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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唐川]家裡養個狐狸精[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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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3:46
第290章 李雲東,加勒個油!

  這群人雖然多,可是天南市大學的操場上的新生卻是更多,十幾個系的學生加起來足有兩三千人,他們湧到操場邊上的時候,雖然引得操場上的新生們紛紛向他們看來,但也只以為老生們來看熱鬧,沒有多想。

  曹乙等人則在最前面一個個翹首在操場上黑壓壓的人群中搜尋著李雲東的身影,她們正看著,忽然劉岳紅一指在操場前方的主席台上站著的一排人當中有一個氣宇軒昂的男生,她說道:「快瞧,那不是掌門人嗎?」

  曹乙等人一看,頓時大喜,小狐狸精們便要大聲發喊,曹乙見狀不妙趕緊攔住她們,瞪了一眼,說道:「不要亂喊,先弄清楚情況再說!」

  小狐狸們齊齊點頭,說道:「六師伯說的對!」

  這時候在主席台上羅副市長已經發完言,輪到校長發言,校長發言完畢後,這才是新老學生代表發言。

  李雲東站在主席台上,正在閉目養神,卻感覺到身旁有人在戳自己,他睜開眼睛一看,卻見馮娜對他擠眉弄眼的說道:「喂,緊張不緊張啊?」

  李雲東啞然失笑,自己在各大門派的圍攻下都應付過來了,眼前這點陣仗算什麼,這不是說笑麼?

  李雲東笑道:「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馮娜對不遠處的嚴華努了努嘴,低聲道:「有人好像很緊張啊?」

  李雲東一看,果然看見嚴華的大腿正不自覺的有些發顫,他正用手指用力掰著自己的大腿,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嘴中唸唸有詞。

  李雲東忍不住搖頭歎了一口氣,對馮娜說道:「這個傢伙怎麼跟鬼上身一樣?」

  馮娜抿嘴笑道:「還不是你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李雲東嘿的一聲說道:「那是他太爭強好勝了,什麼東西都喜歡比!」

  馮娜小聲道:「喂,我聽說這次羅副市長是因為他才來學校視察的,這個傢伙面子不小,所以有點緊張是可以理解的。」

  她話音剛落,果然看見羅副市長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藹的說道:「小嚴啊,不要緊張,對你來說這是小場面嘛!堂堂狀元不應該怯場的嘛!」

  嚴華被羅副市長一激,立刻說道:「我有什麼好怕的?羅伯伯,你太小看我了!」說完,他立刻腿也不抖了,眼睛也不虛焦了,變得炯炯有神,好戰而好鬥的朝著李雲東看了一眼,滿是挑釁。

  馮娜掩嘴笑道:「這傢伙還是念念不忘想要壓你一頭啊!」

  李雲東白了馮娜一眼:「還不是你煽陰風點鬼火?不讓我來演講不就沒這事了?」

  馮娜笑道:「那怎麼能行?老生裡面你不出來,其他人出來會被噓的!」

  李雲東低聲道:「喂,我可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啊,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答應了!」

  馮娜一臉失望的說道:「啊?那你豈不是讓你的粉絲們心碎絕望?」

  李雲東笑罵道:「少來這套!」

  兩人說說笑笑,卻忽然間校長已經講完話,嚴華挺著胸膛走上了主席台,大聲開始了自己的講話。

  李雲東和馮娜見嚴華手中一片紙都沒有,顯然是脫稿臨時演講,馮娜便笑道:「哎呀,人家這下可拔了頭籌了,我說他剛才嘴裡面唸唸有詞什麼,原來在背稿啊。」

  李雲東見嚴華說得語調抑揚頓挫,話語之間絲毫沒有半點磕巴,的確是一個天生當演說家的料,他不由得笑道:「這個傢伙好像還保持著跟你競選學生會主席的狀態啊,他的演講好像是在競選學生會主席。」

  這時候不僅李雲東聽出來了,就連在操場外圍的曹乙等人也聽出不對了。

  劉岳紅見嚴華滿篇激昂慷慨,更以一副「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姿態顧盼雄飛,她忍不住皺眉問道:「師妹,他在說什麼啊?我怎麼看得有些糊塗?」

  曹乙也眉頭緊鎖,她搖頭道:「不知道。」

  倒是一旁的一個小狐狸精大咧咧的說道:「哎呀,很簡單嘛,這就是各大門派在競選修行界的盟主嘛!你看之前上去兩個老頭說了一番,然後這時候又上去一個,接下來不知道還會上去誰!」

  她自以為是的一通胡說,其他同樣沒見過世面,只知道修真世界不瞭解凡塵世界的狐狸精們一起齊齊的點頭:「有道理!」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曹乙見她們都眾口一詞,此時她也動搖了起來,嘀咕道:「難道真是這樣?」

  莊雅婷此時忽然說道:「哎,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像嚴芳?」

  她這一說,其他人定睛一看,頓時一驚,紛紛道:「的確很像!」

  曹乙更是心中大驚,她說道:「莫非真的是各大門派在競選修行界的盟主?不過修行界的盟主不比鬥法,比什麼嘴皮子功夫?怎麼又不見其他門派的人?」

  莊雅婷冷哼一聲說道:「這些正道人士最是陰險,你知道他們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不行,我們得幫掌門人一把!」

  其他狐狸們紛紛說道:「怎麼幫?」

  莊雅婷說道:「我們法力微薄,鬥法是幫不上忙的,但我們可以使勁起哄,搗亂,不讓這人說下去!」

  其他大小狐狸們同時大笑:「好,這個辦法好!」

  可她們話音剛落,嚴華已經講完了,他彎腰鞠躬,下台,乾淨利落得這幫心懷不軌的狐狸們都沒機會發揮。

  頓時這些狐狸精們都傻眼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兩眼發直:「壞了,他講完了,怎麼辦?」

  嚴華的演講的確是精彩,只要是有耳朵有判斷力的就會暗自讚歎,由衷的送給他掌聲,這個年輕的男生的確是辯才無礙,演講起來滔滔不絕,毫不怯場,頓時博得場下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他下場後,羅副市長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沒給你們家老爺子丟臉!」

  嚴華驕傲的一揚腦袋:「多謝羅伯伯誇獎!」說完,他朝李雲東看了一眼,挑釁的說道:「該你上場了,李雲東!」

  他最後三個字念得很重,一字一頓,羅副市長也感覺出了嚴華心中的敵意,他朝著李雲東看去,立刻想起來這就是上次天南大學交流會上捉弄外國友人的那個男生,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你啊,好好表現!」

  李雲東不卑不亢的對他一笑,自己走到了主席台上,他也沒將嚴華的挑釁放在心上,也不準備跟他比一個高低上下,所以也沒打算脫稿,依舊是準備照著稿子演講。

  劉岳紅、曹乙和莊雅婷三隻老狐狸見李雲東上台了,立刻便開始交頭接耳:「哎呀,掌門人上去了,我們怎麼辦?」

  「剛才沒有幫上忙,這次可絕對不能錯過了!」

  「對,可是我們該怎麼幫呢?」

  曹乙想了想,說道:「上次鬥法,掌門人力戰群雄,我們便在一旁吶喊助威,我想這一次我們也不例外,我們一起為掌門人加油好了!」

  狐狸精們紛紛點頭:「好好,就這樣辦!」

  說完,她們剛要大喊,嘴巴張開又閉上了,紛紛回頭道:「師伯,我們喊什麼啊?怎麼喊啊?」

  曹乙想了想,說道:「好像凡世人都喜歡喊加油?」

  她這一句話說得聲音稍微大了一點,旁邊一名一名女學生立刻說道:「什麼年代了,還喊這個?」

  曹乙不解的問道:「那喊什麼?」

  這女生見曹乙等人艷光逼人,心中本來就暗地裡自慚形穢,又聽她們說話不著邊際,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嗤笑道:「現在流行喊加勒個油,土包子!」

  其他小狐狸精們不悅道:「你說誰是土包子!」

  曹乙止住她們,不以為意的說道:「多謝提點。」

  這女生哼了一聲,轉過臉去,心中罵了一句:一群騷狐狸!

  她卻沒有料到自己罵還真罵得對了,曹乙和其他大小狐狸精們統一了口徑後,便相約一起大喊。

  李雲東在主席台上剛剛說了一句:「尊敬的領導、學校老師、同學們,你們好,今天……」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操場上傳來一陣響亮的吶喊聲:「李雲東,加勒個油!」

  這一聲發喊清脆響亮,突兀之極,頓時引得操場上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曹乙等人望去,一時間操場上安靜極了,鴉雀無聲!

  李雲東在主席台上聽這聲音聽得耳熟,目光也順著聲音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饒是李雲東修為深厚,定力了得也不禁身子晃了晃,險些從主席台上栽下來!

  只見狐禪門大小狐狸精們都在操場邊一個個手舞足蹈,衝著他大聲喊著,李雲東瞠目結舌,兩眼發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操場上的新生和操場旁邊的看熱鬧的人們此時眼見了李雲東這彷彿像見鬼了一般的表情,又見到這群狐狸精們這歡呼雀躍的模樣,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些好事的還乾脆跟著大小狐狸精們喊道:「李雲東,加勒個油!」

  他們這一喊,其他人也跟著起哄,李雲東在天南大學本來人氣就極旺,這一下弄得操場上兩千多新生也一個個嘻嘻哈哈的跟著起哄,聲震雲霄的喊道:「李雲東,加勒個油!」

  這一剎那,李雲東這個抓狂呀,他只覺得天空彷彿這一剎那都黑了!

  以往有一個蘇蟬在他身邊搗亂惹禍也就夠了,現在居然整個狐禪門都來了,這還不得世界末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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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4:11
第291章 急怒攻心

  李雲東看著鬧成一團的台下,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他恨不得立刻衝到台下去,沖曹乙她們大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可他不能,這台下好幾千人眾目睽睽的看著呢,自己還得把這發言稿念完呢!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剛想張口,便見台下的學生們已經哄笑成一團,自己一開口,從麥克風裡面傳出來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主席台上的學校老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下的情景,打死他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靠近羅副市長的校長更是汗流浹背。

  羅副市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啊,天南大學果然校風活潑,別具一格啊!」

  這一句話把學校領導一個個說得冷汗淋漓,恨不得衝下台去摀住每一個學生的嘴巴。

  這些老師雖然氣急敗壞,心中抓狂,可有人比他們還要氣急敗壞,還要抓狂,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嚴華。

  嚴華眼見自己一番精心準備的演講竟然比不過對方一言不發,尤其是自己好容易請來羅副市長給自己助威,結果風頭還被李雲東這個混蛋搶走了,這讓他哪能不氣,哪能不抓狂?

  嚴華心中恨得滴血,眼見場面亂成一鍋粥,他心中不停的說道:鬧吧鬧吧,看你怎麼下台!

  李雲東見場面實在是有點不可收拾,他一皺眉頭,暗運真元,用上了真言大手印的功夫,開口重新說道:「尊敬的領導、老師、學生們,大家好……」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頓時壓住了場上所有人的說話聲,話語間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宛如金剛誦法,佛陀唸經,讓人聽了不自覺的便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亂成一鍋沸粥的操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仰著頭看著主席台上的李雲東,聽他說話,雖然這個男生是照著稿子念著陳詞濫調,可是人們卻覺得這個男生的聲音裡面透出一股溫和可靠的感覺,讓人聽了心中暖暖的,像是要生長出一股生機盎然的力量。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時曹乙等人聽見李雲東運著真言大手印的功法說話,便不由自主的低聲讚歎道:「掌門人的修為當真是精純無比,可敬可歎!」

  她正感慨著,卻忽然間聽見一旁一聲低低的驚呼:「六師伯,三師伯、五師伯,你們怎麼來了?」

  曹乙等人扭頭一看,卻見蘇蟬正扒開人群向她們擠來。

  曹乙等人大喜的迎了上去,她們正要相認,卻看見蘇蟬身邊還站著一個容貌絕美,氣質冰冷,身材窈窕的女子,曹乙便又將話嚥了下去,只是微笑著說道:「蘇蟬,你也在這裡?」

  蘇蟬之前聽到有人起哄,便覺得聲音很熟,拉了周秦便過去看個究竟,剛擠到近處,便發現這起哄的不是別人,正是狐禪門的各位師伯,頓時又驚又喜,她驚笑道:「你們是來找雲東的嗎?」

  曹乙點頭:「是啊!」

  蘇蟬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一點也不覺得剛才曹乙等人起哄有什麼不妥,反而拍掌笑道:「好啊好啊,你們來了我就有伴兒了。」

  一旁的周秦卻是冷眼旁觀,她之前已經聽蘇蟬說了很多修真界的事情,也知道李雲東當上了狐禪門的掌門人,變成了一群狐狸精的頭兒,她心中既感到驚駭,又感覺不可思議,偏偏她還不能不相信,因為一切的事實都在眼前,容不得她反駁。

  周秦見這群狐狸精行事風格有悖常理,十分張揚,心中擔心她們會給李雲東惹來麻煩,便說道:「你們這樣會給師尊惹來麻煩的。」

  「師尊?」曹乙、劉岳紅和莊雅婷這三個老狐狸立刻一驚,其他小輩的狐狸精們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有些爭風吃醋的說道:「你是誰?憑什麼說這些話?」

  一旁的蘇蟬見兩邊人說話都有些沖,立刻當起了和事佬,她拉住周秦的手,說道:「啊,忘記介紹了。這是雲東的同學、好朋友以及大弟子,周秦。」

  然後,蘇蟬又對周秦挨個介紹狐禪門的弟子:「這個是我的師伯和師姐們。」她一個個介紹過來後,周秦便一一見禮,她雖然客氣,可臉上卻是始終冰冷冰冷的,一絲笑容也沒有,給人崖岸自高的感覺。

  狐禪門的小輩們沒有怎麼留意周秦的身份,卻對她冰冷的面孔和不溫不火的態度很是感冒,一個個心中不服氣的暗自嘀咕:有什麼了不起,嚴格意義算起來,我們也可以算掌門人的弟子。

  可曹乙等人卻是知道周秦這個徒弟身份的份量。

  曹乙心道:以後李雲東如果成為了大宗師,要開宗立派,那麼周秦就是開山大弟子,乃是一派之棟樑,千百年來,各門各派之中的大弟子無一不是該派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更是修行界響噹噹的名角。

  退一萬步說,就算李雲東不嫌棄狐禪門,一直當著掌門人,那周秦也意味著是他的嫡系傳人,李雲東的聲音和意志都需要通過周秦來傳達!自己這些狐狸精們沒一個能打的,顯然李雲東是要自己培養出一個親傳弟子,以後幫自己擋場子。

  在修行界跟武術界是一樣的,對於一個師父來說,收徒弟可是比得上生孩子這樣的大事,兩者都是傳宗接代,甚至有了徒弟,就等於有了兒子,有時候師父待徒弟比兒子還要親近幾分。

  因為一個人再能打,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出手,什麼事情都自己上場去打,所以他必須收徒弟,讓徒弟來幫自己頂,幫自己扛,可徒弟上場也是輸不得的,否則別人要說這一派人的功夫不管用。

  所以老一代人收徒極為嚴格,但一旦找到好苗子,立刻便視之為親生兒子,將自己最真傳的東西都教給徒弟,不僅指望著他將門派發揚光大,而且還指望著他養老。

  修行界雖然不像武術界這樣養徒弟防老,但道理也大致相同,而且收徒規矩之嚴,百倍勝於武術界。

  曹乙見李雲東年紀輕輕,卻已經收了徒弟,不由得心中有些嘀咕:這女子如此年輕美貌,掌門人不知道能不能教得過來,會不會是看上了她的容貌而收她為徒?如果是這樣,可別耽誤了掌門人的修行。

  曹乙在狐禪門的老一輩中心機較為深沉,她主動笑著伸手與周秦去握手,趁著握手的機會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起周秦來,這一看不要緊,曹乙頓時心中一驚。

  她只見周秦不僅容貌絕美,而且眉宇間透出一股逼人英氣,而且她眉根隱藏稜角,目光銳利異常,顯然是胸有塊壘,殺伐決斷之人,最重要的是,她通過握手肌膚相親的這個機會,自己的元氣往對方體內一探,立刻發現這個女子不僅是極為罕見的玄陰處子奼女鼎爐,而且她的極陰體質中隱隱透出一股力量強勁的元陽之氣。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男人修行以童陽之身修行為最佳,可童言之身修行有個最難的地方,那就是在至陽之中修煉出至陰之氣。

  而女子本身就是五漏之身,修行百倍難於男子,而且要以處子陰體修煉出至陽之氣,這可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在各大門派圍攻狐禪門之前,狐禪門之中弟子也有幾十人,可能從至陰之氣中修煉出至陽之氣的,算上早就死了的莫阿詩,也不過葉雨、傲無霜三人而已。

  自己這些人之所以不能打,不能鬥法,就是因為沒有將至陰之氣練出至陽之氣來。

  而眼前這個女子不僅天生是玄陰處子奼女鼎爐,而且體內本身不僅有至陰之氣,還有至陽的元陽真氣!

  這相當於一個內室子弟的女修行人苦苦修煉了十幾年,才能抵得上周秦現在的不練!

  曹乙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簡直天生就是一個修行人,這樣的天資天賦可當真是百年不遇!若是讓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見了,只怕要搶破頭!掌門人在哪裡找到的這麼一塊璞玉,當真是好運氣!這只要稍加修煉,立刻就是一個能打能鬥法的修行好手!

  在修行界,找到一個好徒弟可比找到一個好法寶還要重要,正所謂法寶易求,佳徒難得!

  曹乙此時對周秦印象大為改觀,再也不敢有半點輕視,她知道眼前這女子此時修為雖然遠遠不如自己,但是將來卻是一定遠勝自己的,而且她與掌門人又是亦徒亦友的關係,自己攔是肯定攔不住的,不如扶著送上一程,才是正理!

  尤其是曹乙想到周秦日後修煉有成後,狐禪門便有了兩根頂樑柱,再也不用擔心受人欺負,她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曹乙握著周秦的手極為親熱的說道:「原來是掌門人的入室弟子,今天卻巧了,在這裡碰見了,我托大喊你一聲師侄,今天也沒有什麼見面禮給你……」

  說著,她脫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個玉手鐲,便往周秦的手腕上戴去:「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周秦一眼瞧見這玉鐲質地純正,碧綠中透出一股暖意,一看就知道是戴了很久的玉鐲,肯定是價值極重的寶物,她連忙推脫道:「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應該是我給幾位師伯見禮才對。」

  這時候劉岳紅、莊雅婷兩人也反應過來了,熱情的上來跟周秦套近乎,惹得小狐狸精們直翻白眼,就算是蘇蟬也看得暗自有些吃醋:幾位師伯以前也沒見對我這麼熱情過啊……

  她們在操場下面寒暄,台上的嚴華卻是恨得抓狂,他眼見李雲東一開口,亂哄哄的操場便靜下來了,簡直跟呼風喚雨一般,他正咬牙切齒,卻眼睛餘光一掃,在自己腳邊上正放著一個電路板,上面正接著麥克風的電源。

  嚴華心中一動,面不改色的悄悄用腳踢掉了電源。

  只聽見嗡的一聲,學校操場上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嗡鳴聲,立刻便停止了工作。

  操場上下的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又或者是之前跟來看熱鬧的人群,一時聽見這聲音,頓時摀住耳朵,齜牙咧嘴了起來。

  可他們雖然摀住了耳朵,學校操場上的喇叭也沒電了,可李雲東卻恍若未聞的繼續念著稿子,他的聲音依舊清晰如常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

  眾人一時間都愣住了,下意識的放開手,果然聽見李雲東的聲音依舊平和的響在自己耳旁,清晰宛如耳語,他們又捂上耳朵,李雲東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只是變得有些遙遠,彷彿布教的傳經人在遙遠的高山上吟誦著經文。

  李雲東不經意間露出的這一手只把所有人都驚呆了,要在這樣大的操場上,不用麥克風和擴音器,讓場下幾千人聽得清清楚楚,這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事情!

  這種功夫看似輕鬆尋常,可即便是再笨再沒見過世面的人也知道這手功夫有多麼的了不起,頓時操場外面一些來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暗自喝彩。

  此時操場上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安靜了,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的聽李雲東念著演講稿,他們已經不想去關注李雲東都念的什麼了,他們只覺得能夠聽這個男生的聲音便宛如喝了一碗熱湯,心中又暖又舒服。

  沒過多久,李雲東將手中的稿子念完,照例鞠躬下台,他退下去的時候,操場外看熱鬧的人們首先發出了一聲憋了許久的喝彩聲,緊接著整個操場上掌聲如雷,彩聲震天。

  曹乙等人也敬佩有加的鼓掌吶喊,小狐狸精們更是在蘇蟬的帶領下大聲尖叫著:「李雲東,加勒個油!」

  可她們的聲音在這宛如怒濤一般的掌聲和彩聲中宛如一個小石頭,只濺起一陣水花便消失不見。

  嚴華心中妒恨交加的看著李雲東走下台來,他簡直無法想像李雲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鎮得住場子,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這個男生的陪襯。

  「難道自己天生就是要當這個男生身邊的陪襯品嗎?」嚴華心中大吼道「不,不可能的!我從來都是第一,絕對不會輸給他的!」

  嚴華急怒攻心,他趁周圍人都不注意,咬牙切齒轉身插上了電源,然後一步衝到主席台跟前,一把搶過話筒,指著李雲東大聲道:「李雲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敢不敢與我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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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4:24
第292章 唇槍舌劍

  李雲東在台上講話的時候引起的騷動已經很讓學校領導們頭疼了,可更頭疼的是,新生中的市級狀元居然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向李雲東挑釁。

  學校領導們無不在心中破口大罵: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越來越自我了,怎麼說話做事完全不分場合。

  副校長強忍著怒氣,衝著嚴華說道:「嚴華,注意場合!」

  嚴華卻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似的,只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羅副市長。

  羅副市長也沒有料到自己出席一次天南大學的新生軍訓結業典禮竟然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心中一邊感慨老嚴家的兒子真是爭強好勝,一邊心中有很為難犯愁,不知道自己還不該幫他。

  可這種猶豫只是一剎,很快操場下面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一般的大喊:「答應他,答應他!「

  操場上的學生們出離的興奮了,尤其是新生們,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考上的這個大學竟然三番兩頭有如此興奮刺激,好玩熱鬧的事情。

  好啊,大學生活看來不寂寞無聊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幫子新生們一股腦兒的起哄,就連蘇蟬、曹乙等人也在大聲喊著讓李雲東接下嚴華的挑釁。

  曹乙皺著眉頭冷笑道:「這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有人當眾邀戰而怯場的話,那傳出去掌門人的名聲可就一落千丈了!」

  蘇蟬也用力的點頭,在她看來,李雲東一定能夠戰勝這個討厭的傢伙,無論從哪個方面。

  周秦卻是仰著頭看著主席台上的李雲東,心中暗自有些擔憂。

  李雲東見台下的學生們起哄架秧子,儼然重蹈學校小禮堂的覆轍,他不禁頭大如斗,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見旁邊也傳來了起哄聲:「李雲東,答應他!不要怕他!」

  李雲東轉過頭一看,卻看見馮娜正在振臂高呼,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他頓時瞪了馮娜一眼,只把馮娜瞪得直吐舌頭,轉過了臉去。

  李雲東此時騎虎難下,他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便冷冷的問道:「你要怎麼論法?」

  學校領導本指望著李雲東能夠保持冷靜,不要跟嚴華計較,可誰想到這兩個都是年輕氣盛的人,誰也不肯服對方,在這麼多人面前,誰肯低頭?

  副校長見勢頭不妙,立刻想衝過去讓人把麥克風的電源關了,可這時候羅副市長突然一笑,說道:「天南大學的校風很活潑嘛,讓我想起了當年我與人爭辯課題的情景,好好,年輕人就應該有這銳氣!」

  這一句話蓋棺定論,其他老師們都傻眼了,他們都不是笨蛋,誰聽不出來這句話是在變相支持這兩個學生在這裡進行PK啊?

  這時候老師們反倒是不急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眼前有熱鬧看……那就看熱鬧唄!

  嚴華得到了支持,立刻膽氣都壯了起來,他大聲說道:「你敢不敢跟我在這裡當著這裡幾千名師生的面辯論佛法?」

  李雲東這些日子通讀佛道兩家的經典著作,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一問三不知的愣頭青了,雖不敢說滿腹經綸,但是將佛法、道法說個頭頭是道,他還是能做到的。

  李雲東見嚴華氣焰囂張,心中暗怒,說道:「有什麼不敢!」

  嚴華冷笑道:「不過,我要立下一個論法的規矩!」

  李雲東冷笑道:「什麼規矩?」

  嚴華在麥克風前指著操場下的幾千學生,大聲道:「這裡幾千人,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支持你的,你說什麼,他們都會歡呼贊同,這樣我跟你論法,太過於吃虧……」

  他話沒說完,台下操場上的學生們已有人噓了起來,還有人大聲高呼:「有本事你也有這麼旺的人氣啊!」

  李雲東哼了一聲,說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雖千萬人吾往矣麼?既然沒有這樣的魄力,又何必當著這麼多人叫陣?」

  他們兩人,一個拿著麥克風說話,台下噓聲陣陣,很多人都聽不清楚他說什麼,而一個不用麥克風說話,他一張口,場上場下所有人無論多吵都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這兩相比較,不用辯論佛法便分出了高下,台下的學生們越發的鼓噪狂噓起嚴華來。

  可嚴華面容不變,振振有詞的說道:「就算是佛陀也不敢違背蒼生意願而布法,他也必須得脫下王子的華麗服裝,穿上和乞丐一樣的衣服,走到大街上與平民百姓混在一起,這樣才能傳播自己的佛法。可見民心不可逆,哪怕是佛陀也不例外!釋迦摩尼尚且如此,我又怎麼能自認為比得過他呢?」

  李雲東皺眉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嚴華一指下面的操場,大聲道:「很簡單,就算下面的人兩不相幫,可是他們心中早就已經傾向於你,不管我說什麼,他們也不會喝彩贊同,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會喝彩贊同。所以,要公平論法,你要讓他們反對你,你說什麼,他們就開口反對。」

  李雲東心中不屑冷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台下的學生們便又鼓噪了起來,破口大罵:「去你奶奶的,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就是,你乾脆說不准李雲東開口,只准你開口得了!」

  嚴華卻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很無恥,很不要臉,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麼起哄支持一個人,對於我來說壓力有多大?」

  當下便有人大聲道:「壓力大你蹦出來幹什麼?快滾回去吧!」

  還有人大聲道:「李雲東就不怕這種壓力!」

  嚴華故意裝作沒聽見一些罵他的話,立刻抓住了其中一人說的話,他大聲道:「李雲東也會怕這種壓力,不信你們一會可以試一試!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一片噓聲中鎮定自若。我敢打賭,一會他肯定話都說不完整!」

  嚴華這一句話說得台下人頭攢動,學生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曹乙也皺起了眉頭,低聲道:「這可是一個圈套,掌門人千萬別往裡面跳。」

  蘇蟬卻不擔心這個,在她看來李雲東一定會贏的,但是她很好奇嚴華的話,她問道:「一會雲東會不會說話都說不完整?」

  曹乙笑道:「掌門人與各大門派的年輕高手鬥法都尚且面無懼色,又怎麼會怕這種口舌之爭?」

  蘇蟬卻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心裡面萬分的好奇。

  主席台上的嚴華說完後,轉頭對李雲東說道:「你敢不敢答應我?」

  李雲東心想,我比這個厲害得多的陣仗都見過了,還怕你這套?開玩笑!他傲然道:「有什麼不敢?」

  嚴華點了點頭,轉頭對操場上的人們說道:「既然李雲東已經答應,那麼你們一會見他開口便可以噓他,反對他,看看他能不能在你們的噓聲中鎮定自若。」

  操場上的學生們大多都不搭理他,只有零零碎碎的學生大聲道:「好!」

  嚴華也不管這麼多,他轉過頭來,衝著李雲東說道:「那麼,李雲東,我與你辯論佛法,是你先問還是我先問?」

  李雲東說道:「你先問還是我先問,這有區別麼?」

  嚴華大聲道:「當然有區別!天地日月,有前有後,長幼尊卑,有秩有序,先問和後問自然有很大的區別!」

  李雲東見對方雖然是在問誰先發問,可是他言語中卻隱藏機鋒,暗含佛法,他心中一動,知道對方已經開始出招論法了,李雲東說道:「既然你說天地日月,有前有後,那麼請問是太陽在前,還是月亮在前?」

  操場下的學生們雖然素質參差不齊,但大多都是經過苦讀考上的大學,也都不傻,一聽便知道李雲東和嚴華已經較上勁了,頓時一個個凝神靜氣的聽兩個人辯論。

  有聽不懂他們兩人說什麼的,便小聲問身邊的人:「他們兩個人說的什麼意思?」

  立刻便有人飛快小聲的解釋:「嚴華在搶辯論的先手,誰能先搶到主動權,誰就能控制辯論話題的走向,控制或者影響對方的思路,讓對方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那嚴華怎麼搶?」

  「你沒看他問誰先發問,然後通過這一點提出天地日月有前有後,長幼尊卑有秩有序這個道理麼?這就相當於在辯論中開始立論,拋出一個論點,然後李雲東就必須駁倒他這個論點,否則就會陷入被動。」

  「那李雲東怎麼反駁的?」

  「李雲東很狡猾,他偷換了概念,反問對方是月亮出現在前還是太陽出現在前。如果嚴華說太陽在前,那麼李雲東就可以反駁,按照目測的距離,月亮要離我們近得多,顯然是在前的。」

  「那如果嚴華說月亮在前呢?」

  「那李雲東就又可以說:根據天文學,太陽出現的時間遠遠早於月亮,所以應該是太陽在前!」

  「靠,那豈不是兩難?怎麼回答都不對?」

  「是,所以說李雲東很狡猾,這話裡面有圈套。」

  「喂,你支持誰?」

  「本來想支持李雲東的,可是按照他們兩人辯論的規則,我不得不支持一下嚴華。」

  「哇,不是吧,你居然支持嚴華?」

  「廢話,不支持他,到時候他辯論輸了,反倒賴在我們頭上,哼,我要讓嚴華這傢伙輸得心服口服!」

  「唔,說得有道理!」

  台下的學生們交頭接耳,台上李雲東和嚴華兩人的辯論卻激烈進行著。

  李雲東面對嚴華咄咄逼人的先手發問,避實就虛,反過來拋出了一個有陷阱的提問,可嚴華也不是等閒之輩,他一眼便看穿了李雲東這句話之中深藏的陷阱,他也不接招,同樣反過來問了一句:「那我想請問你,是先有佛還是先有人!」

  這一句話問得李雲東、曹乙等修行人頓時動容!

  蘇蟬雖然是自幼跟傲無霜在山中修行,修習的大多是道家法術,可佛家的經典她也沒少看,她張開嘴驚道:「這個傢伙好厲害啊,這一句話要怎麼回答?」

  一旁的周秦雖然能夠察覺到嚴華這句話裡面有圈套,可具體圈套在哪裡,這句話怎麼個厲害法,她卻是不知,當下便問蘇蟬:「這句話怎麼了?」

  蘇蟬知道周秦雖然聰慧,可對這些佛理佛法一竅不通,她解釋道:「這句話是在學之前雲東的反問句,問太陽在前,還是月亮在前,是先有佛,還是先有人。」

  周秦點頭:「這個我明白,可是該怎麼回答呢?不是應該先有人,才有的佛麼?先有人類,才有的釋迦摩尼啊,這不是很明顯的問題麼?」

  蘇蟬搖頭:「怎麼回答都不行。你如果說先有人,那麼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他可以說,佛祖曾經說過,人即是佛,佛即是人。人是未來佛,佛是過去人。既然佛祖都說人本身就是佛,你為什麼說人在前,佛在後呢?」

  周秦皺眉道:「那說佛在前,人在後呢?」

  蘇蟬說道:「那就更違背了最基本的原理了,人在剛開始進化的時候,與野獸並沒有什麼區別,那時候的人根本不懂禮儀廉恥,就更不用說佛法慧根了。嚴華可以通過生物學的角度來駁倒你。」

  周秦又問道:「那我說佛與人同時存在的呢?」

  蘇蟬搖頭道:「不行,嚴華之前拋出來的命題就是日月有先後,意思就是必須要有一個先後,不能同時共存。此時看似在論佛與人,可實際上還是在爭論是太陽在前,還是月亮在前,你如果說佛與人同時出現,那麼就等於繳械投降,承認你自己之前的論點是不成立的,那就等於你輸了。」

  周秦聽了倒吸一口冷氣:「那這句話要怎麼反駁?」

  蘇蟬滿臉擔憂的看著主席台上的李雲東:「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曹乙滿臉沉凝的說道:「這人看起來不像是修行人,如果比鬥法,掌門人一根手指也碾死了他,可是如果比論法,這人卻是掌門人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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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4:43
第293章 我反對……

  周秦見嚴華這個問題如此刁鑽,她忍不住皺眉道:「那李雲東豈不是不應該與他在眾人面前辯論?」

  曹乙和莊雅婷、劉岳紅三人齊聲道:「不行!」

  曹乙說道:「眼前這情景雖然無關鬥法,可是如果傳出去了,讓其他門派的人聽見掌門人與一個不是修行人的學生論法居然輸了,那他們將如何看我們的掌門人?掌門人將如何在修行界立足?」

  周秦一聽,不說話了,滿臉擔憂的看向主席台。

  李雲東在聽到嚴華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重新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對手,他知道這個問題棘手,絕對不能正面回答,稍微一沉吟,便說道:「你問我先有佛還是先有人,那麼我問你,你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一句話問得操場下的學生們一片嘩然,許多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為李雲東狡猾的應變和無恥的反問而喝彩。

  先有佛還是先有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都是無解的問題。

  李雲東巧妙的避重就輕,以反問對反問,一下堵上了對方的提問。

  蘇蟬更是哈哈笑了起來:「妙,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周秦也是微微一笑,又敬又佩的笑道:「滑頭!」

  嚴華見自己這個問題沒有難住李雲東,自己如果再反問一句,那就沒完沒了毫無意義了,而且他也沒指望自己這幾個問題就能問倒李雲東,他大聲說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佛拭,勿使惹塵埃。此話何解!」

  李雲東想也不想,立刻說道:「時時刻刻的去照顧自己的心靈和心境,通過不斷的修行來抗拒外面的誘惑,和種種邪魔,是一種入世的心態,強調修行的作用。乃是高僧神秀的修行理念!」

  李雲東說完,立刻又大聲反問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此話何解!」

  嚴華也立刻說道:「這是六祖慧能的偈詩,說的是天底下本來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事,又何必天天去擦心中的明鏡台呢?」

  周秦見兩個人互相反問對方佛家的兩段經典偈詩,她聽得十分耳熟,卻不知道兩人為什麼如此發問,便又問蘇蟬:「他們兩人這時又在說什麼?」

  蘇蟬說道:「剛才兩個人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反應和機敏,現在是兩個人在互相試探對方的佛法理論功底,這兩首偈詩出自佛家禪宗的五祖弘忍門下的兩個徒弟,嚴華問的是神秀做的偈詩,而李雲東問的是六祖慧能所做的偈詩。後來佛家禪宗因為這兩首偈詩從此分裂成了南北兩大禪宗,它們代表了兩種不同的修行態度。」

  周秦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繼續抬頭看著場上。

  李雲東和嚴華互相試探了對方的思辨反應和佛法功底後,終於不再試探,直接短兵相接,貼身肉搏起來。

  嚴華大聲道:「《摩訶般若》卷一有云:『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敢請論解何者為色!」

  李雲東立刻說道:「四大皆空,五蘊非有,惟因眾法聚成此身,雖然色相往復緣起,一以演化千百萬端,因成大千世界,因此歸根到底,色即是一!」

  嚴華又道:「那如果觀色是一,那且請解何者是空?」

  李雲東說道:「色非自色,借因緣而起,故歸於一,空非真空,乃虛空大藏,若論其本,亦歸於一,此正萬法歸一之理也。」

  嚴華立刻問道:「那麼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萬法歸一,一還是一!」

  嚴華見自己連番發問都問不住李雲東,心中不甘,又問道:「什麼是無眼法?」

  李雲東信口答道:「簾密厭看花並蒂,樓高怕見燕雙棲!」

  嚴華又問:「什麼是無耳法!」

  李雲東說道:「休教撅笛驚楊柳,未許吹簫惹鳳凰!」

  嚴華再問:「什麼是無鼻法?」

  李雲東立刻接道:「蘭草不沾王者氣,萱花不沾女兒香!」

  「什麼是無舌法!」

  「幸我不曾犁黑獄,干卿甚事吐青蓮!」

  「什麼是無身法!」

  「慣將不潔調西子,謾把橫陳學小憐!」

  「什麼是無意法?」

  「只為有情成小劫,卻因無礙到靈台!」

  嚴華連珠炮似的發問,李雲東同樣也毫不停歇的回答,兩人一來一往唇槍舌劍,宛如貼身肉搏的士兵,只鬥得操場上的學生們彩聲陣陣。

  就算是之前老大不高興的老師們此時也暗自點頭,為主席台上這兩個敢當著幾千人面當眾辯論佛法的年輕人而感到敬佩。

  曹乙和蘇蟬等修行人更是看得敬佩交加,曹乙點頭道:「這男生之前的發難十分刁鑽,換了是我也不一定回答得來。」

  劉岳紅讚道:「難得掌門人如此年輕,佛法也鑽研得如此精通,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

  莊雅婷說道:「這與掌門人爭辯的年輕人也十分了得,只不知道他與嚴芳是什麼關係。」

  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沒有聽懂李雲東和嚴華的辯論含義,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們只覺得李雲東和嚴華兩人唇槍舌劍鬥得十分熱烈,聽沒聽懂兩說,但看主動權上,看似是嚴華佔據了主動權,可在氣勢上,李雲東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言行舉止間當真是顧盼神飛,神采照人。

  此時操場上的學生們有不少人忍不住為李雲東喝彩,可他們剛開始喝彩,便被一些人勸住,說道:「你傻了,不能給李雲東喝彩的,否則嚴華會賴賬的!要喝倒彩,要反對他,這才是對李雲東同學的支持!」

  他們這才想起之前嚴華所說的話,他們紛紛笑了起來:「這還不簡單?」

  一時間場上不少人開始喝倒彩,一開始還只是零零散散,可慢慢的越來越多都開始喝倒彩,一些人不理解,便紛紛問原因,聽了解釋後,恍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好啊,讓他輸得心服口服才好!」

  在操場旁邊的蘇蟬等人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倒噓李雲東,頓時大驚,可問了原因,便紛紛笑了起來,蘇蟬古靈精怪,最喜歡跟李雲東玩鬧,她想想自己好像還沒有當眾拆過李雲東的台,頓時覺得這件事情又是新奇又是刺激,當下便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們跟著一起喊。」

  說完便惟恐天下不亂的大喊了起來。

  狐禪門小字輩的狐狸精們儼然以蘇蟬為馬首是瞻,見她大喊,她們也大喊了起來,曹乙等人心中雖然覺得隱隱有些不妥,可哪裡不妥卻也說不上來。

  這幫小狐狸們一喊,卻萬萬沒有想到引發了美女效應。

  周圍許多跟著來看熱鬧的男人見她們一喊,立刻也跟著喊了起來。

  原本剛開始喝倒彩的這些人出發點原本是幫李雲東的忙,可他們沒有想到,人不僅有從眾心理,而且還有惻隱之心,一些人見李雲東在台上極為強勢,光芒萬丈,心中便不禁有些開始同情起嚴華來,一些人乾脆弄假成真,當真開始給李雲東喝倒彩。

  李雲東此時在台上只要一開口,台下便倒彩聲如雷滾滾,噓聲震天,自己再怎麼真元雄渾,修為了得,要每一句話都跟這喧囂震天的聲音較勁,那卻也是極為吃力的事情。

  尤其是他竟然在這聲音之中隱隱聽到小妞跟著起哄的聲音,李雲東順著聲音一看,果然看見蘇蟬帶著一幫小狐狸們在跟著起哄。

  李雲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裡面這個氣呀:這幫人跟著起哄噓我也就算了,你這臭丫頭咋也跟著起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此時嚴華發現李雲東的思維已經開始跟不上自己了,尤其是他臉色發黑,目光不住的往台下掃,他頓時心中大喜,得意的說道:「現在知道被所有人噓,被所有人喝倒彩是什麼感覺了嗎?」

  李雲東臉色發青,他發現自己跌入了嚴華的圈套之中。

  他身為修行人,心志固然堅定,可要說在這幾千人齊聲反對和噓聲當中還能夠思辨無礙,這個也太為難他了,尤其是蘇蟬這個小丫頭還傻傻的跟著起哄,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她們都跌入到了嚴華的圈套當中。

  李雲東冷哼了一聲,緊守靈台與嚴華辯論,可現在絕大多數學生的心態都已經完全轉變了,他們只覺得噓李雲東這樣一個在學校裡面堪稱傳奇人物的人,心中覺得很好玩,很刺激。

  逆反心態戰勝了崇拜強者的心態,有不少人開始期待看著李雲東論法失敗以後是什麼反應。

  李雲東一張口,台下就不由分說一陣起哄,他每拋出一個論點,台下就齊聲道:「反對反對!」李雲東反駁嚴華觀點的時候,他們就給嚴華鼓勁:「贊同贊同!

  李雲東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發揮無礙,他有些忍不住了,惱怒的對操場下面的學生們說道:「喂,你們起哄得很起勁嘛!」

  台下的學生們見李雲東終於忍不住了,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又是得意又是開心,彷彿做了一個了不得的惡作劇。

  李雲東大聲道:「是不是我反對什麼,你們就贊同什麼,我贊同什麼,你們就反對什麼?」

  台下的學生們哈哈大笑:「是!」

  李雲東轉過臉來對嚴華說道:「是不是我只要能說得讓這幫傢伙都沒辦法再反對我,這場論法就算我贏了?」

  嚴華此時見場上所有人都倒戈支持自己,他心中大為得意,趾高氣揚的說道:「是,你有辦法說得他們都沒有辦法反對你,我自然說不過你,我立刻甘拜下風!」

  李雲東又轉過臉衝著操場內外的學生們說道:「你們是不是我贊同什麼你們都反對!我反對什麼你們都贊同!」

  操場上的學生們惟恐天下不亂的哈哈笑道:「是,就是這樣!只要是你贊同的,我們都反對,你反對的,我們都贊同!」

  李雲東大聲道:「那好,你們聽好了!」

  說完,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說了一句震驚宇宙霹靂無敵曠古爍今菩薩搖頭小生怕怕的千古名句。

  只見李雲東大吼:「老子反對吃屎!!!」

  一時間,操場上下安靜極了,場上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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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7 20:34:59
第294章 狐禪門還有產業?

  李雲東這一聲大吼當真如同晴天霹靂,只把台上台下所有人都震得啞口無言。

  嚴華更是目瞪口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操場上陷入了一陣空前的安靜當中,但很快便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

  操場上下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笑得死去活來,一些老師都笑得險些岔了氣,哪怕是一直要保持自己形象的副校長和副市長等人也忍不住臉上直抽搐。

  李雲東也不管操場下面的學生們笑做一團,他扭頭看向嚴華,問道:「你反對不反對?」

  嚴華之前太得意,一下反過來跌進了李雲東的圈套,此時瞠目結舌哪裡說得出話來?

  李雲東又對操場下的學生們大聲道:「你們反對不反對?」

  學生們哈哈狂笑:「不敢不敢!」

  這誰敢反對啊?!

  李雲東哼了一聲,對嚴華看了一眼,說道:「照這麼說,我贏了,你服氣不服氣?」

  這誰會服氣啊?可嚴華偏偏又不能說出不服氣的話來,因為這是剛才他說的規矩,他要轉眼就反悔,他立刻要**場上的學生們啐死,他臉一下漲得通紅,怒哼了一聲,也不回話,直接衝下了主席台,一騎絕塵而去。

  李雲東見他離開,這才將目光投向身後笑得直不起腰來的馮娜,瞪了她一眼:「以後再也不要搞這種么蛾子了,嫌我不夠煩麼?」

  說完,他自己走下了主席台,也不搭理副校長和副市長等人,逕直便向蘇蟬等人走去。

  他走到這群大小狐狸們面前,先瞪了蘇蟬一眼,然後沉著臉說道:「跟我來!」

  蘇蟬沒有留意到李雲東眼角慍怒的神情,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水兒,便乖巧的跟在李雲東身後而去,曹乙等人卻是留意到了,曹乙低聲說道:「壞了,掌門人生氣了!」

  劉岳紅和莊雅婷也一起低聲道:「怎麼辦?」

  三個大狐狸面面相覷一眼,各自苦笑:「跟著去吧,看來這次是好事辦成了壞事。」

  周秦見她們都跟著李雲東走了,自己哎了一聲,只好也跟著走。

  李雲東黑著臉一個人自顧自的在前面走,一言不發,氣氛很是壓抑,後面呼啦啦跟了一大幫美女,從蘇蟬到周秦,從曹乙等大狐狸到小狐狸們,無一不是人間絕色。

  這幫子美女浩浩蕩蕩的跟在李雲東身後,一個個都低著頭,宛如低眉順眼做錯了事情的小媳婦,十分吸引眼球。

  一些認識李雲東的學生們紛紛驚呼,大歎李雲東艷福不淺。

  可李雲東有苦自己知,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好好管管這幫傢伙,只怕自己以後要過上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幫這幫傢伙擦屁股,沒個消停。

  李雲東走到學校後山花園的涼亭之中,這才停了下來,大馬金刀的坐在涼亭上,沒心沒肺的蘇蟬便要往他跟前坐,李雲東卻衝她一聲喝道:「誰讓你坐了,站著!」

  蘇蟬嚇了一跳,一下蹦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雲東,像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李雲東看著小丫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那模樣當真是惹人憐愛,如果換做是以往,他肯定立刻摟在懷裡面疼愛一番了,可眼下卻是不行。

  因為李雲東知道自己現在是狐禪門掌門人了,一言一行都有一大幫子人在看著,如果自己處理不好眼前的事情,那以後就根本沒有辦法管住這幫狐狸精了。

  所以,他決定拿自己最親近的人開刀。

  李雲東板著臉,衝著蘇蟬喝道:「知道為什麼讓你站著嗎?」

  蘇蟬從來沒見過李雲東如此板著臉,語氣如此嚴厲的衝自己說過話,她頓時嚇得小臉煞白,驚慌的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李雲東看得心中一軟,差點就要將這件事情放過去,可他一看將涼亭裡面擠得滿噹噹的大小狐狸精們,頓時心腸又硬了起來,他喝道:「不知道?不知道就一直站著,什麼時候知道了再告訴我!」

  蘇蟬心中一驚,眼淚便啪嗒叭嗒的掉了下來,可她也不敢放聲哭,生怕又惹著李雲東不高興了,便自己站在涼亭裡面不說話。

  站在她旁邊的周秦嘴巴張了張,像是想幫蘇蟬說一句話,可這時候李雲東投過來了一個凌厲的目光,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說話。

  周秦立刻就將嘴巴閉上了,不敢做聲。

  涼亭裡面其他的小狐狸精們本來眼見李雲東和蘇蟬的關係,其實心中一個個都是很有想法的,她們一個個自覺美貌不遜於蘇蟬,身材風流也不在蘇蟬之下,而且李雲東不僅年輕英俊,而且神通修為極為了得,又是她們的救命恩人,不少小狐狸精們抱著「蘇蟬能做掌門人的相好,為啥我做不得?」的這種想法。

  有了這種想法,她們心思便很是活躍,心思一活躍,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目光眼神總有些躍躍欲試。

  可此時眼見李雲東竟然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是如此一點不給面子的當著這麼多人一陣訓斥,頓時把她們的臉都嚇得白了,心裡面一陣亂跳。

  蘇蟬尚且被如此訓斥,自己呢?

  小狐狸們騷動不安的心思立刻平息了下去,一個個忐忑不安。

  曹乙等人自然是知道李雲東是在殺雞儆猴,但她們沒有想到李雲東居然拿蘇蟬開刀,一時間她們意識到李雲東這個新任掌門雖然年輕,平日裡看起來溫和隨意,可胸有乾坤,殺伐決斷,內心既有柔情俠骨,同樣也有鐵腕手段。

  李雲東這時候鐵青著臉對蘇蟬說道:「你平時在我身邊跟我鬧也就算了,我不說什麼,鬧出來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但現在你居然帶著你的師伯和師姐們一起在鬧,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台上都是什麼人嗎?那是政府官員,再小權力也比你我大!你以為是天瓏山嗎?你以為是狐禪門嗎?你知道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怎麼收場?你以為我能打是嗎?我再能打,能對世俗凡人出手嗎?嚴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就能在眾目睽睽下將我擠兌得不得不接招,你真當我是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玉皇大帝嗎?」

  李雲東這些話看似教訓蘇蟬,可實際上句句都是在說給曹乙等人聽的,蘇蟬心中跟明鏡似的,可她還是受不了李雲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教訓自己,眼淚水跟斷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落。

  曹乙和劉岳紅、莊雅婷互相對視了一眼,曹乙上前說道:「掌門人,是我擅做主張將她們帶出來的,不管蟬兒的事情,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說完,自己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就要跪下去。

  李雲東趕緊站起身來扶住,說道:「曹乙師伯,你這是幹什麼?」

  曹乙說道:「掌門人,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狐禪門自然也有我們的門規,掌門人你說得對,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孟浪了,沒有顧及到掌門人當時的情況,請你責罰吧。」

  說著,又要往下跪去。

  李雲東扶住了她,可旁邊的劉岳紅也說道:「掌門人,其實我們也有苦衷,我們都擔心你接手了我們狐禪門覺得多了一個累贅而到頭來棄我們而去,那我們可就只能坐以待斃了。所以這才下山來想暗中幫你一點忙,可沒有想到到頭來是幫了倒忙。這件事情是我先去找六師妹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說著,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

  李雲東趕緊又騰出一隻手來扶住劉岳紅,可一旁的莊雅婷開口道:「掌門人,你宅心仁厚,俠肝義膽,我們很是敬佩,都希望你能做這個掌門人做得長久,蟬兒是沒錯的,這件事情錯在我們。請你責罰吧。」

  撲通一聲,莊雅婷也跪了下去。

  李雲東就兩個手,按住了曹乙和劉岳紅,卻按不住莊雅婷,他連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都站起來?」

  狐禪門其他的小狐狸們眼見三位師伯都跪下了,自己哪裡還敢站著,都撲通撲通跟著跪下,一時間這涼亭裡面跪了一地的美女。

  一些跟著大小狐狸精們來看熱鬧的人們瞧見了這一幕,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喃喃道:「乖乖,這男生到底什麼背景?一個人通吃這麼多美女也就算了,居然還玩主僕控,太扯了吧?」

  李雲東見曹乙等三位狐禪門中輩分最長的師伯不顧顏面的居然自己跪下來,心中的氣便消了許多,他沉聲說道:「大家都請起來,你們的擔憂我能理解。我李雲東雖然是臨危授命,不得已而為之,但我李雲東一言九鼎,既然答應做狐禪門的掌門人,就一定不會反悔,更不會半途而廢。」

  這一句話說得曹乙等人同時大喜,仰起頭來齊聲道:「無量壽福!這真是我們狐禪門之大幸!」

  李雲東說道:「不過你們也得答應我幾件事情,否則,你們就算跪穿了石板,我也不會做這掌門。」

  曹乙等人連忙問道:「什麼事?」

  李雲東說道:「第一,不能擅自行事,做事要跟我打招呼。」

  曹乙等人紛紛笑道:「一切以掌門為尊,這個當然!」

  李雲東又說道:「第二,不能擅自下山,除非有外敵入侵,抵禦不住!」

  曹乙等人又紛紛點頭:「這個理所當然。」

  李雲東再說道:「第三,以後千萬不要動不動就跪下,現在年代不同了,已經不興這一套了。嗯,就這三條,其他沒了。」

  曹乙等人驚道:「就沒了?」

  李雲東點頭道:「的確如此,你們還要跪到什麼時候,還不起來?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你們了!」

  曹乙等人紛紛笑了起來,站起了身,稱頌道:「掌門人真是菩薩心腸,我原以為會有極為嚴厲嚴苛的門規,卻沒想到比前任掌門在的時候還要寬鬆許多。」

  李雲東見曹乙等人答應了自己,便笑道:「我又不是魔王在世,說得那麼嚇人幹什麼。你們現在如果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山吧,你看你們穿的這一身行頭,不怕招來記者麼?明天肯定很多人拿手機把你們都拍成視頻,直接發到網上去了。到時候,狐禪門想不出名都難了!」

  曹乙笑道:「是,掌門人說的是,我們這就回去。」

  說著,她打了個招呼,帶著大小狐狸精們向李雲東告辭後,呼啦啦的出了涼亭。

  她們一走,涼亭裡面立刻空了下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周秦也說道:「師尊,我先去有點事,一會再來找你。」

  李雲東知道周秦這是給自己和蘇蟬獨處的機會,他對周秦感謝的笑了笑,看著她消失在視野之中後,便輕輕的摟住了蘇蟬,輕聲笑道:「怎麼啦,受委屈啦?」

  蘇蟬淚眼朦朧,嘴巴撅得高高的,用手打了李雲東一下:「你討厭!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逐我出師門!」

  李雲東柔聲道:「怎麼會,我怎麼捨得呢?不過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殺雞儆猴,只怕我這個掌門以後就永無寧日了。曹乙她們是你師伯,又有這麼多你的同輩師姐在,我得給她們留面子,在晚輩們面前如果不尊敬長輩,那以後這些晚輩也不會尊敬我。所以我只好拿你撒氣了,你現在心裡面覺得委屈就打我吧,罵我吧,拿我撒氣好了。」

  蘇蟬破涕為笑,咬著嘴唇,佯作嗔怒的盯著李雲東,翹著嘴巴說道:「那你閉上眼睛,我要教訓你!」

  李雲東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笑道:「你手下留情啊,可別……」他話沒說完,便覺得一個柔軟濕潤的嘴唇在他的嘴唇邊上觸碰了一下。

  李雲東渾身彷彿觸電一般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去摟小丫頭,準備來個激情熱吻。

  蘇蟬卻咯咯大笑著往涼亭外面跑,她沒跑兩步就被李雲東追上,一把摟住。

  李雲東佯怒道:「好哇,送到我嘴邊居然還想跑!快點讓你的掌門大人嘗個夠!」

  蘇蟬雙手使勁捂著自己的臉和嘴巴,只露出兩隻笑成了月牙兒的眼睛:「不嘗,就是不給你嘗!誰讓你剛才凶我來著,這就是我給你的教訓!」

  李雲東哈哈一笑:「好,那你大爺我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他口中雖這樣說,卻根本不可能這樣做,畢竟這裡是學校後山,別人拍去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兩人笑鬧了一陣,李雲東摟著小丫頭從後山走出,走了幾步,卻瞧見曹乙站在不遠處像是在等著自己。

  李雲東放開摟著蘇蟬的手,不解的走上前去問道:「曹乙師伯,有什麼事情嗎?」

  曹乙笑道:「是,下山之前我見掌門人因為我們狐禪門的生計而發愁,當時我就心裡面記下了這件事情,剛才突然想到我們狐禪門好像還有一個產業,不過那都是前任掌門負責的,我曾經聽前任掌門說起過他好像有一個外門弟子在管理這個產業。我想掌門人如果急著用錢用人的話,不妨找這個外門弟子來詢問一下這個產業的情況。」

  「狐禪門還有產業?」李雲東一聽,又是好奇又是驚喜,要有產業,那我就不用這麼緊張四處弄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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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商議大計

  曹乙聽見李雲東說的話,笑了起來:「當然,要不然我們這些不事生產的修行人吃什麼?難不成都餐風露宿不成?」

  李雲東問道:「是什麼產業?」

  曹乙面露為難之色,說道:「這個產業在東吳市,掌門人如果要看的話,得回東吳市才能看。」

  李雲東不解的問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產業是什麼嗎?」

  曹乙說道:「這向來是掌門人掌管的,只不過近幾年來前任掌門將門內的事務都交給了大師姐莫阿詩,啊,不對是交給了嚴芳管理,現在嚴芳身敗逃走,前任掌門又已死,我也不知道這個產業是什麼,只是知道聽前任掌門曾經有一次說起,有這麼一回事情。」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上次翻前任掌門劉燁留下來的東西,沒有發現狐禪門的產業這回事。」

  曹乙想了想,說道:「也許掌門人將這件事情記載在其他地方了。」

  李雲東忽然心中一動,心道:莫非曹乙師伯是希望趁機讓我回狐禪門中?

  他抬起眼簾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曹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期冀,李雲東便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回山去,我現在這邊有點事情,走不開身,但這兩天我會回去一趟。你先幫我找一找前任掌門人劉燁的房間,看看這個產業他記載在什麼地方了。」

  曹乙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她也沒有說什麼,微微一笑,與李雲東告辭了便離去了。

  她出了校門口,卻見劉岳紅等人迎了上來,滿臉急迫的看著她,曹乙微微搖了搖頭,大小狐狸精們一起齊齊的歎了一口氣。

  曹乙說道:「掌門人在俗事纏身,我們先回去吧,別再給掌門人惹麻煩了。」

  一幫大小狐狸精們離去後,李雲東明顯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搖頭感歎道:「你們啊,簡直就是一群走動的麻煩,走到哪裡,哪裡就有麻煩!」

  蘇蟬大為不依的撒嬌道:「你嫌棄我!」

  李雲東佯作不悅的樣子:「是啊,你給我惹了這麼多麻煩,我當然嫌棄你!」

  蘇蟬和李雲東這樣鬧慣了,笑嘻嘻的說道:「那,那我給你捶背好不好?」

  李雲東板著臉,說道:「不好!」

  蘇蟬眼珠滴溜溜一轉,又道:「那我給你按摩好不好!」

  李雲東哼了一聲:「不好!沒點新意,都不誠心!」

  蘇蟬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李雲東大驚,連聲道:「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

  蘇蟬咯咯笑彎了腰:「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要怎麼樣?」

  李雲東嘿嘿壞笑了起來,湊到小丫頭耳邊耳語了兩聲,小丫頭頓時羞紅了臉,呀的一聲摀住發紅髮漲的面孔,吃吃笑了起來。

  蘇蟬兩隻手摀住臉,眼角卻從手指尖縫隙裡面露了出來,偷偷看了一眼李雲東,然後又驚又喜的目光嗖的一下逃了回去,那一抹秋波流轉當真是嫵媚銷魂,撓人心肺。

  李雲東被小丫頭的媚態撩撥得渾身發熱,他笑道:「怎麼樣?回去我們做那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脫衣脫褲的事情?」

  蘇蟬嘻嘻一下跑開,灑下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討厭,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床床鋪鋪!」

  李雲東哈哈一笑,追了上去:「胡扯,你沒聽說過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過姦夫**嗎!」

  蘇蟬被李雲東一把抱住,像鴕鳥一樣鑽進了李雲東的懷中,吃吃笑道:「你才是姦夫**,討厭,哪有這樣說人家的!」

  兩個人打打鬧鬧了一陣,李雲東忽然目光一閃,看見周秦在不遠處正默默的看著他們,他心中一動,鬆開了小丫頭,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不跟你鬧了,我還有事情要找周秦說呢。」

  蘇蟬很是乖巧,她亦步亦趨的跟在李雲東身邊,走到周秦面前的時候很是親熱的跟周秦打了個招呼。

  周秦之前看著李雲東和蘇蟬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打鬧,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病房住院的時候和李雲東相處的日子,一時間芳心百轉,柔腸幽怨,但這些情緒只是一瞬間閃過便很好的被她隱藏了起來,她等李雲東走近後,恭敬的說道:「師尊。」

  李雲東見她老是戴著一個面具,便不由得歎氣道:「周秦,你不要這樣,你師尊師尊的喊,弄得我覺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再怎麼說,我們還是同學,更是朋友嘛,對不對?為什麼搞得現在這麼生分呢?你還是喊我李雲東吧,好不好?」

  周秦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固執而倔犟的搖頭道:「不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長幼尊卑,自當有別!」

  李雲東佯怒而霸道的說道:「可你這不是還沒有正式拜師嗎?沒有拜師之前,我還不算是你的師父,頂多,嗯……頂多算個記名師傅。你不要再喊我師尊師父什麼的了,就喊我名字,等以後正式拜師了再喊不遲。」

  說完,他也不容周秦反對,便說道:「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對了,我找你其實是想商量件其他的事情。」

  周秦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見李雲東神色雖然溫和,可言語間不容置疑的氣勢卻讓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周秦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他成長得真快啊! 當初他的身上還有男生的青澀,待人接物都很顯得稚嫩,可今天在涼亭裡面,他軟硬皆施,將狐禪門上下揉搓得如同泥丸一般,一個個服服帖帖,當真是有掌門人的氣概了。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做大人物,要做大事的麼?

  周秦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問道:「是什麼事情?」

  李雲東笑道:「我們在這裡說話可不是個事情,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周秦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找個喝茶的地方,一邊喝茶,一邊聊?」

  李雲東心想:現在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自己找周秦幫忙辦事情,總不可能讓她掏錢。

  李雲東也不瞞著周秦,說道:「算了,回我家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不要花這個錢了,我最近可窮得很。」

  周秦聽可以吃到李雲東親手做的飯菜,冰冷的面孔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笑意:「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們在校門口等一下,我去開車。」

  三個人開車往李雲東在鴻盛新區的家裡面走,剛進家門,李雲東便看見紫苑在陽台上打坐練氣,阮紅菱則坐在沙發上,一隻手無聊的托著下巴,一隻手按著電視遙控器在做手指體操。

  李雲東頓時一愣,他沒有想到紫苑和阮紅菱居然在自己的家裡面。

  李雲東立刻看了一眼蘇蟬,生怕這個小丫頭多想,可他目光往蘇蟬看去的時候,正巧看見蘇蟬的目光向自己望來,只見小丫頭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手指頭偷偷的勾了勾自己的小手指,嘴巴貼在自己耳邊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李雲東心中一暖,微微一笑,轉過頭去對阮紅菱說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阮紅菱一眼瞧見李雲東,一下蹦了起來,扭頭沖陽台上的紫苑大聲道:「紫苑姐姐,他回來了!」

  紫苑睜開眼睛向門口的李雲東望去,她盈盈起身而立,恭敬的單手成禮:「無量壽福,靈宮派紫苑見過狐禪門掌門人李真人。」

  一旁阮紅菱也跟著湊熱鬧,有模有樣的跟著學道:「無量壽福,靈宮派阮紅菱見過狐禪門掌門人李真人。」

  李雲東哈哈一笑,仔細打量了一番紫苑,見她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上次自己鬥法的時候打傷她的心事便放了下來,他趕緊擺手,笑道:「你們兩個別開玩笑了。」

  阮紅菱嘿嘿一笑,自己重新又坐回了沙發,可紫苑卻依舊滿臉正色的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李雲東,你現在是狐禪門的掌門人,身負門派重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狐禪門,更直接影響著整個修真界。你現在已經渡過了天劫,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何去何從?」

  李雲東正色道:「這也是我這兩天在思考的事情,一會正好跟你聊聊。不過,你有嚴芳的下落嗎?她把蘇蟬的師父傲無霜抓走了,到現在音訊全無。」

  紫苑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回靈宮派的時候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想來是自己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了。要找到她,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微微一笑:「那我先去做飯,吃完飯我們再慢慢聊這個事情。」

  說完,李雲東挽起了袖子,進了廚房。

  紫苑也微微一笑,跟著進了廚房,說道:「我來幫忙吧。」

  周秦也道:「我幫忙洗菜吧。」

  阮紅菱也跟著湊熱鬧:「我也來幫忙!」

  紫苑在廚房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幫什麼忙?你會做飯菜麼?去客廳等著吧。」

  阮紅菱被拒絕了,悻悻的又坐在客廳沙發上繼續蹂躪電視遙控器,蘇蟬天生好熱鬧,也蹦蹦跳跳要往廚房裡面鑽,李雲東見她一進廚房,立刻手一指,大聲道:「後退,與廚房保持距離!」

  蘇蟬頓時嘴巴翹得高高的,大聲嗔道:「討厭,我不會搗亂的啦!」

  李雲東走到門口,一邊笑一邊將她推到客廳,然後按在沙發上:「你乖乖坐在這裡,就是幫忙了!」

  說完,他自己進了廚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蘇蟬心中大大的不高興,嘴巴鼓鼓的,手中抓起了一個沙發上的靠墊枕頭使勁揪著,她與沙發上另外一邊同樣被趕出廚房的阮紅菱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齊齊哼了一聲,腦袋別向另外一方,身子同時坐遠了一點。

  李雲東燒得一手好菜,紫苑也是廚藝精湛,周秦雖然廚藝一般,可是手腳也很靈便,三個人很快便張羅了一桌飯菜。

  在餐桌上,李雲東本想說說事情,可紫苑卻一直低頭吃飯,一言不發,身旁的阮紅菱也同樣是如此。

  李雲東知道,這是她們的規矩:食不語,寢不言。

  見紫苑和阮紅菱不肯開口,李雲東便也不說話,幾個人在餐桌上默默的吃完飯後,收拾完了桌子,李雲東見眾人都在客廳或坐在沙發上,或盤膝坐在地毯上,他將電視打成了靜音後,開口說道:「是這樣,紫苑你剛才問我的話,我有想過。雖然之前我沒有想到我會當上狐禪門的掌門人,但現在我既然當上了,那無論是出於蘇蟬的角度,還是我自己的角度,我都會當一個稱職的掌門人。狐禪門以前名聲不太好,我希望能在我手裡面能夠扭轉過來。」

  紫苑稽首一禮,讚歎道:「無量壽福,李真人這可真是造福修真界的大善行。」

  李雲東笑道:「紫苑你別老跟周秦一樣,弄得這麼客氣,太客氣了我可受不了。」

  紫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他看了看周秦,又看了看紫苑,說道:「周秦,你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記名弟子,紫苑你既是我的授業恩師,又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不瞞你們。狐禪門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不僅空,而且還有欠債,就連狐禪門所在的道觀都是租來的,一個月後就會被收回,如果想續租,必須要一次租五年,需要五百萬之多!」

  一聽到這裡,蘇蟬忍不住抓住了李雲東的胳膊,驚道:「這麼多的啦?我們哪裡有這麼多錢啊?」

  周秦不動聲色的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湊出五十萬來。」

  李雲東擺了擺手:「不,因為我的關係,弄得家境不比以往,我怎麼能再要你的錢?我之所以喊你來,並告訴你這件事情,一來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記名弟子,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

  周秦聽到這裡,心中不禁一震,又酸又甜,百感交集,她一時間目光出神,迷糊中卻聽著李雲東繼續說道:「……你見識廣博,我想請你來幫我參謀一下,出出主意。因為我想做一件事!」

  客廳裡面的蘇蟬、紫苑、阮紅菱和周秦都齊聲追問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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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五行缺錢!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斟詞酌句的說道:「我想做一些關於中醫方面的生意,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從五四運動開始,到破四舊再到文革,我們的傳統文化被破壞得不成樣子,雖然說現在西醫是主流,但我在市醫院的時候感覺到我們的中醫還是有市場的。」

  李雲東說到這裡,蘇蟬小聲的問道:「你想開診所?想當孫思邈?」

  這句話說得李雲東啞然失笑:「我可當不了孫思邈。我要是一天到晚坐堂,那我還修行不修行了?」

  紫苑點頭道:「的確如此,雖然說十道九醫,但幾乎沒有修行人是職業行醫的,無論是丹鼎派的葛洪還是金丹派的鍾離權、呂洞賓,他們雖然有行醫濟世的典故,但那都是機緣巧合留下佳話,並不是職業的醫生。」

  這時候周秦開口說話了,她剛一開口:「師尊……」

  李雲東便打斷她的話:「你怎麼又喊我這個?」

  周秦微微一笑,改口道:「李雲東,你是想要自己開醫院弘揚中醫麼?」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想,可哪裡有這個錢和力量?開一家私人醫院,這的要多少錢?我更想做的是藥材這一塊,但不知道該怎麼入手,所以想找你們兩個人商量商量。」

  李雲東說完,阮紅菱忽然說道:「閣皂宗等各大外丹派掌控了很多藥材生產基地和運營公司,你想做這個,只怕會與外丹派結仇!」

  李雲東愕然:「不會吧?我做我的,他做他的,幹嘛要跟我過不去?」

  紫苑接過話頭,解釋道:「因為外丹派依靠煉丹而經營自己的門派,他們煉出的丹藥,往往在修真界的黑市買賣中都能賣出天價,所以煉丹然後賣出去,這形成了外丹派的一個產業鏈條,這當中最原始的產業鏈條就是各種中藥材的生產和控制。」

  這一屋子的人當中,蘇蟬雖然聽自己師父說過不少修真界的事情,但對於外丹派所知甚少,李雲東修行不過半年,更是兩眼一抹黑,周秦就更不用說了。

  周秦在一旁聽得入神,她忽然問道:「什麼是外丹派?是專門練丹藥的門派麼?」

  紫苑微微一笑,解釋道:「從修煉的方法上來說,修行界分為內丹派和外丹派,內丹派以我們正一教為尊,其中有金山派、丹鼎派等門派,外丹派以閣皂宗為尊,其中有茅山派、清微派等門派。內丹派是以人體內丹為入手主修,而外丹派是以服用仙丹妙藥為入手主修。」

  周秦聽了這才恍然,但她臉色依舊有些怪怪的,顯然是剛剛接觸修行人的世界,有點不適應。

  周秦看著李雲東問道:「那你是內丹派還是外丹派的?」

  這一句話把李雲東問住了,他覺得自己是從服用了人元金丹後開始正式修行的,應該算是外丹派,可自己內丹修煉又極為紮實,似乎應該也算是內丹派。

  李雲東想了一會,自己把自己想迷糊了,一旁的紫苑笑著幫他解圍:「李雲東應該算是以外丹派入手,內外兼修的高手。」

  說完,一旁的阮紅菱忽然哼了一聲,說道:「要是沒有人元金丹還有我紫苑姐姐的九轉玉露丸,你哪裡能精進得這麼快!」

  這一句話說得李雲東心中忽然一動,他看向周秦,目光閃爍,心中思緒不斷:要是再有一顆人元金丹就好了,正好給周秦,也算報答了她替我破家承災的恩情。

  紫苑卻對阮紅菱淡淡的掃了一眼,目光中隱含警示之意,她對李雲東說道:「相信你自己也能體會得出,在修行中有一枚外丹,對你的修行幫助有多大。由此可見,一枚仙丹是所有修行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正因為外丹如此重要,能夠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派掌握著寶貴的煉丹技術,所以他們為了操控這個行當的利潤,就必須控制產業鏈的上游,也就是各種珍貴的中草藥。他們只有控制了這一塊,才有充足的原料來煉製各種丹藥。否則如果這個行當被別人控制了,那外丹派就離滅門不遠了。」

  李雲東恍然:「我明白了,外丹派把這一塊視為自己的禁臠,不容許旁人觸碰這一塊,是嗎?」

  紫苑點頭道:「的確是這樣。內丹派和外丹派因為這一點展開過幾次暗地裡的大廝殺了,幾個月前人元金丹出世,更是惹得修行界掀起了腥風血雨,連狐禪門也為之捲了進去。」說這句話的時候,紫苑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雲東一眼。

  蘇蟬和阮紅菱都目光投向李雲東,各自目光複雜。

  李雲東笑道:「你們看我幹什麼?紫苑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說,做中藥材是不行的,會和外丹派引起衝突。」

  紫苑說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不能做的事情,關鍵還是看你實力夠不夠。如果狐禪門是天下第一強盛的門派,那你大可以去和外丹派搶一搶這個生意。可現在狐禪門驟逢大變,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你如果突然插手這個行當,只怕會惹禍上身。」

  李雲東歎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能做什麼呢?」

  周秦忽然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李雲東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思考一下眼前的問題。」

  李雲東轉過臉看向她:「你說,我在聽。」

  周秦捋了一下耳畔的秀髮,她侃侃說道:「眼前最大的困難就是缺錢,對嗎?」

  李雲東點頭道:「沒錯,我想想一個月以後那五百萬,我就頭痛!」

  周秦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一個月想賺五百萬,除了賭博或者中彩票,否則我很難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生財的路子。」

  李雲東一聽,饒有興趣的催促道:「什麼路子?」

  周秦說道:「還記得我們上次去吃法國菜的那個餐廳麼?」

  李雲東頓時笑了起來,剛要說話,忽然胳膊一動,有人拿手指在捅自己,李雲東轉過臉去一看,卻見蘇蟬巧笑倩兮的衝自己笑著,顯然也想起了上次在法國餐廳經歷過的事情。

  李雲東和蘇蟬相視一笑,然後轉過頭來,問道:「當然記得。」

  周秦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她說道:「那條街上最近幾個店舖要出租,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先從開小店做起,畢竟前期投入也少一點,這條街人流量很大,只要選對了路子,相信穩賺不虧的。」

  李雲東想了想,歎氣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你說的是經商的王道,想想也是,哪有一口氣就吃成一個胖子的道理?一個月的時間,上哪去找五百萬去?」

  紫苑這時候忽然說道:「我大概明白你的難處了。你現在是很憂心下個月狐禪門道觀的租賃錢沒有辦法出,而且又擔心自己以後會養不活狐禪門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對吧?」

  李雲東苦笑道:「你說得這麼直白,我覺得實在是很難為情。」

  紫苑微笑道:「沒事,我借你!六百萬,五百萬讓你付租金,一百萬做你生意的啟動資金,夠用了麼?」

  李雲東愕然而驚:「你借我?你有這麼多錢?」

  阮紅菱大聲叫了起來:「紫苑姐姐,這可是我們靈宮派所有的積蓄啊!」

  紫苑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她淡淡的說道:「這個錢放著也是放著,現在錢貶值得這麼厲害,還不如拿出來給需要它的人用。」

  李雲東想了想,也不矯情,他一拍大腿,說道:「好,我以後多還你百分之十的利息!」

  紫苑微微一笑,轉頭對阮紅菱說道:「你去我房間,去看看戶頭上還有多少錢,然後把支票本拿來。」

  阮紅菱驚詫萬分的拉了拉紫苑的胳膊:「紫苑姐姐!那我們以後吃什麼?」

  紫苑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還怕名動天下的李真人賴賬麼?」

  李雲東聽了這句話,心中百感交集,心道:我李雲東前輩子不知道燒了什麼香,拜了什麼佛,得到蘇蟬的青睞相伴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周秦和紫苑這兩個紅顏夥伴傾力相助。這輩子我欠她們兩人的只怕是很難還清了。

  阮紅菱大為不悅的站了起來,對李雲東瞪了一眼:「喂,拿你的銀行賬號來!」

  李雲東也不介意,從身上摸出隨身帶著的信用卡遞了過去。

  阮紅菱接過了卡,自己轉身從陽台跳進了自己的家中。

  蘇蟬看著她離去,擔憂的拉了拉李雲東,小聲道:「雲東呀,你一次借這麼多錢,怎麼還啊?」

  李雲東寵溺的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你就不要擔心了,我來搞定就是了。」

  蘇蟬搖頭道:「怎麼能不擔心,以前你欠銀行幾萬,我們就差點流落街頭了,現在欠的可是幾百萬啊!」

  李雲東攤開雙手,對紫苑笑道:「紫苑真人,如果我還不上前,你們靈宮派收掃地的零時工麼?要不要我每天去掃地還錢?」

  紫苑莞爾一笑:「我可雇不起一派掌門人給我們靈宮派當掃地臨時工,再說了,以你李真人的名頭,那不是屈才麼?」

  李雲東擺手笑道:「哪裡的話,你如果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可以提高我的工資嘛!」

  蘇蟬在一旁大聲道:「你掃地的話,那我幹什麼?」

  李雲東哈哈一笑:「你粗手粗腳的能幹什麼?別搗亂就成了!」

  蘇蟬頓足嗔道:「討厭,你瞧不起我!」

  李雲東雙手合十,笑道:「我哪裡敢瞧不起你這位狐大仙啊?阿彌陀佛!」

  幾個人在房間裡面說說笑笑,可沒過多久,阮紅菱氣急敗壞的從陽台上衝了進來,大聲道:「不好啦,不好啦!紫苑姐姐,不好啦!」

  紫苑臉色一沉,喝道:「紅菱,你身為修行人,怎可如此失態,你的修為定力到哪裡去了,天塌下來了嗎?」

  阮紅菱臉色蒼白的說道:「紫苑姐姐,正一教把我們的銀行戶頭給凍結了!」

  紫苑向來鎮定自若,可猛然間聽到這麼一句話,她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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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周秦入道!

  李雲東聽到這個噩耗,忍不住苦笑了起來,苦中作樂的對愕然色變的紫苑說道:「這下好了,咱們兩個都成窮光蛋了!乾脆,我拆了狐禪門,你拆了靈宮派,我們組成一個丐幫吧!」

  說完,他自己很是自娛自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阮紅菱在旁邊一瞪眼睛:「你居然幸災樂禍!」

  李雲東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我難道還大哭一場麼?這叫同病相憐!」

  紫苑這時候回過神來了,她臉色很是難看的對阮紅菱說道:「你已經確認過了?可千萬不能騙我!」

  阮紅菱一下跳了起來,激動的說道:「紫苑姐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說的話我又什麼時候違背過!」

  紫苑這才相信了,她神色嚴肅,暗自喃喃道:「這麼快就下手了?正一教迫不及待的想吞併我們靈宮派麼?」

  她聲音雖小,可李雲東卻聽得真切,他問道:「怎麼,正一教不是跟你一個教派的麼?他幹嘛要吞併你們?」

  紫苑此時道心大亂,神色擔憂,一時間沒有回答李雲東的話,倒是阮紅菱大聲說道:「我們理論上是正一教門下的,可實際上靈宮派只是正一教的分支,就像全真教下面有全真龍門派,全真龍門派下面還有龍門碧洞宗、龍門西竺心宗。這表面上是從屬關係,可實際上都是互相獨立的,哼,正一教覬覦我們鎮派三大法寶很久了,早就想吞併我們門派,從而將三大法寶都收入正一教!」

  「他們這次好過分,居然凍結我們的資產!他們憑什麼這麼做!」阮紅菱越說越生氣「不行,我要去找他們理論。」

  說著,阮紅菱跺腳便要走,紫苑卻一聲喝住:「站住!給我回來!」

  阮紅菱怒道:「紫苑姐姐,上次他們欺負到門口了,這次直接把我們往絕路逼,你還要隱忍退讓到什麼時候?」

  紫苑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去了,怎麼找他們理論?你要知道,這些其實都是香客的捐納,名義上歸我們靈宮派所有,可實際上正一教也有挪用操縱的權力,因為這些香客都是衝著正一教的名頭去的,真正衝著我們靈宮派的名頭來捐納的,少之又少。」

  李雲東這時候聽出了一點端倪,他忽然插嘴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打算借我的這些錢其實都是來道觀參拜燒香的人捐納的錢?而這些錢實際上歸靈宮派和正一教共同所有,現在正一教把你的資產就凍結了?」

  紫苑點了點頭,她嘴角中隱含不屑和嘲弄:「這個道理跟許多貪官墨吏在寺廟捐贈是一樣的,求個心理上的心安罷了。有些人想求一些治病安神的方子,還有些人妄想求不老神仙之道,所以,他們都會不吝錢財的捐贈。我們道觀寺廟廣開四方,這些錢原本來源於民脂民膏,不要白不要!將來若有機緣,也可以再用之於民。」

  說到這裡,紫苑歎了一口氣:「只可惜,現在被凍結了。我也幫不了你了。」

  阮紅菱在一旁說道:「紫苑姐姐,前一陣子不是有一個當官的一直纏著你讓你教她修行麼?你去求求他,讓他出面幫忙把我們的賬戶解凍了,怎麼樣?」

  紫苑都沒有來得及開口,李雲東便斷然說道:「不行,求之於人則必然受之於人。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紫苑如果去求他,這就是個天大的人情,到時候反而會受制於他,必然會對紫苑有各種要求,這我絕對不願意看到!我李雲東哪怕帶著狐禪門上下沿街乞討,也絕對不要這樣求來的一分錢!」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蘇蟬用力點頭,纏住李雲東的胳膊,用力點頭道:「嗯嗯,大不了我跟大爺再去流落街頭!」

  李雲東佯怒道:「混賬,我什麼時候讓你流落過街頭了?」

  蘇蟬嘻嘻笑道:「我也就這麼一說嘛!」

  李雲東瞪了她一眼:「我看到時候如果沒錢用了,我就把你賣了,然後公開競標,誰價錢最高我就賣給誰!」

  蘇蟬頓時大急,嗔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做!」

  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寵溺的揉著小丫頭的頭髮:「我也就這麼一說嘛!」

  蘇蟬嘴巴撅得高高的,手捂著自己的頭頂,老大不樂意的說道:「你學我說話!」

  李雲東和蘇蟬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倒是讓房間裡面緊張壓抑的氣氛消散了許多。

  紫苑又是讚賞又是無奈的看了李雲東一眼:「李真人高風亮節我很是讚佩,不過我現在幫不了你了,你要怎麼渡過眼前這個難關?難不成狐禪門上上下下真的去沿街乞討不成?」

  李雲東歎了一聲,滿臉愁雲慘淡,他半年前還是一個屁都不懂的宅男,學的還是廢柴專業,家裡面養了蘇蟬這麼一個狐狸精就弄得自己破產背了一身債,結果現在要養一群狐狸精,這讓他當真是頭大如斗。

  李雲東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有辦法了!」

  他這一聲大喝嚇了阮紅菱和蘇蟬一跳,周秦和紫苑卻同時眼睛一亮,追問道:「什麼辦法!」

  李雲東一揮手,說道:「大不了,我帶著狐禪門上下組成一個舞蹈團,全國巡迴演出……」說著,他一指周秦:「你,當迎賓!」一指蘇蟬:「你,當報幕員!」

  說著,他又一指阮紅菱:「反正你們都沒錢了,不如跟我混,你長得不錯,負責前台收錢吧!」最後指道紫苑身上:「紫苑有大姐大氣質,好,你當領班!」

  李雲東著,蘇蟬和阮紅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周秦一張冷峻的面孔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笑意,臉頰一動一動的,紫苑則是莞爾一笑,她知道李雲東是在開玩笑,便也難得的湊趣問道:「那你做什麼?當坐享其成的大老闆,資本家麼?」

  李雲東一拍胸脯,大聲道:「我表演胸口碎大石啊!這是我拿手好戲啊!」

  他話沒說完,房間裡面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周秦想起李雲東上個學期的表演,一時間忍不住終於咯咯笑了起來,她笑了一陣,便用手摀住嘴,轉過身去,肩膀一動一動。

  蘇蟬笑得最是厲害,一下鑽到李雲東的懷裡面,腰都直不起來了,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她心中又是感慨又是仰慕:我家大爺不僅修為了得,天賦過人,更難得的是,他遇到這樣困難的事情尚且如此樂觀豁達,幽默風趣,這叫我怎麼不愛他呀?

  一群窮鬼苦中作樂的笑了一陣後,周秦終於忍住了笑,說道:「我們言歸正傳吧,既然現在一時間沒辦法解決,那我們不如做兩手準備。」

  李雲東看向她,只見她面孔雖然冷艷,可是眼角卻依舊殘留著一絲笑意,宛如寒冬臘梅吐露的一抹紅色花蕊,嫵媚動人,他心中一跳,趕緊收斂心神,問道:「怎麼個兩手準備?」

  周秦說道:「既然一時間我們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那狐禪門租賃一事就先暫且放在一邊,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我們不能因為拿不出租賃的錢,就不做眼前可以做的事情。」

  李雲東心中一動:「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們店照樣要開,好歹要開一條開闢財源的路子,然後再另外想辦法找租賃的錢?是這個意思嗎?」

  周秦微微一笑,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我家境雖然垮下來了,但我好歹也有一點小積蓄,我那輛車也可以賣掉,能湊個五十萬,應該夠你的啟動資金用了。而且,一旦你的店開起來了,到時候可以以門面作為抵押,找銀行貸款,再與道觀租賃方商榷一下,看看能不能分期付款,也許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李雲東忍不住讚歎道:「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周秦你一句話頂得上我們在這裡胡說八道一萬句,一下就指明了一條好路。不錯不錯,就這樣辦!不過,這個錢不能你來出,我已經虧欠你太多了,不能再用你這些錢。」

  周秦認真的說道:「我既然入了師門,拜你做了師父,這些錢就當是我的入門費和拜師費吧。」

  李雲東哪裡肯,他搖頭道:「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不是說不接受你的好意,而是我還沒有正式收你入門,就收這麼重的禮,日後傳出去太不好聽。而且,我之前聽說狐禪門有一個產業,我想先去看看是什麼產業,如果可以的話,把這個產業想辦法周轉成錢,也許就能渡過眼前這個難關。」

  李雲東好言對周秦說道:「你的錢先不要動,如果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找你幫忙,這樣可以嗎?」

  周秦心中微微一歎,臉上卻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阮紅菱忽然問道:「我聽你說了這麼久,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李雲東問道:「什麼問題?」

  阮紅菱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租下那塊地呢?狐禪門現在受到重創,所在的位置又暴露於天下所有的修行門派,為什麼不換一個地方?」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阮紅菱,卻轉過頭對紫苑說道:「正好我要回狐禪門一次,你們不如跟我回一次狐禪門,我會告訴你們我為什麼要守在狐禪門所在的那座山。而且,自從我開始修行以來,我受你們恩惠不少,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回報,現在想想,我也不應該敝帚自珍了。」

  紫苑想了想,說道:「跟你回狐禪門倒不是不行,不過必須要是晚上,否則白天讓一些修行人看見我單獨出入狐禪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阮紅菱在一旁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你一下山就去找他,還做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真是多餘!

  李雲東點頭笑道:「那好,等晚上我們一起回去。」

  蘇蟬拍手稱讚,笑道:「好啊好啊。」

  一行人等到了深夜,臨出發前,李雲東想了想,對紫苑、阮紅菱和蘇蟬說道:「周秦不會飛,你們先走一步,我帶著她慢慢飛過來,路上你們也不要等我了。」

  紫苑和阮紅菱點了點頭,化作兩道青光而去。

  蘇蟬知道李雲東既然收了周秦做徒弟,必然要傳道於她,小丫頭便拉了拉李雲東的手,輕聲道:「那我在師門等你哦!」說完,戀戀不捨的看了李雲東一眼,便自己化作一道青光離去。

  周秦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紫苑和蘇蟬她們這樣的神奇法術了,可此時她依舊抑制不住心中的劇烈跳動,就像李雲東當初看見一個未知世界向自己敞開大門時的那樣,她感到興奮而緊張。

  李雲東雖然性格溫和,平易近人,但他此時卻是出奇的嚴肅和冷峻,他站在陽台上,皎潔的月光從天而降,宛如舞台上的一道頂光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照得身上宛如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他身形淵停嶽峙,凜然而不可侵犯。

  這一刻,李雲東像一位嚴師在審視著自己的學生。

  李雲東向周秦伸出了一隻手,沉聲問道:「你想看看真正的修行世界嗎?把手給我吧!」

  周秦伸出手,她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堅定的放在了李雲東寬大溫和的手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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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神遊天下

  李雲東握著周秦柔若無骨的柔荑,渾身的真元奔湧而出,不僅裹住了自己,而且還裹住了周秦,兩個人身形一下凌空飄了起來。

  周秦頓時瞪大了眼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形一輕,便被李雲東帶著飛出了陽台,不到幾秒鐘就飛出了鴻盛新區。

  李雲東第一次被蘇蟬帶著飛行的時候還曾經被蘇蟬要求閉上眼睛,那是因為蘇蟬自身真元不夠,修為有限,不能在李雲東控制不住體內氣息的時候帶著他飛。

  而李雲東自認為自己的真元足夠雄渾,就連上千斤重的大銅鼎也能夠輕易控制,更何況是周秦這個不足一百斤的窈窕女子?

  因此李雲東也沒有要求周秦閉上眼睛,反而仔細的觀察著周秦在飛到半空中後的反應和神態。

  周秦人在半空中,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住了全身,托住了自己,她一開始還有些緊張,渾身微微發抖,可過了一會兒,她便鎮定了下來,一雙美目好奇而興奮的打量著腳下的世界。

  李雲東見她天生就有一個大心臟,心志堅定,的確是一個修行的好材料,心中暗自點頭,說道:「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修行人的世界。」

  周秦悟性極高,她心中一動,說道:「你的意思是,修行人的世界高於眾生,但是它也沒能超脫於眾生?」

  李雲東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天下間所有的女子都應該嫉妒你,你既有絕色美貌,又有過人聰慧,老天爺太寵愛你了。」

  周秦微微一笑,心中卻道:可我卻覺得蘇蟬才是天下間最該被嫉妒的女子。

  李雲東不知道周秦心中所想,他說道:「你說的沒錯,修行人的世界的確正是如此。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世人們往往忙碌於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或者忙碌於柴米油鹽家長裡短之中,他們往往不會抬頭去看看他們頭頂上的天空。而我們修行人也是這樣,既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受到它的影響和制約,又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的從這個世界中超然超脫出來。」

  李雲東說到這裡,他很有些感慨的說道:「半年前,我也和你一樣,從來沒有想到過在自己身邊周圍的這個世界之中竟然還會有修行人的存在,那些只存在於電影小說中的人和事,竟然都是真的!我記得紫苑曾經說過:大道無形,大音希聲。真正的道就在我們的腳下,只是我們平時不去留意而已,修行界也是如此。

  李雲東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周秦,無比嚴肅認真的問道:「周秦,今天你想清楚了,你是真的想修行麼?」

  周秦出身於官宦之家,天生對於權勢和力量就有潛意識中的嚮往,只不過她生性叛逆,對於官場上的束縛十分反感,因此才會在一次不經意間發現李雲東異狀和詭異力量,從而對他產生了濃烈的好奇之心。

  周秦厭惡世俗的束縛,卻又崇拜強者,因此才會一步一步的走近李雲東,險些家毀人亡,最終走進了修真世界。

  周秦面對李雲東的發問,她深吸了一口氣,以前她只想留在李雲東的身邊,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說一句話,周秦便很知足了。但是現在,周秦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修行的是這麼的好奇,是這麼的渴盼。

  這種渴盼來源於她天生對強大力量的崇拜和嚮往,同樣也來源於她內心深處對李雲東的愛慕和死心塌地的追隨。

  周秦鄭重的說道:「我想修行!」

  李雲東點了點頭:「我雖然修行也沒有多久,但我會將我所學到的一切都傳授給你,希望日後修行界會多出一個響噹噹的女修行人!」

  說完,他微微一笑,帶著周秦繼續東吳市的方向飛去。

  李雲東真元雖然磅礡,能夠帶著極重的東西飛行,可是論飛行速度卻遠遠不及紫苑等人,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帶著周秦回到狐禪門。

  他還沒落下腳,便見已經等候多時的蘇蟬、紫苑和阮紅菱迎了上來。

  阮紅菱埋汰道:「真不敢想像你這麼厲害的修行人居然還不會陰神飛行,只能肉身飛行,你不知道三種飛行方法裡面,肉身飛行是速度最慢的嗎?」

  李雲東好奇的問道:「哦?哪三種?」

  阮紅菱翻了他一個白眼,嘟囔道:「有沒有搞錯,這種半路出家的傢伙連三種飛行方法都不知道,居然鬥法還這麼厲害!有沒有天理嘛!」

  一旁的紫苑微笑著說道:「三種飛行方法分別是肉身飛行、陰神或者陽神飛行、以及馭器飛行。第一種你已經可以做到了,第二種則需要修煉到第六重天化嬰境界後,才可以做到,而第三種則需要得到特殊的法器,譬如八荒劍、六合劍這樣的法器,以陰神或者陽神駕馭法器,然後讓法器帶著自己飛行。這三者之中,第一種方法最耗費真元,速度最慢,但載重最高;第二種方法速度最快,但同樣也耗費真元;第三種方法速度只比第二種慢一點,但最不消耗真元。」

  李雲東點了點頭,他笑著對紫苑說道:「多謝紫苑真人教誨,現在跟我來吧,我告訴你們為什麼狐禪門不能從天瓏山離開。」

  說著,他帶著一行人飛到了狐禪門後山隱秘的洞口處,然後自己撥開樹叢走了進去。

  紫苑見狐禪門有秘洞,並沒有覺得有多稀奇,但等她們進了秘洞,穿過甬道,走進石室,點燃了牆壁上的燭台,目光往四週一掃量後,她們頓時動容!

  阮紅菱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九轉金丹術!!這可是失傳的修行法術啊!難怪你上次鬥法的時候那麼厲害!紫苑姐姐就說你有可能修煉了九轉金丹術!原來竟然是真的!」

  紫苑卻是一臉震驚的說道:「沒想到,這竟然是天機玄狐的手筆!」

  阮紅菱這才反應過來,目光落到最後落款處,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說是哪個大修行人竟然能以肉手在這樣堅硬的花崗石上刻字,原來是九尾天狐!我的天,這要是讓其他門派的修行人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戰!」

  紫苑定了定神,她走到牆壁邊,用手摸了摸,搖頭道:「這樣堅硬的石面,她居然能刻這麼多字,而且看字跡筆走龍蛇的情況來看,都是一氣之下刻成的,天機玄狐的修為當真是可怖可畏,我等望塵莫及。難怪當年她能夠獨步天下,無人能敵。」

  蘇蟬滿臉傲色的說道:「那當然,天機玄狐可是我們狐禪門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高手!」

  阮紅菱在一旁反唇相譏的說道:「也是最聲名狼藉的高手。」

  蘇蟬氣得一跺腳:「你!」

  李雲東見她們兩個要鬥嘴,立刻出言打斷:「好了好了,你們別不知好歹,身入寶山空手而回。看見這麼重要的修行法術還不好好琢磨,居然還有空鬥嘴,我真服了你們了!」

  蘇蟬和阮紅菱互相對視了一眼,哼的一聲別過頭去。

  李雲東笑著對紫苑說道:「怎麼樣,這九轉金丹術,抵得上多少錢?五千萬有沒有?」

  紫苑感歎道:「這可是有市無價的秘典,可惜不能拿出來買賣,否則你能一夜暴富。」

  李雲東笑道:「是啊,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就只告訴你們了。這九轉金丹術也就當作我還贈你們的禮物,怎麼樣?」

  紫苑還沒來得及說話,阮紅菱便搶著說道:「你這是借花獻佛,好不知羞!一點誠意也沒有!」

  李雲東也不以為意,哈哈笑了起來。

  紫苑笑著說道:「你這份禮卻是太重了,我可受不起。」

  阮紅菱說道:「不對不對,紫苑姐姐你為他……」

  紫苑不等她說完,忽然一聲厲喝:「紅菱!」

  阮紅菱嚇得身子一縮,下面的話都縮回了喉嚨。

  李雲東心中一愣,問道:「怎麼,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紫苑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不過今天機緣巧合看見這九轉金丹術,李真人你可想試一試神遊天下的感覺?」

  李雲東問道:「什麼是神遊天下?」

  紫苑說道:「就是陰神出遊,或者陽神出遊。」

  李雲東啊的一聲,心中一動,他知道紫苑這是在變著法兒指引自己的修行,他想了想,笑道:「好啊,我上次修煉九轉金丹術,感覺內丹好像變成了一個小人兒,然後自己跳出了身體,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就消失了。」

  蘇蟬瞪大了眼睛,驚喜的說道:「雲東呀,你這是進入第六重天化嬰境界了!」

  紫苑也點頭說道:「以李雲東你的修為,突破第五重天進入第六重天,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之前跳出身體的便是你的陰神,化嬰境界的初級便是陰神出竅,等你慢慢將體內的陰神修煉到元嬰境界,那陰神就會自動變成陽神,那時候哪怕你肉身被毀,你也可以逃得性命。」

  李雲東聽得心中大為所動,躍躍欲試:「不如我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陰神出遊?」

  紫苑微笑點頭:「好,我也正有此意。」

  說著,她轉頭對阮紅菱說道:「九轉金丹術是不世出的道家至寶,你正好在這裡修煉修煉,順便幫我和李雲東護住肉身。」

  李雲東也交代了蘇蟬,讓蘇蟬先教教周秦最基本的修行方法,便自己盤膝在石洞中坐下。

  由於旁邊有紫苑強大的至陰之氣在一旁引導,李雲東體內至陽的內丹很快便化嬰從體內飛出。

  此時阮紅菱、蘇蟬和周秦都還沒有入定修行,都在看著李雲東和紫苑出竅的陰神和陽神。

  紫苑已經修煉到第六重天的最高元嬰境界,可以陽神出竅,而李雲東則剛剛開始第六重天的修煉,僅僅只能陰神出竅,而且他的陰神還較為幼小,看起來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從面相上來看,依稀可以辨認出是李雲東。

  周秦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眼睛睜得大大的,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心中暗道:我有一天也能修煉到他們這樣的境界麼?

  蘇蟬和阮紅菱看見了李雲東的陰神跟著紫苑的陽神飛了出去,都忍不住臉上又羨又歎。

  阮紅菱心道:李雲東這個傢伙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才是一個剛剛入門的修行者,不過是氣息強盛而已,可現在修行不到半年竟然就修煉到了第六重天的境界,鬥法更是強悍了得,就連修煉到第六重天最高境界的紫苑姐姐都不是他對手。他修為進境如此之快,如果我再不奮發努力,只怕這輩子都趕不上他了。

  蘇蟬更是心中暗道:雲東剛開始修行的時候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啦,我可要努力修行才是,不能讓他甩下太多。要不然可不能以後和他雙宿雙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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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救還是不救?

  李雲東和紫苑兩個人神遊後,]一個陰神一個陽神在空中飄蕩飛行,李雲東只覺得自己輕若無物,一個念頭便轉瞬間能飛出去幾千米遠,速度之快遠遠不同於自己肉身飛行的時候。

  紫苑的陽神與她肉身毫無差別,甚至連身上的服飾都一模一樣,就像一個人分裂成了兩個人,她看著李雲東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遨遊了好一陣後,忽然問道:「你知道陰神和陽神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

  李雲東這時候停了下來,他搖了搖頭,笑道:「別看我現在好像挺能打,可實際上在修行上還是差得很遠,紫苑真人你就別賣關子了,指點指點我這個後進者吧。」

  紫苑微微一笑,對李雲東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兩個人很快飛到了地面上,此時正是深夜,又飛到了郊區,幾近荒山野嶺,他們也不怕被人瞧見。

  紫苑落在了地面上後,用手折斷了一條樹枝,然後在手中把玩著,她微笑著說道:「你來試試看。」

  李雲東笑道:「這有什麼難的。」說著,他伸出手去折跟前的樹枝,可他手剛觸碰到這樹枝,便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穿過去了。

  李雲東一愣,愕然道:「我不能觸碰到任何物體?」

  紫苑點頭笑道:「沒錯,這就是陰神和陽神最大的區別!」

  李雲東笑道:「那陰神出遊豈不是很像人的靈魂出竅?」

  紫苑說道:「的確可以這麼說。我以前給你解釋過第五重天神通的修煉是怎麼回事,今天我給你解釋一下第六重天元嬰的修煉。」

  李雲東滿臉正色,單手成掌,稽首道:「還請紫苑真人賜教!」

  紫苑手中把玩著路邊採摘的樹枝,微笑道:「當修行人將第五重天神通境界修煉到一定程度後,老天爺就會開始醞釀天劫,準備劈死這個修行人。按照正常的修行法則來說,天雷如果結結實實劈在人身上,無論你是大羅金仙還是九天上仙,這都是必死無疑的事情。因為人體的肉身再強也不可能比天雷還強,能夠承受天雷之威的有且只有一種……」

  紫苑還沒有說完,李雲東便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了,是人神遊出外的陰神或者陽神!」

  紫苑微笑道:「陰神祇是第六重天的初級境界,它是你體內內丹化成的能量體,但這股能量體比較稀薄,比較弱,所以不能觸碰任何事物,如果你拿陰神去觸碰天劫,那等待你的下場肯定是陰神被劈得飛灰湮滅,你從此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只有將陰神修煉到陽神的境界,這股能量體變得雄渾凝聚,你才能夠承受天雷。要知道真正渡雷劫的時候,正是將自己的陽神置身於雷電翻滾的烏雲之中,承受無數雷霆閃電,這才叫渡天劫。」

  「第六重天的初級境界叫做化嬰,顧名思義,就是你體內的內丹化為嬰兒人形,你說你之前修煉九轉金丹的時候就曾經陰神出竅,那一瞬間的出竅就是你體內剛剛化作嬰兒的陰神出竅看了看這個世界。你現在的陰神已經成長成為一個少年的模樣,這便是第六重天的中級境界,成嬰,意味著你體內的陰神開始慢慢成型。」

  「等你將自己的的陰神慢慢修煉得越來越雄渾強壯的時候,陰神就會慢慢轉化為陽神,也就意味著你的能量體會越來越強大凝聚,可以觸碰到其他事物,與常人無異了。這就標誌著你修煉到了第六重天的高級境界,元嬰,也就是陽神境界。」

  「別看你現在鬥法比我厲害,可是如果真要生死相拼,我放出我的陽神,立刻就會變成二打一的局面,一對一我不是你的對手,可二對一,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退一萬步說,就算二對一我也打不過你,我也可以陽神出逃,找一個你根本無法尋找到的角落躲起來,慢慢尋找一個好鼎爐,再忍辱負重,企圖東山再起。就像嚴芳那樣,論鬥法她不一定是劉燁的對手,可她陽神出逃,包括劉燁在內,場上所有的修行人同時出手都攔不住她。」

  紫苑悠悠的說著:「修煉到元嬰境界的人,他就已經超脫了生死和輪迴,只要陽神不死,他就能一直活下去,只需要不停的附體重生就可以了,這就是元嬰最高境界的強大之處。」

  李雲東聽了恍然:「啊,原來上次鬥法你還留了一手啊!狡猾,實在是狡猾!改天一定要跟你真正的切磋一下!」

  紫苑微微一笑:「不用切磋了,不用陽神二對一的話,你真元雄渾磅礡,我不是對手,甘拜下風。可我打不過你,你也沒有辦法消滅我,因為你沒有修煉到元嬰的最高境界,如果碰到一個宗師級別的大修行人,你打不過他,卻又不會陽神出逃,那你可就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李雲東笑道:「我知道了,第六重天修煉到了陽神境界後,不僅可以增加自己的一個分身參與進攻,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壯士斷腕,放棄自己的肉身,陽神出逃,逃離對方的追殺?」

  紫苑笑道:「正是這樣!」

  李雲東又不解的問道:「那你現在修煉出了陽神,豈不是可以去渡天劫了?」

  紫苑搖頭說道:「不,修行人修煉到了陽神境界後只是超脫了生死輪迴,但並沒有超脫天地之間的管束。他們必須要將自己的陽神修煉到第七重天金身的境界,才能夠去迎戰天雷,否則再雄渾凝練的陽神也不可能擋得住天雷之威。」

  李雲東啊的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上次在狐禪門與各大門派鬥法的時候,就聽到其他門派的一些修行人說當今世上沒有人能修煉到金身的境界?」

  紫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從目前的修真界來看,的確是這樣。但是六大門派和正一教,以及南北禪宗、華嚴宗等佛家修行門派樹大根深,藏龍臥虎,很難說有沒有出世修行多年的前輩修煉到了這一境界。不過,據我所知,正一教的掌門人張天師彷彿已經接近了這個境界。」

  李雲東想了想,又問道:「我好像還聽人說到只有服用地元靈丹才能夠修煉到這個境界?」

  紫苑呵呵笑了起來:「這個是理論上的,天下有三大仙丹,天元仙丹、地元靈丹和人元金丹。排名最末的人元金丹被你服用了,你立刻一躍成為了天下間響噹噹的修行人,如果你服用了地元靈丹,你說你會達到什麼樣的境界?」

  李雲東聽了不禁悠然神往:「不知道這地元靈丹要如何煉化。」

  紫苑說道:「地元靈丹的修煉方法已經失傳了將近五百年了,你還是不要去想為好。修行功夫還是一步一步的走,滴水石穿來得更好一些。」

  李雲東點頭稱是。

  兩個人正交談甚歡的時候,忽然間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幽幽的呼喊聲:「請問,是李雲東,李真人嗎?」

  李雲東和紫苑頓時一驚,兩個人同時轉身面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警惕的喝道:「誰!」

  李雲東定睛一看,卻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之中站著一個身穿黃色長衫的女子,這個女子容貌秀美,身材修長,玲瓏剔透,亭亭玉立。

  這女子如果在平時,說不得是一個楚楚動人,風流韻致的大美女,可此時黑燈瞎火,又在荒郊野嶺之中,這麼一個美女出現在這裡,顯然不正常。

  紫苑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這女子的本來面目,低聲對李雲東說道:「這是一個出遊的陰神,而且身上妖氣很重。」

  李雲東凜然喝道:「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

  李雲東雖然是陰神出遊,可是身上陽氣依然旺盛無比,這黃衣女子遠遠的都不敢靠近,她走到離李雲東大約五米的地方時,幽幽說道:「李真人,你曾經救我和我的夫君一命,難道你忘記了麼?」

  李雲東頓時滿頭霧水:「我哪裡救過你和你的夫君?」

  黃衣女子看了看紫苑,眼中滿是警惕的輕聲道:「在西園……」

  李雲東頓時恍然,這莫非是那兩條被放跑的金蛇?

  李雲東滿臉疑慮的看著她,問道:「你找我幹什麼?不怕我抓你回去嗎?在我旁邊這位是靈宮派的紫苑真人,她是我的好朋友,你有話就直說,不用避諱。」

  這黃衣女子輕歎了一口氣,眼淚汪汪的說道:「我和我的夫君原本是東華山山腳下清修的兩條金蛇,前些日子我夫君聽說神仙筆和藥王鼎即將出世,便動了凡心,說要到俗世凡塵去看一看,我苦勸不聽,只好跟著他出山。」

  「可沒有想到我們經過東吳市的時候,卻被西園寺的禿驢抓住,硬說我們是傷天害理的妖孽,要強行超度我們。蒼天在上,我與我的夫君在深山中苦修百年,從未傷害過一條人命,想不到竟要遭受這等劫難。萬幸,李真人出手相救,我們這才大難得脫。」

  說到這裡,這黃衣女子便盈盈拜了下去。

  李雲東虛抬了一下手,說道:「你既然已經逃脫,那又來找我幹什麼?那天我也是機緣巧合,並不是有意相救,你不用謝我。」

  黃衣女子抽泣道:「我們雖然逃得出虎口,卻逃不出狼爪,這幾日我們被幾個修行門派的修行人給團團圍困在新賓企圖劫殺我們而搶奪我們的內丹,我走投無路之下,想起在凡世之中只有李真人曾經出手相救,又聽說過李真人仗義出手挽救狐禪門於覆亡危難之中,更難能可貴的是,李真人並不對我們這樣妖身修行的精怪有所歧視,所以我才大著膽子陰神出遊前來求救。」

  李雲東沉聲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黃衣女子道:「我一直在狐禪門附近遊蕩,直到見李真人的氣息在附近出現後,我才跟了過來。」

  李雲東不置可否,又問道:「想要我救你們?可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黃衣女子哭道:「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和我的夫君從未做過一點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有,但願天打五雷劈!」

  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都很信奉因果報應這回事,所以黃衣女子發出這樣的誓言來,李雲東倒也相信了幾分。

  但紫苑卻在一旁低聲道:「李雲東,不是我囉嗦迂腐,人妖畢竟不同,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並不是所有妖怪都像蘇蟬這樣純真無害的,你要小心謹慎再做決定。」

  紫苑的一番話說得李雲東又不禁猶豫了起來,他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救還是不救?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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