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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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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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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30 19:13:34
第五卷 諸侯爭霸

第六百一十八章 山雨欲來,一觸即發

  綿綿的陰雨從天而降,就好似一道簾籠罩著整個天空,灰濛濛的,冷颼颼的!

  南平倉塔樓內,爐火卻是燒的旺盛,灼熱的氣浪翻騰著,驅趕著那陰雨吹來的濕冷,讓塔樓內暖融融的一片,一月下旬,可以說是楚州最冷的時候,而習慣了穿著單衣的人來說,這種濕冷的天氣著實讓人受不了。

  龐統吹著杯中泛著騰騰霧氣的茶水,撩撥了幾下,這才湊在嘴邊抿了兩口,一股熱騰騰的感覺從肚中泛起,驅逐著體內的寒意,目光不由地瞥向窗外,心中暗罵一聲鬼天氣:「來人,去讓後廚多燒些薑糖水給外面送去!」

  「是,大人!」

  龐統吩咐了一聲後,這才從窗外走回座位,坐了下來,翻閱起桌案上那堆積如山的資料來,不過屁股還沒坐熱,外面就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吱嘎,門被從外面撞開,一個全身濕淋淋的士兵邁步走了進來。

  「龐軍師,加急情報!」

  龐統連忙接過那用牛皮紙包裹的包裹,打開之後,取出木匣,起開火漆,拿出小匣子內的羊皮紙,目光一目十行的飛掃而過,面色卻是嚴峻了幾分,道:「去通知諸葛軍師還有郭軍師!直接去沙盤室!」

  半刻鐘後,一處寬敞的大房間,地面上完全按照楚州十三府的格局進行佈置,上面山川、河流包括城池、官道,以及各方勢力全都在這裡有所顯示。

  「什麼情況?是不是聖教、李唐兵馬有什麼動靜?」諸葛亮跟郭嘉先後而入,走入沙盤室內,看到正插著小旗的龐統問道。

  龐統點了點頭,道:「今日清晨,北路李唐兵馬突然大舉南下,先後攻佔北鎮、楊集以及青浦寨,奪佔三地之後,兵馬繼續前進,左路跟中路兩支兵馬朝北水城奔去,而右路直奔東陽!」

  「駐守北鎮、楊集、青浦寨三地的兩萬餘守軍被擊潰,幾乎全軍覆沒,北水城告急!」

  諸葛亮跟郭嘉對望了一眼,眼睛裡卻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之色,但是這個消息來的卻是有些突然,諸葛亮甚至沒有看地面上的沙盤,便道:「北鎮、楊集可以說是朱雀大城北面的屏障,跟北水城互為犄角,也是擋住李唐大軍南下的前線,在此處守軍走然是佈置了大量防禦,守軍也不至於麻痺大意,被完全打個措手不及,怎麼會只一個清晨便全線崩潰!」

  「可有詳細的情報傳回?」郭嘉也是有如此疑惑,就之前的瞭解,李唐兵馬大部分的情況還是被他們用各種手段探知的。

  這一次李唐南下,出動的兵馬分別是兩個禁衛軍以及四個折衝府軍,而其中禁衛軍分別為羽林衛軍以及紅纓衛軍,不過對於李唐禁衛軍的瞭解卻十分有限,而在青州前線倒是出現過強大的李唐獸騎兵,但旗號卻並非這兩支。

  而這一路南下,都不曾見過這兩支禁衛軍出手,都是作為前鋒的折衝府軍開路,所以他們這邊也沒有獲取過關於這兩支禁衛軍的戰力情報。

  「只有零星的描述,在北鎮跟楊集都發現了大隊的獸騎兵,至於戰事如何開始並沒有描述,只是在兩地兵馬崩潰時,我方斥候才有發覺!」

  「而從描述上看,出現在北鎮一路的獸騎是一種類似於豹子的魔獸,奔跑速度奇快,而且利爪上可射出風刃,幾乎北鎮守軍沒有逃出來的,而楊集出現的獸騎則是血色的,好似燃燒著火焰披在身上,個頭壯碩如獅,至於能力卻不知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支突然出現的獸騎很可能是李唐的那兩支禁軍的精銳,也是我們一直沒有探明的情況,還有一點,情報上說,這兩支獸騎的數量都不少於千數,但還無法搞清楚具體的數目!」

  「果然是強敵,早就在當初掃平襄陽時,李唐的三個折衝府就鬧得楚北不得安寧,甚至接連重創圍剿的帝國軍,雖說這裡面有帝國輕敵的成分,但也說明了李唐主力的戰力,而既然作為禁軍,想來實力還要在折衝府之上,此番朱雀會戰,可不輕鬆啊!」諸葛亮輕搖羽扇的道。

  「報!」諸葛亮話音還沒落,門外就有士兵大聲的報告:「最新傳回的戰報,盤踞湘水附近的聖教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直襲朱雀大城,一路直奔我南平倉而來,出動的最精銳的獸騎兵,速度十分的快,因為對方做了遮掩,發現敵人時,已距離我南平倉不足三十里!」

  「立刻敲響警鐘,派出傳令兵傳達命令,各營各就各位,另將在外勞作的青壯全部都撤回來,快去!」

  「還真是風雨欲來啊,兩方同時動作,看樣子聖教跟李唐叛軍已經達成了某些協議了!」

  「從湘水河畔前往朱雀大城一路上一覽無餘,只有些村鎮,卻無以為守,估計會退守朱雀城外圍大營,而且對方還派出一支兵馬直接朝著我們這邊來了,顯然是打算切斷我們跟朱雀大城的聯繫。看樣子對方也深知朱雀城內的虛實!」

  「目前,輸入城中的糧草有多少了?」諸葛亮抬起頭問道。

  「大概有五百餘萬擔的糧草,足夠城中兵馬、百姓兩三月之用,算上之前城中的儲備,三個月綽綽有餘,如果節省一些,再加上兵馬折損,足以支撐四五個月!劉倉使還在城中,是否讓其回來!」

  「不用了,讓他坐鎮在城中也好,而且就算朱雀大城被困住了,想要進出也不是難題,現在我們還是想想南平倉的防禦吧,我們雖有五萬人丁,還有三四萬青壯可隨時徵用,但如何守住南平倉,卻是要大家群策群力!」

  「對方突然發難卻是有些出乎預料,而且選擇在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還是這麼個天氣,可真是糟糕透頂,不過好在我們早就在做準備,雖然外圍的防線還沒完全修建好,但也已形成兩條矮牆,三條壕溝,以及一條寬達三十米的陷馬坑陣,在倉稟外圍,土牆已架高了三丈,並且豎起了數十座大型的箭塔,而且還建立了十數個大小不一的投石車陣地!」

  「加上弩車、床弩等等,足以發揮出強大的防禦力量,另外在魔獸騎兵上,我方也不會輸過對面,不過在頂尖戰力上,卻有些遜色,我看得要傳書泣血谷,將李將軍跟典將軍派過來!」

  「嗯,確實,這一次可不比雲縣,我們只面對一個聖教旗,這一次聖教五行精銳盡數到場不算,還組建了一支規模空前強大的大軍,八十萬的人數,就算主力不是對著我們,這壓力也是空前,而且南平倉不比其他,如果一旦被奪佔,朱雀城之役就敗了一半了!」

  「我馬上修書一封,傳回泣血谷,同時也要讓餘下的幾個師團做好隨時策應的準備,以策萬全!」

  帝國五五七年元月二十三日,空前絕後的楚州大決戰在朱雀府上演,李唐大軍率先發力,兩支隱藏起來的獸騎軍首度亮相,先後突破帝國軍前線營盤,甚至沒有給帝國軍一點迴旋的餘地,便一路殺到北水城下,朱雀城北大門洞開。

  而在東路,東陽城在翌日陷落,兩個折衝府主力盡出,利用之前混入難民中混入城中的士兵打開城門,成功破門,東陽城陷落,朱雀大府東部交通要道被切斷,佔據東陽城後,兩個折衝府主力西進,留下一路偏師直奔東南,奪佔地方,搜掠糧草。

  而在湘水河畔,聖教大軍,以精銳金剛豹騎為核心利用夜幕先行出發,直撲南平,而在翌日正午,才突然出兵,而沿途的村鎮卻幾乎望風而降,聖教大軍一路毫無阻礙的前行四十里,距離朱雀大城只有百里之遙,而距離朱雀大城外圍營盤只有不足五十里。

  儘管這場以朱雀大城為中心的大戰各方早有預料,但是以突然的方式爆發,依舊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南平倉,隨著銅鐘被敲響,加固防禦工事的工作驟然停止,在附近空地上訓練的士兵紛紛被集合起來,直接被拉上外圍防線。

  但顯然,這種沒有留下太多時間的突然襲擊,讓南平守軍吃盡了苦頭,因為剛剛這些士兵還在泥地裡打滾,可以說身體疲乏,可以說這個時間選的很讓人蛋疼。

  好在經過一個多月的強化訓練,不管是老兵,還是新兵都以已經習慣了令行禁止,倒是沒有出現恐慌慌亂,陸續的進入各處的陣地後,反而有點興奮的期待敵軍的到來。

  「熊個腿腿的,就不能吃過午飯之後敲警報,真會他娘的挑時間,等那群豬球來了,看我不拍碎他們的腦袋!」赤裸著上半身,身上分不清是泥水還是雨水的蒙獸,吐了口吐沫,破口大罵道。

  「大人,您要不去箭塔上面,那裡看的遠,我讓人將飯菜送上去!」

  「有酒沒有?」

  「只準備了小半壺!」

  「嘿嘿,你小子有前途,這次你要是活下來,就等著升官吧!」蒙獸大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直奔不遠處的高聳箭塔而去。

  「這雨還沒完沒了了,也不知道敵人會從哪一個方向來攻!」樂進站在箭塔之上,下方,上百刀鋒獸騎已集合完畢,不過每一個人此刻都是有點狼狽,伙房,還有一些青壯端著薑水,還有大餅送上來,這些人直接囫圇的吃了起來。

  「可能是北面,也可能是咱們這裡,總之會有一個方向,不過南平倉方圓十數里,就選了咱們這邊,也不一定從咱們這口子殺過來,先吃飯吧!時間還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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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陰險的防禦設計

  天陰如幕,水瀑如簾。

  朱雀大平原上,那一望無邊的平坦沃野之上,一個碩大的箭頭卻是快速的穿過雨幕,朝著未知的前方飛快的奔動,雨水落在那穿梭雨幕的豹身之上,順著那流線條的肌肉曲線,匯聚成珠。

  那柔軟如草甸一般的四爪,踐踏著泥濘,濺起無數的泥點,卻沒有一滴濺落牠們金黃色的皮毛之上,牠們更像是一陣風,急速的掠過,捲動四周的雨幕,而後,消失在雨幕之中。

  啪,突然胯下的金剛豹騎前爪突然踏了個空,或者說,踩入了一個水坑之中,前爪頓時朝下陷去,重心不由地朝前傾倒,要知道此刻金剛豹騎的速度奇快,而突然重心不穩,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金剛豹畢竟是中階魔獸,可不是一個小小水坑能夠對付的,刺啦,只見一道寒光一閃,金剛豹的爪子前端,幾道鋒銳如刀的利爪彈射而出,頓時抓住了水坑邊緣,微一借力,順利的竄過了那水坑。

  然而接下來,地面上那積水的地方卻差不多都成了一個個的陷坑,一個兩個算是正常,但是接二連三可就不正常了,不過金剛豹騎兵卻是絲毫沒有停頓,因為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在前方。

  陷坑地帶難不倒他們,只需要避讓過那些積水的地方就差不多能夠躲避大多數的陷坑,不過陷坑帶並不寬,很快的牠們前方就出現了一道矮牆。

  出現了矮牆,那麼幾乎可以肯定這裡就是南平倉外圍了,從這些天斥候所探的情況來看,南平倉外圍不斷的加築各種防禦設施,而這種高不過七尺,卻是綿延十數里的矮牆就是遠遠就能發現的。

  七尺高的矮牆,對於尋常的騎兵或許是一個很難跨越的高度,甚至連士兵攀爬也需要費點力氣,但對於金剛豹來說,這點高度完全不在話下,高度衝刺狀態下的金剛豹如果躍高的話,完全能飛躍兩丈以上。

  幾乎不需要命令,金剛豹騎兵們紛紛壓低了身體,胯下的金剛豹後爪猛蹬地面,躍起,完美無比的躍空姿態,從容的越過了那道矮牆,然而下一刻,那衝鋒在前的金剛豹騎兵們就瞪大了眼睛。

  因為在這矮牆的背後,卻是一個深達近丈的壕溝,如果只是壕溝也就算了,問題是此刻壕溝中積了不少的水,而那水中,密密麻麻的竹刺露出鋒銳的尖端,讓人看著不由頭皮發麻。

  但是現在想後悔都已經不及,因為這壕溝足足有兩丈寬,而算上壕溝跟矮牆之間的距離,金剛豹根本就無法再跨越這個距離,只會掉落壕溝之中,沒辦法,誰讓金剛豹根本就沒長翅膀,而且也不是風系魔獸,根本就不會御空飛行。

  噗通,噗通,壕溝下,頓時好似餃子下鍋一般,第一批躍過來的金剛豹騎紛紛的落入壕溝之中,啊,慘叫聲頓時刺破了這細雨簾幕,不過並沒有傳蕩出多遠。

  「小心,矮牆的後方有壕溝!」中了招的騎兵大聲的叫喊起來,而後方的金剛豹騎兵在最後關頭聽到了示警,頓時放棄了大躍跳,而是先行跳到矮牆上,而後再次躍起。

  不過很顯然的設計這防線的是一個缺德的傢伙,這矮牆其實並不算寬,只有三尺多的距離,雖可借力彈跳,躍過壕溝,但是在壕溝的另一頭,卻是有一道高達一丈,也就是比前面矮牆還高出一大截的矮牆。

  這道矮牆就好似攔路虎一般,聳立在壕溝的後面,要是沒有完全的準備,如果事先知道這裡的佈置,這一道防線對於金剛豹騎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輕鬆就能躍過,但問題就是在這之前,南平倉就實行了嚴密的戒嚴,周邊數里內,不管是地上跑的,空中飛的都被驅逐,不准許靠近,而聖教費盡心機獲取的情報,大多都是語焉不詳,只是大致的介紹了一下,卻哪裡知道這防線中暗藏的殺機。

  別看只是兩道不同高度的牆壁,還有一條壕溝,但卻足以對不明所以的來襲敵軍造成巨大的麻煩了,而且這防禦並不是單獨存在的,在設計中,這道高牆後方可以佈置大隊的弓箭手,依仗矮牆的視野阻隔,完全可以射你個措手不及。

  而就算衝上前來,在這種低矮錯落的矮牆跟壕溝面前,想要衝破也需要耗費些時間以及大量的兵力,何況這一道矮牆,完全在南平倉內的投石車、床弩的打擊範圍之內,也就是說,想要強推,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基本上沒有可能。

  金剛豹騎無疑吃了大虧,先後跟餃子一樣的落入壕溝中,不過金剛豹畢竟是金剛豹,作為少見的金系魔獸,金剛豹最強的地方就在於身體的金屬化,也就是說,金剛豹的皮膚可以瞬間變成堅硬如鐵的鋼鐵,刀槍難入。

  那插滿壕溝的竹刺夠犀利,如果尋常士兵掉下來,下場一定很淒慘,但是金剛豹騎掉下來,卻是壓倒了一片竹矛,不過金剛豹騎安然無事,不代表乘騎的騎兵也都不懼,雖說刺中不了要害,但卻有不少騎兵被刺傷腿腳。

  雨幕中,一個碩大的豹影穿過層層雨簾,落在那高出一大截的後方矮牆,一張嬌媚的容顏卻是有幾分冰冷,騎坐在金剛豹王的背脊之上,金香玉看著那跟下餃子一樣跌落壕溝內的部下,臉上的冰冷已透出她此刻的心情。

  廢物,一群廢物!

  不過心裡罵歸罵,卻不由地扭過頭看向那依舊在雨幕中隱藏的南平倉,好狡猾的設計,連她的精銳獸騎兵都在這裡受挫,可想而知,如果是大軍來襲,得要折損多少,她可不相信對方會沒有後招,說起來,還要多虧了這雨,對方沒有在此處佈防。

  對方究竟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行動,按理說,這個概率應該不高,因為他們出發時是在夜裡,加上又有雨幕的遮蓋,對方應該很難發現他們的行蹤,而且從這防禦都沒有設下伏兵,對方應該還沒有發覺。

  金香玉的想法沒錯,他們的行動十分隱蔽,在這種天氣下,視野本就受到限制,空騎很難在高空發現目標,而降低高度,只會被發現。而在陸地上,也是同樣,對方就算安排了哨卡,但是以金剛豹騎的速度,對方等發現他們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回去報信。

  金香玉打破頭也不會想到,她的行蹤之所以暴露,卻只因為一個小小伙房,自從冷卓在雲縣擊潰了聖教來犯的大軍之後,就深感自己對聖教瞭解的匱乏,所以當時就讓孔明臣帶領部分手腳殘疾的老兵扮作聖教的潰兵回了東平郡城。

  這些老兵都是在戰場上受傷殘廢了,而一線戰兵肯定不會收這些殘廢,但是一支軍隊裡,可不僅僅只有戰兵,像一些後勤工作也需要有人,而伙夫就是其中一種,孔明臣知道想要從正經的途徑很難快速的侵入聖教高層,別看聖教管理混亂,兵馬雜亂無章,但是核心部分卻是異常嚴謹。

  想要混上高層,肯定是要聖教教徒出身,而顯然這一點孔明臣根本就沒輒,所以就只能從根底上找辦法,沒人會去在意殘廢,而成為伙房也沒那麼多的要求,而這裡能獲取的信息卻是不少。

  金香玉要出動兵馬,不能餓著肚子吧,那麼肯定要提前開伙,而早就跟大部分伙房建立起關係的孔明臣沒過多久就得知了這一消息,只不過為了將消息送出來,孔明臣費了不少勁,但總算的趕在金香玉偷襲之前趕到。

  有了這一道壕溝的教訓,金香玉在往前衝時,則派出了幾人探道,而得到的回報讓金香玉很是咬牙切齒,太卑鄙了,第一道矮牆、壕溝後方,又是一片陷馬坑,而且是那種遍地都是坑的那種,這還不算,越過這一片陷馬坑帶後,又見矮牆。

  不過這一次比起前面那一道圍牆還要齷齪,卻是壕溝、矮牆,然後壕溝,而後又是矮牆,同樣呈梯子形,高低錯落,簡直就是要死啊!

  但是探明了情況,卻是難不倒金香玉,以金剛豹的跳躍能力,連續跳過兩道牆兩條壕溝應該沒問題,只是希望這道防禦後面,沒有更變態的。

  金香玉帶領著部下跳啊跳,總算是完成了這難度係數頗高的兩連跳,躍下高牆,遠處依稀可見的寨牆終於出現在眼簾之中,來偷個襲,居然弄的這般麻煩費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敵方還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一千五百餘金剛豹騎陸續的來到這最後的平坦之地,在金香玉的一聲令下,朝著那高聳寨牆衝去,這種用巨木打造的寨牆,根本就攔不住金剛豹,而此刻也已經不需要掩藏行跡,就算敵人發現了,也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金香玉胯下的金剛豹王三步竄做兩步的來到寨牆前,那高達四丈的寨牆無疑讓人有種難以逾越之感,但在距離寨牆五六米時,金剛豹王卻是飛躍而起,而前爪之上,鋒銳的利爪也飛快的彈射而出,噗,利爪抓住了木牆,而後朝著上方一躍,居然跟猴子一樣,攀爬而上。

  四丈高的寨牆根本就擋不住金剛豹,三兩下,金香玉就踏上了木寨上方,而不遠處,一些從寨牆上傳出的廝殺慘叫聲卻是讓金香玉完全的放下心來,而那雨幕深處的營地裡,依稀傳來的兵甲撞擊聲,更是讓金香玉露出一絲冷笑。

  「殺!」金香玉一騎當先,躍下寨牆,而在身後,上千金剛豹騎撲入南平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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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棋逢對手,難解難分

  咻,一道有大拇指粗的弩箭穿過層層的雨幕,鋒銳的箭頭閃過一道寒光,激盪起一片水花,突然而然的飛射而出,嘩嘩的雨點聲遮掩了那箭矢的破空聲,而當那寒光在眼前閃過時,危急已近眼前。

  噹,一頭剛從寨牆上落下的金剛豹頓時被這一道突然殺出的弩箭射個正著,箭頭撞擊在金剛豹的胸口,卻發出一聲金屬撞擊聲,鋒銳的狼牙箭頭沒有破開金剛豹的胸膛,但依舊嵌入金剛豹子的胸口。

  巨大的力道讓落下的金剛豹頓時被撞飛而出,又狠狠的撞在寨牆上,幾滴豹血從金剛豹胸前滴落,混入那水窪之中,但不及片刻,金剛豹便站起了身,顯然這一擊並沒有致命。

  然而這一道弩箭卻只是一個開頭,咻咻咻,雨幕之中,一道道的粗重弩箭接二連三的破開雨幕,帶著強勁的力道,射向潛入寨牆的金剛豹騎兵,金剛豹有金屬護膚,雖免不了會受傷,但這一弩箭卻並不致命。

  噗,一頭金剛豹背脊上的騎兵身體猛然倒飛而出,就好似一個脫了線的風箏,這粗大的弩箭是傷害不了金剛豹,但是可不意味著金剛豹上的騎兵也能夠刀槍不入,儘管他們身上都穿著鎧甲,全副武裝。

  鮮血在雨幕中綻放瞬間的血花,顯得十分的絢爛,不過這並無法阻止已經殺入南平倉中的金剛豹騎營,金香玉更是一騎當先,手臂之上,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雙套爪,箍在手臂之上,而那爪上的利刃卻足有尺長,而且還是能夠伸縮變長的。

  咻,一道弩箭就好似閃電一樣的出現金香玉的身前,弩箭的速度奇快,不過金香玉的反應同樣迅捷,微一側身,那粗大的弩箭幾乎擦著豐腴的身子貼身而過,身上的皮甲頓時被那強勁力道捲起的勁風擦出一道白痕。

  金香玉飛快的動了,就好似一陣風一樣,咔嚓一聲,雙臂上的利爪伸長一尺,一上一下,形成一道夾子夾住了弩箭箭桿,在那鋒銳的爪鋒下,那粗若拇指的箭桿頓時被切斷七八截,而箭頭也受到這力量的影響,方向偏轉,噗的一聲,扎入地面。

  咻,咻,弩箭並不算密集,射速也並不快,而金剛豹的速度可不是吹出來的,沒兩個呼吸的功夫,金香玉已經來到寨牆最近的一座營帳,也不躲閃,金剛豹的利爪彈射而出,閃爍寒光,直接撕開那獸皮大帳,衝入了營帳內,不過在陰暗的營帳內,卻沒有預料之中的慌亂。

  沒有人,金香玉閃過一個並不算好的念頭,但這念頭一閃而過,金剛豹已飛快的從營帳的另一面穿出,從雨幕中飛躍而過,再次撕開一座營帳,依舊是沒有人。

  撕拉,營帳之中,突然有一道閃爍寒光的弩箭迎面飛射而來,這一道弩箭的出現卻是讓金香玉大驚失色,一道靈力從體內湧回出,聚集在身前,形成一面金色的通靈盾,但是這一弩箭還是來的太突然了。

  噹,通靈盾頓時被弩箭穿破,不過這通靈盾也並非沒有半點效果,為金香玉爭取了那一剎那的時間,而且箭頭的方向也略微改變,噹,又一次金屬交擊聲響起,伴隨著幾點火花飛濺,金香玉的利爪打在弩箭前端,身體更是如水蛇一般的扭動,噗,弩箭擦著臉龐,削斷了幾根秀髮,透穿營帳。

  金香玉輕呼口氣,從這弩箭傳來的力道上看,敵人就在不遠的地方,金香玉的實力並沒有達到天靈階,而是懸停在地靈巔峰,因為跟其他靈力不同,金系靈體十分特殊,所以提升也十分的困難,主要的還是能夠供人吸收金系靈力的天材地寶太過稀少。

  不過金香玉雖是一個地靈巔峰,但是就算是天靈師也少有敢惹,鐵娘子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湧出,身上的那通靈獸甲頓時變得更加凝實,而且閃爍著金屬光澤,好似一身鐵甲衣,而在身體四周,更有一面金屬盾出現,完成之後,金香玉這才再次衝出營帳,殺入雨幕之中。

  金香玉再次衝入雨幕,一下子就尋到了那弩箭射來的方向,在層層雨幕之中,那一座土丘之上的高大倉庫,就好似一頭沉睡的大笨象,而弩箭就是從倉庫中飛射而來,發現了目標,金香玉直接驅使著胯下的金剛豹王衝了過去。

  砰,鋒銳的利爪直接破開倉庫的牆壁,衝撞而入,火光將倉庫內照的雪亮,那撞飛的亂石噼裡啪啦的落地,而金香玉的瞳孔卻是猛是收縮,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中埋伏了。

  在這偌大的倉庫中,只有極少數的糧食存放,而偌大的倉稟空間裡,卻充斥了不下三十頭刀鋒獸。

  徐晃騎在刀鋒獸王的背脊之上,手中提著一雙刀鋒斧,在火光下,略顯狂野的面孔閃動著火光,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屑的道:「聖教的男人都死光了麼,居然派女人上戰場!」

  刀鋒獸,金香玉對這種魔獸很熟悉,在雲縣之戰中,對方曾出動過,這種刀鋒獸體長若豹,身體流線,唯一跟豹子不同的是,這種刀鋒獸全身上下佈滿了鋒銳的刀刃,就好似一個不能碰的刺蝟。

  「哼,你今天就會死在女人的爪下!」金香玉最厭煩的就是男人瞧不起女人,別看金香玉外表柔媚,萬種風情,但骨子裡卻跟一塊鋼鐵一樣剛強,而且性格也是十分強勢,雖然對方足有三十餘個,但是金香玉卻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金香玉騎著金剛豹王,如一陣風樣的撲了上來,鋒銳的豹爪直接劃破空氣,數道風刃隔空飛射而來,刀鋒獸卻是異常靈巧的避過,徐晃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驅使胯下的刀鋒獸王直接就撲向金香玉。

  噹,鋒銳的斧刃擊打在正通靈甲盾之上,濺射出一道火花,儘管在力量上徐晃要遠超金香玉,但實力上卻猶有遜色,一斧沒有劈開通靈甲盾,而從那盾牌後方,兩道寒光卻是飛快的劃過。

  噹,噹,刀鋒獸身上的刀鋒可不僅僅會傷人,而且也是一種刀盾,可以瞬間變長變短,金香玉的利爪擊打在刀鋒獸身上的利刃之上,發出一聲刀兵交擊聲,第一回合卻是鬥了個平手。

  其實徐晃的刀鋒獸,跟金香玉的金剛豹騎雖是兩個不同的魔獸,但卻都是金系魔獸,刀鋒獸更傾向攻擊,而金剛豹騎更側重防禦,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兩人頓時纏鬥起來。

  而在倉庫內,其他的刀鋒獸騎也沒有空閒,很快就陸續有金剛豹騎殺入倉庫之中,也有刀鋒獸騎直接衝出倉庫,進入雨中尋找敵手。

  倉庫內,雙方連鬥數十合,徐晃卻是奈何不了金香玉,沒辦法,金香玉的金屬外殼他根本就無法一斧破開,而破不開那盾,一切都是白扯,可以說金香玉在戰場對碰中已處於不敗的地位。

  而徐晃雖然靠嗑丹藥,也有高階地靈的實力,但是嗑藥積累出來的實力怎麼可能跟一點點的修煉而來的金香玉的實力相比,徐晃唯一依仗的就是自己的力量,還有戰鬥技巧。

  作為三國武將,個人武藝可以說是一個戰將必備的能力,如果你武力不過關,也無法成為一個名將,靠著精湛的武藝,還有不算太差的實力,他很難打敗金香玉,但是金香玉要打敗徐晃也很難。

  天龍大陸不重武技修為,因為武技是戰士才會學的,作為通靈者,如何運用靈力才是他們需要思考、修煉的方向,而且強大的靈技,根本就不需要技巧,完全就是力量的比拼,簡單而粗暴,但卻是主流。

  可以說這種風氣一直影響著整個大陸,而冷卓麾下的百將,幾乎個個都擁有強大的武力,而對於靈技的修煉卻不那麼精深,就算是擁有了很強的靈力基礎,但是招式依舊以武技為主,靈力反而成了輔助。

  別看只是一個主次的改變,卻意味著一股新的變革,靈技不在是一家獨大。

  糾纏了百餘回合,金香玉卻是漸漸的有些急了,因為在這麼下去,雖然她不會敗,但是同樣她也殺不了對方,就這麼僵持著,局面對她可是不利,畢竟這裡可是敵營,而她的任務可是搗毀南平倉,就算無法全部搗毀,也要讓南平倉受到重創。

  但是很顯然計劃已經落空了,透過那倉庫破損的牆壁,可以看到外面,自己的部下也都陷入了纏鬥之中,不過雨幕卻是擋住了更多情景,讓她無法搞清楚眼下的狀況。

  吼,金香玉突然對著徐晃發起了一次攻擊,徐晃連忙招架,卻仍然被撞的後退了三步,金香玉找到空隙,頓時掉頭,就要衝出這倉庫,然而就在金香玉衝到倉庫口處,迎面卻是竄出兩頭刀鋒獸,阻住去路。

  而徐晃也是快速的追趕而上,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麼,在你們進來時,你們就已掉進了我們的圈套之中,現在四周至少有三千餘擁有魔獸的精兵包圍了這裡!」

  「來了,就留下吧!」徐晃的斧頭再次朝著金香玉背後的盾上狠砸了下來,儘管他破不了對方的防禦,但只要拖延下去,等著外面的戰鬥結束了,這個凶悍的妞也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該死!」金香玉扭過頭,一臉風情萬種的臉龐卻是冰冷異常,她實在是想不通,對方是怎麼看破他們的行蹤的,如果按照預想中的那樣,他這一千五百餘金剛豹騎完全可以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殺他個三進三出,破壞大量的糧倉,但情況卻迥然大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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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雨中無敵,蜀中藤甲士

  粗張的藤蔓好似一條條碗口粗的巨蟒,綿綿的細雨為藤蔓的生長提供了大量的水分,可以說這種陰雨天氣,絕對是姜維的最愛,因為他的藤甲軍在這種天氣幾乎是無敵的。

  藤甲士身上穿著的藤甲在雨中,變得濕潤堅韌,其防禦一下子被提升了一倍,而這還不是讓藤甲士無敵的原因,而是在雨水中,藤蔓展現出來的強大生命力!

  拋射而出的藤種在雨水的滋潤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變得堅韌、粗大,而後朝著四周的一切生物發起了纏繞攻擊,金剛豹騎的十分靈活,身形靈敏,但是面對姜維佈置下的天羅地網,卻只能被一點點的壓縮空間。

  深得諸葛亮真傳的姜維在陣法上也有鑽研,而針對藤甲士的特點,姜維更是設計了天羅地網大陣,而一旦被這天羅地網大陣包圍,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則插翅難飛。

  在雲縣城外,姜維的藤甲士就建立奇功,一舉俘獲了兩百多頭磐石獸,將一支磐石獸騎營全殲,雖然在俘獲的時候,出了些小麻煩,比如說,除了抓了磐石獸外,還連自己人也給抓了結實,但相比多獲得,卻是小事。

  而且今個可是在主場,就算是將自己人也給纏的結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圈內無數獸騎糾纏打鬥成一團,而姜維卻在外圍布下天羅地網大陣,而當無數的藤蔓形成了一面牆,並且揮舞著那長長的觸手朝著網內纏繞俘獲獵物的時候,基本上聖教的偷襲已經被徹底的瓦解。

  靠啊,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樂進還是破口大罵起來,樂進騎坐的石壘獸也算是重量級的了,無數的觸手揮舞著碩大的石塊,整就是一馬路壓路機,但是面對那蜂擁而上的無數藤蔓,石壘獸也就是在掙扎了兩下之後,全身上下就被纏鎖的結實。

  別說百條觸手了,就是那些石錘上,都被無數的細長堅韌的藤條給纏住,就好似滄海桑田,歷經無數歲月的古化石一般,完全的不能動彈。

  樂進總算是體會到廉頗當初的憋屈了,幸好在事前,他們就得到了警告,這藤蔓不能掙,越是掙扎就越纏繞的緊,如果掙扎的太厲害,很可能會被藤蔓勒死。

  樂進可不敢開玩笑,雲縣一戰,連皮糙肉厚的磐石獸都被勒死了好幾十頭,如果不是當時廉頗聽從姜維的叫喊,停下了掙扎,估計最後死的可就不只是敵人了。

  白癡啊,看著跟他纏鬥一團的三頭金剛豹獸,雖說這種豹獸的利爪很鋒利,每一次揮舞,都會切斷無數的藤蔓,但正應了那話,你不反抗還好,一反抗就會引來更多的藤蔓。

  在這雨天,藤蔓的生命力可以說強大的一塌糊塗,被切斷的觸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而掉落地面的藤蔓很快會扎根地面,長出新的藤蔓來,加入其中。

  樂進透過藤蔓的縫隙,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金剛豹騎兵在掙扎中,被藤蔓觸手包成了繭子,而那藤蔓更是不斷的收緊,就好似一條纏人的巨蟒,最後,蓬的一下,一團血霧從藤繭的縫隙中噴濺而出。

  這場面,看的樂進可是心有餘悸,不是他怕死,而是怕這麼窩囊的死!

  金香玉的這支金旗主力精銳,算是徹底的栽了,如果南平倉沒有收到消息,或許還真叫金香玉大鬧南平倉一番,就算最後圍堵住了,損失也會十分慘重,但是既然提前有了預警,那就只能怨金香玉的運氣太差。

  南平倉內妖孽太多,金香玉的下場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徐晃看著從破碎的牆壁外,跟一條條蛇一樣貼地爬進來的藤蔓,就知道到了結束的時刻:「放下武器吧,你的手下已經全完了!」

  金香玉目光冷洌的掃了一眼徐晃,眼角餘光飛快的掃向那身後纏繞而來的藤蔓,驅策著胯下的金剛豹王飛快的竄動,而這一次徐晃沒有追上去,而是任由那湧來的藤蔓將自己跟胯下的刀鋒獸給纏成一團。

  金香玉看到這一幕,卻是有點不解,但是她卻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因為那無數的藤蔓攻擊已殺到眼前,嗖嗖嗖,金剛豹王的利爪下,一道道的飛爪利刃飛射而出,無數的藤蔓在這犀利的攻擊下,被絞斷,但是藤蔓卻絲毫沒有減少。

  蓬,突然金香玉的身後傳來一陣巨響,卻是後方的倉庫牆壁,被一根粗大的藤蔓給擊穿,無數的細長翠綠的藤蔓就跟蛇群一樣的湧入。

  金香玉心中卻是一片哀聲,難道就這麼完了麼,儘管她希望有奇跡發生,但是很快的金剛豹王就被一道藤蔓纏住了後腿,動作一個趔趄,而四周無數的藤蔓幾乎是一擁而上,只是瞬間,金香玉就被藤蔓團成一團。

  雨,依舊綿綿,南平倉西北角卻是長出一片藤蔓叢林,而一場精心策劃的偷襲卻是以聖教金旗精銳全軍覆沒而告終,而在這場戰鬥中,冷卓一方以損失了極少人,輕傷者數百的代價,俘獲了千五百餘頭金剛豹獸,還有數百金剛的獸騎兵。

  聖教聖金旗最核心的力量幾乎被一下子打殘,雖還有數千兵力,卻不過只是輔騎以及步卒,沒有了這一批高端戰力,整個旗已名存實亡。

  「報軍師,敵方的偷襲已完全被瓦解了,沒有一人逃出,幾乎被全殲,不過具體的戰況還要姜將軍解救出諸位將軍才能做出!」

  「呵呵,藤甲士果然名不虛傳,尤其是在這陰雨天氣,更是一柄利器,聖教這一次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龐統笑搖羽扇,臉上笑意融融。

  「不過一口吃掉聖教一支主力獸騎兵,估計那聖教教主這一次可要心疼的死,你們說,那聖教會不會派來使者,讓我們將人放回去!」郭嘉放下手中的茶杯,同樣也是淺笑的說。

  「這一群金剛的獸數量可不少,最主要的是同一魔獸種群,反觀我軍雖有不少獸騎,但種類繁雜,數量稀少,這一次得了這麼一份大禮,卻正好擴建出一支獸騎軍來。」

  「嗯,金剛豹獸卻是跟徐晃徐將軍的刀鋒獸有些共通點,都是迅捷、靈活的魔獸,攻擊性強,徐將軍的刀鋒獸騎數量不過百多騎,有這些金剛豹獸加入,卻正好能組建出五個營,單組一軍,不過這人手?」

  「金剛豹身形不算高大,勝在速度,所以不需要身高馬大的壯漢。我看就從那些通靈學徒中挑選吧!」諸葛亮沉吟了一下,道。

  在南平倉內組建的兩個師團,人員很雜,主要構成為原有的輜重營老兵,還有就是難民中挑選的精壯之士,而還有一部分則是學院兵。

  帝國建國五百餘年,可以說從上而下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教育體系,幾乎每一府都有兩到三座府學院,算是一府之最高學院,而之下,每一郡還有郡屬學院,算是二級學院,而郡下還有縣屬學院,屬於低級學院。

  而在村鎮內還有地方啟蒙學館,這個就是私立的了,一般村落都是由村中武頭兼任孩童的老師,進行一些必要的教育,適齡之後,則報考縣學院,學過初級知識後,則可以進入郡學院或者府學院繼續深造。

  無論是之前的聖教起事,還是之後的李唐大軍南下,這兩路人馬都屬於叛軍,至少在五百年的帝國正統下,是如此,而作為培養人才的地方,學院上下對叛軍的態度可謂是最堅決的。

  不管是淪陷的楚西四府,還是被侵吞的被北部四府,幾乎大大小小的學院,都在組織學院撤離,逃向朱雀大城,逃向還在帝國控制的區域,而還未畢業的學員提前參軍報國也幾乎成了一種風氣。

  甚至的你能在朱雀軍團的訓練場中,看到還沒行過成年禮的少年士兵,而在這場學院逃荒的浪潮中,諸葛亮等人焉能不摻合一腳,比起那些精壯,這些學員無疑更加寶貴。

  不過諸葛亮等人可沒有短視的讓那些還沒成年的少年當兵,很多人都被送回了泣血谷繼續學業,在泣血谷,冷卓專門開闢出一塊地方作為各家學院暫住之地,不過雖然有大批的學員被送走,但仍然有很多適齡的學員留了下來。

  這些學員加入軍中後,並沒有獲得特殊的待遇,而是跟那些看壯一樣被死命的操練,但不可否認的是,兩者之間的素質還是有些差距的,青壯幾乎是從頭練起,而學員本身就有基礎,所以進度要快一些。

  而魔獸騎兵的選擇,一向以通靈者優先,這也算是大陸通則,諸葛亮等人也受到了這一點的影響,所以在選擇人選上,自然第一個就想到了那些通靈學徒,儘管這些通靈學徒的實力不一定比同期的戰士強。

  諸葛亮這般說,就是不打算將這些金剛豹獸還回去了,郭嘉目光閃爍了一下,卻是點了下頭,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少主之前之所以跟聖教談判講和,也是以雙方會對峙的前提下。

  帝國佔據楚州東部,而聖教霸佔楚西三府,雙方之間會有很長時間的太平,但是顯然現在的局面大出計劃範圍。

  那個剛來的欽差,可是下了一盤大棋,聖教大軍渡過了湘水,雙方之前的談判瞬間就變成了一張白紙,可以說冷卓想相安無事都不可能了,畢竟冷卓是歸屬帝國一方,而且朱雀大城,可是冷卓的底線,是不容許別人碰觸的。

  局勢發展這個地步,貿易受到影響已成定局,除非,打破這盤棋,將聖教趕回楚西,雙方重新形成對峙的局勢,不過在這之前,朱雀大城就是這一盤棋上至關重要的一點,最後的勝利,只有拿下這裡的那一方才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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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大婚,收禮到手軟

  朱雀大城,那昔日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繁華街面似乎變得冷清許多。儘管已入二月,最寒冷的日子已過去,但是朱雀大城內卻是沒有一點復甦的跡象,反而隨著那奔回的快馬斥候的回報,而逐漸跌入冰點。

  平南侯府,陳南端坐在自家客廳,面上卻是一片肅然冷清,而客廳內更是一片沉浸,彷彿落針可聞,而在下首位置,陳南的獨子陳南月卻是被這壓抑的氣氛弄的有幾分坐不住了。

  「父親,該怎麼辦,你倒是給句話啊!」

  陳南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愛子,雖然陳南月經過這一兩年的歷練,已是大有改觀,也成熟了不少,但是陳家這擔子他依舊扛不下:「月娘,你去收拾幾樣東西作為賀禮,讓南月走一趟吧!」

  「老爺!」月大總管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聲音無比輕柔的輕喚了一聲,作為一個玲瓏的女人,她能得到陳南的喜歡,甚至不理京內的大夫人,自然有她精明的地方。

  但情況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陳家卻是在往一個深淵裡面走,想想大半年前,陳家的風光,再看眼下的時局,別說陳南心中沒有底氣,就連她也看得出來,陳家這一次很可能完了。

  「南月,你先下去吧!」陳南揮了揮手,陳南月早就坐不住了,看自己母親有話跟父親說,告退轉身離開。

  「老爺,就沒有辦法彌補麼,雖說之前跟冷家鬧了些不愉快,但是冷家能有今日,陳家可也是出過不少力的!」客廳內只剩下兩人,月總管也不在藏著掖著的直說了。

  陳南卻是輕歎了一口氣,道:「月娘,不用再勸了,這是我的選擇,你也收拾收拾,南月這孩子雖成熟了不少但還是難以讓人省心,有你在身邊督促,我才能夠放心!」

  「老爺!」

  「這個冷卓,什麼時候大婚不好,偏偏選擇這個時候,他這分明是在跟我們過不去!」王日耀拿著手中的請柬,面色如同雲朵,飛快的變幻,那紅色的喜帖卻不像是邀請函,更好似是決鬥信。

  北城明月卻是淡然一笑甩出手中的魚竿,道:「賢侄也不能這麼說麼,聽說這次婚事可是早就定下來的,已經是一拖再拖了!」

  「不過作為欽差我是離不開朱雀大城了,要不你代表我去一趟。你們在帝京的時候不是朋友!」

  「朋友?」王日耀怎麼想都無法將冷卓頭上戴上朋友一詞,兩人從第一次碰面,似乎就不是很對付:「算了把,我可高攀不起!」

  王日耀將請帖丟在一旁,當然了,冷卓這邀請函除了來的不是時候外,更因為冷卓娶的女人,讓他心裡很不爽,南宮玉狐啊,年輕一輩的男子裡有幾個不想採摘的,怎麼就便宜了冷卓那個傢伙呢!

  北城明月卻是淺笑了一聲道:「怎麼,羨慕了?」

  王日耀被北城明月這直白的話給說的頓時臉上一紅,剛要想反駁。那雜草小徑中卻是一陣寒風吹乘,而那一陣寒風中,卻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馨香之氣。

  北城明月打了個哆嗦,扭過頭,看向那一團冰疙瘩一樣的侄女,道:「冰心啊,誰又招惹你了,這麼大的冰氣,消消氣,消消氣!」

  北城冰心卻是冷著臉龐,對著自己的叔叔道:「二叔,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居然讓我去參加那個混蛋的婚禮!」

  自從那一夜被冷卓猥瑣了,北城冰心的腦子裡就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而冷卓那個大魔頭更是每個晚上都會出現,北城冰心都快被折磨瘋掉,她只能沒日沒夜的修煉,以用這種方法去忘掉那一晚發生的事,好不容易有了點效果,自己這個二叔屆然送來一張請柬。

  看著這請柬,北城冰心似乎又想到了那個晚上,那張梨花木大床上,那兩個交纏的身體,還有那冷卓對她凌辱的一幕,只要一想到。她就忍不住的抓狂,心中有一種要殺了冷卓的衝動。

  「怎麼你也不想去,還以為有熱鬧看,你會感興趣呢,這些日子你將自己關起來,沒日沒夜的修煉,二叔也是擔心你……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北城冰心看著反應淡淡如水的二叔,卻是咬的牙根癢癢,這個二叔明明覺察了什麼,卻又不說,總是一副什麼都在掌握的樣子,她最是看不慣了:「沒想到二叔這麼關心侄女,那我就去一趟吧,正好去看看熱鬧!」

  北城冰心來的匆匆,去的匆匆,不過在穿過那雜草小徑的時候,那草莖之上卻分明能見到一層冰霜寒氣。王日耀看著離去的北城冰心,卻是扭過頭,看向北城明月道:「世叔,冰心這是怎麼了?」

    「小年輕的事,我怎麼知道,不過按著冰心的性子,估計會在大婚婚禮上拿著劍殺上去吧!」

  「啊!」王日耀顯然被北城明月的話給驚到了,這裡面有故事啊!

  「怎麼,你是不是也想要去了!」北城明月笑著,繼續道:「去看看也好,這城裡太壓抑了!」

  泣血谷,四下裡卻是張燈結綵,上一次冷卓大婚,雖也辦的隆重,但那時怎能跟眼下的泣血谷比,而且隨著南杏府已成為楚州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聚集了大批來自其他府郡的豪門大戶,以及貴族。

  冷卓大婚,那邀請喜帖頓時成了最搶手的東西,畢竟能泣血堡地方也有限,能邀請的自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況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楚州有地位的人道喜,卻是連揚州也扯上了,畢竟南宮家在揚州那可是地頭蛇。

  當初衛國公嫁女,因為種種原因,顯得頗為低調,加上衛家的勢力集中在北方,婚事主要是在帝京張羅的,在泣血谷這邊卻是遜色的多,加上那時候,冷卓的身份地位可不高,如果不是衝著衛國公的面子,估計連賓客都不會有幾個。

  但這一次可不同,冷淨如今已是帝國侯爵,而且在楚州的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在錢財方面,坐擁泣血谷,金河這條黃金航線,在地位上,平定襄陽之亂,又大敗聖教大軍,卻是讓冷卓的聲望,地位大幅度提高。

  但凡來到南杏府避禍的,自然都要看冷家的臉色,同時也是有求冷家,要知道只要交好冷家,哪怕是手指上漏點縫,那也是不菲的好處,沒看人家南宮家都將女兒嫁過來了。

  一帖難求啊,不過沒有接到喜帖的人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禮多人不怪麼,請不請是人家的事,送不送可就是你的事了,所以冷卓大婚的消息才傳回去,泣血堡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什麼叫車如流水馬如龍,什麼叫門庭若市,幾乎每一天,冷家的大門檻都要換上個兩回,送禮慶賀的人排了一條街,幾乎讓泣血堡正常的交通都擁堵了,最後不得已,才在堡外開闢了個專門接待這些賀禮的人。

  典韋等幾個武將從冷卓的辦公室內離開之後,冷卓又坐了片刻,便起了身,雖然南平倉被聖教軍攻擊讓事態有些嚴重,而且看情況,朱雀大城的決戰很快就會爆發,冷卓也很想馬上就飛過去,但是他現在卻離不開身。

  當下最緊要的事卻是婚事,只有完成了這個婚事,冷卓才能獲取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南宮家千年的底蘊,還有在揚州的影響力,對冷卓頗為重要。

  雖說揚州內的蘇州府被六親王佔據,而且沿海地區還被扶桑騷擾,海貿更是受到重創,但是揚州的底蘊依在,戰爭的破壞,讓市場多出了很多需求,這部分市場卻是添補了海貿上的損失。

  作為兩州之間的扛桿,冷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跟南宮家的聯姻,更是兩大勢力的結合,而迎娶了南宮玉狐之後,冷卓除了能獲得南宮家的精英俊傑的加入,更能獲得揚州數十座學院的鼎力支持。

  除此之外,揚州會變成冷卓最堅實的後方,源源不斷的輸送各種物資,哪怕是楚州大半州郡都淪陷了,只剩下南杏府,冷卓也能在楚州掀起一道風浪來。

  「少爺,咱們要發大財了!如果少爺在多娶兩次親,都夠我們吃上兩三輩都不用發愁的。」冷卓來到旁邊眾女的辦公室,才走進來,黎雅兒就撲了上來,一雙大眼睛冒出金光,那叫一個閃亮。

  冷卓聽言,頓時無語,不過看著桌案上,那幾堆榷起好幾尺高,好似禮單一樣的東西,道:「這些都是禮單?」

  「沒錯,這才是這幾日送過來的禮單,而現在距離少爺的婚事還有四天,而收禮棚那邊又加派了兩波人手,還是窮於應付,估計等結婚那日,至少還得堆出兩三座小山頭,而這些都不是請帖上宴請的人家。那些有門有臉的接收到請帖的要到大婚那天才會送上彩禮,就沖眼下這局面,估計這些人要是不送出點好東西,這臉都沒地方放!」

  冷卓也是有點目瞪口呆,果然啊,收禮是僅次於打劫的暴利啊,而且地位越高收禮越狠,今個冷卓算是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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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地下水道圖

  嗚嗚嗚,低沉的號角聲在地平線的盡頭響起,帶著一絲白雲空幽的蒼涼,以及那草原萬獸奔騰的雄渾,直衝九天雲霄之中。

  朱雀大城街道上,人影綽綽,踏踏踏,幾騎快馬飛快的躍過那青石路,直奔北城城頭。

  嘶屢屢,駿馬前蹄揚起,猛的停了下來,馬上的人卻是借助那慣性,飛快的翻身下馬,而後順著城牆後方的石梯飛快的爬上那高大的城牆。

  「欽差大人!」城頭之上,一個全身披甲的將領看到上了城上的一行人,連忙抱拳施禮的道。

  北城明月嗯了一聲,卻是快步的走到城牆垛口,極目遠望而去,朱雀大平原雖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但作為楚州的政治、經濟中心,朱雀大城四周可謂是三里一鎮,五里一城。

  站在城頭之上,四周的城鎮就好似衛星一般的排列在外圍,這些衛星城鎮除了是朱雀大城的外圍城市,同樣也是朱雀大城的外圍堡壘,每一座都擁有堅固的石砌城牆,以及完整的防禦體系。

  透過這些衛星城鎮的空隙望去,遠處地平線上,一條黑線變的越來越粗,而那悠揚的號角聲就好似在告訴他們,做好準備吧,我們來了。

  北城明月看著遠處的李唐大軍,正所謂人一過千,連綿數里,人一過萬,鋪天蓋地,從斥候多方驗證的結果,從北面南下的李唐軍,乃是兩個禁軍衛以及兩個折衝府的兵力,人數不超過五萬。

  不過這五萬卻是主力精銳,一支軍隊除了戰兵之外,輜重、輔兵的數量也不少,李唐軍為了輸運糧草輜重,可是拉了不少青壯壯丁,這些人加起來亦有兩三萬之眾。

  早在前方的幾座外圍重鎮失守,北城明月就知道李唐大軍會在這幾日裡殺到,但是親眼看到,心中卻又不免有些驚嘆。

  對於帝國來說,李唐無疑是頭號對手,休養生息五百年,昔日不過百萬的李唐遺民,如今卻已激增到數千萬,而囚籠八城之中,可供耕作的土地卻絕對養不活這麼多人,也就是說為了活下去,這群李唐遺民怕是一頓飽飯都不曾吃過。

  而且李唐皇室餘脈的存在,更是一個禍根,擁有一個精神歸宿的李唐遺民,數百年來都不曾忘卻復國之願,而天龍帝國虛弱時,那積壓了數百年的強烈願望,迸發出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本來,帝國有機會在這顆毒苗長大前,徹底的剷除,但是皇位之爭,卻讓內部蕭牆禍起,帝國失去了最佳的機會,而等到李唐壯大了起來,帝國在想剷除李唐卻已是晚了。

  「聖教大軍,已到達哪裡了!」北城明月扭過頭,問道。

  「回欽差大人,聖教大軍在城西七十里,被擋在西雀城外!」

  朱雀城,金穗米行對面的茶樓,因為戰事的影響,這裡已顯得格外的清冷。

  「江少爺不打算避一避麼?」劉伯溫端著泛著氤氳霧色的茶盞,眼睛掃向對面的似乎有些意興闌珊的江家家主。

  江辰笑了下,道:「還沒到要逃難的地步,朱雀大城好歹也是千年之城,又經過歷代人加固擴建,應該沒那麼容易攻破的!」

  劉伯溫卻是搖晃著頭,道:「守城的是人,再堅固的城防也需要有人來防守!」

  「怎麼,劉先生整對帝國軍很沒信心?」江辰道。

  劉伯溫卻是呵呵一笑,道:「我當然是希望帝國軍能夠守住朱雀大城,不過帝國軍精銳十不存二三,而且眼下這局面,守住了今日,守住了明日,守住了這個月,但最終又能守多久!」

  「朱雀大城如今已成孤城一座,而帝國的援軍更是指望不上,城陷只是早晚!」

  「呵,劉先生似乎忘記了你家少爺,平安侯應該不會坐看朱雀大城淪陷的吧!否則,劉先生也不會在這裡穩坐泰山了!」

  江辰說著,繼續道:「好了,言歸正傳,劉先生此次找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逃難的吧,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冷家跟我江家雖沒有秦晉之好,卻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來!」

  劉伯溫抿了口茶,卻是抬起頭,看向江辰,笑道:「既然如此,那有得罪之處,還望江家主海涵!」

  「哦!」

  「劉某平素忙裡偷閒之中,就會在城中亂逛一番,或者弄些書籍翻看,江家百年之前,在這朱雀大城可謂是風光一時無兩,而且屢任城主之職,甚至朱雀大城最大規模的一次擴建也是由江家主持的?」

  「劉先生明言!」江辰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的看到劉伯溫,不明白對方說出這番話意欲何為。

  劉伯溫卻是輕笑一聲,道:「朱雀大城作為一座人口數百萬的超級大城,除了那寬闊的城牆,還有那縱橫八達的街道,以及那無數的里坊房屋,在地面下,卻還有一個系統的排水系統!」

  「這個是自然!」別說像朱雀大城這樣的超級大城,就算是尋常小城,也都有專門的排水系統,否則這污水、雨水無法排散,整座城都會臭掉,甚至被淹沒。

  「我曾去過城主衙門,偷偷翻閱過,但是得來的消息卻是,朱雀大城的排水系統圖在百年多前的戰亂中被付之一炬,而當初重新擴建朱雀大城的卻是江家人,我想江家或許還有一份備用的圖!」

  江辰哦了一聲,道:「劉先生要這地下水道圖有何用?」

  「當然有用,不能不說你的先祖是一個目光長遠的人,在那一次朱雀大城擴建,地下水道乃使用了大隧道的方式修築,主水道,高約一丈五,最寬處有三丈,而分水道,也有丈高、丈寬!朱雀大城沒有出現過水道堵塞,可一直都賴這設計。」

  江辰也不是傻子,劉伯溫說的這般詳細,他哪裡還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高過丈,寬過丈,而且遍及朱雀大城地下,這幾乎就是最天然的藏兵洞,而且這條水道可是連通城內城外,如果擁有了這水道圖,那朱雀大城的的高聳城防頓時成了一個擺設。

  江辰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還真不知曉,等回去之後,我讓管家們翻找一下,如果找到了,一定給劉先生送來,不過平安侯要入主朱雀大城,這朱雀城的城主,我江辰可是當仁不讓!」

  劉伯溫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想來問題不大,少主不會吝嗇一個城主之位的,何況江家主的才華足以擔當這一城城主之位!」

  南平倉,諸葛亮站在古塔巨獸那頭冠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南平倉四周:「聖教大軍已達朱雀大城外圍,北面,李唐大軍也已抵達城北數十里外,而東路那支偏師也已經從東面兜了過來,現在朱雀大城三面被圍,朝著我們這邊的路雖還暢通,但最近斥候也越發的多了,運送糧草也受到了限制!」

  「運到城中的糧食差不多夠支持三個月以上的,現在就看帝國軍的抵抗之心有多堅決了,朱雀大城打的越激烈,我們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但是帝國軍能堅持三個月麼?」郭嘉卻是有點懷疑。

  諸葛亮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顯然不是人能夠猜測的:「聖教還會攻擊南平倉的,我們還是先擔心這裡吧,兩個師團的整編進行的怎麼樣了?」

  「已進行的差不多了,精銳獸騎全部單獨成營,整體使用,另外新的豹騎軍人選也已在選,不過想要有戰鬥力卻需要一兩月時間!」

  「南林府那邊也要抓緊了!」

  帝國歷二月十五,泣血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整座泣血堡都籠罩在一片熱鬧的喧囂聲中,在泣血堡主廳,盛大的結婚宴會徐徐拉開。

  人太多了,冷卓就這麼一個感覺,別說是昔日寬敞的宴客大廳了,就連主堡外的小廣場都已經擺滿了桌椅,有頭有臉的在宴客大廳,小門小戶,也算是豪富的就只能坐在廣場上。

  好在二月的天已不是很冷,加上人山人海的,卻也不顯得冷了,拜過天地、父母之後,冷卓總算是得以喘口氣。

  「呼,平日裡倒是沒感覺到,今個才發現有錢有臉的人真多!」冷卓慵懶無比的靠在沙發椅裡,讓他去打仗砍人,都沒有感覺這般累的。

  不過抱怨歸抱怨,目光卻是突然一亮,拜完天地,接下來還要敬酒,所以得換一身衣服,而南宮玉狐、龍無雙還有白霜三女卻是直接就在冷卓身前脫起衣裳來。

  咕嚕,冷卓吞嚥了口吐沫,雖說三女的身體自己早就從上到下摸個遍,但是這麼大庭廣眾的換衣,卻還是讓冷卓眼前一亮,可惜啊,不能大被同眠。

  南宮玉狐翻著白眼,瞪了冷卓一眼,道:「你還不起來,換衣裳?」

  「不急,不急,先休息一會,你們三個倒是好,一直在後面坐著,我可要去門口笑臉迎客,這臉都快笑抽了,真不知道你們家裡哪裡來的那麼多親戚!」冷卓想起來就苦悶,雖說讓他這堂堂侯爺拜的人不多,但是長輩總要拜的。

  而這三女可都是有門有臉的家族,尤其是南宮家,光是五服之內的親戚,算下來,就不下一兩百號,七大姑八大姨,多的冷卓一個都沒記住,而白霜跟龍無雙家的親戚稍少一些,但三四十號總是要有的。

  聽到冷卓這一抱怨,南宮玉狐卻是笑出聲,道:「你就知足吧,這才哪到哪,這次來的,不過都是揚州府內的親戚,如果不是因為戰亂,其他地方上的親戚也是要捧場的,到時候,沒千多人,也得有數百!」

  哼哼,果然是家大業大,比起南宮家,冷家就是一個光桿啊,上頭除了一個爺爺似乎就沒人了,至於親戚,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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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號角,攻城試探

  冷卓在泣血谷內痛並快樂著,而遠在數千里之外,卻是戰鼓如雷,大地震動。

  李唐軍,跟兩年前起兵時,大部分士兵連甲衣服都穿不上不同,如今的李唐軍,裝備絲毫不比帝國正規軍遜色,甚至可以說,李唐士兵穿的甲衣大部分都來自帝國軍。

  朱雀城北,方城,這座四四方方的小城,就在朱雀大城往北官道四十里處,城雖不大,但作為朱雀大城的衛城之一,方城卻有完善的城防。

  方城內的百姓大多都已逃離,就算沒逃離的也被強行驅逐,整座方城內駐有三個旅團的兵力,同時還有上萬青壯,早就在定下朱雀大城決戰之後,方城內外就開始了加固,並囤積糧食,滾木礌石等等物資。

  城中靠著城牆附近的房屋舍部都拆除,大石、木頭,堆積如山,而城頭之上,能堆放的地方也全都堆滿了這些大石、滾木。

  「封閉四門,誓與城池共存亡!」方掂統領三旅團的主將乃是陳南麾下的心腹,親衛隊長,可以說是陳南最忠誠的追隨者,而守方城,陳周卻是沒打算能活下來。

  「封閉四門!」這傳令兵飛快的將命令傳達了下去,方城作為小城,只有一條十字大街,而十字大街的盡頭就是東、西、南、北四門,隨著命令的到達,在城門分守將領的指揮下,一塊塊的巨石被塞入城門洞中。

  整座城門完全的被堵死,可以說外面的人就算使用撞車也無濟於事,就算門爛了,後面也是一道石牆,當然外面的人殺不進來,裡面的人想要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陳周下完封閉城門的捨令後,便站在北城城樓之上,目光望向城外那黑壓壓的如同烏雲一般的壓乘的李唐軍。

  咚咚,咚咚,戰鼓聲從李唐大營內傳出,就好似那晴天悶雷響起,而從李唐軍營中,大隊大隊的兵馬蜂擁而出。

  嘶屢屢,駿馬長嘶聲伴隨著踏踏的馬蹄踐踏地面發出的隆隆聲,隔著數里都能感受的到,一隊隊的騎兵匯聚成一道巨大的箭矢,朝著方城撲來,狂嘯的騎兵,數里的距離幾乎不需要小半刻鐘的時間,就已經殺到近前。

  兩里,一里,三百米,一百米,陳周已能看清李唐士兵鎧甲、面龐,李唐騎兵那一往無前,似乎要直接踏過方城的氣勢,撲面直刺而來。

  嗖嗖,城頭之上,零星的箭矢射出,然而這箭矢顯然沒有什麼力道,沒飛出幾十米,就落了下去。

  「他娘的,都給我將弓拿穩了,沒有命令,不准放箭!」在城頭上,隊正大聲的對著麾下的士兵叫喊著,顯然這群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還是太嫩。

  「放箭,放箭!」遠處,傳令兵大喝聲傳來,而那放箭的紅旗也左右的搖動起來。

  「放箭,放箭,都給我將箭射出去!」隊正看到令旗的搖動,頓時對著手下的士兵大聲的叫喊道,不的不說,這些新兵裡,雖都經過訓練,但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戰場,面對那如潮水般衝來的李唐騎兵,心中早就有些慌亂。

  而城頭上,十個弓手,至少有兩三個都因為緊張,而沒有將弓箭射出去,而餘下的射出去的箭矢,也看著亂哄哄的一團,散亂非常。

  但好歹的箭矢總算射了出去,就算準頭不高,但下方的李唐騎兵數量並不少,總有箭矢迎面射中的,咻咻,咻咻,噗,一個倒霉的騎兵被射中的面門,儘管這弓箭勁道不強,但還是跌落馬蹄,下一刻就被那無數的馬蹄子踐踏成肉泥,但是滾滾的騎兵流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

  噹,噹,一些箭矢被兵器撥開,一些被手臂上的盾格擋,還有一些直接射中在身上,嵌入皮甲之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中箭的地方,騎兵依舊在前衝,百米,七十米,五十米。

  李唐領軍的騎兵校尉突然揚起手中的騎兵長槍,大聲的喝道:「雙龍出水!」那一支騎兵頓時分作左右兩邊,順著那城牆的方向狂奔。

  「弓箭,射!」騎兵校尉換下手中的戰槍,從背上取下弓,從馬鞍子旁取出兩支箭矢,飛快的張弓搭箭,瞄準城頭,一弓雙箭。

  嗡,弓弦鬆動,兩道狼牙箭矢化作兩道流星,帶著尖嘯的聲音直奔城頭,噗噗,城頭之上,兩個士兵頓時被這飛來的箭矢射個正著,一人從城上跌落下來,一人仰躺倒下垛口。

  李唐騎兵,其中的骨幹卻都是半胡之人,甚至已完全胡化,只有身體內還有一些零星的唐人血統,這些人的先祖都是李唐千方百計送出的復興種子之一,而隨著李唐重新立國,就有人開始聯絡這些散落各處的遺民,而這些只是三代四代之後的李唐遺民後人在先祖遺訓下,紛紛加入李唐軍中。

  李唐騎兵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快速的崛起,並且形成了戰力,跟這些胡人遺民的有很大的干係。

  數千騎兵飛快的從方城城下掠過,死傷不過數十人,卻給城上帶來了不小的恐慌,然而這還只是初步的試探,而隨著騎兵漸行漸遠,遠處早已經列陣整齊的大隊步卒,已踏著整齊的步伐,在隆隆的地面震動聲中,朝著方城撲來。

  此刻的李唐軍中,只有少量的攻城器械,像投石車、井闌之類的大型攻城器械幾乎沒有運來,但是李唐軍中卻不乏大量的車弩、床弩。

  五里,四里,三里,李唐步兵踏著方陣赳赳而來,吼吼,那千人、萬人發出的吼聲雄渾無比,如如林的槍戟,在日頭下,閃爍著道道寒光,而在槍林之中,刀盾之兵用厚重的背刀敲打著手中的盾牌。

  氣勢如虹,仿若一道鋒銳的刀直刺而來,給城頭上的守軍帶來巨大的心裡壓力,這種氣勢,對老兵來說,倒是沒有什麼,但對於那些新兵來說,卻足以讓他們心生畏懼,士氣低落。

  「投石車,給我放!」陳周知道自己手中可用的兵馬雖很充裕,但是這些兵馬的素質卻不敢奢望,老兵只佔三成,餘下的盡數都是新兵,或者學員兵,唯一讓他心中稍安的就只有那五百的獸騎精銳。

  不過守城靠的不是幾百獸騎,而是成千上萬的士兵,如果這些士兵過早的崩潰了,方城失守幾乎就成定局,所以他想守住方城,就不得不考慮城中的士氣。

  方城內的投石車並不少,足足有二十四架,分成幾塊陣地安放在城中,面對密集的步兵方陣,投石車無疑是有效的攻擊手段,或許殺傷的人不會太多,但是卻足以破壞李唐軍的氣勢。

  吱嘎,正投石車上傳來一聲聲的聲響,數塊重達數十斤重的石頭放入大勺內。

  「放!」隨著一聲令下,戰刀飛快的劃過牽拉繩索,那投石車巨大的甩臂狠狠的高揚,將勺內的巨石拋射出城外,大塊的石頭在空中發出陣陣破空聲,朝著城外三里外的李唐步兵方陣落去。

  砰,一塊巨石不偏不巧的落在人群之中,當場一個倒霉的傢伙被砸的血肉模糊,血肉濺射數米之外,而這並不是結束,拋射出的巨石砸中地面後,被彈飛而起,繼續朝前橫掃而去。

  噗噗噗,頓時又有七八人被這巨石橫掃而中,那密集的軍陣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空白,但是顯然陳周小瞧了李唐軍的堅毅,投石車並沒有砸散李唐步兵方陣,那滾滾的兵流依舊不斷的前行。

  方城城頭之上,一處城垛後方,穿著一身血紅戰甲的徐達卻是微微皺眉:「居然這時候就動用投石車,太愚蠢了!對方明明只是試探進攻而已。」

  「老徐!」就在徐達自言自語時,不遠處一個將領帶著兩個親衛士兵走了過來,徐達扭過頭,瞥了一眼,便回首繼續望向城外,嘴裡卻是道:「你不在你的城區看守,跑這邊來做什麼!」

  「過來看看,嘖嘖,這些李唐士兵可不簡單啊,顯然都是些久經戰陣的老兵,臨危不懼,士氣堅韌,被投石車攻擊,隊形居然依舊齊整,咱們兩個的前途可不怎麼光明啊!」常遇春卻是口無遮攔,直話直說的道。

  自從從南湖郡撤兵之後,徐達跟常遇春的兵馬就被打散了,兩人直接從旅團長給降成了副職,但實際上卻只領一營,可以說是被打壓了,好在兩人麾下的兵都是從南湖就跟著兩人的,跟聖教大軍針鋒相對,較量過的老兵,雖只有五百,但在這方城內,已算是少有的精兵了。

  「李唐軍現在只是試探攻城,強度應該不會太強,卻是一個磨練兵馬的好機會,不過……」徐達的話說子一半,卻是沒有說下去。

  「那個陳周,只不過是陳南麾下的一個親衛隊長,實力雖有,但卻沒有帶兵的經驗,只是勝在忠心,此人倒是有決心,但此人的統領才能卻不咋地,居然才開始就將投石車這種利器搬了出來,可想而知啊!」

  常遇春卻是直言不諱,將徐達沒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老徐,你就不想個主意,這城要是交給他守,怕是守不住!」

  徐達沉吟了片刻,道:「現在就算我們去說什麼,怕對方也聽不進去,再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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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瘋狂的薛仁貴

  呼哧,呼哧,三寶停下了腳步,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大人,實在是不行了,還是休息一下吧,再跑腿就斷了!」

  不算茂密的丘陵山道上,透過那稀疏的枝葉,萬千的碎陽照射在草叢之中,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靠在一顆碗口粗的樹幹上,大口的喘著,身上的衣甲早就被汗漬打濕,而疲憊的臉龐,顯得無精打采。

  說話間,領頭的薛仁貴卻是又朝前走出七八米,這才停下腳步,看著身後的部下,卻是一個個的癱軟在地,跟沒了骨頭的蛇一般,軟趴趴的沒有精神,薛仁貴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是沒有開口叱責。

  虎咆鎮,一連殺了四十餘李唐騎兵之後,打掃了一下戰場,薛仁貴就帶著人直接朝北鑽了林子,前兩日,在南北通達的官道附近卻是又抓了一個敵方斥候,被薛仁貴一番收拾下來,卻是問出了一個大消息來。

  這斥候並非是李唐在冊的府兵,而是襄陽之亂時,依附反王的叛軍一部,襄陽王被幹掉之後,這支兵馬卻是過了河,最後被編為李唐的輔兵,也就是二線兵馬,在幾路大軍快速南下後,攻下的郡縣卻被隨後趕來的輔兵接手。

  這些輔兵打仗或許不怎麼樣,但論起彈壓地方,拉攏壯丁,搜掠糧草,搜刮金銀卻是個頂個的好手,李唐先後佔據廣陵、東昌、鄱陽府大部,瀟湘府一部,可以說已雄踞楚北,而為了有效控制這些地方,輔兵的規模卻是大幅度擴充。

  前方兵達朱雀大城外圍,卻因為帝國一路實行堅壁清野,雖然清理的並不是很乾淨,但依舊對李唐兵馬南下造成了些麻煩,糧草不能及時跟上,所以不得不從已佔領的地方運送,除此外,就是攻城器械,畢竟朱雀大平原是朱雀府開發程度最高的區域,境內連大點的林子都沒有,想就地打造攻城器械都沒材料。

  如果是李唐正兵斥候,薛仁貴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但是這輔兵斥候,卻不存在這個難題,而從這斥候口中,薛仁貴卻得知在這兩三日內,從瀟湘府卻是有一批糧草以及攻城器械南下。

  聞聽這個消息之後,薛仁貴頓時眼前一亮,儘管他身邊只有十數人,但是薛仁貴卻還是帶著十幾個手下竄入丘陵山中,目標自然是這批南下的輜重。

  「暫時休息半個時辰!」薛仁貴是沒有感到多少疲勞,但是顯然這些部下的體力遠不能跟他相比。

  「大人,水!」三寶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囊,遞給了薛仁貴,而後直接坐在枯黃的雜草堆上,卻是再也不想起身。

  「大人,就咱們十幾個人去劫對方的輜重,是不是有點太……,那斥候可是說了,對方光護衛就有三千,咱們就只有十三個人!就算大人您實力強大,武藝高超,但這也太懸殊了點。」

  虎咆鎮一戰,薛仁貴的神勇卻是讓跟他的士兵全都對這個隊長心服口服,就差頂禮膜拜了,在他們眼裡,像自家的大人這樣的強者,就算是當個旅團長都綽綽有餘,但卻只擔任一個小小斥候小隊長,卻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怎麼樣,有這麼一個強者帶領他們,他們的心裡可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本來對薛仁貴的決定,他們都是無條件的支持的,但是這一次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十三個人,去劫三千人護送的輜重大隊,就算他們敬仰的大人再厲害,這也有點不靠譜啊!

  薛仁貴看著三寶,卻是一拍這小子的腦袋,道:「我是帶你們去劫對方的輜重,但可沒說要正面對陣,我又不傻,趕緊抓緊時間休息!我是不會拿性命開玩笑的!」

  瀟湘府東南,狐野鎮,日頭還沒下山,一支長長的車隊就出現在官道之上,而十餘騎騎兵更是快馬加鞭的一路飛奔。

  狐野鎮,狐丘北麓入口,也是南北官道上的一處要鎮,往南就是穿過狐丘,大雁山以及邙丘這一片丘陵的山道,而這條道也是穿過這片丘陵的主官道,如果不從這裡走,就只能走西面的湘水湖畔,但按路途,卻是要繞道兩千餘里,而且那一路還不太平,因為帝國的鄱陽海水師依舊在活動。

  這十餘騎快馬很快就進了鎮子內,而沒多久,鎮子就燃起了裊裊炊煙,而隨著那長龍抵達鎮上,卻剛好夕陽西落,飯菜出鍋。

  因為戰亂而十室九空的狐野鎮,因為這三千多兵馬的到來,而變得沸騰熱鬧起來,而在狐野鎮外的狐丘蔓延下山的一片樹林中,薛仁貴等十餘人卻是窩在草叢之中,望著那燈火通明,吵雜聲不斷的鎮子。

  「好香啊!」啃著有些硬的大餅的三寶一邊撕咬著又冷又硬的餅,一邊狠勁的嗅著鼻子,嗅著一里開外的鎮子上飄過來的香氣。

  「大人,咱們啥時候動手,是不是等他們都睡著了!」三寶將手中的乾糧三口兩口吞嚥下肚,轉頭對著薛仁貴問道,顯然鎮子裡的香氣惹的他心裡很不舒服。

  薛仁貴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不,咱們就十幾個人,就算能潛入進去,也燒不掉多少東西,等他們進了官道,還記得之前來時的那段盤山道麼!」

  「大人說的是大雁山的那座繞山盤道?」

  薛仁貴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那裡,大雁山盤道從山腰硬生生的削出一條道路來,是整條南北官道上最狹窄的地段,只能容納兩輛大車通過,山勢陡峭,只要封住出口,堵住入口,可謂是上天無道,下地無門!」

  「到時,在從山下用火燒山,哼哼!」薛仁貴說著冷笑兩聲,而三寶聽了,卻是打了一個哆嗦,這群倒霉催的,碰上我家大人只能說你們時運不濟,早死早托生,早死早托生。

  方城,第三波攻城的李唐士兵聞聽鳴金之聲,頓時如潮水一般的退卻,而城牆之下,卻早已經是一片狼藉,而方城那堅固的城牆牆壁之上,卻是插著數百上千道粗大弩箭,這些弩箭深深的嵌入城牆內,卻是從上而下,完全可當成梯子攀爬。

  三波的攻勢,很猛,李唐士兵的悍不畏死,以及那彪悍的戰鬥力,讓方城內的守軍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好幾次都被李唐步卒殺上城頭,最危險的一次,盤踞城上足足一刻鐘,最後還是調用了獸騎精銳,才奪回那一段城頭。

  隨著夕陽西落,李唐大軍鳴金收兵,方城上下,卻是一片愁雲慘淡,本來作為守城一方,守軍是佔據著很大的優勢的,但是因為新兵較多,幾次出現士兵崩潰,導致城牆失守,進而加劇了損失,可以說這一天的防守,可謂是損失慘重。

  「才第一天,就連壓箱底的精銳都拉上去了,而且防守也完全沒有章法,完全是哪裡漏洞哪裡堵,而為城中主將,卻連提升士氣,鼓勵軍心這種事都不做,依照我看,不用李唐動用攻城器械,只要維持這樣的攻勢,不出三天,方城必破!」

  常遇春的性子就是直來直去,卻是一點都不委婉的說道,而徐達也是吹著夜晚襲來的冷風,看著遠處星星點點的李唐大營,道:「既然他做不到,那就只能我們來做了,等會你去找烏營尉,跟他說,要跟他換防,他肯定會很樂意,從明天開始,我負責城樓左側,你負責城樓右側!」

  「不直接去找那個陳周說道說道?」

  徐達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我也想直接跟他攤牌,但你認為對方會聽我們的麼,別忘了,咱們兩個可是少主這邊的人,對方可是平南侯的心腹,對我們兩個可一直心存偏見,咱們去跟他說什麼,說別讓他瞎指揮了!你以為他會聽咱們兩個說的話,搞不好,這個傢伙非但不會感謝我們,反而會心生嫉恨!」

  「可是私下裡這麼做,也很犯忌諱!」

  「只要能守好城防,他不會沒事找事的!」徐達道。

  「希望如此!」常遇春嗯了一聲,站起身,道:「那我去找那個老烏商量下!」

  常遇春消失在城頭上,徐達卻是輕嘆一聲,顯然為方城能否守禦的住而沒有太多的底氣,但為了少主的大計,卻只能盡力而為了。

  清晨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千萬縷光照射在林中,透著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清新氣息。

  「都起來了!」薛仁貴一一喚醒睡的正酣的部下,待一干人都清醒了過來,薛仁貴這才道:「三寶、九志還有張勝,你們三個跟著我,我們先行出發,趕往大雁山盤道南口,劉慶你們跟著對方屁股後面,等著敵軍都進入了盤道後,就伐木堵住入口,記住一定要堵的結實,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你們就在山上、山下放火!」

  「如今是二月,吹北風,你們這邊一放火,火勢很快就能燒的很大,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在山道口處也要囤積些木柴,一旦對方想要從北口逃竄,你們就放火堵路,爭取來個一網打盡!」

  「如果都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就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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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蛇盤落雁無白骨

  二月的楚州,雖還是冷風颯颯,但正午的日頭卻已頗為炙熱,半月前下的綿綿冷雨,早就被曬的沒有了痕跡,落了一冬的枯葉在林間灌木下方堆了足有一尺多高,加上那枯死的樹枝,卻好似一張大暖被鋪在了大地上。

  大雁山,並不算高,整座山峰只有六百餘米,抬頭能望到山頂端,一條山道直接從百餘米高的下山腰處橫斧劈出,卻是嵌入山中半丈,而山道一側,那陡峭的山下,卻是出了名的盤蛇溝。

  這盤道,古時就有蛇盤落雁無白骨的說法,而據說這山道起初只有一條可供山民藥農進山的山間小道,只是後來,有兩個強者在此處決鬥,一斧在大雁山上斬出了一道長達十餘里的深痕,另一強者,則一刀劈出了山底的盤蛇溝。

  雖不知道這事真假,但卻有了如今的山道,雖說這條通道並不算寬,但好歹也能並肩通行兩輛大車,如果是單車行進,卻還是頗為寬綽的。

  清晨從狐野鎮出發,如果不耽擱時間,正好能趕在入夜前,穿過這一條丘嶺山道。

  狐丘就如其名,不過是一個如芊盈瘦狐一般的矮丘,進入狐丘谷道,道路還是頗寬的,隊伍兩車並肩而行,卻是綽綽有餘,行了大約十里,日頭已快指向正午,車隊這才算是到達大雁山北口。

  從狐丘上大雁山,卻是一道坡度不高的小斜坡,而這裡上去,車隊卻是要由兩車變一車,畢竟一些大車上,還裝著些器械的部件,卻是佔了不少空間。

  車隊,悠悠的進入山道,雖說如今這山道南北都已被控制,但護衛輜重的將領卻還是頗為謹慎的派出了斥候前探,以免出了差錯。

  這一條丘陵山道,狐丘近十里,大雁盤道十餘里,加上餘下的六七里,差不多總長三十里許,如果這護衛的三千兵馬拉開距離走,差不多能從狐野鎮拉到南道口去。

  但顯然這支護兵不可能拉成一條長蛇,兩百餘大車拉成一線,山道上卻還有兵馬行進的空間,所以整個隊伍也不過五六里長,卻是剛好塞進這條山道上。

  薛仁貴帶著三個手下先行一步,自然是趕在輜重大隊前面,先行趕到了大雁山道南面,在距離出口差不多有一里的地方,薛仁貴卻是停了下來。

  「大人,在這設伏麼?」三寶也停了下來,嗓子有點冒煙的對著薛仁貴道,此刻頭頂上,可是火辣辣的太陽當空懸掛,加上為了趕路走的是官道,卻是沒有樹蔭遮攔,早就被曬的受不了了。

  薛仁貴卻是搖晃了下頭,道:「你們三個繼續往前走,最好找出處能藏人的溪潭,到時候大火燒過來,可不會分敵我!」

  「那大人呢!」

  「放心,我等會就能追的上去!」

  三寶三人只是猶疑了一下,便點了點頭,自家大人的體力過人,健步如飛,想要追上他們應該很輕鬆:「那大人,我們在前方等你!」

  看著三人離開,薛仁貴卻是直接一扭頭看到身側斜坡上,一處頗為惹眼的斜山柳,這一顆柳樹長的位置就在山道斜上方,那粗大的老樹幹卻是斜出三五丈,那柳條就好似一道門簾垂在山道上方。

  不過此刻,那柳條卻是枯黃僵硬,連葉都掉的精光,卻只有一些折枝懸掛,遠沒有想像中的意蘊,不過薛仁貴卻是看中了這一道斜山柳樹,這顆柳樹倒下,攔不住人,卻能攔得住馬車,而想要挪走這樹,卻是少不得花費些時間。

  薛仁貴當下躍起,拉住一顆橫枝,雙臂一發力,卻是翻上了柳樹上,這柳樹的樹幹一人都難以合抱,而且這山道側,更是粗根縱橫,怕是將這一片區域都給攏住,想要將這老樹壓倒,可不容易。

  薛仁貴雖有一股子蠻力,可也知道想壓這柳樹,卻是光靠蠻力達不到,來到樹根處,卻是查看了片刻,最後來到又跳下了樹下,看著那凹入山腰的部分,卻是提起手中的虎威方天畫戟。

  雙手握住方天畫戟,雙臂卻是繞過頭頂,飛快的掄動方天畫戟,一道呼嘯的風聲在耳畔邊響徹,而那風聲中,隱隱有一聲咆哮之音。

  六翼風幻聖獸掙出方天畫戟,揮舞著虛實難辨的雙爪,朝著那盤根錯節的柳樹樹根就劃過數道銳爪風刃,噗噗噗,噗噗,風刃飛快的射在那樹根上,沒入土層之中,但讓人驚訝的是,那外層的樹根卻是沒有一點被斬斷的痕跡,而耳邊也只是傳來一絲的悶響。

  揮出這一戟,薛仁貴來到柳樹樹幹正中,雙手抱住柳樹的一個主幹,而從方天畫戟內化出實體的六翼風幻聖獸也落在柳樹樹幹之上,卻是對薛仁貴道:「真是多此一舉,不過是些不經殺的螻蟻,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薛仁貴看了一眼六翼風幻聖獸,卻是沒有搭言,不可否認的是虎方天畫戟很強大,而擁有的這頭獸魂也是強大無比,如果他真攔在路上,一路殺過去,未必不能殺光這三千敵軍。

  但薛仁貴卻不想過度的依賴這把聖兵,而且這頭風幻聖獸十分的狡黠,甚至比一些人都要狡猾多端,對方能夠吸收精血提升實力,誰知道這頭風幻聖獸吸取了足夠多的力量,會不會對他進行反噬。

  啊,薛仁貴雙臂猛然發力,這巨大的柳樹也不由地為之抖動,根部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之前薛仁貴那一戟可是斬斷了柳樹不少的根莖,卻都在土中,所以很難被人發覺,但是這顆老樹可沒那麼被扳倒。

  不過失去了大量根莖,薛仁貴的力量還是拉扯的柳樹往下垂了垂,但這樣遠遠不夠。

  六翼風幻聖獸突然抬起頭,耳朵靈動的轉動兩下,卻是低下頭,道:「有探騎來了,還是幫你一把吧!」六翼風幻聖獸突然躍起,撲落在樹幹上方,距離樹幹還有幾寸的距離,卻沒有在下落。

  一面空氣牆阻住了聖獸的爪,或者說,是六翼風幻聖獸拍出的氣牆,這氣牆罩在樹幹之上,而聖獸的力量驟然加持在樹幹之上,頓時,那深陷地面之下的樹根被掀出,而柳樹也垂下頭,抵住了地面。

  沒多時的功夫,七八騎斥候就飛奔而來,卻是被這垂下的柳樹給擋個正著:「這?」

  斥候小隊長也是微微皺眉,看了片刻:「沒有刀劍的痕跡,看這根部斷裂的地方,是繃斷的,沒有幾萬斤的力道可達不到!」

  「隊長,會不會是有埋伏?所以才?」

  「不會,如果是有埋伏,沒必要弄的這麼麻煩,直接將樹砍了不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舉,還有這麼粗的樹,誰有這麼大的力氣弄倒!」

  「那這?」

  「別忘了,人力做不到,可不代表魔獸做不到,知道這是哪麼,大雁山,蛇盤落雁無白骨,據說這盤蛇溝裡擁有一條實力強大的巨蟒,體長二十餘丈,足有磨盤粗,搞不好就是這巨蟒幹的好事!」

  「不會吧,那不是?」其他幾個斥候聽到隊長說起巨蟒,頓時打了個哆嗦,面有土色。

  「呵呵,放心吧,蟒蛇不喜陽,此刻正是大正午,太陽正炙熱的時候,蟒蛇都躲在陰暗的洞內,不會出來的,如果是晚上可就說不定了!」斥候隊長說著,扭過頭,對著一人道:「你去回報,餘下的人幫著我將這柳樹砍斷,千萬別耽擱了時間!」

  這一顆老柳樹的枝幹可是異常的堅固,刀劍砍在上面,只能斬下一些碎屑,幾個斥候砍了大半晌,也沒砍斷這顆老柳樹,直到小半個時辰後,輜重前隊抵達,依舊沒有挪開老柳樹。

  「怎麼回事!一顆破樹,怎麼這麼久都沒挪開!傳令,車隊暫停。」那將領看著攔路的柳樹,對著部下道。

  「大人,這顆樹連著根,只能先砍斷樹幹才能挪的開,不過我們的刀劍砍這樹卻有些費力!刀都卷了,才砍斷小半!」

  「哦!」那將領不禁皺眉上前看了眼,這柳樹樹幹如磨盤粗,樹幹堅韌,沒有趁手的傢伙還真有點難砍:「你們讓開,看我的!」那將領手中的刀可是靈器,拔出刀鞘,還閃過一道赤紅色的火光。

  這將領舉起刀,體內靈力湧出,附著刀身之上,狠狠的朝下劈去,顯然比起那個斥候砍了近一個小時,卻連一半都沒砍到,這一刀下去,卻是火光飛濺,而刀身更是直接沒入柳樹幹中足足一尺有餘。

  這樣不要四五刀這樹幹就完全能劈斷,雖耽擱了點時間,卻也耽誤不了太久,不過這大隊車馬停下,行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前前後後怕又是要耽擱些功夫。

  「大人,這車馬都停下了,不如讓弟兄們休息一會吧,行了大半日,卻還沒有歇口氣,而且這日頭也太毒了,不如待涼快一點,再前行,就算會晚一點,也晚不了多少一兩個小時!」

  「是啊,大人,在這麼走下去,人可真受不了!」又有人也上前勸道,這些輔兵本身就多是不敷使用的地方兵,哪裡受得了苦。

  領軍的將領也擦了下額頭,屬於火屬性的他,可是更不耐熱,瞧了眼日頭,道:「那好吧,就休息半個時辰!等天涼快一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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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4 15:06:56
第七百二十七章 火燒盤山道,地火羅網


  「劉頭,人都沒影子了,這日頭也偏西了!」躲藏在大雁盤道北口的九個帝國斥候中的一人仰頭望著天,日頭卻是已經過了正頂,而那連成一線的車隊的尾巴也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

  「嗯,大家分頭行動,盡可能多的弄些枯枝樹葉回來!」劉慶看著已完全進入盤道的李唐輜重,對著手下的幾個人道,眾人點頭,步履匆匆的散了去。

  如果有時鐘的話,這個時候卻是正是下午一點到兩點之間,也是一天中太陽最熾烈的時候,別說清晨時候,樹林草叢裡還有些晨露水珠,就算是空氣,都在這灼灼的溫度下,開始扭曲變形。

  一大捆一大捆的枯枝,還有數十大~麻袋的枯葉被傾倒在道口處,劉慶抬起頭看了眼天,雖是估算不出前方的事,但想來時候也差不多了把,劉慶當下扭過頭,道:「伍六、單七、張華,你們三個用火箭給我放火燒上面,餘下的給我丟火把,將山嶺下點起來,火燒起來後,就去伐木,將道路封鎖住!」

  楚州二月的刮起的風,卻是沒有幾分寒意,反而好似熱潮一般捲著滾滾熱浪,吹在身上,全身上下都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不過不管這風是冷是熱,這火勢卻在這風吹之下,不可抑制的蔓延了起來,要知道這山上山下,可都堆積著經年累月的枯葉樹枝,在加上太陽烘烤,可謂是十分易燃,沒多片刻的功夫,火勢就已連山遍野。

  火海不斷的擴大,捲起濃濃的煙塵,幾乎沒有一刻多鐘,仿若火蛇一般的火勢已經追上了輜重後隊。

  「火,是火!」一個落在最後,站在道邊,朝著山下尿尿的戰士最先發現了後方的異常,火焰卻已如一頭猙獰巨獸一般的翻過山梁,朝著輜重後隊撲來。

  慌亂快速的朝著蔓延,後隊裡的將官還想要控制局勢,但是當看到那漫山遍野,呈現燎原態勢的大火,話便卡在嗓子眼中,如燕子般靈活的翻身上了戰馬,而後揮舞著馬鞭,奪路而出。

  哎呦,我靠!

  盤道本來就狹窄,除卻大車佔去的地方,就是排列成行的士兵,哪有跑馬的空間,這戰馬一衝,卻是直接將不少士兵直接掀下了山道,頓時惹起無數的罵聲。

  可以說,恐慌是可怕的魔鬼,它飛快的在人群中掠過,而在這一條山道,恐慌無疑是一個儈子手,何況面對危機時,那些駑馬、騾子可也不是死物,也紛紛湊起了熱鬧。

  可以說這騾子馬的騷動才是最大的危機,騾馬一發狂,那可是不管這裡是哪裡,就是撒開蹄子亂跑,靠在山道外圈的護衛士兵可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那巨大的馬車撞過來,人力根本就擋不住,頓時紛紛跟餃子一般跌下陡峭的山嶺,而那馬車也是及二連三的衝下山道。

  消息還是比火勢要快一步的傳到前方了,聞聽到後方起火,為首的那員將領頓時臉都變了顏色:「快,都他娘的快點起來!」

  其實此刻不用那將領催促,下面的士兵也看到了遠處天空裡滾滾冒起的煙龍,紛紛撒開腳丫子就要跑。

  啪,一個馬鞭頓時抽響,那將領跳上了一輛輜重車上,大聲的道:「都慌亂什麼,火還沒燒過來,推上馬車,給我有秩序的走,前面距離山口只有不足一兩里而已,出了山口,就算再大的火,也燒不上身!」

  吱嘎,馬車在騾馬畜力還有人力的推拉下,緩緩的啟動,而那將領也是跳下馬車,對著不遠處的一隊士兵道:「前營兵馬打前站!小心還有其他埋伏!」

  蓬,一片碎屑飛濺,薛仁貴扛著一根巨木丟在前方的道口上,遠處的滾滾濃煙就是最好的信號,一看到煙塵,薛仁貴立刻用手堵住了這南下的出口,給敵方輜重營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這邊才將道路攔下,彎道口處,就有一群士兵風急火燎的奔跑而來,但是看到前方攔路的巨木,這些人卻是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這巨木能攔得住馬車,可攔不住人,何況那木頭後方,總共就只有幾個人。

  「大人,咱們現在……」三寶看著各個凶神惡煞,瘋狂撲來的無數士兵,那一道道凶惡的眼神,怕是要將人撕成碎片。

  「怕什麼,拿起弓箭,給我挨個點名,前面有我擋著,誰都過不來!」薛仁貴一人擋在道中,虎威方天畫戟垂在地面之上,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看著薛仁貴那魁梧高大的身形,三寶等三個斥候之前的懼怕頓時煙消雲散,紛紛從身上取下弓,對著爬上巨木要翻過來的敵人瞄了過去,不足十餘米的距離,那些攀爬巨木的人就好似一個個的靶子。

  咻,三寶朝著一個翻過巨木的士兵就是一箭,狼牙箭劃破空氣,帶著一聲尖嘯,噗的一聲就射進了對方的胸口,噗嗤,一道鮮血順著狼牙箭的血槽飛濺而出,那士兵應聲跌倒在地。

  咻咻,身旁,另外兩個同伴也紛紛拉弓,鬆弦,一道道的箭矢就好似死神的鐮刀,飛快的掠奪著那瘋狂撲來的敵軍將士的生命,一向戰鬥意志不算很強的輔兵,這一次卻是冒著巨大的死傷,依舊悍不畏死的衝過了攔路的樹幹。

  沒辦法,不跨過這裡,等後面的大火燒過來,依舊是要死的,而顯然在面對火焰,以及四個攔路的敵軍面前,他們很明智的選擇了後者。

  幾顆巨木攔不住人,如果薛仁貴此刻有一百部下,那連綿的箭就足以將對方壓制在巨木後方,不得寸步,哪怕沒有百人,只有三十人,也足以讓這百人付出慘重的代價穿過這不足二十米的距離。

  但薛仁貴身邊卻只有三個人,三張弓就算一秒一箭,箭無虛發,也無法將眼前的人全部射殺,因為他們只有一個箭囊的箭矢,而且他們也沒有薛仁貴那樣的臂力。

  兩個運氣不錯的傢伙,舉著刀嗷嗷直叫的衝到了薛仁貴身前,面上的陰狠表情快速的放大,兩把鋒銳的戰刀劃破空氣,閃過兩道寒光,朝著薛仁貴身上劈來。

  不過那刀還沒有來得及落下,一股好似山洪洪水般的力量從腰側傳來,兩個人就好似塞滿了稻草的稻草人,沒有重量一樣的被對方揮動的方天畫戟給撥開,而好死不死的,那個方向就是山坡。

  兩個人腳下踩了個空,頓時如同球一樣的轱轆滾了下去,一戟揮出,薛仁貴卻是竄步上前,手中那足有一丈八尺長的虎威方天畫戟頓時劃過一道青色的弧,鋒銳的月牙所過,頓時一片刀槍入體的聲音。

  斷臂殘肢掉落一地,鮮血噴濺出的血霧染紅了四周的空氣,而一灘灘的血水卻匯聚成小血泊,將土黃色的地面染成了絳紫色。

  匆匆趕到道口的敵將,看到那攔路的大樹,終於怒了,一邊命人去搬開這些攔路的巨木,一邊抽出腰間的戰刀,腳步三步化作兩步的躍上一顆樹幹,體內,一股狂暴的火焰狂湧而出。

  火蜥通靈獸甲飛快的附著在鎧甲之上,好似一個火焰的披風樣,在風中搖曳,手中的戰刀,本就有一尺多刀芒,隨著一道靈力湧入刀身,火紅色的刀芒更盛三分,漲起三尺刀芒。

  腳下三點兩點,飛快的越過那幾道攔路的巨木,仿若大雁展翅一般的欺身近前,雙手握刀,就是一刀力劈華山,這一刀可謂是氣勢驚人,三尺刀芒席捲而出,化作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火蜥蜴,直撲向薛仁貴。

  薛仁貴剛一戟擊出,卻是不及對攻,只得揚起方天畫戟去擋,三尺刀芒率先殺到,帶著灼灼的熱浪,彷彿要將人直接燒成人乾,然而那火焰在靠近薛仁貴手中的方天畫戟之時,卻有一道旋風透戟而出。

  正向反轉撕扯之屏障,兩個迥然不同轉向的風之漩組成的屏蔽輕而易舉的將那頭氣勢洶洶的火蜥蜴給撕了個粉碎,火焰散去,刀身清脆的擊打在方天畫戟之上。

  這持刀戰將,不過是地靈中期的實力,但雙臂力道卻不小在,這一刀又是雙手握刀,可是將氣力用的十足十,然而當刀劈砍在那畫戟之上,卻仿若劈砍在一座鐵山之上,從那一動不動的畫戟之上湧出的力道直接反震而回,虎口當場震裂,雙臂發麻。

  借助這反力,這敵將卻是後退數步落了地面,在看向那身著一身尋常士兵甲冑,甚至連一身通靈戰甲也無的高大男子,卻是有幾分驚訝,好強的力量,好厲害的兵器。

  在吃驚之後,這將領卻反而露出一絲貪婪之色,對方這麼強,八成是因為那把兵器厲害,否則剛才那一擊,對方絕對吃不下,如果非要說,也就是對方的力量大了些。

  想到此處,這戰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雙手握住刀柄,旋轉了一圈,而後狠狠的插入了地面:「小子,看我的絕招,地火柱!」

  薛仁貴看著對方,卻是有點不解,不過薛仁貴也不是才來這異界的菜鳥,知道通靈者通常都會一些靈技,所以心下加了些小心,而薛仁貴才提起精神,腳下卻突然一陣抖動,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心底湧出,沒有半點猶豫的朝後方一躍。

  而就在薛仁貴朝後躍起,之前站著的地方,一道好似火山噴發一樣的火柱沖天而起,直接將薛仁貴的幾根髮絲燒焦。

  「哼,想躲,可沒那麼容易!」

  噗,又是一道地火柱從地面湧出,再次將薛仁貴逼退幾步,然而薛仁貴還沒站穩,身後不遠的地方,就是一道地火柱噴出,卻是前後兩道,擋住了後路!

  目光朝著左右望了眼,但是眨眼的瞬間,地面再次湧起兩道地火柱,卻是將薛仁貴前後左右全部都給封鎖。

  「最後一擊,地火焚身!去死吧!」那四道火柱正中的地面,也微微的顫抖起來,顯然在下方,一個巨大的地火柱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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