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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唐川]家裡養個狐狸精[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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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6 19:57:37
第280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李雲東背著蘇蟬走到了她住的地方,他抬頭一看,卻見這是一間青磚房,紅色的木門緊緊的關閉著,是古裝戲裡面經常能夠看到的獨門獨戶的小院戶人家。

  蘇蟬雖然已經到家中了,卻始終賴在李雲東背上不肯下來,她說道:「你推門就行了。」

  李雲東不解的問道:「沒鎖門的麼?你不怕小偷?」

  說完,他推開木門,吱呀一聲走進房,卻見進門是一個種著蔬菜,有著一片小菜圃的小院子,大約十來個平方,再往裡面走是一間平房,共有五個屋子,正當中是客廳,裡面只有一張八仙桌和兩個八仙凳,除此之外竟再沒有什麼其他東西。

  李雲東背著小丫頭在客廳裡面轉了一圈,苦笑著說道:「小偷來一趟也算是白來,你這裡面竟然一樣電器都沒有!」說著,他拍了拍小丫頭的屁股:「下來吧,想賴到啥時候啊!」

  蘇蟬扭了扭身子,撒嬌道:「想賴一輩子嘛!」可話雖然這麼說,人卻是很乖巧的爬了下來。

  李雲東笑著看了看左右兩間臥室,說道:「哪個是你的房間?」

  蘇蟬指了指右邊的,李雲東又問道:「那廚房在哪裡?」

  蘇蟬指了指客廳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李雲東點了點頭,他走進了廚房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嚯!!居然還是柴火灶台!這也太返古太非主流了吧!

  李雲東苦笑著左右看了看,卻見房間裡面竟然還有一些不容易壞的胡蘿蔔、紅薯、玉米等菜,他笑道:「你這裡還有些吃的嘛,怎麼不自己弄飯菜吃啊,寧願餓著我的小妞,小心我責罰你!」

  蘇蟬拉著李雲東的手,笑嘻嘻的撒嬌道:「不是你不讓我做飯的嘛!」

  李雲東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叮囑過小丫頭一句,讓她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做飯,他啞然失笑:「那也要分情況啊,要不然你還餓死不成啊?」

  蘇蟬嘻嘻笑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不會讓我餓死的!」

  李雲東笑著刮了刮小丫頭的鼻子,他說道:「這附近有沒有賣菜的地方?」

  蘇蟬想了想,說道:「有,不過要走一陣。」

  李雲東笑道:「那我去買菜,你在這裡等我?」

  蘇蟬緊緊摟住李雲東的胳膊,不依道:「不要,我要跟你一塊兒去。」

  李雲東也不想跟小丫頭有一秒鐘分開,便笑道:「好,那就一起去。」

  說著兩個人連門也不鎖,只是稍微帶了一下便又出了門。

  李雲東和蘇蟬兩個人宛如連體兒一般在街上走著,一路上不少人目光詫異的向他們看來,尤其是不少人往李雲東身前兩個黑乎乎的手印上瞄來瞄去,暗自掩嘴偷笑,李雲東還以為他們是因為蘇蟬嬌憨的模樣而笑,也沒往心裡面去。

  蘇蟬卻是心裡面有鬼,見面前來人了,便靈機一動,身子繞到李雲東跟前,擋住眾人的視線,等他們轉到後面了,便又繞到李雲東身後去擋他們視線,前前後後宛如陀螺一般圍著李雲東轉,好不忙碌。

  李雲東見她轉來轉去,忙碌得像一隻小蜜蜂,便笑道:「你轉什麼呢?我眼睛都被你轉花了!」

  蘇蟬嘿嘿的笑道:「沒什麼呢。」

  李雲東見七里山塘的遊客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好奇道:「他們都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什麼花麼?」

  蘇蟬心中一驚,乾巴巴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大爺最帥了,怎麼會有花?」說著,她便催促李雲東快走,說道:「我餓壞了,我們快點去買菜吧。」

  李雲東不疑有他,笑著與蘇蟬來到附近的一家小超市,買了一些菜,然後準備回家,可回家的路途中,忽然間遇到了之前糾纏蘇蟬的那個男生。

  李雲東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便帶著蘇蟬走了過去,而蘇蟬則示威的故意緊緊摟了李雲東胳膊一下,對這男生搬了一個鬼臉。

  這男生愣愣的看著蘇蟬和李雲東成雙入對的離去,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媽的,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美女眼睛瞎了嗎?竟然跟了一個啞巴!這啞巴他媽的身上還穿著這麼髒的衣服!靠啊,這什麼世道啊?我這樣玉樹臨風,腰纏萬貫的帥男都不跟,屁顛顛的跑去跟這麼一個貨!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李雲東哪裡知道有人在背後腹誹自己,他帶著小丫頭回到了住的地方,自己手腳麻利的在廚房裡面做了兩菜一湯,然後端上了八仙桌,兩個人面對而坐,小丫頭端著熱乎乎的飯碗,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湯,一時間心窩裡面暖暖的,甜甜的。

  她伸過腦袋,張開嘴,笑道:「我要你餵我喝湯。」

  李雲東笑著乘了一勺湯,在嘴邊吹了吹,然後湊到蘇蟬的嘴邊,笑道:「好好,以後這樣餵你一輩子!」

  蘇蟬愣愣的看著李雲東,心中不知怎麼,忽然一酸,眼窩中又落下淚來,淚珠兒滴在湯勺裡面。

  李雲東笑道:「怎麼又哭啦?又想起你師父啦?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找回來的。」

  蘇蟬搖了搖腦袋,一抹眼淚:「不是,我相信你能找回師父的。我,我只是太開心了。」

  李雲東笑道:「開心就把湯趁熱喝了。」

  蘇蟬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咂吧著嘴巴,說道:「鹹的,你鹽放多了!」

  李雲東佯怒道:「胡說,分明是你剛才眼淚滴進去,把這湯弄鹹了!」

  蘇蟬嘻嘻一笑,嘴巴一張,將勺子都一口吞了進去,將湯汁吮吸得乾乾淨淨,再張開口的時候便笑道:「甜的!」

  李雲東見她一會說鹹,一會說甜,分明是在亂說,頓時笑了起來,他也張開嘴,支起身,上半身微微前傾,說道:「我喂完你了,該你餵我了!」

  蘇蟬也乘了一勺湯,有模有樣的站起身去餵湯,可湯剛湊到李雲東嘴巴邊,她目光便落在李雲東身前那兩個刺眼無比的黑手印上,心中一個激靈,手一歪,湯竟然往李雲東嘴邊倒了過去。

  李雲東歪著嘴想去接,結果還是漏了一身,他趕緊站起身低頭去拍身上的湯汁,可這一低頭,他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好傢伙,自己身上敢情中了密宗大手印啊!

  李雲東都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小丫頭的傑作,他無奈的抬起頭來,拖腔拉調的說道:「蘇……蟬!」

  小丫頭見瞞不住了,便低著頭走過來,手揪著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對不起啦,我剛才太激動了,所以才把你衣服弄髒了的,大,大不了我幫你洗好了。」

  李雲東見小丫頭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先吃飯!」

  蘇蟬一喜,抬起頭來:「不用我洗啊?」

  李雲東笑罵道:「吃完飯才有力氣洗!」

  蘇蟬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哦!」自己乖乖的坐到飯桌旁邊,開始吃飯。

  一開始她一陣狼吞虎嚥,李雲東實在看不下去,便用筷子敲了敲蘇蟬的碗,笑罵道:「你餓死鬼投胎嗎?慢點吃,細嚼慢咽,虧你還是修行人!」

  蘇蟬又哦了一聲,她巴巴的說道:「你說話語氣好像我師父哦!」

  李雲東笑道:「是嗎?無論是從你是我女朋友的角度,還是從狐禪門的角度來看,你都應該聽我的!」

  蘇蟬不解的眨巴著眼睛:「為什麼這麼說?」

  李雲東笑道:「因為我現在是狐禪門的掌門人!」

  蘇蟬頓時目瞪口呆,櫻桃小嘴越張越大,變成了一個O型,她吃吃的說道:「雲東,你,你沒開玩笑吧?」

  李雲東笑著說道:「當然沒有,你先吃飯,吃完飯洗完衣服,我慢慢跟你講。」

  蘇蟬心中好奇,恨不得立刻吃完飯,又狠狠扒了一口,李雲東立刻筷子敲了敲她的碗,喝道:「慢點吃!」

  蘇蟬這才乖巧而淑女的細嚼慢嚥了起來。

  她吃完了飯,很是機靈的自己收拾著桌面上的飯碗,李雲東閒著沒事,便自己踱步到了蘇蟬的房間裡面。

  只見這間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紅木桌和古色古香的紅木床,床上鋪著柔軟的被褥,桌上則擺放著筆墨紙硯。

  李雲東走到桌旁邊一看,卻見鎮紙下面壓著一疊宣紙,宣紙上面寫著一行小篆,李雲東拿起來一看,頓時莞爾一樂,大聲吟誦了起來:「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床床鋪鋪……」

  他念完,自己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提起旁邊的毛筆補了一句:「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過姦夫**。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床床鋪鋪!哈哈,這樣才上下對仗應景嘛!」

  李雲東自娛自樂的將秦觀的鵲橋仙糟蹋得不成樣子,又翻開下面一張,卻見下面寫的卻是元好問的千古名句,他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還沒念完,便見蘇蟬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羞紅了臉撲到李雲東跟前,使勁去抓他手中的紙,大聲道:「不要念,給我,快給我!」

  李雲東被她搶去了詩詞手稿,自己一個人笑得前仰後合,蘇蟬被李雲東笑得面紅耳赤,羞不可抑,她跺腳怒道:「你還想不想我給你洗衣服了!還笑!」

  李雲東強忍著笑,說道:「好好,我不笑了,趕緊給我洗衣服吧!」

  蘇蟬紅著臉,一伸手:「衣服脫下來!」

  李雲東便去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脫,一邊搖頭晃腦的吟誦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脫衣脫褲!」

  說完,他一本正經的將衣服遞給蘇蟬,然後滿臉正色的問道:「要我脫褲嗎?」

  蘇蟬撲哧一笑,但很快又板起臉來,一把奪過李雲東的衣服,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我要你脫,我要你脫!我咬死你!」

  李雲東哈哈大笑,被她一撲,仰頭倒在身後的紅木床上,兩人滾作一團,笑嘻嘻的笑鬧了一陣。

  李雲東只覺得自己懷香抱玉,小丫頭嬌俏的面孔便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那鮮艷的紅唇嬌嫩欲滴,宛如果凍草莓一般,他想也不想,一低頭便吻了過去。

  可他正要吻到小丫頭的時候,卻忽然間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砰砰的敲門聲:「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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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6 19:57:57
第281章 沈家公子

  李雲東一聽見這聲音頓時惱怒的從床上蹦了起來:「哪個混蛋,好死不死這個時候來打攪老子的好事,來人哪,拉出去槍斃五分鐘先!」

  蘇蟬在床上吃吃的笑道:「這叫蒼天有眼,老天爺也不讓你做壞事!」

  李雲東佯怒道:「混賬,老子好歹也是你的掌門人,你居然不幫我說話!小心我脫衣脫褲!」

  蘇蟬笑得在床上變成了滾地葫蘆:「你已經脫衣了,還想再脫褲嗎?小心被人看見你這模樣,笑我們狐禪門掌門人沒個正形!」

  李雲東仰頭打了個哈哈:「除了修行界,誰知道我是狐禪門掌門人?」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交頭接耳,卻聽見外面砰砰砰的敲門聲越來越響,一個女人大聲道:「有沒有人啊!」

  李雲東對蘇蟬打了個眼色,比劃了一下自己:「喂,你想讓狐禪門掌門人就這樣光著膀子出去見客嗎?還不趕緊拿套衣服來!」

  蘇蟬面露為難之色:「可是,我們這裡沒有男人的衣服。」

  李雲東苦笑道:「那你把那髒衣服給我吧,我湊合穿穿。」

  蘇蟬忽然想起了什麼,嘻嘻一笑,自己跑進了傲無霜的房間,然後過不一會拿出一套衣服來,捧到李雲東跟前。

  李雲東一看,頓時樂了,只見這是一件寬大的道袍。

  李雲東接在手裡面往身上一套,倒也合身,他頓時一稽首,一本正經的說道:「無量壽福,這位道友,請前面帶路吧!」

  蘇蟬咯咯一笑,也一本正經的還禮:「是,掌門人!」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想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只見一個穿著一身名牌的女人正不耐煩的在門口敲著門上的銅環,李雲東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這女人大約四十多歲,徐娘半老,臉上濃妝艷抹,手上挎著一個小包,她一見到李雲東,頓時一愣,心中暗自喝彩:好一個俊俏英朗的道士,只可惜出家了!

  她見李雲東氣宇不凡,相貌英俊,之前的氣也便消了幾分,聲調降了許多,說道:「我找寧無雙小姐。」

  「寧無雙?」李雲東愣了一下。

  一旁的蘇蟬反應很快,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就是我師父,她原名寧無雙,後來才改名為傲無霜的。」

  李雲東反應過來,微笑道:「寧無雙她現在不在,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跟我說。」

  這女人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李雲東:「你可以做主?你是她什麼人?」

  蘇蟬見她目光中隱藏著懷疑,便大聲說道:「這是我們的掌門人,寧無雙是我師父,她見了掌門人也要鞠躬行禮的!」

  「掌門人?」中年女人臉上的神情一下變得很是古怪,她心中暗道:該不會是古裝戲武打戲裡面那種掌門人吧?

  李雲東呵呵一笑,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多少能做一點主。」

  中年女人見李雲東說話鎮定自若,相貌雖然年輕,可他站在那裡便有一股站如松的氣質,卓爾不凡,淵停嶽峙,的確像一個見慣了風浪,鎮得住場面的掌門人。

  中年女人收回了輕視和懷疑的目光,她點了點頭,從手中的小包裡面翻出一份幾頁紙的合同,說道:「那我可直說了,兩年前寧無雙在我這裡租下了這套房子,租期為兩年,今天算算正好兩年,本想打電話聯繫一下這位寧無雙小姐的,可惜聯繫不到她的人,所以就只好找上門來了。」

  李雲東心中嘀咕:有沒有這麼巧啊?正好今天滿合同?正好在我跟小妞親熱的時候找上門?

  中年女人將合同遞了過去,說道:「你自己看看。」

  李雲東接過合同看了一眼,果然正是今天,他心中暗自苦笑,臉上卻依舊很禮貌的說道:「您今天來是問我們還續約不續約,對嗎?」

  中年女人點頭道:「是,如果續約的話,這個房租可能會提高一些了,你也知道,最近什麼都漲,這個地方又在黃金地段,所以,你懂的。」

  李雲東看了看蘇蟬,用目光詢問她,意思便是說:要不要替你師父續約下來?

  蘇蟬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見旁邊一個男生大聲說道:「我租我租!」

  李雲東和蘇蟬轉頭一看,卻見正是之前曾經糾纏過蘇蟬的那個男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面鑽了出來,連聲說著。

  李雲東和蘇蟬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蘇蟬小聲道:「雲東,這個傢伙可討厭了,像牛皮糖一樣跟我好幾天了!」

  李雲東笑著對她小聲道:「沒事,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這種大凱子?」說完,對她擠眉弄眼了一番。

  蘇蟬撲哧一笑,她想起了李雲東捉弄劉川時的情景,便定下心來安心等著看好戲。

  這男生見李雲東和蘇蟬態度親暱,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面,心裡面越發的妒忌吃醋,他衝著李雲東不客氣的說道:「喂,你不是啞巴的嗎?」

  李雲東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啞巴了?」

  這男生怒道:「那當時你不說話,還裝模作樣!」

  李雲東呵呵一笑:「我當時嘴裡面含著東西不方便嘛!再說了,不說話就是啞巴的話,那你現在話很多,豈不是話癆?」

  蘇蟬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即便是旁觀的中年女人也面露微笑。

  這男生氣得面色漲紅,他轉過頭,對中年女人說道:「你房子多少錢一年,我租!」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這男生一眼,只見他一身名貴的名牌,語氣更是大得嚇人,便知道這十有**是個富二代,她微微一笑,說道:「寧無雙小姐當初與我簽下的合約中有一項是,如果價錢談妥,她有優先簽約權。」

  她這句話說得客氣,但她很快下面一句話就流露出了商人逐利的本性:「不過你如果出價更高,我自然也不會拒絕的。」

  這男生一聽,立刻趾高氣昂了起來,衝著李雲東挑釁一般的一揚腦袋。

  李雲東也不生氣,呵呵對中年女人笑道:「房租一年多少錢?」

  中年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頭:「十萬!」

  李雲東心中咯噔一下,還沒說完,很快中年女人又說道:「這是兩年前的價,今年的價是十五萬!」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心道:乖乖,搶錢啊!不過這房子雖然老了點,但處在旅遊景點之中,又是獨門獨院,的確值這麼多錢。不過我現在哪有這麼多錢來租這房子?

  他正想著,一旁的男生卻搶著說道:「十五萬是吧?好,我租!」

  李雲東心中一動:我現在既然是狐禪門的掌門人,應該多少有些家底吧?這點錢應該能拿得出吧?

  李雲東想了想,便說道:「十五萬可以,我願意租!」

  這男生見李雲東答應,便立刻又說道:「我出二十萬!」

  李雲東不動聲色的說道:「那我也出二十萬。」

  這男生傲然說道:「我出五十萬!」言語間盡露財大氣粗的富二代氣質。

  李雲東此時已經放棄了租這房子,就算狐禪門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啊?一套房子麼,在哪租不是租?

  但他有心跟這男生過不去,便笑道:「那我也出五十萬。」

  男生見李雲東跟自己抬槓,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大聲道:「我出一百萬!」

  李雲東見他額頭青筋亂跳,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估計自己要是再刺激他,這傢伙說不定就放棄了,他搖了搖頭,故意裝出一副歎息的樣子,對蘇蟬說道:「對不起啊,我沒那麼多錢,租不下來。」

  蘇蟬是個鬼靈精,很機靈的一臉難過的說道:「那怎麼辦呀?」

  這男生哼的一聲冷笑了起來:「夥計,這年頭,沒錢就別泡妞!」

  蘇蟬對他扮了一個鬼臉:「呸,你還沒租下來呢,得意什麼?」

  這男生冷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個支票簿,飛快的寫了一串數字,簽了一個名字,在中年女人跟前晃了晃:「合同呢?」

  中年女人沒想到這兩個男生爭風吃醋居然便宜了自己,一年十五萬租金的房子居然抬到了一百萬,她簡直高興得眼睛都要笑沒了,趕緊從包裡面取出一份折疊好的合同,生怕這男生反悔似的與他簽了合約。

  這男生簽好合約後,哈的一聲笑:「以後這地方就是我的了!喂,美女,你要住的話,我沒意見,不過至於你……」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雲東,滿臉不屑的說道:「你就算了,我不歡迎你!」

  李雲東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妞啊,你家大爺我被人趕走啦,你怎麼辦呀?」

  蘇蟬毫不猶豫的笑道:「當然是跟著我家大爺走啦!」

  李雲東想了想,說道:「那好,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行李,這就走吧!」說著,他拉著蘇蟬的手,抬腿便要走。

  一旁的男生傻眼了,他攔住蘇蟬,吃吃的問道:「喂,美女,你不住這裡啊?」

  蘇蟬奇怪的對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以前住,現在就不住了啊!」

  男生急道:「你可以住的啊,我沒意見啊!」

  蘇蟬對他擺了擺手,脆生生的說道:「你這人真是奇怪,我當然跟著我的男朋友走啦,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就算他流落街頭,我也跟著他!不過,你這人有眼無珠的,我男朋友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你居然在他面前顯擺,真是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算啦,不跟你一般計較了,我走啦!你別再跟這我了,否則我不會讓你好看的!」

  說完,蘇蟬對他晃了晃拳頭,扮了一個鬼臉。

  李雲東強忍著笑,故意長歎了一聲,說道:「唉,這人啊,太有魅力了也不好,就算窮得兩袖清風,一無所有也有美女願意追隨!小妞,你說是不是呀?」

  蘇蟬笑嘻嘻的仰著頭,甜甜的說道:「是,大爺!」

  說完,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揮手:「走,我們流落街頭去也!」

  蘇蟬嘻嘻笑著纏住了李雲東的臂膀,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滿臉的幸福和甜蜜。

  這男生都看得傻了,眼睛發直,吃吃的說道:「這兩人腦殘來的吧?這美女腦子沒問題吧?看起來這麼漂亮,怎麼腦子有問題啊?」

  一旁的中年女人一邊收著合同,一邊嘿的一聲說道:「他們腦子才沒問題哪!我閱人無數,可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氣派有氣質的男生,你看他說的淒慘,嘿,肯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我說你啊,你估計看走眼了!」

  這男生頓時惱羞成怒,發狂的撕碎了手中的合同,一把揪住這中年女人的衣領,大聲咆哮道:「把老子的支票還給我!老子不租了!」

  中年女人雖然被威脅,可也算鎮定,她冷笑道:「合同都簽了,一式兩份,白紙黑字,你還想抵賴麼?」

  男生獰笑道:「臭婊子,你別以為老子好欺負,你去打聽打聽我沈佑的名字!連我的錢你都敢騙,你活得不耐煩了?」

  中年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大聲道:「你情我願的,我哪裡騙了!」

  沈佑一巴掌扇了過去:「老子說你騙,你就是騙!跟老子耍花樣,你活得不耐煩了,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的名字!」

  中年女人挨了這一巴掌,頓時有點反應過來了,她捂著臉,眼中閃爍著憎恨的光芒,嘴上卻問道:「天南市沈萬才是你什麼人?」

  沈佑冷哼了一聲,說道:「是我老爸,怎麼了,怕了吧!」

  中年女人強嚥了一口氣,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說道:「原來是沈家的小公子,早說啊!」她從包裡面取出支票遞還了回去,然後又將手中的合同給撕了,笑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早說不就沒事了?」

  沈佑冷冷看了她一眼,接過了支票:「算你識相!喂,我問你,剛才那女的,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中年女人搖頭道:「不知道。」

  沈佑大罵道:「你房東居然不知道房客的名字?你有沒搞錯啊?難怪你活到這麼老還做這麼點小生意!活該啊你!」

  他扭頭朝著李雲東和蘇蟬離去的方向,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子遲早找到你們!」

  說完,他快步離去。

  中年女人等他走得遠了,才流露出兇惡的目光,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就你這模樣,還想跟他鬥?你連人家一根寒毛都不如!什麼東西,仗著自己老子這麼囂張,遲早有報應!」

  李雲東哪裡知道自己走後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帶著蘇蟬走了一陣,蘇蟬仰頭對李雲東問道:「雲東呀,我們去哪裡啊?」

  李雲東笑道:「當然是回狐禪門啦!正好路上我跟你說說發生的事情。」

  蘇蟬喜笑顏開:「好呀好呀,不過我要背背!」說著,自己便往李雲東背上跳。

  李雲東寵溺的笑道:「你啊,想讓我背到天瓏山啊?」

  蘇蟬咯咯笑道:「我想讓你背一輩子,你背不背啊?」

  李雲東笑道:「好,好,我背,我背!」

  兩個人說說笑笑,背影在街頭拉得老長老長,親密纏綿宛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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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6 19:58:16
第282章 史上最不靠譜的門派

  東吳市離天瓏山並不是很遠,但李雲東背著蘇蟬一路步行,一邊走一邊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兩個人膩乎得都不肯有一秒鐘放開對方,一直走到天都黑了,兩人才算是走到山腳下。

  蘇蟬聽李雲東說完了自己如何築基,如何修煉神通,如何渡過天劫,聽到緊張處,蘇蟬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透一口,尤其是李雲東說到自己剛築基成功就遇到了五華山陰陽派的吳浩和呂鳳萍企圖搶奪七寶通靈扇的時候,蘇蟬更是氣得大聲說道:「可惡,該殺,竟然以多欺少,搶奪七寶通靈扇!」

  李雲東呵呵一笑,又接著說自己渡過天劫的前前後後,蘇蟬卻是滿臉感歎的說道:「紫苑真人為了幫你渡過天劫,一定花費了不少心血。可惜師父當時被抓起來了,要不然她也會來幫你渡過天劫的。」

  李雲東也滿臉感歎的點頭道:「是啊,我欠她太多了,以後找機會回報她吧。」

  然後他又說起自己在天瓏山狐禪門大敗各個門派的各大高手,當中的驚險刺激只把小丫頭聽得眼睛瞪得溜圓,彷彿身臨其境。

  蘇蟬等李雲東說完最後自己擊敗紫苑,各大門派退走後,她一臉崇拜的看著李雲東,歎道:「雲東啊,當初你還沒有正式修行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李雲東笑著回身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是是,主要還是我家小妞慧眼識英雄,我這毛頭小子才能搖身一變,從一個廢物宅男變成現在的狐禪門掌門人。」

  蘇蟬嘻嘻一笑,神情滿是得意,她忽然問道:「雲東啊,你說紫苑真人會不會是最後故意讓你的?」

  李雲東想了想,說道:「有可能。紫苑修為不僅精深而且廣博,我本來很忌憚她的法術修為,想貼身肉搏來決定勝負,可沒有想到的她竟然對武術也非常在行,一手八卦掌打得極其精彩。」

  蘇蟬笑道:「你沒聽說過十道九醫,十道九武麼?哪個修行人不會看病,哪個修行人不會拳腳功夫?只是有高下差別罷了,像紫苑真人這樣的內室弟子,從娘胎裡面就開始接受藥丹滋潤,生下來便用藥水洗浴浸泡,五歲便開始習武修道,一身功夫非常了得。」

  李雲東點頭道:「我現在想想和張天和的對決,也覺得僥倖成分很大,如果再讓我和他對決一場,鹿死誰手,未曾可知。」

  蘇蟬趴在李雲東肩膀上,嬌憨的說道:「雲東呀,你現在是我們狐禪門掌門人了,你以後怎麼辦呀?什麼時候去找我師父呀?」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師父的事情,我看多半到頭來還要落在紫苑的身上。畢竟她是嚴芳的師侄,到時候看看紫苑能不能做個和事佬。」

  蘇蟬聽了幽幽的出神,她說道:「真沒想到師父和靈宮派掌門人王遠山以及王遠山的師妹嚴芳還有這樣一段糾纏的感情。這嚴芳也太隱忍狠毒了,竟然潛入我們狐禪門臥底時間將近九年,佈局謀劃覆滅我們狐禪門,這樣的心機和手段,太可怕了!」

  李雲東也歎了一口氣:「情這一字,讓人癡迷,也讓人瘋狂。嚴芳已經走入魔道,希望她及早回頭吧。唉,也不知道紫苑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說說走走,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快看見狐禪門的山門了。

  李雲東拍了拍蘇蟬的屁股,說道:「下來吧,都要道師門了,還要人背,不怕人笑話啊?」

  蘇蟬嘻嘻一笑:「我才不怕!」可自己卻乖巧的爬了下來,她左右看了看,鼻子動了動,說道:「這裡好重的血腥味啊!」

  李雲東歎氣道:「各大門派一場廝殺,造下好多殺孽,狐禪門死了很多人,各大門派也死了很多人。」

  蘇蟬這時忽然一偏腦袋,說道:「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唱戲?」

  李雲東一愣:「唱戲?你別說笑,這都深夜一兩點了,誰在這深山裡面唱戲?難不成是死去的人陰魂不散不成?你嚇我可是嚇不到的!」

  蘇蟬笑道:「那是,你現在可是修行界響噹噹的人物了,又怎麼會怕這些陰魂鬼怪?不過,我的確是聽見有人在唱戲嘛!」

  狐狸天生五官敏銳,遠在人類之上,李雲東凝神側耳一聽,這才聽見果然遠處有一陣陣若隱若現的戲曲聲傳來。

  李雲東滿臉怪色:「這是怎麼回事?」

  他和小丫頭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走,去看看!」

  兩人一路快速飛奔,來到道觀大門口的時候,也不推門,直接飛身便飛了進去。

  剛進去,李雲東果然聽見一陣西皮流水的戲曲過門傳來,一個女人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戲曲的詞李雲東聽得有些不真切,只是隱隱約約能夠分辨出挺熱鬧。

  李雲東心中越發的古怪,不知道狐禪門出了什麼事情,他對小丫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人藏匿在黑暗之中屏氣凝神的悄悄前進。

  這樣一路來到了道觀的大堂之前,只見李雲東之前力戰群雄的陰陽道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起了一個戲檯子,戲檯子上面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正在唱著戲,戲台下面一群人京胡、二胡、板胡、夾板、鐃、缽、鼓一應俱全。

  李雲東一眼看去,只覺得在台上正在唱戲的那女子有點眼熟,他不禁驚疑的低聲問道:「這唱戲的女人是誰啊?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蘇蟬兩眼發直,吃吃的說道:「這不是我六師伯曹乙嗎?」

  李雲東大吃一驚,在他印象中這位狐禪門的六師伯曹乙端莊穩重,是一個可以托付大事的人,可此時驟逢師門大變,她怎麼竟然自己穿上戲服唱起戲來了?

  這,這也太搞笑了吧?

  李雲東見這美貌端莊的六師伯曹乙在戲台上碎步流暢如水,水袖更是如雲如霧,端得是功底深厚,即便不是專業出身,也是資深票友!

  只見曹乙在戲台上水袖一甩,用袖口遮面,哀歎了一聲,唱道:「哭了聲丈夫你是個短命的鬼兒,不會那個坑旁人兒,就會坑媳婦兒。我們有心守著你的小孤鬼兒,你們家沒有一個成事的人兒。婆婆嘴碎沒事兒找事兒,小姑子嘴騷愛罵人兒,老爺子今年都六十歲了,奴家吃桔子兒,他給剝皮兒。我心想那麼大的年紀沒有旁的事兒,萬也沒想到天生來的沒出息兒。要不是奴家我們心裡有準兒,我的冤家啊,我的冤家哎!你死後也得戴上綠帽子兒。」

  這一段戲詞唱腔圓潤,聲音悠長清脆,李雲東聽得真真切切,字字清晰,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眼角直抽搐,他吃吃的說道:「這,這不是《小寡婦上墳》嗎?啥時候了,怎麼唱這齣戲?這,這也太沒譜了吧!」

  蘇蟬這是又指著台下的幾個戲班子,忽然說道:「啊,那不是我三師伯莊雅婷、四師伯長孫鴻、五師伯劉岳紅嗎?」

  李雲東一眼看去,果然看見戲班子裡面坐著幾個穿著道袍的女子正是莊雅婷、長孫鴻和劉岳紅這三人,只見這三人一人拉京胡,一人打板,一人敲鼓,見到曹乙唱到妙處時,還發出一聲喝彩聲,頭搖腦晃,十分陶醉。

  李雲東這時候腦中已經是徹底的亂了,他吃吃的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正發傻,卻見曹乙此時已經唱至末尾,戲檯子下面發出一陣喝彩聲和鼓掌聲,有一個年輕的狐禪門弟子大聲道:「六師伯,你唱腔越發的純正了!」

  曹乙在戲台上袖口遮面而笑,與台下的女弟子打情罵俏,眼波一橫,柔荑一指,嬌滴滴的說道:「死鬼!」

  台下轟然一陣大笑。

  李雲東看見這一幕險些沒暈過去,他剛要出去問這是怎麼回事,卻見三師伯莊雅婷站了起來,說道:「戲先唱到這裡吧,該給師父燒紙了!」

  她個頭頗,約有一米七八左右,聲音中性,說話感覺給人以信服感。

  莊雅婷說完,戲台上下的人頓時應諾,紛紛脫了戲服,然後穿上道袍,來到戲台一側。

  李雲東這時候才注意到戲台旁邊竟然就是一個簡易的靈台,靈台正當中掛著掌門人劉燁的遺照,遺照下是一個金絲楠的棺材,棺材兩旁是兩個大鐵桶。

  曹乙換了道袍後,帶著各位師姐師妹以及各位弟子們來到靈台前,整齊的跪好,幾位大弟子在正當中跪著,唰的一下將紙錢往天上一扔,然後各位弟子們就哇的一聲開始大聲痛哭了起來,一時間狐禪門這道場上當真是哭聲震天,哭得撕心裂肺,連帶著小丫頭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這樣哭了好一陣,紙錢燒完了,曹乙便朗聲道:「停!」

  這群弟子哭聲頓時停止,剛才還哭得滿地打滾的弟子立刻一溜煙兒立刻爬了起來,又回到戲台,各自拿起各自的樂器,有好奇的弟子還問:「哎,下一場唱什麼?」

  被問到的弟子白了一眼:「廢話,這還用問!一會看過門唄!」

  只一會兒功夫,這戲班子便又重新張羅了起來,各位狐禪門弟子各就各位。

  李雲東見她們說哭就哭,說停就停,簡直比專業哭喪的還要專業,頓時歎為觀止。

  他正目瞪口呆之時,卻見台下又是一陣吱吱呀呀的開始拉過門,這次唱戲的卻不是曹乙,而是換成了五師伯劉岳紅,曹乙自己坐在了下面一本正經的敲著小鼓。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只見劉岳紅在上面唱道:「……說著說著就來了氣呀,菱花摔在了地平坡呀,摔完了鏡子又摔鏡架啊,頭油香粉就往下潑呀。說不過我就不過呀,二姐我樓上要作一作呀……」

  唱到末尾,戲台下面的人忽然一起接著唱道:「作一作呀,哎誒嘿呀……」

  李雲東頓時蹬蹬蹬連退三步,險些當場暈了過去,好在蘇蟬一把扶住,他這才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蘇蟬見李雲東竟然如此失態,她忍不住問道:「他們唱的什麼啊?」

  李雲東眼角直抽搐,吃吃的說道:「王,王二姐思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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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6 19:58:32
第283章 天哪,你們玩兒我呢吧?

  蘇蟬儘管涉世未深,見識不廣,可這《王二姐思夫》這齣戲,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啥內容,她頓時兩眼發直的說道:「師祖剛死,她們怎麼唱這齣戲啊?這,這也太亂來了吧?」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他心中已經是隱隱有些不悅了,再怎麼說,狐禪門驟逢大變,這些傢伙不守孝守靈也就算了,居然唱這麼這種低級趣味的曲子,實在是可惡!

  李雲東沉著臉,咳嗽了一聲,聲音歲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狐禪門各個弟子的耳中。

  曹乙在這些人當中功力最為深厚,她頓時一聲低喝:「誰!」一扔手上的東西,一個縱身便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躥了過去。

  她剛要出手,卻猛然間看見李雲東正咱在黑暗中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

  曹乙頓時一驚,立刻止住了身形,恭敬的一彎腰:「掌門人!」然後又對李雲東身旁的蘇蟬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雲東沉著臉對她點了點頭,蘇蟬則恭敬的向曹乙行禮。

  曹乙回了禮後,轉過身對要趕來的其他同門弟子說道:「不用擔心,是掌門人回來了。」

  這些狐禪門的弟子一聽新任掌門人回來了,紛紛鬆了口氣,上來與李雲東見禮。

  李雲東一一回禮後,對她們揮了揮手:「你們去忙你們的,曹乙,你留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問。」

  曹乙點了點頭,吩咐其他弟子離開後,她恭敬的對李雲東說道:「掌門人有什麼吩咐?」

  李雲東沉聲問道:「我本來不想管的,而且我剛剛接任狐禪門掌門人,也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如果不是你們一再要求,我是不會當這狐禪門的掌門人的。可既然我當了掌門人,那我便要問一下,為什麼狐禪門驟逢大變,前任掌門人剛剛去世,你們就公然唱這樣的戲曲?不覺得不合時宜嗎?」

  曹乙見李雲東之前一直沉著臉,目光不善,心中便有些忐忑。

  李雲東雖然年輕,但他之前以一己之力獨擋各大門派的強敵,狐禪門眾人都是看在眼裡面的,心中又敬又畏,是以李雲東一拉下臉來,曹乙雖然年長,卻覺得這個年輕的掌門人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不安和畏懼。

  她聽李雲東這樣一說,立刻鬆了口氣,笑道:「掌門人,你有所不知。我們修行人人死如燈滅,毀壞了的肉身便找一個地方隨便一埋便可以了,其實並不看重這些後事。只是前任掌門曾經叮囑過我們,如果他死了,入鄉隨俗的為他守一夜靈,唱一夜戲就可以了。」

  李雲東皺眉道:「唱戲也不用唱《小寡婦上墳》和《王二姐思夫》啊!」

  曹乙乾笑道:「可前任掌門最愛聽這種戲啊!」

  李雲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道:敢情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李雲東苦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倒是我錯怪你們了。不過,你們才經歷了一場惡戰,大傢伙都各自休息去吧。」

  曹乙笑道:「掌門人體恤我們,弟子們自當遵從,可是前任掌門有命在先,恕弟子不能遵從,畢竟師命大如山,還望掌門體諒!」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那好吧,不過你們也換點其他的唱嘛,別老唱這種戲啊,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曹乙苦笑道:「我們狐禪門是隱世門派,師門上下除了無霜師妹下過山,出過山門,其他人都沒有出過山門,從小到大都在這裡長大,所有的東西都是掌門師伯教的,包括這幾出戲,他教了幾出,我們就會幾出……」

  李雲東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你的意思是,除了這幾出戲,你們就不會別的了?」

  曹乙用力點了點頭。

  李雲東忍不住用手按住自己突突亂跳的太陽穴,他一臉被打敗了的表情,苦笑著說道:「算了,那戲不要唱了,反正你們之前也唱過了,你們守靈吧,做點其他事情替代一下也好,前任掌門人生前還喜歡做什麼,你們就幫他做吧。」

  曹乙想了想,說道:「也行!」說完,她轉身大聲道:「大家注意了,掌門人說戲不用唱了,我們做點前任掌門人生前最愛做的事情,算是幫他守靈了。」

  狐禪門各弟子轟然應諾,七手八腳的將戲台拆了,然後又七手八腳的從道觀裡面抬出許多桌子和椅子來放在靈台前。

  李雲東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搭好一張張桌子椅子,然後將寬大的桌布往桌面一鋪,兩個弟子拎著四個皮箱在桌面上嘩啦一道,然後這幫人便興高采烈的開始砌起長城來。

  李雲東吃吃的說道:「他們在幹嘛?」

  曹乙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打麻將啊!前任掌門最喜歡打麻將了!」

  李雲東險些暈倒,他呻吟了一聲,用手擋著眼睛,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們了!你們隨便吧。」

  曹乙哦了一聲,正要轉身走人,李雲東卻想起了自己在西園寺惹的禍,說道:「對了,狐禪門現在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流動資金?」

  誰料李雲東一說到這個,曹乙便立刻大倒苦水,說道:「哎呀,掌門人啊,你可說到痛處了!我們門派的錢一直是掌門人管理的,前任掌門劉燁拿著所有的錢,我們身上可是一分錢也沒有啊,別的不說,你看這場上,除了我們自己門派的人,還有外面臨時請回來的一些戲子,還有這戲台、靈台,都是臨時借錢租來的,這都還沒給錢啊!」

  李雲東大吃一驚:「啊?這山上還有唱戲的戲子可以走穴客串?還有戲台靈台這些東西可以出租?」

  曹乙一臉不解的看著李雲東,說道:「這天瓏山是旅遊景點啊,這附近很多店舖的,好多都是做法事道場的,這些傢伙平時沒事就客串個僧人道士,偶爾也客串一下戲子……」

  曹乙說著,又開始吐苦水:「哎呀,掌門人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傢伙黑心得很哪,靈台和戲台一個晚上居然要五百,這,這不是明搶嗎?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居然這麼黑,我們哪裡有這個錢嘛!」

  李雲東一聽就傻眼了:這,這什麼個情況?感情我想找他們打個秋風,反過來倒被打秋風到自己頭上來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曹乙像是沒看見李雲東這模樣似的,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狐禪門上上下下,現在就指望著您啊,別的不多說,好歹把戲台錢和靈台錢給了啊!」

  李雲東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從裡面翻出一小疊紅票子來,這些都是他窮怕了,隨時帶在身上防身用的,他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掌門人了,總不能表現得太吝嗇,反正也沒多少錢,就當先墊付吧,日後再取回來就是了。

  曹乙大喜過望的接過錢,剛要轉身走,卻忽然想起什麼,轉身說道:「對了,掌門人,你不妨去前任掌門劉燁的房間看看,我們狐禪門的錢財都歸他保管,有一份清單他都一般保存在他的書架裡面,掌門人你一看便知。」

  李雲東這才算放下心來,心道:還好有資產留下來,要不然這莫名其妙的掌門人當上第一天自己就虧空一大筆,那可鬱悶得很!別的不多說,光是這十幾號人都靠我養的話,吃也把我吃窮嘍!

  李雲東對曹乙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前任掌門的書房看看。」

  曹乙笑著轉身離去,剛走到道場中,便見門派中其他弟子衝她大聲道:「曹乙師伯,快來,這裡三缺一!」

  曹乙立刻興致沖沖的跑了過去,一屁股坐下,無比熟練的開始砌長城,只抓了幾張牌,她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推牌,喝道:「自摸,大三元,混一色!給錢給錢!」

  李雲東看得兩眼發直,心道:這傢伙不會拿我給她的錢去打牌吧?她不是說她們沒錢嗎?

  他正想著,果然聽見其他弟子哭喪著臉喊道:「六師伯,你這牌也太狠了吧?我們哪裡來的錢給你啊?」

  曹乙站起來,將手中的錢一揮,說道:「哪,掌門人仁愛,特地發了錢給我們大家,大傢伙先拿著用吧!」

  這些女弟子頓時大喜,一擁而上,將錢全部分光,然後遙遙的對李雲東拱手感謝,口中稱頌。

  李雲東已經是傻了,見他們跟自己行禮感謝,他也只好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來,乾巴巴的笑著還禮。

  一旁的蘇蟬見他這個模樣,想笑又不敢笑,低著腦袋只是雙肩不停的聳動。

  李雲東已經徹底被狐禪門這幫傢伙擊敗了,他佯怒的瞪了蘇蟬一眼:「笑,笑你個頭啊!這就是你的狐禪門,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蘇蟬吃吃的笑道:「你說我也沒用啊,我很小就離開了門派,回到狐禪門以後也足不出戶,怎麼知道師伯們師兄師姐們是什麼樣子?」

  李雲東揉著太陽穴,轉身朝道觀後院走去,可走了一截,卻聽見曹乙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胡啦,清一色門清自摸,給錢給錢!」

  其他三家的弟子叫苦連天的說道:「六師伯,你出老千吧,怎麼又是混一色大三元,又是清一色門清的?」

  「就是啊,再說了,這一整張票子,怎麼給你錢啊?」

  「你白癡啊,不會用剪子絞碎,一點一點給啊?」

  「咦,三師姐果然聰明伶俐,好辦法!」

  李雲東險些一個踉蹌,他猛的轉過身來,滿臉抓狂,恨不得一聲大喊:「聰明伶俐個屁啊!那是錢啊,你以為是白紙籌碼嗎?」

  他話剛到嗓子眼,便聽見曹乙喝道:「你們都是白癡啊,錢能剪嗎?剪了還能用嗎?不會拿樹枝做籌碼啊?到時候打完了再算賬!」

  其他弟子立刻紛紛笑著讚道:「還是六師伯聰明伶俐,好辦法好辦法!」

  李雲東到嘴邊的話這才嚥了下去,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無語的看了這幫聰明伶俐的狐禪門弟子一眼,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裡面走。

  可他走了幾步,又聽見之前說要剪鈔票的女弟子大聲道:「哈哈哈,天胡!!六師伯,任你大三元清一色了得,也比不過我這一盤的天胡!給錢給錢!」

  其他三人無不破口大罵:「天胡?我還九尾天狐咧!你以為你是天機玄狐啊!」

  「混賬,居然一輸輸回解放前!」

  「沒錢了,怎麼辦?」

  「誒,對了,掌門人有錢,找他去借啊!」

  「對對,掌門人呢,掌門人在哪裡?」

  「哎,掌門人在那裡,哎,掌門人,請留步,有事情找你商量啊!」

  李雲東聽見這些話,哪裡還敢停留,頓時腳步生風,越走越快,像躲冤魂厲鬼一樣,迅速的逃離了開來。

  他繞了幾個彎,甩掉了這幫傢伙後,這才雙手抱頭,一聲慘呼:「天哪,你玩兒我呢吧?有沒有搞錯啊?這幫人太沒溜兒了吧?」

  蘇蟬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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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6 19:58:50
第284章 百萬負翁!

  李雲東狠狠瞪了一眼蘇蟬:「笑,你還好意思笑!」

  蘇蟬立刻摀住自己的嘴巴,兩隻眼睛卻依舊笑成了月牙兒,時不時的發出撲哧的聲音。

  李雲東氣得笑了出來:「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應該算是天底下最沒譜的狐狸精了,沒想到原來這狐禪門一窩子狐狸精比你還沒譜!這是狐禪門的優良傳統麼?」

  蘇蟬雙手纏著李雲東的胳膊,笑道:「誰讓你現在是我們狐禪門的掌門人了呢?再說了,我師父說我師伯她們大多都是沒離開過狐禪門的,所以古怪了一點,你就多見諒吧!」

  李雲東苦笑道:「她們何止是古怪了一點?簡直就是稀奇古怪!」

  他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算啦,你知道不知道前任掌門人的房間在哪裡?」

  蘇蟬笑道:「我當然知道。」說完,她拉著李雲東的手穿過了一條走廊,繞了一個彎,指著一間虛掩的房間說道:「就是這裡啦。」

  李雲東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這房間擺設雖然簡單,但裝修充滿古典風韻,牆角的盆架上更是擺放著假山怪石,顯得十分典雅。

  李雲東穿過前廳走進後面的書房,只見一張擺放著筆墨紙硯的書桌旁邊立著一個竹製的書架,上面擺放著一些線裝的書籍。

  李雲東走到跟前,翻了一下,果然在書架裡面找出一個紫金色的小木盒。

  這個盒子大約長八寸,寬五寸,高五寸,盒子上面掛著一個小銅鎖,李雲東伸出手指想將它拉扯開,卻發現銅鎖上面頓時亮起了一排符文,一旁的蘇蟬立刻說道:「別用力拉,上面有符文陣。」

  李雲東放下手中的木盒,左右看了看,說道:「那應該有鑰匙,找找看!」

  蘇蟬幫忙找了一會,卻在書架一本書裡面找到一片小拇指大小的銅匙,她喜笑顏開的說道:「找到啦,你看看這個行不!」

  李雲東接過鑰匙,笑道:「搞得這麼複雜,看來裡面有寶藏!」

  蘇蟬在一旁好奇的點頭:「嗯嗯!」

  李雲東啪嗒一聲將銅鎖打開後,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小木盒,他定睛一看,卻見小木盒裡面最上面是一張身份證,身份證下面是幾個存折,存折下面是一疊白紙。

  李雲東頓時苦笑了起來:「你們前任掌門人都死了,留著存折有什麼用?除非上面有密碼,否則取不出來錢啊!」

  說著,他將裡面的身份證和存折都取出來,將身份證放到一邊,自己先翻開存折的最後有打印字的一頁,他仔細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存折上面餘額一項寫的是:3.28元!

  「不是吧?」李雲東兩眼發直「這就是個空存折啊!」

  他趕緊翻開其他剩下的兩個存折,翻到有字的最後一頁,毫無例外都是一兩塊錢的餘額!

  李雲東只覺得心中發涼:「不會吧,一分錢也沒留下?這搞毛啊?」

  一旁的蘇蟬也笑不出來了,趕緊說道:「看看下面那紙上寫的什麼?」

  李雲東翻開一看,只見這正是狐禪門這個道觀的一份租賃合同,李雲東看了看租賃的價錢,立刻嚇了一跳,五百三十萬五年!又看了看到期的時間,又嚇了一跳,就在下個月!

  「好傢伙,真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啊!」李雲東拿著著合同,歪過頭看向蘇蟬「我怎麼覺得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蘇蟬嗔道:「不准你這麼說我們狐禪門!師祖一個人經營著這個門派很不容易的!」

  李雲東苦笑道:「好了,現在換我接手了,這五百多萬我上哪裡弄去?」

  蘇蟬也犯愁的說道:「是啊,要是一兩萬還好,這五百多萬可怎麼辦啊?」她愁眉苦臉的想著,忽然心中一動,跳了起來,說道:「要不我們去找師伯她們商量商量?」

  李雲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我估計啊,你們前任掌門人用的是家長式的管理方法,什麼都不讓她們插手,自己一個人管著一切,結果弄得現在她們看起來好像很大,可實際上跟你一樣,就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不懂什麼人情世故,我開始還覺得那個曹乙好一些,可現在看來,嘿……」

  蘇蟬一下跳了起來,撒嬌發嗔道:「不許你這麼說!」

  李雲東哈哈一笑,攤開雙手:「好好,我不說,但眼下這事情怎麼解決?我們狐禪門很快就要睡大街了!」

  蘇蟬眼珠子骨碌一轉,說道:「那讓她們住我們家去?」

  李雲東立刻大搖腦袋,瞪了蘇蟬一眼:「你瘋了?你以為是兩三個人啊?這裡十幾個人都住進去,怎麼住啊?是你誰地板還是我睡地板?」

  蘇蟬鼓著嘴巴坐在椅子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嘛!」

  李雲東也拉過一把紅木靠椅唉聲歎氣的在蘇蟬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是啊,怎麼辦啊?你以前說的一點也沒錯啊,未聞其道,難者在法;已聞其道,難者在財!這一天功夫,讓我上哪兒弄錢去?總不能我帶著這麼一幫狐狸精流落街頭吧?哎,你說是不是之前我們跟那個追求你的男生吵架,我說了流落街頭的話,結果立刻就應驗了?這報應有沒有這麼快啊?」

  蘇蟬笑著呸了一句:「呸,不許胡說,你是我的大英雄,怎麼會流落街頭呢!你肯定有辦法的!」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眉毛擰成了一團,苦苦思索著方法,忽然間他心中一動,一拍大腿,哈哈一笑:「有辦法了!」

  蘇蟬摸著自己的大腿,大聲嗔道:「你有辦法了拍我的腿幹什麼!」

  李雲東連忙幫她揉了揉,呵呵笑道:「太激動了,誤傷誤傷!」

  蘇蟬嘴巴撅得老高,可她好奇李雲東想到了什麼辦法,便追問道:「你剛才想到什麼了?」

  李雲東嘿嘿笑道:「我之前從狐禪門上山的時候,走的是狐禪門的後門密室,在密室裡面我看到許多的古玩字畫,雖然……咳咳,被我弄壞了一些,但想必裡面應該還有一些完整無損的可以賣錢。哪怕隨便賣出一個,你大爺我都是百萬富翁了!」

  蘇蟬心思單純得很,見李雲東想出這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小丫頭心裡面只覺得自己的大爺能夠解決這事情就好,至於賣了什麼東西,那反正是崽賣爺田,反正不是她積攢下來的,她也不心疼!

  蘇蟬眉開眼笑道:「在哪裡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

  李雲東想到了解決辦法,頓時覺得說話的底氣都壯了,他哈哈一笑,大手一揮,說道:「好,大爺我帶你去看看眼界!」

  兩個人出了房門,一路說說笑笑,卻沒有了之前的愁雲慘淡,李雲東忍不住心中感慨:古人說的果然一點也不錯啊,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再能打,神通再了得又怎麼樣?沒有錢還不是白搭?

  李雲東和蘇蟬來到道觀的後門,然後他握著小丫頭的手,一運氣,自己便飛了起來。

  蘇蟬又驚又喜,說道:「雲東呀,你都能飛啦?想當初你還不能飛,還要我幫忙呢!」

  李雲東哈哈一笑:「飛都不會的話,怎麼趕走狐禪門的那些敵人?」說著,他對蘇蟬一笑,說道:「以前是你帶著我飛,現在該我帶著你飛了。」

  蘇蟬甜蜜無比的一笑,與李雲東對視了一眼,兩人只覺得彷彿飲了蜂蜜一般,一股濃濃的甜意直浸心底。

  兩人一路沿著山坡飛到隱蔽的洞口,李雲東剛剛撥開遮掩在洞口的草叢和樹葉,便見呼啦啦一群黑影從裡面飛出來,李雲東心中一動,立刻拉得蘇蟬飛得遠遠的。

  兩人飛開,他才發現是一群鳥兒從洞口中飛了出來,然後吱呀呀的從裡面跑出一群猴子。

  李雲東笑了起來:「原來裡面多了一群客人,我還以為有什麼敵人呢。」

  蘇蟬眼睛尖,她發現這些飛快四處逃竄的猴子手裡面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她說道:「這些猴子好像拿著什麼。」

  李雲東沒有留意,笑道:「也許是水果吧?」

  兩人又飛回到洞口,沿著甬道往裡面走,走了一截,李雲東又來到之前修煉九轉金丹術的大石室之中,蘇蟬一眼瞧見死去多時的林有發,她呀的一聲喊了出來,忍不住感歎道:「唉,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門人,想不到現在竟然死無葬身之地,雲東呀,給他找個地方埋葬了吧?」

  李雲東歎道:「你倒是好心,他還傷害過你,你倒反過來幫他說話。」

  蘇蟬拉著李雲東的胳膊,說道:「人死為大,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李雲東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不錯,一會把他找個地方安葬了,也算他入土為安。」

  說完,他拉著蘇蟬的手,一指牆壁上的字,笑道:「你看看這上面是什麼。」

  之前李雲東一直沒有告訴蘇蟬自己曾經在這裡看到天機玄狐刻的九轉金丹術,目的就是為了給小丫頭一個驚喜。

  果然,蘇蟬從一開始看起便渾身一震,眼睛越瞪越大,等看到最後的時候更是震撼得滿面通紅,鼻竇翕合,直喘粗氣,她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李雲東的手,不停的大喊道:「雲東雲東,這是天機玄狐留下的,天哪,原來我們狐禪門千百年來不曾搬離竟然是這個原因!」

  蘇蟬眼睛直放光的看著牆壁上的每一個字,滿臉興奮和嚮往,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後,情緒才慢慢的平緩下來,她一臉憧憬嚮往的說道:「什麼時候我如果也能像天機玄狐那樣,那就好了!」

  李雲東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道:「會有那一天的!」

  蘇蟬用力點了點頭:「嗯,你都變得這麼強了,我也要變強!」

  李雲東用手指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尖,笑道:「好啊,我會督促你的!」

  蘇蟬嘻嘻一笑:「以後我要你教我修行!以前是我教你,以後是你教我啦!」

  李雲東呵呵笑著:「好啊,不過你可不准偷懶!」

  兩人說說笑笑的又往裡面走,一路上甬道裡面時不時的有老鼠從裡面跑出來,李雲東感到很是有些奇怪:「奇怪了,上次裡面沒有老鼠的啊。」

  蘇蟬說道:「肯定是你石洞門沒有關,所以猴子啊,鳥啊,老鼠啊,都跑進來了!」

  李雲東笑道:「一定是這樣……」可他話沒說完,忽然間臉色劇變,拉著蘇蟬瘋狂的向裡面跑去。

  蘇蟬很是不解的大喊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雲東卻是不說話,拉著蘇蟬跑到下面一層石洞中的時候,他頓時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呆在這間石室的門口。

  只見這間石室裡面到處都是老鼠,這些老鼠瘋狂的啃咬著裡面跌落在地上的一切事物。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摀住了蘇蟬的耳朵,然後猛的一聲狂吼,硬生生將這石室裡面的老鼠瞬間全部震死。

  李雲東看著這些老鼠一聲不吭全部歪倒在一旁,他眼角抽搐的對蘇蟬說道:「趕緊看看還有什麼完好無損的東西沒。」

  蘇蟬此時也看得傻眼了,她趕緊蹲下身來,顧不得地上一地的老鼠屍體,一路翻找。

  兩人在石室裡面來來回回翻了幾遍,站起來互相對視的時候,李雲東瞪大了眼睛看著蘇蟬,蘇蟬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雲東,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李雲東頓時一聲長歎,哀鳴道:「天哪,真的成百萬負翁了!居然一件完好的古玩字畫都沒有!這也太杯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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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史上最窮的掌門人

  李雲東看著石室中一地狼藉的景象心中直抓狂,一旁的蘇蟬也忍不住唉聲歎氣道:「這可怎麼辦?」

  李雲東長歎道:「都怪我不記得關門,結果這就杯具了!」

  他說著,隨手撿起了一幅畫,正是之前他看到的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上面人物腦袋都被老鼠咬出了一個窟窿,當真是慘不忍睹。

  李雲東苦笑道:「中國的史學家和收藏家會殺了我的……吳道子的名畫居然這樣就被毀了!」

  蘇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道:「也許是假的呢?」

  李雲東轉過頭對她苦笑道:「你真會安慰人,唉,別說了。這裡估計是狐禪門歷代掌門人的精心收藏,現在倒好,我剛繼任狐禪門掌門人不到兩天,這些寶藏就被我毀了個一乾二淨!我看我可以榮登狐禪門歷史上最敗家掌門人的光榮稱號了!」

  蘇蟬自幼離開狐禪門,對門派的歸屬感雖強,卻也強不過對李雲東的感情,她乾巴巴的賠笑了一陣,說道:「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李雲東也看著這一地破碎的古玩字畫很扎眼鬧心,他搖頭道:「走吧走吧,我再想想其他辦法,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一夜暴富這回事。」

  他走到石室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唉,這要讓狐禪門其他人知道了,我馬上就會下台吧?」

  蘇蟬立刻大聲道:「不會的,你救了我們狐禪門,師伯她們不會這樣做的!」

  李雲東呵呵笑道:「你這個傻丫頭,現在是什麼社會?拜託,經濟社會,要有錢才能當老大的!你再能打,手下都養不活,誰跟你混啊?我養你這個小丫頭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這麼一大幫子人?」

  說著,李雲東笑著去捏小丫頭的鼻子。

  蘇蟬啊的大叫一聲跳了開來,眼珠子在眼眶裡裡面滴溜溜的打轉,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李雲東笑著轉身往石洞外面走,說道:「還在想什麼?走人了啦!」

  蘇蟬卻忽然間心中一動,捏了一個指訣,呼的一下在手掌心中燃起一團火,往石室中一扔,轟的一聲,這石室中原本就是木製的架子和紙質的書畫居多,這一沾火,立刻燒了起來。

  李雲東聽見聲音,驚訝的轉過身,卻見小丫頭站在石室門口得意洋洋的拍著手,哈哈大笑,像是做了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李雲東目瞪口呆的看著石室裡面的熊熊火光,吃吃的說道:「你幹什麼?」

  蘇蟬轉過身來,一臉邀功獻寶的神情:「都燒掉了,她們就不知道啦!這叫毀屍滅跡!」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一臉崩潰:「你比我還瘋啊?你不知道有些字畫是可以修補的,古玩有些地方也是可以修補的啊?這些可是一點點救都沒有了啦!」

  蘇蟬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她很快低下頭來,怯怯的抬眼看了李雲東一眼,又飛快的垂下眼簾去,手指使勁絞著衣角,弱弱的說道:「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

  李雲東臉上的神情端的是精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使勁吞了口唾沫,聲音發澀的說道:「剛剛在中華民族的古董界歷史上,發生了最為慘烈的一場浩劫!而我是主犯,你是從犯!不,我只是沒關門,你卻放了一把火,你是主犯,我是從犯!」

  李雲東越說越是義正言辭,小丫頭越聽腦袋壓得越低,眼淚泫然欲滴,她聲音弱弱的嘟囔道:「人家也是想幫幫你啦……」

  李雲東見小丫頭這個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將小丫頭摟在懷裡面,捏著她臉頰旁邊的肉,笑道:「好啦好啦,我是主犯,你是從犯,好了吧?」

  蘇蟬破涕為笑,抬起頭來:「大爺對小妞最好了!」

  李雲東卻又一板臉,故意說道:「你別以為從犯就可以逃脫法律和道德的制裁!像今天這樣的行為,你肯定會被釘在中華民族古董歷史的恥辱柱上!」

  李雲東措辭嚴厲,只聽得小丫頭眼睛發直,好半天才弱弱的問道:「我是從犯就被釘上去了,那你是主犯該怎麼辦啊?」

  李雲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釘你上邊!」

  蘇蟬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摟住李雲東,膩聲道:「不管在哪裡,只要跟雲東在一起就好啦!」

  李雲東笑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敗給你了,以後做事情拜託有點譜!」

  蘇蟬鼓著嘴巴說道:「你自己不也沒關門才導致這個情況的麼?」

  李雲東一瞪眼睛,心虛的說道:「還說!就今晚我們兩干的這事兒,讓其他人知道了,被抓起來判個七八百年都不夠的!」

  蘇蟬眼珠一轉,嘻嘻一笑:「沒關係,已經沒證據了!」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問道:「今天晚上你在哪裡啊?」

  蘇蟬笑道:「跟我家大爺在一起!」

  李雲東又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家大爺在哪裡啊?」

  蘇蟬很是機靈的說道:「在掌門人書房找東西!」

  李雲東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嗯!孺子可教!走吧!記住啊,今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所以,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蘇蟬連忙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兩個「罪大惡極」的罪犯焚燬了證據後,反覆對了口供,又彼此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嘿嘿笑了笑,便沿著甬道走出了石洞。

  剛走出石洞,李雲東這才發現天色竟已經是有些亮了,他帶著蘇蟬飛下了山,回到道觀之中,兩個人跟做賊似的往掌門人的書房走,剛到門口,便看見曹乙迎了上來。

  曹乙此時已經脫去了戲服,穿著一身道袍,她看見李雲東便迎了上去,開口第一句話就把李雲東嚇得不輕:「掌門人,你在這裡啊?昨夜我們找了你一夜,也不知道你上哪裡去了?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李雲東一聽,背上便忍不住冒冷汗,他心道:不會吧,剛剛對好口供,這就用不上了?白忙活啊?

  李雲東強作鎮定,他抱著一絲僥倖的問道:「你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曹乙笑道:「也沒有多久。」

  李雲東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曹乙隨即笑道:「大概等了半宿吧。」

  半宿!!這叫沒多久嗎?

  李雲東這一腦門子虛汗吶,他有心想笑,可嘴角抽搐,想笑都笑不出來。

  曹乙見李雲東神情古怪,便問道:「掌門人,你昨夜去哪了?」

  李雲東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心中思如電轉,卻找不出一個好借口搪塞過去。

  好在一旁的蘇蟬反應快,她羞答答的說道:「六師伯,你不要問了……」

  曹乙一開始還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蘇蟬,又看了看李雲東,她頓時恍然:嗨,人家兩個一往情深的小情侶一晚上私下裡能幹什麼?

  曹乙一臉會意曖昧的笑道:「哦哦!我知道了!」

  李雲東也陪著她乾笑了一會,嘴角牽動,皮笑肉不笑。

  三人對著乾笑了一陣,李雲東趕緊岔開話題,說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曹乙歎了一口氣,說道:「千言萬語還不是最後都要落到一個字上面?錢唄!請來的人見不唱戲了,就喊著要走,戲沒唱完,卻要收整場的錢和各種材料租借錢。」

  李雲東不禁問道:「我不是給過你們錢了麼?都拿來打麻將了?」

  曹乙苦笑道:「掌門人,我們那只是娛樂,難道還真把這錢拿來自個花了嗎?再說了,我們這些內室弟子一天到晚不下山,要錢有什麼用?無非是個花頭罷了。不過,你給的這些錢也不夠啊。」

  李雲東問道:「還差多少?」

  說完他心裡面直打鼓,要是是個天文數字,那他這位傲視群雄、以一人之力獨退各大門派的大高手、剛剛登上狐禪門掌門之位的掌門人可就要顏面掃地了。

  他正忐忑著,曹乙比劃了數字,說道:「三十八塊!」

  李雲東險些暈了過去,他失聲道:「三十八塊錢你們也沒有嗎?」

  曹乙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們在狐禪門吃穿住用都是掌門人負責,自己一分錢也不用拿。」

  李雲東苦笑道:「這些傢伙也是的,三十八塊錢也要,真他娘的摳門!」

  曹乙也苦笑道:「他們還說,你們道觀佔這麼大一片山頭,三十八塊錢都不肯給,還說拿不出來,誰信?真是摳門!」

  李雲東完全無語了,他一隻手按著額頭,心道:杯具啊,我大概是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最窮的掌門人了吧?

  李雲東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身無分文,只有一張永遠隨身帶著的信用卡,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附近哪有自動取款的地方?我去取點錢來。」

  曹乙說道:「山下附近的賓館就有,需要我陪你去麼,掌門人?」

  李雲東此時聽見這掌門人三個字覺得非常刺耳,他擺手道:「不用了,我知道在哪,蘇蟬陪我去就好。」

  說著,他趕緊拉著蘇蟬往道觀外面走。

  曹乙則在背後打量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這兩人一個看起來還是雲英處子,一個依舊是童陽元氣,並不像昨晚交歡過的模樣啊?啊,對了,兩人莫非喜歡其他調調?

  曹乙正在這裡胡思亂想,李雲東卻帶著蘇蟬已經出了道觀,兩人下了山後,在山下賓館設置的銀聯自動取款機上取了錢,然後又返回道觀中,付了錢。

  給錢的時候,收錢的人打量了李雲東一眼,很是不屑的說道:「看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一分產業,本來以為你多厲害,沒想到連我們這樣小本生意的三十八塊錢都摳,真是摳門到家了!哼!」說完,揚長而去。

  李雲東臉都黑了,一旁的蘇蟬卻看著他,低聲勸道:「雲東,別理這種人啦。你以後肯定會很有錢很有錢的,你以前修行不也什麼都不懂,可現在卻已經是修行界響噹噹的修行人了。我相信你就算是賺錢也會很有辦法的!」

  李雲東心裡面這才好了許多,他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個賺錢的辦法和主意,不過缺乏啟動資金,而且光我一個人做不來,我得回去找周秦和紫苑商量一下,找她們幫幫忙才行。而且,這狐禪門的道觀租期馬上就要到期了,不趕緊弄錢不行。」

  說著,他帶著蘇蟬找到了曹乙,將自己的打算和在天南市上學的地方以及住址都告訴了他,又將電話號碼告訴了她,最後又留了一萬塊錢,叮嚀道:「前任掌門也沒有留錢下來,我們狐禪門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否則餓都要餓死人了。你先拿這些錢用一下,我去想辦法弄些錢,我不在的這些天裡面,你替我把狐禪門打理好,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就打電話找我。如果遇到了敵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趕緊跑,狐禪門這個道觀丟了也不要緊,重要的是人,就算丟了我們也可以再搶回來。」

  曹乙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見李雲東帶著蘇蟬匆匆離去,最終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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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興師問罪

  李雲東帶著蘇蟬返回了天南市,進了家門後,蘇蟬便是一聲歡呼,歡喜的四處打量著,摸摸這裡,摸摸那裡,貪婪的吸著房間裡面的氣息:「又回家了,真好啊!還是家裡面舒服!」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在家中也沒發現紫苑和阮紅菱的身影,心道:莫非這兩個丫頭在自己的家中?

  蘇蟬在客廳裡面轉悠了一陣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一下鑽到李雲東房間裡面,過了一會兒又雙手放在背後才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猜我手裡面有什麼?」

  李雲東笑道:「還能有什麼?當然是你的hello kitty儲錢罐啦!」

  蘇蟬嘟著嘴巴將身後的儲錢罐拿了出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沒勁!」但她很快又笑道:「我把它砸了,把裡面的錢拿出來給你用好不好?」

  李雲東溫柔的撫摩著小丫頭的頭髮,笑道:「這可是你的私房錢,你留著吧,我還有錢用,不差你那點錢。」

  蘇蟬哦了一聲,眼巴巴的看了看手中的儲錢罐,說道:「那我存多點錢再給你用!」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寵溺的將小丫頭摟進懷裡面:「那些錢還不是我給你的啊?傻丫頭!」

  蘇蟬嘻嘻笑了笑,她摟著李雲東的腰,將臉貼在李雲東的胸膛上,嗅著他的氣息,說道:「雲東啊,我好開心!」

  李雲東微微一笑,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對吧?」

  蘇蟬仰著頭,滿臉都是幸福和快樂:「嗯嗯!」

  可她沒過多久,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面色黯然的說道:「雲東啊,我想我師父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李雲東面色一凝,沉聲道:「嚴芳身為正一教靈宮派的前輩,居然潛伏在狐禪門中時間長達九年而不被人發現,可見她的隱忍功夫有多厲害。我之前覺得她會第一時間返回靈宮派,可現在想想,卻覺得不太可能,以她的所作所為和性格推斷來看,肯定是寧肯我負天下人,而不肯天下人負我的性格。這樣的人,最是狡詐多疑,不肯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估計她肯定自己留有後路,而且十有**沒有回到靈宮派之中。」

  說到這裡,李雲東也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嚴芳自己藏起來了,那就難辦了,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她了。」

  蘇蟬滿臉擔憂的說道:「可萬一她要回了靈宮派呢?」

  李雲東想了想,鬆開蘇蟬,說道:「我去找找紫苑看看。」

  說著,他走到陽台上,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自己便飛快的躥到了紫苑和阮紅菱住的陽台上,他打探了一下,見屋中沒人,便又自己跳了回來,對蘇蟬搖頭道:「沒人。」

  蘇蟬一臉失望,但她也知道這事情急不得,反過來勸慰李雲東道:「沒事,急事慢辦。」

  李雲東見小丫頭這麼懂事,便也開導她道:「以嚴芳和傲無霜的恩怨,想必嚴芳不會讓傲無霜那麼容易死的。而且你師父她只是被封印起來了,嚴芳此時是陽神靈體,她必須趕快再找個肉身附體,否則等陽神變陰神,陰神最後再靈氣跑盡而沒有找到肉身附體的話,那她可就真的要魂飛魄散,煙消雲滅了。」

  蘇蟬點了點頭,緊緊的摟住了李雲東,不再說話,可眼睛裡面卻是遮掩不住的擔憂。

  李雲東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背,自己卻忍不住出神想到:紫苑和阮紅菱此時在哪裡?難不成回靈宮派了?

  就在李雲東正思量著的時候,在龍虎山靈宮派中,剛剛在入定中甦醒過來的阮紅菱睜開了眼睛。

  阮紅菱之前跟隨紫苑在狐禪門目睹了一場空前激烈的鬥法,雖然修行人大多都是年輕一代的好手,但是鬥法水準極高,讓她獲益良多,跟隨紫苑回到門派之中便入定開始了冥思。

  等她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她在房間中醒來,第一時間便是前往靈宮派的洞府之中探看,看看閉關的紫苑有沒有出關。

  紫苑被李雲東一記重拳打得嘴角流血,五臟六腑都被震傷,因此回到府中立刻便選擇了閉關。

  阮紅菱在洞府中轉了一圈,見洞府中一個巨石遮掩的洞口緊閉,便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心道:紫苑姐姐啊,你為了這個金丹傳人,真是付出太多太多了。我們靈宮派三大法寶都被震壞,你自己又被他打傷,可你付出這麼多,值得嗎?

  阮紅菱將目光落在了靈水池塘上,只見培育者鄧玉、鄧嬌這對雙胞胎的兩個花骨朵兒正慢慢的生長著,兩朵鮮花正含苞待放,放出淡淡的螢光,隱約可以看見兩個正在縮成一團的細小人形。

  阮紅菱忍不住微微一笑,正要伸出手去撫摸一下,卻聽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聲,一個女人大聲呼喊道:「靈宮派紫苑、阮紅菱,速速出來接駕!」

  阮紅菱眉頭一皺,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剛走出去便看見之前與她有過衝突的鄒萍正站在府前冷笑著,在她旁邊則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姑。

  這個道姑相貌平平,手上空無一物,既沒有拂塵,手中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隨身攜帶的寶劍,她只是籠著袖子,眼皮耷拉著,像是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鼻尖,周圍的一切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阮紅菱仔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眉心點著一顆鉛筆直徑大小的圓形小紅點,彷彿一顆紅痣,她頓時心中一凜,這是正一教掌門一脈的直系血脈才有資格點的靈砂痣。

  果然,鄒萍見阮紅菱出來,便大聲喝道:「大膽,見到我們正一教地火真人還不下拜!」

  阮紅菱心中一震:地火真人?難道是叫張靈,既是正一教掌門親姐姐,又是正一教掌門人大師姐的地火真人?

  阮紅菱正打量著張靈,心中暗自覺得不可思議,她身為正一教靈宮派的弟子,自然沒有少聽說過前輩們的事跡,以前紫苑點評天下成名的修行人物中,地火真人便名在其列,她記得紫苑曾說過:地火真人對於火的操控堪稱天下獨步,能夠從九地之下引出三昧真火,焚盡世間一切事物。

  她原本以為將火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修行人一定是一個氣焰囂張,行事乖戾,最少也是鬚髮皆張猶如猛張飛一樣的人物,可今日一看,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道姑,看年紀似乎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鄒萍見阮紅菱只是盯著張靈看,也不說話,更不參拜,她頓時大怒道:「無禮,靈宮派的人都是這樣無禮的嗎!」

  阮紅菱收回了目光,看了她一眼,卻依舊不施禮,反而說道:「我紫苑姐姐現在已經形同靈宮派掌門人,便是見了正一教掌教也是執平禮,我又是她的師妹,在地位上,我與地火真人不相上下,為何要拜?」

  鄒萍氣得七竅生煙:「混賬,就算是掌教見了地火真人也要恭敬的喊一聲師姐,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無禮!」

  阮紅菱天生炮仗脾氣,除了李雲東還真沒怕過其他人,她冷笑道:「掌教張天師見了地火真人喊一聲師姐,這是內部關係,而我師姐紫苑真人見了張天師執平禮,這是外部關係!你沒聽說過內外有別這句話麼?」

  鄒萍怒極:「你居然如此放肆,眼裡面還有我們正一教的存在麼?小小一個正一教的支系門派就敢如此猖狂,虧得你們這些年破落下來了,否則要讓你們猖狂起來,豈不是要騎到我們正一教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阮紅菱也怒道:「虧你也知道我們靈宮派是正一教的分支門派?按理說我們靈宮派也算是正一教的孩子,你們不養也就算了,這些年來逮住機會就打壓我們,你們又哪裡拿我們當支派看過!正所謂,君待我以國士,我以國士報之,君待我以寇仇,我以寇仇報之!你們做得了初一,現在回過頭來怪我做十五,不覺得荒謬嗎?更何況,我還沒做十五,只不過是以禮以法行事而已!」

  鄒萍怒不可遏,氣得渾身亂抖,她指著阮紅菱都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她是張天和的師姐,心中早已暗戀張天和許久,此次陪同他下山,原本以為是一件美差,可沒想到半當中張天和愛慕紫苑的美貌與名聲,前往靈宮派探訪,這便已經惹得她很是不快了。

  可她更沒想到的是,張天和在隨後的鬥法中竟然輸給了李雲東,而這個李雲東又與紫苑這個小賤人有染!

  鄒萍回到龍虎山後,越想心中越是不甘,但正一教掌門人正在閉關,她也不敢去驚擾,便將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對張靈說了一遍。

  張靈身為張天和的姑媽,從小便對他極為寵溺,一聽這話頓時大怒:什麼?靈宮派的小賤人居然勾結外人來欺負我們正一教的未來掌教!這還了得?真是豈有此理!

  張靈聽完便立刻帶著鄒萍興師問罪來了,但她也擔心自己弄錯事情,便一直讓鄒萍出頭說話,自己在一旁默默觀察。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靈不說話卻是不行了,她眼皮一抬,雙目精光大放,冷哼了一聲:「小娃娃,年紀不大,說話口氣倒是不小!你倒還把我們正一教看成寇仇了?」

  阮紅菱冷哼一聲:「不敢!正一教若是將我們看成國士,我們自當以國士報之,若是將我們看成寇仇……哼!」

  張靈忽然哈的一聲大笑,笑聲震得阮紅菱胸膛的心臟劇烈跳動,耳膜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一陣發熱發痛。

  張靈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看你們靈宮派真是後繼無人,管教無方啊!今天我就替你們掌門人來管教管教你!」

  阮紅菱心中一凜,正要後退,卻忽然間聽見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地火真人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這聲音一響起,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平息了許多,如果說張靈的聲音如同烈火,疾厲異常,咄咄逼人,令人心慌意亂,那這個聲音就像清泉,輕柔平和,令人心曠神怡。

  一時間眾人都轉頭向這聲音看去,卻見一個身穿紫袍的美貌女子從靈宮派的石洞中盈盈走出,她每走一步都給人以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飄渺之氣,宛如九天仙女降落凡塵。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正一教靈宮派的大師姐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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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2:28
第287章 這孫子怎麼又來了?

  張靈見紫苑一出場便有先聲奪人的氣勢,雖然不如自己這般咄咄逼人,可是柔中帶剛,非常不好對付,她心中便暗自點頭:都說紫苑是年輕一代修行界的第一高手,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可謂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王遠山雖然是個善惡不分,與妖為伍的混蛋,可他教出來的這個徒弟卻是出色優秀得很!

  可她心裡面雖然暗自讚歎,可嘴上卻不客氣,故意裝不認識紫苑的模樣:「恕我眼拙,這位是?」

  紫苑微微一笑,稽首行禮道:「在下靈宮派紫苑,見過地火真人。」

  張靈見紫苑以晚輩見長輩的姿態向自己行禮,咄咄逼人的氣勢便也收了一些,她點了點頭,也客氣的說道:「原來是紫苑真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紫苑微笑道:「不知道地火真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張靈哼了一聲,說道:「我聽說有一個叫李雲東的修行人攪黃了六大門派圍攻狐禪門,還出手打傷我的侄子張天和,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

  紫苑垂下眼簾:「有的。」

  張靈又哼了一聲:「那我問你,這個李雲東你認識不認識?」

  紫苑面色不動,說道:「認識!」

  張靈重重的哼了一聲,眼中流露出怒意:「好哇,你們果然是勾結在一起的!紫苑,我剛剛稱呼你一聲真人,還望你及早回頭,不要跟這些妖魔鬼怪混在一起,更不要跟這種自甘下流的修行人同流合污,否則……」

  紫苑淡淡的問道:「否則怎樣?」

  張靈一指龍虎山山峰,怒道:「否則,你的師父就是你的榜樣!」

  紫苑面容水波不興,一旁的阮紅菱卻忍不住怒道:「你憑什麼這樣教訓紫苑姐姐,輪地位她不在你之下!論修行功法,她也未必輸給你!」

  張靈仰頭哈哈大笑,笑聲震得群山迴盪,百鳥出林:「原本我聽說此事的時候還有幾分不相信,此時見到你們這樣的態度,分明是做賊心虛!可笑啊可笑,堂堂正一教靈宮派的未來掌教居然自甘墮落去和這種下流胚子廝混在一起,真是辱沒了我們正一教好大的名頭!我奉勸你一句吧,紫苑真人,孽海無涯,回頭是岸!」

  張靈的話雖然惡毒刻薄,可紫苑卻只是微微一笑,寵辱不驚,稽首說道:「多謝地火真人教誨,每個人都有自己修行的道,我紫苑在做什麼,我清楚得很,毋須指點。」

  張靈臉色一變,厲聲道:「紫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搞清楚,半年以後靈宮派掌門人繼任大典,可是要我們正一教點頭才能通過進行的!你可別自己玩火,自取滅亡!一旦我們正一教不同意,你們靈宮派通天真人傳下來的教派可別在你的手裡面消亡!」

  說完,她一拂袖子,森然說道:「你好自為之吧!我們走!」

  張靈重重的哼了一聲,化作一道青光而去,鄒萍也冷笑著看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化作一道青光追了上去。

  阮紅菱見這兩人離去了,惡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呸!」可罵完後,她滿臉擔憂的轉過臉來對紫苑說道:「紫苑姐姐,這個三八雖然兇惡,可她說的話卻是沒有錯的呀。如果半年後我們靈宮派掌門人繼任大典不能如期舉行,我們門派的掌門人位置要麼旁落,由正一教的人指派繼任,要麼我們靈宮派便由此滅亡!」

  說著,阮紅菱焦急的拉住紫苑的衣袖,說道:「紫苑姐姐,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靈宮派落在別人手裡面或者眼看著靈宮派就此滅亡嗎?」

  紫苑面色沉凝,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修道難,難於上青天。這是我選擇的修道之路,若有萬千劫難,我一力當之!」

  阮紅菱急道:「可師門怎麼辦?正一教現在吃定了我們,我們又勢單力薄,怎麼辦?」

  紫苑微微一歎,撫摩著阮紅菱的頭髮,說道:「紅菱,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哪有不滅的門派?就算是這宇宙世界也終究有灰飛煙滅的一天!如果我們靈宮派真的要滅亡,你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阮紅菱一愣,她又說道:「那我們乾脆對外宣稱我們靈宮派自立門派吧!」

  紫苑搖頭道:「不行,正一教一定會討伐我們的,我們現在三大法寶已失其二,這時候可萬萬不是正一教的對手。」

  阮紅菱跺腳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氣死我啦!你受得了這分氣,我可受不了!」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大聲道:「對了,我們去找李雲東這個傢伙吧!他現在修為這麼厲害了,到時候也能幫得上我們的忙!這個傢伙鬼點子最多了,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紫苑莞爾一笑:「你沒聽剛才地火真人說什麼嗎?我們若是去找李雲東,那可坐實了她的話了。」

  阮紅菱賭氣道:「她說我們跟李雲東勾結,我們就勾結給她看看!總比坐以待斃強!看她說話那模樣,你就算沒做,她都能賴在你的頭上!哼,再說了,我就不相信紫苑姐姐你出關以後不去找他!」

  紫苑歎了一口氣:「你這句話倒是沒錯,我出關以後的確是要去找他。」

  阮紅菱笑道:「看,我說的沒錯吧!哼,這個傢伙得了我們這麼多好處,也正是要讓他回報回報的時候了!」

  紫苑卻嚴厲的瞪了阮紅菱一眼:「混賬,你是商人還是修行人,怎麼又說這種話!我可警告你,你如果在他面前說到這件事一個字,我立刻不認你這個師妹!」

  這句話說得極其嚴厲,阮紅菱被嚇住了,她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紫苑:「紫苑姐姐,我不說就是了,你也不用這樣嚇唬我吧?你剛才好嚇人!」

  紫苑面色緩和了許多,她說道:「你記住了就行了,以後萬萬不可對他提及此事,否則你等於把他拉到我們正一教的衝突中來,這是害了他!」

  阮紅菱走到紫苑跟前,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眼眶含淚道:「紫苑姐姐,你老是這樣為別人著想,可誰又為你著想過?」

  紫苑歎了一口氣,撫摸著阮紅菱的頭髮:「我不是還有你為我著想嗎?走吧,我們先回天瓏山,看看李雲東在不在,不在的話再回天南市看看。」

  說完,她帶著阮紅菱化作兩道青光,迅速離去。

  就在紫苑和阮紅菱兩人離開龍虎山的時候,李雲東正在家中帶著蘇蟬準備出門去逛超市。

  可還沒出門,李雲東便聽見一陣嗡嗡的手機聲響,他四處找了一下,在沙發彎裡面找到不斷震動的手機,拿起來一看,咦,周秦來電,再一看,嚯,一百多個未接來電!

  李雲東趕緊接聽,說道:「喂?」

  他一說話,電話那頭立刻沉默了,周秦像是深吸了一口氣,強抑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你,你回來了?」

  李雲東微微一笑,說道:「是啊,你還擔心我不回來?」

  周秦沒有說話,電話裡面沉默得有些氣氛壓抑。

  李雲東笑著說道:「我之前出去有事去了,你打我電話有事麼?」

  周秦又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沒事,只是想聽聽你說話。你這幾天忙什麼去了?」她話剛問出口,便立刻改口道:「算了,我不該問的。」

  李雲東想起周秦現在也算自己的徒弟了,雖然沒有正式收徒,但關係也不比往常,有些事情也不用瞞著她:「沒事,等見面了我跟你慢慢說。」

  周秦這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說道:「對了,馮娜這幾天到處找你,來班上來了很多次了,我問她有什麼事情,她也沒說。你要不給她打個電話?」

  李雲東想了想,說道:「算了,我去一趟學校吧。曠課這麼多天了,再不去,估計快有尋人啟事了!」

  周秦的聲音這時聽起來才稍微歡快了一些,她說道:「好啊,你再不來,班上的同學都要不記得你了!」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那一會見。」說完,他掛了電話,愣愣的有些發呆。

  一旁的蘇蟬小聲問道:「雲東啊,怎麼了?」

  李雲東如夢初醒,他啊的一聲,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蘇蟬問道:「感慨什麼?」

  李雲東嘿的一聲笑道:「沒什麼,感覺剛剛從狐禪門回來,又馬上去學校,好像從一個世界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似的。你們狐禪門也算倒了八輩子霉了,居然攤上我這麼一個大學生掌門人,難怪溫飽問題都得不到解決!」

  蘇蟬佯怒道:「不許這麼說!而且,這不是你們狐禪門,而是我們狐禪門!你現在已經是狐禪門的一份子啦!你要把我們狐禪門發揚光大!重振我們狐禪門的雄風!」

  李雲東哈哈笑道:「重振雄風我可不敢說,能不餓死你們,我就燒香拜佛了!」

  蘇蟬笑著伸手去刮李雲東的臉頰:「羞羞,好沒出息的掌門人!」

  李雲東一把抓住她的手,瞪著眼睛,佯怒道:「養活你們一大幫子人,我容易嗎我?居然說我沒出息,看打!」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便出了門,由於身邊有了蘇蟬,李雲東也捨不得讓她陪著自己步行,兩個人依舊是打車來到學校。

  剛到校門口,便見周秦正站在校門口像是在等他們。

  這個女生宛如一柱臘梅立在校門口,亭亭玉立,傲雪欺霜,氣質凜冽得旁人都不敢靠近,尋常男生多看她一眼便會覺得一陣自慚形穢。

  李雲東遠遠看見周秦,笑著衝她招了招手。

  周秦看見李雲東,面上頓時流露出喜色,但她看見李雲東身邊的蘇蟬,很快便又小心的隱藏了起來,她走到李雲東跟前,恭敬的說道:「師尊!」

  蘇蟬呆了一下,拉了拉李雲東的手:「你收徒弟了?」

  李雲東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秦便對蘇蟬同樣恭敬的說道:「師娘!」

  蘇蟬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歡喜,對周秦的警惕心也立刻下降了許多,她嘻嘻笑道:「可別這樣喊我,我沒禮物送的。」

  周秦微微一笑:「為什麼這麼說?」

  蘇蟬咯咯笑道:「在我們門派中,喊這個稱呼是要人送禮的。」說著,她熱情的挽住了周秦的胳膊,說道:「對了,你知道不知道,李雲東現在是我們門派的掌門人了。」

  周秦與蘇蟬的關係本來就還算不錯,此時又有意逢迎,臉上也滿是笑容,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李雲東:「什麼掌門人?」

  蘇蟬得意洋洋的賣弄:「那這說來話可就長了!」

  李雲東見這兩個女生親密的走到了一邊竊竊私語,他卻覺得心裡面怪怪的,尤其是周秦,這個女生像是臉上戴了一層厚厚的面具一樣。

  李雲東搖了搖腦袋,便向學校裡面走去,快走到教學樓底下的時候,卻聽見馮娜一聲驚喜的大喊:「李雲東,你給我站住!」

  李雲東笑著轉過頭來,果然看見馮娜飛快的跑到自己跟前,一拳搗了過來。

  以李雲東現在的修為,一百個馮娜也打不著他,可他還是站著不動,也不運氣,讓她一拳倒在自己肩膀上,笑吟吟的說道:「你找我啊?」

  馮娜笑罵道:「我找你幾天了,這幾天手機都快打爆了!你怎麼回事啊,手機怎麼老當座機用?」

  李雲東笑道:「抱歉抱歉,出門有點急事去了。什麼事情這麼急!」

  馮娜擠眉弄眼的說道:「好事好事!明天副市長就要來了,正好是新生結訓的日子,他來視察工作,到時候學校要有一個新生代表和一個校方代表進行發言。學校將校方代表的名額定給你了!」

  李雲東愕然道:「這位大沙壁同學上次不是來過了麼?這次怎麼又來了?」

  馮娜大吃一驚,趕緊左右看看:「你瘋啦?居然罵領導,不怕被跨省啊?」

  李雲東仰頭打了個哈哈:「好好,我錯了,這孫子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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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2:49
第288章 左右為難?

  李雲東話說完,馮娜笑罵道:「你這嘴巴真不饒人!人家副市長想來你還能攔著?對了,這可是美差啊,到時候獎學金的評定是有加分的。不許推脫哈,這是政治任務!我剛剛當上學生會主席,你總得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吧?」

  李雲東笑道:「你看,前面說得挺好,最後一句把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不遠處的蘇蟬聽見狐狸兩個字,耳朵一動,立刻屁顛顛的跑了過來,連忙追問道:「什麼什麼?說到我了嗎?」

  李雲東一巴掌朝小丫頭的額頭上拍去:「一邊去,沒說你,別不打自招!」

  蘇蟬啊的一聲大叫,抱著額頭便跑開來兩步,然後衝著李雲東扮著鬼臉。

  馮娜這時候才留意到蘇蟬,她一驚,問道:「蘇蟬回來了?」

  李雲東寵溺的看著蘇蟬,笑吟吟的說道:「是啊。」

  馮娜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她又笑了起來:「喂,我可說定了啊,記得啊!」

  李雲東苦笑道:「喂,你這是霸王硬上弓啊!當了學生會主席居然如此霸道了,還攤派政治任務!」

  馮娜吃吃的笑道:「一句話,幫不幫忙嘛!」

  李雲東攤開雙手:「我能不幫嗎?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馮娜拍了李雲東肩膀一巴掌,大咧咧的說道:「好,果然夠哥們!不愧是我的偶像!到時候好好表現,我看好你喲!」

  她一巴掌拍完,甩了甩手,齜牙咧嘴的說道:「疼死我了,你身上藏了鐵麼?怎麼硬梆梆的,這麼疼?」

  說著,甩著手便準備走。

  李雲東一下將她喊住:「喂,我到時候說什麼啊?你總得告訴我吧?」

  馮娜一拍腦袋,說道:「放心,明天上午我把發言稿給你,你照著讀就好了……」她一把抓住李雲東的胳膊,認真說道:「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出麼蛾子,這要出問題了,我要倒霉的!」

  李雲東比劃了一個手勢:「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馮娜笑道:「那我先走了,明天看你表現。」

  就在李雲東重回校園的時候,紫苑和阮紅菱也來到了天瓏山,可她們兩個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拜山,否則正好坐實了鄒萍的話,落人以口實。

  紫苑讓阮紅菱在山腳下等著,自己私底下潛入了狐禪門,卻見狐禪門中各個弟子練功的練功,修行的修行,井井有條,絲毫沒有重創後的蕭條和悲慼。

  紫苑看得心中暗自感慨:難怪狐禪門千百年來一直香火未絕,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此時狐禪門又經過了一場大戰,傲無霜被封印抓走,掌門人劉燁和葉雨戰死,大師姐莫阿詩更是九年前就被人殺死,可謂是高手盡沒,剩下的幾名狐禪門的前輩雖然修為較高,但神通法術卻也很有限,比起紫苑來是多有不如的,再加上狐禪門一役死了不少人,一下顯得道觀之中地廣人稀,因此紫苑潛入這狐禪門中倒沒沒有任何人發現。

  紫苑四周打探了一番後,她溜出狐禪門,對在山腳下迎過來的阮紅菱搖頭道:「他不在這裡,我們回天南市看看吧。」

  說完,兩個人化作一道青光離去。

  而在狐禪門中的曹乙等人卻渾然不知紫苑已經來過一趟,而且將狐禪門上下摸了個遍。

  她此時正滿臉沉凝的道觀的後院徘徊,眉宇間隱含憂愁。

  從不遠處經過的莊雅婷、長孫鴻、劉岳紅看見了她,莊雅婷頓時笑了起來:「六師妹在這裡,六師妹,你在做什麼?」

  曹乙看見她們三人,便笑著說道:「啊,是三師姐啊,沒在做什麼,倒是你們三人在一起,有什麼事情嗎?」

  狐禪門中,大師姐莫阿詩已死,二師兄古風也死了,就剩下排行第三的莊雅婷現在輩分最大,她開口說道:「昨夜一晚上找不到掌門人,今天一大早掌門人又離開了,我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心中不安,便去找四師妹長孫鴻商量這個事情,趕巧五師妹劉岳紅也在她的住處,也和我心中擔憂大致相同,所以我們三人一商量,便來找你。你是我們當中最有主見的,我們想聽聽你的看法。」

  曹乙呵呵一笑,說道:「正巧我心中也正擔憂這件事情,師姐們請進屋坐。」

  說著,她將三位師姐迎進了屋子。

  曹乙的房間和劉燁傲無霜其他等人的房間格局差別並不是很大,只不過傲無霜和劉燁的房間大多用的是方桌方凳,而曹乙用的卻是圓桌圓凳。

  幾人分散在桌前坐好,曹乙為她們幾人倒好了茶,笑道:「幾位師姐沒來之前我正巧也在想這個事情,我們狐禪門經此大變,可謂是雙臂盡毀,雙腿已瘸,堪稱廢物。十年前傲無霜雖然離開了狐禪門,使得門派勢力大大的減弱,可好歹也有掌門人劉燁、葉雨以及大師姐莫阿詩支撐門面,雖然比不得大門派,但好歹也不算弱。」

  三位師姐聽到這裡,紛紛點頭歎息,曹乙又接著說道:「我們幾人雖然多為六尾靈狐,但法術神通卻大多為幻術、妖術和媚術,於鬥法無用,碰到幾個修行不紮實的愣頭青,勾引魅惑一下,那是不成問題的。可如果碰到像張天和這樣無論心智內功都極為剛硬堅實的玄門正宗,那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別的不說,現在根本不用六大門派齊來,就算只來一個金山派,我們也是吃不消,要夾著尾巴逃跑的。」

  三位師姐齊齊歎氣,說道:「是啊是啊!」

  其中個頭高挑,聲音中性的莊雅婷說道:「六師妹,你認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新任的掌門人似乎對繼任狐禪門掌門人這個位置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接任的時候也只是處於危難,我看他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卸任的。」

  曹乙也歎氣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劉岳紅也說道:「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劉岳紅個頭矮小,大約只有一米五五左右,但是身材嬌小玲瓏,相貌嫵媚動人,聲音更是輕柔,她說道:「李雲東身為人類接任我們狐禪門掌門人一職,這本身就是在修行界引起極大波瀾和忌諱的事情,我擔心他會受不了日後各大門派的壓力,最終放棄我們。」

  莊雅婷說道:「是啊!到時候各大門派如果拿這件事情繼續施壓,我們狐禪門可經受不起這樣的打壓!李真人雖好雖強,但畢竟也強不過那麼多門派一起聯手,這次來的只是年輕一輩的修行人,若是下一次來的是他們的長輩師父呢,我們又該如何抵擋?可他如果不當我們掌門人,那任何一個宵小門派都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這真是進退兩難!」

  曹乙此時接嘴道:「你們看見的是如果李雲東無論繼任不繼任我們狐禪門掌門人,我們就有滅門之危,而我看到的卻是他如果能繼續擔任我們狐禪門掌門人,我們狐禪門卻有振興的希望和可能。」

  其他三人一起看向她,問道:「這兩者有什麼不同?」

  曹乙不答反問道:「我們先取得一個共識,那就是我們究竟希望不希望李真人來繼任我們狐禪門掌門人?」

  其他三人齊聲道:「當然希望。」

  莊雅婷微笑道:「李真人是近年來罕見的修行好手,既年輕有為又有俠義心腸,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並不以我們是狐狸妖身而有半點輕視之意。」

  一旁的劉岳紅接嘴道:「我看最難得的是他與我們狐禪門的弟子蘇蟬有真情,兩人傾心相戀,這才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曹乙這時歎氣說道:「這件事情是福是禍暫且未曾可知,當年傲無霜和靈宮派掌門人王遠山相戀,不也鬧得沸沸揚揚,弄得兩大門派同時衰落下來嗎?」

  曹乙話題忽然一轉,說道:「既然我們都希望李真人當我們的掌門人,那麼我要說的是,自古以來,在修行界,哪個門派不是因為某一個天才橫空而出從而揚名天下的?全真龍門派因為丘處機而名揚天下,仙佛合宗派因為伍守陽、柳華陽而廣為人知,東華派因為寧全真而舉世皆知。我們狐禪門也是因為出了盤石老祖和天機玄狐,才為世人眾所皆知。」

  「可見,除了像正一教那樣千百年來根基深厚的大派,其他的小門派要想振興,其根本在人,在於有沒有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能將其門派發揚光大!」

  曹乙侃侃的說著,說到這裡,她忽然一頓,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認為李雲東李真人正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即便與全真龍門派之丘處機、仙佛合宗之伍、柳,與東華派之寧全真這樣的大宗師相比,他也不逞多讓!」

  莊雅婷、劉岳紅和長孫鴻沒有想到曹乙給李雲東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但她們仔細想像那天李雲東與各大門派鬥法的情景,便不由自主的暗自點頭。

  劉岳紅讚歎道:「不錯,李真人鬥法之才情,的確是極為罕見!」

  莊雅婷稱讚道:「我卻覺得此人心志堅定堪稱當世少有,能在各大門派圍攻中久戰而毫無一絲懼色,這實在是了得!

  就連一直沉默的長孫鴻也開口說道:「不錯,李真人內丹雄渾凝練,真元浩蕩磅礡,在年輕一代堪稱獨步天下!即便是與許多修行老一輩人相比,也勝過許多徒有虛名之人。」

  曹乙這時候又接過話題,說道:「所以,我很看好李雲東的未來,一旦他成為修行界數一數二的大修行人,那麼就算是全天下的門派都要來對付我們狐禪門,那我們也是不用怕的。」

  其他三人一起點頭。

  曹乙口風一轉,忽然說道:「可是,我擔心的卻是,我們固然很希望李真人能夠當我們的掌門人,可我與他幾次打交道,言語和眉宇間總是透露出一些我們狐禪門是一個大累贅的感覺。又或者說,我們狐禪門又有什麼能吸引他,讓他繼續將這個掌門人的位置坐下去的呢?」

  這話一說,其他三人頓時面面相覷。

  要換了其他人,她們說不得要使出一招天底下屢試不爽百試百靈的絕招:魅惑他!

  狐狸最擅長的便是這一招,要麼天底下幹嘛罵那些風騷的女人便是狐狸精?

  可對像換成了是李雲東,她們卻是再多吃一個膽也是不敢這樣做。

  這幾個成精的狐狸雖然未曾涉足過紅塵,但也都不是傻子,李雲東能為了蘇蟬而一個人單挑各大門派,寧受圍攻而不顧自身安危,這是何等情深意堅的感情?只怕魅惑未成,反而落了下乘,引起李雲東的反感,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劉岳紅想了想,說道:「既然他與蘇蟬傾心相戀,何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曹乙說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可蘇蟬自幼離開我們狐禪門,對門派歸屬感有多強,我們卻是不知,而且她師父傲無霜又被嚴芳抓走,心中焦急更是不必說,她有沒有這份心思讓李雲東來管我們,尚未可知。」

  這番話說得其他幾人都皺起了眉毛。

  長孫鴻說道:「那依你說,怎麼辦?」

  曹乙微微一笑,說了一句日後讓李雲東想起便吐血三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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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3:16
第289章 群狐出動!

  其他三人見曹乙微笑後卻不說話,紛紛催促道:「不要賣關子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曹乙這才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們下山跟著掌門人,他什麼時候需要幫助了,我們就去幫他,別的我們做不了,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還不能做麼?」

  劉岳紅滿臉疑惑:「這樣能行麼?掌門人不是讓我們在這裡守著麼?」

  曹乙笑道:「可掌門人也說了不用死守啊。」

  莊雅婷說道:「可是,我們要幫掌門人做什麼?我們又能做什麼?」

  曹乙說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到時候見機行事不就行了?。」

  劉岳紅又問道:「可是,我們從來沒下過山啊?」

  曹乙笑道:「蘇蟬以前也沒下過山呢,可她現在不也好好的?再說了,我們堂堂修行人,難道害怕世俗人不成?」

  一直沉默寡言的長孫鴻說道:「你知道掌門人在哪裡麼?」

  曹乙點頭道:「掌門人臨走前告訴過我。」

  長孫鴻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一旁的莊雅婷說道:「可是,掌門人要是不領我們這個情怎麼辦?」

  曹乙說道:「我看我們這個掌門人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他不會不領情的。而且,他與我們本來就是不同的異類,我們若是再不顯得熱情主動一點,只怕他也要以為我們排斥他了。」

  說到這裡,其他三人一起點頭。

  排行老三的莊雅婷說道:「那我們這就走?」

  曹乙又道:「不行,我們一走,小輩們怎麼辦?」

  狐禪門經過此次重創後,外門弟子第一時間全部跑光,內室子弟更是死傷大半,此時只剩下十一個人,如果四位長輩一起再離開,那就只剩下七個小輩在狐禪門中,堪稱小鬼當家了。

  曹乙等人如果在,這時候要是來了敵人,就算打不贏,好歹還能憑借自己的幻術或逃或躲,可她們一走,剩下幾隻小狐狸在這裡,那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逃都沒辦法逃。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劉岳紅問道:「那怎麼辦,難不成還一起帶走?」

  曹乙苦笑道:「那還能怎麼辦?就當帶她們下山見見世面也是好的。放在家裡面更不安全。」

  莊雅婷和劉岳紅從來沒下過山,也不知道下山要準備什麼,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渾渾噩噩的說道:「那好吧,一起去就一起去。」

  長孫鴻開口說道:「可師門不能沒人,我就留下來吧,如果有什麼人前來,也有人應酬。」

  曹乙擔憂的說道:「師姐,你一個人能行麼?」

  長孫鴻微微一笑:「無妨,打不過我還不會跑麼?我們狐禪門別的功夫不敢說厲害,逃跑的功夫絕對是天下第一,要是打定了主意要跑,沒人追得上我們。」

  曹乙笑了起來:「這倒也是。那師姐你留守師門,我們帶著小輩們下山走一遭。」

  幾隻大狐狸私底下商議好了以後來到道觀前堂,召集了其他七隻小狐狸,將要下山的事情一說,頓時小狐狸們一陣歡呼,眼睛放光:「要下山了嗎?太好了!」

  「終於可以出去看看凡塵世界了嗎?」

  「萬歲!」

  曹乙見這幫小狐狸們調皮得厲害,便瞪了一眼,喝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這些小狐狸這才又安靜了下來,小聲的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哎,聽說山下的人穿的都好漂亮啊!」

  「是啊,不知道山下什麼樣子的。」

  「可是我沒有好衣服啊?」

  「哎呀,你不是有一套很漂亮的衣服嗎?就穿那一套就好!」

  「那套能行麼?」

  「能行,我也準備穿!」

  曹乙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再吵,我們就自己去了。」

  這群小狐狸才不紛紛閉嘴,不說話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曹乙。

  曹乙想了想,故意嚴肅的說道:「這次不可能所有人都去,肯定要有人留下來看守師門,你們誰要是不聽話,我就讓她留下來一個人守著師門!」

  小狐狸們一聽,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板著臉,目不斜視,一臉正經嚴肅,宛如即將出征的士兵。

  長孫鴻見曹乙唱了白臉,把這幫小狐狸嚇得不輕,她便笑了起來,說道:「好了,你別嚇唬她們了,師門我留守,你們都去吧。」

  小狐狸們頓時歡呼了起來,將長孫鴻圍得水洩不通,嘰嘰喳喳的說道:「四師伯,你最好了!」

  曹乙佯怒道:「就知道說四師伯好?好,那你們跟她去吧。」

  小狐狸們又朝著曹乙湧來:「六師伯也最好了!」

  曹乙笑罵道:「一群牆頭草!你們聽好了,這次出去可不准亂走亂跑,要是又不聽話的,以後就別再回來了。另外,現在各自回去,明天早上天不亮我們就出發,飛到天南市去。」

  小狐狸們七嘴八舌的好奇問道:「六師伯,為什麼要明天早上天不亮出發啊?」

  「是啊,為什麼要用飛的?坐火車不好嗎?我還從來沒有坐過火車也!」

  「去天南市幹什麼啊?為什麼要去天南市?我想去其他地方玩!」

  曹乙怒了:「混賬,再囉嗦一個都不准去!還坐火車,你們一個個能賺一分錢嗎?錢都是掌門人給的,居然還囉哩囉嗦,再囉嗦都不准去!」

  小狐狸們紛紛不說話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好半天才有一個舉起手,弱弱的說道:「六師伯,好像你也不曾賺過一分錢吧?」

  曹乙大怒,一揮袖子,拂袖而去:「都給我滾回去,明早出發!」

  等到第二天早上,大小狐狸精們天不亮就浩浩蕩蕩的從天瓏山出發,等天開始有些濛濛亮了,她們才飛到天南市,開始紛紛落地。

  一群狐狸精們落地之後,又步行了好一陣,這才來到城市之中,她們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城市之中的各種現代建築,一時間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和寬敞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把她們眼睛都看花了。

  小狐狸們指著路人,嘰嘰喳喳交頭接耳:「哎,他們穿的跟我們不一樣啊。」

  「是啊,他們穿的好難看!」

  「還是我們的衣服好看!」

  「就是就是,我聽說過一個詞,叫做什麼時,時……」

  「是時髦,笨蛋!」

  「對對,什麼是時髦?就是與眾不同!」

  此時正是上午八點左右的時間,正是上班高峰期,小狐狸們在馬路邊上自以為是的點評著周圍的路人,卻絲毫沒覺得自己身上穿的怪異,引得路人紛紛將目光向她們投來。

  只見她們一個個穿的都是古裝長裙,與蘇蟬當初剛來到李雲東身邊時所穿非常相似,大街上的路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心道:這哪來的一群美女穿的這一身的古裝,這是哪個劇組要在這裡拍戲麼?

  一個開車的司機遠遠的瞧見她們這群身穿優美古裝長裙的女子,頓時眼睛都直了,路也不看,直接一頭便追上了前面的汽車。

  緊接著接二連三汽車便砰砰砰一陣追尾,汽車上的司機追尾了以後下了車卻不去找對方的麻煩,而是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群下山的狐狸精。

  狐狸精妖艷美貌自是不用說,以往有一隻來到人間便足以引起巨大的波瀾,更何況這陡然間有這麼多的狐狸精出現,而且裝束還如此引人注意!

  只見這些狐狸精一個個身材玲瓏剔透,容貌艷美嬌嫩,即便是像曹乙這樣的老狐狸精都是容貌與二十歲的年輕姑娘相差彷彿,而且她們比起這些一驚一乍的小狐狸起來,更顯得端莊許多,矜持中透出一股撓人心扉的妖嬈。

  這群狐狸精一出現,馬路上頓時一片人仰馬翻,車禍不斷,路上的行人也不走了,紛紛注視著她們,一些膽子大的便湊過去問道:「請問你們是要拍戲嗎?」

  曹乙等人自重身份,沒有說話,小輩們卻按耐不住,好奇的問道:「什麼是拍戲啊?」

  「哎,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掌門人在哪裡啊?」

  「是啊,我們是來找他的!」

  這些人一聽,面色古怪:「掌門人?什麼掌門人?」

  曹乙看不下去了,正色道:「你好,請問你認識李雲東嗎?」

  這些人面面相覷:「李雲東?這是誰?」

  小狐狸們頓時不悅,在她們看來,力挽狂瀾並救了狐禪門救了她們的李雲東簡直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響噹噹的人物,她們見這些人居然不認識李雲東,紛紛大叫道:「你們居然連我們掌門人也不認識!」

  「太沒見識啦,不跟你們說話了!」

  「討厭,李雲東也不認識,你白活了!」

  這些路人心裡面這個委屈啊,他們紛紛心道:這李雲東莫非是個什麼很紅的大明星?看來我最近有點out了,嗯,得補習補習!

  於是他們當中又有人很誠心的問道:「那這個李雲東到底是誰啊?」

  小狐狸們得意洋洋的正要說話,曹乙卻對她們瞪了一眼,止住了她們,她正色說道:「請問你們誰知道天南市大學在哪裡?」

  有好事的路人立刻踴躍說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曹乙正怕自己找不到地方,心中一喜,微微一笑:「那可謝謝你了。」

  這些狐狸精沒有一個不是萬眾挑一的絕色,曹乙這一笑更是百媚橫生,只把這人看得骨頭都輕了幾分,恨不得立刻飛起來。

  其他周圍有些男人只看的眼跳心熱,也不顧自己要上班或者有其他事,也紛紛說道:「我也知道,我帶你們去。」

  說罷,便帶著這幫狐狸精往天南市大學走。

  他們這一群人一動,一開始還只有二十餘人,可中國人最是好奇好事,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便好奇的湊上前一瞧,這一瞧,立刻眼珠子就挪不開了,也傻傻的跟著這幫狐狸精走,一邊走還一邊交頭接耳。

  「哎,你們這是去幹什麼啊?」

  「不知道啊!」

  「靠,不知道你跟著幹嘛?」

  「靠靠,看美女啊,這麼多極品美女你這輩子能看見幾回啊?」

  「這倒是!不過,這些美女我看她們這身打扮像是要拍戲啊!」

  「我看也像,說不定一會還能要個簽名呢!」

  「嗯嗯,她們這是要去哪啊?走這麼快?」

  「你話真多!她們好像是要去找一個叫李雲東的。」

  「聽這名字是男人啊,這麼多美女去找一個男的?這男的莫非是導演不成?」

  「估計是的,唉,這麼多美女就被一個導演給糟蹋了!」

  說到這裡,交頭接耳的男同志們齊齊的一聲罵道:「禽獸!」

  這個說法逐漸在這群狐狸的追隨者們傳來,於是惹得越來越多的人都好奇了起來,紛紛一邊罵禽獸,一邊好奇這禽獸到底長什麼模樣。

  這些人慢慢的從二十餘人變得越來越多,到後來竟然有數百人,宛如潮水,浩浩蕩蕩直奔天南大學而去。

  天南大學今天有市領導要來,校門口早早的就封閉了起來,校門口的保安遠遠的一眼瞧見這麼一群人朝著學校湧來,頓時嚇了一跳,他心道:乖乖,這是要暴動啊?

  走在最前面的小狐狸們遠遠瞧見學校大門被關上了,她們便大聲喊了起來:「開門開門,快開門!」

  她們這一喊,後面的人也跟著喊:「開門開門快開門!」

  學校保安臉都嚇白了,一兩個人他還敢攔,這麼多人,誰敢攔啊?再說了,這大門也只是虛掩的,並沒有上鎖,這當口就算要鎖也來不及了啊!

  他正猶豫著,人群已經到跟前了,嘩啦啦從他身邊經過,宛如洪流,一下將大門衝開,人群潮水般湧了進去,將他腦袋上的帽子都沖得歪了。

  他勉強控制自己的身形不被人擠到,抓住一個人問道:「喂,你們要幹什麼?衝擊學校是犯法的!」

  被抓住的這人翻了他一個白眼:「誰要衝擊你們這破學校了,當自己是市政府麼?喂,問你,李雲東在哪裡?」

  學校保安一愣:「李雲東?」

  這人立刻問道:「你認識?」

  保安一拍大腿:「當然認識啊!」

  周圍這些人紛紛道:「這個禽獸果然很有名,在哪裡,在哪裡,快帶我們去!」

  而幾乎同一時間,曹乙等人也向學校裡面被這情景嚇得目瞪口呆的學生們詢問了李雲東的下落,這些學生一聽他們是來找李雲東的,立刻惟恐天下不亂的大聲道:「我知道李雲東在哪裡,跟我來!」

  說罷,一群人便掉頭往學校操場而去。

  這時候雖然是新生軍訓結束的典禮時間,但很多老生都沒有參加,他們一些人聽到動靜,從教室中探出頭來,立刻好奇的一打聽,這一打聽不要緊,他們頓時哈哈大笑著也加入了這群人當中,這下人群又壯大了許多,一下變得足有**百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學校操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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