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威脅
詩曰:世人皆笑我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卻說白菜裝瘋耍無賴,這一半兒是裝的,一半兒也是被自己謊話編不圓逼的。白菜說話,半真半假已經是極限了,給一套謊話編圓的功夫,哪兒是一根筋的愣白菜能會的?不符合性格嘛!
夾着昏迷不醒的田伯光,白菜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衡山城外羣山之中。具體在哪兒,白菜自己都不知道。
找個風水不錯的地方,白菜給田伯光扔了棵老樹底下。然後看看昏迷不醒的田伯光,自語道:“一天見了你兩回,打了你兩回。嘿,咱倆還挺有緣。”
擡頭看看,月朗星疏,白菜拍拍手,給亂糟糟的頭髮往腦袋後面劃拉劃拉。轉身想走,但咋咋嘴,轉個念,他又回來了。
爲什麼呢?原來白菜心想:這兔崽子三番兩次抓那個小尼姑,我要就這麼走了,他再去咋辦?這小尼姑不是雅典娜,我也不是聖鬥士,這來來回回的小爺我可沒功夫陪着玩兒。可又不能給這貨宰了,畢竟怎麼看都是個重要劇情人物。得了,乾脆等他醒,結結實實,正大光明的抽他一頓,讓他發誓不再招惹小尼姑。既隨了他的心願,也了了小爺的煩惱。不錯,就這麼着了。
因爲這麼想,所以白菜倒也不急着走了。咧嘴一笑,白菜想去砍點兒柴火什麼的,結果纔想起來,劍留董伯方那兒了。
得了,沒劍照樣砍,白菜也沒當回事兒,直接嘁哩喀喳的就隨手劈了一堆柴火,從田伯光身上搜出個火摺子,點了堆篝火,坐等田伯光轉醒。
咱按下白菜這邊兒,再說說衡山城裡。
白菜跑了。董伯方也玩隱身了。只剩下一路武林羣雄面面相覷,不知所以。沒想明白這瘋子是誰,一時間議論紛紛,猜什麼的都有。但最多的,還是把那個不存在的衡山派老祖宗擡出來說事兒的。爲什麼呢?因爲這位神龍一現的老老老前輩。本事太大了。沒看羣雄追了一路也沒給這淫賊堵住?結果老祖宗一出手。捏田伯光跟玩兒似的。而且你看人家的輕功,快的那叫浮光掠影,眼睛慢點兒你都跟不上人家的節奏。至於這位腦子似乎有點兒那個,沒人敢提這茬兒。衡山派地頭上。你敢說人家老祖宗?欠抽也沒這麼賤的不是。不過,你說這位老祖宗從來隱世不出,這會兒突然趕着劉正風金盆洗手之際出來,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啊?
要不說江湖之中,是非之地呢。因爲裡面兒人都八卦啊。湊熱鬧找樂子的大有其人。也就轉眼兒功夫。這滿衡山城都傳遍了。誰都不懷疑這位老祖宗是否存在,不信的就讓他自己去看城牆上的字。三四丈高一個呢,這劍氣森然,銳不可擋的,聽說還是人家隨手拿劍劈着玩兒的,這還不是老祖宗?有本事你劈一個出來我看看!
只見衆人議論紛紛,各有心思的回到劉正風府上,自有衡山弟子一一招呼,安排就寢。等一通忙完之後。劉正風一個人坐屋子裡心事重重。
他之所以壯年隱退,並非像是江湖傳聞中與大師兄不合。畢竟大師兄只不過性子冷淡,不與人親近罷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有個知己叫曲洋。這個曲洋乃是日月魔教的護法長老。兩人一正一邪本該勢同水火。但偏偏他們琴蕭相合,以曲結心,成爲了知己。這種事情根本不容於江湖。爲了避免日後的麻煩。所以劉正風才生了隱退之心。但就在自己金盆洗手之際,偏偏冒出個聞所未聞的本門師祖,這事兒豈能不讓他憂慮重重?嵩山派今日之慘狀,劉正風是看見的。依着嵩山派往日做派。丁勉的爲人,這事兒應該是不能善罷甘休的纔對。可偏偏丁勉等人隻字不提。更是連衡山城都不進,強忍着傷勢攙扶而去。這說明什麼?嵩山派大隊人馬,氣勢洶洶而來,他左冷禪的三個師弟全部到場,難道就爲了在自己的金盆洗手大會上討杯酒喝?
劉正風冷哼一聲,心想自己可沒這麼大的臉面。
那位師祖悍然出手,想必是爲了維護我衡山派的利益。如此爲門派着想的,除了本派長輩,不做他人之想。加上丁勉親口承認傷在本派絕技雲霧十三式上,除了本派長輩,還有誰能將雲霧十三式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所以連劉正風自己都肯定這位高人一定是本派長輩。
難道……,這位長輩發現了我與曲兄的交往?劉正風一身冷汗淋漓。
人啊,最怕自己嚇自己,指不定就嚇出個什麼毛病呢!
劉正風在這兒徹夜未眠的思慮重重。董伯方那邊兒也一夜沒睡。
衡山城郊一處隱蔽莊園內,一臉嚴肅的董伯方坐在大堂條案之後,態度森然的一揮手道:來人!
立刻面前跪了一地。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駕到,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聖教主中興聖教,壽與天齊!”這兒口號還喊的挺響。
董伯方一臉不耐煩,啪的就拍在案子上。下面頓時一片驚若寒蟬。
原來這位就是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啊!
“傳令下去,三日之內,本座要華山派弟子令狐沖的所有資料。事無鉅細,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是!”一位抱拳領命,下去了。
“傳令下去,命令周邊所有教衆,全力探查一個……一個武功奇高之人,這人二十餘歲,頭腦……有些問題。一旦發現,不得輕動,只能暗中保護,並立刻報與本座。”
“是!”又一位抱拳領命。心想:這沒頭沒腦的我們哪兒找去啊?既然武功奇高,那還要我們保護什麼?暗自嘆口氣,該乾的還得幹,找唄。轉身也下去了。
董伯方……呃,這會兒應該是東方不敗,閉目沉吟片刻,再次出聲道:“傳曲洋來見本座!”
“是!”第三位領命,暗自慶幸接個容易活兒,也下去了。
東方不敗冷冷揮手,“唰”剩下的人齊齊叩首,安靜的轉身離開。偌大的地方,只剩了東方不敗一個人。
“倉——”一聲,也不知東方不敗從哪兒就抽出一把長劍。
伸手緩緩撫摸着劍脊上“華山令狐沖”幾個字,東方不敗面無表情,可是微微抖動的手指,卻說明他內心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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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田伯光拄着自己的砍刀,半跪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兒,額上汗水滴落如雨,倆眼象看怪物一樣看着樹底下坐着的那個年輕人。
“我說,田兄,還打不打?”白菜給手裡的草枝叼在嘴裡,樂呵的沖田伯光道:“都說了,論功夫,你差遠了。”
“你……,你真是令狐沖?”田伯光怎麼也想不通,昨天……,不是,是前天還被自己砍的傢伙,這怎麼就一下變這麼厲害了?
“少說沒用的。”白菜沒承認是,也沒承認不是,直接不耐煩的說道:“之前你自己說的,只要我能打的你心服口服,你從此看見那個叫儀琳的小尼姑就繞道兒走。如果做不到,你就自己去當和尚。這話還做數不做數?”
“做數!”田伯光往地上一躺,嘆了口氣道:“我田伯光說話,一口吐沫一個坑,自然做數。”
“那就行了。”白菜點點頭:“你要是敢違背自己的誓言,我一定把你襠裡的玩意兒剁下來煮成湯,然後一口一口讓你自己吃完!”
田伯光打個冷戰,跳起來叫道:“令狐沖,你可是堂堂名門正派,怎麼手段比我們這些邪魔外道都狠。”
“狠?”白菜挑挑眉毛:“狠就對了!不狠你會怕?不怕你還不得再去招惹那個小尼姑?”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令狐沖暗戀人家小尼姑美色,卻礙於名門正派的身份不敢做什麼。看見我動了你的心頭肉,靈機一動,演出苦肉計來親近美人兒,哈哈哈,懂,我懂。這打啊,挨的不冤。”田伯光臉上露出一種只有男人才明白的表情道:“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自然不敢再去打這小尼姑的主意。不過,令狐沖,你說說你,既然武功這麼高,直接給這小尼姑點倒,然後不就想幹什麼幹什麼了?至於玩那麼多花樣兒麼!男人啊,就得乾脆利落,像我一樣。別說我不告訴你,這女人啊,只要與你有了肌膚之親,那心裡肯定就種下了你的影子。若是你牀上的功夫再好一點兒,那就保證她對你一心一意。哈哈哈”
“或許我現在就該給你剁了燉湯!”白菜眼神兒在田伯光襠裡掃來掃去。
“別,別介。我保證,我發誓,我肯定不會再去惹那小尼姑了。令狐兄弟你就放心。要是誰敢招惹那個小尼姑,不用你出手,我先給他剁了。行了,你忙着,我先走。留步不送哈!”田伯光一邊兒躲着白菜的眼神兒,一邊兒嬉笑着說完,然後直接施展輕功,跑了個沒影兒。
白菜看着田伯光背影,齜齜牙叫道:“再幹那種缺德勾當,我給你灌春藥,然後找十頭老母豬輪你,讓你精盡人亡!”
白菜一吼,田伯光一抖,跑得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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