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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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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9: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44 斬殺

那人飛出來的身形是平直的橫躺,後背與地面呈九十度直角,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看的不是很清楚,手中的握著一隻烏黑的九二式手槍,連連向走廊裡發射,眼尖的上官巧云清楚的看到,那隻九二式手槍沒有任何消音器材,火光噴射中詭異地沒發出太大的聲響,如同那手槍套了一隻無形的消音筒。

「碰······嘩······」飛出的人影撞到了樓梯欄桿上,木渣飛濺中,那人被彈飛變相撞到身側的牆面滑到樓下發出悶響。

接著從走廊裡衝出三個人,身上穿著同樣的黑色T恤衫,手持同樣的窄口刀,就連髮型和樣貌也有諸多相似之處,三人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兩女,先是一愣,待看清她們性別長相後,雙眼噴著興奮的淫·光,大喝一聲向兩女撲來。

上官巧云眼疾手快,抬手扣動狙擊弩的扳機,一隻弩箭帶著呼嘯向最前面一人的面頰射去,上官巧云自從開發出射擊天賦就再沒失過手,今天她卻莫名其妙的失了手,那轉瞬即逝的弩箭憑空消失了,就在她的眼前。在那男人的頭頂,憑空消失。

上官巧云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男人速度未減的向她撲來,一時尚未有任何反應,就見那男人嘴角邪邪地一笑,右手微揚,一道箭影數點寒光向她的四肢飛來,飛在最前面的正是她之前射空的弩箭。

「叮叮當··」袁意衝到上官身前揮起鼠王刃將那弩箭與金屬彈頭盡數擋下,弩箭與數顆黃橙橙的子彈頭落到地板旋轉著,撞擊著,蹦跶著,有一顆被撞飛的彈頭斜著飛在半空落向遠處,在那彈頭尚未落下之後,一條滾圓結實的小腿撞在彈頭,將它撞向另一邊,接著小腿猛地從地上彈起帶著袁意跳了起來。

袁意跳在半空,鐮刀一樣的鼠王刃朝著最前方的男人的喉間彎去,對待子彈與弩箭毫無懼色的男人微微色變,連忙跪坐到地板上,向後翻滾,「叮·······」一口窄口直刀與鼠王刃相接,相接瞬間,直刀一分為二,折成兩截,持刀的男人神色大變,抽身向後退去。

第三個男人沖上前來,揚手甩出了手中的直刀,鋒利的直刀在半空中旋轉著飛向袁意的臉頰,袁意橫舉鼠王刃正準備將飛來的直刀擋下。

心口一痛,胸口彷彿被無形的鐵錘砸中,身子不由自主倒飛了出去。

旋轉的直刀擦過她的臉頰撩斷一縷髮絲,直直地插在她身後上官巧云的心口上,上官巧云一聲痛呼,抱著插在心口的鼠王刃連連後退,她身後就是樓梯口,一腳踏空,上官巧云當即摔倒,順著樓梯一直滾到了一樓。

「碰···」袁意摔在鮮血沁濕的地板上,在她身邊還有一具男人的屍體,男人是中槍而亡,腦門上有一個冒著腦漿與血花的搶眼,袁意並未被這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給嚇到,她向那具屍體翻滾去,隨著她的滾動,一滴滴被濺起的血液飛向四周。

三個男人身手詭異,膽子卻不大,在剛剛的驚險瞬間,他們一起後退數米,見到袁意已經被擊倒在地,又一起湧了上來,剛好袁意滾到那屍體身邊,從屍體身上抽出一樣物件從地上彈起,踏在身後的半截欄桿上,身形躍在空中驟然加速向三人彈來。

樓梯欄桿先就被神秘男子撞斷半截,又被袁意狠踏一腳,再也站立不住,發出「吱呀·」地脆響,傾斜的倒落到樓下。

在欄桿倒下之前,袁意甩出了手中的物件,一把陳血斑斑的小斧頭,小斧頭在半空轉成一個圓,向那三人中的一個斬去。

「我來·····」一個男人大喝一身從後方衝出,他是迎著斧頭沖的,在那斧頭即將落到他身上時,男人做了一個詭異的手勢,那斧頭如先前的弩箭一樣憑空消失。

「茲·········」袁意落在地板用身側著地向那三人滑行,手中的鼠王刃微微揚起,目標正是三人的腳踝。

「我來·····」又是一聲大喝,那個與袁意拼刀的男人站出來,隨即他瞪向袁意,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袁意猛地感到滑行的速度驟然一窒,前衝的身子好像平白撞到了一堵大牆上,跟著身子沉重無比,再不得寸進。

「哈!換我······」這是第三個男人,那個能憑空將袁意撞飛的男人,他從後面站了出來,雙手舉起向袁意推出,嘴裡大叫一聲:「中!」

「噗······」袁意的心頭再次被無形鐵錘擊中,這次的力道甚至比上次還要大,她再也忍不住,噴出一股熱血。

「茲·········」袁意斜倒在地上往後滑動,她是被那力道撞出去的,那三人的能力一個比一個詭異,讓她窮於應對,到最後如之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一樣吐血倒退。

袁意在地面上滑過二樓平台最邊側,撞斷參差不齊的半截圍欄,刺耳的木樑斷裂聲中消失在二樓,接著樓下傳上來一身悶響。

樓上三人相視一笑,步履輕鬆的走向空曠的平台邊緣,對他們來說,他們取得了一個偉大的勝利,保住了他們的待遇,這三人不是什麼做大事的材料,他們的膽子比一般人還要來的小,要不是走狗屎運得到了一身詭異的本事,他們很可能早就餓死。

三人信步走到平台邊緣,打頭的一個傾斜著上半身看向樓下,是那個遠程武器無效的傢伙,他看的很小心,深怕不小心掉了下去。

在他剛剛探出腦袋的時候,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接著他就感到鼻尖發涼,一聲驚叫湧到喉間,還未等他叫出來,便發現他看東西的情景很不對,兩隻眼睛的眼角死角被他盡收眼中,到最後,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之後就被黑暗籠罩。

在他身後的兩人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皮甲的袁意,鬼影一樣從下方升了起來,一直升,一直升,直到升到了半空,踏在他們大哥的頭頂,借力斜竄出去,還未等他們將視線向袁意的背影追過去,他們的大哥腦袋從中間左右均勻的分成了兩半。

他們就在他們大哥的兩邊,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大哥一左一右的臉頰上,眼眶中的眼珠子還在轉動著,他們驚恐,張著大嘴想要嚎叫,身子卻像被高壓電擊中,心臟驟然收成一團,口鼻再也不能呼吸,在他們的驚懼中,袁意跳到牆面將掛在牆上的煤油燈一腳掃飛。

挑飛的煤油燈在空中翻轉,燃燒的燈頭被鼠王刃斬斷,二樓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兩聲慘叫響起,然後就是一片寂靜。

「嘩啦·········」一樓傳來一陣挪動重物的響動,冷色的手電光落在發出聲響的地方,卻是上官巧云正奮力的搬動著壓在身上的木欄桿。

「上官,你怎麼樣了··」戰術手電握在袁意的手中,藉著她身上的光源,能看到她腳邊躺著兩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空氣中,血腥味與煤油味兒混雜在一起,生出一股讓人噁心的怪異味道。

「我沒事·········」「砰砰砰···············」上官巧云剛剛呻吟著說出這句話,樓外響起一連串的槍,外面,張小強已經開始動手了。



第二部45 新狀況

燃燒的火焰在這夜晚分外分明,空氣中的硝煙味兒是如此濃烈,一聲聲臨死前的哀號在血淋淋地地面反覆響起,張小強坐在軍車的駕駛室裡沉默不語,車外,來往的隊員們將一個個高舉雙手的男人趕到圍牆腳下。

這些男人都是吳易的手下,是小院的護衛隊員,他們在繳械投降之後被驅趕到牆角時還在茫然,他們不知道他們後面的命運將是如何,很快,一個個面色猙獰的戰鬥隊員讓他們雙手抱頭在地上跪好。

一聲聲凌亂的槍聲在牆角邊響起,那些雙手抱頭的男人們撲倒在牆角,鮮血從他們掀開的腦殼中流淌出來,雜亂的屍體像被風折的稻草,橫七豎八的躺滿一地,沒人說話,也沒人高聲喊叫,場面是沉靜的,張小強的命令是殺絕,隊員們就絕對不會手軟。

張小強無言的看著車外混亂的一切,在他身邊歪倒著疲倦的喵喵,袁意和上官巧云進入的小樓是地下人肉加工作坊,其中有不少女屍已經被開膛破肚,喵喵和幾個小孩子被關押在一個小屋中等待被殺掉的命運,幸好張小強決定當夜發動攻擊,不然張小強很可能再也看不到喵喵。

吳易的小院裡隱藏的黑暗遠遠不止這些,聚集地裡每天都有人失蹤,天知道那些失蹤的人口,有多少是被吳易做成人肉罐頭?

一個個躲藏在暗處的男人哭著喊著被扯了出來,像死狗一樣,被隊員揪著頭髮拖到屍橫遍野的牆角,在那些男人的痛哭求饒中被灼熱的子彈了斷。

十幾個少女畏畏縮縮的站在車隊的軍用運輸車邊,在她們身側,一個個穿著花花綠綠的後勤,將從小樓裡收集的各種物資一起搬運上車,這些少女茫然的看著小院裡發生地一切,她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她們再也不會被吳易玩膩之後做成罐頭,面對車隊的強勢,她們心中依舊坎坷,她們又將面臨更多的未知。

車隊弄出的動靜太大,整個聚集地都應該知道吳易被滅,到現在還沒人站出來,相信那些勢力大多是在暗自戒備,私下竄聯,等他們找上門來詢問,起碼要等到明天,在這段時間裡,車隊接下來會有接二連三的舉動,那些買罐頭的勢力,張小強一個都不準備放過。

張小強在等待,等待老奸巨猾的吳易被帶到自己的跟前,他在思考,思考怎麼給吳易一個比較有創意的死法,是用大鐵鍋慢慢煮了吳易,還是將他竄到鋼筋上慢慢烤了?不管怎麼樣,他已經決定,總不叫吳易落一個好死。

「你們先回去吧,早點休息,不用等我,我還有些事兒處理·······」

張小強交代站在車外的袁意與上官巧云,兩女點頭,一起走向一輛大車,吳易手下有三個進化者,張小強已經知道,沒想到吳易手中藏著這麼大一張牌,那其他勢力會有多少進化者?整個聚集地會有多少進化者?張小強不敢再想下去。

「饒命啊,我沒冒犯過你們啊,饒命啊,你們看上什麼就拿什麼吧,什麼都拿去··············」

吳易的聲音由遠而近,他是趴在地上哭喊的,此刻的他很狼狽,被兩名隊員一左一右拽著腳拖在地上,他的上半身摩擦在坎坷的地面上顛動,臉頰手心都被地面磨出一條條血痕,再沒有之前站在主席台上的翩翩風度。

張小強冷眼看著車外漸漸接近的吳易,一個絕妙的主意在他腦中成型,他不是喜歡把人做成罐頭麼?自己為何不把他也做成罐頭,古代的人彘是怎麼做的?斷去四肢,割去眼鼻,將其置入茅坑?

張小強心中慢慢地醞釀著絕毒的手段,自從不良於行之後,心中越來越壓抑,易驚易怒,動則斬盡殺絕,以前他除非碰上十惡不赦之徒,最多是喂了喪屍,如今他的心裡逐漸陰暗,手段也更偏向於讓人生不如死,嚴懷仁和高橋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現在兩人還被爆菊掛在木柱上,尚未斷氣兒。

望著像死狗一樣在地上被拖拽而行的吳易,心中一片快意,腦中各種虐殺的手法走馬觀花般的湧現,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深,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突然間,張小強嘴角的冷笑凝固了。

他,又·他·媽地進入了動態視覺,地上推拽而行,痛哭流涕的吳易一哭一頓,血淋淋地雙手,從地面上摳出的泥土在吳易的臉前慢慢飛落,兩名隊員神色死板的提著吳易的雙腿如同拉起重物一樣,慢慢地向著張小強坐下的車身蹣跚而來。

一點瑩瑩亮光出現在張小強的眼角,那是一顆在空氣中快速旋轉的子彈頭,張小強甚至能認出子彈的口徑,5.8毫米步槍子彈,子彈在旋轉間擦上吳易頭顱上的太陽穴,皮肉旋起,眼瞅著那粒子彈進鑽進了吳易的腦中,留下一個不規則的彈孔。

「嗖····」張小強的身子猛地向後一靠,眨眼之間他的視力恢復如初,周圍的一切都正常起來,沒有噁心,沒有眩暈,甚至未有任何他能超想像出來的不適,似乎剛才的子彈時間是腦海中的一段幻覺。

張小強搖了搖腦袋,在順時針扭動了脖子,車門,車頂,還有捲曲在在他身邊座椅上的喵喵在他眼角閃現,他還沒有感覺到動態視覺後的不適,這些張小強可真正的驚異起來,難道有抗性了?

兩名隊員還不知道他們捉住的傢伙成了一具死屍,一起走到車門前向張小強敬禮。

「你們做的不錯,將他扔到牆角就行了,你們繼續去忙你們的·······」

張小強沒心思去看躺在地上腦漿崩裂吳易,如今他急著弄清楚自己身上出現的新狀況,就連是誰殺的吳易他都不在乎了,袁意和上官巧云和他說過一件怪事兒,在他們前面有人先一步殺進人肉作坊,同樣也被三個進化者打飛,等到袁意殺掉三個進化者,那個神秘男人詭異的消失了,相信,那個男人也是吳易的仇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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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09: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46 善後事宜

「木有問題,木有問題?還是木有問題?到底是個什麼問題?」張小強將腦袋轉出了花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貌似一切良好。

「呼·····」張小強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了一大截,只要那詭異的技能不會帶給他該死的後遺症,他還是很歡迎這種異能的,至少能多給他一點反應時間。

「蟑螂哥,人救回來了,怎麼安排?」

黃廷偉帶著兩名隊員站在張小強的車門前,在兩名隊員之間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孩兒,是剛才在主席台上任人喊價的徐靜,徐靜微微低著螓首等待發落,眼角不自覺的掃視著前方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屍體。

待她看到,不斷的有被打死的男人,被隊員們拖拽著腳踝骨扔到屍堆上時,微微挺起的美好身材像抖糠一樣哆嗦個不停。

張小強心情大好,也沒去多看一眼,隨口吩咐道:「將她扔給王樂吧,希望她能做出點什麼東西出來,要是做不出來,你看著辦把·····」

張小強不知道他隨口一句話將徐靜嚇得差點昏厥過去,在她聽來,張小強看重的並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學識,天知道張小強到底想要她做什麼?她的研究項目從來都是材料,其他的她從來都沒弄過。

黃廷偉沒有去關心這位新來的武器研究員到底是個什麼心理狀況,在他心中,孩子所佔的位置永遠要比女人要高。

徐靜被隊員拉走,張小強點上香煙思索著後面的安排,黃廷偉則站在張小強的車邊等著吩咐。

「黃泉帶人去了?知道地方麼?」張小強想起今天夜裡需要滅掉的勢力不止一個,不由地關心起遠征在外的黃泉。

「知道,不會錯殺一個,有我們招募的後勤帶路,都是小勢力,連槍都買不起,買人肉罐頭也是他們的糧食過於緊張,在這裡是一斤大米換兩斤人肉·········」

張小強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你說,我們鬧出這門大的動靜,其他的勢力會怎麼看?需不需要張淮安去解釋一下?畢竟我們只是外來者,不能做得太過啊。」

張小強想起聚集地隱藏在暗處的進化者,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

「不需要,主動解釋說明我們心虛,我們完全可以將事件的挑起著說成是吳易,我想,有張長官出面比較穩妥一些,他和那些人打慣交道,知道該怎麼去做。」

張小強微微一笑,他差點忘了,當初他們是用火箭彈轟開大門的,了不起讓張淮安繼續去耍流氓。

「不過,蟑螂哥,我們恐怕還要做一些善後的事兒·····」

「什麼善後?直接把屍體燒掉不就行了?」

張小強被黃廷偉給搞糊塗了,這人也殺了,東西也搶了,還能有什麼?

「蟑螂哥,我是說,我們殺掉了吳易,端掉了黑市,會觸動聚集地大多數勢力的切身利益,這裡是他們收集物資,交換物資的一個渠道,我們把鍋砸了,他們端著碗該去那吃飯?」

黃廷偉說的倒是實話,聚集地的小勢力多如牛毛,他們的儲備不像大勢力那樣完備,一旦鬧騰起來張小強自然不怕,卻頭疼,萬一蹦跶出一個進化者給自己這邊造成損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小強抓頭,貌似他已經把這裡抄家了,還準備在走的時候在放上一把火,將這個人肉作坊徹底毀滅,現在看來,貌似不可能了,自己還得給死鬼吳易去擦屁股?

「你說,要是我們把這塊地兒佔下來,自己搞一個黑市怎麼樣?」

張小強實在想不出辦法,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心裡還在盤算怎麼將這裡改造一下。

「蟑螂哥,我們滅了吳易可以說是對方先惹我們,我們殺了人,搬了東西也就是了,再霸佔比別人的地盤,那些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認為我們想要將所有的勢力一口吞下,吳易就是我們的第一個目標?」

張小強沉默了,貌似這是一個餿主意,今天夜裡他們殺的人可不會少,殺了這麼多人已經讓那些勢力的頭目們將心懸在嗓子眼裡,要是再鬧出什麼殺人佔地的事兒,難保他們不會往別處想。

「你說怎麼辦?」張小強想不出折,乾脆一股腦的交給黃廷偉。

黃廷偉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將四周的環境收在眼底,轉瞬間就有了辦法。

「蟑螂哥,乾脆,我們自己辦一個市場,車隊裡不是有很多我們用不著的物資麼?我們用不著,不代表別人用不著,我們將它們拿出來擺開了賣,就在營地門口建一個,你看怎麼樣?」

張小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貌似這個辦法行得通,只要不讓外人進入到營地,安全上應該沒問題,能將佔地方的雞肋物資,換成糧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車隊裡沒有糧食,聚集地裡卻是有糧食的,聚集地每天都有人餓死,那要看餓死的都是些什麼人。

原來聚集地的糧食是足夠十七萬人每天一斤糧食吃一年的,自從糧食被分了之後,每天的消耗卻在飛速下降,除了勢力的頭目和他們手下們,如今還有誰能吃得飽?剛才的拍賣會上,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勢力頭目,都能拿出二十五噸糧食去買一個女人,可想而知,那些大勢力手中會有多少糧食?

「主意不錯,我們多了數千人口需要養活,能將剩餘物資換來我們最迫切的糧食,只是還有一個問題,物質交換的基礎是糧食。

你弄一個細則出來,如何保證交易時安全性,我不想看到買東西,還要在旁邊安排幾個拿槍守衛糧食的,武裝人員多了,我們的警戒人員就得增多,暫時跟不上,萬一被有心人看出我們的虛實,很可能會打我們的主意。」

黃廷偉聽到張小強對與安全的上的考慮,不由的頭疼起來,他的腦筋靈光,不代表他是萬能的,萬一安排不好,那毛病不是全都落到他身上了?

張小強沒讓黃廷偉一個人想辦法,他同樣在想,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打頭是駕著重機槍的猛士軍車,黃泉完成了他的殺人任務回來了。



第二部47 被欺負的喵喵

沉寂一夜的營地在清晨重新煥發活力,早起的隊員將守夜的隊員換下,當他們精神抖擻的向遠處瞭望之時,他們苦熬了一夜的隊友們打著呵欠,倒背著步槍散懶的走向各自的營房,一個個後勤端著各種雜物在營地裡忙活起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起床,整個營地喧囂起來,人們說話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直到天際,一股股濃煙在營地中冒出,那是廚房在生著火爐,營地裡的煤炭不缺,後勤們將原煤和稀泥做成炭塊,如今燒水做飯都是用的這種泥煤。

等到營地裡響起吃早飯的金屬敲擊音,喧囂的營地再次沉寂,一個個大人小人,男人女人拿著各自的餐具排隊領取早飯。

營地的餐廳是露天的,畢竟一夜之間建起一間容納六千人吃飯的餐廳不容易,張淮安也不會捨得拿出大把大把的物資去建一個不是很需要的餐廳。

早餐是饅頭稀飯,所有在廚房裡幫廚的都是叫張小強支書的村民,他們如今都算得上張小強的絕對嫡系,不管是進入聚集地前,還是進入聚集地後,他們都是最支持張小強的死忠,不管是干活還是其他的,都很聽話,自然,他們也受到張淮安的格外關照,有什麼好事兒第一個想到他們。

一口口冒著熱氣的大鍋小鍋,一筐筐壘得高高饅頭,在一個個面色紅潤的廚娘手中分發下去,數千人默默地拍著長隊吞著口水等著自己的一份,沒人敢喧嘩,沒人敢插隊,甚至沒人敢張望。

這些新進的成員能這麼快的學會紀律與規矩,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件事兒。昨天他們進營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每人領取一碗熱粥,喝完之後,必須去用加84消毒水的熱水洗澡。

那些孩子們不知道為什麼在領取熱粥的時,會有人用墨水在他們手心點上一個墨點,大多數人喝掉自己的熱粥,老老實實的排隊站在露天的淋浴場上,用各種器具改裝的浴桶花灑洗澡。

另一些膽子大點的則想多吃一碗,他們扔掉了自己的餐具,趁亂混在後來的孩子中間排隊,結果可想而知,哪怕一些機靈點的將墨點擦掉也不行,那上面的味道只能用84加熱水才能洗的掉。

當即,兩百名孩子當著五千被收容者面趕出了營地,不管那些孩子有多後悔,嘴裡的求饒聲喊得多麼的悽慘,也不管他們將營地的物件抓的多緊,他們全都被趕了出去,一個不留,張淮安就是要用這些孩子教會其他的孩子,什麼叫規矩,什麼叫做紀律。

昨天的反面教材,教會今天的收容者們如何做到井然有序,他們無聲的排著隊,等著一個個同伴端著早餐從身邊走過,卻不敢去多看一眼。

早餐分為三個檔次,隊員們和需要干重活的後勤是大饅頭管飽,抱著五歲以下的幼兒女人和一小部分比較瘦弱的女孩兒每人一個小饅頭,其他的孩子都只有一碗粥,女孩兒們有饅頭是張淮安特許的,昨天被趕走的都是男孩兒,女孩兒膽子小不敢去騙,女人們是因為要干活,哪怕她們背著孩子也得干,營地裡還暫時不打算設托兒所。

張小強和楊可兒她們坐在遠處吃早餐,餐桌上的早餐與大食堂的內容沒什麼兩樣,都是饅頭稀飯,唯一不同的多了幾碟子醬菜。

喵喵坐在張小強身邊心不在焉的喝著稀飯,一隻手拿著筷子,另一隻手卻沒有端著碗,而是放在衣兜裡撫摸著剛剛得到的九二式手槍,昨天喵喵膽子太大,竟然摸進了那棟小樓,最終找到了吳易加工人肉的地方,當時就把喵喵嚇得驚叫了起來。

喵喵被那進化三兄弟給逮住了,身上的七七式手槍也被沒收,昨天戰場打掃的匆忙,喵喵的手槍也米有被找回來,把喵喵急得不行,老是向張小強伸手,也不說話,就瞄著張小強的NP22,張小強沒辦法,才叫張淮安給喵喵補了一支她早想得到的九二式手槍,結果喵喵有了新玩具就變得茶飯不思了。

「可兒,我想你也不用老是悶在營地裡喊無聊,乾脆,你繼續隨搜索隊出發去找物資吧。」

醞釀了半天,張小強終於硬著頭皮說出來,其實他也不願意楊可兒一個小女孩兒整天跑東跑西的,昨天他們在吳易哪兒找到了五十噸糧食,換算下來,營地每個人只能攤到16斤半,他們又得呆上不少的時間,營地的糧食缺口實在大的沒邊,張小強也只有請楊可兒和上官巧云再度出馬,去外面搜索糧食。

當然,也不僅僅限於糧食,其他的張小強什麼都要,衣服,床單被縟,還有各種學習用具,只要是能用的他都要。

楊可兒聽到張小強這麼說卻沒有高興,她直接否決了張小強。

「哼···我不去,我要看著你,萬一哪天你又偷偷地跑出去,受傷了怎麼辦?袁姐姐又看不住你,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地就守寡·········」

張小強一口稀粥噴了出來,他瞪著楊可兒吼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從哪學來的怪腔怪調,什麼守寡?怎麼說話的?讓你去你就去,別和我講條件,是不是看我現在的模樣就不能收拾你啦?」

楊可兒聽到這裡就和張小強一起怒目相對,半晌之後,楊可兒受不了張小強眼中的嚴厲,不由地低下了頭,嘴裡嘟囔著:

「什麼嘛,就會欺負我,去就去,有什麼打不了的,不過·····」

楊可兒纖手一指,指向正在一邊看熱鬧的喵喵:

「喵喵要留下來看著你,不管你到哪兒,她都得跟著你·······」

此話一出,剛才還是一副八卦模樣的喵喵立刻焉了,她知道,楊可兒不會再帶她出去玩兒了。

張小強轉過頭謹慎地看著一臉哭喪的喵喵,鄭重的點頭說道:「同意·····」

張小強與楊可兒剛剛打成了了條件,一臉緊張的張淮安跑了過來,站在張小強小聲說道:

「蟑螂哥,外面來了很多人,各個勢力的頭目都到齊了,你看我們要不要戒嚴?」

見到張淮安臉上的緊張,張小強笑了,他搖著頭說道:「不用,我們就和平常一樣,你去和他們談,就談我昨天給你說的,不要把他們太當回事兒,要是他們真的有膽子動我們,他們的頭頭腦腦就不會出現,而是讓他們的手下直接殺過來。」

見張小強智珠在握的樣子,張淮安老臉一鬆,向張小強點頭,扭頭看到正在生氣的喵喵,走過去一把捏住喵喵的小臉喝道:

「都是你惹的禍,看看,還要我去給你擦屁股,下次長點記性···」

說完張淮安轉身離開,在他身後。喵喵揉著小臉,眼眶蓄滿了淚水,不由的看向張小強,想讓他給自己出氣,結果看到張小強正望著天空吹口哨。

「哇·········」喵喵第一次在張小強面前痛哭出來,張小強連忙轉動著輪椅,高喊一聲:「我吃飽了··」之後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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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0: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48 市場初議

昨夜車隊鬧出的動靜太大,聚集地幾乎所有的勢力都在坎坷不安,他們在害怕,害怕車隊突然間降臨到他們的大門前,用炮口轟開他們的大門,將他們拖到門外殺掉,他們打開了彈藥庫,所有彈藥下放到每一個戰鬥人員的手中,動員他們一切力量,讓受他們庇護的男人武裝起來,不管他們拿的是木棍還是菜刀。

經過一夜苦熬,發現車隊居然收兵了,派出去的探子紛紛回報,車隊只是殺人搶物資,地盤什麼一概沒要,這讓他們更摸不著頭腦,上半夜他們紛紛派人與其他勢力聯繫,下半夜他們又聚在一起開會商量,最終決定一起來看看車隊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正當他們坎坷不安時,營地的大門被打開,一身盛裝,派頭驚人的張淮安夾著他的大雪茄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

「哈哈···我說今兒眼皮子老在跳個啥?原來是有喜事兒啊,諸位兄弟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裡邊請,裡邊請,怠慢,怠慢······」

張淮安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快步如風的走到了打頭的錢開喜面前,眼珠子一轉,發現今天到場的都是各個勢力的副手,第一勢力派來的是錢開喜,第二勢力派來的是陳輝勇,陳輝勇一見到張淮安就感覺腿肚子抽筋,那顆埋在他大腿裡的什麼玩意兒彷彿在瞬間發作。

「哈哈,幾天沒見到張隊長格外想得慌,張隊長在我們這安家落戶,我們這些老人本該早點過來慶賀一番,實在是俗事纏身不良於行,今天卻是一個機會,您看看,我們聚集地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到場,一起慶賀張隊長新房之喜·····」

到底是做過科長的,錢開喜說話時一套接著一套,三兩句就將他們的來意交代的清清楚楚,他們今天來只是來竄門不為其他。

「客氣··客氣···這些天在忙營地圍牆,我侄子發善心又收攏幾千號吃白飯的東西,忙的我是焦頭爛額啊。」

說道這裡,張淮安倒是真的感嘆,昨天真的把他忙慘了,偏偏喵喵失蹤帶來的一系列麻煩加在一起,讓他今天差點起不了床,還不是給累的。

「媽·的,我侄兒發善心,吳易那個王八蛋躲在背後遞刀子,將我們派去看管的隊員綁架,還將幾個女人拖回去做了人肉罐頭,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死一千遍一萬遍都不為過,錢科長,你說呢?」

張淮安藉著張小強收容女人小孩的由頭,將昨夜滅掉吳易的理由說了出來,錢開喜與陳輝勇連連點頭,說張淮安滅吳易滅的對,滅的好,心中還是不願相信,吳易做人肉罐頭,聚集地的頭頭腦腦都是知道的。

如果換做一般的小勢力。三大勢力早就將他們滅掉,偏偏吳易拉攏了三個進化者,還是三個比較厲害的進化者,這就讓三大勢力投鼠忌器,沒想到擁有三個進化者的吳易這麼輕描淡寫的被車隊給滅了,這只能說明車隊真正的實力深不可測。

「張···張隊長···那····西邊那一塊的···咋也滅了·····」

說話的男人張淮安不認識,站的位置也不靠前,看他緊張的連話也說不清楚,顯然是被別人推出來試風色的。

對與這種小角色,張淮安不屑多做理會,他看著錢開喜說:

「難得來上一回,一起到我們的營地裡去坐坐吧·········」

「客氣···您實在是客氣····我看裡面忙得很,我們就不添亂了,不過,剛才陸毅,陸頭領說的也是我想問的,不知道張隊長能否解惑?」

錢開喜是不敢進到營地的,昨天連著四個勢力被滅掉,他可不想成為第五個,話不說清楚,他絕對不敢進營地一步。

張淮安聽到錢開喜這麼說,先是不答,轉身看向身後幾十名中小勢力的頭領,眾首領原也不是膽小之人,卻對張淮安懼怕,一夜連滅四家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見張淮安向他們打量,看那眼中微微地閃著寒光,不由地心虛起來。

「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我見不得吃人肉的,狗都不啃狗骨頭,那些連狗都不如的東西,我為麼要讓他們浪費糧食?」

張淮安此話一出,讓錢開喜與那些頭目同時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沒有吃人肉的嗜好,貌似不會招惹到張淮安這個煞神吧?

「殺得好,殺的實在是好,張隊長說的沒錯,吃人的人還算得上是人麼?讓這種人活在聚集地,證明我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位,還存在著很多的漏洞,這次要感謝張隊長對我們內部除了草,純潔了我們的隊伍········」

錢開喜在一邊大加讚揚車隊的行動,只是言語之間,將他以其他勢力緊緊地團結在一起,將張淮安身後的車隊排開,真正的意圖是在說,車隊始終是外來勢力?

張淮安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錢開喜,錢開喜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我知道,你們對我們昨夜的行為很不滿意,或者很不安,另外,我們將你們唯一的地下市場給破壞了,你們心中不憤也是正常········」

「不不不····看您說的,您做的都是我們想做,而暫時還沒做的,你們說是不是啊?」

錢開喜連忙打斷了張淮安的話頭,他不想真正的得罪張淮安,剛才那些話是說給那些小勢力聽得的,在警告他們不要向車隊靠的太近,卻被張淮安給聽差了。

「算了,我也知道你們在放著我們,我說,和完全沒必要,我們一向本著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平等互惠及和平共處的原則····」

張淮安洋洋散散的說著自他改編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在他身邊的錢開喜等人一起抬手抹掉額頭的冷汗,這個張隊長實在太會扯淡。

「所以,我認為,我們是完全可以做到榮辱與共,優勢互補的,我也知道聚集地的日子很不好過,別說那些貧民,就是你們也一樣啊·······」

錢開喜等人沒有打斷張淮安的即興演說,他們在等待,等待張淮安的最終意圖。

「通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我決定,在營地外面建一個大市場,不管是什麼人,什麼勢力都能在這交換,或者買賣各自的剩餘物資,我們承諾不收稅,並維護市場的安全,為了豐富貨源,我們會拿出大量的物資出來豐富市場········」

張淮安終於將包袱甩了出來,頓時引出一片嘩然,他們今天之所以一起來詢問昨夜車隊剿滅吳易,除了兔死狐悲之外,也是因為車隊損害了他們的實際利益,如今車隊居然主動提出了組建市場,這讓他們都開始思量,這到底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餡餅?

「不知道張隊長的市場是如何運作,結算單位準備用什麼,還有,商品種類等等有沒有詳細的計劃?」

錢開喜心中一動,貌似是一個機會,這些天他們也派出一些搜索隊,跟在車隊搜索隊屁股後面撿別人看不上的一些雜物,倒也收穫頗豐,車隊雖然看不上眼,對於什麼都缺的聚集地就成了寶貝,他們一家用不完,何不藉機通過市場賣出去?

「趕集···趕集懂不懂?你們有什麼就拿什麼來賣,自己找個地兒,搭個窩棚擺個地攤,我們派人巡邏,或者你們三大勢力各自出一隊人一起巡邏。

結算就用糧食,我們單獨劃個地方,我們印刷糧票,一斤糧食換一斤糧票,先換糧票去買東西,東西賣了用糧票來換糧食,簡單吧?

至於商品的種類,個人建議有什麼賣什麼,人除外,要是發現有人賣人肉?哼哼········」

張淮安一邊說,那些頭領一邊點頭,到最後他們喜不自勝,貌似張淮安的提議真的很不錯?不但不吃虧,似乎還能佔到一點小便宜,維持的人員是要吃飯的,他們不收稅,那就只能吃他們自己的,貌似,張淮安在學雷鋒?

最終張淮安將那些傢伙全都打發回去,這個消息太重要,他們要回去與一把手商量,而張淮安則眯著眼,笑容滿面的進到營地,看似營地一點好處沒落到,其實最大的供貨商就是營地,只要搜索隊出去跑幾圈,什麼樣的物資弄不回來?

不但將聚集地勢力的疑慮與警惕打消,還間接的將他們與車隊的利益綁在一起,畢竟,人與人之間,真正的關係是利益關係,營地建造這個市場,一方面可以用物資換取糧食,還可以正大光明的召集各類技術人才與船員,這才是張小強的真正目的。



第二部49 不用再擔心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被張小強示意張淮安給應付過去,楊可兒與上官巧云帶隊出發,繼續尋找物資,張小強帶著喵喵在營地裡巡視著那些新來的小孩子。

營地在建設規劃的時候,就預留了大片大片的空地,原本打算作為修建倉庫或者別的什麼,如今成了露天學校,黃廷偉打頭帶著呂小布與一些不當班的隊員,每人帶著少則一兩百,多則三四百的小孩子上課,思想課。

張小強沒有多呆,他和喵喵走馬光花的在外圍轉了幾圈兒就逃之夭夭,準確的說是被噁心到了,哪怕主角是自己,還是被噁心的不輕,不管是黃廷偉還是呂小布,都用最大的吼聲向那些半懂不懂的小孩子闡述一個道理,爹親媽親不如蟑螂哥親,想要吃得好,穿得好,心裡就得時刻唸著蟑螂哥的好。

隊員們在上面嘶吼,下方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子正襟危坐,上面吼一聲,他們就跟著吼一聲,沒有心不在焉,沒有交頭接耳,他們用最大的力氣吼出那些話,小臉通紅,眼角卻在掃視著身邊,深怕有人看到他們吼的不賣力。

小孩子們稚嫩的嗓音在這片空曠的營區傳出老遠,就連聚集地都能聽到湖邊營地傳來的吵鬧聲。

喵喵在張小強身邊滿眼笑意,做著嘔吐的鬼臉,張小強感覺身上雞皮疙瘩掉的是一茬接一茬,他很想沖上前去將台前那些拍馬屁的傢伙揪下來收拾一頓,拍馬屁他不反對的,可你得拍的含蓄一點,拍得這麼直白不是噁心人麼?

想了想,張小強還是沒有採取行動,他想到一件事兒,他在旁邊聽聽都已經噁心的不行,更別說黃廷偉他們還得大聲吼出來,那不是更噁心?

「去別處看看啊,在這兒我冷的慌·····」

喵喵自然是從善如流,推著張小強的輪椅向營地外圍的圍牆那邊走去。

圍牆那邊的工程已經開始收尾,外面各種單人掩體和壕溝陷阱已經鋪設完畢,剩餘的大青磚已經壘砌,各種重型車輛陸續撤出工地,無數背著小孩子的女人正在做著清理工作,她們用各種工具提著建築垃圾,順著腳手架與竹竄片踏板做成的矮橋,將垃圾倒進停在一邊的大卡車車廂裡。

女人們幹活很勤奮,每次提垃圾也都裝的滿滿的,揚起的灰塵鋪天蓋地,她們穿行在遮天蔽日的灰塵中不遮不掩,除了將身後的孩子捂得嚴嚴實實,任由自己被灰塵撲的灰頭土臉,在她們身後的孩子也不吵鬧,老實地躲在媽媽的身後,等著下一次吃飯的時候。

張小強看到這裡,對這些女人們的表現還算滿意,上千名年輕媽媽中不乏年輕漂亮的,也許她們扔掉自己的孩子,也未必不會過得比現在好,至少張小強就看到數十個比拍賣會那所謂的名校校花還要靚麗的女人,她們在外面的勢力頭目身邊也許能得到一個衣食無憂的位置。

看到這些背著孩子默默勞作的漂亮女人們,張小強不由的感嘆起來,在末世裡,大多數人都是瘋狂的,他們踐踏一切可以踐踏的東西,自尊,法律,秩序,還有人性,他們可以為了一塊麵餅,一件衣服而毫不猶豫的殺死別人,也可以為了一線能活下去的希望,拋棄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家人。甚至在最危急的關頭,將自己最親近的人推入絕境,只為掙得一點時間讓自己逃走,代表人物就是被張小強爆菊而死的高橋。

話雖如此,也不是絕對,有為了能求車隊收容孩子,冒著被趕走,苦求不止的母親,有為了能讓同伴吃上一頓肉,冒著生命危險去湖邊的良子,還有為了養活五個幼童而甘願受人虐待的望雪瑩,這個些人在末世裡爆發的閃光點,在一片冷漠與自私中又是那麼的難得。

視力敏銳的張小強看到了那個叫望雪瑩的年輕幼師,她同樣與別的女人一起勞作,在她身邊的是那個叫高菁菁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滿了13歲,按照車隊的規矩,13歲以上的孩子都必須勞作。

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和身邊的旁人一樣同是灰頭土臉的,大丫頭沒有同別的女人一樣,屏住呼吸不拘言笑,她的臉上旋著兩個酒窩,哪怕她的臉上積滿了厚厚地塵埃,酒窩還是如此的明晰。

望雪瑩在笑,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五個小童被車隊收留,雖然吃的不算好,卻能填飽肚子,再也沒有學生晚上餓的睡不著急,偷偷痛哭,她也不用在忍受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的撕扯,想起那皮帶被男人握在手裡,雨點一樣落在身上,她就不寒而慄,等到回過神,她站在工地背著沙土碎石,還彷彿在夢中一樣,這裡就是她的天堂。

在她身邊的是高菁菁,小孩子力弱,背不起許多重物,望雪瑩讓高菁菁用雙手將地上的碎石頭與沙子捧進口袋由她搬運,高菁菁過了一天沒人打她,沒人折磨她的日子,這讓她明白了張小強所說的,用雙手去掙得食物的真正意義,那就是,能吃飽,不挨打。

高菁菁也許是這眾多女人中最珍惜這份工作的一個,她很賣力地跪在地上,將散開的沙土碎石小心的收攏到膝蓋前,一捧一捧地裝到身邊的口袋裡,有些碎石子劃破了她的手指手心,也比不覺得苦,就用傷橫纍纍的小手重複著之前的工作。

望雪瑩回到跪在地上專心做事的高菁菁身邊,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傷口,驚呼一聲,將那雙小手捂在手心,關切的問著話,高菁菁只是不答,輕輕地抽動著小手想要收回,眼角卻在身前的土堆上掃視,心還是記掛著她得來不易的工作。

一隻墨綠色的軍用水壺遞到望雪瑩的身前,是張小強,他與喵喵兩人到了兩個丫頭的身邊,喵喵將自己的臉捂在張小強的後背上,呼吸著張小強身上的味道,在她身邊是無處不在的灰塵,雖然不滿意,卻是沒有辦法。

望雪瑩小心地接過水壺擰開,用乾淨的清水沖洗高菁菁的雙手,高菁菁認識張小強,她不在掙扎,任由清水在指尖流淌,滴落到她精心聚攏的小土包上。

「你們不用在這兒做粗活,你以前是幼師,就繼續去做幼師吧,營地裡有十幾個沒有家人的幼兒,他就由你照顧,你身邊的小丫頭就給你當副手吧。」

張小強覺得要給自己的小老鄉一點照顧,至於高菁菁就算是附帶的產物,貌似高菁菁對他殺掉她父親沒有絲毫怨恨,反倒是帶點小感激?

望雪瑩連連點頭目懷感激。張小強卻將視線對準瞭望著他發呆的高菁菁。

「你做的很好,比我想像中的好,不要擔心有人將你趕出去,以後就跟著你的小姐姐吧,記住,不要再用身體去換食物·······」

高菁菁點頭看著張小強,雙眼不在如昨日那般死灰空洞,竟有了幾分神采,張小強心中暢快,剛想再說幾句,將臉捂在她後背的喵喵用腦袋尖頂著他的後背不停的轉動,催促著他離開這個塵埃密集的地方,貌似喵喵再也忍受不住了。

張小強衝兩個小丫頭微微一笑,反手拍了喵喵的小腦袋瓜子,兩人穿過連綿的灰塵長揚而去,看著張小強的輪椅離開,望雪瑩忍不住將高菁菁一把摟倒懷裡,在她耳邊說道:

「以後不用再擔心有人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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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0: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50 新的麻煩

張小強與喵喵從塵埃中穿出後,發現呼吸乾淨的新鮮空氣也是一種享受,張小強同樣塵埃滿面,回頭見到喵喵在用衣袖擦著臉上的灰塵,不由大樂。

「哈哈,你這小猴子也怕髒?你不知道,你臉上沾著些黃土要比剛才乾淨多了?至少看上去是一個顏色的?」

喵喵氣急,沖張小強翻出一個老大的白眼,伸手從衣兜裡掏出樣張小強意想不到的東西,一面小鏡子。

喵喵用手中的鏡子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樣貌,見沒有擦掉塵埃的地方還真的比原本髒兮兮的地方要干淨的多,不由地「噗嗤···」一笑。跟著她就看到張小強的擠眉弄眼,那比臉要干淨的多的小耳朵尖,肉眼可見的暈紅起來。

「咳咳····」喵喵假裝鎮靜,將小鏡子受到衣兜裡,推起輪椅就向前衝去,心慌之間沒想好具體的目的地,閉著眼睛瞎推一氣,將張小強一下推到了營地門口。

張小強無所謂,到哪閒逛不是逛?難得有喵喵這個小苦力推著他四度兜風,也就安然處之,到了可營門前見到黑壓壓的聚了老大一片人群,十餘名全副武裝的隊員們荷槍實彈的警戒著什麼,那安置在兩邊的四聯裝與高射炮也解開了炮衣,黑·粗的槍口炮口一起瞄準營門。

張小強心中打了一個機靈,卻不知道是為何事,老遠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張淮安帶著他的五人戰隊在大門口那兒嘶吼著什麼,嗓門太大,隔著老遠的張小強都能聽到那話語中的歇斯底里,顯然,張淮安也就急得上了火。

張小強扭頭沖喵喵喊道:

「小猴子,去吧張淮安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物吃了雄心豹子膽,到我這兒來撒野?

喵喵喜歡和張小強耍點小頑皮,等到了正事,她是知道分寸的,點了點頭,將從望雪瑩手中取回的水壺還給了張小強。轉身往營地門口走去,看著喵喵靈巧的小身板,張小強拿著水壺沉思,自己都把水壺給忘得一乾二淨,喵喵是什麼時候收回來的,看來,喵喵這孩子還是一個顧家的?

不多時,滿頭大汗的張淮安被喵喵給抓著袖子牽到張小強的身前,見張淮安一副急得跳腳的樣子,張小強順手將水壺遞了過去。

「喝點水吧,又有什麼事兒?難道是那些勢力的頭目反悔了?」

張小強對於那些小勢力變卦是不放在心上的,開設市場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是當務之急,不干就不干,反正有近兩個月的糧食儲備,他也不怕找不到糧食。

張淮安順手接過水壺不喝,提在手裡就向張小強叫起苦來。

「蟑螂哥,事情大條了,外面來了很多女人求我們收容,還有不少小孩子也在營地門口不願走,都是昨天沒有過來的,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全都過來了,外面聚了老大一片,還有不少人正陸續的趕過來·····」

張小強愣住了,貌似真的不對勁,能把張淮安急成這樣,看來過來投奔過來的人不少,昨天是打算收留六千來了五千,今天來的肯定不止不止一千,想到這裡,張小強頭疼了。

「蟑螂哥,你看是不是其他的勢力搞的鬼?我看其中有不少女人不像是很期盼的樣子,倒有些絕望,像是被轟出家門的棄婦?」

張淮安猜到點什麼,抱著幼童的女人和新出現的小孩子明顯的超過了黃廷偉的預期,若漏掉了幾百上千還能解釋,超過一千達到幾千,那就是其他的勢力聯合起來搞鬼。

被張淮安提醒,張小強沉吟著,他也猜到了原因。

昨天車隊鬧出的動靜太大,讓其他勢力的頭目人人自危,剛好車隊又搞出了大市場策略,讓其他勢力的有心人看出車隊最大的危機,糧食危機,因為張淮安提出的結算手段是糧食,還搞出了一個糧票來做結算金,他們自然認為車隊已經扛不住幾千人的消耗,想要來個釜底抽薪。

他們這麼做,會讓車隊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糧食耗盡,撤出聚集地,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無聲無息之間,趕走了一頭隨時準備噬人的大老虎。

第二個是車隊扛不住,將幾千女人與小孩子趕出營地,那樣也是其他勢力樂於見到的,車隊這麼做不但將他們營造的名聲與威勢毀於一旦,也會讓聚集地的其他貧民不會再對車隊持有任何信任,也就是說,車隊想在聚集地裡招募人員也不一定能招募得到。

所以,其他的勢力不約而同的將自己庇護的幼兒與小孩子趕出營地,若是在以前,他們的行為可能會讓受到庇護的其他人感到自危,可他們卻將那些人的希望引向車隊,讓那些不受影響的其他人錯以為,有個冤大頭會接受那些包袱。

人是自私的,糧食總量就那麼多,吃的人少一點,其他的人就能多吃一點,這麼一想,那些處於絕對弱勢的女人和小孩兒就被趕出來,那怕那些小孩子的父母也不敢聲張,畢竟,得到車隊的收容,小孩子還能混到一碗飯吃,要是連他們也被趕出來,那就真的沒了指望了。

「蟑螂哥,要不要將他們趕回去,就對她們說,收容已經結束····」

張淮安昏頭昏腦的向張小強出了一個餿主意,如果真的這麼做,那幾千小孩子只會重新流落到貧民區,其他的勢力是不會在收容的,等到那些孩子和女人因為沒有手段謀生,死傷盡絕,這筆帳只會算到車隊頭上,間接的讓車隊與聚集地的其他貧民對立,到時候,車隊想要招募戰鬥隊員與專業人才就會落空。

張小強沒有同意張淮安的提議,他在思索著接受這些人之後,車隊將會面臨的局面,糧食問題更加艱巨,人員安置更加困難,車隊如今是女人超過男人三倍,完全接受,女人的數量會超過男人十倍,到那時一定會有很多狗屁倒灶的事兒發生。

張淮安站在一邊不再出聲,他知道張小強在做著艱難的決定,幾千人的生死都在張小強的一念之間,張小強心中卻是異常糾結,心中暗暗後悔昨天作出的決定,一時心軟,無緣無故的給自己,給追隨他的眾人背上了一個天的麻煩,這麻煩還遠遠沒有結束,新的麻煩又接踵而來。

站在一邊的喵喵看著張小強與張淮安一個比一個沉悶,頓覺無趣,在張小強的輪椅邊轉著圈兒,眼角掃到了張淮安手中的水壺,便上前,不管不顧的一把奪下收到懷裡,張淮安沒心思去打理喵喵,狠狠地瞪了喵喵一眼就不再管她,喵喵的行為落到了張小強眼中。

他想起喵喵最開始望著他的眼神是充滿憤恨的,不知不覺中,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兒已經完完全全的倒向他,為了守在他的身邊,放棄出去玩耍,為了自己的一個命令,甘願去闖那噬人虎穴,時時刻刻掛唸著自己的家當,深怕別人佔上一點便宜。

想到這裡,張小強發現小孩子的可塑性要比成年人要高得多,要是基地的幾個領導人都是張小強從小培養的,他就絕對不會有被奪權的顧慮,外面的幾千幼童就是未來的幾千子弟兵,他們將會成長成張小強最堅固的根基,只要黃廷偉的策略是對的。

與那些小孩子成長起來之後的收益相比,暫時的苦難有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張小強做出了決斷,收,有多少收多少。



第二部51 聯絡問題

「張淮安,你去外面做好登記,有多少收多少,不要管其他,了不起老子讓黃泉帶人去外面搶糧食···」

張淮安聽到張小強的豪言壯語,沒有任何一點贊同與激憤,一張老臉瞬間苦了下來,看那表情都要哭了出來,他凝望著張小強,兩隻老眼水汪汪地,顫聲說道:

「蟑螂哥,您可要想好嘍,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可是萬多號人啊,女人還可以讓她們做點活計,那些小崽兒可都是白養啊,這一養下來又得好幾年,咱可不是國際兒童基金會的幹活?」

張小強盯著張淮安的雙眼,嚴肅的點頭說道: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還是放,怕什麼?我就不相信連喪屍海我們都接下來了,還對付不了上萬婦孺?」

張小強定好基調,張淮安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執行,心裡還在盤算營地的剩餘物資能不能撐的住。

正如張小強所料。在接受的過程中,他看到不少女人神情閃爍,小心的張望著身邊的一切,重點卻在關注隊員的武裝與營地的武備,見到這些女人,張小強心中暗暗啊嘲笑,那些勢力終於按耐不住,向張小強的營地摻沙子,派眼線了。

「營地裡現有各種糧食約200噸,勉強能支持一個月零十天,如果讓那些收容者糧食減半的話,我們能堅持兩個月····」

「等等····」張小強打斷了張淮安的匯報,他疑惑的問道:

「不是說只夠一千人支持一年的糧食麼?怎麼多了這麼多?」

張淮安早有準備,他翻開了手中的小本子,如實念道:

「我們的糧食加上昨天運回來的五十噸大米,一共是一百九十噸,各色魚肉罐頭,還有脫水蔬菜等等一起有三噸,在高速公路上收集的各種雜糧還有乾麵條啥的,一共有七噸左右。

另外我們還有一千兩百條大蚯蚓,用人糞與生活垃圾喂養,長勢不錯,平均都在十斤以上,這樣,我們又有了六噸的肉食儲備·······」

「靠····你說什麼?用人糞喂養蚯蚓?你沒搞錯吧?那東西怎麼吃?」

張小強著了急,在他看來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兒,貌似除了菜園子能用到糞水之外,其他的還用不到吧?

張淮安被張小強誇張的表情下了一跳,待他想明白張小強話中的意思,樂了。

「蟑螂哥,不是我們故意拿人糞喂蚯蚓,關鍵是,那玩意它就是吃糞的東西,當然,我們選出了上百條長的俊俏的,看似乾淨點的單獨喂養,都是用的剩菜剩飯,那是專門為您準備的。」

張小強舉起右手擺了擺手,搖頭說道:

「算了,你把那百條蚯蚓和別的蚯蚓一起養吧,我一想到那東西是吃糞的玩意兒,我就『嘔···』噁心,以後也別讓我在餐桌上看見它,你繼續匯報吧····」

張淮安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討論變異蚯蚓的事兒,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既然張小強不想吃那玩兒,就給自己留下慢慢享用。

「我們手裡暫時還不差食物,而是急缺被縟,衣服,餐具,還有各種洗化用品,特別是消毒液,前天用了一大半,昨天又將剩下的用乾淨,蟑螂哥又規定,營地裡要保證絕對衛生,您看,是不是讓黃泉將搜索的重點放在這些東西上面?」

張小強聽到這裡,毫不遲疑的拒絕了張淮安的提議。

「不行,黃泉的搜索目標還是與糧食為主,其他的順帶,我們每天消耗的糧食都是按噸計算的,一不小心就可能糧絕,不僅我們要儲備,還得聯繫到基地儲備。」

說到基地,張小強與張淮安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之前張小強曾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雖然靠隊員們斷指明誓,度過了他最大的危機,卻不知道基地現在是個什麼態度,萬一他們得知張小強受傷,有了別的想法?

「蟑螂哥,我們從基地出發已經快要兩個月了,我看可以先和基地聯繫上,您受傷的事兒我們暫時不說,讓他們先儲備糧食,等到我們招募上千名戰鬥隊員,堂堂正正的回去,相信那時,也沒人敢起旁的心思?」

張小強聽到這裡,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點頭,他知道,要論忠心,張淮安是排在第一位的,張淮安喜歡吹牛,硬說張小強是他的本家侄兒,張小強也懶得否認,在別人眼中,張淮安就是張小強的頭號死忠,張淮安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早就做好與張小強榮辱與共的打算。

「那我就去找錢開喜他們去要無線電設備,只要能和基地聯繫上,就讓他們先一步做好接受的準備······」

張小強與張淮安商量的事兒告一段落,張淮安得到張小強的首肯,第二天來到第一勢力的地盤索要無線電設備。

張淮安乘坐著猛士軍車輕車熟路的開進了第一勢力戒備森嚴的圍院,剛剛下到車下,錢開喜與劉正華一起迎了上來。

幾人客套一番到了他們的接待室裡小坐,張淮安是與他們打慣交道的,首先一頓天南地北的胡扯,將兩人搞的暈頭轉向,死活弄不清楚張淮安的真正意圖,心裡也在發虛,昨天將庇護的幼兒趕出去投奔車隊也有他們一份,難道張淮安上門清算了?

「哈哈哈,兩位兄弟,咱老張從來沒把你們當做外人,你們也不要把我老張當做外人,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嗎,有什麼事兒都好商量,你們說是不是?」

張淮安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和兩人拉起關係,兩人還在琢磨著張淮安話中的意思,見張淮安這麼說,連連點頭。

「好,都是自己人,我就敞開了說,昨天是個什麼情況,兩位心裡都有數,我想問問?我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昨天那一下,兩位算不算的上是落井下石?」

劉正華與錢開喜一直在醞釀著,等待張淮安發難,從昨天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準備說辭,先前張淮安左顧而言他,讓他們一直提在心裡,見張淮安終於說了出來,他們心中的石頭反倒放下了。

「哎呀呀···張隊長啊,您可錯怪了我們,我們也是一片好意啊,前天不是見你們收容了數千號婦孺麼?我們還以為你們到聚集地來就是為了挽救祖國的下一代,您看,你做的一切讓我們為之汗顏,可惜,我們無能為力,對於您的善舉我們是絕對贊同的,為了響應您的號召,我們親自給下面的婦孺做通了工作,讓他們加入到您的麾下········」

錢開喜一發不可收拾,嘴裡滔滔不絕,張淮安坐在一邊盯著錢開喜的嘴皮子上下翻動,在他連續說了十分鐘之後,張淮安終於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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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52 劉正華的嘆息

「停··停···停,我不和你們玩虛的,這麼做的也不是你們一家,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可你也得體諒我們的難處啊?說實話,我們的糧食不夠······」

張淮安的糧食不夠剛說出嘴邊,一直板著臉劉正華中校悚然而驚,一口純正的河南土話脫口而出,這下張淮安和錢開喜都愣住了,劉正華說的是他的家鄉話,他們兩人聽不懂,劉正華看到張淮安眼中的茫然,換成了帶著方言的普通話,兩人才聽得明白。

「張隊長,一說起糧食我就傷心啊,你去看看,你出去看看,我的戰士們都餓成啥模樣了,他們都是好兵,可我不是好上司,我愧對他們啊,慚愧啊······」

鐵骨錚錚,面容冷峻的劉正華竟然虎目含淚,聲不成調了。

這下張淮安被搞糊塗了,劉正華在他面前一慣的表現都是不苟言笑,常常獨坐一邊冷眼旁觀,有時看不下去張淮安的流氓行徑,往往怒目相視,握拳挽袖恨不得沖上前生啖其肉,又是錢開喜在一邊死死勸住桓轉婉言,在張淮安的印象中,劉正華一向都是紅臉,如今怎麼變得如此模樣?

「唉!張隊長實話跟你說吧,你看我們名義上有千多號士兵,庇護者數萬人口,其實我們才是最苦的,不怕您知道,我們的糧食都是用槍換來的,我們倒是想搶,可那些勢力動不動就以燒糧食來威脅,所以,我們將那些孩子送到您那兒,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張淮安摸著鼻子暗暗發笑,小勢力沒有糧食他信,第一勢力沒有糧食他是絕對不信的,陳輝勇曾經說過,他們用物資換武器的均價極不平衡,差不多是用了數千噸糧食才換了幾百隻槍械,這樣換算下來有多少,再加上他們本身也搶到過一部分,雖然不多,想來數千噸也是有的,這前後相加,他們的糧食絕對夠他們使用大半年。

「真的沒有?十噸有沒有?」張淮安假意說道。

聽到十噸,劉正華雙眼一亮,正要開口,被錢開喜眼疾嘴快的接了口:

「張隊長,您別難為我們了,要是真的有糧食,我們也不會在這兒給您叫窮了,您看要不這樣,我們給您補償十隻八一式步槍?只能是空槍,子彈我們也沒有多少·····」

張淮安聽到這裡,差點一口答應,轉念一想,今天來的目標不是步槍啊?

「哎呀,不怕告訴你,我們的槍支彈藥還算充足,就是糧食不多,本來想指望你們支援一些,你看要不這樣,把你們的那啥?無線電台借我們用用,等我們和基地聯繫上,讓基地給我們送糧食?」

聽到這裡,張正華與錢開喜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苦澀。

「張··張隊長,不是我們推辭·····」

「砰·····」張淮安一拍桌子站起了來橫眉冷對,看到張淮安衣服要吃人的樣子,劉正華與錢開喜心頭一怔發虛。

「張隊長,您消消氣··消消氣,我跟你說實話吧,要是那東西真的在我們手上,別說借給您,就是送給您都行,可現在,您就算把聚集地翻過來您也找不到啊。」

看著錢開喜的遲疑,還有劉正華臉上的苦澀,張淮安沉吟起來,貌似他們真的沒有?

「要是三個月前,那是肯定有的,您大概也知道聚集地的一些消息,在三個月前,還是有政府主持的,聽說沒國家救援了,那些傢伙怕死,帶著器材跑到了湖心島一起喂了魚,器材就在湖心島上,島上還有他們帶過去物資與糧食,也不知道那些大魚吃不吃素。」

錢開喜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湖心島的糧食上去了,看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想來那上面的糧食也不少。

張淮安聽到這裡心都涼了半截,他沒有懷疑錢開喜騙他,錢開喜與劉正華臉上的苦澀是做不了假的,張淮安當了一輩子警察,一些騙人的小伎倆他是能看出來的。

「算了,器材我們就自己想辦法,你們給我記著,我們是你們請進來的,昨天的事兒你們心裡清楚,我在這交代一句,雖然世道變了,你們做事兒還得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們沒有糧食還願意收容那些婦孺,你們有糧食的也不能只顧自己個兒,話就說到這裡,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張淮安也沒有給兩人好臉色,自顧自的起身出了門,張淮安走得急,劉正華和錢開喜也沒有起身去送,他們神情複雜的坐在原地沉默不語。

「慚愧啊,我是真的慚愧,一群外人都知道救助老弱,我們卻冷眼旁觀,實在是慚愧啊。」

劉正華突然間感嘆起來,在他身邊的錢開喜沉默不語,他知道劉正華的脾氣,劉正華肯定又有想法了。

「錢科長,你看,我們是不是把省下來的糧食拿出來,熬點粥,救助一下貧民區的人口?」

「果然」,錢開喜呻吟著,劉正華性子就是軟點,按照錢開喜的想法,貧民區的人員都是外來在WH打工的,和WH沒有一點關係,在他庇護下的WH本地人都吃不飽,憑什麼去管別人的死活?

「算了,拿出一半吧,我們不知道還要熬多久,希望WH的食屍鬼能早點散去,不然等著我們的還不是一個死,真不知道那幫子人憑什麼能掙得一份基業。」

錢開喜酸溜溜地說道,他們原來的打算,是希望WH聚集地喪屍找不到食物,自己走掉,那個時候他們就能獲得食物與物資,卻不知道張小強已經得知,喪屍就算沒有食物也餓不死。

「人家有本事啊,我聽說,他們手下還有前現役高級軍官,如果他們能夠接收,投靠他們也未嘗不可。」

劉正華眯著眼睛感嘆道,他的話被錢開喜聽到耳內引起一陣驚懼。

「老劉,你可千萬不能這麼想,真的投靠他們,我們會死得不明不白,古往今來帶兵投靠的有幾個有好下場?人家不除掉我們,有怎能將我們的戰士真正的掌握在手中?

聽到錢開喜這麼說,劉正華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不由得嘆了一口長氣。



第二部53 純潔問題

「你確定?真的在湖心島上?」

張小強追問著張淮安,無線電太重要,關係到他的下一步安排,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又得重新規劃,起碼他們得不到最需要的一些緊急物資。

「是的,他們說沒有糧食,我能看出他們在騙我,當時劉正華差點答應我說的十噸糧食,是錢開喜那混蛋打岔才轉了回去,後來說起湖心島,他們全是一片嚮往,看來那些官員帶走的物資糧食不少啊。」

如今擋在車隊前面的只剩下大魚,解決了大魚,就能收復湖心島,就能得到上面的物資,看劉正華與錢開喜的樣子,那上邊至少有數千噸糧食,也許真正造成聚集地混亂的源頭就是湖心島的糧食。

想到大魚,張小強想起湖心島上讓人絕望的一幕幕,想起巨型大魚連接衝破兩處陷阱,耀武揚威的樣子。

「傘兵戰車的修復工作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修復完成?」

張小強記掛起傘兵戰車,只要那東西能修好,收拾起大魚應該沒有問題,想當初,對付大黑鳥就是用的陸盾2000,高速重火力是對付變異獸的王牌。

「還在修理,一些重要的部件缺失,王樂正帶人手工製作,進度不快,我想最快也得要半個多月吧?」

張淮安對聚集地的大小事務瞭如指掌,說起來自然頭頭是道。

「你去忙吧,當務之急是要建好防禦,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其他的可以暫時放緩,工地也用不了數千人手去瞎忙一氣,你讓那些帶孩子的女人將營地後面的土地平整出來,我們手裡不是有不少蔬菜種子麼?

讓她們種菜,另外讓人在聚集地修建幾個大型的公共則所,找些人給我們製作肥料,我要在這兒建一座大型的蔬菜基地。」

聽到張小強的豪言壯語,張淮安面有難色,湖邊以前確實有很多的田地,可惜末世降臨之後,氣候反覆無常,除非是用大棚精心栽培,如果按照張小強所說,建立一個大型的蔬菜基地,製作大棚的原材料不好找不說,溝渠的修建也是問題,如今的溝渠大多荒廢,哪怕就在湖邊,澆灌的水源也是大問題啊。

「怎麼了?」張小強詫異的望著張淮安。

張淮安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猶豫之下將他的難處說了出來。

「我當是什麼難事兒,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在湖邊能長出野菜,別處連草都長不起來?說穿了,就是水的問題,上一場大雨還是在半年前吧?半年都沒下雨,能長出草才是怪事,你讓人多打些井,再讓王樂做一些手壓水泵,讓女人專門分出一些人壓水就行。」

張淮安這時才算安了心,有些事兒其實很簡單,張淮安一開始就往難處想,自然認為困難重重,張小強卻是為這幾千正值壯年的女人煩心,天天想著專門安排她們,最終才想出了種菜的主意。

張淮安越想越覺得妙,有些急迫,想要出去安排落實,便向張小強告辭。

「等等,你不能光注意表面上的工作,人員的控制也不能放鬆,如今女人超過男人十倍,難保有些人會有什麼想法,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一樣,誰都有需要,我不想讓營地鬧出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出來,」

張淮安一聽著了急,他管天管地管不了別人的褲襠,營地這麼大,一男一女勾勾搭搭,隨便找了旮旯裡一躺,不就把事兒給辦了?

「蟑螂哥,我沒辦法,她們想要就讓她們去吧,我們管這麼多干什麼?再說,如今都是什麼世道了?那些女人誰沒有和男人睡過?我看我還是先把那些小的給管住嘍。」

聽到張淮安的牢騷,張小強笑了,他笑著對張淮安說道:

「其實我也不想管,基地裡人員比較少,我們宣傳到位,避孕工作做的不錯,如今雖說不怕懷孕後孩子會變成喪屍,要是以後回轉基地,我們不能帶著幾千名孕婦一起出發吧?再說,基地裡老實苦幹的平民們還在為娶媳婦努力,我們才招募的後勤就一人帶著一群後宮,你說這像話麼?」

張小強說的話把張淮安給嚇到了,不是為了什麼後宮問題,也不是為了什麼孕婦回基地路途艱險,而是那幾千名孕婦將孩子生下來怎麼養活?他,張淮安以後不用幹別的了,只用專心去找奶粉就行,這可能麼?

「蟑螂哥,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說怎麼辦吧,我聽你的,堅決落實你的決策,絕對不打一絲折扣。」

張小強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片低聲與張淮安商量起來,到最後,張小強與張淮安一起YD的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傳出了帳篷,讓在帳篷前守衛的隊員們不寒而慄。

經過半個月的修建,營地的防禦建築基本成型,營地圍牆工程施工完畢後,原來的施工人員分成兩組,一組建造營地內的各種建築,如澡堂子,教室,倉庫還有集體宿舍,另外一組則協助女人們平整土地,挖掘水井以及蓄水池,為改造菜地做準備。

營地外的市場陸續有人開始交易,因為謹慎,來交易的各個勢力沒到營地的糧食兌換點換糧票,他們情願將糧食帶在身邊交易,營地這邊對這種情況保持沉默,如今的交易還是小宗,等到大宗物資開始交易,帶在身邊就不在現實。

傘兵戰車還在修復中,收拾湖中大魚還遙遙無期,倒是三大勢力開始破天荒的給貧民發粥,雖然不多,卻讓那些飢餓的貧民能緩過一口氣,在湖邊冒死去找食的人也在大大減少,似乎聚集地的生活狀況開始好轉。

一大早,張淮安將營地所有成年人召集,在露天餐廳開了一個擴大會議,到場的除了新來的數千單身母親,所有的後勤,就連養傷的戰鬥隊員都到齊,在會上,張淮安先是做出了工作安排,宣佈菜園子工程即將開始。

張淮安將菜園子所需要的人手公佈之後,原先還擔心自己吃白飯的女人們將心放下,只要她們能得到工作,只要營地還需要她們勞作,她們就不擔心營地將他們趕走。

接著張淮安又宣佈了一件大事,惹得人群一片譁然,在會上,張淮安宣佈了基地的規矩,後勤人員中的男人都是帶著老婆上門的,以後他們只能有一個女人,如果他們想要再找一個女人,那麼他將和他的兩個女人一起離開營地自謀生路。

至於那些單身母親,張淮安的規矩就是,營地要保持純潔,凡是發現有女人勾搭其他男人,一旦發現立刻趕出營地,同時還宣佈,一旦有女人懷孕,一樣會被趕出營地。

三條規矩一下,所有人都嘩然,偏偏張淮安又說了第四條規矩,那就是戰鬥隊員現在是在外執行任務,一旦發現有戰鬥隊員另外找女人,將會被貶為後勤人員,這一下,戰鬥隊員們也鬱悶了,特別是那個送了牛肉罐頭的隊員,剛剛和那女人對上了眼,還沒有牽一下小手就被張淮安棒打鴛鴦鳥。

下面的人群議論紛紛,張淮安卻巍然不懼,虎視眈眈的盯著下方數千雙眼睛,為了不給數千嬰兒找奶粉,區區委屈有算得了神馬?

看到張淮安在台上瞪眼,張小強在台下啞然失笑,張淮安能主動背黑鍋,他很欣慰,張小強是沒有辦法,在聚集地中,女人會儘可能的避免自己懷上孩子,因為生出來也不一定能養得活,以其受那份罪還不如不生。

在張小強的車隊裡,生存的壓力沒有外面的大,萬一那些女人不管不顧的懷上了,最終麻煩的還是車隊,要是在溫泉基地還無所謂,在凶吉未卜的聚集地,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最終場面下的人群被張淮安一個人壓服,畢竟他們還不願意掉丟自己的飯碗,大多數人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只有少數男女臉上失色,他們心虛的打量著身邊,見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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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1: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54 逛市場

棒打鴛鴦大會告一段落,營地裡種菜的種菜,挖溝的挖溝,張淮安繼續去和三大勢力扯皮,黃廷偉帶著青春與熱血拉著呂小布一起,投身教育基地下一代的光榮使命中,張小強帶著喵喵繼續在營地中閒逛。

天天在營地裡閒逛也有厭煩的一天,張小強求著喵喵讓他到市場去逛逛,恰好,喵喵比張小強更煩在營地裡溜躂,若不是擔心自己的小耳朵又被楊可兒拎住狠揪,恐怕早就逃之夭夭,見張小強這麼大的人竟然求到自己身上,小身板一挺,早將楊可兒鷹爪功忘到九霄云外,推著張小強直奔市場。

在喵喵帶著張小強私奔的時候,營地隱蔽處有兩人悄無聲息的跟上,張小強回身就能認出,那兩人正是黃泉搜索隊的成員,想來黃泉也不放心張小強,暗自留下兩人在暗中守護。

才一個星期,營地外的市場已經形成了規模,來往人流如梭,端著步槍巡邏的武警與警察,他們是第一勢力派出的秩序維持人員,當然,他們的人槍都是在營地登記之後才准進入。

各色小勢力帶著自己用不著,又捨不得扔的種種破爛物資,在這裡排攤設點大肆叫賣,除了勢力之外,一些在貧民區擺攤的小販也到這裡來淘金,來往的人流多是各個勢力的首領,他們帶著自己最漂亮的女人在這裡挑選著他們需要的物資與奢侈品。

更有衣衫破爛的貧民小心的走在路邊,眼中直直地盯著地面,來往購物的人群往往帶著大米袋子,有些袋子略有破損就會漏出米來,這些米粒一旦落到地上就會有人迅速撿起,小心的收起來。

這片看似熱鬧的市場區也有不和諧的地方,在遠處的路邊處,有一塊用白色石灰畫出的圓圈,裡面躺著十幾具等著腐爛的屍體,那是今天清理出來的小偷,一些貧民不滿足三大勢力每天發給的一碗能照出人影的清粥。

他們冒著天大的危險在市場裡渾水摸魚,只要看到有勢力頭目帶著米袋在市場裡仰頭闊步,他們就會綴在後面將米袋小心的割開一條口子,用布袋接住,也不多要,接個一斤半斤,再拿出一塊削尖的小竹片卡在破口將漏洞堵上。

這些人往往在自以為得意的時候被抓慣了賊的警察盯住,最終結果是收穫被警察沒收,他們被帶到路邊槍斃暴屍。

張小強與喵喵穿梭在如織的人群中,四下看著熱鬧,看著看著,被張小強發現一個新奇的地方,在市場外圍有一圈臨時帳篷,帳篷外面站滿了各色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這些女人向路過的每一個男人撓首弄姿,不敢去強拉,只是將自己最誘惑的地方展現給那些男人看。

這本來沒什麼,張小強在窩棚區看到不少,裡面有幾個眼熟的還是他曾經見過的,如今她們都組團在市場區做起生意來。

後來張小強發現,進出最多的不是那些扛著大米袋子騷包的勢力頭目,而是他的戰鬥隊員們,張小強略微的數了數,他發現,只要不當班的隊員基本都來了,也不管是正式隊員,還是臨時隊員,他們都帶著YD的笑容在那邊晃蕩,只要相中滿意的,就掏出罐頭或是麵餅饅頭啥的交給一個女人,拉著相中的女人就進到帳篷。

到最後,張小強還看到一個分隊長左擁右抱的從一個帳篷裡出來,這隊長也是倒霉催的,剛出來,他洋洋得意四處眺望,深怕別人不知道他一挑二,眺望間就望到正盯著他看的張小強身上。

他紅潤的臉龐當即就變成囧字形,攀著兩女肩膀的手臂像遇到燒紅的炭塊一樣閃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張小強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路過,輕飄飄的丟了一句話:

「趙德義,記得帶套子,萬一得了髒病,醫生只會做外科,你明白的·····」

分隊長見張小強走遠,心中的坎坷才微微減輕,嘴裡咀嚼著張小強話中的意思,臉色徒然變得慘白,醫生只會做外科手術,意味著他萬一得了髒病,不會像在末世前打一針就好,而是整個割掉?貌似,他真的沒有準備那玩意?

對於隊員們出去找小姐,張小強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開了棒打鴛鴦大會,張小強不想讓隊員們最後一點性福也破滅掉。

張小強逛了幾圈,發現這裡的物資大多數他都看不上眼,畢竟有個無私奉獻的黃泉,營地的各種物資還算齊備,他還發現這裡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物資,和百分之百的奢侈品都是營地在賣,買物資的人員就是喊他支書的村民們,看那些女人熟絡的清點各類商品,手腳麻利的過稱收米,顯然她們做的還不錯。

張小強純粹是出來看熱鬧的,他沒有真的其心想買什麼,跟在他身後的喵喵還是小孩子脾氣,只對好玩兒的,新奇的東西感興趣,假如這裡有些什麼小貓小鴨的她可能會有些興趣,其他的,還不放在喵喵的眼裡,楊可兒的包包裡什麼沒有?

喵喵推著張小強漫無目的的在市場裡晃蕩,直到張小強在一處小攤哪兒喊停。

小攤子很小,一塊一米五長,四十公分寬的破布鋪在地上,東西不多,與別的攤位上的各種生活物資不一樣,上面全是一種商品,書籍。

張小強感興趣的正是這些書籍,社會在發展,民家裡除了各種雜誌之外,書籍已經逐漸減少,除了學生們的課本,專業書籍成了鳳毛麟角,張小強一直想要建立一個完備的圖書館,將末世前的各種文獻與專業書籍收集起來。

可惜,那些書籍大多在市裡的圖書館和大學裡面,就憑他們最多只能在小鎮邊上晃蕩是找不齊的,去人口密集的市中心,以基地的武力還遠遠不能做到。

《F-T合成技術應用》《費托合成催化劑簡述》《熱爐循環流化床反應器的設計與應用》····

張小強看到這些書籍滿腦子的霧水,他不知道那上面講述的全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看上去那些書籍全都是厚厚一本,貌似,這東西與文選好有一比?



第二部55 土製柴油

守在地攤前的是個長相斯文的中年人,身上收拾的很整齊,也很乾淨,比聚集地大多數人要來得乾淨,戴著眼鏡,衣領和袖口嚴重磨損,袖肘處,還有西裝的下襬打著兩塊補丁,看身上穿著的在聚集地還算不錯,臉上也不像其他的貧民那樣一點肉也沒有,顯然,這人的身份是一位能領到救濟的平民。

他小心地打量著張小強臉上的神色,初見張小強在他身邊停下,微露喜色,後見到張小強望著那些書籍的名目皺眉,心頭涼了半截,嘴皮子哆哆嗦嗦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他還是低下了頭,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有勇氣開口。

「你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幹啥用的?」琢磨了半天,張小強最終承認,他不是那塊料,弄不明白封面上的意思。

男人小心的看了張小強一眼,見張小強望著封面發呆,貌似真的看不明白,心中的失望不可言喻,不過,他倒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細心的給張小強講解起來。

「這是煤間接液化的一些相關書籍,講解煤炭轉換成油的理論知識······」

「等等,你是說,這些東西能把煤炭轉換成石油?」

張小強大驚,在他想來,石油是個很高深的玩意兒,沒有鑽機,沒有提煉設備,沒有一系列的提純工藝,他是絕對沒辦法將石油弄成柴油汽油的。

「不不不,這是指相關的理論知識,煤間接液化是先把煤炭在高溫下與氧氣和水蒸氣反應,使煤炭全部氣化、轉化成合成氣,也就是一氧化碳和氫氣的混合物,然後再在催化劑的作用下合成為液體燃料······」

男人劈頭蓋臉的說了一大堆,張小強也是半懂不懂,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兒,將煤轉換成他的車輛使用的成品油,需要很麻煩很麻煩的工藝,和N多的設備以及場地人員,其中相關的專業人才需要的也不少,貌似在什麼都缺的聚集地是不可能了。

「唉,我說,你這東西也太麻煩了,我還以為弄個爐子,弄口鍋在架點鋼管就能出油,你這東西在聚集地沒有市場啊!」

張小強隨口說了出來,心中卻在打定主意,把這個男人收歸旗下,貌似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高科技人才?

男人聽到張小強的隨口之言,整個人彷彿被抽掉了脊樑骨,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吶吶地說道:

「我也知道,我這一輩子的心血都在這上面,一說要逃難,我最先想到的,是將書籍資料帶上,到了這步田地,我也沒想到·····」

聽到男人說的這麼蕭瑟,張小強也很唏噓,他被男人勾起了愁腸,懷念家中電腦裡藏下的數百G愛情動作片,那是他十年的心血,是他優中選優淘汰出來的,裡面更有近半早就絕版,市面上再也找不到的極品貨色。

「你說的架爐子安鍋出油我也知道,以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土法煉油就是,那東西也不用煤,用報廢的橡膠輪胎就行,我記得3噸廢舊輪胎就能「煉出」1噸油,同時還有副產品,將近1噸的鋼絲·······」

張小強聽說過土法煉油,什麼地溝油,都是。用報廢輪胎煉油他沒有聽說過,他也想不出那報廢輪胎能煉出個什麼油,難道是潤滑油?

「你給我說說土法煉油是怎麼回事兒,說明白了,我將你的書全買了。」

張小強興趣盎然,貌似在末世,最多的就是報廢車輛和廢舊輪胎,只要練出的油他們能用得上,也算一份產業不是?

「呃····個人建議最好不要利用輪胎煉油,那東西對環境的污染相當厲害,再提煉過程中會產生廢氣,廢水,和殘渣,都是劇毒物質,有害氣體對大氣造成嚴重污染,廢水和廢氣會讓土壤和水源遭到毀滅性破壞,煉油作坊周圍寸草不生,樹木紛紛枯死······」

男人似乎很保守,對於這種東西有一種深深的厭惡,在肚子還在咕嚕咕嚕叫的情況下,居然給張小強上起課來。

「別給我講那些條條款款,都什麼世道了?活人都要死絕了,愛護環境?幫喪屍愛護環境麼?快點說,不然你的書我不買了······」

張小強很煩這種人,搞不清楚實際情況就上綱上線,在絕對的生存壓制力之下,一切無關的東西全都要給生存讓路。

「可以煉出燃料油,比如說,柴油·····」

「等等,你再說一遍!」張小強怕自己沒聽清,連聲追問。

「我說的是,橡膠輪胎煉出的油主要以燃料油為主,可以直接煉成柴油。」

「不說其他的,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會煉油麼?就是土法煉油!」

張小強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車隊裡的油料消耗大頭就是柴油,軍用車輛,運輸大卡車,還有柴油發電機,到現在,車隊的柴油儲備已經用掉了三分之一,就這還是小小的車隊,在基地,對柴油的需求可以說是無止境的,有三分之二的柴油發電機因為沒有柴油只能當做擺設,而基地對電力的需求是相當恐怖的。

男人聽到張小強的追問明顯一愣,他認真的看了看張小強,見張小強一臉嚴肅的望著他,他心中一動,半晌之後,他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又說道:

「柴油練出來很容易,設備最好要專業一點,最不濟,煉油設備的材料也要好一點,不然很容易發生廢氣洩露毒死操作人員,煉出的成品油質量也不太好,會造成機油嘴堵塞,發動機受損,最嚴重可能導致爆炸·····」

張小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有,心裡有些不以為然,與即將得到的收益相比,哪些問題都是小問題,不過聽到會爆炸,他的心稍微有點虛,爆炸會造成傷亡,因為劣質油死人貌似有點劃不來?

「你有辦法將劣質柴油提純麼?最大程度的提純,不要怕消耗,我不用它賣錢,我只需要能保證它的安全性,不會引起爆炸·····」

男人聽到這裡已經肯定,張小強有將他收容的打算。雖然不知道張小強的背景,從張小強衣與身上的裝備來看,眼前的男人說不定還真有點能耐。想到自己可能得到一份能吃飽飯的工作,男人的心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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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56 回到正軌

「沒··沒問題,只需要添加一種催化劑,加上幾道工序,能做到二次提純,那種催化劑在以前價格不便宜,不然得到的就是優質柴油。」

「好吧,就這樣,你應該猜到了,你獲得了一份工作,我給你每天五斤大米的日工資,等你煉出優質柴油,工資漲一倍,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提供五十噸柴油,現獎一百斤大米,如果你有家人,可以帶家人,如果沒有,只要你看上的女人,都可以帶在身邊由營地供養。」

張小強對於這個男人相當大方,幾乎將養活八到十個人的資源放在他一個人身上,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這個男人得到了鐵飯碗,只要張小強的勢力不被滅掉,他將永遠餓不死。

男人被這天大餡餅給砸暈了,臉上的神色閃爍不定,到最後眼淚流了出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張小強還以為這個男人喜極而泣,他在等待這個男人平靜下來,他還有事兒想要問他。

「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男人很快平靜下來,他帶著深深地懇求,望著張小強,

張小強點頭示意,眼前的男人是個寶貝疙瘩,若是要求不過分,就算讓他滅掉幾家小勢力都行。

「我有個兒子,今年八歲,前些天被趕了出去,聽說被那邊的人收容,只要您能幫我找回兒子,就算您一天只給我一斤米,我都干,我會好好幹的,保證盡快弄出成品柴油,還是最好的····」

聽到這裡,張小強安心了,貌似還是一個大烏龍,他笑了一下,對男人說道: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收容你兒子的地方,工資不變,你兒子可以跟著你,對了,除了輪胎煉油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得到大量的柴油和船舶燃料油?」

想到要出海,需要的油料將是天量,張小強有了打算,既然大型油料倉庫都在人口密集區,那麼就自己造。

男人被好消息驚住了,等到張小強問到他別的柴油獲取方法,他在第一時間平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在沒有石油及精煉廠的前提下,我們還可製造生物柴油,只要找到大量的食用油和其他含油量較高的植物,比方說大豆,菜籽,還有油棕等,其中食用油可以直接添加當成燃料油使用,當然,制取生物柴油的設備要求比較高。

要是沒有專業設備,也可以使用簡易設備,產量不會很高,相對來說,土法煉油的效率更高一點,也不僅限於輪胎,像廢機油,清洗油,還有各種廢油都能提煉,只不過,對環境····」

男人對與土法煉油視乎真的很不感冒,三兩句就提到了環保上。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兒,你自己想想,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工礦企業都停了工,他們減少的廢氣排放量是多少,你先干著,等到以後有機會,咱們將那東西搬到國外不就行了?比方說,日本?」

張小強一通埋怨讓男人住了嘴,心中也隨之惋惜,生物柴油貌似不可能了,有那東西還不是先喂到人嘴裡?

男人不說話,對於張小強不負責任的態度他很無語,誰讓張小強是老闆呢?

張小強得到他想要的,心情舒暢之下,扭頭看向身後: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媽·的,盯梢不會換件衣服?穿著軍服盯梢,虧你們想得出來。」

張小強一聲大喝,在他身後五米處假裝挑選商品的兩名隊員吶吶地走了上來,臉上很是不好意思,他們才發現,穿著山地作戰服站在一堆花花綠綠的平民衣服中,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幫他將所有的書籍打包,帶他去見張淮安隊長,告訴張隊長他的作用,並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男人跟兩名隊員一起帶著大包小包的書籍進到營地,張小強得到了一條能收集柴油的渠道,看著那男人消失的背影,張小強望著市場區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心中有了新的想法,貌似可以在市場去搞一個人才招聘中心?

想到就做,張小強讓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喵喵推著他回到營地,在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候,恰好是晚餐時間,袁意圍著圍裙正在滿營地的尋找他們,看到袁意的身影,張小強心中湧出一股安逸,管他的,先吃飯再說。

「關於柴油提煉,你們要當做首要任務來抓,聽說那東西污染環境,那就不要放在聚集地,將原來燒青磚的地兒改造一下,在那兒弄吧,一個是安全,第二個是離聚集地近一點,關於他說的環境污染,廢氣我們管不了,那些廢水廢渣的,還是收檢一下,就當做善事兒吧。」

張小強坐在靠輪椅上侃侃而談,在他對面坐著張淮安黃廷偉等人,上萬人的湧入到如今才算真正的安排完畢,營地就像一隻被修復的鐘錶,按照一定的節奏忙而不亂的走下去,到了現在,張小強才決定將來WH聚集地的主要任務展開。

張小強向張淮安交代完柴油回收的事兒,想了想繼續說道:

「今天算是運氣好,找到這麼一個人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被埋沒,張淮安,你去在市場區安排一個招聘處,挖掘聚集地的人才,以化工和軍工為主,各種經驗豐富的機械修理和專業製造人才也不要放過。」

張淮安與黃廷偉同時點頭,這些人所創造的價值遠遠高於先前收留的婦孺,特別是化工人才,不管是黃色炸藥的製作還是C4,黑索金都需要專業人才才能做出來,其他的也是基地最需要的人才。

「對了,要是有誰說自己以前是什麼什麼專家,什麼什麼教授的,一個都不要,記住,一個都不要,我不管他們得了多少次獎,上過多少次電視·····算了,還是要,你先問清楚,有沒有上電視,上了電視就不要,不少電視就要。」

張小強一大堆的牢騷話說的張淮安一愣一愣的,像說繞口令一樣。

「蟑螂哥,我都記下了,你看暫時就招募這些人?」

張淮安一手拿筆,一手拿著他的工作筆記,煞有介事的張小強回報。

張小強剛想點頭,猛然想起最主要的還沒說到,連忙開口:

「還有,你去找找聚集地有沒有操作船舶的船員以及修理人員,只要有,一個都不要放過,統統給我弄回來。」

「蟑螂哥,這是?」黃廷偉搞不明白了,上面的那些人對基地來說很重要,船員?沒有必要吧?貌似營地的糧食很吃緊啊。

張小強不想將他的最終目票說出來,隨口說道:

「J城就在江邊上,我們可以通過長江與聚集地連接,到那時,我們不需要再在陸地上繞那亂親八糟的鄉間小路,從時間上看,我們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回到基地。」

張小強的理由得到認可,張淮安與黃廷偉很以為然,黃泉坐在一邊心不在焉,這些事兒和他沒關係。

「有了船員還得有船,黃泉!」

「到,蟑螂哥,您有什麼命令。」

黃泉在第一時間站立來,面然冷峻,鬥志昂揚,前些天他得到張小強的命令前去殺人,實在讓他大爽,如今一聽到有新的命令他就激動。

「你將物資探索任務移交到楊可兒手上,組織經驗豐富的戰鬥小隊,帶上最好的裝備去WH方向沿江偵查,最好接近WC造船廠,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型船隻,做好行動計劃,等以後營地準備好,一起去搶船。」

「是!」黃泉接受命令,敬禮出門,他要為後面的行動做準備。

「就這樣吧,希望黃泉能帶給我們好消息,這些天都是壞消息,另外讓王樂加快傘兵戰車的修理進度,我們最好早日找到電台聯絡基地,散會·········」



第二部57 無懼

張小強從睡夢中醒來,躺在床上稍稍眯了一下,醒了一會兒覺,掀開被子坐起,打著赤腳下到了床下,先在地面上站立了一會兒,試著挪動腳掌,扶著床沿慢慢活動,長久沒有走路,雙腿總是不得力,膝蓋頭髮軟,身子老往下挫,

張小強在地面學重新走路,心裡總是不自在,軟綿綿的,很不爽的感覺,來迴繞著床鋪走了十幾圈兒,身子就淌滿了汗珠,不是累的,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急得,所幸,他還是能夠慢慢地控制節奏,到坐在床沿上休息時,也沒有發生讓他丟臉的事兒。

張小強並沒有因自己已經能夠小範圍行走而感覺到興奮,這對他來說是正常的,因為他的心中一直堅信自己能夠恢復如初,雖然不知道需要多久,想來也要不到三個月,他就能連蹦帶跳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嚇他們一跳吧。

夏日的清晨在一天當中是最涼爽的,休息片刻,他身上的汗水就差不多消逝,摸索著穿上衣服,套上褲子,就坐在床頭等待,一會兒,上官巧云會端水進來為他梳洗。

七點整,上官巧云端著水盆拿著毛巾走進了帳篷,看到張小強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頭等她,不由地嫣然一笑,放下臉盆走到床邊將張小強一把摟在懷裡,低頭索吻。

張小強麻木的任她施為,只要他和上官巧云私下在一起,上官巧云就如同換了一個人,變得沒臉沒皮的,而往往都是上官巧云主動,張小強被迫,不是張小強不想主動,而是腰桿子硬不起來,往往都是人家當騎手,做牛做馬的張小強,是沒臉在她面前拿大的。

一通熱吻之後,上官巧云放開了嘴皮子麻麻的張小強,張小強正在活動調節發酸的舌頭,見到上官巧云灼灼地看著他,那豔紅的小舌頭在緋色的唇瓣上遊走,寶石樣的眼瞳中蘊著危險的火焰,芊芊小手輕輕地將她衣領上的拉鏈慢慢拉下,那雄偉的雙峰正慢慢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張小強痛苦的呻吟道:「昨天夜裡不是才做了?你就讓我休息休息吧,了不起,等我好了以後在好好的補償你·····」

上官巧云看到張小強臉上的囧意,心頭暗暗得意,風情萬種的瞟了他一眼,抄起毛巾就給他擦著臉頰,貌似,張小強已經開始在她面前裝死狗了?

看到上官巧云端著洗具,邁著結實飽滿的大腿,扭著窈窕靈動的腰肢,慢慢地走出帳篷,張小強長嘆一聲,虎目含淚,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這被人騎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不說張小強坐在床頭暗自垂淚,幾番掙扎,黃泉接到命令,早早地將他的隊員們從被窩裡拉了起來,吃過簡單早餐,攜帶好各種乾料彈藥,準備好從張小強那裡討過來的魚腥土,早早的出了營門,一直向靠近WH區域的圍牆行進。

這邊的圍牆與車隊進入聚集地的通道不同,這邊是封死的,原先的橋樑早已經被炸掉,一些與陸地連接的地面被挖成人工運河,和其他水網連接,將半島隔絕成了一個小島,這邊的守衛力量也比湖邊那邊的守衛力量要多得多,十餘里的圍牆上,隔上三五十米就能看到一個個背槍的武警或是警察,在那眺望著對岸。

黃泉身下的軍車在圍牆後邊轉了老大一圈,也沒看到有門能通過圍牆,不得已,黃泉帶人上到圍牆,想要翻越圍牆徒步過河偵查。

黃泉等人在圍牆下轉圈兒之時,就被牆頭的守衛看在眼裡,他們早就得到過吩咐,不要和乘坐軍車的人員發生衝突,黃泉在下面他們也不管,等到黃泉帶人上到圍牆上,他們還在猶豫著到底管不管,再看到黃權等人拿出繩子套在牆頭,似乎要過河,他們不得不管了。

黃泉剛把繩子水道牆下,就聽到身邊的隊員呼警,端起步槍就向四周戒備,卻見到圍牆兩頭陸續過來幾個軍警,這些軍警身上的步槍沒有卸下,就這麼背在身上向他們跑來,其中兩個身穿春季常服的警察還在想他們喊著什麼。

等待了跟前,黃泉才聽明白,這圍牆不準有人隨意通過,誰都不行···············

「什麼?不准路過?有沒有搞錯?要是我們非要路過呢?」

張小強放聲大叫,在他跟前一身戎裝的黃泉灰頭土臉的,今天他算是栽了,被上百號拿著步槍的軍警給趕了回來,丟了老大的人,想起來就氣急。

站在張小強身邊的張淮安也微微驚詫,自從他們進入到聚集地,雖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也沒人敢不給他們面子,就連第一大勢力的首領在他面前都得夾著尾巴過日子,今天是怎麼了?難道聚集地有變?

「那些軍警說,是怕有人過江找食物將厲害的喪屍引過來,雖說喪屍一般不過河,沾到水就返回,也不敢大意,萬一有喪屍不怕水,那聚集地十幾萬人可能會危險····」

黃泉面無表情的重複著那些軍警對他說的話,心中卻很不以為然,貌似溫泉基地對上幾萬十幾萬喪屍還真麼怕過,雖然他沒有親身過經歷喪屍圍城,他的隊員卻有不少人是經歷過的,那個時候聚集地還什麼情況,什麼裝備?現在他們是個什麼裝備,想來也不是多大個事兒?

聽到黃泉這麼說,張小強收起了他的憤怒,沉吟起來,有些事兒黃泉不明白,他最多也只見過幾萬喪屍形成的屍潮,真正的大場面他還沒見過。

WH市加上外地工作的有近千萬人口,近千萬人口意味著,進化喪屍能達到五十萬,2型喪屍按照兩千取一的中間值算,也有差不多五千的數量,那麼Z型喪屍和3型喪屍加在一起,可能會達到驚人的100只。

一隻D3型進化喪屍的戰鬥力能硬拚屍海而毫髮無傷,一隻Z型喪屍能控制的屍海最少是三萬以上,如果Z型喪屍還能繼續進化,那麼它們控制的屍海最終可能沒有上限,上百萬有如臂指的喪屍海在Z型喪屍的指揮下發起狂瀾,張小強相信,就算是長江也會被上百萬喪屍給斷流。

「他們說的沒錯,冒冒失失的過河確實不智,對面的屍海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為什麼要給你魚腥土,比就是想讓你們躲過喪屍的搜索?」

說到這裡,張小強猶豫了一下,抬頭盯著黃泉的眼睛說道:「哪怕對面有上百萬隻喪屍,哪怕死掉一半的人手,我們還是要過去搶船,一旦有了船,哪怕溫泉基地守不住,我們還是能退到船上去。」

說到這裡張小強心中已有定案,扭頭看向張淮安說到:

「你去醫生那兒,把那半截D3拿到武警那邊去,當著劉正華和錢開喜的面用40火箭彈給我轟,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們可不單單會欺負同類,再厲害的喪屍,我們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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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58 入魔

張淮安與黃泉帶著D3的殘屍去第一勢力那邊,張小強在營地坐等,陪著他的依舊只有喵喵,張小強沒心思到處亂竄,心裡在暗暗思量著基地未來的走向,雖然早已經決定坐船出海,那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這個想法他誰都沒告訴,想留作最後的殺手鐧。

陸地上不安全,這是張小強根深蒂固的認知,既然陸地上玩不轉,那就只能躲到水裡,雖說水裡可能會有大黑魚等猛魚,想來,只要船夠大,應該可以能應付過去。

當然,那只是張小強一廂情願的想法,畢竟在江水湖泊中,稍微厲害一點的東西都上了餐桌,被趕盡殺絕,要真的到了大海,僅那殺人鯨,電鰻,海蛇等又會長大多大?

等待是焦急的,焦急的等待讓張小強萬分焦躁,沒事兒可做,加重了張小強的焦急,他在身邊尋找著能讓自己轉移視線的東西,正在地上無聊畫圈的喵喵落到了張小強的眼中。

「小子,過來,讓我看看你漲了什麼本事,你上官阿姨和袁意阿姨都成為猛人,你喝得水要比她們還多,怎麼這麼差呢?難道全被你拉了出來?」

喵喵聽到張小強嘴裡的怪腔怪調,一個超級大的白眼丟了過去,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走到張小強面前,掏出藏在腰間的九二式手槍,拿著手槍在張小強眼前晃蕩了一下。

張小強還以為喵喵要向他演示槍法,不由得興趣盎然,等著喵喵射擊,哪知道喵喵沒如他所願,雙手帶著一陣殘影,在手槍上攪和一陣,猛地一拋。

落在張小強眼中,耳中就是手槍發出一連竄的輕響,飛快的肢解成零件一起飛上天空,在那些零件落下之時,喵喵舞起雙手,猶如千手觀音一樣,拂動在各色零件上,又聽到一陣金屬撞擊音,那被肢解的手槍還原成一支完好的手槍,呈現在張小強眼前,把張小強看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過癮,再來,再來,好久沒看過雜技了,你這一手可真絕了·····」

張小強興奮的高聲叫嚷,貌似他把喵喵苦練出來的絕活當成娛樂?

喵喵見張小強沒有讚賞,沒有獎勵,只是大驚小怪的擠眉弄眼,氣急,不再理會張小強,蹲下低頭,繼續她的畫圈兒大業。

張小強討了一個沒趣兒,吶吶地住了嘴,靠在椅背上望著天,無病呻吟中。

左等右等,終於將黃泉與張淮安等了回來,兩人一下車就直奔張小強而來,張小強見到張淮安一臉得意,心中大安,這事兒,成了。

「蟑螂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將那東西一拿出來,把他們給嚇了一跳,那個劉正華一向不是很不服氣麼,說我們取巧,恨沒機會和我們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戰,如今也焉了,還有那個錢開喜,每次都是笑臉相迎,滿肚子壞水的傢伙一見那東西,哈哈,差點嚇得尿了褲子,那臉白的,和麵粉一樣。」

黃泉沒有張淮安的興奮,他走到張小強面前低頭說道:

「蟑螂哥,D3的殘骸已經高度腐爛,現在還扔在那邊,您看,怎麼處理。」

張小強還沒答話,站在一邊的張淮安還沒有說過癮,又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蟑螂哥,還別說,D3那東西可真是硬實,槍子兒打上去連個白點都不留,澆上汽油都點不著,後來我們當著他們的面,用40火箭炸過去,先前什麼樣,到最後還是什麼樣,就這一下子將他們個徹底震住······」

「行了行了,你先休息一下,黃泉,你繼續說,那東西怎麼了?」

「D3殘骸被火焰燒灼過,雖然本身無損,用來保存殘骸的冰塊被燒化,等殘骸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殘骸的腐爛速度肉眼可見,我們不想讓那臭味沾到軍車,先放在那兒,回來問問您,看是怎麼處理,是扔掉還是還給醫生?」

「呵呵,不用還給他,他將那玩意折騰的厭煩了,要不然我們也借不出來,不要扔掉,那東西直接扔給王樂,看看他能不能利用一下,要知道,D3的頭蓋骨可是個寶貝啊。」

黃泉點頭,轉身就去安排,站在一邊的張淮安連忙上前,準備繼續吹噓他在第一勢力哪兒的所見所聞。

「張淮安別說那些玩意兒了,他們答應了讓我們過江麼?要是答應我們,我們將原來的斷橋修復,把重火力派過去,到時候那邊可能要打一場硬仗。」

說道修橋,張淮安臉垮了下來,他小心地說道:

「蟑螂哥,派人過去應該沒問題,讓車過去恐怕不輕,大橋連橋墩子都被炸斷,想要修復還不如重新造一座橋····」

「真的?那我們建造一座浮橋行不行?」

張小強沒想到麻煩一個接一個,解決了不和聚集地衝突的難題,重火力不能過河的難題又出現鳥,難道就不能讓他聽到一個好消息麼?

張淮安是做過功課的,他也向黃泉詢問過,見張小強的疑問,他老實地回到道:

「恐怕不行,我們沒有技術造一座能通過車輛的浮橋,特別是那種改裝過的火力平台,除非能得到軍隊中的舟橋坦克,或者專業的工兵隊。」

「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麼嗎?你去找王樂,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得給我把車輛弄過去,要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座橋,那是我們的未來,基地的未來。」

張小強突然失控。變得歇斯底里,他對張淮安大聲吼叫,吼叫的聲音傳出老遠,引起一些有心人的主意,還沒等她們靠近,就被站在外圍警戒的隊員們驅散。

張淮安無言,他沒想到張小強會這麼看重這座橋,張小強的怒吼也著實嚇到了他,突然,他想起張小強說過的話,張小強是想搶船的,為了搶船,張小強已經決定死掉一半的戰鬥隊員,那麼,對岸可能會是一個巨大的墓地,張小強已經做好了踏入墓地的心理準備,而橋樑就是通向墓地的通道。

想到這裡,張淮安不寒而慄,問題嚴重了,張小強到WH的主要目的就是奪船?

「蟑螂哥,您別著急,我知道怎麼辦了,我這就去找王樂,您放心,萬一架不起橋,我們就將那條河給填了,我們一定能過去。」

張淮安信誓旦旦的向張小強保證,心裡湧起一點淡淡地哀傷,為那些過河去躲船的隊員們哀傷,在幾百萬喪屍中搶奪船隻,很可能會全軍盡墨,可是既然張小強已經決定,就沒有那麼多的討價還價,唯死而已。

「嗯···去吧,可惜我的腿,不然帶著他們去的將是我。」

張小強神情蕭瑟,他也想到了去搶船也許是孤投一擲,弄不好就可能全進覆沒,張小強從沒想過在陸地上堂堂正正的迎戰十數億喪屍,找船出海的思想深深地印入他的心中,此刻,他已經入了魔。



第二部59 徐靜的堅持

「什麼?造橋?您別難為我了,整天擺弄那兩輛傘兵戰車,我哪來的時間去造橋,那東西是隨便就能造的了的?再說····」

王樂仔細的看看身邊,見沒人注意他和張淮安,小聲說道:

「你又不是不是道,蟑螂哥天天催我,修理傘兵戰車才是當務之急,如今剛好被卡住,如果就這麼放手,我們以前做的工作可全白做了·····」

張淮安心裡原本像被大石頭壓的死死的,聽到王樂這麼說,反倒輕鬆了,他想明白了,將修理傘兵戰放在造橋前面,張小強一定不會反對,那樣一來,就多給了營地一些時間,能夠多做一些準備,準備周全之下,戰損率可能會大大降低。

「嗯,你繼續修吧,造橋的事兒不急在這一會兒,對了,如果有時間,你再做些棺材吧。」

王樂聽到不讓他現在就造橋,立刻安了心,注意力轉到了別處,聽聞要他做棺材,也沒有當回事兒,隨口問道:「多少?」

「五十口!」

張淮安說完就轉身向門口走去,留下還在愣神的王樂。

「五十口?操,張淮安,你給我說清楚·······」

王樂終於醒過神來,衝著張淮安離去的背影高聲大喊,張淮安沒有回頭,抬起右臂揮了揮,邊出了門,在出門的瞬間,王樂清楚的看到張淮安的背微微駝了下去。

張淮安不給王樂解惑,難免讓王樂想東想西,一會想到聚集地有大動靜,一會想到張小強這麼做事為了激勵隊員,最終他想到張淮安那駝下去背,還有計劃內的橋樑,橋樑通往的方向卻是WH,想到這裡,王樂的臉「刷」地變得慘白。

「王廠長,請問這種材料還有沒有?還有,這種東西是在哪找到的?是什麼生物身上的·····」

平和的女音在王樂耳邊響起,一位美麗的女子手中拿著一塊,王樂自己都記不清扔哪兒的皮革,小心的詢問著,王樂沒有被女人臉上的楚楚可憐打動,他真想著煩心事兒,隨口說道:

「去去去,一邊找地方蹲著,沒事兒別煩我,沒看見我正忙這麼?真不知道黃廷偉將你塞過來有什麼用·····」

女人正是徐靜,自從被張小強扔到王樂的修理鋪子,倒是捲起一股狂潮,那些新分配到王樂的手下整天就想著怎麼追求徐靜,對待原來的工作到不怎麼上心,經歷過喪屍海阻擊戰的王樂可不再是以前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他警告過兩次,看到沒有人聽他的,將兩個最出格的傢伙給趕出了營地,這一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兒,美女雖好,卻沒有飯碗重要,而王樂也對罪魁禍首徐靜深惡痛絕,平時也米有一個好臉色給她。

再說,徐靜的本行是材料學,對實際操作完全是小白,對此,王樂有了將徐靜退還給張小強的打算,王樂的打算被徐靜看出,苦求才讓王樂放她一馬,從此後,王樂便將徐靜當做透明人,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多加一雙筷子,至於正式承認徐靜成為修理廠的一員,王樂還沒想過。

徐靜聽出王樂的心煩,咬著嘴唇怯怯地退到一邊,手中緊抓著老鼠皮卻不願再放開,她得到這塊看似普通的皮革,發現,這東西的優異型遠遠超過末世前任何已知的材料,這種材料也是從前求之而不得的夢幻材料,沒想到卻被王樂當成抹布隨意塞到一根管材裡。

有了好材料就得利用,徐靜拿著手中的材料想要找出一些工具研究一下它的特性,與最高的損傷度,找了半天,她才發現,王樂這裡沒有她想要的工具。

徐靜正在著急的時候,黃泉帶著兩名隊員進到修理鋪子,隊員抬著一隻大木箱,隨著木箱被打開,一股濃烈的84消毒水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一副殘缺不全的人形骨架躺在木箱中,骨架色澤瑩亮,如玉似水晶,骨節寬厚,密質均勻,雖然殘缺不全,卻能看出上面的每一根骨頭的品相都很完好,殘缺的是其他的骨頭,沒有骨頭是被暴力折斷的。

碩大的骷髏頭骨像個大號西瓜一樣躺在木箱最頂部,黑洞洞的眼眶對著天空,一口鋒利的尖牙縱橫交錯,看似無規則的樣子,從那尖牙間上下咬合的密度來看,當那尖牙緊緊咬合,產生的力道卻能斷開任和骨骼的樣子。

「這不是D2麼?你們怎麼把這種破爛送了過來?」

王樂認不出這和D2大不多大小的玩意兒,驚疑的問著話,到如今,就連王樂都看不上D2的材料了。

「不是D2,是D3,我奉命過來交接,你察點一下。」

黃泉瞟了一眼木箱中的D3殘骸,冷言說道,如今的黃泉已經轉變為一個冷血軍人,不該說的覺不多說一句,和人打交道也儘量簡潔準確,卻是不想多費口舌。

「D3?怎麼只有骨頭?皮呢?皮去哪兒了?」

王樂神情激動,他一直想打D3那身厚皮的主意,能防40火箭筒的直射攻擊,要是將張小強的座駕上用厚皮矇住,那不是不怕小型火箭彈的襲擊?

黃泉只說了兩個字便和隊員一起轉身離開,只留下王樂愣愣地看著那身骨頭,嘴裡零零碎碎碎的念叨著;

「爛了?居然爛了?怎麼可能?」

唸完,王樂一腳踹到木箱上,轉身就走,再也不願多看一眼。

王樂離開之後,那具悽慘的D3遺骸默默地躺在木箱中一動不動,徐靜悄悄的摸了過來,她好奇的打量著木箱中的遺骸,從衣兜以掏出一雙膠皮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的檢查著那些骨頭,一根肋骨入手,感到異常的輕盈。

徐靜拿著肋骨來到一台老虎鉗子那兒,將肋骨固定,找出一把板銼使勁的在肋骨上銼動,半晌,發現肋骨上沒有被銼下任何一點骨渣,又找來一截平口鏨子,拿著鎯頭用鏨子鏨在骨頭上,最終她發現,平口鏨子只在晶瑩的骨質表皮上印出頭髮絲那麼深的淺痕。

到後來有用到鋸,撬,磨,還有火燒,弄了半晌,她才確定,貌似她又找到一樣了不得材料,而這種材料還被王樂看不上眼,難道,他們有更好的材料?

王樂這裡的工具比較簡陋,徐靜想到了聚集地裡有些簡易工房,那裡也很簡易,卻比這裡要強出不知多少倍,有心將材料拿過去檢查。又想到自己不是自由之身,心中抑鬱不已,有了好材料,不能分析個明白,如何不讓這位漂亮的女博士焦急。

焦急中,女博士倒是想起自己應該算得上是張小強的私有財產,貌似那天殺人夜,自己被帶到張小強的面前,由他決定自己的命運的。

徐靜還是比較怕見張小強的,遍地的鮮血,滿牆角的屍體,還有張小強望著屍體那詭異的笑容,讓她心裡發虛。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徐靜心中糾結良久,心中的恐懼敵不過對新材料研究的渴望,一咬牙,還是決定去見張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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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60

走出骯髒嘈雜的修理鋪子,徐靜發覺一切都是這麼陌生,她每天的日常活動都是兩點一線,食堂和修理鋪子,每次出來吃飯儘量低著頭看著腳下,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理鋪子,對外面,以其說是不瞭解不如說是恐懼。

她小心的繞過一個個整齊如一的帳篷,撩開一件件晾在帳篷之間的衣服,不時躲過迎面跑來的小孩子,慢慢摸到了帳篷的中心區,到了這裡有荷槍實彈的武裝隊員在哪兒警戒,她站在原地打量著前方警戒的隊員,心裡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去對隊員們說。

「你是誰?為什麼到這來?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禁區麼?」

帶著稚嫩與沙啞的男音在她身後響起,突然而來的問話聲嚇住了她。他趕緊轉身,看到兩個端著步槍的男人站在她身後,黑洞洞地槍口正瞄著她的眉心。

這兩個男人是云叔和芋頭,他們被補進戰鬥小隊之後,獲准在張小強的帳篷邊上警戒著一些可能混進營地的有心人。

「我··我···是來找···找主人滴。」

徐靜初時說話還略帶猶豫,到後面越說越順溜,等到主人兩個字一說出口,到顯得無所畏懼,冷清的站在原地凝視著面前一老一小兩個男人,

云叔和芋頭原以為伏守幾天,終於被他們逮到一個活的,沒想到最初看起來怯怯諾諾的漂亮妞,三兩句話就平靜下來,倒有些反客為主的架勢,聽到她說什麼主人,兩個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這漂亮妞兒的主人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讓她對瞄準她的槍口無視?

「你·你你主人是那個····」

芋頭看到這個漂亮姐姐清冷平靜的凝望著他,臉上的嫩皮已經紅得發燙,端在手中的步槍也重俞千斤,那平直的槍管老在不自覺的往下滑落,云叔比芋頭年紀大,見到芋頭的熊樣。暗罵一聲沒出息,開口向徐靜詢問,老眼和那雙怯怯的美麗大眼睛對視,他的嘴皮子也不怎麼利索起來。

「主人就是主人唄,就是他把握帶回來的,是個戴著眼鏡的軍人帶著我,向他詢問我的安排,主人說,讓我到王廠長哪去,我就去了,我有事兒,找我主人啊·······」

徐靜輕輕述說的聲音娓娓動聽,聽到云叔和芋頭的耳中,兩人卻是泛起一頭霧水,貌似著妞兒說了半天,還沒說到他的主人是那個?

「帶著眼睛的軍人,云叔啊,你說她說的會不會是黃廷偉,黃分隊長?」

芋頭到底是年輕人,腦子活絡,稍微一轉,他就想到了黃廷偉身上,云叔隨即一想,也是,在營地裡還有那個會穿著軍服帶眼鏡?

「你說,她的主人誰不會是?那位?」云叔說道那位,用手指,向頭頂指指,張小強的身份在營地裡還需要保密,常人不能說出的他的名字。

芋頭連連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除了他沒有別人,按照規矩,漂亮女人都是他的,他看不上眼的才能輪到別人,村裡的楊百萬不就是這個樣子的?」

「啪······」一隻皺著黑皮的大手狠狠地拍在芋頭的頭上,云叔收回了大手,望著芋頭狠聲說道:

「小兔崽子怎麼說話呢?那位你都敢嚼舌根子?活的不耐煩了,以後別瞎說···」

說完,云叔轉身沖徐靜鞠躬,正當徐靜詫異萬分的時候,云叔說話了。

「姨太太,您要找的人就在前面,您自己個去吧,我們還得在這守衛······」

徐靜嘴裡不斷地念叨著『姨太太』三個字,很不明白的樣子,從那兩個男人前倨後恭的態度來看,貌似自己的主人很不得了?可是?

徐靜站住不在前進,她冥思苦想著,似乎,那天夜裡的光線不是很好,她忘了她的主人長的什麼樣子?

張小強如今的情況是,悶的無聊,閒的蛋疼,脾氣時好時壞,裝淮安離開之後,心裡煩躁了一會,想到一旦克服重重苦難,取得最後的收益,心中又暢快起來,沒事找起喵喵的小麻煩,逗弄著她。

喵喵是個小孩兒脾氣,迫於楊可兒的手段守在張小強的身邊,她是不怕張小強的,見張小強找自己的小麻煩,卻是不懼,大眼睛一轉,想到張小強是坐在輪椅上的,便抄起輪椅後面的推手,拉著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在原地轉起圈兒來。

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大呼小叫的,大笑不斷從他的喉間響起,身邊的景緻隨著輪椅的快速移動繞成一個圈兒,微微眩暈中,他感到一陣難得的開心,彷彿回到童年,自己站在空地上自己轉著圈兒,一直到天旋地轉之後,再享受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

「停,停下······」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大喝,推著輪椅的喵喵早就力盡,聞言,藉機下台,站在原地搖晃著小腦袋,尋找著自己的重心。

張小強坐在輪椅上慢慢地扭動著脖子,查看著不遠處的動靜,剛在他在輪椅上上自護看到了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

「誰在那兒,出來·········」

站小強突然朝著一個方向大聲呼喝,喵喵聽到張小強的呼喝,小手掏出九二式手槍指向那邊,她想起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張小強的貼身小保鏢。

一道美麗的倩影慢慢地從帳篷後面走了出來,是如雪蓮花樣清幽淡雅的徐靜,徐靜小心地站在那裡不敢再向前一步,她沒有認出張小強的樣貌,卻聽出了張小強的口音,張小強那天說話的語氣,決定她命運時的淡然,還有漠視一切的寒。

「是你?是誰讓你到這來的?」

張小強認出她,那個站在主席台上的女人,那個在眾郎虎視眈眈之下,楚楚可憐的女博士,那個清純可人,被鑑定成處女的女人,到最後讓張小強不得不用手段殺人搶掠來的武器研究院的成員。

在張小強面前,徐靜倒沒了剛才在云叔和芋頭面前的落落大方,很拘謹,也很小心,她聽到張小強的問話,將背在身後的雙手舉到前面,讓張小強看清了她手中拿的東西。

徐靜手中拿著兩樣東西,一根晶瑩的肋骨,一塊皺皺巴巴的老鼠厚皮,厚皮上沾滿了油漬污垢,張小強見一個大美人拿著骨頭髒皮的模樣,心中樂了,這叫啥?人與自然?

「主人?我···我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材質很好,以前沒見過,想要拿到外面的工房裡去檢測一下,希望···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許。」

徐靜還是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對與新材料的好奇讓她忘掉了恐懼,她不知道張小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只是將她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不管張小強同意還是不同意,至少她努力過了。

「你想檢測什麼?想要做成武器,做成裝備,還是做成其他的東西,你拿去做就行了,有必要搞得那麼麻煩麼?」

張小強對徐靜的細緻很不以為然,他認為沒必要搞得那麼麻煩,有好東西拿來用就是,就像他的鼠王刃和生物護甲,不是用的很好麼?

「不是的,我們要對每一種優異新材料檢測,掌握它們的物理及化學特性,找到它們最大承受值,通過酸鹼及物理性損傷測試它們的最大使用壽命,做到針對性的研發,改良,以及·········」

徐靜侃侃而談,張小強和喵喵在一邊聽得云裡霧裡,貌似張小強對這東西的接受能力和喵喵差不多?

「行了行了,說那麼多我也聽不懂,你想去就去吧,找兩個隊員送你去!」

張小強很坦然,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他不會不懂裝懂,他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個漂亮女人,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工作狂人,對於一項散懶的他來說,這種人一向是和他不搭邊的,沒想到會有一天,會有這樣一個工作狂人會叫他主人,會向他請示,對然他對主人這個詞不感冒,卻不不妨礙他在無聊中湧現的虛榮心。

徐靜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走在去需找隊員的路上,說道去找隊員,云叔與芋頭一老一小兩個人的形象躍然於腦中。



第二部61 你同學漂亮麼

「不好啦!!!不好啦!!!我們的人被綁架啦,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啦·····」

一道人影沖營門衝入在營地大喊大叫,那人鬚髮蓬亂,上身精赤,下身穿著軍褲軍鞋,手中拿著一件揉成一條的叢林作戰服上下翻舞,一副悲憤到極點的樣子,恨不得馬上讓圍在他身邊的眾弟兄隨他去找回場子。

在他身後還有一人漫步走了進來,是芋頭,那大喊大叫的自然是云叔,兩人的形象很不好,云叔是自己搞成這樣,身上白淨細嫩,一點傷痕也無,在他身後的芋頭垂頭喪氣,軍服是穿在身上,卻沾滿大片灰塵,十數個小腳印遍佈褲管雙跨,抬首間,嘴皮子有一道淤腫,兩個眼眶也有一個帶上黑眼圈兒,顯然,年輕氣盛的芋頭被揍得不清。

營地門口一向是營地防衛的重中之重,兩個重火力組天天在大門口輪換值班,他們紛紛圍攏上來,沒去管在前面大呼小叫的云叔,走到芋頭面前詢問前因後果。

芋頭嘴皮子破了,說話間絲絲作疼,還是人老成精的云叔三兩句將其說了個明白。

兩人原本屬伏守在張小強身邊警惕一切不安分的收容者,被徐靜以張小強的名義帶出了營房,兩人也真當徐靜是姨太太,小心伺候,徐靜雖不知所以然,卻不妨礙她頤氣指使,彷彿末世前那個國家重點研究院的院士又回來了。

三人在前往工房的路上遇到了一隊女兵,云叔仗著車隊在聚集地的衝天威勢,不懼任何人,見那些鶯鶯燕舞的小女兵,擺起一副牛氣衝天的模樣,揚長前行,想讓那些女兵給他們讓路。

女兵正是幕佩佩的女兵營,莫佩佩窮極無聊帶著衛隊在大街上散心,碰上了不長眼的云叔,別人對車隊勢力視之如洪水猛獸談之色變,被聚集地其他勢力隔絕在外的幕佩佩卻並不是很瞭解。

見云叔的大模樣,當即瑛眉戟指,上前就數落了一頓云叔的老大不是,幕佩佩長得美絕人寰,當時就讓一輩子沒出過縣鄉的云叔迷得魂亡魄失,自顧站在幕佩佩面前擺出一副豬哥模樣,那口水流的是嘩嘩地。

幕佩佩一項對男人都不感冒,換句話說,所有的男人在幕佩佩眼裡都是骯髒的,原本有心理潔癖的幕佩佩看到云叔的醜態,當時就氣急,她認為云叔的模樣是對自己的褻瀆,是在心裡對她YY,一想到眼前這個骯髒的男人在心中將自己擺出百般模樣,任意羞辱,幕佩佩毛了。

一聲嬌喝,十數支步槍一起瞄向徐靜三人,云叔不是個幹大事兒的,死到臨頭,他的魂兒還在飄啊飄的,尚未回位,在他身後的芋頭雖說年紀不大,卻是個有擔當的,明誓會桑斷過指,碼頭那塊兒開過槍,汽渡船上拼過命,眼瞅著女兵們將槍口指了過來,他在瞬間上了膛,指天就是一梭子子彈,先將女兵們嚇住,在用槍口指著她們,讓她們繳槍。

女兵是被嚇到了,她們沒有經過實戰,舉槍瞄準連槍栓都沒拉開,女人是有特權的,女人的特權就是耍無賴,一個小女兵在被槍口指住的時候,才去拉槍栓。

還沒有談過女朋友的芋頭並不買賬,抬手一槍,呼嘯的子彈穿過小女兵的耳際,飛向天空,小女兵嚇得尖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步槍,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連續兩次槍聲終於讓云叔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從肩上取下步槍,還未等他拉開槍換,一道香風,一道黑影,云叔手中的步槍憑空消失。

芋頭眼尖,見到幕佩佩突然衝出,手中的步槍剛剛轉移,尚未等他瞄準,香風已到身前,一支指甲上閃著螢光的纖手帶著殘影向他當面抓來。

「哈!!!」芋頭一聲大喝,左手下沉,右胳膊肘抬起,步槍橫在他的臉龐。

「咔···啦·····」黝黑的槍身斷成兩截,零散的槍支零件嘣亂間,心口發疼,芋頭臨空飛起向後跌去。

「姐妹們,衝啊········」

一道瑩亮清澈的嬌呼在女兵中響起,十幾個小女兵抱著步槍一起衝鋒。

云叔一見,轉身就跑,邊跑還在邊脫身上的衣服,在農村看慣女人打架的云叔知道,女人打架不就是撕衣服扯頭髮?他可捨不得自己嶄新的軍服被扯爛。

云叔跑了,倒在地上的芋頭落到了女兵們的手裡,結局自然是云叔毫髮無傷,芋頭傷痕纍纍,而大美人徐靜落到了幕佩佩手中。

「我知道了,以後長點眼睛,不說別的,先看清人數,無謂的裝大本身就是愚蠢,你們兩個失掉了武器,三個月月餉減半,下次還失掉,乾脆脫了這身皮干後勤得了。」

張小強瞟了一眼戰在身前的云叔和芋頭,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他們兩人的懲罰,讓心中正在唱坎坷的云叔和芋頭大為輕鬆,貌似這事兒讓他們給混過去了,這次最大的失誤是丟了姨太太,沒想到張小強只追究他們失槍的事兒。

「黃泉,你去一下吧,不是有那個老同學的關係麼?順便將陳葉也帶著吧,免得她想東想西的,什麼事都要堂堂正正,當然,如你能讓陳葉不吃醋,收了便是,齊人之福也不錯·····」

張小強一臉YD的望著嚴肅的黃泉擠眉弄眼,黃泉眼珠子當即瞟向天空,張小強後面的話他就當沒聽到,齊人之福?他黃泉不稀罕,黃家的媳婦只能是陳葉。

黃泉帶著陳葉有云叔和芋頭引路,一行四人向幕佩佩的大本營走去,云叔和芋頭很怕黃泉,黃泉現在職位相當於軍事總教頭,比那個天天帶著孩子練架子的丁珞不知道要強到哪裡,無意中,黃泉也擔當著軍法官的職能,只要是隊員犯了錯,一般都是有黃泉作出處罰。

黃泉擔負這個職責還是湖心島QJ事件,自那以後,只要張淮安向他告狀,張小強一般都將這些破事兒扔給黃泉,到後來已經形成規矩,軍法就有黃泉,民法有張淮安。

「如今你的腿也算大好,沒事兒多活動活動,好得快一些,多吃點魚蝦,沒有豬骨湯,那東西也湊合,還有,我從醫生那弄來的鈣片也要吃,別只顧著將好東西都給兩個小丫頭吃,你沒看,小雙和雙雙都被你養成了小豬?」

云叔和芋頭空著手走在前面,黃泉和陳葉走在後面,聽到黃泉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一樣對陳葉交代,兩人心中湧起一股怪異,這還是那個鐵面無情殺伐果斷的黃泉?這還那個殺人如飲酒般的黃泉?這明明是一個小男人咩?

「你的那個同學很漂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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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3: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62 交涉

沉默的陳葉突然冒出了這句話,此話一出,一直在前面掉雞皮疙瘩的云叔和芋頭同時豎起了耳朵,大踏步前進的雙腳也像漢代名媛那樣變成了小碎步。

「呃····你說這個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她來找我,被我給扔出了營地,前面的兩個也知道,你們說是不是?」

黃泉此刻發現自己的嗓子眼兒有些發乾,陳葉是問趙小波漂不漂亮,黃泉卻左顧而言他,竟然扯住了云叔和芋頭作證。

「沒錯··我知道,上次那個女軍官在黃隊長帳篷裡喊什麼吃乾抹盡··唔唔唔·········」

芋頭是個沒腦子的,或者說,他的年紀還沒到,一張嘴把不該說的說了出來,被眼疾手快的云叔摀住了嘴,云叔捂著芋頭的嘴,對正向他們怒目而視的黃泉做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嘴裡還在念叨:「小孩子不懂事,哈,就是這個樣子。」

「你急什麼?是不是有虧心事兒不敢說出來?」

陳葉沒有看黃泉,她扭頭看向一邊,嘴裡風輕云淡的問這話,一絲微笑掛在嘴角,就是不讓黃泉看到。

黃泉此刻已手腳大亂,雙手在身上掏摸著,想找出手帕擦掉額上的冷汗,卻忘記,他從來沒有帶手絹的習慣,每每看到黃廷偉拿著手絹在張小強面前擦汗,他以為自己的也是用手絹的,嘴裡還在連連爭辯:

「我那有什麼虧心事兒,營地那麼多女人我都不用正眼看···」

「哼!不用正眼看,就是用斜眼瞟嘍?再說,上次將那女人扔出去的是蟑螂哥,你裝什麼正人君子?」

黃泉悲鳴一聲,徹底無語了,貌似他已經被陳葉徹底打敗,怎麼陳葉也開始不講道理了?隨即,黃泉想到一句話,心中一下子平靜下來,他不著急了,伸手就將陳葉的小手挽到手裡,陳葉微微掙紮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過便任黃泉牽著自己。

黃泉嘴角含笑,心中卻在流淚,那句話說得太對了:「女人不講道理,是因為她太愛你!」

黃泉與陳葉小兩口的鬧劇讓云叔和芋頭大開眼界,他們開沒弄明白,貌似陳葉已經對黃泉發出質問,怎麼突然間就拉上小手了?不用他們想明白,四人已經到了幕佩佩的大本營。

「那個誰,進去告訴你們的那個漂亮頭兒,大爺來了,把我們的姨太太放出來,不然,滅了你們!!!」

云叔仗著黃泉就在身後,沖上前去對著站崗的小女兵大呼小叫,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狂吠不止。

兩個小女兵還不知道大街上云叔與幕佩佩的矛盾,見有人蛋疼,膽敢來搗蛋,抄起步槍就拉開槍栓。

「碰···碰····」兩聲槍響,尚未聞到空氣中散步的硝煙味兒,兩人手中的槍管被先後擊中,強大的力道讓兩個嬌嬌嫩嫩的小女兵再也拿不住步槍,任它們落到地上彈開。

小女兵愣愣地望著空落落的雙手,和地上微微變形的槍管,臉上一片雪白。

「去告訴趙小波,黃泉親自來取人,希望她好自為之,我不希望你們成為吳易······」

「來的是黃泉?哼,好大的口氣,說話間就想滅了我們,小的們,隨我去看看···」

環鈴輕響,一位嬌柔剛健的美人帶著香風走向樓下,美人顧盼之間,豔姿絕絕,目若燎星閃著自信自傲的光華,身姿矯健,三兩步就到了樓梯口,只聽「蹬蹬噔····」,那嬌媚的倩影已經消失。

「哈!有熱鬧看嘍,快點,快點······」王星大呼小叫的追在幕佩佩後面,在她身後還有兩位美人,一位是幕佩佩的禁臠,嬌嬌。還有一位是傳言被綁架的徐靜,此時徐靜有些拘謹,見沒人看管她,便隨著眾人一起下到樓下。

剛剛到了大樓門前,就看到云叔和芋頭站在足球場的最中間,云叔在大門口表現的囂張,在幕佩佩現身的一刻,被嚇得無影無蹤,縮著脖子閃身到了黃泉的後面。

比起云叔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芋頭是依然無懼的,他就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仰著下巴站在原地,與不斷與從左右前方小樓裡湧出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對視,直到他被身後的黃泉給撥拉到一邊,才老實的和云叔站到了一起。

黃泉收起了在陳葉面前表現的恭順與小心翼翼,變得張揚,他沒有像芋頭那樣和數百上千的女人們對視,他不卑不亢的站在球場中間,臉上不悲不喜,就像一塊屹立在潮頭之中的礁石,雙眼微微在女人群眾掃視,想要找出趙小波的身影。

今日也是趕了巧,趙小波有事兒,不在營中,要不然她能桓轉一下,沒了趙小波,並不會讓幕佩佩收檢一些,她早就發出要替趙小波報仇的口號,見到站在球場中間劍眉星目的黃泉,心中首先就湧起一股厭惡,只要是男人,沒有不讓她厭惡的,包括她的父親。

穿著男式襯衫與牛仔褲的幕佩佩出現,身邊向蜜蜂歸巢一樣的嗡嗡聲慢慢地平靜下來,黃泉眯起了眼睛,打量著站在所有女人最前面的幕佩佩,這個26歲的女少校,這個憑著一己之身撐起整個女兵營的強勢首領。

黃泉是看不到幕佩佩的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在他眼中,幕佩佩站立的姿勢,還有舉手投足之間的大氣才是他要注意的,通過云叔誇張的敘述,他知道幕佩佩的身手很好,也許能和他身邊的陳葉一比。

「黃隊長,那個穿著白衣服的就是姨太太,您可一定要把她給救回來啊!」

鬼鬼祟祟的云叔偷偷摸摸的在黃泉耳邊輕語,烏黑的手指就指向幕佩佩身後怯怯不安的徐靜,黃泉點頭示意知道,要不是云叔指點,他還真不知道誰是徐靜。

知道目標,知道首領,黃泉抬腳就向前走去,云叔左右環顧,見兩邊都是黑壓壓的女人凝視著他,老臉一紅,拉著芋頭趕緊跟上。

黃泉走得很穩,步履均勻,眼睛盯著嬌豔如花的幕佩佩,腦中正醞釀著說辭,他代表的是車隊的形象,車隊的形象一向是都是強勢的,如何保持強勢,將人要回,這是一個問題。

剛剛走到幕佩佩身前,黃泉開口,話音未吐,他便飛了出去,在飛出去的瞬間,他終於知道一件事兒,這個世界還是有超人的,那幕佩佩看似站在原地未動,真人竟已經到了他身前一腳踢在他的心口。



第二部63 幕佩佩的手段

在場的上千名女人,還有另外兩個男人同時掉了下巴,對女人來說,幕佩佩第一次在她們面前展示實力,對與云叔和芋頭來說,幕佩佩之前是在和他們玩兒,還沒有拿出一半的實力帶對付他們,如果幕佩佩真的想要他們的性命,芋頭是決計躲不過。

幕佩佩一言未發便動了手,讓陳葉沒有反應過來,說到底,在得到進化之前,她只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女孩兒,哪有什麼豐富的戰鬥經驗?每次隨張小強戰鬥,都是在逐漸學習,慢慢完善自己,真正的和人動手,除了和張小強交手,貌似還是空白。

飛翔在空中的黃泉仰望著碧藍天空中的白雲,臉上沒有過多的驚懼,伸手將腰間的手槍抽出,瞬間打開保險,等著自己落地。

幕佩佩卻是不放過飛在空中的黃泉,倩影輕搖,帶著一道長長的殘像衝到黃泉的身邊衝天而起,膝蓋頂在黃泉的腰身,將黃泉再次頂飛。

這次的撞擊給飛翔在空中的黃泉帶來一點點傾斜度,黃泉沒有去細細品味發生在身上的痛楚,他在空中曲起雙腿讓自己儘量往後躺,直到,他在半空中翻轉,面部朝下,手中的九二式手槍舉起,對準撲來的幕佩佩扣動扳機。

幕佩佩迎著子彈而來,她像一隻輕盈地蝴蝶在翩翩飛翔,一顆顆子彈在她高速變向中落空。擊落在她腳邊濺起一朵朵石粉,她在石粉中飛舞。

炫若星辰的雙眼中綻放著妖異的神采,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似那大家名媛前去參加晚會,嫵媚的倩影在子彈中桓轉,一朵朵槍焰在她前方亮起,灼熱的槍焰驅不走她心中的殺意,隨著她的身子接近,纖長的十指微曲,塗著丹紅的指甲閃爍著盈盈地反光。

轉瞬間,幕佩佩撲到黃泉身前,一把打飛黃泉手中的手槍,再次踹在黃泉的腹間,黃泉猛地被踹到地上,身子貼在佈滿枯草的泥土地上滑了出去,一條淺淺的溝壑出現在他與幕佩佩之間的位置。

幕佩佩看到本就斷著一條胳膊的黃泉面伏在地上動彈不得,矜持的微笑化作得意,步履輕盈地向黃泉走去,行走間,微微遮住眼簾的碎髮隨風飄動,雙眼中閃著快意,她很得意,她是此刻的勝利者。

她不知道黃泉幾經生死,已經磨練出鐵血戰士的鋼鐵之魂,不死不休的決絕,哪怕到了最後時刻也不放棄的堅毅。

「叮叮···」一聲輕響,隨著幕佩佩的盈盈漫步,戴在右耳上的閃著晶晶螢光的Kitty貓耳墜發出叮咚的脆響,幕佩佩的身姿優雅從容,嘴角那一絲燦爛迷人的微笑似在傾訴著她此刻的快意,她要將黃泉踩在腳下,她要想黃泉宣佈,這裡是她的地盤,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來撒野。

黃泉伏倒在乾枯的草地上,全身上下無處不疼,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上滲出,劃過臉頰滴落在草地上,幕佩佩的高跟鞋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聲向他走來。

聽到越來越近的沙沙聲,一絲微笑掛在黃泉的嘴角,他的眼神清澈,看不到一絲懊惱,神色平淡,平淡之下藏著無限的殺戮。

「呸呸····」黃泉艱難的挪動著身子,將落在嘴角的泥土草梗吐出,抬起頭看向幕佩佩。

看到黃泉眼中的清澈,幕佩佩有些驚異,她沒想到落到這種地步,黃泉還是一如先前的冷清與平淡,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倒讓她猶豫起來,要不要將黃泉那被擦傷的臉頰踩在腳底狠狠研磨。

「Goodbye,beautifulwoman」

微笑中的黃泉說出了這句話,幕佩佩先是詫異,久未聽到英語的她尚在翻譯者其中的意思,在黃泉的腋下,火光連閃,震耳欲聾的槍聲傳出。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上了幕佩佩的心頭,來不及多想,高跟鞋的後跟驟然蹬在地上,輕盈的身子猛然間往後退去,退去似乎還不足夠,她旋在空中翻轉,寬鬆的男士襯衣在空中呼呼作響,幾點流星一樣的子彈劃過她的身邊,從襯衣上擦過,帶出幾點焦痕飛向遠處。

「碰····」幕佩佩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第一時間,幕佩佩抬起頭狠狠地盯著一臉微笑,將打空的M1911A1扔掉的黃泉,她從黃泉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嘲諷。

自從得到能力之後,幕佩佩還沒吃過任何一點虧,更何況這次是在上千人的眼前落得灰頭土臉,她似乎聽到那上千名女人心中悶悶地嗤笑,豔麗的俏臉上暈紅一片,燙燙地,點燃心中的火頭。

「嗖」滴一下,穿著白色男士襯衣的幕佩佩從地面彈起,輕盈的身子在空中二百七十度轉身,落下,穩穩當當的站在地面。

她之前的向後彈躍讓她右腳的高根鞋跟斷裂,站在地上肩膀一高一低,她心中的惱火逾甚,左腳發力,將左腳的鞋跟崴斷,也不彈去身上的泥土與草屑,帶著白色的殘影向黃泉猛衝而去。

幕佩佩眼中在沒有先前的閒逸,火焰在她美麗的眸子裡閃閃的,她要殺了黃泉,殺了這個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丟臉的男人。

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黃泉略帶嘲諷的雙眼也越來越近,突然,她看到黃泉嘴角重新渲染著微笑,右手一動,似乎拿出什麼東西向她瞄準。

雖然心中沒有警告,她卻不敢輕易嘗試,猛地跺在草地上濺起一大片的泥土草葉,身子如離鉉之箭般向一邊射去,久違的槍聲卻沒有在她身後響起,回首一看,身後的黃泉眼中的嘲諷更甚,嘴角收起了笑容,現出一片坦然,右手比劃的手槍形狀正在收回。

見幕佩佩更加氣急敗壞的模樣,黃泉心中很爽,他找回了場子,愉快的迎接死亡,幕佩佩飛速向他奔來,黃泉眼睛睜得大大的,就算要死,他黃泉也得睜著眼睛死,閉上眼是懦夫所為,不是他黃泉。

指勾如爪,鋒利的指甲閃著金屬光芒,讓黃泉覺得有些眼熟,彷彿向他撲來的不是幕佩佩,而是一隻S2型喪屍,只是幕佩佩的速度比S2型喪屍的速度更快,快的讓他反應不及。

眼看黃泉的雙眼就要被自己鷹爪扣住,幕佩佩嘴角湧起一股微笑,她要用自己的手指扣穿他的眼球,要讓她鋒利的指甲探進他的頭骨,她要這個一臉淡定的男人在指尖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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