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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屋夜遊] 暴力白菜(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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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8-29 22:13:38
第171章 笑傲

詩曰: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第二日一早,恆山派、泰山派先後向劉正風辭行。終於順利金盆洗手,了卻了一樁心事的劉正風此時顯得極爲輕鬆。熱情留客,但耐不住兩派去意已決,故只有揮淚相送。

儀琳到最後也沒再來,只是託嶽靈珊送給白菜一串佛珠,說是能消災避邪,是她向師傅定逸師太求來的。

嶽不羣看恆山、泰山兩派比自己先辭行,生怕立即就走,未免冷落了劉正風顏面,故臨時修改行程,多住一晚,以全與衡山派的情意。

對於劉正風好意想請大夫爲白菜醫治的提議,嶽不羣笑說已替白菜推宮活血,而且白菜失常,是因爲練功太過急於求成,差點兒走火入魔,普通金石並無大用,只能緩緩調理。涉及華山派武學之秘,故衆人一番唏噓,也沒人再來羅唣。

據六猴兒陸大有說,嶽不羣還新收了一個小師弟,名叫林平之,是福州震遠鏢局林鎮南的兒子。通過陸大有一番解說,白菜算是知道了所謂辟邪劍譜和震遠鏢局的慘事。反正啥都不知道,白菜也就聽過算過,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自從天一亮,陸大有就跑到白菜這裡了,自稱平日與大師兄最爲交好,如今大師兄身體不適,做師弟的自當照應等等。一路絮絮叨叨,既說了林平之的事,又說了許多華山舊事。倒算是讓白菜瞭解了華山派的大致。

期間,嶽靈珊紅着眼冷着臉來了一趟,惡聲惡氣的將儀琳送的佛珠扔了白菜身上,然後一扭頭,流着眼淚跑了。白菜眉頭一皺。覺得這丫頭有點兒被嬌縱壞了。收好儀琳送的佛珠,白菜全然沒有去理睬嶽靈珊的想法。

一旁陸大有看不過去,勸說道:“大師兄,你平日素與小師妹要好。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緊着小師妹先挑,逗她哄她,心疼她,便是小師妹要那天上的星星,你也會搬着梯子摘給她。這番生病,怎地連小師妹也忘了。害小師妹昨日傷心好久。你不知道,這一路上。小師妹不知有多掛念你,話說不到三句,定然提到你兩三次。你還是去哄哄她吧。念在你生病,小師妹定不會怪你的。再說,你哄得小師妹開心,日後師傅師孃面子上也好看。”

“我?去哄她?”白菜指指自己的鼻子,看看陸大有道:“還不如去喝兩杯酒來的開心快活。”

陸大有聽白菜如此說,面色一緊道:“大師兄。難道你真的看上了那個恆山派的儀琳?否則怎會如此對待小師妹?我說大師兄,我素來敬你,但你怎地變心變得如此之快?如此負心薄倖。好不令人齒冷。”

一席話說得正在喝水的白菜差點兒沒嗆着。心想:令狐沖居然好這一口?蘿莉控?再想想嶽靈珊十五六歲的年紀,白菜平白打個冷戰。暗自揣測,該不會跟令狐沖走到最後的美女是嶽靈珊?那這導演就可以拉出去斃了!欺騙觀衆啊,爲毛電視劇裡的美女前凸後翹是個妖精,而真的嶽靈珊……,唉,這點兒歲數的丫頭,令狐沖也真下的去嘴?真不知道令狐沖這口味是太重還是太清淡!

這個劇情肯定不能發展,咱手再辣,也催不了這花兒!

“說什麼呢?”白菜衝陸大有一瞪眼道:“首先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就算有你說的那樣,那也是我把小師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絕非你想得那麼齷鹺。其次,恆山派儀琳小師妹那是佛門弟子,你這話要是被師傅或者恆山派長輩聽見,看打不掉你一口大牙!”

見白菜動怒,陸大有一縮脖子。嘴裡猶自道:“當妹妹疼愛也沒你那樣寵的。”

“就因爲以前太寵,所以,你看看,她都什麼脾氣了?”白菜撇撇嘴道:“以後不能寵了,要好好管教。”

“令狐沖,我恨死你!”門突然一開,一個花盆“呼——”的就超白菜腦門上飛過來。

白菜早知道嶽靈珊跑掉後就躲在門外偷聽,所以還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也不躲,就看着花盆砸腦門子上。

“咣噹”一聲兒,花盆粉碎,一頭土渣子白菜看看嶽靈珊道:“砸完了?砸完了就該幹嘛幹嘛去!”

“胡鬧什麼?”嶽不羣跟鬼一樣出現在門口,皺眉冷喝。

陸大有趕緊低頭行禮。白菜站起身也抱拳。只有嶽靈珊一拉嶽不羣的衣袖,哭的唏哩嘩啦的,嘴裡一個勁兒的說大師兄欺負人。

“你大師兄纔好轉一些,你就不怕把他砸出個好歹?”嶽不羣不滿的看看嶽靈珊:“看你娘給你寵成什麼樣子了?女孩子家怎地這麼沒有體統。幸好這裡只有我等,否則傳揚出去,我華山派的臉面還要不要了?你爹和你孃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好了,不準再鬧了。”

嶽靈珊不滿的叫道:“你們都是壞人,我要去找娘!”說完轉身跑了。

“這丫頭,越來越……”嶽不羣嘆口氣,看看陸大有道:“大有,你去看着你小師妹,不準惹出什麼亂子。”

“是!”陸大有趕緊跟着嶽靈珊身後去了。

嶽不羣狠狠瞪了白菜一眼,拂袖而去。

白菜撓撓臉,心想:我愛護小花嫩草,保護環境,難道這也做錯了?

拍拍頭上土,白菜再次斷定,這兒的人都有病!跟他們掰扯,還不如去找點酒喝來得實在。

說來也怪,上輩子當精靈時白菜是滴酒不沾。如今卻嗜酒如命,一天聞不到酒味兒就渾身難受。而且酒量奇好無比,烈酒全當醪糟,普通的酒,那乾脆就跟喝白開水一樣。

氣息感知一下,確定周邊無人。白菜給枕頭塞被子裡,然後偷偷溜出去找酒去了。

劉府挺大,白菜一路尋尋覓覓,全憑鼻子帶路。哪兒有酒味兒往哪兒走,三彎兩轉的就到了一座類似庫房的地方。避過一路巡院莊丁,白菜噌就上房了。給瓦片兒揭開,哈哈哈。白菜大樂,是存酒的庫房,裡面酒罈子一摞一摞的,十斤裝的罈子,少說百十壇。

隨手凌空一吸,一罈酒憑空就被吸了過來,白菜抱着酒罈心想:神馬吸星大法。有小爺這個厲害?

正想找個沒人地方一過酒癮,就聽一道極輕微的破空聲瞬息而至。

好身手,絕對是白菜來到這個世界上見過的第二個高手。第一個誰啊?這還用問,董伯方唄!

白菜抱着酒罈,目光電射,想看看這個高手是誰?結果一看,更樂了,心想:說曹操。曹操到啊!來的居然就是董伯方。

只見他一身紫色錦袍,緋紅腰帶,腰上繫着個翠玉葫蘆。更襯的細腰長腿,瀟灑非凡。此刻他看見屋頂上的白菜,也不由啞然一笑。

白菜衝董伯方指指酒罈,然後又指指府外,董伯方會意點頭。

“嗖”的一下,倆人就消失不見。還在客廳裡談笑風生的好幾位武林高手愣是沒有半點兒察覺。

衡山城外江邊兒,白菜坐在江邊巨石上哈哈大笑道:“我這兒正愁無人陪我一起吃酒,還想董兄弟你來着,結果你真的就來了。不得不說,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董兄弟。你怎麼找到我的?”

“哪個與你心有靈犀。”董伯方大眼睛白了白菜一眼,但嘴角露着笑意道:“華山令狐沖練功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瘋,大鬧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這事兒江湖上都傳遍了,我豈能找不到你!怎樣。如今可好些?”話至此處,眼中關懷之意流露無疑。

“我雖然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兒,但卻想通了一個最重要的關節所在,豈能不好?”白菜拍開酒罈上的泥封,深深一聞,一臉輕鬆陶醉,舉壇長飲一口,真如長鯨吸水,涓滴不漏。

白菜說的關節所在,是如何將戰技模擬成武功。而董伯方聞言,點了點頭,他理解成白菜想通了武功心法中的關節所在。

“哈!”長吁一口酒氣,白菜只覺得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服的顫抖:“痛快!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來,董兄弟,我敬你!”說完白菜平掌一推,酒罈平平飛向一丈外佇身立於江邊的董伯方,去勢平緩順滑,如同被人用托盤託着走一樣,這份兒功夫,當真是驚世駭俗。

董伯方目中精光一閃,心中起了較量念頭,說了聲:“好!”,然後舉掌一擡,就見酒罈像是被從底部重重一頂,翻着跟頭就飛上了天,董伯方振臂長嘯一聲,身形如煙似幻,凌空而起,劃出無數殘影,酒罈中灑落的酒水如同串珠連線一般,齊齊落入他口中。

“還你!”一口酒水喝完,董伯方凌空一腳,正中酒罈肚腹,那酒罈如同被一腳抽射的皮球一般直向白菜而去。

“哈哈哈哈哈”白菜手臂一伸,探出食指一接,疾飛而來的酒罈就滴溜溜飛速在其指尖旋轉,壇口一股酒水,如同噴泉一般高高噴出,盡皆落入白菜仰頭張開的大嘴之中。

“啪!”給酒罈子往身下巨石上一放,白菜長長伸個懶腰,仰天躺成個大字,看着白雲悠悠道:“董兄弟,你說奇怪不奇怪,你我只算萍水相逢,但給我的感覺卻像數十年的知己一般。與你在一起我只覺得輕鬆自在,無所拘束。你是不知道,這兩天憋也憋死我了!”

“哦?”董伯方微笑這舉步走到白菜身邊坐下道:“這話是你說的,日後可莫忘記。”

“這個自然。”白菜點點頭道:“如果不是我必須回華山辦點兒事,我還真想跟你結伴,去看看這天下到底怎樣一副光景。高興就找個山美水美的地方喝酒吃肉,不高興就找幾個看不順眼的滅了練手。縱橫天下,快意恩仇,這樣的日子,豈不快活?哪像如今這樣思前想後,顧左慮右的,真是悶死個人!”

董伯方聽白菜說得豪氣,一雙大眼閃閃發亮,呆呆看着江水出神,良久之後才怔怔道:“你說的到容易。可世事哪有你說的這般簡單?”

“也是!”白菜盤膝坐起,又喝一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煩。若我們如今也要這樣愁腸百結的,豈不辜負了這大好江水和這大好美酒?來來來。董兄弟,且看我給你舞劍祝酒。”

“你到好笑,舞劍祝酒的均是女子,你一個粗漢跳舞,哪裡是祝酒,簡直是催吐。”董伯方訝然失笑道:“而且就算我不嫌棄,這裡又哪裡來的劍?”

白菜長笑一聲道:“只要心中有劍。何處不可成劍?至於舞的好看不好看,還請董兄弟品評!”

說完白菜大笑着旋身而起,凌空飛入江心,劍指一挑,一道蒼茫劍氣已經凌空而出。身形再次一晃,九道殘影瞬間閃出。

踩着江波,就看九個白菜或喜或怒,或笑或哭。表情各異,活靈活現。

“哈哈哈哈!”九個白菜突然同時長笑,以指代劍。凌波起舞,縱聲高歌: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還,

老天不許人太貪。

挺起胸膛,咬緊牙關,

生死容易低頭難!

就算當不成英雄,

也要是一條好漢!喝,

萬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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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瀟灑就不夠勇敢。

苦來我吞,酒來碗幹,

仰天一笑淚光寒,哈哈哈。

滾滾啊紅塵翻呀翻兩翻,

天南地北隨遇而安。

但求情深緣也深,

天涯知心長相伴。”

九種戰技模擬的武功。被九個白菜同時使出,只見大江之上,波濤翻滾,劍氣拳影,掌法腿功如同長河落地,潑灑而出。配合着白菜粗狂豪放的歌聲,瀟灑如謫仙下凡,狂放如將軍橫槊,讓人目不暇接,心神激盪。

長歌唱罷,白菜九影合一,雙臂一振,仰天長嘯,氣勢勃發處,大江之上砰然一聲巨響,一股通天水柱噴涌而起,漫天灑落,如同下起一場細雨。

“董兄弟,一起來!”白菜只覺意氣勃發,一掃胸中煩悶。大笑着如鬼魅般飄至董伯方身邊,一拉董伯方的手,就把董伯方拉到了漫天飄灑的江水雨露之中。

一股神力從白菜拉着董伯方的手中灌入,董伯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無法抵抗,只能順着白菜神力的指揮或出掌,或揮臂,一招一式,竟跟白菜剛纔所舞一模一樣。

“董兄弟,一起唱啊!”白菜玩的興起,拉着董伯方再次唱響了當年的最愛《隨遇而安》。

第一遍董伯方還只是跟着白菜唱,第二遍已經能合着白菜唱了。當第三遍的時候,白菜放開董伯方的手,兩人同聲而唱,一樣的九條殘影,一樣的武功招式,十八個人影攪的江波炸響一片,處處水柱噴涌,又處處被擊散成漫天雨花隨風而落。

曲終之時,江上同時響起兩聲長嘯,一清澈如水,一豪放如山,江心再爆兩道沖天水柱。一細一粗,一高一矮,相映成趣。

兩條人影瞬閃而逝,再次出現時已在白菜放酒罈子的巨石上。白菜和董伯方相視一笑,只覺得兩人之間再無隔閡。

“令狐沖,謝謝你!”董伯方第一次鄭重向白菜抱拳行禮,心悅誠服。無論是武功胸襟,氣度方略,董伯方從未佩服過任何人,但此時,他真心覺得白菜是個值得自己佩服的人。

“我這人做事相信感覺,我覺得你是我的知己,所以願意與你分享我的歡樂喜悅,苦悶哀愁,能彼此交心交命的朋友,區區武功心法又算什麼!當日羣玉樓你問我時,我自己都稀裡糊塗的,又不知怎麼回答你,所以差點兒就真的瘋了。如今想通了,自然第一個就告訴你,否則怎稱得上是交心的知己。”白菜哈哈一笑,算是受了董伯方一禮,在他看來,這種在納奧斯古八九階戰士就能練的東西,着實算不上什麼。看董伯方順眼,隨手教教又算什麼。

但這話聽在董伯方耳裡,自是又有一番感覺。只覺得白菜不僅光明磊落,而且重情重義,端是一個笑傲紅塵義薄雲天的奇男子。

“好!”董伯方看着白菜微微一笑,一雙如水大眼中波光涔涔:“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一聲相召,縱使刀山火海,黃泉地獄,我也陪你去!”

“哈哈哈哈,什麼刀山火海,黃泉地獄,那種地方有什麼好玩,只要以後我寂寞想喝酒的時候,你能來陪我就好!來,喝酒!”白菜完全就是個木頭,撓着腦袋笑道。神馬刀山火海,神馬黃泉地獄,在白菜眼裡全是浮雲,根本不值一提。去那種地方,壓根兒用不着人陪。倒是沒人陪喝酒才真的苦悶!

“這個自然。只要是你想喝酒,就算找來天下所有的美酒,又有何難!”董伯方聞言更是覺得眼前的令狐沖豪氣沖天,爽朗無拘。他淡淡一笑,負手而立,自有種視天下如無物的傲然霸氣!

兩個傲視天下的人物,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一個是遊戲紅塵之姿,一個是掌控天下之態,儘管此時兩人只是臨江而笑,但卻如同並肩屹立九霄之上,俯視天下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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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匿名  發表於 2024-8-29 22:14:47
第172章 各散

詩曰:日出東海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丈夫怒見不平事,磨利胸中萬古刀。

上回書說到白菜和董伯方二人江邊長歌暢飲,白菜傳了董伯方自編的所謂九陰真經,看看效果倒也的確拉風。畢竟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風格,加上白菜只挑威力大、效果炫的戰技往裡編,所以更加讓人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山的震撼。

酒盡歌罷,兩人淡然一笑,無須客套,徑自揮手而去,當真是說不出的灑脫自在。

白菜這邊兒哼着小曲兒溜回劉府廂房。才一進門,就發現自己牀上居然真的躺了人?瞧這鼾聲如雷的樣子,想讓人不知道也挺難。

湊近一看,老六陸大有,揹着個身子,睡的正香。

不怪陸大有太不警惕,只能怪白菜快若風,輕如塵,他不想被人發現,那能發現他的就幾乎不存在。

“喂!”白菜捅捅陸大有:“六猴兒,睡我這兒幹嘛?”

陸大有猛然睜眼,看見白菜,立馬一個翻身下牀,居然還探頭探腦的朝門口張望,待看見無人,才重重舒了口氣。

然後他看着白菜道:“大師兄,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自己跑出去了?你當這兒是咱們華山啊?若不是我發現的早,佯裝做你,躺在牀上睡覺,那肯定就露餡兒了。”

“哦?有人來過了?”

“可不是,二師兄來給你送飯。看見我睡在你牀上,只當你在睡覺,所以放下了飯菜就走了。我怕他們發現,就把你的飯菜吃了個精光。你是不知道。差點兒就漲死我!然後四師兄來收拾的碗筷。我也是裝睡,這才矇混過去。”陸大有揉着肚子,一臉苦哈哈的表情,說完在白菜身上聞聞,偷笑道:“我就知道,你又去喝酒了。”

白菜自己聞聞,倒是,一股酒味兒。

“辛苦你了。”白菜覺得這六猴兒還真是挺關心自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若不是你,我只怕要大大不妙了。”

“那是。”陸大有一臉得意:“這麼多師兄弟裡,也就我最瞭解大師兄你。”

“對了,你不是照顧小師妹去了麼?”白菜到走到桌邊兒拿茶喝。隨意問道:“她怎麼樣?”

“還能怎樣。”陸大有聳聳肩,開始穿鞋道:“你大師兄惹她生氣,她自然拿我們出氣,這次小師弟算是倒了大黴,被小師妹一頓痛揍。眼睛都打了老大一個烏青。”

白菜眉頭一皺,心想:這都什麼脾氣?蠻不講理啊!

“小師弟沒事兒吧?”白菜問道,要說華山派師兄弟裡,也就這個小師弟他還沒見過。

“沒事兒。小師妹與小師弟也算熟識。所以下手有分寸,都是些皮肉痛。睡一覺就好。”陸大有站起身,活動活動。然後道:“說來小師弟倒也可憐。當初小師妹與二師兄到福州辦事,扮作一個奇醜無比的村姑,被那青城派的弟子調笑,還是小師弟仗義出頭,結果還與青城派的弟子衝突,殺了一個叫……,反正是青城弟子,什麼名兒我忘了,挺拗口的。本身他林家就與青城派有仇,這下好,雪上加霜。後來他全家都被青城派殺光了。就留他一個孤苦伶仃,小師妹念着他的仗義,還在他被青城弟子追殺的時候救過他一次。要不是天可見憐,讓小師弟遇到師傅,這會兒還不知怎麼樣呢。”

“青城派,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餘什麼的當掌門的?殺人全家也算名門正派?這就沒人管?”白菜摸摸下巴問道,上次陸大有說過一段兒,自己沒往心裡去。

陸大有心想:大師兄這次病的真還不輕,記性也大不如前了。所以提醒道:“餘滄海,如今的青城派掌門。說起來,大師兄你也因爲打了青城弟子,所以才被師傅責罰,吃了三十戒棍。至於青城派做的事,雖然令人不齒,但各派掌門沒說話,我們能怎樣?”

“我也打過青城派的人?”白菜搖搖頭,又好奇的問道。

“可不是!”陸大有頓時來了精神,給令狐沖如何結怨青城派的事兒說完,然後道:“就因爲這樣,你才被師傅打了三十戒棍。”

白菜撇嘴,心想:什麼狗屁‘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令狐沖也就這點兒出息,換小爺手裡,早沒什麼青城派了!

師兄弟倆東拉西扯的,又說了好一會兒閒話,才笑着分手,各自休息。

按下白菜這頭兒,咱再說說董伯方……其實就是東方不敗這邊兒。

一路回到衡山城日月神教的所在,東方不敗在自己的靜室內盤膝運功,將白菜教的功夫再體會一遍,然後才緩緩收功。儘管白菜只是用神力催動東方不敗自己體內的真氣,讓東方不敗最直觀的體會行功發勁的要領。但他那可是神力,遠比什麼所謂真氣高級。所以帶給東方不敗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覺得白菜內力不僅至剛至陽,而且凝練如精鋼,浩瀚如汪洋。那種光明如六月驕陽,清爽如三月春風的氣息,是東方不敗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甚至想都沒想過的感受。

看着自己潔白如玉的手掌,想着白菜就是拉着這隻手與她在衡山城內四處亂跑,也是拉着這隻手一路用體感身悟的方式教自己武功心法。東方不敗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極溫馨的笑容。

呆呆看了手掌半晌,東方不敗收起心神,臉上再次堅毅冷峻一片,成爲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東方教主。

揮袖負手,昂然前行,東方不敗走出靜室,來到一座小院落前,氣勢鼓動間,院門無風自開,東方不敗徑自入內。

“屬下曲洋,參拜教主。”小院內。一名精瘦老者正與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坐在院子裡,見到東方不敗,立刻拉着小姑娘大禮參拜。

“起來吧!”東方不敗一揮手,然後徑自往院內石凳上一坐。曲洋拉着小姑娘起身。將小姑娘隱隱擋在身後,垂首站立。

“不知教主駕臨,有何吩咐。”曲洋不敢擡頭,低聲問道。而身後,那個小丫頭則好奇的偷偷探頭看着東方不敗。

“本來你與劉正風交好,本座甚爲不滿。那劉正風手上,少說有我聖教弟子百十條性命。你身爲聖教護法長老,居然與這種人引爲知己。豈不是視我聖教如無物,形同叛教?”東方不敗冷冷一笑,淡淡說道。

“屬下不敢!”曲洋只聽的冷汗涔涔。他身在日月神教,對東方不敗的手段最是清楚不過。東方不敗的恐怖,是刻在每個神教弟子甚至是每個江湖人士骨子裡的,此時不知東方不敗要用怎樣惡毒殘忍的手段對付自己和劉正風,縱使是曲洋,也不禁膽戰心驚。只能顫聲說道:“屬下與劉賢弟只是琴簫相合,以曲通心,這才引爲知己。教主明鑑,琴爲心聲。蕭屬魂音,最是做不得假。騙不得人,只有真正癡心與此道之人。才能從對方的音律中聽出對方的品格心性。這與什麼身份,做什麼勾當無關,乃是最直接的交心之道啊!”

“好了!”東方不敗不屑的冷冷揮手:“你們的什麼琴簫相合在本座看來,不值一曬。當日,本座將你禁足與此,乃是在救你!若不是看在你對聖教薄有微功,忠心不二的份兒上,本座哪兒會操心你的死活。”說罷,東方不敗冷冷一頓道:“左冷禪派丁勉等人慾以‘勾結妖邪’的名頭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發難,若不是爲了劉正風,你豈會不遠千里而來?但你可曾想過,若你露面,豈不坐實了劉正風勾結聖教的罪名?就憑你和劉正風的武功,面對處心積慮的左冷禪和氣勢洶洶的嵩山派精英,又豈有幸理?況且你與劉正風的交情一旦暴露,又豈能被天下人所容?”

曲洋沉默片刻後,重重叩首,然後道:“士爲知己者死,無憾矣!”

“哈哈哈!”東方不敗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鄙視和不屑:“還自稱什麼雅士,原來不過是個遇事只想一死以求解脫的蠢貨!”東方不敗雙目精光閃現,一臉狠厲道:“天下人容不得怕什麼?只要這天能容我,我便能活!我還要活的瀟灑自在,精彩無比。連這等豪情都沒有,簡直妄自爲人!”

“轟”的一聲,身旁石桌被東方不敗反手一掌,直接拍成齏粉,大點兒的石渣子都沒有一塊。

反袖一揮,所有石粉竟然直接聚攏成一個巨大石球。東方不敗一震衣袖,石球如同利箭離弦,帶着尖銳的呼嘯聲,“轟”然將一片圍牆打的粉碎。煙塵中,東方不敗飄然而去,只留下空中餘音迴盪:“總算錯有錯着,如今此間事了。你也滾吧!從此聖教將你曲洋除名,就讓本座看看,你曲洋還有沒有當初與本座打天下時的狠厲豪情!”

“曲洋叩謝教主大恩!”曲洋呆怔片刻,再次重重叩首,聲音中沒有了剛纔的懼怕和求死的慘然,只剩一片心悅誠服和敬重。

“爺爺!”小丫頭敬畏的看着被打碎的圍牆,抓着曲洋的衣襬,怯怯出聲。

曲洋沒有說話,臉上只是淡淡微笑,眼中鬥志昂揚!

大廳之中,東方不敗飄然而至。

“傳令!護法長老曲洋,從此聖教除名。我聖教與他再無瓜葛!……”沉默片刻,東方不敗道:“也不用去找他麻煩,任他自生自滅便是。”

“是!”有人接令而去。

“本座明日便回總壇,爾等切忌用心教務,將我聖教發揚光大!”

“是!教主聖訓,銘記在心!”衆人跪拜叩首。

緩緩轉身,看看頭上青天白雲,東方不敗心中淡淡想到:也不知他現在在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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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匿名  發表於 2024-8-29 22:15:51
第173章 冷戰

詩曰:慢藏誨盜,冶容誨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卻說這日清晨,嶽不羣率華山衆弟子向劉正風辭行。劉正風自是萬般挽留,但嶽不羣去意已決,自是不肯。一番客套之後,劉正風禮數做足,奉上白銀五百兩,愧稱有勞華山諸人舟車勞頓,心中感激,如今區區薄禮,以資盤纏,若嶽兄不收,就是看不起小弟云云。嶽不羣客氣兩聲後,倒也敬謝不敏。

白菜旁邊兒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看着他們在哪兒你來我去的客套,心裡很是不以爲然。但他此時給自己定位的角色是武功全失,腦子有病的大師兄,能老老實實待着,已經是很好了,想指望他辦點兒什麼,免談。

等了半個時辰,嶽不羣和劉正風倆人才依依不捨,揮手做別。終於等到說話機會的白菜大大咧咧走到劉正風跟前一抱拳道:“劉師叔,你莊上的美酒是否可以給我一罈,否則路上無酒,我真要憋死啦。”

“胡鬧”嶽不羣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不妨事。”劉正風伸手製止了嶽不羣發飆,笑笑道:“令狐賢侄有病在身,嶽兄無需在意。區區一罈老酒何足掛齒。”說完轉頭和藹的看着白菜道:“賢侄,當日我莊上弟子失禮,衝撞了賢侄,師叔代他們給你賠罪了。你且稍等,我這就吩咐他們給你送酒來。”

“呵呵。”白菜撓頭咧嘴笑道:“那就多謝劉師叔啦。”

劉正風啞然失笑,很快,自有莊丁送上一罈好酒。白菜自顧自抱着酒罈不語。嶽不羣臉色有些難看,但嘆息一聲後,向劉正風賠個罪,然後帶着衆華山弟子一路告別而去。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只說這日中午,白菜一行衆人,一路舟車輾轉。總算平平安安來到了華山腳下的華陰縣。

一路上白菜除了喝酒,就是看書。這書倒不是別的雜書,而是白菜特意讓掌管錢財的三師弟施戴子去買的。全是醫書,少說也有十幾本。爲什麼買書呢?因爲白菜對什麼穴位經絡的雖然知道。但那是納奧斯古的一套。誰知道咱老祖宗的一套是怎麼解釋的呢?這要不學學,將來不好應對。而且這套東西也算有用,學學沒錯兒。雖然醫書上講的都是最淺顯的東西,但白菜智力和悟性高啊,照着自己身體比對,倒也學的有滋有味兒。仗着記憶超羣,白菜是看一本兒扔一本兒。這會兒剛好給全部的書扔完,渾身輕鬆。

此時的白菜身無長物,只有三樣東西。

一個是手腕上儀琳送的佛珠,不是白菜信了佛,而是一種紀念。畢竟,儀琳乃是白菜來到這個世界後,看到過的最清澈透明的一個小姑娘。二個是懷裡一塊金牌,不大。黃銅包金,也就值幾輛銀子。但這是白菜當初從令狐沖衣袋裡發現的,層層疊疊包着好幾層油紙。似是寶貝的不得了。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但白菜也沒扔,誰知道是不是什麼重要劇情道具呢。玩過rpg的都知道,主角一開始身上除了草藥木劍破袍子不值錢,其他要是有什麼道具,那絕對有大用。對這個,白菜自認經驗豐富,所以一直放在身上。

劉正風送的酒早喝完了,如今白菜腰裡還有個酒葫蘆,這算是第三樣。葫蘆是花三文錢買的。裡面一路到也沒斷過酒,但都是一二錢就能打一葫蘆的劣貨,畢竟對於窮神附體,衰鬼纏身的白菜來說,錢這東西與他無緣。連從田伯光身上摸的幾輛銀子,都在裝瘋的時候扔了。所以。這會兒身上那是一個大子兒沒有。買葫蘆和買酒的錢都是從幾個師弟那兒蹭的。

一路上也沒洗澡,就算師弟們伺候也不洗。蓬頭垢面的樣子,瘋勁兒十足。

爲什麼會這樣呢?白菜這是跟嶽不羣槓上了。自打離開劉府,嶽不羣就沒給過白菜好臉色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白菜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鳥氣,如果不是一心爲了發展劇情,白菜早發飆了。既然不能明的發飆,那就發瘋唄,咱倆就看誰能噁心誰!所以他這瘋病可不就更重了。

發着瘋勁兒的白菜,也不多話,酒喝完了,就衝幾個師弟說:“酒”。書看完了,直接就扔。就算嶽不羣訓斥喝罵,他也全當耳邊風,連正眼兒都不看他。有本事,你咬我啊,崩不掉你一口大牙。

照理嶽不羣既然還需要白菜爲他默寫秘笈,爲何還這樣對白菜呢?白菜開始也沒想通,但後來明白了。這是這是一種態度,在做給人看呢,一來,嶽不羣對令狐沖有養育之恩。二來、嶽不羣是令狐沖的師傅。按如今世界的規矩,有着這兩層關係在,只要理由正當,就算嶽不羣宰了令狐沖,那都是他嶽不羣對,別人還得豎大拇指!

而嶽不羣的理由很充分:不聽教誨,放浪形骸,毀華山派百年清譽,讓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這是嶽不羣前些日子教訓白菜的原話。簡直是句句血淚,一臉惆悵,充分表達了他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悲哀!如果不是他眼神平靜,身上氣息全然沒有感情流露的話,白菜還想不明白這茬兒呢!

換了真的令狐沖,說不定會吃嶽不羣這套。但可惜,真的令狐沖投胎去了,這兒站的是白菜。

白菜再菜,也是風裡浪裡過來的。遠了不說,就是跟當初的世界樹比,嶽不羣都不算是一盤兒菜。所以白菜冷眼旁觀,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反正全當劇情需要了,只要把自己當強勢圍觀的路人甲,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

儘管不知道真的笑傲江湖算是怎麼回事兒,但白菜甚至都已經憑着經驗給嶽不羣寫好了怎麼對付令狐沖的劇本。

第一步,哀其可憐,恨其不爭。

第二步,小懲大誡,棒子打完給胡蘿蔔,冷臉過後一點兒小恩小惠,讓令狐沖感激涕零,心甘情願的給他寫秘笈。

第三步,秘笈到手,卸磨殺驢,秘笈就算他嶽不羣一個人的了。

歸根結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讓你背了秘笈呢?反正武功全失的,還能翻出花花來?

可白菜不吃這一套啊,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還指望我給你寫秘笈?拉倒吧!只要上來華山,發展了那個耍獨孤九劍老頭兒的劇情,咱不用你趕都跟你說拜拜!反正我這瘋名聲全天下都知道了,還就不受你管!

所以這倆就算是槓上了,冷戰持續升溫,一個臉色越來越黑,一個瘋病越來越重。

但嶽不羣控制的很好,沒有徹底表現出對令狐沖放棄的同時,也爲日後徹底解決令狐沖埋下了堅實的基礎。

白菜從觀衆的角度去看,也不由深深自愧不如。這演技,這控場能力,真該拿個奧斯卡小金人兒。

卻說到了華陰縣後,所有弟子都鬆了一口氣。這一路過的,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啊!就連一向活潑的嶽靈珊都規規矩矩,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

鐵青着臉的師傅和瘋勁兒上來的大師兄,哪個爆發了他們都受不了!有本事管這事兒的,思來想去,也只有留守門派的師孃了。

看看時至午時,衆人決定吃了中飯後一鼓作氣,趕回華山。

結果鐵青着臉的嶽不羣和嶽靈珊坐了一張桌子,連小師弟在內,六個師兄弟坐了一張桌子,本該與師傅一起用飯的大師兄直接扯了半隻肥雞,抱着酒葫蘆,坐了房檐兒地下自顧自吃喝。這氣氛,真心讓其他弟子受不了。

草草吃過中飯,大家就相互催促着趕路。早一刻到家,早一刻解脫。這大概是所有人的想法。

緊趕慢趕,終於在日暮時分來到了華山派總堂的所在,朝陽峰正氣堂。

白菜也不進正氣堂,到了之後就躺院子一棵大樹底下,伸手給酒葫蘆拿出,衝着六猴兒說道:“酒!”

“大師兄,這纔回來,照理要去先拜了先輩祖師和師孃的。你在忍忍可好。”陸大有蹲在白菜身邊,一臉爲難的輕聲說道。

看着陸大有爲難的面色,再想想他一路來對自己的照顧,白菜心一軟,想賣個面子給陸大有。

誰知嶽不羣竟冷聲道:“隨他去,你們跟我去祖師堂祭拜。”說完舉步就走。

他一弄,白菜半點兒面子也不會給,直接給酒葫蘆往地上一放,躺樹底下睡大覺了。

“這是怎麼了?”一個女聲傳來,只見一個三十來歲,英姿颯爽的女子從正氣堂後走出來,看着一衆人皺眉。

等看到躺樹底下的白菜,女子顯然吃了一驚,搶步上前,也不顧骯髒,拉起白菜道:“衝兒,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師兄,這是師孃,最疼你的師孃。”陸大有看白菜一臉迷茫,悽聲說道。

“娘,大師兄瘋了。”嶽靈珊一看老孃甯中則來了,眼淚頓時如雨滑落,拉着甯中則的手道:“大師兄不知被何人偷襲,傷了腦子。武功也廢了。有時清醒,有時糊塗,什麼都不記得了。”

嶽靈珊這說辭,就是嶽不羣對弟子們的說辭。

“什麼?!”甯中則柳眉一豎,看着嶽不羣道:“師兄,究竟是誰幹的?”

“唉——”嶽不羣重重嘆惜一聲,然後道:“等拜祭完祖師,我在細細給你說吧。這孩子……,暫且由他在此吧。”說完舉步走入正氣堂。那表情,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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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8-29 22:16:55
第174章 思過

詩曰:做事當守正,做人當持心。守正則思寧靜,持心則性淡泊。非寧靜無以致遠,非淡泊無以明志。

閒話少說,書接上回。

嶽不羣怎麼忽悠老婆寧則中和一衆弟子,白菜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以心待人者,其誠自見;以虛待人者,其僞難長。真心對自己好的人,自然不會因爲嶽不羣的兩句話就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否則,只能說那個人不是真心對待自己。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必經的過程,早晚而已,自己又何必執着?都說患難見真情,日久現人心,無非如此而已。

天色將晚之時,甯中則來了。蹲在白菜身邊,握着白菜的手暗自垂淚。神情既心痛又無奈,猶如父母看着自己孩子不爭氣,不成材時的無奈。

坐在白菜身邊,甯中則摸摸白菜亂糟糟的頭,從袖中拿出把木梳,慢慢替白菜梳頭。

“衝兒,你自小上山,師孃一手把你帶大。對你的性情人品自然最是清楚。”甯中則輕緩的替白菜梳頭,口中細語,似在說給白菜聽,也似在說給自己聽:“說你放浪不羈,口沒遮攔,師孃信。但若說你是非不分,孟浪無忌,師孃不信。你經逢大難,武功既廢,又傷了腦子,有口難辯,心裡想來一定格外苦悶。若是如此想,或許你如今瘋瘋癲癲的反而更加快活。唉……”

替白菜梳完頭。甯中則拉着白菜的手。將他拉起來,用手擦擦他臉上骯髒,然後擦去自己眼角淚痕,笑罵着衝白菜的頭打了一下:“瞧你個混小子,越大越回去了,折騰的跟個泥猴子一樣,還不去洗洗。”

說完,拉着白菜向後院走去。後院之中,幾個師弟早已等候,甯中則將白菜交給他們。吩咐好生替白菜洗洗乾淨,然後大家早些休息。凡事日後再說。

衆弟子點頭稱是。甯中則這才拍拍白菜的手,徑自去了。

白菜不言不語,任由甯中則施爲。一路冷眼旁觀,發現甯中則傷心氣惱,盡皆由心而發,絲毫沒有作僞。不由暗自感嘆狐衝有個如此好的師孃。都說鮮花從來插牛糞,巧婦長伴拙夫眠,看來這話還真有理。甯中則配嶽不羣,虧了!

師弟們自將白菜洗漱乾淨,然後替他換上一套乾淨衣衫。白菜的三樣寶貝自然片刻不離,自行收好。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甯中則提着個大包裹與嶽不羣帶着白菜離開朝陽峰。向華山深處行去。白菜主動替甯中則拿過手中包裹。雖未言語,但還是博得甯中則欣慰一笑。

一路迤邐而行,吊橋險路的在華山攀援,最終來到一處孤峰凸起的險要山巔。白菜環首四顧,只見這孤峰三面皆是懸崖,只有向南一面有條險峻山路可以上來。山頂處有片平坦,斜後一個山洞,洞頂三個斗大隸書:“思過崖”。

“衝兒,你且在這兒靜心休養一陣,只當修身養性便可。”甯中則拉着白菜來到山洞內。邊走邊說。

山洞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兩人高低,洞後一處折轉,裡面還套着一個山洞。進入後洞。只見一束亮光,自山頂一個裂縫漏下。洞中石牀石桌倒也齊全。

甯中則打開包裹,裡面竟是一套被褥。在石牀上鋪好被褥,甯中則拉着白菜的手走出石洞。然後道:“你以前在江湖闖蕩之時,諸多孟浪,如今遭逢大難,總是前因而致。你師傅罰你在思過崖面壁,修心養性,調養身體。看似嚴厲,其實自有一番關愛之情。你且不可心生怨懟。飯菜食物師弟們每日會給你送來,你只要靜心養氣,調養身體,爭取早日復原就好。”

一直沒有言語的嶽不羣此時走到白菜身前,看看白菜,臉上表情似怒其不爭,又似哀其不幸,搖頭嘆口氣,緩緩道:“你是我的大弟子,是其他人的大師兄。自當以身作則,以爲表率。你之遭遇,雖是一難,但也可說是一次讓你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機遇。爲師縱對你嚴厲了些,也是對你寄予厚望所致,你且在此細細思悟。若得天有幸,或許能重新練回一身武功。如今當着你師孃的面,爲師諾你,若你真能痛改前非,重新振作,爲師就將本門《紫霞功》傳你。浪子回頭金不換,些許時日之後,江湖上又有哪個敢再低看你一眼?你與珊兒自小感情甚篤,難道真的打算就此頹廢,讓珊兒傷心?話已至此,如何選擇,你且好自爲之。”

說完,嶽不羣拉着甯中則,轉身離開了思過崖。

看着嶽不羣、甯中則的身影消失再山腰間的雲霧之中。白菜搖頭嘆息,暗自鼓掌:影帝就是影帝。瞧人家這範兒,太感人了!換成令狐沖,還不得感激涕零,五體投地啊!

誘之以利,動之以情,邀之以名,這套路全了。利是紫霞功,情是嶽靈珊。名雖然隱晦,但有點兒腦子都猜的到,練了紫霞功,身側美女是嶽靈珊,又是師傅看重的大弟子,衆人的大師兄,不明擺着是要扶令狐沖做下任華山掌門?這一環一環,一套一套的,令狐沖個傻小子還不得被他牢牢捏在掌心,任憑搓扁捏圓?

可實質呢?屁,全是畫餅充飢,望梅止渴,沒給半點兒實質性的幫助!

真不知道當初令狐沖是怎麼挺過來的,估計跟耍獨孤九劍的老頭兒有關,否則……,廢了,絕對就廢了!

再次替甯中則惋惜了一回,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老公呢?唉——

溜溜達達在思過崖轉了一圈。三面懸崖,探頭看看,不錯,高度上看,自己跳下去估計摔不死!

叼着根兒草。盤腿兒坐在塊石頭上。白菜心想:耍獨孤九劍的老頭兒咋還不來呢?難不成就讓小爺我在這兒等?這劇情,太不智能了!

白等一天,吃了六猴兒送的晚飯,目送六猴兒下山,白菜都沒等到那個羊癲瘋老頭兒。呃,要麼是癲羊瘋……瘋癲羊……難道名字記錯了?

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這老頭兒跟那個叫馬什麼鈺的老道士一個德行,夜貓子,有半夜教人的習慣。想當初郭靖不就是每天半夜爬山崖,從老道士那兒學功夫的麼?這所謂高人。說不定都是一個套路!

一等等到半夜,也不知今天十幾,月亮倒是挺圓。白菜蹲了懸崖邊兒,看着腦袋頂上的一輪明月。心想:要小爺是狼人族的話,這會兒就該變身了吧。

“嗷——唔——”閒的蛋疼,白菜還真的一嗓子嚎上了!

“哈哈哈哈,令狐兄還真是好興致,對月高歌,豈能無酒?”突然一聲朗笑在山間迴盪。

聲音耳熟,白菜定睛一看,只見董伯方踩風踏雲,一路飄搖而上,兩個起落。已經閒庭信步般的從山下來到思過崖上。神情輕鬆,姿態瀟灑,說不出的好看。

“董兄弟!”白菜大喜過望,沒等董伯方回神,已經竄過去一把給董伯方抱住,狠狠在他背上拍了兩下:“想死我了!”

這十幾天可給白菜憋壞了!

這邊兒白菜激動呢,董伯方卻傻了。腦子有點兒當機,沒反應過來!

“董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佔完便宜的白菜絲毫沒有實施了性騷擾的自覺,摟着董伯方的肩膀笑道。

“滾!”董伯方氣極惱極。一把給白菜推一跟頭:“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都是男人,怕什麼!”白菜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嘴裡嘟嘟囔囔道:“古人就是麻煩!”

“你說什麼?”董伯方沒聽懂。

“我說這規矩就是麻煩!誰規定看見好兄弟不能摟摟抱抱的?”白菜瞪眼頂回去:“我高興,我還就愛這樣!”

“你這傻子。懶得與你囉嗦!”董伯方搖搖頭,白了白菜一眼。甩手扔過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白菜抄手一接。只覺入手頗沉。低頭一看,居然是個通體紫玉雕琢而成的葫蘆,裡面晃晃蕩蕩的,難道是酒?

白菜給葫蘆口環着軟木的紫玉木塞一拔,果然,一股凜冽酒香撲面而來!

“好酒,好葫蘆!”白菜陶醉的深吸一口氣,仰頭一口,心滿意足的讚歎。

轉首看着含笑而立的董伯方道:“你給葫蘆娃搶了?否則這紫玉葫蘆怎麼到你手裡了?”

“葫蘆娃?”董伯方頓時一臉莫名其妙:“又是哪個?這崑崙紫玉葫蘆,是我命手下雕琢的。跟葫蘆娃有什麼關係?”

“哇!崑崙紫玉?!聽說可是好東西。”白菜看着葫蘆,一臉欣賞:“感情兄弟是有錢人啊!我那個葫蘆才三文錢,你這個估計三百金都不止。”

“你要喜歡,送你了!”董伯方淡淡一笑,一臉毫不在意:“當日羣玉樓我說賠你一葫蘆好酒,全當抵數了!”

“當真?”白菜毫不造作,爽朗一笑道:“那就謝啦!”

不是白菜貪圖這紫玉葫蘆值錢,而是白菜眼尖,看到這紫玉葫蘆底部,分明刻着“華山令狐沖”幾個字!所以,他立刻知道,這是董兄弟送自己的禮物。別的不說,僅憑董兄弟千里而來的情誼,就足以超過這個葫蘆的價值。既然是兄弟誠心相送,那這葫蘆就成了他們之間情誼的象徵,與葫蘆本身的價值無關。千金不足貴,鵝毛不嫌貧。這纔是真正的知己,真正的朋友!

果然,看見白菜如此高興的收下葫蘆,董伯方臉上笑意更濃,只覺得白菜此人坦蕩磊落,灑脫不拘,不是一般凡塵俗物可比。

“兄弟你千里送酒,爲兄無以爲敬,來來來,唯有與你痛飲一場,方顯真心。”白菜大笑着又喝一口,轉手給葫蘆遞給董伯方。

董伯方大笑一聲,豪氣涌出,也不迴避,直接長飲。等飲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受了白菜影響,直接就着葫蘆口喝酒。再想到白菜剛纔也喝過,這臉色不由一下變的通紅,只覺得臉上熱氣騰騰,便是兩耳,也隱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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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劍

詩曰:別人當作寶,我只當跟草。揮手破俗規,心遠境自高!

卻說白菜和董伯方思過崖前,對月飲酒。白菜憋悶了十幾日,自然大吐苦水,總算他尚有自知,只是就事論事,也沒提什麼劇情,什麼穿越之類的古怪話題。

董伯方並不多言,只是靜靜聽白菜說話。笑罵也罷,傾訴也罷,直到白菜將心中鬱悶訴盡,煩惱一掃而空之後,他才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憋悶,何苦在華山受氣。憑你的胸襟手段,天下何處去不得?”

“還不是……”白菜隨口就想說,還不是爲了劇情和完成度,總算及時醒悟,接道:還不是爲了我師孃。她待我以誠,我實在不忍心棄她不顧。嶽不羣縱有千般不是,師孃總也沒錯!”

董伯方點點頭,心想:情報上說他自幼孤苦,是被甯中則和嶽不羣帶上華山,細心撫養,方得以成長。故以甯中則爲母,感情甚篤。這話倒也不錯。以他如此重情重義的性子,自然捨不得視爲孃親的甯中則了。

“既然如此,又爲何不與你師孃實話實說?”董伯方問道。

“說了又如何?”白菜看着天際一輪明月,幽幽道:“她雖是我師孃,卻也是嶽不羣的妻子。讓她知道我們師徒不和,只會徒增她的煩惱。既然事已至此,不如由我做個惡人,以全他們夫妻情意。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我纔是個外人。全當報答他們十幾年的養育教導之恩便是。”

“這樣你豈不太過委屈?”董伯方皺眉道。

白菜爽朗一笑:“委屈什麼?我不齒嶽不羣爲人是事實。但師孃對令狐沖的教養之恩也是事實。既然是報答師孃,又有什麼委屈!即便天下人恥笑於我,我只要問心無愧,又怕他們個鳥!怎地?他們還敢來咬了我的蛋去?誰要敢來,看小爺不打爆他的鳥蛋!”

“啐!”董伯方臉上一紅,啐道:“說話如此粗俗,難怪說你口沒遮攔。”

“哈哈哈,習慣了。習慣了!”白菜哈哈一笑,然後看着董伯方道:“天下人恥我,笑我,罵我。我只當耳邊風。但是今日將此中緣由告訴兄弟你,是因爲不想兄弟你誤會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當世之中,我只你一個朋友。若連你也誤會我,那我才真的心痛。”

董伯方看着白菜微微一笑,然後轉眼看着夜色下的蒼山雲霧道:“聽你如此說,我只有開心,又豈能誤會你。至於天下人。哼,誰若笑你,我便殺誰。我就不信,待到屍橫遍野,血海滔天之時,他們還能笑的出來!”話至後來,董伯方已是一臉桀驁霸氣,語氣間渾然不將衆生性命當成一回事。

董伯方這話這氣勢。別人看了或許會凜然心驚。但白菜不會,白菜成神之路便是一條殺路。不說當今天下,就是三界之內。若是比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話,白菜恐怕當仁不讓的位列三甲。血神之威,豈是浪得虛名?多年的歷練心境,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所以白菜只是哈哈大笑道:“兄弟說的不錯,這世間之事,說到底就是比誰的拳頭大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誰生誰死。只憑實力說話,又哪裡來那麼多囉唣!

董伯方聽的目中光彩漣漣,直有快慰平生之感。

“哼!兩個小輩,在這裡大放厥詞。武功雖高,卻已然淪落魔道。”山崖之上,一聲冷哼。

白菜和董伯方回身一看。只見一個面如金紙,形容枯槁的老者站在兩人十丈之外的一棵古鬆之下。雖是一身青衣,鬚髮皆白,但渾身散發着一股凌然劍氣。

“我當是誰。”董伯方看着老者淡然一笑:“原來是當了幾十年縮頭烏龜的劍宗高手風清揚。看你一身劍意凜冽,這是練成了什麼神功絕技了?”

白菜莫名一臉,心想:劍宗?這又是個什麼門派?風清揚?聽着耳熟啊……,難道是那個耍獨孤九劍的老頭兒?那個不是華山派的麼?怎麼改什麼劍宗了?

看看老者,白菜詢問道:“你是風清揚?那會不會耍獨孤九劍?”

“哼!”老者冷哼一聲道:“想不到老朽隱居幾十年,這世上居然還有老朽的名號。不錯,老朽就是風清揚。你們兩個,又是怎麼知道老朽會獨孤九劍的?”

白菜一聽,樂了!心想:劇情啊劇情,果然在這兒有着一段兒劇情。照這個發展,這老頭兒就是華山的BOSS,我給他放倒,就應該能離開華山去開展新劇情了。嗯,大概這老頭兒就掉落獨孤九劍來着。

白菜正樂,風清揚卻劍眉一挑道:“見了我居然不行禮,果然是個無禮之輩,難怪會有欺師滅祖的想法。雖然老朽昔日發下重誓封劍不出,但也不能由着你這種無恥敗類來敗壞我華山派的威名。小子,今日我就替嶽不羣那個有眼無珠、識人不明的混賬東西來清理門戶。”

白菜還沒回過味兒來,董伯方已經目光一寒,冷然道:“就憑你?哼,換作以前,本……我尚敬你三分,如今嘛,你不行了。”

風清揚隨手斬下一節松枝,並指如刀,削成一柄木劍。然後上下打量了一遍董伯方,搖搖頭道:“以你的年紀,能有今日的修爲,已是當世少有的天才。小小年紀,爲何與這種罔顧綱常的畜生混在一起?你家長輩難道就沒教過你所謂正道麼?”

“哈!”董伯方剛冷笑一聲。

就聽白菜怒罵道:“你才畜生!”,風聲響過,白菜已經怒目嗔睛的電射而出。

出手快過動腦,白菜他就這號人!

見白菜出手,董伯方負手而立一旁,顯然不屑於所謂夾攻。

“哼!”風清揚冷哼一聲,木劍劃出,頓時一道劍光閃過,直刺白菜雙目,攻其必救,以攻代守。

“什麼玩意兒!”白菜身手就給刺向雙目的木劍抓住了。至於風清揚劍上的所謂劍罡真氣,浮雲!在白菜手裡,全是浮雲!

沒等風清揚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白菜曲掌一折,“咔嚓”一聲,木劍就被白菜撅成了兩截兒。

說時遲,那時快,白菜一手摺劍的同時,一腳直踹,正中風清揚胸口。

就聽“嗵”的一聲,風清揚便被白菜踹的倒飛出去,一口血噴了有三尺長。

“一個連聖階實力都沒有的小BOSS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白菜齜牙咧嘴的心想:“比你厲害十倍的大BOSS小爺也說宰了就宰了。”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如今天下,誰最快,沒別人,就是白菜!更別說這夥不僅快,而且還BUG呢!

“啪啪啪啪啪”董伯方在鼓掌。白菜得瑟的衝董伯方做個勝利的姿勢,然後瞪着眼找風清揚去了。

居然敢罵小爺畜生?BOSS了不起啊?會獨孤九劍了不起啊?小爺我還當過神呢!要不是爲了你,我至於憋了十幾天鳥氣?跟我裝逼,踹不死你!

“風清揚,你看好了,什麼狗屁獨孤九劍,小爺我今天就耍一劍,讓你死的也瞑目。”看着倒地不起的風清揚,白菜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然後瞪了風清揚一眼。

沒別的套路,《新編九陰真經》裡的套路,根據納奧斯古大陸九階戰士頂級戰技劍刃風暴改編的招數——裁天一劍。

只見白菜狗尾巴草旋身一環,無數劍刃崩然乍現。一變十,十變百,百化千千萬,一時間,白菜的人影都看不見了,漫天遍地的都是凌厲劍光。

一劍掃過,思過崖上就跟破了的雞蛋殼一樣,嘁哩喀喳,裂紋處處,碎石滾滾。

“給我破!”一道蒼茫劍弧沖天而起,如光貫過,“呼”的一聲,白菜住的山洞就像是被當中劈開的蘋果,“咔”一聲裂成了兩半兒。

劍芒閃現之後,白菜得瑟的拿狗尾巴草指指風清揚道:“怎麼樣?比你的什麼獨孤九劍如何?別以爲年紀大就可以亂說話。小爺我就不吃這一套!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老了就要服老,別指手畫腳的得瑟,那樣平白招人討厭知道不?如今的江湖,早不是你混的了。留着我們對你的敬意,隱居去吧。”

說完也不管風清揚什麼表情,撇撇嘴,白菜叼着狗尾巴草就轉頭向董伯方走去。

董伯方微微一笑道:“這一招,我用出來到少了你幾分氣勢。”

“那是內力的問題。”白菜笑了笑。他心想我用神力,你用內力,效果當然不一樣嘛。

但董伯方點點頭道:“的確,你內力比我深些,所以威力更大。看來我以後也要在內力上下下功夫了。”

白菜眨眨眼,心想:哦,那你就努力吧。照你如今的實力,放納奧斯古,怎麼地也得聖階水準。估計再努力一把,半神級指日可待。

風清揚捂着胸口走了。背影寥落,彷彿一個萬念俱灰的孤獨老者。實際上他本來就是個孤獨老者。這結局,從他當年隱居封劍,不問世事起就註定了。既然是他自己選的路,別人自然也沒什麼話說。

白菜看看裂成兩半兒的洞,突然叫聲:“不好,我的酒葫蘆。”一頭就鑽洞裡去了。

感情他還惦記着自己三文錢的那個葫蘆呢。要不是裡面早就沒酒了,他也不會放在洞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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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匿名  發表於 2024-8-30 22:10:35
第176章 毀

詩曰:得之桑隅,失之東隅。所謂波折,得失之間矣。

話說風清揚打敗了,走了。也沒因爲感激白菜的不殺之恩而納頭叩首,獻上本《獨孤九劍》什麼的。這讓白菜多少有點兒遺憾,難道真的得殺了才能爆?早知道就學個什麼飛龍探雲手之類的絕技。不管是誰,上來就先摸一遍……。

竄進洞裡,看着自己那個價值三文的酒葫蘆安然無恙,白菜長吁一口氣。董伯方進來,看見白菜的模樣,輕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探問道:“我當是個什麼寶貝。這種貨色,也值得你如此緊張?”

白菜給那葫蘆拿起掛了腰上,笑笑說道:“話不能這樣說。這個葫蘆雖然只值三文錢,可卻是六猴兒買給我的。就跟你送我的葫蘆一樣,我在意的是裡面的情誼,而不是它的價值。”

董伯方聽了,心裡開心,但嘴上不屑道:“什麼六猴兒,居然也敢與我並肩?”

白菜哈哈一笑道:“他是我師弟,最是與我交好不過。雖不同與你我知己,但也是我看重的親人。”

董伯方聽到白菜如此說,臉上旋即有了笑容。再看白菜腰上左一個葫蘆,右一個葫蘆的掛着,不禁啞然失笑。

“咦,這裡怎地還有一個洞。”白菜順着董伯方側首望去,撓頭疑問。

只見在這石洞左側處,露出半截黑黢黢的洞口。如果不是被白菜一劍將石洞裁成兩半,其間石壁破裂,那這個洞口是決然不會露出來的。

董伯方和白菜相互看看,都是一臉不明就裡的表情。於是並肩走至洞口,順着裂縫往裡看,發現裡面風聲隱隱,看來還是個較深的洞。

“進去看看?”白菜衝董伯方道。

董伯方看看白菜,點點頭。

雖然洞口並未全部露出,但這在白菜或是董伯方手裡都不是問題。

只見兩人一個出拳。一個出掌,隨手一擊,堵着洞口的石壁就變成了一地石頭渣子。

看看黑黢黢的石洞,董伯方道聲稍等。然後出洞而去,片刻迴轉,手上竟多了一段松木,想來是將洞口那棵松樹劈了來當火把。點燃松木之後,董伯方手持火把,與白菜來到洞中。

只見這個藏於石壁中的石洞,只是一個窄窄孔道。往下一路蜿蜒,而孔道旁邊,竟俯臥着一具骷髏。骷髏身上的衣着已腐朽爲塵,身旁放着兩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燦然生光。

白菜俯身撿起一柄斧頭,只覺的有些份量,而且斧鋒之上一片銳光,雖然不知在此沉寂多少歲月。卻絲毫沒有鏽蝕的現象。這顯然是一柄好兵刃,當不會是常人所用。

看見骷髏和斧頭,白菜心中暗想。這他孃的什麼橋段,《笑傲江湖》裡也有殭屍?想到北風冰原上殭屍的恐怖,白菜本能一拉董伯方,將其護在身側。

“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古怪,你萬萬不可離開我身側。”白菜接過董伯方手中火把,順手拉着董伯方的手,在其耳邊叮嚀。然後“咔嚓”一腳,給這骷髏的頭踩的粉碎。

“好!”董伯方擡頭看看白菜,臉上微微一笑。眼前的環境絲毫不會讓她懼怕,但白菜的關心卻讓她受用之極。

兩人舉火把一路向下走去。只見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跡,原來這條孔道竟是被洞口那人用利斧砍出來的。顯然是此人被囚禁在山腹之中,欲用利斧開道,破山而出,可是最後功虧一簣,離出洞只不過數寸。已然力盡而死。

以如今白菜和董伯方的實力,自然不會對這人的壯舉有何驚異。換作他們,也一樣會開山而行。而且兩人都有絕對的自信,在他們手中,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山沒破開,人死了的慘劇!

走了十餘丈,孔道仍然未到盡頭,兩人倒也暗自敬佩開山之人的毅力。

換作是白菜,定然不會有開鑿孔道的閒心,直接一個大招過後,他出去了,山塌了。

又走幾步,只見地下又有兩具骷髏,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團。雖然沒什麼詐屍的跡象,但白菜老實不客氣,依然一腳一個,將兩具骷髏的頭踩成了粉末。

再行數丈,順着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衆,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從來沒有見過。

“我想我知道他們是誰了!”董伯方四面環視一眼,然後淡淡道。

“都誰啊?”白菜一邊兒嘁哩喀喳的踩着骷髏頭,一邊兒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裡應該是四十五年前日月神教十大長老與五嶽劍派高手比武的地方。”董伯方看看四周,淡淡道:“那時嶽不羣還未出生,想來也不知道這段往事。否則,這石洞也不會保留至今了。”

“真的假的?”白菜笑道:“這麼說起來,你又如何知道的?”

“我……”董伯方原本想說:我神教典籍中自有記載。我自幼熟讀神教典籍,怎會不知?但轉念一想,總覺不妥,所以改口道:“我家學淵源,自然知道。”

“哦!”白菜點點頭,絲毫沒有懷疑。舉着火把四處張望。在他看來,董伯方二十不到的年紀就能有這樣一身實力,自然家學淵源。

“看來你說對了!”白菜突然指着一面石壁說道。

藉着火把光芒,只見石壁上刻着十六個大字:“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每個字都有尺許見方,深入山石,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刻入,深達數寸。十六個字棱角四射,大有劍拔弩張之態。又見十六個大字之旁更刻了無數小字,都是些“卑鄙無賴”、”可恥已極”、“低能”、“懦怯”等等詛咒字眼。滿壁盡是罵人的語句。

“哼!”董伯方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用刀殺人也是殺人,用計謀殺人也是殺人。總是成王敗寇,勝者生。敗者死罷了。不想着自己有膽無謀,計拙無用,只會作此敗犬吠吠之態,簡直丟盡了我神……,簡直丟盡了臉。這等蠢才,死不足惜!”

“嗯,說的有理。”白菜正順着石壁一路往下看。壓根兒沒認真聽董伯方說什麼。只是大概聽個意思後,隨口符合道:“兄弟你看這都什麼玩意兒啊。還大言不慚的說破什麼什麼劍法,換我來用,他破一個看看?我一招就戳死他!”

董伯方聞言過去細看,發現洞壁之上,刻着一行字:“範鬆趙鶴破恆山劍法於此。”,在這之後刻着無數人形。每兩個人形一組,一個使劍而另一個使斧。顯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劍人形的劍法。

再往後看,還有什麼“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某某某破嵩山劍法於此。”、“某某某破衡山劍法於此。”等等一路,反正五嶽劍派一個沒落下。劍法全被他們破完了。

董伯方被石壁上的圖形吸引,看的呆呆出神,白菜也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閉眼摸着下巴腦中思索記憶。

這時候智力高的好處就顯示出來了,董伯方纔將將看了十幾個圖形,白菜就已經把全部的圖形看完,還將圖形上的招式分析歸納完畢。就跟他自己學過了一樣。

看董伯方還看的出神,白菜微微一笑,直接給松木火把往石壁空處一插,只見石壁在白菜手裡軟如豆腐。松木火把直接就插入石壁半尺多深。

白菜插完火把,也不言語,徑自在洞裡轉了一圈兒,看看沒什麼危險,然後就坐在地上等董伯方回神。

董伯方看完一路破解恆山劍法的圖形後,恍然回神。發現白菜居然坐地上支着頭睡着了。

看看石壁上的松木火把,再看看白菜看似無心,實則守在自己身後,董伯方莞爾一笑,心中滿是溫馨。

“傻子!”董伯方推推白菜肩頭,叫醒了白菜道:“五嶽劍派劍法盡數在此,很多還是已經失傳的,如此好的機會,你怎地不看?”

“早看完了。”白菜揉揉臉道:“也就那麼回事兒。他們破的是一板一眼死招數,可真打起來,誰會傻了吧唧一板一眼的打?說到底,打架這東西,就是速度,力量,技巧三者的結合。當然,如果再加上經驗的話,誰碰上都夠喝一壺的!”

站起身,白菜指指石壁,接着說道:“說句難聽的,這上面那些是招數,那釦眼,咬人,撒石灰的就不算是招數了?甭管什麼招兒,幹倒敵人就算好招兒。這是玩命,又不是戲臺子上唱戲,還得講究個手眼功架。一羣死腦子,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什麼高手,什麼十大長老,當真笑破我肚皮!”白菜撇撇嘴,看向董伯方問道:“你說說,就算一板一眼耍功架,要是咱倆用上面的劍法,讓他們破,他們破的了不?”

董伯方聽完白菜一番話,呆呆看看白菜,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點頭:“對,你說的對。可笑我自認才智無雙,但看了這圖譜,依然一時着相了。哈哈哈,什麼狗屁破解,當真讓人笑掉大牙!”

“現在知道了吧!”白菜大大咧咧拍着董伯方的肩膀道:“如果他們不搞這麼多唧唧歪歪的閒事,而是幫着開山之人去開鑿孔道。說不定早都破山而出了。所以啊,只能說,他們是自己作死自己的,怨不得別人。”

“有理!”董伯方點點頭,想着這些人死到臨頭還不知自救,反而唧唧歪歪想着去破解什麼招數,當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再擡頭看向白菜時,她的眼光裡敬佩喜愛之色愈加濃厚。只覺得這天地間有了這樣一個處處出人意表的奇男子,果然變得生動有趣了許多。

“你還看不看?”白菜這個木頭卻沒什麼多的想法,只是笑笑問道。

“這等無趣之物,看它做甚。”董伯方搖搖頭。此時竟然一點兒看石壁上圖形的心思都沒有了,甚至對剛纔自己沉迷於那圖形的表現有些惱恨。

“不看那我就給它颳了!”白菜“噹啷”一下,給地上那柄雷震擋挑起來:“沒打算留給嶽不羣。”

“好啊!”董伯方抄起地上的三尖兩刃刀笑道:“我來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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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8-30 22:11:44
第177章 離山

詩曰:江湖夜雨風似刀,笑臉相迎背後罵。卻把閒言當清風,誰怕?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話說白菜和董伯方在思過崖上發現了一個秘密石洞。裡面除了十具骷髏白骨之外,石壁上竟然刻着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刻畫的五嶽劍派劍譜及破解之法。

換其他任何一個人看見了這些東西,估計不魔障也得樂瘋了。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偏趕上白菜和董伯方倆發現了這東西。

白菜什麼人?神界打過劫,仙界屠過仙的狂人!是三界之中威名赫赫的大魔頭——血神!

董伯方又是什麼人?那是當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從來都是個眼高於頂,蔑視天下的霸氣人物。也只有白菜個木頭還稀裡糊塗的。

在這兩人眼裡,這些圖譜劍法的也就那麼回事兒!加上白菜一語點悟,讓董伯方覺得自己剛纔盯着圖譜看這事兒挺丟人。心裡一股怨氣全怪這圖譜身上了:都是圖譜的錯,否則我怎麼可能丟人呢?

所以當白菜掄着雷震擋說要給這些東西颳了的時候,董伯方非但沒有保護文化遺址和知識產權的意識,反而抄起三尖兩刃刀打算一起幹!

只聽石洞裡一陣嘁哩喀喳碎石跌落的聲音之後,那石壁就被兩人刮的平平整整,乾乾淨淨。神馬圖形,神馬劍譜,統統煙消雲散!

要不說白菜註定窮神附體,衰鬼纏身呢,他也就不想想,他要是給這石洞建個圍欄,弄個崗亭,再給裡面弄出個一二三等坐兒來,然後江湖上廣發傳單賣門票。整個什麼五嶽劍派劍譜圖展,然後再弄個破解五嶽劍派劍法圖展的。不心黑,進門費一百兩。看一個時辰十兩,VIP頂級展位五千兩包月。有他和董伯方的武力鎮場,這得賺多少錢?不出一個月,他倆絕對能衝上江湖富豪榜三甲!

咳……嗯。書歸正傳,咱閒話少說。

話說倆人給石壁上的圖譜颳了個一乾二淨,然後相視一眼,頓覺胸中一股豪氣上涌,竟哈哈大笑起來。此時此刻,在這倆人眼裡,除了對方之外。其他的東西,那全是浮雲,浮雲!

這邊兒白菜扔了雷震擋,那邊兒董伯方給三尖兩刃刀往牆上一插,四面看看,沒什麼遺漏,工程幹得挺漂亮。瞧那石壁平整的,都能當鏡子用了。

“這些屍骨怎麼辦?”董伯方看看白菜。略一沉吟道:“怎麼說也都算一代高手,就這麼曝屍在外,終究有些不敬。”

“塵歸塵。土歸土,命都沒了,一副皮囊哪兒那麼多講究。”白菜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你要不忍心,那咱就給他們一起帶出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也算表表心意。”他這會兒到不提自己給人家腦袋踩成粉的茬兒了。

董伯方點點頭,同意了白菜的提議。反正都死這兒幾十年了,要不是機緣巧合,讓自己和白菜發現了這個洞,誰知道他們還得躺這兒多久?能給他們埋了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還指望自己給他們找點兒和尚道士的做法事?

說幹就幹,白菜給牀單兒拿來,將十具白骨堆一塊兒,看看放不下,乾脆吱吱嘎嘎全給搓成了粉,跟和麪和一起了!

“行了!”白菜給包着骨灰的包裹提起來。衝董伯方說道:“走吧!”

出得洞來,兩人才發現天已晨曦,不知不覺,竟已過了一夜。

兩人並肩而行,找個林深草茂的幽雅之地,白菜一拳給地上搗個大坑,把骨灰包袱放了裡面。然後“呼呼”兩掌,給這坑壘成了黃土一堆。

董伯方並指如刀,一塊兒山上巨石直接被裁成了石碑。然後揮手一推,這一人高的石碑“呼”的就飛向白菜。白菜單掌一託,一環,順勢一拍,“嗵”一聲,石碑分毫不差的插了黃土堆前。

董伯方看看土堆,看看石碑,嘆息一聲,以指代筆,在石碑上寫字。只見石粉簌簌而下,“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合墓”幾個字如行雲流水般在碑上出現,每個字寫的入石三分,筆鋒挺拔,傲骨嶙峋。

董伯方寫字的功夫兒,也不知白菜從哪兒打了一葫蘆山中溪水來。把這一葫蘆水澆在石碑上,白菜笑道:“以水代酒,各位莫怪。塵緣如燈,燈滅緣盡,各位切莫留戀。反正輪迴滾滾,祝各位十八年後又是好漢!”

言罷與董伯方朝墓碑一抱拳,雙雙轉身離去。

唉——,都是曾經叱詫江湖的風雲人物,到頭來也不過骨灰一把,黃土一堆。也不知他們泉下有知,對自己這一生悔是不悔!還是一首歌唱的好:過了五十年,我們再相會,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反正都是白白的骨頭灰。

正是:世情推物理,人生貴適意,爭什麼名利,置什麼閒氣。到頭這一生,難逃那一日。魂歸之時回頭看,哪個不是這般?

……

………

…………

……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站在一處高崖上,董伯方看着腳下雲翻霧滾,向身邊的白菜淡淡問道。

白菜伸個懶腰,心想:是啊,什麼打算呢?華山上的BOSS已經放倒了,現在該幹什麼沒方向了。要不……,去打嶽不羣一頓?就爲打個BOSS,受了這麼多天鳥氣,現在BOSS打完,可不是得打他一頓!

“我要去打嶽不羣一頓。”白菜這性子,還真是想啥幹啥,他撇撇嘴道:“反正我不打算在華山混了,打他一頓出氣。正好給他個理由把我開革出門!如此,我是惡人,師孃也不會再爲我傷心了。”

“真的?”董伯方眼睛亮了。一想到白菜反出五嶽劍派,等於填平了自己與他之間的一道溝。所以,她打從心眼兒裡支持。最好白菜把嶽不羣殺了,這樣他就算以後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可一想到白菜的脾氣,估計殺了嶽不羣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以後那些所謂正派……別人容不下你,我……容你!”董伯方咬着嘴脣說道。一句話說完。只覺得自己臉上有種熱呼呼的感覺。

“哈哈哈!”白菜個木頭居然沒聽出董伯方話裡的意思,笑道:“我需要哪個容我?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誰讓我就你一個朋友呢。”

“傻子!”董伯方狠狠瞪了白菜一眼。然後遞給他一個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的古怪牌子:“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我住哪裡。如果你想找我的時候。就隨便找個市鎮,把這牌子掛在腰間。那樣的話,五日之內,我一定來找你!”

“這麼厲害?”白菜拿着牌子正反看看,笑道:“都趕上GPS了。”

“什麼?”董伯方疑問道。

“沒什麼,我知道啦!”白菜給牌子揣懷裡道:“謝謝你來看我,那咱們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董伯方臉上流露着一絲不捨。

說走就走,白菜辦事兒從來就不會拖泥帶水。“呼”的一下,直接從崖上跳下去了。

董伯方嚇一跳,趕緊探頭去看。

只見白菜如同俯衝而下的怪鳥,一路直着就向地面衝去,在將要落地的前夕,突然怪叫一聲,一腳踹了山崖石壁之上。然後整個人如同離鏜的炮彈一樣,“呼”的直飛而出,隱入林海不見了。

董伯方這才長吁一口氣。跺跺腳罵聲:“傻子!”

這纔剛剛分別,她竟然又開始想那個有些瘋癲的傻子了。

一路飛馳的白菜很快就來到了朝陽峰,看看峰上隱隱灼灼的華山派山門。

“嶽不羣,你出來!我要揍你!”白菜呼啦一下,如同一頭盤旋而降的怪鳥,站了華山派山門前的大牌坊上怪叫。音浪滾滾,響徹羣山。

“何方狂徒,敢在我華山……,大師兄?!”守山的幾個外門弟子提着劍從山門裡奔出來,正要喝罵。結果話說一半兒,噎回去了。

門外牌坊上站的,不就是瘋了大師兄令狐沖麼?!不是說師傅帶大師兄去療傷了麼?怎麼……,這看着可更瘋了!

白菜站在牌坊上看看幾個不知該怎麼辦的外門弟子,嘎嘎嘎嘎怪笑道:“讓嶽不羣出來見我,否則我拆了華山!”

“轟”的一掌。白菜給牌坊下面鎮門辟邪用的大石獅子打的粉碎。

幾個外門弟子看的腳都抖了,相互看看,心說:不是說大師兄武功盡費了麼?這算怎麼回事兒?吃了大力丸都沒這麼猛的!

得了,沒人敢上前,只能慌慌張張往裡報!

白菜一路呼嚎,嘎嘎怪笑着舉步往正氣堂走去。嚇的一衆外門弟子連連後退,卻不敢上前阻攔。

將到正氣堂門口時,只見嶽不羣、甯中則領着其他六個師弟和小師妹正從正氣堂往外趕出。

“大師兄……!”

“大師兄……!”

幾個師弟和小師妹看見白菜的樣子,不知所措,只能不斷呼喊。

“衝兒!”甯中則看着白菜,搶步就要來拉他。

“你們是誰?”白菜不忍看見他們驚訝悲傷的神情,臉一拉,讓過甯中則,氣勢張揚的叫道:“哈哈,我知道了,你們是嶽不羣的幫手!你們都想害我!哇哈哈哈,我不怕!嶽不羣,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揍你!”

“畜生!”嶽不羣一臉鐵青的站在正氣堂門口,一身凌然,指着白菜道:“爲師的名字也是你可以亂叫的。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白菜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嶽不羣,狠厲的氣勢把幾個師弟和甯中則、嶽靈珊都嚇壞了。

“衝兒!”向來英姿颯爽不讓鬚眉的甯中則此刻像個柔弱的母親一般,眼中有淚,又傷心又悲哀的看着白菜。

“啊——”白菜實在受不了幾個師弟和甯中則、嶽靈珊的眼神兒,心裡憋悶的慌,可不打嶽不羣一頓他也憋悶的慌,於是乾脆仰天大叫一聲,散散胸口一股悶氣。

速戰速決,揍嶽不羣一頓立馬走人!

白菜吼完,嗖的就像嶽不羣電射而去!

“畜……”嶽不羣見白菜真的對自己動手,怒喝一聲,就想拔劍。結果剛喝罵了一個字,劍也沒拔出來,就被白菜一頭撞了臉上。

兩道鼻血“噗”的跟兩道噴泉一樣沖天而起。這叫鼻子不是鼻子!

“嗵嗵”兩聲,白菜撩手兩拳,直接就給嶽不羣兩個眼眶打的烏黑髮紫。這叫眼不是眼!

兩眼發黑,腦袋發懵的嶽不羣一跟頭就摔了地上。

白菜上前衝着嶽不羣的嘴直接踩一腳,叫你罵我!你才畜生!瘋癲羊比你厲害多了,罵我我還不是照踹!

快,快的如同電光一現,大家夥兒才一眨眼,白菜已經三招打完收工!

看着地上已經翻白眼兒暈過去的嶽不羣,白菜只覺得胸臆舒暢,這十幾天的悶氣總算有個交代了。哼!小爺我又不是真的令狐沖,我會給你面子?

揍完了嶽不羣,白菜也不回頭,哈哈哈大笑着一躍而起,踩着樹梢一路飛馳而去。

臨別一眼,看看淚眼朦朧的甯中則、六猴兒和嶽靈珊,白菜心說:師孃、六猴兒,你們要保重啊!小丫頭,你也保重!

然後白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華山。

拜拜了您吶,小爺我發展別的劇情去啦!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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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匿名  發表於 2024-8-30 22:12:45
第178章 風起

詩曰:活着是人傑,死了是狗熊。舉鼎楚霸王,劉邦笑罵:“慫!”

咱閒言少說,碎語不講。文續前章,書接上回。

瘋白菜一路放倒了風清揚,痛打了嶽不羣,哈哈大笑,離山而去。看着瀟灑,結果到了山腳下就犯愁了——這上哪兒去呢?

《笑傲江湖》的劇情,從頭到尾就知道三個人:華山上一個耍劍的老頭兒;練吸星的任我行;“欲練神功,揮刀自宮”,不惜自我犧牲以證明《葵花寶典》乃真功夫的東方不敗!現在一個被自己放倒了,另外兩個在哪兒沒方向。這要怎麼整呢?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身上一個大子兒沒有,這要怎麼開始闖蕩江湖?就算想去號稱情報集散中心的酒樓、客棧探探消息,沒錢人家也不理你啊!

真是出門方知行路難,沒錢更是路難行!這也不說蹦出個山賊、強盜的讓小爺爆點兒銀子花差花差。得了,咱自己去找個惡霸、混蛋什麼的耍耍吧。欺負好人不是本事,欺負惡霸那纔是本事!

抱着懲奸除惡的光榮覺悟,白菜一路就來到了華陰縣。在這小縣裡前後兜一圈兒都沒找到滿足惡霸、混蛋條件的傢伙。路邊兒井中喝一肚子水,給褲帶勒勒緊,白菜咬咬牙,一口氣兒的往西安府殺去。

以前做精靈的時候想做人,現在才知道做精靈的好處。至少對精靈來說。只要有陽光。就能自我光合作用,從來就沒爲餓肚子發愁。現在總算換回人殼了,誰知道這身體酒癮大不說,還動不動就餓。要說天底下什麼滋味兒最難受,餓肚子的滋味兒最難受。撓心撓肺的難受哦——。

這會兒要是讓董伯方看見白菜的模樣,一準鼻子能氣歪,她丟不起這人啊!

白菜正在趕路,就見前方兩個衣着打扮似是江湖模樣的漢子正在路邊兒樹下歇息。

這本沒什麼,但誰讓白菜耳朵好使呢。他一聽倆人說的話,心中一愣。乾脆不走了。遠遠坐在另一棵樹下,佯裝休息,實則偷聽。

“大哥,那劉正風真的不顧身份跟魔教妖孽曲洋勾結?照理。混到他這個身份的人,不能這麼幹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劉正風和曲洋不知從哪兒弄到本絕世神功秘笈。叫什麼傲什麼的,倆人一人得了一半兒,所以商量好一同參悟。爲此,那劉正風才捨棄衡山派的偌大基業,搞個什麼金盆洗手。而曲洋舍了魔教護法長老的職位。由此可見,這本秘笈真的非同小可,否則以兩人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如此說來。感情他倆之前做的那些都是演戲給咱們武林中人看的?”

“誰說不是呢!我告訴你啊,這次江湖上好多豪傑都打算去找劉正風興師問罪,咱兄弟也去湊一腳。如果福星高照,運氣臨門,讓你我兄弟得了秘笈,那這好日子就來了!”

“這消息真的靠譜?”

“廢話!我悄悄告訴你啊,這是一個嵩山派外門弟子傳出來的消息?他無意間聽到內門弟子們議論,所以偷偷把消息傳回了家裡。結果消息走漏了出來。爲了這事兒,聽說這個外門弟子和他全家都被嵩山派幹掉了。”

“……,好!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我聽大哥你的,咱們就走一趟衡山。”

“別去了,你倆回家洗洗睡吧!”白菜跟鬼一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誰?”倆人一邊兒大喝,還一邊兒想抽刀子。

“嘣、蹦”白菜屈指兩個腦夲兒,這倆就翻着白眼兒的躺樹底下昏死過去。

“就這種功夫也裝江湖好漢?”白菜一邊兒撇嘴。一邊兒開始摸屍……呃,不是。是搜銀子。

給兩人從頭到腳搜一遍,白菜得到銀票百兩一張,散碎銀子七十餘兩。

心滿意足的拍拍手,白菜看看仍然昏迷中的兩人,搖搖頭道:“小爺我的劇情也是你們能攙和的?拿你倆銀子,那是救你倆性命。算下來,你倆賺大了。”

說完,白菜沿着大路,自行往衡山而去。

要說這衡山還真跟白菜有緣,才離開沒多久,這就又回去了。來時人多,一路舟車的花了十幾天。如今換白菜一個人,那速度,噌噌的,三天不到,白菜就又看見衡山城了!

昔日城牆上白菜劈的八個大字不知被誰已經全部修葺抹平,不見蹤影。

看看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持刀佩劍的江湖人士,一個個眼神兒跟狼一樣。人數上比上次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都多不少。而且這次來的很多明顯就不是正派人士,一個個橫眉怒目、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壞人一樣!

撓撓臉,白菜眼珠子一轉,花錢買了點兒道具,然後鑽城外林子裡一頓搗鼓,等出來的時候,變成了一個鬚髮皆白,彎腰駝背的老頭兒。最妙的是他不知哪兒弄了根柺棍兒,杖頭兒掛一個普通葫蘆,腰裡掛一個紫玉葫蘆,看着倒也有幾分意思。

一路回到衡山城前,白菜咧嘴一笑,顫顫巍巍的拄着柺棍兒就往衡山城裡走。

打探情報,上客棧酒樓,那是rpg的王道。白菜這個門清兒啊。所以一路晃悠,來到了回雁樓。

進門一看,白菜樂了,好傢伙,大堂裡十五六桌的全滿,都是各式各樣的武林人士。小二們正夾着腿小心翼翼的招呼呢。

“老爺子,裡面兒請,二樓還有位子。”一個小二殷勤過來招呼,還好心給白菜扶上二樓,找個靠窗的位子讓白菜坐下。

白菜再給二樓環顧一眼,嗯,這兒坐的幾位明顯上檔次,身上的氣息比起下面那些龍套強上不少。

“老爺子,您看來點兒什麼?”小二給白菜沏了杯茶,然後問道。

“把你們最好的酒給老夫來五斤,再來二斤醬牛肉,一碟花生。”白菜點點頭。

“您老一位吧,……這吃得完這麼多麼?”

“你儘管上來就是。”白菜一揮手。

“您老說行就行。”小二給毛巾肩上一搭,唱着就叫菜去了。

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幾位江湖人士,不一會兒的功夫,偌大的酒店裡坐的滿滿當當。也就白菜的一桌兒就他一個人。

街上“咿咿呀呀”一陣拉胡琴的聲音,白菜探頭一看,一個消瘦的青衣男子,四十五六,三縷長鬚,面容悽苦,沿街邊走邊拉胡琴兒,看方向倒是像來這兒的。

果然,片刻之後,拉胡琴兒的男子就來了店門口。

小二走到店門口,拿着幾文錢道:“去去去,別處去拉。”

誰知男子並不收錢,而是把胡琴兒往背囊裡一放,淡淡道:“我來吃飯。”

小二一陣賠罪,然後上來跟白菜商量,意思是讓白菜跟這位並一併。

白菜點頭之後,小二連聲謝謝,給這位拉胡琴兒的男子領了上來。

男子點了一碟茴香豆,一碟滷豆皮,要了半斤老酒。坐了白菜對面自斟自飲,還是一臉苦哈哈的樣子,不知道的準得以爲他在吃黃蓮。

偌大個酒樓裡,居然沒有喧譁之聲,偶有言語,都是同桌間小聲交流。人人臉色凝重,氣氛沉悶異常。

白菜心說這都怎麼回事兒,你們不說話,我哪兒聽情報去?

正想着,就看店門口嗵嗵嗵,又走進來一位。

一看,認識,劉正風的大弟子向大年,當初還踹了白菜一腳來着。

只見向大年走進酒樓,來至當中,環環一抱拳,朗聲道:“各位武林朋友,今日本來應是家師親自前來。但五嶽劍派裡的三位掌門突然駕臨,家師一時抽不開身,故命小弟來給各位賠罪。”

此話一出,回雁樓內一陣喧譁,噓聲四起,更有性子暴躁的高聲喝罵。

向大年倒也並不驚慌,再一抱拳,朗聲道:“家師讓我轉告各位武林朋友。他既然已經金盆洗手,那就從此不問江湖是非。至於最近江湖傳言家師得了什麼武功秘笈,純屬子虛烏有。還望各位武林同道明鑑,不要被某些居心險惡的人騙了。”

“哼,什麼被人騙了,我看就是你師傅劉正風在騙我們。”一個雄壯大漢“啪”的拍桌而起:“難道你師傅跟魔教妖孽曲洋勾結也是假的?想面兒都不露,僅憑一句說詞就打發我們這麼多英雄好漢,你師傅倒是好大面子?剛好五嶽劍派的幾位掌門也來了,我們正好一起去劉府聽聽,看看你師傅究竟如何解釋!”

“好!”大漢說完,酒樓一陣騷動,許多江湖人士開始拍臺子鼓譟,整個酒樓一片混亂。

“唉——”坐白菜對面兒的青衣男子嘆了口氣,又從背囊裡拿出胡琴兒咿咿呀呀的拉了起來。

“嘟,那廝鳥,大爺們正在說話,你嚎的哪門子喪!要拉滾出去拉,這兒……”話沒說完,就見青衣男子突然一閃,一道寒芒閃過,那罵人的漢子桌上七個酒杯“叮噹”一聲,每個都掉下半截兒來。

再次閃回座位的青衣男子,依然咿咿呀呀拉着胡琴兒,不過這次到沒人敢再說什麼了。

正不知所措的向大年,看到青衣男子,頓時面露喜色。嗵嗵嗵上樓,直接衝青衣男子一揖到地道:“向大年拜見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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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8-30 22:13:48
第179章 高人

詩曰:瀟湘夜雨聲悠悠,獨上二層樓。一壺濁酒,一碟豆兒,一把胡琴天下游。我是莫大,不是莫愁。

向大年一作揖,除了白菜,滿酒樓的人都知道這位是誰了!

而白菜再白,也通過這位的招式和向大年的稱呼,知道這位肯定是衡山派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什麼?白菜什麼時候認識招式了?廢話,石壁上五嶽劍派的劍譜白學的?

酒樓之內,片刻沉寂。

“原來是‘瀟湘夜雨’莫大掌門到了。”二層樓上一個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慢悠悠的說道:“可是莫大先生,就算你‘琴中藏劍,劍發琴音’的快劍再快,難道還能比悠悠衆人之口快?”

中年男子發聲,酒樓中再次哄響一片。

“對,莫大掌門難道還想包庇劉正風這個居心叵測之徒?”

“莫大先生,那劉正風與魔教妖孽勾結,你身爲衡山掌門,難道就不給大家一個交代嗎?”

“媽媽的,如今衡山城內的好漢沒有八百也有一千,莫大先生你的快劍能砍幾個?”

“砍幾個酒盅就想嚇唬老子?老子嚇大的!”

…………

如是種種,亂哄哄一片。

莫大絲毫不爲所動,閉着眼拉着胡琴兒,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悽悽哀哀的琴聲之中,只是臉上川紋褶皺更是深了。

被冷落一邊的向大年也不以爲意,似乎早就習慣莫大的做派,行禮後自行侍立於莫大身後。

良久之後,酒樓中人聲漸漸平息,莫大才緩緩睜開眼睛,淡淡掃視了酒樓之內的衆人,嘆一口氣,拿着酒杯飲了一杯酒,緩緩道:“劉正風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諸位又何必與他爲難?若他違背誓言,再涉江湖之事,我莫大又豈能饒他?”

“什麼退出江湖,那是他的障眼法。等他神功大成,重出之日,恐怕未必誰饒過誰!”被莫大砍斷面前酒盅的大漢再次鼓譟道:“莫大先生久居江湖,難道不知道養虎爲患,傷人自傷的道理嗎?”

“呸,居然連勾結魔教妖孽的混蛋都要包庇,枉自稱爲名門正派。”

“嘿嘿。難道莫大先生此事之中也得了什麼好處?”

酒樓之內又是一陣鼓譟。

莫大捻起一粒茴香豆,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等衆人聲音平靜之後,才環視衆人一眼,苦哈哈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諸位又意欲何爲?”

“劉正風既然已經退出江湖,曲洋可沒退出江湖。他理當交代曲洋所在,然後把神功秘笈交出來,否則難平天下衆人之口!”一樓有人大叫。

“對。交出曲洋,交出神功秘笈,我等自不會與他爲難!”

“說的是。都退出江湖了,還練什麼勞子神功,交出來!”

莫大苦臉更苦,簡直比苦瓜還苦,看着就讓人揪心。這要上什麼星光大道或是達人秀的,不用幹什麼,苦臉一露,肯定直接第一,沒跑兒!慈善節目嘛,這要不接濟接濟的。那還是慈善節目?

“嗵!”一聲酒杯落桌的動靜兒。莫大再飲一杯濁酒,給酒杯頓在桌上,緩緩道:“莫大雖然不才,不能將師門發揚光大。但師門教訓還是銘記在心的,身爲掌門,要是連一個隱退江湖的弟子都保護不了。那還要這掌門何用?還要這師門何用?既然各位執意爲難莫大,莫大接着就是。”

熱油鍋裡潑冷水的感覺,炸了!一酒樓的人都炸了,呼號喝罵,什麼聲兒都有。

“唧唧歪歪的呱噪,都給我滾!”突然一聲爆喝,只見酒樓中千條殘影閃過,快的如同浮光掠影,瞬息之間,炸鍋的酒樓就靜的能聽見每個人的心跳聲,清淨了。所有人都像是被定格一樣,目瞪口呆,除了莫大和向大年,其他人傻傻看着眉心緩緩滑落的一絲血痕,雖然僅是刺破皮肉的輕微刺痛,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出手之人再用力三分,今兒就是滿樓伏屍的場面。

這誰啊?太快了,太準了。

“嘡啷”一聲,白菜給一根筷子扔桌子上,滿臉不滿的叫聲:“小二,換筷子。”

感情是白菜聽不下去,出手了。

這些人眉心一點嫣紅,就是白菜用筷子扎的。至於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什麼Aids,或者甲肝、乙肝的,會不會交叉感染……哼,關白菜鳥事!

“是……,是,是,是”本來縮着腦袋看酒樓裡鬧的小二,此時哆哆嗦嗦,連聲應道。麻利的拿來一雙新筷,臨上樓還不放心,又用開水燙過,才恭恭敬敬的給白菜把筷子換了。即便不會武藝,不是武林中人,但連他都明白了,今兒酒樓裡最大的祖宗是這位!

慢,真慢!一招震驚滿場的白菜,此時心裡正不滿呢:什麼衡山劍法,真慢,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個道理都不懂?又是扭腰又是劃之字的,這是跳舞呢?

在白菜看來,用這什麼勞子的劍法,自己的速度簡直慢如龜爬,難怪說什麼人在江湖飄,哪個不挨刀呢?慢成這樣,想不挨刀還真挺難!這會兒他倒忘了自己是BUG這茬兒了!

驚愕過後,一酒樓咽吐沫的聲音,一時間大家連該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門莫大,拜見師門前輩。”苦哈哈一張臉的莫大強忍着滿心激動和震驚,直接起身跪倒,恭恭敬敬行了個晚輩拜見長輩的大禮。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莫大這個激動啊!雖然沒見過這位師門前輩,但別的不認識,自家衡山劍法還不認識?這要不是本門前輩,能給本門劍法使得如此精妙、如此出神入化?自己不過一劍砍七個酒杯,這位前輩一筷子可刺了百十來號兒呢!

“晚……晚輩,向……向大年,拜見老祖宗!”向大年也回神兒了,推金山,倒玉柱,咕咚就跪下磕頭。

白菜心裡嘿嘿一樂,心想:你踹我一腳。給我磕個頭,咱倆算扯平!

他端起面前酒杯,吱溜一口,然後老氣橫秋的說道:“看在你們還有點兒樣子的份兒上。起來吧。”

“謝前輩!”

“謝老祖宗!”

莫大和向大年起來了,恭恭敬敬的站了白菜身後。

滿酒樓的人都傻了。想起江湖傳言,衡山城裡可不是還隱居着一位衡山派的老祖宗呢?當初給嵩山派一隊精英痛揍一頓,還城牆上刻字來着。一想起傳聞中這位脾氣可不怎麼好,這會兒大家不禁暗自有點兒後悔。

“我衡山派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人來管了?”白菜給嘴裡牛肉嚼的嘎嘎帶響兒,讓人懷疑他吃的不是牛肉。是大豆。

環視酒樓一眼,白菜凜然道:“衡山派的人還沒死完呢,這就想踩我們頭上,是不是早了點兒?”

這話說的莫大和向大年心裡舒坦,跟三伏天喝冰水一樣,爽!看着滿樓的人,這底氣一下就爆表!再鬧啊,再跳啊。我們壓不住你們?我們端出個老祖宗來壓死你們!

話說到這份兒上,滿場就沒人敢懷疑白菜不是衡山派的!

白菜爲什麼這麼幹呢?照理他壓根兒不用管這渾水的不是?

說一千,道一萬。白菜以爲這是他要發展的劇情了。在他的認知裡,豬腳就是用來頂槍扛刀的!別人想幹什麼,偏不讓別人幹!玩兒的就是逆天,耍的就是拗勁兒!橫插棒子豎插刀,一路Boss全放倒,天錯地錯我沒錯,天大地大我最大,這纔是RPG的王道!否則……廢了,沒人理,就是個蹲牆根兒裡畫圈兒的貨。

劉正風是個香餑餑。嵩山派打主意,被自己放倒了。如今又平地生波,弄的滿江湖打他主意,這不是重要劇情人物是什麼?這不是需要發展的線索是什麼?

你說,有着這種認知的白菜,會不來橫插一腳。趟一趟渾水?

話不多講,解釋清楚就行。

看看滿場無言的所謂江湖好漢,白菜鼻子出氣兒的冷哼一聲,然後緩緩道:“臉上有記號的,付了飯錢,立刻滾出衡山城。如果不想走的,那就……永遠也別走了!”

說完站起身,拍拍桌子道:“店家,結賬!”

哪個敢收他的錢?哪個敢讓他付錢!

向大年立馬竄的跟兔子一樣,搶着去結賬。白菜老實不客氣,直接叫道:“小子,過來!”給倆葫蘆塞向大年手裡:“再打兩壺好酒!記住……”白菜一指桌上的酒:“這種摻了水的貨色,別拿來搪塞我老頭子!”

“啪啪啪啪”的,掌櫃跪樓梯上開始扇自己嘴巴子:“老祖宗,我……我瞎了眼,我不知道是您啊!老祖宗,我再也不敢啦!”

且不說向大年去結賬打酒。

當莫大扶着顫顫巍巍裝老頭兒的白菜走到回雁樓門口時,二樓那個曾經發聲的中年人又抱拳說道:“閣下高人,難道不留個名號?”

“啪!”一聲,莫大隻覺得扶着白菜的手一輕,其他人誰也沒看見白菜怎麼動的。反正等回神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已經被白菜拉過來踩腳底下了。臉上五個指頭的巴掌印兒黑的發紫。看那人滿嘴噴血的模樣,估計一口大牙不剩幾個了。

這才叫速度,知道不?白菜傲然看看全場,得瑟的想到。

向大年跑着過來,恭恭敬敬的給倆葫蘆送到白菜手裡。在他眼裡白菜已經是老神仙級的人物,所以他壓根兒沒敢仔細看看葫蘆的樣子。否則,說不定就能看到紫玉葫蘆底兒上刻得小字。

白菜接過葫蘆,一個掛柺棍兒頭上,一個掛腰裡,然後慢悠悠的說道:“還有誰想打聽老頭子的名號?”

滿場寂靜,沒人出聲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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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匿名  發表於 2024-8-30 22:14:40
第180章 心思

詩曰:問世間武功誰高?直叫人心冷似刀。天南地北隨處飄,只願一世逍遙。

話說莫大攙扶着裝老頭兒的白菜,向大年隨侍在旁,白菜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回雁樓。

就當大家都以爲這位高人要回衡山派被供起來的時候,白菜卻帶着倆嚮導開始清理雜兵小怪了。

在白菜看來,既然衡山城這麼熱鬧,那最後肯定得有個大BOSS纔對,打BOSS前要給小怪雜兵得清理乾淨,這是基本常識。不懂這個的,那都不是菜鳥,是菜蟲!何況還有倆熟悉路和小怪分佈的嚮導。雖然實力一般,但熟悉地圖啊,得省自己多大功夫兒。

所以,白菜一聲令下,莫大認人,向大年引路,直接給不大的衡山城來了個徹底大清理。只要是持刀佩劍的江湖人物,但凡不是五嶽劍派的,不管黑道白道,白菜統統用柺棍兒給人家眉心點個記號,勒令立馬滾蛋!至於幾個混不吝,敢嗚嗷反抗的,白菜也沒客氣,直接就是一拐掄腦袋上,死不死的不知道,躺地上抽是肯定的。

至於爲什麼放過五嶽劍派的人,那不是白菜的錯兒,是莫大顧及五嶽劍派的顏面,沒指點出來而已。否則,白菜又不認識人,他哪兒知道誰是誰啊?準保一路全趕跑了。

別人壓根兒就不明白白菜怎麼想的,這套路也沒見過不是。包括莫大在內,所有人都只當白菜在立威!在給衡山派的面子裡子都找回來!所以向大年一路帶着白菜就給衡山城裡裡外外掃了一邊,犄角旮旯的也沒放過。莫大呢,直接給所有不是五嶽劍派中人的武林人士指一遍,他是老江湖,眼光毒辣,認怪……不是,是認人極準。誰什麼名號,哪兒混的。耍什麼功夫,那是一清二楚。一路講解下來,白菜對江湖人士的認知度那是直接提升N個檔次。

等他們一圈兒逛完,剛纔還熙熙攘攘的衡山城。立馬就清淨了。不算寬闊的石板兒路上,風掃微塵,空闊無比。就連野貓野狗的都探個頭兒出來張望,心裡鬧不明白:今兒到稀奇,人咋全沒了?

可不沒人了,住城裡的都縮屋裡不敢出來了。這不住城裡的,統統被白菜趕跑了。到哪兒再找人去!

城外倒是挺熱鬧,興沖沖來的這會兒全捂着腦袋往回走。碰見個認識的,不用打招呼,看看對方腦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眼神兒裡全一個意思:“你也被點一個?”

城裡這麼大動靜兒,衡山派弟子們還能不知道?這會兒全跟在白菜和莫大後面裝大尾巴狼,一個個走路都透着精氣神兒。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戳到現在,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憋悶了好些日子了,今兒可算是揚眉吐氣啊!就是老祖出手太快,這也沒留下幾個給咱們練練。否則要是能在老祖面前表現表現,指不定老祖一高興,給咱點兒什麼好處呢!

沒去劉正風府,莫大引路,那是不可能給白菜引劉正風家裡去的。直接上衡山派總堂。雖然如今門臉兒冷清,氣場不強了,但那也是衡山派的根基所在。

門樓牌坊的自然少不了,一路往裡,到了大堂所在,只見那橫在門楣之上的牌匾寫的有氣勢。五個鎏金大字:“衡山神劍堂”。

白菜左看看右看看,一臉唏噓。這地方太破了!就連門口石頭獅子都缺個角兒,牌匾上的字是不錯,就是牌匾掉漆了。

莫大看白菜臉色,以爲前輩在感慨衡山派如今的沒落。所以將白菜引入大堂落座之後,一撩衣襟。跪倒在白菜面前。他一跪下,跟在身後的十來個衡山弟子也統統下跪,沒人敢站着。

只聽莫大自我檢討的說道:“師祖,莫大無能,致使門派凋零,還請師祖責罰。”說完重重一叩首。

爲什麼叫師祖呢?還是白菜自己鬧的啊。他揍嵩山派的時候說什麼來着,他當時自稱老夫,而且滿口放炮的說什麼“老夫縱橫天下的時候,你們師傅都還沒出世呢。”莫大自然有自己的情報路子,而且他還能不認識自己師傅一輩兒的人?加上白菜雖然臉嫩,但此時打扮的鬚髮皆白,最重要那實力高深的沒邊兒啊。綜合種種因素,白菜在莫大等人的眼裡,那就是已經修煉到返璞歸真境界的高手高高手。臉嫩那是功力到了返老還童境界的表現,鶴髮童顏這詞兒就是爲這種老前輩準備的!

白菜摸摸下巴上的假鬍子,沒敢用勁兒,怕給扥下來。哈哈一笑,搖了搖頭,信口道:“老夫早就交權了。至於衡山今後如何,只看你們,與老夫何干?”

莫大心裡一抖,心想:感情這位師祖還做過掌門來着?

暗自把祖師堂裡掛着的列代掌門畫像一一回憶比對,等看見白菜柺棍兒上的掛着酒葫蘆,莫大心裡再次狠狠震驚,九代掌門柏劍鬆師祖可不就是性烈如火,嗜酒如命,而且常年隨身帶個酒葫蘆?再偷眼看看白菜的臉,那是越看越像。尤其是那三綹長髯,雖然畫像上是黑的,但如果真是這位師祖,如今變白了很正常啊。再一想自己都第十三代掌門了,這位如果真是第九代掌門,那現在少說也得二百多歲了吧?難怪這麼厲害,果然已經修煉成仙了啊!

又驚又疑,莫大再次重重叩首道:“莫大斗膽,敢問師祖可是九代掌門?”

白菜心說你愛想誰誰吧,反正算年紀肯定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說了就算。拿過柺棍兒上的酒葫蘆,長飲一口,然後學着那個瘋癲羊的語氣道:“想不到,江湖上居然還有老夫的名號。呵呵,呵呵。”

聽白菜這麼一說,莫大和身後的衡山弟子那就真的把白菜當成了九代掌門柏劍鬆了,各個暗自震驚的同時,齊齊叩首,大禮參見。

“好了!”白菜再喝一口,然後揮揮手道:“既然來了,就拜拜祖師堂吧。總不能因爲我……這個老不死的,壞了規矩!”白菜還記得當日六猴兒在華山教的規矩。所以想入鄉隨俗。但他這麼一說,本來就已經信了九成九的衡山弟子們,更是對他的身份信了個十足!不是本派的人,又怎麼會去拜祭本派祖師堂呢?

衡山派祖師堂內。白菜接過莫大送上的三柱清香,環身給最頂上幾位躬身拜拜,其他後面的沒管。

莫大和好幾位弟子偷着拿九代掌門畫像跟白菜一比對,心裡再次認定,這位就是九代掌門。十足真金,如假包換!

說白了,這古代畫像都差不多。換個鬍子、帽子、衣服的讓你去認。你要是能認出誰是誰來,那就是神仙!可惜,如今衡山祖師堂裡,沒有這種神仙,只有一個白菜!

拜完祖師堂,所有衡山弟子衆星捧月一樣的給白菜迎回大堂。自有門下弟子來報:“衡山派十三代弟子劉正風師叔及五嶽劍派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泰山派掌門天風道長,登門拜山。”

照理以劉正風的身份。進衡山派那就跟進自己家菜園子一樣,不用這一套。但誰讓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呢?

而且衡山城裡這麼大動靜兒。他們會不知道?莫大找到了衡山派的前輩師祖,這消息早都傳到他們耳朵裡了,所以纔有了這正式的登門拜山之舉。大家心裡都明白,如今衡山派的話事人改了,不是掌門莫大,而是莫大找回來的這位衡山派老前輩!

“老祖,您看……”莫大在白菜下首的位子上拱手垂詢。

怎麼又改稱呼了呢?這不白菜的輩分兒比師祖大太多了麼!二百多歲的老祖宗,不叫老祖又叫什麼呢?所以,大家夥兒都改口了,都以老祖稱呼。

白菜摸着鬍子有點兒拿不定主意。因爲他不知道跟這些人說什麼。總不能說我來打BOSS,發展劇情,你們該幹嘛幹嘛吧?而且這三位都見過他,萬一……。但不見吧,這也沒道理啊,不跟他們發展劇情。還能找誰去發展劇情呢?

莫大見白菜臉上陰晴不定,以爲白菜在生劉正風的氣。畢竟衡山派這麼多事兒,說到底還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連自己都隱隱不愉,何況驚動了這位隱世不出的老祖呢?

所以莫大拱手問道:“要不弟子打發他們先回去?”他這意思是等老祖你氣消了,再讓他們來拜山。否則老祖你一生氣,指不定怎麼樣呢。

白菜聽莫大一說,心裡到拿定主意了。心想:莫大這個衡山掌門已經認我做了老祖,他們三個憑什麼說我不是?給他們個膽子也不敢來拽了我的鬍子不是?見見就見見,就算爲了發展劇情,總沒壞處。

所以他再喝一口,然後擺擺手道:“讓他們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搞的這個五嶽劍派,到底算是個什麼名堂。”

莫大微微一凜,心想:五嶽劍派是十一代掌門同意後才成立的,當初日月魔教剛興未艾,勢頭不小,大家爲了集合力量與魔教抗爭,才聯合成爲五嶽劍派。可如今……,唉——,真要算起來,有老祖的時候,還沒有五嶽劍派呢。也難怪老祖對嵩山派下了重手。

莫大自己給自己腦補了一段兒之後,衝白菜拱手道:“那弟子下去安排。”說完行禮退下,自去與劉正風等人交待白菜身份及要他們主意的事項。

而白菜呢,則在想着怎麼解決劉正風和曲洋這事兒。怪來怪去,就怪他倆弄個什麼傲什麼的秘笈,否則哪兒這麼多事兒呢?要不叫他倆拿出來看看,自己再給貶的一文不值,這麼一來,以自己如今冒充的這身份,應該能讓很多人信服。大不了我耍一遍五嶽劍派的劍法,把那個狗屎秘笈破個乾乾淨淨,看誰還把這秘笈當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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