐在城內,還有江家在城內策應,朱雀城內無論大小事情都瞞不過我們!」

  「據目前的情況看,無論是欽差,還是,陳、黃兩家都做好了傾力一戰的打算,不過上面的人雖統一了立場,但是朱雀城內依舊不算太平!」

  「唐軍對楚州的滲透,只在北面三府,對朱雀大城影響很弱,但是聖教對朱雀大城的滲透卻十分可怕,從江家傳回的消息來看,城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豪門大戶都已跟聖教牽扯上關係,雖說這些人未必就會倒向聖教,但是一旦戰況不利,這些人的動向足以影響朱雀城!」

  江家,朱雀城內老牌世家,雖在明面上,少有人知,但是隱勢力頗大,如果說黃家控制著半個朱雀城,那江家就控制著三分之一,之後才是陳家,不過現下朱雀大城這種光景,黃家的控制力可就大大的不如了,下面很多依附黃家的勢力都已暗地裡做了另一手打算,畢竟就算換了天,也沒誰敢對朱雀大城屠城,而想要統治朱雀大城,重要依靠這些地頭蛇。

  宛城的老舊勢力已算是盤根錯節,但是跟朱雀大城比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而冷卓想要入主朱雀大城,自然得想辦法剷除這些老舊勢力,這樣朱雀大城才算是真正的握在手中。

  「這些世家大族,平素吃盡了帝國的好處,這戰事一來,卻各個背國投敵,實在是可惡,讓江家的人仔細盯住這些人,收集足夠的證據,將來早晚要算這筆賬!」

  「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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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0 10:55:27
第七百五十九章 戰場大練兵

咚咚咚,震天的擂鼓聲好似滾滾驚雷一般響徹個不停,偌大的營盤內,剛剛吃過早飯的兵士紛紛拿起一旁的兵器,在火長,隊正的招呼下,匯聚成一個個的方塊,而後魚貫而出,來到兵營外,更加廣闊的原野。

一馬平川的朱雀平原,幾乎沒險可守,而憑藉著密集的城鎮,以及海量的兵馬,愣是讓帝國軍以朱雀大城為中心,打造出方圓五十里範圍的防禦圈,並以諸多中小城池,大量村鎮為依托,建起了三道核心防線。

想要拿下朱雀大城,就必須要拔除這些外圍的釘子,海量的帝國軍也並非只是吃素的。

可以說經過數月的打造,朱雀大城已如一隻佈滿尖刺的刺蝟,怎麼碰都會扎手,而對付刺蝟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圍而不攻,拖著,畢竟城內也並非鐵板一塊,只要拖下去,帝國軍內部反而會自己瓦解。

不過這法子,雖是最好的選擇,但卻又是沒法選擇的選項,因為在南面兩百里外的南平縣,有冷卓的平安軍,這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同樣也是讓帝國軍抱有一線希望的因素。

而除卻了這一點外,聖教跟唐軍這個短暫的聯盟,也是心懷鬼胎,各有打算,何況按照之前的協議,誰出力多,誰占好處多,朱雀大城啊,這可是集中楚州大半財富之地,這份財富足以讓兩方勢力垂涎三尺,不惜代價了。

聖教對朱雀大城可謂是勢在必得,雖說攻打朱雀大城會折損慘重,但是聖教上下卻對此毫無半點猶豫,隨著源源不斷的聖教軍跨過湘水,整個朱雀大城以西聖教兵馬已齊聚起百萬大軍,是帝國的兩倍半,是唐軍的五倍,只是光靠數量,就足以讓很多人驚駭無比了。

聖教的打算很簡單,除了朱雀大城勢在必得外以此戰磨礪兵馬也是應有之意,雖說聖教有百萬兵馬,但是九成以上都是從地方上拉攏而來的青壯民夫,能戰之士並不多,而聖教想要爭霸天下,靠數量顯然撐不了氣候,而想要一點點的去訓練,磨礪,顯然也沒那閒工夫而戰爭無疑是讓戰士快速成熟的地方,百戰之兵可為將,戰爭是最好的課堂。

「出擊!」站在一輛指揮車上,十頭巨角水牛獸邁動四蹄,拉扯著那重達十萬斤的五丈高塔車輪碾壓著官道,留下一道車轍,新任聖火旗旗主衛炎望著四周的兵戈如林,人海如潮的景況,可謂是意氣風發。

按照教主跟聖女的決議,聖教五行聖旗,每旗轄兵二十萬,又分五方大旗,每大旗四萬五聖旗,每旗選取一點,下轄五旗,每三日一輪對目標進行不停歇的攻城。

而對麾下之兵承諾,但凡斬首五籍,可編入軍中精兵營,又或者在挺過三輪攻城,而不殘者,也可入精兵營,一入精兵營,可享軍餉,可享女人,家中可分田地三十畝,有戰功,可提拔為軍佐將校,並獲得爵位,爵位可傳子,享受種種政策。

聖教軍雖戰力不強,但是論起宣傳來可是做到了細緻如絲,畢竟聖教就是靠語言煽動而行成的大軍,種種好處許下了,自然而然的也將這那些招募來的平民給煽動的火起。

要知道歷代王朝,貴族,平民之間可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誰不想當貴族老爺,現下就有一個機會,一個擺脫一輩子勞苦命的機會,焉能不熱血沸騰。

聖教軍的裝備,在四方勢力中可算是最差勁的,一支方陣裡,著甲者只佔兩三成,而這甲衣中,還多數為殘破皮甲,鐵甲數量很少很少,而能穿鐵甲的也都是這一支隊伍中最強壯,也是最凶神惡煞的一群人,為了挑選精兵,聖教也鼓勵私下裡的角鬥,強者還有權穿著最好的甲,拿最好的兵器。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保持好陣型,想要活命的,就不能怕死,越怕死,死的越快,還有,身邊的人就算死了,也別去看,戰場之上,生是命,死也是命,所以該你們活,就算是頂著箭雨也照樣生龍活虎,該你們死,你們就算穿著鐵甲,頂著盾牌,該死一樣死!」

那震耳的擂鼓聲中,一個個方陣內,都有一些擅長口舌,而且頗有領導才能的人被委任為一方營旗,聖教軍裝備差,所以每一次攻城都意味著大量的傷亡,而傷亡之後,又會有無數新兵填入,週而復始,漸漸的淘出一些悍不畏死的精銳來。

聖教大軍一動,除卻那密密麻麻的人頭之外,還有大量的攻城器械隨之而動,龐大的人數並非沒有半點的好處,而聖教佔據楚西三府後,就將懂得木匠,鐵匠等手藝的匠人全都聚集了起來,形成了一支數萬人的匠人旗,而這些人的任務就是打造各種軍械。

沒有鐵甲,甚至沒有皮甲,那好,直接打造更加簡單的竹甲,打磨竹片,穿上麻繩,就是一副竹甲,再在桐油中浸泡數日撈出曬乾,一副能抵禦刀砍的竹甲就能使用了。

兵器,大多都是長矛,因為矛耗費鐵少,而且只要用模子澆築一下,而後冷卻打磨就可使用,除此外,就是盾牌,更是直接將粗大的原木,截取一指寬的小段,綁上根繩索就是盾。墼是打造最多的,而還有就是一些比較複雜的,比如高達七八丈城牆垛上的箭塔,還有的可移動箭塔,還有可送士兵上城頭的大型井欄,亦或者擁有巨木盾,可掩護兵馬穿行箭雨之中的大型運輸車。

無數的工匠,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攻城器械被打造而出,三個月的時間,聖教軍中,已經囤積了大量的攻城器械,而每一次作戰,一個個方陣都簇擁著一座座粗獷而巨型的攻城器械,朝前方衝。

大隊兵馬行至兩里外,迎面那座已顯得殘破不堪的城池上方,突然出現了無數黑色的小點。這是城內的投石車,投射的石頭都是人頭大的石塊,石塊四稜八角,只要砸上,不死也要重傷,而且每一次投射,都是鋪天蓋地的,殺傷力最是恐怖。

軍陣中,早就有吃過這東西虧的老兵,看著那黑點砸來,頓時大聲的叫喊道:「都他娘的給我將盾舉高,斜舉四十五度,前後都給挨上,想活命的都給我快著點!」

老兵話音才落,那拋射而來的石塊已經飛在頭頂,刮帶風聲,呼嘯而至。

蓬!

一塊石塊直接命中那剛舉起的木盾,聖教軍中的盾牌雖是粗糙,但卻頗為有料,整木截取而成的木盾,自是結實,生挨了這一下,就是被砸出了些坑來,不過那石塊攜帶的力道可就不是盾牌能擋得住的。

那士兵本就是個新嫩菜鳥,聽到老兵叫喊,這才舉起盾牌,雖是照著做了,但卻根本就不得要領,這一被砸上,重心頓時後仰,朝後倒去,而手臂更是酸麻疼痛,仿若斷折了一般,火辣辣的痛楚。

這新嫩菜鳥往後一倒,卻是直接壓倒了身後的人,頓時嚴謹的方陣就出現了一個缺口。

「不用驚慌,被砸到一次,就很難再被砸中,所以不用驚慌,趕緊站起來!」老兵的喊聲再次起了關鍵的作用,而那被砸中的士兵也是心中鬆了口氣。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他這般好運,石塊直接嵌入了木盾中,這木頭也是分成多種的,有的木質硬些,有的木質軟些,無疑這人的盾牌,木質相對比較軟,加上石塊不算太大,所以抵消了一些衝擊,但是還有一些倒霉的,雖用盾牌擋住了的石塊,但是盾牌上的傳導來的力道,卻足以讓這些準備不足的新嫩,嘗試一下戰爭的殘酷。

砰,石塊擊中一塊硬木盾牌之上,那士兵根本就沒有準備,驟然被砸,頓時身子就倒了下去,而石塊卻借助硬木盾牌彈起,直接砸中身後一士兵的腦袋,當場,那倒霉的傢伙,半個腦袋都被砸沒了,紅的,白的,濺射四周,而石塊去勢不減,足足的橫掃了五六人,這才嵌入那人的胸膛,任由鮮血將其染紅。

腦袋大的石塊只是兩撥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達到數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重石,這些重石的目標是那些攻城器械,雖說投石車的準頭不咋地,但這些大傢伙的移動速度也實在無法恭維,只要集中十數架投石車,總會有機率擊中。

「娘地,最可怕的東西來了,千萬別砸在老子頭上!」一個老兵看著那半空中,能遮蓋小半片天的大石砸落,卻是心中祈禱,因為之前那些小石塊還能扛一下,但是被這大石砸上,盾牌根本就沒用,誰挨上誰死。

那一塊巨石就好似一個重型推土機,一落地,砸死不算,彈起之後,更是橫掃一大片,只要被挨著一下,最輕也是缺胳膊斷腿殘廢,而倒霉的,直接被砸成肉餅。

「傳令下去,投石車轉移!」城頭之上,陳慶之大聲的對著身邊的號令兵下達指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徐徐開來的聖教大軍,而在聖教軍後面,一輛輛投石車已停下,開始了投擲準備:「傳令城上將士,躲入藏兵洞,只留下部分人監視!」

儘管陳慶之不願意承認,但是面對聖教那如潮水般的攻勢,角城已到了最後時刻,尤其是聖教軍中,數量龐大的攻城器械,每一次都會讓城中兵馬折損慘重,憑借那上百架投石車,雖說不能直接覆蓋全城,但也足以對角城形成劈天蓋地般的石雨攻擊。

在冰冷冷的巨石面前,就算是地靈高手被直接砸中,最輕也是重傷,在這一點上,可不會因為你精銳就有所偏頗。

「陳將軍,剛得到的消息,南城守將淳禮開南城逃了!主將鄭遠也已心生退意,東城,北城守將先後去了帥府,似乎打算退走,將我們當成棄子了!」

陳慶之聞言卻是沒有意外:「哼,那鄭遠不過一老匹夫,現在跑已是大出預料了,他想走可以,得讓他將兵馬留下來,你去帥府,就說本將願承擔角城防禦,並請他回後方請求援兵增援,我想他會很樂意的!」

龐涓聞言,點了點頭:「怕就怕那些兵馬不願留下,畢竟這角城已如地獄!」

「哼,只要討得軍令,誰敢走,就是臨陣脫逃,本將手裡的刀可不是吃素的,去吧,如果那老匹夫拒絕,就告訴他,他們一走,我這邊也不會擋著,到時候,角城失守,責任可都是他一人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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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0 23:20:47
第七百六十章 陳慶之的狡詐

  角城,位於朱雀大城西四十餘里,處於朱雀大城抵達湘水岸碼頭的直線官道之上,可以說這裡是朱雀大城西大門,角城的建築格局為丁字形,曾作為朱雀大城外圍的護堡而存在,所以建有完善的城防措施。

  在整個朱雀大城防禦中,角城是防線最外圍的重點節點,所以在這裡足足派駐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如果算上大量被徵召的青壯民軍,卻是不下四萬人,好在角城也不算太小。

  而在整個角城防禦中,陳慶之這個磐石軍團第四師團長被委任為角城防衛副將,不過陳慶之真正能控制的只有一個旅團的兵力,還是當初帶去楚西的那一旅團新兵。

  角城的城牆就如名字一樣,從半空看,西邊就好似一個寬大的錘,而中間跟東邊好似一個握把,整個西城就是東西、南北兩條官道匯合處,所以整座城看上去好似一個丁字,而整個錘頭正朝著西面,也就是聖教攻打的主方向。

  駐守角城的主將乃是黃家的親家,自然跟黃家是一窩的,所以對冷卓整個新崛起的勢力是從心底裡不爽,自然而然的,陳慶之這個冷卓舉薦的將領,也遭了殃,被派去守了西城。

  不得不說,此人借刀殺人玩的很光明正大,讓你有苦說不出,不過好在陳慶之也不是那種無能將領,二話不說扛下了西城防禦,非但沒有被聖教這把刀殺死,反而將西城守得固若金湯,反而南北兩面,頻頻出事。

  此次逃跑的城南將領,就是鄭遠頗為信任的心腹,但顯然在這大半個月的激烈攻守中,已被嚇破了膽子。

  龐涓領命而去不提,陳慶之的目光卻依舊如鷹隼般銳利的盯著前方的如大浪潮湧撲來的聖教軍,在他下令沒多久聖教軍後方,那上百架投石車紛紛拋出一塊塊的巨石,砸向角城。

  投石車射出的是拋物線,所以很難算準目標,所以殺傷力並不算大,但是面對上百塊巨石從天而降呼嘯飛來,能保持平常心的人很少,就算是那些對鮮血早就習以為常,心裡素質頂呱呱的老兵,面對那呼嘯而落的巨石,都會血脈噴張,全身忍不住的顫抖。

  血肉之軀在冰冷的巨石面前,顯的那般的渺小,人終究不是死物,所以會害怕,會恐懼。

  蓬,一塊巨石拋射的有點低了,提前就落了下來,卻沒有越過城牆而是直接重重的砸在城牆壁上,這巨石本就選的那些頗有稜角的大石,這一砸,卻是直接砸裂了牆壁,讓整座城牆都為之顫抖。

  巨大的裂紋一直蔓延到垛口,附近一塊的城牆終於承受不住這撞擊,坍塌而下,在這半個多月,光是那巨石在城下都快堆出一片亂石林來,而角城的城牆更是在這種撞擊下,破損的越發嚴重。

  嗖,一塊巨石好似流星一樣從城牆頂上的劃過,躲在垛口下,屍體堆裡的老兵抬頭掃了一眼,卻是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偷眼的透過垛口邊緣,朝外看了一眼,便飛快的縮了回來,還有些功夫。

  「這群孫子,等會一定要他們好看!」

  「老狼,算上昨天砍殺的三個,我已經幹掉了十七個了,你多少個了!」

  「哼,十九個,比你還多兩個!想贏我,你這輩子都沒戲了!」

  「嘿嘿,你也別得意,今個就超過你!那邊那個菜鳥,你哆嗦啥,放心,石頭砸不著你,除非你小子幹了缺德事,倒八字血霉!」

  「我才沒幹過缺德事,而且我一點都不怕,我只是有點激動而已!」那十七八歲的少年嘴硬的道。

  「哈哈,激動,怕就怕,又沒人笑話你,你沒嚇的尿褲子,比老子我當初強多了,這石頭雨等會就沒了,在面對那群聖教龜孫子的時候,就沒啥了!」

  「你今個剛上來,等會就跟著我跟老狼,不用怕,那群龜孫子跟你差遠了,手裡頭連個趁手的傢伙都沒有,身上也沒有鎧甲,你只要瞅準了,狠狠的劈下去,保管能劈死一個,殺上個三五個,你也就習慣了!」

  「聖教軍上來了,吹號角吧,叫兄弟們上來!」老狼對著同夥說著,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民兵青壯,希望他能活的下來,雖說那些聖教孫子很弱,但是架不住人多,何況還有那些井闌,上面射來的箭矢才叫麻煩,何況對方軍中,也並非都是無能的傢伙。

  嗚嗚嗚,悠揚的號角聲在角城上空響起,躲藏在藏兵洞,以及城牆腳下的聊天打屁的士兵紛紛從石梯湧上城牆。

  「都貓下腰,快,快,不要停!」

  「弓箭手,都給我瞄準射!還有那邊的弩手,給我抓緊上弦,瞄準了那些井闌射!」

  城頭之上,一個個營尉隊正有條不紊的下達著指令,將新兵安排到每一處地方,這攻防之戰,不僅僅是聖教的練兵場,也是帝國的練兵場,大批的新兵在這戰場上仿若蟲化繭,飛快的蛻化成熟,成為老兵,而代價就是至少一半以上的傷亡。

  比起聖教軍的淘汰率,帝國軍無疑佔了些地利,同時新兵的數量只有兩成多,而在老兵的帶領下,一半的折損已是十分不錯了。

  陳慶之很明白角城早晚都會失守,所以他很側重對新兵的錘煉,他雖為守軍副將,但卻只能控制一個旅團的兵馬,所以每一戰,陳慶之都會虛報折損,然後要求補足,因為西城每日打的慘烈,所以陳慶之的請求很少會被駁斥。

  於是城中那一萬五千民兵今天被抽調五六百,明個調來七八百,至少有一萬人被送上了城頭,進行了殘酷的生死鍛煉,而按照陳慶之的命令,新兵在城上殺三人方可以下城休息,而後等候輪排,幾乎兩日就上一次城頭,而不上城,就挖地道。

  陳慶之這五千兵馬,打到這時候,老底子都折損近三四成,但實際上手中握著的兵馬非但沒少,反而多出三四千來,而且都是刀頭上見過血的。

  「狄將軍,城外的井闌還要麻煩你了!」陳慶之召來狄青,囑托的道。

  狄青一身血紅戰甲,背上披著血色披風,身上倒是乾淨,而臉上更是白皙俊朗,站在城門樓,看著遠處推過來的井闌,卻是嘴角輕笑,道:「放心交給我吧!」

  狄青回答的輕鬆,說起來,這些天守下來,倒是有狄青一半的功勞,狄青本身只有地靈中階的實力,算不上強力,但是狄青收服的魔獸坐騎卻是牛叉,正是唐軍二十八星宿獸之一的鬼金羊。

  鬼金羊,那雙頭角就如兩把聖兵,只是一掃,就能劃出一道銳利無比的刀鋒,輕易的能劈斷丈寬的巨石,刀口之下,平滑無比。

  井闌不過是用大木捆綁,上面蒙有牛皮等硬獸皮,讓其可擋弓弩,甚至不懼火油,但是面對鬼金羊的雙角聖刀,卻是一掃倒一個,讓其不敢輕易的靠向城頭。

  有狄青坐守城牆,井闌的威脅可以降到最低,但是聖教在吃過幾次虧後,也很少直接將井闌推上城頭,而是停在百米之外,而後使用井闌上設置的床弩,居高臨下的往城頭上射,這個距離,狄青的鬼金刀的刀芒根本就劈不到,而強弩卻能射過來,不過只憑藉床弩射擊的話,使用的概率卻不高,損失完全能夠承受。

  井闌一如既往的停在了百米開外,根本不敢往前一步,而後井闌上方的檯子柵欄被放下,露出四架床弩,下方三架,還有一架架在一個木架上,就位之後,井闌上的床弩開始對城頭進行了射擊。

  比起那沒有準頭的投石車,這床弩的殺傷力無疑更強,而在城下聖教士兵殺上來前,城頭上的守軍幾乎都被壓制的不敢抬頭,全都貓在垛口後面。

  咻咻,儘管城頭上的頭都貓著,但床弩依舊不時的射出弩箭,隨著咻的一聲,一道弩箭擦著垛口邊緣直接釘在城頭正中的位置,直接破開青磚,箭頭沒入,弩箭箭尾巴嗡嗡的顫抖,可以想見,被這一弩箭射中的下場。

  好在城上的老兵早就習慣了,而新兵雖有點毛躁,卻被老兵按在垛口下,不能妄動。

  蓬,城下方的聖教軍終於來到城下,一架架雲梯搭在城頭,前方的鉤子倒扣在城上,讓雲梯穩固無比,而後就見城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順著雲梯攀爬而上。

  噗,一個新兵聽到身後好像有刀兵鎧甲碰撞聲,頓時耐不住的跳了起來,然而他這一站起來,沒看到聖教士兵不算,反而一道強弩在瞬間飛射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新兵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倒飛了出去,而老兵們卻是漠然的看著,他們早就知道會是如此,聖教那群龜孫雖不咋地,但也有幾分狡猾,所以想要殺敵,就得等那些聖教士兵跳上城頭,那樣井闌上的強弩才不敢隨意發射,所以耐不住性子,提前跳出去,只會被當成靶子。

  「準備戰鬥!」躲在垛口下的老兵們用布帛纏繞著手,反手朝著垛口上亂掃,而後大聲的叫喊道,角城攻防戰,又一次的拉開,而這只是整個朱雀大戰場上的一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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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決勝戰場之外

  冷卓乘騎著藍隼,飛在碧空如洗的蔚藍天空,俯瞰下方那城鎮星羅棋布的朱雀大平原,滾滾的煙塵好似一條條騰雲駕霧的煙龍,直沖九霄,放眼望去,幾乎朱雀城周邊,四下烽火,遍地塵煙。

  嗚嗚嗚,蒼涼的牛角號角,悠揚的在空中蕩漾,咚咚咚,那震天的擂鼓聲,彷彿永不知疲倦,連同下方那陣陣的喊殺聲,編織出一章最完美的戰爭樂章,鏗鏘有力,激盪沸騰。

  地面上,一座座壘起的土台上,巨大的拋射投石機吱嘎吱嘎作響,那長達五六丈長的甩臂被上百士兵拉扯著,沉入那挖出的深坑中,旁邊,用簡易槓桿舉起的巨石被放入坑內的勺內。

  令旗兵揮舞著小紅旗子,猛的斬斷那牽引的繩索,那高高翹起的載重物頓時朝下一墜,而那巨大的甩臂,在瞬間的揚起時,產生了巨大的動能。

  嗖!

  一塊巨石擦著藍隼下方,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向遠處那座中小城池,轟的一聲,落入城中,揚起一片塵土,不知砸毀了幾間房屋。

  戰爭,這就是血淋淋的戰爭,一場毀滅的號角。

  人,如潮水,踏著略顯雜亂的腳步,瘋狂的朝著前方那綿延的壕溝、營盤衝去,那滾滾的人流好似洪水,而那揚起的長槍,更如一片冰冷的矛林,閃爍著陽光,耀著金屬的冰冷色澤。

  朱雀城周邊,如今匯聚著差不多兩百萬兵馬,而這兩百萬兵馬中,聖教一方,人數最多,只眼望下去,就能看的出來,聖教用的就是無敵的人海戰集,整條戰線,全面前突。

  儘管在裝備、兵器,甚至是地利上,帝國軍都佔據著優勢,但是帝國四十餘萬兵馬,卻要分守四城,又要把守外圍重城營盤,所以任何一個方向上,兵力都不會超過十萬,幾乎等於,在這一線,帝國使用十萬兵,在硬抗聖教百萬大軍的衝擊。

  雖然冷卓已從軍師那裡聽了些朱雀城攻防戰的慘烈,但耳聽永遠不如眼看,雄渾,大氣,磅礡,那金戈鐵馬,殺聲震天的場面,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而冷卓置身其中,只覺全身血脈噴張,毛孔張開,內心之中,一股野性的狂躁在悸動。

  咦,冷卓的瞳孔猛的一縮,望下下方戰場,卻見那無數人潮之中,隱藏著一頭頭匍匐前進的魔獸,如果不仔細去瞧,還真很難發覺,這些混在人群中的獸騎兵,好似是在雲縣之戰上見過,好似是聖教聖金旗的金剛豹騎。

  金剛豹,五階金系魔獸,全身皮膚堅硬如鐵,尋常刀槍難傷,一雙利爪最是恐怖,能輕易的切金斷玉,就算是重甲都能夠撕破,可以說這金剛豹是近戰殺手,除非是有坐騎的高階地靈,否則一般的地靈士完全可以橫掃。

  看著這暗藏的殺機,目光卻是掃向不遠處的帝國營盤,這座營盤是依靠一座大鎮修建的,鎮子周邊被挖出數道壕溝,並建起了木頭圍牆,而營盤更是使用了圓環陣,內外雙環之間還有一道柵欄,以及大量的鹿角、陷坑,這營盤打造的倒也堅固,不過面對那瘋狂如潮湧的聖教大軍,就算準備的再充分,也耐不住一點點的消磨。

  外圍的幾條寬大壕溝,被填出一條條的通道,散亂的巨石,填滿壕溝的屍體說明這裡曾經過激烈的戰鬥,而跨過三道壕溝,填平了大量的陷馬坑,木牆之前幾乎已沒有什麼阻礙。

  巨大的盾車被緩緩的推進營前,任由那交織如雨的箭矢飛射,卻傷不到後方的士兵,隨著盾車前端靠在木牆之上,那巨大的木盾頓時被拉起,而裡面露出一個巨大的撞角,撞角的前方還鑲嵌著一道月牙刃,如同大斧一樣,狠狠的朝著那木牆撞去。

  木牆就好似攔截洪水的大壩,阻截著洶湧的人潮,帝國軍不斷的揮灑著弓箭、滾石,而聖教軍中,也是以牙還牙,不停的將箭矢射入營內,每分每秒,都在有人死亡,隨即就被那人潮吞沒,被踏在人潮腳下。

  吼,一聲豹吼,突然從人潮之中,一頭金剛豹突然發力,撞開前方的幾人,猛的一躍,跳上了那盾車的平放的大盾之上,只是一借力,就再次躍起,卻是直撲木牆上方。

  鋒銳的利爪,化作一片寒光、清風,牆頭上的帝國軍慘叫一聲,頓時跌落下方,而這金剛豹也不停留,直接躍下,撲向營內那弓箭手群。

  屠殺,雖只有一頭殺入,但是只著皮甲的弓箭手,在面對這頭凶猛的金剛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頃刻之間,就倒下一片,不過帝國軍中,強者還是不少的,很快就有幾個乘騎坐騎的地靈士撲殺上來。

  但是從木牆上,卻有越來越多的金剛豹跳躍了過來,而那木牆也在不停的撞擊中,轟然被砍出一道縫隙,不需要多久,這木牆就會被打通出一個個的窟窿。

  轟,就仿若大壩決堤一般,一個口子裂開,頓時無數人潮湧入,一隊帝國軍頑強的衝了上去,但結果卻是在片刻後,被衝垮了陣型,捲入人群之中。

  隨著數道響箭飛射而起,退守的命令下,城上的守軍頓時轉身而走,一邊倒的屠殺,冷卓眼睜睜的看著那營盤外圍被攻破,一道道的火光沖天而起,這座營盤失陷已成定局,就算是那內環,也支撐不了多久,而到最後又有多少兵馬能撤到後方。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一戰又要有多少人死去,或許光是堆砌起來的白骨都能堆起一座山來吧!

  冷卓只是停留了片刻,便離開了,在這巨大的戰場上,冷卓的力量顯得太過渺小,何況,他雖在帝國陣營,卻又是另有心思,卻是樂得下方拼個你死我活。

  冷卓在朱雀大城上方,繞了一大圈,卻是對戰場上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瞭解,總的來說,帝國軍一方幾乎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步步為營,靠著那縱深的壕溝,外圍的城鎮做著最後的死守。

  聖教軍的狂熱,唐軍的精悍,也給冷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在半日的觀察中,冷卓發現,聖教軍也在戰爭中快速的蛻變,要知道在楚西時,聖教軍雖也有龐大的基數,但那時,編制混亂,上下難分,根本說不上組織,一旦遇到強大的外力,自身就會崩潰掉。

  然而今日所見的聖教大軍,卻明顯有組織的多,兵力有所分工,而且組織也更加嚴密,至少能做到令行禁止,而且那些民夫青壯也各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完全的不顧生死,雖是裝備不行,但是卻往往靠著數量衝垮帝國軍兵馬,而帝國軍也遠非想的那般精銳,有時看到那波濤的人潮,也會嚇的崩潰。

  聖教靠人海,唐軍卻是靠悍勇以及那嚴格無比的紀律以及,默契無間的配合,唐軍主力兵馬,不超過七八萬人,輔兵數萬,加上那些投敵歸唐的兵馬,也就二十萬出頭,比起對面的帝國軍也只多出兩倍。

  但是,就算這樣,在推進的速度上,也絲毫不遜色於聖教大軍。而面對彪悍唐軍,往往帝國軍一接觸,就落於下風,而帝國軍中,也少有頑強到底,血戰不退者,所以每一次城牆被破,或是營地被攻入,帝國軍幾乎一觸即潰。

  而光憑那些天靈強者根本就無法扳回局面,只能隨軍退卻。

  冷卓觀看一圈,總算是心裡有了點數,這才返回南平倉,而眼下南平縣內卻相對平靜,除卻一些斥候戰外,少有超過千人規模以上的戰事。

  以聖教對朱雀大城的滲透,不難猜出,冷卓跟朱雀城方面的貌合神離,所以對冷卓所佔的南平倉採取了克制,只是派出兵馬切斷了朱雀大城跟南平倉之間的通道,並依靠幾座鎮子大肆的修築土壘、壕溝,意圖自然是不言而喻。

  「軍師!今日在朱雀城上空轉了一圈,帝國軍的局面可不算好,外圍的防線已被撕扯的支離破碎,頂多再有一個月,聖教軍跟唐軍就能兵臨朱雀城下,不過,我覺得唐軍跟聖教軍不會對我們視而不見,畢竟有我們虎視眈眈,想要攻打朱雀大城,顯然不能盡全力!」

  「少主說的情況我們也有考慮過,整個戰場之上,上百萬兵馬廝殺,只憑藉我們的力量想要撬動戰場,並且成為最後的贏家,很難!只要朱雀城破,我方就會失去朱雀城,而朱雀城不破,我們又休想踏入朱雀城!」

  冷卓聞言,一想,可不就是如此,朱雀城破了,自己在出兵,可就不佔半點優勢了,跟聖教、唐軍硬磕,且不說勝算如何,就算勝也是慘勝,得不償失,而朱雀城不破,自己進入朱雀城內,卻又會受到不少掣肘,達不到他掌控朱雀城的目的,就算渡過這一劫,依舊要被麻煩纏身,同樣還是得不償失。

  這分寸可不好掌握啊!

  不過看諸葛亮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已是胸有韜略:「軍師讓我去朱雀城戰場上一瞧,想來是有所打算,不知道軍師可有何妙策?」

  諸葛亮輕搖羽扇,道:「朱雀城大戰,想要決勝非在內,而在外,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兵,最後攻城,我平安軍雖有兵馬二十餘萬,但少主也該知道,其下兵馬大多新編,雖訓練卓有成效,卻稱不上精銳!」

  「以這種兵馬摻合進朱雀大戰場,不管勝負如何,損兵折將都在所難免,而最後還不一定討得一個勝算,而想要達到少主的目的,只能另想出路,也就是決勝戰場之外!」

  「哦,戰場之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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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明暗雙板斧,大勢三步走

  「好一個決勝戰場之外!」聽到諸葛亮一一剖析,冷卓卻是眼前一亮!

  朱雀戰場,冷卓的力量在四方之中,完全不佔優勢,聖教兵多,唐軍兵精,而帝國軍佔據地利,而冷卓的平安軍卻啥都不靠,雖說眼下,平安軍還能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但是平安軍不可能真正的置身事外,而聖教、唐軍,乃至帝國也都不會讓冷卓這麼一直看著,最後跳出去摘了桃子。

  這好事,只能是對方都是二傻子,但情況顯然不是,無論是城中的欽差、兩侯,還是唐軍主帥,又或者是聖教教主,都是難纏的人物,每一個人都在算計,現在不理睬,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一旦朱雀城外圍防線全線崩潰,聖教、唐軍聯盟兵臨朱雀城下,兩者肯定會先打掉冷卓這隻老虎,而後,再吃掉快熟透的桃子,畢竟冷卓佔據的南平倉,也是一個不小的桃子,而且在一馬平川的朱雀平原,並不佔據地利優勢。

  跟聖教唐軍聯盟硬磕,冷卓還真就玩不起,就算最後守住了南平,也失去了朱雀大城的主導權。

  但是在戰場之外獲取大勢,局面就迥然不同了,除卻在南平倉齊聚的二十萬兵馬外,冷卓還有兩張牌可打,一張位於九川盤龍城,秦良玉、梁紅玉,以及秦瓊、尉池恭等將的兵馬,一張乃是襄陽城周邊的水軍以及部分留守兵馬。

  聖教軍橫掃楚西三府,以西岩、松陵、九川三府為根基,初步建立起統治,但是九川南部大城,九川府南部咽喉,九川府第二大城盤龍城卻被秦、梁所率的磐石殘軍攻佔,而盤龍城,乃是楚西南兩府通衢,咽喉要地,南可下嘉林府,北可上九川之谷,甚至可走小徑,奔襲西岩,又可繞過九川山川,進入聖教老巢松陵府。

  嘉林府如今依舊被紫龍風所率的貴族叛軍盤踞,除卻西面偏僻的西黎郡,餘下四郡全部收入囊中,但是失了盤龍城,這叛軍不過是一隻籠中之鳥,成不了氣候,所以冷卓也沒多放多少心思在那邊。

  但按照諸葛亮等軍師的所謀,卻是要趁楚州之兵盡集朱雀大平原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楚州邊緣州府,這就跟下圍棋一樣,天元所在就是朱雀大城,如今各方齊聚天元之地廝殺,那麼冷卓就去經營邊角,而邊角之地無疑更容易站穩腳跟。

  冷卓如今也就是佔據楚東南的南杏府、大宛府一部,南林府一部,往北還能影響到上林府大部,但是真正被冷卓握在手裡的,卻只有南杏府、大宛府的宛郡,以及南林府的丈原郡而已。

  南林府貴族叛軍還很囂張,滅了個千月伯還有另外三支勢力,上林府雖還在帝國手中,但實際大權已落在上林各大豪門世家之手,情況跟楚西各地之前引動的門閥軍大有同工之妙,唯一區別就是此地雖組起門閥軍,卻依舊在帝國大旗之下。

  想要攜大勢而壓各方,最後入主朱雀大城,作為楚東南三府的南林府、大宛府肯定要吃下,而楚西南的嘉林府也要拿下,這樣冷卓就等於佔據楚南南部四府。

  楚州一十三府,聖教佔其三,唐軍佔了兩個半還多,帝國明面上,還佔著三個半,但實際卻只剩下半個,冷卓只要先佔了楚南,而後佔據楚東上林府,繼而就能威脅北面的東昌,西北面的廣陵兩府。

  而在楚北,鄱陽府依舊還在帝國手中,僅次於朱雀大城的襄陽城內,還盤踞著不下十餘萬兵馬,其中歸屬冷卓勢力的兩支水軍以及部分城衛軍,佔據了相當的比例,如果能控制了襄陽城,就能從西面威脅廣陵府、瀟湘府,進而斷了唐軍的退路。

  如果糾結朱雀大城所在的朱雀平原,冷卓的平安軍能起到的作用還真不大,但是將目光放在整個楚州的層面上,平安軍卻是大有可為。

  大的計劃,諸葛亮、郭嘉等五個軍師早就已全盤有了計劃,就算冷卓不來,也會呈報冷卓,冷卓今個看了朱雀大城的大廝殺,雖看的熱血沸騰,忍不住的想摻合一腳,但是他還沒失了理智,比起在朱雀大城這裡使勁,按照這個計劃,朱雀大城就算出了意外,最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一步計劃,先平南林、嘉林兩府,軍師打算調多少兵馬出動!」

  「平南林府,只調安南行營的兵力就足夠了!」

  「嗯,對了,之前佔領丈原郡,還收編了些千月伯麾下的兵馬,讓其戴罪立功,這支兵馬數量也有七八千,不如也編入安南行營!」

  「那嘉林府,要派多少兵馬去,嘉林府的貴族叛軍可要比南林府的叛軍成氣候多了!」

  「依舊讓安南行營動手,南平大營的兵馬盡量少大動,而且從九川府盤龍城不時發回的消息,那邊的情況也不算糟糕,尤其是匯聚了秦將軍、尉遲將軍、韓將軍三路兵馬,盤龍城已有守軍兩萬餘,加上他們自行擴編,兵馬足有三四萬之眾,除此外,西黎郡的史將軍還募集了大量黎族勇士,算下來,族有四五萬人,只等安南行營平了南林府,就可三面夾擊,奪取嘉林府!」

  「而東面,奪佔上林府則要靠少主親自前往才可,有盧夫人家中勢力幫襯,加上金河的貿易,在帶些兵馬過去,軟硬兼施,利益拉攏,上林府旦夕可下!」

  冷卓點了點頭,上林府內的豪門世家,冷卓倒是跟一些打過交道,就算有些沒有,在生意上,也都有來有往,保持著不錯的交情,對這些人,誘之以利,輔之以勢,或許都不用兵就可拿下上林府。

  「三地之中,最麻煩的就要屬襄陽一路!按照數日前,襄陽城發回的情報,大半月前,為爭奪兵權,險些就要內訌大打出手,如今城內井然分成三伙勢力,各佔城中一隅,而陸遜、岳飛他們卻在從中和著稀泥,總算沒引爆這個火藥桶!」

  「哦!」冷卓對襄陽城的消息還真不知曉,大半個月前,應該是血戰大宛城的時候:「究竟怎麼回事!」

  諸葛亮將前因後果道了一遍,冷卓卻是有點沉默了,襄陽城內分成幾方勢力,這裡面未嘗沒有他的緣故,襄陽城城主雖是黃家人,但是主要兵權卻握在陳家一方的手上,因為當時陳南乃是楚州討逆指揮使,名義上掌控著楚州全部兵馬,所以利益劃分時,黃家奪城主,陳家霸了兵權。

  而冷卓雖是平亂襄陽的首功,但那時根基不牢,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兩者手中奪了些兵權,當然,在兩者入城之前,冷卓還整合了襄陽城的中小家族,形成了一個本地利益團體,算是留個後手,而隨著各路兵馬各回駐地後,襄陽城的兵馬卻是分成了三支,其中最強的是陳家掌控的衛軍,其次是冷卓暗中掌控的水軍,還有就是黃家的城主衛兵。

  陳家在楚西一敗,在襄陽,黃家趁勢拉攏兵將,卻是取陳家而代之,既有了政務大權,又得了大部分兵權,野心一膨脹,自然對城中不願附翼的勢力打壓,於是有了之前所說的情況。

  「襄陽這步棋要怎麼下?」冷卓沉吟了半晌,還真是不知該如何破局,於是就對著諸葛亮問道。

  諸葛亮笑笑道:「雖說我們知道了大致情況,但要說如何破局,不身在其中,是很難把握的,所以襄陽這一局,卻是要我親自去一趟,才好有個決斷!」

  冷卓點了點頭,也對,別人說的總不如自己置身其中,來的深刻,而如何破局,以諸葛亮之能,倒是不用擔憂:「那就全賴軍師了!」

  這奪勢,除了壯大自身的勢外,同樣也需要去削敵人的勢,聖教勢大,根基全賴楚西三府,尤其是西岩府,此地乃是楚州三大產糧地之一,人口密集,所以在九川府圍困貴族叛軍時,亦要派出小股精銳,進入楚西,任務就是斷聖教大軍的後勤補給。

  聖教大軍,兵馬百萬,是優勢,也是短板,優勢在於人多,可用人海之勢,同樣人多,每日消耗也十分龐大,虧得西岩府乃是產糧大府,而且距離朱雀大府只有一湘水之隔,否則很難支撐這百萬兵馬用兵。

  阻斷糧草,勒緊聖教的脖子,這無疑是聖教最致命的弱點,而且楚西三府中,大部分門閥雖然被掃蕩,但依舊有部分仍在活動,聯絡這些門閥軍,讓聖教後方起火,也是其中一點。

  而同樣的對唐軍也是如此,派出精銳騎兵進入廣陵、瀟湘兩府,對唐軍後勤進行打擊,在後勤方面,唐軍的問題遠比聖教還要嚴重,因為帝國對北面三府進行了堅壁清野,唐軍雖南下速度奇快,但是越深入楚州,堅壁清野做的越完全,所以唐軍想要糧草,就只能從三府北部南運。

  這之間的距離足有四五千里,而這麼長的距離,唐軍雖拿下沿途郡縣,但是控制力卻十分薄弱,這就是唐軍的劣勢,所以在北面三府,將會派遣十數支精銳騎營,專門用以破交戰。擾亂唐軍後方不靖。

  明裡、暗裡雙板斧,這盤棋可下的夠大,不過冷卓卻知道,一旦這棋下成了,大勢一成,真正掌控楚州命運的,就是他了,而無論帝國,還是唐軍,又或者是聖教,都得靠邊站,除非唐軍派遣更多的兵馬進入楚州,否則誰都無法跟冷卓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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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靈蛇王獸,非人的折磨

  漆黑的夜,淡爽拂面的晚風安靜的吹過,天空中,那銀白色的圓月,卻好似嬌羞的少女,不時的縮在那陰暗的雲後,讓大地更沉入一片漆黑夜幕之中。

  咔嚓,一截乾枯的樹枝被踩在腳下,發出斷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色中,顯的十分扎耳,黑暗之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影行走在低矮的山丘之中,那嬌羞的月從雲後露出半個頭,點點的月光照射下來,卻能看到,那丘陵之間的谷道內,蔓延成行的士兵,快速的行進著。

  地面上並非沒有一點光,每間隔十餘米的位置,就有一顆散發出羸弱光亮的石頭,這種石頭正是千月伯爵領內盛產的月亮石,月亮石吸收月之精華後,會散發出微弱的光,這光十分柔和,可讓十數米內的人看的到,在這夜中行軍,這月亮石卻是最好的指向。

  整個安南行營,四萬五千人,下轄武將八人,分別是徐世績、高穎、祖逖、長孫晟、王守仁、謝玄、冉閔、李存孝,行營大總管為謝玄,副總管為徐世績、冉閔。

  按照五人軍師的計劃,安南行營沿著朱雀山南下後,會兵分四路,東路,徐世績、高穎,除所部兵馬外,攜帶兵馬五千攻打康平伯,同時收編丈原軍所部。

  中路,謝玄、長孫晟,除所部兵馬外,率領兵馬一萬五千人,南下直擊長平伯,在千月伯一路湮滅後,長平伯已成南林貴族叛軍的領軍人物,兵力最盛,佔據的地方也最大。

  西路,冉閔、王守仁,除所部兵馬外,率一萬五千兵馬,攻湘東伯。

  李存孝所部自成一路,率餘下兵馬,攻佔朱雀山西面的雀羽城,此城位於湘水跟朱雀山之間,附近的雀山渡口,是來往湘水上的主要的渡口之一。

  安南行營行動是在夜晚,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而在安南行營之前,從南平倉內還有數十空騎朝著幾個方向飛走,同時還有一些精銳的戰騎營,也分批次的陸續離開營地。

  …………

  九川府,盤龍城,這座九川第二大城,九川南部咽喉的大城,在半年多的功夫,先後經歷了兩次更迭,先是被以紫龍風為首的貴族叛軍佔據,隨後又被一夥自稱是帝國軍的磐石軍殘部佔領,而後,太平了上百年的盤龍城,又一次的被戰火包圍。

  「大人,你在這呢,帥帳召喚,讓您趕緊去帥帳!」一個身材有些瘦弱,但一雙眼睛卻透著一股機靈的少年親衛,一臉焦急的看著正在城頭一處被曬的暖洋洋的投石車基台上打盹的秦瓊,道。

  秦瓊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對著這親衛兵道:「帥帳那邊有什麼要緊事,難道是打算對南面的貴族叛軍下手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好像是有什麼大事,很急的樣子!」

  「好了,我知道了!」秦瓊說著翻身上了一旁的豹雲獸,豹雲獸就好似一塊輕靈的雲朵,四爪一發力,直接從城上跳躍了下去,在半空中,四爪下方,形成一片雲朵,卻好似梯子般,被踩踏著,輕鬆的落在地面上,而後一騎絕塵的飛快的沒入巷子。

  盤龍城昔日官邸,如今已成帥營所在,秦瓊來到正門,翻身而下,拍了拍豹雲獸的腦袋,讓其去曬太陽,而自己大步流星的進入了官邸。

  官邸衙門前院的大堂,最是寬闊,如今卻被改成了作戰會議廳,正中擺著一個參照地圖而擺下的簡易沙盤,秦瓊大步邁入廳內,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上首的兩個位置,左側坐著一身大紅的梁紅玉,而右側則坐著一身青玉的秦良玉,穿的都是布衣裙甲,卻是舒適卻又不失英武。

  左側,乃是孫武、伍子胥兩個軍師,而右側,黑塊頭尉遲恭還有韓擒虎正喝著茶,顯然就差了他一個,秦瓊踏步進入廳內,對著上首的梁紅玉、秦良玉先是抱拳一禮。

  「秦將軍,坐吧!」梁紅玉直接開口道,扭頭跟秦良玉對望了一眼,這才繼續道:「史將軍在西黎郡,無法趕來,所以人也算全到齊了,剛剛接到少主發來的信函,有幾件事要跟大家說!」

  孫武、伍子胥兩人顯然都已知道了內容,所以面色波瀾不驚,靜待著下文,而右側三人也是將目光望來,卻是想知道少主發信所為何事?

  梁紅玉淺笑一聲,卻是直接道:「少主信中第一件事,是為我等所部改了一個名號,從今天起,我們這一路兵馬不在以磐石軍團的名義行動,而是以平安軍盤龍軍團為名!」

  「改的好,早就對那個磐石軍團那衰名不爽了,弄的咱們帝國不帝國,叛軍不叛軍的,走在大街上,都不自在!」尉遲恭拍著腦袋,咧嘴道。

  梁紅玉跟秦良玉呵呵一笑,卻是繼續道:「好了,下面還有少主的任命,新編的盤龍軍團依舊由我擔任軍團長,孫武以及伍子胥兩位先生為盤龍軍團左右軍師,貞素為第一旅團的旅團長,秦將軍為第二旅團旅團長,尉遲將軍為第三旅團旅團長,韓將軍為第四旅團旅團長,史將軍為第五旅團旅團長。

  「我盤龍軍團乃是獨立行動軍團,一切事務可自行決斷,旅團長以下軍將可由你們自己任命,事後報給我!」

  「第二件事,就是少主給我們定下的目標,要我們在兩到三個月內務必拿下嘉林府全境,同時要做好北上直搗聖教老巢的準備!」

  「總算是可以動彈動彈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練兵,練兵,總算可以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幫孫子了!」

  「打下嘉林府不難,但想佔領嘉林府可就不容易了,嘉林府地方豪門大戶大多支持以紫家為首的貴族!」韓擒虎微微皺眉道。

  「這事稍後我們再商議!」梁紅玉也知道這一點,之前秦瓊等人可是佔著嘉林府三郡之地,但現在除了最西面的西黎郡外,另外兩郡頃刻間全都丟了,除了兵力不濟外,地方上的不支持也是很重要的一點,而史萬歲能在西黎站穩腳跟,也還是因為聯姻的緣故。

  「我們現在在盤龍城可用兵馬大約三萬五千人左右,我們不需用帝國軍制去限制自身,所以分下來,每一個旅團可有八千兵馬,餘下三千則編為直屬旅團,至於史將軍那邊,則看他的能力了,對兵馬進行重整是最近幾日的最重要的任務,至於怎麼奪取嘉林府,大家也都想想,之後我們再行會議!」

  …………

  瀟湘府、東陵府以及朱雀大府之間的連綿丘陵地帶,這裡山雖不高,但卻勝在林茂,地勢複雜,自從大雁山薛仁貴火燒唐軍後勤輜重,並驚動一條巨型岩蛇王,大戰一場,已過快一月,而這一月的時間薛仁貴並沒有回大營,而是依舊在外遊蕩。

  山貓嶺,夏侯淵乘騎著坐騎盤旋在山嶺之間,這一片區域,雖沒有利壁千仞的高山,也沒有連綿不絕的山脈,但是那些橫七豎八,海拔數十米到兩三百米的山嶺卻是密如星羅。

  而隨著春天臨近,本來還稀疏許多的山林又茂盛起來,幾乎從上方飛過,很難發現林中的動靜,可以說這一片山嶺,能藏十萬兵。

  山貓嶺是一座狹長的山嶺,看上去跟山貓沒半點關係,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只是因為這裡曾有人獵殺過一頭金黃色的山貓,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之後這裡就叫了這個名字,山貓嶺已是挨著廣陵府地界了,而山嶺中,也並非杳無人煙。

  「總算是找到了!」夏侯淵看著山貓嶺內的一條溪流山澗,這裡應該就是聯絡的地方,夏侯淵讓坐騎飛了下去,落在山澗內的一塊大塊岩石上。

  沒過多久,就有七八人順著溪流旁的亂石叢中找來,為首的一人,看到夏侯淵,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道:「有信物麼?」

  夏侯淵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丟了過去,那人接過看了眼,這才點點頭,道:「信使,請隨我來!」

  夏侯淵點了點頭,跟著這幾人順著山澗而去,沒多時,就穿過了山澗,進入兩側的林子中,又行了一刻鐘,終於來到一處林中營地。

  夏侯淵看著這片營地,還真有點吃驚,因為從這裡的人數上,沒有萬八千,也有三五千人了,整就是一個林中的村寨,而且在一些空地上,還有青壯被組織了起來,做著拼刺的練習。

  在山腳下,有一座山洞,夏侯淵被帶入其中,山洞內倒是寬闊,就是還有點腐屍味,進入深處,夏侯淵這才看到薛仁貴,不過薛仁貴的樣子卻不怎麼好。

  「薛將軍,你這臉色是?」

  薛仁貴看到夏侯淵進來,也是略微有點驚訝:「怎麼是夏侯將軍親自前來?」

  「正好閒著無聊,所以就出來走走,不過想找你還真不容易,沒想到,你跑到這邊來了,先不說這個,你這臉色?」

  「沒大礙,你也該知道,上次我在落雁嶺那邊遇了一條王獸岩蛇,本來好不容易幹掉了那個大傢伙,但誰能想到這岩蛇王只是一層皮,內中還藏著一條金線蛇,一個不小心,卻是被這蛇給咬了!」

  薛仁貴說著還將裹在大氅中的手臂露了出來,而夏侯淵看到,卻是大吃了一驚,只見薛仁貴的手臂居然整個腫起老高,足足比左臂粗了兩圈,而在那手臂上,一條黃金色的細長小蛇就盤在薛仁貴的手臂之上,那張毒蛇嘴依舊死死的咬著薛仁貴的手臂不放。

  「這?」

  薛仁貴搖晃著頭,道:「取不下來,除非我直接斷了手臂,不過這條蛇卻能在我腦海裡傳音,應該是一條靈獸王蛇,之所以會這樣,只是我殺了那條牠寄生的岩蛇,所以牠只能纏著我了,至於這毒,雖折磨的我要死,但也並非沒有益處!」

  夏侯淵看著薛仁貴,卻是無語,薛仁貴說話這當口,顯然也承受著劇毒的侵襲,沒想到這傢伙卻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怎麼不早說,或許少主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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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謀算襄陽

  薛仁貴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我知道我的身體的狀況,如果要被毒死,早就死了,又怎麼會拖延了這麼久,而且每一次忍過了那痛楚,我都能感受的到身體的變化!」

  薛仁貴說著,又看向夏侯淵,道:「你這次過來不是帶了少主的諭令麼?」

  夏侯淵點了點頭,雖說他還有點擔心薛仁貴的身體,但是對方既然說死不了,應該就死不了,但是看著那纏繞金線蛇的手臂,夏侯淵還是吞嚥了口吐沫,這才道:「少主批准了軍師制定的計劃,而按照計劃內容,會有部分精銳深入到唐軍後方,打擊唐軍的後勤,擾亂唐軍的後院,而你這一支也算其中一路!」

  「知道你手上沒有什麼可用的人手,所以特意派出了一支兵馬過來,匯合的地點,需要跟你商量一下!不過看你這裡,卻是有點出乎預料!」

  薛仁貴自然知道夏侯淵所說的是什麼,搖頭笑道:「也是巧合,那日退入這片丘陵之後,我身上的毒又猛烈的發作了一次,正巧遇到了躲入這裡的鄉民,得知我們是帝國軍後,就收留了我們!」

  「這些鄉民操練起來,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少主派來的兵馬來的正是時候,不過可能短時間裡,我都沒法外出了!」

  「這毒總不會一直這麼折磨下去吧!」

  薛仁貴搖晃了一下頭,道:「當然不會,這毒雖是一次發作猛過一次,但也並非無限的,只要我能適應了體內的毒性,就會百毒不侵,而且經受住這次考驗,這條金線蛇也能收為己用,但是多長時間我卻沒有把握!」

  「嗯,你這裡的事由你做主,派過來的人是少主身邊的老人,白狼,如果你實在無法行動,交給他也可,反正這次派過來的隊伍有十餘支,倒是不會耽擱事!對了,這是給你帶的幾瓶丹藥,一瓶是上品聚靈丹,一瓶是鍛體丹,還有一瓶是補血丹,內服外用都可,你收好!」

  「白狼那支人馬就讓他們來這裡跟你匯合,還是?」

  薛仁貴沉吟了一下,道:「不要來這裡,在北面的杏花鎮南面的杏樹林會面吧,我會讓人去那邊等候,這裡還是太平些好!」

  「也好,那你保重,我這就回去覆命,不過你這的事我也要跟少主細說,至於少主會有什麼決定,你最好做好準備!」

  …………

  襄陽城,天下樓,諸葛亮由夏侯淵麾下的一隊空騎兵一路護送,繞過朱雀平原,走上林府,而後穿過大片的丘陵,又進入鄱陽海,可以說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才抵達襄陽城外水軍大營。

  天下樓,頂樓會議廳,諸葛亮端坐其上,而其他諸將分座兩側,左側是襄陽水軍一系的岳飛以及岳飛麾下的數員戰將,金燕子杜三娘,翻浪白蛟白俞,太湖大河馬何貴,青羽沐穆青,神手醉心,逍遙王歐陽朗還有黃金蟹手謝平。

  而在右側則是鄱陽水軍一系,陸遜、甘寧、楊再興、戚繼光、俞大猷還有後到的檀道濟,以及蒙恬、蒙毅兩將,三方差不多囊括了冷卓在襄陽城內能完全掌握的全部力量。

  「此番北上,主要有兩件事,一,整合各軍為一路,襄陽水軍跟鄱陽水軍合二為一,同時檀將軍以及蒙恬、蒙毅兩位將軍的兵馬也一併整合,重編為平安軍襄陽軍團!」

  「整個軍團下轄四支水營,一支陸戰師團,委任岳飛為襄陽軍團軍團長,沐穆青以及陸遜為副軍團長,第一水營由杜三娘、白俞分任正副水營指揮,第二水營由歐陽朗、謝平分任正副指揮,第三水營由甘寧、馬合貴分任正副指揮,第四水營由戚繼光跟俞大猷分任正副指揮!」

  「陸戰師團由蒙恬將軍為師團長,楊再興、檀道濟、蒙毅分任旅團長,至於編下兵馬,由各將自行劃分!」

  「第二件,就是襄陽軍團任務目標,眼下近期的任務是奪取襄陽城的控制權,而最終任務是佔據鄱陽府,收復瀟湘、廣陵兩府,控制鄱陽湖以及楚州南段的天河!」

  諸葛亮說的清晰明白,眾人也沒什麼異議,又說了些朱雀大城的近況後,一行人就散了,只留下了岳飛、陸遜兩人,餘下的人都散了。

  「留下你們兩位的目的,你們應該猜的到,襄陽城內的情況究竟怎麼個狀況,我希望你們能詳細的跟我說一遍,襄陽這一路,責任重大,而襄陽城更是重中之重!」諸葛亮開口道。

  岳飛跟陸遜對望了一眼,諸葛亮親自前來,已足以說明這一點,陸遜當下詳細的分說起來。

  諸葛亮仔細的將陸遜所說聽完,腦中快速的轉動起來,襄陽城內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雖然之前的危機暫時度過了,但是其實那一次撕破臉皮之後,城內的各方勢力已是水火難容,矛盾在不斷的積累,早晚都會爆發。

  黃家得寸進尺,膨脹的野心自然不甘心吃癟,陳家所屬的勢力卻是不甘心繼續被黃家打壓、分化,所以選擇了聯手第三方,也就是襄陽城本地的勢力,抱團跟黃家明爭暗鬥起來。

  而在這其中,大唐跟聖教也紛紛摻合其中,做些上不檯面的拉攏,可以說城內這場戲唱的十分熱鬧,而冷卓一方的勢力卻也在城中插了一腳,但卻憑藉水軍的獨立,而獨善其身,坐山觀虎鬥,至少現下,任何一方都不敢招惹他們這邊。

  「對城中的一些將領,你們可有接觸過!」諸葛亮沉吟了半晌後,問道。

  「接觸自然有,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也不敢擅作主張,既然少主已有了打算,那我們自然也沒那麼多顧忌,真要對襄陽城的勢力下手的話,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陸遜顯得胸有成竹的道。

  「哦,怎麼心裡已有謀算,說來聽聽!」

  陸遜卻是輕笑一聲,道:「說容易,只要我們這一方倒向任何一方,都可以改變城中勢力的輕重,可以說我們倒向那邊,哪邊就會佔據絕對的優勢!完全可以驅逐另一方!」

  「但是倒向那邊卻是有些為難了,跟黃家聯手,好處是破壞小,黃家手中握有城中大部兵權,加上我們手裡的兵力,足以對剩下的兵馬佔據絕對的優勢,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弊端就是我們跟黃家走不到一路,所以早晚也會大打出手,可以說是先易後難!」

  「倒向後者,我們糾集另外兩方勢力,完全可以蓋過黃家,但是問題是黃家不會坐以待斃的任由我們驅逐,所以肯定會困獸猶鬥,到時候,少不得大打出手,不過只要我們佔據先手,黃家最後還是會被趕出去,而且黃家被趕走,我們就成了襄陽最大的勢力,城中那些豪門世族,是少主扶持起來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會靠向我們這邊,只要在掃出陳家的勢力,也能奪取襄陽城,卻是先難後易!」

  「當然這也並非是絕對的,如果謹慎佈置,多做些準備工作,結果應該會更好些,但是就怕出現些意外,畢竟北面的唐軍跟我們就一條大江相隔,一旦我們禍起蕭牆,搞不好,唐軍就會趁火打劫!」

  諸葛亮卻是暗暗點頭,顯然陸遜早就對襄陽局勢胸有成竹了:「依附黃家的家族還有將領,我想大多都是攝於黃家的勢,對黃家的忠誠並不高,對這些人完全可以分化拉攏,我想一旦黃家要倒霉,這些投機者應該不會甘願跟著黃家倒霉!」

  「而且現在兩方勢力明爭暗鬥,爭的不可開交,卻是忽視了我們,如果使用雷霆手段,俘獲了兩方勢力的頭腦,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襄陽各處要點,只要拿到這先手,我想很多人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對城中三方勢力,拉攏一方,驅逐一方,穩住一方,我想多管齊下之下,完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解決襄陽城內的紛爭,甚至不給北面大唐摻合的機會!」

  「擒賊先擒王,倒是個好法子,但有個麻煩,在兩方勢力裡,都有些難纏的強者存在,比如黃家一方就至少有三個天靈級的強者,陳家一方有一天靈強者,而那些世家也有一人,除了這意外,還有不少地靈高手,我們的力量想要同時對兩方下手,實力根本不夠!」

  「我會從大營那邊調李元霸、典韋兩位將軍過來,加上岳將軍、檀將軍兩人應該夠了!」

  岳飛的實力已無限接近天靈級,差的只是一個突破,而檀道濟卻在敗退西蜀山中時,卻是獲得了突破,算上李元霸、典韋,卻是等於有四個天靈,在加上兩頭王獸,以及高階巔峰魔獸,面對幾個天靈高手卻是足夠了。

  至於地靈級的高手,冷卓這一邊也不算差的太多,而且這次是斬首行動,對方也不可能將全部的地靈都帶在身邊,所以此事大有可為。

  「嗯,如果好生計劃一下,成功性很大,一旦城內群龍無首,我們在見縫插針就容易的多了!」陸遜心裡計算了一下,最後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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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棄子

  朱雀大城,巡閱府衙後園,那長滿野草的後園水榭池塘似已成為欽差每日都會去的去處,或許那份荒涼更符合北城明月的心境。

  王日耀雖是很想跟這位世叔學學修身養性的功夫,讓自己的心能夠靜下來,平淡的看待每一件事,但是這份功夫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的到的,所以王日耀又風風火火的穿過那雜草小徑,帶起一陣清風拂過,來到那破舊的水榭涼亭。

  北城明月聽著腳步聲,卻是連頭都沒有回:「看樣子,又有不好的消息傳回來了,說吧,又哪裡被攻破了!」

  王日耀對這位世叔的淡定實在是佩服的緊,每一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戰死,而每一次能讓他心急火燎的事情卻都無法讓這位世叔的臉上哪怕有一點點的變色,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可能除了真正的看破塵世的大賢,要不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麻木。

  「西線全線崩潰了,角城、周城、七鵲城,連著五里河大營、西原大營、八里鎮、連家堡全都崩了!」王日耀語氣沉重的將剛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而目光卻在看著這位世叔的臉。

  整個西線最外圍的防線,以三城營七鎮為節點,拉起一張阻截聖教大軍的銅牆鐵壁,在長達七十餘里,寬二十餘里的戰場上,駐紮有十二萬兵馬,以及超過十萬以上的壯丁後備。

  而這也是朱雀大城西面的防護盾牌,一旦崩潰,就會讓聖教大軍直接推進三十餘里,進入朱雀城的內圈防禦,而站在高一點的山崗上,都能看到朱雀城的城頭。

  而比起外圈防禦,內圈的迴旋空間太小了,根本就退無可退,因為再往後,就已是最後的堡壘朱雀大城。

  「哦!」北城明月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哦了一聲,看著王日耀那急切的樣子,卻是道:「先坐吧,別一臉天塌地陷,末日毀滅的表情,不是還有內圈防線呢麼,想要兵臨城下,怎麼說也還有些時間!」

  王日耀當場無語,事情可以這麼想的麼,王日耀翻了個白眼,卻是繼續道:「世叔,我來是為了讓你出兵的,西線上,有不少沒來得及退卻的兵馬被聖教大軍合圍,現在整個西線都混亂一片,如果派出城內的精銳兵馬,完全可以打聖教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救出大量的士兵!」

  北城明月抬起頭看著王日耀,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救,拿什麼來救,我這個欽差可是光桿司令一個,這話你應該去跟城裡那些世家大族去說,而不是來找我,何況這戰場就是一個大熔爐,只需要留下鍛出的精鋼就可以了,至於其他捨棄掉也未嘗不可!」

  王日耀看著北城明月,頓時瞪大了眼睛,對方這話說的可是讓他心中驚濤駭浪,幾萬人,就這般被捨棄了?

  「那些人,可都是在戰場上歷經磨練的戰士?如果帶回來,完全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哼,你怎麼還是看不明白,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被捨棄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準備去救援他們,而現在,就算我們去準備,也晚了,除非他們能自己殺出重圍,否則只有戰死或者投降兩條路!」

  「為什麼!」王日耀不服氣的逼問道。

  北城明月呼了口氣,繼續道:「你知道朱雀大城有多少人口麼,你知道朱雀大城內現在可用又有多少糧草麼!」

  「就因為糧食!」

  北城明月點了點頭,道:「就是因為糧食,而且在外圍的兵馬,能抽調回來的精銳早就調入了城內,這就如你說的,在戰場上磨練過的精銳,抵得上十個沒摸過兵器的青壯,記住這是戰爭,戰爭是要死人的,而作為統帥,就是讓人去死的,這就是戰爭,無論你這個統帥做的多麼好,但一旦坐上這個位置,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讓自己人死,讓敵人死!」

  王日耀似乎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半晌,王日耀呼了口氣,道:「世叔,小侄先告退了!」北城明月點了點頭,王日耀這才轉身離開,走離那荒涼的後花園,而在後花園門口回望,王日耀似乎真的明白了。

  「或許戰爭是如此,但是如果就這麼放棄了本應不該去死的生命,我心裡卻做不到那般淡然!」王日耀嘀咕著,不由地握緊了拳頭,轉過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巡閱衙門,他似呼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至少不是在這裡無助的煎熬。

  北城明月看著離開的王日耀,卻是坐回了那藤椅之上,望著那平靜如水的水潭,卻是喃喃自語的道:「拋棄的又何止是那幾萬士兵,整個朱雀大城,整個楚州,包括你跟我,都不過是一個棄子而已!」

  「這朱雀大城不過就是一個餌,釣著大唐,釣著聖教,而這漩渦,這會無情的吞沒,而這一切最終為的只不過那一張龍椅而已!」

  …………

  「殺!」朱雀城西面,混亂的大戰場,早就已經人潮如海,完全分辨不清敵我,陳慶之、狄青、龐涓三人所率的角城軍隊不斷的在人潮兵流中上下沉浮,仿若一葉扁舟。

  自從五里河大營被突鈹,整個西線外圍防線就已不在是銅牆鐵壁,而是一條有了縫隙的水壩,而隨著滾滾的聖教大軍從此處沖過,角城乃至南面的鵲城都成了凸出部,隨時都可能被斷了後路。

  而隨著五里河大營的崩潰,蔓延的恐慌,很快就動搖了整條防線的根基,隨後的三天,先後又有兩座鎮子被擊潰,整條戰場的崩潰已不可避免,陳慶之不得不做好了後撤的準備。

  而全面崩潰的那一刻,來的比想像的還要快,就好似多骨諾骨牌一樣,隨著一個牌倒下,其他的牌就會不斷的倒下,而這勢,根本不是陳慶之能夠扳過來的。

  陳慶之沒有為帝國盡忠,決死角城,而是直接領兵從地下通道出了角城,趁著聖教大軍還沒有合圍,而且也根本就沒有想到守軍敢殺出來,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陳慶之不斷的藏兵,也讓聖教軍對角城的兵力判斷出錯,畢竟陳慶之的藏兵計劃只有幾個人知曉全部,就算是有聖教的探子,甚至是自己軍中的一些軍官,也只知曉一部分。

  算上藏下的兵,以及城內的四城守軍,依舊有一萬兩千餘人,直接朝著後方突圍,想要阻攔的聖教大軍無不被這勢若瘋虎的帝國軍給殺的潰散。

  陳慶之沒有往其他方向跑,或許往北面阻力會小很多,但是就算跑出朱雀城範圍,依舊逃不出聖教跟唐軍的控制範圍,何況他們在這帝國軍中,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爭奪兵權,為冷卓入主朱雀大城打下基礎,再以他們必須要回朱雀大城。

  「將軍,左側大概一里的地方發現了我方上千兵馬,被聖教軍團團包圍!」在軍中,有控制飛蚊的地靈士,飛蚊獸雖只是最普通的一階魔獸,但是控制了蚊獸王,卻能操縱成千上萬的蚊獸,用來偵查是最好不過。

  陳慶之聞言,扭過頭,對著狄青道:「狄將軍,你引一路兵馬殺過去,將這隊人帶過來!」

  狄青點了點頭,直接一揮手,一隊全身穿著血紅色的戰甲的精銳士兵頓時分流而出,狄青乘騎著鬼金羊,朝著那地靈士所指向的方向,直接竄了出去,鬼金羊的身形十分敏捷,而在跳躍奔跑時,從那兩把好似聖兵一樣的羊角上,會形成一道刃幕,就好似一把巨型的劍罩在身周。

  隨著鬼金羊的前行,前方但凡靠近鬼金羊的聖教士兵紛紛被那無形的鋒芒直接洞穿,殺人如殺螞蟻一樣,所過之處,頓時開出一條血色的通道,而在鬼金羊後方,上千身著血色戰甲的精兵如劍身一樣,穩固這這一條通道。

  一里多的距離不算很遠,但在混亂的戰場上,卻是需要面對數千,甚至上萬敵軍,好在以狄青為首的兵馬就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就算偶爾冒出一兩個頗有實力的聖教將領,也挨不住狄青一劍。

  很快的,那包圍圈就被秋青生生的切出一道缺口,而那支被圍住,還勉強保持著圓陣的帝國軍看到狄青一行,卻頓時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本來岌岌可危的陣型,又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居然將四面衝上來,分割包圍的聖教軍又給殺退。

  沒多時,兩軍匯聚成一支,「我是八里鎮守軍副指揮邊遠圖,你們是?」

  「角城守軍,狄青,走吧,我們還要去匯合大隊!」

  「好,這恩情我老邊記下了,回頭再說,兄弟們,殺出去!」邊遠圖卻是一個爽利的人,雖是沒有多說感激的話,但顯然這種人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

  有狄青在,混亂的戰場上,能擋得住狄青的人還真不多,而碰上的就更少了,幾乎沒有多費力,就跟大隊兵馬匯合,而這一路上,被分割圍住的帝國軍並不算少,光是陳慶之後撤一路,兵馬非但沒有折損多少,反而又吸收了不少殘軍,兵馬卻是又有提高。

  整個西線,其實還有不少帝國兵馬,但卻都被沖散了,東一塊西一塊,總數雖有幾萬,但卻都形不成合力,而隊伍稍大一些,就會遇到聖教的精銳分割絞殺,而陳慶之一行也是遇到過兩撥聖教獸騎兵,但卻都是有驚無險,三十里的路,卻是殺了整一日,直到天又一次入夜,才勉強到達內圈防線外圍了

  不過,陳慶之這一行卻是被擋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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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腹黑王家女

  「大人,平鎮守將根本就不信我們是角城守軍,非但不給我們開門,放我們進去,還說,還說我們一旦靠近,就休怪他們放箭!」

  派出去前去跟平鎮守將聯絡的幾人悻悻而回,臉上無不是義憤填膺,他們在外衝殺,好不容易破開敵人包圍,卻不想在自家的門口被人攔在外面,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

  陳慶之聞言卻是點了點頭,非但沒有火冒三丈,反而道:「這平鎮守將倒是謹慎!」

  「大人!」

  「平鎮守將有如此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我們這一路上,幾乎到處都是聖教大軍,能提前撤回的兵馬早就撤回去了,而剩下的無不是被分割包圍,想要殺出重圍難如登天,換做是我,也會懷疑,平鎮乃是朱雀大城最後的防線要點,一旦這裡失守,聖教大軍就能直接撕開最後的防線,兵臨城下!」

  龐涓也在一邊幫腔的道,倒是讓那幾個前去聯絡守軍的軍官鬱悶不已。

  陳慶之卻是哈哈大笑一聲,道:「行了,平鎮不入也可,你們再去去鎮內,就說我角城守軍在外紮寨盤營,幫他抵禦外敵,請他們看在同是帝國軍的份上,為我們每日準備口糧、水源,最好在提供些大木盾牌!」

  「可是……」

  那軍官才開口,陳慶之卻是轉過頭,對著麾下其他諸將道:「傳令各軍,就地結陣,盾牌手在外,這空閒的士兵就地掘土壘砌土牆,用以阻礙敵軍,狄青將軍,你率三千兵甲前出,趁著聖教此刻混亂,在衝殺一陣,也為我們紮營爭取點時間!」

  平鎮,位於朱雀城西郊,本是一座農莊,而隨著朱雀大城越發的繁榮,人口增多,這座農莊也漸漸的擴建成鎮,就在前方抵擋著聖教大軍之際,這平鎮內外卻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外圍的五道壕溝不提,光是鎮內,但凡易燃的草木房屋全部被拆除,倚靠著那些磚石房屋,重新壘砌泥土,敦實為牆,本來平坦的地面,被生生造出一條小土山谷來,論起厚度,甚至不比朱雀城的城牆薄。

  而在鎮內,房屋全都改成了一座座小型堡壘,同時還建有大量的暗堡、地堡,整個鎮子地下更是被挖空,成為巨大的藏兵洞,同時也藏了大量的糧食、木柴,以及防守所用的器械。

  箭塔就不用說了,十米一塔,而城內那些堡壘房頂,就是一座座平台,可放置投石車,可以說整個平鎮幾乎被改造成一座戰爭堡壘,就好似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擋在聖教大軍前進的路上。

  平鎮內的守將,乃是一員老將,名叫王韜,年紀八十許,土系天靈師,曾在禁軍中任職,如果要論起來,王韜還做過衛國公衛光的頂頭上司,跟衛光打過照面,不過那時候王韜的運氣可不算好,因為衛光等勳貴子嗣的胡鬧,背了黑鍋,雖沒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懲罰,但一輩子也是伯爵到頭。

  在禁軍又呆了數年後,就回了楚州老家,又數年時間,卻是突破了地靈屏障,晉升為天靈師,而王家也成了朱雀城內有頭有臉的一大家,雖比不上黃、史、恭、龐,也比不上新晉的平安侯風光,但在朱雀城也是被人敬著的人物。

  不過王韜在那一次之後,也算是看破了世事,修身養性,潛心修煉,後輩人中,卻是少有知曉這王韜曾經的威名,只是知道王家有一天靈強者。

  此番王韜再次出了府門,披甲掛將,領了這平鎮守衛的職司,卻是作為一個老臣的拳拳報國之心,不忍看著帝國就這般的倒了,像王韜這樣的人並不少,天龍帝國五百多年的江山,雖說如今已是遲暮,但是忠心這個帝國的人還是不少的。

  「大人,對方拿出的印信可都是真的,如果那人說的話是真的,那外面可是上萬兵馬啊,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聖教大軍屠戮!」

  王韜卻是平靜如水的瞥了那副將一樣,輕哼一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是假的,這一萬兵馬一旦進了平鎮,跟外面的聖教大軍裡應外合,足以一舉破我平鎮堡壘,到時,可是萬事皆休!」

  「給我傳令下去,如果那些兵馬膽敢跨過壕溝一步,就當成正聖教叛軍擊殺!」王韜卻是殺伐果決的下令道。

  那副將聞言雖不願,卻也不敢抗命,只是沒想到這平時笑瞇瞇的老伯爺,這穿上鎧甲,卻是這般的心狠。

  「報!之前離開的角城來使又來了!」

  「哦?帶他們過來!」王韜沉吟了一下,卻是對那親衛道。

  不多時的功夫,角城差使再次登上土牆上方,走上前,對著王韜再次的行了軍禮:「大人!」

  「嗯,說吧,你家守將大人又讓你們來這,要說些什麼!我先說好,在沒有確認你們身份之前,我是不會打開城門放你等進來的!」

  那為首的一人心中雖一肚子不爽,但卻絲毫不敢露出半點來,畢竟眼前這人不僅僅是平鎮守將,更是一個天靈強者,哪裡輪得到他們放肆。

  「我家守將大人說,大人謹慎一點是對的,我們會在外等候甄別,不過在外,我軍一路衝殺破圍,已是一日不曾進過水米,體力消耗巨大,所以我家守將大人還懇請大人準備些飯菜、淨水,否則等會面對聖教軍,卻是沒了力氣,連拼命都拼不得!」

  王韜哦了一聲,而那差使卻是繼續道:「如果大人方便的話,能支援一些木盾最好,軍中一路後撤,軍備不齊,盾牌匱乏,在野地上,連個遮攔都沒有的話,面對箭矢很是吃虧!」

  「你家大人還說什麼了?」

  「我家大人就說了這麼多,其他的,就是讓狄將軍率兵回擊!」

  王韜嗯了一聲,沉吟了下 ,最後抬起頭,看向對方道:「你且先回吧,至於你們說的,我會考慮!」

  「爺爺,心裡可有了計較?」一直站在王韜身側,一個身著親兵甲冑的異常英俊的士兵看著臉上頗有不甘的幾個差使,扭過頭,看向轉身望向西方殘陽西落的王韜,淡淡的說道。

  王韜卻是輕輕一笑,道:「不過是一餐飯食,些許盾牌,如果對方真的能憑藉這些東西就拿下我守的平鎮,那爺爺豈不是太過不濟,畢竟是萬餘將士的性命!」

  「爺爺,你就不怕那外面那些是真的,這耽擱一夜,說不得要死上多少人,到時候爺爺可是要被這數千人恨之入骨了!」

  「那依萍兒的意思呢?」

  「要麼馬上開門放人進來,要麼麼,就狠些心,任由他們為國戰死!」

  王韜扭過頭,看向那披著衣甲的孫女,雖說這鎧甲不算合體,卻也是遮不住那如花姿容,只是那淡靜的臉龐上,那份風輕雲淡的表情卻是讓王韜心裡有幾分挫敗感,一不經意間,居然將孫女教導成這樣,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呢。

  「你這丫頭,隨的誰的性子,我不開門,是不得已而為之,就算被人忌恨,也心甘情願,大不了事後老朽親自去道歉!」

  「爺爺,你看你又矯情了不是,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人欺負的回了老家,一輩子鬱鬱!人家可是提醒你,外面那個傢伙是聖教的還好,如果真是帝國一路的,早晚都是一心腹大患,搞不好就是我王家的死對頭!」

  王韜看著這孫女,瞪大了眼睛,道:「你這腹黑的丫頭,這些都是跟誰學來的!」

  「嘿嘿,還能有誰,當然是爺爺您嘍,您別生氣麼,要不讓孫女走一趟,孫女別的本事差點,但相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如果那個傢伙真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孫女提前做些佈置,也是為家族考慮,畢竟這種聰明的傢伙,真被他給記恨上,總是些傷腦筋的事!」

  王韜一陣陣的無語,那個該死的道士,回家一定將他給剁了,好好的一個孫女,恬靜的性子沒學來,居然學的這般腹黑。

  「爺爺,你不語,我就當你認同了,我這就去準備準備,倒是要看看那人是個什麼模樣!」王萍兒說著一扭身,轉身而下,王韜看著離去的孫女,卻是沒有開口阻攔,而心裡未嘗沒有幾分這樣的擔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他也是沒有什麼過錯,最後還不是背了黑鍋。

  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角城守將能將角城守軍完好帶回,甚至還有餘力沿途解救潰軍,如是真的,那此將定是不凡,早晚都會有大作為,這樣的人呢,得罪了,可就是招禍啊,當時不在意,後悔半輩子。

  哎,王韜嘆了口氣,就讓那孩子去吧,論起花花腸子,他這做爺爺的還真是比不上這個孫女。

  王韜想著,心裡卻又是一陣好奇,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一座聳立的哨塔上走去,按那剛才那差使所說,對方派出部分兵馬又返身去撲殺,倒可以看看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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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4 12:39:01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天下鹽商

  上林府,南武郡,盧家丘,這座仿若一座小鎮樣的盧家大院,最近卻是大變了模樣,盧家大宅本就建在一片小丘山上,建築錯落如鱗,自上而下,可以說這盧家大院稍微改造一下,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

  作為豪門四大家之一的盧家楚州分支,楚州盧家權勢雖不及本家,但在楚州也算是數得上的人家,何況背後還有一個盧家本家,而在南武郡內,更是盧家一言九鼎,雖不是郡守,卻勝似郡守。

  有這等財勢,盧家大院修築自是大耗血本,更是花費多年的功夫,整座大院不僅僅是華麗,更可以用堅固來形容,地基都是用厚重的大青石鋪就,連房屋也都是用青磚建成,而如今那只用防賊的院牆卻是堆砌如城牆般,如果是如果,還以為走進了哪座重鎮,堡壘。

  「這好大的場面,岳父家這也是想學我泣血堡,建個城堡?」冷卓一行進了盧水鎮,望著那巨大的工地,還有初見模樣的城牆,不由調笑的對著盧蟬月道。

  此行進入上林府,冷卓自不是一個人獨身前往,隨從衛營雖還沒到,但是前期來探下上林府上下虛實的一干人卻是來的齊全,好如孔明臣、玄塵,孔明臣在去歲時,曾走遍三大產糧區,上林府就是其中一站,所以人頭還算熟,最關鍵的是孔明臣善跟這群心口不一的大家族打交道,而玄塵也差不多,在冷卓控制了上林、廣陵、東昌三府的糧食來源後,就是玄塵在打理。

  而來上林府,自然不能少了自己這個盧夫人,畢竟盧家乃是上林府也是排在前十的人家,說得上話的,而將盧蟬月叫來,一是因為盧蟬月是盧家的人,二是盧蟬月控制著楚州大部分地方情報,三來,也是讓其回娘家看看,少不得也要有個人幫著暖床。

  本來身邊有龍無雙跟白霜兩女跟著,但冷卓打死也想不到,在得知了梁紅玉、秦良玉兩女在盤龍城,甚至還建成一支純女子組成的旅團後,這兩女留個話之後,就跑了,讓冷卓那叫一個淚流滿面。

  「哼,你這壞人,就知道說些風涼話,南武郡就挨著朱雀大府,前些日子四百多里外的東陽府被唐軍攻打,可有不少潰兵入了南武郡內,不做點防備,能行麼!」

  盧蟬月面上羞紅如霞,連著雪白的玉頸也是微燙透紅,扭頭白了冷卓一眼,嬌聲嗔道,顯然之前在馬車上,被冷卓逼著做了某些羞人無比的事。

  「小姐,姑爺,真的是你們!小六,馬上去通知老爺,快!」

  「二管家,你就不用忙活了,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盧蟬月對著那快步奔來,兩鬢有些花白的老管家道。

  「這可不行,小姐跟姑爺也有一段日子沒回來了,如今家裡四處都在開工,沒個人引著,磕了碰了,可就罪過了,反正在這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我來前面帶路!」

  「好了,就讓二管家前面帶路吧!」冷卓在一旁插言說著,一行人卻是往著院內走去,而過了那好似座城門樣的拱洞時,卻是開口道:「二管家,家裡這大門修的可夠厚實的,比起一些小城的城門可都不遜啊!」

  二管家聽冷卓這般說,卻是呵呵一笑,道:「還不是亂兵、匪盜給鬧的,不修結實點,可沒點安全感,而且現下也不光我盧家這般做,但凡有點錢財家業的,都在修築堡壘,也虧得咱們家在大宛府有幾座採石場,要不然這石料還真難買!」

  「好像家裡也募了不少鄉勇巡視鄉里,怕是周邊的地方也差不多都如此吧。」

  「嗯,往年那些不著待見的老兵戰士,還有那些冒險者,如今可都是香餑餑,要是是地靈士,更是比平常出三五倍的供奉,這都搶不到手!」

  一路行進,進了大院裡面,外面那亂糟糟的情況卻是少了,顯然這次大動干戈,主要就是建了一圈城牆,對內部卻沒有什麼大動。

  「我說今個大清早的就有喜鵲在叫,原來是妹夫跟小妹回來了!」才過了中院正堂,盧家老大盧繼成就迎面走來:「怎麼回來也不先來個信,這家裡亂糟糟的,也沒個準備!」

  「大哥,自家人,那麼客套幹什麼,對了,二管家說父親去城裡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麼!」盧蟬月看到自家大哥,卻是親熱的上前嬌聲問道。

  盧家老大這兩年歷練卻是成熟不少,至少不會在跟當年冷卓娶盧蟬月過門時那般對冷卓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當然了,這也是冷卓今時不如往日。

  「父親他去見程家主去了,好像是有什麼事要談,父親也沒說的清楚,走,咱們先去你的院子,父親估計也快回來了,你們這一路勞頓,先歇息一下!」

  盧蟬月的小院,依舊是如幾年前的樣子,不曾有過變動,冷卓之前到盧家,都是睡的這院子,所以對這倒是頗為熟悉:「這院子,卻是沒什麼變化呢!」

  「嗯,每一次回來,都感覺回了以前一樣,你先坐著,我讓人弄些茶點過來!」

  半晌之後,盧蟬月又一次的敗了,被冷卓摟抱在懷中,抬著芊芊玉手,餵著騰不開手的冷卓,而面上卻又一次潮紅如霞,那合身的小衣早就被解開,一雙大手握著自己的一雙酥胸玉峰,而一絲絲的酥麻更是遊走全身。

  隨著那雙打手的揉捏,盧蟬月卻是有些情動,但這個時候,她卻不敢跟冷卓真走了火,否則也不知要折騰多久,連忙開口,岔開心思的道:「也不知道父親去見那程家公幹什麼!」

  冷卓哦了一聲,卻依舊是埋首專心的撫弄著兩隻玉兔,卻是有些火大,被龍無雙、白霜兩女跑了,他卻是好幾天沒瀉火了,正尋思著,要不要先吃個,速戰速決。

  盧蟬月卻是哼哼了兩聲,知道自己打岔沒引起冷卓的注意,卻是繼續道:「跟你說話,你就不能安靜會!」

  「怎麼了!」

  「那程家一向跟我盧家不對付,平素裡兩家可是少有往來,這個時候,卻約了父親見面,卻不知是為何事!」

  「程家很大麼,好像沒怎麼聽說過?」冷卓聽了這話,注意力總算被移了過來,手上雖是沒停,但心思卻擱在了話上。

  盧蟬月白了冷卓一眼,身子上的燥熱總算退了些,不過這一會,下身卻又是泥濘一片,有點難受的挪了下身子,這才道:「河西郡的程家,倒是不算顯山露水,不過論起底蘊卻比我們南武盧家還要深厚的多!」

  「哦?」

  「河西的程家平素很低調,但根底卻很厚,咱們楚州一十三府,除卻楚西四府外,餘下九府大部分吃用的鹽,都是這程家買賣的!只不過明面上,程家扶持了幾大鹽商代理,而程家在幕後操控!」

  「哦,這買賣可不小啊,那豈不是我平日裡吃的鹽也有很大部分都是這程家買賣的?」

  「差不多吧,以前基本上都是,現下卻不怎麼多了,咱們現在吃的大多都是塘鹽,是揚州出產的!程家經營的卻是青鹽,這一年多,因為這鹽的事,兩家還鬧的不怎麼愉快呢!」

  冷卓愕然,冷卓現在卻是很少關注家中的買賣經營了,雖說冷家能有今日光景,大多是冷卓的謀劃,但是具體操作上,卻是沒冷卓什麼事,而作為冷卓最早娶的三個夫人,盧蟬月卻是負責著對楚州的生意。

  「這程家是什麼來路,行銷楚州九府的鹽,這沒大關係可辦不下來!」鹽鐵乃是大利,一直是各個王朝重要的財源,而新皇司徒明如今更是為了青州淮鹽跟青親王司徒浩大打出手,為的就是這淮鹽鹽稅。

  「鹽都四大家知道吧,天、穆、程、伊,各有出身,而這程就是指河西程家,這鹽都程家祖籍就在河西,這裡應該算是程家起家老巢,程家在鹽都顯赫,但在老家卻是很低調,不過低調歸低調,這裡的重要卻絲毫不遜鹽都的程家,負責這邊程家事務的基本上都是下一任的程家家主!」

  「還有,這程家的實力可不俗,你這次來上林府不是要拿下上林五郡,讓大家都聽你的,這程家很可能就是你最大的絆腳石!」

  「你還知道些啥?」冷卓這會可是沒了那壓倒的情致,手上也是不經意的動著,而腦海裡卻是快速的思索著。

  「對這程家我瞭解也不多,畢竟程家很低調,而且雖是競爭對手,但也還不至於將人家裡上下都探的清清楚楚,不過聽說程家老宅裡,可是有兩三位天靈坐鎮,甚至還有數十地靈強者守護,記得曾有一個江湖上叫得響的大盜,最善飛簷走壁,來去無蹤,實力也是公認的,但卻在進了程家,第二天就被送到官府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對這個程家才少有人敢亂打主意!」盧蟬月想了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安靜的看著冷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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