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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屋夜遊] 暴力白菜(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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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匿名  發表於 2024-9-4 21:42:10
第201章 癡情

詩曰:生死不怨,癡心一顆。臨別笑顏,真情一片。

話說當白菜從藍鳳凰嘴裡得知可以通過換血來救東方不敗的時候,一顆心早就飛回了黑木崖。這一路可謂風馳電掣,日夜不停。四天之後,他終於遠遠看見了黑木崖那妖豔的血紅山石。

黑木崖就在眼前,而白菜卻躊躇了。不是他畏懼幫東方換血,而是在考慮用什麼辦法來讓換血順利進行。

自己這一身菜皮太厚,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怎麼出個口子來換血呢?

先找把小刀,用力在自己手掌上劃了兩刀,“咔嚓”刀斷了。

再弄根鋼針,一針捅手上,結果“啪”一聲,針也崴折了。

虧的先試試,要不上了黑木崖這得丟多大人!

想半天,沒想出怎麼給自己破個口流血。得了,沒招想就找gm神器,萬試萬靈!

找個僻靜地方,再次熟練的進入識海深處,扥鍵盤,開界面,白菜貌似擺弄這個都有癮了!

輔助技能檢索界面裡搜:換血

你別說,還真有。

傳功換血:兩人雙掌相對,傳功者爲受功者換血渡氣,可將受功者一切負面狀態轉移至傳功者身上,並讓受功者擁有傳功者90%的真氣。使用此技能後,傳功者等級降爲1級,內力保留1%,傳功結束後10分鐘,受功者完全恢復。傳功者進入假死狀態,持續30日,無法移動,無法使用任何技能。此功1年可用1次。

白菜撓着臉算算,挺好,沒什麼要給身體割開個口子的限制,但別的全無所謂,就是30天的假死期麻煩。估計等自己醒過來都已經下葬了!而且以東方丫頭的脾氣,要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假死。萬一做點兒什麼傻事,自己豈不石白忙活了?要不給丫頭先解釋一下?嗯,也只有這樣了。

打定主意,白菜就.learn了這個技能。挺好。沒有什麼熟練度的說法,學了就能用。

一切準備停當,白菜一口氣就又衝回了黑木崖。

當白菜來到桃林深處的小潭時,已經是月上中天,萬籟寂靜的深夜。

潛入潭中,找到東方不敗所說的甬道,白菜一路前遊。果然,甬道過後,水面突然開闊,漆黑一片的水面上也出現了一簇橘黃光芒,似是篝火燃燒散發出的顏色。

“嘩啦!”白菜從水裡就鑽出來了。

抹了一把臉上水漬,白菜放眼看去,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只見空闊的山腹中,點着一堆篝火。篝火旁一張鋪着被褥的石牀。此時東方月匍匐在石牀上動也不動,牀邊兒一灘黑血尚未凝固。

“丫頭!”白菜“嗖”的一下撲東方月身邊,伸手就給她抱進了懷裡。探探鼻息。呼——,白菜這纔給嗓子眼兒裡的心放回肚子,

看來只是傷重咳暈了。

有氣兒就行,所有苦難我來扛,只要你活蹦亂跳的就行。白菜心裡默默說道。

給東方月身體扶正,此時白菜也顧不上跟她解釋什麼了,火急火燎的就按住東方月雙掌,直接發動了傳功換血。

兩人的手掌上無聲無息的裂開了一道血口,然後緊緊相吸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隨着真氣和血氣的不斷轉換。東方月慘白的氣色漸漸紅潤起來,氣息也變得平穩悠長。而白菜卻恰恰相反,臉色越來越白,眼皮越來越重,有種頭暈目眩,昏昏欲睡的感覺。

強自振作精神。白菜一個勁兒的催動真氣,源源不絕往東方月體內輸送。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白菜的臉色已經跟死人沒有區別,慘白一片,額上也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最終,他再也支持不住,一頭倒在東方月身前,而此時,他臉上依然帶着一絲寵溺關愛的微笑。

神馬十分鐘,白菜咋這就昏迷了呢?這個不怪別人,怪白菜自己。要是他先用氣療術幫助東方月甦醒回神,那就沒這檔子事兒了。但白菜沒做啊,傳功換血說明裡講的明白:“受功者一切負面狀態轉移至傳功者身上。”所以啊,東方月的昏迷狀態不也轉他身上了,這可不得昏迷了麼!

傳功換血終於結束了。白菜和東方月的雙掌卻依然緊緊握着。掌心的裂口也沒有立刻消失,而是啵啵啵的向外滲着鮮血。

白菜此時假死,身體機能完全陷入停頓,這傷口要自己恢復,估計得有一陣子。東方月在十分鐘適應期內,所以也未回神,而且她沒白菜的變態屬性,所以這口子還得靠自然恢復才行。

十分鐘後,東方月果然緩緩回神。當她睜開雙目,猛然感覺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頓時本能的就是一腳。

“嘭”假死中的白菜直接就被東方月踹出三尺遠。虧的免傷,否則這一腳就能給命要了。

驚訝於自己怎麼恢復了力氣,東方月一看自己的雙手血口,頓時一愣。再看匍匐在地的白菜,她渾身一震,飛撲到白菜身邊,一把給白菜抱在懷裡。看着白菜正緩緩留着黑血的掌心,再看看他完全蒼白的臉色,感覺着他已經逐漸冰冷的身體,東方月幾次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最後只能化作喉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嗚咽,埋首在白菜身上,她淚如泉涌,泣不成聲。

眼淚流乾了,心也死了。東方月癡癡抱着白菜已經冰冷的身體,麻木的坐在陰冷黑暗的山腹中,渾然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滴答,洞頂一滴冰冷的水滴滴在她臉上,東方月麻木的眼睛緩緩動了一下。她輕輕撫摸着白菜的臉龐,似乎回憶着過往與白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手指劃過他已經冰冷的脣,想起他至死都留在嘴角的那絲寵溺關愛笑容,東方不敗終於“啊——”的一聲,在山腹中發出一聲摧肝斷腸的嘶喊。

緊緊將白菜抱在懷中,東方月再次哭了,而此時她眼中流落的不是淚,是血。殷殷血淚,點點摧心,滴滴斷腸。

緩緩將白菜擺在石牀上,東方月的動作是那麼小心。那麼輕柔。從腰間摸出木梳,慢慢替白菜將亂糟糟的頭髮梳理整齊,重新紮好。然後溫柔的替白菜將褶皺的衣服拉平擺正。東方月這才重新點起篝火,然後平靜的在水旁梳洗。

從石牀邊拿出一個帶鎖的小匣,打開后里面居然是一些胭脂水粉。東方月仔細的爲自己化了妝,然後將身上衣服整理整齊。想了想,用匣中殘留的胭脂。在石壁四周畫了幾個大大的“囍”字。

緩步看看,東方月淡淡搖了搖頭,似是不很滿意。但是隨即一笑,笑得如此溫柔甜美,只聽她自語道:“帆哥性子最是灑脫不羈,自是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他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

轉身走到石牀邊。東方月輕輕扶起白菜已經僵直的身體,然後對着白菜緩緩一拜。隨後起身,對着白菜笑道:“這天無情。這地不仁,我們自然不屑去拜。但這夫妻交拜卻是一定要的,否則,這婚就結不成啦!”

說完,她再次溫柔的將白菜放平在石牀上。將白菜的情義葫蘆拿過來笑道:“大婚之日,豈能無酒?若是你醒着,只怕要喝上十幾壇方纔罷休。如今嘛,到省了我的一番數落。別的酒也就罷了,咱們的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說完,她拿起套着“情”字的紫玉葫蘆。拔開葫塞,輕輕擡起白菜頭頸,在他脣邊緩緩倒了一點兒酒。結果酒水從白菜蒼白的脣邊滑落,滴在石牀之上。

“你啊,怎能如此頑皮?”東方不敗面色羞紅,似嬌似嗔的瞪了白菜一眼。然後害羞的笑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哦!”

說完她從葫蘆裡喝了一口酒水,然後緩緩扶着白菜臉龐,溫柔的用紅脣將酒水渡入白菜口中。

看着毫無所覺的白菜,東方月悽然一笑,舉頭將葫蘆中剩下的酒水倒入口中。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一首悽婉古曲,緩緩從東方月口中唱出,且歌且舞,她似癲似狂,葫蘆裡的美酒飲盡,東方月悵然道:“人既已去,留這葫蘆何用?”單掌一震,紫玉葫蘆化作一蓬灰燼,隨風而散,灑落水中。

信手一揮,真氣鼓盪間,狂風橫掃,篝火陡然熄滅。東方月緩緩躺在白菜懷中,輕聲道:“從此後,月心已隨你去,世間只剩一身仇恨的東方不敗。你放心,有你留給我的一身真氣武功,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一定會將所有負了我們的人趕盡殺絕。”緩緩閉目,東方月在白菜懷中安然入睡。

一夜無話,次日,東方月從白菜懷中緩緩起身,再次細細撫摸了一遍白菜臉龐,劍指一揮,自斷一束青絲,仔細放入白菜手中,然後輕聲道:“帆哥,我這就去了。你放心,終老之日,我一定會躺在你懷中陪你。奈何橋邊,你且等我一等。”低頭在白菜脣上深深一吻之後,東方月轉身躍入水中,離洞而去。

“轟”的一掌,桃林邊一塊巨石已經被東方月拍上了天,單手一引一推,巨石已經蓋在了小潭之上。劍指信手揮舞,巨石上浮現出一行劍氣森然的大字:“擅動此石者,死!”

留書完畢,東方月仰天一聲長嘯,身影突閃而逝,從這桃花如雨的山崖上消失。

從此世間,只有東方不敗,再也不會有東方月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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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匿名  發表於 2024-9-4 21:43:10
第202章 妖孽

詩曰:光陰似水滾滾流,塵世如潮幾時休。酣然一夢終須醒,看我再把紅塵遊!

咱們不去說擁有了白菜九成功力的東方不敗如何叱詫江山,揮斥方遒。單說白菜在黑木崖山腹中長眠一月,緩緩甦醒。

回魂之後的白菜只覺得渾身僵直,痠軟無力。好好一個大活人,跟死人一樣躺一個月一動不動的,起來都這感覺。

好容易爬起來,哇哦!懷裡居然還有一窩小耗子吱吱亂叫。感情老鼠把白菜當做石頭,盤窩了。

忙不迭給一窩小老鼠抖了,白菜自己聞聞,唔——,這味兒,醬菜沒醃好,餿了!

活動活動嘎吱帶響兒的胳膊腿兒,感覺差極了!也就比當初神格破碎的時候強一點兒,說到底,又被打回原形了。

山腹中黑黢黢陰冷,白菜眼神兒再好,也就看見身前三尺之地。比之以前,當真是天壤之別。

得了,也不矯情了,咱gm神器祭起來先。

總算意識境界這東西沒糟踐掉,所以白菜盤膝而坐,收攏心神,一句“定心絕性”真言之後,再次來到識海深處。

鍵盤抓過來,屏幕閃出,界面一開,白菜不禁有種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

人物狀態看一遍,居然沒發現有中毒的跡象。

難道“腐骨軟筋散”效力時間過了?再看看內力值,還有九十幾萬,撓頭算算,貌似差不多。

其實白菜自己不知道,他如今源火已成,凡胎已脫,別說腐骨軟筋散,就是比這厲害百倍千倍的毒藥也是奈何不了他的。爲什麼呢?火焰之君會怕毒?哈哈哈,說出去笑死個人!當初區區一顆火源之精就能徹底隔絕免疫達爾米洛的殭屍病毒,如今白菜丹田中這朵由混沌之火煉化而來的源火火苗。比起那火源之精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又有什麼毒是它免疫不了的?也就白菜如今尚未晉身神位,沒有神力來徹底融合驅動這顆源火,否則。哼哼哼……。既便如此,如今的白菜那也是能把毒藥當糖豆兒吃的主兒!

先改內力,再改等級,這樣算上等級加成,得,又是???。

等人物界面上的白菜全身金光閃過,好!又是一條好漢!

換個界面看看技能。結果發現內功技能一個不剩,全部洗白。還真是武功盡費!

得了,再學唄,反正兩秒鐘的事兒。《洗髓經》、《易筋經》、《乾坤大挪移》再來一遍。

當意識中再次響起提示音,要求儘快運功適應真氣的時候,白菜早就老馬識途的魂歸本體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種功法依次運轉。白菜只感覺這次比上次痛苦小多了。

等識海中三個融會貫通的提示再響,白菜咧嘴一樂,閉着氣打算去洗澡了。

就在這時。識海深處突然又一聲提示,讓白菜愣住了。

什麼提示呢?是這樣的:“人物條件滿足隱藏神訣《九轉琉璃金身訣》觸發條件,是否修煉?”

哈?神馬東西?白菜莫名其妙,趕緊再入識海,打開界面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九轉琉璃金身訣》:條件觸發型隱藏神訣。佛道至高神訣,輪迴九轉,可肉身成佛,修得不滅金身。修煉者需從1級修煉至頂級後散功重新修煉,九次之後。金身訣成,神位可證。

觸發條件:1、佛性神識。2、悟性、智力、精神三項屬性均超過900點。3、佛道《洗髓經》、《易筋經》內功大圓滿境界。4、散功一次後,再次將《洗髓經》、《易筋經》修煉至大圓滿境界。

別的都能理解,可爲什麼說白菜的神識是佛性神識呢?難道不是妖性神識麼?還真不是。白菜如何破混沌界感情屏障,看清混沌鎖鏈的?那是聽儀琳唸經後,有感破鏡的。雖然佔了智力、悟性夠高的便宜。但他此時經常掛在嘴邊用來凝神收心,進入識海的“定心絕性”四字真言,可不就是他從儀琳所誦佛家《心經》中轉化而來的?這要不是佛性神識,那算什麼神識?

至於白菜如今是個妖怪,練了一顆源火在體,那是功法差異,跟神識沒關係不是。再說了,誰規定妖怪不能修佛道的?孫大聖一屆妖身,先是師從菩提老祖,後經觀音點化,拜三藏爲師,最終位證“鬥戰勝佛”,咱先不說這裡面有貓膩沒貓膩啊,他最終還不是成佛了?

孫大聖成得佛,白菜如何成不得佛?

而且這《九轉琉璃金身訣》的觸發條件何其苛刻?這樣都被白菜誤打誤撞的蒙着了,這不是大造化是什麼?

“取消!不練!”白菜想都沒想,直接鍵盤一敲,一個回車,取消了?!

我……,靠!

……

………

…………

……

“吃飽了閒的!”白菜敲完回車還撇嘴。扔回鍵盤,這暴殄天物的憨貨直接神回本體,洗澡去了!

刺啦,再從身上扯層皮殼下來,白菜一邊咿咿呀呀唱:“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啦啦啦啦,很多跳蚤沒有泡泡,啦啦啦啦……”一邊兒扭腰扭屁股的在水裡給身上洗了個白白嫩嫩。

神馬《九轉琉璃金身訣》,神馬佛性神識、大圓滿,浮雲,在白菜眼裡統統都是浮雲。

隱藏神訣了不起啊?不滅金身牛逼啊?小爺我不練這個照樣沒人滅的了!還肉身成佛……,小爺成佛了,我的東方丫頭咋辦?沒聽說西天哪個佛爺能跟老婆圓房的不是?要成神成佛的,小爺我當初一刀斷了記憶早成神了。

捨不得,所以不斷鎖鏈;放不下,所以神格破碎!

你說說,小爺我這一路跌跌撞撞、溝溝坎坎的我容易麼我?所以說,別跟小爺扯別的蛋,這一世啊,我還就得跟東方丫頭糾纏到底!至於下一世怎樣,咱下一世再說!

洗淨涮白的妖孽白菜,施施然從水裡出來,渾身上下看看,得!這又得裸奔啊?

衣服……,這不都被耗子咬爛當窩了麼?至於別的,也不用指望耗子們牙下留情了。翻翻揀揀的,也沒找到自己的紫玉葫蘆和冰蠶面具。想來是被東方丫頭拿走了,否則冰蠶面具暫且不說,那紫玉葫蘆老鼠牙口再好也啃不動不是。

得了,反正咱也身無長物,只是有點兒對不住六猴兒和儀琳。一個三文葫蘆和一串佛珠,都已修成正果,捨身飼鼠了。但這不能怪咱忘了情意,只能說它們大限已到,劫數難逃啊!

阿彌陀佛!葫蘆、佛珠,你倆肉身雖去,但情留我心,所以你倆也別有啥掛念,轉世投胎去吧!

朝已經破碎成渣兒的葫蘆、佛珠合十一禮,白白嫩嫩光着腚的大白菜直接跳水裡走了。

出了甬道,上浮出水,結果沒出去,“嗵”一頭撞石頭上了!

哎呦味,我的丫頭誒,你還真以山爲冢,以石爲碑的給我埋了?那哪兒行啊,哥哥我還打算跟你糾纏一世來着。你等着,哥哥我這就來了。

提掌運氣,白菜“轟隆”一招“飛龍在天”,只見小潭上的巨石“噼咔”一聲,碎裂成塊。

“呼”的一股水柱沖天,“嘩啦啦”一聲響兒,從水柱中蹦出個光着腚的白菜來!

抹一把臉上水漬,給亂糟糟一頭散發往腦後捋捋,在山腹裡一個月不見天日的白菜,迎着煌煌日光,看着滿地綠草茵茵,四周粉色桃林如海,頓時覺得世界如此美好,空氣如此清新。

“嗷唔——”這憨貨蹲了水潭邊兒就一嗓子嚎上了。

“何……何方妖孽?還……還不速速顯形?”沒一會兒的功夫,桃林里人影憧憧,刀光閃閃,一羣穿着黑衣的日月神教教衆就給白菜圍住了。

隔三丈遠,沒人敢靠近。

這青天白日的,咋就蹦出個妖怪呢?難怪教主要給這水潭封起來呢,原來裡面兒真的有妖怪啊!教主果然英明神武,遠見卓識。只是這妖孽看來法力通天,居然連教主的封印都衝破了?

蹲石頭上的白菜心情好,沒說話,只是咧嘴一笑,露一口明晃晃的白牙!

“嘩啦!”所有人再退一步,臉上驚懼之色更濃。這妖怪要咬人咋地?

懶得跟這羣人掰扯,在白菜看來,這羣人都是丫頭的手下,打殺了不好。所以白菜左右看看,沒找到丫頭,難道丫頭不在黑木崖?否則這麼大動靜兒咋還不出來呢?算了,我自己去找!

“嗖!”白菜身形一晃,凌波微步,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水潭邊兒上。

“啊——”炸了鍋咯,一羣日月神教教衆這會兒都錯亂了,哭得嚎的,四散飛奔。

“鬧妖精啦——!教主封印的妖精逃啦——!大家小心啊——!妖精吃人啊——!”

一時之間,整個黑木崖上人聲鼎沸,惶惶不安!

“你們才妖精!你們全家都妖精!”此時白菜正從一間屋裡翻找着衣服,聽見外面喊叫,差點兒沒氣撅過去。小爺堂堂一個大活人,什麼時候成妖精了?

等着,等小爺我找身衣服給腚遮上,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妖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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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匿名  發表於 2024-9-4 21:44:01
第203章 拔劍

詩曰:我悲之時魑魅笑,我笑之時魍魎叫。笑也一時叫一時,看我揚眉劍出鞘!

“東方不敗!今日老夫佈下這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你孤身一人,能往哪兒逃!”西湖斷橋之上,一名一頭黑髮噴張的瘦高獨眼老者在厲聲咆哮。

獨眼老者左側,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白衣,容貌清癯的五十來歲老者,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鬚,垂在胸前。

獨眼老者右側,則站着一個面容姣好,素白裙衫的二十來歲女子。

此三人身後,還黑壓壓站着數十個衣着各異,容貌各樣的男女,年紀或老或少,手中或刀或劍,拎着各式兵器,人人都是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而斷橋前後兩邊,又有數百名隊列整齊,身着黑衣勁裝的日月神教教衆,也是人人刀劍出鞘,面色冰寒。

本應遊船如織的西湖水面,此時黑壓壓圍着一圈快船,船上強弓勁弩全都箭在弦上,將斷橋四周層層圍住,一派殺氣騰騰的場面。

斷橋中間,一身金邊兒紅袍,頭戴盤龍天冠的東方不敗一臉漠然,獨自一人坐在橋欄上茫然看着天際朵朵白雲,手中一個酒壺,時不時飲上一口,似對四周瀰漫的殺氣毫無所覺。

再飲一口之後,東方不敗眼光淡淡瞟過三丈外的獨眼老者等人,冷峻的臉上勾起一絲不屑的微笑。

“任我行、天王老子向問天、聖姑任盈盈……”漠然的眼光掃到誰,東方不敗就淡淡說到誰,一連說了十來個名字之後,東方不敗搖搖頭漠然問道:“還少一個藍鳳凰,她躲哪兒去了?”

“東方不敗,你少明知故問,我們教主當日被你抓去後,生死不知,你若識相。快快交出我們教主,否則今日有你無我!”一個一身苗裝的大漢,提着一把苗刀,氣急敗壞的吼道。

“原來他抓了藍鳳凰。”東方不敗再次失神。眼光遊離到青天之上淡淡想到:“原來腐骨軟筋散沒有解藥的傳言是真的。否則那個傻子又怎麼會……。”心中一陣刺痛,讓東方不敗的臉色緩緩變白。她再次痛飲一口烈酒之後,緩緩抹去嘴角酒漬,然後將酒壺往腰中一掛,站起身,看着任我行等人冷冷一笑:“既然人到齊了,那就上路吧。”

“殺!”東方不敗眼中迸現出凜然殺機。冷喝出口。如同春雷炸響。

“殺!”呼啦啦一聲天地搖,水面震的吶喊!只見無數旌旗四野立起,湖岸四周,一隊隊一列列背繡日月圖樣的戰士奔騰衝鋒,魚貫而出。西湖之上,數百艘戰船坊艦猛然揚帆而起,戰鼓雷動,從水天一線的湖面上如飛而來。

“倉啷”一聲。只見東方不敗腰中一探,手中已然長劍出鞘。若白菜在此,一定能看出。這不就是當初衡山城外自己交給東方保管的佩劍麼?只不過此時這把長劍看着新了不少,“華山令狐沖”幾個字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亡夫張正帆”的銘刻。

長劍平指驚疑不定的任我行等人,東方不敗傲然道:“任我行,虧你昔日也是神教教主,氣量手段不過如此。想我日月神教乃天下第一大教,氣吞宇內,縱橫四海!區區幾百人的伏擊也算天羅地網?哈哈哈哈,我呸!真虧你想得出來!”

“東方不敗——!”任我行此時睚眥欲裂,咬牙切齒的憤恨叫道。

“哼!敗犬吠吠。哀其聲,恥其行。任我行,別丟了你的老臉,來吧!有什麼本事就全使出來,本座今日讓你死個痛快明白!”東方不敗輕蔑的看着任我行,嘴角冷冷上勾。神色間,傲氣勃然,霸氣噴張。

“殺!”任我行如同怪鳥投林,身形凌空而起,猛撲東方不敗。

向問天廣袖一揚,拿出一把黑黢黢的精鋼鐵尺,隨即電射而上,與任我行上下夾擊東方不敗。

他們已然看出,今日之局,看似東方不敗中計,其實則是東方不敗將計就計,反圍他們。若拿不下東方不敗,今日必無幸理。

“頂住,給我頂住!”任盈盈此時哪兒有半分聖姑的端莊之態,從容之色。只能似模似樣的拎着一柄長劍,左指指右點點的,指揮着亂作一團的屬下與襲殺而來的日月神教教徒戰鬥,看着節節敗退的屬下,她不斷嬌聲怒喝,眉宇間盡是駭然之色。

“死!”東方不敗冷眼看着任我行和向問天飛撲而來,長劍一揮,身形在斷橋橋面上方寸之間,化出幾百個殘影,避過任我行的凌空一掌,揮劍橫掃,直劈向問天。

天王老子向問天倒也不是浪得虛名,鐵尺猛然橫胸一擋,“噹”一聲脆響,堪堪擋住東方不敗一劍。可隨即“噗”的吐出一口血箭,整個人被東方不敗如海濤怒嘯的勃然真氣,狠狠震飛出去。一連撞倒十幾人後,頹然倒地,萎靡不起。結果被一個奔襲而來的東方下屬,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凌空飛起,鮮血灑落一片。

“叛徒向問天伏誅!叛徒向問天伏誅!”東方不敗的手下頓時一陣高聲呼喝,頃刻間,聲浪此起彼伏,遠遠傳遞於整個戰場。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幾千名日月神教教衆口中呼號吶喊,一時間,聲震全場,氣勢如虹。只殺得任我行所屬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嘭”東方不敗與任我行互對一掌,狂飆亂射的真氣頓時在西湖水面激起兩道沖天水柱。

“咔嚓!”東方不敗腳下石板橋面微微開裂,但東方不敗傲然而立,一步未退。

反觀任我行,則嗵嗵嗵連退七八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狗賊,你的內力……”任我行臉都扭曲了,惡狠狠的咆哮道。

“哼!”東方不敗負手而立,長劍背後斜指青天,冷笑一聲道:“怎麼?不敢相信?哈哈哈哈哈!”東方不敗仰天長笑,眼角隱隱有淚,卻倔強不肯落下。神色間無比落寞空寂。

長笑聲落,東方不敗淡淡看着任我行道:“老賊,這世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東方不敗的眼神再次漂移到天際白雲。緩緩道:“如今你便是跪我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呸!”任我行一臉兇悍的叫道:“我任我行縱橫一生,霸道一世,還未學會什麼叫‘跪’,狗賊,今日有你無我,有我無你。咱們的恩怨,就來算個清楚!”

咆哮間,只見任我行真氣鼓盪,屈指成抓,猛地向東方不敗飛撲而來。

“哼,吸星大法?”東方不敗冷笑一聲,長劍環身一繞,冷喝道:“今日也叫你死個明白。來!見識見識本座的《九陰真經》!”

話音落處,東方不敗身形一轉,長劍由下至上。凌空而過。只見一道蒼茫劍氣陡然暴起,劃出一個劍氣森然的月弧。之後整個月弧猛然爆射,無數彎月劍氣橫掃天地,嘭然炸響!

“九……陰……真……經……”劍氣過後,任我行雙目圓嗔,木然站立在東方不敗身後,嘴中緩緩說出四字,一道血線沿額而下,匯聚成涓。

“噗噗噗噗”無數猛然噴張的血口從任我行身上炸裂,漫天血霧繚繞中。一世梟雄轟然而倒,死不瞑目!

“倉——”一聲,東方不敗長劍回鞘,冷然掃視全場後,拿起腰間酒壺,仰頭長飲!

“爹——”披頭散髮的任盈盈。看着任我行匍匐倒地的身影,頓時如同被抽乾了一身力氣,軟軟跌坐在地上,眼中淚如雨下,痛哭失聲。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整個戰場上殺聲漸止,無數日月神教教徒單膝跪地,高聲呼喝。

斷橋之上,東方不敗恍若不聞,只是仰天痛飲。

斷橋之下,西湖湖水血紅一片,無數殘肢斷屍在湖面上飄蕩起伏,隨波逐流,淒涼一片。

“啓稟聖教主,連叛賊任盈盈在內,共俘虜八十一人,如何處置,還請聖教主示下。”一身血污的童百熊垂首走至東方不敗身前,單膝跪地,恭聲請示。

目光冷冷掃過猶自哭泣的任盈盈和那些刀劍在頸,被五花大綁押跪於地的其他叛徒。

東方不敗面無表情,長袖一揮,森然道:“殺!懸屍三日示衆,再有叛教者以此爲例!”

“是!”童百熊抱拳接令。

刀光閃過,八十一道血柱沖天而起,東方不敗一腳踩在斷橋欄邊,舉壺高喝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無數教衆舉刀向天,縱聲高呼,一時間天地震動,橫威四野!

一手緩緩平伸,四野聲浪頓止。只聽東方不敗冷冷道:“魚道子升任杭州壇壇主、江百基升任湖州壇壇主、何斌升任蘇州壇壇主、安有成升任貴州壇壇主、丁傑升任雲南壇壇主。童百熊撤去總壇護法之職,升任江南執法長老,林大雄升任雲貴執法長老,一應教務,酌情處理。賞功罰過,大慶三日!”

“是!謝聖教主恩典!”

“是!謝聖教主恩典!”

…………

東方不敗點到之人,立刻單膝跪地抱拳。待東方不敗一路點完之後,又是一陣漫天而動的口號響起。

冷冷收手,東方不敗看看慘烈一片的戰場,再看看面色激動,呼號不止的教衆,突然覺得這一切好生無趣,虛假無比。

擡眼天際,似又看到那個人在長歌而笑,磊落瀟灑,回想與那人踏浪洗劍,臨江痛飲,似歷歷就在昨日。那時自己多快活,多開心……

“呼”的縱身,東方不敗一刻也不願再在這虛假污糟之地待着,直接展開身法,踏波而去。只留身後依然響徹天際的滾滾口號之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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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匿名  發表於 2024-9-4 21:44:52
第204章 前因

曰:酒是穿腸藥,色是刮骨刀。佛曰:酒,或可不戒;色,不可不戒也!

自西湖斷橋一役之後,日月神教聲威如日中天。東方不敗,天下第一,冷酷無情,劍出殺人的名聲更是讓所有武林人士膽顫心驚

當然,這裡還有白菜的一份兒功勞。這貨假扮東方不敗的時候,一路從山西殺到浙江,招招奪命,式式追魂。陰差陽錯之下,竟爲東方不敗斷橋雪恨的大決戰做了個無比完美的鋪墊。而且這貨沒心沒肺,沒皮沒臉,光着腚滿世界亂跑的事兒,居然也成了東方不敗不屑任我行謠言,所以直接用坦蕩手段,以示天下的冷傲性格表現?!至於五霸崗之敗,更也成了東方不敗示敵以弱,誘敵深入,以完成斷橋包圍,一舉絕殺的心智手段。

咱先不說這事兒白菜知道了會怎麼想,因爲這貨的心思誰也猜不到。但從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完全可以證明一點:成王敗寇!混江湖,拳頭大是王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最後給別人放倒了,那屁股都能當臉用!至於其過程,自然會有人幫你修飾美化,反正人嘴兩張皮,正也說得,反也說得,輸了就是臭狗屎,贏了纔是老大。事實已成,誰還會去說臭狗屎的好話?除非自己也想當臭狗屎!這,就是人心,這,就是江湖! wWW tt kan ¢〇

斷橋一戰之後,東方不敗再次消失於世人眼中。但大家完全表示理解,高人麼,這要是不神龍一現,高高再上的,你讓我們這些普通人怎麼混?大家層次不一樣,所以啊,你別來折騰我們,我們則給你供起來。相安無事,皆大歡喜!

東方不敗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別人是高興了,可有一個人抓瞎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菜!

咱菜爺雖然實力足以成爲這個世界武力金字塔塔尖兒上的避雷針。但這心智麼,那是喉嚨口看屁.眼兒——一通到底,就沒拐彎兒的地方!

黑木崖上找一圈兒,沒找到東方不敗,白菜就抓瞎了!這人海茫茫的,我到哪兒去找這麼個長腿的大活人呢?得了,等她來找我吧。反正丫頭能耐大。心眼兒細。我從山腹中破石而出的事兒她一準兒能知道,到時候一定能來找我。

抱着這樣一種不負責任的想法,白菜屁顛兒屁顛兒從黑木崖就跑了。屁.眼兒……,呃,不是……,是心眼兒一轉,他就上恆山了。當初與不戒和尚相約福州城見,結果中間顛來倒去的快兩個月了。也不知他們回沒回恆山,咱先探探再說。

一路來了恆山,結果發現恆山派依然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模樣。白菜這才着急了。心想:他們不會還在福州城等我吧?古人貴承諾,心思不拐彎兒,看來咱還得跑一趟福州!

打定主意,白菜拿出跑地圖的大無畏恆心,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一口氣兒就從恆山直線往福州跑。這會兒他才心中暗恨:媽的,來來回回全靠兩條腿,也不說開飛行坐騎,這他奶奶的不是浪費俺時間坑爹麼!

什麼?騎馬?馬腿兒有白菜腿兒快麼?再說了,遇山逢水的。騎馬還得繞路,這不耽誤工夫麼!

一路狂奔,遇山直接蹦,逢水直接踏,白菜就跟一陣飈襲過境的狂風一樣,六天就直線從山西恆山奔到了福建福州城外。

眼看福州城近在咫尺。白菜這才長吁一口氣,放慢了腳步,找個茶棚歇歇腿兒,順順氣兒。

三碗涼茶下肚,一口濁氣呼出。舒坦!要是換成酒就更舒坦了!

“老闆,三碗涼茶!”白菜正舒坦呢,茶棚裡又鑽進一個人來。

嗯!不愧是重要劇情人物,當初沒殺他還真是明知的選擇!

誰啊?萬里獨行小田田——田伯光是也!

“令狐……,不是,張正帆!”白菜看見了田伯光,田伯光也看見了白菜。只見他先是一愣,然後一下就撲過來抓着白菜的袖子哭了:“大爺,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上吊了我!”

“啊?”白菜上下看看田伯光,也沒說鼻青臉腫的被不戒和尚揍啊?怎麼這副模樣呢?

“咋了?”白菜問道:“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哭成這樣兒麼?”

“什麼多大點兒事兒啊?那是出了大事兒了!”田伯光用袖子給臉上汗珠眼淚的抹一把,一屁股坐在白菜身邊兒的凳子上說道:“恆山派的尼姑們被人伏擊,定靜、定逸兩兩位師太死了,定閒師太重傷,八十餘名弟子如今只剩不到五十個,還各個有傷,人人掛彩。你說算不算大事兒?”

“什麼?!”白菜眼睛一瞪:“誰幹的?儀琳師妹如何了?不戒和他老婆呢?不是讓你們來保護她們的麼?”一連串的追問,白菜這會兒還真急了。

“唉——,儀琳小師傅沒事兒。這事兒說來話長了。”田伯光嘆了一口氣:“當日登封分別之後,不戒師爺拉着我一路來到福建。結果在絕水嶺正好遇見一夥黑衣人伏擊定逸師太她們一行。那羣賊子有強弓勁努,加上絕水嶺山道狹窄,賊子們又用火攻,雖然我和不戒師爺一路衝殺,但最後定逸師太還是在與賊人的打鬥中被弩箭所傷。儀琳小師傅有師奶奶保護,自然無事。但其他小尼姑們……,唉——,總之死傷慘重就是了。等我們退出絕水嶺時,定逸師太已然不行了。她臨終交代,讓我們去武夷山白雲庵與定閒、定靜兩位師太匯合。於是我和不戒師爺、師奶奶三人護送儀琳小師父和其他殘留的小尼姑們去了武夷山白雲庵。結果等到了才知道定閒、定靜兩位師太她們一行也遭到了伏擊。雖然最後總算脫險,但定靜師太卻爲保護弟子們而犧牲。定閒師太則被人揹後打了一掌,傷了內府,至今也不見好轉,兩人弟子也折損了十來人。如今恆山派上下,均駐留在白雲庵內養傷恢復。不戒師爺和師奶奶要保護她們不敢離開,只能命我來福州城等你。我已經在這兒等你八天了。若是等不到你,我哪兒有面目去見不戒師爺他們?可是你遲遲不來,我又有什麼辦法?這不,急的我都快上吊了!總算天可見憐,你總算來了。”田伯光將大致情形講了一遍後,唏噓不已。

“咔嚓!”白菜聽完一掌就給茶棚的桌子拍了個粉碎,眼中殺機瀰漫的問道:“知道伏擊恆山派的兔崽子是哪一路的麼?”

田伯光搖了搖頭:“這夥人下手狠辣,訓練有素。雖然身上穿的是日月神教的衣服。但定閒師太分析,他們絕不會是日月神教的人。因爲算時間,那會兒正是日月神教內鬥,東方不敗在設計西湖斷橋圍殺任我行的時候。無論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都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候節外生枝,偷襲恆山派。畢竟他們爭的是日月神教大統之位,不容有失。區區恆山派,還不足以讓他們冒這麼大風險。因此,暫時還不知道這事兒是誰幹的。”

白菜點點頭。心想:肯定不是日月神教乾的!因爲按田伯光說的時間算,絕水嶺伏擊時,正是自己冒充東方不敗的時候,這麼大的事兒,日月神教絕對不敢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而真的東方不敗正在黑木崖山腹中養傷,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幹這種沒半點兒好處的屁事兒,所以當然不是日月神教乾的。

但除了日月神教,又有誰會把一羣尼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來伏殺她們呢?而且還冒充日月神教?反正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沒把白菜爺我看在眼裡啊?等着,這仇小爺我扛了,無論哪一路的雜碎,小爺我滅定了!

“好了,走,我們去白雲庵!”白菜一拉田伯光,直接說道。

“好!”田伯光點點頭。

付了茶錢,賠了桌子。倆人一路直奔武夷山白雲庵。

路上白菜納悶田伯光爲何管不戒和尚叫師爺,管儀琳師妹叫小師傅。

田伯光一臉苦像,解說了其中緣由。

原來田伯光雖然被廢了陽關精索,但此事也只有不戒和尚和白菜知道。在江湖上,田伯光已然是號稱萬里獨行的大淫賊。

爲了避嫌,不戒和尚逼着田伯光拜儀琳爲師,這樣就算恆山派的外門弟子了。

用不戒和尚的話來說,如此好處有二:第一麼,就是田伯光之前作惡太多,需要贖罪。斷紅塵,絕六慾,青燈禮佛,誦經超度,絕對是贖罪的大好法門。成爲我閨女儀琳的弟子,得入恆山佛門,也算給你小子一個黑底洗白,重新做人的機會。

第二麼,當初田伯光看上我閨女儀琳,雖然其心可誅,但也算有點兒眼光,知道我閨女是個國色天香,羞花閉月的大美人。雖然你小子做我女婿是今生無望,來世無果。但看在你也算跟我閨女有緣的份兒上,你就做了她徒弟。一樣能伺候她一生一世,保護她不受傷害。而且有了師徒名份之後,你田伯光就不能對我閨女有半點兒邪念了,否則就是欺師滅祖,和尚我殺你絕不容情!

如此之下,田伯光可不就成了儀琳的徒弟?

也就是恆山派如今風水不順,諸事繁雜,所以還沒有給田伯光正式剃度。但不戒和尚已經給田伯光的法號都想好了:不可不戒。

佛經有言:色爲刮骨刀,迷心亂道,乃諸惡之源,不可不戒。取此法號,乃警示田伯光,好色之心,不可不戒也!

書至此處,咱買個關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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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羞惱

詩曰:女人心思海底針,含羞帶怒情誼深。每逢此時須大度,誰讓你是她男人?

書接上回,文續前章。

一日夜奔馳,白菜扛着已經跑歇菜的田伯光,終於在紅日東昇,天將晨曦的時候來到了武夷山白雲庵外。

給田伯光放地上,白菜面不改色,氣不長喘,只是對着田伯光問道:“就這兒了?”

臉色慘白的田伯光一屁股坐地上,撫着胸口,話也說不出,只能指指白雲庵的山門,虛弱的點點頭。

他如今算是徹底服氣了,沒見過這麼能跑的人啊,不僅能跑,而且速度奇快無比。自己這百十斤的大活人到他手裡就跟鵝毛一樣,咋就輕飄飄的不壓份量呢?高,實在是高!這就是本事,不服不行。

“瞧你那虛樣子!”白菜是在看不過眼,撇撇嘴,單掌按田伯光背上。氣療術,有傷治傷,見血止血,心虛氣短,腎虧哮喘,什麼都能用一用,端是個好技能!要不說本事本事受用一世呢,萬金油,雖不起眼,但到哪兒你都還缺不了!

行功一週天,感覺田伯光體內真氣暢通之後,白菜施施然收手道:“行了,別坐着了,走吧!”

田伯光回了口氣兒,雖然還是有點兒肌肉痠軟,但比起剛纔,那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師公果然好本事,不可不戒佩服,佩服!”田伯光半開玩笑半感激的衝白菜抱拳笑道。

“滾!”

………

這白雲庵位於武夷山東部雲峰山頂,庵堂藏於山壁之中,站於庵門前,雲霞霧繞,如入雲端。烏黑庵椽微凸出于山體石壁,山岩縫中潺潺滴下水珠,打在青黑石瓦上,叮咚猶如雨聲。庵門外石壁上有一首題詩,詩曰:山中樓閣倚雲端。極目煙霞萬里看。法鼓應雷通世界,禪燈映月照蒲團。風吹洞草三春暖,水濺巖花六月寒。唯有紫微星一點,夜深長掛石欄杆。

白菜和田伯光二人舉步拾階。沿着晨霧中的蜿蜒細石山路,來到白雲庵前。白菜擡眼看看,不錯,倒是個清淨幽雅的所在。

“嗵嗵嗵”田伯光纔沒那功夫看什麼風景,直接上前叩響厚木庵們,扯脖子喊道:“師爺爺,師奶奶。小師父,我把張正帆帶來了!”

“女婿!哇哈哈哈哈,好啦,好啦,女婿來啦!”沉寂庵中頓時響起一聲粗獷大笑。

如果不是白雲庵建築幽雅,格調清高的話,光聽這笑聲,你會以爲到哪家山大王的寨子!

“爹。你,你休得胡說。庵堂清淨地,你。你怎地如此胡言亂語。也,也不怕人笑話。”儀琳羞臊惱怒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我又沒說什……,哎呦,老婆,老婆,我錯了!彆扭了,再扭耳朵掉了!”不戒和尚的嗓門纔開,立刻熄火。

“吱呀”一聲,庵門打開,白菜順着庵門一看。他扭頭想跑。

“站住,跑就給你腿打斷。”悠然悅耳的聲音,此時卻聽的白菜兩腿打顫。

田伯光傻傻看着開門出來的女子,心說:如今的尼姑素質太高了,怎麼各個都漂亮成這樣?如此美人,別說腿打斷。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願……,嗯?……腿打斷?……她說給張正帆腿打斷?!

田伯光轉頭看看正撓頭傻笑的白菜,在轉頭看看這位大美人兒,一臉納悶!

“看什麼,再看,給你眼珠子挖掉!”大美人不屑的瞟了田伯光一眼,殺氣一放即收。

“噗通”一聲,田伯光腿肚子轉筋,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咕!”田伯光咽口吐沫,剛纔一瞬間,對他來說,真的像是生死關頭走了一回。這大美女一閃而逝的殺機,如冰冷刀鋒,刺的田伯光遍體生寒,毫無反抗的念頭。高手,這又是一個絕頂高手!僅憑氣勢就能讓人嚇破膽的人,田伯光自認只見過兩個,一個是正撓頭傻笑的張正帆,一個就是眼前的大美女。

“還不滾進去。”大美女眼光冷冷掃過田伯光。

“是!是!”田伯光如蒙大赦,跐溜一下,就繞過眼前美女,鑽白雲庵裡去了。

“啪!”庵門合上,白雲庵前,只剩白菜和大美女。

“東……”白菜剛想說話,卻被大美女一個眼神手勢制止了。

“我叫董伯方!”大美女高聲說道:“如今乃白雲庵的主人。”

主人?白菜看看東方不敗,一臉莫名。誰能說說,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吱呀”一聲,庵門又開,儀琳從厚重的庵門裡探出頭,看到白菜後頓時又高興又感傷的說道:“張師兄,你真的好啦!我……,我就知道……,你這麼好的人,佛祖一定回保佑你的。”說這話,眼淚又流出來了。

看看斜視自己的東方不敗,再看看滿臉喜色的儀琳,白菜突然有種想跳山的感覺。

“儀琳師妹,這位就是你一直說的張正帆了?”東方不敗斜視張正帆,眼中有種危險而複雜的光芒,隨即轉頭看着儀琳淡淡笑道。

“嗯,董姐姐。”儀琳點點頭,滿懷感激的衝董伯方笑道:“張師兄他本領很高,只是前些日子重病了一場,今日他來此,肯定是接我們回水月庵的。這段日子多謝董姐姐你照顧我們。”說完鄭重向東方不敗行禮致謝。

“哦——”東方不敗看着白菜嘴角冷冷一勾:“重病了一場啊……,如今看來倒是好了。至於本領高強,我倒要領教領教。”

說完怒瞪着白菜道:“看打!”

只見她身形突閃而至,一掌就向白菜胸前打來。真氣過處,圍繞在三人身邊的雲霧也驟然翻滾,四散開去。

“董姐姐!”儀琳頓時大驚失色,驚叫一聲。

“啪!”白菜橫臂,左掌一託,擋住了東方不敗快若閃電的一掌,然後愁眉苦臉的問道:“究竟咋回事兒啊?”

“哼!”東方不敗冷哼一聲,身形展開,一變十。十變百,團團將白菜圍住,兜頭兜腦就是一頓狂抽。

“丫頭……,我說丫頭。你要打也讓我明白咋回事兒再打行不行?”白菜只守不攻,每每於方寸間招架格擋,一張臉跟吃了黃蓮一樣,苦的都能滴水,又不敢大聲說話,誰知道東方不敗又在鬧什麼脾氣,只能輕聲問道。

“崖後高峰。那兒清淨,你也得給我好好解釋解釋。”東方不敗一頓猛抽之後,心裡怨氣消散不少,冷冷傳音道。

不怕說不清,就怕沒得說。白菜頓時樂了,很接‘翎子’的哈哈一笑道:“好功夫,這裡地方小,施展不開。咱們找個大地方好好打一場。”說完,轉身就跑。

他跑,東方不敗追。兩人身法快若閃電,“嗖”的就沒影兒了。只留下山門前,雙手緊緊握在胸前,一臉擔心焦急的儀琳。

……

雲峰後崖,一片莽莽蒼蒼的原始風貌。

“嗖!”白菜和東方不敗身形同時出現在一處鳥飛不上,猿攀不及的高崖頂端。

“丫頭,究竟咋回事兒啊?”白菜一臉憋悶:“我從山腹中甦醒,你已先行離開。不僅如此,還給小潭上蓋塊石頭,要不是我力氣大。差點兒就憋死在山腹裡。出來找你又找不到,只聽說你在西湖邊兒上給任我行宰了。結果福州城外遇到田伯光,聽說了恆山派遇襲,轉至白雲庵養傷,所以我就跟田伯光來了白雲庵。結果……,你啥時候成白雲庵主人了?”

“哼。”東方不敗看着一臉憋屈的白菜。心中一軟,但依然冷冰冰的說道:“你既然沒死,爲何騙我!”

“騙你?”白菜一臉莫名:“我啥時候騙你了?”

“你……”東方不敗一嘟嘴,臉色一紅,甩袖子道:“黑木崖山腹裡,你……,你還說沒騙我!”

“我到黑木崖山腹裡的時候,看見你已經暈了。我當時着急上火的直接用換血傳功救你。我連一句話都沒說,我啥時候騙你了!”白菜這會兒真是委屈的不行。

“你換血傳功救我不假,但既然沒死,爲何……,爲何假裝死了?害……害我……”想起山腹中自己的行爲,東方不敗只感覺臉色羞熱,所以氣惱的說道。

“什麼假裝,這是傳功換血的後遺症!”白菜連忙解釋道:“傳功換血你以爲好玩兒的?換一般人早死了!也就我內力深厚,但依然得跟死人一樣躺一個月才能恢復。本來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來着,但你當時暈過去了,我一着急,哪兒還顧得了別的,當然是先救你再說。何況我後面失去知覺,跟死人沒兩樣。我倒想跟你解釋清楚,但也得有那本事解釋才行對不對?我醒了找你又找不到,你要是因爲這個怪我,那當真是冤枉我了。”

“真的?”東方不敗氣鼓鼓的看着白菜,其實傳功換血的兇險她豈能不知?當年她老爹東方不敗就是傳功給她之後死的。要說感受之深,當世除她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她此時氣惱,多半還是爲了自己當時的一番作爲害羞,倒並不是真的認爲白菜在騙她。

“當然真的!比真金都真!”白菜連連點頭。

“那……,你在山腹裡就沒……沒發現別的?”東方不敗咬着下脣問道。

“別的?”白菜撓撓頭:“黑漆嘛呼的,我沒注意……,難道你留言給我了?”白菜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腦子,當時生把火看看就好了!”

文至此處,暫且打住,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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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5 22:30:10
第206章 諾言

詩曰:荊軻重一諾,季布無二言。生死不爲重,道義秉千秋。

咱閒言不說,碎語不講,直接繼續。

東方不敗看白菜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心裡卻有着一種矛盾至極的感覺,似是鬆了一口氣,又似隱隱失望。她心中另一個聲音在問:“若是他看到了我畫在洞壁上的‘囍’字,不知此時又會是何種反應?難道他連我放在他手中的青絲也沒看到?”只不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即被她自己強行按下。以她的驕傲,又怎會自己出口詢問?而且她素知白菜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心中已經相信,白菜真的是什麼也沒注意。

“好了!你也不用懊惱,我當時只以爲你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倒也沒有留言給你。”東方不敗整理了一下心情,對白菜搖了搖頭道:“那個山腹是你我的一個秘密,我不想別人知道,更不想別人去打擾你長眠,所以出去之後,我就封了入口。哪個又知道你居然能龜息一個月,這個卻也怪不得我。”

“這倒是。”白菜點點頭道:“別說你不信,如果不是事實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不會信。我在用這方法之前還擔心不跟你說明你會做傻事,結果看你暈倒,一時情急,也就忘了這茬兒了。幸好你比較堅強,否則我悔也悔死了!”

“呸!”東方不敗臉色一紅,啐他一口,故作強勢的說道:“我是何人?我是東方不敗!我纔不會爲你這個傻子去做傻事。”

“對!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白菜笑着點頭說道:“救你就是爲了讓你活蹦亂跳。如果結局是你傷心欲絕,痛苦終日,那不是救你,是在害你!兩情相悅,本就是最大的快活。若非如此,哪兒有‘相悅’只說?能爲了另一方過的快活適宜,雖死無憾。這才稱得上是生死之戀。活着的一方不應該把這份感情當包袱,而是應該當動力,活的更認真,活的更精彩。把對方的一份兒也一起用心活出來,那纔不辜負這番深情厚誼。若是哭哭啼啼,哀哀切切的悲催度日,那活來何用?幹嘛活着?簡直就是在糟踐對方,還不如一起去死來的乾脆。活着就別怕,怕就別活着,這纔是爲人應有的氣概!丫頭你到底是個明白人。比這紅塵中庸庸碌碌之輩看得透徹,來的爽氣!難怪我如此喜歡你!”

白菜說的情真意切,慷慨豪邁。東方不敗一旁看着,心中居然一陣輕鬆暢快,心道:帆哥胸襟果然超凡脫俗。我在山腹中癡癡苦思纔有所悟,自認從此可看輕天下間所謂的癡情。哪知帆哥早在救我之時就已領悟‘情’字真意。難怪我會如此傾心於他,難怪他能有如此灑脫氣魄。

一時間心有所想的她,竟然看張正帆看的癡了。

“丫頭?”白菜發現東方不敗竟然默默發呆。不禁疑惑:難道我說了點兒什麼不合適的?所以他伸手在東方不敗眼前晃晃,招她回魂。

“?!”東方不敗果然立刻清醒過來,極有風情的白了張正帆一眼。然後轉頭不去看他,只是緩緩道:“哼,你嘴上說的好聽。可還不是個負心薄倖的壞蛋。你到說說,那個儀琳算是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真的沒事兒!”白菜頓時兩手亂搖,忙不迭的說道。

“哼!哪個信你?”東方不敗鄙視的看着白菜道:“那個不戒和尚一口一個女婿,不知叫的有多親熱。而且我看那小尼姑,嘴上不依,心裡不知有多開心。這樣也算沒事?”

此時此刻,白菜頓時有種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的無奈。

“我跟儀琳師妹真的沒什麼。”白菜無奈道:“我承認。我很欣賞儀琳師妹的善良單純,她身上那種清新溫婉的氣質的確讓我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但我對她絕對沒有非份只想,這個可以直對青天白日,絕無半分虛假。至於不戒和尚,那就是個渾人,他要拿我做女婿。難道我還真得當他女婿才行嗎?而且恆山派定閒師太對我有照拂之情,我這人欠不得感情債,所以一定要回報於她的。你若不喜,大不了我以後只在暗中保護她們,從此不在她們面前露臉。你看如何?”

東方不敗暗自嘆息一聲。她在庵中多日,對於儀琳與白菜之事早就瞭解的清清楚楚。而且白菜的性格脾氣,她又豈能不知?所以她才嘆息:帆哥啊帆哥,你真是個傻子。你的胸襟氣度,武功手段,即便是我也一見傾心,何況那個被你救了的小尼姑?也就你是個榆木腦袋,唉——

見東方不敗不說話,白菜鬼頭鬼腦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拉住東方不敗的手道:“丫頭,你生氣啦?”

東方不敗狠狠瞪白菜一眼,卻沒抽回被白菜抓的手。只是用另一隻手捏住白菜耳朵,狠狠一擰!

“哎呦!”白菜的一隻耳朵頓時通紅一片,跟剛滷出來的一樣。

………

“丫頭,你怎麼跑福建來了?而且怎麼就成了白雲庵主人?”白菜握着東方不敗的小手,與她並肩坐在高崖之上,對她問道。

“這個倒要從頭說起。”東方不敗輕輕依靠在白菜身上,枕着白菜肩膀說道:“自我出了山腹後,便開始着手對付任我行等人。之後西湖斷橋上,我一舉殲滅了這個老賊及他的一幫手下。一切即定,我又不願意回黑木崖這個傷心地,所以便四處遊山玩水的散心,剛好五嶽劍派號稱來福州保護什麼辟邪劍譜,我好奇究竟誰放的消息,便也來湊湊熱鬧。結果在福建逗留時,得到有人假扮我日月神教在二十八里鋪和仙霞嶺分支絕水嶺兩路伏擊恆山派的消息。想到你與恆山派的交情,我當時想,你既然已經不在了,那麼我便去看看。只是消息來的晚了些,所以我只能趕去較近的二十八里鋪,結果到時恆山派已經遭襲。雖然我暗中出手相助,但畢竟到的晚了,恆山派還是折損了些人馬。我聽到定靜老尼姑臨死前與定閒老尼姑商量要來白雲庵與定逸老尼姑匯合。於是我就搶先一步到了白雲庵,通過南平縣裡的神教力量,暗中買下白雲庵,將裡面尼姑趕去了另一處青坪庵。等傷痕累累的定閒一路人到達白雲庵時,我自然就是主人。幾天之後,不戒和他老婆帶着另一路恆山尼姑也來了,只不過定逸老尼姑卻已經死了。我收留了這些恆山尼姑,與她們同住了些日子。暗中打發了幾波意圖不軌的人,並從他們嘴裡得到些情報。你到猜猜看,是誰一手謀劃了這齣好戲?”

白菜一路聽東方不敗講完,然後撓了撓頭道:“首先,肯定不是你的日月神教。而江湖上有能力佈置這麼大一個局的勢力絕對不多。此次五嶽劍派來福州保護什麼辟邪劍譜,我當時聽着就覺得隱隱不對。以你的武功,哪兒會對辟邪劍譜感興趣?任我行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吸星大法練了一輩子,自然也不會改練其他武功。除去你們二人,應該沒人能指使日月神教的教衆。我曾經懷疑是不是朝廷的東西二廠出動了錦衣衛。但一路來福州,我並未看到錦衣衛的蹤跡。這完全不符合朝廷的做派。如此一來,能幹這活兒的,大概也就五嶽劍派自己了。既然你讓我猜,那答案肯定頗有意思。聯想當日衡山城外嵩山派的行爲,難道是左冷禪又在搞鬼?”

東方不敗讚許的一笑道:“果然……,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實當真是個聰明人。只是很多事你不會去細想罷了。不錯,這次搞鬼的的確是左冷禪。只是我如今還沒想通,他費盡心機的究竟想幹什麼?照理說,他沒理由做這種自斷手腳之事啊!”

“哼!管他想做什麼,既然他惹我,那我還對他客氣?”白菜冷哼一聲:“想不明白就別費腦子,打的他自己給咱們說明白不就行了!”

東方不敗看看一臉霸氣的白菜,居然覺得果然符合他的脾性。所以笑道:“要我幫忙麼?”

“不用!”白菜搖搖頭,握着她的手道:“你日月神教出手的話,會轉嫁矛盾,讓五嶽劍派有所忌憚,反而不美。所以,這活兒還得我來幹!我早說過,左冷禪再扣扣索索搞小動作的話,我一定把他打成豬頭。看來是實踐諾言的時候了。”

東方不敗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道:“無所謂,你開心就好。區區一個嵩山派,還真不值得我們去費神。”

“對了,定閒師太傷的如何?”白菜問道。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很重。加上傷後一路勞頓,所以情況更重。如今全靠一口精純真氣吊着。我估計,也就這兩日的事情了。”

聽東方不敗如此說,白菜心中一驚:“那我去看看,畢竟師太她對我還算不錯。”

“怎麼?又想傳功換血?”東方不敗一挑眉,不滿的問道。

“換不了了。”白菜搖搖頭,嘆口氣道:“如今唯一一次機會我已經用在你身上了。”

白菜所言唯一,是指一年只能用一次。但東方不敗以爲白菜在說他一生也就只能傳功換血一次。想想倒也合情合理,畢竟這功夫太逆天,要是時不時就能用一次,這天下早就高手滿天飛了。所以東方不敗點了點頭道:“別用什麼危險的法子。跟你相比,全天下死完了我也不在乎。”

“不會的,放心”白菜摸摸東方不敗的臉頰,微笑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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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掌門

詩曰:臨危託難,受命不憚。巾幗揮袖,天下大亂。

上回書說道白菜和東方不敗在雲峰高崖上閒談片刻,便已然把這段時間的江湖動盪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在得知定閒師太將不久於人世之後,白菜心中一嘆,便拉着東方不敗一起回到了白雲庵。

只見儀琳依然在庵門前焦急守候,只是她身後多了三個人。

身高體壯,光頭虯髯的自然是不戒和尚;身材玲瓏,一身居士青衣的美貌婦人,應該就是不戒的老婆;至於另一個,當然就是垂頭喪氣的不可不戒田伯光了。

見白菜和東方不敗並肩走來,不戒和尚頓時扯開嗓門叫道:“董姑娘,雖然你武功高強,可怎地做事如此沒有道理?我女婿老遠趕來,你咋直接動手打人呢?這萬一給我女婿打出個好歹,你讓我家閨女咋辦?”

“張師兄,董姐姐,阿彌陀佛,你們總算回來了,當真急死我了。怎樣,你們沒有受傷吧?”儀琳此時顧不得理會不戒,只是急急奔至東方不敗和白菜身前,緊張的問道。

“無事!”東方不敗衝儀琳微微一笑,然後斜着瞪了白菜一眼道:“儀琳妹妹,沒想到你夫婿武藝很高啊。”這‘夫婿’二字,說得咬牙切齒,聽的白菜耳朵抽筋,背脊生寒。

“董……,董姐姐,你……,不可胡說!”儀琳臉色頓時通紅,捂着臉不敢擡頭看白菜,不依的一跺腳,轉身跑回庵中去了。

“哈哈哈!這丫頭,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不戒和尚叉着腰哈哈大笑,衝東方不敗道:“早跟你說了,我女婿武功天下少有。即便是你,也不見的能勝他一籌!怎樣,這下服氣了吧?”

白菜此時恨不得飛過去一腳。堵上不戒這張不把門的嘴。

“哼!天下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不戒老婆突然對白菜冷喝道:“你既然喜歡我女兒,又怎地跟其他女人眉來眼去,動手動腳?而且你爲何還不剃度去當和尚?”

這話說的好生沒頭沒腦。別說白菜愣住了,連東方不敗與田伯光都愣住了!

“老婆,這動手動腳的又不是咱女婿,這倒不能怪他。”不戒摸着大光頭說道:“而且咱閨女已經有個和尚徒弟了,再找個和尚老公未免不美。不如等回了恆山讓閨女還俗,這樣豈不皆大歡喜?”

“什麼皆大歡喜?”美婦人瞪着不戒,理所當然的說道:“和尚娶尼姑。天經地義。你當年不也是剃度爲僧後纔來找我的?既然他喜歡儀琳,自然也要剃度爲僧表示誠意,爲何要儀琳還俗去遷就他?”

我靠!白菜就覺後腰一陣鑽心刺痛,顯然是一旁冷眼旁觀的東方不敗開始發飆擰人了。

“爹、娘,你們……,你們再胡言亂語,我……,我就不理你們了。”庵門後。傳來儀琳羞愧到幾乎要哭的聲音。腳步傳來,顯然她是呆不下去,跑了。

“女兒!女兒!”不戒與美婦人頓時手忙腳亂。忙不迭的衝進庵內追儀琳去了。

白菜這個冤屈啊!一肚子悶氣,狠狠一瞪田伯光。

東方不敗這個恨啊!一肚子怒火,也是狠狠一瞪田伯光。

“我……,我……,我去看我師父!”田伯光只覺得心裡打顫,遍體生寒,彷彿眼前站了兩頭殺氣外漏的噬人猛獸,哆哆嗦嗦扶着庵門,一溜煙兒的就竄了個沒影沒蹤,那速度。絕對達到他所會輕功的巔峰。

看着怒目而視的東方不敗,白菜一縮脖子搖搖頭道:“我一句話也沒說,與我無關!我去看看定閒師太。”說完也腳底抹油,快若鬼魅,鑽白雲庵裡去了。

“哼!”東方不敗氣惱無比,狠狠一跺腳。

“霹靂咔嚓!”。她腳下青石板的地面,頓時出現一片蛛網般的龜裂,遠遠蔓延開去。

………

…………

……

白雲庵中大雄寶殿,白菜手掌按在定閒師太背後,默默使用氣療術。

兩人身旁,不戒和尚在撓着頭來回踱步,不戒老婆和儀琳正跪在佛像面前默默唸經禱告,東方不敗靠着殿內柱子,一臉無趣。

大殿門口,一衆恆山女尼則一臉關心的湊在一起,向內張望。

儘管白菜滾滾真氣不斷幫定閒舒筋導脈,但定閒師太的確已到油盡燈枯之境。若非一身功力精純,恐怕早就不行了。

“師太,你可感覺好些?”白菜緩緩收回手掌,一臉無奈的向不戒搖了搖頭。

不戒和尚“啪”的狠狠一拍光頭,悶聲不響,一臉不忿。

儀琳泫然欲泣,軟軟倒在美婦人肩頭,嗚咽無聲。

“唉——”美婦人嘆息一聲,摟着儀琳肩膀輕輕拍打,默默撫慰。

殿外一衆女尼,滿臉悲傷,傷心不已,有些甚至已經捂着嘴痛哭出聲。

“張少俠好精深的佛門內功。”定閒師太卻微微一笑,緩緩轉身,看着白菜說道:“就是老尼也自嘆弗如。”

“師太過獎了。”白菜搖搖頭道:“只可惜我學藝不精,不能爲師太做些什麼。”

定閒師太微微搖頭笑道:“少俠過謙了。你若都算學藝不精,那老尼我又該算什麼?呵呵。這生死之事,老尼早就看的淡了,佛說因果輪迴,既然老尼大限已到,此乃天命,非人力可及。少俠倒也無需以此爲念,掛懷心中。”

白菜暗自嘆息一聲,強顏歡笑道:“師太佛法精深,參悟通達,小子慚愧。”

定閒師太淡然一笑,然後轉頭看着東方不敗道:“董居士亦是一身精湛佛門內力,想來也是與我佛有緣之人。多日盤桓打擾,本已慚愧,但如今老尼還有一不情之請,望董居士莫怪老尼魯莽。”

東方不敗看了白菜一眼,然後走來盤膝坐於定閒師太面前,淡然一笑道:“師太有何吩咐,我自當盡力。”

定閒師太欣慰的點點頭,看看殿外一衆女尼。再看看倒在不戒老婆肩上淚流滿面的儀琳,臉上露出不捨與擔心的神色,緩緩道:“老尼生死不值一曬。但老尼無能,未能好生照看這些孩子。實在心中有愧。如今世道,魔教一家獨大,五嶽正道卻猶自勾心鬥角,難成氣候。少林武當遊於世外,自掃門庭,不涉紛爭。老尼去後,恐我恆山一脈就此凋零。董居士。這些時日,我觀你爲人,雖然面冷,但卻心熱,而且一身內力武功,全是浩蕩之氣,磊磊之風,與張少俠一樣。皆是天下少有的人中龍鳳。如今你獨自一人在白雲庵清修,本是勇猛精進,可成大道。但老尼卻想求你勉爲其難。替老尼將恆山一脈的重擔擔上一擔,出任我恆山掌門,不知董居士能否應允了老尼?”

定閒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白菜心想:亂了,全亂了。丫頭可是師太你口魔教的教主啊!如今你卻又要她當恆山掌門,這可不天下大亂了?

東方不敗同樣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想到定閒老尼姑居然會有這樣完全脫出常理的請求,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定閒師太見他們面色,微微一笑道:“老尼重傷之後,強提一口真氣不肯離世。本是想等張少俠來後,將恆山一脈託付與他。張少俠也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而且胸襟氣魄,坦蕩磊落,自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但他畢竟乃男子,我恆山卻是尼庵。此間未免有所不妥。但當時我想,事急從權,也只能勉爲其難了。誰知天可見憐,竟讓我在白雲庵遇見了董居士你。數日中,你細心照料我等,多次爲我恆山排危解難,卻從不牽掛於心,氣度手段讓老尼我敬佩不已。而且與張少俠相比,你乃女子,又是居士,入主尼庵再爲妥當不過。所以,我這才冒昧相求,還望董居士應允老尼。”言及此處,定閒師太雙手合十,深深向東方不敗一禮,臉上懇求之色更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東方不敗。恆山一衆女尼與儀琳、不戒老婆都是一臉期頤懇求,不戒和尚與田伯光面面相覷,不知在想什麼。

而白菜則一臉僥倖,心想:幸好,幸好,有丫頭幫我擋這一陣。否則,定閒師太若來求我當這掌門,我豈不要頭撞南牆,欲哭無淚?推肯定是推不掉的,但這青菜豆腐,前後規矩,又哪裡是我能適應得了的?萬幸,萬幸,以丫頭的心智手段,天下第一大教都能管得,這小小恆山派又怎管不得?

“好!”東方不敗不愧是東方不敗,自有一股豪情霸氣。看定閒師太如此,她峨眉一挑,豪情自生道:“既然師太不嫌棄伯方纔疏學淺,臨危託難。我董伯方自然也不是推諉怕事,沒有擔當之人。這恆山掌門,我當了。師太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讓恆山一派發揚光大就是。”

“如此,老尼就再無所憾了!”定閒師太滿臉稱心,笑的很是欣慰。也不知,若她知道自己找的這個掌門居然是魔教教主,又會作何感想!反正說她眼光不差,倒是沒錯的!

得董伯方應允,定閒師太似乎一下有了精神,臉上也泛起了紅光。

她輕輕招手,讓一衆恆山女尼來到大雄寶殿之內依次排好。然後鄭重說道:“我恆山雖遭大難,但天無絕人之路,你等日後自當用心盡力,協助新掌門重振我恆山派的聲威。今日,我就在此鄭重宣佈,董伯方爲恆山派第十五任掌門,你等自來參見新掌門!”

“是,師父(師伯)。”一衆弟子含淚受訓,然後依次參見了東方不敗這個新掌門。

此次大難之後,恆山派只剩儀字輩內門弟子七人:儀清、儀和、儀文、儀質、儀光、儀玉、儀琳;外門女尼二十八人;以及以鄭萼、秦娟爲首的俗家弟子十餘人。

參拜禮畢,定閒師太將恆山掌門佩劍印信交予東方不敗,之後便含笑而逝,只餘白雲庵中悲悲切切哭聲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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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佈局

詩曰:陰差陽錯有玄機,巧手佈置一臺戲。再看天下何人笑,只把紅塵做盤棋!

話說白菜及東方不敗率領一衆恆山派弟子火化了定閒師太之後,打點行裝,準備返回恆山。

由於許多恆山弟子身上還有傷勢,走陸路太過顛簸,不利傷情恢復。所以東方不敗很細心的安排了水路行程,一路從南平沿閩江入海,然後沿海路直至天津,再從天津登岸,一路返回山西恆山。

有東方不敗這個當世女王在,一切自然安排的妥妥當當。在她看似隨意的指揮下,恆山衆女依言而行,竟然順暢無比,絲毫不見忙亂。而且東方不敗見識極廣,言談間氣質風範自有一股懾人魅力。對於恆山派這些常年青燈禮佛的女尼們來說,只覺得這個新掌門果然氣度不凡,遠見卓識。所以,沒用多久,便已經對東方不敗傾心俯首,言聽計從。

這日下午,舟至福州海港,東方不敗早就安排好了海船接應。由於航程較長,所以東方不敗包了間客棧,讓大家休息整頓一日,等後日再登船啓航。藉此機會,她讓鄭萼、秦娟帶領着十來個俗家弟子上街採購些日常用品及傷藥紗布,同時細心囑咐要買些暈船藥劑等雜事。

待一切安排妥當,東方不敗看看無精打采的不戒、田伯光和白菜,搖頭笑笑道:“一路素食,倒也苦了你們。反正已經安排妥當,走,我帶你們到臨海閣去吃喝一頓可好?來時順便買些好酒帶着,省得到時你們酒蟲氾濫,啃壞了我的船。”

“真的?!”白菜三人頓時來了精神,一臉興高采烈:“那還等什麼,走啊!”

“哼!”不戒老婆首先冷哼一聲,不戒頓時萎靡不振。

“掌門,這……。是否不妥。”年紀最大的儀清頗有些爲難的說道。

“是啊!掌門姐姐”儀琳有些不忍心的看看不戒三人,但還是說道:“我們佛門弟子,怎能飲酒吃葷呢?”

儀琳一說,田伯光也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攤在了桌上。

“無妨!”東方不敗淡淡一笑:“回恆山後,我打算建個別院,畢竟他們幾個男子不適合住在水月庵內,總要有個安置才行。別院弟子等同俗家弟子,不禁酒肉,只是無故不得上見性峰,如此便無礙了。”

“別院?”儀清等內門弟子微微一愣:“掌門。難道真的打算將他們……,收入我恆山山門?”

“是啊!”東方不敗理所當然的說道:“佛門廣開,有何不可?而且他們幾個與咱們恆山派瓜葛已深,難道還想離開?”言語間,已然目光灼灼的看着三人。

“入!”不戒和尚當先一拍腦袋道:“我老婆閨女全在恆山派,我當然也得入恆山派!而且掌門說的別院深的我心,和尚第一個贊成!”

“我……”田伯光有些爲難的剛想說話,結果被不戒和尚一把拽着領子吼道:“你師傅都是恆山派的。你敢說你不入恆山山門?”

“我入,我入還不行麼!”田伯光頓時垂頭喪氣,點點頭道。

“女婿。你呢?”不戒和尚牛眼瞪着白菜。

“是啊!張少俠,你呢?”東方不敗咬牙切齒。

“張師兄……”儀琳一臉期待。

“……”田伯光可憐巴巴。

“入!”白菜繳械投降:“只要不禁酒肉,我自然加入!”

“好啦!就這麼定了。”東方不敗點點頭:“儀清,客棧我已包下,有何需要你們自行吩咐就是。若想散散心,去街上走走也無妨。我雖爲掌門,但並未剃度,所以這酒肉自然也是不禁。我帶他們去臨海閣,若有何事,你們到那裡找我們即可。”

“是。掌門。”儀清見事已決定,便點頭道。

“老婆,閨女,你們放心,我們只去喝酒吃肉,決不惹事!”不戒和尚連連向他老婆和儀琳保證道:“這倆小子交給我盯着。絕對不會有事兒!而且連掌門都去了,你們還有何擔心。好啦,我們這就去了!”說完,大袖一揮,當先走出。

田伯光和白菜自然緊隨其後,跟這些尼姑走了一路,當真憋也憋死他們了。

東方不敗淡淡一笑,也在儀清等人的行禮中,舉步走了出去。

臨海閣三層雅座,白菜三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連呼過癮。東方不敗坐在臨窗主位,看着三人吃的惡形惡狀,嘴角掛着一絲笑容,倒也覺得頗有意思。日月神教中人在她面前向來是畢恭畢敬、規規矩矩,唯恐行差踏錯,遑論什麼高聲呼喝,放浪形骸。當世間,大概也只有這三個活寶,纔將自己當成普通人一樣對待,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隨性吧。

“吱吱呀呀”一陣悅耳胡琴,曲調雖悲,但氣勢隨和,自有一種看破紅塵的灑脫之意。

白菜耳朵一動,心想:莫大怎麼也來福州了?隨即想到此次五嶽劍派均來福州保護什麼辟邪劍譜,莫大身爲衡山掌門,自然是不得不來。

伸頭從圍欄邊兒往下一看,果然,進門之人可不就是瀟湘夜雨莫大。

只見莫大孤身一人,一身黑青長衫,揹着個青布包裹,手中一把黑色胡琴,一路就進了酒樓之中。

“素聞瀟湘夜雨悲慼慘絕,使人聞之落淚。如今聽來,到又是繆傳。曲若刻意悲慼,則曲意自落下乘。而莫大這曲意,雖悲慼,不落拓,其中自有一股慷慨豪邁之意,顯然其曲道已登堂入室。如此人物,倒也難得一見。”東方不敗淡淡一笑,自斟自飲一杯,緩緩讚道,心中卻想:莫大跟了我們一路,今日現身,恐怕是要開門見山了。好在我早已安排妥當,倒要看看他有何話說。

“聽說他得了九代掌門指點,不僅得授絕世劍法,而且曲道上也更上層樓。”田伯光叼着雞腿,順着白菜眼光往下一看,然後讚歎道:“衡山派九代掌門啊,少算算也得二百來歲了。當真稱得上是神仙般的人物。當日衡山羣雄圍聚,結果被這老祖人人眉心一點,驅逐出城,這等霸氣。這等實力,的確令人佩服,佩服。”

“這個和尚倒也聽說了!”不戒和尚用僧袍擦擦油嘴,仰頭喝一碗酒道:“若有機會,倒要見識見識。”

“呵呵,衡山老祖?”東方不敗斜眼兒瞄着白菜,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笑容:“聽說掛着兩個酒葫蘆的樣子倒也別具一格。”

“咳……。咳……”白菜一口酒就嗆嗓子眼兒裡了,看東方不敗神色,顯然已猜到這衡山老祖是他假扮,所以不由羞的面紅耳赤!

四人正在閒談,卻聽有人擡步拾階,來到樓上。

“既然莫大先生來了,何不湊了一桌,一起聚聚?”東方不敗淡然一笑。未等莫大露面,便已先行邀請。

“呵呵,董掌門新任。莫大尚未來得及道賀,既然有緣一聚,自當敬酒一杯。”莫大自樓梯上走來,哈哈一笑,毫不做作的就來了幾人身邊,自行落座。

東方不敗隨手招呼,小二立馬麻溜的重新換過一桌席面,等到杯盞重置,酒菜換新之後,東方不敗望着莫大。舉杯先發制人的說道:“不知莫大先生專程而至,有何見教?”

“哈哈哈!”莫大灑脫一笑,亦舉杯衝東方不敗一敬,然後一口喝完,這才道:“董掌門年紀雖輕,這根基卻厚。我一路查探。卻也未查清董掌門根底,慚愧,慚愧。”

“區區小事,何勞莫大先生費神?”東方不敗淡然一笑道:“若莫大先生想知道,直接來問即可,何須如此周折呢?”

“如此,莫大到不矯情了,敢問董掌門家世?”莫大看着東方不敗淡淡問道。

“家父乃已故粵閔通政使董承亭,小女子幼時隨母仰佛,曾於五臺山蓮溪寺修行,後轉至衡山腳下比安堂,再之後父母因病西登極樂,我便買了武夷山白雲庵獨自修行。直至前些日子定閒師太一行來白雲庵避難,我受定閒師太所託,執掌恆山山門。”東方不敗淡淡而言,隨即一笑道:“莫大先生有何疑惑?”

莫大嘆口氣,果然點點頭道:“董掌門家世倒也清楚明白,只是莫大一事不明,董掌門年紀輕輕,一身武功卻登峰造極,敢問董掌門師承何處?”

東方不敗淡淡一笑,心想:我就等着你問這個呢!

“若要說到我的師承,恐怕倒也有些奇特。”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我幼時曾遇一異人教導十年,得授武功劍法。只是這異人秉性奇特,不肯收我爲徒,亦不肯告知姓名,只讓我稱一聲柏師祖。據柏師祖所言,我祖上曾對他有恩,所以他才照拂與我。當我十五歲時,這位異人飄然離去,我那時着實傷心難過了一陣。”東方不敗一臉真誠的說道:“柏師祖性喜飲酒,常年隨身帶着兩個葫蘆,一個乃崑崙紫玉葫蘆,一個乃千年老藤所結的黃皮葫蘆。授我課業時還喝了我家不少美酒。”

“這位異人當真姓柏,當真掛着兩個葫蘆?”莫大此時一臉焦急的追問道。

“正是。”東方不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聽聞這位異人最近曾在衡山出現,不知莫大先生是否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莫大一臉唏噓,仰頭自喝一杯,低頭時,眼眶已紅,顫聲道:“若果真如董掌門所言,那位異人乃是我衡山派第九代掌門柏劍鬆老祖。莫大身受老祖大恩,雖粉身無以爲報,又豈能不知。”

東方不敗一臉瞠目結舌,看着莫大道:“如此說來,莫掌門與我……”

“唉……,不錯,照理你我乃屬同門。但老祖既然未曾正式收你爲徒,想來也有老祖的想法,莫大不敢妄自揣測。董掌門,若不嫌莫大狂妄,我就稱你一聲師妹好了。”莫大長嘆一聲,衝東方不敗抱拳道:“師妹能得老祖教導多年,果然好福氣。難怪一身本領如此高強,莫大羨慕啊!”

“師兄,這是說的哪裡話。只怪小妹資質愚鈍,無法討師祖歡喜,難受他老人家衣鉢。小妹慚愧,慚愧。”東方不敗暗自一笑,眼神兒瞟過白菜,一臉正色的抱拳回禮。

“師妹切莫多禮。”莫大搖頭道:“師兄我之前失禮,還望師妹海涵。只是我與定閒師太數十年好友,故不得不對恆山正統盡一份知己道義。如今一切已然清楚明白,定閒師太慧眼獨到,將恆山交予師妹手中,師兄自然再也無需擔心了。”

白菜旁邊兒聽的目瞪口呆,心裡再次對東方不敗的本事一百二十度仰望!咱先不說她這身世造的如何細緻入微,只憑她如今既是日月神教教主,又是恆山掌門,現在更與莫大成了師兄妹的架勢,恐怕一統五嶽,黑白通吃也並非虛言啊。

我滴個天吶!丫頭,你這也太妖孽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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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匿名  發表於 2024-9-5 22:33:27
第209章 女王

詩曰:颯爽英姿絕世立,胸懷天下一盤棋。日出東方光萬丈,笑把彩霞做雲衣。

話說東方不敗和莫大談的投機。白菜聽的懂卻不參與,不戒與田伯光乾脆就是聽不懂也懶的聽。加之東方不敗如今乃恆山掌門,三人又是名義上的恆山弟子,外人得顧及恆山顏面,分個長幼尊卑,這就更不好隨便插話。

最後白菜實在看的無趣,懶的陪下去,便跟東方不敗告罪一聲,帶着不戒和尚與田伯光樓下自開一桌,吃個盡興。

酒酣耳熱,月上中天,四人這才施施然回到客棧,各自休息。

白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心中隱隱有些擔心。但具體擔心什麼,卻又想不明白,或許是爲恆山派的未來擔心?要是日後恆山派成了江湖上第二個日月神教怎麼辦?腦補一個小尼姑們掄腰甩膀,呼喝叱詫、縱橫過市的場景,白菜不由憑空打個冷顫!

不行,得跟丫頭談談,這麼搞下去,恆山派還哪兒是佛門?

悄無聲息的翻窗入院,白菜跟鬼一樣就飄向東方不敗的房間。

停窗口,白菜躊躇了,就這麼闖進去……會不會被丫頭當流氓打出來?但夜深人靜,敲窗敲門的也不方便啊!這要怎麼整呢?

正犯愁呢,東方不敗房間窗戶無風自開,只見她頭戴垂絲紗帽,身穿鵝黃色居士雲服,笑眯眯看着窗外站的白菜,也不出聲,滿眼捉狹。

“丫……”白菜一樂,張嘴就想小聲說話。

結果東方不敗惱怒的一瞪眼,白嫩嫩的手指豎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白菜一句話直接就咽肚子裡了。

只見東方不敗轉身回屋,再出現時手中多了一個酒葫蘆,笑着指指院外,然後率先飄然出去。

白菜緊隨其後。兩人跟輕煙一樣,飛檐過瓦,一路就來到了一處海濤陣陣的白沙岸邊。

天上彎月如勾,繁星一片;耳畔海風徐徐。濤聲陣陣;放眼看去,黑色海面上倒映着月光星光,點點銀輝漂移不定,流至近處,化做朵朵白浪如花。

沙灘上,海風吹起東方不敗的裙帶衣角,又頑皮的撩起她耳畔髮絲。東方不敗迎風而立,笑意盈盈,襯着身後月夜沙灘,直如下凡的仙子,飄渺的飛天。

“淫賊,半夜不睡覺,在人家房間外鬼鬼祟祟,是何居心?”東方不敗瞟了一眼白菜。語氣雖兇,但嘴角含笑。

白菜這顆木頭腦袋,居然半點兒不解風情。傻了吧唧的撓撓頭道:“心裡有點兒擔心,所以想找你聊聊。”

東方不敗眼中劃過一絲失望,有些不滿的問道:“擔心什麼?我還能吃了那些尼姑不成?”

憨貨居然還敢點頭,憂慮的咧嘴說道:“吃人你是不會的,但我怕你把恆山派變成第二個日月神教!”

“我神教聲震四海,威加宇內,成爲第二個神教,難道還辱沒了恆山派不成?”東方不敗臉上笑容已然消失,一臉又恨又氣的表情。

“不是,我實在想象不出一幫小尼姑不念經拜佛。反而呼號招搖的模樣,所以擔心來着。”白菜不知死活的繼續說道:“你自己想想啊,一幫小尼姑不拿着佛鈴木魚念阿彌陀佛,反而持刀拎劍的喊什麼‘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一統江湖。千秋萬載’的,這情景多嚇人,它就不合適是不是?”

“你……,你去死吧你!”東方不敗當真是氣的三尸神暴跳,好好一個風景如畫,浪漫溫馨的場景,如今被白菜兩句話一說,哪兒還有半點兒氣氛?所以,東方不敗掄起粉拳秀腿就給白菜按沙灘上一頓暴打。

讓你破壞我心情,讓你噁心我,讓你傻頭傻腦的,讓你……,反正一切都是你不對,打不死你個小樣兒的!

唉——,白菜自己作死,實在怨不得別人啊!

這場景要換成儀琳小尼姑,頂多她自己傷心失望,情緒低落,卻絕對不會打白菜來出氣。但東方不敗什麼脾氣?打你,打你是看的起你,給你個教訓!要是別人,我早一巴掌拍死睡覺去了,還帶你來這麼浪漫的地方?這都不懂,你說你該不該打?記住!以後不準在我開心的時候給我添堵知道不?我高興你得陪我高興,我不高興你得哄我高興;我不想說話的時候你得抱着我,我想說話的時候你得說我想說的話。這都不懂,還敢半夜摸我房間找我?你這是成心氣我來了?虧我還想着你,早知道這樣,讓你窗戶外面凍死算了!

白菜雖然情商負數,但智商很高。被東方不敗一頓暴打,到給他打明白了。

一把給暴怒的東方不敗抱住,白菜想也不想直接就吻住了東方不敗的脣。

“唔——”東方不敗又驚又怒,一雙粉拳在白菜胸口一通猛捶,可惜,力氣越來越小,最終還是軟綿綿的無力垂下,抱在了白菜腰畔。

也虧的白菜菜皮厚,扛揍。換一般人來,這會兒估計早挖坑下葬了,東方不敗的拳頭,那是誰都能頂下來的?

兩人都是氣息悠長,內力深厚的主兒,這一吻,直有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架勢。

感覺白菜吻着吻着一隻糙手居然開始在自己身上游移,東方不敗猛然一驚,直接沉腰提膝,“嗵”一聲,重重頂在白菜腿間。

“喔——”白菜立馬就躺沙灘上,躬成了一隻大蝦米。

“哼!淫賊,別得寸進尺啊!”東方不敗一手叉腰,一臉羞惱的說道:“誰讓你不老實,活該!”

其實白菜三分疼,七分裝,說白了,哄丫頭開心唄!她打你疼的時候,你要裝不疼,她打你不疼的時候,你要裝很疼!這個……,地球人都知道!

而且這要不躬身打滾兒的,襠裡頂個帳篷也不好看不是!

又滾好幾圈兒,連東方不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有些歉意的蹲下關心白菜的時候,白菜這纔給小肚子裡一團火壓下去。

“沒事兒!皮實,扛揍!”白菜有點兒害羞,趕緊避過東方不敗的小手。假裝起身拍打身上沙礫。

“真的沒事兒?”東方不敗臉上有些歉疚,咬着嘴脣問道。

“沒事兒!”調整完畢的白菜鼓起兩臂,擺個肌肉男的姿勢:“活蹦亂跳,壯着呢。”

東方不敗皺皺鼻子,撇嘴道:“以後不準氣我,不準欺負我知道不?”

“知道了!”白菜‘啪’的行個軍禮,一臉嚴肅道:“保證完成任務!”

“噗嗤!”東方不敗一下笑了出來。伸手在白菜身上擰一下:“就會作怪!”

手牽着手,兩人漫步在銀色沙灘上,留下一大一小兩串腳印。

“你放心,我不會把恆山派怎樣的。”來到一處岸邊礁石,兩人並肩坐下之後,東方不敗靠在白菜懷中,看着天上彎月輕輕道:“既然答應定閒老尼將恆山派發揚光大,那我自然說道做到。別的且不說。至少成爲五嶽劍派的領袖還是很簡單的事兒。”

“也是。”白菜挑挑眉毛:“給他們全打趴下,自然就成領袖了。”

“傻子!”東方不敗伸出一根青蔥玉指點在白菜額頭道:“領袖可不是光有武力就成的。雖然武力是必不可少的基礎,但要做到衆人心服口服。從內心尊重推崇這纔是真本事。”

“麻煩!”白菜撓撓頭,抱着東方不敗道:“我最怕這種曲裡拐彎兒的麻煩事兒!”

“所以,你雖聰明,但卻不是當領袖的料子!”東方不敗淡然一笑,臉上傲氣自生。

白菜點點頭。自己什麼貨自己最清楚,好好一個碧色議會,被自己搞成什麼個樣子?若不是有莫瑞和勒蕾姆等人盡心竭力,恐怕如今碧色議會早就煙消雲散,成爲歷史笑談了。

也不知莫瑞她們現在還好嗎?擡頭看看遙遠天際閃閃繁星,白菜的思緒又飄回了曾經爲之奮鬥的碧色家園。

“怎麼?說你不是當領袖的料子。你生氣了?”看見白菜仰天沉默,東方不敗問道。

“……”白菜回神,搖搖頭笑道:“沒有。我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我的確不是個當領袖的料子。大大咧咧,放蕩懶散,害怕費腦子。討厭規矩束縛,人一多就煩,我行我素的,這要都能去做領袖,母豬都會上樹了!”

“呵呵。”東方不敗靠在白菜懷裡笑了,伸手在白菜臉上點點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什麼性子。就這一點,你就比很多人強啦。這人啊,就怕自己看不清自己,盲目高攀低附。這世間的事會變得如此複雜,多半就是源自於此。”

說着東方不敗坐起身形,不屑的笑道:“衡山莫大清高倨傲,冷眼看世明,心中怨氣濁。能看出問題,卻沒有心智手段解決問題,只能一味自哀自嘆,自暴自棄。雖然如今有些長進,但依然不足爲慮。

泰山天風一介匹夫,有勇無謀,卻偏愛擺架子自作聰明,只配做個衝鋒陷陣的小卒,被人當槍使使而已。

華山嶽不羣,看似正氣多智,其實一介懦夫,雖有吞天心,卻無虎狼膽。一味隱忍成性,攻於心計者,必然淪落邪道,多狡而詐,不登大雅之堂。

已故的恆山定閒,眼光心智雖然高人一籌,但卻少了三分霸氣,多了七分柔腸。加上恆山乃佛門尼庵,清規束手,戒律束腳,這等人,註定平淡,難有成就。

嵩山左冷禪,哼,手段有了,狠厲有了,但急功近利,缺了籌謀天下的耐心,少了爲人應有的仁義。縱使不去管他,少則三年,多則五載,他自己就會把自己搞得衆叛親離,天下咒罵。這等人,我都懶得拿來消遣。

至於武當沖虛和少林方證,看似悠然世外,其實卻是當世最大的兩個投機之人。如今神教如日中天,正道一盤散沙,他們自然明哲保身,故作清高。但若有朝一日,神教勢微,他們定然要端着什麼武林正統,天下泰斗的帽子出來,在背後搞風搞雨。這等背後小人,我不屑理之。他們不來惹我便罷,若敢來惹我,我定然平了武當真武殿,燒了嵩山少林寺!我倒要看看,這些所謂泰斗高人能奈我何!”

東方不敗款款而談,縱橫睥睨,一股桀驁霸氣自然而然勃然噴張,大有不將天下放於眼內之感。即使是白菜,也看的有些勃然心動,目眩神迷。拳頭大,底氣足,眼光高,心思細。什麼叫霸氣?這就是霸氣!什麼叫傲氣?這就是傲氣!揉而聚爲一身者,便是眼前的女王——東方不敗!

………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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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匿名  發表於 2024-9-5 22:34:27
第210章 滅跡

曰: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的。【絕對權力..】

得了東方不敗的保證,白菜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剩下的丫頭愛怎麼玩兒怎麼玩兒吧。

福州海港逗留一天之後,恆山派衆人如期啓程,坐着海船往天津一路而去。

咱們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只說衆人一路顛簸勞頓,終於回到了恆山水月庵。

收拾停當之後,田伯光正式剃度,法號:不可不戒。正兒八經成了儀琳的徒弟。

白菜、不戒、田伯光三人不便住在水月庵。好在水月庵對面山中有一處通元谷。谷中有專門爲進香禮佛的香客準備的客房。好幾個月沒人的水月庵這會兒自然不會有什麼香客,所以偌大的地方,如今就成了白菜三人的住所。

依着東方不敗的要求,白菜給思過崖山洞裡學的恆山劍法重新編輯整理了一遍,留其精髓,去其糟粕,融合了一部分自己曾學過的戰技,彙總成了包含五套劍路的新恆山劍法。至於內功,太簡單了,gm神器在手,還怕沒有適合這些小尼姑練的內功?挑挑揀揀,選了三套由淺至深,循序漸進的佛門功法。編繪成冊後,一併交給東方不敗。

這些在白菜看來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但放在不戒及田伯光眼中,那就是了不起的大事兒。加上白菜畢竟曾高居神位頂端,所以編出來的這東西,的確是貨真價實,不同凡響。連東方不敗這種脾氣都把這東西驚爲天人,更別說其他小尼姑了。一來二去,白菜在恆山派小尼姑們心中的地位那是水漲船高,都混成偶像了!

該練功的練功,該學劍的學劍,在東方不敗的打理下,恆山派上下通順。少了三分沉悶刻板,多了七分欣欣向榮。小尼姑們也順利走出了三位老師太圓寂的陰影,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偶爾甚至還能聽見鄭萼、秦娟等俗家弟子清脆悅耳的山歌之聲。

太平日子過的舒心,一晃眼大半年光陰。似水流逝。

在白菜的幫助下,東方不敗如今改練的《洗髓經》、《易筋經》已經順利突破六層關口,終於克服了真氣雖厚,卻運轉不暢的瓶頸,武功自然更上層樓。

而一衆恆山小尼姑本來根基不差,加上白菜有的放矢編纂的功法劍路,自然也武藝精進。各有所得。

不戒和尚和田伯光近水樓臺,肯定也從白菜手裡得了好處,如今更是意氣風發,壯志滿滿。

總體而言,恆山派如今的實力,比之原來,那是上升了兩三個臺階不止。若定閒等三位師太泉下有知,當能含笑歸天了。

好了。閒話說完,咱們步入正題。

卻說這日,正是寒冬時節。恆山上白雪紛飛,一片茫茫。

白菜、不戒、田伯光三個糙男人正圍着爐子吃火鍋。一頭新鮮山羊,此刻已被他們扒皮開膛,一身嫩肉全被涮進了鍋裡,成了三人口中美食。

這邊兒三人正吃的酣暢淋漓,那邊兒‘咚咚咚’有人敲門扣扉。

田伯光叼着羊肉,自覺自願的起身去開門。結果看見儀琳打着一把灰色大傘站在門外。

“噌!”田伯光又轉頭竄回屋子裡去了。

“幹嘛?見鬼啦!”凜冽寒風不戒和尚自然不懼,但隨風而入的雪花貼了他臉上,頓時讓他不滿的喝道。

“我師父來了!”田伯光飛快的給開膛山羊往櫃子裡一藏,然後開始收拾地上散亂的羊頭羊腳。

“什麼?!我閨女(儀琳)來了?”不戒和尚和白菜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燙,端鍋藏碗,收拾酒瓶。這要讓儀琳看到,少不得又是一番說教。

這就是儀琳的本事,她每每看到三個糙貨殺羊捕兔的,都會眼淚汪汪的給三人唸經。這還不算。還得拉着三人給那些羊和兔子唸經。幾次下來,三個傢伙再也不敢在儀琳面前虐殺山禽走獸,只能偷偷摸摸私底下一飽口福。

大雪天,三個傢伙還窗門全開,只爲讓凜冽寒風給屋裡味兒去去。

好歹收拾停當,三人這才一起來到前院,看儀琳所來何事。

“你們又在幹壞事了對麼?”儀琳一雙美目看着三人,一臉不滿。

“沒!沒有!”不戒和尚一個光頭搖的飛快:“這不沒事兒幹,練內功呢麼!閨女,大雪天的,你不在庵裡呆着,跑我們這兒來幹嘛?山路溼滑的,這要摔一跤你說可怎麼得了!”

“真的沒有?”儀琳一臉不信,轉頭看看田伯光,然後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白菜。

“阿彌陀佛,師傅,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們真沒做壞事。”田伯光一臉正色,大義凜然的說道。心裡卻想:吃涮羊肉又算是什麼壞事了?這個乃正經事,自然算不得誑語。

“沒有!”白菜一臉無辜:“儀琳師妹,你怎能連我們都不相信呢?”

儀琳甜甜一笑道:“師兄你說沒有,我自然相信。你要幫我盯着我爹和不可不戒,不能讓他們禍害山上的走獸飛禽哦。”

不戒和田伯光斜眼兒一看白菜,心想:這是什麼道理?真他孃的……。這山上的飛禽走獸數他禍害的最多!我們倒是還真沒動幾次手!

“對了,師兄,爹爹,不可不戒。掌門姐姐讓你們一起去一趟靜心堂,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師伯來了,說有事要來商議。掌門姐姐說她懶的聽,讓師兄你們三人負責接待。”儀琳認真的說道。

“哦!知道了。”白菜頓時興趣闌珊,只是撇撇嘴道:“這孫子沒事兒就會給我們找麻煩!討厭!”

“什麼師伯,這個廝鳥,大雪天怎不摔死他!”不戒和尚罵罵咧咧的說道。

“聽說大嵩陽手武藝不低,估計山道上是摔不死的。但咱們恆山高崖險谷頗多,也不知這高度摔不摔的死他!”田伯光順着不戒的話,嘖嘖嘴說道。

“爹爹,不可不戒,你們說的什麼混話。”儀琳驚訝的瞪着眼睛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人家遠來是客,我們自要以禮相待。等會兒你們可不準亂說。丟臉事小,壞了五嶽劍派的情意可是不得了的事。會讓掌門姐姐臉上難堪的。”

“知道啦,知道啦!”不戒和尚摸摸大光頭。看着儀琳委屈的說道:“你相公說的可也不好聽,也不見你數落他?”

田伯光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爹!”儀琳頓時臉色羞紅,跺腳道:“你……,你又胡說。我……,我先回去了,你們記得快些,莫讓費師伯等的急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慢着點兒。別摔着。”不戒和尚關心的大叫道。

白菜撓撓頭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個大什麼鳥手的來幹嘛?”

“哼,還能幹嘛?黃鼠狼進門,沒安好心。”不戒和尚冷哼道:“又端着什麼盟主架子給我們找事兒來了唄。呸!上次要不是他們,三個老尼姑和那麼多小尼姑又如何會折了性命?什麼狗屁盟主,我在福州咋就沒看見他們嵩山派的人呢?”

“師爺這話說的有理,他們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我呸!”田伯光也是橫慣了的,一臉不滿的罵道。

三人罵罵咧咧的來到靜心堂。看見費彬正悠然自得的喝着香茶,身後還站着倆一臉倨傲的弟子,其中一個弟子懷中抱着一面金絲織成的五嶽令旗。看成色倒是全新的。看來又織了一面。

“站住,你們什麼人,此乃恆山靜心堂,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就是找死!”看見白菜三人走進來,費彬身後的一個弟子冷聲喝道。

“哎呦,嚇死我了!”田伯光一拍光頭,轉頭然後看看不戒和尚道:“師爺,咱們回去吧。這幾位在咱們恆山的地方居然比咱們還兇,怕不是官差吧?”

“怕他個鳥!”不戒牛眼一瞪道:“官差怎樣?一樣打爆他的鳥蛋!容得他們在恆山派裡擺威風,那讓我們怎麼混?”

“大膽,居然敢在我們嵩山派面前放肆,爾等何人,報上名來。”龍套弟子再次怒喝:“還不速速讓恆山新任掌門出來。難道想造反不成?”

“狗屁造反!我家掌門說了,恆山尼庵,皆是女子,不便招待男客,所以讓我們恆山別院來招待各位。”田伯光不屑的看看那個龍套弟子,然後轉頭指指白菜道:“這位就是我恆山別院掌令張正帆。”然後又指指不戒和尚道:“這位就是我恆山別院執法長老不戒大師。”最後指指自己道:“我乃恆山別院首席弟子不可不戒。爾是何人,居然敢在我恆山派的地方喧譁放肆,難道真當我恆山無人麼?”

“什麼恆山別院……”那個龍套還想呼喝,結果費彬擡了擡手,他便收口不言,恭敬的侍立回費彬身後。

“恆山別院?”費彬恥笑一聲,給手中茶碗兒放下,負手起身,看看靜心堂,感嘆道:“想不到恆山三位神尼去後,偌大恆山派竟然被搞的如此亂七八糟。什麼恆山別院,簡直不知所謂。你們三個,一個乃欺師滅祖,瘋瘋癲癲的華山棄徒令狐沖,一個乃酒肉和尚不戒,還有一個乃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田伯光。好好一個恆山正道,如今居然淪落到與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爲伍,簡直令人不恥。看來我師兄左盟主的擔心是對的,恆山派絕不容你們這些小人染指,回去告訴你們那個什麼新掌門,從此後,恆山派由我嵩山派接管照顧。若她識相,就趕緊尊奉五嶽令旗,按我師兄安排,重振恆山山門。否則,少不得我五嶽劍派就要殺上恆山,來清理門戶了。”

白菜眉頭一揚,哈哈大笑:“哇——,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來,小爺我們就站在這兒,你倒是清理一個看看。”

“哼!”費彬眼光一冷,隨手一揮。他身後那個剛纔呼號的龍套弟子大喝一聲:“賊子受死!”倉啷出劍,直刺張正帆前胸。

“啊——”張正帆看也不看,直接打個哈欠。

“噗嗤!”一聲,田伯光手中刀光一閃即收,然後不屑的看着那個木若呆雞的龍套道:“慢成這樣也敢出來混江湖?趕緊投胎喝奶去吧。”

“哧”直到此時,那個龍套胸口才飆射出一股血箭,仰天倒地。

費彬眉頭一抖,他身後抱着令旗的弟子狂吼一聲:“師兄!”然後也是長劍出鞘,飛撲而來。

“滾!”沒等田伯光出手,不戒和尚已經身如怪鳥,一拳打在這傢伙腦袋上。

只聽“啪”一聲,這貨腦袋已經是頂門天光現,萬朵桃花開了。

“噗通!”又是一具屍體倒地。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居然敢殺我五嶽同道,你們恆山派這是要淪陷魔道,背叛我五嶽劍派麼?”費彬色厲內荏的吼道。

“神經病!”白菜給小拳頭捏的咔吧咔吧響,齜牙笑道:“宰完隨便找個地方把你們埋了,之後不管誰來問,我們全都不知道!”

“好主意!”不戒和尚一拍腦袋,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快着點兒,我去挖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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