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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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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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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5 12:31:10
第五卷 諸侯爭霸

第七百二十八章 異變岩石巨蟒

  沖天的火柱從地面噴吐而出,就好似火山噴發一樣,瞬間吞沒了薛仁貴的身體,那單膝跪倒在地的敵將看著那薛仁貴被火柱完全吞沒,卻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從地面下拔出戰刀,站了起來。

  然而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震驚之色所取代,只見那沖天的火柱被一片片的撕碎,一道旋風朝著旋動,卷起大片的火花,氣流拂面而過,炙熱的熱浪卷起頭髮,發出一絲焦糊的味道。

  那被該被火焰吞噬的薛仁貴非但沒有事,反而懸在半空之中,雙手舞動方天畫戟,一道月刃鋒芒應聲飛射而出,直射敵將身前。

  噗,那敵方戰將也意識到了危險,但是當他想要移動時,卻發現身體就好似被禁錮住了一般,沒等他低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青色的月牙斬已掠過他的腰間,通靈獸甲只在那月牙斬下,堅持了瞬間,便崩潰了,至於那身上的上好靈甲,也跟豆腐一般,輕易的被破開,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染紅了身前丈許之地。

  薛仁貴穩穩的落下地下,而對面那些士兵卻是有些遲疑了。

  「衝過去,他就一個人,我們這裡有數百人,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一個隊正咬牙切齒的大聲道,顯然也是打算拼命了,因為身後的火勢已經蔓延了過來,遠遠的就已經能趕到那火焰卷起的熱浪。

  薛仁貴雖很不想使用六翼風幻聖獸的力量,但是面對抱著必死決心衝上前來的數百士兵,薛仁貴卻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六翼風幻斬!」薛仁貴飛快的退後十數步,拉開身前的距離,看著衝上前的敵兵,深呼了口氣,而後中氣十足的吼道。

  六翼風幻聖獸從虎威方天畫戟之上浮現而出,那虛幻的風就好似橡皮泥一般被捏出六翼白虎,虛無的身體上,散發出一道道的氣流,那薄若蟬翼,好似青紗一般的羽翼緩緩的舒展而來,而後,朝著前方猛烈的扇動。

  六道虛六的風卷動著亂流,朝著前方的人群刮去,呼,只是頃刻的功夫,風已從人群中掠過。

  而奔跑在最前方的一個士兵,口中的殺聲還在風中飄蕩,身體依舊在做著機器般的前衝,但就在那風好似停下的一剎那,他甩動的手臂突然甩飛了出去,鮮血從斷臂處噴湧而出。

  這只是開始,那依舊懸在半空中的腦袋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好似積木一般的碎做十數部分,鮮血頓時將地面染成了血色,而那撲殺上來的數百人,一個接著一個,一排連著一排的倒了下去。

  血腥的味道伴隨著風撲入鼻息,儘管薛仁貴早就知道這聖獸的威力,但是這一擊卻依舊讓薛仁貴感覺有點驚世駭俗,隨手一擊,頃刻之間,數百人化作一灘血肉,身前的一切就好似修羅地獄一樣。

  鮮血順著裂開的地面不斷的滲透而下,一米,兩米,三米……數百人的鮮血幾乎可以匯成一個小池塘,而隨著血液不斷的滲下,終於有一滴鮮血滴落在一塊石頭上。

  大雁山的傳說似乎已有兩三百年,留下的只有那讓人不知真假的流傳,以及那句蛇盤落雁無白骨的俗語。

  前鋒營,被薛仁貴一戟殺了大半,剩下的也不敢在朝前衝,但是大火可不會因為這樣就停下來,反而在徐徐北風下,越燒越旺,那些護送的輜重大車早就被丟下,蜂擁的士兵再次的擠滿了山道。

  前有殺神,後有大火,可以說走進退維谷,就在這些士兵相互擁擠,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大雁山顫動了兩下。

  嘶,嘶,如果此刻有人朝著山嶺下望去,就會看到那大雁山底,一個還蓋著土帽子的巨型蟒蛇頭高高的揚起,這一條巨蟒皮膚猶如土石,鱗甲好似一塊塊的圓滑堅石,身體就靠在大雁山腳下,不過卻草木土層覆蓋,如果一動不動,根本就猜不出這裡會有一頭如此龐大的巨蟒。

  岩石巨蟒,土系異變,全身上下都由堅硬的石甲覆蓋,而眼下這一頭岩石巨蟒就是一隻成年體,長度足有四十餘丈,身體更是有一頭野牛的腰身粗,岩石巨蟒靠吸收地脈而提升實力,也就是說在睡覺中就能不斷的進化。

  這一頭岩石巨蟒最近一次沉睡也足有兩百年以上,身體大部分都已經化作完全的石頭,加上沉睡之後,岩石巨蟒的氣息會被土層掩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大雁山內真有一頭王級魔獸的存在。

  被驚醒的岩石巨蟒,自然沒有什麼好脾氣,直接竄起身子,那碩大的蟒蛇腦袋直接探上了盤道之上,嘶嘶,嘶嘶的吐出舌頭,看著盤道上的人。

  「啊,快跑啊!」前有強敵,後有大火,這一會又冒出一條大蟒蛇來,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這個可謂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早就達到了精神承受的極限,頓時有人發瘋一般的朝前衝去,而這有人帶頭,很快的那聚集在一起的人就好似被捅了的馬蜂窩,炸了窩一樣。

  這些人不動還好,這一動,可是吸引了岩石巨蟒的注意,沉睡了太久的岩石巨蟒對食物可是一點也不挑剔,頓時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盤道上的人發動了攻擊。

  砰的一聲巨響,岩石巨蟒那碩大的頭顱狠狠的撞在山體上,卻是讓四周好一番搖晃,薛仁貴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岩石巨蟒,卻是有點大驚失色,顯然這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嘖嘖,居然是一頭王級魔獸,本聖獸大人正好缺一副皮囊,卻是拿這個大傢伙暫且替代吧!」六翼風幻聖獸不由地低吼了一聲,它這一吼,頓時散發出十足的尋釁信號,那頭正在大口咀嚼的岩石巨蟒頓時扭過頭,發現了薛仁貴。

  薛仁貴此刻頭皮一片發麻,但是看著那眨動一下眼球,就朝著他張開血盆大口的岩石巨蟒,似乎他也沒有時間去解釋或者廢話,不過想要躲過那張血盆大口,似乎有點遲了。

  不過根本就不需要薛仁貴動作,六翼風幻聖獸就已經有了動作,那虛無的身體直接化作一道風卷在薛仁貴的身上,那之前絢爛拉風的翅膀頓時張開,六翼扇動,頓時一道氣流托起薛仁貴飛天而起,速度不亞於一隻俯衝的老鷹了

  顯然在這之中,薛仁貴只是一個被動接受者,薛仁貴看著身上那由六翼風幻聖獸化作的通靈獸甲,還有身後的六羽風翼,完全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六翼風幻聖獸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要知道薛仁貴如今才不過是完成了通靈儀式而已,甚至都沒有進行通靈獸的塑型,也就是說薛仁貴此刻還沒有通靈獸,但是身上卻覆蓋有通靈獸甲,顯然,這是六翼風幻聖獸才擁有的能力。

  「別胡思亂想,準備戰鬥了,我已經跟你的意識連通,只要將我當成你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了!是蛇都有七寸,看到岩石巨蟒脖頸處的那顆散發出土黃金色的鱗片了麼,那就是七寸所在,用盡全力攻擊這裡!」

  薛仁貴試了一下,卻才發現自己果然可以飛,居然還不會感覺有半點的不舒適,或者使用外物的感覺,就好像這翅膀就好似他身體的一部分,薛仁貴沒有多去試驗,因為岩石巨蟒的又一次攻擊已經來了。

  岩石巨蟒的攻擊很單調,就是只有撲咬,或許還有甩尾,只不過此刻牠的尾巴還在山腳下方,卻是派不上用場。

  擁有六翼風翅的協助,薛仁貴的行動如風一樣的輕盈,在空中肆意的遊走、躲避,而岩石巨蟒那龐大的身體顯然做不到這般靈動,接連兩三次被躲避開,岩石巨蟒顯然也有些被惹怒了。

  再次張開血盆巨口,無數密集如雨的石矛從那張開的巨口之中噴射而出,就好似可移動的跟蹤炮台,居然跟著薛仁貴身後,射出一連串的石矛。

  薛仁貴一邊躲避,一邊快速的朝著岩石巨蟒的身前靠來,而在陽光下,岩石巨蟒的七寸之處的那片金黃色的鱗片,可謂是異常的顯眼。

  「六翼風幻斬!」虛空中,薛仁貴一個橫掃,六道巨大的風輪好似高速旋轉的電鋸,飛快的朝著那七寸之處射去。

  不過顯然,岩石巨蟒並非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那好似高塔一般的岩石之身只是一拔高,六道風輪便偏出十數米遠,兩道落空,四道直接劈中那岩石鱗片上,濺起一片的土塵,而岩石巨蟒卻是屁事沒有。

  還是太遠了,想要能發動致命一擊只有靠的更近,否則很難擊中那被巨蟒這嚴密保護的七寸要害之處,想到此,薛仁貴頓時再次快速的冒險靠近岩石巨蟒,爭取在更近的距離發動攻擊。

  至於下方盤道上的李唐輜重大隊,卻已被拋到了腦後,雖說跑掉不少士兵,但是糧草軍械卻是都陷在了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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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好一條水蛇腰

  丈原郡位於南林府東路,所轄五縣七鎮,整個郡內,水土肥沃,平原區域一直延伸到大宛府西南,算是楚南地區人口最為稠密的地區。

  隨著南林府貴族造反,丈原郡很快淪陷千月伯尹平之手,依仗丈原郡的人力、財力,只擁有三個旅團兵力的千月軍,幾度增擴,兵力已不下三萬之數,雄踞丈原郡城,成了南林叛亂貴族中的領軍人物。

  不過春風得意卻只是須臾片刻,還沒等他怎麼得意,先後兩道噩耗卻是讓尹平的好心情一下子敗壞的乾淨,先是二子尹榮在東湖身首異處,所率兵馬也只逃回十之一二。

  得知消息大為震怒的尹平卻是將大兒子尹月平派了出去,這一次卻是帶去了上萬兵馬,本以為會有好消息傳回,但誰能想到,只是一夜之間,萬餘兵馬連個渣滓都沒剩下,大子也再次斷了音訊,顯然是凶多吉少。

  如今坐鎮丈原郡城內的尹平卻是有些遙遙不可終日的感覺,好似一股巨大的危機隨時都會降臨,至於之前的雄心壯志,隨著兩個兒子的身死,尹平早就拋之腦後,他現在怕的是那個在東面剛剛完成大婚典禮的平安侯。

  「少主,前方就是白原縣,乃是丈原郡五縣之一,境內多白蒿,每逢秋時,那漫山遍野的白蒿會抽出穗子,將整片大地都籠罩一層白色的地毯,風一吹,就好似一道道的白色的浪翻滾,一望無野,故而得名!」

  「哦,知道的還挺清楚的,看來沒少下工夫啊!」冷卓摟著懷中豐腴的嬌軀,那柔軟的水蛇腰芊芊一握,一襲猶若黑珍珠般亮澤的秀髮垂落,散發出淡淡的蘭草清香。

  夜玲瓏顯然有些受不了冷卓的親暱,身子不由地有些僵直,尤其是在大庭廣眾,數百女衛的環視之下,一張冷艷的嬌靨早就如同小太陽一般的火燒火燎的,紅彤彤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吻上一口。

  不過冷卓卻對四周的人置若罔聞,只當空氣一般,說起來,對夜玲瓏還是心有虧欠,如果不是夜百戰兵敗迷宮沼澤,而罪魁禍首還當上了當今陛下,冷卓也不用這般小心。

  想起自己那個夜老丈人,冷卓卻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來,夜百戰並非無能之輩,如果不是當時軍中掣肘,又有司徒明胡來,怎麼也不會敗的那般慘,冷卓當初南下時,可是將一些願意繼續跟隨夜百戰的第三禁軍敗兵留了下來,又有多爾袞以及哲別兩人相佐,在草原上,還有玄家等幾個邊軍棄族在那裡幫忙,混的可算是風生水起。

  只不過楚州跟草原畢竟相隔幾萬里之遙,消息傳遞一次不易,時隔小半年,也不知道北面的情況如何了。

  夜玲瓏躲避不開,掙脫不了,只能任由冷卓摟抱著,不過臉龐卻是秀髮遮掩住了:「就知道欺負人家,你不是剛娶了玉狐她們,不在你的溫柔鄉多呆幾日,拿下丈原郡的事哪裡用的著你親自出來!」

  冷卓卻是呵呵一笑,卻是道:「怎麼聽著有點醋味呢!」

  「哼,人家問你話呢,再沒正經,小心……」夜玲瓏話還沒說完,就張大了櫻口,左顧右盼了幾眼,這才低下頭,看著冷卓那摟著自己腰身的手居然攀上了那雙玉峰,本就火燙的雙頰更是通紅一片。

  冷卓卻是不動聲色的道:「別亂動,別人看不到的,你要是亂動可就說不準了!」冷卓很是無恥的貼著夜玲瓏的耳邊說道。

  夜玲瓏無奈,只能用長髮垂在胸前,略作遮掩,算是給自己一點安慰,這該死的人,雖心裡罵著,但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說起來,自從從草原南下之後,夜玲瓏就沒讓冷卓碰過,時隔小一年的親密接觸啊,不得不說,經過這一年多的鍛煉,夜玲瓏本就玲瓏的嬌軀變得更加豐腴婀娜,肌膚的彈性十足。

  不過初步得手,冷卓卻沒有得寸進尺,夜玲瓏心裡還有疙瘩,他就算再急色,也不會不顧夜玲瓏的感情,但這滾燙的嬌軀就在懷中,坐懷不亂那是君子,冷卓又不是,所以只能岔開話題,分散下注意力。

  「你也知道,李唐軍跟聖教軍已經從外圍圍住了朱雀大城,雖說是圍三缺一,南面沒有部署多少兵力,又有我們在南平縣,卻是一個奧援,但南平那邊其實也是一塊孤地!」

  「南林府如今被南林四伯以及其他些貴族佔據,跟聖教那邊也是勾勾搭搭,可以說,朱雀大府差不多被半包圍了,而東面大宛府又有盤蛇裂峽,大軍根本無法通行,幾乎一張羅網已經初步形成!」

  「雖說我們要坐山觀虎鬥,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至少還留下反擊的餘地,南林府的貴族叛軍,形不成氣候,但也不是說滅就滅,要想在日後贏得楚州,現在就得動了!」

  「聖教那邊之前的協議雖沒有廢棄,卻也沒多少效力,打通南林府的通往湘水的通道卻不是很急切,但是打通我們前往朱雀大府的通道卻是刻不容緩,而這一路上,最好走的大路就是走丈原郡北上西宛郡,而後進入朱雀大府這一條!」

  「當然這只是一條,還有一點,除了地利的優勢外,這一地區乃是楚東南三府人口最稠密的區域,你該知道,楚東南三府,開闢不過百五十年,像靠近蠻荒叢林的一些郡縣,除了貴族的領民外,少有村落、城鎮!」

  「打仗打的是錢,也是人,沒有足夠的人口基數,我們去哪裡徵募兵源,到現在為止,南杏府編成的兵馬,也只有一個師團,算上兩個衛旅,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多兵,再多不是徵募不出,卻是要耽誤春耕了,好在咱們這兩年抓了不少蠻奴,又有章邯這個善於調教的,這才沒有缺乏人力!」

  「但真想跟聖教,跟李唐一戰,咱們現在的實力還差的遠,只是人口上,就不能比,就為這,朱雀大城也不能丟,這是咱們起家的基礎!」

  「至於為什麼我一定要親自動手,自然是打算兵不血刃的拿下這裡,以免因為戰亂破壞了這一片富饒的地區!」

  「你打算說服這千月伯投降?」夜玲瓏扭過頭,看向冷卓,雖然她知道冷卓實力很強,但有些時候,實力強並不意味無敵,多少強者死在陰謀手段之下。

  「勸降他,你認為可能麼,你幹掉了他二兒子,章邯又幹掉了他大兒子,連個屍首都沒給留下,尹平好像就這麼兩個兒子,雖說他還能生,但是這仇怨不可能化解的了,所以這個人必須得要死,而且想要丈原郡又不一定非要尹平投降,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做叛軍反賊的!」

  「你打算拉攏他的手下?」

  「呵,有錢能使鬼推磨,能用錢辦到的事,何必大費周章!」冷卓輕輕的捏了下夜玲瓏的玉峰,雖隔著一層皮甲,卻依舊能感受到那驚人的彈性。

  而驟然被突襲的夜玲瓏卻是嬌吟一聲,卻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很是白了冷卓一眼。

  「侯爺,統領,白原縣城還有不足十里的路程,對方的斥候已經發現了我們!」

  「知道了,到縣城外五里紮營!」冷卓直接回復了句。

  …………

  日頭,緩緩的西落,但是那灼灼的日照卻沒減弱多少,而四周的火海也快速的蔓延了過來,漫山的火焰讓岩石巨蟒那龐大的身軀置身其中,驟升的溫度,讓岩石巨蟒顯然有些不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要知道岩石巨蟒雖是異變體,但是依舊是蛇類,眼睛的作用有限,更多是更依靠熱成像來辨別周圍,而火海的出現無疑擾亂了岩石巨蟒的五感。

  好機會,薛仁貴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在又一次躲避過岩石巨蟒的攻擊後,薛仁貴很是狡猾的用風卷起十數道火焰,齊齊的朝著岩石巨蟒射去,而自己則躲在一道火球後面,朝著岩石巨蟒靠近。

  噗,岩石巨蟒再次張開血盆巨口,那無數的石矛再次的噴吐而出,朝著這些射來的火球籠罩而去,薛仁貴在接連跟岩石巨蟒的對碰中,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岩石巨蟒的攻擊手段,還有弱點,那就是在發動石矛噴射這個遠距離靈技的時候,岩石巨蟒會因為張開血盆大口,所以會出現那一絲防禦漏洞。

  可以說薛仁貴從開始的被動挨打,到現在的主動尋機,他已經適應了這頭岩石巨蟒的攻擊節奏和方式,同樣也適應了罩在身上的六翼風聖鎧以及那三雙飛羽之翼。

  一個強大的武將,擁有了一雙可以飛的翅膀,戰鬥力提升可不是一兩成而已,而是數倍之增,加上,寶甲神兵,更是能完美的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薛仁貴此刻就有一種天上地下,他無處不能去的感覺。

  一個加速,人帶起無數道的幻影,須臾之間已出現在岩石巨蟒巨大的顎下,岩石巨蟒的視覺盲點,而那被石矛射穿的火球更是炸開無數的火花,這些火花無疑又成了薛仁貴最好的掩護,讓岩石巨蟒無法在短暫的時間內就發現薛仁貴。

  呼,薛仁貴費盡心力,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捕捉到了這一次機會,自然不能放過,虎威方天畫戟之上,兩條螺旋風旋沿著戟身糾纏,六條巨大的青色風翼在方天畫戟之上顯現。

  「六翼風幻斬!」薛仁貴凌空一揮,那六條風翼頓時化作六道虛無的青光,撕開了空氣,消失在虛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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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兵不血刃


  薛仁貴這一戟,乍一看驚天動地,卷起盈天風浪,但眨眼的功夫,四周卻又是歸於平靜,似乎仟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就在腦子裡跳過那麼一絲念頭,卻又是變相徒生。

  岩石巨蟒本身就身長四十餘丈,腰身有蠻牛粗細,加之身上鱗片猶若堅石,更顯臃腫,所以薛仁貴在岩石巨蟒身前,當真是一個螞蟻站在大象面前,而岩石巨蟒七寸所在,對於薛仁貴來說,卻是一處不小的空門。

  空氣中,突然刮起一道微風,而那空間好似被人突然撕開了一個缺口,那虛無的空間就好似無盡的黑洞,不斷的吸扯四周的空氣,形成一道漩渦,而這漩渦幾乎就在岩石巨蟒的身前,強大的吸力直接讓岩石巨蟒無法輕易躲閃。

  而就在岩石巨蟒被纏住的瞬間,從那虛無之中,卻是在一片呼嘯聲中,飛射出六道旋轉的風羽,正是之前消失了的六翼風幻斬。

  作為一頭野外魔獸,而且還是一頭王獸,岩石巨蟒可是經歷多少次戰鬥才有今日,所以危機感十分強烈,但是岩石巨蟒此刻卻被那虛無之洞內的吸力吸住,而且這虛無之洞就距離牠沒有三丈遠的地方,牠雖然感覺到了危機,卻是根本就沒法去躲避。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六道飛幻斬應聲沒入岩石巨蟒的身體,也就在同一個瞬間,岩石巨蟒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中,一道異於其他石矛的一道金光飛射而出。

  噗,龍有逆鱗,蛇有七寸,岩石巨蟒的石鱗護甲雖不是堅不可摧的,但是也是防禦力驚人,加上你就算是重創一部分,也無法對岩石巨蟒造成多重的創傷,但七寸之處可不同了,這裡可是蛇類的命門所在。

  薛仁貴這一擊可謂是動用了最強的力量,而且是直接命中命門,岩石巨蟒就發出一絲長嘶,鮮血噴湧如泉,那若大的身體軟塌塌的朝後倒了下去,乾淨利落的讓薛仁貴都有點目瞪口呆。

  薛仁貴不明白其中的緣故,可不代表著六翼風幻聖獸也沒有看透其中的要害:「別愣著,看到那道金光了沒有,那才是這個傢伙的本體,外面這一層頂多就是一層皮囊!快,追上去,我要用那個傢伙的身體重塑我的身體。」

  薛仁貴有些驚訝,心中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朝著那金光飛射的方向追去,至於下方的李唐軍,薛仁貴卻是沒在放在心上,輜重幾乎全都被大火罩住了,根本就沒救了,至於那些殘兵,就算逃回去也不算多大的威脅。

  …………

  白原縣城,作為丈原郡東部大縣,白原縣毗鄰南杏府地,也是兩地來往必經之地。

  在白原縣城,駐紮著投效尹平的一個子爵,因為靠著南杏府,所以此處駐紮有一個大旅團,下面的士兵也有一半是私兵老底子,戰鬥力還算可觀。

  本來當初跟隨千月伯爵造反的時候,鍾山子爵穆長山還是意氣風發,大有弄出個開國功勳來當當的念頭,但是現在他的這個念頭卻是被打破了,尤其是當聽到斥候所講,南杏府發了大軍過來,更是面如土灰,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穆長山完全的手足無措,更是失語了,嘴巴裡除了一個勁的念叨完了完了,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話,而在一旁伺候的穆老管家,看到老爺這般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候,從廳外卻是步履匆匆的走進來兩人,一前一後,一男一女,男子劍眉大眼,炯炯有神,一身的豹子甲,卻是威風凜凜,尤其是那精氣神,更好若一頭豹子一樣,頗有一股子氣勢。

  男子側後則是一個少女,少女也是同樣一身甲衣、甲裙,依稀長髮束在肩後,腰間挎著金刀,卻也是英姿颯爽,而且別有一番巾幗女雌的英氣跟窈窕性感。

  「父親,聽斥候回稟,南杏府平安侯麾下兵馬已朝我白原縣城而來,城中將士都在等著父親聚將點兵,鼓舞士氣!」穆九州看著穆長山這般失心瘋的樣子,不由地的提高了嗓門,大聲的道。

  穆九州這麼一喊,是將穆長山給驚醒了過來,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在身前,穆長山卻總算有了一絲主心骨:「九州,河兒,你們剛才說什麼!為父有些失神了,沒有聽的清楚!」

  穆九州看父親回過魂來,這才開口道:「父親,敵軍已到城外五里,正在安營紮寨,父親身為最高的將領,理應擊鼓聚將,商量對付城外敵人的法子,並且還要想法子鼓舞一下士氣,畢竟之前東湖兩次敗北,逃回的兵卒在軍中四處散播謠言,頗有些影響!」

  穆長山卻是聽完穆九州所言,卻是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道:「打不過的,那個平安侯這次來勢洶洶,光憑我們根本就打不過的!」

  看著自己父親一個勁的搖頭,少女穆河卻是心裡老大的不爽快,頓時往前一站,道:「父親,還沒打過,您怎麼就知道打不過,這可不點都不像幾個月前的父親!」

  穆長山被女兒鄙視了一下,卻是沒有叱責,反而是搖頭道:「但凡有一點勝算,為父也不至於如此,那平安侯雖年紀輕輕,但卻不是憑祖蔭封侯的,剿泰山匪,還在邊軍中打熬一年多,面對草原東胡人屢立戰功,這才破例封侯,雖說這些大多都是流傳!」

  「但是襄陽之亂,平安侯率數百私兵,連同一些臨時徵募的戰士學員,居然接二連三敗李唐叛軍,最後直接撲殺襄陽城,一戰而定楚州大局,數月前,聖教叛亂,楚西貴族一併反叛,帝國主力被前後夾擊覆滅在西岩府梓丘等地,然在雲縣,平安侯又領數千輜重兵馬在雲縣力破聖教十萬大軍!」

  「論城防,白原城比之襄陽,差之百倍,論之兵力,我們跟聖教大軍相差二十餘倍,而且平安侯麾下還有天靈高手,而我們穆家,只有三個地靈高階供奉,如果我們守著這裡,還有些意義的話,那也就算了,尹平那個老傢伙是不會派人馳援的,他就算派人,也是肉包子打狗!」

  「那照父親這麼說,我們還不如直接自己給自己捆了,然後開門主動出城請罪去了,不就是一個破侯爵,有什麼了不起的!父親你如果怕了,我就跟大哥去聚將守城,定叫對方在這白原城下碰的頭破血流,就算最後不敵,也要咬掉對方三斤肉來!」

  穆河斬釘截鐵的說著,看外表,穆河長的斯斯文文,還有點軟,沒想到,卻是外柔內剛,性子直爽,而這話自然是一句不落的聽在悄然而到的冷卓耳朵中。

  穆長山無心在戰,冷卓自是樂得如此,不過看樣子想要兵不血刃拿下白原縣,還得弄服兩個小的,想到這,冷卓卻是會心一笑,沒在隱藏,一個瞬移出現在廳內,啪啪的鼓起掌來。

  突然出現的掌聲無疑讓穆家上下全都吃了一驚,紛紛側目望向冷卓,蹌踉一聲,穆九州腰間的長刀卻是已經出鞘,而穆河的玉手也搭在了刀柄之上,一雙美目閃爍著精光的看著冷卓。

  「你是誰!」

  冷卓完全沒有將兩哥妹兩放在眼中,逕直的坐了,端起桌上有些冷掉的茶,抿了口,這才抬起頭,道:「我是誰,我就是你剛才要咬掉三斤肉下來的那個人,嘖嘖,沒看出來,穆小姐柔柔弱弱的,張口就要吃人啊!果然是女中豪傑!」

  聽到冷卓自曝家門,穆家三人頓時又是臉色大變,坐在上首位置的穆長山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冷卓,道:「你真是冷小侯爺!」

  「怎麼,對本侯爺的事那麼瞭若指掌,就沒弄個畫像來認認!」冷卓反口問道。

  我弄你畫像幹嘛,再說這些事鬧的沸沸揚揚,他想不知道都不成,不過這話他只能憋在心裡,而是道:「侯爺這突然出現,卻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不知侯爺這突然來此,有何指教!」

  冷卓看了一眼穆長山,如果不是之前聽了這個老傢伙的話,他還真會被對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給唬到。

  「那本侯就直話直說了,穆子爵,你跟隨千月伯舉旗造反,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禍,如果這千月伯有能耐,能打出一片天,那也就是罷了,你跟著他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但很可惜,這千月伯成不了事了,所以啊,你繼續跟著他,也沒有什麼來出路,本侯也不廢話,只要你肯投降歸順,既往不咎,至於你舉旗造反一事自是千月伯逼迫,你雖有過,但是將功補過,卻是可抹平了此事!」

  「哼,說的輕巧,你也說了,我們這是造反,滅九族的事,誰知道你這會這麼說是不是唬弄我們,一旦我們讓出白原城那豈不是任你魚肉!」穆河牙尖舌利的反駁道。

  「河兒!」穆長山畢竟是個老油條,讓穆河閉口之後,這才笑著道:「我自是相信侯爺的,但是空口白話的,就算我同意,但是我下面那些人也不一定認同……再說,侯爺也不一定能代表帝國的立場!」

  冷卓呵呵一笑,道:「穆子爵說的沒錯,本侯是不代表帝國,不過帝國似乎也管不了這麼遠,所以啊,這楚州本侯說你沒事,你就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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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6 12:47:24
第七百三十一章 心眼之下,你就是裸的


  「哼,狂妄!」穆河聽言,卻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直接嗤之以鼻的哼出聲來。

  「河兒!」穆長山又是大聲的喝了一聲,不過雖是語氣頗重,但卻沒有多少責備之意。

  站在一旁的穆九州卻是輕笑出聲,道:「平安侯爺,九州我雖不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不過,正所謂我為刀俎,爾為魚肉,想要退兵,也不一定非要我等投降,抓了你,一樣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冷卓扭過頭,看向穆九州,道:「想抓我,憑你?又或者算上你這個妹妹!」冷卓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還伸出手指,左右搖晃,一副你們不行的表情。

  穆河兒可是剛毅的性子,對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最為不屑,看著冷卓那欠扁的表情,頓時蹡踉一聲抽出了腰間寶刀,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竄步,就上得近前,對著冷卓做事就劈了下來。

  穆長山看到穆河驟然出手,心臟頓時砰的跳了一下,連忙站起身,喝止道:「河兒,你放肆……」不過顯然的,他的反應比起自己那個外表柔柔的,骨子裡卻是倔強風火的女兒慢了一線。

  眼看著那把中品的靈刀劃過一道粼粼水光,朝著那好似被「嚇傻」了的冷卓摟頭劈去,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裡去,這一刀下去,可就真沒退路了。

  穆河兒那如水潭一般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她當然不敢真砍了冷卓,她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但是不能砍,但不代表她不能嚇唬這個傢伙,哼,讓本小姬揭穿你那虛偽的本質。

  想到冷卓臉上可能出現的精彩表情,穆河兒自然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一雙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冷卓,不過眼看著刀都已經臨頭了,對方還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這個傢伙不會是被嚇傻了!

  穆河兒心裡這麼想著,手上已不由地微頓,但就在這時,冷卓那張「嚇傻」了的臉居然抬了起來,目光裡透出一絲戲謔的看著她,似乎在說,你不敢。

  穆河兒雖說不是那麼因為衝動就沒了大局的人,但是看到冷卓那張欠扁的臉,穆河兒是決定給這個傢伙一點教訓,反正只要砍不死人就是,手中一道靈力悄然的湧出,鋒銳的刀鋒之上,頓時被一層水覆蓋,這樣就算砍到身上,也不會傷了他。

  穆河兒做了這一道準備之後,自然沒有在有半分的遲疑,刀鋒閃過一道寒光,猛的劈向冷卓的肩頭,哼,不信你不怕。

  嗡,說時遲那時快,這刀幾乎眨眼間就已來到冷卓近前,千鈞一髮之際,冷卓卻是動也未動,任由那刀砍在了身上,不過真砍上了麼,自然沒有,看似落在身體上的刀鋒之間,卻是有數十層疊加的精神護盾,只要冷卓心念一動,穆河兒手裡的刀不說斷掉,卻也要被彈飛出去。

  「穆小姐,你的刀可是不甚鋒利啊,裝飾用的?」冷卓這話可是夠惡毒,本來還留之一線的穆河兒頓時有點抓狂,早知道,就直接砍下去了,這該死的傢伙。

  「侯爺,你沒事吧,孽兒,還不下去!」看到冷卓沒事,穆長山頓時大鬆了口氣,連忙衝上前,對著穆河兒大聲的叱喝了一聲,這才一臉關切的看向冷卓,注意著冷卓的臉色。

  顯然此刻穆長山也是有了兩手打算,如果冷卓勃然色變,那他自然不可能再提什麼投降之事,他雖攝於對方的實力,但到了那個地步,卻只有玉石俱焚,魚死網破了,如果對方沒有放在心上,或許這事還有幾分可談。

  穆河兒被喝斥一聲,卻是一臉倔強,顯然不怎麼服氣,輕哼一聲,收起刀,轉身欲走,冷卓卻是輕笑一聲,道:「看樣子穆小姐很不服氣啊,穆子爵,你的心思呢,我大體上明白,你擔心什麼,我也明白,不過相比起你擔心的未來,似乎眼前這一關更重要,因為選錯了,穆家可就沒有什麼未來可言了!」

  「而且我看,穆少爺,穆小姐可是主戰派啊,這戰事一起,最後倒霉的卻是城中百姓,本侯卻是不忍,而想要讓兩位打消跟本侯作對的念頭,好像還真沒有太多的好方法!」

  「不如這樣吧,本侯坐在這,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傷的了本侯一根毛髮,本侯也不為難你們,給你們一條路離開這裡,怎麼樣!當然,如果你們傷不了我一根頭髮,那你們就乖乖老實的投降,別去想那沒用的。」

  「哼,狂妄自大,剛才本小姐要不是手下留情,你這條肩膀早就被斬下來了,這會又大放厥詞!」穆河兒卻是毫無遮攔的開口道,而一旁的穆九州卻是暗自沉吟,這平安侯這麼說,定是很自信自己的實力了,但是對這個平安侯的事情,大多都是傳言,究竟有幾分可信程度。

  「這怎麼好,侯爺,要不……」

  「父親,侯爺既然這麼有自信,我們也不能浪費侯爺的一番好意,如果侯爺能接的下我跟小妹三刀,我們兩個自然心悅誠服,再不提其他,就算事後要殺要剮也悉聽尊便,而我們也對麾下眾人有了個交代!」

  穆長山猶疑的看向冷卓,顯然這心裡還是有點感覺忐忑難安,冷卓卻是笑著道:「那就開始吧,你們兄妹兩個,誰先來!」

  「我來!」剛才被冷卓鄙視了的穆河兒頓時踴躍的上前,居然敢將自己寶貝的湛藍說成裝飾品,是可忍孰不可忍。

  穆長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卻是咬了咬牙,讓了開,但臨轉身還是道:「河兒,別沒了分寸!」

  穆河兒嗯嗯的點頭答應著,手中卻是握緊了湛藍,體內一道靈力好似清泉一般的流出,纏繞著穆河兒玲瓏的嬌軀,沒眨眼的功夫,穆河兒身上已披上了一身通靈甲冑,而玉手之中的湛藍也隨著靈力的湧動散發出一尺多長的水藍鋒芒。

  「湛藍之輝!」穆河兒運轉體內的靈力,手中湛藍上的刀芒再次激盪而起,水,無形,刀芒無形,化作一道道的洶湧的波浪,隨著穆河兒手心一轉,那波浪刀芒已如大浪一般壓來。

  冷卓瞇縫著眼睛,看著穆河兒揮舞來的湛藍,卻是有些神思,好奇妙的靈力運用法訣,居然能讓刀芒如浪一樣的律動,看似變得柔軟失了鋒銳,但是給人的氣勢卻是大浪拍岸的雄渾,連綿不絕。

  冷卓如今的實力早就提升到一個頂點,想要靠提升靈力量來強大自身已經很難了,但是冷卓境界的提升畢竟有很多取巧之處,對靈力的運用卻是不深,說穿了,就是經驗少,空有靈力,卻沒有多少運用的手段。

  穆河兒的刀很快,但是在冷卓的精神力場中,再快的刀也逃不出冷卓的手掌心,冷卓集中精神力,快速的破解著穆河兒的靈力使用法訣,這並非是很難的事情。

  靈力的操縱,本身就是精神力的一種運用,只不過人的猜神力有限,所以借助了通靈獸的存在,這就好似一個槓桿,用最少的精神力撬動龐大靈力的操縱,雖說多了一層,但歸根結底還是精神力在起作用。

  冷卓開啟了腦三竅,又有青龍魂魄寄住識海,精神力異常的強大,而依靠強大的精神力,想要去搞明白別人是怎麼運用精神力的,卻是十分的簡單,而一旦破解了法訣,冷卓自然也能使用出這種方式,這就跟姑蘇慕容的斗轉星移差不多。

  原來如此,雖只是瞬息之間的功夫,但這但時間已經足夠了,雙方力量上的差距,讓冷卓可以輕而易舉的破解對方的招式,眼看著那耀眼的湛藍之輝已來到身前,冷卓輕笑一聲,探出自己的右手。

  湛藍色的光輝很快吞沒了冷卓的手,看似是這樣的,但是下一個瞬間,那光就在觸摸了冷卓的手心後,居然化作點點的星光飄散了去,那洶湧的浪就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快速的被平息了下來。

  當大片的藍色光點散去,穆河兒張大了櫻口,瞪大了杏眼,看著自己那頗有氣勢的一刀,居然被對方探出的手輕描淡寫的化解而去,而刀刃更是被對方隻手擒住,不得寸進。

  穆河兒不敢置信的看向淺笑著的冷草,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而冷卓既然出手了,那自然做的乾淨徹底,精神力化作千萬隻手,直接摸向穆河兒,在刀芒散盡之後,穆河兒驚恐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通靈獸甲居然也在瓦解。

  驚訝的可不止穆河兒,還有穆長山以及穆九州,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這有些詭異的一幕,目光裡有些複雜無比的看向冷卓。這人究竟是人還是妖孽啊!

  這妮子,身材倒是不錯哩,雖說不是親手碰觸,但是這精神力卻相當於冷卓的第三隻手,上上下下的觸摸一遍,卻是勾勒出一副絕美的裸畫,這比起帶透視眼鏡可牛逼多了。

  心眼之下,穿不穿衣服是一個效果滴。

  穆河兒看著冷卓那嘴角的笑意,卻是不由地渾身打了個激靈,那感覺就好像是羊入虎口,被對方一口吞進了肚子,連骨頭沒吐,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穆河兒身體微微有些發燙的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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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6 21:06:48
第七百三十二章 城頭變幻大王旗

  冷卓那赤果果的眼神,讓穆河兒俏臉一紅,雙手去拔被冷卓握住的刀鋒,但不管她怎樣使力,卻都拔不動刀,而冷卓那好似嘲笑的目光讓穆河兒更是氣惱,索性的直接鬆開刀柄。

  這就放棄了,還真是……冷卓還沒在心裡說了一半,就見穆河兒轉身直接奪過穆九州手中的刀,扭過頭,轉身就又是一刀劈向冷卓,冷卓看著這劈開的刀,卻反而笑了起來。

  來吧,這樣才更有趣,冷卓嘿嘿笑著,這次卻沒有去用手去抓對方的刀柄,而是將自己剛才所領悟來的運用水靈力的法訣運用了出來。

  靈力順著冷卓的手心流出,注入湛藍刀中,這把湛藍刀顯然並非普通的刀,而是使用靈力礦石打造的靈器,不過卻只是一柄中階的靈器,打造的水平還不錯,但刀身上刻錄的陣法,卻只是尋常貨色,靈力流失的厲害。

  冷卓揚起湛藍,直接朝著穆河兒斬下的那滔天水浪刀鋒斜劈而下,同樣的,那筆直的刀芒在冷卓的控制下,化作層層的波浪,形狀居然比起穆河兒的水浪刀法還要完美。

  水浪刀法,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這刀法的刀芒並非堅、直的,一擊之後,刀芒散去,而是如同風吹河面,卷起的道道水波,刀芒如浪,連綿不絕,穆河兒的這一刀,卻是能發出五疊浪,前後五道浪頭。

  但是讓人吃驚的是,冷卓在揮刀之後,卻是輕描淡寫的複製出了水浪刀法不算,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冷卓發出的水浪居然足足有六疊,雖說浪峰的多寡,不能決定勝負,但只是如此,也讓穆家三人全都大驚失色。

  冷卓雖沒有通靈獸協助,但卻有強大的精神本源,對靈力的控制更加的精準,加上冷卓實力在那放著,雖說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刀法,但還是直接壓過了穆河兒的五疊浪。

  兩道水浪波濤相互對撞,頓時卷起萬千的水花,隱隱的還有雷動之聲,穆河兒的五疊浪沒有抵擋多久,就完全被冷卓的一擊吞噬,卻是還餘下一浪半,直接襲向穆河兒,而穆河兒卻早就驚呆了,卻是根本沒有躲。

  「躲啊!」穆九州也顯然被驚住了,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腳下動了起來,撲向穆河兒,但是他還是晚了,眼看著那一疊浪已要撞上穆河兒的身體,卻是不由地閉上眼,不忍去看。

  雖說將刀芒轉化為水浪的樣式,但可不代表這一道浪就變得不在鋒利,刀芒畢竟是刀芒,就算變幻了形態,它也依舊能夠殺人,何況此刻穆河兒身上的通靈戰甲也不在,這要是被擊中,不說被斬斷兩截,也要開膛破肚。

  嘩,那來勢洶洶的水浪刀鋒撞向穆河兒,不過那鮮血噴濺的慘劇並沒有出現,那水浪刀芒卻是化作微波蕩漾,輕輕的拍打在河岸上。

  噗通,雖穆九州在下一刻將發呆的穆河兒給抱住,就地翻滾起來,冷卓卻是鬆開手中的湛藍,轉身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早就冷掉的茶,抿了起來。

  穆長山此刻完全說不出話來,緊張的看著停下滾動的兄妹兩個,看穆河兒身上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轉過身,對著冷卓抱拳道:「謝侯爺寬宏!」

  穆河被這一摔,卻是回過魂來,想起冷卓剛才使出的招式,卻是對著冷卓道:「水浪刀法乃是我穆家傳家的靈技,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冷卓揚起頭,笑著道:「從你揮舞的第一刀那裡學會的!」

  穆河兒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水浪刀法雖不是什麼高階靈技,但是卻是我家老祖耗費多年心血才領悟而來,又經過歷代完善,你怎麼可能只是那一下子就領會了?」

  「你都說了這刀法也不是什麼高階的東西,還要多複雜!本侯爺是一個天才,當然不需要耗費多少工夫,只要一刀就足夠了!」

  冷卓這話雖沒有惡意,但在穆河兒的耳中,卻是在侮辱他穆家的祖宗,頓時爬起身,道:「哼,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我們再來!」

  「給我將刀放下!」一直在一旁看著的穆長山開口了。

  「九州,帶你妹妹下去!」

  「父親!」

  「下去!」穆長山卻是已有了決斷,所以這一會也不在如之前那般猶疑不定,而穆九州也是知道自己父親脾氣的,可能他父親有時會有些優柔寡斷,但是一但有了決定,卻是很難更改,顯然父親已經做出了決定。

  兄妹兩個離開了客廳,穆長山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卻是輕鬆了口氣:「平安侯爺,我穆家降了,不過希望您能遵守之前的諾言!」

  冷卓呵呵一笑,道:「穆子爵,你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報,白原縣城城門大開,另有城中特使持有侯爺的手令,讓夜統領帶領女衛進城!其餘諸軍繼續紮營!」

  夜玲瓏聽到親衛回報,略帶擔憂之色的眉頭微平,卻是抬頭,道:「我知道了,傳令,女衛集合!」

  城外這營盤才紮了一半,這白原城就被拿下了,難免的還讓人起疑,不過沒多久,白原城城牆之上,卻是更換了旗幟,而一營女衛也順利入城,這開門第一仗卻是兵不血刃的拿了下來。

  「丈原五縣七鎮,而千月伯的主力都集中在青丈原,也是郡城所在,餘下還有三縣,北原縣、水原縣以及五原縣,其中五原縣駐紮此處的兵力大約有兩千五百,算青壯新丁,大概有四千,領兵者乃是九河男爵單雄,此人素來跟我交好,其妹乃是我的夫人,所以想要說服單雄反正卻是不難!」

  「五原縣位於南面,連接南疆,也連著千月伯的封地,這裡駐紮的兵馬為一整支旅團,而為將者乃是夕月子爵,此人卻是千月伯的旁系分支,一筆寫不出兩個尹字,所以也最得千月伯器重!」

  「哦,這麼說,這個傢伙是無法說服嘍!」

  穆長山卻是搖晃著頭,道:「恰恰相反,據我所知,尹繼昌這個人乃是一個心機頗深的傢伙,而且此人野心素來不小,別看在人前此人對尹平言聽計從,但實際上,此人早就對尹平這一支大房不滿,只要侯爺承諾此番只針對尹平一人,並幫他奪取尹家家主之位,我想此人定會站在侯爺這一邊!」

  冷卓呵了一聲,沒想到這一家人反而是最容易反目的:「那最後一個駐紮水原縣的是誰,你既然這般介紹,此人八成是這三人裡最難這拉攏的吧?」

  「沒錯,駐紮水原縣的是伊東男爵,鄭福,此人跟尹平乃是一個沙場上殺出來的,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據說鄭福能從沙場上活著回來,卻還是因為尹平的緣故,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伊東男爵都以千月伯馬首是瞻!」

  「而且尹平的大兒子的夫人就是伊東男爵的女兒,侯爺之前殺掉了尹月平,卻是殺了他半個兒,這個仇是怎麼都無法化解的!」

  「尹平麾下,有沒有什麼可值得勸服的人?」冷卓沉吟了一下,敲著桌案,問道。

  「這個,卻是不好說了,如果說值得勸服的,自然是尹平麾下六大供奉,據說大供奉還是一個天靈級的高手,只不過沒人見過,而餘下幾個供奉也都是領著兵,這些人談不上忠誠,但想要說服他們可又不是那麼容易的,除非有足夠的好處!但是那個層次的高手,性情難以捉摸,卻是難說!」

  「不過只要這幾人能說服一個,以為內應,那進入丈原城都容易的多!」

  冷卓沉吟了下,點了點頭,地靈高手給人當供奉大多是為了錢財,以及天材地寶,很少有將命賣給主家的,雙方是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如果有難,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而天靈高手給人當供奉就比較罕見了,這尹家居然能吸引個天靈高手充當供奉,卻是有料的。

  「寫給單雄還有尹繼昌的信就交給你了,如果能順利拿下兩地,你佔首功,回頭整個丈原郡都由你來打理!」冷卓直接許諾的道。

  穆長山之所以為冷卓支招,倒不是因為要表表忠心,多半還是因為自己的那個姐夫,尹平的覆滅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早反正早得利,不過對冷卓,他卻還需要觀察,離著真正交心還差著些。

  冷卓這一手釜底抽薪,卻是狠辣無比,丈原郡五縣七大鎮,頃刻就又倒過來兩個,單雄那邊是接到書信之後,立刻就變幻大王旗,而尹繼昌這邊雖給了回音,但卻要等冷卓大軍並發丈原邦城,才會從旁策應。

  說穿了,這個尹繼昌是一個老狐狸,雖有心幹掉尹平,卻又有所顧忌,所以打算先看看風向,而答應的這麼爽利,卻是先佔了個先機,哪怕之後有什麼變故也好應對,白紙黑宇都可以撕掉,何況是空口白話!

  冷卓對其要求也不高,對方只要不摻合,冷卓也算是達到了目的,而尹平手上,能動用的兵力卻只有郡城內的一個半旅團,以及在水原縣的一個旅團,萬餘兵馬,當然還有上萬的拉攏來的新丁,但這些新丁顯然就是一個充數的,冷卓也沒將其當一碼事。

  但是這上萬人,真在郡城這塊打起來,難保這郡城最後給打殘廢了,就算吃下來,也會損失很重,所以冷卓打算先從那幾個供奉那裡下手,如果拿下那幾個供奉,這郡城輕易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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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7 22:57:52
第七百三十三章 天狼騎衛

  提起大宛府,就會想到盤蛇裂谷,這一條裂谷貫穿大宛府腹中地帶,而大宛四郡則被這一條裂谷分成南北東西,而位於大宛府西南面的西盤郡是大宛四郡人口最多,地形最平坦,也是朱雀大府東南門戶之所在。

  宛城,修建在西盤郡正東方位,往東二十里,就能看到盤蛇裂谷之起點,從南而北的官道穿城而過,作為連通南林、南杏府兩府北上通途的通衢之地,以及大宛府最大的一塊平原之地,宛城是楚東南最為繁盛的大城。

  冷卓此行西進,辛辛苦苦的要打通丈原郡,就是為了北上宛城鋪平道路,而只有奪下這裡,冷卓才有窺覷朱雀大府的跳板,進可攻退可守。

  冷卓能預料到宛城的重要性,其他的人自然也能想得到,而就在冷卓打算前往丈原郡城拉攏尹平麾下的武將時,一個重要的情報卻讓冷卓不得不臨時做出另一個決定。

  「快,快!」隨著夕陽西下,最後一抹餘暉也被地平線掩蓋,一道黑暗的大幕緩緩的拉開,大地開始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然而在那官道上,卻是一片火把通明,蜿蜒如一條大蛇,快速的行進著。

  官道沿途一座小村落,村外那巨大的水榕樹下,一個校尉站在磨盤之上,大聲的喝令著,而在村口,一口口的木桶大鍋卻是分列兩旁,伙夫不斷的將蒸好的饅頭,烙好的大餅一個個的分發下去,而一路急行軍的士兵拿到吃的,卻是絲毫不停,一邊繼續前行,一邊狼吞虎嚥。

  「大人,以這樣的速度,只要沿途我們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阻攔,我們後天一大早就能趕到宛城!」

  「不過,大人,我們此行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些,宛城畢竟深入楚州東南地帶,距離我們後方可足有數千里,一旦被圍困,我們可就斷了後路,更別想會有援軍會救!」

  「呵,夏榮,你不會這就怕了吧,放心吧,帝國能戰的兵馬大部分都被調到了朱雀大府,楚州東南諸郡,兵力空虛,而且那些帝國地方衛軍什麼水平你又不是沒見過,這一路上,走村過鎮,哪有半點抵抗!」

  「而且跟楚北三府不同,楚北三府實行堅壁清野,一些大城、重鎮內的屯糧不是被拉走就是被燒掉,所以就地徵糧很是麻煩,但是楚東南可不一樣了,這裡距離戰場可還遠,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憂會被斷了補給,如果能奪下宛城,那更是獲得了一個大糧倉,足夠我們吃用幾年的!」

  「好了,別想了,開弓哪有回頭箭,我們都到這裡了,難道你現在要我撤兵回去!」

  夏榮搖晃了一下頭,雖然心裡總有點不安的感覺,但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攻打宛城,他也是點頭的,而相比起冒險,這一次如果拿下了宛城,獲取的利益以及影響也是驚人的。

  攻佔宛城,幾乎等於切斷了朱雀大府東南方向,將朱雀大府徹底的剝離,形成四面被圍的困局,而且按照跟聖教的協議,楚州之地,誰佔誰得,也就是圈地,而拿下宛城,幾乎就能將大宛府,以及東面的上林府圈在其中,而且從這裡還能窺覷南林、南杏兩府。

  可以說宛城的意義非凡,所以才讓他們這般大費周卓,不惜進入帝國腹地,火中取栗。

  奔雷折衝府的行進速度很快,沿途也並未掩藏行蹤,他們的意圖很簡單,以最快的速度,跟一道閃電一般的奪取宛城,讓所有的人就算知道他們的意圖也做不出對應的反應,可以說,快就是奔雷折衝府的特點。

  朱雀大府吸引了楚州大多半的兵馬,可以說地方郡縣兵力很蒼白,根本就阻不住這一整支精悍的折衝府,而且以地方衛軍腐爛的程度,能不望風而降,開門叛敵都是謝天謝地了。

  奔雷折衝府沒有遮遮掩掩,冷卓這邊自然很快就容易就得到了這支偏軍的情報,畢竟大宛府臨近南杏府,可算是冷家擴張的第一站,自然有不少的眼線安插,情報傳遞沒有拖拉,但這情報並不是第一手就交給冷卓,而是分別傳往南平倉以及泣血谷兩處。

  在這兩地,會有人專門對這些情報進行整理,在成百上千份情報中進行分類挑選,這裡面還有很多其他因素,所以這份情報最後到達冷卓手中時,時間已是非常的緊迫。

  宛城如今還在帝國的掌控之下,但是情況也不是那麼樂觀,千月伯尹平雖沒有派兵攻打宛城,可不代表其他叛亂的貴族不去打,而宛城內的兵力卻是被抽調的只餘下七八千。

  好在宛城有堅城可守,加上宛城內的守軍面對的只是貴族叛軍,所以並沒有什麼懼意,但就算如此,得知宛城被攻的消息,冷卓也坐不住的立刻出兵,現在得知李唐一支折衝府正火速南下,直奔宛城,冷卓焉能不驚。

  相比起宛城,丈原郡城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至少是次要的,顯而易見的,丈原郡城並非鐵板一塊,而且是盤中肉,飛不掉,但是一旦宛城被李唐攻佔,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在襄陽之亂時,冷卓就跟李唐的精銳打過交道,印象可謂是深刻無比,那時,冷卓並沒有跟對方的主力拼殺過,最大的一場戰鬥也就是在襄陽城下設伏對方的精銳獸騎,如今那個傅玉還在泣血谷的大牢裡關押著。

  但是這一次面對的可是對方一個整編折衝府,而且還是士氣高昂,戰意旺盛,兵員齊整的李唐兵馬,如果在被對方佔據宛城堅城,他手中這幾千之眾想奪回宛城的概率小的可憐,除非冷卓將紅土軍團都調上來,以五倍之數或許能破之。

  北原縣郊,一整支黑壓壓的魔獸騎兵一路狂奔,不過那上千之數的騎兵所過並沒有發出那隆隆的大地顫抖聲,只有一條塵龍在徐徐的小北風下飛揚。

  北原縣城上空,咚咚咚的鼓聲震耳欲潰,噹,噹,噹的鑼聲更是一陣的急促,這一支騎兵還沒有靠近北原縣城,縣城內就已經一片人聲鼎沸,而城頭之上,更是湧上一隊隊的兵士,旌旗隨風舞動,發出獵獵之聲,而無數的刀槍泛著點點的寒光,讓人心中生寒。

  單雄在街面上縱馬奔馳,來到東城下,一個翻身下馬,而後在數個親衛的簇擁下,快步的登上了城頭,來到城樓垛口,朝著城外望去。

  這一看,單雄卻是緊蹙起了眉頭,官道之上,好大的一支狼群在飛快的狂奔,雖隔著些距離,但是也足以判斷這些狼的大小。

  足有小牛犢一般強壯高大,全身的毛髮泛著草青之色,就好似風掠過草原,卷起層層的草浪,這狼群的速度十分的快,而從那狼張開的大口,呼哧呼哧的吐著舌頭的樣子看,卻是已經奔跑了許久。

  看數量,這一支狼騎的數量差不多有一兩千之數,而且這種高大的座狼顯然不是蠻荒叢林裡的叢林風狼,叢林風狼可沒有這麼大的個頭,而這麼大的一支獸騎兵是哪一路的?單雄不由地心中猜測。

  難道是那個人的?單雄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很快就搖頭否決了,不可能,那個人的麾下大多都在朱雀府,根據傳回的情報看,在南杏府,對方的兵馬十分有限,而且就算有魔獸騎兵,也不能是這麼大一群的狼騎。

  但是除了那個人,還有誰可能有這麼大的一支獸騎兵?單雄正納悶著,卻見那狼群之中突然飛出一支十數人的小隊,拐了個彎,直奔北原城來,而大隊的狼騎卻是沒有半刻停留,直接從郊外穿過。

  單雄還有些詫異,但是隨著那十數騎飛快的靠近,單雄卻猛然的瞪大了眼睛,因為這十數騎中,他看到了自己的侄子侄女,穆九州跟穆河,他們不在白原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是跟著這麼大的一群狼騎兵。

  心裡有無數疑問,不過單雄沒有發愣,自己的侄子侄女來這,肯定不會是過來溜達玩的,他連忙讓人打開城門,放這十數人進了城,沒片刻的功夫,穆九州跟穆河就蹬蹬蹬的上了城樓。

  「舅舅!」

  「嗯!」單雄跟穆長山兩人關係頗近,而對於這侄子侄女,他也是十分喜愛:「你們兩個怎麼來了這?那支狼騎是哪支兵馬?你們怎麼會跟他們一起過來?還有……」

  「停停停,舅舅,你問題可真多!」穆河連忙打斷的道:「我長話短說,父親已經反正了,投靠了平安侯那個混蛋,下面那支兵馬就是他麾下的獸騎兵,我跟哥過來帶來了父親的書信,大概也就是勸你也一塊跟了那個混蛋,舅舅想來不會反對的,所以舅舅你趕緊下令點齊城中兵馬,隨我們北上宛城……」

  穆河這話說的跟機關槍似的,單雄越聽反而越糊塗了:「這都是怎麼個事,九州,你來說!」

  穆九州呵呵一笑,將話又重複了一遍,不過比起穆河那快言快語,穆九州所說的要詳細的多,也慢的多,單雄也有時間消化,半晌之後,單雄放下書信,道:「我大體是明白了,不過調兵北上宛城,又是怎麼回事?」

  「李唐一支偏軍南下,正直奔宛城,看樣子是打算奪取宛城,侯爺的兵力在白原縣,距離宛城太遠了,大軍北上肯定來不及了,所以就調派了一支狼騎兵北上,不過只靠這支騎兵肯定不夠,所以就想到了舅舅,舅舅你手中可有三千多兵馬,雖說不多,但是配合這支騎兵,卻是足夠了,只要能搶先進入宛城,堅守一兩日,大隊兵馬就能趕到。」

  「那北原縣城怎麼辦?」

  「讓那些新兵把守,現在尹平自身難保,也沒兵力來大北原,就算出兵了,也無所謂,只要宛城在,北原何時都能奪回來!」

  「好吧,舅舅這就去點兵!」單雄也沒別的選擇,難道讓他跟妹夫反目成仇,而且為了一個秋後蹦不長的螞蚱,如何取捨很簡單,單雄說著,轉身,叫來衛兵,傳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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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千里奔襲,狼帥耶律休哥

  「再攻!」宛城城下,數里外的一座鼓塔之上,康平伯爵張岩目光狠狠的盯著那宛城高大的城牆,作為南林府起事四伯爵之一,張岩也是一個不甘寂寞,頗有野心的貴族。

  眼看著如潮水般的士兵在攻上城頭之後,居然又對方打退下來,張岩哪裡會放棄,只差那麼一點,宛城就拿下來了,只差那麼一點點,只要再攻一次,守軍肯定再也扛不住了。

  咚咚咚,震天的擂鼓聲再次的響起,張岩這一次可算是孤注一擲了,將最後的兵力全都投了進去,一道衝鋒的浪潮如翻滾的波濤,匯聚起之前的退兵,再次撲向大宛城的城牆。

  張岩的實力在四伯中不算是最強的,但此人的眼光卻是很毒,他佔據的南豐郡跟大宛府並不挨著,也就是說在地利上,至少有兩個伯爵排在他之前,而這三人裡,千月伯無疑是最佔優勢的,丈原郡跟大宛府西南幾乎是連成一片,沿途官道縱橫,十分通暢。

  如果千月伯尹平如果不去攻打什麼南杏府,而是北上拿下大宛,張岩根本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不過在得知千月伯那個傻瓜接連折損了兩個兒子在南杏府,而且還丟了上萬兵馬,張岩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南豐郡雖也是一個郡,面積也不小,但是人口基數並不多,整個郡內,城、鎮數量遠不及其他伯爵佔據的地盤,可以說他算是四伯之中實力最弱的一個,而想要改變這一點,而他既然造反了,自然不會甘於人後,南林四伯之間雖有協議,但那協議早晚會被打破,壯大實力才是正經,否則早晚被人吞掉。

  於是張岩此番可謂是精銳盡出,帶領足足三個旅團直撲宛城,先後佔據幾座小城鎮,獲取了不少的糧草、輜重,但是沒想到在宛城城下卻是屢次受挫,要知道此刻的宛城就好似披了層薄紗的少女,只要撕開那層薄紗,宛城就要在他身下呻吟。

  此刻的張岩一顆心都放在了宛城上,他並不知道,並非只有他看上了宛城,在北面,不足百里處,李唐偏師正急速南下,而先鋒甚至已距離宛城不足六十里。

  而在南面,一支始終保特著一個速度狂奔北上的狼騎衛,更是距離宛城不足四十里,按照這個行軍速度,大概入夜之後,就能殺到宛城之下,從白原城到宛城,距離可足有千里多,而這一路上,這支狼騎衛卻沒有停下過片刻。

  雖說張岩一門心思的撲在宛城上,但是在其他幾個方向上還是撒了些斥候出去,尤其是東南、南面方向,畢竟這個方向乃是千月伯的地盤,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宛城,最後被人摘了桃子。

  眼看著太陽已經西落西山,西面天空的雲已被染紅,一隊游弋在一座村落豐的斥候小隊發現了南面出現的大隊騎兵,那捲起的土龍足掀起三四里長。

  「好快的移動速度,馬上收拾一下,放出響箭,我們立刻走!」遠遠的瞥了一眼,雖沒有看清楚敵方的面目,但是只是從那土龍的規模就知道敵方的規模不小,所以這斥候隊長根本就沒有多停留片刻,直接下令撤離,畢竟這裡距離宛城不過只有三十餘里,以對方的速度,也就是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

  響箭竄出村落上空,在半空中炸開一聲響,這一聲,方圓三五里內的斥候都能聽得到,再用響箭接力,消息很快的就傳遞回了宛城城下。

  「什麼,千月伯出兵了!」張岩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在這個時候,居然在這最後關頭,千月伯那個混蛋終於忍不住的殺過來了,張岩的臉色能好看才有鬼。

  「是的,伯爺,我們的斥候是在三十里外發現對方的,現在對方可能已經距離我們不足三十里的路程!」軍中幕僚提醒的道。

  張岩知道自己現在面臨一個痛苦的選擇,他的兵馬已經攻佔了一段城牆,只要在花費一些時間,大宛城就是他的盤中餐,然而這個時候奪下了大宛城牆,他卻吞不下去,因為城中的帝國軍還在反抗,而一但他的兵馬進入大宛城,兵力頓時陷入其中,根本就不可能一面面對著千月伯的兵馬,還一邊面對大宛城內的殘軍。

  只有將兵馬退下來,重整兵馬,聚在一起,千月伯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大宛城的歸屬卻是要有的扯皮了,畢竟他的地盤遠離大宛城,遠不及千月伯這般近。

  「鳴金收兵!」張岩在一番心裡掙扎之後,還是下了這個命令:「該死的千月伯!」張岩狠狠的擊打欄杆,那梨木的欄杆頓時被這一擊擊斷。

  噹,噹,噹的鳴金聲在大宛城外響起,鳴金而收兵,儘管已攻上城牆的康平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到撤兵的命令,士氣卻是一洩。

  大宛城守將也是有些詫異,眼看著城牆失守,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上演了這麼一出大逆轉,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頓時大聲一呼:「敵軍敗退了,殺回去,奪回城牆!保衛家園!」

  這一退,一進之間,大宛城的城牆卻是又回到了守軍手中,殘陽緩緩的沒入地平線,最後一絲光也被黑色的大幕所遮掩,夜再次的降臨。

  「紫陽,千月伯這一手可是夠狠辣的,本以為這老傢伙死了兒子,已無心再爭,沒想到這個老傢伙居然還有這般心情來壞我的事!」回了營帳,張岩卻是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是憤怒,如果千月伯尹平出現在他面前,估計他能上去直接撕碎了對方。

  「伯爺,我們在攻打宛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這一點,千月伯所佔的丈原郡距離宛城最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還是想想要怎麼跟千月伯談吧,哪怕是分一半,對我們來說也是有莫大的好處!」

  「我不甘心啊!」張岩狠狠的咬牙道,但是他再不甘心,卻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誰讓他的兵力在四伯之中最少,誰讓他的地盤距離宛城還有三四百里。

  …………

  宛城南十里,花街鎮,耶律休哥所率的狼騎衛軍疾奔此處時,卻是碰上了冷家安插此處的暗探。

  「狼帥,有人持著平安牌前來面見狼帥!他說他是泣血谷外派地方上的掌櫃,也是幫著打探消息的暗探,有重要情況稟報。」耶律休哥一行人才入鎮子,就有前出狼騎斥候帶回消息,說道。

  「哦!將人帶過來!」耶律休哥沉吟了一下,說道,卻是沒有讓兵馬停留歇息。

  「你是此處暗探?面見我有何事!」

  「小的是平安車馬行在宛城分號的掌櫃盧大富,之前接到飛鴿傳書所以才到這裡等候,將宛城大概的局勢講給耶律將軍,同時我還帶了些熟悉宛城周邊的車伕,代為引路!」

  「哦,宛城現在的局勢如何?」

  「剛剛接到城中傳訊,城還在帝國手中,不過險些就被攻破,我猜可能是將軍所帶兵馬讓那康平伯有些忌憚,所以才匆匆退兵回營,草草結尾,否則今日大宛定要易主!」

  「除此外,我們在北面安插的人回報,李唐偏師前鋒已達北河鎮,距離宛城不足三十里!」

  耶律休哥聞言卻是心裡一鬆,這一天兩夜狂奔總算是趕在了對方前頭,道:「宛城內可有佈置?我們要進城的話,守軍可會打開城門?」

  「這個沒有問題,雖然守將的態度我們還沒試探,但是城內守軍卻是已折損大半,餘下也盡數掛傷,現在城上有不少我們詛織的私人護衛以及青壯,將軍要入城的話,我們隨時可打開城門,至於其他,我想將軍入城之後,孫家、李家等豪門大戶應該會做出一個英明的選擇的!」

  「攻打大宛城的那支貴族叛軍實力如何?」耶律休哥轉頭又問。

  「初步估計有兵馬萬五千餘,不過接連三日攻城,折損也不算小,刨除傷亡,估計不足萬人,而且連日攻城,應該是人困馬乏,將軍莫非是要擊之?」

  耶律休哥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耶律安,你率本部跟隨盧掌櫃進城,佔據宛城四門,盧掌櫃讓你的嚮導在前面給我們引路!」

  「將軍,李唐前鋒可離著不遠了,是不是?」

  「本將心中有數,如李唐軍到了,我們還沒回去,就以三聲響箭為號!」耶律休哥說著,駕馭著胯下天狼,竄了出去,匯入狼群之中。

  康平軍大營,張岩好不容易將一腔怒火壓了下去,聽從幕僚的建議,打算跟千月伯聯繫,平分宛城,雖是有了決定,但張岩還是悶悶不樂的喝著酒,心中卻是對千月伯恨入骨髓,早晚他要將千月伯那個混蛋給撕成碎片。

  狠狠的喝了一碗酒,放下酒碗,正要再倒,帳外卻是匆匆闖入一親衛。

  「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

  「伯爺,在外斥候發回花箭,有大隊兵馬直奔我軍大營而來!」那親衛話音還沒落,帳外已傳入一聲喧囂的喊殺之聲。

  張岩面色頓時大變,他自始自終都沒想到千月伯會招呼不打,直接動兵,完全的沒有防備,他卻不知道,此刻的千月伯也是自身難保,而出現在營外的兵馬乃是平安侯的狼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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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爹是天才兒廢柴
  百將圖第九十三將:耶律休哥,大遼名將,風靈體,裝備:天狼盔、天狼甲,兵器:嘯月天狼刀,坐騎:嘯月天狼王(八階),部下:千八百天狼騎衛。天賦:狼性。

  嗷唔,一聲略帶些許淒涼之音的狼嗥在迷離的月下迴盪,透過那如水的月色朝著那一聲狼嚎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一處土坡之上,一頭高大魁梧的壯碩天狼,仰天而嘯,那光澤柔滑的皮毛閃爍著銀白色的月光,遠遠的看去,竟好似蒙上一層薄薄的月色紗衣,顯得神秘,超凡。

  而在那寬闊的狼背之上,耶律休哥頭頂嘯月天狼盔,整個面龐都被那狼面遮擋,看不出此刻耶律休哥的表情,那威武的天狼甲衣覆著全身,跟胯下的狼王相得益彰。

  那好似狼一般的雙眼,銳利無比的看著不遠處的營盤,兩側,呼嘯飛馳而過的狼騎如潮水般衝了過去,只豎起一道簡易柵欄,擺放些拒馬的營盤,可謂是漏洞百出,四下裡透風。

  鋒銳的狼爪,劃破空氣發出一聲聲的尖嘯,一道道月牙形的大風輪,直接貼著地面飛射而過,那柵欄就好似豆腐一般,發出噗噗的入木之音。

  蓬,柵欄還沒倒下,為首的狼騎將已殺到營柵前方,驅策著胯下的狼騎直接撞了上去,狼可是銅頭鐵爪豆腐腰,這本就被風刃切割斷裂的柵欄自然是一撞就散,在這衝撞力下,朝著營內飛去。

  噗,一道被削尖了的木柵旋轉著,不偏不倚的刺入一個迎面跑來的士兵的脖頸上,那士兵當場瞪圓了雙眼,卻是連叫喊都沒有發出半聲,雙手握著那木柵,卻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蹡踉,一把雪白色的寒光在月下閃過,噗,微微抬起身子,從容的舉起戰刀,乾淨利落的一個斜劈,在胯下狼騎的高速下,那同樣舉起戰刀的士兵卻連反應都不及,胸前就已經噴濺出一道血霧,那霧色就好似血紅色的玫瑰,在淒涼的月下,顯得格外艷麗。

  吼,天狼左右開弓雙爪虛空飛爪,頓時數道巨大的風刃橫掃而過,一座營帳頓時被這風刃撕碎,在風中化作飛舞的白雪,飄然而落。

  噗噗,一潑鮮血飛濺,頓時那雪白色的碎布就被染成紅色,好似那雪天的梅瓣,只可惜散發出的卻是淡淡的血腥味道。

  張岩的康平軍面對這氣勢洶洶襲來的狼騎幾乎連有效的組織都沒有,就崩潰了,這也不能怪張岩的康平軍無能,而是接連三日高強度的攻城,早就讓康平軍有些筋疲力乏了,這才鬆懈下來,就面對這樣的衝殺,身體根本就調整不過來。

  而且張岩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不是千月伯,所以雖然氣憤,但是四伯爵之間畢竟還有協議在,還遠沒到撕破臉皮,對掐的地步,所以也沒有多做佈置,這一下可算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耶律休哥的天狼衛連續狂奔了一日兩夜,期間更是連休息一下都沒有,這要是換了支兵馬怕早就挨不住了,哪裡還有氣力廝殺,但狼的堅韌、不屈、耐性,卻是所有魔獸中最強的,狼群為了獵殺獵物,甚至可以追逐獵物十天半月,這份耐力也是狼騎可以長途奔襲的保障。

  耶律休哥麾下的士兵,都是契丹部眾,而契丹,則是天狼的子孫,而在成長中,也是在極惡劣的草原上與狼為伍,所以這樣的長途行進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而且天狼坐騎高大,背脊寬,奔跑起來,卻沒有戰馬那麼顛簸,所以體力消耗並不大。

  鮮血,無疑是刺激天狼的興奮劑,濃郁的血腥味道,會讓天狼處於一種興奮狀態,戰鬥力也會被提升,雖說前來襲營的只有上千狼騎,但是張岩的大營卻是一路被突破,完全的興不起抵抗。

  「吼!」突然張岩的主帥營帳附近卻是傳來一聲巨吼聲,藉著營寨中的火光望去,在那帥帳前,一頭體型壯碩的巨熊卻是人力而起,揮舞著那臉盆大的熊掌,呼嘯帶風的朝著身前撲來的狼騎拍去。

  天狼身形靈敏的躲避了過去,但是那熊掌的力量可謂驚人,帶起的勁風化作數道風刀掃過,地表,直接掃過幾道深深的爪痕,而那風刀卻是去勢不減的掃向那躲避過去的天狼。

  天狼直接揚起雙爪,啪啪兩聲,將那風刀拍散開來,前爪才落地,還沒有站穩,那巨熊已經狠狠的跺下前爪,地面頓時朝著四周開始龜裂,方圓十米的範圍更是搖晃的劇烈,連腳步都站不穩。

  蓬,那碩大的熊爪卻是再次呼嘯而來,那數百斤重的壯碩天狼騎兵,頓時被這一巴掌扇個正著,應聲的飛了出去。

  吼,一擊得手的叢林蠻熊卻是興奮的大聲吼叫一聲,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武力,而這就在這時,一聲隱隱的低吼聲卻是從不遠處傳來,沿途的天狼騎紛紛避讓開來,只見,一陣風從空處飛快的席捲而過,掠過一片虛影。

  隔著十數米,那影子一下子躍起,銀白色的月下,那頭威風凜的嘯月天狼王直撲向那叢林蠻熊,而在那狼背之上,耶律休哥蹡踉一聲,拔出了手中的刀,刀身潔白如玉,在月下閃動乳白色的光澤,卻不是那種金屬的銳利,而是柔和的寒光。

  嘯月天狼刀,是使用狼王骸骨打磨而成的骨刀,刀內蘊含有天狼的意識,不過卻沒有完全覺醒,卻是只能算是半聖器,不過這狼魂雖沒有覺醒,但這把刀的威力可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耶律休哥直接朝著身前狠狠的揮出,一道銀白色的月光從刀鋒上閃爍而過,月刃千耀斬,那一道彎月刀芒離刀射出,而刀芒之上卻是散發出清澈寒冷的如水月光,雖不及太陽那般刺眼,卻也讓人眼前一片花白。

  而驅策著那叢林蠻熊的地靈強者,瞬間就被這月光吞噬,啊的一聲慘叫發出,卻又戛然而止,只要不是傻子都想得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被人護出數十米外的張岩看到自己麾下的頭號大將,家族中的大供奉,地靈頂階的強者居然連一個照面前沒挺住,頓時心中大駭。

  而當那月光散去,那頭五階叢林蠻熊更是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而在蠻熊的身前,一道直沒心臟的傷口如噴泉一般的噴濺著鮮血。

  「不!」張岩終於不可抑制的大吼出聲,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他死的不僅僅的一個供奉,而是他的根底,自己麾下的最精銳的巨角鹿騎,還有巨蜥騎兵在對方的狼騎的攻擊下,一個個的倒下,這些可是康平張家百年積累,才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

  「伯爺,伯爺!」一旁的幕僚紫陽看著噴血倒下的康平伯,頓時大聲叫喊了兩聲,這才對著一旁的親衛道:「背上伯爺快走!」

  康平伯昏闕,沒有在看到之後的場面,但同樣的,失去了最後的主心骨的康平軍也終於徹底的崩潰了,大批六神無主的士兵跪地投降,還有更多的士兵狂奔而出,消失在黑暗之中,康平軍,經過這一戰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嗖嗖嗖,天空之中,先後有三朵煙花在宛城上空亮起,耶律休哥抬頭看著那煙花,卻是輕拍胯下狼王的脖頸。

  嗷唔,一聲凜厲的狼吼聲在戰場上空響徹,這聲音比起什麼號令都要管用,頓時那四散開的狼騎在聞聽到這一聲狼吼之後,紛紛的停下追擊,朝著宛城的方向奔去。

  黑夜對於狼騎兵來說並不是阻礙,座狼可以在黑暗中清晰的視物,而且還可以用狼吼聲來達到集結號令的作用,可以說在黑暗中狼騎兵非但不會戰力降低,相反,借助這一點,狼騎反而能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

  耶律休哥並沒有直接進入宛城,而是繞過宛城直奔城北而去。

  就在宛城上演一出龍虎鬥之時,冷卓卻走出現在丈原郡城之中,儘管丈原郡早就已經提高了戒備,城頭之上,一隊隊的巡邏士兵密不透風,而街上更是施行了宵禁,內中也有大隊的巡邏士兵,但這些根本就攔不住想要進城的冷卓。

  那堅固的防禦,對於冷卓來說,就好似自己的後花園,輕而易舉的就進了城中。

  郡守府衙,冷卓的精神力好似一張大網般的擴散開來,很快的冷卓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頓時人若飛鴻,在偌大的郡守府內飛上飛下,如入無人之境的來到郡守府後院的一座院落之中。

  冷卓人才落在院中,那院子裡的門頓時吱嘎一聲的洞開,一股強烈的氣勢捲著狂風呼嘯而來,那院中的杏樹,頓時無數青黃色的葉片嘩啦啦的飄散而下,而從院子裡,一個壯碩的中年出現在樹下,目光緊盯上冷卓。

  「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此處?」

  冷卓卻是輕笑一聲,伸出手摘過一片樹葉,不急不緩的道:「別那麼大的煞氣,我沒有敵意,而且此番前來是來幫你的!」

  「幫我的?你?我沒有什麼可需要別人幫忙的?我看你是來錯了地方!」

  冷卓卻是不以為意的道:「是麼,這倒是跟我知道的不怎麼一樣呢,如果沒說錯的話,你叫周鋒,四十六歲晉升為天靈,人稱霹靂刀,出身貧戶,無父無母,親戚倒是有一個,不過你們的關係卻不怎麼融洽!」

  「當然這些都不算重點,十三年前,你在一戶劉姓豪門做護衛,卻勾搭上人家的小姐,不過當時你不過地靈中上的實力,人家卻是看不上,於是你帶著人家小姐遠走他鄉,隱姓埋名躲藏在南疆,十二年前,這位小姐給你誕下一子,不過在孩子出生時,其母卻是難產而死!」

  「你也算得上是一個天才了,憑藉自己的努力達到天靈的高度,這輩子估計能讓你苦惱的事情還真沒幾樣,不過恰好,讓我知道了一個,你這個寶貝兒子似乎是一個不能通靈的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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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電光獸騎,攻城
  望著對面的青年,周錦那如雷霆霹靂般的氣勢為之一弱,顯然對方說中了他的痛處。

  雖然在十數年前,他是一個中階地靈師,地位、金錢、女人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張口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遠比他想像還高的存在,就好比說他受聘的呂家,儘管並不是主脈大房一系的小姐,卻也是三服之內的偏房,對他來說,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

  他很幸運,他們最後逃了出來,而且他們的愛還有了結晶,但是嫁給他的小姐,卻永遠的離他而去,她去了,卻帶給了他一個兒子,可以說他的人生全部都傾注在自己的骨血身上。

  然而,世事無常,呂家終不放過他,在逃亡的過程中,孩子還是受了波及,後天體弱,周錦很幸運,在逃亡到蠻荒叢林,得到了些奇遇,實力突飛猛進,最後破開天靈門檻,進階天靈,終於可以不在擔心呂家的追難,但是每每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心都隱隱的疼。

  通靈不通靈還在其次,他甚至都不敢保證這個孩子能長大成人,這個結果卻是他無法接受的,他使了很多辦法,卻都無濟於事,他甚至都已經絕望了,但突然的,有個人說能幫助他,周錦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儘管知道對方可能是在拿捏他,但是哪怕只有一點可能,周錦都不希望錯過:「你能幫我的濤兒恢復身體?」

  冷卓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朝著周錦一笑,甩手將這丹藥丟回了過去:「我煉製的丹藥,如果不怕是毒藥的話,可以嘗試一下,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了!」

  周錦探手接過這一顆丹藥,攤開看去,卻是一顆不怎麼起眼,大概有黃豆大的丹丸,周錦卻是沒有半點猶豫的直接吞服下肚,他並不擔心這會是一顆毒藥,因為對方沒必要在這費盡嘴皮子然後就為了給他吞毒丹,而且對天靈師來說,毒藥對他們能造成的損傷十分有限。

  這一顆丹藥入口就化做津液,咕嚕一聲,就嚥了下去,似乎很是平常,並沒有什麼感覺,周錦看著對方那自信的笑容,也沒有急切,而是一遍遍的用靈力探查自己的身回體,十數秒後,周錦突然眼皮微微一跳。

  作為天靈師,對於身體上下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每一個細胞,都可以說是熟悉的很,因為進階天靈,就已經打開了精神天窗,完全可以內視全身上下,所以身體上的每一絲變化只要靜下心來去觀察,都能感覺的出來。

  一股淡淡的熱流順著血脈遊走著全身上下,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熱流所過之處,細胞的活力大大的增強,儘管這感覺對他來說很微弱,但卻足以說明這丹藥有作用。

  他是天靈師,身體早就經過靈力的多次淬煉,但是這丹藥依舊能對他有些許的作用,那麼給自己的濤兒服用,效用肯定要大的多,或許這丹藥能救濤兒。

  周錦目光有些灼灼的看著冷卓放入懷中的玉瓶,不過他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開口道:「說吧,什麼條件!你才肯將這丹藥給我!」

  「很簡單,本侯需要你這樣的強者手下,你只要宣誓效忠本侯,被侯自不會吝嗇些許丹藥,而且除了你剛才吃的鍛體丹外,我這還有其他的丹藥!這一顆是聚靈丹,作用麼,可以提升通靈儀式成功幾率,並且可以幫助學徒快速的凝聚靈力,提升實力!」

  只憑借一顆丹藥固然能打動對方,但是冷卓卻可不只打算打動對方,而是要對方徹底的臣服,鍛體丹只能解決身體上的羸弱,而聚靈丹才是最大的殺手鐧,畢竟通靈師是大陸上公認的貴族群體。

  冷卓可是當過廢柴的,所以他知道一個通靈儀式意味著什麼,還有什麼比讓一個常年臥床,無法修武,也無法通靈的少年,突然一下子擁有了這些,更大的恩情。

  這也是冷卓敢隻身來此處,說服對方的原因,冷卓知道對方無法拒絕,而只要對方無法拒絕,丈原城就唾手可奪,這遠比自己勞師動眾的殺過來要簡單的多。

  周錦吞下聚靈丹,自然又是一陣驚詫莫名,在看向冷卓的目光又是一變,但是目光灼灼中,周錦卻顯然還有幾分掙扎:「我確實無法拒絕你的條件,但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對付尹平?」

  「哦!」冷卓顯然有些出乎意外,目光看向周錦,開口道:「據我所知,你之所以留在千月伯府上,似乎只是一種交易而已?」

  「這倒是沒錯,不過尹家小女跟我兒卻是情投意合,雖還沒有婚約,但是我兒卻因為她開朗不少,所以……」

  冷卓頓時明白了,難怪了,這周錦最緊要的就是兒子,顯然千月伯尹平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拉攏了周錦這個高手,如果過個兩三年,說不定兩人就成了親家。

  不過他跟尹平似乎仇怨結的不淺,畢竟對方的兩個兒子的死都跟他有關,不過冷卓只是想了一下,就笑著道:「尹平我可以不為難他,也答應你日後也不會對其為難,當然前提是他不會給我惹麻煩!」

  周錦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效忠一事,我答應了,不過那要在我兒子身體痊癒之後,現在我可以幫你聯絡城中的一些高手還有領軍將領,但成與不成,我不會插手!」

  冷卓呵呵一笑,道:「那就麻煩周供奉了!」周錦搞定了,其他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難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如果還冥頑不靈,大不了一巴掌拍死就是了。

  冷卓想著,目光卻不由地望向北方,此間的事卻要快些了,也不知道宛城現在是什麼光景。

  宛城之北,李唐奔雷折衝府前鋒精銳卻是以極快的速度順著官道南下,奔雷折衝府麾下有三支魔獸騎兵,分別以雷霆獸、電光獸以及雷石獸為坐騎。

  雷霆獸體積最大,有六條粗大的腿,全身好若一隻巨大的蜥蜴,奔走起來,好似一座小山,皮膚堅硬如鐵,適合攻城略地,雷霆獸騎數量最少,只有五十騎,但是輔兵卻是有五百之多,算是重獸騎兵。

  除此外,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電光獸以及以防禦見長的雷石獸,電光獸的模樣有些像恐龍,後肢異常發達、粗大,前肢則短小,擁有利爪,全身披覆有紫色鱗甲,奔跑速度奇快,而嘴上更是有利齒尖牙,可輕易的洞穿鐵甲。

  雷石獸則是四肢健碩,身上長有骨質的板甲覆體,噸位雖不及雷霆獸,但卻是比電光獸要重出許多,行進的速度一般。

  電光獸騎相當於輕騎兵,而雷石獸卻相當於重騎,兩者的數量都在千數左右,而此番擔任前鋒的就是五百電光獸騎以及兩千普通鐵騎。

  黑夜中的宛城就好似一頭猙獰巨獸,躺在黑暗之中,而城頭之上,卻是燈火明亮,一隊隊的兵甲湧上城頭,甚至透過那火光能看到垛牆後方,探出的冷寒弩箭。

  徐壽乃是這支前鋒的先鋒官,也是這支電光獸的校尉指揮:「停下!」徐壽拉住胯下的金角電光獸,隔著兩里外,看著大宛城城頭。

  要知道宛城是大宛府的府治所在,也是楚州東南三府,最大的城池之一,而且在兩三百年前,宛城屬於帝國南疆邊陲,所以宛城是一座要塞城,後來城池擴建,依舊修築了外城。

  宛城就挨著盤蛇大裂谷不遠,東面山石林立,最不缺的就是巨石,所以宛城修築的異常堅固,如果不是宛城如今只有數千老弱守城,別說張岩的一萬五千多兵馬,就算是再多幾倍,也要在宛城下扼腕而回。

  「校尉,宛城果然如所說那般,城堅厚重,而眼下城內又有堤防,我們是不是……」

  徐壽卻是在打量了宛城許久之後,突然拔出腰間的戰刀,道:「全體將士,隨我攻城!」徐壽說著,一騎當先的衝了出去。

  宛城北城樓上,宛城守將趙平看著月下那衝出黑幕,直奔宛城襲來的李唐獸騎兵,卻是有些面色難看的道:「這些人真以為我宛城是泥捏的不成!傳令,弩弓準備,對方進入射程,就給我狠狠的射他娘的!」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趙平還不是一個泥菩薩,趙平乃是宛城大族趙氏親族,實力雖只有高階地靈的水準,但靠著趙家卻得以上位,而這趙平也算是一個有抱負,也有些能耐的,上任之後,雖面臨城防軍的腐敗、糜爛,卻是假借趙家的影響力,生生的拉攏出一支有些戰力的兵馬。

  不過趙平之前不過只是副旅團長,卻只管一扇城門,兩營兵,這一次朱雀大城抽調兵馬,他卻是被留了下來,暫時成為宛城守將,也虧得留下的是他,否則這宛城早就攻破了。

  不過就算如此,趙平此刻心裡也是氣憤難平,因為他這邊才攻退了張岩,那邊就進了另一支兵馬,雖說同是帝國軍,但作為守將卻事先沒有得到一個通報的趙平依舊心裡很不爽。

  這邊還在鬱悶,北面這又來了一波,而且在這大晚上,又有防備的情況下,悍然攻城,丫呸的,當他真是軟柿子不成,趙平心裡的火氣一下就爆發了。

  「都去死吧!」趙平直接奪過一個弩兵的位置,控制著一架床弩,狠狠的扣動機括,咬牙切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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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9 13:54:13
第七百三十七章 電光閃爍,連環躍城


  咻,粗若大腳趾般的床弩弩箭化作一道夜空下的流星,閃爍著寒冷的光,帶著呼嘯的風聲沒入黑色的大幕,朝著那黑暗中的黑影齊齊射去。

  城防床弩,八百米內,就算是中低階的地靈士都無法硬抗一下,而進入五百米內,就算是高階地靈士也要避其鋒芒,宛城如今雖已不算是邊陲重城,但作為一府治所所在,按照帝國定下的防禦規制,兩百架床弩卻還是有的。

  不過宛城內,床弩的數量顯然遠遠多於兩百架,這也多虧了那些貪官污吏,要知道床弩是屬於軍禁品,連尋常弩弓都不准和人採買,何況床弩這種利器,所以想貪污大賣軍械自不可行,而且風險極高。

  不過賣不掉,不意味著沒有其他法子,那就是採買,一架上好的魔筋床弩可達三千金,每年直接以報廢,採購一批,就是一筆不小的錢,而那些報廢的床弩有的很多都是出了點小問題,就被鎖在了倉庫底下,而在宛城被攻時,趙平就翻找出大量的可用床弩。

  城牆之上,幾乎每隔五米就有一架床弩,可以說這些床弩足以編織出一道密集無比的弩箭網,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憑藉這些床弩,就足以讓宛城好似一個刺蝟一般,讓人不敢輕易靠前。

  不過有床弩,並非就無敵了,畢竟有床弩還得要有弩箭才行,倉庫內是有大批的床弩修復一下就能用,但是弩箭可就少了,而且之前康平軍攻城,城中大批的弩箭都被射了出去,沒辦法城中兵卒多老弱,戰鬥力太低,只能用弩箭來做防禦主力,消耗不快才有鬼。

  就比如這北城,雖有近百架床弩,但是每一架床弩都只有最低限度的弩箭,也就是十支,這個數量,說多不多,說少也不能算少。

  一波弩箭形成一張網射出,在一片呼嘯的風聲中,罩向了疾馳相對撲來的電光獸騎。

  「都去死吧!」趙平扣完機括就直起了身,目光冷厲的望向那黑暗中的影,在一旁自然有兩個看壯快速的拉動獸筋,再次開弓,放箭。

  沒有人懷疑這上百道強弩的威力,然而就在趙平殷切的目光中,城下那夜幕中卻是發生了讓人驚詫的一幕。

  嗖,就好似那烏雲密佈的天空,黑暗的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從天劃過,閃過一道Z字,光,瞬間的璀璨,而後沉浸黑暗。

  沒錯,趙平、耶律安也揉了下眼睛,那模糊的黑幕中,確實有一道道的Z字閃電一劃而過,那速度就仿若是真的閃電,只是一閃,在瞬間就跨過了數十米的距離。

  噗,噗,粗大的弩箭並沒有帶起一片絢爛的血花,便一頭扎進了地面,箭尾還嗡嗡的不住顫抖,但是它們要阻攔的敵人,卻早已在十數米外,繼續狂奔。

  電光十字閃,電光獸騎的拿手絕技,在快速衝鋒的瞬間,能夠以讓人驚嘆的難度,做出一個閃避的動作,同時速度會超越自身的極限,閃出數十米的距離,而這也是城頭上看到那電光亂閃的緣故。

  徐壽之所以敢才抵達大宛城,卻是因為宛城之內,卻是有李唐安插的釘子,所以他能得到宛城的大致情報,他知道最近幾日裡,有一支貴族叛軍在猛攻大宛,而從正午前得到發出的情報顯示,宛城守軍已是強弩之末。

  現在宛城不管是在哪一方之手,都已經是人困馬乏,而且立足未穩,這正是宛城最虛弱的時候,他自然不會給守軍半點喘息之機,而且他之所以敢攻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胯下的電光獸。

  徐壽對宛城的情報可以說很準確,預測的也很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徐壽真的有很大機會奪下宛城,就算無法奪下宛城,但只要拿下一座城門,宛城的歸屬也大致明瞭。

  但是徐壽卻想不到,在入夜之後,來自南方的一支兵馬進入了宛城,因為是前後腳,李唐佈置在城中的暗探甚至還沒有探清楚消息,更遑論發消息出去了。

  一里多的距離,電光獸騎只經歷了兩輪城上強弩的打擊,太快了,電光獸騎平素奔走的速度就已經很快了,但是在衝鋒下,電光獸騎的速度就好似一道離弦的箭,捲起一陣風般的殺到城下。

  趙平也是大驚失色,顯然被對方這來勢洶洶的氣勢給嚇到了,難免的會有一些無力感,要知道康平軍攻城,可一直都不曾使用過魔獸,因為有強弩的威脅,康平伯張岩也是愛惜羽翼,生怕折損了最精銳的力量。

  攻不上來,攻不上來,趙平心裡對著自己安慰的道,宛城的城牆高達四丈五尺,足足有十三米多高,算上城垛的高度,差不多十四米,這樣的高度,還沒有聽說什麼魔獸能一下躍的過來,除非是帶有翅膀能飛的。

  徐壽既然敢攻城,自然對宛城的城牆高度有所瞭解,否則面對一座無法跨越的高牆,他怎麼也不敢跑到城下給人當靶子。

  嘎,嘎,胯下的金角電光獸發出一聲好似鳥類一般的難聽叫聲,雖說難聽了點,但卻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一頭電光獸發達的後肢突然下曲,在之前那驚人的速度慣性下,就好似袋鼠一樣,猛的躍起,那發達的利爪直接踏碎了地面,高高的飛躍而起,看高度居然快要攀上城頭。

  之前的時候,電光獸騎距離還遠,自是看不清,之後來到城下,也是有些模糊,但是當電光獸騎飛躍而起,那銀白色的月光卻是將這些電光獸騎完全的照明。

  尖銳的嘴,佈滿了鋒銳如刀的牙齒,尖長的上下顎,好似鳥類,前爪在半空中不斷的刨動,那爪子上閃過一道道的寒光,趙平幾乎被嚇的往後一縮,因為這該死的電光獸居然躍起十米還高。

  「狼帥,不殺過去麼,對方已開始攻城了,城裡面咱們可只有少量的兵馬?」耶律古對著一旁的主將耶律休哥道。

  這是一片黑暗之中,距離城北戰場大約有兩三里的距離,借助城上的火光,卻是能看到北城發生的事情,而耶律休哥的一千餘騎卻是潛伏在黑幕之中,悄無聲息。

  「再等等,我倒是想看看對方是怎麼跳上城的!」耶律休哥自然不急,因為對方的兵力不過兩三千而已,而獸騎只有衝上城頭的那些,數量不過三五百頭,而後方的大隊騎兵卻不過是尋常的騎兵,威脅卻不是很大。

  不管對方的先鋒有沒有殺上城頭,哪怕是就是衝進去了,最後卻會發現,他們不過是自己跳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耶律休哥是打算將對方一網打盡。

  就在耶律休哥說話間,那些第一批躍起的電光獸騎紛紛的從高空落了下來,因為他們躍起的太早了,距離城頭明明還有四十多米就彈跳而起,就算有巨大的速度慣性,也無法直接躍上城頭。

  不過下一刻,在宛城北城卻是上演了一場精彩的雜技,連環躍空跳,就在第一波躍起的電光獸騎開始下落,後方第二批電光獸騎卻是已跳躍而起,而讓所有人的面色一變的是,這些電光獸騎居然化作一道金色的閃光。

  兩連跳。

  第一跳,從地面借力,因為發動了電光獸的拿手絕技,電光步,這一次沒有走Z字,而是直竄而出,速度瞬間暴漲,而讓人驚駭的是,後面一隻電光獸騎居然踏著前方的那頭落下的電光獸的背脊再次借力,完成第二次跳躍。

  這得多大的默契還有配合才能做到,但是偏偏的就被徐壽這支騎兵做到了,徐壽胯下的金角電光獸騎一下子又躍起老高,四丈五尺高的城牆,頓時矮了一截,電光獸騎直接朝著城頭上飛去。

  徐壽心裡的暢快就別提了,這一招可以說是徐壽在平日裡訓練時想到的,而徐壽本身就是一個天馬行空似的將領,不過這一招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宛城這裡算是第一次亮相。

  金色的電光只持續了瞬間,消失之後,徐壽的金角電光獸已落在城頭之上,雖說落地時不怎麼優雅,但卻是跳了上來,而像徐壽一樣的躍上城頭的,顯然還有不少。

  嘎嘎,嘎嘎,金角電光獸再次發出那種難聽的叫聲,而徐壽也抽出了腰間的戰刀,一把繳獲來的上品靈兵,刀身之上,淡淡的青芒閃爍著月輝,顯得格外的寒。

  「殺!」徐壽揚起手中的刀,對著近處飛個驚慌失措的青壯狠狠的劈下,宛城北城頭,一片混亂。

  「吼吼!」在三里開外的李唐精銳鐵騎看到先鋒校尉殺上了城頭,頓時發出一聲聲助威的吶喊聲,而每一個人也都繃緊了神經,只等那北城城門洞開,他們就會如滿月的箭矢,離弦飛射而出。

  「隨我下去奪門!」徐壽並在城頭上殺了一陣,便沒有在遲疑,而是驅策著胯下的金角電光獸直接跳下城門樓,數丈的高度,對於電光獸來說並不算什麼。

  砰,那青石地面頓時塌陷一尺,而四周的青石板更是節節碎裂。

  嗷唔,一聲狼嗥聲在城門口響起,火光之下,上百頭草原天狼眼中透著幽光,發出聲聲的低吼,壓低了身體,做出了戰鬥的姿態。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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