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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7:03
第300 呼風喚雨

  黃衣女子見李雲東先是流露出意動的神色,但紫苑說了一番話後,便又猶豫了起來,她便哭訴道:「我聽人說李真人是個心胸寬廣,宅心仁厚的修行人,這才冒險前來求救,卻沒想到李真人也與其他修行人一樣,寧願坐視我們這些從未做過壞事的妖怪被人欺凌,而放任那些惡貫滿盈的同類為非作歹。」

  這一句話讓李雲東頓時動容,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西藏遇到多吉丹增的時候,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其實,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也不是魔,而是人!人為非作歹起來,百倍惡毒於妖魔!所以,如果妖魔行善,那我不僅不會降妖伏魔,我反而要保護他們,維護他們;如果世人做惡,我不僅不護短,反而要替天行道!」

  想到這裡,李雲東不再猶豫,他說道:「你也不用拿激將的話來激我,你前面帶路,我隨後便來。」

  黃衣女子頓時大喜,哽咽著拜了下去:「多謝李真人再次活命之恩!」

  李雲東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這麼早謝我,你如果所說屬實,說不得我要管一管,可如果你說了一句假話,說不定你就是自己引來了一個死神!」

  黃衣女子歎道:「是真是假,李真人一去便知。」說著,身子化作一道黃光飛到了半空中,卻一直停著不動,顯然是在等李雲東。

  李雲東轉頭看向紫苑,說道:「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以為蘇蟬被圍困在西園寺,所以硬闖了進去,結果誤打誤撞把這兩條蛇妖給放了出來。如果他們真是為非作歹的妖怪,我有責任將他們再抓回來,如果他們真是無辜良善之輩,那我也容不得一些居心叵測的修行人對他們下手。你先回山洞密室中等我,我去去就回。」

  紫苑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真是太急公好義了,實在是不像一個清心寡慾的修行人。算了,我陪你去一次吧,你剛剛進入第六重天的境界,陰神還很弱小,如果有人用法術偷襲你,很容易就會被人殺死。走吧,我們一起去還有個照應。」

  李雲東大喜,呵呵的笑道:「我看你才是冷面熱心,嘴巴上說得厲害,可心裡面比誰都軟。」

  紫苑微微一笑:「走吧。」

  兩個人很快化作一道青光飛到了半空中,一直等著的黃衣女子見他們兩人跟上,很快便向北方飛去。

  神遊飛行速度最快,轉眼之間便能飛出數十里,只不到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李雲東和紫苑跟著黃衣女子飛到新賓地面後,只見落腳的地方是一片深山叢林,在山腳下隱有民居。

  黃衣女子說道:「我和我夫君的肉身就藏在這座山中,那些圍困我們的修行人就在山的另一邊,還請李真人主持公道!」

  說完,她身形往這山中一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雲東皺了皺眉頭,飛到山頂一看,果然看見山的另外一邊火把點點,有隱隱人聲傳來。

  跟著飛上山的紫苑也不禁娥眉微蹙:「好像是六大門派的修行人。」

  李雲東沉聲道:「走,去看看!」

  紫苑點了點頭,兩個人收斂了氣息,便向山腳探去,等到了相距二十幾米的地方,便聽見有人聲清晰的傳來。

  「這兩條臭蛇以為自己躲進洞裡面我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嗎?」

  「金山派的人進去了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見動靜?」

  「哈哈哈,金山派不是擅長土遁之術嗎?只怕這次直接遁到蛇肚子裡面去啦!」

  「混賬,你們東華派幸災樂禍個什麼,有本事你們自己上啊!」

  這群人吵吵嚷嚷,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李雲東透過密林的掩護定睛一看,卻見五華山陰陽派的鄭元正站在眾人當中,捋著鬍子,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動人的明寐少女,正是丁楠。

  李雲東一見到鄭元,立刻低聲怒道:「這個混蛋在我眼皮底下搶走了狐禪門莫阿詩的羅母離魂釵!我正好找他討回來!」

  紫苑勸道:「別激動,聽聽他們說什麼。」

  李雲東按下怒火,仔細聽著鄭元在場上說著話。

  鄭元說道:「諸位道友,稍安勿躁,且聽我說一句。」

  周圍一些勢單力薄的小門派修行人紛紛說道:「鄭老前輩,你來主持公道吧!」

  「就是,鄭老前輩,這兩條蛇妖的蹤影是你發現的,理應由你主持!」

  而聽到風聲趕來的六大門派的修行人則紛紛吆喝道:「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五華山陰陽派當家作主了!」

  「我們六大門派沒開口說話,五華山陰陽派還是靠邊站吧!」

  「就是,鄭老前輩,你老人家還是靠邊歇著吧!看我們六大門派如何大顯身手!」

  鄭元見四周紛紜聲陣陣,他也不生氣,依舊朗聲道:「諸位道友,我們在這裡吵吵嚷嚷,就算吵到第二天早上,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我們先群策群力,將這兩條臭蛇殺了,再吵架不遲!」

  他一番話說得其他修行人紛紛點頭,道:「有理,先對付這兩條臭蛇再說其他!」

  「就是的嘛,你們六大門派整天吵吵嚷嚷,互相不服對方,等你們來大顯身手?拉倒吧,別互相拆台就不錯了!」

  「混賬,你是哪個門派的?居然敢挑撥離間!」

  李雲東見這山腳下圍著的修行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人,而且大多都是參與過圍攻狐禪門的各大門派修行人,他心中暗自冷笑,低聲道:「這些傢伙,都是來降妖伏魔,替天行道的麼?只怕趁火打劫,偷雞摸狗之輩比較多吧!」

  紫苑淡淡的說道:「六大門派之中良莠不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這兩條金蛇渾身都是寶,他們行走於俗世之中,引起修行人的貪婪和覬覦,這也是見慣不驚的。」

  李雲東滿臉冷笑,他掃量了一下四周,低聲道:「這裡四五十人,修行好手怎麼說也有七八個,再加上這個鄭元很不好對付,我看我們可能不是對手,除非加上那兩條金蛇,也許可以打贏。」

  紫苑立刻搖頭說道:「不可,你這樣就算能趕走他們,日後也必定坐實了你勾結妖孽,與六大門派為敵的罪名,到時候六大門派萬一盡出精英,再次來討伐你,你雖然厲害,卻也雙拳難敵四手。」

  李雲東哼道:「我會怕他們?」

  紫苑說道:「你可別小看六大門派,雖然六大門派至今依然蕭條無比,可是千百年來六大門派四處開枝散葉,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深的家底,就算是我們正一教也不敢與之翻臉。上次六大門派圍攻狐禪門,來的大多都是年輕一代的好手,真正的高手並沒有來,如果你把他們惹得急了,高手一股腦兒湧過來,就算是正一教也是吃不消的。」

  紫苑說著停了一停,她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你我都不適合直接露面,只要把他們都趕走就可以了。」

  李雲東問道:「怎麼不出頭能趕走這些貪婪的傢伙?」

  紫苑嘴角一翹,流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容:「金蛇是戰鬥力非常強的一種妖怪,即便不化作人形,不使用法術也是很強的。而修行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雷雨天他們是不敢使用法術和法器的,怕引來天劫。所以,我只要能召喚來一場雷雨,這些修行人就十有**不敢使用法術和法器了,相信這兩條金蛇如果不蠢的話,這時候應該會立刻躥出來趕走這些修行人。」

  李雲東奇道:「你還能呼風喚雨?這麼厲害的法術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紫苑微笑道:「諸葛亮求東風的時候一連做了幾天的法,由此可見,這種呼風喚雨的法術如果不借用法器的力量,施展起來是極其耗費時間的。我如果要施法,一定要消耗大量的時間,最少都要一個小時,而且中間一定不能有人打擾,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李雲東斷然道:「那你趕緊施法,我來保護你。」

  紫苑點了點頭,自己盤膝坐下,雙手捏了個指訣,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入定狀態。

  李雲東只覺得紫苑入定後,渾身忽然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量,這股力量雖然並不怎麼強大洶湧,但是彷彿潤物春雨,一絲絲的浸入到地面之中,不斷擴散開來。

  過不一會兒,李雲東發現地面上的濕氣越來越重,在樹林中的樹葉上的露水也跟著越積越多,李雲東心中一動,他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呼風喚雨法術的原理便是催動地上的濕氣上升到空中,從而加重雲層中的水分引發雷雨麼?

  他正想著,果然便見地面上一絲絲的白氣在不斷的蒸騰而起,裊裊的向空中升去,這樣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慢慢的李雲東感覺到有微風開始吹拂自己的臉頰,他心中一動:起風了!

  風動則雲動,雲動則雨動,雲雨動則雷電齊動!

  鄭元等各個修行門派的修行人們此時正堵在這座山的山洞跟前,商議著該用什麼樣的法術對付這兩條臭蛇,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異狀。

  其中一名修行人見他們討論個沒完沒了,便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在這裡說個沒完,說不定這兩條臭蛇早就跑掉啦!」

  當下便有一個修行人嗤笑道:「別傻了,他們陰神可逃,肉身卻是逃不掉的,肉身一動,我們這麼多修行人難道還發現不了?」

  鄭元這時候大聲說道:「諸位道友,這樣討論下去,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了,我看我們把各自法寶拿出來,有什麼得意的本事就一股腦兒往這蛇洞的洞口結界處招呼就是了,你們看怎麼樣?」

  其他修行人一聽,紛紛說道:「這個辦法好!」

  可也有不贊同的,說道:「好是好,可是到時候抓住了這兩條臭蛇,要如何分寶貝呢?」

  鄭元沉吟了一會,說道:「到時候我們大傢伙再分個高下不遲,如果現在大家就爭鬥起來的話,豈不是讓這兩條臭蛇可以趁虛而入?」

  場上的修行人一聽,心中想想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紛紛說道:「好,就這樣辦!」

  一時間這些修行人紛紛祭起各自的法寶,朝著一個隱秘的石洞洞口轟去,這個洞口不過籃球大小,可這些法器轟在上面的時候,便會顯露出一個金黃色的光環盾牆,彷彿一個堅實堅硬的結界在阻擋著這些修行人的侵入。

  李雲東只見山腳下五光十色的法寶輪流轟炸這個洞口,這個金黃色的結界變得越來越薄弱,顯然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李雲東心中暗道不好,可他眼見紫苑施法又有好一陣子,心中便猶豫要不要出去阻攔他們一下。

  可這個時候,一直在場中無所事事,袖手旁觀的丁楠忽然間覺得一滴水滴在了自己的臉上,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摸了摸臉頰上的水漬,奇道:「下雨了?」

  鄭元一聽,愕然道:「下雨了?」

  他抽動了一下鼻竇,頓時警惕了起來:「不對,剛才空氣沒有這麼濕的!難不成是有人在附近施法?」

  鄭元大聲喝道:「諸位道友,有人在附近施法企圖召喚風雷,大家四處看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在施法!如果發現,立刻格殺!」

  他一聲大喝後,立刻有修行人喊了起來:「好,我們四處去看看!」

  李雲東一聽,不再猶豫,立刻跳到了場中,一聲大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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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7:24
第301章 我叫你爸爸!

  李雲東一跳出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他現在由於是陰神出遊,容貌身形都與在狐禪門鬥法的時候大不一樣,而且他隔著十幾米遠,又屏住了氣息,一時間這些修行人都沒有認出他來,還以為是附近的村民從旁邊經過。

  當下便有修行人大喊道:「小屁孩子快點滾開,別打攪你家大爺在這裡辦事!」

  李雲東有意拖延時間,見對方竟然沒認出自己,便樂得裝傻,他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搞得動靜這麼大,我睡覺都睡不著!」

  有修行人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屁孩子,這麼晚了在外面跑什麼,這裡最近的人家離這裡都有十里遠,你是怎麼過來的!」

  李雲東眼睛一轉,說道:「我跟我爸爸在山上打獵,在這附近留宿,你們吵到我們了!」

  金山派的一個修行人不耐煩的說道:「那就趕緊再換個地方,我們在這裡辦事!」

  李雲東故意裝作不懂的問道:「你們在辦什麼事情?」

  這一句話問住了這些修行人,他們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可能告訴他:我們在這裡捉妖怪吧?

  鄭元見狀不妙,乾咳了一聲,滿臉和藹慈祥的問道:「小朋友,天色很晚了,你應該回去睡覺,我們在這裡捉拿壞人,一會誤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旁邊有修行人見鄭元這麼客氣,便不耐的說道:「鄭老前輩,你對一個小屁孩子這麼客氣幹什麼?」他一指李雲東,喝道:「喂,小鬼,快滾,知道我是誰嗎!」

  李雲東一仰頭,哼的一聲:「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嗎?」

  李雲東這一臉傲氣和自負的模樣讓這些場上的修行人一時間有些吃不準他的話,有些人暗自嘀咕:「看他這一臉傲氣的樣子,難不成是一個官二代?」

  當下便有人在旁邊小聲反駁道:「狗屁啊,這窮山僻壤的有什麼狗屁官二代啊?」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當官的可流行找些新奇刺激的事情玩兒了,就愛往這種偏僻的地方鑽,打獵玩兒!」

  「那也沒有帶小孩子來一起玩的啊!」

  「你傻啊,你知道是不是私生子啊?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當官的帶著情人出來玩,自己不方便出馬,讓這小孩子出來說話啊?」

  「唔,倒也有道理。」

  「可難不成被一個小孩子說兩句,我們就放手不成?」

  「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沒人知道!到時候就賴在這兩條臭蛇的頭上!」

  「你不知道修行人不能對普通人下手的嗎?」

  「你傻啊?我們修行人要殺普通人,一定要用法術嗎?哼哼!」

  這些人交頭接耳,聊的話卻是殺氣騰騰,李雲東聽了心中暗怒。

  鄭元微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雲東忍著怒氣,故作一臉傻兮兮的樣子,用手指搓了搓鼻子,憨憨的說道:「我姓倪!」

  鄭元笑道:「姓倪?這可是好姓啊!叫什麼名字啊?」

  李雲東裝出一臉傻傻,故意含糊不清的用地方口音說道:「叫倪粑粑(你爸爸)!」

  他話說完,場上的修行人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一些原本心中有殺意的都消散了許多,大笑道:「泥粑粑?怎麼不叫屎粑粑?哎喲喂,笑死我了!」

  李雲東故作一臉驚訝的說道:「我舅舅就叫史粑粑!」

  這一下場上的修行人笑得呼天搶地,鄭元也別過了臉去,笑得臉上又白又長的眉毛直抽動。

  有修行人捧著自己的肚子,大笑道:「你們家人取名可真是太搞笑啦!笑死我了!」

  李雲東見他們笑得開心,自己也很開心的對鄭元笑道:「是啊,我是泥粑粑(你爸爸),你是誰?」

  鄭元只覺得李雲東的話怪怪的,可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他強忍住笑,說道:「我叫鄭元,不知道你家長輩現在在哪裡?能不能喊出來見一見?」

  李雲東哈的一聲,鼻孔朝天的說道:「你想見我爸爸?你知道我是誰嗎?」

  鄭元滿臉奇怪:「你不就是倪粑粑嗎?」

  李雲東大聲道:「對,我就是你爸爸!」

  這下可總算有人聽出不對了,有人低聲道:「泥粑粑,你爸爸?不對啊,這小子佔我們便宜啊!」

  周圍的人立刻醒悟了過來,紛紛怒喝道:「混帳小子,竟敢占老子的便宜!」

  「草你奶奶,老子是你大爺!」

  「老子是你祖宗十八代!」

  李雲東見他們破口大罵,自己便裝出一副驚恐害怕的模樣,大聲道:「你們罵人做什麼,我沒說錯啊,我就是你爸爸啊!」

  場上的修行人越發的憤怒,破口罵道:「小兔崽子,居然還敢裝傻!你想找死麼!」

  鄭元見李雲東神情驚恐,不像是作偽,便沉著臉說道:「小朋友,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請你父母出來一下吧,否則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李雲東哼的一聲,大聲道:「你想見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姓什麼叫什麼嗎?」

  鄭元忍著怒氣說道:「難道不是姓倪嗎?」

  李雲東故作一臉敬佩:「你好厲害,居然知道我爸爸姓倪!告訴你吧,我爸爸叫做倪夜葉!」

  在場的修行人頓時倒吸一口氣,倪夜葉?你爺爺?好傢伙,還是拐彎抹角的佔我們便宜啊!

  這下鄭元也按耐不住了,怒道:「混帳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這些修行人一個個破口大罵的朝著李雲東撲去:「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再三戲弄我們!」

  李雲東趕緊朝著和紫苑相反的方向逃開,他一邊跑一邊驚慌的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啊,想殺你爸爸嗎?你爺爺快出來啊,有人要殺你爸爸了!」

  這些修行人見李雲東這話裡面居然連自己老爸的便宜都佔了,頓時一個個啼笑皆非,他們又真的擔心有其他世俗凡人從這山裡面鑽出來,心中暗道:莫非這小子當真是叫這個佔人便宜的名字不成?

  當下便有修行人喝道:「喂,臭小子,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叫什麼!」

  李雲東遠遠的站住了腳,一臉委屈的說道:「都說過了,我就是你爸爸啊,我爸爸就是你爺爺啊!」

  他這話說得這些修行人又怒了起來,紛紛鼓噪道:「還跟這小兔崽子墨跡什麼,殺了他,居然三番五次占老子便宜!」

  鄭元怒道:「小子,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叫什麼!」

  李雲東一臉無辜:「我就叫你爸爸啊!」

  鄭元大怒:「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這不是佔人便宜是什麼!」

  李雲東大聲道:「我咋知道,你去問我爸去!再說了,地方口音喊法有不一樣,所以你們覺得佔了便宜!」

  這一番話說得這些修行人又愣住了,紛紛交頭接耳:「倒也有可能啊!」

  「不過,誰這麼缺德,取這麼損的名字?這不是佔盡了天下人的便宜麼?真是可惡!」

  此時丁楠越看李雲東越覺得順眼,她眼見這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少年言行舉止和那個曾經在舞台上嬉笑怒罵的男生越來越像,便忍不住問道:「李雲東?」

  她這一問,立刻鄭元便警惕了起來,他猛然間反應過來,定睛一看,果然見這少年模樣和在狐禪門力退各大門派的李雲東極為相似,他頓時大怒道:「我們看走眼了,這是李雲東的出遊陰神!」

  李雲東見瞞不住了,立刻飄退十幾米遠,哈哈大笑道:「胡說,我是你爸爸!李雲東是誰,我不認識!」

  這些修行人這才知道被李雲東戲弄了,一個個憤怒得發狂:「混賬,李雲東,你找死嗎?」

  「李雲東,上次放過你了,你這次又送上門來,當真以為我們六大門派好欺負嗎!」

  「小兔崽子,小小陰神也敢猖狂,你當真以為你天下無敵,欺負天下無人麼?」

  這些人鼓噪大罵,手中的法寶如同傾盆暴雨一般朝著李雲東打去。

  李雲東陰神出竅,身邊又沒有法寶,又打不出真言大手印,哪裡敢接,立刻便飄得遠遠的,讓這些法寶一一擊空。

  這些修行人見李雲東跑遠,正要追,忽然間聽見頭頂傳來卡嚓一聲雷鳴聲,他們頓時渾身一震,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只見頭頂上的明月已經消失不見,厚厚的烏雲宛如濃重的幕布蓋在他們頭頂,雲層中雷電翻滾,像是下一秒鐘就會落在他們頭頂上。

  鄭元心如電轉,頓時大怒:「中計了,這傢伙還有同黨!」

  這些修行人驚怒交加,破口大罵道:「操你奶奶,你居然還有同黨,是誰,有種喊出來!」

  李雲東叉腰大聲道:「我同黨就是你爺爺!」

  這一句話把這些修行人氣得當真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立刻有人便要撲上前與李雲東做生死搏鬥。

  李雲東卻大聲喝道:「你們想清楚了,眼下雷雨將來,你們要是使用法術或者法器,到時候天雷不長眼劈在你們身上,那可別哭!」

  這些修行人頓時心中一凜,他們都知道,雷雨天最忌諱使用法術和法器,而且最機會的就是修行人扎堆!

  修行人就是一個個巨大的能量體,一旦扎堆,便很容易變成天雷的目標,一道雷劈下來,大傢伙一塊兒完蛋。

  鄭元眼見這烏雲中翻滾的雷電越來越厲害,他稍微一猶豫,忽然間山洞中猛的竄出一道黃光,一條巨蟒瞬間將一名修行人吞入肚中。

  鄭元大駭,當機立斷,一把握住丁楠的手,喝道:「走!」

  他也不敢飛,拉著丁楠便飛奔而去。

  丁楠眼見李雲東又是隻身一人逼退眾人,嬉笑怒罵間玩世不恭,當真是瀟灑不羈,她心中越發的感歎萬分,只覺得這個男生便彷彿眼下的情景:自己能看見他,可卻離他越來越遠。

  這些修行人不敢用法術和法器,光憑肉身是絕對不敢和金蛇對打的,一個個立刻作鳥獸散,朝四面八方逃離開來。

  李雲東見趕走了這些修行人,他心中頓時鬆了下來,正要對這條巨蟒金蛇說話,卻忽然間見這條金蛇猛的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閃電般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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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7:42
第302章 恩將仇報?

  李雲東猛然間瞧見這條金蟒居然朝著自己吞來,他心中又驚又怒,仗著自己陰神出遊的驚人速度瞬間躲開。

  李雲東見這條金蛇的速度快得簡直猶如一道黃色的閃電,如果不是自己是陰神之身,只怕剛才措手不及之下已經被這條金蟒吞進了肚子裡面。

  他正要怒喝,卻見又一條金身從石洞中鑽了出來化作一個人形,正是之前引李雲東前來的黃衣女子,她焦急的對身旁的巨大金蟒大聲道:「夫君,這可是我們的恩人啊!你在做什麼!」

  這條巨大金蟒停下了身形,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雲東,冰冷猙獰的說道:「是恩人又怎麼樣?他來幫我們,還不是出於私心!哼,這些人類最是貪婪惡毒,自私自利,憑什麼我們殺他們就是萬惡不赦,他們殺我們就是替天行道?這是憑什麼!」

  李雲東怒道:「你這個混賬,善惡不分,是非不明,你修行一百年都修到狗肚子裡面去了嗎!」

  巨大金蟒哈哈大笑道:「天生萬物,眾生平等,這不也是你們人類喊的口號嗎?可是到頭來呢?可還不是你們自己一邊當屠夫,一邊當好人,自說自唱,誰信你們這一套!我看你來當這好人,十有**也是貪婪覬覦我和內子的內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要我內丹?好,到我肚子裡面來拿吧!」

  說著,身子往後一縮,然後又閃電一般朝著李雲東撲來。

  李雲東只見這條金蟒頭頂上有一個紅冠肉瘤,上下顎長得大大的,一張血盆大口甚至可以瞬間吞下一頭猛虎,口中更是噴出一口毒氣,還沒到跟前,他就覺得腥氣撲鼻。

  李雲東知道自己雖然是陰神,可如果讓對方吞掉了,只怕陰神都會被立刻對方煉化,他驚怒交加,正要躲閃,卻見一旁的黃衣女子也化作一條金色巨蟒,只是身形稍小稍短一些,焦急的纏住了這條巨蟒:「夫君,你冷靜一點,這是我們的恩人啊!」

  這條巨蟒身子一震,尾巴一甩,將黃衣女子化作的金蟒甩開,一聲怒喝:「滾開!讓我吞了這個傢伙再說不遲!」

  李雲東如果七寶通靈扇在手,還能與這條金蟒一搏,可他此時陰神出遊,哪裡敵得過這條金蟒,他好心救這兩條蛇妖,卻被反咬一口,心中之怒簡直無以復加,他想化作青光離去,卻聽見紫苑傳音說道:「李雲東,你把他們往洞口引!你是陰神之體,可以鑽進山中的。」

  李雲東心中一動,立刻往山洞飛去。

  他心念剛動,身形便飛到了洞口,身形全部鑽進了山洞之中,這個洞口雖然很小,但是裡面卻極大,李雲東一開始還被山石泥土遮掩了視線,可很快便發現這個洞中居然巨大無比,令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李雲東剛鑽進山洞,便見巨大金蟒跟著如影隨形,氣勢洶洶的追了進來,它身形極長,足有四五十米,腰粗足足有一米五左右,宛如地上遊走的一條金龍!

  李雲東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難怪說蛇是龍之子,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可這條金蟒雖大,但鑽進山洞後卻依舊顯得很小,過不一會兒黃衣女子化作的金蟒跟著追了進來,兩條蛇一個人在山洞中騰挪躲閃,這山洞依舊顯得十分空曠。

  李雲東瞅準了這兩條金蛇又絞在一起的那一剎,身形立刻朝著洞口外面飛了出去。

  巨大金蟒見李雲東想逃,立刻一聲大吼:「哪裡跑!」聲音震得山洞石壁上的石頭都簌簌而下。

  李雲東眼見這洞口越來越窄,身後的金蟒越追越近,他身形猛的一竄,從這洞口中一下跳了出來,就在這金蟒即將跟著躥出來的那一瞬間,紫苑突然間出現在洞口,她雙手閃電般捏了一個指訣手指往洞口一拍。

  「轟」的一聲響,在紫苑手掌旁邊飛快的燃燒起幾個圖紋古怪的字符,化作一道紫色的結界將這金蛇牢牢的封在了其中。

  這條金蟒被困在其中,瘋狂的掙扎撞擊著結界,震得這座山都在微微顫抖,那一雙金色陰冷的瞳仁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紫苑大聲對李雲東說道:「快走,速速返回肉身!」

  李雲東一點頭,兩個人瞬間化作兩道青光飛了回去。

  等他們回到自己肉身上的時候,此時天邊開始泛魚肚白,有點濛濛亮了,守著李雲東肉身的蘇蟬等人見李雲東的陰神剛一返回,立刻人便跳了起來,怒氣勃發:「這個混賬,老子要剝了它的皮!」

  紫苑也站了起來,滿臉嚴肅的說道:「我們得立刻趕到洞口去,這個結界只能維持一天的時間,去晚了只怕這兩條金蛇衝破結界傷及無辜。」

  旁邊的蘇蟬、阮紅菱和周秦卻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滿臉霧水的看著他們,蘇蟬很少見李雲東憤怒成這個樣子,她怯怯的拉了拉李雲東的袖子,低聲問道:「雲東呀,你怎麼了?」

  李雲東重重的哼了一聲,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頓時無論是蘇蟬還是阮紅菱、周秦都是面露怒色,蘇蟬大聲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忘恩負義的人,真是可惡!」

  阮紅菱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是忘恩負義的妖怪!」

  蘇蟬見她看向自己,怒道:「你看我幹什麼!」

  阮紅菱也反唇相譏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又或者是你心虛?」

  蘇蟬大怒,正要掄胳膊挽袖子跟阮紅菱鬥嘴,一旁的李雲東卻喝道:「吵什麼!蘇蟬你在這裡留下,我和紫苑去把這兩個混蛋收了就來!」

  蘇蟬哪裡肯,她大聲道:「不行,我也要去!」

  阮紅菱也道:「我也要去,紫苑姐姐,我能幫上忙的!」

  李雲東知道蘇蟬和阮紅菱兩個人實力也不算弱,就算不能幫忙,也能自保,他稍微沉吟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李雲東的目光看向周秦,卻見周秦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希冀,李雲東忍不住為難的說道:「周秦,你還沒有正式開始修行,別說築基,就是連第一重天都沒有經過,你只能在這裡留下等我們。」

  周秦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目光,可她還是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那好,我在這裡等你們。」

  李雲東對周秦歉意的笑笑點了點頭,然後沉著臉與紫苑、蘇蟬以及阮紅菱三人迅速飛了出去。

  周秦看著他們四人一起離開一時間這石室之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她心中悵然若失,神色黯然,可她生性好強,心志堅定,沒過一會便握緊雙拳,心中暗自發誓:遲早有一天,我周秦一定會超越紫苑,成為天下第一女修行人!

  李雲東並不知道周秦心中暗自發誓,決心全身心的投入到修行中來,他怒氣勃發的以最快速度飛行,等天色開始大亮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飛到了困住金蛇的地方。

  紫苑召喚出的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李雲東趕到的時候,天色雖然依舊是陰天,可已經沒有了昨夜厚重的烏雲。

  李雲東等人在空中還沒落下,便見這山腳下已經是圍滿了人,李雲東心中一動,和紫苑對視了一眼,紫苑低聲道:「好像都是世俗中人,我們下去看看情況再說。」

  李雲東點了點頭,一行人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落了下來,然後迅速來到這山腳下,他們還沒靠近,便見一支施工隊正在山腳下忙碌著,由於世俗人眾多,修行人大多都沒有露面。

  一台挖土機旁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戴著黃色的安全頭盔,而另一個戴著司機常帶的白色手套。

  戴著白手套的人大聲說道:「張頭,不是我找借口啊,真的是我昨天晚上夢見有兩條金蛇打架啊,今天早上睡回籠覺的時候還夢見有條蛇警告我說要我不要來。」

  他說著,旁邊的村民們也紛紛道:「是啊是啊,我也夢見了!」

  「是啊,昨天晚上這裡天搖地動的,然後又是颳風又是打雷的,嚇死人了!」

  「工頭,還是不要挖了,這不吉利啊!」

  姓張的工頭大聲喝道:「是你們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快點給我開工!」

  村民們一聽便急了,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勸說。

  這些人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怎麼回事啊?」

  姓張的工頭回頭一看,卻見自己的頭頭正夾著一個公文包看著自己,在他旁邊站著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老人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容貌嬌美的女子,正是鄭元和丁楠。

  姓張的工頭眼睛貪婪的在丁楠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滿臉諛笑的對自己的頭頭說道:「沈經理,你怎麼來了?」

  沈經理哼了一聲:「怎麼還不開工啊?沒看我身旁的客人都在催促了嗎?」

  姓張的工頭滿臉賠笑,從懷中掏出一包煙來,抽出幾根向鄭元遞了過去,鄭元手掌一抬,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趕緊開工吧,我出了錢,可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囉嗦的。」

  姓張的工頭遞煙被拒絕,臉上笑容卻更盛了,他點頭哈腰道:「好好,立刻開工!」說完,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猙獰蠻橫,大聲咆哮道:「都給老子開工,不開工的這個月不發工資!」

  他這一聲咆哮,立刻震懾得工程隊裡面的工人一個個悻悻的離開,戴白手套的司機更是無奈的爬上了挖土車,開動了馬達。

  這時候在不遠處觀望的李雲東和紫苑等人都看端倪了,如果這鏟土機在洞口一挖,立刻就會將結界挖開,金蛇就會從裡面逃出,到時候一定會造成無辜的村民傷亡。

  一向淡定的紫苑忍不住兩條柳眉倒豎,怒氣勃發道:「鄭元身為五華山陰陽派的掌門人,怎麼行事如此陰險歹毒!!」

  蘇蟬滿臉怒色道:「這人好陰險,居然驅使村民挖土將金蛇趕出來!」

  李雲東冷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會有報應的!」

  阮紅菱也怒道:「鄭元如此陰險,我們能坐看慘劇發生麼?」

  李雲東冷哼一聲:「我去阻止他!」

  可他話音剛落,便見這鏟土機轟鳴作響,一鏟挖下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從山中直撲了出來!

  鏟土機的司機只覺得一陣腥氣撲面而來,一股銳利的光芒刺得他心中一陣絞痛,只痛得他哇的慘叫一聲,從車上跌了下來。

  不僅是他,一時間場上的村民們無不捂著胸口,面容痛苦。

  鄭元趁著眾人視線都不在自己身上,手一抬,放出了一把拇指大小的銀梭,這把銀梭雖然發出銀光,可是在白天根本看不出來,它眨眼間將這條逃竄而出的金蛇的頭頂肉瘤刺個透穿。

  這條金蛇渾身一震,軟軟的便轟隆一聲跌在了地上,可緊接著另外一條金蛇卻一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這場上驟起突變,所有人都驚得呆了,一些村民們被駭得大小便失禁,褲襠裡面濕漉漉的,就是之前趾高氣昂的張工頭和沈經理都嚇得褲管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渾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有鏟土車的司機倒在地上,渾身發抖,眼見是不活了。

  李雲東等人眼見這個場景,頓時一呆,李雲東與紫苑對視了一眼,齊聲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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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願來生不再為妖!

  李雲東和紫苑一聲發喊,兩人瞬間追著逃走的金蟒而去,阮紅菱和蘇蟬也不敢耽擱,緊跟其後而來。

  李雲東原本以為自己會追很久,卻沒想到這條巨蟒只是躥到了山頂後,便化作了一個人形,呆呆的立在一塊巨石跟前,一動不動。

  李雲東轉頭對紫苑、蘇蟬和阮紅菱打了個手勢,四個人分四個方向落了下來,將這條金蛇團團圍住。

  「看你還往哪裡跑!」李雲東哼了一聲。

  紫苑淡淡的說道:「看你剛才沒有傷及無辜,饒你個全屍!」

  蘇蟬也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這條不知道好歹善惡不分的臭蛇,我家雲東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反過來想吃了他?」

  阮紅菱向來嫉惡如仇,她乾脆廢話都不多說,直接祭起了紅綾法器,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條金蟒正是之前想要吞掉李雲東的雄性金蟒,他化作人形後倒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淚流滿面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蘇蟬,又看了看李雲東等人,他哈哈慘笑著,眼淚卻不斷往下落。

  金蟒指著李雲東,大聲道:「你們人類向來對我們喊打喊殺,我要殺你們,又有什麼錯?我內子雖然是妖身,可是心地善良從未傷害過一條人命,她知道人類要挖開我們的老巢,便主動搶在前面衝了出去,掩護我逃走。誰想到竟然被你們人類陰險無恥的偷襲而死,你們竟然還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

  李雲東沉著臉沒來得及說話,蘇蟬便怒道:「那是其他人偷襲的,關我們什麼事情?」

  金蟒咆哮道:「那有什麼區別?我們妖類殺一人,你們便說天下妖怪都是壞的,在我們看來,天下人類難道不是一樣都是壞的嗎?」

  蘇蟬聽了渾身一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條金蟒怒吼完後,渾身的怨氣彷彿也隨之發洩了許多,他站在山頂一塊巨石跟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巨石的巖面,淚流滿面的說道:「我與內子修行百年,沒想到竟然遭此劫難!現在內子為了掩護我逃走而死,我一個人獨活又有什麼意思?」

  說著,他一聲大吼,一低頭,朝著巨石撞去,眨眼間便撞得天靈蓋迸裂,白的紅的濺得石面上一片血腥。

  李雲東滿臉震撼,他面上的怒意頓消,一旁的紫苑和阮紅菱也是臉色動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條自絕的金蟒,說不出話來。

  李雲東走到這條金蟒跟前,面露不忍,沉聲說道:「你有什麼後事要交代的嗎?」

  這條金蟒天靈蓋被撞碎,一時間竟不得死,但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勉強看了李雲東一眼,掙扎著低聲說道:「我只恨自己不該動了貪念,企圖指染藥王鼎和神仙筆,現在想,想起來……後悔莫及。你,你……如果真是好人,請你將我和……內子的屍身葬在一起,我生和她在一起,死卻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死也不瞑目!」

  他掙扎說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奄奄一息的說道:「願,願來生不再為妖……」

  說完,這條金蟒渾身一震,眼睛睜得大大的,出了最後一口氣後,終於沒有了氣息。

  一旁的蘇蟬忍不住物傷其類,撲到李雲東的懷中淚如雨下的說道:「雲東,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

  李雲東心中感慨,他輕輕摟著小丫頭的腰肢,長歎了一口氣:「人死如燈滅,有什麼仇恨是不能揭過的呢?」

  蘇蟬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我好怕我們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

  李雲東微微一笑,愛憐的撫摸著小丫頭的頭髮:「別傻了,誰敢動你一根寒毛,就算他是玉皇大帝我也滅他滿門!」

  李雲東這句話說得輕柔,可話語間卻殺機四伏,隱隱透出一股極其強大的自信和堅定意志。

  蘇蟬聽了不禁心中的惶惶和難過減輕了許多,她仰著頭癡癡的看著李雲東,只覺得有這個男生在身邊,便是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

  小丫頭重重的嗯了一聲,目光裡面流露出濃濃的依戀和纏綿之意,兩個人相視一眼,竟不顧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時間竟是癡了。

  阮紅菱雖然嫉惡如仇,可人心畢竟肉做,她看見這金蟒殉情而死,心中的憤怒也消散了許多,她走到紫苑身邊,低聲說道:「紫苑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紫苑抬起頭來,將目光挪到李雲東和蘇蟬身上,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她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她輕歎了一聲,很有些唏噓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阮紅菱輕聲道:「紫苑姐姐,你聽說過神仙筆和藥王鼎要出世的消息沒?」

  紫苑猶豫了一下,說道:「倒是聽到一些風聞,但神仙筆是三國時期左慈的法器,消失至今已經有一千八百多年了,我不太相信消失這麼多年的法器還會現世。藥王鼎就更嚇人了,是藥王孫思邈的煉丹法器,傳說孫思邈曾經用它一爐同時煉化出三大仙丹!」

  阮紅菱倒抽一口冷氣,失聲道:「一爐竟然能同時煉出三大仙丹?這怎麼可能?」

  紫苑也點頭道:「我也不太相信,這畢竟只是傳說中事,但藥王鼎乃是煉化三大仙丹的必要法器。前些日子人元金丹出世以後,我就懷疑藥王鼎也已經出世,現在看來,藥王鼎出世這個消息倒有可能是真的。」

  她們兩人小聲說著話,一旁的李雲東這時已經摟著蘇蟬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什麼事情是真的?」

  紫苑將她們兩人的話說了一遍後,然後說道:「不管神仙筆出世是不是真的,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藥王鼎的出世十有**是真的。」

  紫苑歎了一口氣:「唉,自從人元金丹出世以後,原本水波不興的修行界開始暗流洶湧了,為了爭奪人元金丹,各大門派的好手在閣皂山大打出手,閣皂宗的宗主萬鎮源都被迫逃離閣皂山。真不知道這藥王鼎一旦出世,又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阮紅菱看了看李雲東,忽然嘿的一聲對紫苑笑道:「我倒是覺得自從這個傢伙踏入修行界以後,天下就開始大亂了,這個傢伙莫非是個降世魔頭不成?」

  紫苑瞪了她一眼:「別胡說!」

  李雲東卻不以為意,他沉吟了一會,說道:「雖然這條金蟒攻擊我在先,但是念在他殉情而死,令人動容,我們還是把他和他妻子葬在一起吧。」

  李雲東這番話說完,原本對這蛇妖有很大敵意的阮紅菱也沒說什麼,一行人藉著樹林的遮掩飛到山腳下。

  此時只見山腳下已經混亂成了一片,有人操控著挖土機將這條死去的金蛇挑得高高的,還有人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

  山下的工頭、經理和鄭元交頭接耳了一陣之後,經理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過不一會兒,山裡面開來一輛卡車,跳下一個司機,張工頭大聲道:「讓開讓開,這條蛇要送到研究院去,你們趕緊都讓開!」

  有人指著倒在地上的司機,大聲道:「張頭張頭,趕緊把他也帶上吧,送他去醫院,興許還有救呢!」

  張頭看了看這司機,不耐煩的說道:「不是已經沒氣了嗎?」

  一個村民摸了摸他的胸口,大聲道:「有氣,心臟還在跳捏!趕緊送醫院,興許還有救!」

  張頭皺眉道:「那就過一會再送,一會打120喊車來再說!」

  村民們一聽都怒了,紛紛將他圍住,大聲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活人不救,偏偏趕著送一條死蛇,莫非你認為活人性命還比不上一條死蛇不成?」

  張頭見群情憤怒,他驚慌的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這些村民們激憤不已,將車圍了個嚴嚴實實:「不救人就別想走!」

  張頭慌了手腳,他扭頭去看不遠處的經理,這經理也嚇得面色發白,扭頭去看鄭元。

  鄭元滿臉慈祥的笑容,他呵呵笑道:「一個人而已,帶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村民這時才轉怒為喜,他們見鄭元鶴髮童顏,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便紛紛高呼活菩薩,活神仙。

  村民們七手八腳的將這條幾十米長的金蟒抬到了卡車上,然後將司機也抬到了車上,與金蛇的屍身放在一起,緊接著又跳上了幾個村民,拍了拍卡車的車身,大聲道:「可以走啦!」

  鄭元微微一笑,帶著丁楠上了卡車的前排座。

  司機發動了馬達,汽車轟鳴一聲便沿著山路開了出去。

  李雲東見山腳下世俗凡人太多,自己也不好出門硬搶,便對紫苑說道:「我們跟著他們,半路上再伺機而動,怎麼樣?」

  紫苑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一行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遠的吊著。

  這車一路上沿著山路行駛,等開到崎嶇偏僻的地方時,忽然車後面的人拍著前面的車窗大聲說道:「這人死啦!」

  鄭元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司機已經死得透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人都死了,別趕路了,開了這麼久,休息一下,抽支煙吧?」

  這開車的司機知道鄭元是個大人物,就連工頭和經理都巴結著他,至少是個有錢人,他大喜,熄了火,說道:「那敢情好!」

  鄭元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包煙,遞了過去,這司機小心翼翼的雙手從裡面抽出一根煙,如獲至寶的點燃,吸了一口,長出一口氣,彷彿剛才吸的不是煙,而是仙氣。

  鄭元斜睨了丁楠一眼:「你要不要來一根?」

  丁楠跟著周秦經常出入各種社交場所,煙酒不懼,她隨手也抽出了一根,然後取出汽車上的點煙器,正準備點煙。

  這時候鄭元捏了捏丁楠的手,對她打了個眼色,示意讓她呆在車上不要下來,丁楠一愣,有些不明白鄭元什麼意思,可不等她反應過來,鄭元已經下了車,將司機和車上的幾個村民招呼了一起後,滿臉微笑的給他們發煙。

  這些村民紛紛笑著過去接煙,可鄭元在他們湊過去的那一剎那,突然間暴起,大拇指如同鐵鑿一般,噗噗連戳,重重的戳在這幾個村民的太陽穴上。

  太陽穴乃是人體死穴之一,尋常小孩戳在這裡都有可能戳死一個大活人,更何況鄭元這樣的修行人這重重一戳?

  轉眼間這幾個村民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丁楠看得目瞪口呆,口中點燃的香煙都跌在了自己身上而毫無察覺,直到把香煙頭把自己燙得疼了她才反應過來,一下將香煙拍掉,衝下車,驚聲道:「師父,你幹什麼殺了他們?」

  鄭元冷笑一聲:「不殺了他們,我如何帶得走這條金蛇?」

  一直在遠處跟著的李雲東瞧見鄭元突然暴起殺人,自己就算想救人也是鞭長莫及,他頓時大怒,飛快的衝了過去,怒氣勃發的喝道:「鄭元,你不怕有報應,遭天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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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心如蛇蠍

  李雲東的突然出現讓鄭元吃了一驚,尤其是緊隨其後出現的紫苑、蘇蟬、阮紅菱等人更是讓他心中一震,暗叫不妙。

  如果單對單,鄭元自認為比李雲東強,可是如果再加上紫苑的話,那鄭元便心中有些嘀咕了,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三尾妖狐和一個正一教靈宮派的阮紅菱。

  阮紅菱雖然修為不高,可她手裡面的紅綾法器可不是鬧著玩的,鄭元見多識廣,當然知道這個法器的厲害,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童子元陽血來破這件法器,自己以一敵四,尤其是身邊還有丁楠這個不會一丁點兒法術的累贅,心中便有了退意。

  鄭元眼見自己行兇被當場抓住,他也不抵賴,只是微微一笑:「原來是李真人,怎麼,你也看上這條百年金蟒了嗎?」

  他眼珠一轉,笑道:「要不李真人,你取這金蛇的蛇皮蛇麟,我只要它的肉,怎麼樣?這蛇皮蛇麟可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好寶貝啊,做成法衣法器,可是厲害得緊。」

  李雲東臉色一變,眼中越發的憤怒。

  鄭元見李雲東色變,還以為他看透了自己這個如意算盤,他嘿嘿的笑了笑:「怎麼,李真人不同意?那好吧,你要裡面的肉?百年靈蛇肉,這不僅是用來煉化各種仙丹的藥引,更是上好的滋補藥材!我就吃點虧,要這皮,你要這肉,如何?」

  鄭元見李雲東臉色越發的難看,便皺眉道:「李真人,莫非你還想跟我搶這內丹不成?要不這樣,這蛇的血肉和蛇皮蛇麟都歸你,內丹卻得歸我,怎麼樣?」

  李雲東見他討價還價如同買賣小菜,心中怒不可遏,他怒道:「虧你還是一派掌門人,怎麼如此厚顏無恥,陰險惡毒,殺人不眨眼!你不怕殺了這些人引來天劫麼?」

  鄭元不耐煩的說道:「李真人,我敬你三分才喊你一聲真人,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論年紀,我比你爺爺都大幾分,輪不到你對我說教!我又不是法器法術殺人,如何會引來天劫?」

  李雲東怒道:「混賬,你真是喪盡天良,虧你白活了這麼多歲!」

  鄭元目光往他們幾人一掃,冷笑道:「怎麼,你就是好人了?還有你,紫苑真人,你怎麼和這個狐禪門的掌門人混在一起了?哼哼,當初鄒萍說你與李雲東有勾結,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這要是傳出去,只怕不太好聽吧!嘿,李真人,你看看你自己,與狐狸精勾結為伴,與妖為伍,居然也好意思說我!嘿,我看你才是厚顏無恥之極!」

  李雲東氣得額頭青筋亂跳,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在身後打了個手勢,緩緩的調動著真元,準備對鄭元發起攻擊。

  紫苑等人見了李雲東這個手勢也不動聲色的從另外三個方向將鄭元和丁楠團團圍住。

  李雲東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丁楠,說道:「丁楠,沒想到你竟跟這種人混在了一起!我勸你還是趕緊過來,回頭是岸,以免越陷越深!」

  李雲東這一句話說得鄭元心中一緊,他瞇著眼睛看向丁楠,心中暗道:萍兒已經換了肉身,李雲東怎麼和她認識?眼前的情景只怕難以善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也就算了,我打不過還可以跑,可身邊帶著萍兒,這要怎麼逃?看來只好忍痛割愛,將萍兒扔下了!

  鄭元看著丁楠,只要丁楠有一絲想要逃離的意思,他便自己先一掌打死她,然後自己再逃走。

  丁楠跟在周秦身邊日子頗長,經常和官場商場的權貴富豪往來逢迎,察言觀色的功夫何等厲害,她眼中餘光一掃,便看見鄭元瞇著眼睛看著自己,手指捏緊又放鬆,那神情當真是殺機四伏。

  丁楠心中一凜,思如電轉,立刻便做出了決定,她不動聲色的向鄭元靠近了幾分,低聲說道:「師父,你以我為人質要挾李雲東,他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鄭元心中一動,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丁楠心中百感交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因為我這個肉身的主人和他是同學關係。」

  鄭元聽了大喜,立刻五指如鉤掐住了丁楠的咽喉,大聲道:「李雲東,你可別得寸進尺!小心我掐死你這個同學!」

  李雲東沒想到鄭元竟然以丁楠來要挾自己,他又驚又怒:「鄭元,你竟然連自己的徒弟也不放過嗎?」

  鄭元哈哈大笑:「寧願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小娃娃,你沒讀過書嗎?」

  李雲東惡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我看你是書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阮紅菱在鄭元身後大聲怒道:「李雲東,跟這個混蛋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不相信他敢殺自己的徒弟!」

  李雲東卻見鄭元眼睛裡面殺氣騰騰,五指如鉤,只要一用力丁楠的喉嚨就會被抓斷,尤其是剛才他見鄭元之前看似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和藹模樣,可轉臉便連殺幾人,眼皮都不眨一下,顯然是心狠手辣,天性涼薄之輩,如果把他逼得急了,肯定會殺了丁楠,然後自己逃走。

  李雲東恨恨的瞪著鄭元,咬牙切齒的說道:「好,鄭元,算你狠!不過我告訴你,你這一招只能用一次,下一次,我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了!」

  說完,他一聲大吼衝著丁楠喝道:「丁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聽見了沒有!這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下次再看見你跟他混在一起,我可是翻臉不認人了!」

  李雲東這一聲大吼當真如同萬千洪鐘大呂震動齊鳴,把丁楠震得眼前金星亂跳,胸口氣血翻滾。

  鄭元冷笑了一聲,一捲袖子,身形迅速化作一道黑煙,捲著丁楠飛到了空中,可他人飛大半空中,卻又貪婪眷戀著這條金蛇的屍身,一時不肯離去。

  紫苑冷冷一喝:「鄭元,你還不走,莫非想我們反悔不成!」

  鄭元這才心中一震,發出一聲憤怒不甘的長嘯,不再多看這條金蛇屍身一眼,遠遁而去。

  他帶著丁楠飛回到五華山的洞府中後,由一陣黑煙化為了人形,洞府中的弟子眼見他和丁楠歸來,紛紛大喜迎上前,說道:「師尊,大師姐,你們回來了!」

  鄭元依舊是滿臉和藹的慈祥笑容,對自己的弟子親切的點了點頭,可等他帶著丁楠走進自己的內府中後,他猛然間臉色大變,一張白皙的面孔變得無比猙獰。

  鄭元拿起身旁的一個茶壺,猛的往地上一砸,怒喝道:「大膽小兒,殺我養子,還奪我寶物,當真是欺我太甚!」

  丁楠嚇了一跳,她眼珠飛快轉動了一下,笑著上前輕輕的幫鄭元撫摸著後背,輕聲道:「師父不要生氣,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而且,等我修行有成了,不是可以正好幫你報這個仇麼?」

  鄭元怒氣這才消散了許多,他轉過臉來,對丁楠點了點頭,讚許道:「不錯,你今天表現不錯,不枉我對你一番心血栽培!從今往後,我收藏的靈丹妙藥,你儘管服用,我會幫你盡快提升功力,以後紫苑這個外表如仙,內心似妓的婊子就交給你對付了!哼哼,這個李雲東殺了我的養子,今天又橫刀奪寶,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等你修為有成,我倒要看看下次他們還敢不敢這麼猖狂!欺負我們五華山沒人麼!」

  說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口中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金釵,遞給丁楠,他笑道:「這是我從狐禪門搶來的羅母離魂釵,你先拿著,每天帶在身邊消磨它的靈氣,等你修為有成了,再煉化為自己的法寶,嘿嘿,李雲東死也想不到,到時候你會用狐禪門的法寶去打狐禪門,哈哈哈!那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妙!!」

  丁楠接過這根羅母離魂釵,臉上滿臉是笑:「多謝師父!」

  鄭元擺了擺手:「只要你加緊修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這口氣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咽!」

  說著,他嘿嘿笑著撫摸著丁楠的柔荑,笑道:「等你修為有成,我們兩個便可重振五華山陰陽派的門楣了!」

  丁楠眼見他笑容猥褻,心中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她強忍著不適,與鄭元陪笑著,可等她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發寒的面孔。

  丁楠手中緊握著這根羅母離魂釵,她曾經親眼看見嚴芳是如何用這個法器將不可一世的葉雨弄得形神俱滅,丁楠心中一動,恨不得立刻就將手中的羅母離魂釵刺入這好色老鬼的喉嚨。

  可是她知道眼前不是時候,她面無表情的用手指輕輕婆娑著羅母離魂釵的釵身,心中暗道:李雲東,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正眼看我的!

  在鄭元帶著丁楠逃走後,阮紅菱怒氣沖沖的大聲道:「就這樣讓這個混蛋逃走了?可惡啊,氣死我了!哪怕報警抓他也是好的啊!」

  紫苑沉聲道:「胡鬧,修行人的事當然要在修行界中解決!」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氣,他說道:「我們把這條金蛇的屍身帶回去吧,與之前的金蛇屍身安葬在一起。」

  阮紅菱嘿的一聲冷笑道:「死去的人躺了一地沒人收屍,這死了的蛇妖倒是有人急公好義的收屍,這算個什麼事情!」

  李雲東瞪了她一眼:「我倒是看見最壞的那個是人!」

  紫苑見他們兩人鬥口,便和稀泥的說道:「不要吵了,這裡的人一會自然會有熟悉的村民們前來收屍的,我們如果插手,那絕對是惹禍上身,紅菱你說話做事多動動腦子,別光憑意氣用事!」

  阮紅菱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雲東他們等人帶著這條金蛇飛回到原來的大山山頂上,一行人將這兩條金蛇放在一起,蘇蟬忽然對李雲東說道:「他們兩身子什麼大,怎麼埋葬啊?這要挖多大的坑啊?雲東啊,我看不如火葬了吧?」

  阮紅菱嘿的一聲笑道:「這金蛇的皮水火不侵,你怎麼燒?」

  蘇蟬看見這兩條死在一起的金蛇,心中難過,難得沒有跟阮紅菱鬥嘴,她說道:「那用三昧真火燒?」

  紫苑搖頭道:「不行,三昧真火一燒起來,這座山都完了,我看我們還是趁其他人沒有發現,趕緊挖一個坑吧。」

  李雲東也贊同道:「的確如此,修行人還怕挖幾個坑麼?」

  幾個人紛紛挽袖子動手,用法器挖了一個大坑,將這兩條金蛇的屍身都放了進去,然後蓋上了土,李雲東歎了一口氣,很有些唏噓的說道:「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回去吧,希望以後不要再看見這種事情了。」

  紫苑目光炯炯的盯著李雲東,問道:「這金蛇一身都是寶,要煉就地元靈丹,必須要有金蛇內丹,這金蛇的皮和鱗片都可以用來製作上好的法器,你就一點也不動心?」

  李雲東反問道:「你呢?你不動心?」

  紫苑淡淡的說道:「這花花世界,三千眾生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有什麼好看重,好貪圖的呢?」

  李雲東微微一笑:「還是你境界高,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東西我拿著燙手,於心不安。修行人最講心境無礙,如果我問心有愧,那麼心志就會不堅定,修行就會退步。所以,這金蛇雖然一身是寶,但是與我的修行比起來,卻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紫苑忍不住點頭讚賞道:「不錯,你現在真有一點修行人的氣派了。」

  李雲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扭頭對蘇蟬招了招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對紫苑和阮紅菱說道:「我們回去吧。」

  紫苑點了點頭,一行人朝著天瓏山飛去。

  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分,李雲東這才返回了狐禪門的秘洞之中,一直在等待的周秦見到李雲東,立刻迎了上來,問道:「怎麼樣?」

  李雲東對她微微一笑:「說來話長。一會跟你慢慢說,現在我們先回狐禪門吧。」

  一行人從山崖上又飛落到道觀之中,正在前任掌門人房間裡面清理雜物的曹乙聽見了聲音,走出來一看,頓時滿臉又驚又喜,大聲迎了上去:「掌門人,你回來了?我找到我們狐禪門的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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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8:44
第305章 這就是狐禪門的產業?!

  曹乙的話讓李雲東喜出望外,之前的不快也沖淡了許多,他笑道:「是嗎?什麼產業,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曹乙這時候才留意李雲東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她眼睛一掃,卻見之前參與圍攻狐禪門的正一教靈宮派的紫苑和阮紅菱也在這裡,另外還有蘇蟬和李雲東的大弟子周秦。

  曹乙心中一驚,暗道:正一教的鄒萍說掌門人與紫苑有勾結,我當時見他們兩人打得難分難解,還以為是在血口噴人,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這位狐禪門的六師伯沖紫苑和阮紅菱微微一禮,說道:「無量壽福,見過正一教靈宮派的道友。」

  阮紅菱雖然一向自持自己是名門正派,瞧不起狐禪門這種邪魔歪道,可此時在人家的地盤上,她也不好自傲,便老老實實的跟著紫苑一稽首,算是還禮。

  紫苑施禮後柔柔的說道:「上次參與圍攻狐禪門一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道友海涵諒解。」

  曹乙是個聰明人,她見李雲東和紫苑在一起,一下便想通之前為什麼紫苑要跳出來名義上是對付李雲東,可暗地裡卻是在幫李雲東了。

  如果不是紫苑提出要一個一個車**戰,只怕李雲東再厲害也擋不住這麼多修行人一擁而上。

  曹乙想通這一點,便發自內心的恭敬道:「紫苑真人心胸廣博,不似其他修行人那樣重視門派之規,異類之別,在下謹代表狐禪門上上下下向紫苑真人表示感激,以謝援手。」

  紫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雲東原本也很擔心狐禪門等人與紫苑她們衝突起來,因此也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曹乙等人,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心了,他笑了起來,擺手道:「你們兩個不要客氣了。曹乙師伯,你快帶我去看看狐禪門的產業,我現在可是窮得叮噹響了,再過幾天只怕我要狐禪門去集體沿街乞討了!」

  他一句話引得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曹乙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李雲東笑著指著曹乙一身的道袍:「你想就這樣下山嗎?不怕被人拍?」

  曹乙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李雲東等人,只見他們身上穿的都是休閒裝,就算是飄逸出塵的紫苑也穿的一身淡紫色的優雅長裙,既時髦又古典,蘇蟬更是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裙,顯得活潑可愛;周秦一身休閒衫,下身是一條筆挺的牛仔褲,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阮紅菱也是一身學生裝,顯得青春靚麗,唯獨她自己一個人灰撲撲的道袍,本來不扎眼,可是和她們幾人站在一起,立刻變成最扎眼的那個。

  曹乙笑了笑:「掌門人,不瞞你說,除了上次,我還從來沒下過山,也沒有其他的衣服可以換。」

  李雲東笑道:「我這個掌門人雖然窮了點,但是幾套衣服還是買得起的。走,我們下山先去買一套衣服,你這樣出門實在是不像話。」

  蘇蟬一聽買衣服,眼睛都亮了,興奮的大聲道:「要去逛街買衣服嗎?」

  李雲東一聽,扭過頭去,佯怒的拍了蘇蟬的腦門一下,嗔道:「小丫頭不要起哄!你嫌我破產得還不夠厲害麼,惹急了我把你當在那裡!」

  蘇蟬一聽,頓時一臉惶恐的依偎過去,拉著李雲東的胳膊,眼巴巴的說道:「是死當還是活當啊?」

  李雲東強忍著笑,故意嚇唬小丫頭:「看你表現,你表現好,我就活當,表現不好,哼哼,死當死當滴傢伙!」

  蘇蟬嘴巴鼓得高高的,一臉幽怨:「搞了半天還是要當啊?那我表現好點,你活當的話,要早點來贖我呀!」

  她一番話說得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旁的紫苑周秦等人都忍不住莞爾。

  李雲東寵溺的揉了揉小丫頭的臉頰,大手一揮:「走,我們下山去也!」

  一行人從道觀魚貫而出,一路上遇到狐禪門其他的門徒,李雲東一一與她們見禮後便下了山。

  來到山腳下,李雲東等人等了分別攔了幾輛出租車然後便直奔東吳市而去。

  來到東吳市後,李雲東先給曹乙在服裝店換了一套行頭,曹乙自己本身就是成精的狐狸精,天生就是衣服架子,一身打扮下來,只把店員和顧客都看得眼睛發直,李雲東等人人無不叫好,就連阮紅菱也心中忍不住酸溜溜的嘀咕: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天生就是勾引人的貨!

  給曹乙換了一套行頭,又給狐禪門其他人買了一套衣服後,眾人大包小包的便跟著曹乙直奔傳說中狐禪門的產業而去。

  李雲東一路上問道:「我們狐禪門的這個產業在哪裡啊?」

  曹乙儘管是修行人,可跟著掌門人名正言順的下山,又換了一身新的行頭,她也顯得有些興奮高興,笑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我在掌門人的手記中看到他寫的是在東吳市木瀆香港街328號,一會我們自己找過去便知道了。」

  李雲東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猜測著狐禪門的產業是什麼,一路上他和蘇蟬兩人東猜西猜。

  蘇蟬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上,眼波流轉的說道:「要我猜呀,我猜狐禪門的產業不是服裝專賣店就是化妝品專賣店,再不行就是小吃店!」

  李雲東笑罵道:「你這個吃貨,就知道吃!要我猜,我估計是什麼公司企業。」

  蘇蟬嗔道:「你說了不等於沒說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車子已經進了木瀆區香港街之中。

  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鐘的時間了,天色剛暗,這條街上便已經張燈結綵起來,到處都是燈紅酒綠,剛開始還能看見一些宣傳橫幅,可李雲東下了車後,一眼望去,只見這一路上洗頭房洗腳房一字排開,各種魅惑的標語不絕於眼,馬路兩旁車水馬龍,儘是下了班以後的男性上班族們出入這種娛樂消費場所,歡笑聲嬉笑放蕩。

  李雲東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覺得有些不妙,他找路旁一位行色匆匆的男人打聽了一下香港街328號的地方,只見這個男人一臉曖昧的笑道:「哦?你往前走三十米就看見了。」

  李雲東點頭稱謝,帶著同樣目瞪口呆的曹乙、蘇蟬以及紫苑等人便往前面走去。

  等往前走了三十幾米,李雲東便發現跟前是一個裝潢豪華氣派的娛樂城,上面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水晶之戀國際娛樂城!

  在這幾個大字周圍滿是五顏六色的綵燈,閃爍不停,顯得靡靡招搖,在門口兩排的迎賓小姐身材婀娜,穿著性感低胸V字領旗袍,胸口幾乎開到肚臍,旗袍下面的裙擺開叉口幾乎開到胳肢窩!

  李雲東只見出入往來這個店中的大多都是男人,每進去一個男人,她們便一彎腰,身上春光大洩,嬌滴滴的喊道:「老闆好!」

  老闆好?老闆好!!!

  李雲東只覺得自己腦海中彷彿爆炸開了一個原子彈,只把他炸得天搖地動,天昏地暗!

  「這,這……」李雲東臉上表情十分精彩「這不是傳說中的紅燈區嗎?這還他媽的什麼國際娛樂城?拜託,這不就是小姐城嗎!」

  周秦一老早就察覺出了不對,但她也沒開口,只是抿著嘴偷著樂,一副準備看熱鬧的模樣。

  蘇蟬天真爛漫,倒也沒看出什麼,她好奇的指著門口兩個迎賓小姐問道:「她們穿的那麼露,不怕冷嗎?」

  曹乙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可是她畢竟是老狐狸,很快察覺出不妙,她吃吃的說道:「也許我們找錯地方了?」

  李雲東強笑了一下:「也許是吧。」說著,他又拉住了一名要往這水晶之戀國際娛樂城裡面走去的中年男人,問道:「你好,請問香港街328號是在這裡嗎?」

  他嘴上問著,心裡面卻反反覆覆的祈禱:這裡不是狐禪門的產業,這裡不是狐禪門的產業!

  這個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李雲東,又目光貪婪的打量了一眼李雲東身後的蘇蟬等人,他又妒又羨的說道:「廢話,當然是了!我說老弟,你身邊這麼多極品貨還出來玩?你不怕天打五雷劈啊你?」

  說完,一拂袖子,揚長而去,進門的時候,迎賓小姐又一彎腰,露出一大片雪白粉膩的肌膚,嬌滴滴的喊道:「老闆好!」

  李雲東都傻了,心道:我去,這裡還真他媽的是狐禪門的產業啊!這狐禪門到底是他娘的什麼地方啊?難怪被人稱為邪魔歪道,唯一一個產業居然是他娘的服務性行業!

  蘇蟬在一旁沒反應過來,興奮的跟著起哄道:「出來玩?這裡面好玩嗎?我也要去玩!」

  李雲東一巴掌拍在蘇蟬額頭上,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蘇蟬嚇了一跳,雙手抱著腦門,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李雲東,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紫苑和阮紅菱此時都看出端倪了,紫苑微微皺著眉頭,阮紅菱則微紅了臉,啐了一口:「呸,什麼地方!」

  蘇蟬也不傻,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轉,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又看了看門口這妖艷不似尋常女子的迎賓小姐,她頓時反應過來了,臉刷的一下變成了紅布,她拉著李雲東的手,小聲道:「雲東呀,我們是不是搞錯地方了?」

  李雲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接手的狐禪門不僅是個爛得不能再爛的爛攤子,而且唯一的一個有經濟來源的產業居然還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怒,也沒搭理蘇蟬,便自己抬腳走了進去。

  門口的迎賓小姐早就注意李雲東很久了,她們甚至猜測李雲東會不會進來,有的猜測道:「肯定不會,你看他身邊那麼多美女,一個比一個漂亮,怎麼會進來玩殘花敗柳?」

  也有的不屑的反駁道:「誰說的,家花沒有野花香,男人哪,都是賤骨頭!」

  她們正在嘀咕著,卻見李雲東已經氣勢洶洶的往裡面衝了過來,她們立刻各自站好,準備鞠躬,可她們眼見李雲東眉宇間暗藏怒氣,舉手投足更是帶著常人沒有的氣魄,一轉眼便衝了進去,身後還跟著五六個美女,各自目光不一。

  在外面討飯吃的小姐一個比一個眼睛毒,她們立刻心中打起了鼓,暗叫不好,其中一個激靈的立刻對不遠處的小姐招了招手,低聲道:「快叫媚娘來,這只怕是搗亂來的。」

  果然,李雲東來到這大堂中,左右環顧了一圈,沉聲道:「這裡誰是負責人?」

  媚娘第一時間趕來,這個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妖媚性感的長裙,容貌倒是頗美,只是眉宇間有許多風塵之色,她一臉媚笑的走過來,打量了李雲東一眼,目光又往他身後蘇蟬等人身上掃了一眼,掩嘴驚歎道:「媚娘我十六歲出道,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第一次見到有客人來玩還自帶上等貨品的!厲害厲害,佩服佩服!這位老闆,你是來玩呢,還是來砸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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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咦,老熟人呀!

  李雲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媚娘,只見這個女人很像是一個雞頭、媽媽桑似的角色,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俗話說女人是男人身邊最好的名片,常年在名利圈中打滾的媚娘自然很清楚這一點,她眼見李雲東氣宇不凡,身旁有跟著這麼多的極品美女,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她也不敢怠慢,滿臉賠笑道:「承蒙關照,我就是這裡的媽媽,不知道這位老闆貴姓啊?」

  李雲東有心想問眼前這位媚娘,這裡是不是狐禪門的產業,可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四周這大廳裡面的人們都紛紛朝他們看來,李雲東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怎麼樣?」

  媚娘眼波流轉,手指指了一個方向:「那我們進包間談談吧。」

  媚娘啪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喊來了一名濃妝艷抹的領班,說道:「去二樓開個VIP大間。」

  這名領班點了點頭,用對講機吩咐了一遍,媚娘回頭對李雲東妖嬈一笑,自己在前面盈盈的帶路。

  阮紅菱見這女子一身風塵,纖纖蜂腰一路三搖,嘴裡面小聲罵道:「不要臉!」

  媚娘將這話聽得清楚,但她聽多了這種話,也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

  李雲東一路跟著她在後面走著,只覺得這娛樂城之中裝修頗為豪華,整體為西式的建築,四周金碧輝煌,有身材火辣穿著暴露的女人偶爾從旁邊經過,李雲東便覺得一陣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走到了二樓,李雲東跟著媚娘進了一間極為寬敞的VIP包間,只見這包間便彷彿一個總統套間,客廳是沙發地毯,還有巨大的等離子彩電,在裡面是一張極大的床,臥室旁邊還有洗浴的衛生間,可謂是一應俱全。

  媚娘進了房間後,客氣的將李雲東等人請到了沙發上,她嬌笑問道:「這位老闆好年輕,我媚娘出道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你這麼氣派的帥哥呢!」

  她這一句話雖然是在恭維,可語氣中的奉承和彷彿與生俱來的嫵媚勾引之意卻呼之欲出,旁邊的周秦和紫苑都皺起了眉頭。

  李雲東也不跟她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好,我姓李,你認識不認識劉燁?」

  媚娘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震,笑容僵硬:「劉燁?他是誰?我沒聽說過啊?」

  李雲東很快捕捉到了媚娘這個神情反應,他說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到底認識不認識他?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可以說是劉燁的朋友,找你來資訊一些事情的。」

  媚娘一雙眼睛警惕的在李雲東等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她眼見李雲東神情不似作偽,便說道:「不錯,我認識劉燁,有什麼事情嗎?」

  李雲東問道:「你和劉燁是什麼關係?」

  媚娘越發的警惕了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時候紫苑給李雲東傳音道:「她是人身,不是狐狸妖身。有可能是外門弟子。」

  李雲東心中瞭然,追問道:「你和他是師徒關係嗎?」

  誰料媚娘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睛裡面笑得都流出了眼淚,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道:「我跟他是師徒關係?你聽誰說的?他跟你說的?哈哈,笑死我了!」

  李雲東沉聲道:「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莫非……」

  媚娘眼波一橫:「莫非什麼?姘頭關係?嘿,沒錯,這個死鬼正是老娘的姘頭!」她將這一層關係說開了,自己便索性放開了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自顧自的抽出一支女士煙,很熟練的點燃,又很是風塵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裊裊上升的煙圈,她說道:「看你們也不像是什麼壞人,說吧,你們來到底什麼事情?別告訴我你們是劉燁這個死鬼的私生子,來找老娘要贍養費的啊,老娘可沒這錢!」

  李雲東原本以為這女人是劉燁收的外室弟子,看沒想到竟然是姘頭,他心裡面這個汗呀,心道:劉燁這傢伙倒是寶刀不老,老牛吃嫩草啊,身為掌門人居然在外面還找情人!這狐禪門上上下下居然一個靠譜的都沒有,這搞毛毛啊!

  既然是姘頭關係,李雲東也不好擺出掌門人的架子,他暗自擦了一把汗,說道:「倒也不是這回事。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然後順便問你一點事情。」

  媚娘很隨意的抽著煙,斜著眼睛說道:「什麼事情?說吧,這個死鬼怎麼不自己來見我?」

  李雲東沉吟了一下,斟詞酌句的說道:「劉燁已經死了……」

  媚娘抽煙的動作頓時一僵,她木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臉上落下兩滴淚來,她喃喃道:「你這個死鬼,半天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死到哪裡花去了,原來是真的死了……」

  她一個人喃喃了一會兒,又一抹眼淚,將臉上的淚水和悲慼的神情擦得乾乾淨淨,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她問道:「你們來找我就是這個事情麼?」

  李雲東見她這麼快就從悲傷中擺脫出來,話語一窒,他想了想,索性站起身來,說道:「嗯,我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情的。」

  媚娘一臉嘀咕:「那至於這麼興師動眾麼?還帶這麼多美女來,弄得我這裡的小姐一會都會自卑得不敢接客的!」

  李雲東聽了哭笑不得,他帶頭朝著外面走,曹乙忽然問道:「掌……李雲東,你就這麼走了?」

  李雲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難道你還有其他事情?」

  曹乙哪裡敢有其他意見,她乾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李雲東自己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站住腳步,回過頭問道:「對了,你知道劉燁的真實身份嗎?」

  媚娘依舊翹著二郎腿慵懶斜倚在沙發上,她吐出一個煙圈,悠悠的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只管客人錢包裡面的錢就好了,幹嘛去管他們是幹什麼的?」

  李雲東眉頭一皺:「你和他不是……」

  媚娘不等他說完,便嗤笑著打斷了話:「那又怎麼樣?到頭來他還不是說甩手就甩手?我只知道他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想我了就來找我,不想我了就把我扔到一邊,老娘我比充氣娃娃還不如!」

  李雲東聽了心裡面這個瀑布汗,他也不再多說,轉頭便走。

  他帶著蘇蟬等人出了這娛樂城後,蘇蟬不解的問道:「雲東呀,你怎麼不問她我們狐禪門產業的事情?」

  曹乙也趁機應和道:「是啊是啊。」

  李雲東拉著臉說道:「別說這裡是不是狐禪門的產業,就算是,我也不會要,這種錢能用的嗎?作為修行人,你用的不燙手嗎?而且,你沒聽這媚娘說什麼,她既不是狐禪門的弟子,又不是劉燁的弟子,這就不歸我們狐禪門管了,我再有權力也不能讓她做什麼。而且她還和前任掌門是情人關係,你沒看她剛才那些話?那是話中有話,提防著我們的!除非我們手上現在有證據能證明這是狐禪門的產業,否則空口白話怎麼要?」

  李雲東停了停,又說道:「別說沒證據,就算有證據,我也不要!以前我不管,既然我接手狐禪門,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沾,說出去不丟人的麼?你讓其他修行門派怎麼看我們狐禪門?」

  李雲東一通話說得曹乙訕訕的,一旁的小丫頭倒是嘀咕道:「我說上次跟我師父回狐禪門看見的外門子弟一個個濃妝艷抹的。」

  紫苑臉上表情怪怪的,可她還是關切的問道:「那沒有了這個經濟來源,李雲東你有什麼其他打算嗎?」

  李雲東之前歎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忽然見媚娘從娛樂城裡面追了出來,大聲道:「哎,帥哥,等下!」

  曹乙和蘇蟬心中一動:莫非這女人良心發現要將這產業讓給我們麼?

  可她們卻見這女人跑到李雲東跟前,一臉媚笑,手中遞過去一張名片,沖李雲東又是飛媚眼,又是聲音發嗲的說道:「帥哥,今天既然相識,那也是緣分嘛,哪,這是我的名片,什麼時候想出來玩了,就打電話給我。嘻嘻,雖然我這裡的小姐質量比不上你身邊這幾位,但是俗話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嘛,嘻嘻,你懂的!」

  說完,她咯咯一笑,沖李雲東一個飛吻,轉身又一步三搖的扭了回去。

  李雲東呆呆的看著手裡面的名片兩眼發直:靠,我看起來這麼像嫖客的嗎?

  蘇蟬眼見這女人居然當著她的面勾引李雲東,還說什麼傢伙沒有野花香,她再也心機也忍不住怒了,一下跳了起來,撲到李雲東身邊,用手使勁拍著李雲東的衣服,彷彿要幫他掃去這一身的脂粉氣。

  「太過分了!」蘇蟬氣鼓鼓的說道「居然說出這種話,真不要臉!」

  李雲東將手中的名片順手丟掉,拍了拍手,乾咳了一聲:「好了好了,趕緊離開,站在這裡不難看麼?」

  幾個女人橫眉怒視著這座娛樂城,一肚子怨氣的離去,一路上阮紅菱和蘇蟬倒是出奇的一致,對媚娘破口大罵。

  李雲東聽了一陣忍不住頭大如斗,他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消停一點,現在最關鍵的是,趕緊想想有什麼辦法能開闢財源!」

  這話一說,其他幾個人都是愁雲滿面,連紫苑都蹙起了眉頭,一旁的周秦輕聲道:「要不我們先把我說的那個店盤下來?」

  李雲東苦笑道:「你說的倒對,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幾個修行界響噹噹的角色被這孔方兄難為得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旁邊跑來一個年輕女子,手中拿著一疊傳單,熱情的說道:「你好!」然後遞上一張傳單。

  李雲東順手接了過來,卻也沒看,蘇蟬、阮紅菱和曹乙都隨手接了一張,只有紫苑和周秦氣質凜冽,讓這位年輕女子不敢冒犯,便沒有遞過傳單。

  李雲東看了一眼,只見上面打的是鐵觀音的廣告,頓時哭笑不得:「靠,鐵觀音黨也太強大了吧?廣告無孔不入啊!」

  他話說完,頓時引得其他幾人都紛紛向這傳單看去,這一看,阮紅菱頓時大喜,大聲道:「我有辦法了!」

  眾人目光都向她看去,阮紅菱滿面紅光的指著這張宣傳單上說道:「你們看,快看快看!」

  李雲東一看,只見這張宣傳單中間還寫著「第一屆中國茶文化藝術擂台賽五天後在東吳市召開」

  李雲東粗略的看了一眼,大致講的是歡迎各方茶客茶友茶商前來藝術節做客,鐵觀音一方會在東吳市擺下擂台,到時候請各方名流品評茶品,並選出中國最佳茶藝美女。

  李雲東笑了起來:「連茶商都開始搞眼球經濟了?不過這關我們什麼事情?」

  阮紅菱指著下面的字,一臉興奮的說道:「看獎金,看獎金!」

  李雲東又看了一眼,好傢伙,獎金兩百萬!

  可他還是笑道:「這兩百萬也不是我們的啊,F1方程式獎金更高呢,拿得到嗎?」

  阮紅菱白了李雲東一眼:「你當然拿不到,但是我紫苑姐姐就不一樣了!」

  紫苑嗔了一句:「紅菱!」

  阮紅菱卻不買賬,她拉著紫苑的手說道:「紫苑姐姐,我們都快窮得房租錢都付不起啦!你還敝帚自珍麼?」

  李雲東好奇的看向紫苑:「紫苑,你還會茶藝?」

  阮紅菱哼的一聲:「當然,我紫苑姐姐的茶藝要是自認第二,天底下哪有人敢自認第一!她要是報名參賽,那這錢就是紫苑姐姐的囊中之物!」

  李雲東對紫苑豎起一個大拇指,誇讚道:「神仙姐姐就是神仙姐姐,厲害厲害,小生佩服!」

  一旁的蘇蟬忽然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將宣傳單舉了起來,指著右下角印著的一個人說道:「雲東呀,我怎麼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李雲東定睛一看,只見這個人是此次活動的主辦方,一臉純正優良的暴發戶氣質,不是曾經被自己轟垮了一座樓的鄭友明,那又是誰?

  李雲東心中一樂,哈哈大笑了起來:「咦,老熟人呀!他的錢不賺,那是要被天打五雷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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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9:22
第307章 咄咄逼人的正一教

  李雲東笑著說完以後,紫苑和周秦都不解的看向他,阮紅菱好奇的問道:「你跟他有過節?」

  李雲東嘿嘿一笑:「過節談不上,只不過這個傢伙為富不仁,混賬得很。」

  他說著,一旁的蘇蟬接過話頭,搶著把之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在說到鄭友明以粗製濫造的房子進行售賣的時候,紫苑、周秦和阮紅菱齊聲怒道:「可惡!」

  蘇蟬又說到李雲東一拳轟垮了鄭友明一棟大樓,紫苑眉毛一挑,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卻頗為無語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周秦莞爾一笑,看著李雲東的目光滿是敬佩,阮紅菱則拍手大笑,大聲道:「打得好,要是我,我也去拆了這鳥樓!」

  李雲東笑道:「話說回來,當初我還怕人家找上門來,可後來見沒動靜就把這事情給忘記了,按理來說發生這種事情鄭友明不是應該會被關起來的麼?」

  周秦哼了一聲,說道:「這種為富不仁的傢伙肯定有自己的背景能夠脫身,也許他房地產做不下去了,就改行做起茶葉來了。」

  李雲東晃著手上的宣傳單說道:「我說我以前QQ群裡面鐵觀音黨無處不在,原來是這位仁兄在背後主使啊?」

  李雲東笑著轉頭看向紫苑:「紫苑真人,怎麼樣,為人為己,幫個忙吧,這種傢伙的錢不賺白不賺嘛!」

  紫苑微微沉吟了一下,頗為無奈的一笑:「我們修行人怎麼能去參合這種事情,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李雲東笑道:「你不是說這花花世界,三千眾生對你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麼?既然是過眼雲煙,就應該不會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嘛!」

  紫苑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她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好吧!」

  阮紅菱頓時歡呼了起來:「萬歲,不用流落街頭啦!」

  紫苑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佯怒道:「虧你還是修行人,看你這模樣,你與小孩子有什麼區別?我只是答應參賽,可沒保證一定拿第一!」

  李雲東笑道:「沒關係,我對你有信心!」

  周秦倒是很謹慎的說道:「這個也不一定,紫苑真人說得有道理,人家既然敢主辦這樣的活動,敢搞這麼高的獎金,很有可能上下關節都打通了,甚至評委裁判都已經買通了。如果是我的話,我就花錢把這些人都買通,然後暗自操縱比賽,讓我的人得到第一名,最後這兩百萬還是要落到我的口袋裡面來,我還免費利用社會資源和眼球效應給自己打了個廣告。」

  這一番分析說得李雲東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李雲東說道:「我靠,這一手太無恥啦?不過周秦你說得很有可能!」

  阮紅菱氣得大聲道:「無恥,無恥之尤!這是明目張膽的潛規則!」

  蘇蟬一臉擔憂的說道:「那怎麼辦呀?第二名獎金多少,我們拿個第二名吧?」

  李雲東笑了起來,捏了捏小丫頭粉嫩的臉頰:「你這個傻瓜,第二名將近才三十萬,一二名差距這麼大,剛才周秦不說還好,說了以後再看這獎金差距,便能感覺到裡面有貓膩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嘗試著拼一下,說不定評委的眼睛是雪亮的呢?再說了,就算沒拿到第一,拿到第二,有個三十萬也是不錯的嘛!」

  紫苑沉吟了一會,她說道:「這話說得不錯,任何事情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什麼事情都瞻前顧後而不去做,那一定會一事無成。不過,既然要參加茶藝比賽,你看看上面有說明白都需要什麼東西麼?」

  李雲東想了想,忽然苦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極品茶葉和一套上好的茶具總是要的吧?這些東西只怕又要花錢去買。唉,俗話說,要想賺錢,必須要先有錢,這真是至理名言啊!」

  蘇蟬在一旁也跟著歎氣:「是呀,現在上哪去弄錢呀?這些極品茶葉和上好的茶具都是很貴很貴的呀。」

  李雲東有些意外的看了蘇蟬一眼:「喲,你還知道這個?」

  小丫頭不樂意了,跺腳嗔道:「你小瞧我,當初你修行還是我教的呢!」

  李雲東哈哈一笑,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寵溺的說道:「好好,我家小妞最厲害了。」

  小丫頭這才轉怒為喜,眉開眼笑。

  紫苑看著他們兩人嬉笑,自己也微微笑著,彷彿身處在這種純淨溫暖的愛情氛圍之中,她也覺得自己十分的安靜祥和。

  過了一會,她說道:「其實極品茶葉和上品的茶具倒也不用擔心,在我靈宮派的洞府之中倒有一套珍藏的上好茶具,還有一些極品黃山毛峰茶。」

  李雲東好奇的問道:「黃山毛峰?這是什麼茶?沒聽說過啊,我只聽說過鐵觀音、碧螺春什麼的。」

  阮紅菱哈哈取笑道:「沒見識了吧!鐵觀音、碧螺春就好比汽車裡面的寶馬大眾,有普通檔次的,也有上品檔次的,由於普通檔次的比較多,產量也較多,所以為大家熟知。但是黃山毛峰歷史上鼎盛時期一年也才產幾百擔。你別看這茶名聲不顯,但實際上它就是茶葉中的勞斯萊斯,前不久在一個拍賣會上,五十克的黃山毛峰拍出了八萬五千元的天價!」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五十克居然賣八萬五千元?這價格可以跟黃金比了啊!」

  阮紅菱哼了一聲:「那是當然,要麼怎麼說黃山毛峰是極品茶葉中的極品?這茶葉我上次求紫苑姐姐泡給我喝,她都沒捨得呢,你真是好福氣!」

  李雲東笑道:「我又不是那喝茶的評委。」

  紫苑見阮紅菱還要說話,趕緊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在這裡賣弄,還不趕緊回師門去拿?我們回天南市等你消息。」

  阮紅菱臉一垮,嘟囔道:「又是我跑腿,我腿都跑得細了!也沒點什麼好處,盡吃你教訓了!」

  紫苑佯怒道:「還說!」

  阮紅菱連忙道:「好好,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她臨走前對李雲東扮了個鬼臉,然後自己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便化作一道青光飛了起來。

  她一路速度極快的飛回了龍虎山,回到洞府中,在紫苑閉關的石洞中四周找尋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個密封的瓷罐和一套茶具。

  阮紅菱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寶囊,一捏這寶囊的口子,這寶囊便自己打開,袋口放出五彩的光華,阮紅菱小心翼翼的將茶罐和茶具都放了進去,然後一拉袋口,將寶囊藏在身上,站起身來走出了石室。

  她走出石室後,經過滿是荷花的水池,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兩多含苞欲放的荷花已經隱隱有要盛開的跡象,花朵周圍綻放著瑩瑩的光芒,隱約可以看見裡面兩個蜷縮的小人兒身影。

  阮紅菱自言自語的笑道:「好傢伙,幾天不見,你們倒是長得挺快!」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間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個女人大聲喝道:「把這裡都封起來!」

  阮紅菱一驚,走出去一看,卻見鄒萍和地火真人張靈正站在洞府前,大聲指使著周圍正一教的弟子。

  阮紅菱眼見這些正一教的弟子手中拿著各色各樣的封條和木板,一轉眼功夫便將這道觀貼得到處都是封條,甚至將門都給釘了起來,她又驚又怒:「你們幹什麼!」

  鄒萍冷哼了一聲,斜了她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幹什麼?你眼睛瞎了嗎?」

  阮紅菱氣得渾身發抖:「這裡是我們靈宮派的地方,你們怎能如此放肆!」

  鄒萍哈哈大聲笑道:「這裡更是我們正一教的地方,我們就怎麼不能如此放肆了?」

  阮紅菱怒極,大聲道:「你們凍結我們的賬戶也就算了,憑什麼封我們的道觀,憑什麼這麼做!」

  鄒萍哈哈大笑,從袖口中取出一疊照片,往阮紅菱跟前一甩,阮紅菱手一擋,只見啪的一聲,照片亂飛,阮紅菱眼見這些照片上面都是李雲東和紫苑在一起的身影。

  阮紅菱頓時大怒:「你們居然還跟蹤我們!」

  鄒萍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靈宮派的未來掌教居然如此不知道自珍自愛,跟這狐禪門的掌門人廝混在一起,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嗎?」說完,她一揮胳膊:「封,都給我封起來,把這個污穢骯髒的門派給我封了!」

  阮紅菱氣得發狂,手一動,正要祭起法器,卻見地火真人對她一指,一聲大喝:「咄!」

  阮紅菱頓時渾身一僵,竟然瞬間動彈不得。

  鄒萍一揮手:「把裡面的洞府也給封了!」她一聲令下,正一教其他弟子紛紛應諾闖了進去,地火真人也跟著踱步走了進去,她一眼瞧見這荷花池裡面的這兩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頓時咦了一聲,驚道:「這並蒂花長得一模一樣,之中居然有人的三魂七魄,居然也一模一樣?這當真是稀罕事!」

  一旁的鄒萍滿臉討好的笑容:「師父,你喜歡就帶走吧,反正這樣的好東西,留在這靈宮派豈不是浪費?」

  地火真人嘿的一笑,她顧忌面子,有些猶豫,鄒萍卻乾脆一揮手,硬生生將這兩朵並蒂蓮連根帶泥都掀了起來,用真元虛空托住,她笑道:「師父,我們帶回正一教中好好調養,豈不比留在這裡強?」

  地火真人張靈呵呵一笑,滿臉歡喜的看著這兩朵並蒂蓮,點頭稱讚道:「好好,你師伯的三絕陣正好缺少兩個極有靈氣的劍靈,我看等她們長成型了以後,正好讓她們來做這左右護法的劍靈!」

  她將這對並蒂蓮托在手中,越看越愛,也不顧其他正在封靈宮派的弟子,自己帶著這並蒂蓮便化作了一陣青光飛了出去。

  阮紅菱眼睜睜的看著靈宮派被封,又看著自己這對培育了多時的並蒂蓮被人搶走,她氣得發狂,等她將禁錮衝破,可以動彈了之後,正一教的弟子早已經走光了,她發瘋一般衝到龍虎山正一教的道觀大門前,正要往前衝,卻忽然間停住腳,目光無比仇恨的瞪著這森嚴的道門,牙齒都將嘴唇咬出血來。

  她咬牙切齒了好一陣,才一跺腳憤憤然轉身化作一道青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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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組團去參賽!

  阮紅菱一路直接返回了天南市,等她回到鴻盛新區李雲東的家中時,李雲東等人正在房間裡面談笑言歡。

  阮紅菱從陽台上衝進了家中,剛一落地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一下撲進了紫苑的懷中。

  李雲東、紫苑等人頓時一驚,紛紛站起來:「怎麼了?」

  若在平時,紫苑少不得要訓斥阮紅菱身為修行人怎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她此時眼見阮紅菱哭得撕心裂肺,神色間又滿是憤怒和委屈,顯然是受了什麼屈辱,紫苑心中一緊,雙手扶著阮紅菱的肩膀,沉聲問道:「紅菱,發生什麼事情了?」

  阮紅菱哭著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他人頓時大怒。

  李雲東怒道:「正一教真是欺人太甚,這簡直就是騎在脖子上拉尿拉屎!」

  周秦面若寒霜,沒有說話,目光卻是盯著李雲東,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決斷。

  蘇蟬也怒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嗎?怎麼行事如此霸道齷齪!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李雲東破口大罵了一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紫苑:「對了,你什麼時候收留的鄧玉和鄧嬌的魂魄?這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正一教的混蛋居然把她們兩人重生的魂魄給搶走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他們!」

  儘管其他人義憤填膺,可紫苑依舊顯得很冷靜,她沉吟了一會,說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正一教雖然行事霸道,卻也不是傷天害理的魔頭,地火真人的脾氣性格我是知道的,她性格剛烈,但還算是正派人士,不會拿這對姐妹怎麼樣的。」

  「我聽說正一教的掌門人張天師一直在企圖重建三絕大陣,這三絕大陣所耗費的人力物力極其龐大,其中就需要兩個強大而通靈的劍靈,我估計地火真人可能是見獵心喜,將她們兩人帶去培養成劍靈了。」

  說到這裡,紫苑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這倒也是她們的意外之福。」

  阮紅菱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恨:「紫苑姐姐,難道你又打算嚥下這口氣麼?他們可是把我們靈宮派都給封了!」

  紫苑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怒意,但只是轉瞬即逝,她說道:「他們之所以封靈宮派,就是企圖逼迫我低頭,現在修行界暗流湧動,內丹派和外丹派的爭鬥不斷,六大門派和正一教的表面上合作,可實際上在暗自爭奪修行界的領導權。眼下六派聯合,勢力上與正一教不相上下,所以他們就尋思著想要吞併我們靈宮派壯大正一教。」

  紫苑嘿的一聲冷笑:「他們能封得住靈宮派,又豈能封住天下間修行人的悠悠之口?紅菱,你沒有直接去找他們麻煩,這是對的,否則就正中他們下懷!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如果去找正一教的麻煩,那無異於以卵擊石。眼下我們唯有忍氣吞聲,忍辱負重。」

  「半年後我們靈宮派將舉行掌門人接任大典,這個大典將有正一教舉行,到時候正一教為了名正言順的吞併我們,肯定會廣佈金帖,邀請天下修行門派的掌門人出席,到時候我們便可以請天下間的掌門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李雲東聽完,立刻說道:「別的我不敢說,但是我李雲東第一個支持你!我們狐禪門也全力支持你!」

  蘇蟬心中一直十分感激紫苑對李雲東的幫助,自己引導李雲東走上修行的道路,可紫苑卻是幫助他實現騰飛的人,如果沒有紫苑,李雲東便不會有現在這樣大的神通,她也用力點頭道:「紫苑姐姐,我也支持你!」

  周秦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既不懂修行,又不會神通,便又將話給嚥了下去,目光中卻流露出毅然堅定的神色。

  紫苑微微一笑:「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們如果這樣明目張膽的支持我們靈宮派,那可就正好坐實了他們的罪名啦。」

  阮紅菱跳了起來,怒道:「坐實就坐實!他們能做初一,我們不能做十五麼!」

  李雲東也怫然不悅道:「正因為天下間都說狐禪門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所以我才要下大力氣將狐禪門整頓為一個響噹噹的名門正派!人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壞人的,就算是壞人了,難道還不允許他以後做好人麼?」

  紫苑見李雲東生氣,便歉意的對他笑了笑:「你說得沒錯,倒是我偏執了。」

  李雲東這才轉怒為喜:「對嘛!你別擔心,半年後的掌門人接任大典,我一定為你出頭!」

  紫苑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李雲東修行才半年,雖說已經是年輕一代一等一的高手,可與老一代修行人的修為差距還是很大的,到時候可要想辦法勸住他,要他不要出頭,否則引來各派掌門的圍攻,那可是不堪設想的事情。

  紫苑心中主意已定,不再提這件事情,她轉頭對阮紅菱說道:「這件事情先暫且放在一邊吧,眼下解決衣食住行才是最大的問題。茶葉和茶具你帶來了麼?」

  阮紅菱抹了抹眼淚,取出一個小寶囊輕輕一撕,李雲東等人只見一團五彩光華湧現而出,阮紅菱伸手在這團光華中一探,然後取出一個茶罐和一套茶具。

  李雲東只見這套茶具是紫砂製成的,顯得十分氣派,這個茶罐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他問道:「這裡面的茶葉放了多久了?不會發霉了吧?」

  阮紅菱氣得白了李雲東一眼:「不懂別亂說!這可是紫苑姐姐用法力密封起來的瓷罐,裡面的極品黃山毛峰就算放兩年也照樣沒事!」

  李雲東被她頂了一句,也不以為意,呵呵笑道:「那我們現在商量一下,到時候參賽要有個章程。」

  說著,他轉頭看向紫苑:「茶藝比賽都需要什麼人幫忙麼?」

  紫苑想了想,說道:「倒不需要什麼人幫忙,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李雲東笑道:「那好,我們到時候在台下給你吶喊助威。」

  阮紅菱又忍不住奚落道:「笨蛋,你以為是觀看運動會比賽麼?還吶喊助威,茶藝表演是動靜結合的藝術,講究靜觀靜品!」

  李雲東知道她師門遭遇不幸,也不跟她計較,拱了拱手,呵呵笑道:「阮真人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阮紅菱一揚腦袋:「那還用說!」

  李雲東對蘇蟬、周秦兩人說道:「你們趕緊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天不亮我們就出發前往東吳市。」

  李雲東說完,蘇蟬和周秦都各自回了房間,好在李雲東這房間頗大,三室兩廳,蘇蟬睡一個房間,周秦一個房間,阮紅菱和紫苑回自己的住處,李雲東則自己依舊在客廳裡面打坐練氣。

  這樣一直到清晨四點多的時候,李雲東從入定中甦醒過來,呼出一口長氣,發出一聲輕輕的長吟聲。

  他這一聲長吟雖然不響,但是紫苑第一時間聽見,也從入定中甦醒了過來,她走到客廳,微笑著說道:「俗話說法財侶地器,沒有錢財的人往往無心修煉,你倒是過得安穩,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都擔在你肩膀上,你倒一點也不擔心,修行依舊如此精進?」

  李雲東呵呵一笑:「主席說得好,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紫苑一臉驚愕:「什麼主席說過這個話?」

  李雲東嘿嘿一笑:「毛主席!」

  紫苑大驚:「毛主席還說過這話?」

  李雲東大手一揮:「毛片委員會主席!」

  紫苑險些吐血,她狠狠翻了李雲東一個白眼:「我去洗漱!」

  這時阮紅菱、蘇蟬等人聽見李雲東和紫苑的說話聲,也紛紛醒了過來,只有周秦最後醒來,一臉惺忪沒睡醒的樣子,但她體內元氣極旺,過不一會便又精神奕奕。

  一行人洗漱完畢,趁著天沒亮便飛往東吳市,路途中李雲東帶著周秦一邊飛一邊笑道:「還好能飛來飛去,否則光車票錢我都吐血了!」

  周秦在高空中欣賞著祖國的壯麗河山,感歎道:「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在天上飛。」

  李雲東柔聲笑道:「總有一天你能自己一個人單獨飛的。」

  周秦笑著看了他一眼,心中卻道:我倒希望你能一直帶著我飛。

  等李雲東等人來到東吳市的時候,已經是上午**點鐘的時間了,李雲東按照宣傳單上面的賽事舉辦地點,便直奔東吳市的工人文化宮而去。

  東吳市的工人文化宮坐落於主幹線的人民路旁邊,裡面有一個頗大的廣場,廣場周圍分佈著假山怪石,花草樹木,環境倒也顯得優雅。

  李雲東目光一掃,指著一個位置明顯的報名地點,笑了起來:「找到了,在那裡。」

  李雲東領著眾人前往報名處,報名處的小姐見他們過來,便主動微笑著說道:「你好,請問你們是要報名參賽的嗎?」

  李雲東笑著點頭:「當然。」

  這小姐目光在李雲東身上打量了一番,又在他身後蘇蟬、紫苑周秦以及阮紅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暗自嘖嘖稱奇,她問道:「請問您是以個人的身份參賽,還是以公司的身份參賽?」

  李雲東問道:「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這小姐笑道:「其實沒什麼區別,只是個人參賽的話,肯定比公司行為要吃虧一些,到時候主辦方會為個人參賽但是沒取得名次的人辦法紀念品,但公司參賽就沒有了。」

  李雲東笑道:「原來如此,我們是個人參賽。」

  這小姐又問道:「那請問是誰要報名參賽呢?」

  紫苑淡淡的說道:「我。」

  這小姐仔細的看了她一眼,暗自為紫苑出塵飄逸的氣質而感到震撼,心道:表演茶藝的人相貌倒在其次,一身的氣質才是最重要的,氣質好的人顯然也能為比賽加很多的印象分,不知道這美女的茶藝如何。

  她記下了紫苑的名字,又問道:「那請問您要參賽的茶品是什麼?」

  紫苑說道:「黃山毛峰!」

  這小姐一驚:「黃山毛峰?能讓我看一眼嗎?」

  紫苑淡淡的說道:「我的極品黃山毛峰,就是打開罐子多一秒鐘也會多流失一分仙氣,不到比賽,我是不會打開的。」

  說著,她掃了這小姐一眼:「怎麼,你不相信我?」

  這小姐為紫苑的氣質和自信所震懾,哪裡說得出個不來,只得在表格上填下黃山毛峰四個字,她又問了紫苑幾個問題後,便趁著李雲東與紫苑說話的機會,扭頭對旁邊的一個服務員說道:「快去告訴老闆,這裡來了個高手。」

  過不一會兒,鄭友明摟著一個身材火辣,相貌出眾的女子走了出來,他嚷嚷道:「高手?高手在哪裡?」

  當下便有服務人員悄悄的一指李雲東等人,鄭友明一眼看去,他倒沒第一時間看見紫苑,而是一眼瞧見了李雲東!

  這一下只把他嚇得腿肚子一哆嗦,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自從上次鄭友明的大樓倒塌以後,鄭友明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從中脫身而出,事後他痛定思痛,認為是李雲東這個災星帶給了他霉運。

  第一次看見這個臭小子,自己的美貌小三就跑了,第二次看見這小子,自己的大樓就垮了!

  他娘的,現在居然又看見這個災星了!

  更可惡的是,丫這次居然還組團來禍害自己!以為是玩網游下副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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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虎口奪食

  鄭友明看見李雲東心裡面直哆嗦,尤其是當他看見參賽的紫苑後,更是心中一驚,不由得將她和懷中的美人兒比較了起來。

  懷裡面的這個美人兒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了,而且在床上像**,在床下像貴婦,更難能可貴的是一手茶藝極其精湛,堪稱色藝雙絕,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捨得下血本來搞這麼一個活動,一來是為自己的茶葉打廣告,二來也有捧捧懷中這位美女上位的意思。

  可眼下看來,自己原本驚為天人的美女此時跟眼前這個參賽的美女一比,鄭友明頓時覺得自己原來摟著的不是一個鳳凰,而是一隻土雞!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鄭友明頓時覺得心裡面滿不是滋味,他低聲對身旁的一個工作人員說了兩句話,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報名處的小姐跟前,取來了李雲東等人的參賽資料。

  鄭友明一看,頓時又是一驚:「極品黃山毛峰?」

  他身旁的美貌女子伸頭一看,也是一驚:「這可是好茶啊!只怕你的鐵觀音壓不住它!」

  鄭友明斜了她一眼:「我的茶壓不住,你這個茶娘能壓得住她麼?」

  說著,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紫苑。

  這美貌女子看了紫苑一眼,酸溜溜的哼了一聲:「你喜歡?那你去找她好了,找我幹什麼?」

  說著,便要掙開他的懷抱走人。

  鄭友明連忙笑道:「哎呀,不要生氣嘛,你知道我心裡面只有你的。」

  茶娘心中這才轉怒為喜,嗔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貪得無厭,哼,我最清楚了!我不管,你要保證我一定能拿到第一,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鄭友明暗自苦笑:「我滴個祖宗喂,你沒看人家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嗎?極品黃山毛峰都拿出來了,如果兩邊實力相差太遠,老百姓眼睛又不是瞎的,到時候我明目張膽的操縱比賽,觀眾還不罵死我啊?我惹來一身腥,你日子很好過麼?到頭來還不是一起倒霉?」

  茶娘看了看紫苑,她雖然不瞭解紫苑的茶藝如何,但光看對方這一身出塵的氣質,她便心中暗自打鼓:「這一身的氣質可不是能裝出來的,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只怕是有幾分料的。」

  茶娘一臉擔憂:「那怎麼辦?難不成你想便宜了其他人不成?」

  鄭友明哼了一聲:「肥水豈能流向外人田,我的地盤當然我說的算!這個混帳小子每次都壞我好事,這次哪能又讓他得逞!」

  他招了招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在他旁邊耳語了兩聲,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走進了會館之中,過不一會兒,從會館中出來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四五十歲,一身西裝革履,顯得精神勃發,氣度不凡,女的看起來則是二十來歲,相貌雖然平平,可是一雙眼睛目光銳利,眉宇間傲氣逼人。

  鄭友明見到這兩人頓時滿臉是笑,他與中年男人握了握手,說道:「鍾經理,這次我可要找你幫點忙了。」

  鍾經理微微一笑:「哪的話,我們以後還要經常一起合作的嘛!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鄭友明笑道:「剛才有一位參賽者出手不凡,選送了極品黃山毛峰茶……」

  他話沒說完,鍾經理便笑道:「極品黃山毛峰?呵呵,鄭經理,恭喜你啊,你的廣告打得不錯,看來連真正的茶商都吸引來了。你是因為這個擔心麼?不過我記得你是有不少珍藏的太平猴魁的啊,這可是茶中之王,不需要我出手幫忙的嘛!」

  鄭友明苦笑著擺了擺手:「茶葉再好,也要高手調泡。鍾經理別開我玩笑啦!你自己看一眼……」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紫苑。

  這鍾經理一眼看去,頓時臉色動容,飛快的與身旁的女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女同伴同樣一臉驚訝的向他看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你認識?」鄭友明看見他們的異狀,連忙問道。

  鍾經理呵呵一笑,他說道:「倒是有些交情,鄭經理你的意思是什麼?」

  鄭友明試探性的問道:「既然鍾經理你與她是舊識,那何妨勸一勸她,讓她退出這個比賽?」

  「這個……」鍾經理微一沉吟,過了一會,他說道「好,我去試一試!不過這女人來頭可不小,我可不一定有把握。」

  鄭友明笑道:「事在人為嘛,既然是相識的朋友,那就不要傷了交情嘛。」

  鍾經理微微一笑,自己朝著紫苑等人走了過去,走到近前的時候,他打了一個招呼:「正一教靈宮派的紫苑真人居然會賞臉光臨這小小的茶藝大賽,這可真是稀罕的事情。」

  紫苑轉過身來,一眼瞧去,頓時也動容道:「黃山松谷庵庵主鍾青松?你怎麼也在這裡?」她目光下意識的落在鍾青松身邊的這個女子身上:「莫非你們也是來參賽的?」

  鍾青松呵呵一笑:「我只是主辦方的合作夥伴罷了,倒是紫苑真人為什麼有這份閒心來參加這種小比賽?」

  說著,他目光向李雲東看去,問道:「這位是?」

  紫苑微微一笑,介紹道:「這位是現任狐禪門掌門人李雲東,這是我師妹阮紅菱,這位是狐禪門的蘇蟬,這位是李雲東的大弟子周秦。」

  鍾青松聽她面色自若的介紹著李雲東,他不由得心中又驚又愕,驚的卻是這些日子修真界一直在傳一個不世出的年輕人逼得六大門派在天瓏山無功而返,沒想到這人竟在自己的眼前;愕的卻是一向清高自傲的紫苑竟然與這狐禪門的掌門人同流合污!

  鍾青松下意識的打量了李雲東一眼,他只見眼前這個男生面容平和,嘴角微翹,隱含笑容,眉宇間氣度不凡,兩眼精光湛湛,眼中精芒深不見底。

  他心中一凜,暗道:看起來倒也像是個有本事的,可惜沒走上正道!

  鍾青松在打量李雲東,旁邊的年輕女子也在打量李雲東,她見四周也沒有什麼世俗凡人,便毫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不卑不亢,一頷首:「正是。」

  年輕女子目光在旁邊蘇蟬身上打量了一眼,又在周秦身上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將他歸為好色如命的色狼一類,她一撇嘴,說道:「都說你神通驚人,鬥法了得,一個人逼退了六大門派的圍攻……」

  李雲東微微一笑:「僥倖而已。」

  年輕女子哼了一聲:「我看也是僥倖,那是我沒有去,否則,哪裡輪得到你出頭?」

  她話說完,蘇蟬頓時反唇相譏道:「是啊,你肯定是事先知道了風頭,所以故意等著不去,等事情過了,再跳出來說馬後炮!」

  阮紅菱心中也暗怒:這哪來的傢伙,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她這話把我紫苑姐姐往哪裡擺?

  阮紅菱也忍不住譏諷道:「說誰不會說啊?只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這年輕女子傲然掃了她們一眼,不屑的說道:「區區一個三尾妖狐還有一個連至陽之氣都沒練出的小修行人也敢囂張?」

  蘇蟬和阮紅菱都是大怒,正要說話,李雲東卻攔住了他們,打了一個眼色,鍾青松也一扭頭低聲喝了一聲:「青兒!」

  名叫青兒的年輕女子哼了一聲一別過腦袋,鼻孔朝天,一臉傲氣。

  鍾青松對紫苑笑了笑:「這是我的弟子,被我寵慣了,有點驕傲,見笑了。」

  紫苑淡淡一笑,說道:「無妨,年輕人麼,心高氣傲也是很正常的。」

  青兒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你很老麼?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

  李雲東見這年輕女子說話絲放肆不羈,絲毫不懂禮儀,他眉頭一皺,不等紫苑說話,便開口說道:「鍾真人,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先告辭了。」

  鍾青松見他們這一行人中其他幾個女子,甚至包括紫苑都是隱隱唯李雲東馬首是瞻,他一開口,其他人都閉口不說話,他心中暗自嘖嘖稱奇。

  鍾青松看了李雲東一眼,轉過頭來笑著對紫苑說道:「好,真人面前不說虛話。我聽說紫苑真人也參加了這個茶藝比賽,想過來討個面子,希望紫苑真人能夠賞個薄面。」

  紫苑微笑道:「什麼事情,如能方便,我們同道中人自當相助。」

  鍾青松笑道:「那可太好了,如果紫苑真人能夠退出比賽,那我可承你的情了。」

  他話說完,蘇蟬、阮紅菱頓時臉色一變,李雲東和周秦面帶怒容,紫苑也微微一蹙眉頭,問道:「為什麼要我退出比賽?」

  鍾青松笑道:「因為這次的主辦方也是我的合作夥伴,為了不傷了大家的和氣,我看紫苑真人還是退出比賽的好。」

  他這句話說得客氣,可隱隱透出一絲命令和威脅。

  紫苑面沉如水,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李雲東。

  李雲東心中暗自哼了一聲,說道:「鍾真人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那這就是你嘴裡面的肉,別人就不能指染了?」

  鍾青松笑得客氣,嘴上卻回答道:「李真人言重了,不過,的確是這個意思。」

  李雲東為了眼前這事情籌劃了好一陣,事到臨頭他哪裡肯退讓,他哈的一聲笑,怒道:「那你要是什麼都指染,這全天下的人就都不要活了?」

  鍾青松神色一凜,看向紫苑:「紫苑真人,你的意思如何?」他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在詢問紫苑,你李雲東就一邊消停吧。

  紫苑微微一笑,說道:「李真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鍾青松臉色一變,一旁的青兒冷笑了起來:「師父,跟這自甘墮落的傢伙有什麼好說的?讓她參賽好了,到時候我也參賽,倒要領教領教紫苑真人的本事!」

  阮紅菱忍不住了,怒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青兒哼了一聲:「怎麼?你們能做,還不准我說麼?現在修行界誰不知道紫苑真人自甘墮落,跟狐禪門的人混在一起?六大門派現在正一片嘩然呢,都覺得當初上當受騙了,商量著要找你們麻煩呢!我看哪,紫苑真人,你有空來湊這個熱鬧,還是先想辦法明哲保身吧!」

  說著,她又看了李雲東一眼,一臉鄙夷:「至於你,既然如此貪花好色,那就帶著你的狐狸精找個山洞躲起來好好過你的花花日子唄,出來亂晃什麼?真把自己當成天下無敵的大修行人了麼?」

  青兒這一番話,惹得李雲東心中暗怒,但此時是大庭廣眾,他也不能發作,臉上淡淡的,一點也看不出端倪,他做了個手勢止住了要破口大罵的阮紅菱和蘇蟬,也不看這青兒一眼,冷冷的對鍾青松說道:「你去告訴你那主辦方朋友,他這兩百萬,我拿定了!你這就是一塊老虎嘴邊上的肉,我李雲東這次也搶定了!」

  說完,轉身便走!

  李雲東一走,周秦立刻轉身跟著李雲東離去,蘇蟬、阮紅菱同時瞪了鍾青松和青兒一眼,齊齊的轉身追著李雲東而去。

  紫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鍾青松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青兒,說道:「你這張嘴巴真是管不住,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現在好了,一下得罪兩個門派的修行人!」

  青兒哼了一聲:「這有什麼,我從小跟師父學習茶藝,乃是祖傳的功夫,怕她幹什麼!再說了,現在正一教都把靈宮派給封了,這事情沸沸揚揚都傳遍了,紫苑她一個喪家之犬,有什麼好怕的?至於那李雲東,哈,貪花好色之徒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鍾青松嘴上雖然責怪,心中卻覺得青兒說得頗對,他說了兩句便也沒有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憤然離去的李雲東一行人離開工人文化宮後,阮紅菱和蘇蟬兩個小丫頭都忍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的破口大罵:「混賬東西,真是沒有教養!」

  蘇蟬氣得腮幫子都鼓鼓的:「氣死我啦,雲東啊,你要好好教訓他!」

  李雲東哼了一聲:「她是女修行人,我怎麼教訓?打贏了勝之不武,打輸了,別人說我欺負她!」

  一旁的紫苑歎道:「其實……我們可以讓這一步的。」

  李雲東扭頭怒道:「讓?讓到哪一步是個頭?今天我能讓這一步,明天我就能讓那一步!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這瓷器活,他們既然敢開這擂台賽,就要做好心理準備被人踢館!我倒要看看,這個口氣比天還大的女人有什麼本事!紫苑你如果不想參賽,我不攔你,你教我茶藝,我去參賽!」

  紫苑歎道:「瞧你氣得這個模樣,你居然能修行到這樣的境界,真是異數!」

  李雲東哈哈怒笑道:「我李雲東修行只講究四個字:心境無礙!我自認為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不去主動欺負別人,可別人如果主動欺負到我頭上來,那我也絕對沒他好果子吃!紫苑啊紫苑,我看你就是太謙讓了,弄得別人都以為你軟弱可欺,現在見你門派衰落,是個人都踩在你的頭上!我看著都氣憤不已,你怎麼也能忍得下來?」

  一旁的阮紅菱大生知己之感,用力點頭,大聲道:「李雲東,你今天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李雲東瞪了她一眼,氣得笑了出來,笑罵道:「我看你這句話就不是人話!」

  紫苑被李雲東一通教訓,不僅沒覺得生氣,反而心裡面怪怪的,她無奈的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是霸道。」

  李雲東哈的一聲笑:「霸道?剛才你還沒發現麼?你越謙和,別人越當你軟弱可欺!外丹派佔著中藥生意,就不准別人指染,這個什麼黃山的松谷庵佔了點茶葉生意,居然讓我們退賽?開什麼玩笑!不想讓我們走路?那好,那老子把他們的路統統搶過來,讓他們統統他娘的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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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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