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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詭案組[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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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2:59:09
吸精公主 第十二章 愛的叛徒(下)

 因為南哥的事,我不敢回香港,也不敢再用唐寶儀這個名字,所以我存在香港銀行裡的錢算是打水漂了。還好,我有的是相貌與身材,在內地的夜總會也很吃香,賺錢對我來說不是難事。本來我是打算賺夠錢後,就去加拿大找螢姐,不過後來我發覺原來內地人要去加拿大比香港人要麻煩多了。而且我也漸漸安定了下來,所以就沒有再想去找螢姐了。

    大概是在七、八年前左右吧,當時有個大學教授經常來捧我場。他姓許,平時看上去挺斯文的,但實際上只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老色鬼,脫了衣服就看不見一點斯文的影子。我本來挺討厭他的,不過因為他的關係,我能認識到不少大學生,很容易就能找到些處男來上床,所以我才願意跟他來往。

    後來,我跟大學裡的男生混熟後,我就用不著他了,所以總對他愛理不理。可是,有一次我在大學裡溜躂碰到他時,他竟然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想跟我上床。我雖然是個妓女,但也有自己的尊嚴,我不想跟他做就推開他想走。但是他卻把我拉住,並且撕破我的衣服,凶巴巴地對我說:「你只不過是個妓女,我有錢你就得跟我上床!」說著就想強姦我。

    雖然很不願意,不過我的上衣都已經被撕破了,也只好認命了。就在我以為這次肯定跑不掉的時候,突然有個男生衝過來,揪起許教授就是一輪拳打腳踢,並衝他大吼:「她是我女朋友,你要是再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把你活活打死!」這個男生就是承天。

    承天是許教授的學生,我是通許教授認識他的,當然也有為他開苞。我做夢也沒想這個只跟我上過一次床,而且還知道我是個妓女的小男生,竟然會說我是他女朋友,還為我打他的老師。當時我還真是有點感動,後來就開始跟他交往,就像男女朋友那樣交往。說實話,我還真的對他動了真情。

    過了沒多久,承天因為毆打許老師的事情被趕了出校,之後竟然進了楚凡的公司。其實,當時我已經跟楚凡認識了好幾年,他還為了我而跟家人反目,向我求婚也有好幾次。不過,我可不敢再步螢姐的後塵,所以一直都沒答應他。

    承天進了楚凡的公司之後,大概過了半年左右吧!他就跟我說,不想再看見我跟楚凡在公司裡出相入對,這樣會讓他覺得很難受。我說這沒問題,我以後不見楚凡就行了,其實之前他也跟說過類似的話,我也因此好幾天沒跟楚凡見面。不過,沒過多久他的態度就突然改變了,默許我跟楚凡在一起,但這次不知為何又跟我說這種話。後來,我總算弄明白了,他的態度之所以會午時花六時變,是因為他想利用我謀取楚凡的公司。

    (「午時花六時變」乃廣東俗語,意為變化無常,多指人。)

    然而,我當時可沒想這麼多,而且他是為了我而被趕出校,他的前途可以說是毀在我手上,我一直為這件事謹謹於懷。所以當他提出要謀取楚凡的公司,讓楚凡再也沒有能力接近我時,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當時楚凡非常信任我,因為在此之前我用螢姐教的方法不斷催旺他的運勢,尤其是在承天進了他的公司之後。所以每次跟我上床之後,他都一定會遇到好事。他還以為是自己擺的風水陣很厲害,我只不過是他的貴人而已。其實,要不是我在他開公司時幫他催運,他的公司早就倒閉了。

    我利用楚凡對我的信任,偷聽他講電話,偷看他公司的機密資料,並且把所有收集到信息都告訴承天。承天就利用這些信息,暗中策劃如何謀取他的公司。

    大概是在五、六年前左右吧,承天已經掌握了公司裡的所有客戶資源,有足夠的能力另起爐灶。而且我聽到楚凡在電話裡跟客戶說,正準備進口的那批鋼材,實際數量比向海關申報的要多得多,只要小心處理就能省掉一大筆關稅。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承天,他認為這是個好機會,就花錢疏通關係,不但向海關揭發楚凡逃稅,而且還把事情鬧大。

    其實,楚凡犯的並不算多大的罪,本來只要多花點錢就能沒事,不過因為承天在暗中搞鬼,所以最後還是得坐九個月牢。

    楚凡坐牢後,承天就馬上另起爐灶開了間新公司,並且把楚凡公司裡能挖走的全部都挖過來。在短短九個月的時間裡,楚凡的公司就被他挖得只剩下一個空殼。

    楚凡坐完牢後有找過我,不過我卻沒敢見他,只是跟他通過一次電話。我在電話裡告訴他,我跟承天的事情,我本以為他會對我破口大罵,但事實上他並沒有責怪我,只是問了我一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楚凡要比承天更愛我,可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所以我就跟他說:「沒有,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你。」或許在之前,我的確沒有愛過楚凡,但從這一刻開始,我卻對他泛起了愛意。可惜為時已晚,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就何必再要他為我而感到牽掛呢?

    承天在挖空楚凡的公司後,新公司的生意漸漸走上軌道,也賺不了不少錢,可是他雖然嘴巴上說愛我,但卻從來沒提及過要跟我結婚。不過我也不在乎名分,而且螢姐的經歷讓我知道,我是不能放棄小姐這份工作,因為不能經常跟不同的男人上床,我就會像螢姐那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快速衰老。我現在的實際年齡,我想我不說,你們大概也能猜到。如果我不再做小姐,那麼現在擁有的年輕外貌馬上就會失去,到時候承天還會願意跟我一起嗎?

    所以,我並不希望承天娶我,只要能繼續保持著現在這種關係,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然而,我越來越覺得承天根本不愛我,因為他為了公司的生意,經常會讓我去應酬他的客戶或者高官,甚至讓我跟他們上床。他跟楚凡完全不同,楚凡一看見我跟別人親熱就會很生氣,而且他卻毫無感覺,甚至親手把我送到別人的懷中。

    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在承天心目中只是一個妓女,是一件為他招攬生意的工具,他根本不愛我。我有點後悔當初選擇了他,而不是楚凡。

    雖然我心裡知道承天不愛我,不過女人就是這麼笨,總存在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承天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可笑。

    現在的承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純情小男生,會因為跟我上過一次床,就把我當成女朋友,還為了我毆打自己的老師。現在的他只不過把我當成一件工具,或者一份禮物。

    大概是兩個月前吧,我知道他準備跟一個生意夥伴的女兒結婚。這也是應該的,他都二十八歲了,是時候成家立室。要結婚當然得找個正經的女孩,那女孩跟他是門當戶對,身家清白,我這個下賤的妓女那能跟她比呢?所以,我也很知情識趣,在知道他要結婚之後,就沒有主動找他。還向他暗示,我不介意他跟別的女人結婚,只要他有空多些來找我就好了。

    然而,他並不是像我這麼想,他不但打算跟別的女人結婚,而且還想脫掉我這個包袱。

    他最近跟交警廳的牛廳長談新高速公路的事情,建高速公路要用上大量鋼材,如果這些鋼材向他的公司購買,那麼他就能賺取巨額的差價。然而,向誰購買鋼材這事,就全憑牛廳長一句話,所以他百般討好牛廳長,已經不只一次把我送到對方懷中。

    牛廳長雖然已經有五十歲了,但也是個老色鬼。他很喜歡我,多次提出要我做他的情婦,不過都被我拒絕了。而承天卻很想我答應牛廳長的要求,已經向我暗示過好幾次,不過我都只當作沒聽見就算了。

    承天出事那一晚,他又再向我提起牛廳長的事,這次他還說如果我答應了,就給我一百萬。我跟他一起這麼久,他很清楚我是個怎樣的人,我從來不缺錢,也從來不在乎錢,但這一晚他竟然向我開出價錢。

    我終於都死心了,這個男人根本不愛我,在他眼中我只不過是個用錢就能打發的妓女。愛的反面就是恨,當初我因為愛他,可以出賣另一個愛我的人,現在也能因為恨他而把他殺死!就像十五年前,我把南哥的精氣吸光那樣……

    愛之深,恨之切。世人總以為妓女人盡可夫,所以在妓女中就不可能存在愛情。然而,在妓女當中卻存在著不少像阮靜這樣,敢愛敢恨,毫不在乎名分,只求在愛人心中佔有一度之地的人。她的愛情是純潔的,沒有任何瑕疵,可惜她選錯了愛的對象,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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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2:59:42
吸精公主 尾聲

 把案子處理完之後,我去了一趟清蓮觀,把阮靜的事情告訴薛楚凡。他聽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話:「怪不得,怪不得,當初我只是用一晚時間看師傅給我的經書,第二天就自作聰明地回公司擺風水陣,起始我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誤打誤撞也能擺出一個招財進寶的風水陣。但跟師傅學道之後,我漸漸就發覺自己當時擺的風水陣紕漏百出,應該不會起任何作用,更不可能使我耗盡一生的運氣。

    「這些年來我想來想去,就只想到我當時之所以會事事如意,應該是因為遇到了百合。百合擁有一副旺夫益子的面相,會給跟她有過夫妻之實的人帶來好運。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只是會讓她的男人運氣稍微好一點,絕不可能把一生的運氣都耗盡。所以,我想可能是當初我擺風水陣時犯了某些禁忌,才會導致後來的惡果。沒想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現在你知道一切了,你會恨她嗎?畢竟是她毀掉你的一生。」我說這話時,特別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他稍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回覆一貫笑眯眯的面容:「嗯,如果你早兩、三年前告訴我這些事,我一定恨她。但現在我就不會恨她了。你別看我現在這裡靜修,只過著簡單而平淡的生活,跟以往的花天酒地無法相比,但我卻十分喜歡現在的生活。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她呢?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成為師傅的徒弟,在這裡專心學道。」

    數年前的薛楚凡為了百合與家人反目,為了金錢拿鋼管到表弟的公司興師問罪,但此時此刻他的言談舉止皆流露出與世無爭的灑脫,就像他的道號「忘恨」一樣,忘記了所有仇恨,拋開了一切的煩惱。

    難道這就是道家的智慧嗎?一種能化解仇恨、解除煩惱的智慧,一種能使昔日放蕩不羈的浪子回歸簡樸生活的智慧。

    或許,「大道無為」便是如此。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這個叫阮靜的妓女能在床上把男人的精氣吸光?」梁廳長在聽過梁政的匯報後,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說出這句話。

    梁政似乎對身為自己上司的哥哥露出驚詫的表情感到很滿意,狡黠的笑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親自試驗一下,我不會跟大嫂說的。」

    廳長看著檔案上阮靜的照片,心裡略有些許心動,還真的有一點牡丹花下死的衝動。但他終究是浸淫官場二十餘載老狐狸,當然知道這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於是笑道說:「別開玩笑了,狡兔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是我教你的。還是說回這宗案子吧,你打算怎麼樣處理這個女的?」

    「這還不好辦嗎?她本來是香港人,又在香港犯了類似的兇案,把她引導回香港,讓香港的同胞操心好了。」梁政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這樣也好,她怎麼說也是個香港人,不走法院的程序恐怕不行。而且要是她鬧起來,我們也不好辦……那就按你的意思,把她交給香港的警方處理吧!」廳長把檔案合上後,又從堆積如山的檔案中翻出其中一個,並將其遞給對方,表情從剛才的輕鬆突然變得非常嚴肅:「理南學院出了多宗命案,死者皆為男性,死後均被割掉生殖,而且死狀都非常詭異。」

    梁政接過檔案,稍微翻閱後,陷在肉臉中的小眼猛然睜到最大,隨即更便露出愛恨交纏的笑容,「有意思,有意思,這宗案子一定非常有意思!」他激動得雙手也略為抖顫,而讓他如此激動的原因就在於檔案上的一行字──死者皆被不知名利器刺死,且全身血液被抽乾,如同乾屍!

    這宗案子與兩年前的古劍連環殺人案太相似了,或許是同一兇徒所為,梁政為等這個洗雪前恥的機會足足等了兩年。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宗案子裡,或許能發現與失蹤兩年之久的小相有關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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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3:00:16
靈異檔案 容顏不老的妓女

本卷的原形是由一名學佛的網友提供的,鑑於某求答應為他安排一個重要角色,所以先不公開他的名字。   

本卷男主角薛楚凡大起大落的人生,其實就是這名網友的真實經歷,某求是按照他的自述創傷這個故事,而故事中的100號小姐阮靜亦是真有其人。   

網友的經歷與故事中相差無幾,年輕時給一位高人算過命,說他一生必定大富大貴。隨後開鋼材公司遇到困難,但遇上阮靜後,就從她那句“財色兼收”開始便事事順境,之後就因為迷戀她而與家人反目。   

數年之後,網友因為出了車禍撞,在醫院躺了九個月,出院之時便發現公司被自己最信任的表弟掏空了。雖然錢財盡失,但凡事皆有兩面,他正因為些事而與家人和解。後來,他又再遇到之前給他算命的高人,就詢問對方當年給自己算命時,明明說自己會大富大貴,為何此時卻一貧如洗?   

高人再次為他算命,這次的結果和之前相似,他的確大富大貴之命。然而,與上不同的是,當時他命中的福祿能享至百年歸老,但此次再算得出的結果卻是福祿已盡。高人為此也百思不解,硬拉著他詢問上次分別之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他事無鉅細地向高人一一道來。   

高人聽過有關阮靜的事後,就問他是不是每次跟阮靜行房後都一定會有好事發生?他說的確如此,所以他才會經常找阮靜,後來甚至因為跟她走得太近而跟家人反目。   

高人說某些妓女會對客人使用一些催運的法門,以討得客人歡心,使自己的生意更好做,阮靜肯定是會這種法門。然而,人一生的福祿是有定數的,要增加福祿只能依靠行善積德。使旁門左道的法門催旺運勢,雖然在短期內能好運連連,但這只不過是透支自己未來的福祿,而且如此透支是需要支付昂貴的“利息”,當福祿耗盡之時也就是大禍臨頭之日。   

聽過高人的話後,網友大有恍然大悟的感覺,自己跟阮靜一起的日子的確是好運得不了,連撿錢也撿了幾百萬,客戶、同行都像是排著隊來送錢給他花似的。但自從發生車禍那天開始,他就倒霉得不得了,除了跟家人和解之外,還真是沒遇過一件好事。   

高人說他一生的運氣已經被透支耗盡,以後想日子好過一點就得行善積德,為自己積累福祿。並給了他一本名叫“《了凡四訓》益西彭措堪布講解”的書,勸他在家學佛。而故事裡因為要帶出詛咒這一情節,所以改成了學道。雖然道佛有別,但都是導人向善的正教,也無傷大雅。現在他已經戒除了所有陋習,白天踏踏實實地做個普通的業務員,晚上就靜修學佛,平日有空則多做善事。   

他向某求講述自己的歷經,目的就是為了讓更多人知道,所謂的“趨吉避凶”其實只是改變福禍降臨的時間,要真正做到改變命運,只能依靠多行善舉,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說完網友的大概情況後,再來補充一些細節。   

網友是在十三年前認識阮靜的,她當時是在一間洗浴中心裡工作,工號是100號。網友那時候比較縱慾,平時經常出入色情場所,那天因為公司遇到困難,就想到洗浴中心放鬆一下,結果就點了她來服務,並出現了“財色兼收”的故事。   

因為每次跟阮靜發生關係後,運氣都會很好,所以網友每次去那間洗浴中心就只會點她來服務。不過,有一次他去到洗浴中心時,碰巧阮靜休息了,所以他就隨便點一個58號來為他服務。這個58號還真不賴,長得挺像劉亦菲的,服務也令他很滿意。   

過了兩天,他又到洗浴中心去,這次阮靜有上班,他就跟阮靜說起58號。誰知道阮靜竟然說:“58號半個月前就因為跟客人吵架,沒在這裡上班了,而且她長得跟劉亦菲一點也不像。”     

阮靜還拿58號的相片給網友看,跟他兩天前所見的58號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而且整個洗浴中心裡也沒有一個長得像劉亦菲的女人存在。可是,他那天點的卻又的確是在這裡點了58號,並帶了她到酒店開房。   

跟他發生關係的58號到底是什麼人呢?他到現在也沒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回阮靜。網友說他十三年前認識阮靜時,她的樣子就是十八歲的模樣,現在十三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是老樣子,一定也沒有變老。而她工作的地方,亦從洗浴中心換成了夜總會,還是成了王牌公主,每晚都有不少慕名去捧她的場。   

據說有很多達官貴人想包養她,出的價錢一個比一個高,但她卻從來不肯讓人包養。數年前曾經有個廳長級的高官揚言一定要包養她,並且給她上班的夜總會很大壓力。她沒那高官辦法,乾脆就拍拍屁股走人,到其它省份溜了一圈,幾年後又回來了。   

還有她很喜歡給處男開苞,就像故事裡說的那樣,她上班的地方,幾乎所以處男都被她開苞。若遇到仍是處男的客人,她就不但不會收錢,而且還會給對方紅包。或許,這就是她能保持容顏不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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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3:00:39
卷十 執念之劍 引子一

 「大師,怎麼我們家老是出事啊?我老婆昨天從樓梯摔下來,把骨頭給摔斷了。我兒子也是經常生病,這次發燒都吊了一個星期點滴也沒有好轉。而我也是經常犯頭痛,打針吃藥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們家到底是惹到什麼髒東西了?」一名三十餘歲的中年男人焦急地詢問身前那位一臉風塵的老者。

    老者沉思不語,掐著指頭似乎是在推算些什麼,良久之後搖頭嘆息,語氣沉重地回答:「你的確是惹到不乾淨的東西,不過這都是因為你作孽太深的緣故,現在你們一家正是受孽債所困。化解孽債並非易事,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解燃眉之急只能以靈符鎮壓這些可憐的冤魂,使她們暫時不能胡作非為。」

    男人聞言馬上轉憂為喜:「好的好的,大師,你快用靈符幫我一把吧,我的兒子還在發燒呢!」

    老者略現猶豫之色,但在男人一再催促下,終究是無奈地搖了下頭,當即從其細小但沉甸甸的包袱裡,取出硃砂、毛筆及黃紙,集中精神揮筆疾書。雖然他不消片刻即把靈符畫好,但卻像花耗費了大量精力,露出極其疲倦的神色。他輕閉雙目深呼吸一口氣,稍微作調息後拿起剛畫好的靈符,語氣嚴肅地對男人說:「此靈符能力有限,只能鎮壓冤魂一個月,之後她們就會再次出來作祟。」

    男人剛剛才展露出的歡顏,因老者這句話立刻消失,憂心忡忡問道:「那、那有什麼方法能免除後患呢?」

    「這些冤魂冤氣極重,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只能用以暴易暴、以邪鎮邪的方法來鎮壓……」老者說著就沒有說下去。

    「以暴易暴、以邪鎮邪……」男人喃喃念道,似乎並不明白當中的意思,焦急地追問:「具體該怎麼做才行啊?」

    「這些冤魂的冤氣如此深重,只能以上古神器才能將她們長久鎮壓。」老者說著無奈搖頭,嘆息一聲又道:「但是上古神器乃可遇不可求之物,能否獲得只能看機緣,強求不來的。」

    「大師,你一定要幫我啊,花多少錢我也不在乎,只要我一家平安無事就行了。」男人說著竟然跪下來捉住老者的腳,語帶哽咽地懇求對方:「大師,我求你了!我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但兒子可是我們夫婦的命根啊!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們……」

    老者慌忙把男人扶起:「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先起來再說。」

    「大師,你肯定我們了嗎?」男人臉上愁容未減,硬是跪著不肯起來。

    「起來再說,起來再說。」老者好不容易才讓男人站起來,嘆息一聲又道:「雖然你所做的事有違天理,損盡陰德,但你我有隔世之緣,能幫上的忙我都會儘量幫忙。只是找尋神器並非易事……」他思索片刻又道:「這樣吧,我現在先用靈符把冤魂鎮壓,然後立刻出發去尋找神器。不管尋獲與否,每月都回來一次更換靈符,直到得獲神器,為你們一家解除後患為止。」

    「好的好的,只要能解決這事,一切都聽從大師的。至於酬勞方面……」男人欲言又止,顯然是想讓對方先開口。

    老者無奈一笑:「我只是看在你前世有恩於我的分上,才出手幫你,又豈會收取分文報酬呢?只求此事得到解決,你今後就不要再做如此陰損之事,多為自己修德積福便行了。」

    「一定一定。」男人雖然嘴巴上爽快答應,但心裡別有盤算:放著這麼賺錢的生意不做,難道要我們全家討飯去?先答應你,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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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3 03:00:59
卷十 執念之劍 引子二

    靜夜,月滿高懸,繁星黯然失色。

    夜幕下的理南學院幽靜且神秘,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平靜的小湖上,猶如於湖面灑下一把銀砂,給甯靜的校園帶來幾分詩意。

    湖邊的草地旁,路燈照射不到的地方有張長椅,一對學生模樣的男女正坐在長椅上竊竊私語。

    「你真的喜歡我嗎?」雖然沒有路燈的照明,但借助皎潔的月色,不能難發現女生那略帶稚氣的臉頰呈現出緋紅之色,心中的羞澀盡表於人前。

    「你當然喜歡你了,你不相信嗎?」男生臉上帶上著淫穢的笑容,不過他背向明月,所以女生並知道自己心中所繫的是個登徒浪子,只看見一個帥氣十足的臉容輪廓,並為此而臉紅心跳。

    男生緩緩地往已到手的獵物身上靠,他的雙眼雖然處於陰影之中,但仍能閃爍出讓人心動的光芒,彷彿在向對方訴說:「我愛你……」

    「你想幹嘛?」女生略顯驚慌地,因為此刻對方已經把她摟入懷中,並緩緩地把帥氣的臉龐靠過來。

    「你說呢?」男生突然捧住女生的臉,在對方還沒來得及驚叫之前就用灼熱的雙唇封住對她的嘴巴。

    女生作出矜持的反抗,但這種反抗在此刻卻是那麼無力。片刻之後,她便不再掙紮,身體猶如正在融化的軟雪糕一般,依偎在對方胸膛,任由對方貪婪地吮取口中津液。

    然而,男生並未滿足於此,他繼續有技巧地與對方接吻,雙手似有若無地在對方軟香溫玉的嬌軀上摸索,並在不經意這間把手伸進對方上衣之內。

    「不要……」當胸圍被解下的一剎那,女生驚惶地作出反抗,但這只是為了表現自己的矜持而已。男生再次狡黠地用灼熱的雙唇讓她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受慾望支配的雙手排除萬難,直達玉峰之巔。

    形如竹筍般的少女酥胸,使男生愛不釋手,玉峰上的草莓對他來說更如同寶物。眼見昏暗的湖邊四下無人,他便大膽起來,在對方無力的抵抗下,將其矜持的外衣完全脫下來。

    「不要……會讓人看見的……」半推半就地被對方脫掉上衣後,女生的臉色便羞紅得有如晚霞一般,雙手護胸一頭紮進對方懷中,希望從中得到保護。然而,她並沒有想過,溫暖的胸膛才是萬劫不複的墮落深淵。

    受慾望支配的男生,在脫掉對方上衣的同時,也脫掉自己的偽裝。雙唇離開對方柔滑的櫻唇後,便沿著脖子一直往下遊走,最終停留於雙峰之間不斷地左右穿梭。他的雙手也沒閒下來,一手緊緊地抱住對方柔軟的軀體,另一隻則再次以似有若無的手法輕撫對方外露於短裙之外的大腿根部,漸漸地、緩慢地向摸索,探索那神秘的生命起源之地……

    「不要在這裡,會被人看見的……」女生最後的防線已經被解除,初嘗禁果的慾望雖然使她暫時忘卻墮落的後果,但羞恥的感覺仍讓她不願意在這開放的地方一嘗云雨。

    「我們到那邊的草叢裡做吧!在那裡沒有人會看見。」心急火燎的男生,把已經半裸的獵物抱起,快步流星地走向茂密的草叢,以求盡快宣洩體內的焚身慾望。

    然而,當到達僻靜而隱蔽的野合之地後,兩人心中灼熱的慾望之火便於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心膽俱裂的恐懼。因為,他們在茂密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具屍體,一具枯乾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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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1:26:54
卷十 執念之劍 第一章 草叢乾屍(上)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家傳戶曉的《木蘭辭》說明了一個道理,就是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不但也一樣能做,而且還能做得比男人更好。我國自古以來就有男尊女卑的封建意識,雖然建國以後隨著社會發展,女性的地位得到大大提高,但根深蒂固的古老思想仍難以根除。縱使男女平等的口號已經叫幾十年,但大多數父母還是為了得到一個能繼後香燈的男孩而煞費心機。

    廣東有句俗語說得好,「生仔好聽,生囡好命」。意思就是生個兒子雖然能繼後香燈,但只不過是說起來好聽,能賺個綵頭而已。生個女兒雖然不像生兒子那麼有面子,但女兒大多都比較孝順父母,晚年有女兒照料,自然比生兒子要好命得多。這句俗語雖然有些許酸葡萄的味道,但無可否認,事實的確如此。孝順的父母的男性不是沒有,但與女性相比,的確是少得可憐。

    說了這麼多閒話,差點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慕申羽,是一名刑警,一名神秘的刑警。其實,我本人並沒有任何神秘之處,但我所隸屬的「詭案組」卻非常神秘。顧名思義,「詭案組」是專門負責調查詭秘案件的特別小組,而今次我們要調查的是一宗與男女有關的詭異案件,這宗案件就發生在建校才四年的理南學院……

    一大早,老大就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還向我擺出一副很「詭秘」的表情。他表面上是一臉嚴肅,但嘴角卻不時往翹,感覺就像是臉部抽筋了。我很少能看到他這種表情,只有遇到天大的好事才會這樣,我忽然有種不祥預感。

    「理南大學近期發現了多宗兇案,案中死者的死狀都很詭異……」老大把一個檔案拋到我面前,嘴角又不自覺地往上翹了一下。

    「那天不死人啊……」我沒好氣地翻開檔案,但稍微翻看後就立刻跳起來叫道:「死者皆全身血液被抽乾,如同乾屍……這宗案子的情況怎麼跟兩年案子那麼相似?」

    「你也覺得很相似吧!」老大狡黠地笑著,「或許,在這宗案子裡能找到有關小相下落的線索。」

    「小相……」這個久違而又熟識的名字讓我略感激動。兩年了,自從兩年前那宗詭異的古劍連環殺人案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小相,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在這兩年間音訊全無。

    小相的母親體弱多病,在他孩童時期就已經不在人世,父親也因積勞成疾在他剛上大學的時候便撒手人寰,只留下年幼的妹妹見華跟他相依為命。也許,因為年少時便要擔起家庭重擔的緣故,他的思想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我從沒聽見他為自己命途多舛而抱怨,他總是勇於向命運挑戰。

    小相曾經跟我說起年少時的事情,求學時期的他,聰穎、帥氣、幽默,是大多數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豔史也足以成書。但是,父親的離世使家庭的經濟重擔提前壓在他的肩頭上,為了家庭、為了生活、為了學業,他的課餘時間基本上都被兼職所佔據。不過以兼職的微薄收入,就不眠不休也只能勉強應付兄妹兩人的日常生活開支,至於學費就力有不逮了。

    眼見哥哥每天如此辛苦地工作,獨力支撐家庭的開支,當妹妹的又豈能袖手旁觀呢?所以年幼的相見華也想學他那樣一邊上學,一邊兼職養家。他當然不會讓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去做那些又髒又累的童工活,為此他作出一個沉重的決定——出賣色相。雖然對男性來說出賣色相也不見得有多大損失,不過面子上終究是說過不去,可是面對家中的困境,他也只能豁出去。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妹妹不知情的前提下進行的。

    小相就讀的大學不是什麼名校,富姐並不多,不過用心去找還是能找到的。與他同讀大一的富姐中,有一個名叫陸影霞,樣子挺不錯的,要是瘦上二十公斤的話絕對是個大美人。以此女一米六三的身高,超過七十五公斤的體重,恐怕在大多數人眼中也是地震龍級的龐然大物,更何況當時的小相是與終日與美女為伴。不過,此地震龍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富姐中,比較能讓人接受的一個。

    不可否認小相泡妞是有一手的,從他能追到悅桐這個大美人就可見一斑。他跟我說,從向陸富姐發動攻勢,到幾乎被她在床上壓斷骨頭,只是花了個把星期而已。一個月之後,陸富姐更是已經到對他死心塌地,非君不嫁的地步。就這樣,他的大學時代便於小白臉的陰影下渡過,期間不但他的所有花費都被陸富姐包起,就連妹妹見華的所有開支也給包上了。由此可見,他還真是個當小白臉的人材。

    然而,大學的戀愛就像看電影一樣,不管電影有多好看,燈一亮就得散場了。大學畢業後陸富姐就出國留學,兩人從開始的電話聯繫,漸漸變成後來的電子郵件往來,兩三個月後便是音訊全無了。雖然在經濟上失去了富姐的支持,但小相是個能幹的人,畢業後就憑自身的實力當上了刑警,並且表現出色屢破奇案。我也因為跟他搭檔而叨光,一度跟他雙雙被稱為刑偵新人王……

    「發呆夠了沒有!」被老大一吼,我就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我尷尬地笑了笑:「你看這份檔案時,大概也跟我一樣吧!」

    「我的事要你管!」老大瞪了我一眼,隨即吼道:「還不快去調查!」

    老大表面上雖然不太在意小相的事情,不過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都很想盡快獲悉小相的下落。所以,我被他轟出辦公室後,我就立刻跟蓁蓁前往理南學院調查,希望能從這宗案子裡找到與小相下落有關的線索。

    我們一來到理南學院就看見一個勁地抽煙的阿楊,他這人就是這樣,遇到可怕的事情時就會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看見我們就上前給我拋了根煙,露出牽強的笑容對蓁蓁說:「吃過早餐沒有,沒吃就先吃點東西,不然我怕你待會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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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執念之劍 第一章 草叢乾屍(下)

    我把香煙點上後,便打趣地問他:「你怎麼不問我吃過沒,怕我要你請客嗎?」

    「你這小子高興也來不及呢,還會吃不下嗎?」他瞥了我一眼又說:「我想你已經看過報告了吧,這次的案子跟兩年前那宗很相似,你應該不會忘記那宗案子。

    「你認為呢?」我沒好氣的回答:「我可就是為了那宗案子被調到反扒隊當了兩年苦力,能忘記嗎?」

    「你沒忘記就最好,我不用跟你解釋太多了,你們跟我過來吧!」他說著就帶我們去案發現場,並在途中簡略地向我們講述本案的大概情況——

    這所理南學院是一所新建的大學,建校至今只不過是四年的時間。因為是沒什麼名氣的新校,所以來這裡讀書的學生要麼就是成績好,但窮得叮噹響的農村學子;要麼就有成績差得沒譜,但錢包飽滿的紈褲子弟。正因為校內的學生貧富差距懸殊,所以經常都會出亂子,不過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而這一次卻是出了人命,而且還是連續出了五條人命。

    第一次出事是三個月前,死者被發現倒臥在教學樓後的小山坡上。第二名死者於早上被發現倒在課室裡,第三名是在停車場,第四名是教學樓通往天台的樓梯間,而昨晚出事的則在湖邊的草叢裡。五名死者皆為男性,死後衣衫不整,前四名死者的致死傷是胸口或脖子等地方挨上一刀,除第一名死者除外,其他三名死者都是只有一個致命傷口。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四名死者都是在死後不足二十四小時內被發現,但他們竟然都變得像乾屍一樣……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湖邊,這裡環境很優美也很甯靜,本應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可惜現在這裡卻有一具讓人畏懼的屍體。屍體躲在茂密的草叢中,因為草長及膝,所以需要走近才能看見。

    我們到達時,流年已經在檢驗屍體了,跟他打個招呼後,我就站在他身旁仔細觀察屍體的情況。屍體看上去就像一具風乾多時的乾屍,臉部表情尤其讓人感到可怕,在這張扭曲的臉上,我能看見死者在死亡前所感到的痛苦與絕望。雖然從屍體的枯乾程度看來,應該是經曆了漫長的歲月,但是其身上的衣服卻是嶄新,而且款式也很新穎,應該是最近才買的,與它主人幹癟的身體格格不入。

    屍體的胸口有明顯的刀傷,應該是被刺穿心臟致死。但奇怪的是,衣服上竟然沒沾有一點血跡,彷彿刺進胸膛的並非鋒利的刀刃,而是吸力強勁的吸管,在刺穿皮肉的瞬間便已經把死者體內的所有血液抽乾。

    死者上身的衣服相當零亂,下身則更加不堪入目,優質的西褲及內褲一同退到膝蓋之下,私密之處盡露於人前。他那本應是值得驕傲的器官,現在卻如同枯乾的小樹枝,醜陋無比。我突然感到有股酸性液體從胃裡湧上胸口,差點沒吐出來,怪不得阿楊說看了會吃不下東西。我當刑警這些年,多噁心的屍體也有見過,眼前這一具雖然並不是最噁心的,但卻是最讓我感到的心寒的,我想沒有那個男人看見那「小樹枝」會不覺得害怕。

    我本以為蓁蓁看一眼就會不想再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很仔細地觀察,而且還不時偷偷地瞄上我一眼。我注意到她老是瞄著屍體下身的「小樹枝」,她應該不會想讓我也有一根同樣的「小樹枝」吧?心念至此,不由渾身哆嗦起來。

    在等待流年驗屍的過程中,阿楊帶來了一對學生模樣的男女,並告訴我是他們發現死者的,於是我便把他們帶到一旁,向他們詢問情況。這兩個學生,男的叫江勝華,大三學生;女的叫袁芃,是大一新生。他們的態度較為親暱,女生一直牽著男生的手,應該是情侶關係。因為女生比較害羞,所以我向男生詢問他們發現屍體時的情況。

    「昨晚還真是把我們嚇死了……」江勝華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身體稍微顫抖地對我們說:「昨晚,我們上完晚自修就一起來這裡散步,並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聊了一會。之後,我們就走到草叢這裡來……」

    「這個位置晚上應該很暗吧,你們走到這裡來幹嘛?」蓁蓁邊東張西望,邊問這個不解風情的問題。

    袁芃聞言臉色立刻就紅起來,牢牢地抓住男友的手臂,頭低得大概只能看見自己的雙腳。江勝華也露出尷尬的笑容,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只是嘿嘿一笑。

    蓁蓁沒明白他的意思,似乎想繼續追問。為免她丟人現眼,我只好在她耳邊小聲說:「他們三更半夜到這裡溜躂,除了親熱還能做什麼?」經我這一說,她的臉馬上就紅了。

    在現在這種尷尬氣氛下,想讓證人毫無保留地把昨晚的情況說出來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叫蓁蓁帶袁芃到一旁問話,而我則繼續詢問江勝華。我這個主意本來是挺好的,可是袁芃這小女生卻並不樂意接受,久久不願放開男友的手臂,不過最後還是跟蓁蓁到一旁去。

    待她們走遠後,我才開口詢問江勝華:「你們走過來就發現死者了?」

    「嗯。」江勝華點了下,臉色稍微蒼白,似乎回想起可怕的事情,良久才開口向我講述昨晚的情況。也許因為只有我們兩人的關係,他面對我這個大男人,說起話來要比剛才放鬆得多——

    昨晚真的把我們嚇壞了,當時我抱著小芃從長椅那邊走過來,本想在這裡把她放下,可是當我走近時,卻發現好像有個人躺在這裡。這裡晚上雖然比較僻靜,但也經常會有人來這裡偷吃的,所以看見有人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這個地方已經有人在了,我就想換個地方,但是我突然又覺得很奇怪,因為會來這裡的都是兩個人一起來,應該不會有人那麼無聊一個人躺在這裡,所以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昨晚的月色比較明亮,所以就算路燈沒能照到這裡,也不會太過昏暗。不過當時剛好有一朵浮云飄過,所以我沒能看清楚那人的情況,只能看見草叢中有一個人影。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看不清楚就越想看過明白,不過當時……你應該能猜到我們當時的情況吧!我想在那時候,沒什麼能比我們正準備做的事更重要,於是我就想抱小芃去找個沒有人地方。

    可是,就在我想離開的時候,遮擋月光的浮云飄走了,周圍頓時明亮起來。那時候,小芃……小芃身上沒穿多少衣服,所以一亮起來,她就緊緊地抱著我,怕被人看見她的身體。我當然也不想她被人吃豆腐,於是就想馬上抱她離開,可是我又好奇是個怎樣的怪人躺在草叢裡,所以就忍不住瞥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就嚇得我叫出來了,躺在草叢裡的竟然是一具枯乾的屍體……

    從江勝華的敘述中,我並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因為他只是發現屍體,並沒有看見案發過程。袁芃的情況也是一樣,蓁蓁從她口中得到信息與江勝華大同小異。既然他們沒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那麼我們只能從死者身上找線索。

    此時流年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屍檢,於是我便上前給他發了根煙,詢問死者的情況。他把煙點燃後,狠狠地抽了幾口才說:「死者的情況跟兩年前那宗案子幾乎是一模一樣……或許,你該到市博物館找一下倪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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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執念之劍 第二章 上古異劍(上)

   在理南學院內接連發生詭異的兇案,案中的受害者於死後皆離奇地變成了乾屍。我本想從在最近一次發現乾屍的一對情侶口中套取線索,可是他們的口供卻對調查沒有實質的幫助。他們沒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好只把希望寄託於死者身上。

    我給剛為死者都做完屍檢的流年發了根煙,並詢問死者的情況,他把煙點上狠狠地抽了幾口才回答:「死者的情況跟兩年前那宗案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看似是被利器刺傷致死,但實際上並沒有傷及要害,真正的死因是嚴重失血。不過,你們應該能看見,現場沒什麼任何血跡……」他示意我們觀察死者周圍的地方,的確沒能看見那怕一滴血跡。

    死者躺在草叢中,如果是因為過度失血致死,那麼周圍的雜草及泥土必定會沾上血跡。而要清除這些血跡,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雜草及泥土鏟走,但這裡的一切都保存很十分完好,不像曾經被人「大興土木」過。

    「會不會是這裡並非兇案的第一現場?」蓁蓁這個假設不是全無道理,不過她忽然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細節。

    「你看這裡。」流年牽強地對蓁蓁笑了笑,指著死者的上衣示意她看。死者的上衣破了一個洞,從形狀判斷應該是被刀劍之類的利器刺破的,跟他胸前的傷口相對應。也就是說,兇手是隔著衣服把凶器刺進死者體內。

    「這有什麼特別啊?」蓁蓁並未察覺當中的奧妙。

    我跟流年對視,一同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就給她解釋:「死者的衣服沒有血跡,這說明死者在遇害時根本沒有鮮血從傷口流出體外。」

    「怎麼可能?」蓁蓁一臉驚詫之色,片刻才繼續道:「他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才變成現在這樣嗎?怎麼會沒有血流出來呢?」

    「因為死者在遇害的瞬間,全身的血液就被燒掉了,就像兩年前那宗案子那樣。」我無奈苦笑。兩年前的古劍連環殺人宗,死者的情況跟本案如出一轍,都是彷彿在被刺傷的瞬間,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抽乾。

    「燒掉?怎麼可能,死者不像被火燒過啊!」蓁蓁面露驚訝之色,似乎對此感到匪夷所思。

    我正想向她解釋「燒掉」的意思時,流年指著死者的傷口跟我說:「或許,你該到市博物館找一下倪雪兒。」

    「為什麼?」我不解問道。

    他把煙抽完才回答:「死者情況跟兩年前那宗案子很相似,所以我以為關鍵就在於凶器。兩年前的案子,雖然沒能抓到兇手,但已經證實了凶器就是博物館被盜的古劍。」

    我點了下頭:「嗯,當時你也有參與驗屍工作,關於凶器方面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沒錯,我對案情雖然沒你那麼瞭解,但屍體卻能告訴我凶器的詳細情況,所以……」他頓了頓才繼續說:「所以我能肯定,這次的凶器絕對不是兩年前那把古劍!」

    「什麼?」我大感愕然。雖然這一次與兩年前的案子有很大差別,但死者詭異的死狀卻是完全相同的,因此我幾乎肯定凶器就是那一把可怕的古劍,但流年卻給予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流年再次指著死者的傷口,對我解釋道:「博物館被盜的是一把唐劍,雖然已經年代久遠,但保存得十分好,劍刃依然異常鋒利。死於這把唐劍劍刃之下的人,傷口十分平整,而且傷口也很深。但是,這名死者的傷口就完全不同,不但傷口淺,而且參差不齊。所以,我能肯定凶器不是兩年前那把古劍。」

    「那凶器會是什麼?」我的思想稍微出現混亂,竟然向流年問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他牽強地笑著:「這就是我叫你去找倪雪兒的原因。從死者的傷口判斷,我以為凶器應該是一把形狀較為特別的匕首,她或許能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唉,我可不想去找那個囉嗦的歐巴桑啊!」一想起倪雪兒我就覺得頭痛了。

    流年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去不去找她是你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替你翻查一下之前四名死者的屍檢報告,以進一步確認我的推斷。」雖然此案至今已經出現了五名死者,不過因為之前校方及當地派出所一直把此事壓下來,所以直到現在才交由我們處理。因此,之前的四名死者都是由當地的法醫進行屍檢。

    要我去找倪雪兒,我心裡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找她,因為此刻除了她之外,我還真想不到還有誰能為我提供線索。因此,我只好跟蓁蓁到市博物館走一趟。

    今天不是週末,也不是免費開放日,所以市博物館挺冷清的,我們進來時連鬼影也沒看見一個。其實就算是週末這裡也不見得有多少人,現在的人大多都只對新鮮的事物感興趣,而對於祖宗留下來文化瑰寶卻不屑一顧。不知道是否為了營造文化氛圍,博物館裡的光線較為昏暗,雖然是大白天,但這裡還是像間鬼屋似的。也不知道設計師是怎麼想的,文化氣息我可沒感覺到,但背脊發涼的感覺倒是很強烈。

    在展覽廳沒有看見雪兒,想她應該是在辦公室裡,於是就直接去那裡找她。然而,當我想叫蓁蓁跟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正看著一件展覽品發呆。那是一部舊式的木製打穀機,雖然有些曆史價值,但我不認為她會對此感興趣,於是就問她看著這部打穀機幹嘛?

    她指著打穀機後面說:「那個假人做得很逼真耶,跟真人一樣。」

    我往她所以指的方向看,果然看見有有一個假人坐在打穀機後面,並且背靠著打穀機。乍眼一看還是栩栩如生,不過再仔細看就不禁感到奇怪,因為這假人身上穿的是一套白領裝,跟這台來自農村的打穀機格格不入。我正想道出心中疑惑時,她竟然上前去摸那假人的頭髮,還驚奇的說:「頭髮也跟真的一樣……」

    蓁蓁的話還沒說完,那假人就突然全身彈動了一下,並發出讓人心驚膽跳的尖叫。在這寂靜無聲的展覽廳裡,這聲尖叫猶如午夜驚雷,嚇得我差點連心臟也跳出來。蓁蓁當然也好不到那裡,嚇得跌坐在地,隨即連滾帶爬地溜到我身後。她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臂,身體不住地顫抖,連說話也結巴起來:「會動……她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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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1:27:51
卷十 執念之劍 第二章 上古異劍(下)

  我雖然也很害怕,但總不能在蓁蓁面前尿褲子吧,只好強作鎮定地站在她前面,小聲跟她說:「別怕,靜觀其變。」我這麼說,其實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想先跑出去再說,可是雙腿有點軟,大概跑不動了。

    那疑似假人的物體掙紮似的動了幾下後,就喃喃自語地說:「我怎麼在這裡睡著了……」隨即慌亂地上爬行,雙手不停在地板上摸索,像是在找某樣東西,並向我們這邊爬過來。

    長生天啊!我想我們遇到的不是什麼詭異的假人,而是那個我最不想見,但這次卻是專程來找她的笨蛋——倪雪兒。

    她發現我們後,馬上又再尖叫一聲:「你、你們是什麼人,博物館都已經關門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進來幹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

    我從她身旁撿起一副可能有二兩重的近視眼鏡,交到她手上後,沒好氣地對她說:「醒醒吧,同志,到站了!」

    她戴上眼鏡看清楚我是誰後,先是一愣隨即就對著我傻笑:「咦!你不是阿慕嗎?你怎麼會來這裡?」她說著發現我身後的蓁蓁,馬上就驚奇的說:「哇,你女朋友真漂亮,怎麼不介紹我認識呢?」

    「你有給機會我介紹嗎?」我沒好氣地回答。也許覺得我的回答較為曖昧吧,蓁蓁的臉色馬上就紅起來了,連忙跳出澄清:「我是他同事,不是他女朋友。」

    經曆過讓人心驚膽跳的見面後,雪兒就打算帶我們到辦公室詳談,途中不斷地跟我們嘮嘮叨叨。一會說博物館裡的工作很忙,忙得讓她坐在打穀機反面睡著了,一會又說自己很喜歡博物館的工作,再怎麼辛苦也沒所謂。反正在到達辦公室之前,她的嘴巴也沒停過。

    到了辦公室後,雪兒似乎也沒有閉嘴的意思,還是繼續嘮嘮叨叨。蓁蓁在進辦公室之前還小聲問我,為什麼會跟流年說雪兒是個歐巴桑,害她還以為雪兒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沒想到原來是個年齡跟她差不多的女生。我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不過我想現在她應該明白我為何會說雪兒是個歐巴桑。

    我好不容易才能逮住雪兒說話的空檔,立刻就向她道明來意:「理南學院出了多宗兇案,死者的死狀跟兩年前那宗案子很相似,因此我懷疑殺害死者的凶器就是博物館被竊的古劍。可是流年卻說這次的凶器並不是一把劍,應該是一把形容較為特別的匕首,所以我想請問你,是不是有一把性質跟被竊的古劍相似的匕首。」

    「匕首……」雪兒傻呼呼地把雙手伸到頭頂,用食指在腦袋上畫圓。蓁蓁疑惑地問她幹嘛?她傻笑著回答:「據說這樣能加速腦部血液循環,想東西會容易一些。」

    「真的嗎?」蓁蓁這次問的是我。

    我以蔑視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你不會是相信吧?她大概是小時候動畫片看多了。」

    蓁蓁被我說得不再吭聲,而雪兒則完全無視我的嘲諷,閉上雙目繼續在腦袋上畫圓。或許她的方法還真的有點效果,沒過多久她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嘿嘿笑道:「我想到了,我記得之前被竊的唐劍,應該一共有三把。」

    「三把?」聽她這麼說,我不禁略感驚訝,印象中在兩年前她並沒有向我提及此事,於是便問道:「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之前有問過我嗎?」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仔細一想,之前我的確沒問過這個問題。不過之前有問沒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另外兩把劍中是否有一把是形狀特別的匕首。我道出心中的疑問,希望她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然而,她的回答卻讓我感到失望:「沒有,三把都是長劍,另外兩把的款式跟被盜那把是一樣的,只是花紋有不同而已。」

    雖然她沒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我並沒因此感到氣餒,繼續問她有關這三把古劍的事情。「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之前都有跟你說過。我再詳細跟你說一遍好了。」她說著又再在腦袋上畫圓,良久之後才給予我詳細的回答——

    據說唐太宗在晚年時得到一把巨大無比的異劍,被這把異劍所傷的人全身的血液會立刻被其吸乾。他本來想把這把可怕的異劍銷毀,免得為禍人間,但太史令李淳風卻勸說他把異劍一分為三,精鑄成三把鎮邪寶劍。還說有了三把寶劍,就能保李氏江山千秋萬代,他聽信李淳風獻言,命其親自監製這三把寶劍。

    李淳風找來當時最好的鑄劍工匠,把重達百斤的異劍精鑄成三把唐劍,分別起名為:天道之劍「乾捭」、地道之劍「坤闔」以及人道之劍「仁孝」。鎮邪寶劍鑄成之後,他就跟唐太宗說寶劍需開光之後才能發揮作用,而開光的方法就是以寶劍屠殺大惡之人,而且每把寶劍得殺九九八十一人。

    一次過要殺二百多人,這種事現在聽起來可能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不過,對於貴為天子的唐太宗來說,這只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當即就命李淳風從犯下死罪的囚犯中挑選大惡之人為寶劍開光。

    說來也奇怪,雖然一次殺掉二、三百個死囚並不算什麼大事,但怎麼說這三把寶劍也關係到大唐江山,絕對是一件需要記錄在冊的事情。可是,正史對此竟然沒有任何記載,只是在野史中稍有提及。

    據野史所載,唐太宗鑄劍的目的是為了鞏固江山,這三把劍分別能保李氏江山九九八十一年,三把就加在一起就能保二百四十三年。說來也巧,野史上說這三把劍是在648年鑄成的,而梁王朱溫篡位致使唐朝滅亡是907年。如果扣除武則天自立為武周皇帝的十六年,剛好就是二百四十三年。

    唐朝滅亡之後,這三把唐劍就失落於民間,其中一把在北宋年間落到一名富商手中,後被當作陪葬品埋藏於墓穴之裡,近年才被考古隊挖掘出來,這把劍就是我們博物館被竊的「坤闔」。至於「乾捭」和「仁孝」,自從唐滅之後,所有史書包正史及野史,甚至民間傳說都沒有任何關於它們的記載,近年也沒有發現它們的蹤跡。我想它們要麼就是被人找到了但偷運到境外,要麼就是還躺在地下等待被人發現……

    雪兒提供的資料對本案的調查似乎沒有什麼作用,畢竟資料中的重點,在兩年前我就已經聽她說過,而另外兩把唐劍跟本案的凶器又有明顯的區別。不過,在她的敘述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於是便問道:「你說唐太宗得到異劍重達百斤,但博物館被竊的唐劍應該只有兩、三斤重,三把加起來也不超過十斤,那麼剩下那九十斤去那裡了?」

    她想了一會才回答:「我不知道耶,野史上只說李淳風把異劍精鑄成三把唐劍,那剩下的九十斤就沒有提及過。不過,野史上還說異劍是一把年代久遠的古劍,唐朝的年代久遠,在現能說得上是『上古』了。」

    「上古異劍……」我喃喃唸著,心想李淳風除了把這把巨大的上古異劍鑄成三把唐劍之外,會不會還多鑄一把匕首給自己防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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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4 01:28:29
卷十 執念之劍 第三章 本末倒置(上)

 為調查理南學院發生的兇案,兇徒所使用的凶器是否跟兩年前那案子有關,我跟蓁蓁到市博物館找囉嗦的「歐巴桑」倪雪兒。從雪兒口中得知道博物館被竊的古劍原來是由一把巨大的上古異劍分鑄而成,而且一共有三把,但另外兩把自唐滅之後就不知所蹤。

    然而,根據野史記載這把上古異劍重達百斤,分鑄成三把唐劍後,應該還有大概金屬剩餘。而流年說本次兇案的凶器應該是一把匕首,因為我懷疑李淳風當年鑄劍之時,是否用剩餘的金屬私下鑄造了其它武器,譬如給自己鑄造了一把匕首。

    我把這個假設告訴雪兒,問她是否有這個可能。她託了托鼻樑上那副鏡片厚得能當防彈玻璃用的近視眼鏡,認真地思考著,良久之後突然作恍然大悟狀:「我不知道耶,史書上沒有任何記載。」

    長生天啊!這一刻我真有掐死這個書呆子的衝動。

    離開市博物館後,我一直在想兩年前那宗案子。現年前,雪兒就跟我說過古劍是用八十一名惡貫滿盈的死囚的生命開光,因此古劍充滿怨念。當時我就是因為這一點而懷疑使用古劍殺人的兇徒,極有可能是受到劍中的怨靈支配而行兇。就算是今天,我也沒有否定這個想法,甚至認為理南學院的兇案很可能也是因為古劍中的怨靈作祟。可是從死者的傷口判斷,凶器並非這三把古劍的其中之一,而是一把形狀特別的匕首。難道,這次的案子跟兩年前那宗沒有什麼何關聯?

    就在我為尋找小相的希望幻滅而感到失落時,流年給我打來了電話:「阿慕,我已經看過其他四名死者的驗屍報告,你有時間就來法醫處走一趟。」反正我正為沒有線索而心煩,不妨過去看看他有什麼發現。

    來到法醫處後,我向流年講述從雪兒口中得到信息,他隨後就把五名死者的驗屍報告及他們的背景資料一同拿給我看。五名死者的背景十分相似,都是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的紈褲子弟。而他們的驗屍報告也大致相同,除了第一名死者吳浩較為特別,身上有多處傷口之外,其他死者的情況也什麼兩樣,都是只有一個傷口。

    「這次的案子的確跟兩年前那宗的情況很相似……」流年略皺眉頭,遲疑片刻又繼續道:「死者的體內的血液似乎是在被凶器所傷的時候,於瞬間全部被『燃燒』掉。」

    「到底是怎麼燒掉到,屍體不像有被燃燒的痕跡。」蓁蓁已經第兩次問這個問題了。

    流年露出牽強的笑容:「或許,讓阿慕給你解釋,你會比較容易明白。」他把問題拋我,我只好簡單地給蓁蓁講述我們之前的發現——

    在兩年前的古劍連環殺人案中,我跟小相一開始也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因為死者體內的血液完全消失,但兇案現場卻沒能找到那怕一滴血跡。在詢問雪兒有關古劍的來曆後,我們一度懷疑這把古劍擁有不可思議的吸血能力。不過,後來在小相的堅持下,我們終於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劍在出土時,為了研究其成份,考古隊經過在劍身表面磨取了少量的金屬粉末作研究用途。唐代最好的刀劍大多是用印度烏茲鋼,以百煉鋼工藝打造。然而研究結果顯示,古劍雖然是以百煉鋼工藝鑄造,但主要成分竟然是銅!不過除了銅之外,還有微量錫、鎳、鎂、鋁、鋅、矽……等等其它金屬,在這眾多成份之中,考古隊還發現了一種未知的金屬。

    我們覺得古劍之所以能「吸血」,可能是跟這種未知金屬有關,還好當時古劍雖然被盜,但從劍身上磨取的金屬粉末還在,於是我們就拿了些金屬粉末給悅桐做實驗。

    我們想測試一下,這些金屬粉末是否具備「吸血」能力,於是就滴了幾滴雞血上去。結果讓我們很失望,因為雞血滴在粉末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經過這次測試後,我想問題應該是出在古劍上,而不是這種未知的奇怪金屬,於是就打算放棄測試,把調查的重點放在追查古劍的下落上。但小相卻並不是這麼想,他繼續跟悅桐拿這些金屬粉末做實驗,試過雞血就用鴨血、豬血、羊血、狗血,最後甚至用人血。

    我本來還叫他們別浪費時間,因為不同動物的血液雖然並非完全相同,但主要成分相差無幾,繼續做測試結果也是一樣。但是當小相劃破自己的指頭,把鮮血滴到粉末上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原來是錯的。

    小相把自己的鮮血滴進放在極少量金屬粉末的玻璃器皿的時候,我本以為這次會跟之前那些測試一樣,不會出現任何變化。但在當鮮血滴落器皿之中與粉末接觸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現了。就在兩者接觸的那一剎那,鮮血就像燃燒起來一樣,雖然沒有出現火焰那麼誇張,但卻如同落在燈燒紅的鐵塊上那樣於瞬間蒸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消失了。我把器皿放在顯微鏡下看,竟然也沒能發現任何血跡,只是在金屬粉末的表面上發現少量已經失去了水分的細胞組織。

    之後,小相又做了一次實驗,抽了約20毫升鮮血出來倒進裝金屬粉末的玻璃器皿裡。之前因為血液太少,所以沒能看清楚,但這次卻能清楚看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鮮血倒進器皿之後,馬上就像燒開似的不斷地翻騰,而且明顯地減少,只是三兩秒的時間就已經見底了。要知道器皿內的粉末少得讓我擔心打個噴嚏就會全部吹走,跟20毫升鮮血相比,實在是少得可憐。而且當我想再次把器皿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時,發現原來冰冷的玻璃器皿竟然帶有些許溫熱,所以除了「燃燒」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你在顯微鏡裡有什麼發現嗎?」我剛說完,蓁蓁就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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