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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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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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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0 12:21:07
第七百三十七章 電光閃爍,連環躍城

  咻,粗若大腳趾般的床弩弩箭化作一道夜空下的流星,閃爍著寒冷的光,帶著呼嘯的風聲沒入黑色的大幕,朝著那黑暗中的黑影齊齊射去。

  城防床弩,八百米內,就算是中低階的地靈士都無法硬抗一下,而進入五百米內,就算是高階地靈士也要避其鋒芒,宛城如今雖已不算是邊陲重城,但作為一府治所所在,按照帝國定下的防禦規制,兩百架床弩卻還是有的。

  不過宛城內,床弩的數量顯然遠遠多於兩百架,這也多虧了那些貪官污吏,要知道床弩是屬於軍禁品,連尋常弩弓都不准和人採買,何況床弩這種利器,所以想貪污大賣軍械自不可行,而且風險極高。

  不過賣不掉,不意味著沒有其他法子,那就是採買,一架上好的魔筋床弩可達三千金,每年直接以報廢,採購一批,就是一筆不小的錢,而那些報廢的床弩有的很多都是出了點小問題,就被鎖在了倉庫底下,而在宛城被攻時,趙平就翻找出大量的可用床弩。

  城牆之上,幾乎每隔五米就有一架床弩,可以說這些床弩足以編織出一道密集無比的弩箭網,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憑藉這些床弩,就足以讓宛城好似一個刺蝟一般,讓人不敢輕易靠前。

  不過有床弩,並非就無敵了,畢竟有床弩還得要有弩箭才行,倉庫內是有大批的床弩修復一下就能用,但是弩箭可就少了,而且之前康平軍攻城,城中大批的弩箭都被射了出去,沒辦法城中兵卒多老弱,戰鬥力太低,只能用弩箭來做防禦主力,消耗不快才有鬼。

  就比如這北城,雖有近百架床弩,但是每一架床弩都只有最低限度的弩箭,也就是十支,這個數量,說多不多,說少也不能算少。

  一波弩箭形成一張網射出,在一片呼嘯的風聲中,罩向了疾馳相對撲來的電光獸騎。

  「都去死吧!」趙平扣完機括就直起了身,目光冷厲的望向那黑暗中的影,在一旁自然有兩個看壯快速的拉動獸筋,再次開弓,放箭。

  沒有人懷疑這上百道強弩的威力,然而就在趙平殷切的目光中,城下那夜幕中卻是發生了讓人驚詫的一幕。

  嗖,就好似那烏雲密佈的天空,黑暗的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從天劃過,閃過一道Z字,光,瞬間的璀璨,而後沉浸黑暗。

  沒錯,趙平、耶律安也揉了下眼睛,那模糊的黑幕中,確實有一道道的Z字閃電一劃而過,那速度就仿若是真的閃電,只是一閃,在瞬間就跨過了數十米的距離。

  噗,噗,粗大的弩箭並沒有帶起一片絢爛的血花,便一頭扎進了地面,箭尾還嗡嗡的不住顫抖,但是它們要阻攔的敵人,卻早已在十數米外,繼續狂奔。

  電光十字閃,電光獸騎的拿手絕技,在快速衝鋒的瞬間,能夠以讓人驚嘆的難度,做出一個閃避的動作,同時速度會超越自身的極限,閃出數十米的距離,而這也是城頭上看到那電光亂閃的緣故。

  徐壽之所以敢才抵達大宛城,卻是因為宛城之內,卻是有李唐安插的釘子,所以他能得到宛城的大致情報,他知道最近幾日裡,有一支貴族叛軍在猛攻大宛,而從正午前得到發出的情報顯示,宛城守軍已是強弩之末。

  現在宛城不管是在哪一方之手,都已經是人困馬乏,而且立足未穩,這正是宛城最虛弱的時候,他自然不會給守軍半點喘息之機,而且他之所以敢攻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胯下的電光獸。

  徐壽對宛城的情報可以說很準確,預測的也很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徐壽真的有很大機會奪下宛城,就算無法奪下宛城,但只要拿下一座城門,宛城的歸屬也大致明瞭。

  但是徐壽卻想不到,在入夜之後,來自南方的一支兵馬進入了宛城,因為是前後腳,李唐佈置在城中的暗探甚至還沒有探清楚消息,更遑論發消息出去了。

  一里多的距離,電光獸騎只經歷了兩輪城上強弩的打擊,太快了,電光獸騎平素奔走的速度就已經很快了,但是在衝鋒下,電光獸騎的速度就好似一道離弦的箭,捲起一陣風般的殺到城下。

  趙平也是大驚失色,顯然被對方這來勢洶洶的氣勢給嚇到了,難免的會有一些無力感,要知道康平軍攻城,可一直都不曾使用過魔獸,因為有強弩的威脅,康平伯張岩也是愛惜羽翼,生怕折損了最精銳的力量。

  攻不上來,攻不上來,趙平心裡對著自己安慰的道,宛城的城牆高達四丈五尺,足足有十三米多高,算上城垛的高度,差不多十四米,這樣的高度,還沒有聽說什麼魔獸能一下躍的過來,除非是帶有翅膀能飛的。

  徐壽既然敢攻城,自然對宛城的城牆高度有所瞭解,否則面對一座無法跨越的高牆,他怎麼也不敢跑到城下給人當靶子。

  嘎,嘎,胯下的金角電光獸發出一聲好似鳥類一般的難聽叫聲,雖說難聽了點,但卻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一頭電光獸發達的後肢突然下曲,在之前那驚人的速度慣性下,就好似袋鼠一樣,猛的躍起,那發達的利爪直接踏碎了地面,高高的飛躍而起,看高度居然快要攀上城頭。

  之前的時候,電光獸騎距離還遠,自是看不清,之後來到城下,也是有些模糊,但是當電光獸騎飛躍而起,那銀白色的月光卻是將這些電光獸騎完全的照明。

  尖銳的嘴,佈滿了鋒銳如刀的牙齒,尖長的上下顎,好似鳥類,前爪在半空中不斷的刨動,那爪子上閃過一道道的寒光,趙平幾乎被嚇的往後一縮,因為這該死的電光獸居然躍起十米還高。

  「狼帥,不殺過去麼,對方已開始攻城了,城裡面咱們可只有少量的兵馬?」耶律古對著一旁的主將耶律休哥道。

  這是一片黑暗之中,距離城北戰場大約有兩三里的距離,借助城上的火光,卻是能看到北城發生的事情,而耶律休哥的一千餘騎卻是潛伏在黑幕之中,悄無聲息。

  「再等等,我倒是想看看對方是怎麼跳上城的!」耶律休哥自然不急,因為對方的兵力不過兩三千而已,而獸騎只有衝上城頭的那些,數量不過三五百頭,而後方的大隊騎兵卻不過是尋常的騎兵,威脅卻不是很大。

  不管對方的先鋒有沒有殺上城頭,哪怕是就是衝進去了,最後卻會發現,他們不過是自己跳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耶律休哥是打算將對方一網打盡。

  就在耶律休哥說話間,那些第一批躍起的電光獸騎紛紛的從高空落了下來,因為他們躍起的太早了,距離城頭明明還有四十多米就彈跳而起,就算有巨大的速度慣性,也無法直接躍上城頭。

  不過下一刻,在宛城北城卻是上演了一場精彩的雜技,連環躍空跳,就在第一波躍起的電光獸騎開始下落,後方第二批電光獸騎卻是已跳躍而起,而讓所有人的面色一變的是,這些電光獸騎居然化作一道金色的閃光。

  兩連跳。

  第一跳,從地面借力,因為發動了電光獸的拿手絕技,電光步,這一次沒有走Z字,而是直竄而出,速度瞬間暴漲,而讓人驚駭的是,後面一隻電光獸騎居然踏著前方的那頭落下的電光獸的背脊再次借力,完成第二次跳躍。

  這得多大的默契還有配合才能做到,但是偏偏的就被徐壽這支騎兵做到了,徐壽胯下的金角電光獸騎一下子又躍起老高,四丈五尺高的城牆,頓時矮了一截,電光獸騎直接朝著城頭上飛去。

  徐壽心裡的暢快就別提了,這一招可以說是徐壽在平日裡訓練時想到的,而徐壽本身就是一個天馬行空似的將領,不過這一招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宛城這裡算是第一次亮相。

  金色的電光只持續了瞬間,消失之後,徐壽的金角電光獸已落在城頭之上,雖說落地時不怎麼優雅,但卻是跳了上來,而像徐壽一樣的躍上城頭的,顯然還有不少。

  嘎嘎,嘎嘎,金角電光獸再次發出那種難聽的叫聲,而徐壽也抽出了腰間的戰刀,一把繳獲來的上品靈兵,刀身之上,淡淡的青芒閃爍著月輝,顯得格外的寒。

  「殺!」徐壽揚起手中的刀,對著近處飛個驚慌失措的青壯狠狠的劈下,宛城北城頭,一片混亂。

  「吼吼!」在三里開外的李唐精銳鐵騎看到先鋒校尉殺上了城頭,頓時發出一聲聲助威的吶喊聲,而每一個人也都繃緊了神經,只等那北城城門洞開,他們就會如滿月的箭矢,離弦飛射而出。

  「隨我下去奪門!」徐壽並在城頭上殺了一陣,便沒有在遲疑,而是驅策著胯下的金角電光獸直接跳下城門樓,數丈的高度,對於電光獸來說並不算什麼。

  砰,那青石地面頓時塌陷一尺,而四周的青石板更是節節碎裂。

  嗷唔,一聲狼嗥聲在城門口響起,火光之下,上百頭草原天狼眼中透著幽光,發出聲聲的低吼,壓低了身體,做出了戰鬥的姿態。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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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0 12:21:40
第七百三十八章 陰溝翻船,關門打狗

  面對守護著城門的草原天狼,徐壽胯下的金角電光獸也感受到了那上百天狼所發出的凶氣,不過金角電光獸畢竟等階高出草原天狼一階,所以天狼發出的威脅直接被金角電光獸給無視了。

  嘎嘎,金角電光獸彎下直立的身體,強壯粗大的後肢就好似兩個加滿柴油的發動機,踏著那化作無數碎片的青石路面,如一道閃電般的撲向城門。

  嗷,為首的一騎算是狼群裡的一個小頭領,雖等階不及金角電光獸,但是只高出一階的力量還不足以讓整個狼群都退避三舍,十數頭天狼低聲嘶吼著,鋒銳的利爪子刨動地面,速度如風一般的竄出。

  草原天狼乃是風系魔獸,在速度上也是頗有優勢的,而且狼群比其他魔獸最讓人稱讚的地方就是團結,以及配合,十數頭天狼圍成個半圓弧,揮舞起狼爪,頓時數十道風刃卷起塵土直接編織成一道風網罩向金角電光獸。

  這樣密集的攻擊,連蚊子都無法飛過去,何況是有一丈五六尺高的金角電光獸,不過狼群的攻擊雖犀利,但是徐壽胯下的金角電光獸也不是吃素的,論起速度,電光獸的瞬間爆發力可堪稱恐怖。

  只見一道快的連眼睛都跟不上的電光在眼前閃過,蓬的一聲,兩頭擋在前方的天狼直接被撞飛了出去,電光獸在那一剎那,直接用頭頂入了兩頭天狼的中間,而後左右撞擊,電光獸的腦袋顯然也是十分堅硬,而被撞中豆腐腰的天狼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直接衝破第一道防線,而在這時,從城牆上,越來越多的電光獸跳下了城牆,落在街道上,加入了戰團。

  耶律安麾下的狼騎不過只有五百之數,而且分散四門,還有城中重要的府衙等地,北城城門口處,也不過只安排了一個獸騎團,百餘狼騎兵,加上本來的守衛,也有三四百之眾,但是在這種精銳獸騎兵的對拼中,尋常的士兵上前就是送菜。

  何況這些守衛大部分還都只是城中富戶的護院以及青壯,連血都沒有見過,一遇到這樣的戰鬥,頓時跑了大半,餘下的也都不知所措。

  「給我死開!」徐壽揮舞著手中的青月,噹的一聲脆響,那狼騎的手中的彎刀頓時無法承受,斷成兩截,噗,青月的刀芒直接劃破對方的狼甲,在胸前留下一道恐怖的傷口。

  不過根本徐壽才幹掉一人,連一口氣都沒有喘過,一旁又是一陣颯颯陰風襲來,完全死纏爛打,嗷,左右至少有三頭狼騎呈一個三角陣不停的發動攻擊,而在城門前這點空間,電光獸的拿手絕活也施展不開,卻是僵持不下。

  嗷唔,嗷唔,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狼嚎身突然響起,而在城門口跟電光獸糾纏的天狼們聽到這嗥聲,卻是不在那般拼命。

  撤退,耶律安舔舐著嘴角處的鮮血,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隨即就舒展了開,聽這動靜,狼帥應該已到了城北,耶律安只是快速的轉動了一下腦子,就大概猜出了狼帥的打算,甕中捉鱉,關門放狗。

  作為耶律休哥的心腹將領,耶律安會意的開始讓出城門,不過其實就算耶律安不主動退讓,他也頂多在支撐上幾分鐘。

  電光獸的戰力不比天狼差,甚至還高出一截,而且數量上也漸漸的佔據了上風,城門失守幾乎已成定局,不過他們這邊發出警報之後,從另外三門趕來的狼騎卻隨後趕來,雙方最後很可能還會在城門口大戰一場。

  隨著北城門洞被徐壽打通,緊閉的城門沒多久就發出一聲吱嘎的開啟聲,而在城頭之上,一片狼藉的城門樓,趙平也聽到了下方的門響,頓時臉色一片蒼白,完了,城門一旦開啟,對方徘徊在遠處,不知道有多少的鐵騎肯定會趁勢攻入城中。

  風,徐徐的吹動,隨著城門洞開,一道火把在城門口晃動,遠處的李唐鐵騎頓時神情雀躍,成功了。

  騎兵校尉指揮頓時抽出戰刀,朝前方一指,大聲的喝道:「奔雷滾滾,有我無敵,殺!」

  「殺!」震天的吼聲在夜空中直傳九霄,讓大宛城內這的百姓也都能聽得清楚。

  兩千鐵騎緩緩的啟動,踏踏踏,無數馬蹄踐踏大地,讓地面隆隆的顫抖起來,滾滾的鋼鐵洪流化作一道利箭,直朝著宛城北門撲去。

  月色如水,風吹動著那官道兩旁的長出綠芽的枯草,突然一匹前衝的戰馬突然甩動脖子,好像感受到危機的來臨,然而在滾滾的馬群中,這一匹戰馬太過渺小了,只能跟從大隊奔跑。

  嗷唔,一聲狼嚎聲再次的響起,不過這一聲狼嚎卻是短促而急切,這是狼群進攻的號角,耶律休哥胯下的天狼一狼當先率先竄了出去,風吹動雜亂的雜草,黑夜也漸漸的被撕去,一雙幽綠色的雙眼好似一雙鬼眼一般在黑暗中跳動。

  一雙,兩雙,十雙,百雙,千雙,大隊的天狼騎飛快的躍過田間地頭,在那略顯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卻是如履平地一般,而當這大群的狼騎出現,已達到城外一里多的大隊李唐鐵騎卻是陷入了短暫的慌亂。

  儘管李唐的士兵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又有歷次作戰的經驗,面對這種局面還不至於驚慌失措,但是士兵不驚慌,不代表胯下的坐騎也不會驚慌,李唐軍中大部分戰馬都是繳獲帝國的戰利品。

  而這些戰馬則大多來自幽州,雲州北部的草原,還有很多是從胡人那裡交換回來的,而這些戰馬不管是馴養的,還是野生的,對狼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懼,因為在草原上,可是有一座狼王聖山。

  血腥的味道,還有那狼特有的味道,人類是聞不到的,但是戰馬卻能嗅的到,就算這些戰馬大多經過訓練,但是骨子裡的那種畏懼卻不會消失,可以說耶律休哥的狼騎是騎兵的剋星。

  何況耶律休哥選擇了一個最佳的切入點,此刻李唐騎兵拉成一道箭矢陣直撲宛城,箭矢陣乃是一種攻擊陣,用於鑿穿之用,前鋒力量最強,但是側翼卻非常弱,而耶律休哥從側翼殺出,一下子就擊中了李唐騎兵的軟肋。

  「給我開!」耶律休哥揮舞著手中的天狼刀,一輪巨大的風刃就好似圓鐮,直接劃過地面,鋸向箭矢陣中。

  噗,一片鮮血飛濺,那一條線上,數匹戰馬應聲被斬斷馬頭、身子,甚至倒霉的騎兵也無法倖免,噗噗噗,無數的風刃從側翼鋪天蓋地的飛射,整個騎兵陣就好似一個靶子,根本就無法防禦。

  在高速奔跑的騎兵是很難停下來的,而作為騎兵陣中的一員,想要脫離陣型也並非那般容易,畢竟官道兩側,土地並不平整,魔獸踐踏而過,不怎麼受影響,但是戰馬踐踏上去卻絕對會一場災難。

  嗷,一頭天狼突然高高的躍起,張開那血盆大口,撲向了騎兵群外圍的一個騎兵,狼是最擅長狩獵的,他們並不是直接撲進對方的陣中,而是會跟隨對方的奔跑而奔跑,而後從外圍開始一層層的朝內狩獵。

  而面對這樣的攻擊,李唐騎兵卻除了加速朝前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反抗,在這裡無法轉彎,而高速行進的騎兵也無法一下子停頓下來,而且一停下來,反而會成為對方的美餐,普通鐵騎面對狼騎兵,數量還是2比1,這根本就是一邊倒,完全的沒有懸念。

  李唐騎兵並非是那些少於訓練,沒有戰心的地方衛軍,如果是正面對碰,就算依舊免不了覆沒的結局,但耶律休哥的狼騎衛也肯定免不得有不小的損傷,但是被側擊、尾隨,就算再精銳的騎兵,也很難有奇跡上演。

  城牆下,突然的變故無疑讓城頭上絕望的趙平臉上煥發出一道光彩,這就好像是一個被人捆在樹上的人,而一個人拿著弓箭,射了過來,本來這個人必死無疑的,但是卻突然發現,從旁邊飛過一道箭,將之前的箭給射飛了出去,大悲大喜就在那一瞬間。

  「校尉大人,大事不妙,我方騎兵被對方突然冒出來的狼騎咬住了,現在已經朝著城兩側繞走!」負責在城門處接應的一個士兵飛快的穿過門洞,慌裡慌張的道。

  「什麼!」徐壽聽言,不由地順著城門洞往外瞧去,只見那城下射下的火光中,李唐前衛騎兵已經放棄了進城,而是直接拐過一個彎,繞城而走,而跟隨在騎兵兩側後方的,分明是一群凶惡的狼群,正在不停的蠶食騎兵。

  徐壽的腦袋轉的很快,幾乎在一瞬間就做了決斷:「撤出城裡,快!」徐壽根本就沒有猶豫,更沒有什麼複雜的心理,他此刻就一個念頭,逃出去。

  對方好厲害的謀算,如果外面的那支騎兵繼續往前,衝入城中,那麼結果就是甕中捉鱉,完全被堵死在這城內,也虧得外面那個騎兵校尉是個經驗老道的傢伙,而且麾下的騎兵都是精銳士兵,雖被蠶食攻擊,卻沒有立刻崩潰,否則他們全都得完蛋。

  徐壽直接驅策著金角電光獸直接衝出了城門,而在他身後則跟著數十騎,而就在他衝出城外,迎面的,一大群泛著幽光的狼騎已經撲了過來,如果他稍微猶豫一下,城門就會被對方堵死。

  但就算這樣,這一次他也注定要吃大虧了,因為並不是所有的部下都能及時衝出來,而且看騎兵那邊,折損更加慘重,這一次可算是徹底的陰溝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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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大勝,壓服

  「休走!」耶律休哥乘騎著天狼王捲起一陣風狂飆到城下,距離城門口處的電光獸騎不足二三十米的距離,手中的天狼刀已被耶律休哥舉起。

  嗖,一陣狂亂舞動的勁風撕扯著那青石路面,化作一道風網罩向徐壽一干騎兵,然而徐壽此刻卻是沒有半點要跟耶律休哥對戰的念頭,電光閃,出了城門洞,空間可就大的多,儘管對面狼騎呈扇面撲來,但是兩翼依舊有空隙。

  一道道的好似電閃一樣的影飛快的掠過,速度太快了,率先湧出的百餘騎居然就這般的被對方從眼皮子底下竄了出去,撞向薄弱的側翼,不過也並非所有的電光獸騎有這般好運。

  噗噗,噹,噹,無數的亂流風刃瞬間射入兩個沒來得及逃掉的電光騎兵的脖頸、肩頭、胸口,鐵葉鎧甲被風撞的叮噹響,幾片鐵葉被斬斷掉落,還是防不住那亂風,一聲聲的切割入肉的聲音響起,而兩個騎兵卻連慘叫都沒發出,便被切斷了脖子,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而兩人胯下的電光獸情況卻好的多,雖也躲不過這攻擊,但依仗著魔獸天生的皮糙肉厚,防禦遠超過鎧甲,只是受了些輕傷,失去了控制的電光獸受到攻擊,自然是本能的去逃,但是在城門洞內哪裡有空間讓牠們逃走。

  這個時候,城內三門馳援而來的狼騎也從三面從扇形包圍了城門口,可以說衝入城內的電光獸騎全都成了甕中之鱉,數量多達三百多。

  耶律休哥沒有下令去追從側翼橫切硬闖出去的徐壽,眼下他手下也不過只有六七百騎,而城中的戰鬥還沒有結束,而且一路長途奔襲,又接連打了兩場,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支撐不住,何況這一次的作戰,已達到了目的,沒必要在追擊那點殘兵敗將。

  宛城城北之戰在午夜時分才宣告結束,被困住的電光獸騎進行了最後的瘋狂的反撲,不過這種反撲卻是困獸猶鬥而已,在面對城頭上調轉過來的床弩,還有前後包夾的狼騎,城中的電光獸騎還是很快的消亡了。

  喧囂了一夜的宛城再次歸於平靜,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耶律休哥直接尋了一處宅院,當成了自己的帥帳,但是耶律休哥卻沒有合眼休息,而是帶兵將四城城門走了一圈,天濛濛亮,這才回了帥帳。

  營帳被人掀開,一陣風從外面吹入,耶律休哥抬起頭:「損失統計出來了?」

  「是的,狼神帥,昨夜一戰,我天狼騎衛戰死八十七人,重傷三十七人,另外其他帶傷者四百餘人,卻是不影響戰鬥,天狼戰死十七匹,重傷二十二匹,另還有輕傷百餘!」

  耶律休哥神色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戰爭總是要死人的,道:「戰死狼衛、天狼給予厚葬!繳獲幾何!」

  耶律安有些黯然的臉龐頓時有了幾分色彩,對著耶律休哥道:「昨日一戰,我軍先破康平軍,俘虜兩千七百餘人,另有兵甲、兵器上萬件,另有大批輜重,具體數目還在清點,除此外,還繳獲有十二頭巨蜥獸,二十三頭巨角鹿獸!」

  「隨後對李唐前鋒一戰,繳獲電光獸騎三百一十七頭,另有死亡、重傷四十六頭,戰馬繳獲了五百七十七匹,俘虜李唐士兵一百七十六人,除此外,繳獲兵甲大約一千五百餘副,大多修補一下就可使用!兵器四千餘件,大多完好。」

  「除此外,還繳獲部分金銀,不過數量只有幾萬,具體多少還在統計!」

  宛城夜戰,是耶律休哥來到這異界的第一戰,卻是勝的頗為漂亮,繳獲無數不算,還打斷了康平軍的脊樑,讓其只能在自己的老巢苟延殘喘,同時還給李唐軍來了一個當頭棒喝,讓李唐奇襲宛城的計劃徹底破產。

  就在宛城激戰之時,在遠在八百里外的丈原郡城內,卻是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氛圍。

  冷卓的突然出現,無疑讓這偌大的廳堂內氣氛為之一變,周錦雖沒有直接認冷卓為主,但是他卻無法拒絕冷卓的招攬,遂派人去將位於城內的幾個供奉還有幾個領兵的將領都喚了來。

  作為天靈師,周錦在千月伯家的地位是超然的,儘管周錦少跟這些人打交道,但是周錦召喚,這些人卻是不敢不來,更何況,如今局勢危急,東面的白原縣已經淪陷,平安侯的大軍已殺過來了,他們還指望著周錦這個天靈坐鎮,壯壯底氣。

  而且先後兩個兒子身死,千月伯尹平早就失了平常心,每到夜裡就喝的爛醉,可以說是一蹶不振,所以周錦傳喚各供奉,各軍將,卻是沒有驚動爛碎如泥的尹平。

  「霹靂手,你這是什麼意思?」劉坤大皺眉頭,作為尹家的世代的家奴,劉家侍奉尹家近百年,所以劉坤乃是尹平心腹的心腹,當聽到周錦如此介紹眼前少年,他焉能不驚。

  周錦嘆了一聲,雖說是為了兒子,但是到底是背棄主家,他這心裡也有幾分愧疚,卻是不答,而是轉頭看向冷卓道:「侯爺,人我叫來了,至於怎麼做,我卻管不到,你們自便吧!」說著周錦站起身離開了廳堂。

  周錦這一走,廳堂內的氣氛更是一緊,而站起身,怒問的劉坤瞥了冷卓一眼,卻是一甩手臂,轉身欲走。

  「劉將軍這是要去哪啊!」冷卓卻是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也不客套的直接坐在了周錦剛才坐的位置,端起那未動一下的茶水。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主求榮的,平安侯爺也好自為之,盡早離開的好,如果想要丈原郡城,我們真刀真槍的對陣!」劉坤說著,再次踏步要走,而廳堂中的其他人也是坐立不穩,似有起身之意。

  如果周錦在,他們自是不敢動,而現在周錦離開,卻沒有摻合其中,這態度可就曖昧了,而且一旦劉坤離開,他們留下,那算什麼,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他們卻不得不去思慮。

  眼看著劉坤就要踏出廳堂,冷卓卻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此人還真是不識抬舉,莫非以為本人是假冒的不成,冷卓一個念頭,人卻是已來到廳堂外,直接飛起一腳,踢在劉坤的腹部,雖是不輕不重的一腳,但卻是讓劉坤倒飛而出,噴出一口血來。

  冷卓踏步走進廳堂內,卻是不緩不慢的道:「總是有一些不識時務的傢伙,莫非以為本侯不敢殺人不成!」冷卓說著,目光卻是掃向在座的諸人,當然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卻是籠罩在廳堂內的每個人身上,沉沉的,就好似身上壓上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

  冷卓輕哼了一聲,卻是再回座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兩側的幾個供奉,幾個軍將卻是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佈滿冷汗,而心裡更是捲起滔天巨浪。

  剛才那威壓,絕對是天靈以上的強者才能發出的,甚至這股威壓,比起之前離開的周錦還要強出一大截,而且對方剛才憑空消失的能力,更是讓人驚駭莫名,這實力足以一手掃平他們所有人。

  早就聽說平安侯乃是天縱奇才,實力深不可測,也有流傳說其是天靈師,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相信,二十二歲的天靈師,這也太恐怖了,所以沒有幾個人當真的,但是今日一見,他們才知道這傳言非虛。

  頓時想要起身的幾人又坐了回去,而廳堂內的氣氛更是壓抑的厲害,安靜的如針可聞,冷卓將茶碗放回桌案,發出一聲輕響,廳內的諸人頓時側目望向冷卓。

  「廢話呢,我就不想多說了,要如下面這位劉將軍所說,打呢,也不是打不下這丈原郡城,不過這打仗總是要死人的,爾等也都是帝國子民,雖說受到千月伯的蠱惑,打起了反旗,但是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只要你們願意投奔我,這事就算抹平了,沒人還會提起這一茬,本侯也不是吝嗇的人,雖說給不了眼下的地位,不過我也會量才而用,你們有多大本事,就能換取多大的權位!」

  「如今帝國紛亂,北面有李唐,西面有聖教,正是我等為帝國效力的時候,我想新皇也不會吝嗇一些爵位頭銜,比起太平年景,現下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城中的兵馬,你們強拉入伍的,不願意當兵的都散了,我給你們一個旅團的編制,上下誰當旅團長,誰當副的,你們自己推選,我只要精銳,整編完成後,也不用你們守著這丈原、南林府五郡,你們看著辦,拿下一個郡,你們就多一個旅團的編,我不管你們怎麼打,我只看結果!」

  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卻是面面相覷,冷卓卻是看著幾人的反應,繼續道:「當然,給你們施展的舞台,不代表就沒有規矩,隨便胡來,盡量少傷百姓,不准掠奪百姓私產,也不准隨便毀人房屋,至於其他繳獲,上繳一半,餘下自己分配,我不管,有問題麼!」

  「都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你們自己商量個結果,給你們一天時間,後天到城外將名單告訴我,我會給你們發委任書!」冷卓說著,站起了身,道:「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至於這個傢伙,也交給你們處置了!」

  冷卓說著一個瞬移,直接出現在房頂之上,吹了一聲響哨,夜空中,一道巨大的影子從半空飛掠而下,直接點著房梁,一個躍起,跳上了藍隼背脊,飛上那銀白色的月空中,對於丈原城內守將的選擇,冷卓並不擔憂,相比起這裡,他更擔心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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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襄陽城內訌
  碧海情天楚天闊,萬里煙波天上無!

  鄱陽海海口與天河交匯處,有一座在帝國排名前三的名樓,天下樓,這天下樓,就位於探入天河之中的狹長半島之上,站在樓的北面,可看那浩浩湯湯的天河水,波濤怒浪滾滾東流。

  站在樓南,卻可看那八千里博陽海,壯闊無邊的湖面,而站在樓西,那鄱陽海湖水跟河水交匯,拍打著岸基,捲起萬千堆雪,更是讓人心底感受一波波的衝擊,而站在樓東,可看那十里之外,朝陽下的大城,襄陽。

  天下樓就好似一個衛士,忠誠而無懼的站在這暗流激盪的河湖交匯處,天下樓就好像是一個深悟人生的老者,俯瞰這片江湖,日出日落。

  天下樓的歷史有七百餘年,由大唐九江節度使吳昊督造,天下樓建立之初,並非是以觀賞風景為目的的名樓,而是一座監視天河水面以及鄱陽海口的大型瞭望塔,前後歷經兩次大修,最後一次大修乃是三百年前,而如今的天下樓也是在最後那一次大修後成型。

  天下樓有九層,為八角燈籠塔,每一邊為二十米長,整座塔從塔頂到塔基高達十一點七丈,在加上本身塔身就建立在一片半島丘陵的山坡之上,高度足有十六丈,站在天下樓最高處,可俯瞰天河北,以及鄱陽海海口周邊水域。

  聖教大軍起事,一時間楚州地方碎裂,楚西三府淪陷,而位於鄱陽海南面的鄱陽海水軍也直接受到聖教大軍的兵鋒,不得不遷移駐地,遠離內陸。

  去年年底,李唐大軍頻繁調動,最後發起了渡江戰役,卻是從廣陵、東昌府境內登陸,距離襄陽卻遠隔千里,而隨後兩月,李唐大軍一路勢如破竹,瀟湘府郡縣也接連失陷,鄱陽府反而沒有受到攻擊。

  但是東有李唐,西南有聖教,鄱陽府卻是被分割,跟朱雀大府漸漸斷了聯繫。

  二月初,鄱陽海水軍殘部跟襄陽水軍合流,駐紮襄陽城外的水灣,鄱陽海水軍師團長陸遜等人跟襄陽水軍師團長岳飛一系人馬合兵一處,控制著襄陽城南北水域。

  天下樓,如今已成兩大水軍的大本營,而陸遜跟岳飛自駐紮襄陽以來,卻是沒有一日呆在城中。

  「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咱們辛辛苦苦,在這守著襄陽,城中那群龜孫卻是斷了咱們軍糧,兩位師團長,你們還有心思下棋,咱們軍中的糧草雖還不算很缺,可也使用不了多久了!」

  出身水盜的彪形大漢甘寧怒氣轟轟的直接上了天下樓頂,對著坐在那裡對弈的兩個主帥,直接坐在一旁,大聲的囔了起來,顯然是去城中受了不少的氣。

  陸遜扭頭瞥了眼甘寧,卻是笑道:「我看是你那火爆脾氣,又將軍需給氣夠嗆吧!」

  甘寧卻是搖晃著大腦袋,道:「這次真不關我事,不信你問楊將軍!」甘寧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看是楊再興,頓時將話頭扯了過去。

  楊再興上了樓,吹著徐徐的水風,面色也是有幾分肅然,岳飛跟陸遜一看,就感覺到一絲不妙:「城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突然斷了我們的糧草!」

  楊再興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下,這才道:「事情有些麻煩了,城中那群傢伙鬧起內訌來,糧倉現在被人佔了,對方倒不是要斷我們糧草,而是全城的糧草都被對方把持了!現在城中已是劍拔弩張,弄不好自己就打起來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

  楊再興也沒有隱瞞,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襄陽城內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襄陽之亂時,襄陽城內十大家族死傷殆盡,只有少數在外的後人得以倖免,冷卓平復襄陽之後,襄陽城勢力一片真空,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那時,楚州地方安靖,楚州討逆大軍兵威強盛,所以襄陽城前景一片看好,在其中鑽營的自是不少,冷卓為了得到兵權,卻是將襄陽城大部分利益轉讓了出去,自己只是安插了岳飛這一支水軍駐紮襄陽,同時還扶持了一批襄陽城內殘餘下來的中小勢力。

  黃家奪了襄陽城城主的位置,而陳南也不甘落後,卻是霸佔了襄陽守備,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楚州大族也摻合其中,有以黃家為首的史家、恭家,也有以陳家為首的一些家族,在算上本土家族勢力,城中卻是形成了四股力量。

  而在這四股勢力中,襄陽本地家族無疑佔據著主場優勢,前期又有冷卓從中鋪墊,卻是奪取了最大的一塊蛋糕,在起初時,四大勢力還算相安無事,畢竟都要消化之前所得,但是很快的黃家就不滿足現狀了,開始擠壓其他四方勢力,不過這種爭鬥還在暗中進行,還在可控範圍內。

  但隨著楚州局勢變化,陳南在楚西大敗,之後,楚西三府,楚北四府淪陷,加之大批貴族紛紛自立,黃家卻是利用這些機會開始大肆圈佔城中利益,又是拉攏分化,逐漸控制了襄陽大部分利益。

  而這樣,黃家依舊沒有滿足,這一次更是以通敵李唐為名,對廣陵府錢家下手,因為廣陵府陷落,作為廣陵府望族的錢家自是損失慘重,不過好在在這之前在襄陽投入了一筆重金,買下襄陽城不少產業,而且在襄陽還有一支錢家出資組建的衛軍。

  黃家這次行動之前,卻是走漏了風聲,錢家為圖自保,直接拉動錢家能控制的兵馬,強佔了糧倉,而錢家的事就好似一個引子,很快的衝突就快速的擴大,那些對黃家的不滿的人紛紛聚成一團,如今跟黃家的兵馬在城中,城外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這黃維也是太過貪婪,之前就千方百計的打壓其他勢力,威逼利誘更是無所不用,他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局勢!」岳飛對於這種事最是看不過眼,自然是對黃維沒有什麼好觀感。

  陸遜卻是輕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道:「這黃維其實頗有心計手腕,而且很會利用局勢變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從去年開始,黃家幾次三番的碰觸其他勢力的利益,但而且每一次都取得了成功!」

  「陳家的勢力原來不比黃家差,但是現在呢,陳家的那個守備如今連兵權都快把握不住,在城中連話語權都沒有多少,之前依靠陳家的勢力更是化作鳥獸散,八成卻是被黃家拉攏,而後,隨著楚州各地州府陷落,他又是接二連三對那些有實力的世家大族下手,因失了根基,卻各個都是案板上的魚肉!」

  「連少主扶持的那些襄陽世家、豪門,也被黃家壓的連連割地賠款,以求自保,那錢家也是被逼的狠了,加上錢家的家主也不是個軟弱的主,居然敢直接動兵,還在短短時間內聯絡了那些被黃家打壓的慘了的勢力,否則錢家就算鬧也鬧不起這麼大的風波!」

  「而黃家卻能一步步的控制襄陽城軍政大權,我估摸沒錯,這一次動手,黃家就是瞧著兵權去的,如今襄陽城內的兵馬,也是一個大雜燴,上的了檯面的,也就是黃家所屬的八千狂蟒軍團的兵馬,陳家所屬的朱雀軍團一萬兵馬,除此外,就是各世家護院供奉組成的守備軍。」

  「守備軍人數足有三萬,黃家拉攏了一部分而已,而餘下的兵馬,表面上是聽從守備的,但是陳家壓不住場,黃家之前已爭取了足夠的力量,自然開始朝兵權下手,錢家只是黃家行動的第一步而已,黃家一旦控制了足夠的兵權,就會朝著朱雀兩個旅團下手,再然後怕就會是我們!」

  「手握四五萬兵馬,佔據雄城襄陽,又握著兩支水軍,黃家這實力怕是自立為王都夠了,無論朱雀大府的勝負如何,黃家都足以立於不敗之地!」陸遜一點點的剖析著。

  「黃家打的好算盤,不過他肯定沒想到這錢家是一塊硬骨頭,居然使出這般激烈的手段!」岳飛對這種權力之爭很不喜,但不代表他不明白,名將,不僅僅戰勝於戰場,也要在朝堂上有所建樹:「現在要怎麼辦?城內內訌,高興的可是叛軍,倒霉的可是我們!」

  陸遜搖晃了一下頭,道:「難,不過咱們也不用過於急切,我估摸著,僵持一陣,就會有人來請我們了,但是這如何善後卻是一個大難題,如果處置不好,可就是一個大炸彈,襄陽就算再堅,也扛不住!」

  岳飛也是點了點頭,這一次爆發是日積月累的,而不是突然的爆發,而想要理順襄陽城的關係,他們都不夠格,而且就連朱雀城裡的兩個侯爺都不好使,少主或許是一個人選,皇帝欽差也是一個,但是想請動這兩人來襄陽,也不現實,比起朱雀大城已醞釀的大決戰,襄陽城這點事只能算是小事。

  「報,天河水面上,發現大量船帆順河而下,看樣子不下三四百艘!」頂樓之上一片寂靜,顯然幾人都對襄陽的局勢感覺頭疼,而就這時,蹬蹬蹬的一連串腳步聲傳來,一個親衛快步上前,稟報道。

  「哦!」聽到這消息,幾人頓時坐不住的站起身,他們本就在天下樓頂層,直接拿起望遠鏡,朝著西北方向的河面遙望而去。

  陸遜跟岳飛遙望片刻後,相互對望了一眼:「傳令,水軍立刻出灣,在海口附近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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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失蹤的檀道濟
  襄陽水軍,前身是以岳飛帶來的揚州水軍一部為根底,而後不斷的擴充而成,麾下有大小戰船千餘艘,另有操船水卒一萬五千人,戰兵兩萬人,而其中最為精銳的就是新編血蠓獸水騎兵。

  血蠓獸,本是李唐放在襄陽月牙灣內的一種嗜血血獸,在平定襄陽之亂時,帝國鄱陽海水軍主力從水路進攻襄陽,驚動了藏身水下的血蠓劍獸,一整支船隊,三萬多士卒,最後全軍覆沒,除了一些破木板子,連一個屍骸都沒找到。

  岳飛在那時乘騎四翼大鵬獸目睹了一些尾巴,對於這種水下凶獸自是身懷畏懼,在冷卓攻佔襄陽城後,這襄陽水灣內的血蠓獸群自不能放任,之後冷卓率領麾下武將費了不少功夫,還弄了幾頭血蠓獸上岸。

  血蠓獸在吞噬了大量的血肉之後,生長速度奇快,而最大的一頭甚至已長到兩丈許,全身佈滿鱗甲,刀槍難入,而在嘴前方,還有一道骨劍,有點像劍魚,血蠓劍獸的背脊並非正平滑的脊,而是扁平的,而隨著進化,鰭的位置也長出骨頭,似是會形成四肢。

  經過一番折騰,最後確定使用坐騎契約陣能夠馴服這些血蠓劍獸的幼獸,於是大規模的馴服血蠓劍獸就成了襄陽水營最重要的日程,當然馴服反而容易些,而人選卻不好找。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月牙灣內的血蠓劍獸被抓的差不多了,而血蠓獸水騎兵也總算湊出了一個規模,襄陽水軍五百,鄱陽海水軍五百,統計千餘,而血蠓獸水騎兵也一直處於保密之中,訓練之類全部在鄱陽海中的幾座島嶼上。

  隨著水軍中的號角聲悠揚的傳蕩,停泊在月牙灣內的戰船紛紛拔錨起航,而游弋在附近水面上的船隻也紛紛調轉船頭,朝著河湖交匯處出發。

  兩支水軍,襄陽水軍無論更加精銳,畢竟襄陽水軍是有老底子的,而鄱陽水軍就遜色不少,本來編下的五營水兵,先後經過玉西水戰、蝦子島水戰,卻是接連被聖教聖水旗的魔獸重創,本就不滿編的五營水兵,折損堪稱慘重。

  而且丟了蝦子島水寨,以及楚西的淪陷,一些位於鄱陽海南部的造船場全都不能使用,連湘水也被阻截,從上游流下的造船大木自是也斷去了來源,造船速度頓時減慢,雖經過兩個多月的修養,但鄱陽水軍目前卻只有三個不滿編的營,不過比起之前,唯一長進的就是多了不少見過血的水兵。

  鄱陽海口,東西半島就好似螃蟹鉗子一樣,夾住了出入鄱陽海的出口,而這出入口長不過十里,最窄處只有十四五里的寬度,從天下樓上,用望遠鏡能看到海口對岸的防禦營地。

  想入鄱陽海,就一定要突破這到海子口,東西兩端的大營,安置有大量的投石車,經過一番修繕擴建,如今已是可駐紮上萬兵馬的營寨,投石車雖不能完全覆蓋海子口,但是配合戰船封堵,想要衝入鄱陽海卻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襄陽水營以及鄱陽水營很快就在海口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口袋陣,想要進來的船隻,將會面對裡三層,外三層的戰船。

  這邊緊鑼密鼓,而順著天河而下的那隻船隊速度也絲毫不慢,如果之前只是有大片的帆影,那這會,卻是連船上的人都能看到。

  「咦,不對啊!對面那船隊好像打著白旗?並且派出一條快船來?而且還掛上了血月旗幟?少主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安排其他人組建水營麼?」

  岳飛搖晃了下頭,道:「有倒是有,不過那也是在揚州,這船隊可是從上游飄下來的!」楚州上游乃是蜀州、雍州,這兩個地方,都是少主勢力還無法觸及的地方,雖也有安排些商隊在兩地活動,卻也只是收集些消息,更多的是採購貨物。

  「那就只能等了!」陸遜想了想,道,不過有這時間,卻是讓他們在海口的準備更加充分,憑藉對面那兩三百條船,想要強衝鄱陽海,卻是難如登天。

  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蹬蹬蹬,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呼哧帶喘的親衛飛快的上到頂樓,對著岳飛、陸遜兩人道:「兩位,大人,已經弄清,弄清楚了,那船隊是檀道濟,檀將軍的船隊!」

  「什麼?」陸遜跟岳飛聽言頓時大吃一驚,兩人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那支船隊會是檀道濟率領的,不過兩人卻是知道檀道濟在聖教席捲楚西時,卻是斷了一切聯繫,一個旅團的兵馬不知所蹤,至今都沒有聯絡。

  儘管兩人有些吃驚,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想來應該不會有錯,立刻傳令,讓對面的船隊進入鄱陽海內,護送至水灣碼頭!走,咱們去迎接一下,這個老檀,一失蹤就是小半年,怕是這裡面有不少的故事!」

  天下樓,九層,陸遜、岳飛兩人在碼頭上親自接了檀道濟,擺上一桌全魚宴,這才詳細的詢問了起來:「檀將軍,快將你怎麼去的蜀州,又在蜀州發生的那些事說來聽聽!」

  檀道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才唏噓不已的道:「聖教動亂,我那個旅團也受到了波及,本來少主之前提醒過我,我也很是小心謹慎,但誰能想到,當初在襄陽招募的那群人裡頭,卻埋有聖教的人,隱藏的可是夠深的,加上我那駐地就挨著聖教老巢,當夜好一番混亂!」

  「最後好不容易我才帶領不足八百人殺出營地,往東不敢走,只能穿了山林,後來雖甩開了聖教追兵,我們也在大山裡迷了路,楚西十萬大山,連綿不絕,樹木蒼天,我帶著殘兵走了兩個月才總算繞出去!」

  「卻沒想,出了山,一問卻是到了蜀州境內,蜀州那邊雖還算太平,但也是暗流湧動,你們也知道蜀州位於帝國大西南,遠離帝京,而且蜀州境內有不少土司領,居住的全都是內附帝國的蠻族部!」

  「這些土司部,比起帝國貴族來權勢可大多了,除了繳納部分稅外,幾乎就是一方土地的土皇帝,而且土司之間也不是很和睦,打仗是常有的事!」

  「對了,之前在船上,好像看到你船上有不少蠻族勇士,還有女人?莫非?」陸遜雖然猜到了什麼,卻不確定的問道。

  檀道濟卻是一口將酒灌入肚子裡,這才露出一絲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從大山裡轉出來,八百兄弟最後只剩下三百多個,還沒來得及高興,當天晚上就被當地土司的兵馬給圍了!」

  「然後呢?」

  「然後,被關進了大牢裡,關了半個月這才放出來,這些土司雖說是土皇帝,還畢竟還是歸附帝國的,後來,這不就趕上土司部的什麼節日,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推上去了,跟那個土司麾下的勇士挑戰,正好我這一肚子火,於是就認真了點,接連幹翻對方十八個什麼勇武者!」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被那土司的女兒看中了,要讓我當她男人!」

  「你答應了!」

  「想不答應了,但那老土司直接動了刀子,不娶他女兒,我們這三百多人就要掉腦袋,我有的選麼!」

  「呵,難怪呢,不過看樣子,你這個便宜土司岳父,家底不錯啊,居然能給你湊出兩百多船的嫁妝!」

  「滾蛋,這可不是什麼嫁妝,而是一些貨物,我將少主這邊的情況跟老土司講了,加上我那個夫人想要出來看看,否則我還真難離開!一言難盡!」檀道濟唏噓不已的道。

  「以你的本事,想離開應該不難吧?」

  「呵,還真有點難,你們也該知道帝國諸多的修煉流派吧,東西南北四御門,那個南御門就是建在幾個土司領地內的,而這個老土司就是南御門五大長老之一,麾下甚至有三個天靈御獸師,還有三百勇武御獸衛,各個都是地靈高階以上的實力,單挑我不怕,但這群傢伙直接一窩蜂上,誰受得了!」

  「哈哈,不過這樣也不錯,你當了土司的女婿,前途也是很光明的麼,對了,你這次要回泣血谷麼?」

  「嗯,不過我還真不知道楚州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在來的路上,只是聽人道聽途說了些?怎麼樣,情況很不妙麼!」

  陸遜跟岳飛對望了一眼,道:「確實不算太好,但也是一個機會,南面的事少主自是會看著辦,倒是這襄陽城,這會還劍拔弩張,搞不好就會自己先打起來!」

  「有這麼嚴重?」

  「嗯!」陸續說著,將襄陽的局勢說了一遍,朱雀大府那邊的事他們插不上手,但襄陽可是少主平定的,而且地理位置很重要,他們卻是必須要保證襄陽的安全,一旦少主入主朱雀城,襄陽的地位就會變得十分重要。

  檀道濟聽完卻是搖晃著頭,道:「這些人還真是,窩裡鬥一個個賽一個,不過我估摸著這裡面怕也有李唐從中摻合,坐山觀虎鬥,襄陽鬧騰開了,河對岸的李唐才好渾水摸魚,漁翁得利,你們有什麼打算麼!」

  「我們手裡只有不足四萬人,新兵佔了七成以上,想一下子解決問題,卻是實力不足,所以只能等,畢竟兩方僵持不下,只要還有點理智,最後只能靠我們出面,當然最壞的結果就是城內打起來,我們收拾殘局!對了,你這次過來,帶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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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吉普賽商人
  宛城北,小王莊,主家大宅院,奔雷折衝府的主要頭頭腦腦全都齊聚在還算寬敞的廳堂內,而坐在上首左側座位,是一個穿著一身紫色的布甲的中年。

  此人面色如玉,兩鬢鬚髯,頭上梳著盛唐時期的髮髻,面色之上隱有溫怒之色,而在堂中,之前在宛城一戰施展出連環飛躍,攻上宛城的校尉徐壽卻是單膝跪在地面上,頭也不敢抬起的等待著發落。

  坐在那個位置的,自然是奔雷折衝府中郎將,鄭九功。

  「大人,宛城內的情況八成是出現了變故,聽徐壽這般所言,這一支狼騎兵數量怕不下一兩千之數,咱們在城中的刺探卻是沒有提起過,顯然並非城中的兵馬,徐壽這一次雖說有些莽撞,但更多卻是運氣差了些!」

  說話的是奔雷折衝府,果毅校尉,也是折衝府中郎將的副手夏榮。

  鄭九功雖是一身書生氣,但是性情卻是有些躁,聞聽徐壽將先鋒差點丟了個乾淨,頓時肉疼不已,奔雷折衝府,之前在青州戰場上,就多有折損,精銳獸騎折損三分之一還多,雖說又填了些人進來,但卻都是一些沒成年的獸騎騎兵,而徐壽這一營,可算是他麾下的精銳老卒了。

  五百電光獸騎啊,丟了近四百騎,只餘下五分之一逃回來,加上那只剩下三百多的騎兵,整個先鋒折損堪稱慘重,甚至叫他的折衝府都有點傷筋動骨,這樣的戰損,也就是青州大戰場時,才發生過,而在楚州,這一路席捲南下,奔雷折衝府折損的人手加起來都沒超過百數。

  「報,在莊外抓到了一個人,此人自稱是公主殿下安排下的刺探!想要面見大人!」

  「哦!」鄭九功心裡正盤算怎麼處置徐壽,聞聽到這消息,頓時手一揮,道:「將人帶上來,你也先退到一旁,功是功,過是過,至於怎麼處置,稍後再議!」

  徐壽暗噓了口氣,看樣子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這一次他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過看樣子,他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徐壽想著站起身,退到一側。

  沒多久,從廳堂外,一個有三分肥胖,卻身著一身僕人才會穿的粗麻布衣,好不協調的人邁步走了進來,這胖子走進來之後,目光掃了眼廳堂內,最後定格在鄭九功的身上。

  抱拳,微微彎身,卻是沒有行大禮,而是一拱手,道:「你就是奔雷中郎將鄭中郎將,真是久仰久仰,嗯,這一路緊趕慢趕,可是嗓子都快冒煙了,有沒有茶水潤潤喉!」

  鄭九功微微皺了下眉頭,此人如此作態,卻好似全然不懼他的地位,加上之前親衛來稟報時,此人說是公主殿下安排?難道此人有什麼背景不成。

  鄭九功讓人上了杯茶,看著對方一飲而盡,這才開口道:「你說你是公主殿下安插的刺探,可有憑證?」

  胖子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個玉牌丟了過去,這才道:「我叫塞塔,吉普賽胡人,聖公主殿下麾下的一總管!」

  塞塔,雲天要塞中,吉普賽商舖的掌櫃,也是雲天要塞淪陷的罪魁之一,在完成任務之後,隨著聖女李薇兒回返帝國,在李薇兒南下楚州接走李熏兒時,留在宛城,開始收集楚州的情報。

  聖公主李薇兒在重新立國的大唐帝國裡,擁有僅次於皇帝李世民的地位,而且論起人脈,猶在李世民之上,加之又是胡族五大黃金氏族中的聖女,被李世民封為聖公主,同時因為其天賦大預言術,更讓其神話。

  整個李唐上下,對聖公主的尊敬僅次於李世民這個皇帝,而整個塞塔是聖公主殿下的人,鄭九功自是將塞塔對等看待。

  「塞塔總管,還請收好信物!」鄭九功將聖公主的信物遞回,這才開門見山的道:「塞塔總管,此番在大宛城下,我們可是折損慘重啊,足足損失了一營精銳獸騎,還有近兩千精銳鐵騎,這些可都是軍中銳健,死一個可都讓人心疼!」

  塞塔可是做商人的,自是老謀深算,圓滑世故,哪裡聽不出鄭九功話裡頭的埋怨,卻是笑了下,道:「這次的事實在是意外,巧合!」

  「哦!」

  「這半夜的功夫,我已經打探的清楚了,那狼騎軍乃是平安侯帳下的兵馬,這支狼騎兵一路從白原縣晝夜不停的北上,在昨晚抵達宛城,隨後分兵兩路,一路進了宛城,因為宛城入夜後,就實行宵禁,所以我沒有及時得到消息!」

  「而這支兵馬先是破了宛城外康平軍的大營,而後繞過宛城外,埋伏在了城西北,之後對攻入城中的我軍側翼發起攻擊,這一切都是我事後才知道的,如今城內已被平安侯的兵馬接手,而城內的一些世家大族也都站在了平安侯那邊!」

  「哦,塞塔總管,如果明日我軍攻城,可有幾分可行性,之前塞塔總管似乎說在城中也有安置,不知……」鄭九功道。

  塞塔卻是搖晃著腦袋,道:「打仗的事我不懂,本來城中兵馬在這數日已折損的差不多了,如果昨晚沒出這變故,宛城旦夕可下,但是現在情況卻大不相同,城內的士兵現在士氣很足,加上那平安侯的狼騎軍在,想要偷開城門,根本不可能!」

  「而鄭中郎將這一路匆匆南下,輜重也都丟在後方,連個攻城的器械都沒有,想要拿下宛城,難,而且平安侯前衛進了宛城,估計主力也就在三五日就會趕來,有這個信念,城中的守軍怕是會死守!」

  「難道就沒一點辦法,如果奪不下宛城,在戰略上,我們可會處於很不利的地位,而那個平安侯一旦拿下宛城,可是能隨時出兵朱雀大府!」鄭九功道。

  平安侯雖年歲不大,二十歲出頭,但是李唐上下可沒人敢小覷其人,雲天要塞一戰的內幕他們可都知曉,隨後襄陽一戰,雖說南下的三個折衝府並非直接敗在此人手中,但是如果不是此人攻佔了襄陽城,襄陽動亂也不會那麼快就被平復,說不定熬過那一陣,還能出現新的契機。

  而之後,在雲縣一戰,也是以少勝多,在楚州,最能打仗的怕就是這個平安侯了,而現在這麼一個老虎就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瞪著你,不知何時就要竄出來,你還能安心的跟其他野獸搏殺麼。

  塞塔想了想,道:「看來只能不惜暴露我這兩年的努力打造的底子了,現在城中士氣雖有所恢復,但是兵馬數量並不多,明晚,我會安排人去燒城中糧倉,並四下裡縱火,擾亂城中,分散城中兵力,之後,我會組織人,去偷開南門,能不能成,就這一次!」

  鄭九功聽言,卻是連連點頭,道:「到時我會在北城配合,再抽調一支精銳繞過宛城,哈哈,城中的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從南門殺進去,只要宛城城門洞開,攻下宛城易如反掌!」

  從丈原城回來的當夜,冷卓便做了幾個佈置,先行抽調了些兵馬北上,留下一半兵馬繼續在丈原城下等候,而自己則直接乘騎藍隼飛向宛城。

  以藍隼的速度,不足兩千里路程,不過三兩個小時的功夫而已,而到達宛城後,天便不過才放亮。

  聽了耶律休哥在昨天晚上的匯報後,冷卓很是高興,沒想到耶律休哥不僅僅搶先進入宛城,還接連打了兩個漂亮仗,將俘獲的電光獸丟入百將圖中,先溫養一陣,三百多隻,雖不算很多,但卻足以繁衍族群了,之後,只要找一些通靈學徒進行培養,就又是一支精銳的獸騎力量。

  冷卓麾下,如今獸騎兵的數量絕對不能算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召喚百將時,直接召喚出的獸騎兵,數量卻是多少不定,少則幾十頭,多則數百也有,像之前的百將召喚,可能是因為最後十將,幾乎每一將,都有不下兩三百隻獸騎。

  而數目最多的就是耶律休哥的一千八百天狼騎,而除了百將自帶的麾下,就只有一些比較散亂的獸騎兵了,組成結構,主要有百將本身的親衛通靈後,利用坐騎契約簽訂的魔獸。

  再有一種就是馴化的魔獸,比如磐石軍團的磐石獸,本身就被人馴化過,而且數量也相對較多,則編組成新的獸騎兵,不過後兩種獸騎兵,卻各有缺點。

  前者,魔獸坐騎雜亂,而且通靈學徒實力還差,加上初成軍,戰力還沒有成型,後者,雖有一定規模,但馴化魔獸,卻要一定的實力,最差也要地靈,否則很難馴服,而馴服之後,協同作戰也需要時間操練,想要形成戰鬥力同樣需要時間。

  所以冷卓手中堪用的獸騎兵大多是後續招出的武將自帶的獸騎親衛,但這些獸騎親衛卻因為才進行通靈,所以實力還低,遠達不到獸騎兵最強的戰力。

  不過有宛城這座堅城而守,就算面對一個李唐精銳的折衝府,冷卓還是很有自信的,只要堅守三天,主力就能抵達宛城,到時候這支李唐折衝府還要黏在這裡,冷卓可就不會被動挨打了。

  新召出的幾個武將可也都是猛將,李唐軍很強,但面對數名名將,以及麾下精銳,鹿死誰手,冷卓卻是有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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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火燒朝陽樓
  「侯爺,晚上宴請城中各豪門大戶家主已經安排妥當了,地點定在了朝陽樓!」

  「盧掌櫃,辛苦你了,宛城事了,你就當這大宛府的主事總管吧!」

  盧大富聞言頓時心裡雀喜不已,臉上也不免露出一絲,而這時,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一身戎裝的耶律休哥跨步走了進來,盧大富頓時知趣的對著冷卓道:「侯爺,如果沒其他事,小人先行告退,門外安排有小廝,如有需要,只要吩咐一聲就行!」

  冷卓點了點頭,待盧大富離開,這才看向耶律休哥,道:「有什麼軍情麼?」

  「斥候探哨在城北二十餘里的小王莊發現了李唐主力,早上的時候,小王莊內散出了不少騎兵斥候,朝著四周的村鎮而去,好似是在就地徵糧,並且大肆的抓捕青壯,莊上附近還有人在砍伐樹木,似在打造攻城器械!」

  「嗯,密切注意對面的動靜,還有現下不少百姓湧入城中,小心裡面混入唐軍的奸細!」

  「少主可放心,我在四門都安排了狼騎衛兵,但凡軍中精銳,身上難免會有血腥味,唐軍想要滲透入城是不可能的!」耶律休哥拍著胸脯保證道。

  冷卓點了下頭,這倒是真的,狼的鼻子可比人的鼻子靈敏多了,但凡在軍中,身上難免會有殺伐的味道,就算是洗澡也洗不掉這種氣味,有狼騎在四門阻截,確實可以防範唐軍混入城內。

  「單雄的兵馬到哪裡了?」冷卓想了想,最後問道。

  「已到了五柳鎮,距離宛城還有八十多里,不過單雄的兵馬大多都是步卒,行進速度卻是快不起來,就算是連夜趕路,也得要明早才能到達!」

  「知道了,主力還沒到達前,城中守備卻是只能辛苦你了!」

  …………

  塞塔成功的混在大流的人群中,回了宛城城內,一路回了他在城中的雜貨鋪。

  「卓安,馬上去城裡,將城北城東鋪面的掌櫃叫來,就說老爺我有事找他們!」塞塔直接叫來一個胡人少年,塞塔的鋪面上,雖也有僱傭當地人,但是心腹使用的卻都是從草原帶過來的,都是吉普賽部族族民。

  「哎,我這就去!」卓安放下手裡的活計,一陣風似的出了鋪子,塞塔卻是搖晃了下頭,邁步朝著雜貨鋪後面的院落走去。

  別看前面鋪面吵雜,但過了一進中院,進入後院,卻是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頗有點身處鬧市的隱廬味道,吩咐下人弄了壺茶,塞塔卻是坐在椅子上,深思起來。

  雖說他在小王莊將事攬下了,但是要燒城中糧倉卻不是那般容易的活,宛城上下,除了四門城防,也就是糧倉、衙門兩處防衛最是森嚴,而糧倉更甚。

  如是平安侯的狼騎軍沒入城,想要放火卻是輕而易舉,不過那個時候放火卻是沒有意義,畢竟南下的唐軍一路輕車簡從,輕裝南下,也需要糧草,何況是佔領宛城,讓其跟個釘子一樣釘在這裡。

  「老爺,茶來了!」

  「貝西,如果沒事,你就去附近糧倉轉轉,看看那邊防衛如何,記得要小心一點,別引起人注意!」

  「是,老爺!」

  時間匆匆,塞塔卻是如老僧坐定一般,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總算是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兩個穿著皮襖,裝扮的頗為富態的中年踏步走入廳堂內。

  「見過老爺!」

  「嗯,卓安你下去吧,守著院子口,別讓其他人進來!」塞塔將卓安打發了出去,又親自關上門,這才回了座位。

  而坐在左右兩側的掌櫃看這情景,卻是猜到了幾分,其中有一個八字小鬍的中年,卻是道:「塞塔總管,莫非是要有行動了?」

  塞塔坐回椅子,端起茶杯,卻是喝了口,這才抬起頭,看向兩人,道:「嗯,平安侯的前鋒已入了城,咱們的大軍也已到了城外,不過時間卻是拖不得,快則三四天,慢則五六天,平安侯的主力定會出現在宛城下,一旦讓平安侯大軍入駐宛城,我們想要封閉楚東南大門的計劃就失敗了,很可能會影響到朱雀大城那邊的大決戰,所以今晚上就要動手!」

  「還請總管明示!」兩個掌櫃對望了一眼,對著塞塔道。

  …………

  「這是到哪了?離著宛城還有多遠!」單雄對著身側抓來的本地嚮導,問道。

  「那個,回將軍,咱們剛過了榕樹村,距著宛城大概還有四五十里!」

  「舅舅,在前面小樹林裡休息一下吧,隊伍都散了七八里了!」儘管很想直接飛到宛城,但是現實情況卻是不怎麼樂觀,穆九州快馬衝到隊伍前頭,對著單雄道。

  單雄也是皺了下眉頭,但還是點了下頭,眼下還能勉強跟得上大隊,並保持著個隊形的也有千二三百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單雄的老底子,還有一些特別出色的戰士,而餘下的大部,卻早就跟蜈蚣的身子,斷成一截截的,稀稀拉拉的拉出七八里路來。

  雖說投了平安侯,但實際上,單雄根本就沒跟平安侯的人接觸過,全憑自己的侄子侄女所言,還有妹夫的書信,所以難免的單雄不夠上心。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卻是單雄手中這三千兵馬雖還算齊整,沒有什麼新兵,但是他這三千人也分成兩三檔,第一檔自是他的私軍,貴族私軍都是養了多少年的,自是最為忠誠,而且訓練也從不會落下,畢竟是保護自己安全的,所以最是精銳。

  二檔,卻是一些素質較好,或是從學院出來的戰士,又或是冒險者,實力有,不過忠誠方面略差,但也算得上是精銳,最後就是帝國允許加練私兵後招募的人馬,雖是操練一年多,而且還經過數次戰鬥,但整體上卻依舊不比前兩者。

  而一次長途急行軍,這兵員的素質一下子就看的真切,儘管單雄得的命令是盡快趕到宛城,但是如果真是晝夜加急行軍,最後能到達宛城的,估計一千人都不到。

  而此番北上宛城,除了他們距離最近外,也是因為他這一支兵馬有三千之數,如果跑丟了兩千人,就算趕到了宛城,也作用不大,所以單雄這一路卻是走走停停,邊行軍邊收攏,這速度自是快不起來。

  「看這樣子,咱們午夜前能趕到宛城就謝天謝地了!」穆河兒看了一眼天色,卻是日頭已偏西,估計再走十幾里,天就要黑下來,而後又要收攏下隊伍,休息一下,在行軍的話,差不多能趕在午夜前後。

  「舅舅,回頭,你得狠狠操練操練那些新兵了,居然才跑了幾十里路,就累的一個個爬不起來了!」

  「去,讓你爹的兵馬這麼玩命的跑,估計還不得我的兵呢,你們兩個也好生的休息下,搞不好去了宛城,也沒個消停!」

  …………

  夕陽西落,夜幕徐徐拉開,天空中,一輪彎月懸掛當空,揮灑著銀白色的月光,好似一層紗披在宛城上空。

  朝陽樓,早早的就點上了燈籠,將夜照的猶如白晝一般,街面上,一輛輛的車馬在朝陽樓前這停下,從上面走下一個個身份尊貴的世家豪門家主,一時間,朝陽樓上下熱鬧非凡。

  如果不是距這裡一兩百米都是一片黑暗,一隊隊的兵卒在街面上行行走,怕是還讓人以為這大宛城依舊是歌舞昇平,繁華熱鬧。

  「總管,一切都準備好了!」

  塞塔聞言卻是沒有半點回應,好像是在發呆,半晌這才緩緩抬起頭,道:「此次行動,不成功便成仁,傳令下去,動手吧!」塞塔說完,眸子裡閃爍一道狠戾的精光,箭已出手,卻是沒有回頭路了,可惜了自己在這裡兩年的經營,還有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族人。

  朝陽樓,是宛城內規模最大的酒樓,上下足有五層,而三層以下,樓中卻是空的,正中設置的是一座戲台,一到三層賓客都可從正四周觀看,而四五層則屬於雅間、套間,最是奢華。

  宴會是在下三層舉行,正中的戲台被拆了個乾淨,整個一層面積頓時變得十分寬大,足夠宴請宛城上下有頭有臉的人物聚會,就如同每一座大城一樣,作為大宛府的府治所,宛城內,聚集著大批的貴族、官員以及本地豪門世家,而這些人全都是地頭蛇。

  冷卓當初能在襄陽城佈局下棋,那是因為襄陽王殺的城中大戶世家所剩無幾,而在宛城,冷卓想要將這裡握在手中,卻是不得不跟這些人打交道。

  「動手!」隱藏在黑暗中的院落,二十餘人紛紛攀爬上房頂,遠處,那燈火通明的朝陽樓就是一個最好的靶子,這些都是塞塔麾下的護衛,全都是草原上最好的神射手,能張十石弓,在三百米外,可輕易取人性命。

  不過今個他們要殺的並不是人,而是那事前放在朝陽樓四周的一些木桶,在這些木桶裡,都放著只要點燃就能釋放出大量熱量的松脂油,可以保證在最短時間內,將朝陽樓給燒毀。

  比起糧倉,朝陽樓內的大人物,以及平安侯顯然更吸引人,而就算最後無法達成目標,也能成功的調動城中兵馬,為他們達成另外一個目的提供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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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盤龍.冰結天下


  咻,一道包裹著火焰的利箭化作夜空中的流星飛射而出,這些來自草原的胡人,雖不通靈,但卻都是獸血戰士,天賦力量,所以這一箭射出,雖沒有華麗的光彩效果,但是箭矢卻是破開空氣,帶著尖嘯的破空聲,射向那擺放朝陽樓犄角處的木桶。

  火箭噗的一聲射入那平平無奇的木桶中,然而下一刻,那橡木桶就好似火藥桶一樣的猛然爆裂開來,爆炸濺起的無數的燃燒松脂就好似狗皮膏藥一樣朝著四面八方貼去。

  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木桶幾乎不分先後的炸裂,只是瞬息之間朝陽樓便置身火海之中。

  「該死!」在朝陽樓中待客的冷卓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雖說冷卓的精神力一直都有探查四周,但是並非一直都是大範圍覆蓋,那樣消費的精神力十分驚人,所以平常時候,冷卓的精神力頂多覆蓋身周二十米的範圍,這個距離足夠在冷卓遇到襲擊時,做出反應。

  但顯然,這個探測距離無法探知到朝陽樓外,隨著那一聲爆裂聲響起,冷卓就意識到不妙,精神力如流水一般的朝四面八方探出,冷卓反應的很快,精神力在探出朝陽樓時,就發現了不少的火箭飛射而來,但冷卓根本就不及阻擋,及二連三的爆炸就讓朝陽樓陷入一片火海。

  咻咻咻,精神力場中,又有二三十道箭矢飛射而來,不過這一次不在是射木桶而是順著朝陽樓那燃燒起來的窗戶飛射而出,目標卻是樓中的賓客。

  眼下朝陽樓內,可是聚集著宛城上下大小勢力的掌舵人,如果被人一窩端,那可有的好戲看,冷卓雖也想這些傢伙都被幹掉,但可不是在他舉行的宴會上。

  「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對本侯動手!」冷卓的精神力很快就發現了四周埋伏下的弓箭手,不過卻沒有立刻動手清除,眼看著一波波的箭矢飛射了進來,冷卓不可能袖手旁觀。

  冷卓揚起手,一道泉水從手心中潺潺的湧出,隨著冷卓在身前一劃,手心中的泉水頓時化作一條細長小蛇:「盤龍.現!」

  冷卓全身上下靈力外洩,須臾功夫,那水靈力便化作一團團的霧氣將冷卓籠罩,而那細長的水蛇卻是游弋這霧氣之中,身形卻是越來越粗壯。

  咄咄,咄咄,四周的桌案、木椅接二連三的飛天再起,在冷卓分神之下組成一面盾牌,擋下了四周的箭矢同時一個聲音直接在略顯混亂的賓客中的腦海中響起。

  靈氣化霧,霧氣化水,沒多久,冷卓就置身在一片水潭之中,而那條蛇則在水潭中卷動自己龐大的身軀,盤龍.現,乃是百將書庫中第五層的一個高階靈技,可用風、火、土、雷、水五種靈體釋放,當然放出的效果卻是不同的。

  水之盤龍,效果是冰結天下!

  吼,隨著一聲陣陣的龍吟聲響起,那條細小的長蛇已變成了東方的青龍,那偌大的水潭卻是化作它的身軀,盤旋飛舞,將朝陽樓中央守護其中。

  塞塔準備的燃燒松脂卻是不同凡響,釋放出的高溫甚至能連石頭都能點燃融化,更別提那些整體都是木結構的朝陽樓了,四周的火焰在十數個呼吸中,已是竄起老高,甚至從窗戶,蔓延到了三層的天花板。

  這火可是夠猛的,冷卓甚至想起了在雲天要塞那次,那些雲橋也就是在一陣大火中被燒毀,而且這那熾熱的火焰連水都撲不滅。

  盤龍呼嘯盤旋,將那灼熱的浪擋在身外,龐大的身軀一圈圈的盤起,而龍頭卻是衝向頭頂的天花板,砰,那本就一層木板的天花板哪裡禁得住碩大的龍頭撞擊,頓時被撞個粉碎。

  「冰結天下!」隨著冷卓心神一動,那全身上下充斥著冷卓精神力的水之盤龍頓時對著天空上的彎月一聲龍吟。

  高傲的龍首,似乎在吸收月之精華般,高高在上的龍角開始化作冰晶,閃爍著迷離的月光,飄逸飛舞的龍鬚,也定格在那飄逸的瞬間,整個龍首快速的冰晶化,而後朝著身後蔓延。

  全身上下飛快的冰結,而隨著那盤龍冰結,一陣陣的冰寒氣息朝著四周蔓延,朝陽樓的樓頂開始結霜、冰凍,並不斷的擴散,隨著盤龍一路的冰結,整座朝陽樓也在被冰凍。

  那燃燒釋放出大量熱量的火焰也被那寒氣吞噬,被凍結成冰,好似在冰晶之中,還在燃燒,冰結天下,瞬間,盤龍四周便化作一片冰的世界,朝陽樓變成了一座冰樓。

  這冰晶可不是只帶有冰之氣息,同樣也是防禦驚人,就算是天靈強者也要全力才能轟開,冷卓釋放完這靈技,卻是一個瞬移,咻的一聲,來到朝陽樓外。

  「哼,還想跑麼!」冷卓懸在虛空之中,看著房梁之上的那些弓手,手一揮,頓時無數水蛇纏繞而上,這些弓手雖說都是神射,但本身不過都是一般的獸血戰士,跟冷卓這個天靈比,就是大象跟螻蟻,完全不夠瞧的。

  被水蛇纏住四肢,五花大綁的胡人知道逃生無望,頓時對望了一眼,咬破牙中毒囊,猛烈的劇毒瞬間要了他們的命,甚至這毒直接焚盡了他們的身體,化作一灘水,連個渣滓都沒剩下!

  死士,冷卓眼球劇烈收縮了一下,連身體都沒留下,這下子連蛛絲馬跡都沒有了,夠狠的啊!

  顯然這一夜,並不會太平,冷卓這邊才幹掉一群弓手,沒兩個呼吸的功夫,從不遠處的一個院落中,竄起三道響箭來,啪啪啪,響箭在半空中炸響,同時,三朵漂亮的煙花在宛城上空亮起。

  「動手!」三朵紅色煙花,卻是朝陽樓的行動失敗,不過對朝陽樓的襲擊還是引起了一定的慌亂,而分散在城中其他地方的胡人弓手,在看到信號後,也紛紛開始了行動。

  一團團的爆炸火焰沖天而起,而隨著那耀眼的火光亮起,附近的區域就會被點燃,頓時宛城中,多處地方被點燃,而夜晚中,徐徐的北風也開始助紂為孽,捲起火焰化作一隻猙獰的火獸,四下裡吞噬,不斷的壯大自身,形成大火。

  「快!」城東官倉,那高聳的圍牆中,有八座巨大的糧倉,這裡也是宛城最大的官庫倉儲,存儲著宛城近半的糧草,也是宛城中防範最森嚴的地方。

  耶律休哥麾下的狼騎兵也專門調撥了兩個百人隊,負責糧倉守護,可以說想要靠近糧倉很難,但是這並不能阻擋塞塔。

  在距離糧倉足有兩百餘米的大型院落內,一架小型的投石車已被組裝了起來,這可是塞塔好不容易才讓人製作出來的,以前一直被分散埋藏,沒想到今日居然還真派上了用場。

  「能保證直接命中糧倉麼!」小型投石車,投臂自然不會很長,射程範圍也頗近,一兩里的射程已算是頂天了,不過二百多米的距離還是很輕鬆的。

  「這個不能保證,不過誤差不會太大,而且使用的是散射,覆蓋面積會很大,而且就算第一次沒有成功,第二次成功率卻能達到九成以上!」

  塞塔嗯了一聲,道:「準備吧,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報,投石車已完成了準備!」

  「發射!」

  嗖,嗖,嗖,足足有七八個瓦罐好似天女散花般的被拋射而出,這些瓦罐內無一例外都裝入了易燃松脂,同時在裡面還有一個更加易碎的土罐,裡面卻放著火苗,只要瓦罐一碎,就會蓬的一下被點燃。

  遠在兩百多米外的院落裡的塞塔等人自然看不到糧倉內的情況,不過在糧倉四周卻早就安插了人,觀察落點。

  蓬,隨著及二連三的瓦罐碎裂,數團火光逐漸燃燒而起,有的瓦罐沒有落入糧倉,卻是落在不遠處的院落中,頓時順著房屋燃起,不過還是有一兩個瓦罐落入糧倉之中,但運氣不錯的是,這兩個瓦罐沒有落在糧倉附近,而是落在了空地上。

  咻,很快就有一道響箭飛射上空,卻是藍色的煙花,在院落內的人看到這煙花之後,頓時再次忙碌起來:「角度調高一度,快,速度快!」

  投石車的釋放速度不快,不過有面對這突然的打擊,糧倉守軍也根本不知道這攻擊是從哪裡來的,而這時間足夠投石車完成第二次攻擊了。

  嗖嗖嗖,又是一波瓦罐從投石車上射出,這一次,幸運女神沒有再次站在守軍這邊,兩個瓦罐直接在兩座糧倉旁邊炸裂,被點燃的松脂直接在糧倉上燃起,糧倉內那可是囤積著大量糧食,還有比這更加易燃的麼,沒多大的功夫,糧倉上的火焰已經沖天而起。

  宛城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有所準備的唐軍焉能不知,秘密潛到宛城外郊五里,全副武裝的唐軍在看到城中不斷亮起的煙花,中郎將鄭九功咧著嘴角笑著對著身旁的夏榮道:「看來我們的塞塔總管折騰的很熱鬧啊,夠城裡的守軍喝上一壺的了!」

  「宛城在楚州東南地位很重,聖公主殿下想來在城中安插了不少力量,這一次怕是盡數都使了出來,如果這樣我們還沒拿下宛城,這損失可就大了!」

  「放心,宛城今晚就會是我們的!傳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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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雷霆獸,連環閃電


  沉重的兵甲發出聲聲的撞擊聲,密密麻麻的唐軍步卒好似蝗蟲一般湧向宛城,而在隊伍中,奔雷折衝府中體積最大的魔獸,雷霆獸也夾雜其間。

  雷霆獸,好似一種巨型蜥蜴,身子如同小山一般,背脊呈現紫色,按照實力高低,為紫灰、紫銀、紫金三種顏色的紋路,雷霆獸體表的鱗甲,異常堅硬,如龍鱗一般,粗大的四肢堪比巨象,不過要短小的多。

  雷霆獸奔走起來,就好似一座小山在移動,每踏進一步,附近的地面前會搖三搖,而快速的奔走,更是形成一波波的震動,聲勢襲人。

  唐軍並沒有打算遮掩行蹤,而隨軍而來的戰鼓也同時敲響,咚咚咚,那震天的鼓聲,就好似晴天的霹靂,震耳欲潰,隨隔著數里,但也足以讓宛城內的守軍聽個真切。

  「噹,噹,噹!」陣陣的鑼聲在城北響起,駐紮在附近的兵營內的士兵本來就被城中的動亂驚起,這一會,直接被所屬的將官們驅趕上城牆,宛城爭奪戰,在一片火光中爆發。

  冷卓在半空中聽到北城那雷霆震動,哪裡會不知發生了什麼,敵人先用火攻讓城中動亂,而後趁勢攻城,雖說這攻城方法沒有什麼新意,但是卻是很要命。

  「少主,城東糧倉被點燃,火勢已經控制不住,另外城中各處也有人放火,如今也開始朝著周邊蔓延,而城北,唐軍主力趁亂已經發起了攻城!」

  「我知道,耶律將軍,你馬上帶著人去城北,務必給我守住,城內的火情交給我!」冷卓道。

  耶律休哥點了點頭,直接帶著兩百狼騎護衛奔向城北,不過此刻城內,已經出現了慌亂,大批的百姓湧上街面,顯然四處燃起的大火引起了城中的動亂,如果不及時控制,不用唐軍用多少力氣,宛城就會自己崩潰掉。

  冷卓當下不敢遲疑,連續兩個瞬移,直接回了冰晶朝陽樓,懸在半空中,俯視著下方的人,道:「各位,爾等都是宛城有家有業的人物,如今宛城危及,唐軍在城中安插的釘子在剛剛,不僅僅襲擊了朝陽樓,還在城中各處縱火,甚至連城中糧倉也沒有放過,如今城中各處火勢滔天,百姓湧上街頭!」

  冷卓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眾人,這才中氣十足的繼續道:「宛城是帝國的宛城,同樣也是在座各位的宛城,各位的家族最少的也在宛城生活了數十上百年,經歷數代,甚至十數代人,或許大家覺得宛城被唐軍佔領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我冷卓,帝國平安侯在這放下話!」

  「如果有人想要背叛帝國,在這個時候給本侯背後下刀子,就算是宛城最後被唐軍佔領,我也發誓,定要你九族夷滅,本侯大軍已在趕來的路上,明日就會有先鋒趕到宛城,只要堅守住三日,一切的危機都會過去,而本侯也承諾,宛城安定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會得到我平安侯的友誼,泣血堡也會歡迎你們!」

  「好了,該說的話,本侯已經說完,如果站在本侯這邊,那麼就請你們詛織人手幫助城中恢復秩序,同時去撲滅城中的大火,這個時候,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冷卓說著一個瞬移來到正門所在,精神力一動,那一片區域的冰晶頓時化開,形成一扇門,而冷卓也沒有在朝陽樓內遲疑片刻,而是直接朝著城東而去。

  糧倉內的大火可謂是直衝雲霄,遠在一里外就能感受到那灼灼翻滾的熱浪,而只是短短的半刻鍾時間,八座糧倉兩座已被徹底燒毀,兩座被波及,還有一座也被紛飛的火星點起火光。

  宛城的廣場存儲著大量的糧草,冷卓在擔任楚州後勤總管期間,可是對各地的官倉進行了整頓,而宛城作為連接朱雀大府跟南杏府之間的通衢要地,自然也囤積了不少糧食,而在南平倉糧倉轉移其間,宛城也吸納了不少積存糧草。

  亂世之中,糧草最重,眼下才不過二月下旬,下一次夏收還卒五個月時間,而因為戰亂南下逃難的難民已是不計其數,冷卓囤積的糧食雖多,也是捉襟見肘,如果宛城因為糧食被燒,而陷入缺糧的境地,這無疑又給冷卓帶來一個不小的負擔。

  「盤龍.冰結天下!」冷卓喘了口氣,再次施展出這個大招來,盤龍.冰結天下的施展是以靈力為基礎的,而這盤龍的提及每大一倍,消耗的靈力也是以幾何倍數增加的,冷卓之前施展這一招,不過是冰結一個朝陽樓,朝陽樓才多大,就已經讓冷卓耗費體內三分之一的靈力,而此刻燃燒起來的糧倉面積至少有朝陽樓十倍佔地。

  源源不斷的靈力如天河水一樣滾滾的流出,那一條盤龍圍繞著冷卓不斷的盤旋,身形不斷的變大,但是這依舊不夠,而此刻冷卓體內的靈力已是捉襟見肘,馬上就要見底了。

  使用七彩聖皇蝶的力量,冷卓搖晃了下頭,七彩聖皇蝶的力量雖強,但是隨著他自身實力的提升,使用七彩聖皇蝶的力量也變得越發困難,畢竟引動了七彩聖皇蝶的力量,就會佔據他體內的丹田海,以往,冷卓體內自身力量弱,所以不會引發什麼衝突,但是現在不同。

  天靈師吸收靈氣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一旦讓七彩聖皇蝶的力量充斥丹田海,那麼冷卓開始還沒什麼問題,但是一旦靈力輸出結束,冷卓的體內靈力就會快速的膨脹,兩種不同的力量發生碰撞,到時候冷卓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用的。

  危險性太大了,非到最後關頭不能使用,但是他的靈力消耗確實太快了,冷卓並不算是通靈者,所以他對靈力的控制全在精神力,而並非通靈獸,如果擁有通靈獸,那麼釋放這種大型靈技,至少能減少十倍靈力消耗。

  丫呸的,冷卓看著四處火情的宛城,在猶豫下去,宛城可能會被這把火給燒毀大半,沒時間猶豫了,冷卓一咬牙從百將圖中召出一個瓷瓶,這瓷瓶內裝的是在襄陽城時冷卓煉製的數顆聚元丹的最後一顆。

  在分出幾顆給麾下武將提升實力後,這最後一顆冷卓卻沒有在給麾下武將使用,聚元丹雖強,但是也並非沒有一點副作用,如果實力弱,靠聚元丹強行提升境界,可能會導致武將後期成長受限,所以如果不是迫切需要力量,冷卓不想用丹藥去打造天靈強者。

  所以這顆丹藥冷卓一直留著,而之後,冷卓一直都在研究聖器打造,所以也沒有繼續煉製聚元丹,這一顆卻是最後一顆,聚元丹的使用對於地靈級有副作用,但對於冷卓這個天靈卻不過是一顆恢復靈力的丹藥而已,自然沒有什麼危害。

  聚元丹下肚,從這顆丹藥上,頓時一股磅礡的靈力湧出,瞬間將冷卓快要乾涸的丹田海充滿,一股股靈力遊走冷卓全身,而後化作濃郁的靈力湧出體外,本來已經達到極限的盤龍再次撒歡的吞噬起這源源不斷的靈力。

  身形從十丈、二十丈,向著五十丈、八十丈邁進,隨著巨型盤龍出現,冷卓也達到了精神力控制的極限,意識一動,盤龍頓時從天空撲向那燃燒中的糧倉,巨大修長的龍身繞著糧倉盤起,很快就將數座燃燒的糧倉罩住。

  「冰結天下!」冷卓心神一動,盤龍頓時一聲長吟,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冰結,同時散出的寒氣快速的凍結四周,連那沖天的烈焰,也被凍成一座冰山火焰。

  聚元丹的效力遠沒有結束,而城中的大火依舊在蔓延,冷卓卻是馬不停蹄的飛向城中其他各處大火燃燒的地方,一處處的撲滅。

  就在冷卓四下裡奔走之際,城北面,密密麻麻的唐軍卻已衝到城下,八十多頭巨型雷霆獸分散在人群中,貼近之後,開始聚集雷電,那好似雞冠山峰一般的背脊上,紫色的雷電不停的閃爍而起。

  雷霆電矛,雷霆一弓身,一道道的粗大的雷電激射上城頭,砰,城垛口被這雷電擊中,頓時猛然炸裂,無數的碎石飛濺,直接砸中那垛牆後面的士兵。

  啊,一塊碎石好巧不巧的射中眼球,那青壯頓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雙手捂著面龐,滿地上打滾,而在他身旁的幾人也情況不怎麼好,他們身上並沒有穿著鎧甲,只有一身棉布衣,被這片石掃過,衣服頓時碎裂,身上也是被劃破一道道的傷口,潺潺鮮血瞬間就染紅了衣襟。

  不過伴隨著碎石濺射,那散開的雷電卻好似一道網樣的罩向了眾人,滋拉,強烈的雷電之力直接將人電的全身酥麻,抖動不已,頭髮更是瞬間化作飛灰,強烈的電流直接將人碳化。

  而這雷電並沒有消失,而是直接朝著身邊的人身上竄去,一人,兩人,三人,接連數人被這雷電傳導,不過被雷電殺死的卻只有直接命中的傢伙,但是其他被雷電擊中的人卻是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勢,而且全身都陷入麻痺,連動下小手指都十分困難。

  雷霆獸的拿手靈技,連環鎖鏈,一次可以波及七八人,讓其失去戰鬥力,別看雷霆獸數量少,但是這這一招用好了,完全能夠瓦解敵人大隊騎兵的衝鋒。

  隨著一道道的雷霆電矛飛射上城頭,城上的守軍頓時被壓制,大量的弩弓也破壞,城上的防禦頓時疏漏百出,而這時,下方的唐軍步卒早就湧到了城下,豎起簡易的雲梯,搭上城頭,快速的攀爬起來。

  而在黑夜中,鄭九功看著已經快爬上城上的士兵,笑著道:「看樣子,也許用不上城南的佈置,也能拿得下宛城,那個平安侯的狼騎雖強,但數量太少,還要守這麼大的一座城,哪裡夠用,如果聚集一塊,我還會忌憚幾分!但現在……嘿嘿!」

  夏榮也是點了點頭,道:「有塞塔總管在城中策應,城中本就不足的兵馬更加捉襟見肘,而且慌亂一起,對方連調動兵馬也會異常費力,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畢竟敵方還是有一些強者在的!」

  「嘿嘿,放心吧,就算城中有天靈級高手,有你我兩人也足以對付,實在不濟,不還有那個殺手鐧在,一頭星宿守護獸,足以橫掃宛城內的天靈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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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13 18:40:01
第七百四十六章 重甲雷石獸


  「殺!」一個攀爬上城頭的唐軍小校,直接掄起自己手中的厚背戰刀,那閃爍著寒光的刀鋒劃破空氣,帶著一絲璀璨的光直接劈砍在身旁的一個士兵身上。

  噗嗤,那鑲嵌著鐵葉的甲衣頓時被被撕開,噗,鮮血從那士兵的體腔內噴濺而出,濺射了他一臉,濃郁的血腥味道從鼻孔裡竄入,卻沒有讓他感覺有任何的不適,相反,那沸騰的鮮血讓他身上更添三分殺氣。

  作為唐軍中的一員小校,從三歲娃娃時就會被聚集起來,開始訓練,經過重重的選拔,最後經歷生死試煉,才能成為七十二折衝府中的一員,可以說他們是職業的軍人,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是為戰鬥而生。

  唐軍為什麼能在中州立國之後,面對帝國八路大軍,足足三百萬征討大軍的壓迫,卻依舊堅持了一年以上,甚至在一些戰場上還跟帝國針鋒相對,多有勝利,因為唐軍在百年前獲得了部分自由後,就在秘密的操練兵卒。

  自從百年前的諸王之亂,帝國雖出現了一個偉大的皇帝,力挽狂瀾,但同樣的帝國也開始從盛轉衰,神武大帝死後,歷經百年,昔日縱橫九州的軍隊早就在腐敗中墮落,而身負亡國之恨的李唐遺民,卻在這百年勵精圖治,不斷的積累力量。

  唐軍南下天河,能夠一路橫掃楚州北部四府之地,就是新唐跟帝國之間的一種對比,一顆新升的朝陽,一顆日暮西山的夕陽,兩者相較,高下立判。

  宛城城牆上的守軍對付張岩的康平叛軍亦是戰力不濟,如果不是靠著堅城以及城中諸多的防禦器械,都要丟了宛城,此刻面對更加彪悍的唐軍,幾乎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當然,這也跟之前雷霆獸的連環閃電有關,很多人都被電的全身酥麻,根本就使不出力氣,城牆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多大的作用,而城中的混亂更是阻礙了兵馬調動,讓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更加火上澆油。

  嗷唔,就在源源不斷的唐軍士兵爬上城頭時,負責防衛城門的耶律安卻是帶著大部分手下衝了上來,耶律安乃是耶律休哥麾下的兩個千戶之一,也是心腹戰將,城北直面南下的唐軍,自是防衛重中之重,耶律休哥便將耶律安派在城北。

  「給我死!」耶律安成騎著健壯的天狼率領著麾下近兩百狼騎分成兩部,分別朝著東西兩個方向撲去。

  一百狼騎直接在城牆上跑動,就如一陣龍捲風般,而剛剛在城頭聚集起七八人的唐軍士兵頓時成為了這一百狼騎的盤中餐。

  胯下的戰狼猛的一個衝刺,速度頓時加快了幾分,就好似一個閃電一般,撲入這唐軍士兵的人群,正所謂銅頭鐵爪豆腐腰,這狼頭可是最堅硬的地方,被天狼這麼一撞,那被撞個正著的唐軍士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撞飛了出去,直接摔落城頭。

  而耶律安更是直接舉起戰刀,在胯下天狼微微停頓的當口,猛然劈砍而下,噗,那寒光飛快的掃過唐軍士兵的脖頸,頓時那大好的頭顱直接沖飛上天,鮮血從脖頸處如泉水般的狂湧而出。

  耶律安一擊得手,卻是一手僅僅的抓住騎鞍,同時雙腿用力夾住了狼腰,而胯下的天狼卻是前身揚起,左右雙爪就是一片揮舞,掄起鋒銳,這一雙狼爪甚至還在戰刀之上,何況那狼爪之上可附著有可撕裂金屬的風刃的。

  頃刻之間,耶律安就幹掉了四人,雖說唐軍士兵素質高,而且經過多次戰陣,戰力彪悍,經驗也算豐富,但也要分跟誰比,耶律休哥麾下的契丹人,可是自小就在草原上廝殺的少年,而且論起戰鬥,這些士兵更是的精通,因為他們從小就在殘酷的大自然中長大。

  而成為狼騎兵一員,更是部落中最強大的戰士,只有最強大的戰士才能得到狼神的恩賜,八個唐軍士兵根本連個泡都沒有冒出來,就被橫掃而過,一百狼騎就好似一把剔骨刀,一刀下去,就算在堅硬的骨頭也會碎掉。

  唐軍本來就匆匆準備,加上一路輕裝南下,自是沒有多少攻城器械,就算是雲梯也都是加緊趕造出來的,而數量也不是很多,加起來不過二三十架,這樣的數量,用來攻城,顯然是大大不足。

  「對方的狼騎兵出動了,果然厲害,我方將士在城上根本就呆不住!」夏榮看著遠處城上的動靜,也不由地微微咋舌,本來已衝上城頭,大有希望直接奪下北城的,但是那狼騎一動,就是雷霆萬鈞之勢,登上城上的士兵雖說精銳,卻並非最核心的精銳,卻是少有能擋得住對方狼騎兵的。

  他們的精英力量並沒有放在城北,攻打城北本就是聲東擊西之術。

  「可惜了,早知道城上的守衛這般薄弱,我們直接硬攻北城也應該能拿得下!」

  「但那樣會折損很大,對方在北城肯定佈置了不少力量,只要在沒有一波拿下,讓對方得以喘息,我們就算拿下宛城北,也得不償失!現在還是等著城南的消息吧!」

  城南,也是火勢最旺盛的幾處之一,而且城南屬於平民區,居住著大量普通的百姓,這裡的房屋大多都是緊鄰,而且修建房屋多使用便宜的木頭跟茅草,所以極易燃燒,這一被放火,頓時無數的百姓湧向街頭。

  塞塔的人直接就摻合其中,如果只靠塞塔身邊的人想要衝擊南城自然有些困難,畢竟在城門口可有兩百狼騎巡邏、守護,他的人根本就靠不過去,但是鼓動這些老百姓衝擊成功可就容易的多。

  大量的百姓衝擊城門,引起的混亂頓時讓守城士兵陷入了困境,有的士兵乾脆被衝散了開,儘管塞塔無法帶著人去打開城門,放人進來,但是這混亂卻是足夠了。

  咻咻,隨著兩道響箭射入天空,以極快速度繞過宛城的電光獸騎兵卻是隱藏在城南數里外的黑暗中,看到兩道響箭在半空炸響,數百電光獸騎卻是朝著城南湧了上去。

  電光獸騎是奔雷折衝府最主要的戰力,分成兩營一團,兩個營分別五百,以及一個直屬中郎將的小團,大約兩百精銳,徐壽之前折損了三百多頭電光獸騎,所部只餘下百餘,但是加起其他的電光獸騎卻依舊有八百之數。

  這一次攻打宛城,唐軍可是使出全力而為,而率領這支兵馬的除了戴罪立功的徐壽外外,就是另外兩個校尉,李揚以及馬馳。

  「城內的信號,總算是來了,全體注意,隨我拿下宛城!」李揚讓胯下的電光獸站起身,對著身後的那匍匐在黑暗中的部下大聲的道。

  八百電光獸騎,頓時化作黑暗中的陣風,朝著大宛城南狂奔而去,三四里的路程,看著很遠,但是以電光獸騎的速度,卻不過一兩分鐘而已,儘管城頭之上的守軍已經發現了從夜幕中衝出來的電光獸騎,並及時的做出了反應,但是南城的力量不足還有混亂卻已經讓城南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月色如水,揮灑大地,讓大地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裝,在城牆下方,間隔數十米就會有一個火堆,釋放出的火焰將城外兩三百米都照亮。

  那月下,飛躍而起的電光獸騎在半空中揮舞著四肢,連環跳躍,之前在宛城北面出現的攻城彷彿再次出現,而這一次規模遠比上次要大的多。

  上一次,城上的守軍沒有抵擋的住,如果不是有耶律休哥在最緊要的關頭突然殺出,大宛城可能已經淪陷,但是這一次還有那麼幸運麼。

  一頭頭的電光獸騎踏著同伴的身體,再次借力飛躍,完成了那完美的躍空,落在城頭之上,電光獸騎兵一落地,紛紛拔出腰間戰刀,化作一道道的閃電,走著Z字在城上飛快的劃過。

  而每一道電光閃過,就會有兩三個士兵倒下,完全的一邊倒,城上負責巡弋的士兵雖然在戰時增加了兩三倍,卻也不過只有兩三百人而已,哪裡禁得住那絲毫不比這數量少的電光獸騎的攻擊。

  南城牆在交戰後沒有三分鐘就宣告陷落,而在城南部署的狼騎此刻卻是被堵在城門洞口,還有一部分被擠散,根本就無法去增援城頭,三百多頭電光獸騎從城頭上接二連三的落下,聚集在城門口的百姓看到這一幕,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剛才衝撞狼騎兵的那種無畏頓時消散了個乾淨。

  狼騎兵不敢對他們下殺手,但是這些唐軍可是敢,沒辦法在宣傳裡,唐軍早就宣傳成青面獠牙,有幾個腦袋,幾個手臂,甚至還吃人的怪物,何況唐軍騎著電光獸騎直接從城上躍下。

  人群轟的一下散了開,李揚、徐壽直接帶著麾下直衝城門,血腥的戰鬥在城南門口上演,然而被堵在城門洞內的三十多騎狼騎完全的施展不開,面對蜂擁而上的電光獸騎自是吃大虧了。

  儘管這三十多個狼騎兵戰鬥到死,但是還是被唐軍打開了南城大門,守在外面的電光獸騎頓時湧入,快速的佔據了城南南門,而在城南遠處,地面上更是發出隆隆的巨響,卻是奔雷折衝府中,最強大的雷石獸群。

  電光獸騎兵只能算是唐軍中的輕騎兵,而雷石獸騎卻是重騎兵,胯下的雷石獸本身就是五階魔獸不提,士兵一部分是地靈級強者,還有一部分卻是血脈勇士,每一個都身披重甲,乃是奔雷折衝府最強大的戰力,在數萬人的戰場上,可以橫掃一切的精銳。

  而就在南城上發出鑼聲警報時,在南城滅火的冷卓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

  嘶,冷卓倒吸了口冷氣,南門被洞開,而南城外,更是黑壓壓的出現了大量的強大獸群,大宛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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