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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es872148 於 2012-7-5 10:47 編輯
往事,回憶,每個人都有。
但是,往事是否值得回憶?
......
在狂夫的記憶中,童年就是父母的爭吵聲,父親的怒吼和母親的哭叫,即使,他已不記得他們的面孔。
在那時候,赤手殺人魔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男孩,他叫做傑,華裔美國人,住在紐約最混亂的皇后區。
七歲的那年,他放學回家後,看見的是母親被肢解的屍體,以及在屍體旁,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他的父親。
父親的大手,很粗糙,很有力,小男孩第一次了解到何謂壓倒性的強悍,當這雙手掐在他脖子上的時候。
當快窒息的瞬間,男孩的世界失去了色彩,眼前看到的都是一片黑白色,小男孩無意識的抓起了刀子,那沾滿他母親鮮血的刀子,刺入了父親的胸膛,那力道很強勁,遠遠超過一個小男孩該有的力量!
當男孩父親睜大了眼倒下的瞬間,在這個無色彩的世界中,男孩看著父母的屍體發愣,接著,男孩開門走了出去,房子外頭,是一片黑暗,以及在街道黯淡燈光下,不停飄落的細雨。
男孩傑,成了孤兒。
清醒後,傑的視力一直沒有恢復,所看見的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但傑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一個人,望著灰色的天空,從此以後,傑不再開口說話。
殺了父親的男孩,真的能得到諒解?儘管所有輿論都說,男孩是自衛。但人們看著傑的眼神,都像在看著妖魔。
從那天起,七歲的男孩,了解了何謂孤獨。
被送到孤兒院的他,因為自閉而被排斥,但他依然不開口說話,這態度,讓孤兒院的男孩們更加怒了。
「打死這個妖孽,他殺死了自己的爸爸!」「打死他!」「快打死他!」
拳打腳踢中,傑的意識漸漸模糊,但這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制止了這連串的暴行,傑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是比他大三歲的五月,五月大聲的喝斥著其他男孩,年紀加上一直以來擔任大姊姊的角色,其他的男孩們膽怯了,而傑在五月的保護下,被送到了房間靜養,那一夜五月一直陪著傑,而傑,在事情發生過後,第一次,安心入睡。
從那天起,五月的身後,多出了一個小尾巴。
沒多久後,傑開口說話了,雖然他依舊寡言,但仍讓五月興奮的睡不著覺。
「傑,你知道嗎?我的爸爸曾經是很強的拳擊手喔!雖然後面出車禍去世了,但我相信他是最強的男人喔!」五月對傑說道。而從那天起,男孩體會了一種淡淡的情緒,後來他知道,那叫忌妒。他忌妒著那個能讓五月時時放在心中的人!儘管,那是五月的爸爸。
「傑,男孩子不可以哭喔,一定要強悍到可以保護女孩子才行。」五月對傑說道。從那天起,男孩再沒哭過,常常可以看到男孩孤獨的身影,獨自在角落鍛鍊著自己。
「傑,你的身材越來越高了,很適合練格鬥技喔,要試試看嗎?而且你是華人,也可以試試練東方武術啊!」五月看著電視上的李小龍電影,隨口說道。第二天,男孩到了圖書館,借了不少武術方面的書,開始了自學功夫的漫長生涯。
和五月在一起的時很輕鬆,傑的視力,也慢慢恢復了色彩,在那屬於兩個人的時光......傑,很快樂。
六年過去了,孤兒院的財政愈顯困窘,院長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五月出去打工,拿了不少錢回來,但傑卻發現,五月不快樂,在強顏歡笑的面容下,是深深的疲憊。
一個月後的某天,警察找上門來,對孤兒院院長說,抓到五月在黑街賣淫,院長聽了當場昏厥,而傑在那當下,體會到了何謂深深的痛。
被送回來的五月是狼狽的,濃妝掩飾不了她的稚氣,淚痕劃破眼影,留下一道道的黑線。
走到她的身旁,傑開口了。「別再做那個了,我是男人,我來想辦法。」
「你不要理我,反正我已經髒了,已經沒有人要了。」五月這麼說著。
「妳,不髒的,我會保護妳的,如果將來沒有人要妳,我會娶妳,我們...永遠在一起。」少年的誓言換來的是更多的眼淚,但傑的心,堅定...不變。
第二天開始,碼頭出現了傑的身影,沉默的扛起了沉重的貨物,做著最累最髒的活,然後,賺取著微薄的薪資。
晚上,少年去參加黑街的拳賽,傑的體格還未發展完全,技術上也只限於紙上談兵,所以輸多贏少,但他卻有著一股狠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就憑著這股狠勁,竟也讓他賺到了一些錢,只是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了。
院長終究還是沒挺過去,兩個禮拜後撒手人間。面對眾人的指責,五月沉默冷對千夫指。
「是妳害死院長的,是妳!妳的行為讓我們蒙羞,滾出去!」
甚至有院童想要追打五月,但這時傑出現了,所有動手的人都被打倒在地。
在眾人的指責下,五月黯然離開,而傑,依舊追隨,就像他所承諾的,他會永遠保護五月。
從此以後,兩人開始了相依為命的日子。
五月不快樂,傑知道,但卻沒有辦法可想。對傑來說,能和五月在一起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其他人,傑完全不在乎。
兩人都很努力賺錢,而五月會把多餘的錢寄回孤兒院,傑知道,但只要五月高興,傑便也高興。
有時候,幸福很簡單。和五月在一起,對傑來說,就是幸福。
一年過去了,傑發現五月有了轉變,開始會笑了,傑很高興,認為自己的努力見效了。
又過了半年,一個男人站在五月的身邊,出現在傑的面前。
湯姆曼森,美國中量級拳王,五月的男朋友,而且五月已經答應了下個月要嫁給他。
心很空,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五月幸福的笑顏,傑也笑了,儘管他覺得頭暈目眩,但他依然微笑。
曼森家族是頂級豪門,醜小鴨變成了天鵝,傳奇的灰姑娘式愛情故事吸引了媒體的目光,有誰會在乎一個十五歲男孩的寞落?
就在眾人的祝賀聲中,傑突然發現,五月已經不需要他保護了,她有更強的人保護她了,這發現,讓傑感到悲傷。
婚後,湯姆資助了孤兒院的開銷,這曾經是讓五月和傑感到沉重甚至窒息的經濟壓力,對湯姆來說,九牛一毛。
傑婉拒了湯姆幫他安排的工作,在五月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傑離開了。
兩個月後,傑加入了軍隊,在艱苦的訓練中,重新開始。
十年的時光能改變許多事,傑和五月經常通信,傑在中東及南美立下很多功勞,而五月則在美國過著貴婦的生活。兩人情誼不變,但幾乎已不再見面。
這一天,人在阿富汗的傑,接到了五月的死訊。
面無表情的傑,在當天申請轉調回國,當時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陰冷,猶如一頭猛獸的氣息。
當天晚上,和傑關係很好的士官長來找傑,並告訴傑上面長官駁回了傑轉調回國的申請。
「傑,你現在已經是少校了,別為了無謂的事耽誤。」士官長當時是這樣對傑說的,但傑的心思敏感,他感受到士官長眼神中的心虛,傑忽然了解了什麼,心卻沉了下來。
透過網路,傑請了美國當地的私家偵探調查,當報告傳來時,傑那深邃的眼神燃起了平靜的怒火,五分鐘後,傑卻被美國憲兵部隊逮捕,罪名是虐囚及殺人。
傑被送回了美國本土,許多人出面做證傑虐殺囚犯,包括了一直對傑很好的士官長,傑也很快面臨軍法審判,無期徒刑宣判了傑的一生毀了,在法院的拘提室內,隔著鐵籠,士官長來看傑,兩人相對無言,士官長嘆了氣,開口了。
「我早叫你別管這件事,曼森家族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他們殺了五月......。」傑冷聲說道。
「五月夫人是吸毒過多死的,和湯姆曼森無關。」士官長說道。
「我都查清楚了。五月的過去被媒體發現,湯姆曼森覺得丟臉,就折磨她,並和他的豬朋狗友們在酒醉後一起侵犯了她,還害她染上毒癮,她應該早告訴我的......。」傑的眼神在燃燒,殺氣凜然。
「告訴你又如何,你根本幫不了她。」
傑深深的看了士官長一眼,問道:「為何幫曼森對付我?」
「......請你諒解,曼森的家族勢力太大了,而且在軍中有很深的人脈,我有孩子要養,對不起......。」
「不用道歉,因為我不打算原諒你。」傑閃電出手,在士官長驚駭的目光下,用手捏碎了士官長的頸骨,接著,雙手抓住鐵欄用力一扳,鐵欄竟然立刻扭曲變形,兩名法警上前想制止,卻被眼前的情況嚇到呆了,狂夫動作快如閃電,手下再添兩縷冤魂。
「和曼森勾結的人,都要死!參與害死五月的人,都要死!你們,全都得死!」用著地獄般的聲音,宣告著腥風血雨的開始,幾個月的時間,湯姆曼森,死!詹森的好友,全美空手道冠軍約翰史都,有份傷害五月,也被發現陳屍在自宅中,死狀悽慘。
赤手殺人魔之名在流傳著,殺戮仍在繼續......連以前孤兒院有欺負辱罵五月過的人也不放過,殺,殺,殺!
在美國,也開始有人喊傑為狂夫,因為他的殺人手法實在太瘋狂了!
當傑將最後一個有份害死五月的人殺死後,傑的眼睛已看不到任何色彩,在黑白的世界中,傑的力量不斷上升,不是異能,但威力更勝一般異能,而在這時,一封黑色的信封出現在傑的藏身處......。
「如果我能再變得更強,也許五月就不會死了。」「我要變得更強!」「欺負五月的人都要死!」「挑戰強者,變得更強才能保護五月!」
無數的聲音在狂夫腦中響起,混亂中,一個聲音漸漸浮起,佔了上風......。
......
在床邊,導師的手按在狂夫的額頭上,對著昏睡的狂夫說道:「五月的仇還沒有報完,真正害死她的,其實還有天堂星的人,你會非常的憎恨天堂星的人,你會想要殺死他們......。」
在他身後,皇城的笑顏從容,開口問道:「導師,可以了嗎?」
老人的手離開了狂夫的腦袋,表情漠然。
「以後,別叫我做這種事了,我也不會再幫你了。」深深嘆了一口氣,導師的神情很疲憊。
「那他......。」
「暗示已經下了,他接下來應該會很仇視天堂星人,他本來就是為復仇而生的凶星,現在,他又找到目標了。」導師嘆道。
「不愧是導師,身負如此重的死氣,根本不可能被催眠,但老師憑幾句話就讓他自己往下跳......。」
老人沉默以對,面容無喜無憂,但皇城看了,卻是收起了高興的表情。
「導師,謝謝您。我知道您很善良,也知道這使您為難了,一切都是為了地球......。」
「為了地球?還是為了你的私慾?」老人開口反問道。
「......。」皇城無語,但眼神依舊堅定。
「算了,我累了。」老人閉上了眼,說道:「你把他帶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皇城聞言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扛起了狂夫,就要離開。
「一生只為一人而燦爛嗎?」老人的聲音深邃,而皇城聞言,停下了腳步。
「至少還能為一人燦爛,他是幸運的人。」沉默了一下,皇城說道。
「你覺得這樣的他,是幸運?」老人問道。
「也許,單純也是種幸福,我很羨慕的,真的。」說完,皇城打開了門,揹著狂夫離開了木屋。
......
往事,回憶,每個人都有。
但是,往事是否值得回憶?
【待續】
(總算寫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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