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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屋夜遊] 暴力白菜(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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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匿名  發表於 2024-9-2 20:56:20
第191章 恆山

詩曰:破鍋上有破鍋蓋,奇葩自有混人愛。緣深份重逃不開,自有妙手來作怪!

次日清晨一早,白菜帶着田伯光舉步登山,來到見性峰上。果然,在山頂藹藹晨霧之中的黑色尼庵下方,一條必經山路旁搭着一個草棚。

“混蛋老和尚,你女婿我給你找來了。還不出來驗貨!”田伯光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大吼。

而站在他身後的白菜卻有一腳給這混貨踢下山滅屍的衝動。

“田伯光?”草棚中竄出一個大和尚,可不正是昨日所見的混人不戒。

“哈哈哈哈,你這賊廝,倒也油滑,居然能從和尚我眼皮底下溜走,也算有些本事。”不戒和尚摸着大光頭哈哈大笑,然後突然眉眼一豎,怒目嗔睛的大罵道:“原當你這廝鳥是條漢子,所以對你客氣三分,哪知你爲了活命,竟然隨便找個叫花子來搪塞於我,難道真當我和尚殺不了你?”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要找的令狐沖!”田伯光跳罵道:“不信你讓你那個小尼姑女兒出來認認!我田伯光雖然是邪魔外道,但又豈是胡安亂造滿嘴放炮的卑鄙小人?”

“當真?”不戒和尚一臉猶疑的走近到兩人身旁,上下打量着白菜,然後大喝道:“小子,你就是令狐沖?那個打了自己師傅的瘋子?”

“我以前是令狐沖不假,現在則叫張正帆!打了嶽不羣不假,但瘋不瘋的就兩說。”白菜笑眯眯的說道。

“……”不戒和尚一臉不理解,給一顆大光頭揉了又揉,最後“啪”的一拍,大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管了!你究竟是不是我女兒要見的人,讓我女兒一認便知。如果是,你就陪着她,哄她開心。讓她好好吃飯,和尚我自不會虧待你。如果不是,哼!”和尚突然瞪着田伯光道:“我打死你這賊廝!”

話音說完,不戒和尚怪手一伸,就要來抓白菜。那意思大概是要給白菜拎到儀琳面前。讓儀琳認人。

可白菜雖然雅號白菜。但又不是真的大白菜,豈是能讓人拎來走去的?

不戒和尚這一把,就愣沒抓到人!

“和尚,我認識儀琳。你看,這是她當時送我的佛珠。”白菜給手腕上一直帶着的佛珠亮出來笑道:“至於田兄,還望大和尚放他一馬,賜了解藥,解了穴道。讓他去吧。”

“嗯——?”不戒沒抓到人,挺稀奇,再看看白菜,點點頭道:“小子身手不錯,挺滑溜。”然後看看白菜腕上佛珠,瞪眼道:“這香木佛珠,恆山腳下五文錢三串,這庵裡哪個尼姑沒有?你說是我閨女送的就是我閨女送的?總要讓她認過才知真假!至於這個賊廝……”不戒一指田伯光道:“採花竊玉,壞人清白。端是個天殺的廝鳥,放也可以,但得絕了後患才行!”

“看來恆山派也不富裕啊!”白菜看看腕上佛珠,暗歎一聲。他到不介意佛珠的價錢。正因爲是儀琳送的,所以他才一直帶着。在白菜眼裡,這佛珠一文不貧,千金不重,儀琳小尼姑的一番心意又豈是區區銅臭之物可能衡量的。

收了手腕。白菜看看一旁可憐巴巴的田伯光,又轉頭看着不戒道:“你要如何絕了後患?”

“這個嗎……”不戒又開始揉他的大光頭。揉半天,又是“啪”的響亮一拍:“閹了!哈哈哈哈,對,閹了!這樣即懲罰了他之前的罪孽,又絕了後患。端是個好辦法!”

白菜摸摸下巴,點點頭道:“有理。反正他之前壞了不少女子清白,總該有個說法。”

“啊——”田伯光看這倆混蛋自說自話的就打算把自己推進萬劫不復之境,嚇的是肝膽俱裂,轉頭就跑。

結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白菜扥着領子抓回來了。

“兩位爺爺,兩位祖宗,你們放過我吧,我田伯光發誓,今後再也不做那齷鹺勾當了。真的啊!若違背此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啊!”田伯光哭的悽慘,眼淚鼻涕亂流。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那小尼姑身後有這樣兩尊惡神,他保證當時瞄都不敢瞄那個小尼姑一眼。可惜啊,如今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唉——,此時方知:人生沒有後悔藥,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小子,是個痛快人!”不戒滿臉欣賞的看看白菜,哈哈笑道。說完打算動手去脫田伯光的褲子。

“不用這麼麻煩!”白菜哈哈一笑,阻止了不戒和尚,然後扥起田伯光,一掌就拍在田伯光小腹上。

田伯光“咕”一聲,人都疼抽了。能不疼麼,白菜一掌雖然沒裁了他的肢體,卻毀了他的精關陽鎖,切斷了他那條命根子的所有神經,從此以後,除了噓噓,這條軟東西算是沒別的用處了。

不戒和尚一手搭了搭田伯光的脈門,然後哈哈大笑道:“小子,好手段,倒是做得比和尚做的乾淨!不錯,不錯,我家閨女眼光果然不同凡響。”

“既然前罪已罰,那大和尚是不是該給他解藥,並解了他的穴道?”白菜笑眯眯的問道。

“哈哈哈,什麼毒藥,不過是和尚我腋下的臭泥丸子。哪知這賊廝惜命,真當了毒藥。哈哈哈”不戒笑的好不開心。

白菜看看不戒那身骯髒樣兒,暗自打個哆嗦,心想:那東西毒性也不小……

不戒笑完,伸手在田伯光身上背後連點十餘下,然後單掌按在田伯光頭頂,勁氣一吐,這才洋洋得意的說道:“毒藥雖是笑話,但這封筋鎖脈的本事,倒是和尚我的絕技。怎樣,小子,想不想學?只要你給我閨女伺候的舒舒服服,讓她開心,我就教你如何?”

白菜笑着搖搖頭道:“我自問還有幾下功夫,倒是不敢再貪大和尚的絕技。儀琳是個好姑娘,你不說,我自然也會照顧。誰若欺負她,我就讓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大和尚你儘可放心。”

“哈哈哈哈!”不戒和尚再次仰天大笑,看着白菜的眼光愈加欣賞:“好,好小子,倒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既然如此,走。咱們這就去見我閨女。”

白菜擺擺手。先給田伯光扶起來,然後一手搭在他背上,灌入一道神力,幫田伯光行氣運功。田伯光經脈被鎖時日已長。若不盡快助其恢復,這一身功夫倒要打幾個折扣。

片刻之後,田伯光原本慘白的臉上恢復了血色,只是依然一臉頹喪悲苦。也是,讓一個有色癮的傢伙終生不舉。這種懲罰卻也比死還難受。

“苦逼什麼?”白菜罵道:“那些在你手裡遭受淫辱的女子,你可想過她們之後的遭遇?你只圖一時痛快,卻讓她們一世受人鄙夷,你難道不該還債?念你是個人物,這才留你性命。否則,以你的所爲,就算死個千次萬次,也是死不足惜!我今日也不與你說教,你且自己回頭去看看那些被你淫辱的女子。然後再想想日後如何便是。這一撇一捺的人字,其型雖簡,其意卻深,若你日後不能腳踏實地,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卻也枉自爲人!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哈哈哈哈,有理!”不戒拍着白菜的肩膀大笑,然後揉揉光頭道:“和尚越看你小子越喜歡。難得我家閨女也中意與你,不如這樣。你就娶了我閨女,也省得她在這悶死人的尼庵裡虛度年華。”

“大和尚,你也是佛門中人,這種話豈能亂說?”白菜笑看不戒,兩人舉步往水月庵走去。

“什麼亂說,和尚我法號不戒,那就是百無禁忌,不以爲戒的意思!”不戒和尚大怒:“我是儀琳他爹,我讓她嫁人,那是天經地義。哪個又敢亂說一句?”

“說到這個,我就奇怪了,大和尚你既娶了老婆,爲何卻不還俗?而且居然讓儀琳也當個小尼姑?若說你一心信佛,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要說起這個,那話就長了。”不戒和尚聲音裡滿是唏噓。

………

兩人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山間霧中,只剩餘聲隱隱傳來。

田伯光突然長長吐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身,仰天看看青天白雲,再看看眼前巍巍羣山,藹藹晨霧,突然長嘯一聲,引的羣山迴響,嘯罷轉身,飛馳而去。

聽見田伯光嘯聲,白菜和不戒停步回頭看看,再轉身舉步之時,兩人臉上皆有笑意。

不戒和尚倒也爽氣,一路上將自己和儀琳母親間的事兒講了,然後唏噓道:“我當時要去滿天下找老婆,儀琳還在襁褓,帶着也不方便,剛好遇到當時在白雲庵修行的定逸老尼姑,她說什麼與我閨女有緣,加上她在恆山派也有些身份,所以我就把儀琳交託給她代爲撫養。這不,儀琳就成了個小尼姑了。”

白菜一路聽完,頓覺這個不戒和尚和他的尼姑老婆都是天下少有的奇葩。不戒和尚居然爲了追求尼姑而剃度當和尚,不僅如此,等娶完尼姑老婆後也不還俗,還自詡和尚衣服穿慣了,別的衣服穿着難受。這不是奇葩是什麼?至於不戒和尚的那個尼姑老婆,則更是奇葩中的奇葩。這醋勁兒之大,絕對天下少有。居然僅僅因爲不戒和尚一句戲語,就給他套個“負心薄倖、好色無厭”的大帽子,扔下襁褓中的女兒離家出走,還一走十幾年?你說這還有天理沒天理了?也就不戒和尚這個妙人毫不放棄的天涯海角找了十幾年,換其他任何一個,早就跟你‘撒由那拉’了,還找?美得你!

也虧的儀琳是被恆山派老尼姑撫養長大,如果是跟着這倆奇葩……,後果不堪設想啊!

一路閒言,兩人來到黑瓦青牆的水月庵外,不戒也不敲門,直接扯嗓子就喊:“寶貝閨女,老爹我看你來啦!我還把張正帆……,不是,以前是令狐沖,現在是張正帆的那個小子給你帶來啦!”

這嗓門大的,直接叫的羣山中餘音嫋嫋,迴盪不止。

“吱呀”一聲,厚重的黑色庵門開了,出來的不是儀琳,是橫眉怒目,長劍出鞘的定逸。

“不戒。你三番四次騷擾我徒弟,究竟意欲何爲?”定逸老尼姑跳出門來,高聲喝道。

“是你徒弟怎樣?”不戒倆牛眼一瞪:“我還是她爹呢!”

“呸!”定逸一口啐道:“枉你也是個出家人,難道不知道,出家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戒大叫道:“老子法號不戒。老尼姑少拿你那一套來跟我說事兒。我今天不找你,我找我閨女!你趕緊讓我寶貝閨女出來,否則你別怪我壞了規矩,自己進去找!”

“你敢!”定逸一振手中長劍。大喝道。

“我有什麼不敢!”不戒和尚雙手叉腰,梗着脖子就吼了回去。

“爹,你又在鬧什麼?”一臉焦急的儀琳此時從門內跑出來,站在定逸身後手足無措。她身後門內,還有許多探頭探腦看熱鬧的小尼姑們。

“我可沒鬧!閨女。是你這個老尼姑師傅在鬧。”不戒忙不迭的揮手解釋。

白菜真是無語問蒼天啊,心裡再次斷定:這兒的人都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轉頭看看儀琳,小尼姑果然越發清瘦了,嬌小的身形被寬大的灰色僧衣籠罩,此時神色焦急,又不忍又不捨的模樣,更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所以他向定逸師太抱拳朗聲道:“師太。許久不見。在下張正帆,欲見令徒儀琳小師父,以謝當日小師父誦經祈福之恩。還望師太行個方便。”

“張正帆?”定逸一臉疑惑,皺眉上下打量白菜,似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令狐師兄?”儀琳也是一愣,但仔細看了一下白菜,頓時便認了出來。只見她急跑幾步,就來到白菜身邊。看着蓬頭散發,衣衫襤褸的白菜。還未說話,就先垂淚。

“令……令狐師兄,你……,你怎地連自己的名字都記錯了?”儀琳珍珠般的眼淚順着眼角不斷滑落,期期艾艾的似想抓白菜的袖子卻又不敢:“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你可曾受人欺負?有沒有餓着?”當看見白菜腕上還帶着當日她送的佛珠,這眼淚更是如雨般落個不停。

“你是令狐沖?”定逸看見儀琳神態,心中頓時無名火起,不衝儀琳,只衝這個擾亂徒弟修行的傢伙:“好你個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東西,怎敢在此出現!”

白菜衝儀琳笑笑,然後看向定逸道:“我以前叫令狐沖,但現在卻叫張正帆。我之前十幾年迷糊,但如今卻記起前塵後果。如此自然再做不得什麼令狐沖了。即然不是令狐沖,那打嶽不羣之事倒也算不上是什麼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哼,好一個狡舌如簧的油滑之徒,難道嶽掌門養你十幾年是假?難道他授你一身武藝是假?你不知知恩圖報,居然還動手傷他,怎說自己不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定逸怒罵道。

白菜淡淡一笑:“師孃養我教我,我自敬師孃。至於一身武藝,呵呵,我早還給嶽不羣了。我如今的本事,與他卻是分毫無關。師太不知其中因果,我也不屑辯解。但只提醒師太一聲:表面之事,似真非真;匪夷之事,似假非假。師太一生參悟佛理,當也知道這凡塵俗世,真真假假,虛而妄之,妄而虛之,只不過一番鏡花水月而已,既理不清,又何須理清?衆生一世,便受着耳鼻口目,受想行識之苦,自己不求超脫,何人可助超脫?所以,師太以此爲怒,着相了!”

白菜侃侃而談,雖然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是卻神態從容,氣質磊落。所言所語,若非世事通達,灑脫無拘之人,自是絕然說不出來。

“阿彌陀佛,小施主言隨身行,佛理精深,果然乃非常人。定逸師妹,你的確着相了。”黑色山門之後,又緩緩走出兩位老尼。

當先一位,正是冒充衡山老祖時在衡山城內見過的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

“令狐……,張師兄,這兩位,第一位是我恆山派掌門定閒師伯,第二位是戒律首座定靜師伯。她們與我師傅,都是得道的高人,並稱爲恆山三定。”儀琳此時躲在張正帆背後,一邊小聲提醒着張正帆,一邊恭恭敬敬向定閒、定靜行禮。

“定逸見過兩位師姐。”定逸師太也同樣行禮。

定閒、定靜微微回禮後,氣態安詳的來至張正帆和不戒和尚的面前。

就連不戒和尚這種混人。看見定閒師太,也單掌舉至胸前,低頭念聲:“阿彌陀佛,不戒和尚見過師太。”

定閒、定靜微笑回禮,笑聲:“不戒師兄多禮了。”

而張正帆看在儀琳的面子上。也拱手抱拳。道聲見過兩位師太。

禮數即罷,定閒說道:“不戒師兄,小施主,山門之前。縱聲喧譁,卻做的有些冒昧了。既然二位是來看儀琳師侄的,我恆山派雖爲尼庵,但也非不近人情之輩。只是庵中皆爲女尼,不便待客。還望海涵。不如這樣,後山靜心亭倒也是個風景頗佳的所在,還請兩位移步稍候,貧尼自會讓人奉茶款待。至於儀琳師侄,待早課完畢,再來與兩位一會如何?”

“哈哈哈,還是師太明理。”不戒揉着光頭笑道:“如此,我等自去靜心亭等候,打擾各位清修。和尚我給各位賠個不是。”說完不戒和尚雙手合十,躬身一禮,倒也爽氣。

“小子不知各位師太正在早課,冒昧,冒昧!”白菜也拱拱手微笑道:“各位師太自便。我與不戒和尚自去靜心亭等候,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說完,白菜和不戒和尚轉身下山。自從山側小路望後山靜心亭去了。

當白菜轉身,定閒看到白菜身後掛的兩個葫蘆。不由微微一怔,隨後便也釋然。心想:那衡山老祖是何等人物?倒是我多心了。

幸虧白菜的兩個葫蘆如今套在布套之內,否則,說不定就被定閒看出了破綻。

“師姐,真的讓儀琳這孩子去見這兩個混人?”定逸有些頗不情願的說道。

儀琳正看着不戒和白菜兩人的背影微微失神,聽見師傅說話,趕緊跑到定逸身後,低頭不敢言語。此時連她自己都暗暗吃驚,自己剛纔怎麼就敢不管不顧的跑到令……張師兄面前去了。

“不妨!”定閒微微搖搖頭道:“不戒師兄做事雖然有些顛三倒四,但對儀琳倒是父女情深,唯恐惹儀琳不快,所以不礙事。至於張正帆,我觀他言談,也算是個坦蕩磊落之人,雖然我等不知他爲何突然改名換姓並與嶽掌門衝突,但其中定有一番隱情。所以倒也不可輕易便下結論。如你還不放心,就讓後院負責掃塔的啞婆婆陪儀琳一起去便是。”

“可是那個啞婆婆又聾又啞,如何能……”定逸才又說話,卻被定閒目光看的不敢再言。

定閒微微嘆息一聲,反問道:“難道你還想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你自己的心尚不能清靜,你徒弟的心又如何清靜得?唉——,阿彌陀佛,冤孽,冤孽!”

隨即也不多言,轉身帶領幾人進入山門。

又是“吱呀”一聲,黑色山門重閉,不多時,庵中便響起嫋嫋誦經之聲。

後山靜心亭,乃是建在見性峰後山懸崖邊一處懸空凸聳的巨石之上。靜坐亭內,看腳下莽莽羣山,密密叢林,感四周襲襲清風,皚皚白雲,自有一番神仙般的感覺。當然,有恐高症的不能來,否則這一沒護欄,二沒圍牆的,指不定就一跟頭掉下去,鬧個什麼賠償糾紛。

此刻亭中,不戒和尚依然口若懸河的在勸說白菜給儀琳娶了當老婆。什麼我女兒溫柔如水,貌美如花,娶了她是你上輩子的福分啦;什麼你老丈人我一不貪財,二不嫌貧,只要你倆結婚,我自會爲你倆謀一個大宅院,讓你二人衣食無憂啦;什麼我此生只有兩個心願,一個是找到儀琳她娘,一個便是儀琳能有個好歸宿,若你幫我先完成一個,功德無量啦……,等等等等,只說的白菜兩耳發矇,眼冒金星,若非他是儀琳老爹,早就一腳踹亭子下面去了。

若說白菜對儀琳一點兒也沒好感那是假的!沒好感他也不會溜溜達達大老遠跑恆山來對吧!儀琳的純潔善良的確讓白菜心動,欣賞。但不能說因爲有好感就一定要把人家姑娘全都摟懷裡抱回家吧?怎麼着也得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才行對不對?而且如果對儀琳動心思了,那東方不敗怎麼整?那可是當今第一女王範兒,說撩杆子造反就撩杆子造反的霸氣主兒。就這脾氣,能答應什麼共侍一夫的事兒?同時說句良心話,白菜對東方不敗的感情要深過對儀琳的感情。咱不能因爲這份兒好感和欣賞,就害了人家小姑娘對不對?這個得分清楚,咱得講道理才行!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只見儀琳牽着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一步一步慢慢從山道上走來。每至險處,儀琳總是細心的攙扶着老太婆,所以走的倒是有些緩慢。但儀琳臉上絲毫沒有不耐之色,只是不急不躁,耐心細緻的攙扶着這彎腰駝背。斜眉歪眼的老太婆。慢慢向靜心亭走來。

不戒看着那老太婆一臉不爽,但耐着性子不便發作。估計要是個男的,早被不戒和尚一把給扔亭子裡了。

白菜此時卻是微微一怔,因爲他從老太婆的身形氣息。發現這老婆子的武功很高明啊,有幾處險要,她都能不動聲色的假借儀琳之手走的如履平地,看似儀琳護她,其實是她護着儀琳纔是。而且老婆子的氣息悠長無比。體外氣流自成循環,已然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而且這老婆子是易容的!從她的氣息身形推斷,白菜肯定這位不超過五十歲,可偏偏把自己弄成六七十歲的樣子,這是破綻之一。破綻之二,乃是因爲她臉上的肌膚完全沒有氣息顯露,常人絕無可能,明顯是覆蓋了東西所致。自從見過東方不敗的易容手段,白菜已經能熟悉的依靠氣息感應來分辨其中區別。

要說當世之中。能有這份感知入微本事的,也只有一身神力的白菜了。所以,很多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白菜都能洞若觀火。

這老婆子究竟是個什麼路數?白菜撓撓臉,心裡有些疑惑。但看老婆子看儀琳的眼神。那絕對是真心喜愛和寵溺的眼神兒。難道……

白菜看看一臉不耐的不戒和尚,再看看老太婆,心裡再次肯定:這個世界的人都有病!

待儀琳領着那個醜老太婆來至亭中,她對白菜和不戒歉意一笑道:“爹。張師兄,我來晚了。你們別見怪。這位是我們恆山後院掃塔的啞婆婆,對我最好不過。我有什麼心事都會跟她說,雖然她又聾又啞的聽不見也說不出,但她總是能給我安慰和愛護。今天掌門師伯讓她陪我來,你們可不許看不起她。”

說完儀琳扶着老太婆在亭中座位坐好,又細心的將老太婆被山風吹散的頭髮攏了攏。這纔對老太婆說道:“啞婆婆,這裡一個是我爹爹,一個是我的救命恩人張師兄。我與他們說會兒話,你坐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可好?”雖然明知這啞婆婆聽不見說不出,但儀琳依然如同對待常人一樣對待她,可見與這啞婆婆感情之深。

張正帆冷眼旁觀,只見不戒煩躁的給一顆光頭揉了又揉。但卻絲毫不敢打擾女兒跟老太婆說話,足見他對女兒的寵溺程度。

而那老太婆,看似毫無表情,但實際上卻已經打量了白菜一遍,而且當看到不戒的模樣時,眼裡流露的是一絲古怪的不屑和憤慨,完全就是妻子不滿丈夫行爲時的神態。

所以白菜此時,心中猜測已經肯定了八成。

“咔!”白菜突然迅捷如風的就一掌砍在了老太婆頸中,那老太婆完全沒料到白菜會有此作爲,所以全然沒有防備,自然被白菜一掌砍暈了過去。

“張師兄,你……,你這是爲何?”儀琳驚訝的看着躺倒懷中的啞婆婆,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小子!”不戒跳起來罵道:“一個又聾又啞的醜老婆子,你怎麼也下得去手?她難道還會是那些尼姑派來的細作不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笑眯眯的揮揮手,然後衝儀琳笑道:“你確定她又聾又啞?”

“這個當然。”儀琳有些生氣的看着白菜道:“啞婆婆照顧我十幾年,我怎會不知。張……張師兄,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呔,你這混球,居然敢讓我寶貝閨女生氣,看我不拍死你這廝鳥!”不戒和尚瞪着倆牛眼,撩手就要找白菜麻煩。

“拍死我你就找不到你老婆了!”白菜絲毫不以爲意,笑笑說道。

“什……什麼?”不戒和尚果然一愣,然後一把抓住張正帆的衣襟道:“你知道我老婆在哪裡?那你快說。我立馬就去找!”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按住不戒的手笑道:“看我給你變個戲法。”

“什麼戲法,我不要看,你快告訴我,我老婆在哪裡?”不戒絲毫不鬆手。急的哇哇大叫。一個勁兒的搖着白菜道。

“不看戲法,就找不到老婆,你看是不看?”白菜徹底無奈了,大叫一聲。

“看!我看!”不戒應聲鬆手。往凳子上一坐:“你快變,快變,說好了啊,我看完你就告訴我我老婆在哪兒!你若是誑我,我一定一掌拍死你!”

儀琳一旁抱着暈倒的啞婆婆。聽的不明就裡,一雙眼睛裡全是問號。

“大和尚,你看着,我這就變了!”白菜走到暈倒的啞婆婆身邊,在她髮髻耳後仔細一看,然後微微一笑,手指一挑,就從啞婆婆臉上撕下一塊兒薄薄的人皮狀東西。

“啊?”儀琳嚇了一跳,抱着啞婆婆的手不由一緊。

不戒和尚則看的目瞪口呆。喃喃不能成語。

只見撕下人皮面具後,啞婆婆臉上再也不見斜眉歪眼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個膚色有些蒼白的美麗女子,當真是娥眉瓊鼻,櫻桃小口。雖然眼角已然有些魚尾皺紋,但依然是一幅足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美麗容顏。

“老婆,老婆啊!”不戒突然哭嚎一聲,一把就從儀琳手裡搶過這女子。死死抱在懷裡,嚎啕大哭。哭至一半兒。突然停住,瞪着眼衝白菜罵道:“你着賊廝,怎地將我老婆打暈了?來來來,和尚少不得要跟你打上一場。”

“你確定?”白菜調笑道:“聽你所言,你夫人輕功天下無雙,如果你我相鬥,等會兒她醒了再跑掉,你難道再打算找個十幾年?”

“不打了,不打了!”不戒聞言果然大驚失色,牢牢抱着女子道:“我就這樣抱着她一生一世,就算她醒了打我咬我,我也決不鬆手,這樣她就逃不掉了!”

“爹爹,這……,這真是我……我孃親?”儀琳目瞪口呆了片刻,然後回神,指指不戒懷中女子問道。

“可不正是!”不戒愛憐的看着懷中女子,連連點頭:“千真萬確,爹爹當年做錯事,害你娘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我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我當時就發誓,如果讓我找到你孃親,我一定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看除你孃親之外的任何女人,也絕不跟除你孃親之外的任何女人講話。天可見憐,總算讓我找到你孃親了。你爹爹我就抱着她,絕不鬆手!”

“大和尚,你這樣一直抱着總也不是辦法,難道你吃飯喝酒,拉屎撒尿也一直抱着她?你不嫌臭,不嫌糟踐啊?”

不戒一雙牛眼眨了眨,連連點頭:“確是不妥,確是不妥。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張師兄,張大爺,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只要你能讓我老婆不跑,乖乖留在我身邊,和尚我叫你祖宗都行。”

“爹,瞧你說的什麼混話!”儀琳聽不下去了,嗔怪的瞪了不戒一眼,看着白菜道:“張師兄,你……你要有什麼辦法,就告訴我爹爹好嗎?他找了我孃親十幾年,天涯海角都跑遍了,着實辛苦,連我看着都心疼。你要真有辦法,你就告訴他吧,我……,我給你跪下……”說完儀琳就要下跪。

白菜一把拉住儀琳的手,連說:“使不得,使不得,儀琳師妹,你這是幹什麼,我說,我這就說。”

儀琳只覺手上一緊,便被張正帆抓住,沒來由臉色一紅,羞得低頭不敢再看張正帆。

“大和尚,我說什麼你都聽?”白菜抓着儀琳的手不放,生怕她再下跪什麼的。然後轉頭看着不戒和尚道。

“聽,一定聽。”不戒和尚連連點頭。

“那你聽好!第一步,你呢,先用你的封筋鎖脈絕技,封了她的穴道,這樣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對不對?”

不戒點點頭,然後遲疑道:“她性子剛烈,如果我這樣對她。恐怕……”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麼做只是抓住了她的人,卻沒有抓住她的心,她自然會激烈反抗。但你依我計策,保準她以後服服帖帖待在你身邊。”白菜笑道。

“什麼計策。你快說。快說!”不戒和尚焦急的望着白菜。

“第二步呢,等你封住了她的穴道,你就找個無人的僻靜所在,將她綁起來。等她醒了,自然要對你大罵特罵,這是她的怨氣,你一定要乖乖聽完,不能生氣。但也不能賠禮道歉。等她罵累了,怨氣出了,你再開始罵她!”

不戒和尚聽的連連點頭,聽到後來,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讓她罵我一頓出氣,這自是應該,莫說是罵,就是她打我踢我,我也受之如怡。但是……罵她?我怎敢罵她?!”

“你不懂沒關係。只要按我說的做就是。”白菜擺擺手道:“男女之間,你不能一味軟弱,也不能一味強硬,總要找到個平衡點纔對。否則成了什麼?你就罵她是天下第一醋罈子,你就罵她沒有膽氣。你就罵她不負責任。你就說如果當初她生氣。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但是不能跑啊!千錯萬錯,儀琳無錯。當時儀琳尚在襁褓。你一個男人粗手大腳的,一來不會照顧。二來沒奶餵養,這要有個好歹,你問問她良心是否得安?”

“有理!”不戒一拍自己光頭,狠狠點點頭道:“這個可以罵!”

儀琳聽到張正帆說什麼無奶餵養時,臉色更紅,只覺得這兩個混人好不粗俗,怎地在她一個姑娘面前說這些混話。但總算是爲了爹孃複合,所以強忍羞澀,默不作聲。

“第三步,你問她認不認錯,她若不說話,你就脫她一件衣服,她若罵你,你就再脫她一件衣服。反正一個目的,就是將她脫的赤條條爲止。然後,你說你和尚已經認錯了,說一個錯處,自己脫一件衣服,也脫的赤條條爲止。如此雙方坦誠相見之下,還能有什麼誤會?正所謂夫妻之間,牀頭打牀尾和。這最後一步嘛,當初你們成婚時怎麼做的,你就怎麼做,她被你封了穴道,自然是犟不過你的。所謂久別勝新婚,你要做的用心,做的用力,做的披肝瀝膽,做的鞠躬盡瘁!等一切做完,我保證,你妻子就原諒你了,而且再也不會離開你。”白菜指手畫腳,說的口沫橫飛。

不戒和尚聽得點頭如啄米,連聲說:“高,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哈哈哈哈,我這就去啦!”說完,連儀琳也不顧,抱着老婆一路快若流星的就跑了個沒影沒蹤。

他倆說開心了,這邊兒儀琳已經羞的就差找個地縫兒鑽下去。這臉上跟着了火一樣,手心更是都出了汗。一手捂着耳朵,只差沒把頭縮到僧衣裡去。

白菜看着不戒和尚漸漸消失的背影,自覺做了件大好事。不由哈哈大笑。等笑完纔回過味兒來,趕緊給把抓着儀琳小手的手放開,尷尬的撓撓頭道:“那個,哈哈,那個……,我這不是爲了你爹孃重新和睦嘛……,哈哈,哈哈”

“張師兄……的好意,儀琳這裡謝過。”面紅耳赤的儀琳還挺有禮貌,低着頭,雙手合十,給張正帆鞠躬一禮。

“別客氣,別客氣!”張正帆連忙擺手。

儀琳行完禮,也不敢擡頭看白菜,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半晌才說道:“不……不知張師兄遠來恆山,有何……有何事情?”

一句問完,儀琳心中如小鹿亂撞,臉上更覺紅熱。她心想:萬一,張師兄說是想我了,我該如何回答?萬,萬一……他說是專程來看我的,我該怎麼辦?萬,萬一……。一時間她完全想不出如何應對,只覺得身子都在顫抖。但即便如此,心中又隱然有一絲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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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2 20:57:11
第192章 頓悟

詩曰:人不惹風風惹人,吹亂心緒類轉蓬。待到雲停水止時,垂目安然自寧神。

卻說儀琳此處心鹿亂撞,白菜那裡又何嘗好過?這棵硬皮白菜這算是第幾輩子了?哦,三輩子!這棵硬皮白菜三輩子加起來也都沒正兒八經的談過一次像模像樣的戀愛。莫爾蒂瑞,那是個什麼情況咱都不好意思說對不對?剩下就是東方不敗了,但白菜和東方不敗之間,那是先彼此敬佩對方實力,然後一路當了兄弟,最後才捅破窗戶紙,得知東方不敗原來是東方月的這層秘密,至此,彼此之間再無隔閡,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而且東方不敗剛強大氣,無論是感情,還是做事,那都是氣勢逼人,沒什麼小女兒的扭捏之態,這也和了白菜的脾胃,否則他哪兒有那份細巧心思去猜女兒家的心思啊!

可到了儀琳這兒就又不一樣了!儀琳是個溫婉如水,乖巧細膩的善良女孩兒,她可沒有東方不敗那份氣勢。說的更細點的話,她總體來說是個內向害羞型的女孩子,指望她大膽主動,那是不可能的。但問題是白菜也不是個溫柔感性,善解人意的貨啊!

他這會兒也傻眼了,從來沒跟這類女孩子接觸的經驗,說啥不知道啊!

眼珠子轉半天,白菜撓着頭說道:“儀琳師妹,上次聽你誦讀經文,我心中平靜,似有所悟。若不爲難的話,你能再給我誦讀一篇經文麼?”

儀琳這兒正把一團衣角揉了又展的害羞呢,結果一聽白菜話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所以茫然的擡頭道:“張師兄,你說什麼?”

“那個,我說我聽你念經可以心神寧靜,氣態詳和,所以如果不爲難你的話,我想請你再爲我誦讀一番經文。”白菜硬着頭皮再說一遍。感情這位跑這麼遠是想聽佛經來的?我靠!鄙視之。

“這有什麼爲難。”儀琳雖然心中隱隱有些失望。但轉即又歡喜起來。她心想:我武功稀鬆平常,見聞也有限的緊,張師兄閱歷豐富,武功高強,又豈會與我有什麼話題?讓師兄與我攀談,師兄定然無趣得緊。但若說誦經,我卻是頂頂拿手。我開心時、苦悶時、喜樂時、憂愁時,每每都是師傅誦經來撫慰我的。我自幼隨師傅誦經。庵裡還沒有我不會誦讀的經文呢。既然師兄喜歡聽我誦經,我便是天天誦與他聽又有什麼打緊。

“不知師兄喜歡聽什麼經文?”儀琳自信的擡首說道:“庵裡的經文我自幼背誦,連師傅都說若論誦經,師姐妹中還沒人能比得過我呢。”

“無妨。只要是儀琳師妹你誦的經文,我都願意聽。”白菜微微笑道。同時心裡很替儀琳有些可憐。如此花樣年華的一個姑娘家,卻日日關在這死氣沉沉的尼庵中誦經禮佛,每日青燈木魚的,哪兒有什麼歡樂可言。

聽張正帆如此說,儀琳心中更是歡喜。低垂螓首道:“既然師兄想得心神寧靜,那我爲師兄誦一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吧。”

說完,儀琳整理僧衣,盤膝坐於廳中。雙手合十,神色自然而然的安詳寧靜了下來。

“般若,智慧也。波羅蜜,到彼岸也。多,定也。經,徑也。言此經乃定心之徑路也。此經以單法爲名,實相爲體。觀照爲宗,度苦爲用,大乘爲教相,此五者,經中所說之旨也。單法者,即般若波羅蜜多也。實相者,即諸法空相也。觀照者,即照見五蘊皆空妄也。度苦者。即度一切業報苦厄也。大乘者,即菩薩所行甚深般若也。”隨着儀琳的緩緩唸誦,她的面色愈加平靜安祥,聲音也漸漸空靈起來。似乎整個人已經融入了佛經之中。

張正帆初時乍聽,只是覺得儀琳誦經時自有一種莊嚴寶相。待聽了兩句後,心中似有所悟。隨即盤膝坐於儀琳對面,閉上雙目,寧心靜神,聽儀琳誦經。

“觀自在菩薩。觀自在者,觀聽圓明,智慧無礙。觀有不住有,觀空不住空,心不能動,境不能隨,動隨不亂其真,得大自在圓通也。菩薩,即菩提薩埵之省文,菩提曰覺。薩埵曰有情。謂能覺一切有情,自覺以覺衆生也。……”

隨着儀琳不斷誦經,張正帆只覺句句似有所指,似有所感,似有所悟。

漸漸的,他竟然有一種飄然而起,立地成佛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如同漂浮在一片蓮花海洋之中,天空有諸天神佛撒下花瓣,儀琳的誦經聲如同遠遠天際中的暮鼓晨鐘,一下一下的震撼着他的心靈,讓他感動不止,淚流不止。

此時,隱藏在識海深處的神源突然狠狠一震,讓張正帆猛然一驚。再擡頭時,哪裡還有什麼諸天神佛,哪裡還有什麼蓮花海洋,而儀琳口中一個個經文,此時竟然化作一柄柄開山巨斧,一下一下,狠狠劈砍在自己神源與神格間的屏障上。

“定!”虛空中的張正帆再次盤膝而坐,自然而然結成手印,只聽張正帆舌綻春雷,口中炸響一訣。

“嗡”一聲,神識與神格間的屏障一陣嗡嗡顫抖。

“心!”張正帆一手指心,一手指天,再次爆喝。

“嗡嗡嗡”,神識與神格間的屏障顫抖的更加激烈。

“覺!”張正帆雙手舉握成蓮,手指依次如蓮瓣兒般綻放。

“咔嚓”神識與神格間的屏障傳來一陣破碎前的開裂之聲。

“性!”張正帆一手成掌,一手握拳,重重揮拳掌中一擊。

“嘣咔”一陣脆響,神識與神格間的屏障終於支撐不住,崩碎在這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盤膝而坐的張正帆輕輕伸出手掌,兩指輕輕捻起那顆之前只能看到,卻碰觸不到的神格。然後看着指中神格,張正帆終於微微而笑。

“原來這就是腹黑口中的屏障。”虛空中,張正帆淡淡看着已經破碎成無數光點,散落在虛空的屏障,自語道:“果然厲害。如果不是聽儀琳誦經偶有所覺,恐怕我還頓悟不出這道理。原來這屏障的正體就是感情。”

儀琳所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其主旨就是教人淨空五蘊,守六根、絕六塵。從而達到四大皆空,五蘊非有,常清常淨,不動不搖,自無有恐怖境。無有恐怖,則障垢已盡,本性不復更迷。虛妄不復更生,遠離輪轉之顛倒,思惑之迷夢,客塵之妄想。真常真樂,真我真淨,究竟直入不生不滅涅槃之大道也。

張正帆之前已經悟通了混沌界之根本,即循環往復,無量數世界。也悟通了要想重歸神界,就得斬斷混沌界控制自己的法則纏繞。他雖然心裡知道這法則就是自己的記憶,但卻還沒有達到障垢已盡,本性不迷的境界。所以根本無法看到纏繞自己的法則是什麼樣子的。

之後與腹黑一番交談。雖然沒有明問,但張正帆卻留意到一個詞——屏障。不錯,就是屏障。自己的神識無法觸碰神格,也正是因爲這層看不到、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的屏障。

今日陰差陽錯,儀琳偏偏誦了一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本來悟性就爆表的張正帆恍惚間就似觸碰到了自己以前一直沒有觸碰到的東西。什麼呢?自己的感情。人有感情是天經地義的,是與生俱來的。但也正是因爲感情這個看不到、摸不着卻真實存在東西,讓人有了喜怒哀樂,有了怨憎愛慾,有了親近疏遠,有了類別羣分。這不是層屏障又是什麼?

張正帆智力本高,悟性也強,此時突然感悟,如同破一點而帶全身,一舉參悟破境,讓自己進入了遠離輪轉之顛倒,思惑之迷夢,客塵之妄想。真常真樂,真我真淨,不生不滅涅槃之大道。

所以纔有了以‘定心絕性’四字真言破感情屏障的壯舉。也才一舉看清了混沌界法則纏繞的真實面目。

低頭看看自己靈魂體心口上一根波動隱晦的灰色鎖鏈,張正帆知道這就是混沌界鎖住自己的法則。而構成這法則的主體就是自己的記憶:關於地球的與關於如今《笑傲江湖》世界的。

在這根鎖鏈遠處,又分出幾根或粗或細的鎖鏈隱沒在那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儘管張正帆看不到那盡頭,但他心裡卻清楚的知道,這幾條細小的鎖鏈就是自己與《笑傲江湖》世界中人物糾纏凝結的新鎖鏈。以記憶爲體,以感情爲鏈,以法則爲鎖,記憶越多,感情越豐富則法則鎖鏈越粗越牢,直到你掙不脫,斬不斷爲止。

這還只是一個世界,若多經歷幾個世界之後,恐怕這鎖鏈之粗,鉤織面積之廣,牽涉之衆就會達到一個無法想想的地步。如同蜘蛛捕食時會用蛛絲將獵物層層包裹成繭一樣。混沌界就是那隻捕食的蜘蛛,而悲哀的是,被這蜘蛛當成食物的人是自己結繭困死自己的。

輕輕將手指中的神格放下,張正帆看着這片虛無,既然已經被看破,自己又怎會甘心被這一根根鏈子像狗一樣拴着?

“你等着!”虛無中,張正帆挑釁的說道:“總有一天,看小爺我找把鑰匙,破了你的法則之鎖。到時候看你還得瑟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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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2 20:58:10
第193章 懲罰

詩曰:混沌渺渺不可欺,莫將生命做兒戲。天威豈是誰能擋,縱有Bug亦難敵。

話說白菜聽儀琳誦經,心有所感,一舉頓悟破境,碎了情感屏障,見了法則鎖鏈。自以爲已經看破混沌界真相之後,居然得瑟的向混沌宣戰,說什麼總有一天,找把鑰匙破了混沌界法則之鎖。

結果一句話才說完,識海深處頓起波瀾。只見他幽靈體心口處的灰色法則鎖鏈頓時變成一張大網,網絲全部都是當初一舉割裂了愛魚海的細細混沌法則。

只見這大網“呼”的一下就將白菜的幽靈體包的嚴嚴實實,然後一路收縮割裂,全然一副要將白菜神源抹殺的漠然殺意。

一切變化,完全是發生在白菜的意識領域。此時白菜神源與神格分離,完全就是一個無遮無擋幽靈體,再有逆天的BUG,沒有本體又有何用?

原來這就是抹殺本源意識。白菜此刻才真正理解當初老頭子手裡那頭混沌獸爲何空有軀體,卻毫無生命了。當達到老頭子這種境界,就已經能輕易分離生命體的意識與軀體,抹殺意識,只留軀體這種事,對他們來說無疑小菜一碟。老頭子尚且如此,那麼比老頭子更高級的混沌豈能沒有這種本事?

眼看自己的意識就要被割裂成無數碎片,不復存在,白菜這才急了。此次情況不同於當初達爾米洛的炸彈,達爾米洛的炸彈只是在意識控制的儲物空間爆炸,間接波及到白菜的意識體。而且當時有世界樹獨立的神格保駕護航,固守修補。如今呢?混沌法則的威力比那個炸彈強了何止幾個檔次?而且籠罩而來的法則大網,網孔細若遊絲,這要被一網割碎,絕對就化作無數熒熒塵埃,別說世界樹,就是老頭子來了。那也只能搖頭,沒本事給自己重新拼起來。

幸好白菜的神格就在身前,面對混沌界的一擊絕殺,白菜猛的將意識體收縮成團。堪堪在法網及身之前,留出一道空隙,然後白菜直接就往自己的神格撲去。

先逃命再說,命都沒了,其他都是空談!

“霹咔”一聲,白菜才融入神格,法則大網就重重籠罩在白菜的神格之上。巨大的威力,讓白菜的神格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動。

“嘣”的一聲,白菜的金色神格崩裂成粉,金光不再,只剩一圈圈白色字母游魚環繞成圈,牢牢將白菜的意識護在其中。

第九神域中,白菜那具燃燒着熊熊紫色火焰的精靈神軀一直被老頭子包裹在一個球形結界之內。

此時,紫色混沌之火突然在片刻間煙消雲散。消失無蹤。而白菜的精靈神軀上,霹靂卡啦的一聲脆響,像是被敲碎的瓷器。緩緩崩裂成無數碎塊,散落成一地金色粉末,而在這堆金色粉末之中,一個散發着瑩瑩白光的種子飄然升起,一上一下的浮蕩在老頭子的結界之內。

結界外,老頭子看着混沌火焰消失,看着白菜的神軀破碎成粉,他不忍的扭過了頭,臉上突然像是老了幾百歲,單薄的身軀。在海風中顯得更是淒涼。

“唉——”他長長嘆息一聲,此刻顯得如此孤寂。

當他在再次長吐了一口氣,轉身過來,看到結界內上下漂浮的種子時,不由驚疑出聲:“這是……?”。揮手撤了結界,老頭子緩緩伸出手掌。而那顆白色種子如同有靈性一般,居然自己換換漂浮到了老頭子掌中。

眯着眼,老頭子仔細看了看掌中白色種子,突然哈哈大笑。

大笑良久之後,老頭子摸摸掌中白色種子,搖頭嘆道:“好小子,不愧是老頭子看中的。夠狠,夠乾脆!神軀算什麼,神格又算什麼,當舍則舍,只要意識不滅,見識尤在,只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當你再出之日,自是第四個與混沌界割地爲界的人物。豈不是比在老頭子手下當個什麼域主來的更自在,更威風?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愣小子。難怪老頭子我如此喜歡,哈哈哈哈!”

單手一招,八道光屏遞次亮起。

“老爹,有事?”老大淡淡看看其他一臉疑惑的七人,出聲問道。

“嗯,有事!”老頭子老懷大慰的點點頭,將掌中白色種子亮在八面光屏之前。

“這是……”老二恬靜的臉色突然一變,再仔細看看老頭子掌中種子,驚問道:“老九居然舍了神軀神格?”

一言既出,其他幾人全然一臉震驚,無法成言。就連一向不動如山的老大都驚訝的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嗯!”老頭子點點頭,微笑着看着掌中種子道:“萬年根基一朝舍,而今邁步從頭越。這小子是不是夠狠,夠乾脆?”

沒人說話,此刻所有人臉上都是極爲複雜的表情。似惋惜,似讚歎,卻又不得不敬佩。

“真虧他捨得。”老三嘆息一聲道:“就算意識不滅,但一朝重爲凡人,再一步一步走這登天之路,其中艱辛痛苦,又豈是隨便說說的?老九啊老九,果然是個瘋子。這份兒膽氣,這份兒倔強,呵呵,呵呵,真是讓我自嘆弗如啊!”

“果然是條好漢!”老八重重點頭:“這份兒狠勁兒,我服了!”

“好啦!”老頭子擺擺手:“他既然決定走自己的路,那誰也沒法兒攔着,就看他的造化吧。而且這一路坎坷波折,此時羨慕嫉妒恨的未免早了。老三,讓老九的專屬女僕來一趟,他既然重爲凡人,那自然不能再留在神界之中。讓他的女僕將他留下的種子送回他的專屬星球,還給他的族人吧。”老頭子看看掌中種子,接着說道:“讓那個女僕將情況告知他的族人後,暫時不用回神界了,專心負責守護這種子成長。我們如今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究竟他還能不能發芽壯大,重成參天巨樹,就看他自己的努力啦。”

“是!”老三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把零進化成神源機,也算表表我對老九的一份兒心意。”

“不要。老爹,我去他的星球,我來守護他的種子成長。”老七突然不依的叫起來。

“你消停!”老頭子瞪了老七一眼:“你一個域主怎麼就沒點兒域主的樣子?你就不嫌糟踐我這張老臉?”

見老頭子發火,老七這才嘟着嘴不說話了。

老頭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道:“他的專屬星球本來就是我的送他的,以後就劃歸我第九神域。總是他的第一份兒家當,老頭子我就幫他管管。無論日後如何,也算對他有份兒交代。行了,你們去吧,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修行。修行,雖然法門萬千,但終究還是大道歸一。你們自有你們自己的造化,還當各自努力纔好。”

“是!”八位域主齊齊點頭行禮。

當八面光屏遞次消失之後,老頭子再看一眼掌中種子,呵呵一笑之後,哼着小曲兒,拿起自己的魚竿兒。溜溜達達的又釣魚去了。

…………

……

………

…………

……

“噗!”盤膝坐在儀琳身前的白菜突然就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儀琳一頭一臉。如果仔細看的話,自然能發現這鮮血之中有着許多正在快速消失的金色熒光。

“張師兄?!”閉目誦經的儀琳悚然一驚。睜眼看時,只見白菜已經面色慘白的軟軟伏倒,一頭栽倒在自己懷中。

“張師兄?張師兄?”儀琳大驚失色,抱着白菜不住呼喊,完全不明白剛纔還好好一個人,怎麼聽聽自己唸經就聽的噴血倒地了。

而此時白菜亦不好受。混沌法網之下,神格算是毀了。重新降階成凡人的痛苦,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混沌界果然威能無限,難怪老頭子等三個老怪物都拿它沒有辦法。

在白色字母游魚保護下的意識重回張正帆身體,白菜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如針扎斧鑿般劇痛。

經脈在萎縮。肌肉在抽痛,渾身力氣就像被抽乾了一樣,軟軟不能用勁兒。而這些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腦子裡突然就多了一團紫色火焰。燒的白菜頭痛欲裂,整個腦子都像是燒開的開水一樣‘啵啵啵’沸騰。

混沌神火,最終還是沒放過白菜。一副不將白菜意識抹殺就不罷休的勁頭兒!誰讓白菜意識融入了自己的神格呢?當初混沌神火可不就在和他的神格較勁兒?如今雖然神格粉碎,但意識未滅,這隻燒神源,不損軀體的混沌神火,可不還得繼續燒麼。

啊——,強忍着軀體的痛楚,白菜再次抱元守一,念聲:“定心絕性”四字真言,將意識沉入識海,混沌神火不滅,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此時白菜的幽靈體完全是被一道道字母游魚緊緊包圍,混沌神火被牢牢隔離在字母游魚圍成的圈外,只是在四周焚燒不休。

而曾經化爲法網將白菜神格毀滅的混沌法則鎖鏈依然牢牢鎖在白菜胸口,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怎麼辦呢?”透過守護自己的字母游魚,白菜看着外面熊熊燃燒的混沌火焰,當真有種孫大聖被困老君爐的感覺。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等等,白菜愁腸百轉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空間包似乎能用了。因爲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那個本來完全感知不到的儲物空間竟然可以感知了。

既然這樣,那……

白菜收回目光,強忍着意識被灼燒的痛楚,開始在這些字母游魚中努力尋找。

果然啊果然……,一番細細尋找之後,白菜在這些字母游魚之中找到了自己曾經發現的那團白色鍵盤光芒。

伸出透明的手,白菜一把就抓住了那個鍵盤。

只見白色光芒瞬間收攏組合,一塊閃閃發亮的鍵盤重新出現在白菜身前。

當鍵盤成型,一塊光屏“唰”的出現在白菜面前。

而光屏上顯示的東西,已然不是當初只有一個精靈軀體的景象,此時屏幕上出現的界面,讓白菜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媽的,感情神界法則跟混沌界法則不一樣,當初在神界修煉的一身神力壓根兒驅使不了白菜這個混沌界的BUG。難怪只有一個‘.die’的命令呢!

看着出現在屏幕上的GM界面,白菜突然覺得自己信心爆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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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2 20:59:09
第194章 逆天

詩曰: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混沌神火:特殊火焰,無法驅散,無法消滅。如有特殊功法,可吸收爲能量轉爲己用,使用時,可將普通攻擊轉化爲無視防禦的本源傷害。

強忍着混沌神火的灼燒,白菜把手中鍵盤打的飛快。GM界面中立刻出現了關於混沌神火的解釋。

而與此同時,光屏上一個類似電池標記的符號也在瘋狂閃爍,代表着白菜能驅動鍵盤的時間越來越少。

“媽的,什麼特殊功法啊?”白菜這會兒終於知道什麼叫爭分奪秒了。如果在自己身體能量耗盡前沒找出這能吸收混沌神火的特殊功法,估計就真的歇菜了!

飛快在技能檢索條件中輸入混沌神火,“檢索ING”幾個字符的跳出,讓白菜有種想砸鍵盤的衝動。

看着光屏右上角閃爍越來越快的能量標示,白菜真心有種想跪了的衝動。挺住啊!十秒,哪怕五秒也好啊!

“唰”屏幕界面一變,五個技能名稱列了出來。

白菜此時哪有心思細看,直接眼光掃過第一個技能的ID後,立刻就飛快的在命令行中輸入了.Learn?+ID。

當白菜一個回車打完,就覺得意識體一顫,一個名爲“源火決”功法就已經出現在腦海之中。

“唰”,就在此時,整個屏幕消失,而鍵盤也再次化成一片白色光芒,縮回了環繞在意識體外的字母游魚之中。

“呼”白菜長長吁了一口氣,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感。生死一線,真的是生死一線,彷彿一隻腳已經踩進地獄的大門後又生生拔出來的感覺。

意識體被灼燒的感覺再次讓白菜回神,雖然字母游魚依然環繞。但此時白菜的意識體已經縮水了不少。如同一團大大的棉花糖放久了一樣,眼看着已經萎縮了一圈兒。

調出人物屬性界面,白菜發現自己的精神值隨着火焰的燃燒,也在飛快的減少。如果不是當初基數被自己調的足夠大。換其他任何一個人,這會兒恐怕就已經成了無意識的植物人。

來不及多想,白菜就開始使用這“源火決”。

“呼”的一下,白菜就覺得自己的意識體一熱,然後看見環繞身體的字母游魚竟然分開了一個口子,原本被字母游魚擋在圈外的混沌神火如今化成一道火線,直接射入自己的丹田之內。緩緩盤旋之後,成爲一顆蒸騰燃燒的紫色火團。

隨着吸收的混沌神火越來越多,白菜丹田中的紫色火團也越來越凝練。最後竟然凝結成了一顆粘稠如岩漿的紫色火球,在白菜丹田中緩緩旋轉。

看着識海中終於消失的混沌神火和人物界面上只剩幾十的精神值。白菜咧嘴一笑,只覺得一陣徹底的放鬆,之後一股濃濃倦意席捲而來,讓他再也無法抵擋,徹底昏睡了過去。

……

………

…………

恆山派。水月庵廂房內,一頭一臉鮮血的儀琳,緊緊拉着白菜的衣袖。哭的如同梨花帶雨,兩個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

定閒師太緩緩收回搭在白菜脈門上的手指,一臉愁容。

在定閒師太身邊,定靜、定逸兩位也在,一個正低聲誦經,一個則眉頭緊鎖的來回踱步。

“師伯,張師兄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聽我誦經,怎麼這會兒就……”儀琳此刻完全忘了什麼禮數,雙手緊緊拉着白菜的衣袖,一臉求助的看着定閒師太。哽咽地問道。

“唉——,這位張少俠也不知練的什麼功法,竟是如此詭異叵測。此時他內府之中全是一股至陽至剛的火氣,可偏偏經脈中全是一股至陰至寒的陰氣。如今他內府火氣噴張,筋脈卻萎縮凝結。依我經驗,這乃是陰陽相沖的走火入魔之狀。若知他功法底細。或還能助其運功調息,可如今……,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定閒凝眉良久,緩緩搖頭嘆息道。

“師姐,難道這小子竟然練的是魔道邪功?”定逸雙眉一豎,指着白菜說道。

定閒搖搖頭道:“這倒不是。探其脈象,陽氣醇厚綿長,陰氣凝練沉靜,當屬道家正統。若只練一功,自然無恙,可惜,這孩子貪功冒進,兩功齊練,這才引得體內陰陽相沖,龍虎相鬥。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師妹,那他之前瘋癲,莫非也是這兩種功法相沖所致?”定靜看看牀上昏迷中的白菜,一臉憐惜的問道。

定閒點點頭道:“雖然我不知他到底練的什麼功法,但從脈象上看,這兩種功法的的確確是相剋相沖。觀他氣息,恐怕這兩種功法都已近大成,這相沖相剋自然愈發厲害。神智失常還屬輕的,若他繼續練下去,日後一朝控制不住,真氣爆體,損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儀琳聽定閒所言,頓時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只是怔怔的看着白菜發呆,口中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張師兄義薄雲天,磊落豪爽,佛祖自會保佑,怎麼能……,怎麼能……嗚嗚嗚……”言至最後,還是忍不住痛哭失聲。

“唉……,冤孽,冤孽……”定閒看着儀琳的樣子,暗自嘆息一聲,出手在儀琳昏穴一點。

定逸一把抱住軟軟伏倒的儀琳,狠狠瞪了牀上的白菜一眼,話也不說,轉身離去。

定閒起身,看看白菜,然後對定靜說道:“師姐,找個後院燒火的老媽子相幫照看一下張少俠吧。雖然尼庵不便收留男子,但此時此刻,卻也顧不得許多世俗規矩,只能事急從權。但還望師姐細心關照,莫要引出什麼流言蜚語纔好。”

“師妹放心,我自省得。”定靜點點頭應道。

定閒、定靜兩人並肩離去,廂房之內,只剩白菜一人獨自混混沉睡。

說白菜內府一股火氣,不難理解啊。這不明晃晃一大片混沌神火被他納入丹田,凝練成丹了麼?至於陰氣,白菜從登峰造極的神位一朝跌落,直接降階成了普通凡人。體內能沒變化?之前就說過,經脈萎縮,肌肉無力,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就如同一個能肩扛五百斤重物的壯漢,突然得了重肌體無力症一樣,可不得有一股陰氣繚繞體內作怪?更何況,白菜當初一身寒冰屬性設置。完全走的是寒冰法師的路子,寒冰鎖、寒冰盾的一路招搖過市,這陰氣之重,可不就更是強烈。

定閒師太以常人路數推測白菜,這還有不跌坑裡的?

閒言少說,卻說白菜悶頭一覺,睡了個渾天黑地。超高的精神值當初爲他在熊熊混沌神火中贏得了寶貴的時間。而此刻卻成了他昏迷不醒的重要原因。精神消耗太過龐大,豈是他如今一介凡軀所能承受的?雖然精神恢復在緩緩進行。但這需要時間,誰讓白菜的數值設的讓人崩潰呢。

足足一個月,白菜的意識這才緩緩甦醒。雖然還是有種昏頭昏腦的虛弱感,但總算是有了意識。

擡眼一看,我靠!還在字母游魚的包圍中當幽靈體呢。原來當初連本體都沒來得及回去就昏睡過去了。可見那時情況危急到了何種程度。

既然沒回去,那也不急了,先開了GM界面看看。

一回生,二回熟,白菜伸手就給鍵盤抓過來了。

當光屏亮起,界面彈出,白菜仔細一看,頓時只能搖頭苦笑。

魔法條沒了。灰暗一片,看來不用指望在這個世界用魔法了。

人物界面中多了一個內力條,但是,金光閃閃一個碩大的0字,代表白菜此時完全沒有內力。想想也是,沒練過啊。怎麼可能有內力呢。至於神力,呵呵,神格都沒了,哪兒來的神力?而且若還用的是神力,那這BUG的GM界面豈不還是不能用?有得有失,正常。相比之下,GM界面能用,倒讓白菜覺得佔了大便宜。

再細細調試一下,神馬事件編輯器,人物管理器,事件激活控制等等功能全部灰暗。這會兒整個GM功能,能用的命令,大概也就針對自身修改的有限幾個了。

先看看人物屬性,還真是打回原形,當初設的是多少,如今還是多少。一點沒加,一點沒減。

天賦欄裡倒是多了一條:本源攻擊(主動技能,無視防禦等級,具體傷害由自身意識等級決定。)

再翻回人物界面,看看自身意識等級,結果顯示???。看來自己的意識等級還夠高,已經不顯示具體數值了。這讓白菜不由暗自得意,真沒虧在神界混了一場。

行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內功練練。這玩意兒還挺麻煩,得先練本兒秘籍才行,這練個什麼好呢?

白菜直接調閱所有可選技能名稱。不看不知道,嘩啦啦一片倒還真不少。再仔細瞧瞧,得,全是普通武俠世界裡的東西,什麼《洗髓經》、《易筋經》、《九陽真經》、《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龍虎般若功》、《紫霞功》等等等等,連《葵花寶典》都有。

白菜倒也沒急着練,而是仔細看了看內功的說明。

果然,有坑爹的限制。最多三種功法,而且不能有相性衝突。什麼叫相性衝突呢?比如《火焰真氣》和《寒冰真氣》就屬於相性衝突,不能同修,諸如此類,依此類推。

白菜撓了半天下巴,最後決定了自己要練的三門功法:《洗髓經》、《易筋經》、《乾坤大挪移》。

爲什麼呢?白菜完全是看熟練度點數來選的。《洗髓經》九重,每層功法需要熟練度45000點,《易筋經》八重,每重功法需要熟練度45000點,是所有功法中需要熟練度最多的兩種功法。就白菜的認知而言,需要點數越多,當然就越厲害。否則豈不坑爹?

至於七層功法的《乾坤大挪移》,白菜就看中了其中一句解釋,七層大成者,可轉換陰陽,以天下武功破天下武功,稱“古今第一人”。而且每層50000點的熟練度,也的確比其他功法要多上不少。所以白菜決定學一個來看看。

對別人來說,光是學這三種功夫就已經是無比困難的事兒了,至於全部練至大成,估計一輩子怕是也耗裡面了。但在白菜眼裡,這太簡單了!

三個“.Learn”之後,再來一個“.skillmax”。

就看躺在牀上的白菜,渾身一股真氣升騰,臉上光暈閃爍而過,頭頂九朵碩大蓮花浮影憑空出現,最稀奇的是,這九朵紅白相映的蓮花之下,還有一片蒸騰跳躍的紫色火海。

看着人物界面上暴漲的內功數值,白菜咧嘴一笑,直接就給當前和最大兩個數值改成了9999999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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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匿名  發表於 2024-9-2 21:00:23
第195章 驚聞

詩曰:人生就是卒過河,拳頭大的是大哥。別怨世間無公理,公理也看誰來說。

咱書接上回,文續前章。

話說白菜一口氣給內力改完,又撓頭想想,學了幾個技能。第一個:降龍十八掌。白菜還就有這癮,小時候沒少掄着王八拳亂打,這回可算了了心願了。第二個:凌波微步,這個好,身法速度加成150%,閃避加成95%。滿屏幕都沒比這個加成多的身法了。第三個:內功逼毒術。白菜的軟肋,學一個總沒錯。以前總聽人家說內功逼毒還不明白啥意思,這回算是明白了。第四個:彈指神通,東邪黃藥師的絕活兒,帥的一塌糊塗,白菜仰慕好久了,點穴解穴彈石子兒的啥都能幹。最是方便不過。第五個:氣療術。有回覆體力的效果,見血止血,有傷療傷,通經活脈,對誰都能用,雖然比不上白菜的治療之手,但在這個世界裡,也算聊勝於無。

至於其他的,算了,懶的看了,算算怎麼都夠用了,實在不行到時候臨時抱佛腳的學學也不耽誤功夫不是。

此時,白菜的攻擊技能有:新九陰真經、五嶽劍派劍法、降龍十八掌,彈指神通,足夠用了。至於白菜拿手的王八亂拳,那是天生的,這個不用學!

這位說怎麼《新九陰真經》算攻擊技能了?這個不是內功麼?錯!白菜全按戰士放大招的戰技編的,可不得算攻擊技能?

至於身法,一朝凌波微步會走,天下何處不可遊?

輔助技能有:內功逼毒術、真氣療傷術。

心滿意足的白菜,晃晃悠悠的就意識歸位,靈魂回體了。

眼睛一睜,白菜從躺着的牀板兒上起來了。只見房中空無一人,臨窗的條案上一株清香嫋嫋,正壁上一個碩大的“佛”字。下方放了三個蒲團。整個房間佈置的簡單到了極點,連套桌椅板凳都沒有。

晃晃腦袋,活動活動肩膀,白菜此時感覺還算湊合。畢竟神格碎了。降階之後,身體感覺遲鈍不少。下牀走了走,活動活動腿腳,然後運一遍氣,不錯,還算有點兒勁兒。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人未露臉。先冒出個光頭。

白菜一看,不戒和尚!

猛一看見白菜,才進屋的不戒和尚噔噔噔連退三步,臉上牛眼都快瞪出來了,然後他猛一拍自己的光頭,一臉大喜的哈哈哈大笑。

“好小子,醒了!”邁着大步不戒和尚就來到白菜身邊,一隻毛茸茸的熊掌在白菜肩上連拍五六下。笑的暢懷之極。

“醒了!”白菜點點頭,心說這位手勁兒不小,虧的是小爺。換個其他人,估計就又給你拍躺下了!

“這兒哪兒啊?”白菜低頭看看自己一身雪白中衣,有點兒納悶的問道。

“少林寺!”不戒和尚再次上下打量一下白菜,突然就走到白菜跟前“咕咚”就跪下了,“嗵嗵嗵”三個響頭,“咔嚓”給地上青磚磕碎一塊兒。

白菜正撓頭,還沒從“少林寺”三個字回過味兒來呢,結果直接被不戒和尚嚇一跳。

“大和尚,這是要幹嘛?”白菜直接就閃到了一旁,驚問道。

“要不是你。我哪裡找的到我老婆?”不戒和尚跟熊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腦袋上的青磚粉,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小子讓我夫妻團圓,這頭是一定要磕的!”

“如此說來,你們夫妻倆恩愛如初啦?”白菜賊眉鼠眼的湊到不戒和尚身前,笑嘻嘻的伸指頭戳戳不戒:“我的招數可還管用?”

“哈哈哈哈!”不戒和尚揉着光頭笑的哈哈的:“自然管用。自然管用。”

“我記得我在恆山暈倒,怎麼跑少林寺來了?”嬉笑過後,白菜看看不戒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不戒和尚往屋裡蒲團上一坐,然後道:“你當日走火入魔,命在旦夕。我閨女把你抱回了水月庵,結果定閒老尼姑也束手無策。眼看你氣息一天比一天弱,最後定閒老尼姑說只有少林寺方證老和尚的《易筋經》或能救你。我閨女跪在她面前求了好久,眼睛都哭腫了,定閒老尼姑才勉爲其難,同意送你來少林寺療傷。你也知道,恆山派一幫子尼姑,沿途照顧你不方便,所以我就和定閒老尼姑一路送你來少林寺了。方證老和尚人不錯,見定閒老尼姑出面,倒也爽氣的答應先爲你療傷。結果一試之下,你小子的身體當真古怪,竟然不受外力。這下我們都沒招了,方證老和尚說你的功夫法門古怪,非常人可測,你若不醒,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偏偏你一睡好幾天也不醒,所以,定閒老尼姑無奈之下只能先回恆山,讓我留下照顧你。”

“原來如此。”白菜點點頭,衝不戒抱拳行禮道:“大和尚的照顧之恩,小子銘記在心,日後定然報答。”

“報答什麼?”不戒和尚牛眼一瞪:“你是我女婿,又幫我找回了老婆,莫說照顧你一個月,就算照顧你一世那也是理所應當,哪兒來報答這種屁話?”

“大和尚,這話不能亂說,反正我名聲狼藉,也無所謂。但是儀琳師妹的清譽萬萬不能受損。她對我有救命之恩,照拂之情,我感激尚來不及,怎麼敢有非份之想?”白菜一雙手搖的飛快,急急說道。

“我是她爹,讓她嫁人天經地義,又怎會損了她的清譽?”不戒牛眼一瞪,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道:“你救過她,她救過你,你倆救來救去的這不正好?而且和尚娶尼姑,最是登對不過,你不娶誰娶?我這個老丈人都答應了,還算什麼非份只想?難道我閨女還得做一輩子尼姑不成?”

“和尚?”白菜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會成了和尚?”

“怎麼不是和尚?”不戒反問:“《易筋經》乃少林寺不傳之秘,你不做方證的徒弟,怎麼學?你不學,體內的傷就不會好,傷不好怎麼娶我女兒?反正你已被嶽不羣逐出師門,也沒了忌諱,這不全都正好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白菜當真是無語問蒼天啊。自己明明是神格粉碎造成的昏迷,跟受傷不受傷的有什麼關係?而且《易筋經》我都練第八層了。比什麼方證老和尚練的強不敢說,至少絕對不差,我還學什麼呀我?

“怎麼?你又記不起來了?”不戒一臉關懷的看看白菜,還似模似樣的摸摸白菜額頭:“這也沒發燒啊?啊——。我知道了,瘋病又上來了。你等着,我這就叫方證老和尚去!”話音落處,不戒“噌”的就往房外竄去。

“你回來!”白菜急啊,身形一閃,凌波微步,扥着不戒的脖領子就給不戒扥回屋裡了。

“咦?”不戒驚異的看看白菜:“小子。身法不錯啊?”

“大和尚,我的傷全好了,我還學什麼《易筋經》啊!”白菜沒搭不戒的茬兒,直接說道。

“全好了?”不戒牛眼又瞪出來了:“真的?”

“當然真的!”白菜肯定的點點頭。

“你別蒙我!”不戒兩眼全是不信的神色道:“你該不是不想當和尚吧?怕守不了戒律?我告訴你,你就是爲了學《易筋經》而已,不用守什麼戒律。像大和尚我一樣,樣樣不戒,不也照樣是個和尚?而且你不當和尚。怎麼娶我女兒?”

“我……”白菜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這大和尚人是好人,但這混勁兒當真讓人又愛又恨啊。

“我真好了!”白菜急眼。凌波微步在不大的房間裡晃出了幾百個身影,然後一個“亢龍有悔”,“嗷——”的一聲,一條巨大的白色盤龍浮現白菜掌中,凝而不發,凜凜威勢,讓不戒和尚僧袍浮蕩,連退五步。

揮掌撤了真氣,白菜看看目瞪口呆的不戒道:“大和尚,現在你信了吧!”

“信……信……。哇哈哈哈哈”不戒瞠目結舌的說了兩個字,突然就仰天哈哈大笑,兩步過來拍着白菜的肩膀道:“到底是我女婿,哈哈哈,這下和尚我就不用擔心儀琳閨女被人欺負啦!哈哈哈哈!好!好小子,有出息。難怪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看來你把你那功夫練成啦?”

白菜垂頭喪氣,跟這位想把話說清楚,看來是無望了!

不戒和白菜倆也沒跟少林寺辭行,用不戒的話說:“方證老和尚人不錯,就是禮數太多,三句不離說教,當真悶死個人。反正這功夫也不學了,要走就走,哪兒來那麼多囉嗦!”

白菜也是個橫慣了的混不吝,不辭行就不辭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走!

回頭撩起件僧袍外衣,跟不戒和尚兩個掄着袖子就翻牆離開了少林寺。

路上想起自己的倆葫蘆和隨身物品,白菜向不戒詢問,才知存在了恆山水月庵內。

少了掛在腰上的兩個最重要的葫蘆,不由讓白菜渾身不得勁兒。但定閒師太倒也是一番好心,所以白菜只能暫時將就,也別無它法。

卻說兩人離開嵩山之後,都急於回恆山,所以走的是大步流星,快速絕倫。傍晚時刻,兩人便來到了登封。

此時不戒已經汗流浹背,粗聲喘氣。一路上兩人均是展開身法,白菜功強底厚,猶自不覺,但這不戒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好女婿,歇歇,歇歇!”登封城內,不戒呼呼喘着大氣,若不是進城之後,兩人便停了身法,此刻他怕是連腿也擡不起了。

一身僧衣的白菜這才發覺不戒異樣,尷尬的撓撓頭,伸掌扶住不戒胳膊的同時,氣療術發動,直接一股醇厚真氣就渡入不戒體內,助其運功回氣。

不戒只覺得白菜的真氣柔和如三月春風,醇厚如百年陳釀,凝重如萬頃汪洋,待白菜用真氣助他行功一圈下來,便渾身暖洋洋的好了許多。

“好小子。”不戒一臉得意,拍拍白菜肩膀道:“論功夫,和尚我甚少服人,但對你這小子,當真服了。走,去大吃一頓,然後我們星夜趕路,最多三五天就能回到恆山了。”

“好!”白菜點點頭。他也正反酒癮呢。

也不挑揀地方。兩人隨便找了一家看着還算順眼的酒樓就進去了。

“兩位大師,裡面兒請,小店的齋菜可是最爲有名。咱家的大廚可是在少林寺做過廚子的。”小二熱情,招呼着就給倆人領進了大堂。

“什麼齋菜?”不戒牛眼一瞪:“老子吃了一個月青菜蘿蔔。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好酒、好肉的儘管上。要是看見半點兒綠菜葉子,和尚我拆了你的樓!”

“是是是是,您放心,保證沒半點兒綠菜葉子!”小二一看不戒的模樣,立刻點頭如啄米,顫着腿兒的答應。

十斤老酒。一桌葷菜,不戒和白菜倆人吃了個風捲殘雲。筷子都不用,直接就是用手抄的。那吃相,都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不戒越看白菜越覺得對符合自己脾性,只覺得自己這個女婿果然不差。這酒肉吃的更是有滋有味兒。

“噔噔噔噔”有人快步進門的聲音,人還未到,聲已先至:“跑堂的,五斤燒酒。一隻肥雞,再來三斤牛肉!快着點兒,餓死爺了。”

白菜和不戒同時對望一眼。這聲音……

等人撩簾兒進門,白菜不由樂了,田伯光,哈哈哈哈,還真是哪兒都有他!

田伯光進門擡頭,看見不戒和白菜後,自己都傻了,轉頭就想退出去,結果身形未動,就聽白菜和不戒異口同聲的叫道:“跑就給你腿打斷。”

結果田伯光憋了張苦臉就坐在了白菜和不戒一桌。

“說。又幹什麼壞事兒了?”不戒抱着一個豬頭,照豬鼻子上一口,唔哩唔嚕的就問道。

“兩位,我還能幹壞事兒麼我!”田伯光一口給面前酒碗喝乾,當真是一臉悲憤交集。媽的,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又撞這兩個祖宗手裡了。

“這急匆匆的是上哪兒啊?”白菜笑眯眯的給田伯光酒碗斟滿,然後拿罈子長飲一口道:“正想向你打聽打聽最近江湖上的消息。”

田伯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看二人,探問道:“兩位……,江湖上最近這麼大動靜兒都沒驚動你們?”

“羅唣!”不戒“咔”一聲給豬頭掰了兩半兒,衝着白呼呼顫微微的豬腦就是一口:“什麼狗屁動靜兒,說來聽聽。”

田伯光“咕”咽口吐沫,覺得不戒不是在吃豬頭,是在吃人頭。

又喝一碗,田伯光道:“最近江湖可謂風雲動盪。日月神教聖姑聯合前左使向問天,從西湖梅莊地牢裡給前教主任我行救了出來。那任我行才一脫困,就連殺如今日月神教數十高手,並宣佈如今的教主東方不敗爲日月神教叛徒,篡位奪權不算,還爲了練習邪功《葵花寶典》而自宮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十日前,東方不敗和任我行在五霸崗上一場大戰,據說任我行內功強悍,東方不敗招式精妙,兩人最終兩敗俱傷。任我行打了東方不敗一掌,東方不敗則刺瞎了任我行一隻招子。後來向問天乘機偷襲,重傷東方不敗。如今東方不敗退守黑木崖,日月神教一分爲二。江南、雲貴一帶盡數被任我行、聖姑及向問天三人控制。”

“啪”白菜給手裡酒罈一把就捏成了碎片,瞪目問道:“東方不敗當真重傷?”

“這個自然,當日五霸崗上,日月神教自相殘殺,只殺的橫屍遍野、血流漂杵,最後東方不敗敗退,事後很多人都親眼見證,這事怎能作假?”

“任我行、任盈盈、向問天!”白菜目中寒光一現,心中頓起殺機。

“總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兒!”不戒正跟豬頭較勁,也沒看白菜神色,自顧自說道:“魔教此番內訌,豈不讓那些所謂正道拍手叫好?”

“誰說不是呢!”田伯光再斟一碗,一口吞了,然後道:“聽聞日月神教餘孽正在福州尋找當年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的《辟邪劍譜》,雖不知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的人馬,但如今武林正道以五嶽劍派爲首,已經紛紛趕往福州,打算遏制日月神教,趁此機會再給日月神教一次重創。”

“什麼?”不戒從豬頭上擡起頭看着田伯光問道:“恆山派也去了?”

“是!”田伯光點點頭:“聽說恆山派定閒、定靜、定逸三位師太各帶門徒,分兩路馳援福州去了。”

“女婿,看來咱們回不得恆山了,如果三個老尼姑都跑出來了,我閨女肯定也去了。我閨女去了,我老婆那肯定也跟着。看來我們也得走一遭才行。”不戒看着張正帆說道。

“大和尚,你自先去,我還有些事要辦!”白菜此時心中只關心東方不敗傷勢,起身抱拳道:“大和尚、田兄,你們先去福州保護儀琳她們,我去辦些事,隨後就到,屆時我們福州相會。我這就先走了!”說完白菜直接化作一陣狂風,衝出店門席捲而去。

目瞪口呆的不戒和田伯光面面相覷,一臉不明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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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3 21:10:31
第196章 重逢

詩曰:天下何事最傷,情傷。天下何事最難,情難。

白菜心急火燎的一頭衝出酒樓,恨不得肋生雙翼,一飛飛到黑木崖上,看看東方不敗如何了。可纔出酒樓,他在大街上一個急剎車又停住了:黑木崖在哪兒?

想轉頭回酒樓問問,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所以,乾脆先離開登封再說。實在不行,路上抓個武林人士問問,這麼有名的地方,誰要敢不知道就揍死他。

拿定主意,白菜大袖一撩,就往登封城外掠去。結果臨近城門,白菜看見兩個人,心中頓時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誰呀,曲洋和他孫女曲非煙。

只見曲洋青衣長衫,背上黑布琴囊,曲非煙一身翠綠衣裙,頭上扎兩條紅繩纏繞的長辮兒,牽着曲洋的手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的。

白菜正想過去問路,結果沒等他動,有人先動了。

“嗖嗖嗖”八隻金鏢從街旁一樁小樓上電射而出,六支罩向曲洋頭胸要害,兩支直射曲非煙眼眸咽喉。

猛然遭襲的曲洋冷哼一聲,雙手“呼”的畫個半圓,背上琴囊已到身前,“嗡!”一聲,只見曲洋手中琴囊一轉,八隻金鏢已經全部被彈飛了出去。

“嗵”曲洋將琴囊往街中一豎,一手將曲非煙拉在身後,冷笑道:“八臂通猿賈六,你也敢跟老夫動手?”

“日月神教辦事,要命的就滾!”憑空一聲吆喝,呼啦啦,街角、房頂的,站出二十幾個持刀拿劍殺氣騰騰的黑衣漢子,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街頭小樓上,看着曲洋道:“曲洋,教主不計前嫌,邀你重回神教。你竟然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還有何好說?今日奉教主聖諭,再給你一個機會,是降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間。”

“哼,什麼教主?”曲洋冷冷笑道:“在我曲洋眼中,教主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方教主。至於任我行,他還有資格稱爲教主麼?”

“放肆!那東方不敗奪位篡權,自宮成妖,有什麼資格做我聖教教主?看在昔日情份兒上,我再勸你一句。任教主重掌大權,乃衆望所歸,你曲洋不要迷途不返,自誤了性命。”那胖子暴喝道。

“好大的威風。”曲洋不屑的一笑:“就憑你八臂通猿這種貨色也能在此喝五吆六的,看來那任我行手下還真是沒幾個人了。”

“哼,曲洋,既然你執意背叛神教,那還有何好說?至於我八臂通猿什麼貨色。等下你一試便知。給我殺!”只見胖子極有腔調的狠狠一揮手。

“殺!”二十幾個黑衣漢子立刻一聲呼號,四面八方的向曲洋殺來。

“龍套都給我死!”一聲冷喝,只見街上呼啦啦捲過一道長風。然後曲洋身前就站了一個穿着灰色僧衣的青年。

風停塵止,就聽“啪啪啪”一連串爆響,二十幾個黑衣漢子都是頭顱炸裂,紅白相間的鮮血漫天飆灑之後,“噗通、噗通……”屍身一具具悽然倒地。

隨着這些人死魂散,僧衣青年臉上掃過幾道金芒,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看不清楚。

“令狐沖?”曲非煙從曲洋身後探出頭,看看白菜,居然嘿嘿一笑。

白菜咧嘴衝小丫頭一樂。覺得小丫頭記憶力很好,只是回雁樓見過自己真面目一次,竟然還記得。他也不管自己升了幾級,只是指指自己鼻子道:“錯!張正帆!”

說完轉頭,一指目瞪口呆的胖子,冷冷道:“回去告訴任我行。他的頭我要定了,讓他洗乾淨脖子等着!”

身形一閃而回,白菜給手裡多出來的兩條胳膊往街上一扔,然後不屑道:“也就兩條胳膊,我還真當你有八隻手呢!帶話用嘴就行了,胳膊倒也用不着。”

“啊——”胖子此時才一聲慘嚎,缺了兩條胳膊的上身鮮血狂飆不止。

不再理會胖子,白菜轉頭看看曲洋道:“什麼都別問,我趕時間,請問黑木崖在哪兒?”

曲洋聞言眉頭一皺,一臉如臨大敵的架勢,琴囊“呼”的拉開,古琴橫胸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要是令牌還在就好了,白菜暗歎一聲,這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山西猩猩灘。”曲非煙此時又從曲洋身後探出頭,小聲說道。

“煙兒,你……”曲洋一瞪曲非煙。

“江湖上誰不知道啊,告訴他有什麼大不了的。”曲非煙衝曲洋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丫頭,謝了!”白菜哈哈一笑,衝曲非煙做個鬼臉道:“你比你爺爺爽氣!”

說完也不理曲洋,直接就展開身法,瞬息而去。

且不去理曲洋與曲非煙如何,咱們單說白菜。

白菜心中焦急,一路真氣全開,風馳電掣。仗着氣足體壯,一口氣兒就從河南竄進了山西,一天一夜之後,已來到猩猩灘前。

只見這裡一片長灘,一條大河水流湍急,河畔一片陡峭如刃的山崖高聳入雲,茫然不見頂峰,山壁上的石頭殷紅如血,偶有綠草從石縫中頑強長出,映的山壁更是妖豔詭麗。

風塵僕僕的白菜在山崖下仰頭而望,心想:這地方又沒有黑色木頭,叫什麼黑木崖啊?不如改紅石崖來的貼切。

儘管山壁垂直陡峭,光滑如鏡,絕無徒手攀援的可能。但這在白菜眼裡,完全沒有問題。只見他雙臂一振,展開凌波微步,只當山壁是條康莊大道,一路橫着就跑上去了。

換任何一個人來,看見白菜這做派,那都得嚇死!這完全已經超出了什麼頂級高手的想象範疇。再頂級的高手,他也是人啊?但這種玩法壓根兒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但白菜會啊,內力灌注於雙腳,然後用粘字訣吸附,一路不就上來了麼?動畫片兒裡都這麼演,這個咱懂——!也就是降階成凡人了才這麼麻煩,要放以前……,小爺隨便跳跳都跳上去了!

“嗖”崖頂八個守着一副絞盤吊籃的大漢,就覺一陣清風掠過。相互看看,茫然撓撓頭,給脖子往衣服裡縮縮,心想今兒風還挺大。

上了黑木崖的白菜藏身在一顆大樹上。放眼一看,我滴個乖乖,這崖頂地方不小啊,層層疊疊的建築還不少。這要怎麼找東方不敗呢?

擡頭看看天色,正是月出東山半露臉,日落西海緩下沉。天將暗未暗,地欲黑未黑之時。

白菜眼珠子一轉。得了,咱標個記號,以丫頭的聰明,自然會知道我來了。到時候她一定會想辦法告訴我自己在哪兒的。

真氣鼓盪間,白菜身形一轉,劍指舉天,猛然一劃。

“呼”的一聲,一道蒼茫劍氣沖天而起。當初思過崖上的裁天一劍,此刻在黑木崖上再次閃現。只見沖天而上的劍氣,在半空勃然噴張。一道巨大的白色彎月,橫空籠罩了黑木崖的天空。

沒等黑木崖上的人驚呼出聲,白菜已經“嗖”的從樹間消失,隱匿不見。

………

…………

……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日月神教總壇大殿之後的一處梅樹下,東方不敗正依着樹坐在地上,茫然望天出神,當看見憑空而起的蒼茫劍氣後,頓時激動不已,剛想站起身。卻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待咳至最後,嘴角已然一片黑色血跡。

緩了緩氣息,東方不敗掏出塊手帕給嘴角擦乾淨,然後摸摸自己的臉,想起當日與白菜的約定。所以並沒有立刻給白菜暗號,讓他來找自己。而是堅強的挺起身,緩步往大殿走去。

“報,教主,崖上來了不知名的高手,剛纔放出劍氣示威。教主,總壇由我等守護,還請教主立刻下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教主傷愈之日,再謀大業不遲。”一個日月神教長老看到來至大殿的東方不敗,急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我知道了。”東方不敗此刻一臉冷峻,身形挺立,如山如嶽,絲毫沒有半分剛纔的痛苦之色:“傳令下去,無需緊張。一切依平日佈置即可。”

“可是……,教主……”那名長老一臉莫名,不知東方不敗在想什麼。

“無妨!”東方不敗冷冷掃視大殿一眼,緩緩道:“下去吧!”

“……是!”大殿中幾個下屬,相視一眼,實在摸不着頭腦,但日月神教規矩森嚴,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言,只好躬身退去。

“傻子!”待殿中無人之後,東方不敗才緩緩搖搖頭道:“搞這麼大動靜兒,怕別人不知怎地?”

再次輕咳了幾聲,東方不敗才轉身走入大殿之後。

月上柳梢,星光閃爍。

白菜蹲在一處屋頂上犯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東方不敗,這地方又那麼大,這可咋整啊?這麼久也沒暗號,難道丫頭閉關療傷去了?也不知她傷的倒地如何,當真是急死個人!

“咻——”一束煙花沖天而起,“嘭”的一聲,在半空炸響,化成一團五顏六色的豔麗光芒劃過夜空,絢麗的色彩,在明月繁星的映襯下更顯華麗。

“嗖!”白菜想也沒想,就衝煙花升起之地掠去。

崖頂一處泉眼小潭旁,梅樹成海,花瓣如雨。潭邊一堆跳躍篝火,溫潤的光芒,照亮了一片空地,一位一身粉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篝火旁的石頭上緩緩烤着兩條魚,在她的身側,兩個酒罈已開,正散發着濃烈的酒香。

一陣清風掠過,引得火光輕輕一顫,白菜的身形從篝火的另一側顯露出來。

少女微笑着擡起頭,兩個如星般閃耀的眼眸中滿是喜色:“你來了。”

“嗯。我來了!”張正帆看着篝火旁的美麗笑顏,突然有種鼻子酸酸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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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3 21:11:32
第197章 替身

詩曰:你儂我儂情如火,凡泥來用淚水和。捏做泥人你和我,從此,我既是你,你既是我。

看着面色蒼白,卻猶自微笑的東方不敗,張正帆只覺得鼻子一酸,心中刺痛。

“來,坐在我身邊。”東方不敗看着白菜的樣子,淡淡一笑,輕輕在身邊拍拍。

“好!”張正帆強顏歡笑,舉步過來,坐在她身邊。

東方不敗笑盈盈的看着白菜的僧衣,然後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道:“這又是搞什麼把戲?難道你還想去當和尚不成?”

“呵呵,你別說,還真差點兒當了和尚。”張正帆自然而然一手從東方不敗手中拿過烤魚的樹枝,一手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第一百九十七章 替身看着篝火笑笑。

“你的真氣怎麼又變了?”東方不敗感受着白菜從腰間渡入的真氣,皺皺眉道:“沒了當日那種張狂霸道,高高在上的味道,卻多了三分凡塵柔氣。”

“能這樣就不錯了。”白菜聳聳眉毛道:“昏迷一個月,如果不是我天賦異稟,差點兒就死了!神……,神佛保佑,總算貴人相助,渡過死劫,功夫雖然弱了些,但再練過就是。”白菜本想說神格破碎,但想想東方不敗或許無法理解,所以即使改口成了神佛保佑。

“原來如此。”東方不敗閉目靠在白菜懷裡,淡淡道:“難怪自你上了恆山,好久都沒了你的消息。”

“我去恆山你也知道?”白菜一愣。

“當然!”東方不敗雖未睜眼,但語氣中的霸氣和自信卻顯露無疑:“揹着情意葫蘆招搖過世的,想找不到你也挺難。不過知道你脾氣,所以沒讓人打擾你就是了。怎麼,這次的貴人該不會又是那個叫儀琳的小尼姑吧?”

白菜頓時愕然,她連儀琳都知道?

躊躇了一下,白菜才說道:“可第一百九十七章 替身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上恆山的確是看儀琳師妹去了。當日衡山羣玉院我瘋癲之後,就是她爲我誦經。才讓我緩過了心神。這次……,這次剛好覺得心魔再起,所以就去恆山找她爲我誦經,誰知還是沒渡過此劫。事後蒙恆山派定閒師太照拂。儀琳師妹又苦求,所以定閒師太才和儀琳師妹的父親不戒和尚送我去少林寺,求少林方證和尚用《易筋經》救我。只是後來我雖然功夫降階,但總算自己挺了過來,所以就離開了少林寺,打算回恆山拿了自己的東西就去找你。結果路上聽到你受傷的消息,這就日夜兼程。從河南一路趕來見你。”

東方不敗一路閉目聽着,待白菜說完,才挑挑嘴脣道:“算你老實。而且一日夜就從登封趕來見我,可見對我的真心。本來我還想狠狠打你幾下,如今就放過你啦。”

“登封的事你也知道?”白菜再次一愣。

“哼,這有什麼稀奇。”東方不敗不屑的動動眉毛道:“江南雲貴是被任我行三個壞蛋搶走了,但其餘地方的消息,又怎能漫過我的耳目?”

太過了解丫頭的脾氣了。所以白菜挑挑眉,一笑而過。

“咳、咳、咳”桃樹下,東方不敗突然皺眉開始咳嗽。白菜手忙腳亂的在她背後輕輕撫摸拍打。但即便如此,東方不敗依然咳出了一口黑血。

“怎傷的如此重?”白菜加強了真氣渡入,發現東方不敗體內真氣斷斷續續,心肺經脈均有損傷,鬱結的厲害。

“先中了藍鳳凰的毒,又被任我行打了一掌,再被向問天一拳打在背上。咳咳……。能不死還多虧你教我的《九陰真經》厲害,否則,你就只能到五霸崗上給我燒紙錢了。”東方不敗從袖中拿出塊手帕擦擦嘴角,淡淡說道。

“任我行、向問天。還有藍鳳凰、任盈盈。哼,讓我撞見,定讓他們生死兩難!”白菜咬牙切齒的發狠。

“呵呵……”東方不敗笑道:“你切莫輕敵,向問天、任盈盈自然不再話下,但任我行吸星已經大成,又吸收了我神教數十高手的內力。如今內力之強,的確海內獨步。而藍鳳凰乃雲南苗寨五毒神教教主,一身用毒的本領出神入化,鬼神難測。儘管我已小心再小心,但還是着了她的道兒,你說她是不是很厲害?如今你練功走火入魔,功夫大打折扣,我又重傷未愈,我們且暫時忍他一時,又有何妨?”

“你可別看不起人哦!”白菜自信的給手中烤魚揮揮:“即使我降階了,可收拾任我行之流還是小菜一碟。至於那個藍鳳凰嘛……,你日月神教有沒有什麼可以闢毒的寶貝?說了不怕你笑話,我除了對毒一點兒輒都沒有之外,其他什麼都不怕。”

“呵呵……”東方不敗笑着看看白菜道:“要是真有什麼百毒不侵的寶貝,我會不帶在身上?又怎會被藍鳳凰的毒所傷?”

白菜一想也是,不過轉念想到:郭靖不是喝了個蛇血所以就不怕蛇了麼?嗯……,要是當初跟達爾米洛學學怎麼玩毒就好了,這小子倒是玩兒毒的祖宗,高手中的高手。

“好啦!”白菜給烤魚扔了,雙手扶起東方不敗道:“我先幫你療傷,至於你中的毒,我再想辦法就是。”

“沒用的。”東方不敗搖了搖頭道:“若不先解毒,我的真氣就提不起來,沒有真氣,就算你幫我療傷,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總得先試試才行!”白菜不信邪,雙手抓過東方不敗的兩隻手。只覺得入手冰冷,再看她原來白皙的皮膚上隱隱有着不詳的青黑之色,不由又是心中一痛。

鼓足真氣,白菜就開始玩了命的使用氣療術。只恨真氣逼毒術只能對自己用,否則白菜早就用在東方不敗身上了。

氣療術雖然不錯,但到底不是神術,也不是仙術,依然只是這個世界中的普通技能。雖然白菜來來回回運轉了九九八十一遍,但果然如東方不敗所說,收效甚微。除了讓東方不敗受損的心肺經脈得到了修復之外,其他的效果嘛……,嗯。還讓東方不敗臉色紅潤了些!

“好啦!傻子!”當白菜準備第八十二遍使用氣療術的時候,東方不敗阻止了白菜。

她抽出手,替白菜把亂糟糟的頭髮理理,然後微笑道:“不知爲何。看你着急的樣子,我倒是很開心。你雖然真氣充沛,而且療傷手段高超,但我說過沒用的,你怎能不信?別浪費真氣了。”

“這有什麼浪費?”白菜搖搖頭,無所謂的說道:“真氣這種東西,我說加滿就加滿了。”

“呵呵呵。雖然知道你在吹牛,但我就喜歡看你這種滿不在乎吹牛的樣子。”東方不敗帶着笑容,依偎在白菜的懷裡:“我給你準備了好酒,但你這麼長時間卻看都不看一眼,我豈不傷心?”

白菜知道此時的確也沒什麼手段來治療東方不敗,只能慢慢想辦法了。

所以聽東方不敗如此說,白菜哈哈大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好酒在側?只不過跟這個酒比起來,你重要一千倍。一萬倍。既然它惹你傷心,你看着,我這就喝完它。讓它給你賠罪!”說完,白菜拿起一罈酒,仰脖就如長鯨吸水一般,一口氣就給這酒罈喝了個乾淨。

“對不起,我錯了,看在我現在已經腹中空空的份兒上,好教主,你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白菜拿着空酒罈搖來晃去,摒着嗓子在東方不敗面前作怪。

東方不敗靠在白菜身上莞爾一笑。然後淡淡的一揮手道:“既然如此,饒你這次,若再犯錯,砸的你粉身碎骨!”

“是,謝謝教主,謝謝教主!”白菜手中酒罈上下點頭。作怪的說道。

哈哈哈哈,兩人相偎着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只是依偎在一起,任桃花隨風落下,靜靜不語。

“這毒……,厲害麼?”良久之後,白菜還是沒忍住,摟着東方不敗問道。

“區區腐骨軟筋散而已,沒有三五個月,卻也奈我不何!”東方不敗淡淡道。

一個月,白菜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一個月內,一定要給丫頭找到解藥。否則……,否則就滅了五毒教!

感覺到白菜的手在顫抖,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你想什麼,怎瞞的過我。你要去,我不攔你,但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什麼事,你說,我一定答應。”白菜毫不猶豫的說道。

東方不敗從懷中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軟皮,然後道:“你扮作我可好?自我受傷後,教內上下人心不穩,而且任老賊放出的流言不破,我爹一生的名聲就算毀了。所以,你……,可願幫我?”

“這個自然沒問題。但是……,說實話,我對什麼教務可完全不在行,到時候恐怕會徒惹亂子。”白菜撓撓頭道。

“這個無妨,你只要化妝成我爹的樣子就行。其他的你自可隨意行事。我明日會以外出尋藥療傷之名,安排幾人暫掌教務。這樣你自然不用擔心了。”東方不敗臉上顯得毫不在意。

“那就沒問題了。”白菜接過面具,哈哈一笑。

東方不敗細細教了白菜如何易容成東方不敗之後,微笑道:“這冰蠶軟皮乃罕有之物,不懼水洗火燒。用來易容,可千變萬化,最是方便不過。當年我爹機緣巧合得了兩張,如今你我各有一張,你一定要妥善保存哦。”

白菜心中一動,腦海中果然有了易容術這個技能。

“嗯,你放心。只是我走之後,你要怎麼辦?”白菜一臉憂心的看着東方不敗。

“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東方不敗有些害羞,臉色微紅,嘴裡淡淡道:“我會在崖上密室閉關,多支撐些時日,等你回來。”

“那我回來如何找你?”白菜趕緊問道。

東方不敗指指身前潭水道:“這潭水看着極小,下面卻極深。潭中朝你我所坐的石頭方向,有一個甬道,閉息一刻便可從甬道進入崖中山腹,那山腹裡面自有洞天,我就在那裡等你。若你不來,我就是死在裡面,也絕不出來。”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白菜一把按住東方不敗的嘴,搖頭道:“你放心,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我一定來找你!”

“嗯,我信你!”東方不敗握着白菜的手,眼角下彎,微笑道。

看着東方不敗,白菜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低頭,就吻在了東方不敗的兩片柔脣之上。

東方不敗抓着白菜的手不由一緊,但隨即緩緩放鬆,任由白菜抱着自己一個深深長吻。

良久之後,白菜從東方不敗的雙脣上離開,抱着東方不敗輕聲笑道:“我還當你會揍我來着。”

“哼!”東方不敗雖然臉色羞紅,但依然冷哼一聲,摟在白菜腰間的手,重重捏着白菜腰間軟肉狠狠一擰,看着白菜齜牙咧嘴的樣子道:“淫賊,你要敢不來,我做鬼也不饒你!”

詢問了任我行等人的行蹤樣貌,白菜吻了吻東方不敗的額頭,揮袖飄然下山去了。看着白菜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中,東方不敗眼眶一紅,兩滴如珠眼淚,滾滾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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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3 21:12:33
第198章 準備

詩曰:磨刀不誤砍柴功,出發之前練神通!

話說白菜下了黑木崖,並沒有急着去找藍鳳凰、任我行一衆,而是找了個偏僻無人的所在,定心絕性,意沉識海。

當再次進入空寂的識海深處,幽靈白菜看着環繞身旁字母游魚,伸手一抓,白色鍵盤就被他從游魚羣中抓了出來。

看着光屏,白菜心無旁騖,飛快的在鍵盤上操作起來。

解毒技能,如今能顯示的裡面,最好的也就真氣逼毒術了,其他……,唉。

既然不能在技能上想辦法了,那道具呢?白菜轉念就開始打道具的主意。

檢索一遍,不錯,道具很多啊,這個好,闢毒丹,服用後2小時內不會中毒。解毒金丹,完全解除中毒狀態。哈哈哈,白菜頓時喜出望外,幾乎可以看見自己轉頭就拿着解藥去找東方不敗的樣子。

“.additem”白菜毫不猶豫的就給自己加了這兩個道具。感覺意識中空間包微微一顫,白菜笑的只見眉毛不見眼睛。

伸手,默唸道具名,

……

………

…………

……

啥反應都沒有?!

白菜再試,還是啥反應都沒有!

我靠,不會是法則不一樣,用空間包也有等級需求?得幾級夠啊?

撓了撓下巴,白菜鬧不明白這世界的等級是怎麼算的,畢竟從來也都沒去注意學習過。

看看自己的人物界面,5級?!…………,拿自己算似乎有點兒不合適。

嗯……,先來個60級?

“.levelup55”白菜也沒客氣,命令打完,就看人物界面上一圈兒金光閃過,果然。60級了。再看屬性,得了,全是???,具體多少不知道了?!

再試試召喚空間包裡的道具。一試沒反應呀二試沒反應。

一咬牙,等級直接提升到99級,對照東方不敗估計,怎麼也得聖階巔峰了,待金光閃完,白菜再次召喚道具,結果還是沒任何反應。

難道還不夠?再往上?白菜有點兒猶豫。在往上會不會有點兒啥幺蛾子的事兒啊?

可一想到東方不敗虛弱的樣子,白菜心一橫,牙一咬,給自己改成了100級。

“嘀!隱藏道具未發現,命令無效!”空間中迴盪的提示音讓白菜鬱悶了。感情不能再往上了!隱藏道具?神馬東西?難道是昇仙需要的必須物品?我靠,我哪兒找去?!

得了,看來這個世界果然容不下空間包這種東西。這條路算是徹底沒戲了!

從天堂到地獄的淒涼啊!唉~~~

隨手放了鍵盤,看着鍵盤重新融入字母魚羣。白菜長嘆一聲,無可奈何。

“等級提升,請及時運功適應新等級屬性。請及時運功適應新等級屬性……”空間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提示。這讓白菜陡然一驚,又是要鬧那樣兒啊?

趕緊識歸本體,白菜想也沒想的就開始按照《洗髓經》的內功心法給全身真氣周天搬運一遍。

“咔嚓!”一聲,白菜就覺得丹田之中紫色的混沌火球突然開裂了一個口子,一股強烈的吸力直接就把白菜全身真氣吸了進去。然後紫色火球迅速鼓脹,砰然破碎,一道道如同岩漿般滾燙,漿糊般粘稠的真氣流迅速從丹田出發,四面八方,沿着白菜的經脈一路橫掃而過。頭頂、指尖、腳下的全身瀰漫,然後換條路,一路循環的又殺回丹田。

啊——,盤膝而坐的白菜就覺得一股劇烈到無法想象的疼痛從骨髓裡冒出來,那感覺,如同千針刺體。萬刀剮骨,只疼的白菜眼冒金星,腦門子嘣嘣直跳。

白菜痛苦的眉毛糾結,渾身顫抖。總算這痛苦與神格破碎時和混沌之火焚燒意識時的痛苦相比輕了不少,所以白菜還是咬着牙硬忍了。

《洗髓經》融會貫通,伐骨洗髓……,腦海中似隱隱聽到一聲空靈的天外之音。

靠,還有這麼一說?!

白菜知道此時不能放鬆,男人就得對自己夠狠才行。所以白菜強忍痛楚,以意導氣,以念引流,《易筋經》、《乾坤大挪移》前後也都再練一遍。

《易筋經》融會貫通,移筋易脈……

《乾坤大挪移》融會貫通,虛實融匯,斗轉星移……

又是兩聲空靈之音,讓白菜心中一輕,心想總算熬過去了。

但緊接着白菜又是心頭狂震,因爲他渾身每個毛孔裡都開始噴火了。粘稠如漿的紫火真氣遍體噴涌,盤坐的白菜跟點着了的篝火一樣,紫彤彤好不嚇人。

這算是有完沒完啊?白菜心中哀嚎,《源火訣》發動,強自凝心收神,全力開始收導體內熊熊燃燒的混沌之火。

越來越多的火焰開始迴歸丹田,而丹田內重新凝結的火團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當白菜拼盡一身力量,將最後一團火焰趕回丹田火團之時,幾近凝固的紫火團,似是再也受不了自身強大的重量,轟然收縮崩塌,化作一團紫色漩渦,白菜一身真氣再次被這漩渦瘋狂吸收而入。

呼,白菜此時卻長舒一口氣,心想:你吸吧,吸的乾淨算你本事!小爺我自己有多少真氣自己都不知道,都三個問號無法顯示的東西,這樣要是也被你吸完,那小爺我也沒話說,只能再改滿了給你!

如海倒傾的真氣源源不斷的灌入紫色漩渦,白菜自己看的都嘬牙花子,這也太能吸了,虧的小爺我BUG,否則換誰來都是被吸成人乾的下場。

他當初要是細看了《源火訣》的說明,估計這會兒就該哭了。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給人練的,那是給修煉到頂點的火源之精練的!一朝神功大成,那就是天下火焰之君!火這個字眼兒就是爲他設的,從此之後,四界六道的火就等於全歸他管,火元素就是他,他就代表了天地世間所有的火元素!

要不說這妖白菜真妖呢,好容易一朝成人。結果又練了個妖魔功法,看來這輩子,他想不做妖魔都不行了!

這位問爲什麼說是妖魔功法啊?這火光明正大的,怎麼就妖魔了?

山精水怪。五行精魄,這些對人類來說,還不是妖魔?就算當神仙供着,那也是神魔仙靈,不是人類!白菜凡人之軀,卻練了火源之精該練的功法,這要不算妖魔。那怎麼纔算妖魔?就算他日後再次成神成仙的,那也不是人,腦門上金光閃閃的妖魔二字,那是招牌,逃都逃不掉!

得了,咱也少說廢話,書歸正傳。

卻說白菜丹田之中的紫火漩渦一頓狂吸,正常人類肯定是頂不住的。這會兒估計早就翻白眼兒翹辮子了。但妖白菜天生就是個BUG,得歸屬於非正常人類,他愣是用龐大的真氣給這紫火漩渦生生填滿了。

“呼”的一聲。紫火漩渦的吸力終於無以爲繼,瘋狂旋轉的漩渦也逐漸平息,當吸完最後一口真氣,紫火漩渦如同心臟般的鼓動起來,咕咚,咕咚的,跳的動靜兒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

“啪”當這漩渦跳到最大振幅時,一聲裂響,白菜就覺得丹田內一股暖洋洋的氣流頓時瀰漫全身。讓他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透着一股叫舒服的感覺。

一朵蒸騰跳躍的紫色火焰在白菜丹田之中懸空而立,搖曳有姿,服帖無比。

得了,凡軀已去,源火已成,妖白菜真的就妖了。這火源之精才能練的《源火訣》。真的就被白菜練成了!從此以後,這妖白菜就算是一個人型火焰之君了!

……

諾阿美林,白菜的專屬星球上。碧色家園所有議員級人物,此時都目瞪口呆,無法成言。

自從零來到諾阿美林,找到碧色家園的莫爾蒂瑞和勒雷姆說明了情況後,碧色家園就沉浸在一種無法明言的巨大哀痛之中。無敵的議長隕落了,只留下一顆代表重生的種子,而神源卻在那飄渺不可知的混沌界裡重新打拼,重新走這成神之路。

儘管零說過,當議長再次蘇生的時候,將君臨三界,成爲與神、仙、冥三界界主平起平坐的人物。但所有人都知道,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混沌界如果真這麼好混,又怎會有衆神終結之地的名號?這且不說,單說成神之路的艱辛苦難,又豈是一言可盡的?雖然大家都對自己的議長抱着絕對的信心,但如果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無敵的議長,舍了一身神功,重爲凡人,究竟要吃多少苦,要受多少罪,光憑想象,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如今,張正帆留下的這顆種子成了所有人的精神寄託。一手締造了碧色家園的張正帆,在碧色家園衆人心裡的地位,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

所以,種子被供在了諾阿美林新精靈之森最深處的神廟內。碧色家園所有強者自發的輪流守衛看護。

今日,當種子瘋狂旋轉,在一團紫火中猛烈燃燒的時候,淒厲的警鐘已經響徹碧色家園的領地。所有議員級強者已經全部趕來了神廟,他們擔心,他們焦急,他們恨不能捨身以代。

當紫火突現的一刻,零就已經迅速的佈下了結界。將這種子徹底隔絕包裹起來。混沌之火的威名,她早就告知過碧色家園的所有人。此刻,混沌之火重現,難道議長的神源依然沒有擺脫混沌之火的焚燒之苦?

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焦躁莫名,神廟內,當真有種一點就炸的暴亂氣息。

“卡啦”一聲,種子開裂的聲音,讓神廟內所有人心頭一顫,遍體生寒。

一顆嫩芽開始緩緩冒頭,然後慢慢茁壯,當嫩芽在衆人的注視下,在混沌之火的焚燒下徹底成型的一刻,瘋狂跳躍的紫色火焰“呼”的一下被這嫩芽吸入了體內,然後,兩片兒由紫色火焰構成的搖曳葉片,開始在嫩芽上勃然生長,最終,當整株飄蕩着紫色火焰的嫩芽緩緩成型,亭亭玉立的時候,神廟內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

莫爾蒂瑞和勒雷姆相擁而泣,梟子、小刀等魔獸在仰天長嘯,矮人在歡呼,獸人在咆哮,就連地精蒂亞戈也忍耐不住,大把大把的拋灑着他視若生命的金幣。

議長浴火重生,重新站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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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匿名  發表於 2024-9-3 21:13:31
第199章 不敗

詩曰:天地爲懷,繼往開來。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咱們閒言少說,碎語不講。書接上回,文續前章。

話說一番看似無厘頭,實則兇險的折騰之後,白菜丹田的紫色源火順利成型,白菜這才鬆了一口氣。到現在,他也沒發現自己其實已經不是個人,而是個妖孽了。……,知道大概他也無所謂,反正他當妖孽也當習慣了。

緩緩回神,沒等白菜活動活動,一股腥臊惡臭就沖鼻而上,給白菜刺激的眼淚都下來了。

什麼玩意兒這麼臭啊?都趕上當年在仙界碰上的毒氣彈了白菜一低頭,得,原來自己正是這惡臭的源頭。

只見白菜身上一層瀝青一樣粘噠噠的黑色污垢,甚至有污水順着頭髮往下滴。

我滴個天啊,這是活不成了屏着氣的白菜跳起來就想去洗個澡,結果擡胳膊動腿兒的,頓時在身上扯出絲網一片,感情這一身污垢的黏性真心不小。估計再坐一會兒,白菜都得粘地上。

一路飛奔,也不挑揀地方,猩猩灘旁不正有條大河麼,白菜噗通一聲就跳進去了。

從頭到尾一通好洗,結果白菜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居然跟蛇一樣,蛻出一層皮殼來。

只見一身污糟皮殼脫落之後,白菜當真別提多好看了。脣紅齒白,劍眉朗目,鼻若懸膽,粉紅桃腮,這一身皮肉,比新煮出來的剝皮雞蛋都白嫩不少,這要是讓大姑娘看見,估計能刺激瘋了

看看自己一身皮肉,白菜撓了撓頭,心想: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脫胎換骨了?也沒說換這麼妖的啊?

等洗完擦淨,白菜活動活動筋骨,覺得身體的遲鈍感比起之前,要好上了不少。雖然還不能跟自己鼎盛時期相比。但至少已經感覺不那麼束手束腳了。如果說之前的身體是老牛拉的破車,那現在至少也改二輪小踏板兒了

看看之前的一身衣服,白菜實在沒勇氣從那身皮殼上給剝下來穿。得了,先整條樹葉圍裙罩起來再說吧。等會兒不管碰上誰。先打暈了搶衣服,這個沒商量

就這麼着,白菜將東方不敗給的冰蠶皮貼了臉上,化妝成了東方不敗的樣子,然後用草枝樹葉的就先編了條草裙,再次開始了自己的裸奔生涯

什麼?爲什麼把冰蠶皮貼臉上?這不明擺着麼,白菜身上有地方揣嗎?不貼臉上。難道還拎手裡?再說了,那個萬一丟臉什麼的……,這不還那個啥麼。

時近正午,日放光明。

離開猩猩灘沒多久,就聽大路上一陣刀劍交鳴的廝殺聲。白菜一樂,嗖的竄樹上張望。只見一隊穿着黑衣的日月神教教徒正和一隊服飾雜亂的武林人士殺的難解難分。日月神教這邊兒二三十號人,而追殺他們的大概能有七八十號人,只是日月神教教徒陣勢嚴整。而且領頭的幾個人武功頗高,所以儘管追殺而來的人馬聲勢頗大,但一時半會兒倒也拿不下他們。

“童百熊。你今日已身陷重圍,還不束手就擒。”追殺日月神教教衆的武林人士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高聲喝道。

“哼,山西鐵筆門,你們這羣小人,我神教勢大之時,你們做盡了縮頭烏龜。如今卻落井下石,說什麼斬妖除魔,打什麼正道旗號,好生令人不齒錯過今日。我一定血洗你們鐵筆門,以報今日之仇”日月神教中一個鬚髮皆白,但身體雄壯魁梧的老者也高聲罵道。

“哈哈哈,什麼神教,你們不過一羣邪魔外道,哪裡配稱一個神字?那東方不敗自宮成妖。枉自爲人。而你們這羣妖子妖孫,助紂爲虐,死有餘辜”中年書生一臉不屑的罵道:“等我取了你們首級之後,定當殺上黑木崖,將東方不敗這個不男不女的賊人拿下游街,看看你們魔教中人還有何面目活下去”

蹲在樹上的白菜聽的心頭火起,心想:你算神馬東西,還遊街?小爺我讓你遊個痛快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白菜噌的一下就從樹上跳出來了。

迎着煌煌日光,白菜一跳就跳了半天高,然後呼嘯下落,直接殺進了什麼山西鐵筆門的陣勢之中。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之後,少說五六十人的人頭就已經離體高飛,這些人屍身上呼啦啦飆灑的鮮血,讓場中頓時下起了一陣血雨

“呼——”的一聲,白菜身形一卷,臨空踩在路邊樹梢上,冷眼看着滿場不知所措的衆人。

“童百熊參見聖教主”震驚過後,童百熊帶領的日月神教教衆,最先回神,一看見白菜的臉,頓時大驚失色,領着所有人,單膝下跪,不敢擡頭。

“東……東……東……東方不敗?”那個中年書生已近是兩腿打顫,遍體生寒,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哼”白菜冷哼一聲,緩緩解開腰間草裙,赤身的立於青天白日之下,朗聲說道:“剛纔哪個說本座自宮成妖的?”

“咕”,在白菜的氣勢籠罩下,山西鐵筆門剩下的十來個人齊齊後退一步,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一屁股坐地上,渾身顫抖,不能動彈。

一身流線型肌肉,猿臂蜂腰螳螂腿,中間一條……大物的神馬自宮,神馬成妖,這如果也是妖的話,世上還有男人沒有?

“童百熊”白菜冷喝一聲。滿場他也就知道這個叫童百熊

“屬下恭聽聖教主訓示”童百熊趕緊低頭行禮。

“本座自宮了麼?本座是妖麼?”白菜惶惶不可正視的傲然問道。

“賊人信口雌黃,該千刀萬剮”童百熊回答的響亮無比

“好”白菜點點頭,然後從容從樹梢上落下,走到童百熊身邊。

他一路走的坦坦蕩蕩,所過之處,所有日月神教教衆各個俯首低頭,不敢擡眼看他。

“把外套給我”來到童百熊身前,白菜說的理直氣壯。

“是”童百熊趕緊起身,給身上一身黑色外袍脫下,恭恭敬敬的披在白菜身上,然後趕緊再回去跪下。

“你們……”白菜自顧自將外袍披好,這才冷眼看看鐵筆門剩下的人,伸手一指那個哆嗦的中年書生:“殺了他,割了他的首級,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你們就都死在這裡”話至後來,語氣冰寒。

“諸……諸……諸位……,莫……莫聽……”中年書生此刻舌頭打結,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何書生,對不住了”書生身後,一個虯髯大漢,揮手一刀,沒等何書生反映過來,就已經砍下了他的首級。

虯髯大漢一把拿過何書生的首級,“噗通”跪倒在地,向白菜說道:“教……教主明鑑,我們是受了何書生的蠱惑,才迷了神志來襲擊童護法一行。如今何書生首級在此,還望教主您老人家開恩啊”說完,大漢嗵嗵嗵叩首不止。

“哼本座向來一言九鼎,滾”白菜冷喝一聲。

對面這些人頓時如蒙大赦,灰頭土臉的就跑了個沒影沒蹤。

“哈哈哈,這也配叫什麼正道,哈哈哈,這也配說什麼義氣”白菜不恥的高聲大笑。

“謝聖教主救命之恩。”直到此時,童百熊才帶着屬下,齊聲感謝白菜。

“罷了,你自去做好你要做的事情。”白菜冷冷揮揮手,然後嗖的一聲,從衆人眼前消失,只留天際一道淡淡身影。

“聖教主英明神武,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童百熊開始帶着手下背書了

反正已在山西境內,白菜乾脆走了一趟恆山水月庵。如今水月庵內恆山派高手盡出未歸,幾個掃灑的老姑子自然不被白菜放在眼內。一番搜索之後,終於找到了包裹在黑布之中的令牌銀票等隨身物品以及兩個酒葫蘆。

不過得東方不敗提醒,白菜倒也不敢再掛着倆個葫蘆招搖過市,只是把自己的三文葫蘆掛在腰間,而紫玉葫蘆則包在黑布包裹之中,背在背上。

一路離開恆山之後,白菜橫穿河南、安徽兩省,進入浙江,他的目的地是杭州城。

一路上,白菜招搖過世,但凡看不過眼的武林之事,他都要橫插一腳,而且白菜向來是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所以一路來,只殺的血光沖天,屍骨累累。在白菜的刻意所爲之下,很快,東方不敗傷愈復出,單身找任我行等人報仇的消息就傳遍了江湖。而且東方不敗堂堂男軀,神功蓋世的確切情報,迅速拆穿了當初任我行放出的所謂流言。

儘管一路殺伐,但在白菜眼裡,這世界值得自己用心的也只有區區幾人而已,既然已經知道這不過是個副本,所以憑他一顆早已鍛煉出來的冷厲之心,倒也沒什麼不忍之說。而且白菜一路行來,看到了太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所謂江湖恩怨,當真對這世界所謂的黑白之分失望透頂。這哪裡有什麼黑白,完全就是個染缸嘛

離開黑木崖十日之後,白菜終於來到了杭州城。如果東方不敗所說不差,那麼如今的杭州城應該就是任我行等人盤踞之地。看看人流涌動,穿梭如織的繁華街景,白菜冷笑一聲,舉步就走進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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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3 21:14:52
第200章 解藥(六千三)

詩曰:近奸近殺古無訛,惡人自有惡人磨。

上回書說道白菜一路招搖的來到了任我行等人如今盤踞的杭州城。

杭州,南宋偏安之時稱臨安,明時改稱杭州。但舊俗難改,很多時候,依然被世人稱之爲臨安。所以,杭州即臨安,臨安即杭州,隨便你怎麼叫,反正大家都知道。

當初東方不敗篡位,將任我行之女任盈盈流放臨安綠竹巷。後來東方月化身東方不敗,念及與總角之交任盈盈的情分,不僅將自己“聖姑”之稱轉給了任盈盈,更是把江南、雲貴的教務全部交給任盈盈打理,這臨安可不就成了任盈盈的大本營?只是身爲任我行女兒的任盈盈又豈是個省油的燈?“聖姑”,哼,很稀罕麼?若非東方不敗篡位,她任盈盈可就是公主。所以,此中的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明白的,到頭總不過一筆糊塗賬罷了!

自從白菜一進杭州城,放開一身感知的他就發現四周總有數道目光暗中注視着自己。雖然神格已碎,但白菜gm神器在手,雖然還沒改回神位巔峰,但那是因爲這個世界的法則問題。憑他如今的屬性,那就是這個世界的神,沒有之一!若論感知的敏銳和範圍,還有誰能超過他的?

冷冷一笑,哪兒僻靜白菜往哪兒走。等來到一處無人小巷,白菜身形突閃,直接一把給身後一個打扮成挑擔貨郎的漢子抓了進來。

“好……好……好漢,我今天生……生意不好,僅……僅有一兩多碎銀,好……好漢要用,盡……儘管拿去!”貨郎模樣的漢子一臉驚恐,兩腳直顫的結結巴巴道。

“總在這種僻靜地方走,哪裡會有什麼生意?”白菜冷笑一聲,直接伸腳往這漢子的右腳一跺。

“咔嚓”一聲,貨郎“啊——”一聲慘呼。整個人軟軟倒地,抱着腳在小巷內翻滾。

“好……,好漢,饒……饒命啊!”貨郎放聲慘呼。悽悽求饒,看着好不可憐。

“饒命?可以。來,告訴我,任我行他們在哪兒?”白菜看也不看貨郎,自顧自從腰上拿了葫蘆喝一口,然後才悠然說道。

抱着腳的貨郎此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決絕,猛的就要咬牙。

“啪”的一個嘴巴子。貨郎的速度哪裡有白菜來的快,這牙還沒咬下去,嘴巴先被白菜給抽歪了,“噗”的一口,貨郎斜着臉就吐出半口大牙來。

“啪”白菜也沒客氣,反手再來一個。

“噗”又是半口牙,模樣是慘了點兒,但總算臉正了。

瞄瞄一顆落地的黑色牙齒。白菜“嘖嘖嘖”的搖頭道:“牙裡藏毒的把戲在本座面前玩,你還真好大的能耐!”

好容易給倆眼珠子對齊,貨郎看似服軟的佝僂下跪:“教……教主饒……饒命!”命字離口。貨郎雙手猛的地上一撐,一頭就往白菜撞過來。這是要拼命了!

白菜看似一愣,可一條腿的膝蓋不知怎麼就擡了起來,飛撲過來的貨郎“嗵”一聲,莫名其妙一臉就撞了白菜的膝蓋上。

嫩豆腐拍石樁,就聽“啪”一聲。

“啊——”慘呼再起,這貨郎抱着臉又開始滾。

皺眉看看膝蓋上的血痕,白菜心說:小爺我是不是跟新衣服反衝啊?十幾兩銀子的行頭,這沒穿兩天,又髒了!算了。反正也沒多大一塊兒,而且有長袍遮着,咱全當看不見!

收了腿,白菜再喝一口,然後看看貨郎的臉,白菜自己都齜牙。這張臉是看不成了。

“怎樣?說是不說?”白菜再問。

“噗!”呼呼喘粗氣兒的貨郎惡狠狠的向白菜吐了一口血吐沫。

白菜身形一晃,漫天血沫一點兒都沒沾着。

“咔嚓!”又是一腳,白菜身形停止時,一腳就踩了貨郎的左腳上。

“啊——”貨郎整個人都疼抽了。

“何必呢?”白菜扣扣眉毛,看着貨郎道:“我找任我行,你知道就告訴我一聲兒,不知道也言語一句,我和他之間的事兒,你摻和什麼?”

“哎呦~,我當是哪一個來滴。東方教主,咋滴跟個娃兒過不去嘛?”一口嬌柔婉轉的悅耳川音,一陣叮叮噹噹的配飾響動,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體香。

白菜施施然轉頭,抓着葫蘆再喝一口,對這巷口一個一身苗服的大美女笑眯眯的說道:“我還以爲你要等他死了纔出來呢。”

“東方教主,別來無恙哦。”藍鳳凰甜甜一笑,身上自有一股蕩人心魄卻落落大方的迷人風姿。

只見這藍鳳凰二十五六歲,身穿藍布印白花兒的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藍白相間的圖案很是繁複,腰中一根彩色腰帶隨風擺動。頭上胸前滿是銀光閃閃的燦爛銀飾,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映襯着點漆星眸,紅潤朱脣,更顯明麗。

再喝一口,第一次看見苗族女子風情的白菜眼中滿是欣賞,微微笑道:“藍教主你也別來無恙哦!”

藍鳳凰隱隱覺得眼前的東方不敗似與往日不同,但卻說不出哪裡不同,只是這氣質……似是少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灑脫。

再仔細看看白菜的臉,藍鳳凰暗笑自己多心。眼前這人,若不是東方不敗還能是哪個?

白菜注意到藍鳳凰看自己,也不言語,只是笑眯眯的自顧自欣賞藍鳳凰的風情,美女嘛,看看養眼。而且小爺滿級滿熟練度的易容術要是被你看出來,那你就不是藍鳳凰,而是孫大聖了!

“東方教主,幹啥子盯着人家看嘛!”藍鳳凰大方笑道:“我滴臉上又沒有花花兒。”

“藍教主本身就是一朵花兒,怎說沒有花花兒?”白菜哈哈一笑:“而且藍教主手段高明,我要不盯着你,這心裡着實難安啊!”

藍鳳凰心裡更是覺得眼前的東方不敗似乎真的不同於往日。

所以她直接大方的問道:“東方教主,你啥子時候轉性咯,居然也學會口花花兒滴。”

白菜心中微微一驚,隨即哈哈笑道:“這都虧了藍教主你啊!若沒有你一副腐骨軟筋散,本座還難以達到這功行圓滿的境界。誰知因禍得福,藍教主你一副毒藥。加上任老賊和和向匹夫的一掌一拳,我居然突破了功法瓶頸,更上層樓,你說。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們?”

藍鳳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瞪大了,紅豔豔的朱脣也微微張開,一臉的不可置信。拿毒藥當補藥吃?還有這回事兒?

但藍鳳凰畢竟是五毒教主,微微一驚之後,迅速回神,莞爾笑道:“如此,倒要恭喜東方教主你咯。”說着一雙帶着數個銀環的手。在面前一抱拳,似是恭喜白菜。

但就在她雙手抱拳的剎那,兩條碧光一閃而出,直射白菜。

這邊兒笑語盈盈,轉眼就是殺機突現,反應慢的還真擋不住。

“啪”一聲輕微爆響,白菜已經捏爆了兩條翠綠毒蛇的頭。他把兩條蛇拎在手裡哈哈大笑。心想:太小兒科了,不說蛇島上小爺看了多少蛇。就是當年娜希的一頭蛇發都比這個厲害多了。而且說道玩蛇,哪個玩的過咱碧色家園的蛇祖宗大黑呢?

“藍教主,你這就不對了。放兩條小蛇兒來咬我,未免太小看本座了!”白菜笑完,看着藍鳳凰,隨手就把兩條蛇甩回去道:“還你!”

“嗖”的一聲,兩條已經死了的翠綠小蛇如箭般飛射藍鳳凰。也是白菜存心戲弄藍鳳凰,所以並沒有全力出手,只是隨便玩玩,畢竟東方月的解藥還要落在藍鳳凰身上。

“噈”,只見藍鳳凰雙手平伸一揮,兩條死蛇就縮進了她的藍布衣衫袖口之內。儘管白菜沒用勁兒。但藍鳳凰還是“騰騰”倒退兩步,這才重新站穩。

“我跟你耍耍,你咋地真滴把我滴蛇兒捏死?”藍鳳凰一臉不依的跺腳嬌嗔,一揚手道:“你賠我!”

一道紅色煙霧頓時直撲白菜。

白菜嘴角一挑,撩起一腳,就給地上躺着哼哼的那個貨郎踢入了紅色煙霧之中。

“啊——”貨郎渾身頓時如同沾了沸水一樣。滿手滿臉全是不斷鼓起的燎泡,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滿地打滾哀嚎了。

“再來!”藍鳳凰看都不看地下的貨郎,身體一個迴旋,頓時一蓬細若髮絲的飛針,兜頭兜臉的罩向白菜。

“呼”的一聲,白菜依然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一手捏住藍鳳凰白膩的脖頸。

“不要玩咯!”白菜淡淡一笑道:“我趕時間!”

“嘻嘻!”藍鳳凰被白菜抓住咽喉脖頸,非但不怕,反而貌似害羞的一笑道:“你咋子摸人家來,莫恁個,咋子沒得羞臊撒,人家身上有甲甲,小心你滴手!”

話音落處,就見兩隻五彩斑斕毛茸茸的大蜘蛛不知從哪兒就爬到了白菜手上。

只見白菜迅捷如風,手腕一振,兩隻蜘蛛已經被震爲齏粉,然後白菜直接彈指神通,在藍鳳凰連點幾下,制住了藍鳳凰啞穴和全身各路經脈穴道。

衝一動不能動的藍鳳凰微微一笑,白菜說聲“抱歉!”然後劍指一劃,就給藍鳳凰一身衣服從裡到外的破開了,三下五除二,白菜就在這四周無人的小巷,給藍鳳凰剝了個清潔溜溜,一絲不掛。

此時,動也不能動的藍鳳凰臉上才真正露出了羞怒交加的焦急表情。

給藍鳳凰脫的一絲不掛之後,白菜用自己的外袍把藍鳳凰包住,然後從藍鳳凰瓶瓶罐罐一堆的衣物裡找把梳子,給藍鳳凰頭飾拿掉,髮髻拆開,細細把藍鳳凰頭髮梳了一遍。果然,裡面雞零狗碎的東西不少。什麼牛毛針,烏金索的,看的白菜直嘬牙花兒,誰要娶這麼個老婆你說咋整啊?

等給藍鳳凰頭髮清理乾淨,白菜也不會盤髮髻,乾脆,胡亂扎個馬尾辮兒先湊合了。

再看看怒目而視,眼中噴火的藍鳳凰,白菜伸手給藍鳳凰耳環摘了。想了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藍鳳凰身上手環。腳環的全摘乾淨。當中自然免不了身體接觸,直給藍鳳凰氣惱的眼淚都出來了。但白菜個木頭還是我行我素,猶自不覺。

“啪”給藍鳳凰嘴捏開,白菜湊頭湊腦的往裡張望半天。伸手進去一陣口口索索,拿出一顆假牙套,裡面如芝麻一點的黑丸子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彈指神通,彈飛!又從舌頭底下拿出一片兒閃閃發光的鋒利刀片兒,白菜用藍鳳凰的一根頭髮試試,還真是吹毛斷髮。這要是誰敢伸舌頭親她。一準兒能給舌頭割斷,如果想玩兒吹……,估計就真的得去練《葵花寶典》了。

收拾完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白菜撓着臉圍眼淚漣漣的藍鳳凰轉了兩圈兒,然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貼着藍鳳凰的臉就給藍鳳凰耳朵洞掏一遍,你別說,還真有東西。

什麼?耳屎?你拉到吧。噁心不噁心啊!白菜掏出來倆小小如同蜂蛹一樣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幹嘛的,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直接用腳給跐了。

肚臍眼兒。掃出個螞蟻大小的蟲兒,不像是跳蚤,跳蚤不會是紅綠相間的顏色,嗯,也跐了!

再往下,白菜有點兒爲難。擡眼看看藍鳳凰,發現藍鳳凰此時眼中滿是哀求的神色,淚珠滾滾的,當真是我見尤憐。

“我不搜可以,你不準耍花樣兒知道不?否則下次給你搜個遍!”白菜皺皺鼻子。威脅的說道。

藍鳳凰連連眨眼,表示明白了,白菜這才罷休。

轉頭兒給藍鳳凰一身衣服和雞零狗碎的東西包成一包,白菜一手拎着包裹,一手給藍鳳凰抗大包一樣抗肩膀上就走。

才走出小巷沒多遠,迎面就見五六十個人急衝衝的奔過來。有一身黑色教服的日月神教教徒,也有滿身苗族服飾的苗家漢子。年紀有老有少,兵器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放下我們教主!”這是一個苗族老漢喊的。

“東方不敗,別逃,納命來!”這是一個漢族老漢喊的。

“納你爸爸!”白菜心煩,包袱一放,抖手就是一招“亢龍有悔!”

“呼!”的一下,一條渾身紫火蒸騰的巨龍咆哮而出,橫掃而過。

清淨了,全部吹飛,至於飛哪兒死不死的,不知道!但吐血躺半個月是能保證的!

雖然沒找到任我行,但能抓到藍鳳凰,白菜還是很知足。天大的事兒,等給東方月治好再說。

所以白菜一路扛着藍鳳凰就出了杭州城。早上進來,中午沒到就出去了,到還真不耽誤功夫!

一路飛馳,傍晚到了湖州附近。

看看天色不早,白菜肚子一陣咕咕叫,提醒白菜該休息休息吃飯了。

順着官道進個小鎮,白菜一路給自己買身行頭,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買了一套漢服女裝,肚兜兒褻褲的一樣兒沒落下。至於扛着個丫頭的模樣好不好看?人家怎麼懷疑?白菜纔不會放心上。打副本的人會在意雜兵對自己有什麼想法的話那才奇怪!或許,這些普通人連雜兵都算不上,要不算副本里的擺設?

找個門臉兒大的客棧,包間上房。然後給掌櫃的找來,我丫頭高位截癱,脖子都動不了,麻煩你找倆老媽子給丫頭洗個澡,裡裡外外的,得洗乾淨知道不?新衣服買好了,就在牀上,洗完幫忙給丫頭穿好。交代完畢,白菜啪一個十兩元寶拍掌櫃手裡:“麻溜的,老夫門口等着!”

銀子能使鬼推磨,金子能讓磨推鬼!

一番收拾折騰,藍鳳凰總算重新被打扮整齊。白菜這才叫了一桌酒菜來。再給藍鳳凰搬桌子前面,解了藍鳳凰雙臂穴道和頷下經脈。

“藍教主手段鬼神莫測,本座不得不防,莫怪,莫怪!”白菜淡淡一笑,自斟自飲一杯:“此去黑木崖路途尚遠,藍教主還請用餐。”

“你抓我做啥子!”藍鳳凰狠狠瞪着白菜道:“要殺就殺,莫要拿人來耍!”

白菜心說要不是我空間包不能用,我犯得着抓你麼我!直接向你拿解藥,誰又知道你的解藥真的假的?要是假的我再去找你?這不扯蛋麼,還是抓你回去放心。如果你解不了東方身上的毒,咱倆就死磕沒完!

所以白菜也不以爲意,自己吃着酒菜道:“你給我下毒,我請你吃飯,怎麼看也是你佔便宜。你怎地還生氣起來?”

“你身子上哪裡像中毒?”藍鳳凰氣呼呼的說道:“毒都解了,你還抓人家,你不是再拿人耍?”

“對了,我就納悶了。你好好的五毒教主不當,爲何跑任盈盈手底下去了?”白菜全當沒聽見,直接反問道。

“聖姑對我苗寨有大恩,我是自己願意幫她滴。”藍鳳凰正色道:“這與你無關!我是不會幫你滴。”

“哦!”白菜點點頭,“吱溜”一口小酒,然後道:“我抓你只爲解毒。你給我解藥,我驗過有效之後。我就放你,至於以後遇見,是死是活大家憑本事如何?”

“你既然毒還沒解,我就更不會幫你。”藍鳳凰冷笑一下道:“要解藥沒得,要命有一條。”

“沒得商量?”白菜冷笑。

“沒得!”藍鳳凰堅決的搖搖頭。

“好!”白菜“咔”一掌,就給藍鳳凰打暈了。

等着,我去看看有沒有催眠術什麼的技能,學會了再找你!白菜撇撇嘴想到。

算算已自己的腳程。任我行的人要追上自己應該沒可能。所以白菜當機立斷,意沉識海,抓過鍵盤就開始操作。

催眠術沒找到。但找到個術?看看說明,跟催眠術差不多嘛,學一個!區區六層12000點熟練度,自然一秒搞定。

迴歸本體,白菜看看蠟燭,挺快,沒兩分鐘。

心裡將“術”的功法默默運轉一遍,然後白菜倆眼睛發藍的就給藍鳳凰弄醒了。

“你!”藍鳳凰看見白菜湊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才說一個字,結果眼神兒跟白菜的眼神兒一對。這話就呀然而止,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起來。

“腐骨軟筋散的解藥在哪裡?”白菜的聲音既朦朧又空靈。

“這個不是毒藥,沒有解藥。”藍鳳凰迷迷糊糊的要搖了搖頭。

白菜眉頭一皺,又問道:“如何解除腐骨軟筋散的藥力?”

“超過三天就解不了的。”藍鳳凰再次搖搖頭道:“除非……”

“除非什麼……”白菜急了,追問道。

“除非有人肯跟這人換血,用內力幫這人逼出毒血。然後將自己一身血液灌入這人體內。這樣就能解除這人所中的藥性。但換血之人就會內力全失,武功盡廢。”藍鳳凰的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很困的樣子。

白菜聽完,心裡長吁一口氣。簡單!

東方月的傷勢纏綿不好,究其原因,就是腐骨軟筋散鬧的。這藥消磨了東方月的一身功力,致使她無法用內力回覆身上傷勢。而東方月的一身功力本來就不是自己練的,所以消散起來就更快。重傷之體,加上內力消散,可不得折磨的人死去活來?

既然換血能解決,那就簡單了。神馬內力,神馬武功,在白菜眼裡不值一提!

當年楊康那孫子中毒,穆念慈不是還幫他換了一身血麼!《射鵰英雄傳》白菜還就熟這個!早知道換血有效,我跑大老遠抓什麼藍鳳凰啊,直接黑木崖上就完事兒!就算腐骨軟筋散能消磨內力又怎樣?小爺我一身內力無窮無盡,咱倆看看誰磨死誰!而且小爺會內力逼毒術,說不定還能逼出來呢。

打定主意,白菜撤了功法,然後一杯酒灑了藍鳳凰臉上。冷酒一激,藍鳳凰悚然而醒。

“你……你做啥子!”藍鳳凰驚問道。

“做啥子對你都沒興趣!”白菜撇撇嘴,伸手就給藍鳳凰的穴道全解了,然後道:“本座與任我行、任盈盈間必有一戰。誰對誰錯,咱們暫且不論,此事本來就是我神教內部之事。你五毒教不在苗寨待着,趟的什麼渾水?良言相勸,只此一次。若你還是執迷不悟,下次大家就生死各按天命吧!”

說完白菜嗖的一下,就從窗子裡竄出去了。

藍鳳凰看着白菜離開,再試試身上果然禁制全解。一時之間,竟然想不通這東方不敗究竟在想什麼,究竟要幹什麼?

難道……他看上自己了?

苗女對於情事向來直來直去,大膽熱情。藍鳳凰本領既高,手段又強,年紀輕輕便已是五毒教主,所以向來眼高於頂,普通男子根本不入她法眼。但今日東方不敗的手段到的確令她心服口服,而且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可說已經被他看遍,藍鳳凰就更是羞惱不已。只是一想到東方不敗論歲數都可以做自己父親了,藍鳳凰不禁有些失落。

一時之間,藍鳳凰臉上一會兒含羞帶惱,一會兒愁腸百結,讓人想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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