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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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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5: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24 遇襲

輪椅停在女人面前,停在眼前的輪椅引不起她的注意,她如先前一個姿勢,眼睛透過輪子的縫隙望向遠處,或者,她什麼都沒望。

張小強望著這對母子,心中異常難受,他知道,他該走開,他能救得了這一個,救不了上千個,上萬個,他有什麼能力去救他們,他憑什麼去救他們,憑基地裡那只夠十萬人吃一個星期的糧食儲備?憑車隊裡只夠一千人吃半年的食物?

輪椅從那對母子面前移走,移走的輪椅沒有對那對母子造成任何影響,發呆的發呆,望著天空的繼續望著,他們已經與這個世界脫離,他們在等待進入到另外的世界。

張小強慢慢地轉動著輪椅,他覺得那輕巧的輪椅是如此沉重,沉重的讓他的心都在顫抖,他覺得每次向前移動一釐米都如此困難。

他恨,他恨聚集地的頭目們,他們如此草菅人命,他們的糧食全都是從這些可伶人嘴裡奪過去的。

他恨,他恨自己,自己是如此自私,只為一個飄渺虛有的理由,他就要放棄兩條人命,其中一條還是一個幼童。

張小強停下來了,他推不動了,輪椅太沉重,讓一拳能轟碎石牆的他推不動了,他異常難受,眼眶濕潤,抬起手背微微擦拭,喉嚨發乾,拿起水壺,顫抖的雙手卻怎麼也擰不開壺蓋。

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他終於回頭張望。

女人再在沒有力量坐穩,她抱著孩子一起看著天空,她看著天空,張小強看著她,時間在消逝,一直沒有動彈的女人動彈了,她慢慢地將孩子往上摟,一直摟倒胸口才停下,停了好一會兒,似乎剛剛地動作耗盡了她的體力。

接著她做了一件讓張小強意想不到的事兒,她拉開了胸襟,露出她幹癟的乳·房,乳·房沒有任何一點美感,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單薄,讓人看著心悸,女人將乳·房塞到孩子的嘴裡,將他緊緊地摟住。

母性是偉大的,女人在最後的時刻以其說是給孩子喂奶,不如說是給他最後一點母愛,這無限大的愛,襯托出張小強的無限小·······

「慢點吃吧,別沒被餓死反倒被噎死·······」

張小強小聲地對一起拚命吞嚥的母子說道,孩子沒有回應,只是低頭吃著手中的糕點,女人感激的點了點頭,停下來不再繼續吃,將半塊糕點緊緊地握在手中。

糕點是袁意怕張小強肚子餓,特意做好放在輪椅上的儲物格里,張小強想要救這對母子,又怕回到營地喊人來時,這對母子已經離開人世,讓他想起身上還有食物,就先救了急。

「食物不要留,我知道你想留給孩子,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你只有把食物吃掉才不會被搶···」

張小強平淡的勸告這女人,他說的是實情,在他拿出食物給女人的時候,幾個同樣飢餓的男人盯上了他。

女人聽到這裡連將剩下的食物一口吞下,被張小強說准了,女人噎住了,她仰著腦袋翻著白眼,想要將卡在喉嚨裡的食物吞下。

「也不知道餓了多久,至於麼?慢點喝········」張小強舉起水壺將水凌空倒在女人嘴裡,女人接著救命水將食物一口吞下。

吃了兩塊糕點,女人恢復了些活力,她抱著孩子給張小強跪下,正要磕頭卻被張小強阻止。

「別給我磕頭,我不配,你先等會而,大概半個小時後,你帶著孩子到湖邊的營地,就說坐輪椅的讓你來的,去了有飯吃,別告訴別人,我養不起更多的人。」

女人點頭,滿懷激動的看著張小強,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用死了,以後也會有吃的,不管能吃倒什麼,只要有一口吃的,她就滿足了。

等小孩將食物吃完,張小強推動輪椅轉向基地,嘴角閃過一絲嘲笑,真當自己是泥捏的?想要來,那就來吧。

張小強算準後面跟著的人會在圍牆那對付自己,黃泉將圍牆上的守衛趕走,那裡成了僻靜之處。

果不其然,張小強剛剛到了牆下,身後的腳步聲密集起來,聽到密集的腳步聲,張小強雙手握起輪子猛地甩起,輪椅憑空轉了一百八十度由背面成了正面。

當張小強與後面追來的男人們面面相對時,明顯嚇了這些人一跳,他們沒想到張小強這麼警覺。

在張小強的眼中,這些人還真的算不上是窮凶極惡,一個二個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年齡段也各有不同,各個年級都有,甚至還有一個還不到十五歲,滿臉的稚嫩。

雖是年紀最小,表情卻是最瘋狂的,叫嚷的最厲害的也是他,貌似在他這個年級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這些人沒有給張小強更多的時間觀察,一聲大喝,紛紛撲上前來,早有準備的張小強抬槍就射,握在手中的是得自白梟的NP22手槍,沙漠之鷹被遺失在湖心島,NP22就成了他的專用手槍。

手槍沒有將那些人嚇住,反讓他們更加興奮,一支手槍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能成為一個小小的勢力,意味著可以搶掠別人,更意味著他們能成為第二個馬三春。

張小強用手槍射擊實在算不得精準,要不是那些人的目標夠大,腦袋打不中就打身子,說不定還真的拿這些暴徒沒轍。

一個個男人高聲嚎叫著摔倒在地,一個個男人踩著他們的身子義無反顧的衝上來。

「啊!!!」一個不知是因為恐懼,還因為興奮的男人高聲大吼一聲,將手中的釘滿鏽鐵釘的狼牙棒向張小強甩了過來。

就在那狼牙棒脫手的瞬間,張小強的心中一緊,手中的手槍不自覺的瞄準了那隻高速飛來的狼牙棒。

時間變慢,高速飛來的狼牙棒在看空中緩緩地轉著跟頭,骯髒的手柄,鏽蝕的鐵釘,還有棒頭上烏黑乾枯的血跡全都落在張小強的眼中。

狼牙棒的後面,幾個奔跑的男人喊出的音調異常怪異,被無限拉長,一頓一頓的傳了過來,就像他們將音調分成無數段,一段一段地慢慢吼出。

狼牙棒在張小強的眼中是如此清晰,而跟在狼牙棒後面如同烏龜一樣跑動的男人是如此模糊,彷彿所有的聚焦全都在那根緩慢地狼牙棒上。

「砰······砰·····砰······」一聲聲槍響聲同樣被放慢了無數倍,一顆顆子彈在空中旋轉著飛向狼牙棒,一顆顆被拋出槍膛的彈殼,向一邊拋落。

一顆子彈穿過鐵釘之間飛出,第二顆子彈劃過旋轉的把手射空,第三顆子彈射斷一顆鐵釘,斷裂的鐵釘與變軌的彈頭向兩邊飛去,往張小強胸口飛來的狼牙棒被撞起,向他的腦袋飛來。

「乓······」張小強揮起手槍砸到眼皮前方無限放大的狼牙棒,狼牙棒擦著他的臉頰飛出。

「啊········」先前斷裂的吶喊聲重新連接起來化成片,張小強扔掉了手槍,拔出腰間的三角刺依次甩出,他的聽覺恢復,視力卻沒有回覆,那些男人在他眼中還是模糊不清,他將一枚枚三角刺狠狠地甩了出去,也不管能不能射到。

二十枚三角刺被耗盡,張小強腦中發出一聲轟鳴,將他震入黑暗,一隻大手抬住他後仰的後腦:「蟑螂哥···蟑螂哥·····」

「我操·········」張小強閉著眼睛喊出了兩個字,失去了知覺·········



第二部25 味道不對?

張小強是被疼醒的,他彷彿回到了家裡,自己再一次被雨水侵蝕,從外至內,由內到外,皮肉,肌肉,骨頭,甚至連骨頭縫裡的骨髓都在疼痛,說不清到底是不是疼痛,各種怪異至極的感覺在身體四處遊走,或是撕扯,或是拉鋸,或是像燒紅的鐵釘熨燙在血管中。

這種感覺相當不爽,麻、癢、酸、疼、脹無一不全,彷彿是無數的微生物在身體內猛然間活潑起來,張小強不知道人體內有多少經脈,有多少血管,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每一根血管與神經都在受著煎熬,就像數以百萬計的小蟲子在身體各住噬咬。

無數嘈雜的聲響在他身邊環繞,他聽不出什麼名堂,聽不出是男是女,聽不出到底有多少人,那些聲音比起動態視覺時被拉長拉斷的聲響還要不如,他彷彿被送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經歷著詭異的疼痛,忍受著那如同高壓電線傳送電流似地聲音在耳邊轟鳴。

動不了,哪兒都動不了,手指不能動,眼皮子不能動,他被隔絕在黑暗之中,身體的狀況比那次大黑魚撞到他還要讓人絕望,張小強此時卻沒有想那麼遠。

他沒去管身邊有些什麼人,他也不再去想身上詭異的疼痛,他回想著動態視覺中發生的一切,以往的動態視覺總是轉瞬即逝,接著就是劇烈地不適,之後身體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復原,這次不同,這次就像把轉瞬即逝的子彈時間無限拉長。

前兩次他只有時間發射一顆子彈,而這次他連續發射了三顆,更用手槍槍柄將那飛來的狼牙棒砸飛,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到了極限,可他又強壓著極限到來的不適,用三角刺去射殺那些男人,讓他處在動態視覺的時間被拉長。

想明白了,張小強知道自己身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是那該死的動態視覺,動態視覺對他來說只是一種雞肋,有了動態視覺他不能做到一擊必殺,沒有動態視覺,他未必躲不過那隻飛來的狼牙棒。

正在糾結之中,他的牙關卻被人撬開,一顆圓圓滾滾帶著腥甜味兒的藥丸被人塞到嘴裡,剛入口,一道溫溫的水流灌進嘴裡,那藥丸遇水即化,化成一股熱流滑進他的喉間,說來奇怪,那玩意落到肚子裡,身上的疼痛就像退潮般消失的一乾二淨,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藉著這股勁兒他猛地睜開了雙眼,一個碩大的臉龐將他嚇了一跳,稍稍眯眼發現是許夢竹的俏臉,躲躲閃閃的看著他的眼睛,觀察著他的神色,手中還拿著一個銀白色的金屬藥瓶,是裝禾豐丸的藥瓶,也是變態老頭說的保命丹。

張小強只是睜眼片刻就再次陷入沉睡,剛才等到那陣疼痛將他折磨的不清,神經就像被崩到極限的鋼絲,保命丹的藥效驅散了他的痛楚,他感覺到深深的疲倦。

「啪·····啪·····啪·····」

清脆的撞擊聲將張小強從沉睡中喚醒,他睜開眼睛,還未等他看清帳篷內的光線與陳設,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在他耳邊傳來。

張小強不自覺的扭轉著頭顱,入眼就是幾顆晶瑩的玻璃球落在他的枕頭邊,一隻黑乎乎的小手抓著玻璃球無聊的拿起扔下,一顆顆玻璃球相互撞擊發出一聲聲脆響。

看到那隻小爪子,張小強知道玩玻璃球的只有喵喵,別的小孩子還沒膽子敢闖到他的帳篷裡。

「小子····給我倒點水·······」

張小強嘴巴很乾,醒來之後就感覺喉嚨像著了火,他對喵喵自然不客氣,直接與小子稱呼。

「哼··········」喵喵第二次在張小強面前出了聲,恍惚之間的張小強沒有聽出這生清脆的鼻音,帶著清澈婉轉,似那小女孩兒的嬌嗔。

不多時一直插著吸管的茶杯端了過來,張小強沒有去含住那根吸管,他覺得渾身發癢,雙手撐在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坐起身的張小強將喵喵嚇了一跳,張小強隨手抓過喵喵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你小子都這麼大的人,還不愛乾淨?要知道我在十歲後就比你幹淨了,你看看,髒的像隻老鼠,我懷疑老鼠都比你幹淨······」

張小強隨手將空杯子還給喵喵,張嘴教訓起喵喵來,喵喵對張小強的教訓毫無所動,一如既往的以白眼對之。

「可兒出去了?」

喵喵點頭。

「晚飯好了沒?」

喵喵搖頭。

「你媽還在發神經?」

喵喵生氣,白眼。

張小強哈哈大笑,這小子太有意思,伸手從枕頭下面掏出香煙點上,喵喵一見到張小強抽煙,立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撲上來想要搶奪張小強的香煙,張小強只用一支食指按在喵喵的腦門上,讓他無法寸進。

「有人告訴你不讓我抽煙?」

喵喵沒說話,張牙舞爪的想要撲上來,卻被張小強的食指給隔得遠遠的,著急之下,一把抓住張小強的手指張口就咬在嘴裡。

「哎呀呀·····好痛,好痛··」張小強大聲叫著,叫了一半,又抽了一口香煙,彈了彈煙灰,繼續叫起來。

喵喵見張小強無賴,氣的將張小強的右手扔掉,抱著自己的玻璃球準備出門,不再看這個傢伙。

「小子···快去把你媽叫來····老子身上不對勁········」

喵喵回首就看到張小強的臉色變得蒼白,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那隻點了一半的香煙早就被扔到地上,在床下,整整一包煙全都散開,落得滿地都是。

喵喵衝了過來搖著張小強的衣襟,著急起來,接著想到什麼,從身後桌面上的一個小箱子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就塞到張小強的嘴裡。

不是道是藥效作用,還是心理作用,張小強嚥下肚就覺得自己好多了,身上的酸麻酥癢也減輕了。

「都是你小子非要和我鬧,你看看,我稍微使勁就犯了病,你說,你害人不?」

張小強剛才和喵喵打鬧用了力氣,造成身體不適,這時卻又來個惡人先告狀,讓喵喵很是不屑,翻出一個巨大的白煙,轉身就跑了出去。

喵喵走了,張小強便覺得無趣,咂咂嘴,總覺得嘴裡的味道不對,到底哪兒不對,他也說不出來,貌似昏迷中吃的藥丸到底是個什麼味兒,他也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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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5: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26 兇猛上官

無事兒可干,張小強又想抽煙,找了找,在床下看到散了一地的香煙,暗罵一聲,俯身趴在床上去拾取,撿起兩根之後,張小強發現不對了,心跳開始加速,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大腦開始充血,像一陣接一陣的浪頭衝擊著他的腦袋。

心慌口燥,剛剛喝下去的那杯水彷彿在血液中被蒸發,他又想喝水,想喝掉跟多的,海量的水,身上泛起一股燥熱,從身體內部散發的燥熱。

張小強原以為是動態視覺的後遺症再次發作,趕緊躺好,等待著讓他心悸的麻、癢、酸、疼、脹,哪知道等待良久之後,疼痛麻癢並沒有如期而至,身上的燥熱卻越來越嚴重,一陣陣眩暈襲上心頭,他雙眼通紅,青筋直爆,呼吸加速到最後變成了大喘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張小強睜著血紅的雙眼劇烈的喘息,他的腦子像在發高燒一樣的灼熱,噴出的氣流帶著一股微微的甜,他扭頭看到那隻被喵喵打開的藥瓶,果不其然,不是銀色的金屬瓶。是一隻木頭雕琢的瓶子,上面刻畫著一朵桃花。

「你個死喵喵,你給我等著!!!」

張小強開口大罵,喵喵喂給他吃是那個變態老頭的強效功能藥,張小強本身的功能不差,用不著這東西,被喵喵喂給他之後就成了烈性春那啥?

張小強痛罵之後想自己的褲襠看去,沒錯,就是那玩意,小兄弟正在造反,看那架勢都恨不得將褲子鑽出一個洞。

張小強此刻是欲·火焚身,想要坐輪椅出去找袁意,四下張望,又是一句國罵脫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王樂把輪椅拿過去保養,找了一圈兒都沒看到,難道要讓自己開口大叫,給他找個妞兒麼?

張小強心中越發不爽,他此刻還算清醒,萬一等到他被春藥沖昏了頭,爬出帳篷去找女人H,那才是丟人都到家。

沒有女人,張小強情急之下,想到了他早已經忘卻的技能,也是所有宅男必備的技能,擼管子。

「馬勒戈壁···不管了,擼管子總比爬出去找女人強···」張小強自己對自己這麼說,開始了擼管子的大業。

擼管子得要有素材,各個女人在張小強的腦中猶如走馬觀花,一個個撓首弄姿地從他腦中閃過,袁意,上官,許夢竹,還有沈雪趴在地上找眼鏡時的翹臀,到了最後,他的思維定格在章小蝶稚嫩肌膚的手感上。

不是他對章小蝶情有獨鍾,而是在他受傷之前,章小蝶是最後與他親密接觸的女人,之後就被大魚頭給撞上,貌似和尚已經當了不少的時間.

俗話說的好,技多不壓身,哪怕是擼管子這種猥瑣技能,到了關鍵時刻也能解張小強的當務之急,正當他進入狀態,要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姿態痛痛快快的發射之時,意外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

張小強持槍而坐的姿勢很標準,神情也很專注,專注的人是最受不得打擾的,現在,他被打擾了,本來離解毒只差最後一步,此刻卻被嚇了回去。

上官巧云驚訝的望著張小強,她沒想到張小強在重傷甦醒的第一時間居然是解決個人問題,當她看到張小強那傲然的小小強與他雙眼中的怒火,上官巧云笑了,笑得很像狼外婆,張小強在她眼中成了小紅帽,終於讓她給逮到機會了?

張小強從驚怒變成了驚恐,上官巧云沒有如他所料的退出去,她反身將帳篷門上的繩子給拴死,接著她猛地回頭盯著張小強的眼睛,抬手拔下了頭上的發卡,將那大波浪捲的頭髮放下,放下的頭髮垂在她的身後為她平添幾分嬌媚。

上官巧云微微晃了一下螓首,邁著高雅輕慢的步子向他走來,眼中冒著熊熊地火焰,火焰展現出眼中的妖異,香舌輕輕帶過酒紅色的唇,如美酒般邀請者他去品嚐,張小強原來的雞情再次勃發,他喘著粗氣帶出一股異樣的甜噴在她的臉上,眼中全是渴望。

上官巧云望著這個被她迷住的男人微微得意,一種女人的小心思,女為悅己者容,張小強卻從來沒有被她真正的迷住過,這讓她很不自信,她擔心自己不合張小強的審美觀念,讓她沮喪,此時此刻,終於·······

從頭帶尾,節奏都被控制在上官巧云手中,張小強是被動的,雖然他很想主動,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在上官巧云將她完美的身材再一次的展現在他的眼中,他的腦袋似乎炸開了,眼中除了兩點殷紅再沒有其他。

上官巧云表現的與平日大相逕庭,她變得兇猛,沒錯,就是兇猛,眼中的火焰在那妖異的眸子裡化作暴戾,她在瞬間成了一頭野獸,張小強就是她嘴下的羔羊,袁意是害羞的,哪怕嬌·喘都如少女詩篇源轉韻長,如歌如訴,似泣微吟。

上官巧云是咆哮,如猛獸般的咆哮,一聲聲低沉的嘶吼在她喉間發出,猶如野獸威懾,在暗淡的光線下,騎在他身上的上官雙眼閃著妖豔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身下的他的雙眼,全身帶著節奏的扭動,那架勢,不說也罷。

當上官第N次將張小強壓搾出來之後,她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嘶吼,軟下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帳篷裡靜寂下來,張小強木木地看著帳篷頂,一聲不吭,心裡一陣發嚎,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後宮真的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美好,難道自己也得靠變態老頭的藥咩?

上官巧云走了,是笑的走了,張小強雖然重傷未癒,戰鬥力卻不曾減,超過旁人一兩倍的體力讓他夠勉強應付過去,不過張小強怎麼都覺得上官巧云臉上的笑意很詭異,有些像偷到腥的貓兒?

想起剛才悲催的一幕,張小強覺得臉上燒的慌,貌似自己要被搾乾了,那上官巧云才來了一次,難道上官是在嘲笑麼?

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張小強猛地坐了起來曲著腿彎,他不想再無力地任人擺佈,他要反擊,他要讓上官求饒。

張小強所做的只是想撒氣,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他壓根就沒指望過自己的腿彎能動,哪知道,真的動了,幅度不是很大,真曲了起來,沒有疼痛,只有一種微微的酸脹,十隻腳趾頭也能自如的活動。

張小強活動著腳趾頭,雙手不停地按摩著雙腿,剛才他猛地曲腿感覺到木木的,彷彿雙腿變成了木頭,他知道是血液不循環,雙腿應該問題不大了,完全康復的時日似乎已經不遠。



第二部27 觀光團

腳趾頭終於踩到地面,地面很平整,也很乾淨,腳心能感覺到地面的涼意,張小強靜靜地看著腳下的地面,不悲不喜,他此時的心情異常複雜,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說自己能站起來,其實他心裡明白,說得再多也只是說說而已,每天睡覺的最後一件事是彎曲雙腿,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還是彎曲雙腿。

時間一天天過去,有時他自己都懷疑,自己真的能站起來麼。等到他終於靠自己站立起來,他想笑,又想哭,他不用再擔心自己一輩子坐輪椅了,他能站就能走,能走,就能跳能跑,他,終會站在其他人最前面,揮槍吶喊。

張小強坐在輪椅上慢慢地喝著粥,楊可兒和喵喵老實的坐在一邊吃飯,前段時間楊可兒和喵喵還有上官巧云,天天帶著搜索隊出去找糧食物資,等到張小強遇襲她們才追悔莫及,她們一致決定,再也不離開張小強的左右,免得他又偷偷地跑出去受傷回來嚇她們。

沒人知道張小強已經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張小強誰也沒有告訴,他想等著自己完全恢復之後在告訴別人,雖不知道還要多久,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恢復,能與一個正常人的姿態,強勢的回到基地。

張小強將碗裡的最後一口粥喝掉,剛剛將碗放到桌子上,眼角掃到了上官巧云,上官巧云也在看他,見到張小強看向自己,上官巧云寶石一樣妖異的瞳孔發出燦爛的光華,豔紅的香唇不自覺的伸出來在唇瓣上輕撫。

張小強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連忙低頭看看碗底還有沒有剩下的米粒,要說他現在最怕見到誰?上官巧云絕對是排第一位,這個小妖精實在是太恐怖了,前幾天雙方捅破了最後的窗戶紙,上官巧云天天晚上來找他,張小強為了男人的尊嚴又不能說不,結果可想而知,到了這時,他才真正知道袁意的好處,只有自己找她,她是不會主動的,只因為她害羞。

「我吃完了,我出去看看張淮安的進度,嗯,你們慢慢吃·······」

張小強說完,推著輪椅就逃也似地出了門,其他的女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上官巧云嘴角含著一絲壞笑,慢條斯理的喝著粥。

「就要把你搾乾,看看你還會不會去勾搭別人·····」

這才是上官巧云的真實想法,女人,沒有不吃醋的。

張小強推著輪椅來到了繁忙的工地上,一段段青磚圍牆正在逐漸形成,營地以煤炭換勞力的策略很成功,聚集地對燃料的匱乏幾乎到了極致,大一點的勢力將太陽能熱水器改造,燒水煮食物,另外一些小勢力和平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至於貧民,他們則連食物都沒有。

張小強對聚集地的勢力過得好不好,是漠不關心的,眼下還是夏天,等到了冬天,沒有取暖的工具和燃料,聚集地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死多少人都和張小強沒關係,他只是想要找船和招募船員,僅此而已。

張淮安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工作服與黃廷偉在工地裡跑上跑下,沒有一點在其他勢力頭目面前的裝腔作勢,說到底,他還是最適合做具體工作,搞接待打官腔非他所長,在那些頭目面前,他只會耍無賴耍流氓。

圍牆是必須的,是營地的最後一道防線,不管是防大魚,還是防其他勢力,沈雪設計的防禦體系不單單的是一堵圍牆,在圍牆外面,除了無數隱藏的壕溝陷阱之外,還有一座座奇怪的路障。

路障的用途是單人掩體,三角形的大斜面能將高速衝過來的物體劈開。站在掩體後面能輕鬆的向外面射擊,而站在掩體外側,哪怕長的再高也夠不到射角,敵人得趴在大斜面上,槍口最終只能瞄向天空。

在營地中還有一棟壯觀的建築,高達十二米的瞭望塔,站在瞭望塔上,不但能輕鬆的觀察到湖邊的一切況,整個聚集地也能盡收眼底,其他勢力也曾頗有微詞,卻被張淮安的流氓手段應付過去,理由嗎?張淮安能說個什麼理由?

「老公啊,好無聊喔,你不無聊麼?」

楊可兒拉著垂頭喪氣的喵喵走到張小強的身後抱怨,前些天她們還能到外面去瘋一陣,如今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營地陪張小強,營地就這麼大,又不能去湖邊,兩人感到無聊的無法忍受。

聽到楊可兒的抱怨,張小強眼角有些濕潤,原來感到無聊的不止他一個人啊。

張小強終於再次踏上了散心的旅程,這次有他組團,成員有持刀攜盾的楊可兒,伸著小腦袋四處張望的喵喵,兩名暗藏手槍的隊員,其中一人推著輪椅,張小強不像太過引起有心人的主意,冷兵器還不要緊,要是帶著自動武器招搖過市,難保不會讓別人想到點什麼。

觀光團的目的地是張小強沒有去過的窩棚區,上次他救得的那對母子原本就是窩棚區的貧民,原本她們已經到了絕路,不想死在污水橫流,骯髒到極點的窩棚區,找到一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迎接自己最後的歸宿,直到被翹家張小強看到,引出一大堆的麻煩。

窩棚區沾到整個聚集地三分之一的面積,其中一小半住著被其他勢力救濟的平民,更多的是等著自生自滅的貧民,醜惡在這裡就像腐土裡滋生的細菌,無處不在,曾有人做個一個統計,整個聚集地每天的人口損耗是50人左右,其中自殺者8-10人,失蹤者10-12人,被殺著10人,被大魚吃掉25人,餓死者5人。

而這些傷亡的人員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窩棚區,有趣的是,自殺者和被殺的都是男人,似乎女人比男人更強的忍耐力,失蹤者女人佔大多數,餓死的,被大魚吃掉的,男女都有,總的算下來,女人的損耗要小於男人。另外,孩子是不被算作人的,至於死多少都有沒有定數,聚集地就這樣詭異的維持著男女之間的比例。

五個人在窩棚區閒逛著,這裡人數眾多,來往頻繁,卻不顯嘈雜,一個個滿臉飢色的貧民在演示著卓別林的無聲電影,在這裡,看不到末世前的繁榮紛亂,這裡的人臉上只有三種表情。

第一種是最多的,麻木,絕望,還有蒼涼,眼中沒有別的神采,只有空洞,行屍走肉般的空洞,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最終命運是什麼,當他們再也熬不下去的時候,他們會無聲的栽倒在污水中,被人用繩子套上腳踝拖走,成為聚集地外牆河流裡的一具浮屍。

第二種還帶著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他們的,都是一些長相清秀的女人,她們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進入到被庇護者的行列,只能成為貧民的一份子,畢竟七萬年輕女人,競爭的太厲害,她們靠出賣身體來獲得一點點食物讓自己活下去。

第三種的眼神是閃爍的,他們在暗中打量著他們,這些人將自己隱藏在最陰暗的角落裡,他們都是毒蛇,打量著眼前的獵物,只要張小強他們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他們就會狠狠地撲上來,咬開獵物的喉嚨,喝乾獵物的血。

楊可兒手中的刀,隊員腰間的手槍,還有輪椅後邊的背掛裡微微露出的步槍槍口,讓這些毒蛇知道,眼前的不是獵物,是比他們更加兇狠的猛獸,他們收檢起眼中的凶光,將自己藏得更深,等待著下一個出現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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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6: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28 高貴的靈魂

人類的智慧是偉大的,貧民的建築手法真是無奇不有,張小強看到,有用飲料瓶子竄在一起,掛在竹竿做的框架上當牆面的,有用拆卸的汽車外胎剪成一片片,用繩子懸在橫樑上像魚鱗一樣排列的,還有的則乾脆在地上挖出一個大坑兒,再在大坑兒上拉一塊車皮蓋住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這裡也有商業活動,除了糧食與槍支,這裡什麼都能看到,黃金,珠寶首飾,服裝,小型電器還有各種自制的冷兵器,就連高檔的筆記本電腦張小強都不只見到一部,可惜,與這些東西相比,糧食在聚集地裡是無價的。

楊可兒和喵喵開始還有些興趣,看了半天卻發現沒有自己想要的,新奇的,好玩的玩意兒,他們慢慢地從那些從希望變成絕望的攤主面前走過,繼續去完成他們窩棚區考察。

一雙滿是傷痕的芊芊小手突然拉住一名隊員的衣袖。

「兵哥哥,你看我漂亮麼?你和我來吧,我們到裡邊去······」

張小強與楊可兒一起扭頭看向被拉住的隊員,隊員被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死死拉住,滿臉通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尷尬,張小強還在旁邊張望,這讓他情何以堪,特別是給張小強推輪椅的隊員掩著嘴偷笑,則更讓他覺得丟人。

「滾開,沒見到我忙麼····」

隊員隨手將那女孩子推的摔倒在地,那女孩兒不氣餒,趴在地上抱著隊員的褲腿苦苦哀求,隊員不好一腳踹過去,只能無奈的看向張小強,而另一個隊員則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岔了氣。

「你放開他吧,他只是員工,我才是老闆·····」張小強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發現有點不對勁,這話貌似說的不對頭啊?

那女孩兒是個心思靈巧的,隨即放開了隊員的褲腿一把拉住張小強的輪椅,也不管輪子上沾著污漬,苦苦哀求道:

「老闆,你照顧一下我吧,我很便宜的,我什麼都能做,你不用我當人,想怎麼樣就這麼樣·····」

這下變成了兩名隊員一起偷笑,楊可兒臉色開始不善,張小強這時才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兒。

張小強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兒,發現這女孩兒年紀真的很小,不到二十的樣子,不算漂亮,只能說耐看,衣服很破爛,洗的還乾淨,與其他賣肉的女人不同,她的臉和頭髮很乾淨,雖然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相信她已盡力將自己收拾的清爽。

女孩兒很瘦,比大多數賣肉的女人都要瘦弱,豆芽一樣的身板,似乎一陣大風都能將她刮走,臉上手上有一些瘀傷,這裡大多數女人都是這樣,貌似過來的男人們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

「呵呵,不用了,你沒看見我做的輪椅麼?你去吧,別再纏著我們····」

張小強拒絕了這個女人,向隊員打了一個眼色,那名隊員將女人抓著輪椅的手一下子掰開,將她推的滾到了一邊。

張小強沒在理會那個女孩兒,不代表那個女孩兒會放棄,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衝到張小強的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女孩兒的不識時務讓張小強的臉色青了起來,他還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女人,做這個都是你情我願,這個女孩兒想幹什麼?玩仙人跳?

女孩兒看到張小強眼中的怒火,她的心虛了,想要退縮,一想到他們身上的衣服整潔乾淨,幾人的面色紅潤健康,明明就是衣食無憂的富貴人,她狠下心腸決定死纏到底。

「不准看·······」楊可兒尖叫一聲,對著張小強喊道,張小強沒有對楊可兒表示什麼堅決不看的意圖,他看的很仔細,同時嘴上還在說著:

「喵喵,你別看,再看老子打你屁股,脫褲子打,等你長大點再說·········」

喵喵心中很不服氣,卻怕張小強真的打她的屁股,誰讓張小強到現在還在認為她是男孩子?喵喵轉過身,腦中拿自己與那女孩兒做了下比較,不由得煩惱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女孩子仰著臉無懼的站在張小強的眼前,身上的衣襟被她拉開,裡面光潔溜溜的什麼都沒有,身上還算乾淨,假如沒有那一道道橫七豎八的傷痕,傷痕很多,最多的是鞭子抽的腫塊,還有用手指擰出的青淤,與大塊大塊的紫色挫傷,不少地方還能看到綻開的傷口微微地流著血絲。

「老闆,隨便給點吃的,你想怎麼樣都行,哪怕打死我都行,只要給我吃的······」

「碰·······」女孩子飛了出去,是被楊可兒用盾牌撞飛的,楊可兒手中留了力道,女孩子沒有大事兒,她翻滾了幾圈兒,又慢慢地向這邊爬過來,顯然她還沒有放棄。

楊可兒氣急,提盾上前想要繼續教訓,張小強喝止了楊可兒,他很疑惑,女孩兒做的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這個女孩兒居然連死都不怕,只想要食物,難道她是為了什麼人?不是為了她自己?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老師,你疼不疼啊·····」

「老師,你要不要緊啊」

五個五到六歲的小孩子從遠處跑了過來,他們哭著喊著衝向地上的女孩兒,張小強看著那三女兩男五個幼童驚詫了,他們喊那個女孩兒老師?

一股子寒氣從張小強的尾椎骨直到天靈蓋,難道這個死纏爛打的,還沒滿二十歲的女孩兒,以一己之軀供養著五個不相干的幼兒?

女孩子看到那幾個孩子,連忙坐了起來,向張小強尷尬的笑了笑,眼中的渴望卻越發強烈,她依舊沒有放棄。

「他們是你的學生?」

張小強問出了這句話,沒有激動,沒有熱血,更沒有狗血,他說話的語氣很淡薄,薄的微微發涼。

張小強的拒絕,隊員的推搡,還有楊可兒的摔打都沒讓女孩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張小強的問話讓她哭了。

「只剩下五個····只剩下五個·····原來有九個·····餓死了兩個··被怪物吃了兩··嗚嗚·······」

「靠······』張小強大罵一聲,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靈魂啊,這個女孩兒所做的一切能讓聚集地的頭頭們羞愧到死,包括他張小強。

張小強一直刻意去忘記聚集地裡,數千名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未成年人,他沒有這個能力養活,真的是這樣麼?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張小強不想擔負這麼大的包袱,幾千人的包袱,超過基地N倍的包袱。

本來這樣做也沒什麼,在他心中,自己與聚集地的頭腦們比起來算得上是仁義,真的是這樣麼?不是,張小強見到即將餓死的母子時,他猶豫了,對他來說只能算得上是舉手之勞的事兒,他猶豫了,說了那麼多的理由,找了那麼多的藉口,只有一個理由才是真的,他怕麻煩。

張小強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他只想顧好自己,別人死再多與他不相干,這樣倒也罷了,可他還再以仁義自居,每每拿基地的倖存者待遇和聚集地相比,這讓他有些飄飄然,也許,在他眼中,聚集地的人多了也就算不上人了。

這個年紀輕輕地的小女孩兒是真的讓他感到羞愧,他相信,換做是他張小強帶著幾個未成年的幼兒在末世中掙扎,他做不到,絕對做不到。

「老師···不用你再去挨鞭子了,你看我們有吃的了,你看······」

一個小女童兒從手中的塑料袋裡掏出一把新鮮的野菜遞給女孩兒,女孩兒見到那把野菜沒有一點喜色,臉色在瞬間白的像一張紙。

「你···你們···去湖邊了?說,是不是,是不是!!!」

女孩兒看著女童的眼睛大聲的質問,五個小童同時低下頭,將手中的塑料袋背到身後。

「啪·······」「哇·······」女孩兒將女童拉進懷裡,一巴掌打到了她的屁股上,女童哭了起來。

女孩兒沒有停手,她同樣在哭,嘴裡還在訓斥著:

「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聽話···我說過多少次····餓死也不能去湖邊,餓死也不能去湖邊····嗚嗚嗚········」

看到這裡,張小強看不下去,在忽然間他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他不知道是對是錯的決定,不管這個決定對給他帶來怎樣的麻煩,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走下去吧,他剛要開口阻止那個女孩兒。

「哈······今天的運氣不錯,有新鮮的野菜,娘的,天天吃白飯都吃膩味了········」

女孩兒將五個幼童攬在身後,緊張的看著向他們走來的一群人。



第二部29 什麼叫規矩

來人有十多人,衣服不破爛,很髒,看上去很長時間沒有洗過,臉上、手上上也不怎麼幹淨,這些人看起來很蠻橫,當他們出現,原先圍在一邊看熱鬧的都紛紛躲到窩棚裡,而那些賣肉的女人們則更是懼怕,跑得比誰都快。

見到這些人出現引起的混亂,張小強沒有出聲,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正要找人瀉火,一群傻鳥就送上了門,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領頭的傢伙,心裡暗暗盤算著。

領頭的年紀不小,四十多歲,與張淮安一個年級,看模樣也不是一個凶神惡煞的人物,有些憨厚模樣,不過那副憨厚的模樣,被他雙眼中的淫光破壞的一乾二淨,他張著黃得發黑的牙齒,咬著一根大砲筒卷煙,眯著小眼睛觀察著張小強一群人。

張小強與楊可兒他們站在一邊沒出聲,讓這個傢伙誤以為他們不想惹麻煩,心中大定,膽氣也提了上來,他沒在看跪在地上的女孩兒與那五個幼童,擺了擺頭,站在他身後的十幾人,立刻抄起手中的各種傢伙凶神惡煞的衝到各個女人的窩棚裡叫罵著,翻找著。

場面有些混亂,女人的哭喊聲,哀求聲,還有被打的慘叫聲,將這塊地方攪得烏煙瘴氣,張小強看出這些人衝進的窩棚都是那些賣的女人窩棚,一般貧民的窩棚他們都沒進去,這讓他有些驚疑,難道有什麼名堂?

不多時,那些男人拿著小包小包的東西走了出來,站在老男人身後的人抖開一條大口袋,一個個硬邦邦的飯糰,一塊塊冷冰冰的麵餅扔到了口袋裡。

張小強明白了,這是收稅,和那個被黃泉殺掉的馬三春一樣,這些人在收稅,收取那些靠身體換食物的可伶女人的稅,那些被男人毆打的是沒有食物的,那些哀求的,是想讓那些人留下一點的,看到這裡,張小強動了殺機。

「交出來吧,今個大爺我心情好,可以給你們留下一點·······」

「不···那不是,那不是我掙得,那是他們用命在湖邊挖的,你不能奪走,一顆也不能奪走······」

女孩兒很激動,她站起來無視十幾個虎視眈眈的大男人,她在向那老男人爭辯,幼童們挖的野菜不在老男人的稅收範圍之內。

老男人臉色陰沉下來,不用他多說一句,在他身後的手下衝出來一腳踹到女孩兒的心口窩上,將女孩兒踹翻滾到了地上,女孩兒當即疼的說不出話來,接著幾個男人一起上前將小孩子手中的塑料袋子奪了下來。

孩子們一起大哭,他們看著那些塑料袋子痛哭,他們望著被踢翻在地的女孩兒痛哭,他們除了哭沒別的辦法,張小強看不下去,已經足夠了,這些人在他眼中已經有了足夠的取死之道,還沒等他下令。

「哼···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這塊兒誰做主,你的那幾個小女娃老子惦記很久了,今天老子要拿她們開葷,給我抓········」

「慢著·········」張小強一聲大喝打斷了老男人的話,老男人驚詫地望著雙眼噴火的張小強。

「給我說清楚,開·葷·是·什·麼·意·思······」張小強狠狠地盯著老男人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老男人先是一驚,之後他想到了什麼,連忙笑了起來。

「誤會,誤會,我沒想吃她們,我也不敢吃人,我就是想讓她們給我暖被窩··········」

老男人指著那些只比他膝蓋高點的小女童,大言不慚的說道,眼中卻游離不定,暗自猜測張小強的身份跟背景。

聽到不是吃人,張小強心中微定,他靠在輪椅上斜著眼打量著老男人,隨口問道:

「你在這塊混得很開啊,以前是在那兒撈的?怎麼沒見過?」

老男人不疑有他,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他的傳奇經歷,他叫嚴懷仁,四十五歲,原街道辦事處小職員,擅長蠱惑人心,能說會道,拉攏了一幫子流氓組織女人賣,收取女人賣身的食物,喜好虐待幼女,憑著他的那張巧嘴,在這塊地方倒沒人不買他的帳,讓他混出幾分局面。

「很好,其實我這人最講規矩,只要有規矩,就得按規矩辦,你收稅,那是你的規矩,既然是規矩,就得遵守·······」

張小強說道這裡,嚴懷仁臉上一鬆,在他看來張小強是不想惹麻煩。

「可惜,你沒有遵守,你不知道,只要是湖邊物產,都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馬三春想在我的嘴裡搶食,被我們給滅了,今天又來個不怕死的?把那個老的留下,其他的···殺········」

張小強殺字一出口,楊可兒嬌俏的身子就衝了上去,她知道,張小強不喜歡管閒事,一旦管起來就要斬盡殺絕,老公想殺人,老婆自然往前衝。

嚴懷仁尚未弄清楚狀況,他的手下們就被楊可兒衝到身前,刀光閃了兩下,十幾聲慘叫連接響起,除了嚴懷仁,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全都被腰斬,被腰斬的那些人一時未死,有的在地上打滾慘叫,有的在地上拖著腸子漫無目的的爬動,還有的雙手撐在地上望著自己的下半截發呆。

嚴懷仁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自己手下們的慘狀,他被嚇傻了,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了,楊可兒的速度太快,等到她退回張小強身邊,身上整潔如初,一點點血跡都沒沾到,都說彈指一揮間,楊可兒殺人的速度卻比彈指慢不了多少。

那些人的慘狀也將那女孩兒嚇到,她將五個幼童攬到懷中,抱著他們一起顫抖,不敢再多看張小強一眼,在她身邊的數個窩棚裡,一雙雙混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在地上翻滾嚎叫的狗腿子,一陣快意閃現在這些麻木者的心中。

「你們兩個給我找根木頭柱子栽在著,沒有就叫營地裡送過來,在這之前,給我把這老東西捆住,去個人把老東西的窩給我抄了,帶上步槍,有人攔著就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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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30 張小強的難題

張小強坐在輪椅上慢條斯理的交代,蟑螂哥發了話,隊員們豈有不從之理?嚴懷仁被捆的結結實實,隊員還怕他吵鬧,從地上撿起一塊沾著血的布條塞進了他的嘴裡,兩名隊員分頭行動,一個去找柱子,一個揪出一名賣肉的女人讓她帶路去抄家。

張小強不再理會等死的嚴懷仁,正要把注意力放在那女孩兒身上,卻看到喵喵扭著頭不敢地上的那些屍體,張小強心中不爽了,雖說喵喵年紀有些小,可她以後還得幹大事,怎麼能這樣膽小?

「小子,你給我看仔細,你以後也要殺人,殺喪屍,不敢殺就要等著被別人殺······」

見到喵喵委屈的點頭,扭頭去看那些屍體,張小強滿意了,絲毫不知,自己在無意中教出了一名血腥少女。

「你叫什麼名字?哪的人?他們為什麼叫你老師?」

張小強對那女孩兒很感興趣,處置嚴懷仁還要等一會兒,先和這個女孩兒聊聊天也不錯。

女孩兒不敢忤逆張小強,雖然很害怕,口齒也不利索,卻能條理分明的講述:

「我···我叫望雪瑩,家鄉是Y城·····」

「哈····你是Y城人?我也是啊,我知道了,望姓在Y城最多,據說是伍子胥的後人·····」

張小強很高興,在聚集地碰到了老鄉,在他的敘舊中,望雪瑩也慢慢放開心中的恐懼,慢慢地訴說著她的經歷。

望雪瑩是名幼師,在末世爆發的時候,她正帶著她班裡的孩子參觀孤老院,那些老頭老太太變成了喪屍,她帶著孩子們東躲西逃的找出一條小路跑到了郊外,逃走的過程中,有些孩子被嚇傻吃掉,有的昏頭暈腦的自己跑散了,最終她身邊只剩下九個。

「等等····你班上有多少個孩子?」張下強發現一個問題,變異成喪屍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那麼,她的孩子在當時要超過兩百人才行,難道她的運氣好,剛好帶著不會變異的孩子?

「一共二十二個···········」

「有多少變異成喪屍的?你仔細想想,很重要······」張小強的心提了起來,如果是真的,很多的疑問都能想通。

「喪屍?您說的是吃人的怪物吧?沒有啊,一個都沒有······」

「靠·······」張小強大罵一聲,果不其然,被餓死的小男孩兒,醫務室裡遍地的碎骨頭,都在向他闡述一件事實,病毒的免疫體制以年齡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不佔絕對,從望雪瑩的學生就能看出,年紀越小,變異的幾率越小,換句話說,被吃掉的就會更多,難怪他還沒看到過六十歲以上的倖存者,那些人早已經沒了希望了。

得出這個事實之後,張小強心中的另一個猜想也被證實,原本他再大的擔心是母體孕兒期間,嬰兒會受到感染,在母體內變異成喪屍,所以他在基地裡曾要求不准懷孕,基地為避孕工作下了大力氣,這本身就是與他的人口策略背道而馳的,如今到顯得他多慮了。

感嘆間,一輛綠色塗裝的猛士軍車小心的開到張小強的身邊,兩名隊員下到車下向張小強敬禮之後,從車頂上解下兩根木柱子。

「為什麼弄了兩根?」張小強有些詫異,貌似自己說的是一根啊?

那找柱子的隊員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

「我還以為您想把他當耶穌一樣釘死,我琢麼著要弄個十字架,就向營地要了兩根··」

張小強哈哈大笑,他對那名隊員說道:「釘死?太便宜他了····」

這話剛說口,捆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嚴懷仁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張小強讓幾名隊員拿著工兵鏟在路邊挖出一個大坑,他要把木柱子載進去,這時,去抄家的隊員回來了,他與帶路的女人一人背了幾個大口袋,在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名渾身赤裸,傷痕纍纍的幼女。

這些幼女大的有八九歲,小的有五六歲,她們不是用雙腿行走,而是四肢並用在地上爬動,脖子上還帶著項圈,拴著項圈的繩子牽在隊員手中,她們像遛狗一樣被隊員牽過來,張小強的臉立刻就青了,望著那隊員,雙眼滿是寒意。

隊員看到張小強眼中的冰冷,連忙鬆開了繩子大呼冤枉。

「張··張副隊長,不···不關我的事兒,這些小姑娘都被洗了腦了,她們只認繩子在誰的手裡,我讓她們穿衣服她們都不願意,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叫喚········」

張小強狠狠地盯著暈過去的嚴懷仁,心中又列下一個必殺他的理由,望雪瑩看到那幾個幼女的悽慘模樣,招呼學生回家去拿衣物,自己走過去安慰她們······

張小強望瞭望那幾個裝著糧食的口袋,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收歸營地,他有一個計劃,那將需要太多的糧食,能省一點就省一點,至於那些可憐的妓者們,只能說對不起了。

幾個小女孩兒與望雪瑩被拉到軍車上送回營地,木樁已經被栽下,張小強讓楊可兒將木樁削尖,用來準備他最邪惡的處置手段。

原本沉靜的窩棚區內用心有了些許活力,那些妓者們看到嚴懷仁一群人收到的報應,也看到瞭望雪瑩與她的孩子們被大車接走,心中都動了小心思。

楊可兒三兩下將木柱子削尖,張小強正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個個或是衣衫襤褸,或是未著存縷的小孩在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

這些小孩子數目不多,大約十多人,年紀有大有小,大一點的十一二歲,最小的只有兩三歲,他們都是這一塊妓者的孩子,在承受客源減少與嚴懷仁團夥的雙重威脅下,這些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也到了最窮困的邊緣,與張小強見到的那對母子相比也只差一線。

這些孩子很恐懼,他們很怕那些殺人者,面對食物的誘惑,他們壓制了心中的恐懼,聽他們母親的勸說,出現在張小強的眼前。

他們在末世前都是嬌嬌寶貝,在末世他們的父母給不了他們太多,他們也同成年人一樣挨餓,三個月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無時不在的飢餓,各種營養的缺失讓他們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害。

看到這些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的孩子,張小強頭疼了,貌似剛才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軍車把嚴懷仁處抄出來的食物都運了回去,難道又把他們叫回來。

如果是成人,張小強絕對不會給,自己都顧不好,怎麼顧及別人,小孩子就不同了,他們沒有能力去為自己掙的一口吃的,黃泉的乾女兒能養活自己的和妹妹,不代表其他的孩子也能行,連一些大人都被餓死,更別說其他。

黃泉的乾女兒就是那個給黃泉帶路的小男孩兒,帶回營地給她洗澡,才發現是個小女兒,讓黃泉鬱悶之極,卻讓陳葉笑開了,她喜歡女孩兒,她很滿意黃泉的禮物,兩個漂亮的小姑娘讓她驚喜。



第二部31 天下蠢貨何其多

鬱悶之極的張小強掃到了血泊中的大布口袋,那是嚴懷仁今天的稅收,隊員們看不上被鮮血浸染的糧食,張小強眼睛一亮,只要是糧食,就算沾了血有怕什麼?衡陽會戰還有傷兵喝浮著屍油的髒水。

一塊塊麵餅,一個個飯糰子紛紛發到那些小孩子手中,大多數的小孩子抱著食物埋頭吞嚥,另外一些孩子小心地捧著回去與母親分享,最讓張小強欣慰的是一個三歲大點的小豆丁,他先是向發食物的隊員道謝,才捧著食物走向遠處一個依門張望的女人。

隊員給孩子發食物在窩棚區引起一陣狂瀾,那些大人雖然不敢站出來去討要,卻得出一個信息,張小強不缺食物,對小孩子很上眼,這讓他們得出一個錯誤的信息,認為只要如此如此就能混上一張長期飯票。

正當張小強決定處置那個被他忘在一邊的嚴懷仁之時,他被再次打斷,打斷他都不是小孩子,不是女人,是個男人。

男人四十不到的樣子,地中海髮型,腦袋頂尖光禿禿的,像那中國神話中的獨角小鬼,眉眼還算得上俊朗,只是他俊朗的外表被他的小心與諂媚破壞的一塌糊塗,不像個堂堂男子漢,有點像向鬼子點頭哈腰的漢奸感覺。

衣著與窩棚區的大多數人一樣破爛不堪,面上同樣與那些人一樣面黃肌瘦,他神情閃爍,溫溫吞吞的到了張小強的身前小心的問道:

「這位首領,還要小女孩兒麼?」

張小強不說話,冷冷地望著他,想要弄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意思,沒看見,不久前他下令殺了十多人麼,還有不怕死的?

「我···我叫高橋···以前·····」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前是大老闆,還是大企業家,我很忙,有屁快放,沒事兒滾遠點······」

張小強不耐煩與這個男人多扯一些話題,還有個嚴懷仁等著他去收拾。

「是是是···我嘴賤,我該死····」男人不敢再說下去,他看到張小強的眼中已經蓄滿怒火。

「我想求首領給我一碗飯吃,我做什麼都行······」

張小強這時才稍微認真地打量這個男人,男人是聚集第一個在他面前毛遂自薦的男人,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就他這份膽量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他想憑什麼依仗求張小強收容他?

「養活十個二十個,我還是養活的起的····」張小強說到這裡,高橋一臉喜色,接著張小強話鋒一轉:「我為什麼要白白養活活你?」

「不白養,不白養···」高橋連聲辯解,轉身沖不遠處的窩棚大聲吼道:

「你個死丫頭,還不趕緊滾出來,想拖著我跟著你餓死麼·······」

高橋喊話沒多久,一個小女孩兒慢吞吞的從窩棚裡走了出來,女孩兒不高,和喵喵差不多,身體很瘦弱,比那個望雪瑩強不了多少,蓬頭垢臉的,還真的看不出具體的年歲。

女孩兒走得慢,高橋卻著急,他衝過去一把揪住女孩兒的耳朵,將她扯了過來,又抓起自己衣服的下襬使勁的擦著女孩兒的臉蛋,似乎想將她擦乾淨讓張小強驗貨。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聽你的?」張小強面色陰沉,貌似他出來是尋開心的,卻接二連三的遇到讓他添堵的破事兒,一個嚴懷仁還沒處置,又冒出來一個高橋,天下蠢貨何其多?

「她是我女兒,叫高菁菁,今年十二歲,你看長得漂亮吧,那是還沒完全長成,要是您帶回去將養幾天,那會更漂亮·····」

高橋將他的女孩兒推到張小強的面前,捏住高菁菁枯黃癟瘦的臉蛋,向張小強展示。

張小強被高橋整的沒話說了,這小女孩兒是他的女孩兒,他做父親的向他推銷著女兒不一定是真的那啥,也可能是想讓自己的女兒過得更好一點。

跟著張小強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小女孩兒長的還算漂亮,哪怕長久的飢餓讓她面皮發黃髮干,被高橋用衣襟狠擦之後也沒有一點血色,卻能看出這個小女孩兒有成為美女的潛質。

只是這個女孩兒眼中沒有一點光彩,空洞,像一潭死水,剛才的那些小孩子也很飢餓,同樣骨瘦伶仃,眼中還能看出一點渴望,對食物的渴望,對活下去的渴望,而面前的這個高菁菁彷彿喪失了一切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這個女孩兒與被變態老頭折磨的那個小女孩兒何其相似?也許這個小女孩兒所受到的苦難與摧殘,要比老實人的小妹妹更慘,至少她還要忍受無時不在的飢餓。

「唰·····」小女孩兒麻布片一樣的上衣被高橋扯開,稚嫩的嬌軀上承受了太多的痛楚,觸目驚心已經不能形容張小強此時的感受,他被震驚到了,哪怕他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哪怕他早已經猜到些什麼,等到小女孩兒傷橫纍纍的瘦弱身軀展現在他眼前時,他還是被震驚了。

望雪瑩和這裡大多數妓者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那是過往中暴戾的男人留下的,他們被困在這小小地聚集地裡同樣感覺到壓抑,沒有外援,沒有糧食,甚至沒有希望,讓這些男人將自己的壓力發洩在這些比他們更弱小的女人身上。

與小女孩兒相比,望雪瑩身上的傷痕是毛毛雨,與小女孩兒相比,老實人的小妹妹被張小強解救時的纍纍傷痕也算不得什麼,看慣喪屍與血腥的張小強此刻有些不敢繼續再看下去,身邊的楊可兒驚呼著摀住了嘴唇,喵喵直接背過身去,在這一刻,喵喵才認識到張小強對她是多麼的好。

「你看,她能承受各種各樣的虐待,剛才那些幼犬算什麼,您把她領回去,想幹什麼就干什麼,哪怕你讓她永遠趴在地上爬都行·······」

高橋眉飛色舞地推銷著他的女兒,彷彿在他手中輕顫的高菁菁不是他的親生骨肉,而是一隻玩具,一隻木偶。

高橋是滿懷信心的,特別是剛才,張小強將幾名年幼的女童帶走,讓他以為這個坐輪椅的男人,在喪失了男人的能力之後轉變了性趣,那麼,他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不是投其所好,至於為什麼有信心?沒看見張小強凝視著他的炯炯雙眼裡滿是笑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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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32 毛骨悚然的交換

「嗚嗚嗚···········」被堵住嘴的嚴懷仁突然掙紮起來,掙扎的力度非常大,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他不像高橋那樣沒眼色,落到如今地步他也知道是為什麼,說一千道一萬,他不該去打那三個女童的主意,高橋的出現不正意味著有一個比他更壞的人渣讓張小強發洩怒火麼?

張小強看到嚴懷仁的異常,猶豫了一下點了頭,一名隊員上前扯下嚴懷仁嘴裡的塞口布。

「這位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繞我一命,我向您舉報,我向你舉報······」

嚴懷仁隨口大叫打斷了高橋的洋洋得意,張小強用眼角掃了痛哭流涕的嚴懷仁,點頭示意。

「我不是個東西,我真的不是個東西,那高橋更不是個東西,我收稅,可我還能給那些女人一條活路,不讓別人太過虐待她們,那高橋卻是主動要求別人虐待他閨女,逼著那不滿十三歲的女孩兒接客不說,他自己都作踐自己的閨女,那真是禽獸不如啊·····」

高橋臉色在瞬間蒼白,他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嚴懷仁這麼說肯定是有緣由的,那真正的緣由就是?

高橋猛地將女兒推了出去,轉身往後狂奔,木頭一樣的小女孩仰著雙手向張小強他們倒了過去,恰恰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等到小女孩兒被隊員抱住,那高橋已閃過兩個窩棚,眼看就要鑽進遠處看熱鬧的人群中。

張小強掏出手槍瞄準了高橋的背影,有些猶豫,他的手槍水平實在是臭,那邊又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要是誤傷怎麼辦?他還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

張小強在猶豫,那高橋卻不猶豫,他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凌空倒飛回來,張小強敏銳的視力將高橋倒飛的前後看得清楚,一個男人踹到高橋的胸口將他踹回,張小強沒去看倒飛的高橋,他盯著那個男人想看個仔細。

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引起了主意,身子向後退去沒入人潮,在驚鴻一瞥中,張小強看清他的衣衫,那是傘兵戰鬥服,雖然破爛,卻還是能看清那上面的藍色迷彩。

高橋被沖上去的隊員們拎了回來,隨手扔在張小強的腳邊呻吟不止,張小強沒再去看這個裝死狗的雜·種,他重新看向高菁菁。

高菁菁就在他的輪椅邊,空洞的瞳孔反射出張小強的面容,她似乎知道張小強再看她,微微有些青腫的小嘴說出一段話:

「給我吃的,我就讓你打,給我吃的,我就讓你幹,只要給我吃的,你想怎麼打都行·····」

女孩兒就像自動錄音機,嘴裡一刻不停的講著那些話,等到張小強扭頭去看滿懷希望的嚴懷仁與顫抖的高橋時,女孩兒的眼裡沒了張小強的倒影,便自動住了口。

張小強看著嚴懷仁微微一笑,向他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很有價值,為了感謝你提供的消息,我不會讓你孤零零地去死····」說完,嚴懷仁的又被隊員堵上,嚴懷仁驚駭,像條將死的鯉魚在地上扭動著,蹦跶著。

「你想要食物?」張小強再次看向高菁菁,向她詢問道。

「你給我吃的,我就是你的,你想怎麼都行,想怎麼打我都行····」女孩兒聽到食物,眼睛亮了一點點,說話也清楚了些,不再像剛才那樣有氣無力。

張小強一把揪住站在身邊的喵喵,在喵喵還沒反應之前,張小強將她小挎包裡的零食餅乾打劫一空。

「你想要這個麼?」張小強在她眼前搖晃著手中的曲奇餅乾。

「給我,你想怎麼樣都行···」女孩兒的眼睛被曲奇餅乾佔滿,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小強的右手,

「我給你餅乾,你讓我殺了你爸爸好不好。」張小強繼續搖著手中的零食,嘴裡輕輕地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你給我,你想怎麼樣都行,給我·····」

女孩兒對張小強的要求沒有任何反駁,眼中只有那袋曲奇餅乾。

餅乾終於被放進女孩兒的手中,女孩兒用牙齒撕開包裝,像狼一樣啃噬,對在她身邊痛苦嚎叫的爸爸理也不理,陪高橋一起嚎叫的是嚴懷仁,嚎叫的地點是兩隻手臂粗的木頭柱子。

張小強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他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用的酷刑叫做『開口笑』也就是古代的木樁刑,將犯人的菊花插進木棍,讓他的身子坐在木棍上慢慢下沉,其刑極慘,更甚於其他酷刑,相信只要不是受,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玩意兒。

張小強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行刑,絲毫沒有害怕被小孩子看到,產生心理陰影,他無所顧忌,在這末世裡,你不手狠心黑,難道等到別人對你心黑手毒麼?

嚴懷仁與高橋痛苦絕望的神情落到張小強的眼中,讓他快慰,扭頭卻看到高菁菁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欣賞著那兩人的痛苦,絲毫沒有任何一點不忍。

高菁菁感覺到張小強再看她,張嘴就要說出先前她對張小強說出的那些話,被張小強眼中的冰寒給嚥了回去。

「我會給你吃的,很多,讓你一輩子都不挨餓,你要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知道麼?」

張小強認真的看著高菁菁曼聲說著,語氣悠長,似在警告,又似在勸說。

高菁菁木木地看著張小強,她很疑惑,她還不理解工作的含義,她太小了。

「以後,不准用身子去向別人換食物,你要干活,像別的女人那樣幹活,不要讓別的男人打你,也不要讓別的男人趴在你身上,食物只能用手去掙,知道麼?」

這次高菁菁點頭,扭頭再去看高橋受刑。

張小強很滿意今天的收穫,處置了兩個極品人渣,這讓他感到快慰,他也知道聚集地裡的人渣數不清,只要不被他碰到,他才懶得去管別人的閒事。

張小強處置兩個人渣沒有讓那些貧民害怕,特別是嚴懷仁,他就是靠著吸女人的血才活的這麼安逸,這裡的女人們對他是恨之入骨,要不是顧及張小強在一邊,她們真想衝過來將那嚴懷仁身上的肉咬一塊下來。

張小強對高菁菁地處理讓那些帶著孩子的女人看到希望,能讓自己孩子活下去的希望,第一個女人出現了,她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這個嬰兒大概還沒滿一歲,算是末世後出生的末世寶寶,女人年紀不小了,三十多歲的樣子,她行走間的樣子,還有她注視張小強的面部表情都是中規中矩,既不粗俗草率,也不畏縮,證明她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懂禮知節的女人。

「我拿不出什麼,我懇求您,收下我的孩子,我沒有奶·水,我只求您能給他一口米粥,我不求您養活我,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就好·····」



第二部33 沉重的決定

張小強沒有拒絕女人,他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基地終歸還是要人的,只要數量不是太多,應該能收容,畢竟,他有信心找到糧食,也有信心種出糧食。

「不用了,你可以帶著你的孩子活下去·····」張小強這話一說出口,女人們瘋狂了,一起擠上來懇求地望著張小強,她們希望張小強將她們一起接納,哪怕不能吃飽,讓她們再也不擔心餓死就成。

張小強望著那些女人搖了頭,他不敢開口讓所有女人加入,女人的總數太大,聚集地裡有五六萬女人。

「我們沒有太多的糧食,糧食儲蓄有限······」

張小強說到這裡,那些女人眼中的希望變成了絕望。

「我暫時接受未滿十二歲的未成年人加入,當然,五歲以下的可以和他們的母親一起加入···」

張小強沒想到,他這句話引爆了女人們的瘋狂,一些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高聲嚎叫著,她們的孩子剛好在五歲以下,一些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痛哭不止,她們一半是高興,一半是悲傷,高興自己的孩子有人養活,悲傷是自己的孩子要離開自己。

還有一些女人卻是絕望了,或者後悔,她們扔掉了自己的孩子,任他們餓死,如今卻斷掉了她們的希望,她們拋棄的孩子都沒有滿五歲,不經意間她們做了一件最大的蠢事,有的想不開,拔出身邊窩棚上的鐵塊割開了自己的頸部動脈。

隨著一聲尖叫,那女人摔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凝視著天空,殷紅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撲向地面灑出扇面一樣的血泊,女人的的血引出另一些女人心中的殘暴,她們紛紛朝那些抱著孩子的女人下手,用任何她們能想得到的辦法下手殺掉那些母親,將她們的孩子搶到懷裡。

張小強與他的隊員們望著地上不斷增多的屍體一陣心悸,這些女人瘋了·······

「啪啪啪·······」三聲槍響,混亂的現場沉默了,女人擺著各異的姿勢一起看向這邊。

「你們讓我失望,我宣佈,從現在起停止接受,誰要鬧就死遠點,在我面前鬧,我見一個殺一個。」

說完張小強就帶著高菁菁和那個抱著嬰兒的母親一起轉身,在他身後,三名隊員一起舉起步槍瞄準人群慢慢向後退去,在他們身邊的木棍上,一縷縷鮮血順著棍子流淌到地上,那些女人們一起放聲大哭····

在衝天的哭聲中,女人面漸漸散開,地面留下滿地的鮮血與七八具女屍,幾個幼童被人丟棄在屍體邊上使勁的哭嚎著·····

張小強帶著人走向營地,走了一半他叫過喵喵。

「你去給我看著那些小孩子,等我叫人回來在接受他們,別調皮,只是你的第一個任務,知道麼?」

張小強放心不下那些被人遺棄的小孩子,他們的媽媽被人殺死與他有很大的牽連,他此刻回去想多叫些人手,有組織有計劃的接受,不能像剛才那樣再引起騷亂。

喵喵雙眼閃亮亮,忙不迭地點頭,小手在腰間一抹,小巧玲瓏的七七式手槍被她握在手裡,連個招呼都不打,撒開腳丫子跑了回去。

張小強回到營地便將張淮安找過來,張淮安正忙的一塌糊塗,聽到張小強有詔,連忙跑了過來,剛進到帳篷,看到黃廷偉也在一邊就坐。

張淮安來的很匆忙,灰頭土臉的,臉上被汗水沖出一條條蜘蛛網一樣的黑道道,身上的藍色工裝變成了灰色工裝,張小強向他點頭,示意他坐下說。

「張淮安,我們營地裡還有多少糧食儲備,按照我們現在人口,能夠我們消耗多久?」

一等張淮安坐定,張小強劈頭蓋臉的問了出來。

張淮安先是一驚,抬起衣袖抹了下臉上的汗水,睜著老眼問道:

「蟑螂哥,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數?」

張小強看著張淮安驚詫的老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們進入聚集地時攜帶的物資夠兩百人是使用兩年,前些日子,我們招了七百人就只夠我們使用5個多月,不過,黃泉隊長出去從不落空,只要能用的,能吃的,他都給弄了回來,我估摸著,按照現在的消耗,我們能撐一年多。」

張淮安是最在意後勤的,各種物資的儲備他算計的清清楚楚,心中卻在想著張小強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難道又要徵召一些後勤?

張小強很滿意張淮安的匯報,要知道,他們從基地出發,準備的物資只夠五十號人消耗一個多月,如今能夠近千號人消耗一年,張淮安功不可沒。

「黃隊長,你給我分析一下,聚集地裡十二歲以下的兒童有多少,其中五歲以下的孩子有多少?」

張小強向黃廷偉問出這句話之後,黃廷偉眼睛猛地一亮,雖然眼鏡擋住了眼中的光芒,卻擋不住他臉上的潮紅,他知道張小強這麼問他意味著什麼,張小強先問明營地的糧食儲備,又問他那些孩子的具體數量,不正是?

黃廷偉坐直身體,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在翻開的時候雙手微微顫抖,無言地述說著他此時心中的激動,張小強到底沒讓他失望。

「我們最先前查明聚集地時就統計過一些未成年人的數量,那個時候有六千加,雖然每天都有人餓死或者失蹤,我想暫時不會折損太多,算下來,所有的未成年人加在一起大概有近六千的樣子,這是指,十五歲以下的。」

張小強聽到六千的數量心中一緊,六千啊,整整六千啊,六千不能干活,只會白白消耗的負擔啊。

「那其中未滿十二歲的佔多少,其中未滿五歲的又佔多少。」

張小強聲音有些干澀,他真的不希望那些未滿十二歲的有太多,同時也在考慮要不要只接受孩子,他們的母親則一概不接受?之後這個決定又被他推翻,真的是這樣,營地就成了托兒所,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帶孩子就行。

「更奇怪,我發現年齡越小,所佔的比重越多,六千人中十二歲的大概佔到百分之八十,其中十歲以下的又佔到百分之八十里的百分之八十····」

「完了·····」張小強心中一陣慘呼,百分之八十意味著四千八百人,接著更大的打擊隨之而來。

「五歲一下的我們沒有統計在內,在一歲到六歲的年齡段還屬於幼兒,不屬於未成年人····」

「那你給我說說,他們的大概數量,再加上他們老娘的數量,一起有他媽的多少人?」

張小強無力的靠在輪椅上,望著帳篷頂上的油布花紋憤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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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34 不是一些,是所有

黃廷偉猜到一些張小強心中的想法,卻不知道張小強準備作出的決定有多大,在他看來,一次性的將那數千孩子收攏是不現實的,最理想的辦法就是層層淘汰,留下最優秀的上千人,成為基地的人才後備才可行。

「如果不算各個勢力收容救濟的女人和孩子,僅僅那些在餓死邊緣的女人和孩子大概在一千到兩千之間,可惜,我們無能為力。」

黃廷偉嘆息的說道,在他看來是真的無能為力,畢竟那些孩子要長大到能創造價值的時間太長,其間消耗的物資更是數不甚數,以其白白地仍他們消耗,還不如基地裡自己生,至少有他們的父母為他們負擔撫養費用。

張小強沉默了,他明白黃廷偉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六歲以上的兒童只需要六到八年就能成為士兵,工人,或者是農民,他們能給基地創造價值,而那些幼童的週期則是十年以上,十年的時間他們是被白白供養的,是一個巨大的包袱。

「蟑螂哥,我們是不是從那些未成人中選拔一些優異著加入車隊?」

黃廷偉忍住高聲呼喊的衝動,發著顫音問了出來。

張淮安聽到黃廷偉的問話,腦袋猛地轉了一個彎,接著菊花一緊,貌似最大的難題要落到他的頭上?

「不是一些,是所有,所有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還有所有幼兒與他們的老娘全都給我接進來,黃廷偉!!!」

「有!」聽到張小強的宣言,黃廷偉的心都要爆炸開來,聽到張小強高聲叫喊著他的名字,他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高聲答到。

「你去命令出重火力組之外的所有正式隊員與零時隊員準備車輛,我們去接人····」

「是··」黃廷偉高喊著轉身出門。

「張淮安,你去準備六千人的物資,不用管什麼服裝被縟,燒好粥和熱水,只要他們進來,限每人一碗粥,再讓他們好好洗上一個澡,洗澡水裡給我倒上84,讓他們徹徹底底的消毒··」

「是·······」張淮安沒有黃廷偉的雞情,他整個人就像老了N歲,張小強的決定是在是難為他了,人口猛增五倍,那要用到的各種物資可是海量的。

「去吧,我知道難為你了,你也得想想,這是救數千孩子的性命,只要我們手裡有槍,什麼物資我們搶不回來?」

張淮安欲言又止,最終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門。

張小強凝望著張淮安略顯蒼老的背影,卻是無可奈何,有些事還是要去做的,哪怕再難也得去做,這就是為什麼他張小強能當頭兒,張淮安卻不能。

整個營地忙碌起來,張淮安在營地裡高聲吼叫,那些男人和女人們一起將各種物資拿出來,籌備數千人入住的大事,雖然張小強說得輕巧,張淮安去卻不能不當回事兒,總不能讓那幾千人就睡在在沙礫地上吧,還有在各種餐具,飲用水的杯具,帳篷的架設等等···等等。

十名戰鬥隊員與十名臨時隊員也在準備,他們將與營地裡所有空閒的車輛一起去接人,同時還要準備好各種辦公用具做好登記準備,不能一窩蜂的往營地里拉人,至少要做到心中有數。

一直與喵喵形影不離的楊可兒沒了喵喵在身旁顯得很不適應,張小強沒發現楊可兒的煩躁,等他處理的雜事太多了,這數千人進到營地總不能讓他們真的天天等著吃白食吧,要給他們安排的點事兒,至於那些小孩子能做什麼事兒,張小強還真的沒想出來個一二三。

與張小強打頭的小型車隊再次上路,全副武裝的隊員們站在敞開的車廂內警戒,張小強坐在猛士軍車裡暗自盤算,楊可兒抱著重機槍四處亂瞄中車隊到了那片混亂的窩棚區。

剛進入窩棚區就看到兩撥衣著破爛的男人相互對持,嘴裡也在開口大罵,張小強只聽到隻言片語就氣得冒了火,這兩撥人是在搶地盤的,為了填補嚴懷仁團夥的空白,為了繼續能從哪些女人身上收到稅。

那夥人聽到馬達的轟鳴,也看到張小強的猛士軍車去而復返,大喊一聲便做鳥獸散,望著那些倉促逃命的傢伙,張小強也沒有辦法,殺了這些人很容易,殺了他們之後怎麼辦?張小強不想接受這些女人,一旦接受,他是不會允許自己人去賣的,不接受,這些女人還是會被別人繼續壓搾。

窩棚區的女人們見軍車回來都抱著一線希望,當她們得知張小強的承諾依然有效後,女人們喜極而泣,在隊員們全副武裝的監視下沒人再敢搗亂,其他有孩子的女人也不允許別人搗亂,他們之前就差點喪失了著難得的機會,奪走她們孩子活命的希望,她們絕不允許。

現場秩序井然,張小強沒看到喵喵,他不擔心喵喵會有什麼事兒,喵喵的身手他知道,只要她想藏起來,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她,張小強懷疑喵喵看到什麼好玩的事,扔掉了她的任務自己去快活了。

一張張車隊開出的臨時身份證明,被那些孩子與抱著孩子的女人們小心收好,他們聽從隊員們的吩咐,一起向湖邊營地走去,大多數帶著他們最寶貴的財產,一件稍微完整的衣物,一小袋被藏起來的大米,或是她們平日用的餐具毛巾之類的。

車隊沒有阻止,能讓他們每天有兩碗粥喝就算不錯了,其他的則能省就省,畢竟車隊收受他們之後,物資狀況會缺到極限。

張小強向那些接受的隊員打了一個招呼,讓他們看到喵喵叫她直接回營地,張小強要在營地裡好好收拾她,交代完就與第一波的孩子們一起回到營地。

坐在軍車上的張小強不知道他已經落到有心人的眼中,藏在人群的眼線們見到隊員對張小強尊敬的樣子紛紛驚疑,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在末世裡是最沒用的廢物,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這麼尊敬一個廢物是不會沒理由的,至於是什麼理由,就不是眼線們能猜得出的,他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人群向各自的首領回報。



第二部 35 各方反應

「你確定,那些當兵的對那個殘廢相當尊重?一點輕視也沒有?」警官錢開喜追問著站在身前的男人,男人二十多歲,長相毫無特色,是那種最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色,正是他在向聚集地最大的勢力報告車隊的最新情報。

坐在一邊的還有一個人,武警校官劉正華,劉正華在消化這個消息同時,也在回憶當初見到張小強時的情景。

「老劉,你怎麼看?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來路?我對他好像有點印象,好像是那個老流氓的侄子?」

劉正華皺著眉頭,右手食指與中指相互敲打在扶手上發出「啪啪」地輕響,半響之後,他望著錢開喜說:

「老流氓在那隻隊伍裡的身份不簡單啊,他絕對不像他表現的那樣膚淺,連他的侄子都能受到那些士兵的真心擁護,有私自收容幾千名小孩子的膽量,這說明,老流氓將隊伍控制的很嚴密,已經到了說一不二的地步,老傢伙都這麼難纏,不知道他們的蟑螂哥會是個人物?」

錢開喜苦笑著搖頭,眼前的溫泉基地分遣隊都應付不過來,還想去對付先遣隊身後的勢力?算了吧。

「你看,他們收容那些小孩子與幼童是什麼意思?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動作,馬三春與嚴懷仁可都被他們滅了啊?」

聽到錢開喜的疑問,劉正華不以為然。

「他們吃飽了撐的,那些小孩子連槍都端不起,還能幹啥?是能下力還是能種田?馬三春是個蠢貨,跑到他們的地盤去向他們的小隊長收稅,不是想死的著急?嚴懷仁更不用說了,這樣的垃圾老子早就想殺,那邊的人動手正合我意。」

錢開喜暗自嘆息,貌似那兩個小角色都有取死之道,車隊一直都很安分,似乎只要不犯到他們頭上,他們就會看不見?

「我們也不能干坐著,得想個辦法,誰也不是道他們是不是想蠶食我們?」錢開喜是有些著急了,車隊太過強勢,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提心吊膽。

「局勢未明,我就得乾等著,我想等不了多久,他們的危機就會爆發出來······」

錢開喜聽到這裡,打斷了劉正華的話:

「他們哪兒來的危機?」

「糧食危機,他們的那幾輛大車就算全都裝滿糧食又能裝多少?」

錢開喜聽到這裡安心了,車隊最好不要找他們要糧食,一旦找他們要糧食,整個聚集地都會與車隊為敵········

「小波啊,你們是怎麼看的?那隻新勢力搞出的東東我怎麼也看不行白啊?貌似在自找苦頭吃的說?」

幕佩佩散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左手端著一杯紅酒,玉石似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夾住高腳杯杯柱輕輕搖拽,星辰般明澈的雙眼靜靜地看著在杯壁上游弋的酒紅,嘴裡卻在說著與紅酒不相干的話題,她的右手正托在身邊的一位大美人手中,美人正小心的為她修整指甲。

趙小波坐在幕佩佩的對面,她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新勢力所作的一切都讓人看不懂,大興土木的樣子似要長久住下去,沒事兒又去欺負一些連勢力都算不上的下九流組織,說他們心懷仁義吧,每天餓死那麼多的人也沒見他們發放些救濟糧啊?

不管是黃泉對她的憤怒,還是張小強下令收容小孩子,都在說明,這支勢力是講人性的,在這最不需要人性的世界將人性?可笑!

「哎呀呀!不管了,隨他們去吧,那個坐輪椅的殘廢發了愛心,給他們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僅此而已,我們操那份心幹啥?對了小波,你見過那殘廢麼?」

幕佩佩是最不願為別人的事兒操瞎心的,自己手下的姑娘讓她傷透了腦筋,還去想別人幹啥?

不說張小強還好,說起來趙小波就是一肚子火,當初將她像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出來的不就是張小強麼,趙小波是不會告訴幕佩佩她的糗事的,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米妮,我們的人看到小兵,他還活著,你看,要不要我們派人去將他找出來?」

幕佩佩聽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最終搖頭。

「我早知道他還活著,那幾個算計我們的小勢力頭頭都死得不明不白,除了他還會有誰?他不願來找我們,肯定有他的想法,也許在他眼中,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不是的,米妮,我們都清楚,我們是被人算計了·······」

趙小波面色蒼白,她不敢繼續想下去,自己曾經的戰友會認為她與幕佩佩是害死自己人的兇手。

「小波啊,這件事我不想再聽到,你明白的·········」

莫佩佩說完之後,落寞地嘆了一口氣,凝神地望著杯中的酒紅不在說話···········

「輝勇,你知道那個輪椅的傢伙是個什麼人物?他居然有這麼大的豪氣,難道他們想搶我們的糧食麼?」

孫可富有些坐立不安,車隊突然整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將聚集地的平靜完全打破,一想到而引發的後果最終可能落到他的頭上,他有些著焦急。

陳輝勇則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聚集地的人,還是車隊的人,二五仔不好當啊。

「表哥,你別著急,在我們前面還有劉正華與錢開喜擋著,就算有什麼事兒,也是他們先應付·······」

陳輝勇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孫可富聽到陳輝勇的理由先是一愣,之後便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少爺,我們的人回報了一些事兒,我想,您可能會感興趣。」

這是一件安靜幽雅的小院,院子裡中滿各種花卉植物,這裡沒有聚集地無處不在的塵埃與污漬,顯得異常整潔,不管是牆壁還是地面都看不到一點髒東西,就連那花卉的綠葉上都乾乾淨淨的,似乎有人天天在為它們沖洗。

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青磚紅瓦的平房前隔著木門匯報,良久之後一道清朗平靜的聲音從門裡傳出:

「知道了!」正是溫文,第三勢力首領的聲音。

男人也不再多話,轉身便離開小院,在他轉身之後,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眶裡全是一片慘白,一道道陳年刀疤將他半個臉劃的七零八落,看不到一點好肉,那沒有瞳孔的眼眶就在那半個被劃爛的臉頰上,將他承托的如同一隻惡鬼。

惡鬼一樣的男人走到了小院門口,猛地轉身盯向那青磚紅瓦的平房,半晌之後,他才慢慢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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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36 如何處理

張小強歸來讓營地鬧翻了天,不是為他,是為他身後那些躲躲閃閃的女人與小孩子,這些人想不到,從外面看著不起眼的營地,裡面是如此的有活力,數以百計的人群在穿梭忙碌,他們服飾整齊,秩序井然,手腳麻利的忙活著各種雜物,竟不需要有人在一邊看守督促。

營地也和別處不一樣,營地中心高達十二米的瞭望塔,背著步槍在牆頭巡視的精悍隊員,營地門口那威風煞氣的四聯裝高射機槍與兩聯37炮,都是那麼讓他們驚懼,驚懼中又帶著強烈的安全感。

小孩子總是好奇的,他們不像那些膽小的年輕媽媽們,只是抱著孩子低著頭,他們四處打量,四處張望,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兒都目光灼灼地盯著隊員身上的步槍,還有那在各種重武器,末世教會他們只有武器才是最寶貴的東西,有了武器,他們不用被人毆打虐待,有了武器,他們能去搶奪食物,能理直氣壯的去欺負別人。

營地裡眾人都在忙碌,沒有人去熱情的接待他們,他們也很老實,也許在末世前,他們很嬌氣,很調皮,不知好歹。末世後他們學到了很多,九個月的末世生活讓他們早已忘記,玩具,卡通,零食還有遊樂場,就連凹凸曼和海綿寶寶都變的一錢不值,三個月的飢餓讓他們知道,這世間還有如此可怕的折磨。

孩子是最善變的,也是最能適應環境的,他們學習能力也是最強的,他們不約而同的學習老鼠,像老鼠一樣掙紮在窩棚區,什麼都吃,什麼都敢吃,一些成年人被餓死了,他們還活著,一些人受不了這無日無夜飢餓自殺了,他們還活著,也許沒有張小強的出現,他們依舊能活下去吧。

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小孩子是最能把握機會的,他們知道如何將自己裝得乖巧,不讓自己的壞習慣暴露出來,他們害怕被趕走,在進入營地的一刻起,他們就在這學習,學習後勤的走路姿勢,學習他們說話的習慣,他什麼都學,只要他們看到的。

張淮安出現,他知道張小強的身體狀況,目前還不能暴露,他以車隊首領的身份出現,梳著蒼蠅落上去能劈叉的大背頭,穿著不合身的高檔西裝,叼著從沒真正吸過一口的大雪茄,背著手,冷著眼,在營地口那注視著數以百計的第一批入營者。

數百人沉默凝視著板著臉的張淮安,他們是有眼色的,張淮安的裝扮,張淮安的氣勢,還有他人對張淮安的尊重,都在向他們闡述一個事實,他們的命運最終還是在這個看起來很不好處的中年男人身上。

無人說話,連遠處忙碌的眾人都收了聲,小心的做著手中的活計,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驚擾了這邊,隊員們抱著步槍遊走在人群的周圍小心的戒備著,他們對張小強的決定並不一定是贊同的,當然,他們也不會反對,他們只是機械的執行著他們的任務,不會主動接觸這些新人,他們的眼睛大多放在那些抱著幼兒的女人身上,心裡暗暗盤算著什麼,他們比張小強要更加現實。

「別以為你能吃到飽飯,這不可能!!!」

張淮安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吼,讓數百名小孩與女人驚顫的低下頭,張淮安的表情很不善,似乎在發洩著什麼,坐在一邊的張小青卻在暗笑,這個老東西是在向他抗議,當然這也沒什麼,張淮安只是替他心疼車隊的物資。

「你們都是些吃白食的,你們想同那些做事的吃一樣多?不可能,我們收容你們,是不想看到外面的水溝裡多上幾具浮屍,別以為我會真的以為你們都是小孩子,你們能活到現在還會是一般的小孩子?扯淡,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吃那一套·····」

張小強聽到這裡倒是聽出些什麼,張淮安沒把這些小孩子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兒童,想想也是,在末世前,流浪兒童本身就是社會的一大不安定因素,張淮安見那些小孩兒見得不少,那些小孩子會裝可憐,會乞討,會扒竊,甚至會為了一點食物殺死比自己小的孩子,他們的心裡不比一個久經社會的老油條更單純。

「收起你們的小把戲,我今天給你們立下規矩,有偷竊的,有行騙的,有藏東西的,還有欺負別人的,喜歡偷懶,耍滑頭的,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當老鼠,別在我這兒混飯吃·········」

張淮安這句活一說出口,視力敏銳的張小強見到那些小孩子當中有不少人嚇的渾身顫抖,他們比別的孩子更加害怕,這些孩子大多數是男孩兒,女孩兒很少,他們的身體要比別的孩子稍顯粗壯,另外一些身體單薄的小孩子則扭頭看向他們中的一個,或是一群,眼中未嘗沒有一點快意。

看到這裡,張小強搖頭嘆氣,末世的到來讓一切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連孩子都變得像狐狸一樣狡猾,要不是有更狡猾的張淮安在,天知道以後營地會鬧出些什麼齷齪,想到這裡,他的心有些微涼,調過輪椅向自己的帳篷推去。

在他身後,張淮安的大嗓門又吼起來:

「還有你們,別以為你們是來享福的,你們是沾的小孩子的光,你們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跟著自己的孩子過來的,收起你們的可伶嘴臉,外面的可伶人比你們多,來這兒就得幹活········」

張小強已經聽不到張淮安的宣言,心裡一陣好笑,老東西比誰都心軟,嘴上比誰都硬,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黃廷偉走到張小強的身後,望著張小強的背影有些猶豫,半晌,他鼓起勇氣走到張小強的身邊。

「蟑螂哥,你看那些小孩子準備怎麼辦?不能讓它們閒著幹等吃飯,的讓他們做點什麼,不然就廢了。」

張小強聽到黃廷偉的提醒很以為然,他正在為這事兒煩心,營地正在建設,受傷的隊員正在養傷,拿不出多餘人手去招呼他們,難道天天讓他們跑圈兒鍛鍊身體,這樣一來糧食的損耗是成倍增加的,營地扛不住啊?

「我記得你以前幹過老師的,你給我說說,我該怎麼安排他們?白養著不好,讓他們活動活動又怕糧食更不上,難不成我讓人把他們送回基地?幾千人啊········」



第二部37 近衛軍雛形

張小強不停地向黃廷偉發牢騷,黃廷偉是個出色的聽眾,他安靜地站在張小強的身前,不時點頭贊同,腦子裡卻像高速轉動的CPU風扇,各種思緒走馬觀花的閃現,等到張小強終於住了嘴,他已經有了腹案。

「蟑螂哥,糧食我們不能省,這是小頭,孩子正在長身體,一不小心照成的損害就是一輩子,可以讓他們餓著,但是營養要跟上,我們可以先跟湖心島打通聯繫,讓他們送各種野菜或是紅薯蔓藤,那都是高營養的野菜,您讓人養殖的蚯蚓漲勢不錯,最大的有三十多斤·········「

張小強有些不耐煩,糧食還不算當務之急,營地的糧食省著點吃,還能支撐近萬人消耗一個多月,那幾千孩子到底怎麼個安排,才是目前最讓他上火的事兒。

「別說那些沒用的,該怎麼讓他們吃飯自然有張淮安全排,你給我想想,怎麼讓他們逐漸納入到我們的體系裡,我要讓他們成為我的青年近衛軍····」

張小強打斷黃廷偉對小孩子在營養問題上的執著,對他來說,收留這些小孩子既是一種善舉,是一種投資,因為小孩子身上有無限的可能性,張小強想要將他們變成未來對喪屍作戰的主力軍。

「對與您的看我贊同,他們可塑性很強,至於如何讓他們成為您最堅實的支持者,我想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洗腦·····」

「洗腦?」張小強有些驚訝,說實話,他對洗腦這個詞很不感冒,總是讓人聯想到傳銷與輪子功。

「是的,就想二戰時德國的黨衛軍,他們之忠誠於希特·勒,我想我們可以讓那些小孩子只忠誠與您。」

聽黃廷偉說道黨衛軍,張小強遲疑了,黨衛軍的戰績他也知道,要麼全勝,要麼全滅,除了不怕死之外,還真沒什麼可以值得稱讚的地方。

「繼續····」張小強點頭說道,不怕死總比怕死來得強。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吃的飯是誰給的,是誰將他們從餓死邊緣上救回來的,要讓他們天天唸著您的好,時時刻刻將基地的利益放在首位,要讓他們知道,只有緊跟在您身後,他們才能過得比別人好·······」

這下張小強明白了,這不叫洗腦,這叫XX主義。

「先讓他們休息幾天,將養一下身子,這期間就讓養傷的呂隊帶隊員給他們上課,讓他們知道我們基地裡的福利,重點是每天能吃到多少東西,身上能穿到什麼樣的衣服,能住到什麼樣的房子,再讓他們艱苦點,告訴他們,想要吃飽,想要穿好,想要住好,就得努力·····」

說到這裡,黃廷偉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下去。

「繼續··」張小強正在神遊,沒有觀察到黃廷偉臉上的猶豫不決。

「我們還要立下規矩,採取採取淘汰制,淘汰者將被我們趕出去·······」

張小強猛地扭過頭瞪著黃廷偉,黃廷偉被瞪得很不自在,視線不敢放在張小強的眼睛上,躲躲閃閃的。

「繼續····」張小強知道黃廷偉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想張淮安說的那樣,總有些小孩子會自以聰明,他們在熟悉環境之後會絞盡腦汁的偷懶耍滑,如果這些人不被處罰的話,會讓其他的小孩子跟著學,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給他們樹立階級,以他們的成績表現打分,最高的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不及格的將要面臨飢餓與淘汰的雙重考驗,讓他們不能太安逸,要讓他們時時刻刻的緊張,隨時隨地的提升自己,將他們逼成人才。」

「那如何去讓他們做?你得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張小強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那就是,他經這件事兒全都丟給黃廷偉,貌似他對這件事很上心的樣子。

「一步一步來,首先讓他們對我們產生認同,給他們上課,順便學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識,再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讓他們知道他們所吃的食物來之不易,再將其表現好的,立為小隊長管理其他的孩子,在他們中間樹立階層,等到以後我們的食物寬裕,就可能讓他們進行鍛鍊,在這個過程中,要從頭到尾貫穿忠誠思想與緊迫感······」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從現在起,那些孩子的日常生活與學習內容都由你負責·····」

營地的接收工作盡然而有序,陸陸續續從聚集地過來的只有兩種人,未成年的孩子與抱著幼兒的婦女,為了防止可能會引發的騷亂,重火力在營地出口外一字排開,向遠處探頭探腦的各種勢力眼線們做出威懾。

聚集地不大,車隊收攏未成年人的消息像一陣旋風卦刮遍整個聚集地,一些人主動過來詢問能不能加入,更多的人則選擇在一邊觀望,這些人都有孩子,也恰好打到了著招收的標準,只是他們不屬於貧民而是平民,平民意味著救濟,他們雖然同樣吃不飽,卻能繼續忍受。

張小強最開始的心理承受數量是六千到八千人,幼童與他們的母親要算兩個人,等到外面的登記的隊員開始陸續返回,營地總共才接受了五千人,這讓他與張淮安都鬆了一口氣,至少局勢還沒有想像的那樣壞。

張小強在想著怎麼讓搜索隊擴展糧源,張淮安則在計算著所有的總人口加在一起,營地的儲備能支持多久。

最終得出的結論讓張淮安心中微微放心,按照不給吃飽的前提條件,營地的儲備糧最少能支持兩個月,比他開始擔憂的一個月不到要大大地緩解,有了兩個月的時間,營地就能建設完成,幾百名後勤男人能裝備冷兵器成為民兵,只要他們當了兵,老隊員就能將他們變成狼崽子,到了那個時候,無主的糧食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喵喵還沒回來?」張小強望著站在身邊無所事事的楊可兒,楊可兒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她此時實在無聊,雖然極低新進了幾千的孩子,為了維持她楊大小姐的形象,她只能站在一邊圍觀,再不能想在基地那樣,抓住一個可愛的小小女孩兒揉捏。

「這死孩子,也不看看都到什麼時候了?等他回來要好好教訓她。」

張小強說起喵喵就是一肚子氣,心中也在遲疑,這樣一個不負責的小孩子,以後有必要將自己的隊伍交給他麼?

「嗯,同意,我要親自打她的屁股。」

楊可兒的眼睛眯成了上弦月,她有了正大光明教訓喵喵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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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38 喵喵失蹤

營地大門警戒的重火力組算得上張小強的起家部隊,他們跟隨張小強東征西討,幾乎經歷過所有戰役,從最初的菜鳥成長成熟練的老鳥,這些老鳥們此時在打量著遠處一個徘徊的女人。

女人站得很遠,隊員們看不清她的具體年紀與相貌,女人徘徊的時間也很長,雖不知她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隊員們注意到她好一會兒,開始也沒在意,送孩子來的母親都在那兒徘徊,等到所有的接受者都進了營地,那些孩子的母親也哭泣著離開之後,那女人還在徘徊,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一號,你端著望遠鏡瞅了半天,看出來什麼沒有?那女的長的啥模樣,給我們說說。」

一名隊員拿著一抹布成擦拭著綠色的大號供彈箱,見他的組長舉著望遠鏡老在觀察女人,不由地打趣著。

「是啊,一號,天天在營地留守,天天瞅著這個大玩意兒,別說悶,煩也煩死,你給我們說點那女人的腰肢,大腿,還有大胸啥的,讓我們也樂道樂道····嘩啦·····」

在那隊員身邊是裝彈員,手中拿著一竄沉重的彈鏈,手中的小毛刷子沾著清油在彈鏈上刷著子彈連接部,嘴上也開始口花花。

「我琢磨著有點不對勁兒,那女滴很可能有目的·····」

到底是組長,說話的語氣以其他人很不一樣,帶著小小的嚴肅。

「什麼目的?」另外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組長放下瞭望遠鏡轉過身來,看到其他人都傻愣愣地望著他,不由得得意起來。

這組長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的不算寒顫,說起來還有點小帥,只是臉上一雙燦爛的桃花眼,將他內在的YD暴露無餘。

他擠了擠那桃花眼,未語先笑,是那種超級淫·賤的笑容:「我看那女人長得不錯,身板有點瘦,倒讓那雙大咪更顯得炫目,那大腿也沒的說,我猜啊,嘿嘿·········」

「是什麼·······」三個隊員接著追問,其中一個還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嘿嘿,這還用問麼?那小妞長得不差,有單身一人在這轉,眼睛又老是盯著我,還不是想要與我春風一度?」

「靠·····」三隻中指一起比向他。

被自己的手下鄙視,那組長也不惱,臉色一變,YD的神情消失的一乾二淨,見組長有嚴肅起來,其他幾人摸不著頭腦,收回手指靜聽下文。

「你們真的不知道?外邊的窩棚區那性工作者無數,那女人一定是其中之一,我想她找上門,就是想上門服務的,只要一塊麵餅她們就能跟你搞一下··」

「真的誒,我也聽說了,只要是吃的,她們就賣,外面的全是這樣的,那裡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一個隊員連忙接了話頭吹噓起來,說著說著,他看到先前那個擦彈箱在翻找著背包。

「你再幹什麼?」

那隊員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包包裡有牛肉罐頭,因該夠了吧,老子從基地出來就沒有沾過葷,憋死我了,沒有愛情藝術片,擼管子都沒雞情·····」

組長與兩外兩名隊員一起同情的看著他,那長著桃花眼的組長惋惜的說道:

「去吧,我們支持你,等你回來,自己去黃泉隊長那報導吧,這事兒我們可不敢幫你隱瞞,當班時間找·小姐,你比我還YD?」

組長此話一出,那隊員才想起,自己是在警戒任務中,這麼一想,他更加沮喪,不當班不能出營地,不能出營地,他怎麼解決個人問題,想到這裡,他手裡拿著罐頭髮傻,跟著罐頭被組長搶走,還沒等隊員去搶回來,那罐頭被組長扔給遠處的女人,嘴上還在說:

「就當是先給的定金吧,等蟑螂哥什麼時候准你出去了,你再去找她吧·······」

飛出去的罐頭將那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逃走,當她看清飛來的物件後。又主動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胸口將那罐頭給襠下,在一聲悶哼之後,女人得到了她意料之外的收穫。

見到手中沉甸甸的,在聚集地能換到十公斤大米的牛肉罐頭,女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摸出一張紙條,拿著罐頭走到了凝視著她的重火力小組跟前,將手中的罐頭與紙條一起遞了過去。

那組長沒去要罐頭,接過了紙條展開,在他身邊那個被奪走罐頭的隊員對女人喊道:

「那是我的罐頭,我給你了,你拿著吃,記住,是我給·····」

那隊員話沒說完,腦袋就被組長使勁拍了一巴掌,一張紙條遞到他眼前:

「你把這張紙條交給副隊長,趕快·······」

隊員聽到組長異常嚴肅的話,接過紙條展開,紙條上只有兩個字《黑市》,還有一個隻貓爪子的素描畫,見到那爪子,隊員忍不住驚呼:「喪盡天良?」

黃泉坐在軍車上帶著今天燒好的青磚回到營地,入眼就是無處不在的小孩兒,與抱著小孩子的女人,他在車上粗略的估算一下,當即就讓他下了老大一跳,營地裡一下就多了幾千口子啊?

對營地的多出來的人口,他雖然驚訝,卻不併發表看法,他只需要接受命令並完成就行,在他將車隊帶入營地之後,他下車,帶著隨身的大包向陳葉的帳篷走去。

陳葉有了兩個乾女兒,陶小雙與陶雙雙,黃泉在外出歸來總會給她們帶點什麼,背著沉甸甸的背包,黃泉心中充滿了一種另類的情緒,就像下班回家的男人即將見到妻兒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好,讓他的心被填的滿滿的,渴望見到她們的急迫之情悠然而起。

剛走到帳篷前還沒等他撩開帳篷,一名隊員向他跑了過來,嘴裡還在大聲呼喊著他,他定眼一看,發現是他的仇人,那個曾經奪走他軍銜又還給他的那個隊員。

隊員跑了過來,彆扭的向黃泉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急迫的喊道:

「黃隊長,張長官讓我找你到他哪去,很急!」

黃泉點頭,隨手將背包扔進帳篷,轉身就與那隊員離開,在他身後,兩個小腦袋抓著背包看著他的背影。

「知道什麼事兒?」黃泉隨口問道,那隊員則小心的打量了身邊,輕聲說道:

「蟑螂哥鬧著要帶人去殺人,張隊長在勸他,黃廷偉分隊長也在勸,他們不讚成蟑螂哥現在表明身份···」

「為什麼?出了什麼事兒?」黃泉皺起眉頭,張小強要帶人去殺人,他絕對沒有二話,他想不明白張淮安與黃廷偉為什麼要勸張小強,難道兩人有什麼問題?想到這裡黃泉的右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槍套。

「是喵喵失蹤了,有人送了信,蟑螂哥著急,要帶人去踏平那個地方·····」

說著說著,兩人就到了張小強的帳篷外,黃泉向那隊員點了點頭,低頭就進到帳篷,那隊員站在黃泉身後神情複雜,良久才轉身離開。



第二部39 謀劃

「黃泉,你來得正好,點齊人馬跟我一起去把喵喵那小子救回來,我說她怎麼不回來,他媽的被人綁架?操他娘的,老子的人也敢動?」

張小強見到黃泉立刻高吼起來,在他身後的幾個女人則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就從不露面的許夢竹也露了面,她正獨自蹲在帳篷裡的最角落裡低聲抽泣,在她身邊,沈雪低聲安慰著她。

「蟑螂哥,您別衝動,就算去救人,讓黃泉隊長去就行,您去幹嗎,您的的身子還沒大好,萬一被有心人盯上,他們就找到我們的要害了,再說,您這麼去,那些王八蛋狗急跳牆怎麼辦?」

張淮安在張小強身前急得直冒汗,眼角不斷地衝著黃泉打眼色。

「是啊,蟑螂哥,我們連黑市到底在哪兒都不知道,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辦了,十幾萬人我們還不能完全壓制,一個不好就是滿盤皆輸,不如讓黃泉隊長先去探明黑市在哪兒,到底是誰的勢力,你看怎麼樣?」

黃廷偉同張淮安一樣冒著汗,手中擦汗的手帕都能擰出水來,說話的同時,他也在向黃泉打眼色。

黃泉明白了,張淮安與黃廷偉不想讓張小強出事兒才這麼勸說,萬一真的讓張小強衝出去,他身為車隊真正領導人的身份就會被曝光,那個時候別人就會知道,只要除掉了張小強就等於瓦解了車隊。

「蟑螂哥,我看張長官與黃隊長說的不錯,我們不怎能急在一時,先把那什麼黑市的底細摸清,再想別的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

最終張小強還是冷靜下來,喵喵是聽他的話的才失蹤的,這讓他心裡很過意不去,喵喵跟在他身邊的時間也不短,讓他對喵喵很有些感情,關心則亂,張小強正是太擔心喵喵,才有些急昏了頭,見到所有人都在反對才醒悟過來,自己太心急了。

「黃泉,你去給我摸清楚黑市的底細,卻詳細越好,不管那黑市是第一勢力還是第二勢力,只要惹到了我的頭上,我就讓他煙消云散。」

「吳易,四十一歲,原雙匯加工廠車間工人,後來雙匯因瘦肉精事件垮台,他自己開了一個小型肉製品連鎖店,末世後,他用一處肉製品倉庫同孫可富換得了一些糧食與物資,拉起了一隻小勢力,並在聚集地搞了一個地下交易區,他的交易區是各個勢力唯一互通有無的地方,在聚集地有些名頭··········」

黃泉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小本子記載的是他的來的關於吳易的各種消息,聽到這個消息,黃廷偉知道這個吳易很不簡單,不但沒有被孫可富吃掉,還能在各個勢力之間如魚得水,說明那個傢伙不但是個工於心計的人物,勢力也在聚集地盤根錯節,想要一網打盡,很不容易。

「同時,我還打聽到,今天晚上就有一場小型的黑市拍賣會,其中一樣東西我想蟑螂哥可能會感興趣。」

黃泉說著說著突然說到了一樣不相干的東西上,張小強皺著眉頭讓黃泉繼續說下去。

「今天的拍賣有一挺87式榴彈發射器,帶五發三十五毫米榴彈,這種榴彈也是我們在高速公路找到的彈藥之一。」

聽到黃泉這麼說,張小強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趕緊去準備,老子要你們將那個破地方燒成白地,他們的武器物資也一樣不少的給我弄回來··········」

「蟑螂哥,恐怕我們不能從正面進攻·····」

「為什麼?我們還用怕那個勢力麼?」張小強打斷了黃廷偉的話向他逼問著。

黃廷偉沒有膽怯,他知道如果不讓張小強改變主意,車隊將會有麻煩,大麻煩。

「蟑螂哥,黃泉隊長也說了,那個地方是各個勢力互通有無的地方,也就是說,物資不單獨是他吳易的物資,我們貿然衝進去搶,去殺,恐怕會讓所有的勢力對我們咬牙切齒,到時候他們可能什麼都幹得出來········」

「怎麼?我們還用去怕他們?有多少我滅多少·······」

張小強看不起那些小勢力,他們已經滅掉了兩個,難道他不能滅掉二十個?

「蟑螂哥,這麼想是錯的,大勢力固然強大是因為他們制定了規則,讓小勢力不得不去遵守他們的規則,如果我們這麼幹,會將以前的規則完全打破,到時候所有的勢力都會無所顧及,他們會想到一切能想到的辦法對付我們,包括鼓動那麼貧民向我們進攻······」

黃廷偉次話一說出口,黃泉臉色變了,他想起在湖邊,只因為一千斤飄渺虛無的大米,所有的貧民都瘋狂起來,他們前赴後繼的衝上來被自己殺死,對於絕望的人來說,任何能讓他們吃飽的希望都是最後的稻草。

「蟑螂哥,黃廷偉隊長說的沒錯,那些貧民一旦被鼓動,後果不堪設想,馬三春的事件您也知道,萬一那些人都用馬三春的辦法,我們可不一定能守住啊。」

聽到這裡,張小強猶豫了,他終歸要為營地的幾千人負責,不能因為一時的氣憤做出不智之事。

「馬勒戈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這樣才能行?說!!!」

張小強火了,將問題丟給了黃廷偉等人不再說話。

黃廷偉早就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他先向張淮安與黃泉點頭,用食指按回了眼鏡,開口道:

「他們抓住了喵喵不會馬上動手,他們的主要精力要放在晚上的拍賣會上,畢竟87式榴彈發射器不比一般的武器槍械,在這裡算得上大殺器,到時候我們可以分成兩撥,一明一暗,明面上的去參加拍賣會,暗的在從他們後院潛入營救,一旦拍賣會結束我們就可以動手,兩邊一起動手,能做到萬無一失。」

「都準備好了?別到時候出了岔子,那個誰,你··再去把魚肉罐頭搬十箱,還有你,把大米再裝上二十袋。」

張淮安滿前忙後的安排著拍賣費用,87式榴彈發射器他們志在必得,他是豁出去了,哪怕營地裡的儲備已經到了警戒線,他也大把大把的將各種食物裝車。

離他不遠處,張小強凝視著一身緊身皮甲的袁意與上官巧云,她們兩人就是暗中突襲的主力,在他們身邊站著一臉不高興的楊可兒,她今天只能跟著最後面埋伏的隊員一起出場。

「小心些,去吧!」張小強沒有過多的叮囑,兩女人一起點頭轉身上了一輛小車,小車發動,駛向聚集地。

張小強的坐到了軍車上,看到隊員將輪椅收到後車廂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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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40 拍賣現場

吳易的勢力在聚集地只能算中等,他們的窩點離中心區的倉庫不遠,一片小樓中的三棟被他佔據,小樓的新舊程度略有不同,以前的主人早已煙消云散,這三棟原本獨立的小樓被吳易用圍牆圍住,形成一個單獨的小院。

黑市的交易場就在三棟小樓中最大的一棟,一輛猛士軍車,一輛軍用運輸車開進了小院的大門,在門口站崗的兩個男人原想盤問一下,見到猛士軍車上那挺烏黑的重機槍,不由地縮著脖子任由軍車趾高氣揚的衝進小院。

張小強不是來得最早的,在他們之前小院裡已經停了不少大車,這些大車新舊不同,卻經過改裝,防護欄,鐵絲網,還有外加裝甲板一樣不少,車廂裡也堆滿各類物資,顯然,這些車輛的主人對今晚拍賣的87式榴彈發射器志在必得。

陪張小強而來的是黃廷偉,黃泉帶著數十名隊員埋伏在最後面,張淮安呆在營地安排新來的數千名新成員,兩人下到車下,張小強環顧了一週,見各個制高點都有拿著步槍的男人在巡視,不由得點了點頭,今晚的拍賣確實是吳易的重中之重。

「哎喲···您來了,趕緊的,上去招呼啊······」

一個四十多的歲一臉精明的男人出現,在他看到那軍車上堆滿的物資第一眼,眼睛就笑開了花,臉上的皺紋也隨之綻放,行走如風地來到了張小強的面前。

張小強猜出這個男人正是吳易,年紀相當,精明幹練,接人待事都有一套,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傢伙。

「哈哈,恕我眼生,不知道諸位·····」

走到近前,吳易認不出張小強他們,先是驚疑不定,眼角老在那挺06式7.62毫米通用機槍上掃視,又看到隨行護衛的隊員虎視眈眈的警戒著四方,與其他勢力的武裝人員散散懶懶的樣子大相逕庭,腦中迅速翻找起來,想要將眼前的這一撥人對號入座。

「你管我們是干什麼的?你們打開門做生意,我們帶物資買東西,又不和你結親家,你管那麼多干嘛?」

說話的是黃廷偉,穿著一聲整潔軍裝的黃廷偉很有些儒將的風範,站在張小強身邊不卑不亢,語氣不急不緩,三兩句話就將吳易對付過去。

張小強卻是一臉凶光地的看著吳易,心中暗暗發誓,要是喵喵沒事兒就好,一旦喵喵少上一更寒毛,他要拿眼前的老東西點天燈。

吳易見到眼前這群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硬氣,在他面前表現的非常硬氣,比前三大勢力還要來的強勢,腦袋瓜子一閃,他猜到這些人是誰了,車隊入住鬧得聚集地無人不曉,對他這種消息靈通人士來說,車隊的真正力量他也知道。

想到這群人正是三大勢力都不敢得罪的凶人,身上頓時冒出一股白毛冷汗,吳易連忙鞠躬,那鞠躬的幅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大。

「那是那是,我就一個小小的商人,哪敢和您比啊?裡邊請·······」

張小強讓三名隊員守著外面的物質和車輛,帶著黃廷偉進到裡面亮晃晃地客廳,聚集地什麼都短缺,食物,燃料,還有各種油料,在客廳裡,十幾盞電燈將每一個角落都照的纖毫畢現,數十張原木大靠椅將進門處擠得滿滿地。

有不少先到的人,已坐到了椅上,更多的椅子空落落的等待來人,客廳的面積不小,放下這麼多的椅子倒顯得狹窄,數個衣衫暴露的妙齡女子在其間穿梭不停,手中拿著茶杯水壺為新來的客人上茶添水。

這些女人很乾淨,氣色也很好,和外面的那些賣肉的乾瘦女人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幾個急色的小勢力頭目在身邊的女人經過的時,將她們拉到懷中猥·褻把玩,那些女人沒有驚慌失措,任由那噴著臭氣的骯髒大嘴在臉上身上親吻舔·舐,水中的茶杯水壺端得穩穩的,不敢撒出一滴。

一名女子走到張小強兩人身邊,示意他們是否需要茶水,張小強與黃廷偉一起搖頭,他們各自拿出一瓶飲料喝了起來,在外邊怎能隨意喝別人的茶水?張小強與黃廷偉自然要謹慎一些。

時間不多,外面陸陸續續的進來一些人將座位坐滿,還有更多的人沒有位置,坐只能站在後面,這些人也不惱,他們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勢力,本身也沒有太多的本錢,他們只是來看看熱鬧,看看傳說中的87式榴彈發射器,在順便買一點其他的東西。

客廳隨著人流的增多變得更加狹窄,空氣質量也在急速下降,各種各樣的味道瀰漫其中,讓聞慣喪屍臭味的張小強都有些皺眉,那些人也很沒有素質,要麼高聲喧嘩,要麼大聲吵鬧,還有的抓著那些端茶倒水的女人當著幾十人的面做了起來,讓張小強以為自己到了土匪窩。

所幸煎熬的時間不算長,在他點燃第二支香煙時,吳易出現了,吳易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笑容滿面的走到最前方的主席台上,拿起一隻硬紙板做成的話筒:

「哈哈哈!諸位首領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我知道大家不喜歡太多客套,那些亂七八糟的致詞我也不多說,我知道大家為什麼來的,就因為我這有一樣好東西,至於什麼好東西?不用我告訴大家大家也都知道···」

「別再上面唧唧歪歪的,趕緊拿出來,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等著我去開瓜,要不是為了那件東西我才懶得過來······」

「是啊,是啊··別賣關子了,不就是一隻榴彈槍麼,又不是坦克大砲,還搞得這麼懸乎····」

「哎呦,老哥啊,別聽他們的,你趕緊說說那東西怎麼來的,讓我們見識見識······」

場下的人群開始鬧騰,急著要開始的都是一些真心想買的人,那些想要聽介紹的都是在場下湊熱鬧的傢伙。

見到場下的紛亂,吳易也不著急,嘿嘿一笑就朝身後揮了揮手,片刻之後兩個背著步槍的男人抬著一張原木茶幾,上到了主席台上,茶幾上用素色花布做墊,上面擺著一個烏黑亮澤的大傢伙。

看到茶幾上的大傢伙,場下頓時失聲,那上面擺著的是正兒八經的軍用中型武器,這些在末世前還當著小老百姓的人們那兒見識過這東西?



第二部41 先聲奪人

沉重的三角支架撐開,穩穩地站在木茶幾上,厚重,沉穩,富有張力,三腳架上是槍筒,粗長的槍筒威風凌凌地向他們展現了殺人兵器的猙獰,那與坦克滑膛炮一樣的槍口直直地指向台下所坐的眾人,讓他們的尾椎骨都發麻。

一陣靜寂之後台下猛地爆發,人群亢奮起來,他們想到這件武器很可能會收歸麾下,心中狂熱起來,他們表面上是一方首領,其實他們比誰到害怕。因為他們瞭解的東西比貧民們更多,他們無時不怕,怕食物耗盡等著餓死,怕怪物衝進聚集地將他們殺死,更怕那些餓瘋的貧民們造反將他們碎屍萬段。

這時,一件武器,一件大威力的武器將是他們乃以保命的重要手段,特別是這挺87式榴彈發射器,還帶著五發35毫米榴彈,這哪裡是什麼榴彈槍,這明明是炮啊。

「87式榴彈發射器,發射35mm殺傷彈時可壓制800m內敵火力點,殺傷1750m內暴露和隱蔽的敵群有生目標;發射破甲殺傷彈時可毀傷600m內敵輕型裝甲目標。特殊情況下,該榴彈發射器還可對敵武裝直升機進行打擊。」

介紹武器的吳易說到到這裡,向台下伸著脖子向他張望的眾人微微一笑。

「我們手中的彈藥恰好是殺傷榴彈,不管是殺人還是殺怪物都是一炮一大片,對各位來說,不管是鎮壓下面的貧民造反,還是出去另謀生路,這東西都是絕佳的大殺器,說不定諸位能憑藉這玩意混出一番基業?」

聽到這裡,下面眾人心中一緊,吳易說的正是他們所想的,他們一直在等待,等待壓在他們頭頂的幾大勢力再也支持不住,他們會裹挾的一些人衝出去另謀生路,一直以來沒人說出來,他們只是在暗下相互竄聯,沒想到今天吳易將窗戶紙捅開了,難道他收到什麼消息?

「87式榴彈發射器總重20公斤,全長不到一米,用彈夾供彈,方便快捷,移動速度靈活,軍工產品絕對可靠,至於它的實際威力不說大家也明白吧·······」

「吳老闆,你可別跟我們玩虛的,萬一我們買回去打不響那算誰的?你給別把我當2B···」

此話一出,下面一片嘩然,都認為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這東西本身有問題,誰願意賣啊,換做自己捂死了再說,等到真要用時,也是一張王牌。

這種思想隨即佔了大流,台下的人紛紛各抒己見,認為吳易手上傢伙是假貨的佔了大流,就算是真的也是損壞的,當即把吳易搞得冷汗直流,大聲叫喊著:

「諸位弟兄,各位親爹啊,我有那膽子麼?我有膽子騙你們這麼多人麼?你們加在一起可不比三大勢力差多少?我膽子去得罪三大勢力麼?」

吳易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讓台下的眾人都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是,吳易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

台上台下的表現被黃廷偉看到眼裡,心中很是不屑,全是一群烏合之眾,說風就是雨,自己一點腦子都不長。

「這東西的來歷我不敢說,這是大人物的,那位大人物拿到也覺得燙手,才讓我賣出去,你們想想,這東西以前是誰用的?」

吳易這話一說,台下的人都沉默了,一個二個似乎想起什麼,一臉煞白。

「吳易,你把這東西擺出來賣不是坑我們麼?萬一被那傢伙找上門,我們哭都沒地方哭,你也不說清楚,今天就當我白來了」

一個矮小精瘦的男人站了起來,先前就算是他當著幾十人與端茶的女孩兒做那事,也是他最先喊東西有問題,如今又是他想要提前退場,這個人的表現落到張小強的眼中,心中暗暗沉思,聚集地還有更多的暗潮沒有露出來啊。

這個精瘦的男人似乎說話有點份量,在他起身之後,跟著有不少人也站起了聲,這下吳易差點急翻。

「哎喲,我的親爹們那,您可別先急著走,說話冤有頭債有主,您又沒有做過那事兒,您著什麼急啊,就算這東西落到您手上,也和您每一毛錢的關係,東西只是您買的,找誰也找不到您身上,再說,您不是之前也買了槍支彈藥麼,那些槍支都是這麼看來的,也沒見有人找您啊?」

吳易這句話說的很及時,不管是什麼贓物,只要過了兩道手就不再是贓物,屋內的眾人也不是真的沒有沒有用腦子,只是喜歡隨大眾,跟風者更甚於自己去想個明白,聽到吳易的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吳易不敢再賣關子,連忙喊道:「諸位,時間不早了,這還只是第一件,後面還有更多的槍支美女,現在我宣佈正式開始,87式榴彈發射器自帶五發三十五毫米榴彈,底價五百斤大米,有人出價沒有?有人出價沒有?」

吳易在台上奮力的呼喊,台下一片寂靜,只要是對榴彈發射器感興趣的買家,都對榴彈發射器志在必得,他們在等待,等待最後的關鍵時刻做到一擊必殺,倒造成了場面冷場。

張小強倒是有些著急,他同樣對榴彈發射器志在必得,可他總共也就帶出來五十箱魚肉罐頭,兩噸大米,看目前的沉悶似乎,最終的成交加絕對會是底價的十倍以上?

「等等···我問個事兒,在這兒,魚肉罐頭與大米的兌換比例是多少··」

受到張小強的提醒,黃廷偉站出來高喊,黃泉嘴裡的魚肉罐頭一出,身邊的人紛紛側目,在聚集地裡大米白面不少,其他的副食都成了稀罕玩意兒,真正的肉罐頭除了聚集地裡私下流傳的人肉罐頭,還真的不多見,就是有也被幾大勢力藏在手上慢慢享用,哪能輪到他們?

「呵呵,不知道您有多少,能不能先驗驗貨?要不,我們私下商量?」

見到是一身夏季常服的黃廷偉,吳易變得更加客氣,心中也有些驚喜交加,盤算著什麼才能將他們手中的肉質罐頭給換過來。

「就在這兒看吧······」黃廷偉不想搞得太麻煩,他們今天的最終目的還是滅了吳易,說完,抬手扔出去一聽沒有任何包裝的馬口鐵罐頭。

吳易也不含糊,讓人拿出一個盤子,當眾將打開的罐頭倒進瓷盤中,瑩瑩閃亮的魚肉,一塊塊水晶散佈在盤中,一股微微的肉香散佈在大廳,不管是台前就坐的,還是後面站立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孔子都成感嘆三月不識肉味,他們比孔子還要多半年,那喉嚨裡癢的,就想貓爪子撓似地。

吳易對著光線仔細的查看,又拎起一塊塞到嘴裡慢慢咀嚼,等他將魚肉吞到喉嚨裡,點頭說道:「上好的魚肉,不是人肉,有點老,口感一般,最多一比五,一公斤魚肉換五公斤大米·····」

張小強聽到吳易說出不是人肉時眼中寒光閃爍,心中又為吳易加上了一條取死之道,聽到一公斤魚肉換取五公斤大米,心中默默盤算,一箱是四十聽罐頭,一聽是一斤重,五十箱就是一千公斤,差不多就是五噸大米,應該的夠了吧?

黃廷偉見張小強點頭,抬頭看向吳易說到:「我們出二十五箱魚肉罐頭,一千斤魚肉····」

黃廷偉報價之後,大廳裡再次嘩然,一千斤魚肉就是五千斤大米,這不知來歷的兩人張嘴就將底價翻了十倍,讓他們情以何堪?

「五千斤大米,這位兄弟出五千斤大米,還有沒有加價,還有沒有····」

吳易很興奮,聚集地的糧食已經開始緊張,各個勢力的首領將糧食看的和命根子一樣,原本將87式榴彈發射器擺出來心裡還沒有底,如今他才算是放了心,有了五千大米保底,再怎麼也虧不到哪去。

「我···我出六千,看誰敢和我搶·······」先前那個一臉精瘦,身材矮小的漢子站起來大聲加價,眼睛月一眨不眨的盯著黃廷偉,眼中的凶光直愣愣地盯著黃廷偉,似乎黃廷偉膽敢不識抬舉,他就當場發飆,滅了黃廷偉。

黃廷偉知道那人在看他,可他身後是車隊,他又會怕誰,隨口一張,輕飄飄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五十箱······」

五十箱一說出口,安靜的大廳就像熱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眾人都喧嘩起來,他們相互之間交頭接耳,猜測著黃廷偉的身份以及他身後的勢力,兩千斤魚肉可不是小數,特別是在這個貧瘠的聚集地,

黃廷偉坐在張小強身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似乎剛才他扔出去的不是五十箱在聚集地奢侈至極的肉製品,而是五十塊磚頭瓦礫。

那個唯一敢和黃廷偉競價的男人臉上陰晴不定,最終無聲的坐回到他的座位上,將蹲在他身下的女孩兒踹了出去,不在言語,在聚集地,不是看人多,也不是看槍多,是看誰的糧食多,只要有糧食,隨口一呼,還不是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一萬斤大米,還有沒有人,還有沒有人?一萬斤大米第一次,一萬斤大米第二次,好,一萬斤大米,五十箱魚肉成交,請這位先生和我們一起辦理交接·······」

場面波瀾不驚,黃廷偉在眾人或是嫉妒,或是羨慕,或是怨恨的眼光中溫溫吞吞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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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9: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42 女博士

主席台上的87式榴彈發射器已經撤走,台下喊著很忙要快點走的那些傢伙一個都沒走,想要看看黃廷偉後面有什麼舉動,他們大致猜出黃廷偉的身份,車隊這幾天鬧出的動靜不小,特別是今天收容大幾千人的婦孺,讓他們大為側目,卻不怎麼放在心上。

假如車隊招收的是幾千名壯年漢子,他們不會坐的這麼穩當,幾千壯漢就是幾千兵源,在聚集地大多數勢力都感到吃不消想要裁員時,車隊有這麼大的動靜,寓意如何?幾千名婦孺在他們眼中,除了白吃白喝當包袱,他們還想不出有什麼用,黃廷偉剛才的表現被他們標上了統一的符號「錢多,人傻。」

隨後,吳易的大嗓門又在主席台上響了起來,一支支步槍,一箱箱彈藥,還有各種日化用品,調料醬菜都紛紛登場,這時場面才開始熱烈起來,競價聲連綿不絕,更有幾次帶起幾波小高潮,台下的人群一邊競價,一邊不時將視線投向穩坐的張小強與黃廷偉,他們擔心那兩個傻財主突然來一下給他們添堵。

張小強與黃廷偉對與台上的那些東西還看不上,他甚至有想法,將車隊用不上的物資拿到這裡來拍賣,畢竟,幾千人的生活消耗實在讓人發嚎。

各種物資被人紛紛拍走,主席台上換上了一個個鮮活的女人,這些女人穿著暴露,或者只用各種閃亮亮的小飾品遮住身上最要緊的部位,向台下的人群展示,女人們的身份很複雜,有末世前的遊戲廣告代言人,有人氣較高的車模,還有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

這些在末世前與台下眾人生活在兩個世界的美女一出現,立刻引發競價狂潮,台下的男人都瘋狂了,以前只能從雜誌或顯示屏上YY的美女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們如何不瘋狂?

張小強饒有興致的望著台上或驚慌失措,或撓首弄姿拋媚眼的女人,心中卻感到興趣缺缺,在聚集地不止糧食和其他的生活物資奇缺,連化妝品同樣缺乏,台上的女人都是本色出首,沒有經過化妝的臉蛋再也不如以前那樣吸引他的眼球,天天與上官巧云還有袁意混在一起,一般的女人還不能入他的眼。

台上的女人未必會比窩棚區裡賣肉的女人更漂亮一點,台下的男人卻都在興奮的爭搶,能讓他們如此熱烈的投入,並不是這些女人本身有多麼漂亮,他們搶奪的是她們的身份,是她們在末世前被萬千人所迷的身份,是他們在末世前一輩子都遙不可及的身份。

一個個女人被各自的買主買走,一個個更漂亮一點的,或是來頭更大一點的女人紛紛出現,她們被某某局長或某某的富豪的二奶包裹,或是某某名牌大學的校花,身價不等,最少的幾百斤糧食,最多的也不過上千斤糧食。

也許這些女人從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她們的身價還不如在末世前一雙皮鞋的價錢,哪怕就算如此,她們也知道未來的命運很不妙,等到那些買她們的男人將她們玩膩了,她們可能會比那些貧民還要不如,因為她們還要繼續消耗主人的糧食,萬一有人心疼糧食拿她們洩憤······

「哈哈,諸位諸位,前面的都只能算的上一般般,壓軸的才是最好的,我敢保證絕對,物有所值,有請··我們的徐靜··徐博士上場。」

吳易學著電視節目主持人的搞怪呼喚,一個女人被推上了主席台,女人偏著頭站在主席台中間,身子微微顫抖,一頭烏溜溜的長發將她的面容擋住,身材不錯,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恰到好處,前凸後翹,雙腿站立時夾的緊緊地,看不出有一絲縫隙。

吳易上前拉住女人的胳膊將她的長發撩開,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露在外面,女人的長相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純」。

清純,像雪蓮花一樣清純,兩隻眼睛大大,閃著淚花,楚楚可憐的模樣,女子的容貌一旦展現,讓台下的男人們倒吸一口涼氣。

前面的女人不能與這個女人有任何可比之處,那些女人一旦扒掉她們身上的各種光環,她們就什麼都不是,流於俗落的外表,裝腔作勢的模樣,還有被末世前沾染的風塵味兒,都在說明,她們只是一群瞄著金絲的繡花枕頭,沒有了金絲,她們也只是枕頭而已。

眼前的女人不同,她不光是表面上的清純,在她身上瀰漫著一種氣質,一種清幽淡雅的知性,一個女人,哪怕她的外表並不出眾,一旦有了氣質,她就變得格外不同,能讓男人願意用心去品讀,一個漂亮的女人會讓男人品讀一時,一個有氣質,滿知性的女人,會讓男人去品讀一世。

更何況她還擁有如此清純的外表?她沒有化妝,素顏,她的素顏就是與那些女人不同,光滑的肌膚,明澈的眼睛,還有那淡紅色的唇,沒有經歷過任何化妝品的襲擾,乾淨,自然,也就是說,這個擁有氣質,清純如天山雪蓮的女人是天生麗質。

「這位就是徐靜,徐大美女,她可不是前面的那些繡花枕頭,人家是博士後,二十五歲的博士後,你們能想像麼?這個美人的智商這麼高,還不搶回去生孩子?你們不願意要一個高智商的孩子麼?」

吳易在台上大聲鼓動,台下的人群在交頭接耳,他們知道,老奸巨猾的吳易越是怎麼說,這女人的身價越是高,他們可不在乎那女人的智商高不高,他們只想找到一個能讓他們有激情的女人,其他的他們還不在意,漂亮有什麼用?在他們身邊的漂亮女人還少麼?

吳易見下面的人沒有調動起來也不著急,他知道那些男人想要什麼,也知道徐靜身上有什麼,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並不一定是容貌,身體,而是男人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吳易微微一笑,慢條細理地大聲說道:「她不但是博士後,還是一個處女·····」



第二部43 潛入

「噗·····」

飲料從張小強嘴裡噴出,處女?在聚集地淪落了這麼久還是處女?誰信?張小強看著台前的女人惋惜的搖著頭,眼前的好白菜即將被豬享用,他是不會在這個女人身上花一斤糧食的,雖然他拿得出來糧食,卻認為沒有必要,就算她是處女,他也認為沒有必要,這個女人不值得他拿出那麼多,有那麼多的糧食他能養活多少個小孩子?

或許吳易在這裡的口碑不錯,或許他以前沒有以次充好的記錄,台下的男人們紛紛激動起來,徐靜的身價翻著跟頭往上漲,已經突破到兩噸的份上。

張小強聽到這麼高的喊價不由地搖著頭,心中惡意的想到,那些男人是不是都準備把買87式榴彈發射器的糧食全都用到這女人身上吧?一想到台上那清純如水,可伶兮兮的大美人被那些粗俗的男人壓在身上摺磨,張小強就感到蛋疼,雖然蛋疼,他還是坐在一邊看著熱鬧,並不參合進去。

「老子出一萬斤,老子看誰和我爭?」又是那個先前那個與張小強爭87式榴彈發射器的精瘦男子,看著他睜著血紅的雙眼,氣喘如牛的喘著粗氣,顯然他已經下了血本。

一萬斤糧食是個巨大的心理關口,一旦過了一萬斤,在其他人腦中就變成了天量,那些男人紛紛冷靜下來不在出價,就算精·蟲·上腦,他們心中還是有底線的。

「哈哈!這麼怕了,不敢跟我爭了,老子放下話,這個女人今天就是我的,老子想怎麼幹就怎麼幹,誰也別想再看她一眼,老子就把話撂這了····」

男人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喊叫的方向卻是衝著張小強他們,也許他只是在想出一口惡氣,男人的叫喧,張小強理也未理,他在等著拍賣會結束。

「一萬斤,到了一萬斤,還有沒有,還有沒有,一萬斤大米第一次,一萬斤大米的二次,好,這位博士處女,前XX武器研究所的徐··········」

「一萬五千斤·······」張小強突然打斷了吳易的話朗聲喊了出來,從沒出過聲的張小強喊出一萬五千斤之後,大廳裡再次失聲。

「好好,那位大哥喊出一萬五千斤,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吳易異常興奮,女人是他的人,拍賣的糧食也是他的,能獲得天價的收穫有怎麼不讓他激動?

「媽·的,老子不過了,我出兩萬斤,你敢和我爭麼。」那精瘦男人暴怒,站起身踩到椅子上,叉著腰指著張小強的鼻子挑釁。

「兩萬一千斤······?」張小強沒看那個男人,表現的不溫不火。

「哈哈,你也有扛不住的時候,老子在加五千斤,老子看你加······」

「兩萬六千斤··」張小強沒有加更多,他每次只加一千斤,並在心中吶喊,希望那個女人不是在武器研究所當文秘的,不然他會瘋。

「五萬斤,你加啊,你加啊,怎麼不敢加·····」男人狂吼著瞪著張小強,張小強卻從男人的眼中喊出一絲驚懼與瘋狂,中間更有一點期待。

「你贏了····」張小強沒在加價,他輕飄飄的說出三個字,那輕飄飄的三個字猶如一把重錘敲在那男人的心口,男人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身子微微輕顫,他是一方首領,可他不是大勢力的首領,了不起就是中小勢力,五萬斤糧食是他儲備糧的六成,用全部糧食的六成去換一個女人?他換不起。

男人一直在挑動張小強主動加價,他要將張小強的血放干,第一次他得逞,第二次他同樣得逞,第三次,他加的太急、太多,一不小心被張小強看出他眼中的聲色俱厲,果斷放棄。

「五萬斤大米,強哥出到五萬斤大米,還有沒有?還有沒有?沒有,五萬斤大米第一次,五萬斤大米第二次,好,成交,輕強哥上前交接·······」

吳易在台上開懷大笑,那個強哥在座位上面如死灰。

張小強衝身邊的黃廷偉使了一個眼色,黃廷偉點頭,起身向外走去,張小強望著一步一頓的精瘦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張小強不是泥捏的,明的不成,暗的他還用不了麼?

等黃廷偉再次進來,拍賣會進入到尾聲,吳易拿著大紙筒高喊:「香肉罐頭有新鮮的出貨,香肉罐頭有新鮮的出貨····」

到這時,陸陸續續的有人向外走,張小強拉住身邊的一個小勢力頭目問道:「什麼是香肉罐頭?」

那個小頭目被人拉住,臉上橫肉一板就要發火,待他看清,拉著他的是先前買走榴彈發射器的張小強,連忙堆笑,四下看了看,俯身在住哪個小強耳邊說道:「就是人肉罐頭,女人肉做的罐頭,都是一群喪盡天良的東西······」

張小強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冷著臉就出了門,他知道為什麼喵喵會盯上黑市,那些女人的屍體沒有被扔到河裡,全都拖到這來了,喵喵就是追過來才失蹤,說到底,還是一個吃人問題。

「黃廷偉,進去,將每一個買罐頭人都給我記下,只要他們敢吃,我就敢殺········」

在張小強看不到的地方,全身黑甲的袁意與上官巧云沖從後院潛入,兩人都沒拿用慣的武器,袁意單手拿著鼠王刃,上官巧云拿著張小強的特製狙擊弩。

最先動手的是袁意,後院的圍牆有三米,袁意從一處遮蔽物後面閃出來加速小跑,到了外牆下,猛地躍起,雙腳在牆上輕點,竟然一口氣沖上了牆頭,稍稍向後面打了一個手勢,背著狙擊弩的上官出現了。

上官一溜小跑到了牆下跳起,右手拉住袁意伸下的左手,雙腳蹬在牆上與袁意一樣上到了牆頭,兩人的皮甲都是黑色,與牆頭的黑暗融為一體,那些站在制高點的衛兵們倒顯得比較醒目些。

兩人悄無聲息的下到牆下,順著牆角摸向最近的小樓,在她們前進的路上不時能看到巡邏人員,兩人儘量不讓他們發現,實在躲不過去時,就稍微等一會兒等他們自己走開,她們記得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救援喵喵,而不是殺人。

兩人乘著黑暗閃進小樓,小樓裡面並不比外面亮堂多少,為了省電,這裡的三棟樓房只有主樓才有電燈,其他的小樓裡只能用老式煤油燈照亮,煤油燈照亮的地方不多,大多數地方都陷入黑暗,給兩人行動帶來方便。

兩女在小樓中穿行,小心的打開一間間房門,用戰術手電查看著裡面的詳細情形,找了半天,她們才發現這棟小樓是存放物資的地方。這裡人員不多,走廊間沒有雜物,放置煤油燈的地方都用巨大的玻璃罩子小心罩好。防火做得相當到位,想來喵喵不會被關到這裡。

兩人繼續向另一棟小樓溜過去,這時前面主樓裡的人員開始散場,大多數在空地上巡邏的人員都被吸引過去,警戒著外來者趁亂跑進來打探虛實。

袁意和上官藉著這個機會摸進了第二棟小樓,一進到小樓,她們就發覺不對勁,這棟小樓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走過兩步,腳下便踩到一具微軟的屍體,袁意將屍體翻轉過來,便看到屍體額頭上的槍眼。

袁意與上官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有人捷足先登,用的還是無聲手槍?她們兩人起身向前走去,地上的屍體接二連三的出現,一些屍體身下的血泊還在慢慢流淌,顯然,這個人死的時間不長。

走過一樓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就著樓梯口牆壁上的煤油燈光線看到,小溪一樣的血水從樓梯上流淌下來,在樓梯口的地面積成一個血泊,一樓的血腥已經擴展到二樓?兩人速度隨之加快,踩著滑膩的鮮血就上到二樓,她們擔心有人殺紅了眼,對喵喵不利。

兩人悄悄的摸上二樓,剛到樓上就聽到前面的走廊裡打鬥聲,與無聲手槍的點射悶音,還未等兩女採取下一步的行動,前面傳來一聲悶哼,一道人影從裡面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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